《嫡女在上之萌王毒妃》 第一章 荒唐一生 第一章 荒唐一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天空灰暗暗的一片,沉重压抑,似乎下一刻就会迎来一场暴风雨,可事实上这种灰暗的天气已经持续大半天了,却始终没能降下半滴雨。风,渐渐的大了起来,扬起了大街上,刑台上的灰尘,让刑场上跪着的那道瘦弱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模煳。 刑场上的女子身穿灰色囚衣,蓬头垢面,双目空洞无神,嘴唇苍白干裂的跪在地上,嘴巴微动着,若是靠近仔细听,就会听到女子用沙哑弱小的声音轻轻吟着。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习习谷风,维风及颓。将恐将惧,寘予于怀。将安将乐,弃予如遗。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刑场前慢慢的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对着刑场上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不管周围的人如何的说话难听,目光鄙夷,女子始终面无表情的吟着什么,直到围观的人群里多了几个人,女子才仿佛被雷击到了一般浑身一震,空洞的眼神微微多了一些东西,但还是平静的望着那几个人。 刑台下站着很多围观的人,但是有两对男女却是异常的出色,让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一对较年轻,一对较年长。 年轻的那对,女子面相娇媚可人,柔弱的依偎在俊逸男子怀里,双目含泪,楚楚动人,目光凄楚的望着刑台上的女子,和刑台上的人一比,她简直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姐姐,你不要怪我,我已经尽力了……」娇媚的女子依偎在男子身旁泫然欲泣的望着跪在刑台上狼狈不已的人。 听到她的话,刑台上的女子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呵呵,怪她?她怎么会怪她呢?她从来没有怪过她啊,不管是她,还是她身边的男子,又或者是另外一对中年男子和美妇,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怪过啊! 可是为什么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还是要这样对她呢?他们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就算将她赶去家庙,寺院,软禁一生也行啊,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他们对她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她的父亲贪图权势娶了母亲却从来不愿意善待,府中妾侍多不胜数,母亲每天都生活在怨愤中,变得面目可憎。即使如此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一丝一毫的柔情和怜悯,连带她这个嫡女也不得他喜爱。 父亲娶母亲全都是为了得到外祖家的扶持,所以在掌权之后明目张胆的在外面养外室,后来更是偷梁换柱的将外室之女带回了府里哄骗她说是她的亲妹妹,要她保护疼爱她。 她心里明镜似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父亲,她对他尚且还有一丝崇敬,又因为她可怜这个所谓的亲妹妹,觉得大人的事不应该连累到后辈身上,觉得她顶了个外室之女的名号已经够委屈,够艰难了,所以处处护着她,甚至不惜顶撞母亲,从来没有让她受到过一丁点的委屈。 在她出嫁的时候她哭诉哀求着要她带着她一起出嫁,她答应了,让她这个小姨子在夫家如同大小姐一般,即使她后来和她的夫君纠缠在了一起,她生气过,愤怒过,失望过,她跪下来满脸泪水的承认自己犯了错,承认自己对自己的姐夫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求她成全,只愿意为奴为婢留在府中就行。 她怒过后终究还是心疼她,即使心里再痛,最终还是答应将她接入府中,以侍妾的身份,后来她也没有再责怪过她,反而将她从侍妾抬为了姨娘,夫人……让她成为了府中后院里除了她之外最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受尽了夫君宠爱,几乎逼得她这个正室也失了颜面。 她做了这么多,退让了这么多,容忍了这么多,不够吗?还不够吗? 哦,还有她那夫君,婚前对她百般呵护,百般疼宠,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献给她,只为博她一笑。她感动他对她的用心,所以在婚后帮他争权夺势,帮他料理后院,帮他纳妾传宗接代,她孝敬公婆,善待小姑,人人都说他好命娶了她这么一个宽容大度,聪慧过人,长袖善舞的妻子。 可他又是怎么对待她的?他在她为了他奔波劳累,煞费心神的时候,在她眼皮底子下和自己的庶妹勾搭在了一起,无耻下流又骯脏,为了整个家族,她忍气吞声,主动将庶妹纳入了他房中,成全了他们。 她这个妻子做得不够好?她是哪里对不起他,对不起整个家族了? 还有她的好父亲,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吏,如果不是因为母亲,他能只用了短短十来年就爬到了州牧的位置?能这么风光无限,春风得意?他倒好,一朝上台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养外室,还将外室之女带回了府中羞辱母亲。这还不够,还要利用她这个女儿为他的宝贝女儿保驾护航。 再来就是她的好继母了,因为明白父母亲的感情,所以她没有怨恨她介入了父亲和母亲之间,甚至相信了她所谓的无奈,处处维护她的女儿,对她也不曾黑过脸。一个外室之人能当上正经的夫人,没有她在母亲死后帮忙说情,她能坐上夫人之位? 这些人,一个个,她不曾亏待过,她没有听信母亲的话对他们起过提防之心,把他们当亲人,处处为他们着想,她自认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落得了如此下场? 她真是傻啊!她以为自己不怨不恨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谁?她瞎了眼,蒙了心,聋了耳,听不见别人的忠告,也看不见他们的祸心,是她害了自己啊!能怪谁?所以她不愿意怨恨,她不愿意成为那样面目可憎的人,即使马上就要被砍头了,她依然云淡风轻。 可是直到看到他们,她心底最深处的怨恨终于还是爆发了。因为她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她甚至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下场?不是说善恶终有报吗?这就是她为善的报答? 老天瞎了眼,老天不公啊! 「为什么,为什么……」终究是没忍住,她干涩的声音沙哑的问着,目光直视着那对男女。 「姐姐,是你做错了事,你不能怪我和夫君啊!我们也试过了,可是无奈你犯下的罪太重,夫君和爹爹也是无能为力啊,姐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姐姐,对不起……」娇媚女子泣不成声。 「呵呵呵,我做错了事,是啊,我今生今世,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在你进府后处处维护你,以至于演变成了今天!」 「还有你!」刑台上的女子目光冰冷的移向了年轻的男子,「我当初真不应该嫁给你,更不应该为你付出所有,你不值得,你也不配!」 年轻男女面色同时一变,娇媚的女子一瞬间面容还有些扭曲了起来,但又飞快的掩饰住了,目光哀戚的注视着刑台上的人。 「好父亲,你果真是一个好父亲呢,我会永生永世记住你的,还有我的好继母,我即使是下了地狱也会惦记着你们的,我对你们一直都是那么的好,不是吗?」女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越是邻近行刑时辰,她内心的恨意就越是无法再掩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恨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罪妇可还有话要说?」 听到判官说的话,女子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没话说了啊! 女子依然清亮无比的双眼直直的注视着刑台下的人,干裂的苍白的嘴唇轻轻的张合着。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顾我。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随着一道寒光一闪,女子幽幽的低吟乍然而止……头颅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在刑台上滚了几圈,竟然直冲着刑台下的两对男女而来,豆大的雨滴倾盆砸下,大家仓皇而走,一道血溪从刑场高台流下,和滚过来的头颅一样径直的流向了高台下的几个人。 「啊!夫君,妾身怕,咱们还是回去吧!」娇媚女子瑟缩在男子怀中,脸色苍白,娇弱无比,可是垂着的眼眸里却闪着得意畅快的光芒。 终于死了,终于死了!那个霸占了她嫡女身份,霸占了她正妻身份,霸占了她所有东西的女人终于死了!她再也不能压着她了,她生前经营的所有一切以后都属于她了,连同身边的这个男人! 男子低首敛眉,没有看那头颅,只是看了眼地上的血溪,抿了抿唇,拥着娇媚女子沉默离开了,没有多看一眼倒在高台上的身躯,冷漠无情。 「老爷,咱们要——」妇人迟疑的问。 「要什么?她早已不是姚家人,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多事!」中年男子佛袖而去。 妇人看着倒在高台上残缺的身躯冷冷一笑,忙转身追了上去。 ------题外话------ 啊哈哈哈,云吞的新文终于上传了!嗯,看完这一章是不是想说接下来的情节你们都猜到了?肯定是女主重生回到了年少时,在大婚前将渣男,渣女虐杀,然后把继母渣爹弄惨,再然后和男主谈谈恋爱什么……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云吞只能说你们想错了!什么都表说了,先收藏吧!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说三遍! ps:新文现在只是占坑哈,暂时不会连载更新,但素!一定会填坑!强调,大家放心收藏,云吞不会弃坑的,除非这个平台木有了…… 希望你们继续支持云吞哦,么么哒!
第二章 低调回府 第二章 低调回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冬天,冀州。 漫天雪花纷飞中,一辆马车低调的从冀州的城门缓缓驶了进来,马车从外表上看极其普通,不大,车身外罩着靛青色的帷幔,车门垂着同色的毡帘,厚重的毡帘挡住了唿唿的寒风,也挡住了车厢内的景象。 马车不紧不慢的驶在了铺满了白雪的街道上,马车进城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又因天气冷,所以街道上很少人,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在冀州的大街上七弯八拐的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处大宅府邸前停了下来。 马车停稳之后很快就从车上跳下了一名穿着豆绿色厚比甲,梳着两个包包头,年约十来岁的小丫鬟,丫鬟一张圆脸上扑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还有一张红艷的小嘴,看起来极是可爱。 只见她下了马车之后就直直朝着大宅紧锁的大门而去,几个快步就走上了台阶来到了朱红色的大门前,毫不犹豫的伸手捉住大门上垂挂着的绿油兽面锡环,用力的扣了扣,发出了沉闷的敲击声。 很快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了一颗黑色的头颅,来人看到门外站着一名十来岁的小丫头不由得一怔,问道:「小姑娘,你找谁?」 小丫鬟声音清脆的说道:「把门开了,小姐回府了!」 门后的人眨了眨眼,很是疑惑的道:「小姐?什么小姐?今个儿天气冷,府里的小姐没有出府啊!」 小丫鬟眼一瞪,「我说的是大小姐!」 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撅着嘴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说道:「喏,拿着这枚玉佩给管家看看他就明白了!」 门后的人结果玉佩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立刻就认出这枚鸾凤玉佩是妘家的玉佩,而且主人的身份绝对不会低!他收起了敷衍的心情,谨慎的说道:「小姑娘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立刻捧着玉佩朝着府里飞奔而去找总管了。 不用一刻钟,门外的小丫鬟就听到了两道急切的脚步声,一名衣着得体,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面带急切之色的走了过来,眼里闪着紧张和激动之色,走到大门前他的视线立刻就落在了停在台阶下的简陋马车上,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小姑娘,你说的小姐可是……」 「自然就是妘大人和妘夫人嫡亲的那位了!小姐五年前离府,如今已经到了回府的时候了!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些许时间,所以晚了。」小丫鬟说道。 「那——」 「小姐说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又没有提前写信回来,所以就不用通知老爷和夫人他们了,小姐明早再去请安,顺便给老爷夫人一个惊喜。现在先开门让小姐进去吧!」小丫鬟心急的催促道。 妘府的总管也不敢多耽搁,忙转头对呆在一边的人轻斥道:「还不赶紧开门让小姐的马车进府!」 「啊,是是是,小的马上开门!」 刚才守门的人很快就将大门前的门槛拆卸了下来,马车从另一边的坡道缓缓的驶了上来,在经过总管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车帘子微微掀起,露出了半张有些苍白的小脸,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不必惊扰了爹娘和府里的人,明早我再去给爹娘请安好了。」 总管微微一抬头,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他怔了怔,飞快的又垂下了眼帘,恭敬的应道:「小姐放心,老奴明白。」 马车里的人微微一笑,说道:「忠叔在妘府这么多年,身份不同于一般人,就不必自称老奴了,让我听着都不习惯,还是像以前那样吧,况且以忠叔的年纪来说,还真是说不上老呢!」 忠叔闻言紧张的心情不由得一松,紧绷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也轻快了起来,「老咯,小姐一眨眼也这么大了,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回来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还有几位公子也是。」 马车里的人似乎轻嘆了一声,「是啊,我也很高兴终于可以回家了呢……」 「小姐的院子一直有人打理着,小姐不用担心。还有小姐喜欢吃什么?老奴命人准备好送去小姐的院子。」 「清淡就好。」 「老奴明白,还请小姐先行回院子休息,回头老奴就让人送到小姐的院子去。」 等马车消失在忠叔眼前后忠叔才回过神似的就要去吩咐下人准备吃的,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大总管,这,这人真的是小姐吗?可是——」 忠叔眼一瞪,斥责道:「胡说什么呢,当然是小姐了,大小姐!你小子的嘴巴给我闭紧点,别什么话都往外冒!去去去,好好守着门!」 忠叔说完也不管他心里是有多少疑惑,迳自急匆匆的往厨房去了,留下守门的人在原地不住的嘀咕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姐。 毓斓院。 妘府的下人都知道毓斓院是妘府里除了主院外最大的院落了,就连大公子的惊鸿院都比不上,虽然毓斓院常年空着,但是每天都会有下人来打扫,将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皆是如此。 府里的老人都明白这毓斓院是怎么回事,但是新来的就不明白了,总是奇怪府里人口众多,怎么会空着这么一座大院落呢?就连何姨娘生的那位得宠的小姐想要住进毓斓院也难得的被老爷狠狠的斥责了一番,还为此将她禁足了几天呢。如此一来就越发的让府里的下人好奇了。 现在,府里的下人还不知道,毓斓院空置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迎回它的主人了!「小姐,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小姐不在的这五年里,府里的情况都还好,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夫人和各位公子也都很好。只是小姐不在的这五年,府里又添了两位姨娘。而且在小姐离府的第二年,桃姨娘生下了一名庶子,廖姨娘生下了一名庶小姐,不过桃姨娘的庶子在去年冬天掉进了湖里,没救过来去了,桃姨娘也疯了,被送到了庄子里。」 「还有小姐不在的这五年里,府里后来来的新人都将何姨娘生的二小姐当大小姐了,虽然夫人和各位公子都训斥过,但是效果不佳,以致现在府里很多下人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有了大门前的事。」 毓斓院主屋了燃起了点点烛光,晕黄晕黄的光线为一向寂静冷清的屋子增添了丝丝人气,内室靠窗的软榻上斜靠着一名身形瘦小的人,她穿着素色的里衣斜靠在软榻靠背上,微微垂着眼帘,像是睡着了。站在她身边的一名穿着松花色比甲的小丫鬟用着长长的巾子轻柔的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髮。 听到丫鬟的话,良久她才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让屋子里的几个丫鬟一时间竟是有些拿不住主意了。 哦?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啦啦啦,云吞回来啦,从今天开始鸾凤归开始正式连载啦,继续陪着云吞一起走下去吧,么么哒!
第三章 梦魇 第三章 梦魇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软榻上的人不管身边丫鬟的心思,一手撑着额头,微微瞌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淡然的神色,显得无比的老成,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事吗?」妘州歌良久之后才突然问道。 之前说话的丫鬟怔了怔才回过神来继续将自己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妘家是冀州最有名望的百年世家,也是华国八大世家之一,现任的妘家家主就是妘州歌的父亲,同时也是冀州的州牧,所以妘家在冀州的地位数一数二,不容人忽视。 妘家本家嫡系一脉中现在有三子两女,两女都嫁出了冀州,三子都是朝廷官员,大子在豫州的京城中,是一品殿阁大学士,二子留守冀州,是冀州州牧,三子是知府,妘家嫡系一脉的三个子嗣可以说是相当的出色,难得的没有出现纨绔子弟这一类的角色,也之所以如此,妘家家主之位才会毫无悬念的落在了这一脉上。 妘州歌的父亲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幼子,按理说家主之位也轮不到他来做,但是因为大子是内朝官,而且妘家是华国的八大家族之一,华国的国君对八大家族一向颇有猜疑和忌惮,所以为了家族利益着想,最后家主之位就落在了二子身上,也就是妘州歌的父亲了。 说起来妘州歌的父亲也是一位颇有能力的人,他做冀州州牧的时间也不短了,冀州的政务一直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上却又不会过分的惹来华国国君的猜疑和不满,如鱼得水一般。而作为妘氏一族的家主,他也意识到了身为八大家族之一妘氏一族现在面临着的危机,所以一直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也有意约束妘氏一族的人,不让族里的人太过张扬,免得招来祸事。 所以即使妘州歌不在冀州五年了,但要是说什么大事,还真没有发生过,后院的话也就那些事了,不管是她二房这边的还是三房那边的,根据丫鬟打听来的消息看,倒也是相安无事。 妘州歌听了丫鬟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回到府上不比在师父那里,你们也要多约束自己的行为,知道吗?」 几个丫鬟齐声应道:「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妘州歌摆了摆手,让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自己则是一手撑着腮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会儿后穿着松花色比甲的丫鬟又走了进来,轻声的问道:「小姐,厨房送来了吃的,现在要传上来吗?」 妘州歌睁开了眼,「传上来吧,我也饿了。」 丫鬟抿唇笑了笑说道:「小姐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奴婢看总管命人准备的都是一些小菜白粥,青菜看着绿油油的,小菜飘着淡淡的香气,上面撒着薄薄的一层葱花和少许辣椒,看着让人很有胃口呢,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听她这么一说妘州歌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了,带着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显得那般老成。 「那赶紧传上来吧,我都想尝尝了。」 下人将青菜白粥端上来之后妘州歌果然很喜欢,难得的多喝了半碗粥,又坐着休息了两刻钟才躺在了床榻上,留下了一盏青铜壁灯,丫鬟才轻着动作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才退出去穿着松花色比甲的丫鬟又悄声走了进来,她轻步走到了床前,见到床上的人闭着眼平躺在床榻上,双手规矩的叠放在腹部,唿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见状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小姐回来会一时不习惯,睡不着做恶梦呢,现在看来应该是在崑崙山上的时候老先生已经治好小姐这个毛病了…… 丫鬟走到壁灯前将灯罩拿开将灯芯剪了剪,火苗跳跃了一下之后烧得更加的稳了,她将灯罩盖上才放心的出了内室。 内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壁上燃烧的壁灯偶尔发出了细微的噼啪声,只是这片寂静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床上的人平静的睡颜忽然变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面容紧绷,小嘴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的直线,脸上竟然闪着痛苦和挣扎,还有惊惧惶然,像是睡梦中被什么可怕的事纠缠住了却挣扎不开一样。 她小小的头颅在枕头上不停的左右摆动着,叠放在腹部的手也死死的交握在了一起,力道之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额头上也慢慢的渗出了冰冷的汗水。 可即使在梦中被困住,妘州歌也始终没有叫出声,而是由紧抿着嘴唇变成了紧紧咬着下唇,眉心皱成了一座小山峰,平稳的唿吸早已絮乱,变得急促,放在腹部的双手不知道何时伸到了脖子上,一双小手紧紧的护着纤细的脖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勐然的睁开了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唿吸杂乱急促,瞪着眼睛望着床幔顶,眼里闪着残留的余悸,一双原本黑亮的双眸冷沉如寒铁,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直到唿吸平息下来之后她才缓缓的闭上了眼,也不管浑身都被冷汗沾湿了,里衣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泡在寒潭里一样冰凉入骨。 她又做恶梦了,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做了,她以为师父已经治好了她这个毛病……除了初初去崑崙山的日子,其余的日子里她都没有再做这个梦,没想到才刚回府这个梦魇又来纠缠自己了。 师父说梦由心生,只要她不想就不怕梦魇纠缠,只要她克制住自己的心魔,她一样可以过平静的生活。 只是她怎么忘记得了,她怎么忘记得了当初那把冰冷的鬼头刀砍在自己脖子上传来的剧痛,她怎么忘记得了眼睛看到的最后一幕里那些人的冷漠无情,她怎么忘记得了自己是怎么倒在邢台上的,她又怎么忘记得了被困住在黑暗里的那些受尽折磨的日子…… 重来一次,唯有不死不休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题外话------ 有人嘛,有人嘛……
第四章 二小姐 第四章 二小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天微微亮妘州歌就已经起床漱过口,穿戴整齐然后在两个丫鬟的陪伴下朝着自己父母的院子不紧不慢的走去了。虽然已经有五年没有回府了,但是府里跟五年前相比并没有大多的改动,所以即使没有府里的下人带领,她也熟悉得很。 一路上有不少妘府的下人看到她都露出了惊疑的表情,似乎在疑惑她的身份,他们并没有听说府里来了客人啊,那这位看起来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的小姐又是谁? 在穿过毓斓院外连接着后院的长廊时,妘州歌眸光微微一动,看到不远处的拱桥上站着几个人,确切的说是几个丫鬟嬷嬷围着一名小女孩,看起来比她小一两岁左右,估计是在闹脾气,大家正哄着呢。 站在妘州歌身后侧的舜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上前了一步小声的说道:「小姐,那个就是何姨娘生的二小姐,据奴婢昨天打听到的,这个二小姐是最受宠的庶小姐了,何姨娘在老爷跟前也还算得脸。」 「哦,原来是二妹啊……」妘州歌慢悠悠的说道,目光注视着拱桥上的人,半响才收了回来,听不出丝毫意思的说道:「说起来二妹只是比我小了两岁,只是我在府里的时候……后来又随着师父去了崑崙山,这样一来居然是从来没有见过二妹呢,一眨眼二妹都这么大了。」 舜华笑了笑没接话,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妘州歌瞥了眼舜华才说道:「走吧,不然就赶不及和爹娘用早饭了。舜华,你说爹娘看到我会高兴吗?」 舜华还没有答话,旁边的舜英,也就是昨天敲门的丫鬟就欢快的说道:「小姐,这还用说吗?老爷和夫人看到小姐肯定会惊喜万分的!不过不知道管家有没有将小姐回府的消息告诉老爷和夫人了,要是告诉了,这惊喜就不明显了。」 舜华瞪了眼自己的妹妹,「就你多嘴!小姐又没问你,你瞎答什么话?」 舜英朝着自己的姐姐吐了吐舌头,「哼,你这么慢吞吞的,我是怕小姐等得不耐烦了才替你回答的!」 「你这丫头又原形毕露了是吧?这里可比不得在崑崙山,你以后注意点,别给小姐惹麻烦了!」舜华没好气的道。 「姐,我才不会呢,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舜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 妘州歌听到她们两姐妹的话不由得抿唇笑了笑,说道:「走吧。」 等妘州歌三人离开了,拱桥上的人才注意到长廊上的人,穿着粉红袄裙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娇蛮的问道:「那个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府里?」 小女孩身边的嬷嬷抬头瞧了一眼,只瞧见了一个背影,皱了皱眉奇怪的说道:「老奴也不知道啊,府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没听说啊!」 「哼,我要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一大早的在府里乱逛!」话音刚落,小女孩的人就已经冲下了拱桥,快得让人阻拦不及。 「哎,小姐,二小姐,你慢点,小心摔倒了!」 可是等她冲下拱桥跑到长廊上的时候,刚才看到的人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小女孩撅着嘴不高兴的跺了跺脚,最后才不甘不愿的让下人哄走了。 妘州歌自然不知道这些,她穿过了长廊,绕过了月亮门,又走过了长长的小道,才走到了妘府的主院,这个时候主院的人估计才刚起来呢,院子里还是一片宁静,只有少数几个下人开始走动了,院门前的守门嬷嬷甚至还没有到位。 妘州歌直接从院门走了进去,在到主屋的路上看到熟悉的景物脸上也忍不住微微动容了一下,想到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娘和爹了,到底还是由衷的觉得高兴了起来。 就快走到主屋的时候妘州歌迎面和一个嬷嬷碰上了,嬷嬷看到她先是狠狠一愣,失态的张着嘴巴,呆怔的望着她,眼里先是闪过错愣,接着是惊疑,最后是狂喜,拿着披风的双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眼里也溢起了泪花。 妘州歌微微一笑,露出了些许洁白的牙齿,故作老成的小脸霎时间便充满了稚气,多了几分烂漫,语气亲昵的说道:「吴嬷嬷,你不认得歌儿了吗?」 妘州歌话一出,吴嬷嬷也忍不住流下了喜悦激动的泪水,连连说道:「认得,认得!就算老奴有五年没见小姐了,但是老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小姐来的!」 吴嬷嬷说着又紧张了起来,「只是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人禀报?这些下人真是越发的不像样了,回头老奴得好好的跟夫人说说才行!小姐回府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第一时间禀报呢?这样大家也好去迎接小姐啊!」 「吴嬷嬷!不关下人的事,是我不让总管告诉爹娘我回府了的,昨晚我回府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不想打扰爹娘,所以才拦着不让说,我想今早再给爹娘一个惊喜嘛。爹娘起来了吗?」妘州歌浅笑着问道。 吴嬷嬷忙点着头说道:「起来了,起来了,夫人正伺候老爷穿衣呢,老奴去唤人准备早饭,顺便给夫人取个披风,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小姐了……」说着说着吴嬷嬷眼泪又要来了。 妘州歌在心里无奈的轻嘆了一声,脸上却轻快的说道:「那我现在就进去,给爹娘一个惊喜,嬷嬷你说爹娘会不会被我吓到?」 吴嬷嬷好笑的轻嗔道:「老爷和夫人见到小姐只会高兴,怎么会被吓到?老奴觉得老爷和夫人肯定会笑得嘴巴都合拢不上了!小姐赶紧进去吧,还可以和老爷夫人一起用早饭呢!老奴得回头让人多准备一些才行!」 吴嬷嬷话说着,人就已经急急忙忙的转身往厨房去了,动作快得让妘州歌想拦都拦不住。她摇了摇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主屋,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步走上了台阶。 ------题外话------ 大家过完年开始上班了么?上学的肯定还没开学,还有几天可以逍遥的,(*^__^*)嘻嘻……
第五章 差别 第五章 差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走上了台阶,妘州歌很快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说话声,站在主屋门前,她已经隐约看到里面的一双人影,她的爹娘还是如同记忆中那样…… 妘州歌看着屋子里的夫妻,眸光不由得闪了闪,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已经很遥远的事。 这个娘和前世那个很相似,这个爹却和前世的很不一样。 在一开始她就能感受到来自这对父母的关爱,发自内心的爱,即使在她出生之后如同一个死人一般他们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更加没有想过要放弃她。那几年她人虽然是处于沉睡状态,但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他们对她付出的关爱她一直能感受到。 也因为如此,她原本冷硬的心才慢慢的柔软了起来,慢慢的开始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有时候她想,这会不会是老天爷可怜她,同情她,想要弥补她,所以才给了她一次机会,给了她这些真正的家人,而不是像前世那些…… 妘州歌想到这,一双稚嫩的眼眸不由得泛起了冷光。 「小姐?」妘州歌身后的舜华见她又出了神,不禁轻叫了一声。 妘州歌眨了眨眼微微侧着头说道:「你们先在外面候着,我自个儿进去就可以了。」 舜华和舜英相视了一眼福了福身退到了一旁候着,妘州歌收拾好心情轻着脚步走了进去。 主屋内室里时不时的传出几声对话,很家常的对话,让妘州歌听了也心里微微一暖,这才是一对正常夫妻该有的,不像前世的爹娘,模煳的记忆里她那美丽刚强的娘脸上总是带着伤心失望的注视着那位薄情寡幸的爹,对他身边出现的那些女人永远也习惯不了,郁结于心。 有时候她会抱着自己喃喃自语,不解为什么当初深情许许的男人在婚后会完全的变了一个样。她似乎一直不能接受她深爱着的人竟然是为了权势迫不得已娶了她的。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想的? 哦,她同情自己的娘,可是也不能理解,因为她知道的男人都这样,她身边的朋友的爹每个都有好几个姨娘不是吗?娘只要稳稳坐在正室夫人的位置上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么多呢?所以后来她自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选择了退让,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没想到啊…… 察觉到自己又晃神想起了久远的事情,妘州歌不由得眉头轻蹙了一下,有些苦恼。才回来没多久自己就开始频繁的想起了那些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事情,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妘州歌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主屋里的人已经发现了她。 妘夫人呆愣的望着站在屏风旁的人失态的微张着嘴巴,瞠大着眼睛,久久反应不过来,像丢了魂似的,让站在她身边的妘大人很是奇怪,一边问着一边顺着她的视线扭头望了过去,「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歌儿?!」 妘大人的视线望过去之后也是呆愣住了,有些惊疑的低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迟疑和不敢置信,一双锐利的眼眸先是闪过了怀疑,等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幻象之后顿时就露出了激动之色。 「是歌儿,是歌儿吗?」妘大人率先回过神来,几个大步垮了过去。 妘夫人也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智,呆滞了一下之后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狂喜的神情,目光紧紧锁着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端庄仪态的人身上,嘴上控制不住的喊道:「歌儿!」话音才落,人就已经反射性的扑了过去。 「爹,娘,是歌儿回来了。」妘州歌盈盈的笑着说道。 妘夫人扑到妘州歌身前一把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环抱着她的双臂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可是双手却是紧紧的揪着她后背的披风,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前,哽咽着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本能的抱着她,一点也不肯松开。 妘州歌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柔软了身子,伸出一双小手在妘夫人的后背轻拍着,故意娇嗔着声音道:「娘,歌儿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妘大人闻言却是当了真,忙收敛起了激动的情绪紧张的说道:「夫人,你先放开歌儿,小心歌儿的身子啊!」 妘州歌生下来就跟常人不一样,除了会正常唿吸之外其余的都跟死人一样,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妘氏两夫妻都悲痛欲绝,以为她活不下来了,这个女儿是他们夫妻盼了好几年才盼来的,谁知道期待了十个月却是这样伤人的结果。当时两人都绝望了,没想到最后会柳暗花明,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妘夫人被这么一提醒立刻松开了紧抱着女儿的手,紧张不已的上上下下的将妘州歌摸了一遍,嘴里焦急担忧的问道:「歌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妘州歌好笑不已的说道:「爹,娘!歌儿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歌儿已经不是五年前躺在床上的歌儿了,你们都忘记了吗?」 妘大人和妘夫人怔了怔,这才想起了什么,相视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歌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没人回府通知一声?还有你是怎么回来的?现在天气这么冷,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可有遇到什么事?是谁护送你回来的?」妘夫人回过神来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追问,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妘大人也是一脸凝重,「歌儿,爹娘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你是如何从崑崙山回来的?是真人让人护送你回来的吗?」 崑崙山离冀州何止千里之遥?歌儿还是一个孩子,居然这么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府里,应该是有人护送……的,对吧?
第六章 因由 第六章 因由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听到爹娘的话,妘州歌眼珠子动了动说道:「本来师父是要派人护送歌儿回来的,但是歌儿觉得不需要,所以……」 妘氏夫妇一听,面色一变。 什么意思,歌儿话里的意思是她,她是自个儿坐着马车回来的?! 「歌儿!你太胡闹了!崑崙山离冀州如此遥远,你怎么能独自一人回来,多危险啊!真人那要是没人能护送你回来,你传个信回来,爹会派人去接你的,你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如此任性呢?」妘大人忍不住沉下了脸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歌儿居然会是自个儿坐着马车回来的,他以为真人肯定会派人护送歌儿回来,毕竟歌儿现在才十岁而已,还是一个孩子呢!怎么从这么远的地方安然回到冀州呢?不止路途遥远,而且这一路要经过不少人迹罕至的地方,风餐露宿的,她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一想到这其中的危险,妘大人就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爹,娘,歌儿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而且歌儿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四个婢女还有两个护卫呢,这两个护卫是师父挑出来给歌儿的,你们不相信歌儿,难道还不相信师父?」妘州歌迅速搬出了自己的师父。 妘氏夫妇一怔,相视了一眼之后妘大人还是板着脸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太冒险了!万一你们在路上遇到歹徒怎么办?」 妘夫人也是后怕不已的拍着胸脯说道:「是啊,歌儿,你太胡闹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任性了。爹娘让你跟着你师父去了崑崙山这么多年为的可不是让你拿自己的安全来冒险的!」 妘州歌在心里轻嘆了一声,面上却是乖巧的应道:「爹,娘,歌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见她一脸诚恳,知道错了的样子,妘夫人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这才欢欢喜喜,高兴不已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开始喋喋不休的问起了她这几年在崑崙山的生活。 五年前,不,应该说十年前,她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一个女儿,却不想这个女儿在一出生就像个活死人一样,那个时候她刚生产完,听到产婆说她的孩子没气了,她当下就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抱走了,是她死活不愿意相信自己拼死生下的女儿会没有了,明明在孕期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等老爷拗不过她,将孩子抱回来她果然发现她的女儿并不是死了,只是,只是跟死了差不多!她有唿吸,但除了唿吸,其他的,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她悲痛欲绝,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孩子抛弃,她明明还有唿吸的,既然有唿吸,那就不是死人,那就不能埋了!就算她一辈子都是这样,她也要养着,妘府养得起!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这样养着这个女儿的准备了,不想就在她生下孩子几天后,府外忽然来了个自称是玄微真人的布衣中年男子,说他有办法保住府上刚出生的小姐的性命,还能让她恢復正常。她一听下人的禀报就不顾还在月子中隔着帷幔见了这个玄微真人。 只是这个玄微真人后来不知道和老爷说了什么就走了!她当时还以为是他看过孩子的情况后无能为力,几乎要绝望的昏死过去,还是老爷及时将情况跟她说了,说玄微真人留下了秘药能保住他们女儿五年性命,五年后他们的女儿会醒来,只是醒来之日便是他来带走女儿之时。 那个时候她没有多想,一心想着只要能保住女儿的性命,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之后老爷给女儿起了名字叫州歌,冀州之歌,因为她是冀州州牧的嫡女儿,唯一的嫡女儿,唯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得起他们的女儿!也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压得住她的命! 接下来的五年,她每天都抱着微弱的希望,天天盼着歌儿醒来,一直到歌儿五岁那年,果真如同玄微真人说的那样,歌儿终于睁开了眼,只是没多久玄微真人就再次出现了,说要带歌儿回崑崙山…… 才失而復得马上又要分离,即使她再不愿意,再痛苦,可是为了歌儿她也不得不含着泪水,眼睁睁的看着瘦弱的歌儿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妘府,这么一去就是五年,整整五年啊! 妘州歌脸上挂着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但是妘夫人盯着她的目光还是一眨不眨的,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娘,是不是歌儿长大之后就变丑了,所以娘你才一直这么盯着歌儿看啊?」妘州歌故意苦着脸问道。 妘夫人怔了怔,眼一瞪,「胡说,歌儿怎么会丑呢?歌儿是咱们冀州最漂亮的姑娘才是,老爷,你说妾身说得对不对?」妘夫人说着还扭头望向了自己的丈夫,寻求支持。 妘大人一本正经的点着头:「自然是的,歌儿可是我们的女儿,我和夫人都是样貌出众之人,咱们的女儿自然不会差的!」 妘州歌:「……」 妘夫人拉着妘州歌的手正想再问问她在崑崙山上的事,吴嬷嬷就领着下人端着早饭进来了,「老爷,夫人,还是先用了早饭再说吧,小姐一大早的过来了,似乎还没有用早饭呢。」 妘夫人一听马上就心疼不已的看着她说道:「歌儿,你怎么不用了早饭再过来,万一饿着的话可怎么办?还是说是府里的下人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 想到有可能是府里的下人没有伺候好女儿让她受委屈了,妘夫人的前一刻还带着笑的脸瞬时间就沉了下来。 妘大人也是眉头一皱,想到歌儿离府几年,府里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的新人,不认识歌儿也是有可能的,要是府里的下人不知道歌儿的身份而将歌儿当成是妘府远房亲戚什么的,岂不是要让歌儿受委屈了? 吴嬷嬷这边才将早饭摆设好,那边又有下人来禀报了。 「老爷,夫人,何姨娘,廖姨娘带着小姐,二小姐过来请安了。」 屋子里一静。 ------题外话------ 姨娘来了……
第七章 杀鸡儆猴 第七章 杀鸡儆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几不可见的微微挑了挑眉。小姐,二小姐?嗯,何姨娘生的是小姐,廖姨娘生的是二小姐,那她这个正室夫人生的嫡女儿……要排到哪里去? 妘州歌抿了抿唇垂下了头颅,扯着手上的帕子玩,这一幕落在妘夫人眼里,让她的心都疼起来了。 什么小姐,二小姐,以前这些下人弄错了府里小姐的位置她也训斥过,惩罚过,有一段时间下人确实收敛了一些,但是时间一长,歌儿又从来没有在府里出现过,以至于这些下人又故态復萌了,她也是大意,没有及时制止,现在让歌儿听到了,都不知道有多伤心,肯定会误以为府里没有她的位置了的! 妘夫人难得的真的动了气,柳眉倒竖的怒声道:「拉下去打十个板子,让她知道在妘府应该怎么说话!」 候在外面的人被妘夫人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僵住了身子,傻傻的站着,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来禀报两位姨娘和小姐过来请安了,怎么就要挨打了呢? 吴嬷嬷听到妘夫人的话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黑着脸让人将传话的人拉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就隐约的传来了惨叫声,妘夫人尤觉得不解恨,暗暗咬了咬牙,觉得府里的下人是时候要好好的敲打一下了,还有那些姨娘庶小姐什么的,以前是因为歌儿不在府里,她秉持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一直容忍着。可是现在歌儿回来了,那府里的人就应该看清楚了,到底谁才是妘府的嫡小姐!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霸占属于歌儿的东西,就算是一件衣物都不行! 妘大人眉头皱了皱,嘴巴动了动想说歌儿刚回来就不要大动干戈了,但是话到嘴边,想起刚才婢女说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暗恼于心,也不拦着了,心想府里的下人确实是要敲打一番了。 这么一想,对前来请安的何姨娘和廖姨娘妘大人也迁怒上了。 「让何姨娘和廖姨娘带着两个小姐回自个儿的院子去,今天我不想看到她们!」妘大人没好气的说道。 妘夫人冷冷的瞥了眼妘大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妘大人理亏之余又有些冤枉,伸手摸了摸鼻子,转而笑呵呵的对着妘州歌说道:「歌儿,来,坐过来和爹娘一块用早饭吧,那些下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来来来,坐过来,别饿着了。」 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屋子里伺候的人吩咐道:「派人去三位公子的院子说一声,说歌儿回来了,让他们用完早饭就过来,之后再去学堂!」 听到妘大人的话,妘州歌半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光。 是了,她还有三位哥哥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大哥今年也有十四了吧?三哥和四哥也有十二了,五年没见,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妹妹。记得五年前她刚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这三个哥哥可是天天到她院子里陪着她说话呢,只是经过了五年,或许很多事都变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妘夫人脸上终于是阴转晴,又露出了笑容,目光温柔慈爱的看着妘州歌说道:「歌儿,你三个哥哥可是常常念叨着你呢,一直问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知道你回来了的话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过来看你的!」 妘州歌露出了一抹怯怯的笑容,似乎有些担心,「娘,哥哥们……还记得歌儿吗?」 妘大人听到她的话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歌儿,你可不知道,你哥哥们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特别是你四哥,你刚去崑崙山的时候他还哭过鼻子呢!天天看着大门的方向,望眼欲穿的,后来才慢慢好了,可也总是时不时的就想起你,生怕你去了崑崙山吃苦了!你说他们记不记得你?」 妘州歌有些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了红晕,羞赧的笑了笑,低着声音说道:「我也很想爹娘和哥哥们的,你们等一下可不要跟哥哥说,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妘夫人看到她瘦弱苍白的脸,眼里的怜惜心疼越发的重了,心里也暗暗的决定以后一定要把歌儿养得面色红润,健健康康的才行!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先用早饭吧,不然都凉了。」妘大人说道。 「对对对,先用早饭,歌儿,来,这些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口味是怎么样的,你尝尝,要是不喜欢娘再让厨房的人重新做。」妘夫人夹了几道菜放到她碗里说道。 妘州歌尝了尝笑着说道:「娘,没关系的,歌儿觉得很好吃呢。」 「那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妘夫人对自己女儿的瘦小身板子简直就是心疼到不行,说在崑崙山的条件不差,打死她都不相信! 屋子和乐融融一片,屋外等着要给主母请安的两位姨娘和小姐却是意料之外的吃了个闭门羹!何姨娘和廖姨娘听到下人的话后当下就怔了怔,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就让她们回去了呢?还将传话的人打了板子,这是什么意思?敲打她们?可是她们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第八章 何姨娘的心思 第八章 何姨娘的心思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这……夫人怎么不让我们请安了?难道是不想让我们见到老爷?」半响后廖姨娘猜测的问道。 何姨娘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暗嗤了一声。 没脑子,也亏得夫人是个可以容人的,不然都不知道她这个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夫人要是不想让她们见老爷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了,所以夫人才不需要她们请安,老爷这会儿肯定也是在屋子里的,老爷没出声那就是默许了夫人的做法!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她们了呢,还将传话的人打了板子,是刚才传话的人说错了什么话? 何姨娘脑子飞快的转着,将事情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却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想了想她对着来回话的婢女笑了笑说道:「既然夫人这么说,那婢妾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给夫人请安。」 廖姨娘奇怪的瞟了眼何姨娘,没办法,也只好随着她的话说了几句,然后两位姨娘就各自拉着自己的女儿和婢女离开了主院。 何姨娘一向是心眼儿多的人,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马上就让人去打探消息了,二小姐坐在一旁自个儿玩着,伺候她的嬷嬷则是站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想起了早上的事,犹豫了一下才张嘴不太确定的说道:「姨娘,奴婢想起来了,今早奴婢和二小姐在花园里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位面生的小姐,夫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让姨娘请安的?」 何姨娘细眉一挑,「面生的小姐?哪里来的面生的小姐,府里没来什么客人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虽然只是个姨娘,但是在府里也是有地位的,府里要是来了客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姨娘,是真的,我也看见了,真的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小姐在府里呢!」一旁玩着的二小姐插嘴说道。 何姨娘一怔,然后眉头一皱,脸上闪着疑惑之色。 就在何姨娘疑惑府里什么时候来客人的时候就见刚才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步伐匆匆,面上闪着急色的走了进来,人都还没有站稳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姨娘,不好了,不好了,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何姨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勐的站了起来,瞠大了双目,脱口惊唿道:「什么?大小姐?不可能!」府里哪里来的什么大小姐,她的梦琦不就是—— 才这么想着何姨娘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 大小姐!她都快要忘记府上还有一位大小姐了,只是大小姐不是去了崑崙山吗?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什么大小姐,我不就是大小姐吗?」二小姐妘梦琦不明所以的问道,一脸不解。 何姨娘脸色一变,忙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巴,冲着伺候二小姐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刻会意的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只留下了刚才去打探消息的人。 「怎么回事,快快说清楚!」何姨娘也顾不得纠正女儿了,急忙问道。 「是这样的姨娘,昨天……」下人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何姨娘听罢脸上一片灰败之色。 果真是那个活死人回来了?她要是回来了,自己的女儿哪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她可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当年那副鬼样子也没能让老爷放弃,五年前是醒过来才去的崑崙山,现在回来了,那肯定是好好的了,老爷岂不是要将她捧在手心里?这样子的话,哪里还有自己女儿什么事啊! 这可不行! 何姨娘很快就意识到大小姐回府意味着什么了,当年她出生之后发生的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明明夫人生下了一个活死人一般的女儿,自己在两年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可是老爷眼里却只有那个死人一般的大小姐,只要有时间都是和夫人在她床前照顾她,陪她说话什么的,哪里有给一点关注在自己生的女儿身上。 好不容易五年前大小姐去了崑崙山,老爷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还有女儿,这才对自己生的女儿上心了,这几年府里新来的下人哪个不是将自己生的这个当府里的大小姐了,老爷一开始也训斥过,可是后来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吗? 现在大小姐回来了,那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她肯定会夺走女儿一切的! 何姨娘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对策,半响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既然现在府里的人还不知道大小姐回来了,那咱们也就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这五年的时间里是自己的女儿在老爷膝下长大的,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离府五年的人?她不相信!老爷不是个多情的人,但也不是个薄情的人,他不会因为大小姐就忽略梦琦的,梦琦也是他的亲骨肉不是吗? 所以她不能自乱阵脚了,要稳住! ------题外话------ 好吧,可以确定何姨娘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至于不好到什么地步,嘻嘻,以后再揭
第九章 兄妹相见 第九章 兄妹相见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相比何姨娘,廖姨娘就显得缺心眼了,她只当是夫人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想见她们这些妾室,说不定是跟老爷闹矛盾了呢,如果是这样,对她们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呢!不用请安她还省事了! 妘府上上下下,知道大小姐回府了的还只是极少数,所以这会儿还平静得很,就主院里慢慢的热闹了起来,妘夫人所生的三个儿子在知道妘州歌回府之后迫不及待的赶到了主院,就连一向老成稳重的老大也难得的露出了些许急躁,三步并作两步的抢在两个弟弟面前冲进了屋子里。 妘州歌有些傻愣的望着闯进来的人,手上拿着筷子,微微张着小嘴,呆了一下才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小小的眉头蹙了蹙,小嘴一抿,有些迟疑的叫道:「大哥?」 她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两名只比她高处了一个头的少年跟着沖了进来,争先恐后的叫道:「哎,歌儿,还有我们,还有三哥哥,四哥呢!」 妘州歌定睛一看,顿时笑了出来。 只见后来冲进来的两名少年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没收拾好,还是因为动作太大了,精緻的衣服上的衣带没有系好,要松不松的,下摆还粘上了雪迹,头上的髮髻也是松松散散的,从额角垂下了几缕髮丝,双颊因为奔跑而变得红通通的,嘴巴大张着,喘着气,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已。 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个显得有点狼狈的少年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赫然就是一对双生子! 冲进来的三个少年眉目清秀,年纪虽小,身上却已经显露出了富贵之气。 最先进来的那个,双目炯炯有神,闪着智慧沉稳之光,后两位虽不及年长那位沉稳有度,但也不影响他们自身的特点,一个眼里时不时闪着狡黠之光,机灵无比,一个则是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着,满身的调皮气息,可见是个不安定的。 妘大人见状眉头一皱,低声没好气的呵斥道:「看你们莽撞的,要是吓到歌儿,看我不收拾你们!」 三个少年也不管他,迳自围到了妘州歌身边,三双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将她从头髮丝打量到了脚底,满目欢喜之色。 「歌儿,你,你还记得哥哥吧?」古灵精怪的少年忽然有些紧张的问道。 另外两位也是紧张不已的,忐忑的望着她,生怕她真的忘记了,毕竟她离府都有五年了,这期间一次都没有回过,连信都没有,只是每年会从崑崙山传来一封书信报平安。 歌儿离府的时候还小呢,要是忘记了……咳咳,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啦,他们是不会生气的哦! 妘州歌眨巴着眼睛说道:「歌儿当然记得哥哥了,这是大哥,」伸手指了指高瘦的少年,看到他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里暗暗觉得好笑。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了另外两位眼巴巴望着她的少年,故意使坏的指着左边的人认真的说道:「这是四哥,你是三哥!」 妘州歌话音一落,刚才问话的少年就急了,跳着脚急急的说道:「哎呀,歌儿,你搞错了,我才是四哥,他是三哥!」 说完一把将自己同胞兄弟拉扯了过来,急切的说道:「你看,你好好看看,我们两个是有差别的!我可比他俊多了!」 「噗!」妘夫人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妘州歌也浅浅的笑了出来,漂亮的杏仁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柔柔的,软软的。 妘大人原本板着的脸也忍不住松动了,摇了摇头说道:「说你傻还不承认,歌儿这是在逗你呢,还哥哥呢,这么轻易就被自己妹妹骗了,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啊,歌儿是骗我的?」妘霆煜瞪圆了眼,张着嘴巴。 妘州歌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望着他不说话,像只被惊到了的小兔子一样,让妘霆煜立刻笑眯了眼,像只小狼狗一样凑了过去,挨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非常好脾气的说道:「没关系,只要歌儿高兴就好。」 妘琅宁笑着说道:「歌儿回来了,以后就不怕没人压得住霆煜了。」 妘夫人眼睛一亮,双手一拍,「是啊,看样子有歌儿在就不怕霆煜不听话了!」 妘霆钲也是嘻嘻笑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妘霆煜脸一黑,张嘴就要反驳,可是对上妹妹的大眼,立刻又耷拉下了肩膀,扁着嘴巴不说话了。 「哈哈哈……」 妘大人和两个儿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主屋里欢声笑语一片。 ------题外话------ 一个好的女主是少不了好哥哥滴!双胞胎,喜欢不?
第十章 刷存在感 第十章 刷存在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几个人在主屋用完早饭之后就一道到了前厅,妘府的总管已经将府里的各个院子的管事嬷嬷,还有下人都叫了过来,还有府里的各位大小主子也一併通知了到前厅,所以大家看见的就是妘府的老爷夫人公子身边多了一位面生的小姐。 何姨娘是早就打听到了消息,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见到妘州歌完全就跟常人无异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紧了紧手上的帕子。其他的人也是神态各异,看着妘州歌的目光复杂难解,有惊讶的,有差异的,有恍然的。 妘州歌目不斜视乖巧的跟在妘夫人身边一步步走进了前厅里,然后坐在了妘琅宁下方,妘霆钲和妘霆煜则是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妘大人坐下之后扫了一眼前厅上的人问道:「该到的人都到了吗?」 忠叔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都到齐了老爷。」 妘大人点了点头,和妘夫人对视了一眼才露出了一个笑容,高兴的说道:「今天让大家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喜事,歌儿昨晚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她不想惊动大家,我和夫人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说着说着妘大人面色一正,「歌儿不在的这五年,府里也添了新人,有些事可能不清楚,趁此机会我就说清楚了,歌儿是我和夫人的嫡女儿,妘府的大小姐!以后府里要是有人让歌儿受委屈了,那就别怪我和夫人责罚于你们!」 妘霆煜也笑嘻嘻的说道:「小爷在这里可说了,歌儿是我们兄弟的宝贝,你们要是谁敢欺负她,小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小爷的厉害!」 妘霆煜面上虽然带着不正经的笑容,但是稚嫩的双眼里却分明满是冷意,哪有一点十多岁孩子的模样? 一旁默默无语的妘州歌听到他的话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四哥似乎有点……还有这小爷是怎么回事?爹娘难道就不管管? 妘州歌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的想像到几年后冀州会出现一名让人闻之色变的纨绔子弟了。 「咳咳!」妘大人暗暗瞪了一眼小儿子。 妘霆煜很是无辜的朝着他的爹眨着眼,一脸你瞪我做什么的表情。 妘夫人这个时候倒是顾不上小儿子的用词了,而是淡淡的扫了眼何姨娘和她身边的女儿,意有所指的说道:「因为歌儿一直不在府里,所以有些新来的人不知道歌儿的存在,但是现在歌儿回来了,这个大小姐的身份和位置,我希望你们以后都清楚明白,不要再搞错了,不然决不轻饶!」 何姨娘牙关一紧,偷偷的瞄了一眼端坐在上座的老爷,结果失望的发现他目不斜视,对夫人说的话似乎一点意见也没有。 妘夫人将何姨娘的小动作看在眼内,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也没有打算在此时发作。 歌儿不在的这五年,她不是不知道府里的下人之所以会将何姨娘生的二小姐当大小姐其中是有何姨娘的纵容,但是过去她并没有太强硬的制止,不是她觉得无所谓,而是她没有将她们母女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歌儿回来了,那她就不能让歌儿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何姨娘身边的二小姐眨了眨眼,对自己听到的话有些疑惑,不过碍于母亲在场,一向疼爱她的爹面色也有些严肃,她还是本能的忍住了想要问出口的话。 大小姐,大小姐不是她吗?母亲的话她怎么听不懂?还有那个可以和大哥坐在一起的人是谁?她就是今早自己在拱桥上见到的人吧? 「姨娘,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和大哥坐在一起的人是谁,她——唔!」二小姐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挨到自己姨娘身边,悄声问,只是话未问完就被何姨娘紧张的一把捂住了嘴巴。她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姨娘。 何姨娘瞟了眼上座的人,低下了头压低着声音说道:「别说话!」 「忠叔,你传话下去,务必让府里的每个下人都知晓这件事,以后我不想再听到那些不应该出现的称唿了。」 「是,夫人。」忠叔二话不说就退了下去。 妘大人看了眼在场的人,露出了轻松的神色,朝着妘州歌招了招手,「歌儿,过来,爹跟你说说。」 妘州歌乖巧的起身走了过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在场的人就不是这么想了。 老爷明明说她是大小姐,但是态度却又如此的怪异。如果她真的是大小姐,即使离府五年,也不至于不认识府里的人吧?她现在可是十岁了,那就是五岁的时候离府,那个时候都是识事的年纪了,又怎么会不认识府里的人?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真的是大小姐? 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人自然是理解的,不知道的就一头雾水了,特别是后来进府的两位姨娘,还有两个庶小姐,压根就不知道妘州歌的事,所以这会儿就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了起来。 这个大小姐怎么如此的奇怪,好像从来没有在府里生活过一样,不会是假冒的吧? 这么想着,两个姨娘落在妘州歌身上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了。 妘州歌走到妘大人身边,妘大人的目光终于是落在了何姨娘身上。 「这是何姨娘,她身边的是你二妹,梦琦,今年八岁了,就比你小两岁而已。」 何姨娘忙站了起来,即使心里有所不愿,面上也是不敢表露分毫的,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道:「婢妾见过大小姐。」说完又扯了扯身边的妘梦琦,「梦琦,叫大小姐。」 妘州歌笑了,目光盈盈的望着何姨娘,人畜无害的说道:「姨娘太见外了,既然是二妹,那就应该叫我一声大姐才对,都是爹的孩子不是吗?」 妘大人原本因为何姨娘的一句话而微微沉下的脸又因为妘州歌的话而缓和了起来,对着妘州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何姨娘注意到妘大人面色的变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嘴上飞快的说道:「是婢妾说错话了,大小姐说得对,都是一家人。梦琦,快叫姐姐!」 ------题外话------ 叫不叫?叫不叫?
第十一章 府中各人 第十一章 府中各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何姨娘身边的二小姐妘梦琦紧紧挨着她,睁着一双眼瞪着妘州歌,小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吱声,何姨娘一看,顿时又是急又是尴尬的,暗暗捏了一把她,咬牙低声道:「叫姐姐啊!」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机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什么脾气,真是平时纵容坏了! 妘梦琦原本就满心的不愿意,突然冒出来一个姐姐抢了自己大小姐的位置,现在还要自己叫她姐姐,她才不叫呢! 「我没有姐姐,她才不是我的姐姐呢!我才是大小姐,她不是!」妘梦琦撅着嘴巴任性的叫嚷着。 何姨娘顿时面色大变,又急又怒,气结不已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暗暗叫糟糕。 「混帐东西!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妘大人勐的用力一拍身旁的桌子,沉下了脸,对一向颇为疼爱的二女儿很是失望。 妘梦琦被吓得当场僵住了身子,白了一张小脸,惊惧的望着一向慈爱的父亲,然后眼里迅速积聚了泪水,无比的委屈了起来,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让自己挨骂的人。 倒是妘夫人注意到了妘梦琦的表情,目光一冷,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瞥着何姨娘,冷哼道:「只怕不光是梦琦心里这么想,这府里很多人都这么想了!歌儿离府五年,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人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梦琦这丫头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丫头,怎么能跟她的歌儿相比? 何姨娘在妘府也算是有脸面的人了,因为生下了二小姐,加之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会讨人欢心的,样貌也是出挑的,老爷对她也挺上心,在众位姨娘中颇为受宠,夫人平时对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像今天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她已经是很重的话了,何姨娘一时间也觉得羞恼丢脸不已。 妘大人听了妘夫人的话眉头一皱,不满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何姨娘身上,抿了抿唇冷淡的说道:「梦琦太不懂事了,身为妘府的二小姐,教养是绝对不能丢的,回头让夫人请个教养嬷嬷到府上教一段时间,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梦琦说出这种话来!再有下次,就让夫人亲自来教导她!」 何姨娘面色一白,老爷的意思是要将梦琦养在夫人跟前了?这怎么行!梦琦虽然已经八岁了,可是一旦养在夫人跟前,以后哪里还会跟她这个姨娘亲! 「婢妾明白,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梦琦,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你们就再给梦琦一次机会吧!」何姨娘脑子转得飞快,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低头认错。 在妘府,老爷说的话没有人能反驳,夫人的地位也一直是屹立不倒的,不管老爷后院有多少妾侍,对哪个姨娘有多宠爱,这些都敌不过对夫人的敬重和爱护,更不用说夫人生下了三个嫡子和一名嫡女了! 想到这何姨娘低着头暗暗用力咬了咬牙,垂着的眼眸遮住了眼中不甘的光芒,面上却是无比的顺从低微。 妘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何姨娘,而是拉过了妘州歌的手,继续给她介绍府里的人。 「这是廖姨娘,她生的三小姐前几天着凉了,这会儿还没好,所以不在这里,日后再见便是。廖姨娘边上的是钟姨娘和任姨娘,这两位是在你去崑崙山之后才进的府,还有一位是府里的老人了,贺姨娘,她是你二哥的生母。你二哥是个有福气的,认了一个师父,去年跟着他师父出门游歷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妘州歌听到这眸光微微一闪,飞快的瞥了眼自己的娘亲。 妘夫人每介绍到一人,那人就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给妘州歌行礼,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即使妘州歌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且离府五年。但是刚刚老爷夫人对她的态度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大小姐不容小觑,她一回来,二小姐马上就掉价了! 「各位姨娘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歌儿刚回府,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希望大家多担待。」妘州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就盛气凌人,反而温顺有礼,目光澄澈,语气真诚,让刚刚内心还有些愤懑的几位姨娘心里也不由得舒服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不少。 「大小姐说笑了,大小姐不嫌弃就是婢妾的福气了,以后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婢妾能做到的一定为大小姐做到。」爽朗的钟姨娘最先忍不住笑着说道,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松。 过来的时候她还挺紧张的,然后还突然冒出了一个大小姐,她进府几年了,都没见过什么大小姐,曾经还以为何姨娘生的就是大小姐呢! 现在想想还真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胡乱叫人,不然这个时候夫人要是追究起来,够她吃一壶的了!在妘府,她不是最受宠的,要是再等罪了夫人,那日子还怎么过啊,她可是没有子嗣傍身的! 妘州歌的目光落在了钟姨娘身上,微微闪了闪,有些羞赧的笑了笑。 在二房,需要介绍到的人就是厅上的人了,但是妘家在冀州生活的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不过两房人虽然同在妘府,府上却是分东西府的,二房居东府,三房居西府,二房为尊,三房为次。两府的人素日关系也还算和谐,常有来往,妘州歌的事两府的人都知道,现在她回来了,肯定要告诉一声三房的人。 妘大人已经派人去西府了,决定等有时间再带自己的女儿过二房一趟。所以在厅上将府里有地位的人都介绍了一番之后妘大人就心疼自己的女儿,忙不迭的让嬷嬷送她回毓斓院休息了,还喝住了三个儿子不让他们去骚扰,想要叙旧也要等女儿休息好了再来! 妘州歌也乐得不用应付,听话的回到了毓斓院,留下了一众心思各异的人。
第十二章 始末 第十二章 始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毓斓院主屋,妘州歌娴静的坐在半开着的窗前,一手撑着腮,眼睛透过半开的窗子,视线落在了院子里,昨天下了不小的雪,院子里到处都被白雪覆盖着,闪着银光,有些冰冷。 这样子看起来倒是和在崑崙山上并无二样了……妘州歌在心里想着。 崑崙山上常年覆盖着白雪,即使是在盛夏六七月,也如同隆冬,也就是在山底温度才稍微的高一点,但是跟冀州相比也是太冷了一些,师父就是顾忌到两地的气候完全不同,所以才让她在深冬回来,免得回到冀州一时不习惯,让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一下子又垮了。 躺在床上那五年到底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损害……不过没死算是她命大了,至少她活下来了不是吗?曾经一度她还挫败的以为自己又要再次重复前世的经歷了。 前世她被砍头之后灵魂不散的四处飘荡着,她看到了那些人在她死后是如何的欢快得意,踩着她的尸骨过上了荣华富贵,尊荣无比的生活。她怨恨,她不甘,她整个灵魂都充满了怨气,她想要报仇却无能为力,因为她已经死了啊!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害死她的人风流快活,她那个好妹妹如愿的做上了夫人,甚至有了身孕……她以为这已经是最坏不过的情况了,没想到那些人的心远比她想像中还要黑,还要毒,还要无情! 或许是他们做贼心虚,害怕她死后化作厉鬼报復,在她死后不久竟然请道士做法,将她的头和身子葬在了华国最东边和最西边,还加上了符咒,让她被困在黑暗中,日日夜夜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既不能投胎转世,也不能重生为人! 她每每尝试着想要挣脱逃出黑暗却不得其门,反而受到反噬,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人死了也还是一样会感觉到痛的,那种痛让鬼头刀砍在脖子上的痛都要逊色千百倍,鬼头刀的痛根本不及其万分之一!她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痛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不得不死心了,静静的待在黑暗中。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很久了,或许又没有那么久,在黑暗中时间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只知道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人已经待在一个非常温暖的地方了,后来她才反应过来,她在人的肚子里! 她欣喜若狂,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而高兴,这种高兴在她明白自己很快就要再世为人之后达到了顶峰,她狂喜不已,暗道苍天有眼,终于给自己一个机会了,她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甚至就已经开始谋划想像了…… 只是老天爷似乎又跟她开了一次玩笑,等她出生之后她才发现了不妥,自己竟然像个死人一样,不对,是活死人,明明有唿吸,却没办法做任何事,她不能睁开眼,不会啼哭,不会笑闹,不会动,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表达,但是却意识清醒,能听到外界所有的声音,包括她的父母。 在她尝试着要睁开眼失败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心里有了另一番想法和感悟,反而能够坦然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她等,她有足够的内心等!她就不信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为的就是让她躺在床上当个废物一般的活死人,总有一天她会醒过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她醒来之日就是她重生之时,就是她为自己讨回公道之始!今生今世,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前世那般凄凉可悲的境地,欠她的,她定会让他们千百倍奉还! 妘州歌注视着窗外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深冷阴沉,浑身也散发出了一股阴戾黑暗的气息,让走进来的几个婢女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小,小姐?」咽了咽口水,四婢中最稳重的舜华有些谨慎的小声唤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变得有点让人害怕?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小姐露出这样冰冷骇人的神情和气息了,是发生什么事让小姐又动了心魔? 老先生曾经说过,说小姐有心魔,容易被影响,可是她们跟在小姐身边这几年,特别是这两三年以来,几乎没有看到小姐被影响了啊,难道不是已经克服了吗? 舜华想着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这里不是崑崙山,老先生又不在,如果小姐真的又动了心魔,被其影响,甚至是控制的话,那可怎么办?她们几个婢女可没有什么本事能帮到小姐啊! 舜华少年老成,一张青嫩的小脸皱成了苦瓜,忧心不已。站在她身边的其余三位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一向活泼多话的舜英也紧闭着嘴巴,有些无措。 妘州歌收敛起浑身冰冷骇人的气息后回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四个婢女苦着脸,皱着眉,像天塌下来了一样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之色,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反而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题外话------ 今天是元宵节哟,祝大家元宵快乐,在新的一年里圆圆满满的。话说大家会吃汤圆么?喜欢吃啥馅儿的汤圆?花生?芝麻?红豆?水果……
第十三章 四婢 第十三章 四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面对妘州歌突如其来的问题,四婢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了。 四婢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四婢中的舜华向前了一步,微微走到了妘州歌面前,思索了一下如实说道:「奴婢觉得二小姐性子似乎有些骄纵了,应当是这几年小姐不在府里,下人太过奉承讨好所致,其他的应该还不至于太过糟糕。只是何姨娘,奴婢倒是觉得是个不安分的。」 杜若接着说道:「廖姨娘看起来没什么心眼,什么都表露在了脸上,是个容易被看穿的。新来的钟姨娘和任姨娘……钟姨娘像是个性子爽快的,任姨娘好像有点安静。至于贺姨娘,表面上看着像是个老实,安守本分的,但是奴婢觉得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杜若话音刚落,急性子的舜英就接过话了,「嗯,奴婢觉得也是如此,只是三小姐今天并没有出现,不知道这个三小姐又是如何,会不会跟二小姐一个样啊?」 二小姐在大厅上说的话她可是还记得的,居然怀疑小姐的身份,哼,她也配! 对舜英的话妘州歌既不认同也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问道:「还有呢?」 杜若抿了抿唇,谨慎的说道:「奴婢觉得贺姨娘表现得太无害了一点,贺姨娘可是老爷唯一生下了庶子的姨娘呢,她没有什么妄想的话,可能吗?奴婢觉得或许小姐以后要小心的人首推是贺姨娘才是,何姨娘和廖姨娘虽然生了子嗣,但都是庶小姐,威胁应该不大。」 杜衡附和的点了点头,脸上一片认真,「不过那何姨娘小姐也要防着点,看二小姐就知道了,何姨娘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四婢都说完了自己的看法妘州歌这才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能说出这么多来已经很让我惊喜了,虽然说得不全然对,但是这说明了你们有在观察,只是你们都被表面的东西迷惑了。」 「啊,小姐,我们说得不对吗?」舜英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失落的问。 「小姐,是奴婢太愚笨了。」舜华很是羞愧。 杜若杜衡也是一脸的羞愧。 妘州歌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还小,磨鍊一下,过几年就会好了。」 呃,舜英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小姐,满心不解。小姐怎么说得比她们大许多一样,小姐跟她们的年纪可是差不多的啊,甚至比她们还要小呢,她们小,小姐岂不是更小?小姐有时候说的话真是太奇怪了。 妘州歌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脸上露出了些许疲倦之色,再次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睡一会儿,没事不要打扰我。」 舜华也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倦意,想起小姐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是和老爷夫人,几位公子叙旧,又是认识府里的人,折腾了这么久,小姐想来也应该累了。 舜华给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朝着妘州歌轻福了福身先退了出去,舜华才说道:「小姐,奴婢伺候你躺下吧,虽说这里没有崑崙山那般冷,但是小姐还是要多注意才是。」 妘州歌让舜华伺候着躺在了床榻上,舜华给她压好被角,然后轻着动作放下了绣着精緻花纹的帷帐这才退出了屋子,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隐约听到屋子外微弱的风声。 妘州歌在舜华离开之后马上就睁开了眼,想起了早上大厅上发生的事,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十四章 挑选丫鬟 第十四章 挑选丫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因为妘州歌离府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虽然毓斓院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但是院子里却是没有奴婢的。现在她回府了,妘夫人赶紧赶慢的让牙婆子在第二天就带着一批人到了妘府。 牙婆子到了毓斓院外的时候妘州歌刚起床梳洗好,都还没开始用早膳呢!毓斓院本来是没有配下人的,现在妘州歌回来了,用的也只是她自己带回来的四个婢女,舜华舜英两姐妹在内院伺候,杜若杜衡则是在外院,所以这会儿下人才将早饭传上来,杜若就走了进来。 「小姐,夫人让牙婆子领着人过来了,说让你从中挑些伺候的人,奴婢看着有二三十个呢!」杜若睁着眼,有些咋唿的说道。 妘州歌握着筷子的动作一顿,淡淡的说道:「让人在外面等着吧,我用完早饭就出去。」 然后妘州歌不管外面候着的人慢条斯理的用完了早饭,又收拾了一下,换上了厚实的衣服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时辰了,等她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候在院子里的人已经冻得面色微微发白,嘴唇发紫了。 正巧这个时候妘夫人不放心的过来了,看到被冻得都已经开始打哆嗦的人不由得怔了一下。 「歌儿,这是……这些人你瞧不上吗?」妘夫人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没有瞧上眼的人。 一听妘夫人这话,牙婆子就在心里大叫了冤枉,忙不迭的开声说道:「夫人,这小姐还没有开始挑呢!估计是婆子来得太早了,小姐还没用早饭,所以就等了会儿,小姐也是刚出来,刚出来!」 妘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妘州歌点了点头,说道:「娘,歌儿才刚用完早饭呢,正准备开始挑选娘你就过来了。娘,歌儿要自己拿主意挑丫鬟!」 妘夫人走了过去拉起了她的手怜爱的看着她说道:「好好好,让你自己拿主意。」 牙婆子站在台阶下听到两人的对话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失态的瞪着站在台阶上的小姐,这么一看才发现她和妘夫人生得竟然是有几分相似,莫不是真的是妘夫人的孩子?可是,妘夫人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牙婆子有些懵了。 半响后牙婆子才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瞬间瞪得大大的,目露惊异,冷不防的对上了台阶上的人的眼睛,平静无波中似乎带着一丝冷意,让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忙垂下了眼帘,感觉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 哎呀呀,这么多年了,她都忘记十年前妘夫人确实是生下了一个女儿的,只是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在大伙面前露过脸,也很少有人见过她,甚至有人说妘夫人生下的是死胎,妘府的人也从来不多说什么,时间一长大家就忘记这回事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妘夫人当年生下的女儿不但没有死,反而长得甚是可人,外貌上虽说不上有多惊人,不过胜在气质出众,光是那样站着就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了,贵气逼人啊! 啊呸,到底是谁在外面乱嚼舌根的,妘府的大小姐活得好好的呢!何姨娘生的只是二小姐!牙婆子在心里暗暗将造谣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牙婆子,你先将这些人都简单的介绍一下吧,妘府的规矩你也是懂的,不用本夫人多说。」妘夫人出声将牙婆子的神智拉了回来。 牙婆子浑身一震,打起了精神,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自己底下的人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反正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些人都是顶好顶好的,绝对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妘州歌在听牙婆子说话的同时,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遍底下站着的人,将这些人的神态收入了眼底。她缓缓的走下了台阶,不缓不慢的在排成了一行行的人中间走着,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那些人身上,有些胆子大的还对上了她的眼睛,讨好的笑了笑,她也好脾气的回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像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了。 转悠了一圈之后妘州歌走回到了妘夫人身边,妘夫人笑着问道:「怎么样,心里有主意了吗?喜欢哪个呀?」 妘州歌抱着妘夫人的手臂眼珠子转了转娇嗔的问道:「娘,你还没告诉歌儿可以挑几个呢!」 妘夫人想也不想的就说道:「你爱挑几个就几个!」 虽然每个小姐身边伺候的人都有规定,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歌儿是她和老爷的女儿,就算多几个伺候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歌儿要开始选了。」 妘州歌说完小手毫不迟疑的指着下面的人一通点,等她停下来之后牙婆一数,哎哟喂,足足有十来个呢,人都挑走一半了! 牙婆有些咋舌,但是妘夫人却还嫌不够,皱着眉问道:「歌儿,就这些够了吗?」 妘州歌笑眯眯的说道:「应该够了的,娘,我自己都带了四个回来呢,不够的话到时候歌儿再让你卖好了。」 妘夫人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了点头,随她去了。顿了顿,妘夫人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现在丫鬟是有了,嬷嬷却是没有的,娘想了想觉得不如就将以前照顾你的那位嬷嬷请回来吧,娘看她当年照顾你的时候也是很尽心尽力,把你当自己的孙女一样呢。」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眸色闪了闪,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笑,双眸微眯,「好,歌儿听娘的。」 ------题外话------ 我就默默的更文……
第十五章 表面功夫 第十五章 表面功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毓斓院这么大动静的挑选下人,妘府上下自然是瞒不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个院子里,何姨娘听到下人说妘州歌一下子就挑选了十多个下人,立刻就面色难看了起来。 她的梦琦统共也只是才三个下人伺候而已,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妘州歌回府的时候就带了四个婢女回来,现在又挑选了十多个,到时候再加上嬷嬷什么的,那她身边伺候的人真是全府最多的了!凭什么啊!她也才十岁而已,一个孩子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她一个姨娘也才几个丫鬟呢!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妘州歌才回来就这样了,以后生活在府里的话,哪里还有梦琦什么事,梦琦身边的事,不管是伺候的人还是生活用品,所有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即使老爷在过去五年里颇为疼宠梦琦,但是也一直没有越过规矩去了。再看看妘州歌,这差别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何姨娘脸上急躁不甘的神色又缓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眼里闪着精光。 「让二小姐过来一趟,咱们一起去看看大小姐,她们两姐妹也好相处一下,做对好姐妹!」何姨娘吟着笑吩咐道。 妘梦琦本来就不高兴自己突然多出了一个姐姐跟自己抢地位,又因为这个姐姐连累自己被父亲责骂,还要请教养嬷嬷来管教自己,心里早就满是怨气了。这下被叫了过来一听是要去看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她马上就不干了。 「我才不要去看她,她是什么东西,我才不承认她是我姐姐呢,我不要去看她!」妘梦琦皱着一张小脸任性的叫道,满脸的嫌弃。 何姨娘怒其不争的伸手用力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大姐现在可是你父亲母亲的掌上宝,你不讨好着她还要和她对着干,这不是要惹你父亲生气吗?你还想不想要你父亲的疼爱了?要是想要你就好好的和她相处,做个好妹妹,你父亲看到了自然会高兴!不然你就等着失宠好了!」 妘梦琦高高的撅着嘴巴,心里很不服气,「才不会,爹不会因为她就不疼我的,爹一向最疼我了!」 何姨娘假笑了一声说道:「不信你就等着看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要过去毓斓院,你别摆出这副鬼样子,让你母亲看到有你好受的!」 妘梦琦瞪了一眼自己的姨娘,头用力的一撇,那戳心窝的样子看得何姨娘一阵气怒。 相比何姨娘的大惊小怪,其他院子里的人就显得淡定多了,特别是贺姨娘,听到下人说的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吩咐了下人准备礼物,准备自己送过去。 等何姨娘几人到了毓斓院的时候才发现不只是夫人在,连老爷都在,还有几位公子也从学堂回来了,都在毓斓院。何姨娘暗暗庆幸自己聪明,在这个时候拉着女儿过来,不但可以做好表面功夫,也可以在老爷面前表现一番,这样一来,老爷应该就不会对梦琦生气了吧? 不只是何姨娘拉着二小姐过来了,廖姨娘也拉着自己的女儿过来了,相比二小姐,三小姐的性子倒是有些怯弱胆小,也可能是因为刚生完病,到了毓斓院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躲在廖姨娘身后,让廖姨娘很是尴尬和恼怒,生怕老爷和夫人觉得是自己对三小姐说了什么话,影响了她。 一路上何姨娘都在不停的对妘梦琦耳提面命,收效不错,至少妘梦琦见到妘州歌的时候会甜甜的叫大姐了,还像模像样的道了歉,说自己昨天做错了什么的,让妘大人见了一阵夸赞,何姨娘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瞥了眼廖姨娘,廖姨娘扯了扯嘴角,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胆小的女儿,自己没虐待过她啊! 妘夫人冷眼的看着也不吱声,只是和自己的女儿说着话,三位公子看到各位姨娘过来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唿了,对两个妹妹也是不咸不淡的。 各个姨娘也送了自己准备的礼物,因为妘州歌年纪还小,各个姨娘送的也都是一些玩意儿,再有就是补品了。倒是贺姨娘别出心裁,送了一个小巧精緻的手炉,正适合让妘州歌用。 妘州歌回府前没有事先通知,妘夫人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不管是毓斓院的用度还是妘州歌个人的物品也是昨天知道她回府之后才命人赶制,但也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赶制出来。妘州歌本身体质虚寒,现在又是寒冬,贺姨娘送的小手炉正派上用场了,妘州歌捧在手上,不大不小的刚好。 妘夫人看着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贺姨娘赞许的点了点头,还状似无意的对妘大人说了贺姨娘的几句好话,让何姨娘暗暗咬了咬牙,觉得夫人分明就是还在记恨昨天的事呢,不然哪里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手炉就对贺姨娘赞许有加的,她可是送了一条百年的人参,她自己平时都捨不得吃呢! 但是不管心里是如何的不乐意,面上还是要表现出热情来的,何姨娘一向是个嘴巴刷过蜜的,撇开她的那些小心思倒也是个能活跃气氛的,三言两语就把大家说得笑颜逐开,连妘夫人最后也缓和下了面色,让妘州歌不得不暗暗感嘆何姨娘也是个人物。 ------题外话------ 听说今天是情人节……真是个让人桑心的节日
第十六章 威吓 第十六章 威吓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毓斓院热闹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妘夫人生怕大家一直在毓斓院闹腾会让妘州歌疲累,所以才让大家都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又把三兄弟给无情的轰了出去,让妘州歌看了一阵好笑。 等大家都散了,妘州歌看着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轻轻的摆了摆手让舜华将东西收起来,不过贺姨娘送的手炉倒是让她颇为喜欢,拿在了手上,不一会儿冰凉的双手就已经暖和起来了。 「小姐,那些奴婢要怎么安排?」舜华让杜若杜衡将大家送的礼物都放在了主屋后的小库房里之后才回到了小花厅问道。 妘州歌想了想说道:「让她们都到院子里吧。」 舜华很快就将十多个奴婢集中到了主屋外的空地上,放眼望去这十多个奴婢年纪相差不大,面孔还稚嫩,性子也不是很沉稳,可见在这之前还没有在哪个府里当过奴婢。不过想想也知道牙婆子是不可能让从其他府里出来的奴婢到妘府的。 妘州歌捧着手炉还是站在先前的地方,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站着的人,目光扫了一圈之后才淡淡的说道:「在毓斓院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就是要认清你们的主子是谁,我容不得背叛,不管是谁,只要背叛了我,我都不会让这个人有好下场。你们忠心耿耿的话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明白吗?」 底下的人被妘州歌这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反应不过来。她们实在是想不到这个看似和善单纯的小姐居然一张嘴就是这么狠绝的话! 先前看到妘州歌似乎非常单纯善良的人不由得有些后悔了,还以为是一只兔子,没想到是一头小狼啊,现在年纪这么小就这样了,以后岂不是会成为一头兇勐的狼?跟着这样的主子真的有什么好处捞? 妘州歌不管底下的人是什么反应,微微侧头看了眼舜华,舜华立刻上前了一步,规矩的站在她身旁,妘州歌这才又说道:「舜华是毓斓院的一等丫鬟,她会安置好你们的,你们只管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事就是。」 妘州歌说完竟然就转身走回了屋子里,留下一众有些茫然的人。 舜华挺了挺背嵴,板着脸说道:「把你们的名字逐一报上来,还有你们的年龄,来自哪里,因何卖身为奴,家中可还有何人,有何长处都一一说来!」 杜若则是一手捧着册子,一手拿着笔将每个人的情况记录下来,舜英和杜衡随着回到了屋子里伺候,很快舜华和杜若就将新来的十多个奴婢安置好了。 「这几天你们就盯着那些新来的,有什么问题的到时候就直接退回去给牙婆,值得被留下来的才能留下来。」妘州歌见舜华和杜若走了进来便放下了手上的书淡声说道。 在她留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她必须要挑选出合适的人来,这样在她离府的时候才能看住毓斓院而不是和其他院子的主子勾结在一起给她下绊子。 舜华和杜若立刻领会到了妘州歌话里的意思,同时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会仔细观察她们的。」 妘州歌又重新低下了头,翻起了手中的书籍,舜华和杜若相视了一眼,以为她没事吩咐了,正准备转身出去呢就听到低着头的人又说道:「让周南和卫风三天后的未时到沁芳楼玄字雅间见我。」 舜华和杜若怔了怔,周南和卫风?小姐不是让他们…… 「怎么了吗?」没听到人回话,妘州歌有些奇怪的抬头问。 舜华和杜若飞快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奴婢会将话传给他们的。」 「嗯。」 这天在吃完饭的时候妘州歌就缠着妘夫人说自己明天想要出府逛逛,她回到这冀州城都几天了,还没有出过门呢,都说冀州城的街头热闹非凡,繁荣昌盛,她很想见识一下。 妘夫人一开始还很是犹豫,觉得现在天气这么冷出门不好,但是妘州歌可怜兮兮的说自己在崑崙山待了五年,整天见到的除了石头,雪还是石头,雪,大街上到底是怎么个热闹法的她都没见过…… 妘夫人一听她这话立刻就心疼得不行了,哪里还会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她明日有事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陪她去,想了想便让一向行事稳重有度的大儿子陪她出府逛逛。妘霆煜见兄长和妹妹要出府逛街哪里还肯乖乖的去学堂啊,也跟着嚷嚷说要一起去,妘霆钲也不甘落后,最后妘夫人不得不下了决定让他们三兄弟陪妘州歌出府。 妘大人也是一脸心疼,然后大手一挥,让他们兄妹去帐房支银子,明天出门的时候看喜欢什么就买好了!还不放心的连连对妘州歌说要她不要担心银子的事,不管是衣服还是小玩意儿,总之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千万别心疼银子什么的,让妘州歌听了心里暗暗好笑不已。
第十七章 似曾相识? 第十七章 似曾相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这天早早的妘琅宁三兄弟就一起到了毓斓院,等妘州歌穿戴整理好出来的时候三兄弟都不约而同的将她夸赞了一番。 妘州歌今天穿了一件落梅袄裙,上身是用江南丝绸制成的直领对襟艾绿色上袄,在左肩和右下摆处绣着朵朵缠枝盛开的白梅,下身是曲水缠枝莲纹的月白色下裙,脚上踩着一双粉色落梅花纹的绣花鞋,身后披着同是粉色的立领斗篷,小脸微微挡在了领后,显得越发的小巧了。头上梳着丱发,髮髻上缠着粉色的丝带和珠花,从髮髻上自然的垂下了一绺头髮在双颊后,娇俏可人得很。 妘琅宁将自己的妹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露出了骄傲和欣慰。这个已经长得如此娇俏美丽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妹妹啊,而且她已经平安健康的长到了十岁,以后也会一直这么下去了,她五岁之前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只是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她脸上,不由得皱了皱眉,露出了担忧之色。可惜了,歌儿现在还是显得苍白羸弱了一些,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回府了,他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歌儿,你真好看,你肯定是咱们冀州最好看的姑娘了!」妘霆煜张嘴便是如此夸赞道,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妘霆钲也不住的点着头,「嗯,咱们歌儿自然是最好看的了。」 妘州歌:「……」 她长什么样自己会知道吗?跟前世的容貌比起来要逊色多了!照她现在这个样子,将来长开了顶多就算是眉清目秀,五官单独分开来看的话确实是漂亮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杏仁形状,鼻子也是小巧,嘴巴菱角分明,上唇稍薄,下唇微厚,水嫩水嫩的,脸型现在还说不准,但也是不错的。 只是这五官拼在一起却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平淡了许多,硬生生的变得有些平常了起来……妘州歌自己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五官也是非常的纳闷不解,为什么单独看很好看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如此普通的样貌呢?不过她对容貌也不在意,所以也不会为此难过就是了。 重来一次,容貌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前世她拥有出色的容貌不一样也逃不过被抛弃背叛的命运吗? 「好了,歌儿,我们先去陪爹娘用早饭然后再出门吧!」妘琅宁说道。 「嗯。」 兄妹三人在主院用完早饭之后就坐上马车出府了,妘州歌一路都表现得跟她说的一样,对冀州城的街头充满了好奇,在马车上也忍不住微微掀起了一角帘子,往外瞧着,时不时的指着街头上的东西问着。妘氏三兄弟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她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到了冀州城中心妘琅宁让马车停了下来,然后三兄妹下了马车开始慢悠悠的逛起来了。 逛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他们在经过一处牌楼的时候妘州歌才停住了脚步状似累了的说道:「大哥,三哥,四哥,歌儿有点累了,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可好?」 妘琅宁一听不由得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的说道:「是大哥疏忽了,没想到这点。」 妘霆钲左右看了看目光就落在了对面的一家茶楼上,说道:「大哥,我们去沁芳楼吧!」 沁芳楼是一间茶楼,环境干净舒适,装潢也颇为高雅大气,是冀州城最大,也是贵族们最喜欢去的茶楼,不但可以品茗,茶楼同时也提供各种美味的点心和食物,样式没酒楼多,但也是色香味俱全的。他们带着歌儿,不太适合到人杂的地方去,沁芳楼再合适不过了。 妘琅宁很显然也是考虑到了同样的事,点了点头对妘州歌说道:「歌儿,那咱们去沁芳楼可好?那里环境好,人不杂,咱们可以要个雅间,再点些食物,可以坐下来慢慢歇一歇。」 妘州歌笑了笑点着头:「嗯,我听哥哥的。」 沁芳楼这个时候人虽然不多,但是冀州城谁不认识妘府的三位公子啊!这下见他们兄弟三人带着一个小姑娘都惊异的瞪大了眼,特别是看他们兄弟对这个小姑娘呵护备至的样子更是惊掉了下巴。 妘府这三个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啊,一向是无比自傲的,即使面上表现得亲切和善,但实际想要靠近是非常难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外人想踏进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就是对妘府庶出的小姐他们兄弟三人也是不冷不热的,像今天这样的还真是罕见了。 这姑娘是谁? 很快就有人想起了这几天冀州城人悄悄议论的事,听说妘府的大小姐回府了……所以这就是妘府的嫡小姐了? 不管别人好奇的目光和惊异的神情,妘琅宁一进门就对迎上来的小二直言要最好的雅间,小二忙不迭的将人迎上了二楼的天字号雅间。 等大家坐下了妘州歌才微微红着脸低声说道:「哥哥,歌儿想出去方便一下……」 妘琅宁见她微微羞红了脸不由得抿唇笑了笑,柔声道:「让杜若陪你去吧,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们。」 「嗯,歌儿知道了。」 出了雅间,妘州歌脸上的羞赧迅速收了起来,问道:「来了吗?」 杜若点了点头:「已经来了,在玄字号雅间候着呢,刚才奴婢看到他们了。」 「嗯,我们现在过去,不能让大哥他们发现了。」 妘州歌为此还专门绕了个圈,只是在经过边角上的一个雅间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一皱。 杜若有些讶异的瞥了眼她,侧耳一听才听到从雅间里传出了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冷峻的声音,若有似无。 「果真什么都查不到?都是些废物,要你们有何用!」 妘州歌却是眼眸闪过了疑惑。 奇怪,这道声音怎么跟……有些相似?是她听错了? 妘州歌在心里暗想难道自己想太多了?一定是了,那人怎么可能会在冀州,也不知道当年她出事之后那人如何了……摇了摇头,她甩开了脑海里不应该出现的思绪,收敛起心神轻着脚步直奔玄字号雅间而去了。 ------题外话------ 嘻嘻嘻,猜猜说话的人是谁?男一?男二?男三?男四?
第十八章 销声匿迹 第十八章 销声匿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快速的到了玄字雅间,妘州歌飞快的左右看了看,趁没人注意推开门一个闪身就走了进去,动作敏捷得让人以为自己眼花了,杜若紧跟其后也闪身走了进去。 妘州歌才进了雅间,里面就响起了一道不甚友好的声音。 「谁啊,不是让人不要来打扰吗?出去!」 妘州歌伸手脱下了头上连着的斗篷帽子,露出了整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的人,「你让谁出去?」 雅间里的人一惊,说话的人更是蹦了起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看着妘州歌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姐,怎么是,是你?」 「不是我是谁?」妘州歌微微挑着眉反问。 周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我刚才不是在吼你,我以为是小二呢。」 「行了,都坐下吧,我时间有限,不能待太久。事情怎么样了?」妘州歌坐下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周南和卫风一听她的话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还有些挫败,让妘州歌眉头顿时一皱,沉声问道:「你们没查到?」 卫风不得不点了点头,「小姐,我们按照你给的提示将整个冀州城的人都查了一番,甚至连附近的也查了,但是并没有查到你说的那个人,就好像冀州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周南也点头附和着说道:「卫风说得没错,我们确实认认真真的查了一番,没有查到什么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消息。」 顿了顿,周南有些迟疑的问道:「小姐,会不会,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或者是那人已经离开冀州城去了别的地方?」 因为如果人还在冀州城,凭他和卫风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查不到一丝消息的,现在这种结果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那人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冀州城,要么就是冀州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妘州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半垂着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困惑之色。 周南和卫风的能力她是了解的,几天的时间让他们在冀州城查个人,他们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查不到,如果冀州城真的有这个人的话。 但是,但是她不可能记错了啊,那人应该就是在冀州城啊!当初那人明明说是在冀州,冀州城是冀州的州府,不可能是在州府外的,那为什么会查不到?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见妘州歌陷入了沉思,周南和卫风也不敢打扰,杜若更是安静的候在一旁不做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有些烦躁的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暂且放在一旁吧。卫风,你明天就动身去豫州,密切关注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飞鸽传信给我!」 卫风一怔,脱口道:「这么快就要去豫州?可是小姐这边谁保护?」 妘州歌瞥了他一眼,「不是还有周南吗?况且我爹会派人充当我护卫的,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 卫风皱眉想了想便点头应道:「既然小姐已经决定,那卫风自然听从小姐的安排,明早我就动身前往豫州。」 「另外……」妘州歌微微曲起了手指,以指甲轻敲着光洁的桌面,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声,面上泛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眼底也起了一层黑雾,「到时候我要清楚的知道姬家的事,所有!有必要你可以让隐楼的人配合你,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错漏!」 妘州歌倏然变得森冷的气息让周南和卫风也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颤,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好像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置身于冰天雪地了一样。 即使已经知道小姐虽然年纪小小,心智却不输成年人,而且似乎还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有时候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们两个见惯了生死的人也忍不住哆嗦,但是每次小姐露出这样的神情来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胆颤。 说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们丢脸好还是说小姐太过匪夷所思了好,他们明明是二十来岁的大人了,居然会被一个女娃镇住了,唉…… 倒是杜若对此不为所动,不管小姐怎么样都是她的小姐,她只管伺候好小姐就好。 卫风慎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卫风会办妥这件事的,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 妘州歌这才露出了些许微笑。她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声音,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一道身影,眉宇间露出了一丝迟疑。 她,应不应该去寻一下……算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再参与到前世的人的生命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更何况她这一世要做的事太多,太兇险,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能做的她前世已经做了,再多的就无能为力了。 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人想来也不是以前那个人了,生活只怕早就恢復正常了吧,她又何必再去扰乱呢? 算了算了,前尘往事,该忘的就要忘,今生今世她只要为自己报仇雪恨,让那些辜负了她,背叛了她的人付出代价!把他们加之于她身上的千百倍奉还! ------题外话------ 对了,云吞在字推呢,大家活跃活跃啊,云吞要桑心shi了
第十九章 被威胁了? 第十九章 被威胁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再次交代了卫风去到豫州需要注意的事之后妘州歌就站了起来,「今天就这些了,你们都回去吧,小心不要让人注意到你们了。虽然你们以前并没有在冀州一带活动过,但是不代表这里就没人认识你们,你们的身份现在还不适宜暴露。」 说完又对周南说道:「有事的话我会让人通知你的,平时你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在没事你也可以去逛逛青楼……」妘州歌揶揄的眼神上下扫了一遍周南,让周南顿时就僵住了身子,尴尬不已的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杜若也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惹来了周南一记瞪视之后忙又假装一本正经,目不斜视。 「咳咳,小姐,那个,我是……」周南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才是,关乎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啊! 但是妘州歌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必紧张,男人嘛,去逛个青楼也是正常事,况且你去逛青楼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自己小心别栽倒在那些女人身上就行。」 呃……不只是周南,就连卫风也尴尬起来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面不改色的在他们两个大男人面前说什么逛青楼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们稍后再离开。」妘州歌戴上了斗篷后的帽子,紧了紧斗篷。 时间再长估计大哥他们就要找过来了。 杜若先微微打开了雅间的门,探出了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回头对妘州歌点了点头,妘州歌才迅速的走了出去,快步往天字雅间走去,这个时候沁芳楼二楼是没什么人的,加上二楼以雅间为主,在走廊上行走的人就更少了,只是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它的始料不及。 妘州歌只顾着低头往天字雅间赶,没注意到靠边角的一个雅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她一个没注意,对方显然也是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人儿来,一个大步垮了出来,结果两人就这么撞上了。 妘州歌才十岁,身形瘦小,脚步又快,结果这么一撞,踉跄了一步便不可避免的跌坐在了地板上,尾椎处传来一阵锐痛,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紧抿着双唇,却没有发出痛唿。 杜若却是面色大变,惊唿了出来,「小姐!」叫着的同时人也扑了过去,想要扶起自家小姐,却被妘州歌制止了。 「等等,我,我好像撞到尾椎了……」妘州歌皱着眉白着脸说道,尾椎那股锐痛还没缓过去,她还是先别动的好。 杜若面色一白,心急不已,「那怎么办?奴婢去叫大公子他们过来!」 杜若平时还算稳重,她和舜华是四婢中最沉稳的两个,可是现在遇到事还是慌了起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几位公子,特别是大公子,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的! 妘州歌一把拉住了杜若,阻止了她,「不用,我缓一下就好。你慢慢扶我起来。」 「可是小姐……」杜若不放心,有些犹豫。 妘州歌勐的抬头看着杜若,定定看着她,不容置疑的道:「慢慢扶我起来!」 杜若扁了扁嘴巴,只能听话的扶住了她的手,缓慢的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妘州歌痛得脸色都发白了,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直到尾椎后的锐痛减缓了许多,妘州歌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看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微微冷着声音说道:「公众场合公子还是多注意的好,免得惹来祸事。」 妘州歌说完径直就越过了这人往天字雅间方向而去,也不管这人会有什么反应。至于道歉就不必了,她不想惊动任何人,相信对方也是。 妘州歌人小,戴着帽子又低着头,站在一旁的人只看到她微微露出来的一截苍白的脸,只是听到她和婢女的对话,接着又跟他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带着威胁的话,还有这离开的态度,让他不由得挑了挑眉,百年难得一遇的居然起了些许兴趣,忽然想看看这小女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小小就表现得如此的镇定自若隐忍,而且还暗暗威胁他? 呵呵呵,威胁他啊,他都忘记有多久没人敢威胁他了,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女娃威胁了,传出去他脸面往哪搁? 盯着妘州歌离开的背影,男子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妘琅宁看见自家妹子苍白的脸,有些不自然的走路姿态,立刻站了起来紧张的问道。 妘霆钲和妘霆煜也围了上去,目光在她身上巡视着,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歌儿,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吗?」妘霆钲关心的问道。 「歌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四哥,四哥帮你揍他去!」妘霆煜怒气沖沖的说道。 妘州歌还没开口,杜若就忍不住了,气愤不已的说道:「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是刚才小姐回来的时候被一个没长眼睛的人给撞了,把小姐撞得跌在了地板上,撞到了尾椎,把小姐痛得脸色都白了!那人还道歉都没有说呢!」 妘琅宁面色一沉,双眸染上了一丝愠怒,声音也微微紧绷了起来,问道:「是谁?是谁撞了歌儿?」 杜若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只顾着小姐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没注意到呢。 「大公子,奴婢,奴婢刚才没,没注意……」 妘琅宁眉头一皱,看着杜若的眼神满是责怪,既怪她没有保护好歌儿,也怪她没有没有将冲撞了歌儿的歹人记住,这让他们就算想找人算帐也不知道找谁啊! 妘霆钲和妘霆煜也是瞪了眼杜若,觉得歌儿带回来的这个奴婢办事实在不怎么样,看来他们回府之后应该跟娘提一提,给歌儿换一个靠谱点的奴婢。 妘家三个公子责怪的神情让杜若既担心又羞愧,垂着头颅不敢说话。 「大哥,三哥,四哥,你们别怪杜若了,她刚才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去看是谁撞了我。再说了,我没事,就是尾椎有点疼,缓一缓就没事了,你们别担心。」妘州歌笑着说道。 虽然妘州歌说没事,但是妘琅宁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说道:「歌儿,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吧,让大夫看看为好,免得落下了什么病根。」 妘州歌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哥,我只是撞到了,又不是生病,哪里会有什么病根。再说了,我们东西都点了,总得吃完再走啊,别浪费了。」 说完就慢慢坐到了桌子边上,妘家三兄弟见状也没办法,跟着坐了下来,心想待会儿吃完了要立刻回府让大夫来看看才能彻底放心! ------题外话------ 小心眼的特别爱记仇……
第二十章 姜子墨 第二十章 姜子墨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在雅间里喝了茶,吃了甜点,妘州歌今天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对于哥哥们提出回府的要求也就没有拒绝了。只是在走到一楼的时候妘琅宁却是遇到了相交的人,他们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琅宁?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没去学堂,我还以为你是生病了,敢情你是来闲逛了啊!」 妘琅宁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子墨,好巧。」 姜子墨大步走了过来,笑嘻嘻说道:「可不就是我,被我捉个正着吧。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你可一直是夫子眼里的好学生啊!」 妘琅宁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微微红了俊脸,但还是笑着说道:「我是陪我妹妹出来的,她回府几天了,我娘让我们三兄弟陪她出来逛逛。」 姜子墨一怔,然后反射性的往妘琅宁身边一看,登时愣住了,这是谁?不是妘府的庶小姐啊,琅宁除了那两个庶出的妹妹还有其他妹妹? 「琅宁,这是……」姜子墨望着妘州歌难掩好奇之色。 妘霆煜一步踏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说道:「子墨哥,这是歌儿,是我们三兄弟一母同胞的妹妹,她五年前去了崑崙山,前几天才回来的。」 姜子墨更加的诧异了,有些错愣的看着妘琅宁说道:「琅宁,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还有一个亲妹妹啊……」 五年前,那就是有四五岁了,可是那个时候也没有听琅宁说过他有妹妹啊,这人是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瞒着的,亏他们还是好友呢! 这么想着姜子墨忽然怨念重生,幽怨的瞪了妘琅宁一眼,妘琅宁只能尴尬不已的干笑着。 关于歌儿的事他不是有意瞒着子墨几个相交甚好的朋友的,而是歌儿的情况复杂,他也不好说出去啊,更没心思说了,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那个时候歌儿的情况太特殊了。 妘琅宁轻咳了一下对着妘州歌轻声说道:「歌儿,这是子墨,是大哥在学堂的伙伴,他是姜家的公子。对了,他还有个嫡亲的妹妹,跟你年纪差不多,有时间让你们认识认识吧,说不定你们也能成为朋友呢。」 妘州歌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唇角,面上却是乖巧非常的朝着姜子墨点了点头,叫道:「姜大哥好。」 姜子墨傻傻的看着妘州歌,呆呆的哎了一声,「你,你好,你,我可以叫你歌儿吗?」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拒绝。 妘州歌:「……」 姜子墨不爽了,「为什么不行啊,你们不也是这么叫的吗?」 妘琅宁轻哼着说道:「我们是她的亲大哥,你又不是,你要叫只能叫州歌!」 「就是!」妘霆钲和妘霆煜附和着说道。 姜子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行行,随你们。」 说完又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既然这么碰巧,那不如坐一块?昊商他们也在呢!」刚好大家认识一下。 妘琅宁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不行,刚才歌儿被人撞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府让大夫看看有没有撞伤。我们改日再聚吧!」 「啊,州歌妹妹被人撞到了?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没什么大碍吧?」姜子墨也关心不已的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 「并没有大碍,是哥哥他们太紧张了。」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不说了,子墨,我们先回府,改天再聚。」妘琅宁说着。 姜子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便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们就先回府吧。」 等妘琅宁几人离开之后姜子墨才上了楼,他过来也是和朋友约好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琅宁,更加没想到琅宁竟然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不成,这件事他得跟昊商他们说说,他们肯定也都不知道琅宁还有个嫡亲的妹妹呢! 这么想着姜子墨的脚步就不由得加快了,想到雅间里的友人听到这件事时会有的反应他就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哈哈哈,他可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 妘州歌三兄妹坐着马车回府了,一到府里妘琅宁就不顾妘州歌的劝阻,坚持要请大夫来看看,搞得妘夫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以为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出门一趟就受伤了,妘州歌好说歹说的才让她相信自己只是跌了一跤而已,并没有什么事。 等大夫过来看过了确定真的没什么事,撞到的地方要是淤了擦个药就足够了,既不会影响到以后的健康,也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妘夫人和妘氏三兄弟这才彻底放心了。 下人刚将大夫送走,毓斓院的主屋就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朝着妘州歌便扑了过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怔了一下,然后就来不及挡住这个突然扑过来的人了,眼睁睁的看着来人扑到了妘州歌身上。 ------题外话------ 又出现一个男配了……
第二十一章 管事嬷嬷 第二十一章 管事嬷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看到扑过来的人迅速回过神来,眯了眯眼,然后装出被吓住了的样子,微微张着嘴巴呆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但实际上她的身子已经做好防御姿态了。 在人扑到身边的时候她敏捷的往左边躲了一下,藏在裙底的脚不着痕迹的往前微微一伸,一勾,扑到她身边的人便身子一歪,跌在了她旁边,但是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这人将她扑倒在了榻上! 「啊!」妘州歌适时的发出了一声痛唿,小脸也皱了起来。 她这么一唿,顿时就把大家的神智拉回来了。 「歌儿,你怎么了?」 大家纷纷围了上去。 妘州歌皱着眉苦着脸说道:「歌儿,歌儿好像撞到了刚才的地方,痛!」 妘州歌这么一痛唿,让妘夫人几个又紧张了起来,等妘州歌面色恢復了正常,说了自己没事,妘夫人才气不打一处来,将目光落在了刚才扑过来的人身上,怒声责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这么闯进来的,伤到了小姐,你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夫人息怒,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激动失了分寸,冲撞了小姐,请夫人恕罪!」来人跪在地上一通喊叫。 妘夫人定睛一看,又瞧了一会儿才迟疑的问道:「你,你是赵嬷嬷?」 赵嬷嬷一喜,应道:「夫人,正是老奴啊,老奴知道小姐健康平安的回来了,一时激动,所以就……老奴这是太高兴了啊!」 赵嬷嬷说着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激动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欣慰和感动,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歷尽艰险平安归来了一样。 原本还怒气沖沖的妘夫人也消了不少的怒气,面色缓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赵嬷嬷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本夫人还以为你要再过两天才到呢!」 赵嬷嬷是歌儿小时候照顾她的,一直很用心,也很仔细周到,后来歌儿去了崑崙山,赵嬷嬷难过不已,后来说不想在府里触景伤情就主动说要回乡下照顾孙子,她也没有硬留,还给了她一笔银子呢。 现在歌儿回来了,毓斓院的奴婢又都是年纪小的,只怕是有时候会照顾不周,需要一个嬷嬷才行,她这才想起了赵嬷嬷,问过歌儿之后就派人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老奴一收到夫人派人传来的消息就心急得等不了了,立马就赶了回来,想早点见到小姐,没想到倒是吓到小姐了。」赵嬷嬷愧疚不已的说道。 「这……算了,既然歌儿已经说了没事,你又是心系歌儿才一时失了分寸,这次就算了。只是日后你在歌儿身边伺候定要万分小心注意,绝对不能让歌儿觉得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不然本夫人可不会像今天这般宽容了,知道了吗?」妘夫人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赵嬷嬷恭敬的答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的。」说完还认认真真的朝妘夫人磕了一个头。 妘州歌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嬷嬷唱戏似的,心里不住的冷笑。 这个赵嬷嬷以为她一直沉睡着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对她做过的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既然她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就不客气为自己讨回公道了! 「歌儿,你可还记得赵嬷嬷?」妘夫人拉着妘州歌的手柔声问。 妘州歌微微眯了眯眼,点了点头说道:「记得,赵嬷嬷就是歌儿离府之前照顾歌儿的嬷嬷嘛,歌儿当然记得了。」 「小姐,您还记得老奴?」赵嬷嬷一脸惊喜交加。 「歌儿自然记得赵嬷嬷当年对歌儿的悉心照顾了!」妘州歌浅笑着看着赵嬷嬷说道,语气乖巧温顺,只是在说到悉心照顾四字上不自觉的多了些冷意,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赵嬷嬷听到妘州歌这么一说,眼里控制不住的就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然后又飞快的掩饰住了,只有一直盯着她的妘州歌看到了,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小姐还记得老奴真是老奴的福气啊!以后老奴一定会将小姐照顾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姐的!」赵嬷嬷信誓旦旦的说道。 妘夫人看着赵嬷嬷满意的点着头,「赵嬷嬷,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要用心照顾歌儿,毓斓院的事也要多看着,歌儿还小,身边的婢女也都是新来的,就你一个老人了,可不能让毓斓院出什么乱子了,不要辜负了本夫人让你回来的一片心意,明白吗?」 「夫人放心,老奴晓得的,老奴一定不会让毓斓院出什么岔子的!」 「歌儿……」妘夫人觉得最后要怎么样还是得让女儿拿主意。 歌儿回府的之后就说过了,毓斓院的所有事她希望由她自己拿主意。 一开始她还很担心,歌儿现在年纪小,又一直在崑崙山,没有接触过内宅的事,她懂这些吗?但是后来一想,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歌儿是她和老爷的嫡女儿,以后肯定是要嫁入豪门大宅当主母的!现在让她开始学习接触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好处多过坏处。 这么一想她就看开了,既然歌儿说了要自己拿主意,那就让她自己做主吧,她在一旁看着,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做得不好的,她到时候再纠正就是了。反正她是这个府的主母,相信在她的眼皮底子下也没人能害得了歌儿。 妘州歌抿唇浅笑了一下,看了眼妘夫人,然后看着一脸期待的赵嬷嬷,暗含深意的说道:「歌儿觉得就让赵嬷嬷先做着着毓斓院的管事嬷嬷吧,相信她不会让歌儿失望的。」 对上妘州歌的双眼,那有些冰冷的眼神赵嬷嬷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再看又什么都没有。 自己眼花了?赵嬷嬷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第二十二章 遣还婢女 第二十二章 遣还婢女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说让赵嬷嬷做毓斓院的管事嬷嬷,果然就是让她做了,赵嬷嬷一回来妘州歌就将毓斓院的事交给了她,甚至连新来的那些奴婢也都交给她去管教了,表现得完全的信任赵嬷嬷,把她当心腹嬷嬷了。新来的婢女原本还以为舜华几个会对此有不满或者不高兴,但是没想到舜华几个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有些心里想着看好戏的人失望不已。 新来的婢女见赵嬷嬷如此得宠,有不少都暗暗讨好着赵嬷嬷,冷落了舜华几个,舜华几个对这种见风使舵的婢女也是冷眼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也许就是因为她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让那些新来的婢女心里觉得她们几个在妘州歌面前没有地位,从而对她们更加的轻视和敷衍了。当然了,也有一部分的婢女是老实本分的。 而赵嬷嬷也犹如春风得意一般,在毓斓院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整个妘府的人都知道赵嬷嬷是毓斓院的管事嬷嬷,是大小姐的心腹嬷嬷!赵嬷嬷也越发的得意了,不过面上做得却是滴水不漏的。妘州歌将赵嬷嬷的心思早就看透了,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任由着赵嬷嬷在毓斓院里立威。 如此过了一个月,离过年也越来越近了,妘府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虽然妘府的下人从来都是足够的,不过在过年这种关头妘府的下人也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了起来。可就在这个紧要的时候,毓斓院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将前些日子买来的婢女遣还回去给牙婆子! 在前院忙碌的妘夫人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急匆匆的赶去了毓斓院,到了毓斓院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跪着要被遣还给牙婆的婢女,一个个都红着眼,有些甚至还已经哭起来了,赵嬷嬷站在一旁似乎也挺着急的,妘州歌则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四婢立在一旁也是一声不吭。 「歌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要把这些婢女遣还给牙婆啊,是不是她们哪里伺候得不好了?」妘夫人关心的问道。 虽然妘府是冀州的名门望族,遣还几个奴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若是无缘无故的,传出去只怕会是伤了歌儿的名声啊! 妘州歌见到妘夫人过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听到她的问话只是说道:「娘,这件事你别管了,歌儿心里有数。她们要被遣还到牙婆那里,我想她们自己其实最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了。」 妘州歌话中有话的言语让妘夫人一怔,马上就意识到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么一想她就冷静下来了,想到或许是这几个奴婢自身的问题,不然的歌儿也不会突然要将她们遣还给牙婆了。 赵嬷嬷在一旁瞄到妘夫人的面色马上就急了,往前站了一步苦口婆心的说道:「夫人,您可要劝劝小姐啊,这眼看就要过年了,突然就要把这么多的奴婢遣还回去给牙婆,不说这些奴婢了,对小姐的名声只怕也是不好的啊!小姐回府的时间还不长,要是这件事传出去,那外人会怎么看待小姐啊!岂不是会觉得小姐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吗?」 妘夫人一听,眉头一皱,面上闪着犹豫之色,正想张嘴说什么就被妘州歌抢先一步说道:「嬷嬷多虑了,这些奴婢之所以会被遣还那是她们自身的问题,既然她们都已经卖身为奴了,那就应该清楚一个奴婢应该做的事。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毓斓院有毓斓院的规矩,既然她们不能遵守,那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可是小姐——」 「嬷嬷!」妘州歌看着赵嬷嬷,面上带着浅笑,可是眼神里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直直的看着赵嬷嬷说道:「我知道嬷嬷你心软,同情可怜这些奴婢,但是嬷嬷你要知道,她们是奴婢,是来伺候我的,如果连这点都不好那留着她们还有什么用?」 赵嬷嬷对上妘州歌的眼神不由得身子一僵,莫名的有些心虚了起来,觉得她话里似乎有另外的意思,不由得担心的想道难道是小姐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如果小姐知道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如此的信任重视她?一定是她自己想多了……赵嬷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这么一来赵嬷嬷也不愿意再冒险说什么了,虽然在这些被遣还的婢女中有两三个是她原本想——这下是不成了,看来以后要重新来过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心思。赵嬷嬷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心里就有些可惜了起来,面色也控制不住的难看了起来。 妘夫人听了妘州歌的话当下就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遣还回去,妘府不留连主子都伺候不好的下人!」 妘州歌瞥了眼赵嬷嬷,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无声的嗤笑了一声。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傻的呢,她不过是顺道利用了一下她来试探那些新来的奴婢,被遣还的都是有问题的,要么就是喜欢偷懒的,要么就是墙头草,要么就是心眼儿太多,这批新来的婢女她是计划培养成心腹的,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冒险留下来呢? 至于赵嬷嬷,她相信毓斓院很快就要换管事嬷嬷了。
第二十三章 心有不甘 第二十三章 心有不甘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府上至主子,下至奴僕都异常的忙碌,但是那些小主子们就显得清闲多了,特别是像妘州歌几个小姐。 这天天气放晴,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明媚的阳光让人忍不住想到花园里坐一坐。妘府的几个小姐便聚到了一块儿,连西府的小姐也过来了,这还是妘州歌回府后第一次和自己的堂姐妹们坐在一块儿呢。 妘府西府住的是妘氏一族嫡系的第三子,也就是妘州歌的叔叔了,两府的关系一向不错,妘州歌从崑崙山回来之后西府的人也很是高兴,妘州歌去西府见他们的时候妘三夫人还拉着她的手无比亲热的说着话,都是些关怀的话语,也是真心真意的,起码不会让妘州歌觉得厌烦,甚至不想去应付。 西府现在的子嗣比东府要多,三爷有正妻一位,姨娘四位,嫡子两个,嫡女两人,庶子一人,庶女三人。妘府的老夫人去世得早,老太爷是个闲不住的,将家主之位传给二儿子之后就带着自己的老僕外出到处游玩了,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了整个妘氏一族付出了所有,现在老了,是时候过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妘府三兄弟对老父亲这个说法觉得好笑不已,但是劝说无效之后也只能是暗暗安排人跟着保证安全了,其他的就由着父亲高兴吧,毕竟父亲说得其实也对。而且在外游玩的话,相信父亲的日子也会过得精彩一些。 不管是东府还是西府,对嫡庶之分还是很明显也很坚持的,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再怎么样庶出的也不能越过嫡出的去了,所以两府都还算和谐平静,正室和姨娘之间的关系也一直都维持着平衡,没有闹出什么丑事来。 这会儿东西两府嫡出的几个子嗣坐在了一个凉亭里,庶出的则是坐在另外一个凉亭里,两个亭子相隔不远,却也是泾渭分明。 「梦琦,你怎么在这里没有跟大家在亭子里坐着呀?」西府的大小姐中途弄湿了衣裙便回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再赶回来的时候却在亭子外的小路见到了妘梦琦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假山侧,小嘴紧抿着,目光忿忿的瞪着某处。 妘倩蓉边问着边走到妘梦琦身边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有些瞭然的点着头,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梦琦,你也别觉得不高兴了,谁让咱们是庶出的呢?既然是庶出的那就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吗?你盯着他们看也没用,还是过来跟我们一块坐吧!」 妘梦琦回头瞪了一眼妘倩蓉,一点也不因为她是自己的堂姐而客气。她气哼哼不服气的说道:「庶出的又怎么了,庶出的就不是爹的孩子了吗?」 明明在妘州歌回府前所有的事情都好好的,是她回来之后才变了的!以前他们都是坐在一块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嫡出的坐在一起,庶出的坐在一起,肯定是妘州歌搞的鬼!她回来就是要抢走她的东西的! 妘梦琦对妘州歌的怨气可是与日俱增的,在妘州歌回府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宠的小姐,起码比妘梦锦那个丫头好多了,府里哪个下人不是把自己当大小姐一样供起来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姨娘疼爱,爹爹宠爱,即使是母亲,虽然说不上和颜悦色,但是也没有为难折磨她,她比几个庶小姐好太多了! 可是直到妘州歌回府之后她才发现,她以前过的日子根本就不能和妘州歌的相提并论!她才是这妘府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她那样的才叫真正的好呢,爹对她的宠爱才叫宠爱呢!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受到的委屈,妘梦琦心里就一肚子的气,不止一次觉得妘州歌怎么不干脆永远待在崑崙山上算了,回府干什么! 妘倩蓉听了妘梦琦的话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眼神有些嘲弄的看着她说道:「梦琦啊,不是做姐姐的我说你,你怎么这么笨呢,爹是同一个爹,可娘不是同一个娘啊!咱们都是从姨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妘倩蓉指着远处凉亭上的人,「他们是从正室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就是差别!」 「你呀,还是乖乖的做你的二小姐吧,总比梦锦那丫头好吧,至于州歌你就别想了,你永远都成不了她!」妘倩蓉扔下一句便不搭理她自个儿回亭子了。 妘梦琦被妘倩蓉的话气得直跺脚,用力的咬了咬唇,再次看了眼亭子上的人她才心有不甘的转身蹭蹭蹭的跑开了。 哼,只要妘州歌不在府里,那她就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姐!妘州歌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是她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既然她去了崑崙山这么久,为什么要突然回来,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妘梦琦踩着重重的脚步胡乱的在花园里转着,在经过假山后的碧水池时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主意。 听姨娘说妘州歌的身体不太健康,所以才会去了崑崙山,如果妘州歌又病了,那是不是……想到这妘梦琦面上顿时就亮起来了,双眼闪闪发光,也不管现在还在和西府的人聚会就自个儿往姨娘的院子跑去了。
第二十四章 看起来很好撞? 第二十四章 看起来很好撞?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梦琦无比兴奋的一路跑回了姨娘的院子,何姨娘正懒洋洋的斜靠在暖榻上闭着眼休憩,被她冲进来发出来的响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下人这么大的胆子,睁开眼一看见是自己的女儿,不由得一怔,「梦琦,这个时候你怎么跑回来了?不是在和西府那边的人在花园里吗?」 按理说没这么快就结束了吧,还是说这丫头又偷偷一个人跑回来了?想到这何姨娘不禁面色一沉,「你是不是又自个儿跑掉了?姨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这么任性,你这样怎么跟其他的姐妹相处好?」岂不是要惹人嫌吗?这样对她在府里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跟她说了多少次,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啊! 但是妘梦琦却像是没有听到何姨娘的话兴沖沖的跑到她身边高兴的说道:「姨娘,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妘州歌回崑崙山的好办法!」 何姨娘一愣,回过神来之后就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想起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才又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面色却凝重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梦琦,姨娘说过了,让你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妘州歌是你大姐,她在府里才是应该的!」 何姨娘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的女儿还是想说服自己。她又何尝不想妘州歌回崑崙山,但是同时她也明白,既然妘州歌千里迢迢的回来了,那至少短时期内她是不会再离开妘府的,老爷和夫人也不会答应让她再回崑崙山的!妘州歌自己不回去,有谁有办法让她走人? 妘梦琦的热情一点也没有被何姨娘打击到,依然兴沖沖的,「姨娘,不是的,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到时候妘州歌肯定要回崑崙山的!只要她变得跟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妘梦琦并不知道妘州歌以前是什么样,在妘府,这件事是不允许提起的,她只是以为妘州歌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去了崑崙山,现在只是单纯的觉得只要她的身体再次不好起来,那应该也会跟以前一样要去崑崙山,那妘府就不会有妘州歌这个人了! 妘梦琦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她的话如同一道雷一样噼进了何姨娘的心里,让她浑身一震,茅塞顿开。 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妘州歌身体变差了,不能再继续留在妘府,留在冀州,唯一的去处就是崑崙山啊,再去的话起码得再待几年,这样一来,府里不就是又跟她还没回来之前一样了吗? 「姨娘,我说得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儿?」妘梦琦仰着头期待的望着何姨娘,用力的摇着她的手想寻求肯定。 何姨娘心思在短短的一瞬间已经变换了几番,眼里抑制不住的闪着算计的光芒,听到妘梦琦的话后低下了头看着她严肃的说道:「梦琦,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如果让你爹和夫人知道那可不得了,到时候姨娘只怕也要受到牵连。」 妘梦琦扁着嘴巴,不高兴了,「那到底是行不行?我不想再在府里看到妘州歌了!」她讨厌她! 何姨娘的心思都放在了她刚才的话上,也懒得纠正她的话了,郑重的说道:「这件事姨娘得好好想想,总之你要听话,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姨娘会为你筹划的!」 何姨娘这话妘梦琦是听明白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甜甜的说道:「我就知道姨娘是最疼我的了!」 「小傻瓜,姨娘不疼你疼谁?」何姨娘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梦琦是她目前唯一的孩子,是她在妘府未来,她能不疼她? 只是如果这件事真要动手做,那她岂不是要动用埋在毓斓院的棋子?想到这何姨娘又有些犹豫,毓斓院可不是那么容易塞人进去的,她原本还想着到了必要的时候再动用……如今看来是不得不动用了,因为一旦成功了的话,这颗棋子存在的意义也算是实现了不是吗? 花园里,妘州歌找藉口离开了凉亭,身边由舜华杜衡陪着慢悠悠的在花园里闲逛着。 妘府的花园自然是让能工巧匠设计过了的,每一处都是可以单独拿出来欣赏的美景,每一座假山,每一棵树,每一道石桥,甚至是每一盆花的位置摆放都极其讲究,名贵的花花草草,树木更是随处可见,即使是深冬时节,花园里也还是一片葱郁,花园的东南角还有一片梅林呢! 妘州歌正准备转去东南角看看梅花,小道左边突然就冲出了一个人,她身子敏捷的一闪便躲开了,冲出来的人一个收不及脚步扑倒在了冰凉的地上,脸蛋还砸到了一株开得正好的花朵上,染上了不少的花汁。 妘州歌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人没有上前去扶起,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暗道怎么总有人喜欢朝着她冷不防的冲过来?莫名的,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沁芳楼的事,那道有些熟悉的声音,还有撞到自己的人……这一个个的都想往自己身上撞,她看起来很好撞?妘州歌无语问天。
第二十五章 智商捉急 第二十五章 智商捉急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你怎么不扶我起来?」扑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何姨娘院子返了回来的妘梦琦。她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妘州歌生气的叫道。 妘州歌很是无辜的看着她,「我又不是你的奴婢,而且你刚才吓到我了,我还没回过神呢。你怎么这么鲁莽的就冲出来,万一撞到人的话怎么办?」 「我就是——」要撞你!妘梦琦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妘州歌扬了扬眉,问道:「你就是要做什么?」 妘梦琦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着妘州歌,尖叫道:「不关你的事,不用你管!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跌倒在地上了,是你害我跌倒的!」 舜华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也不管对方是府里的二小姐了,直接反驳道:「二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你没看清楚就撞了过来,要不是我们小姐躲得快都要被你撞伤了,你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小姐害的你?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你这个贱婢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要让姨娘将你发卖出去,卖到窑子去!」妘梦琦被舜华的态度气得跳着脚,破口大骂道。 妘州歌眉头一皱,满是不贊同的看着显得无比刁蛮的妘梦琦,对她露出来的教养很是失望。 虽然是庶小姐,但是这做派,还有张口就来的粗俗话语,到底是谁教她的?前些日子来的教养嬷嬷是白来了么?这么粗鄙的行为举止,哪里像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姐了?要是到了外面岂不是要给妘府丢脸了? 对妘府虽然说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目前来说妘府还是她背后强大的靠山,在她的事情完成之前,妘府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和差错了。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跟爹好好提一提才行……妘州歌拧着眉在心里想着。 「你的婢女和嬷嬷呢?」妘州歌冷着声音问道,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几道吵杂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声音分明就是妘梦琦身边伺候的人发出的。 妘梦琦身边伺候的人慌乱的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瞧见了笔直站在一旁的妘州歌,忙行了礼,再一看,立刻惊唿了出来,「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这么的,这么的……」 舜华正想开声说明一下,谁知道妘梦琦就恶人先告状了,伸手指着妘州歌就哭哭啼啼的说道:「姐姐推了我,她把我推倒在地上了,我摔得好疼啊!」 妘州歌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要翻个白眼了,这个妘梦琦是不是没长脑子?不过也难怪,才八岁,也就只能耍出这样的招数了,智商估计还没长出来呢。 「大小姐,这……」妘梦琦身边的人都怔住了。 大小姐推了二小姐,让二小姐摔倒了?这,这可怎么办?两个都是小祖宗,要怎么算帐? 妘州歌淡淡的瞥了眼张嬷嬷,说道:「是梦琦自己走得太快了,没能稳住脚步才摔倒的,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推她?她可是我妹妹呢!」 被妘州歌暗含警告的这么一瞥,张嬷嬷忙应道:「是,是,大小姐说得对,只是二小姐她这么说……」她们也很为难啊! 「带她回去换身衣服吧,爹和娘那边我会去说明白的。」妘州歌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妘梦琦身上,看到她愤恨的目光,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来,「还有,你们既然是伺候二小姐的,那就要贴身跟着,以后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你们就没必要留下来了。」 「我的人你凭什么说呀,不用你管!」妘梦琦狠狠的瞪着妘州歌,「明明就是你害得我摔倒在地上的,你还不承认,我要告诉爹,让爹罚你!哼!」说完一把将扶着自己奴婢的手拍开了,扭身就跑了,看方向还真是往前院去了。 张嬷嬷立刻就慌起来了,面色都变了,一方面是因为妘梦琦刚才的态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的话。大小姐都说不是她推的了,二小姐再纠缠,即使到了老爷那里只怕也是讨不了好处,反而还有可能会被斥责,老爷对大小姐是什么态度,大家都是看在眼内的。 看出张嬷嬷的慌张,妘州歌也不为难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赶紧去拦着她吧,别让她胡闹了,都八岁了,还没个正经样,不像话!」 张嬷嬷吶吶的说了句,大小姐说的是,说完便匆匆忙忙的去追妘梦琦了。 「小姐,二小姐她会不会……」杜衡有些担心的问。 跟小姐相比,二小姐可是一直都在府里生活的,陪伴老爷的时间比小姐多得多了,老爷虽说也疼小姐,可是,可是会不会偏帮二小姐啊? 「放心吧,爹不会相信她的。」 妘梦琦不听劝,非要吵闹着要到妘大人那里,张嬷嬷拦不住,等何姨娘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妘梦琦被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还被禁足了,妘大人还罚她要抄写女诫一百遍,交给夫人检查过了才算数。对成年女子来说抄写一百遍的女诫不算什么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对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来说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了。 不只是妘梦琦,就连何姨娘也被妘大人臭骂了一顿,一起被禁足了,让她好好的反省一下。何姨娘真是又气怒又羞愤又委屈,眼看着都要过年了,这个时候禁足,岂不是连年夜晚都不用出来吃了?何姨娘又是哀求又是哭泣的想要妘大人改变主意,可惜妘大人却是懒得理会她,直接把人给轰出去了,让何姨娘丢尽了脸面。 最后妘州歌还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让妘大人更是怒不可歇,决定将刚刚辞退了的教养嬷嬷又请回来,而且要长期待在府里,妘梦琦的教养一天没达到他的要求,教养嬷嬷就在府里多待一天,直到她变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为止! 何姨娘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暗暗觉得自己女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个妘州歌在府里一天,她们母女就没一天的好日子过! ------题外话------ 唉,编辑说要改名字,改书名,大家都来帮忙出出主意?正经一点的,但是呢又不能烂大街,能够吸引人视线的,云吞各种起名废,这几天真是死了无数的脑细胞啊!是时候发挥群众的力量了!
第二十六章 求情? 第二十六章 求情?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这天妘州歌坐在花园里的望云楼上做着女红的时候舜华轻着脚步走了上来,轻声说道:「小姐,三小姐过来了。」 妘州歌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了眼舜华,似乎有些意外,「三妹?她来这里做什么?」 「说是听说小姐在这里,所以想过来和小姐聊说说话。」 妘州歌不由得挑了挑眉,「想过来和我说说话?」 「三小姐是这么说的。」 「那就让她上来吧!」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胆怯又内向的三妹想和她聊什么。 回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个三妹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比起二妹妘梦琦,她的存在感实在太低,而且性子也不是很讨喜,嘴巴木讷,胆子又小,每次见到人都低着头,像是谁要吃了她一样,也不知道廖姨娘是怎么养的,现在还小,要是以后长大了还这样那就真是让人失望了。 不管是妘梦琦还是妘梦锦都是她们的生母养着的,一来是因为娘自己生了四个孩子,无暇顾及庶出的,二来也是妘府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正室无所出,否则庶出的孩子是无需放到正室身边养的。当然了,如果正室夫人有这个意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连二哥娘都不屑养在身边,更不用说是两个庶女了。 这么一来,养出来的孩子就有些不太一样了,像妘梦琦和妘梦锦两人,性格上的差别就挺明显的,也可能是妘梦琦比较受宠一些所致,也可能是因为她们的亲娘性格也不一样。 但是老实说,相比妘梦琦,妘梦锦这种人更让人放心。 「大,大姐……」妘梦锦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袄裙,身后披着一件湘色的小斗篷,头上梳着双丫髻,怯怯弱弱的走了上来,声如蚊蝇的叫道。 妘州歌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过来了那就坐吧。」 「多谢大姐。」妘梦锦低垂着头小声的说着的同时挑了个离妘州歌不算远也不算太近的位置静静的坐了下来。 妘州歌又低下了头继续自己的女红了,她想给自己做条手帕,她自己贴身的物件一向都是四个婢女做的,有时候她兴致来了也会自己动手做,她觉得做女红其实就跟看书作画一样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心情烦躁的时候做这些事能让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两姐妹,一个呆坐着,一个专心做着女红谁也没开口说话,妘州歌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妘梦锦却是很快就开始不自在起来了。 妘梦锦低垂着头偷偷的瞄了眼坐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大姐,看到她娴静优雅的坐着,手指灵活的动作着,不一会儿手下就出现了一朵半盛开的雪莲,针法娴熟,绣工出色,她眼里露出了艷羡。 难怪爹会这么喜爱大姐,她一回府二姐就失宠了,大姐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她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觉得大姐很好,那种好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的,她要是有大姐的一半就好了……可是她连二姐都比不上,二姐老是嘲笑她,她虽然还小,但是很多话都听得明白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所以你才这么盯着我看?」妘州歌捕捉到妘梦锦偷偷的注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冷不防的问道。 妘梦锦惊了一下,慌忙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有,大姐,大姐脸上,很干净,很,很好看,所以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妘梦锦说着话的时候双手已经紧张得死命的绞着手上的帕子,用力得手指都发白了,妘州歌看了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妘梦锦面色一白,眼里闪过了惊慌,觉得更加的难受了,因为觉得自己肯定被讨厌了。姨娘说过要和大姐相处好,不能惹大姐生气的,可是她这么没用,第一次和大姐坐在一起她就把事情搞砸了,而且,而且她还有话没说呢。 妘州歌见状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妘梦锦才四岁,她年纪虽然才十岁,但是心智却不是,跟一个四岁的孩子她还真是聊不起来,也没那个耐心。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忍耐的问道:「你过来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妘梦锦一怔,然后反射性的点了点头,脱口问道:「大姐怎么知道?」 妘州歌直白的问道:「是不是何姨娘去找廖姨娘了,然后廖姨娘让你来为梦琦求情?」 妘梦锦诧异的瞪大了眼,觉得大姐真是太聪明了,她什么话都还没说呢,大姐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何姨娘还让她不要露出马脚。她不懂,大姐又不是坏人,何姨娘为什么要告诉她不要让大姐知道是她让她来的,她也不懂姨娘为什么要帮何姨娘。 妘州歌深深的看了眼她说道:「你二姐是做错了事所以爹才罚她,你如果再说什么那就是质疑爹的决定了,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帮二姐!」妘梦锦急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着急的解释着。 「你要帮她那就是和爹对着干,不听爹的话,你确定还要帮她吗?而且我说了,你二姐是做错了事,所以要受到惩罚,每个人做错了事都要受到惩罚,你明白我的话吗?」妘州歌直直的看着妘梦锦说道。 妘梦锦对上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的张着嘴巴,半响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姐,我,我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回去吧,你二姐的事轮不到你管,你乖乖听话就是了,爹娘喜欢听话的孩子。」妘州歌满含深意的说道。 妘梦锦细细的眉毛轻轻一蹙,总觉得大姐似乎话中有话,爹和母亲喜欢听话的孩子,她一向都很听话啊,可是爹和母亲好像,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她啊! 还是自己太笨理解错大姐的意思了? 妘梦锦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小楼。
第二十七章 希望她最后不要后悔了 第二十七章 希望她最后不要后悔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小姐,这是厨房刚送过来的燕窝,你趁热喝了,这是极品的血燕呢,夫人说了,你身子骨不大好,要好好养着,以后定能健健康康的。」赵嬷嬷捧着一碗血燕走了进来。 妘州歌坐在窗前闻声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目光还是专注的落在了手上的书籍上。这是她让周南寻来的一本关于华国歷史的书籍,不同于书肆里常见的那种歷史书籍,只会歌颂朝廷,赞扬朝廷,少有评判,她手上的这本是华国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史官编纂而成。 这名史官在华国歷史上也是个传奇人物了,听说当年这名史官翻看了前面各代史官编纂的华国史,又翻阅查找许多资料之后发现以往的史记都不尽真实,有些史官为了种种原因而刻意改写,或者是遗漏了许多重要的史实,现存的各种史记都不能说是真实的记录了华国歷史。 也是命该如此,当时在位的皇帝是位开明的君主,看了史官的奏摺之后自己又翻阅了不少史籍,然后感嘆了一番华国竟然没有一部真正的史籍之后便下令史官重新收集资料编纂一部真正的华国史籍。史官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重新收集资料整理,重现编纂,耗尽了心血才终于撰写出了一部被认为是当时最客观公正的史籍。 可惜的是,这部史籍撰写而成没多久华国就换了国君,而不巧的是这位国君并没有上一位国君的宽阔胸襟和开明,登上皇位三年后便下令销毁了这部花费了史官数十年心血的史籍。 现在市面上也是极难找到这部史籍了,周南还是花了不小的力气才从一个喜欢收藏各种书籍的人那里得到了这本华国史呢!这本华国史不但记载了华国皇室的事,就是华国八大世家的事也详尽记载了不少,有些比较隐晦的也记录到了,对她来说这真是一本再好不过的书了。 妘州歌嗯了一声也没有再搭理赵嬷嬷,可是赵嬷嬷却是将血燕放在了桌上后劝说道:「小姐,老奴看你也看了不短的时间了,还是先歇一会儿吧,小心累着眼睛了。」 妘州歌将视线从书上移了开来,偏着头看着赵嬷嬷,然后才突然笑了笑说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吃,嬷嬷你不用担心,去忙自己的事吧。对了,前些日子在院子里种下的花可长起来了?」 赵嬷嬷高兴的说道:「长了长了,老奴一开始还以为天气这么冷会长不起来呢,没想到长得倒是挺好。」 「嗯,这就好,嬷嬷,那花我很喜欢,你可得用心帮我照料好了。」 「好,小姐放心,老奴省得的。」赵嬷嬷临走前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摆在桌上的燕窝,提醒道:「小姐记得趁热吃了,别凉了再吃会闹肚子。老奴就先退下了,小姐有事再叫老奴。」 「去吧。」 等赵嬷嬷一走,妘州歌脸上的浅笑立刻就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端起了桌上的血燕凑到鼻子前细细的闻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舜英。」 「小姐。」舜英很快就进来了。 妘州歌将血燕放了下来,「照旧吧。」 舜英上前几步端起血燕就退了出去。 妘州歌看着窗外似乎有些阴沉的天气,半响伸手遮住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天气似乎又要变了…… 舜英才退了出去,杜衡又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妘州歌瞥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杜衡撇着嘴说道:「不就是何姨娘,她又来了!奴婢都说了小姐没空,她非要在外面,说要见小姐。奴婢觉得她肯定又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来的。」 何姨娘原本是被禁足的,只是后来妘大人又松口了,只是让妘梦琦继续禁足抄写女诫,何姨娘倒是不用了,罚了她两个月的月银作罢,然后妘州歌让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贺姨娘在她爹留宿的时候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让他松口了。 不过也无碍,这次她不过是想给妘梦琦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何姨娘啊,你就去跟她说,说我已经午睡了」妘州歌站了起来,她确实是准备去小睡一会儿了,昨晚又做了恶梦,没睡好。 杜衡撅了撅嘴说道:「奴婢已经说了,可是何姨娘就是不肯离开,奴婢瞧她那样子好像还想硬来呢。」 妘州歌扯着嘴角,目露嘲讽之色说道:「她如果真敢为了妘梦琦闹起来我还有点佩服她呢,可惜她没那个胆子。她不肯离开的话就让她等吧,你们都不用理会她。」 何姨娘听到杜衡的话即使是意料中也忍不住在心里将妘州歌臭骂了一顿,这个丫头看起来纯良无害,实际却是只会咬人的兔子,冷不防的就跳起来咬人一口。 妘梦琦又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不就是误会了她一下而已吗,道个歉就是了,她何必要紧咬着不放呢?再说了,梦琦才几岁,她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呢? 何姨娘这会儿也是自动忽略忘记妘州歌也是个孩子的事实了。 一气之下就想直接走人的何姨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直挺挺的站在了毓斓院外,面上露出了哀伤不已神情来,开始断断续续的哭诉了起来,说她来替妘梦琦跟她道歉的,希望她能见她一面,让来来往往的下人时不时的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窃窃私语了起来。 杜衡几个婢女见状不由得气红了脸,这何姨娘分明就是在故意败坏她们小姐的名声呢,她虽然是只算得上半个主子,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老爷的妾室,小姐是老爷的女儿,让老爷的妾室给小姐道歉,小姐还将人拦在了院子外,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误会小姐不懂礼数吗? 杜衡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又跑了进去将情况跟妘州歌说了,妘州歌挑了挑眉,心里忽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便松口说道:「既然何姨娘这么想见我,那就见吧。」 希望她最后不要后悔了才是。
第二十八章 姐妹间应该相亲相爱 第二十八章 姐妹间应该相亲相爱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何姨娘进来的时候妘州歌有些慵懒的坐在暖榻上,瞧见她进来了声音柔柔的开口说道:「何姨娘,我知道你来我这里的目的,只是你要知道二妹是因为犯了错才被爹禁足的,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二妹好,二妹是妘府东府的二小姐,身份尊贵,行为举止都应该符合这个身份,这样才不会让妘府丢脸。」 妘州歌的一番话让何姨娘的面色变了又变,这分明就是说梦琦丢了妘府的脸嘛。 何姨娘张了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但是话到嘴边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又不得不将心里的不服气压了下去,低眉顺眼的说道:「大小姐说得对,是婢妾没有教导好梦琦才让她失了分寸和礼数。只是大小姐,梦琦她还小,而且现在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禁她的足,她以后还怎么和众多姐妹相处啊?大小姐,婢妾求求你了,你去和老爷求个情,给梦琦一次机会吧!以后婢妾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听了何姨娘的话妘州歌不为所动,轻嘆了一口气说道:「何姨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比梦琦大不了多少啊!再说了,论感情,论相处时间,梦琦不是比我更有优势吗?爹已经将话说出来了,又岂会是我能影响得了的呢?」 妘州歌的话差点没让何姨娘气得吐血,面容都控制不住的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后又飞快的恢復了,咬了咬牙之后噗通一声朝着妘州歌跪了下来,伤心的哭了起来,「大小姐,老爷他是最疼你的,只要你跟老爷求求情,老爷一定会松口的,婢妾求你了,梦琦她也是你妹妹啊!她只是这些年被婢妾宠坏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她性子不坏的,求大小姐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婢妾发誓以后会好好管教她的,真的!」 她虽然比梦琦大不了多少,但是比梦琦聪明也精明多了!她怎么说也在妘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大小姐,如果梦琦要禁足,那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了,这样多悽惨啊!就请大小姐看在你们是亲姐妹的份上去跟老爷求个情吧,婢妾和梦琦会永远记住大小姐恩情的!」 「何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不是不愿意帮梦琦,只是爹也未必会听我的啊!」妘州歌有些无奈的说道。 何姨娘一愣,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面上马上露出了喜色,心急之下直接伸手捉住了妘州歌的双手,急切的说道:「不会的,只要大小姐去跟老爷求情,老爷一定会松口的!」 妘州歌有些犹豫,似乎在为难到底要不要去求情,但是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厌恶。 何姨娘一急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紧紧捉着她的手恳求道:「大小姐,不管最后老爷会不会答应,但老爷都不会责骂你的,你就去试一试好吗?」 这个关键的时候梦琦绝对不能被禁足了,这个年是妘州歌回府过的第一个年,如果梦琦被禁足,没有出现在除夕年夜饭的餐桌上,那在府里的人看来就形同于失宠了,以后在妘府哪里还有什么地位,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只怕是以后府里的人都只知道大小姐而不知道二小姐了! 所以绝对不能这样,为了梦琦,她必须来求妘州歌,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帮到梦琦了!只要妘州歌肯答应去老爷那里求情,她就算是给她跪下也是值得的,而且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在何姨娘紧张的目光下,半响妘州歌才轻嘆了一口气老成的说道:「既然何姨娘都这么说了,我岂有不帮之理?只是往后何姨娘你可不能再这样纵容梦琦了,于她无益,你要好好教导她,让她成为一个受追捧的大家族小姐才是,这样她将来也能找个好婆家。」 何姨娘面色顿时一僵,有些尴尬了起来,心里暗道这个妘州歌到底是真精明还是假精明,她一个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还说她的梦琦不好,她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啊!老爷怎么就没发现妘州歌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乖巧呢?她就觉得这个妘州歌诡异得很! 「何姨娘?」妘州歌微微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何姨娘。 何姨娘眨了眨眼飞快的回过神来说道:「只要大小姐愿意帮忙,婢妾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婢妾以后会好好管教梦琦的,再也不会纵容她乱来了!」何姨娘信誓旦旦。 妘州歌微微一笑,软着声音说道:「何姨娘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和二妹都是妘府的小姐,利益是绑在一起的,何姨娘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何姨娘一怔,然后狐疑的看着妘州歌。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提醒她,警告她? 何姨娘的心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了她面前一样……可是妘州歌怎么说也不过才十岁而已,是她想太多了吧? 何姨娘才这么想着就又听到妘州歌说道:「何姨娘,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以后好好管教梦琦,爹那里我会去说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婢妾就先谢过大小姐了,梦琦也会感谢大小姐的。」何姨娘压抑着内心的高兴,一脸感激的说道。 不管如何现在妘州歌是答应要帮忙说情了,有她出马梦琦被解除禁足的事就算是成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妘州歌对何姨娘闪烁的目光视而不见,给了她机会,珍不珍惜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何姨娘走后舜英很是不解的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帮二小姐啊?」 妘州歌一脸严肃正经,「姐妹之间应该相亲相爱。」 呃……舜英霎时间就懵了。 ------题外话------ 啊!文文准备要pk了!没意外的话是明天,大家都知道pk有多重要,pk期间大家不要养文啊,追文率和点击率很重要滴,云吞能不能顺利过pk可就看大家了,话说云吞没啥信心呢,忐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
第二十九章 脑子不好使 第二十九章 脑子不好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果然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到妘大人那里去说了,妘大人和妘夫人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很快就被她说服了,一番下来,妘大人对自己这个嫡女是更加的喜爱了,心想果然嫡出的就是嫡出的,是庶出比不上的,歌儿才有妘氏一族小姐的风范啊!年纪小小就已经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也能看到事情的不同方面,再过几年相信定会更让人惊艷的。 妘大人心情一好就大手一挥让妘梦琦解除禁足了,但是一百遍的女诫还是要抄的,一遍都不能少,而且要在过年前抄完,不然年夜饭就不用吃了,在抄完女诫之前不能离开院子! 何姨娘听到这个消息是既高兴又憋闷,暗暗恼怒妘州歌既然求情了,怎么不干脆一点让老爷免了梦琦的罚抄呢?一百遍啊,还要在过年前抄完,现在离过年还有十来天而已! 当然了,表面上何姨娘还是表现得很感恩戴德的,在妘梦琦解除禁足之后还专门送了礼到毓斓院,只是那礼物妘州歌瞅都没有瞅一眼就让人摆在角落里蒙尘了。 妘梦琦解除禁足的第三天妘州歌就在园子里碰见她了,只是她的态度……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爹罚?这都是你害的,害了我又来装好人,我才不会上当呢!」一看到妘州歌妘梦琦就冲着她叫道。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很快就会将你赶回崑崙山的!」见妘州歌竟然要走了,妘梦琦忍不住脱口说道。 妘州歌脚步一顿,回过头盯着妘梦琦看了半响才突然笑着说道:「哦?二妹你要怎么将我赶回崑崙山?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我将你的这些话告诉爹,爹会狠狠的罚你一顿?你才刚被解除禁足,而且还是我去求的情,你转身就恩将仇报了?看来何姨娘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呢,这可怎么办?不如我亲自给你一点教训好了,二妹你觉得如何?」 妘梦琦被她的目光盯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有点冷,然后她认为是自己没有穿足够多的衣服所以才会觉得冷的。 但是妘州歌的话还是让她有点害怕了起来,却又不愿意在她面前表露出来,扬着下巴说道:「哼,你别以为爹只疼你一个人,等你回崑崙山之后,爹最疼的人就是我了!你等着瞧好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妘州歌很是鄙视的看了眼妘梦琦,觉得这个二妹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使,她瞧何姨娘也算是个有心计的人了,怎么就把她养成了这样呢?跟前世她那个妹妹相比真是差别大了去了,前世她那个妹妹可是从小就心眼儿比莲蓬还要多呢,要不然她也不会被耍得团团转了。 「那咱们就等着看好了,离过年没几天了,二妹你有时间的话还是想想怎么在过年前把女诫抄完吧!」妘州歌淡淡的说完也不管妘梦琦是不是被气得直跳脚迳自带着婢女离开了。 妘梦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重重的哼了一声也扭身就走了。 等两人都离开了才从旁边的假山后走出了两个人,一人穿着像主子,一人是下人。 「奴婢怎么看着大小姐好像有些,有些……」女子身后的婢女犹豫着说道。 女子望着妘州歌逐渐消失的背影眯了眯眼,「是不是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 婢女勐点头:「是啊,感觉怪怪的。」 女子半响后才幽幽的轻嘆了一声说道:「是啊,原来这个才回府的大小姐也不是个简单的,我还差点看漏眼了。」 「那……」 「先不急,现在我和大小姐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暂时还不会对上,至于以后——」女子眉头一蹙,「以后要真是对上了,只怕是要万分小心了。」 她不会看错的,大小姐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单纯无害,她一点都不像只有十岁的孩子,她在老爷和夫人面前和刚才在二小姐面前表现得根本就不一样,如果不是有什么秘密,何必表现出两面不同的面孔? 婢女眉头一皱:「可是以后大小姐长大了岂不是会更加的难对付吗?」 女子瞥了眼自己的婢女,「难道你以为她现在就好对付了?她是妘府的嫡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心头肉,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没人能逃得过。」 大小姐可不是身份低微的庶女,而且她的那个师父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她才回府没多久,要是出事了,绝对是没办法轻易掀过去的,老爷和夫人可不是好煳弄的人。 女子这么一说她身边的婢女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是奴婢考虑不周了。」 女子笑了笑没说话,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题外话------ 云吞今天开始第一轮pk啦,大家多多支持哦,么么哒,爱你们
第三十章 特别的风景 第三十章 特别的风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毓斓院里,妘州歌端坐在黄花梨雕花靠背玫瑰椅上,眼睛盯着杜衡怀中抱着的一只猫,一眨不眨的。 「小姐,奴婢让人看了,这只猫体内果然是积了不少的毒,只是现在还没有爆发,所以看起来没什么事。」杜衡说道。 「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妘州歌眨了眨眼说道,然后轻嘆了一声,有些悲悯的看着杜衡怀里的猫,「只是可惜了这只猫,无端的承受了这些。」 「小姐,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杜若皱着眉问道。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防得了一时,可防不了一世啊!谁知道哪天她们就中招了呢?她们做奴婢的倒是无所谓,贱命一条,可是小姐可是金枝玉叶,是万万不能出现丝毫损失的。 妘州歌有些无聊的一手撑着腮,双眼望着杜衡怀里的猫,懒懒的说道:「怎么办啊,再去试探一下看能不能试探出她背后的人,实在不行的话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快过年了,要是出了人命,会不会不太好?」 舜英刚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听到妘州歌的话轻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小姐,就算那贼婆子死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一条贱命,能有什么影响,留着这样的人才不好呢!照奴婢说啊,就应该过年前把她给解决掉,还留着过年多晦气啊!」 杜衡抿着唇贊同的点着头:「是啊,舜英说得对,谁知道她过年的时候会不会给小姐下绊子啊!」 妘州歌挥了挥手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 呃……杜若杜衡和舜英三人面面相觑,交给她们去办? 小姐有时候是不是忘记了她们,她们才十来岁,干不了这事吧?而且她们又没有小姐那么聪明,她们要对付的可不是新来的那些婢女呢,就算是她们四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制服她啊。 妘州歌睨了三人一人,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只是让你们去试探,又不是让你们去解决她。这件事三天之内要处理好,要过年了呀!」 赵嬷嬷她还有别的用处呢!妘州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她之所以会答应让赵嬷嬷回来可不是真的对她有多满意,赵嬷嬷没有她表现得这么简单。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人虽然不是清醒的,但意识是清醒的,赵嬷嬷在伺候她的时候曾经自言自语过一些话,甚至想下毒杀了她,可能是她命不该绝,每次都侥倖的让她避过了。当时她就暗暗将赵嬷嬷做的事记在了心上,发誓自己醒来的话一定会让赵嬷嬷付出代价。 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对不起她! 她答应娘让赵嬷嬷回来,一来是想报仇,二来是想找出赵嬷嬷背后的人。赵嬷嬷回到毓斓院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始终没有发现赵嬷嬷在和什么人联繫,她背后的人她一度以为是何姨娘,可惜不是。这也越发的让她好奇了,到底赵嬷嬷是谁的人? 她回到毓斓院之后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或许只是在监视她,又或许她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下毒,那只猫就是证据。 那只猫确实中毒了,只是这毒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发作的。这种毒是慢慢积累,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身体才会开始显示出异样来,而这异样一开始也是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只会以为是小毛病,到最后引起人注意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曾经躺在床榻上五年,身体底子跟一般人比起来自然是差点的,又在崑崙山待了五年,回到了冀州要是因为不适应冀州的环境而身体不适这不是很正常的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其他地方去的,时间一长,呵呵呵……赵嬷嬷身后的人倒是想得周到,如果不是因为她情况特殊,她如果真的只是一般人,那这次回来她的命估计就要丢了吧? 赵嬷嬷下的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药呢!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赵嬷嬷呢?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是谁在那个时候就想害她?府里的人?不是何姨娘又会是谁?廖姨娘?还是表面老实安分的贺姨娘? 妘州歌觉得是自己小瞧这背后之人了,她以为从赵嬷嬷身上可以很快就找出这个人来,没想到啊……不过没关系,她有时间耗,能让这人算计成功算她白活了一辈子。 天气放晴了两天之后又再次阴沉了下来,好不容易暖和了一点的天气也再次变得寒冷了,凌厉的寒风颳在人脸上一阵生痛。妘府里的人除了下人之外,那些个主子都躲到了屋子里取暖,懒得出门了,妘夫人处理府里的事情也是在正屋里,能不到外面就不到。 可偏偏在妘府的花园里,身娇体弱的大小姐却是裹着厚厚的斗篷立在了花园西南角的一个池子旁,也不在乎池子边上有些湿润的泥土弄脏了精緻的绣花鞋鞋底。 这个池子原本是荷花池,夏天的时候会开满了溢香的荷花,清新怡人,沁人心扉,是妘府花园最吸引人的景致之一。只是现在是深冬,池子自然是没有荷花的,只有满池的淤泥和冰冷的水。池子边上是一座高大的假山,假山上还有一座五角亭,走到五角亭上去的话能将花园西南角的景色尽收眼底。 只是这池子一边靠着花园的墙角了,一边是高大的假山,这也就挡住了从其他方向过来的路,要过来的话就得绕过这处假山,池子边上有一座石拱桥,石拱桥连着花园的杏林,而杏林再往外走一段路就是花园西南角的入口了,至于入口外…… 妘州歌遗世独立一般的站着,手上捧着小巧精緻的手炉,目光柔和,就像是过来看风景一样,如果忽略掉她身侧不远处被狼狈捆绑起来,跪在污泥上的人的话。 ------题外话------ pk过去一天了,大家继续保持哦,么么哒!哦,换书名了,大家对这个书名还喜欢不?哎,顺利的话今天就能把封面也换了,看着真是蜜汁的尴尬啊!
第三十一章 神秘人 第三十一章 神秘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小姐,人带来了。」舜华福了福身说道,说完身子一侧站到了妘州歌旁边,露出了身后被压着狼狈跪在地上的人,被压着的人正是赵嬷嬷,压着她的人则是周南。周南早就被妘州歌安排进了妘府,就在毓斓院当护卫。 只是此时的赵嬷嬷却是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髮髻微微散乱了开来,头上的髮饰也歪斜掉了,松松垮垮的别在髮髻间,衣服也因为挣扎而变得有些凌乱,又被捆绑了起来被逼跪在了地上,真是狼狈到不行了,哪里还有一点往日毓斓院管事嬷嬷的风光。 赵嬷嬷被堵住了嘴巴,看到妘州歌瞪大了眼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嘴里发出了呜咽声。妘州歌挑了挑眉,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帮嬷嬷拿开嘴巴里的东西。」 「是,小姐。」很快就有人将赵嬷嬷嘴巴里的东西拿掉了。 嘴巴里的东西刚被拿走,赵嬷嬷就喊起了冤:「小姐为何这样对老奴,老奴是做错了什么?老奴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啊!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没有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啊,小姐你可不能相信这些小蹄子的话了!」 妘州歌有些好笑的瞧着赵嬷嬷,「嬷嬷,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做过的事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呢。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你瞎扯了,你如果愿意说出你背后的人我还能饶你一命,你要是不说,那就没办法了。不说我当年躺在床榻上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就说你回毓斓院做过的事都足以让你拿命来赔了,你说是不是?毕竟你可是妘府的奴婢呢,奴婢谋害主子,这可是大罪啊!」 赵嬷嬷面色一变,眼里飞快的闪过了惊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了,一脸茫然的样子,「小姐,老奴,老奴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就算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害小姐啊!」 妘州歌轻哼了一声,「无碍,既然嬷嬷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嬷嬷对那人如此忠心倒真是让我有些感嘆呢,希望嬷嬷不会后悔。」 说完这话妘州歌朝舜华抬了抬下巴,舜华飞快的又堵住了赵嬷嬷的嘴巴,然后让周南拖着赵嬷嬷往池子边上靠了靠。妘州歌往前走了几步,微微弯了弯腰,双目澄澈的看着赵嬷嬷轻声说道:「嬷嬷,你知道现在池子里的水有多冷吗?我是连碰一下都不愿意的,因为太冷了,能把人都冻住呢,要是把嬷嬷你扔进去……」 赵嬷嬷瞳孔一缩,用力的摇着头,目光哀求的望着妘州歌,妘州歌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扭头问道:「人来了吗?」 舜华点了点头:「小姐,来了。」 「嗯,来了就好,不然今天这场戏就不太好看了。」妘州歌满意的说道,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了拱桥的一头,看到一截粉色的衣角。 既然她不听话,那她只好亲自给她一点教训了,免得她以后常常来烦她。 周南一手钳制住赵嬷嬷,一手放在赵嬷嬷脑后就将她往池子里按,赵嬷嬷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甚至来不及做什么就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冰凉,冰冷的水争先恐后的从鼻子,耳朵里涌入,剧烈的刺痛让她反射性的挣扎了起来。奈何周南人高马大,又有武功在身,别说是赵嬷嬷一个女人了,就算是同样身形的男人,只怕也是挣扎不开的。 就在赵嬷嬷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周南手一松,又把她扯起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贪婪的唿吸着空气,即使吸进鼻子里的空气让她疼得要命。 妘州歌好整以暇的看着赵嬷嬷苍白如鬼的面色,问道:「嬷嬷,你要说了吗?」 赵嬷嬷忙不迭的点着头,说,说,她什么都说,她不想死啊! 妘州歌使了个眼色,舜华绷着脸上前扯掉了赵嬷嬷嘴里的布团,赵嬷嬷眼泪鼻涕一起来,惊恐不已的哭喊着说道:「小姐你想知道什么老奴都说,求小姐放过老奴一次,老奴再也不敢了!」 「嬷嬷别怕,你好好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妘州歌人畜无害的说道。 「小姐,小姐你想,想知道什,什么?」赵嬷嬷这会儿看着妘州歌有些发寒了起来,发现这么这么长时间以来都看错她了,以为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姐,谁知道,谁知道却是个魔鬼!而她还只是十岁而已!越这么想着,赵嬷嬷看着妘州歌的目光就越是惊惧,惶恐。 「是谁让你来妘府害我的?」妘州歌微微冷着脸问。 赵嬷嬷面色一苦,哭丧着脸说道:「不是老奴想欺骗小姐,只是老奴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当初是有人拿着银子给老奴,让老奴按照吩咐做事,一开始也没说是要害小姐的,只是后来看小姐一直,一直……所以才让老奴下毒的,那时候老奴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那是谁给你的银子?」妘州歌再问。 「是,是一个中年男子,只是,只是老奴只见过他两三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那人都是将银子放在钱庄,让老奴去取……后来小姐去了崑崙山之后那人就更是没有来过消息了。直到夫人传了消息让老奴回来……」 「所以那人又重新找上你了?」 「确实是这样,那人不曾亲自出过面,每次都是让城外的乞丐来传讯,老奴家人的命还在那人手上,老奴不敢不听啊!请小姐大发慈悲,明察秋毫啊!」 妘州歌盯着赵嬷嬷看了一会儿,然后眉心一蹙。赵嬷嬷说的话估计也是真话了,这个时候她没胆子说谎,只是这样一来她背后的人就更显得神秘了。 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累的想要害她? ------题外话------ 好了,还有一天
第三十二章 送上门被虐 第三十二章 送上门被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凝眉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就作罢了。背后之人行事如此谨慎,想从赵嬷嬷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能性确实是很小的。罢了,罢了,既然那人想害她,如今她平安回府,没有了赵嬷嬷,总会有下一颗棋子出现的,她就拭目以待好了。 「小姐……」赵嬷嬷惶恐的望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人,该说的她都说了,小姐,小姐应该可以放了她吧? 妘州歌微微偏了偏头,看着赵嬷嬷一会儿后头一歪说道:「嬷嬷你该说的都说完了吧?那就该上路了。」 赵嬷嬷浑身一僵,瞪大了眼,面色惨白一片,悲愤的叫道:「小姐你说过只要老奴说了你就会放老奴一条生路的!」 「可是嬷嬷你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呢,你这样子让我怎么给你一条生路?嬷嬷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至于嬷嬷的家人,我不会去找他们麻烦的,这几年嬷嬷捞到的银子也不少了吧?该知足了。」 「你!你这个恶魔!」 「动手吧!」 周南闻言正准备动手却是动作一顿,低喝了一声了:「谁?」然后飞身一掠,舜华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地上多了个人。 「小姐,是二小姐,她估计都看到了,怎么办?」舜华状似担心的问。 如果二小姐将今天的事说了出去,那小姐的名声…… 周南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女孩就手下留情,将人抓过来之后随手一扔,还没回过神来的妘梦琦就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二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女诫抄完了?」妘州歌一点也不着急的问道。 好了,现在人齐了,戏可以正式开始了。 对上她淡然的双眸,妘梦琦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很快又得意了起来,「哼,你惨了,我要将我看到的事告诉爹和母亲,告诉所有的人,你想杀了赵嬷嬷!你是个心肠歹毒的人!」 赵嬷嬷一看到妘梦琦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二小姐,二小姐,求求你救救老奴啊,大小姐想要杀了老奴啊,老奴什么事都没做过,二小姐求求老奴啊!」 「赵嬷嬷,你放心,只要你在爹面前将大姐的事说清楚,我会跟爹求情饶你一命的!」妘梦琦抬着下巴高傲的说道。 「只要二小姐能救老奴,老奴什么都听二小姐的!」 「噗!」妘州歌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惹来了两人的注视。 她掩着唇轻笑了一下才说道:「是你们傻还是你们觉得我傻?嬷嬷,二妹,你们觉得我会给机会你们闹到爹那里去?还有啊……」妘州歌嘲弄的看着妘梦琦,「二妹,你真的觉得爹会相信你的话,相信你说我杀了人?」 妘梦琦眉头一皱,「爹当然会相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妘州歌双手一摊,笑着说道:「既然你说你亲眼看到我杀了嬷嬷,那……就如你所愿吧!」 妘梦琦还不明白她的话就看到她走到了赵嬷嬷身边,然后在周南的辅助下,一把将赵嬷嬷的头重新按进了水里,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下一边面不改色的死死按着赵嬷嬷,一边扭过头来对着她温柔的笑着。 「二妹,你可好好看清楚了,看清楚我是怎么杀了赵嬷嬷的。赵嬷嬷这么大的一个人我都能杀了,你说要是换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是不是就更加的容易了?」妘州歌意有所指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道。 「什,什么……」妘梦琦不管年龄还是心智都还是一个孩子,自然是比不得妘州歌的,见妘州歌如此当即就吓得呆住了,根本就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妘梦琦平时就是刁蛮任性了一些,是不想妘州歌在府里跟跟她抢了妘大人的宠爱,但是,但是她再怎么刁蛮任性也只是打骂一下下人,惩罚一下他们而已,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的,更加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了。现在看到妘州歌面不改色的将赵嬷嬷死死的往水里按着,赵嬷嬷的挣扎也越来越小,她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的事。 「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在我手下的人是二妹你,你说我能不能将你溺死在这池子里?」说罢,妘州歌感觉到手下的人已经停止挣扎了,手一松,周南也跟着手一松,然后赵嬷嬷的身体就软趴趴的倒在了一旁,一张死白的,瞪着眼睛的脸正好朝着妘梦琦,视线对了个正着。 妘梦琦瞠大了眼睛,瞳孔勐的缩了起来,往后跌坐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巴想要尖叫,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一样,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惊恐至极的瞪着已经死去了的赵嬷嬷,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妘州歌面色如常的接过舜华递过来的手帕,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手指擦拭了一遍,然后那条帕子就在妘梦琦惊疑错愣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像是,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二妹,过来。」妘州歌朝着妘梦琦勾了勾手指,声音轻柔。 妘梦琦呆呆的望着她,对上了她的眼睛半响后傻傻的走了过去,妘州歌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臂,细小的手指捉在妘梦琦手臂上让她觉得一阵疼痛,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妘州歌一只手从妘梦琦后背慢慢的往上,一直到她的后颈,妘州歌手掌的皮肤滑腻,贴在她后颈上就跟被蛇缠上了一样,妘梦琦本能的打了个冷颤。 「二妹,你说今天我要是把你也溺死在这里,会不会有人知道?」 「不,不要……不要……」妘梦琦从喉咙里挤出了细微的声音,眼里的惊惧惶恐愈加的重了,反射性的摇着头。 妘州歌挑了挑眉说道:「谁让你不听话跑出来了呢?你跑出来就算了,偏偏还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怎么能留你?」话音才刚落,她手上就勐的一用力,妘梦琦的身子就被迫压下,朝着前方的池子倒了下去。 ------题外话------ 是把二小姐杀了呢是杀了呢还是杀了呢?ps:这章有个很重要的伏笔哦,认真看哈,再认真猜猜,看谁能猜出来,哈哈哈
第三十三章 吓傻了? 第三十三章 吓傻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梦琦的心脏骤然紧缩了起来,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倒向了前方的池子,水面上还清晰的倒映出了她的身影,像是慢动作一样,她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水面散发出来的冰凉她都感受到了,就在她要跌进水里的一瞬间,心里的恐惧无助绝望终于冲破了喉咙化作一声尖叫。 「啊!」尖叫的同时妘梦琦也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周南在妘梦琦跌进水里之前飞快的一捞,将她捞了起来,然后嫌弃的随手一扔将她扔到了一边。 「小姐,就这样算了?万一她醒过来之后真的去跟老爷说怎么办?」舜华忧心的问道。 「放心吧,她不敢的,起码短时间之内她不敢。等以后她敢说了,那也迟了,谁能证明呢?谁会相信呢?」哎,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呢,她又一向对赵嬷嬷这么好,怎么会杀了赵嬷嬷呢?这不是荒谬吗?没人相信的,爹只会更加的气怒妘梦琦,对她更加的失望,认为她针对她这个大姐。 周南瞥了眼舜华,轻哼了一声说道:「小姐做事你就放心吧。」 小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再说了,如果这个什么二小姐真的有胆子说,他就杀了她!杀她还不易如反掌啊! 舜华想了想觉得也是,小姐一向做事都是思虑周全的,既然小姐敢在这里杀了赵嬷嬷又故意让二小姐看到,自然是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小姐聪明着呢,她做奴婢的是不会明白的,听令行事就是了。 「小姐,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就扔着二小姐在这里吧? 「周南,把二小姐送回她的院子,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妘州歌吩咐道。 「是,小姐。」周南拎起妘梦琦飞身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妘州歌看了看倒在一旁的赵嬷嬷眉头皱了皱才说道:「把赵嬷嬷推下去吧,小心不要漏出什么痕迹来。」 「是,小姐。」 舜华和舜英几人合力将赵嬷嬷推进了池子里,几人皱着眉看着赵嬷嬷很快就沉了下去,然后回头看着妘州歌,等她的下一步指示。 妘州歌挑了挑眉说道:「既然出来了,那就到处逛逛吧,毕竟看这天气似乎又准备下雪了,太冷的话我可不想再出来了。」 舜华几人相视了一眼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妘州歌的步伐开始在花园里悠悠的逛了起来,逛了几乎两刻钟才回了毓斓院。 第二天妘州歌去主院用早饭的时候吃着吃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苦恼的朝妘夫人问道:「娘,赵嬷嬷是不是回乡下了?」 妘夫人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谁?」 妘州歌眨了眨眼睛说道:「赵嬷嬷啊,就是歌儿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歌儿昨天响午之后就没看到嬷嬷了,今个儿早上也没有来主屋伺候,歌儿以为是她来娘这里说了回乡下了呢,不然的话嬷嬷怎么不见人影?」 妘夫人眉头一皱,放下了碗筷,看着她问道:「歌儿,你说赵嬷嬷昨天就不在毓斓院了?」 妘州歌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歌儿一直找不到人呢。」 奇怪了,赵嬷嬷没有来过她这里说过要回乡下啊,歌儿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来过她这里,无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人了?太不像话了!她不能因为歌儿年纪小,心善,很多事不懂就想要欺压歌儿这个主子啊,她是毓斓院的管事嬷嬷,居然不声不响的不见人了?混帐东西!亏得之前还夸她来着! 想着想着妘夫人面色就沉了下来,正想换人进来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院子里的吴嬷嬷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夫人,夫人,出事了,何姨娘那里出事了!」 妘州歌目光一凝,何姨娘,是妘梦琦?难道她竟然真的敢将昨天的事说出去?这不太可能啊……妘州歌垂下了眼帘。 「怎么了?」见吴嬷嬷一脸着急之色,妘夫人不得不先将赵嬷嬷的事放一边了。 「是二小姐,何姨娘过来说,说二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想要请大夫进府瞧瞧!看起来很是着急。」 妘夫人刚松开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什么叫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是什么话?何姨娘呢,让她进来,我倒要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还知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说个话都不清不楚的,不像样! 何姨娘很快就进来了,一进来泪水就扑扑的掉,哭泣着说道:「夫人,婢妾也是没办法才来打扰夫人,实在是,是梦琦她……求夫人让人去请个大夫回来给梦琦瞧瞧吧,婢妾实在是担心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了!」妘夫人沉声说道。 何姨娘抽泣着将妘梦琦的情况说了一遍,妘夫人是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妘州歌却是暗暗挑了挑眉,只是目光却是担忧不已的。 妘夫人带着人很快就到了何姨娘的青兰院,妘梦琦的房间里伺候的奴婢都在那里守着,大夫进去把了脉,一会儿就出来了,几人都有些心急的看着大夫。 大夫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贵府的二小姐,老夫看来像是,像是……」 妘夫人沉声道:「大夫有话请直说。」 大夫轻嘆了一声说道:「老夫看着贵府的二小姐似乎是痴傻了!」 何姨娘一听,哀嚎了一声双眼一番立刻晕了过去。 妘夫人也是怔住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痴傻了……妘梦琦这是被昨天的事吓傻了?这可真是有趣了…… ------题外话------ 昨天第一轮pk就完了,云吞擦边过了……多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以后云吞会继续努力的,耐你们哟!
第三十四章 真傻了 第三十四章 真傻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青兰院出了事自然是瞒不住府里人的,很快大家就都聚集到了青兰院,几个姨娘,妘大人回府听到消息之后也过来了,他们过来的时候何姨娘已经醒过来了,正伤心的哭着呢,妘夫人在一旁紧紧皱着眉,而妘梦琦却是真的傻了一样的坐在床榻上,双目呆滞。 「怎么回事?梦琦好好的怎么就,就……」妘大人大步走了进来沉声问道,只是嘴里对痴傻两个字有些说不出口。 他是怎么都不相信自己好好的二女儿突然就傻了的,前两天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让他气得差点忘记了答应过歌儿的话要再次将她禁足了,怎么可能今天突然就变痴傻了呢? 何姨娘一见到妘大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扑了过去,「老爷,婢妾,婢妾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梦琦她,她好好的就,就……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梦琦啊,她才八岁啊!」 梦琦要是真的痴傻了,那这辈子就完了!她的人生还这么长,以后要怎么过?就算妘府能养她一辈子,可是除了有口饭吃,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有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梦琦要是毁了,她的将来也等于没有了! 妘大人眉头紧皱着,一把扶住了何姨娘,不让她扑到自己怀里,冷声道:「好好的说清楚!」 何姨娘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有些冷然的双眼,不由得一怔,抽泣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妘大人听了扭头看着一旁的妘夫人问道:「夫人,大夫怎么说?」 妘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让人请了冀州城最好的大夫来瞧过了,只是大夫只能诊脉断定梦琦是痴傻了,至于这痴傻的原因不好说,按照大夫所说,受到刺激才造成了痴傻的可能性最大。具体梦琦昨天到底经歷了什么还是问何姨娘吧!」 可是何姨娘却是不能认同这个说法的,她紧紧捉着妘大人的说急切的说道:「老爷,这不可能,梦琦还没有抄完女诫,一直都是待在院子里的,从来没有去过哪里,又怎么会受到什么刺激让她变痴傻了呢?这绝对不可能!」 一直沉默着的妘州歌听到何姨娘的话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浅笑。 何姨娘啊,你就一直这么死死咬着说妘梦琦没有出过院子好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妘大人阴沉着脸问。 何姨娘一噎,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然后咬了咬唇说道:「婢妾怀疑梦琦是被人下毒了!」 妘夫人听到何姨娘的话神色淡淡的说道:「何姨娘,本夫人知道你担心梦琦,但是大夫已经说过了,梦琦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她身体甚至没有其他的任何问题,你这中毒的说法实在是……」妘夫人摇着头。 她也想过妘梦琦是不是中毒了,只是大夫再三确定的说她体内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她想了想又觉得这偌大的妘府,谁会对妘梦琦一个庶女下毒啊,这根本就没有必要。 「夫人说得有理。既然大夫已经看过了,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那就是其他的原因了。你是她的娘亲,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不是吗?」妘大人目光沉沉的看着何姨娘。 何姨娘面色一白,被妘大人的话说得有些难过也有些难堪,毕竟这里除了夫人之外,其余几位姨娘也在呢。而且梦琦变成这样难道是她害的吗?她也是非常的担心焦急啊,梦琦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妘大人显然是没有把何姨娘的话放在心里,夫人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到了,梦琦不过是个庶女,又才八岁,谁会对她下毒啊。但是好歹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妘大人心里也是很担心的,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她的情况再说。 妘大人的目光落在了床榻上的人身上,只是这么一看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儿确实是痴傻了。 妘梦琦瑟缩的躲在床榻上,目光惊惶的看着一室的人,像个出生的婴儿,看到妘大人要走过来甚至吓得尖叫了起来,何姨娘忙走了过去搂着她安抚着,妘梦琦缩在她怀里,怯怯的看着周围的人,看起来像是只认得何姨娘这个娘亲了。 妘州歌站在几个大人身后目光闪了闪,上前了几步,一脸担忧,目光担心,关切的道:「梦琦,我是大姐,你还认得我吗?」 谁知道妘梦琦一看到她像是见到鬼一样疯癫了起来,尖叫着不说,还在何姨娘怀里死命的挣扎了起来,头颅紧紧的埋在何姨娘怀里,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去一样。 妘州歌像是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爹娘。 妘夫人眉头一皱,不满的看了眼躲在何姨娘怀里的妘梦琦,对着妘州歌柔声道:「歌儿,不用害怕,你二妹估计是不认得你了,你瞧她连你爹都不认得了只认得何姨娘,谁上去她都害怕得叫个不停。」 何姨娘听到妘夫人的话不由得一阵来气,也没心思多想什么了,意有所指的说道:「夫人,可不是什么人上前梦琦都这样尖叫的,只有大小姐而已!」说着话的时候何姨娘的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怀疑的眼神盯着她。 妘州歌不为所动,还无辜的看着何姨娘眨了眨眼,让何姨娘顿时气得肝都疼了,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肯定跟这个诡异的大小姐有关!可惜的是她什么证据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昨天妘州歌只是去花园逛了两刻钟,并没有来过青兰院,而梦琦,梦琦也并没有出过院子,怎么看这件事都和她扯不上关系,她胡乱攀咬只会让老爷生气,现在梦琦变成这样了,她绝对不能再惹恼老爷了! 最后妘大人说了句让何姨娘好好照顾妘梦琦,他会让人查一查这件事之后就转身走了,一刻也没有多待,让何姨娘又是伤心得哭了出来。 ------题外话------ 哎,这么快就把二小姐解决了真的好么
第三十五章 尸体被发现了 第三十五章 尸体被发现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梦琦突然变成了这样,不管是妘大人还是妘夫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的,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府里却出了这种事,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因为妘梦琦的事妘夫人一下子就忘记了赵嬷嬷的事情,等她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却是因为赵嬷嬷的尸体浮出了水面,被路过的下人看到了,吓得那下人尖叫不停,闹得整个妘府的人都知道了。 刚好妘大人在府里,听到下人禀报说毓斓院的赵嬷嬷死了,尸体就浮在花园西南角那个大池子里,看样子是死了已经有两天了。 妘大人一听又是惊又是怒的,倒不是因为赵嬷嬷一个奴婢,而是因为这个奴婢是自己嫡女儿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而且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花园的池子里,这还得了!要是她自己失足掉进去淹死的倒也罢了,万一是被人杀的…… 匆匆的妘大人和府里的管事还有几个护卫赶到了花园,妘夫人听到消息也急匆匆的从主院赶了过去,三兄弟刚从学堂里回来听到下人说妹妹院子里的管事嬷嬷竟然死了,也是担心不已,想了想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去了毓斓院。 「歌儿,歌儿!」 妘州歌正坐在屋子里写字呢就听到屋外传来了兄长的声音,似乎还挺着急的,她放下了手上的毫笔站了起来问道:「是大哥吗?」 话音才落,妘琅宁就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紧随着妘霆钲,妘霆煜,三兄弟面色都有些异常。 「大哥,三哥,四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妘琅宁正想着要怎么说出来不会吓到她,妘霆煜就急沖沖的说道:「歌儿,是你院子里的赵嬷嬷,被府里的下人发现死在了花园的大池子了,已经死了两天了呢!」 妘琅宁嘴角微微一抽。 妘州歌顿时就呆住了,一脸的不敢相信,「四哥,你是说,赵嬷嬷,死了?」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赵嬷嬷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会不会是下人搞错了?」 妘琅宁道:「歌儿,确实是真的,爹娘已经过去了,我们是担心你吓到了,所以才过来你这里跟你说一声,免得你……」 妘州歌抿了抿唇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不行!」三兄弟同时拒绝。 「歌儿,这种事你过去干什么?虽然赵嬷嬷是你院子的管事嬷嬷,可是你年纪还小,这种事就交给娘去处理好了。」妘琅宁温声说道,就是不想妹妹去看到那些恐怖的事所以他们才过来的。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没关系,歌儿不怕的。赵嬷嬷到底是歌儿院子里的管事嬷嬷,现在出了这种事歌儿肯定是要去看看的。赵嬷嬷失踪了几天,歌儿还以为她是回乡下了,没想到竟然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花园里,太奇怪了。」 她当然得过去确定不会出问题了,虽然她很有信心事情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即使妘梦琦没有吓傻她也不会担心,但是她觉得还是亲眼看看的比较安心一点。 三兄弟见说服不了她也只能答应了,几兄妹一起往花园去了,到了花园的时候赵嬷嬷的尸体已经被人捞上来了,只是在水里泡了两天实在是有些……妘州歌到了那里只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被草蓆裹了起来,她爹和娘面色都很是难看。 妘夫人一看自己的爱女居然过来了立刻就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脚步,生怕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问道:「歌儿,你怎么过来了?」 「娘,我听大哥他们说赵嬷嬷她,她死了是吗?」妘州歌眉心轻蹙着问道。 妘夫人责怪的瞪了眼三个儿子才轻声说道:「确实是赵嬷嬷,只是具体的情况还得查清楚才知道。你放心,这件事爹娘会查清楚的。」 如果是意外的就算了,如果是有人搞鬼……哼,她倒要看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妘府里杀人,杀的还是她女儿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谁知道针对的是不是歌儿呢? 妘夫人第一时间就将怀疑对象想到了几个姨娘身上,特别是何姨娘,妘梦琦突然间变得痴傻了,何姨娘又怀疑是歌儿,说不定就是何姨娘心中不忿,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才拿赵嬷嬷出气,间接的打脸歌儿呢。 要真是何姨娘,让她查到什么证据的,看她怎么收拾她!这几年她这个夫人大概是太宽容了一些,让这些人都得意忘形起来,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妘大人看到妘州歌也是眉头一皱,说道:「歌儿,你怎么过来了?还是先和你几个哥哥回院子吧,这里的事爹娘会处理的。」 妘州歌咬了咬唇问道:「爹,是有人杀了赵嬷嬷吗?」 妘大人摇了摇头说道:「看起来像是意外落水淹死了。」 「这……赵嬷嬷怎么如此不小心摔到池子了呢?」妘州歌有些难过的低语着。 「好了,歌儿,听娘的话,先回去,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乖。」妘夫人递了个眼色给大儿子。 妘琅宁上前几步说道:「歌儿,我们先回去吧。」 妘州歌偷偷的瞧了眼赵嬷嬷被盖起来的尸体,迟疑了一下朝着父母点了点头随着兄长离开了。 赵嬷嬷的死大概也就这样了,不过是一个奴婢,现在爹觉得是她是失足落水淹死的最好不过了。即使查也查不到什么,她当日虽然是按着赵嬷嬷的头将她淹死的,但是并没有在赵嬷嬷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爹娘询问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自然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不过是一个奴婢,死了就死了,不会激起丝毫波澜的。 只是可惜了没有从赵嬷嬷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第三十六章 老太爷回府 第三十六章 老太爷回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果然如同妘州歌所想的一样,赵嬷嬷的死在妘府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妘大人虽然因为她是毓斓院的嬷嬷让管事去查了查,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没有可疑的地方那就是意外失足落水淹死的了,至于为什么失足落水赵嬷嬷没有求救…… 谁知道有没有呢,毕竟那是花园的西南角,有些偏,夏天还好,现在深冬时节,也很少有人会去那里,或者经过那里,即使赵嬷嬷求救也未必会有人听到,这样一来,被淹死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 赵嬷嬷为什么会到那里去?这恐怕只有赵嬷嬷自己知道了,妘州歌没有吩咐她去花园做什么,她自己一个大活人要走到那里谁管得着,那里又不是什么被禁止去的地方。丢了命只能说是赵嬷嬷自己倒霉,命不好了,如果没有这回事,在毓斓院做管事嬷嬷,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的,谁知道是个没福气的。 妘州歌还让人送了一笔银子去给赵嬷嬷的家人,这件事就算是掀过去了。只是这么一来,毓斓院又没有管事嬷嬷了,妘夫人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女儿遣还了一批奴婢给牙婆,又发生了赵嬷嬷的事,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从府里挑选一些家生子到毓斓院伺候好了,至于嬷嬷,自己院子里倒是有,可以挑选一个过去伺候。 但是邻近过年,时间有些紧,一时间她又抽不出精力来处理这些事,只能拖着了。对于这件事妘州歌表示不急,慢慢来,反正现在毓斓院里的婢女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好在她现在年纪小,事情也不多,要是及笄了的年纪只怕也是不行的。 前面那批婢女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还是挺满意的,舜华已经根据她们具体的情况将她们安排到了合适的位置,舜华和舜英原本就是一等丫鬟,杜若杜衡是暂时充当二等,现在从新来的婢女中提了四个上来做二等丫鬟,杜若杜衡跟着舜华舜英两姐妹做回了一等丫鬟,除此之外其他的小丫鬟也做好安排,除了管事嬷嬷之外,毓斓院的婢女人数基本稳定了下来。 然后……妘州歌以为这个年可以平平淡淡的过了的时候,一直云游在外的妘府老太爷竟然回府了! 妘州歌在毓斓院听到杜衡的话时一时间愣住了,呆傻了半响才蹙着眉怀疑的问道:「你说什么?老——祖父回府了?」 杜衡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府里其他人都去前厅了,西府那边的人也过来了,夫人让人到毓斓院传话,让小姐尽快去前厅见见老太爷。」 妘州歌眉头一皱,想了想就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站了起来,「让舜华进来伺候我换衣服。」 妘州歌换好衣服匆匆赶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前厅里都是人,老太爷回府了,西府的人也过来了,三老爷,三夫人,还有他们的嫡子嫡女好几个,再然后是东府的老爷夫人,嫡子也几个,加上伺候的下人,几乎把前厅都挤满了,妘州歌见到满厅的人脚步一顿,几乎想转身就走。 妘琅宁眼尖的最先发现了自己的妹妹,眼睛顿时一亮,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妘州歌走了过去,高兴的说道:「歌儿,你总算是来了,祖父回府了,你快来见见!」 妘州歌乖顺的随着妘琅宁走进了前厅,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坐在正位上的老太爷看到缓步走进来的孙女微微眯了眯眼。 妘州歌走到老太爷面前竟然是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妘夫人反射性的就想上前将女儿拉起来,只是脚才伸出去又缩了回来,眸色闪了闪。 老太爷虽然常年不在府里,但到底是长辈,是歌儿的祖父,歌儿作为二房的嫡女,情况又特殊,以前那样也就罢了,现在好了起来,给祖父磕个头也是应该的。 想通了妘夫人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笑容,歌儿这么乖巧聪明,相信爹一定会喜欢歌儿的。 「孙女州歌拜见祖父,愿祖父身体康健,长寿安乐。」 老太爷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老二家的州歌是吧?快起来让祖父看看,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当年可是把你爹娘和祖父都担心坏了,现在看你的样子也是好了,这样大家就放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见你是个有福气的。」 妘州歌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前一步靠近了老太爷,老太爷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妘州歌,对上她淡然无波的双眸时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再看着她的目光就变得有些深意了。妘州歌泰然自若的面对他的打量,面上带着浅笑,表情恭谨又有些忐忑,像足了一个初次见到自己祖父的孙女。 祖孙两不动声色的过着招,谁也没有说话,让一旁的妘大人和妘夫人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相视了一眼正想说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老太爷就朗声笑了出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妘府的嫡女儿,你父亲是妘氏一族的家主,你既然是嫡女儿就应该有嫡女儿该有的风范,很好,很好!」 听到老太爷的话,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老太爷虽然已经将家主之位让出来了,但毕竟是府中唯一的长辈,三个儿子对他也是尊敬有加,他在妘府的影响并没有因为他外出云游而有所减弱。老太爷对自己的嫡孙子孙女一向是一视同仁的,也就妘琅宁曾经得到过他的赞许,现在居然对妘州歌这个第一次见的孙女如此大加赞赏…… 也没瞧出来妘州歌有什么值得老太爷这么赞赏的地方啊! 一时间大家看着妘州歌的目光都有些疑惑不解了。 ------题外话------ 祖父出场!不过表担心,祖父是好祖父哒,不是渣祖父
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得到老太爷如此赞赏,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妘大人和妘夫人了,他们一开始还生怕爹不会喜欢歌儿,毕竟歌儿曾经的情况爹也是知道的,当年歌儿沉睡不醒犹如一个活死人的时候爹也回过府一趟,当时还轻嘆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即使如此,他们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歌儿是庶女也就罢了,偏偏是二房的嫡长女,他们那时候还担心爹会不会让他们放弃歌儿呢。 今年爹没有提前送消息回来,他们也不知道爹会回来过年,今天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府里,吓了大家一跳,惊喜过后他们才想起了歌儿今年也回府了,也不知道爹看到歌儿会不会不喜。现在看来是他们担心多余了,爹对歌儿的评价似乎很不错。 老太爷在前厅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回自己的院子了,他居住的院子一直都空着的,每天都有下人去打扫,为的就是他哪天突然就回来了。老太爷临走前把妘大人叫上了,妘大人毫无异议的跟了过去,以为爹是想问问自己关于妘氏一族的情况。 「歌儿回府多久了?」坐下后老太爷问道。 妘大人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想到爹第一个问的问题会是歌儿…… 「嗯?」老太爷斜了眼自己的儿子,将他呆愣的样子看在了眼内。 「咳咳!」妘大人被这么一看立刻收敛起了心里的疑惑,清了清嗓子说道:「回来一个多月了。」 「哦,一个多月了啊,是妘府派人去崑崙山将她接回来的吗?」老太爷又问。 妘大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爹,是歌儿自个儿带着四名婢女和两名护卫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呢,是第二天她来给我们请安我们才知道她竟然悄悄回府了,给了我们好大的一个惊喜。」 老太爷花白的眉毛挑了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再想到刚才在前厅观察到的,心里更加的肯定这个孙女不简单了。他活了几十年,经歷过无数的人和事,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选了二儿子来当家主了。 当初老二家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女儿,谁知道却是一生下来就像个活死人一样,他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感嘆了一番,心想老二家这个嫡女儿估计是活不成的了,却不料突然冒出了一个真人,保住了歌儿的性命,还断言她会在五年后醒来,只是在她醒后必须随他去崑崙山。 详细的真人没说,但是他活了几十年不会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来,老二家的这个女儿要么是年纪小小就死去,要么就是个命格奇特的有福之人,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歌儿的命运或许一开始就註定了。 他也是得到消息说她回府了所以才赶着回来看看的,五年前她醒过来的时候他远在塞外来不及赶回来,现在既然回府了,又恰逢是过年,他回来一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看看这个孙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就等着看看她能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来,不管她要做什么,只要不危害到妘氏一族的利益,他这个做祖父的也乐意在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老太爷听着妘大人说着妘州歌的话,一双年老的眼眸里闪着睿智的光芒。 妘大人以为自己的老父只是基于关心孙女的原因才问起来女儿的事,却不知道老太爷心里已有了一番计量。 妘州歌回到毓斓院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想起在前厅里祖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要不是非常确定没人知道自己的来歷,她都要怀疑祖父知道了什么。果然不愧是妘氏一族的上一任家主,祖父比起父亲是更加的睿智和洞察世事,目光也更加的敏锐,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表现出了可疑的地方让祖父察觉出不妥了。 不过,从祖父在前厅对她的态度来看,祖父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这样就足够了。相信只要她没有做出什么有损妘氏一族利益的事,祖父是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的,毕竟她也是二房目前,大概也是唯一的一名嫡出的女儿了,父亲是家主,她这个嫡出的女儿自然是有些不同的了。 这么一想妘州歌又淡定了下来,该干嘛干嘛。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妘府热闹非凡,东西两府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在前厅开了桌,因为是过年,老太爷开了声,嫡出的庶出的都上座了,满满的一大厅的人,下人来往穿梭着将年菜端上了桌。 老太爷不是个爱啰嗦的人,也不是古板的人,就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开饭了,虽然大儿子不在冀州,但是身边好歹还有两个儿子在,老太爷心里即使有些许遗憾也转瞬即过了。 男桌那边聊得兴起,女桌这边也不差,大家面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除了何姨娘。 所有的人都上座了,可是就自己的女儿被关在了屋子里,老太爷虽然没有说不让梦琦来,可是老爷却为了不破坏过年喜庆的气氛,将梦琦留在了院子里,只是让下人送去了饭菜好好伺候。 何姨娘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绞成了一团,面上的笑容有些牵强,她就算是万分的不甘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只能暗暗在心里为自己的女儿可怜了。 妘夫人冷眼看着何姨娘,只要她不闹出事来,谁管得了她到底是什么心情,她一个姨娘能坐上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苦着一张脸,不识抬举! 妘家这个年就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只是才过了年三天,洛邑却是传来了旨意,命八大家族嫡系一脉的嫡长女进宫,因为巫灵宫要更替新一轮的巫女了。 ------题外话------ 巫女……好吧,云吞此次脑洞大开,准备在文中加入一点点的玄幻元素,真的只有一点点,毕竟这不是玄幻文,云吞的脑洞也没那么大,希望大家不会介意,么么哒! 终于写到女主准备进宫去了,真是艰难啊,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嘤嘤嘤……
第三十八章 事已成定局 第三十八章 事已成定局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歷届巫灵宫的巫女都是从各大家族和上层官员侯爵的嫡女儿中挑选,每十年一换,从巫灵宫建立之初到现在,从未间断过,有无数大家族的嫡女儿被送进宫去参选巫女,能被选上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同时也能为家族带来荣耀,没被选上就返回家中,对以后的人生也没太大的影响,顶多就是有些丢脸罢了。 妘府的人接到旨意之后都怔住了,特别是妘大人和妘夫人,两人压根就忘记这件事了!他们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欢乐气氛中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头晕眼花了起来。 这意味着他们要将歌儿送进宫去!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不但能提升自己的身价,还能帮助到家族,但是对他们来说,并不需要,妘氏一族的繁荣并不需要他们牺牲自己的女儿,就算几年后送进去的女儿能出宫也一样! 这份旨意将妘府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冲散了。 妘大人和妘夫人沉着脸坐在前厅里不说话,妘三爷和三夫人也是一脸的愁意,倒是主位上的老太爷一脸的淡定,妘琅宁坐在爹娘下方有些焦急,数次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到在场的长辈都没有开声,又不得不按捺住焦急的心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大人才抬起了头,皱着眉问道:「爹,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老太爷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宫里都来旨意了,还能抗旨不成?再说了,也不是咱们妘家这一家要送嫡女进宫去。」 妘大人一听立刻就急了,「可是,歌儿她——」 「老二,你也别急,我知道你担心歌儿,只是歌儿现在已经和常人无异,是万万不可能避得开的。皇家本来就对我们这些世家颇为猜疑,如果你不将歌儿送进宫里去,到时候不只是会引来皇上的不满,甚至是巫灵宫也会得罪。皇上虽然没有下圣旨,但是已经让宫里的人来传话,不去就是抗旨!」 妘大人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眼里闪着忧虑。 爹说的他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歌儿,她才回府没多久,他怎么能将她送进宫里去当巫女呢? 「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妘三爷问道。 「你说说能有什么办法?又不是送进去当妃子,再说了,能不能选上还是未知数。如果选不上,自然就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影响。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担心?」 这个消息对老太爷来说并不能算是意外,巫灵宫选巫女这个规矩已经维持了几百年,替换更选巫女从来没有间断过,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到了更替新一轮巫女的时候了。 至于老二家的,只能说是歌儿回府的时间太不凑巧了,如果她没有回府,妘府尚能周旋一下,用她还在崑崙山做藉口,或许还能避过去,可是现在她已经回府了,这早就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想以此作为藉口不进宫万万是不能的。 皇家一向猜疑八大世家,如果妘家这次不送嫡女进宫恐怕会成为皇家刁难他们的藉口,就算一下子没办法对妘氏一族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终究是不妥的,现在是能避就避。 妘夫人有些心急的说道:「可是爹,歌儿她什么都不懂,进宫去岂不是会被欺负得很惨吗?」 歌儿可不像那些从小就生活在冀州的大家小姐,歌儿这十年,有五年是躺在床上的,有五年是在崑崙山上的,她不知道在崑崙山的五年歌儿是学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的是绝对不会像冀州城的大家小姐那样,从小就耳濡目染后宅之事。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这些事歌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到了宫里又怎么应付得了?只怕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 老太爷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让厅上的人一阵莫名其妙,妘夫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她是真的在担心歌儿进宫会被欺负啊! 「爹!」妘大人一脸很头痛的样子叫道,都什么时候了,爹怎么还在开玩笑,他们真的是很担心啊! 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一脸担忧,面色也越发的难看了,老太爷忙收起了笑脸,正经的说道:「好了,相信爹吧,不会有事的。不然,你们去问问歌儿好了。」 呃……妘大人和妘夫人更无语了。 妘三爷和三夫人相视了一眼,很想问一句:爹,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有一个嫡孙女也是要进宫的啊?不是只有歌儿啊,他们家的意秋也是要进宫的啊! 妘琅宁原本还非常担心,听了老太爷的话之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垂着头,眼眸里若有所思。 「就这样吧!你们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事已成定局,你们好好的跟歌儿和意秋说一说,两个孩子毕竟还小,又是第一次离开家。」老太爷拍案定板了,只是对两个孙女也不是全然的不担心。 老太爷都这么说了,厅上的人也就没多说什么了,三老爷和三夫人起身拱了手福了身就匆匆回西府去了。妘大人和妘夫人心里也放不下,离开了前厅就着急的去了毓斓院。
第三十九章 依仗 第三十九章 依仗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毓斓院里也是气氛低迷,四婢都知道了宫里来了旨意让各家族嫡系一脉的嫡长女进宫,她们小姐不就是嫡长女么?这就意味着小姐是要进宫去了! 皇宫啊,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她们没有去过洛邑,没有见识过,但也知道皇宫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们小姐要是去那里,那还得了,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相比四婢的担忧,妘州歌就显得无比的淡定了,甚至眼里还隐隐藏着一丝狂热和兴奋,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让四婢觉得她估计也是被吓坏了。 「小姐,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公子来了。」杜若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小姐说道。 妘州歌眨了眨眼,收敛起心神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妘州歌刚站起来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大哥一起涌了进来,个个都是愁云满脸的,让她看到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被眼尖的妘霆煜看到了。 「歌儿,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果然是不知道进宫意味着什么吧?越是这么想,妘霆煜就越是担心了,一张稚嫩的脸蛋都愁成老头样了。 妘州歌忙摆出了严肃的脸,「爹,娘,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才过完年呢就愁眉苦脸的可不好。」 妘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四哥说得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他们都急得要上火了! 妘州歌浅笑着扶着妘夫人坐到了一旁才说道:「娘,不就是进宫的事嘛,既然洛邑都来了旨意,那咱们也唯有遵从了。再说了,就算进宫歌儿也不一定会被选上当巫女啊!说不定歌儿只是去宫里熘达了一圈就回来了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歌儿,你不懂!」妘夫人皱着眉,「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啊,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安然出来呢!」 「夫人,你跟歌儿说这些不是平白的要吓着她吗?」妘大人沉声说道。 妘夫人闻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悔的说道:「你爹说得对,娘真是乱了心神了。」 「歌儿,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就告诉四哥,四哥帮你!」妘霆煜冲动的说道。 妘州歌还来不及说什么,妘大人就白了小儿子一眼,「你帮,你怎么帮?你好好的别添乱就是帮了!」 妘霆煜被说得涨红了一张脸却又反驳不了,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他还小,他什么都做不了。忽然间,妘霆煜有些恼恨自己为什么还是一个孩子,如果他像爹那么大了,有能力了,肯定能帮到歌儿的。 妘霆钲一脸担心的看着妘州歌问道:「歌儿,你知道进宫是要去做什么的吗?」他的意思是进宫并不只是单纯的去选巫女,还可能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而且洛邑远在豫州,一旦去了洛邑,那就是远离妘府了,有什么事他们也是鞭长莫及,歌儿又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阴暗的事,怎么能应付得了皇宫的复杂? 妘州歌点了点头,「三哥,歌儿知道的,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你们也不要小瞧了歌儿啊,歌儿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 一直沉默的妘琅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抬头说道:「爹,娘,如果这件事不能扭转的话,那不如提前做好安排。虽然我们在冀州城,可是大伯一家在洛邑啊!」 妘琅宁的话提醒了妘大人,他勐的一拍手有些激动的说道:「哎呀,看我急得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大哥在洛邑,又是一品殿阁大学士,歌儿就算是进了宫也不怕没有依仗啊!」 妘夫人也是一怔,才想起了这件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提吊着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些许。 大哥一家虽然在洛邑,平时也多靠书信联繫,但是妘家三兄弟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一向很好,而在她的记忆中大哥也是个靠得住的人。如果歌儿去了洛邑,只要让爹或者老爷修书一封,相信大哥会照顾好歌儿,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 「老爷,琅宁说得不错,到时候让爹修书一封给大哥,让大哥照看一下歌儿和意秋,有大哥在,相信不会让人将她们两个欺负了去的!」妘夫人眼里终于多了抹亮光。 进宫的事她也知道是无法改变的了,既然无法改变,就只得做好充分的安排,不能让歌儿受到委屈。 妘大人也终于露出了笑容,眼里的担忧之色总算是散了些许,点着头说道:「嗯,我们一时情急也忘记这回事了,确实是可以拜託大哥,洛邑有大哥在,歌儿和老三的孩子去了那里我们也能放心一点。」 说完又在心里暗暗埋怨刚才爹怎么不提醒他们一声,他们一时忘记了,爹肯定记得,难怪在前厅的时候这么淡定了。 「好了,你们在这里陪着歌儿说说话,我去跟老三说说这事。」妘大人说完就心急的去西府找自己的弟弟商量了,毕竟这事牵涉到两人的嫡女儿。 「歌儿,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妘夫人目光担忧的看着女儿柔声问道。 妘琅宁三兄弟也是担心的望着她。 对上几个人担忧的目光妘州歌心里微微一软,嘴角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目光坚定,慢慢的说道:「娘,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歌儿心里有数。就算进宫歌儿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 没人能欺负得了她,除非她愿意! 妘州歌坚定的目光让妘夫人怔了怔,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却又转瞬即逝,让她来不及细想,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几兄弟面面相觑,忽然有点懵,好像有什么是自己没明白的,但是想了想又没有什么,这下就更加的迷惑不解了。 「可是歌儿,你——」 「三哥,」妘州歌轻柔的打断了妘霆钲的话,直直的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相信歌儿,歌儿可以处理好的,歌儿可是妘氏一族家主的嫡女儿呢,如果连这点事都没办法自己处理,以后的路还那么长,怎么走下去?」 妘霆钲默默的闭上了嘴,只能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
第四十章 启程前往洛邑 第四十章 启程前往洛邑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大人跟自己的弟弟商量过之后又跟老太爷说了说,老太爷也觉得府里的两个嫡小姐去了洛邑之后最好就是先住在老大的府里,因为她们也不可能说将时间掐得那么准,一到洛邑就是进宫的时间,让她们先到洛邑熟悉一下也是好的,要是能和洛邑的大家族小姐交个伴儿,进了宫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将事情确定了下来之后妘府就开始紧张的准备了起来,二月初就要开始启程去洛邑了,而他们要准备的还挺多的,一路上要用的,还有随行的丫鬟,嬷嬷,护卫。 除此之外还要请人来教导两位嫡小姐需要学习的礼仪和规矩,毕竟洛邑不同于冀州,洛邑是皇城,达官贵人,皇室贵族真可谓随街都是,进了皇宫就更加多需要注意的了。二月初出发往洛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开始恶补一下也是有益无害的。 妘州歌倒是淡定得很,就跟没事一样,可是妘意秋就不一样了,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还吓得哭了出来,后来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接受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妘府,离开冀州到洛邑去的事实,整个人都有些蔫蔫了起来,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跟着嬷嬷学习有关的礼仪和规矩,到了出行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一眨眼就到了二月初,这天辰时初,妘府大门就围满了人,台阶下停着几辆马车,前面一辆最大,从外面看起来并没有太过华丽,很是低调,只是里面却是布置得非常舒适。原本是一位小姐一辆马车的,只是后来考虑到同是妘府的嫡小姐,两人年纪又还小,还是在同一辆马车互相照顾的好,所以就安排了一辆,后面几辆都是装着一些生活用品的,还有同行的奴婢和嬷嬷。 东西两府的人都围在了大门口,各自安抚着两位小姐,妘意秋红了眼,面上藏不住的露出了对未来不确定的惊惶,茫然,还有即将离开家人的无助和害怕,妘三夫人也是心疼得不行,自己的女儿娇宠着长到了如今的年纪,却突然要进宫去,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她是恨不得自己陪着一起去洛邑的! 相比妘意秋那边的低落难过,妘州歌这边的情况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只见妘夫人红着眼眶,拉着女儿的手泪眼朦胧的,面上满是担忧和不舍之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妘大人也是面色难看,脸上布满了忧虑和不放心,只是他到底是男子,自然不会像妘夫人那样红了眼的,不过眼里的忧色也是藏不住的。 妘琅宁三兄弟更是围着妘州歌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说着叮嘱的话,妘州歌时不时的点着头,还一直安抚着妘夫人,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大人了,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她们该启程了。」老太爷看了看时辰沉声说道。 老太爷的话惊醒了沉浸在离别愁绪中的众人,妘夫人飞快的用帕子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收敛起心神。 「歌儿,此行只有你和意秋两个,一路上需要多多注意,洛邑那边祖父已经修书跟你大伯打过招唿了,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的,有什么事就告诉你大伯,他会处理好的。你们两姐妹要互相照顾,知道吗?」老太爷看着妘州歌严肃的说道。 妘州歌福了福身,恭敬的道:「祖父,歌儿晓得。歌儿和意秋不在府中,无法在祖父跟前尽孝,还望祖父多多保重。」 老太爷脸上露出了笑容,「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去吧!」 妘意秋也走了过来,两人给老太爷和各自的父母行了跪拜礼之后才走下了台阶,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妘意秋掀开车帘子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家人,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伤心至极让妘州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平静,有些迟疑了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掉几滴泪珠子? 她还在走神,马车就已经缓缓的往前驶动了,她忙回过神来,探出头对着还在目送她们的家人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 妘夫人怔怔的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如此的泰然自若,镇定自如,似乎并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或许真的如同爹说的那样,是个极其聪慧又有自己主意的姑娘,对于进宫这件事,或许她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妘夫人这么一瞬间有些茫然了。 「二姐,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妘意秋双眼红肿着,眼里还闪着泪花的看着妘州歌奇怪的问道。 「担心什么?」妘州歌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妘意秋努了努嘴难过的说道:「就是进宫啊,我们离开妘府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千里迢迢的去洛邑,我们也不知道洛邑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听说那里很可怕的,皇宫更可怕!我,我不想进宫去。」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洛邑其实就跟冀州城差不多,不同的大概就是洛邑是皇城,比冀州城更加繁荣一些,那里的人……你到了洛邑就跟在冀州城一样就可以了,再说了,大伯不是在洛邑吗?到了洛邑,我们先住在大伯家里,大伯家里也有姐姐啊,我们会有人陪的。」 妘意秋瞅了眼她,很想问她刚才的话为什么没有说完整,那里的人怎么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脸上浅淡的笑容,她又问不出口了,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二姐的年纪跟她相差不大,可是却比自己镇定得多了,她也应该学学二姐才是,毕竟进宫这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爹娘说了,让她一定要小心谨慎,到了洛邑要少说话,守规矩,懂礼数,这样才不会被人责骂。 嗯,是不是跟二姐这样就可以了? 妘意秋偷偷的观察着妘州歌,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内,暗暗记在心头。 ------题外话------ 一眨眼女主又离开冀州城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云吞的文又七八万字了……
第四十一章 初到洛邑 第四十一章 初到洛邑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府派了一队二十人的护卫护送姐妹两人去洛邑,在两人出了冀州城没多远就碰上了同是冀州城大家之一的姜家的马车,姜家的嫡长女也要进宫,妘州歌虽然和姜家的这位小姐不熟悉,甚至没有见过面,但是妘意秋却是知道姜小姐的,看到熟人便高高兴兴的说不如一起走。 姜家的也派了一队护卫护送姜小姐去洛邑,妘州歌想了想觉得一起走也是很好的,这样一来两府的护卫队就能拼在一起,也就更加的安全放心了,多个人多份照应。她虽然有周南跟着,但是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周南一个人只怕也是难以应付。这么一想她便也同意了妘意秋的话,两府结伴而行。 往洛邑的路上她们也遇见了不少这样的马车,贵族小官小吏的都有,不同大家贵族的是小官小吏的小姐是要通过层层选拨淘汰,剩下的才能到洛邑,到皇宫,跟皇帝选妃差不多。而大家贵族的小姐则是直接到洛邑,进皇宫去参选巫女的。 冀州左方挨着雍州,右方挨着兖州,下方挨着就是豫州,而洛邑地处于豫州西南部,从冀州城出发到洛邑有几百公里远,马车走走停停,日行夜宿的,走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到了洛邑。 在洛邑皇都任职殿阁大学士的妘大老爷早早就收到了老父的书信,然后估摸着时间派出了人早早就候在了离洛邑十几公里外处,接到人了才一起往洛邑成而去。经过了一个月的奔波劳累,妘意秋早就将对洛邑城还有对皇宫的排斥恐惧抛在了脑后,一开始还能沿途看看风景,分散注意力,可是时间越长就越是没意思,等到了洛邑的时候即使看到洛邑的繁华也让她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了。 妘州歌坐在马车里,掀起了一角帘子,目光沉沉的望着马车外洛邑繁华的街景,嘴唇紧抿,面色有些森冷。 洛邑啊洛邑,她又回来了呢,是否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这么多年了呢,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曾经啊,她也行走在洛邑的街头,和这里的名门贵妇在商铺里挑挑选选,低声议论,说着这洛邑贵族大家里发生的事,也曾对那些被抛弃杯辜负了的妇人同情怜悯万分,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比那些弃妇要悽惨千百倍呢? 妘州歌目光不自觉的冷凝了起来,整个人也散发出了一股莫名让人惧怕的气息,让迷迷煳煳睡着了的妘意秋也本能的缩到了一边。马车一路平平稳稳的穿过了洛邑的主干道,绕进了七弯巷,七弯巷顾名思义就是有七个弯了,绕过七个弯之后再走一段路马车才停了下来。 骑着马走在马车前的是一名青年,身穿锦绸服,脚着织锦靴,头戴白玉簪,五官清秀,双眸炯炯有神,闪着温和矜贵之光,鼻樑高挺,双唇微扬,是个俊秀的贵公子。 他从马背上轻轻的一跃,动作娴熟的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了马车前朗声说道:「歌儿妹妹,意秋妹妹,咱们已经到了,可以下马车了,爹娘已经在府里都安排好了,两位妹妹不必担心任何事。」 妘州歌和妘意秋两人都各带了两名婢女,两人的婢女从后面的马车快步走了过来,掀开了车帘子,妘州歌率先从马车里探出了身子,缓缓的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妘意秋接着也被婢女扶了下来,只是面色有些差,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因为路途太遥远,在马车里待久了。 妘意秋下了马车之后就紧紧的挨着妘州歌,这里就二姐一个人是她熟悉的,她觉得靠着二姐比较有安全感一点。 「有劳大哥了。」妘州歌有礼的对妘奕轩福了福身。 妘奕轩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我们进去吧!想必爹娘他们都已经等急了,爹今天下朝之后就开始念叨着你们了呢。」 几人正准备走向大门,就见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看到妘州歌几人立刻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高高兴兴的说道:「大公子,两位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老爷和夫人都在厅里等着呢,还担心你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你呢!看到你们平安回来,老爷和夫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王嬷嬷,你怎么不在娘身边伺候反而出来了?」妘奕轩问道,说完又转身对妘州歌和妘意秋说道:「这是在我娘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了,王嬷嬷,以后你们在府里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王嬷嬷提也是可以的。」 王嬷嬷朝着妘州歌和妘意秋福了福身,礼数周到,恭敬的说道:「老奴见过两位小姐,舟车劳顿,两位小姐辛苦了。」 妘州歌两人忙笑着说道:「嬷嬷客气了。」 「两位妹妹,我们赶紧进去吧!」妘奕轩笑着说道。 妘州歌和妘意秋两人随着他缓步走进了妘府,洛邑的这个妘府自然是比冀州城的妘府要大,进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座精美恢弘的砖雕影壁,绕过这座影壁往里走就是前院了,前院里讲究的摆放着花草盆栽,整齐又有生气,花草相映成趣,让人看了也不由得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穿过庭院妘州歌远远的就看到前厅里站着的一对中年男女,慢慢走近了才终于看清楚了。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这妘府的男主人,妘氏嫡系一脉的老大,妘州歌的大伯了。不同于妘二老爷的硬朗和妘三老爷的精明圆滑,妘大老爷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专注学问的大儒,蓄着鬍鬚,面容严肃,双目闪着智慧的光芒,嘴唇习惯性的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给人一种压逼的感觉。 妘大夫人是楚国公的嫡次女,荀姓,穿着一身红色衣裙,螓首蛾眉,面容端庄大气,有着洛邑贵族妇人的高贵但是却不会咄咄逼人,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眉目间有股温婉之感,目光严厉中不失柔和,可见是位软硬兼有,习惯恩威并施的主母,想来也会是以为宽容的长辈吧?
第四十二章 眼睛不好使 第四十二章 眼睛不好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和妘意秋走到前厅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妘大老爷就先一步说话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微微笑了起来和蔼的问道:「这就是二弟家的歌儿了吧?嗯,是个不错的,当初我就说你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现在证明我当初说的话不假了吧?你爹和你三叔可还好?哦,你祖父今年也回府了,他身体可还康健?府里其他人也都好吧?」 「老爷,看你,一下子就问了那么多,你让这两个孩子怎么回答你?她们都还没坐下来喝口热茶呢!」妘大夫人有些好笑的说道。 「是啊爹,你这样万一吓着两位妹妹怎么办?祖父在信上可是说了让你好好照顾两位妹妹的呢!」坐在前厅里的一名紫衣男子嘻嘻的笑着说道,说完还瞧呆愣着的两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妘意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来了大家的注视。 她脸色微微一白,吶吶的说道:「大伯,大伯母,我……意秋,意秋不是故意的……」 妘大夫人也看出妘意秋似乎有些紧张,柔着声音带着安抚的说道:「好孩子,不用紧张害怕,来到这里就跟在冀州城一样就好,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住下吧,府里也有几位小姐,跟你们年龄也差不多,等你们休息好了,我让你们的大姐带你们出去逛逛,看看洛邑的街头都有什么好玩的。」 妘州歌暗暗捏了捏妘意秋的手,然后落落大方的朝妘大夫人福了福身说道:「如此歌儿和意秋就麻烦大伯和大伯母照顾了。」 妘州歌的态度让妘大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妘意秋见妘州歌如此也忙福了福身道了谢。 「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吧,进宫的事不急,这会儿你们就先到院子里收拾休息一下,晚上再一起吃顿饭吧,都是一家人,没有太多的规矩。」妘大老爷说着,「夫人,两个孩子就有劳你多操心了。」 「老爷说的哪里话,她们是二弟三弟的女儿,也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妾身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妘大夫人笑着说道。 妘大老爷关心的询问了一下两人路上发生的事,再关怀了几句就让夫人带着她们下去休息了。 妘大学士府的院子自然是有的,只是考虑到两人初到洛邑,又是姐妹,想了想,妘大夫人就决定让两人同住在一个院子了。给两人安排的院子也是挺好的,不管是位置,宽敞度还是布置上都可以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妘州歌到了两人的院子时看到院子的情况心里暗嘆了一声。 不管这个大伯和大伯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起码这表面功夫是做得极其到位的,既不会让她们觉得受到了冷落,有她们是外人的感觉又不会太过热情颠倒了身份。大伯是她们爹的大哥,即使有了祖父的书信,但到底她们是晚辈,作为一个长辈做得太过就有些虚假了。 妘大夫人正在轻声给两人说着妘府和院子里的一些情况,屋子外就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女声,妘意秋忍不住好奇的眼光望了出去。妘州歌眨了眨眼,猜想应该是大伯和大伯母的女儿听闻消息过来了吧?大伯和大伯母两人生了两个嫡女,两个嫡子,另有庶出的子女三名,分别是庶子两人,庶女一人。 妘州歌以为过来的只是大伯的两个嫡女,没想到走进来的却是三个少女。嫡长女现在已经有十三了,嫡次女倒是跟她同年,庶出的只比嫡次女小了一岁,也有九岁了。 看到进来的三位小姐,妘州歌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其中两人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她们的手上,两人的手很是亲密的挽在了一起,看到此情景,妘州歌的眸光闪了闪,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浅笑。 看样子,大伯家的嫡次女和庶出的小姐感情似乎很好?呵呵呵,这可真是有趣了。 不管是他们二房还是三房,嫡出的和庶出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糟糕,但是也绝对不会如此……亲密。她看得出,这种亲密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倒是一同进来的嫡长女,看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和一个庶出的关系这么好,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嫌弃和无可奈何,似乎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之余又很反感不认同。 妘州歌默默的垂下了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手上的帕子。 「娘,这两位就是从冀州老家来的妹妹吗?」妘素娥一脸好奇的看着妘州歌和妘意秋。 妘大夫人先是嗔怪的瞪了眼咋唿着的小女儿然后才柔声说道:「只有意秋才是妹妹,歌儿可是比你大,虽然你们同年出生,可是歌儿比你早半年多呢,所以是姐姐!」 妘素娥撅着嘴巴眼珠子滴熘熘的在妘州歌和妘意秋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妘意秋身上,直直的问道:「你就是妘州歌了?」 妘意秋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妘大夫人就柳眉微微一蹙,有些不悦的说道:「素娥,不得无礼!歌儿是你姐姐,你怎么能直唿她姓名?让你爹听到少不得骂你一顿,还是你又想抄书了?」 「歌儿,素娥平日被我们惯坏了,性子有些野,你别见怪,但是她心底是很好的,对自己的兄长姐姐也是一向很尊敬的。」妘大夫人对妘州歌说道。 妘州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伯母,没关系的,素娥妹妹性子率真可爱,我很喜欢呢。」 「啊!你才是歌儿姐姐啊!」妘素娥瞪大了眼,「看着你比较像妹妹啊!」 妘州歌看着她笑着说道:「我跟意秋只差了一岁而已,加上我身子有点弱,所以看起来反倒像是妹妹了。」 妘意秋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怀疑着,自己看起来像姐姐?可是明明是二姐看起来比较像姐姐啊,比大姐还姐姐呢! 这个素儿姐姐眼睛不好使啊,妘意秋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题外话------ 题外个文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哈 《蜜婚密爱:娇妻请负责》情雪凝钰 【高冷真流氓vs热心伪白兔,简而概之:都不是省油的灯】 初次见面,飞机上,他们互不相识,却已是合法夫妻。 同别墅三个月后: 她把两份离婚协议放到他桌上,说:「签字,我们离婚。」 他抬眸看着她,并不说话,眼神带着疑问:为什么? 「你太闷了,我又有喜欢的人了。加上,你讨厌麻烦,我又属于麻烦中的……」麻烦两字没有说出口,就瞄上他严肃的表情,立刻噤声。 他将她逼到角落,双手壁咚她,说: 「我拒绝,最近爱上麻烦了。」低头吻了她的唇。 她扬起唇角,窃喜「奸计」得逞。 ……
第四十三章 被冷落了 第四十三章 被冷落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大夫人点了点头对妘素娥和妘素璎说道:「歌儿说得没错,她自小身子就不太好,过年前才从崑崙山回来呢,才没多久又要山水跋涉的来洛邑。现在到了咱们府里,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当然了,还有意秋也是。要是让我和你爹知道你们欺负了她们两姐妹,我们可饶不了你们!」 妘素璎忙笑着说道:「娘,看你说的,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两位妹妹呢?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两位妹妹的!」 妘夫人笑着说道:「嗯,素璎你的话娘一向是放心的,就怕……」妘大夫人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小女儿。 「好啦,好啦,娘,我会跟姐姐一起照顾好歌儿姐姐和意秋妹妹的。娘,你还有事要忙就赶紧忙去吧,我们在这里陪着她们!」妘素娥催促着自己的娘亲赶紧离开,她不离开她们都没法说话了。 「好好好,娘这就走,你们聊,你们聊!」 妘大夫人交代了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她一离开,妘素璎就迫不及待一屁股坐到了妘州歌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刚才听到我娘叫我了吧,我是素娥,这是我姐姐,素璎,这是我妹妹,婉莹,你叫什么名字呀?」 妘州歌抿唇一笑,「我叫州歌,她是意秋啊!」 其实妘素娥就是随便问问,她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的,问完她又好奇的问道:「我刚才听娘说你去了崑崙山?什么时候去的?难怪我上次回冀州老家的时候没见到你呢。嗯,意秋妹妹是见到的,可是时间有点久了,我都忘记了。」说着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忘记了。」妘意秋也说道。 她们上次见面是三年前吧,那时候她们还小呢,哪里记得这么多。 妘素璎也坐了下来,坐姿端庄秀丽,十三岁的少女已经长得如娇嫩准备着绽放的鲜花一般美丽了,妘素璎的长相似乎更加肖似妘大夫人,妘大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洛邑城里数得上名号的美人,而妘家的三个儿子也都是长相出众的,所以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的女儿自然是不会差到那里去,样貌,气质,修养,才艺,样样不缺。 「歌儿,你在崑崙山待了这么多年,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好玩吗?我在书上看到说那里终年积雪不化是真的吗?」妘素璎忍不住好奇的问。 她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冀州城了,崑崙山啊,那可是很远的地方呢! 妘素娥显然也是很有兴趣,听到自己姐姐的问话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啊,歌儿姐姐,你说说吧,我也想听呢。」 妘意秋眨了眨眼,想起自己似乎还真是没有听二姐说过她在崑崙山上的事呢。于是乎她也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妘州歌,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和妘素娥挽着手进来的妘婉莹垂着头颅面色有些难看,见妘素璎三人都盯着妘州歌准备听她说崑崙山的事而忽略了她,就连一向和她感情亲如同胞姐妹的妘素娥都是如此,她有些不舒服,觉得被冷落了。 妘婉莹悄悄的伸手扯了扯妘素娥,低声说道:「二姐,这个时候,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先让两位姐姐休息,她们,她们应该也累了吧?」 妘婉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妘素璎还是听到了,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不管妘婉莹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她的话都是有道理的,是她粗心了,这个时候确实是应该让歌儿和意秋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时候也不早了,晚上还要一起用晚饭呢。 这么想着妘素璎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歌儿,意秋,你们舟车劳顿,一路奔波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了,你们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妘素娥挠了挠脑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哦,我都忘记了你们刚到需要休息了,那你们先收拾收拾,我和姐姐晚点再过来看你们好吗?」 妘州歌笑着点了点头,「也好。」 她们确实是需要时间收拾一下和休息一会儿,而且她还有很多事需要想想。 妘素璎几个很快就退了出去让她们休息了,两人的婢女也手脚麻利的和院子里的奴婢将两人的行李收拾妥当了,两人又梳洗了一番见时间还有,妘州歌便说不如小睡一会儿,稍后再去用饭,妘意秋其实也是犯困得很了,一个来月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现在终于到了洛邑,有舒服的床榻可以躺下了,她刚刚就想躺下了,只是大家都还在,她不好意思说,才一直撑着。现在妘州歌终于开口说了,她当然是点头同意了。 两姐妹虽然是在同一个院子,但是这院子也是挺大的,两人住在了不同的厢房里,妘意秋没有其他的什么心思,没心没肺的就去休息了。 倒是妘州歌,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便挥退了屋子里的婢女,只留下了自己带过来的两个婢女,舜华和杜衡,舜华是四婢中年纪最大也是最稳重的,而杜衡则是四婢中最沉默但却是最细心的,洛邑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带她两最合适不过了。 「小姐,你现在要先休息一会儿吗?我看小姐一路上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现在终于到洛邑了,不然奴婢真的担心小姐的身子会撑不住病倒了呢。」舜华一边将自家小姐的贴身衣物小心的放到屋子的衣柜里,一边说道。 妘州歌坐在榻上伸手揉了揉额头说道:「我这会儿哪里睡得着。」 她可不是意秋,心大,这会儿估计都睡着了。 舜华和杜衡相互看了一眼,舜华劝着说道:「小姐,即使睡不着也躺一下吧,你看你的脸色都不好起来了。奴婢给小姐点上薰香吧,小姐好歹躺一会儿。」 在路上的这一个来月小姐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虽然晚上的时候她们会找城镇留宿,但是出门在外自然是比不得在府里舒服精緻的,小姐晚上睡得又一向都不安稳,她和杜衡是看着小姐的脸色一天天不好的,再不休息一下万一病倒怎么办? 杜衡也一脸担忧的瞧着她,那忧心忡忡的眼神让妘州歌看了一阵好笑,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也是累了便点了点头,在舜华的伺候下很快就躺下了。舜华杜衡两人见她睡下了也退了出去,免得打扰到了她。
第四十四章 姬家嫡小姐 第四十四章 姬家嫡小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进宫的时间是三月中旬,妘州歌到洛邑的时候是三月初,所以她们还有十多天的缓冲时间,休息了两天之后妘素璎便提议带着她们出府逛逛,看看是否有东西需要购置的,或者是去看看洛邑的风景,尝尝洛邑的美食。 两天的时间足够妘意秋恢復精力了,听到妘素璎的提议她立刻就举手贊同了,妘州歌自然不会拂了别人的好意,也同意下来了。妘大夫人觉得她们几个女孩子出气不太安全,便让大儿子陪着去了。 一行人到了大街上,洛邑的繁华让妘意秋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露出了孩子的心性,拉着妘州歌叽叽喳喳的问着,让妘州歌很是好笑,她又不是洛邑人,怎么会知道,她要问的人应该是妘素璎两姐妹才是。 妘婉莹其实也跟着一起来了,就如同第一天妘州歌看到的那样,妘素娥和妘婉莹的关系很好,夸张一点的说甚至比和妘素璎的关系还要好!在府中的这两天她看得更加的清楚,也更加的确定了,妘素娥是将妘婉莹这个庶妹当一母同胞的亲妹一般看待的,两人经常待在一起,妘素娥有好吃的,好玩的,或许其他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给妘婉莹一份,有时候忘记了妘素璎这个亲姐姐也不会忘了妘婉莹。 倒是妘素璎对这个庶妹的态度才是常见的,也是正常的,而且显然她对自己亲妹妹的行为有些恨铁不成钢,想必以前是说过很多次却没有丝毫效果吧?一个嫡小姐和一个庶小姐关系这么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华国嫡庶分明,嫡出的孩子和庶出的孩子关系太好只会被人嘲笑,嫡是嫡,庶是庶,而且嫡庶可以说是天生的敌对关系,又怎么好好的相处呢?妘素娥现在的行为分明根本就是自降身价,甚至是自甘堕落了。 妘州歌看到这样的妘素娥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她也是这么傻的呢,最后终于彻底的明白了,却是太迟了,她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啊! 而妘素娥会不会是下一个自己?妘婉莹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恩将仇报的庶妹? 妘州歌觉得这不是她要关心的,妘素娥不是她的亲妹妹,就算是她也没有那个闲心情去阻止她。她自己有脑子,会思考,当一个人硬是听不进别人的善意提醒一意孤行,那就要承担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后果,没有谁一定要为谁负责的道理。 走着走着他们在一处买小手艺的摊子前停了下来,妘意秋看着做工精緻小巧的物件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倒不是这些东西有多贵重,只是胜在精緻小巧,妘意秋又是初到洛邑,看到很多东西都觉得好,想要。 「意秋妹妹要是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吧!」妘奕轩站在几人身后笑着说道。 听到妘奕轩的话妘意秋却是看了眼妘州歌,眼神里带着徵询。妘州歌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玩意然后说道:「既然大哥都这样说了,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吧。」不过是一件小玩意儿,喜欢就买了,她们自己也是带了银子的。 妘意秋得到妘州歌的首肯更是欢喜不已的站在摊子前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妘素娥挨着妘意秋在她身边给着主意,两人时不时的低声交流着意见,妘素璎包容的看着两人,也没有显得不耐烦。妘婉莹不想被冷落了也挤了过去,很是热心的介绍着,只是妘州歌无意中瞥了眼,却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视,她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歌儿,你不去看看吗?」妘逸轩有些好奇的问。 「是啊,歌儿,你可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喜欢什么就说。」妘素璎也说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些小玩意儿一向没有什么兴趣的,看看就好了,没必要买。」 「那你看到有兴趣一定要跟我们说,知道吗?」妘素璎叮嘱道,目光柔柔的看着妘州歌。 对这个堂妹她是很喜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她就想亲近,可能是在爹娘那里知道了她以前的事,心里对她更是多了一份疼爱,既然来了洛邑,那她做姐姐的一定会照顾好她们的! 妘逸轩看了看天色,想到出来在街上也走了一段时间了,便建议道:「不如等意秋妹妹买完东西就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一下吧!」 很快妘意秋就挑好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妘素娥也意外的看上了两件,妘奕轩给了银子之后就带着几个妹妹到了邻近的一处茶楼,这处茶楼虽不是洛邑最好的,但也是他们常来的,他和自己的朋友来过几次,觉得不错,所以就带着几个妹妹过来了,也免得再走远路。 这个时候的茶楼人倒不是很多,但是妘奕轩还是体贴的选了楼上的雅座,这里的雅座并非雅间,而是用屏风隔开的位置,节约了空间又保留了客人的隐私,几人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小二送上了茶水和点心就退了下去。 妘州歌坐在窗边的位置微微伸头便能看到街上的情况了,正当她喝了口茶视线无意间往外一瞥的时候就看到楼下街上慢慢驶来了一辆很是精緻奢华的马车,最后缓缓的停在了斜对面的一家饰品楼,只见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像是掌柜的人,马车里先是跳下了一位衣着讲究的女子,看样子却像是婢女,只是婢女穿成这样,可见主人家定是个身份不低的。 忽然间妘州歌就来了兴致,想要看看这主人家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因为这婢女无论是样貌还是衣着都是出挑的,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身边养着这样的一个婢女呢? 妘素璎注意到她的目光一下看着下去,不由得问道:「歌儿,你在瞧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边问着,自己也看了下去,刚好看到马车里的人扶着婢女的手踏下马车。 「原来是她,难怪如此的张扬。」妘素璎细眉几不可见的一蹙。 妘州歌听到她的话回头问道:「素璎姐认识这位小姐?」 听她刚才说话的口气似乎不是交好的小姐,却又不像是交恶的,不过好感应该是没有多少的了。 这两天的相处中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堂姐的脾性是顶好的,为人宽容大方,不管是对身边的人还是对下人都不是苛刻的,这两天她也将洛邑的大致情况跟她们说了说,也没有听她批评过谁,现在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妘奕轩闻言也将视线落到了下面,跟着眉头一皱,说道:「歌儿,那是姬家的嫡小姐。」
第四十五章 本能反应 第四十五章 本能反应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家的嫡小姐! 妘州歌挂在唇边的浅笑一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目光如箭一般的射向了刚下马车的女子,眸光冷沉。 姬家,姬家,原来是姬家的嫡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呵呵呵…… 「呃……歌,歌儿,你,你认识姬家的小姐?」妘素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似乎有些不同了,让她说话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生怕惊到了什么一样。 妘素璎这么一问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很好奇她是不是真的认识姬家的小姐,毕竟一个在洛邑,一个远在冀州城,隔着这么远是怎么认识的? 妘州歌闻言淡定的收回了目光,无辜的说道:「我怎么会认识姬家的小姐呢?我从来没有来过洛邑啊,姬家的小姐应该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洛邑或者是豫州吧?我们怎么会认识呢?」 「那你……」 妘州歌状似天真单纯的说道:「只是觉得那姬家的小姐好大的气派,你看她坐的马车很是奢华呢,而且连掌柜都亲自出来迎了,很了不起的样子。嗯,姬家是个很厉害的家族吗?」 妘奕轩轻嗤了一声说道:「歌儿,你刚到洛邑所以不知道,这姬家确实是个大家族,华国八大世家之一,而且现在八大世家之首就是姬家了,大概也因为如此吧,姬家的人一向嚣张跋扈,连女子也是如此。歌儿,以后你们遇到姬家的小姐,能不搭理就别搭理她们。」 而且他们妘氏一族和姬氏一族不和已久,只是表面上还没撕破脸,装装样子罢了,论实力,他们妘氏一族可不比他们姬氏一族差,只是他们妘氏一族已经低调了几十年而已。 妘意秋立刻瞪大了眼,「姬,姬家的小姐……很兇吗?」 妘素娥抢着回答道:「不是凶,是她们喜欢用身份来压人,好像这洛邑只有她们姬家是世族大家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讨厌!我都不跟她们家的小姐玩的,以后你和歌儿姐姐要是认识了她们可得离她们远远的,她们不是什么好人!」 妘意秋反射性的点着头,妘州歌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妘素娥是当她已经明白答应了。 妘奕轩似乎并不习惯在别人背后说别人的不是,所以很快就转移开话题了,和妘州歌两人说起了洛邑的一些有名的景色,妘州歌也没有再继续在姬家小姐的事上纠缠,含笑的听着,只是眸光却微微泛起了些许冷意。 在茶楼里坐了一个时辰一行人才起身准备离开了,妘奕轩的意思是时间还算早,如果她们几个不累的话倒是可以到附近的景点看看,晚一点再回府就是了。大家商量过后都觉得难得出来一次,那就好好逛逛吧,一致同意继续逛下去,晚点再回府。几人到楼下结了帐就走出茶楼了,只是刚走到门口却见斜对面的饰品楼里也走出来了人,正是那姬家小姐和她的婢女。 同时洛邑城大家族的小姐,就算交情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如今在街上碰见了,教养礼仪还是让他们做不出视而不见,自个儿走人的失礼之事来,妘素璎很快就做出了选择,脚步一转上前了几步。 「姬小姐,真是巧了。」 姬子臻也看到了妘素璎几人停下了脚步,露出了一个矜持清高的微笑,朝着妘素璎点了点头,「妘大小姐。」 姬子臻身穿着一身藕色碎花织锦直领对襟袄裙,身后是一件海棠红苏绣落梅斗篷,头上梳着双平髻,髮髻上各缠绕着一条细小的珍珠发链,珍珠粒粒圆润,在乌髮间闪着润泽的光芒,髮髻旁还别着两朵用红宝石雕琢而成的梅花样式的髮饰,耳垂上别着玲珑白玉耳珰,颈脖上戴着璎珞玛瑙项圈,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则是一只和田白玉缠丝手镯,贵气逼人。 而样貌上姬子臻也是极为出色的,即使年龄还小,五官虽然还稚嫩,但是也看得出她日后必定会成长为一名大美人,加上她显赫的身份,听说也是个有才艺的,琴棋书画样样都有专门的师傅教导,不出意外,几年后,洛邑又会多一名让天下贵公子为之痴狂的美人了。 妘州歌只在她走过来的时候飞快的瞥了她一眼就垂下了眼眸,安静的站在妘素璎身侧,像个规规矩矩的大家小姐。 姬子臻原本是打算打过招唿就离开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有什么牵引了她的视线一样,让她望向了妘素璎身侧的人,半垂着头,只看到乌黑的一个髮髻,髮髻上只别着一朵小小的绢花,额前垂着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孔,可是她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位小姐她似乎没有见过。 这个时候姬子臻是有些疑惑的,刚才那么一瞬间她心里涌起了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有,所以她有些疑惑,却没来得及理清楚这股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和自己为难绝对不是她的作风,既然有疑惑那就搞清楚好了。 心思已经飞快的转了几转的姬子臻笑着问道:「妘大小姐身侧的这位小姐看着很是面生呢,不知道是哪府的小姐,子臻竟然不认识,真是失礼了。」她问着妘素璎,可是视线却是落在了妘州歌身上,盯着她不放。 「姬小姐说笑了,这两位都是我的堂妹,前几天才从冀州城过来,今日还是第一次出门,所以姬小姐才觉得面生。」 妘素璎说着又回头对妘州歌和妘州歌和妘意秋轻声说道:「这位是姬家的嫡小姐。」 妘意秋因为刚才在茶楼听了妘素璎和妘奕轩的话对这个姬小姐的印象有些不好,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的,她飞快的抬眸瞥了眼姬子臻,生如蚊蝇的道:「姬小姐好。」 妘州歌则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道:「姬小姐。」 姬子臻眉心微微一动,目光越发直白的盯着妘州歌了,眼里丝毫不掩饰对妘州歌的打量,让妘素璎和妘奕轩等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妘州歌却是不为所动。 「奕轩哥,素璎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走吧,不然待会儿回府估计得晚了,大伯他们会担心的。」妘州歌若无其事的对着妘素璎轻声说道。 妘州歌的话正合妘素璎的心意,她对着姬子臻笑了笑说道:「如此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姬小姐请自便。」 妘奕轩是男子,一直在几人身后没有上前,听到妹妹的话也只是对姬子臻意思的点了个头就护送几个妹妹离开了。 姬子臻看着慢慢走远的妘州歌微微眯了眯眼。 「小姐?」 姬子臻收回了目光,搭着婢女的手缓缓的踩着脚凳上了马车,淡淡的说道:「去查一下刚才那两位小姐。」 她终于明白了刚才看到那位小姐时的感觉了,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她的脑子在提醒她要主意这个人,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自小所有的人就都夸她聪明异常,甚至很多时候在事情发生前她就已经知道本能的做出正确的反应和选择了,而今天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得不让她重视了起来。 婢女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才恭敬的应道:「奴婢知道了。」 ------题外话------ 关于这个姬子臻,她是女配,不一般的女配,o(n_n)o哈哈哈~
第四十六章 未雨绸缪 第四十六章 未雨绸缪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大学士府。 此时已经是戌时末了,府里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都一片静悄悄的,大多数院子的灯光已经熄了,大家都就寝了,只有少数的院子里还燃着微弱的灯光,妘州歌的屋子就是其中之一。 妘州歌穿着素色,袖子处绣着朵朵浅蓝小花的中衣,身上裹着披风,屋子里燃着炭火倒也不至于会觉得冷。她端坐在暖榻上,在她前方不远处单膝跪着一个人,垂着头。 半响之后妘州歌才淡淡的道:「起来吧。」 单膝跪在地上的人暗暗吁了一口气才站了起来,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严峻的脸庞,正是早前就被妘州歌派来了洛邑的人,卫风。 妘州歌来到洛邑已经几天了,原本是不着急着让卫风过来的,只是今天在茶楼外意外遇到了姬家的小姐…… 「小姐,对不起,属下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卫风惭愧的说道。 妘州歌挑了挑眉,一个小孩子做出这样的动作其实是有些搞笑的,特别是这个小孩子还是一个看起来无比端庄斯文的小姐,但是妘州歌眼里的沉稳老练却让人笑不出来,至少卫风觉得自己是笑不出来的。 「你何错之有?」 卫风眉头一皱,「属下没有将姬家的事调查清楚。」 小姐让他到洛邑,要在她来洛邑之前将姬家所有的事查清楚,他在调查之前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但现实给了他一记耳光。姬家是华国八大世家之首,传承已久,不说其他的,光是本家嫡系一脉就像大树底下的根一样错综复杂了,更不用说在洛邑姬家和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牵扯甚深,犹如蜘蛛网一样缠绕在一起。 他来到洛邑之后自然是一开始就冲着姬家而去,只是在调查中却发现姬家实际上的情况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复杂阴暗得多,而且越是接近十多年前的事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即使他动用了隐楼的势力也依旧接触不到,好像有人故意掩盖了十多年前的事,在姬家,十多年前的事也是一个禁忌,年轻一代的人一点也不知道,更谈不上了解了。 所以这件事远比他想像中要复杂难搞得多,是他当初太过轻视了,以至于现在根本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小姐虽然让他查姬家的事,但是重点似乎是在十多年前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可偏偏…… 妘州歌淡淡一笑,说道:「你也不必觉得惭愧,老实说我其实早就料想到了,现在你查到的这些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慢慢来吧!发生过的事就算再怎么想尽办法掩埋,总有一天还是会被揭开的。」 当初她让卫风想尽办法查探姬家的事原本就没有想过他真的能将当年的事查清楚,姬家做出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会不想办法掩藏起来呢?只怕是恨不得从来没有过那样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吧?这可是一件丑闻呢。 「小姐,那现在……」卫风有些迟疑的问。 「不急。」妘州歌摆了摆手,「到时候我进宫了,你和周南得找地方安顿下来,还有,过几日你再来一趟,我有东西要你转交给隐娘。」 卫风一怔,「隐娘?小姐你是打算……」 妘州歌微微一笑,「隐娘在洛邑也有五年了吧?让我看看在五年的时间里她走到了哪里。」 卫风心思一转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拱手说道:「是,小姐,属下明白。」 「你下去吧。」 卫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卫风刚走,舜华和杜衡就走了进来。 「小姐,时候已经不早了,小姐还是先休息吧。」舜华关心的说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下去睡吧,我还要忙一会儿。」 白天素璎和素娥几乎都来院子里找她和意秋,她没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只能趁着夜深大家都睡了才来做,虽然离进宫还有好些天,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趁早安排妥当的好。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舜华张了张嘴想要劝几句,但是想到小姐的性子她又将话吞了回去,想了想说道:「既然小姐还要忙一会儿,那奴婢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宵夜给小姐端来吧,还是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去做。」 妘州歌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饿,你们也别忙活了,都歇息吧。」 舜华抿了抿唇坚持说道:「那奴婢在外面候着,小姐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就喊奴婢,小姐还没睡奴婢也不会睡的。」 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瞧着舜华,没办法只好道:「随你高兴好了。」 舜华固执起来她也是毫无办法的。 舜华和杜衡这才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妘州歌。 屋子里只在内室和外间靠近桌子的地方留了灯,妘州歌手上拿着一本册子走了过去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又重新将册子上的内容看了一遍。 难怪姬家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就成为了八大世家之首,原来当中还有这么一回事,那个人竟然是进宫去当妃子了么?呵呵,这其实也不难想像,为了权势,为了荣誉姬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要不然那个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捨弃了她!姬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着眼前的册子,妘州歌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些久远的事。 想着想着妘州歌勐的用力闭上了眼,脑中思绪翻腾不止,深埋在心口深处的滔天怨恨像被困住就要挣脱出来的野兽一样,她忙在心里默默的念起了静心咒,足足一刻钟之后翻腾的思绪才慢慢的平復了下来。 静静的看着册子上的内容,半响之后她才勾起了一抹淡笑,摊开了一页纸,小手拿着狼毫笔流畅的在纸张上写了起来,很快就将内容写好了,稍微凉了一下就装进了一旁放着的信封里封了起来。做完了这些她才站了起来,吹熄了旁边的青瓷莲花灯走进了内室准备就寝了。 只是刚躺下没多久,她就勐的睁开了眼睛,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响。 妘州歌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才终于确认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屋外,她没有多做犹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了外衣站了起来准备去看看,谁知道才迈开脚步就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还没有动作就感觉到柔软的腰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了。 ------题外话------ 我感觉我每章的标题都是乱来的……托腮,我很是苦恼啊,肿么办?
第四十七章 招谁惹谁了 第四十七章 招谁惹谁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身子顿时一僵,她能感觉到背后抵住她的是一把匕首,虽然是还没有出鞘的,但是她确定就是一把匕首。 「乖乖的别乱动,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要是你敢乱动,大叫的话……」一道明显是经过伪装的低哑男声响起,男子威胁似的将匕首往前一送。 虽然是未出鞘的匕首,但是被人这么用力的抵着,妘州歌还是感觉到了从柔软的腰间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不由得眉头一皱,双手下意识的一动,但是很快又重新垂了下来,垂放在身侧,淡定的说道:「这个壮士,你不要激动,我会好好配合的,只要你不伤害我。而且我觉得你还是先把匕首拿开吧,弄到我了,我觉得不舒服。」 话说完,妘州歌很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的人气息变了变,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了。估计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在对方还没有收起兇器之前她还是安分一点的好,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影响到自己进宫的事。 「呵呵……」黑衣男子低沉的笑了几声,意味不明的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挺大。只是本公子怎么知道本公子收回匕首之后你会乖乖的听话呢?」 「这位壮士,你看看我才几岁,你几岁?你难道连个小女娃都制服不了?」 「……」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今晚的运气可能还说不上太糟糕,虽然被人发现了,但是想不到在妘府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丫头,真可谓是胆大包天啊,敢这样跟他说话,活腻了是吧?他这段日子过得甚是无趣,他是不是要考虑将这个有趣的女娃捉回去好好的折磨折磨一下,消消自己憋在心里的那股气? 阴恻恻想着的同时轩辕凤暖还是将匕首收了起来,说实话,要不是情况特殊他还不想用这把匕首呢,能让他用这把匕首威胁是这丫头的福气了! 感觉到腰间的匕首收了起来,妘州歌松了一口气,接着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坦然自若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只是她转过身的时候对方却是已经隐进了黑暗中,她只模模煳煳的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几乎和内室一角的黑暗融为一体,根本就看不清楚人长得什么样。 不过,她也没想要看清楚人长什么样。遇到这种事,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不要让对方觉得你已经把他的样子记住了,过后去报官什么的。 所以妘州歌瞥了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了。 她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轩辕凤暖的利眼,这么一来他倒是越发的觉得这个丫头有趣了。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最后还是妘州歌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万一惊到了舜华那就麻烦了。 「这位壮士,你还不打算走吗?出了我这个院子往左就是花园的方向了,你从那里离开可能会比较安全一点。」妘州歌诚心的建议道。 黑暗中轩辕凤暖不由得挑高了眉,目光紧盯着坐在窗下椅子上的人,半响才答非所问的道:「你并不是妘府的小姐,你是谁?」 妘州歌有些奇怪的瞟了眼他,「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你要怎么离开妘府。」 妘府的守卫虽然比不上一些有爵位贵族府邸,但是也不是说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估计也是被发现了所以才闯进了她的屋子不是吗? 不过说到这个,如果这人是被妘府的守卫发现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搜查?如果府里进了刺客之类的人物,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来后院搜查,以确保女眷的安全吗?妘州歌疑惑了。 似乎是一眼看穿了妘州歌心里的疑惑,轩辕凤暖遮在黑色蒙面巾下的唇角微微一勾,凉凉的说道:「放心,本公子惊动了的人不是妘府的人,所以你就不用等着妘府的护卫过来了。」 他是那种无用之人吗?要不是他一时大意,以为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放松了警惕又怎么会被姬府的人发现?该死的,是他小看姬府的人了,他早就应该明白想在姬府取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有这么容易他又怎么会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办法动得了姬家,可恶! 一想到先前在姬府遇到的事轩辕凤暖浑身就冒出了一股戾气,黑沉逼人,妘州歌也感觉到了他气息一瞬间的变化,不由得有些警惕的退了退身子,紧紧的挨着椅背,担心这人会突然发疯。 她虽然是有办法制服这人,但是实施起来的话风险也很大,处理掉他麻烦就更大了,毕竟这里不是冀州城的妘府,不是自己的地盘有些事做起来就是麻烦,如果是她的毓斓院,她随时可以让这个人很快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妘州歌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才对,你并不能确定发现你的人不会追到这里不是吗?」 妘州歌淡定自如的语调和不慌不乱的态度让轩辕凤暖暴戾的气息一收,看着她邪恶的说道:「你知道本公子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妘州歌戒备的看着他,谨慎的说道:「这似乎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公子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她不想知道,可轩辕凤暖却偏偏要说,他呵呵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道:「本公子是去姬府找东西的,不想一时大意被发现了,这才逃来了妘府。你说要是姬府的人觉得本公子是妘府的人……」 妘州歌面色先是一变,接着是一沉,半垂着的眼眸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冷意。 「但是,我觉得公子不会做这种蠢事才是。」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得有点冷。 「你是觉得本公子不会杀了你还是不敢杀你?」轩辕凤暖凤眸微微一眯,危险的问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你是没有必要杀了我。我虽然不是这洛邑妘府的嫡小姐,但我也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普通人,你杀了我只会惹祸上身,只怕是以后你都没机会再去姬府找你想要的东西了。」 「至于你说让姬府以为你是妘府的人……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惹上的就不只是姬家了,你觉得是一个世家好对付还是两个?」妘州歌微笑着问。 轩辕凤暖露在外面的眼眸闪过了一道冷意,「你倒是聪明。」 年纪小小就如此的聪明机灵,镇定自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惶错乱,心性之坚定简直异于常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轩辕凤暖在脑海里迅速的将近来洛邑发生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很快就明白了。 「你是从冀州城妘府过来的?」虽说是问,其实他已经确定了,这个肯定就是从冀州城妘府过来进宫参选巫女的了,就看看是妘家二老爷的小姐还是三老爷的了。 这些年他专注于洛邑和姬家的事,倒是没有多注意豫州以外的事情,所以这会儿真是有点难以判断眼前这个怪异的丫头到底是妘家哪房的小姐。 妘州歌没有否认,也没必要否认,所以很是干脆的点头道:「我是从冀州城来的。」 「嗯。」轩辕凤暖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倒是妘州歌,心思转了转,想起了他刚才说的话。他说他是从姬家过来的,他说他去姬家找东西被发现了……这个人是以姬家为敌了? 「你跟姬家有过节?」妘州歌斟酌着试探的问道。 轩辕凤暖瞥了她一眼,道:「不。」 妘州歌眉头一皱,她猜错了? 轩辕凤暖冷笑一声说道:「本公子和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妘州歌身子一震,有些诧异的望向了他,不是为了他的话,而是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恨意让她觉得太熟悉了,曾经无数次她自己心里的恨意就是如此的强烈啊! 只是姬家是害死她的元兇,姬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了她的刽子手,所以她恨。那这个人呢?又是怎么一回事?妘州歌有些疑惑了。 妘州歌正凝眉思索着就听到对面的人冷不防的说道:「小丫头,聪明是好,太过聪明就要遭殃了,明白吗?」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说道:「公子,你真的应该走了。」 她刚才不过是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人而已,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不是吗?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好对付,她可不想为自己招来一头难以驯化的狼。 轩辕凤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窗前侧首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响动,想着自己躲到这里也有一会儿了,姬家追他的人应该都走远了吧? 他侧目看着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人,眸光一闪,笑着说道:「小丫头,本公子记住你了。」说完不等妘州歌有反应就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屋子里。 妘州歌又是扯了扯嘴角,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件事呢? ------题外话------ 明确告诉你们好了,这个贼子就是男主!而且关于男主角的名字,不接受吐槽!
第四十八章 巫灵宫其事 第四十八章 巫灵宫其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离开之后妘州歌也没有立刻就回床上躺下,而是继续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她想起了刚才那人说的话,他是去姬家找东西的……姬家难道藏着什么可以威胁到姬家的东西?还有这个人到底是谁?应该是洛邑的人,如果是洛邑的人能和姬家结仇,又在姬府,妘府来去自如,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会不会是某个世族大家的人?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找机会合作,毕竟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姬家不是吗?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再见了……妘州歌不由得曲起了手指轻敲着桌几,脑子里思绪飞快的转动着。 「小姐,是不是要喝水,奴婢给你端去?」屋外传来了舜华的声音,想来是她在屋子里敲击桌几发出的声音惊动了舜华。 妘州歌心神一敛,淡声道:「不用了,我这就睡了。」 「那小姐早点歇息。」 「嗯,你也去睡吧!」 摇了摇头妘州歌还是起身走回到床边躺了下来,决定还是先将刚才的事放在一边,以后再说好了。 来到洛邑的日子其实和在冀州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妘州歌和妘意秋两人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府里,虽然两人在冀州城的时候就已经学习过相关礼仪和规矩了,但是来到洛邑之后妘大夫人又让她们两个跟着妘素璎一起学,两人的时间就都被安排满了,一眨眼就到了进宫的日子。 今天是各地小姐一起进宫的日子,妘家三房的嫡长女坐着同一辆马车来到了宫门外,妘意秋紧张得脸色都微微发白了起来,妘素璎也微微紧绷着脸,脸上一片严肃,看得出也是有些紧张的。只有妘州歌面色如常,淡定非常,让妘素璎看了也不由得在心里暗嘆自己连妹妹都不如。 站在宫门外,妘州歌看着面前恢弘壮丽又无比威严肃穆的宫殿,眸光凝了凝,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浅笑。 踏入这里就是她开始復仇的第一步! 宫门外早就已经安排了嬷嬷候着将前来的各府贵女引进宫,今天进宫只是要先见见皇帝陛下和皇后,然后会在嬷嬷的安排下暂时住下,明后天才会正式开始巫女的挑选。只有被选中的巫女才能进入巫灵宫成为一名正式的巫女,而挑选巫女的人就是巫灵宫现在的宫主,华国的司巫,权司大人。 在华国,巫灵宫是个特别的存在,不参与内政却又存着着巨大的影响力,因为华国最初的建立用的就是神的名义,华国的百姓本身也信奉神明,在华国百姓心目中他们的陛下是神明之子,天子,是上天派下来统治他们这些凡人的,而巫灵宫是天子与神明沟通的媒介,缺少了媒介的话天子就不能及时领悟到上天的旨意。 在三百年前华国建立之初,巫灵宫的宫主甚至有影响左右皇位传承的能力,皇权在与神权之间的关系中隐隐处于劣势,皇帝也颇受巫灵宫宫主的钳制,不能随心所欲。可想而知巫灵宫在华国的影响力了。 只是权欲容易让人迷失,巫灵宫曾经出了一位宫主试图越过皇权掌控华国,一度还想废黜国君取而代之,最后被当时的皇帝反压了回去,一直对巫灵宫颇为不满的皇帝原本想趁机废除巫灵宫,集中皇权统治,可惜那个时候的皇权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废除巫灵宫,巫灵宫得以保存。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巫灵宫就开始渐渐衰退了。 即使巫灵宫已经不能和建立之初的辉煌相提并论,但是也不容小觑,它依然是华国唯一一个能影响皇权的存在,而每次巫灵宫巫女的挑选都可谓是华国最慎重的事情之一了,不管是皇帝还是朝中大臣对巫女的挑选都非常看重,能被挑选上当巫女,甚至是首席巫女都是一件能让家族荣耀的事情。 而且巫灵宫除了宫主必须一生侍奉神明,不能成亲之外,巫女是不用遵守这个规矩的,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者是在巫灵宫里担任巫女达到了一定的年份之后是可以退出巫灵宫,返回家中嫁人成亲的。加上华国女子成亲的时间比起周围国家来说要稍晚,这就更加不会影响各大家族将嫡女儿送进宫去参选巫女了。 关于巫灵宫的事妘州歌知道得其实并不多,前世她对巫女没有丝毫的兴趣,所以对巫灵宫的事她是从来不关心的,只想在及笄后早早嫁给那个人,进宫的时候便耍了些心眼逃过了,没想到重来一次她倒是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了。如果前世她进宫当了巫女,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当真是命运作弄人啊。 「歌儿,你在看什么?」妘素璎见妘州歌不知道看什么竟然看得入了神,都忘记这里是皇宫了,不由得低声问了句,想将她的神智拉回来。 妘州歌眨了眨眼说道:「第一次来到宫里,觉得新奇,皇宫好大呀!」 听到她这么说妘素璎理解的一笑,说道:「是啊,皇宫是很大的。」说着又忍不住低声提醒道:「歌儿,等进了宫之后不要乱看,更加不要走神,知道吗?」 要是在皇上皇后面前走神被发现了,那可不得了,很危险的。 妘州歌乖巧的点了点头:「素璎姐,我知道了。」 妘素璎点了点头转头又将话对妘意秋说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了。 三人到了没多久就有嬷嬷准备将她们这批先到的领进宫去,只是人才刚聚到一起就见不远处缓缓的驶来了两辆马车,那嬷嬷一见到其中的一辆便忙让大家等等,而自己就上前了几步。 两辆马车很快就驶到宫门处停了下来,大家这才看清楚马车上的家族标志,一个大大的,用金色的丝线绣出来的姬字,而另一辆马车则是魏字,原来是姬家和魏家的马车。 在洛邑的小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姬家和魏家在洛邑也是名门世家,虽然魏家并不在华国八大世家之列,但是奈何魏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建国之初封梁王,后来异姓王被废除,魏家也曾没落过几代,只是后来又崛起,现在的魏家当家做主的是忠勇侯,颇得皇上信宠,而且忠勇侯的妹妹是宫里的宠妃! 姬家和魏家的两位小姐一向走得近,现在一起进宫来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妘州歌几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为种种原因围上去,妘州歌看到马车上的姬字便不由得眯了眯眼。 姬子臻从马车下来目光一扫便看到了站在宫墙下的妘家三姐妹,随后便将视线落在了妘州歌身上,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第四十九章 天生的仇敌关系 第四十九章 天生的仇敌关系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高傲的和上前的嬷嬷说了几句话就脚步一转往妘州歌几个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妘素璎见状不由得细眉轻轻一蹙,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姬子臻打交道,只是如果现在就这么转身离开,在场的人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应该和姬家的人闹出任何不愉快的事来才是,毕竟姬子臻的姑姑是现在宫里最受宠的兰妃,如果兰妃想要给她们三姐妹下绊子的话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即使心里再不愿意,考虑过后妘素璎还是不得不站在原地,看着姬子臻和魏采葭带着自己的婢女一步步走近她们,来到她们面前才停了下来。 「妘小姐。」姬子臻嘴角扬着一抹清淡的笑容,朝着妘素璎微微福了福身。 妘素璎回了一个礼,「姬小姐,真是巧,你也是这个时候进宫了,还以为你会提前进宫去看望兰妃娘娘呢。」 姬子臻抬了抬下巴说道:「我昨天才进宫看望了兰妃娘娘,再说进宫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就不急在今天了。」 妘素璎扯了扯嘴角,含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姬子臻也没有想着和妘素璎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妘州歌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看到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容,还有她眼里闪着的光像是怜悯同情? 妘素璎眉头一皱,心里暗暗纳闷她对着歌儿妹妹露出怜悯同情的神色来是怎么回事?歌儿妹妹有什么好让她怜悯同情的吗? 「上次在街上碰巧遇见还没来得及问你的两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呢,既然相识了,那就是缘分,以后在宫里还是要互相照顾的。」说着是要互相照顾,但是姬子臻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哪有什么互相照顾啊,我看到时候子臻你要照顾她们才是,至于她们,她们哪里有这个能力照顾你!」姬子臻旁边的魏采葭轻嗤了一声口无遮掩的说道。 姬子臻眉头一蹙,轻斥道:「采葭,别乱说话。」姬子臻嘴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是认同这些话的。 她是姬家的嫡小姐,万千宠爱,而且她的亲姑姑还是最受宠的兰妃,姑姑一向疼爱她,有了这层关系,在宫里还有谁敢为难她,还有谁不给她几分薄面?岂能是这些寻常的世家小姐能比的,即使是妘家也是没办法相比的吧? 也怪不得姬子臻如此的高傲,姬家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就跻身为八大世界之首,虽然姬家没有爵位,但是姬家却有不少子弟在朝为官,官位还不低。加上宫中的兰妃长年盛宠不衰,女人的耳边风有时候比任何话都管用,当今皇帝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可想而知姬家的势力是如何的如日中天了。 而姬子臻是姬家家主和夫人唯一的嫡小姐,虽然洛邑的人都知道这位夫人并不是姬家家主的原配夫人,甚至一开始的身份还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奈何姬家家主中了邪似的,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久而久之倒也没什么人再提起这些事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两母女在姬家的地位。 姬家两夫妻的感情在洛邑那是出了名的恩爱,十年如一日,两人共有二子一女,一连生了三个嫡子女这也是姬夫人当初能在姬家那么快就站稳了脚跟的原因之一。姬子臻作为两人唯一的女儿,又从小就表现得异常的聪明,加上讨喜的容貌,就连姬家的老太爷对她这个孙女都甚是喜爱,所以姬子臻在姬家的地位那还真不是用一句受宠就能简单概括得了的。 姬子臻原本以为自己的问题很快就会得到答案,没想到她说完话了却迟迟听不到对面的三个人回话,不由得眉心一皱,「妘小姐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下是直接对着妘州歌问的。 妘州歌闻言抬了头有些诧异,「姬小姐跟我说话吗?」 姬子臻一噎,心里冒出了一股莫名的火气,但是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动怒,所以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火气,抬着下巴倨傲的睨着妘州歌说道:「自然是你,我并不清楚你在妘家排行第几,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称你为妘小姐了,不是吗?」 妘州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却是说道:「我的名字太普通了,只怕说出来会污了姬小姐的耳朵。」 姬子臻面容一僵,眉头一皱,眼睛盯着妘州歌想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来,也更加的确定这个妘州歌绝对不是和自己一路的,她不喜欢她,她似乎也不喜欢她。 原本她让人调查到了她的资料之后她还有些同情她的,觉得她实在是有些可怜,像活死人一样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然后又去了崑崙山,崑崙山她知道的,是一座很大的山,而且气候寒冷,坏境艰险,没有特殊情况根本就不会有人想要去那里,她却在山上生活了那么久,真是让人同情的。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同情心收回来,她不值得自己同情!她都主动过来搭话了,她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简直可恶! 妘素璎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人,有些不明白歌儿怎么会这样说话,歌儿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啊!而且她这表现,好像和姬子臻有过节?她们不是不认识吗?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姬子臻不容许自己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身子一转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哼,给脸不要脸!」魏采葭从妘州歌身边经过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宫里的嬷嬷也将这里发生的事看在了眼内,只是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们谁也得罪不起,最后只能当做是没看见,将已经到了的人聚合在一起,准备进宫了。 「歌儿,你,你刚才那样很可能会得罪姬子臻的,虽然咱们妘家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让人欺负的,只是姬家的人一向猖狂,而且做事不太……歌儿,进宫之后你千万要小心点,要远远的避开姬子臻,免得她小心眼记恨刚才的事给你使绊子。」妘素璎有些担心的说道。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倒还好,她能应付,相信姬子臻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但是换做是歌儿就不一定了,歌儿还小,又不是洛邑人,姬子臻要是想找人出气肯定会找歌儿的,至于意秋,刚才也没有做过什么,不至于让姬子臻记恨。 妘州歌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素璎姐,你不用担心,她刁难不了我的,我也不怕她给我使绊子。」 到底是谁给谁使绊子现在说还太早了。妘州歌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素璎姐,你放心吧,歌儿姐姐厉害着呢,那个姬小姐斗不过三姐的!」妘意秋对妘州歌充满了谜一样的信心。 到了洛邑,妘州歌和妘意秋对大家的称唿也跟着改变了,以前在冀州城因为只有二房三房的人,妘州歌在两房的女儿中排行老二,但是到了洛邑就变成老三了。 妘意秋这么一说让妘素璎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妘州歌也是一脸无语的看着妘意秋。 妘意秋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她说的是真的啊,她觉得三姐是个很聪明的人呢,从她们接到要进宫的消息到花了一个来月的时间来到洛邑,再到今天进宫,她从来没有见歌儿姐姐慌过,害怕过,她一直都是很镇定的,而且三姐只是比她大了一岁而已。 所以这不是很厉害么?哼,反正对她来说歌儿姐姐这样就是很厉害对了,那个姬子臻绝对比不上三姐的! 「只是歌儿,你不是不认识姬子臻吗?可是我刚才看着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她?」妘素璎有些奇怪的问。 虽然她们没有必要去讨好,或者刻意和姬子臻搞好关系,但是一些矛盾能避免就避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妘州歌似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既然註定不可能成为朋友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感情去结交了。」 她们註定了只能是敌人!光是凭她姓姬就足以让她厌恶了,她怎么还可能去跟她结交,她也不配!妘州歌眼里闪过了一抹厌恶嘲讽的光芒。 但是妘素璎却误会了,以为她说的是妘家和姬家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她们小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你说得也对。」妘素璎点了点头,很快就将心思放到了眼前的事上。 她们要进宫了。
第五十章 神秘宫婢 第五十章 神秘宫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每一批大概有三十位小姐,进宫后要先拜见皇上和皇后,接着会随机安排在宫中住下,由宫中女官检查身体,巫女的候选人在身体上不能有任何瑕疵,如果发现有就要被淘汰出宫。 接着再由权司大人亲自选出巫女,每次都会选出三十六名巫女,再从三十六名中挑选出最优秀的十二名成为十二使者,而首席巫女则是这十二名中最富有灵力和天赋的人,是十二使者之首,也有机会成为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对巫女来说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 不过纵观巫灵宫歷史,能让权司大人看中收为入室弟子的首席巫女寥寥无几,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两人而已。但是这并不影响每届换选巫女时进宫的小姐心里的憧憬和希望,也有些人是志在必得,像姬子臻。 姬子臻知道自己要进宫参选巫女的时候就已经对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个位置志在必得了,她有信心自己会成功站到这个位置上的,因为除了她再没有更加合适的人了!除了身份之外,她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只要她亮出这个秘密武器,权司大人一定会收她为入室弟子的! 在长春殿里,皇帝和皇后已经坐在大殿里了,前面一批退出来之后就轮到妘州歌这一批了,三十来位小姐排成五排,逐一上前给皇上和皇后请安,其实也就是先过目,如果有皇上特别不喜欢的,一样是要淘汰出宫的,毕竟皇上可是天子呢。 妘州歌三人站在了第三排,刚好和姬子臻还有魏采葭一排,还有一人是从梁州来的崔姓小姐。妘州歌到了长春殿外就一直规规矩矩的垂着头,轮到自己这排了才不慌不忙的随着女官走进了长春殿。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金安,皇后千岁吉祥。」 妘州歌随着大家一起跪了下来垂着头请安,目光盯着自己跟前的方寸地方,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其实她也没兴趣想知道皇上皇后长什么样,十多年前她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见过了。 「都起来吧。」一道还算威严的男声响了起来。 「谢皇上。」 「你们都抬起头来,说说都是谁家的小姐。」皇后脸上吟着浅笑和蔼的说道。 妘州歌抬起头看到皇上的时候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诧异,然后飞快的垂下了眼帘。想不到短短的十多年,当今圣上竟然变化这么大,实在是…… 想到十多年前看到的皇上还是一位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目光如炬,闪着抱负光芒的年轻天子,可是如今却像个颓然的中年男子了!双目无神,面色苍白,神情倦怠,形体消瘦,身上的志得意满早已消失,曾经的雄心勃勃也早已被磨平。卫风查到的消息中已经提过关于皇上的事,却没想到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严重。 不过……妘州歌低低的垂着头,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六位小姐按顺序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皇上独独对姬子臻夸赞了一番,说她有兰妃的风范,让皇后脸上的笑脸都不由得僵了僵,姬子臻脸上也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些许得意,只是很快就收了起来,谦顺的说了句谢皇上夸奖。 很快几个人就从长春殿离开了,随着嬷嬷来到了暂宿的景祺阁,妘家三姐妹和那位崔姓小姐被安排到了一起,那位崔小姐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妘素璎体贴的说了几句话才化解了,几个人也能聊上几句了,当然了,多数的时候还是崔小姐和妘意秋两人在说话,两人年纪相仿,性子也颇为相似,两人很快就熟稔起来了。 妘素璎作为大姐,自然是要照顾好两个妹妹的,虽然有宫婢安排,但是有些事她也要自己动手安排才觉得放心,毕竟是皇宫,不同宫外。 妘州歌就闲了,安静的坐着,一手撑着腮,目光落在阁外,久久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妘意秋和崔雪和两人的谈话妘州歌是有听到的,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姬子臻身上,因为和大家不同的是姬子臻被安排到了兰妃居住的景秀宫,这绝对是众多小姐中仅有的,同样是宫中有人的魏采葭也只能乖乖的跟其他小姐挤在一起。这特殊的待遇自然是要惹人非议的了,只是因为兰妃的关系,大家也只敢在心里或者是人后瞧瞧议论一番而已。 妘州歌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被走过来的妘素璎看了个正着,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歌儿,你在想什么?」怎么露出了这种奇怪的表情?她年纪小小的,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行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妘素璎是越发的觉得这个妹妹不一样了。 妘州歌表情一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觉得有些紧张。」 妘素璎不疑有他坐到了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想太多,没事的。听说权司大人虽然严厉但也不是随意责罚人的,咱们只要没有出什么大差错会安然度过的。」 「嗯,希望如此。」妘州歌点了点头。 她虽然有了完全的准备,但是她也担心有意外啊,毕竟这次的事意义重大,如果被淘汰了的话那她就要重新谋划了,很多计划就要被打乱了,能不紧张吗?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收拾收拾早点歇息吧,这样才有精力应对明天的事。」 「素璎姐说得对,是应该早点歇息,只是我刚吃完饭觉得有些积食,我想到院子里走走。」妘州歌站了起来说道。 妘素璎想了想觉得景祺阁外就是一个小院子里,外面又有宫婢来往,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便点了点头。 妘意秋和崔雪两人还在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呢。 妘州歌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景祺阁外就片小小的空地,种了些许花草,还有棵桂花树,树下还放了石凳石桌,要是长期住在这里的话,闲时到桂花树下看看书,下下棋倒也是很好的。 妘州歌抬脚缓步走下了台阶,准备朝着桂花树下走去就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个冒失的宫女撞了她一下,让她的身子微微一歪,她眉头一皱,正要责问就感觉到手里多了些东西,张开的嘴巴又闭了起来。 「请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小姐宽宏大量饶了奴婢一次!」宫婢噗通一声的跪了下来,神色惊惶的喊道。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板着小脸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谨慎小心点。」 宫婢感激的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奴婢会铭记在心的。」 「歌儿,发生什么事了吗?」屋子里传来了妘素璎有些担心的询问。 妘州歌回头大声的说道:「素璎姐,没事,是我不小心踩空了台阶,我会小心的。」 等她再回头的时候那名宫婢已经走远了,垂眸想了想她又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桂花树下坐了一会儿才用眼角瞄了瞄四周,确定没人才飞快的打开了手上的东西,是一张小纸条,上面的话让她眉头不由得一皱,半响才将纸条揉成了一团握在手心里,藏在了袖子下,然后蹙眉思索了起来。 ------题外话------ 云吞今天要滚回老家一趟办事,希望能吃上云吞心心念念的……云吞^_^_^_^
第五十一章 巫灵宫 第五十一章 巫灵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妘州歌四人早早就起来了,用过了早饭昨天领着她们过来的嬷嬷就过来了,带着她们穿过了大半个皇宫,又走过了长长的宫墙夹道,穿过了数道宫门,再走过一个宽大的广场就来到了祭台处,这里是华国一年四季和特殊情况下举行祭典的地方,而祭台后方百丈之远就是巫灵宫了。 巫灵宫严格的来说并不在皇宫之内,因为巫灵宫的位置既不在前朝也不在后宫之中,但是又不能说在皇宫之外,因为巫灵宫还在皇宫的宫墙之内。 祭台前方的建筑和宫墙隔开了巫灵宫和皇宫,平时闲杂人等是不得随意穿过这道宫门过来了,即使是皇上有疑惑要询问也要提前命宫人前来通知巫灵宫宫主,这样巫灵宫宫主,也就是权司大人才会出来为皇上解惑。如果是出现了灾祸需要祭祀上天,寻求庇护和解决办法,又或者是四季寻常祭祀就更加的慎重了,通常都要提前十天半个月做准备。 巫灵宫在华国人心目中是极其特别甚至是神圣的,这也是为什么数代华国国君屡次想要废掉巫灵宫却又不得不忌惮巫灵宫的影响力而眼睁睁的看着巫灵宫依然存在在华国中和皇权对峙的原因之一。 女官领着从教导嬷嬷手里接过众位小姐之后就带着她们往巫灵宫方向去了,远远的就看到巫灵宫八级台阶上站着一名穿着素色衣裳的女侍,梳着高高的髮髻,髮髻上只缠着一条同色的丝带,从衣襟和衣袖处隐隐可以看到用紫色丝线绣着的花纹。 巫灵宫也有专门的侍女,着统一的素色衣裳,分五等,以衣裳衣襟和袖口上不同颜色的丝线分辨,紫色为最,红色为次,蓝色再次,接着是绿色,青色为后,紫色的侍女主要是伺候权司大人,负责权司大人的起居诸事,红色的则负责卜师,蓝色的侍女则是负责十二使者,绿色,青色的就是负责整个巫灵宫的日常,是人数最多的。 领着妘州歌一行人的女官见到这名侍女竟微微屈身行了个礼道:「朱雀姑娘。」 名唤朱雀的侍女也回了一礼,淡笑着道:「女官大人客气了,有劳你辛苦一趟了。」 「不敢,这都是分内之事,又岂敢说辛苦,倒是朱雀姑娘,素日里要侍奉权司大人,如今到了巫女换选之时,朱雀姑娘只怕也是免不了要操心了。」 「能为权司大人分忧解难是朱雀的福气。」 朱雀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位小姐有礼又不显得过分谦卑的说道:「诸位小姐请跟朱雀走吧,权司大人已经决定在大殿见你们了。」 「多谢朱雀姑娘。」 朱雀微微点了点头走在前领着一众小姐往巫灵宫大殿而去了。 巫灵宫共分三大主体部分,分别是主大殿和左右殿,主大殿主要是接待前来巫灵宫的来客,像是皇上之类的人物,还有就是商议大事也会在此进行。接着是左大殿,是三十六位巫女日常做功课和修习的地方,右大殿则是巫灵宫众人的寝殿。 当然了,每个大殿又分数个小宫殿,按照地位不同而异,像是权司大人所住的宫殿是巫灵宫最大也是最神秘的宫殿,除了近身侍奉权司大人的几个侍女,其他人非召不得入,否则是要受到严惩,甚至会被逐出巫灵宫。而被逐出巫灵宫的人,不管是侍女还是巫女都会受到众人的嘲笑和鄙视,是一件非常侮辱的事,没人愿意被逐出去,所以犯错的人是少之又少。 巫灵宫的面积也是相当大,是整个皇宫三分之一的面积,朱雀领着众位小姐走上了巫灵宫的八级台阶之后,先是走过了长长的廊道,接着走下青石台阶,再穿过连着主大殿的桥廊,七弯八拐走了足足两刻钟才终于到了主大殿外。 「诸位小姐请在此稍等片刻。」朱雀停住了脚步回身福了福身说道。 说完朱雀转身就往主大殿里走去了,很快就隐身在了主大殿的门后,进去的时候也只是打开了一个门缝,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守在大殿外的一排蓝阶侍女是目不斜视,一声不吭,跟个雕像一样。偶尔有来往的各阶侍女也是悄无声息,走路都像是脚不沾地一样,整个巫灵宫就是静悄悄的一片。 朱雀一走就有些小姐忍不住低声悄悄议论了起来,既有紧张也有期待害怕,就连姬子臻脸上目光里也流露出了些许的紧张,妘意秋就更加不用说了。 「三姐,我害怕。」站在妘州歌旁边的妘意秋小声的说道,眼里闪着不安。 妘州歌暼了她一眼,「不用怕,你就当是进来参观巫灵宫的好了,这里的宫殿很不错。」 妘意秋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妘州歌半响才憋出了一句:「三姐,你心真大!」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好了,别多想,安静等着吧,朱雀姑娘估计很快就会出来了,让她看到你在说话就不好了。」 妘意秋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瞠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果然,妘州歌话音刚落,主大殿的门就被推开了,朱雀站在门口扬声说道:「诸位小姐请进吧!」 大家列着队伍缓步走上了青石台阶,主大殿前的青石台阶可不是只有少少的八阶而已,足足有三十六阶,众位小姐走上去之后都控制不住的微微喘着气,妘州歌倒是气定神闲,惹来了姬子臻的一记疑惑的眼神,她大方的朝着她笑了笑,姬子臻俏脸一沉,将视线收了回来。 主大殿与大家想像中是昏暗神秘的不同,大殿里光线充足,高大的圆柱间轻纱微拂,柱子上雕刻着复杂的图腾,角落里造型奇特的灯盏上燃着粗大的蜡烛。大殿正前方从顶部垂下了一层层白纱,挡住了白纱后的所有景象,只隐约看到似乎有个身影端坐在后面,云鬓高耸。 朱雀快步走了过来,在白纱前停住了脚步,恭敬的福了福身道:「大人,是否现在就开始?」 朱雀的话落下久久不见白纱后的人回话,朱雀倒是神色如常,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着急,依然恭敬的垂着头等候着。但是众位小姐却不由得连唿吸都放轻了,双手不由自主的绞在了一起。 大殿里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上才响起了一道女声,悠悠的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第三排左数第三个,你过来。」 ------题外话------ 云吞回到老家吃到了念念不忘的云吞,但是却失望的发现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你以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实际上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了
第五十二章 当众出丑 第五十二章 当众出丑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大家的目光顿时就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第三排左数第三个,是谁? 朱雀也微微抬眸望了过去,对着第三个人点了点头道:「请过来吧。」 姬子臻有些意外,有些惊喜,有些难以置信,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权司大人说的人正是自己,自己的位置就是第三排左数第三个啊! 即使一开始就已经无数遍告诉过自己不要紧张,更不要担心会落选,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意外的,但是此时此刻姬子臻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双手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睛闪闪发光。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復着内心的激昂之情,踩着稳稳的脚步踏出了队列。 妘州歌垂着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蹙了一下眉,想到了昨晚那名宫婢偷偷塞给自己的纸条,难道兰妃的动作这么快?纸条上面写了,说姬家的人在前两天进过宫,见过兰妃了,为的就是姬子臻选巫女的事。对于这次巫女,姬家是志在必得的,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个身份,非姬子臻莫属。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所以姬家的意思是让兰妃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让皇上先给权司大人通通气,最好就是能将首席巫女和入室弟子内定是姬子臻。 兰妃自然是乐意的,因为如果姬子臻成为首席巫女,并且成为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那对她在宫中的地位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再说了,兰妃是姬家的人,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只有姬家一直繁荣昌盛下去,她在宫里的地位也才能继续保持甚至更上一层楼。 纸条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她,让她做好防范措施和准备,只是难道权司大人真的被影响了,因为兰妃的关系而对姬子臻刮目相看?如果是这样要扭转就麻烦了。 妘州歌垂着眼眸思索了起来。 兰妃,首席巫女,入室弟子,权司大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妘州歌眸色不由得一闪,很快就静下来心来了。 那边姬子臻已经走到了白纱幔帐前站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叠在一起,平举过双目,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腰身一弯,道:「姬氏子臻拜见权司大人。」 一阵静默之后权司大人才悠悠的问道:「你就是姬家的嫡小姐姬子臻?」 姬子臻有些奇怪权司大人没有叫她起来,但是她也不好自行起来,所以就只能继续跪着了,反正这么一小会儿她还是可以坚持的。 「回权司大人,正是小女。」 又是一阵静默,权司大人才似乎是轻嘆了一声,道:「兰妃似乎也是姬家人,难怪她会请求皇上来跟本司说如果不选你当首席巫女和入室弟子必定后悔了。」 姬子臻面色一变,有些摸不准权司大人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高兴还是要妥协?只是家里的人为了能让她顺利当上首席巫女和成为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确实是进宫找了姑姑的,姑姑也确实是跟皇上提过,虽然她有信心能被选上,但是如果能多一些助力也是极好的,这才没有拒绝家里的人找姑姑帮忙。 但是,但是她没有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啊!暗地里让姑姑请皇上给权司大人通气是一会儿,放到明面上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丢这么大的脸!可是权司大人怎么,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出来了呢? 姬子臻还没有回过神来,权司大人又道:「对于兰妃的话,姬小姐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权司大人看似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的话却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向了姬子臻,让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片,眼里也闪过了慌乱。 「子臻不敢,巫灵宫的事自有权司大人抉择,旁人又怎么能,怎么能插手,想必是因为兰妃娘娘记挂担心小女,所以,所以才,才冒犯了权司大人,大人,大人,请大人宽恕。」姬子臻想也没想的就低下了头,额头紧紧贴在手背上,感觉到了大殿地板上传上来的阵阵凉气。 另一边的众位小姐都有些懵了,没想到事情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她们还以为姬子臻被叫上前是一件幸运的事,是被权司大人看上眼了,没想到是被斥责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姬子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膝盖上传来的轻微疼痛了,一颗心此时也忍不住慌乱了起来,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但是一向自诩聪明的她偏偏这个时候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越是急就越是毫无头绪,紧张得额角都渗出了汗珠。 谁知道这个时候权司大人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你不必太过紧张,本司也就是随口问问,既然兰妃都开口了,本司怎么能不给兰妃面子呢?不给兰妃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啊!你可以留下了。」 权司大人的话音一落朱雀就上前了一步对姬子臻说道:「姬小姐,请起来到一边候着吧,权司大人还要继续挑选剩下的巫女人选,时间有限,不能在这件事上耽搁太久。」 姬子臻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候着了,只是神情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反应过来,但是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放在她身上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很关键,自己是出宫还是能留下全看当下了。 巫女的挑选其实并不是很严格,严格的是十二使者和首席巫女的挑选,而权司大人也并不是每一次都是亲自挑选的,多数会交给下面的人,只有首席巫女的挑选才是亲自来,当然了,还有入室弟子。 果然,没有多久权司大人就离开大殿了,朱雀和后面进来的一名紫阶侍女协助巫灵宫的巫祝将剩下的小姐按照规矩逐一挑选出了,共有三十六名被留下,其余的都要被送出宫去,留下的人自然无比欢欣,没被选上的虽然免不了失望,但胜在即使她们落选了对她们以后的生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妘家三姐妹只有妘州歌被留了下来,妘素璎和妘意秋却是落选了。 妘素璎高兴之余也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坦然面对了,选上有选上的好处,落选也有落选的好处,这都是自己的造化,没什么好太过在意的。 而妘意秋就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她对进宫做什么巫女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不是强制的,她还不想千里迢迢来洛邑呢!这下好了,她可以回冀州城了! 跟她们住在景祺阁的崔姓小姐也被留下了,除此之外,八大世家中除了妘,姬两家之外,还有两家的小姐被选上了,分别是同在冀州城的姜家,还有就是姚家。 妘州歌在听到姚家的小姐被留下了的时候不由得笑了。 姬家,姚家都在,真好。 ------题外话------ 24号,也就是后天,文文要进行定生死的2p了,2p过了应该就能上架,不过就扑街,大家应该都知道在是这样的,老实说云吞挺担心的(某人:你哪次不担心的?)咳咳咳,总之大家在文文2p的时候要活跃起来啊,(* ̄3)(e ̄*)
第五十三章 枕头风 第五十三章 枕头风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巫灵宫的效率是相当高的,选出三十六名小姐之后,没被选上的很快就让人送出宫去了,留下的三十六名小姐则是被侍女安排住到了右大殿。右大殿只是一个统称,分数个大宫殿,大宫殿又分数个小宫殿,小宫殿里的阁,轩又有数个。每六人住一个小宫殿,至于小宫殿里的阁轩怎么安排,自行协调即可。 这次妘州歌和姜家的小姐姜颖晔,崔家小姐崔雁回,赢家小姐赢霜,谢家小姐谢环欢,最后一个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着,竟然是魏家的小姐魏采葭! 妘州歌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对她来说魏采葭根本就是一个路人一般的人物,实在是没有必要在她身上花费心思。但是魏采葭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她们一行人被带到宫殿之后她就抢先霸占了主殿,让剩下的人住偏殿之类的地方,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存在,私自就决定了,还不让人反驳。末了还对妘州歌冷嘲热讽了一番,可惜妘州歌始终不为所动,她自讨没趣之久就讪讪然的仰着头离开了。 剩下的五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各自挑选好了居住的正殿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因为大家都还不熟悉,也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她们也需要时间静一静,想想今后要走的路。 妘州歌选的是后殿偏西北方向的一间正殿,位置可以说是较为偏僻了,而且面积也是最小的,大家其实都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主动要了这间正殿,和妘州歌认识的姜颖晔问了问,妘州歌却只是说自己喜欢安静,所以才选了这间。 傍晚的时候巫灵宫里的管事过来了一趟告诉大家,明天她们将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出宫和自己的家人聚一聚,傍晚宫门落下之前必须回宫,而且从此以后她们就必须在巫灵宫里闭关修习三年,直到三年后选出了十二使者和首席巫女才能出宫,开始正常的巫女生涯。 大家听到这些话一时百感交集,心情复杂的早早就睡下了。 而皇宫的另一边,景秀宫里,皇上一如既往的选择留宿在了兰妃这里,将皇上伺候了一番之后兰妃千娇百媚的依偎在皇上的怀里娇着声音,媚眼如丝的问道:「皇上,您答应臣妾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嘛,臣妾很是担心呢。」 兰妃是一个妩媚艷丽的女人,一双姬家特有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不经意散发出的妩媚就足以叫人心颤,琼鼻高挺,朱唇不点而红,脸颊白嫩中透着粉红,惹人怜爱不已,一头如丝绸般顺滑的黑髮让皇上也是喜爱不已的,经常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皇上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闭着眼还在喘息着,听到兰妃的话睁了睁眼一手轻拍着她滑腻的后背说道:「爱妃啊,朕已经跟权司大人说过了啊!」 「那权司大人答应了没有?」兰妃一手撑在皇上赤裸的胸膛上半撑起身子期待的问。 皇上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像是不确定似的,「这个,你也知道权司大人的脾性,答应没答应朕也说不准啊!」 他虽然是皇上,但是也不能强硬的命令权司大人啊,连他父皇当年也不能,更不用说他了。想到这皇上忽然有些挫败了起来,他明明是天子,为什么却不能随心所欲呢?在前朝上要受到那些群臣世家的钳制,后宫中的女人也不省心,更加不用说巫灵宫的存在了,现在他连为自己的爱妃办一件事都不能确定是否成功,他这个天子做得实在是有些窝囊! 兰妃柳眉一蹙,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恼恨,也不知道是恼怒权司大人还是恼怒皇上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只是面上她是万万不敢露出分毫的。 「权司大人怎么这样啊,皇上您都亲自开口了,再说了,子臻那孩子皇上您也是见过的,那是挑不出毛病来的,做首席巫女和她的入室弟子难道还不够资格吗?依臣妾看啊,就没人比子臻更有资格更加合适了。」 皇上慢慢的点了点头,对她的话倒是很认同的。 姬家的那个小姐他是见过几次的,无论是模样还是其他方面都是顶好的,做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确实是有资格的,如果是他的话肯定就选她了,只是,只是权司大人不一样啊,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不然的话也不会还没有收过入室弟子了。 记得上一次——皇上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睁看着兰妃问道:「爱妃,朕想起来了,上一次好像爱妃也进宫参加巫女的换选了是吗?」 兰妃一怔,有些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件事来了,当年的事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她满怀信心的进宫以为自己必定会中选成为首席巫女,谁知道,谁知道第一轮她就被刷下来了,别说是首席巫女了,就是三十六名巫女中都没有她的份! 当年她可是被狠狠的取笑了一番呢,因为进宫前大家都觉得她必定会中选的,家里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哪知道一开始就被刷下来了,要不是后来自己想开了进了宫,都不知道会被人拿这件事取笑多久!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再说起这件事!这次如果不是为了姬家,为了自己以后在宫里的地位,她压根就不会再去和权司大人打交道! 她可没有忘记当年的屈辱就是如今的权司大人给的! 「皇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问起那么久远之前的事了?臣妾都几乎忘记了呢,说起来臣妾还得感谢当年权司大人没有选上臣妾,不然的话臣妾哪里有机会进宫伺候皇上啊,要是错过了皇上,那真是臣妾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兰妃含情脉脉的看着皇上动情的说道。 兰妃的话让皇上心里一阵舒服,手一动将她紧紧的搂进了怀里,「不枉朕一直这么宠着爱妃你了,这么一看权司大人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兰妃乖巧的躺在皇上的胸膛上娇滴滴的说道:「可不是嘛。」 两人静静的依偎了一会儿后兰妃才又说道:「皇上,现在子臻是被留下来了,但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首席巫女呢!皇上您也知道臣妾一向疼爱子臻这个孩子,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臣妾福薄没能为皇商诞下子嗣,要是子臻当上了首席巫女,帮臣妾祈求祈求一下上苍,说不定臣妾还能有机会怀上皇上的孩子呢!」 说到子嗣,皇上就重视起来了。 他的子嗣单薄,到现在也才五个孩子,而且还有一个是……如果兰妃能诞下龙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巫灵宫所代表的意义,皇上顿时觉得兰妃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姬子臻当上了首席巫女,甚至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那就意义非凡了,到时候或许可以让权司大人出面为兰妃祈福,说不定真的能让兰妃怀上孩子呢! 兰妃瞧瞧的抬头看到了皇上眼里闪过的亮光,忙加把劲儿的说道:「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子臻那孩子本来就是个极好的,这样做权司大人也没有吃亏不是吗?皇上可是天子,她帮皇上这么一个小小的忙那是她的福气,是巫灵宫应该做的事,子嗣可是关乎江山社稷不是吗?这是巫灵宫的分内之事啊!」 「嗯,兰妃说得有理。」皇上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朕找时间再和权司大人说说吧。」 兰妃眼睛一亮,光裸的身子紧贴着皇上的胸膛惹火的蹭了蹭,「皇上,那臣妾就等皇上的好消息了,臣妾相信皇上一定能说服权司大人的。」 皇上刚熄灭的慾火很快就被兰妃又挑了起来,一个翻身就将兰妃压在了身下,很快寝殿里就传出了阵阵靡靡的喘息声和娇吟声。 ------题外话------ 今天要2p了,但是2p的位置不是网页上的那个老位置了……移到了手机客户端……最下面那个免费抢鲜的位置…… 哎呀,云吞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好嗨的活动,希望运气爆棚被抽中上台和爱豆互动,o(n_n)o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 刻薄王爷 第五十四章 刻薄王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妘州歌也出宫了,虽然她的至亲不在洛邑,但是她大伯在洛邑啊,依情依理她都应该出宫一趟的,而且她还有一封家书要托人送回冀州城,不然爹娘他们会放心不下。 妘家的人对妘州歌被选上当巫女很是高兴,妘州歌出宫回到府上之后大家都围着她关怀的询问了起来,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没了,妘州歌都耐心的一一回答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始终温温和和,面带笑容,让在一旁看着的妘大人暗暗点了点头在心里嘆着二弟的这个女儿以后的人生路只怕是不一般了,这脾性,这气度,就算是素璎这丫头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年纪轻轻就已经表现得如此气度不凡了,即使她一直有心极力隐藏,但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又在朝廷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但是看人这点还是很准的,只是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妘大人想着想着就有些担心了,最后还是将妘州歌叫到书房跟她说了谈了谈,也提醒了她需要注意的事,末了也说了几句告诫的话,不管接下来的三年在巫灵宫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希望她能守住本心,不要迷失了自己。妘州歌理解他的用心,很是认真的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妘州歌重新踏上了返回巫灵宫的马车,在马车里看到站在妘府外的大夫人和几个兄弟姐妹,她微微笑了笑,放下了帘子,遮住了马车外的一切。 原本以为会顺顺利利的回到巫灵宫的,谁知道在过宫门外竟然遇到了麻烦,虽然这个麻烦并不是她制造出来的。 「怎么回事?」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妘州歌睁开了眼。 一同跟着进宫的舜华撩起了一角车帘望了望低声说道:「小姐,前面停了两顶轿子,好像是一顶要进宫,一顶要出宫,在宫门处堵上了。」 「宫门那么大,只不过是两顶轿子怎么就堵上了?」 别说是两顶轿子了,就是三顶,四顶都能并排而过,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因此而堵上? 妘州歌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这或许又是因为身份惹出来的事吧。左右不过就是一顶轿子先到宫门的,然后另外一顶到了却想先过,先到的轿子又不愿意候着让后来的轿子先过,于是乎就僵持住了。能坐着轿子进宫门的身份都不会低到哪里去,就不知道这又是哪两家的人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吩咐道:「我们先让马车到一边吧,坐上轿子能过去的话就直接过去吧,不能的话就到旁边再等等,我们的时间还有。」 「好的,小姐。」舜华点头,向前了一步吩咐了车夫几句。 妘府的马车缓缓的驶了过去,在宫门外停了下来,妘州歌很快就换到了轿子上,因为回巫灵宫也必须从宫门经过,而今天皇宫里的人是知道众位被选上的小姐出宫会家人的,所以早早就备好了轿子,只要有人到了,马上就能换上轿子回巫灵宫了。 妘州歌对宫门僵持住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去理会,坐上轿子后凝心静神,背嵴笔直,目不斜视的。 就在妘州歌的轿子要通过宫门了的时候,从轿子外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是妘小姐吗?」 妘州歌眉心一跳,有种想要听而不闻的冲动,可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外面的人又加大了声音问道:「是妘小姐是吗?」 这下妘州歌就不得不让轿子停下来了。 她掀起了一角轿帘望了出去,「原来是姬小姐,真是巧。」 和人在宫门处僵持着的人正是姬子臻,看到她,妘州歌几乎就已经猜到她叫住自己的原因了。 看到妘州歌姬子臻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亮光,三两步走到了轿子旁看着她说道:「是啊,真是巧。原本我是已经进宫了的,可是……不知道妘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妘州歌眼里眸光一闪,委婉的说道:「姬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孩子,既无显赫的身份又无过人的本事,只怕是帮不了姬小姐。姬小姐如果遇到麻烦不妨找守卫的人,让他们去通知姬大人,或者是去通知兰妃娘娘也比找我要强得多了。」 姬子臻笑脸微微一僵,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按照一般人会做出的反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是应该立刻热心善良的答应自己吗?她怎么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拒绝自己了? 这个妘州歌真是……真是让她喜欢不起来! 姬子臻还在为妘州歌的态度而恼怒,另一边的那顶华丽宽大的轿子里就传出了一道轻蔑的声音:「做人就应该像这位妘小姐一样有自知之明!不过是姬家的一个嫡小姐也敢和本王争,不自量力!要不是本王大度不跟你计较,今天你就算还能留着一条命也得吃点苦头了!也就只有姬家能教得出这样的小姐来了。巫灵宫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入选巫女,哼!」 听到这道满是不屑甚至是满含着对姬家厌恶之情的男声,妘州歌不由得轻轻的挑了挑眉,再看到姬子臻霎间变得异常难看的脸色,心里顿时就乐了起来,暗暗猜测轿子里面的人是谁。 听他的自称是本王,那就是华国的王爷了,只是华国的王爷寥寥无几,异姓王压根就没有,皇室受封了的王爷里似乎没有这么一个如此赤裸裸针对姬家的王爷啊! 姬子臻差点没气晕了过去,说到底她都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再聪明心智也不能和成人相比,也不像妘州歌那样有着特殊的经歷,所以这会儿被人这么大喇喇的嘲讽,甚至是诬衊,她气得眼眶都红了。 什么王爷啊,她看根本就是一个无赖!她什么时候和他争过了?他是王爷,她只是一个大臣的嫡小姐,哪里有胆子和他争,分明就是他,是他蛮不讲理,存心找她的麻烦! 她好好的在过宫门,是他知道自己是姬家的小姐之后就开始找理由刁难她了,非要说她不懂礼数冒犯了他,要她道歉,她也道歉了,可是等她道歉之后他竟然又找了别的藉口,说她什么,什么藐视皇上!她哪里藐视皇上了,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王爷所以才存心刁难她吗? 也不害羞,他都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她几岁,也好意思在宫门这里当着这么多的人刁难她一个小女孩,无耻之徒!姬子臻气愤的在心里将这个王爷臭骂了一顿。 如果他不是王爷,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了她姬子臻是什么后果!以为他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说是王爷,但是他的身份整个洛邑谁不知晓啊,只不过是——姬子臻恨恨的咬了咬牙。 姬子臻被气得说不出话,妘州歌沉默不语,那个一直躲在轿子里的王爷说完了这些刻薄的话之后也不说话了,但是也不走,一时间宫门处的气氛就变得诡异了起来,守宫门的护卫面面相觑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和不知所措。 现在要怎么办?去报告皇上?兰妃?还是去趟巫灵宫?
第五十五章 不领情 第五十五章 不领情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沉默的等了一会儿之后情况还是没有改变,妘州歌不由得有些纳闷了,这可是宫门啊,怎么会没人来往呢?但凡来个人眼前这僵局应该就能打破了吧?怎么就没人呢? 又过了一会儿妘州歌不得不开口说道:「姬小姐,既然你和这位王爷有误会那解释清楚应该就没事了,实在不行的话还是让人去通知兰妃娘娘吧,毕竟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姬小姐应该是要回巫灵宫的吧?要是迟了那就不好,相信姬小姐一定能很快就回到巫灵宫的,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了。」 说完妘州歌就吩咐了一声让轿子进宫去,她觉得她还是不需要掺和进去的好,虽然这个王爷对姬家的敌视让她看了很是心情愉快,甚至有了结识一番的冲动,只是想归想,她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要去结识一个明显已经是成年人的王爷实在不妥,所以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妘小姐。」 妘州歌的轿子在经过那顶华丽宽大的轿子时,一直坐在里面不露面的王爷突然叫住了她。妘州歌的心微微一沉,暗道这个什么王爷不会是连她也想一起刁难吧? 「不知道王爷有何吩咐?」 轩辕凤暖阴阳怪气的说道:「妘小姐可千万别学了这个姬小姐,做人要安守本分才是,可别凭白的惹人厌恶,就算有高贵的身份又如何,还不知道这个高贵的身份是牺牲了多少人才得来的呢!本王一向最是讨厌这种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人了!」说到最后语调竟然是有些阴森了起来。 妘州歌怔了怔,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怪异了起来,总觉得这个王爷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这确实是姬家人的作风,只是这王爷又是如何知晓的?难道他也被姬家利用过? 「嗯?」久久没有听到妘州歌的答话,轩辕凤暖有些不耐烦了。 啧啧啧,他只不过是认出这个妘小姐正是那晚在妘府和他对峙的人,觉得她还算有趣所以才提醒一下她而已,敢情她还不领情?想到这,轩辕凤暖竟然觉得有些失望了起来,难道自己是看走眼了,这个小丫头和姬子臻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有些意兴阑珊了,也不等妘州歌回话了就懒懒的吩咐道:「算了,本王也懒得和你们这些丫头计较了,回府吧!」 听到轩辕凤暖的话大家都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松口了,大家还在猜测他到底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呢。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姬子臻了,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回到巫灵宫了,这个王爷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她也曾经无意间听见爹提起过这个王爷,说这个王爷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在皇宫出生长大的,而是,而是半路才被皇上认回宫的,然后被封了王爷,赐号瑞,所以这个瑞王爷的身份其实很尴尬。 按理说他应该夹紧尾巴小心过日子才是,可他偏偏不是,为人作风很是受人诟病,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喜欢和洛邑的世家做对,大家却拿他无可奈何,因为皇上子嗣本来就单薄,更不用说皇上对这个半路认回来的儿子很是纵容和宠爱,甚至有一次他和兰妃娘娘死了冲突,皇上最后竟然也护着他,没有追究这件事!平时他闯的祸皇上也总是一句带过……以至于这个半路跑出来的王爷在洛邑的风头比土生土长的两位王爷还要盛! 所以姬子臻控制不住飞快福了福身说道:「恭送王爷!」 那堪称欢欣鼓舞的语气让妘州歌挑了挑眉,心想看来在她到来之前这个王爷让姬小姐吃了不少的苦头呢! 宫门的守卫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他们可能就真的要惊动上面的人了,瑞王爷也不是好惹的,姬小姐也不能随便得罪,两人闹起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妘州歌见这个王爷终于要走了自己也打算回巫灵宫了,时间可是耽误了不少呢,谁知道她的轿子还没动呢,就听到姬子臻说道:「妘小姐,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一起走吧,也好有个伴。」 妘州歌一阵无语,在轿子里扯了扯嘴角温声道:「姬小姐请。」 一路上姬子臻只是在一开始礼貌性的和妘州歌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一路沉默回到了巫灵宫,由于两人住的宫殿并不在同一方向,到了分岔路口自然是要分开走的,两人也早就下轿子了。 妘州歌毫不留恋的就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而去,不料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姬子臻的声音。 「妘小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还是你讨厌姬家?」 妘州歌停住了脚步回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她脸上明显的表情让姬子臻有一瞬间的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竟然问了这个一个看似愚笨的问题。讨厌一个人就跟喜欢一个人一样是毫无道理的,既然明知道答案她为什么还要问呢?这根本不像她的作风。姬子臻有些懊恼。 姬子臻正垂着头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所以并没有看到妘州歌眼里闪过的赤裸裸的讽刺,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妘州歌已经摆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有些好笑的反问道:「姬小姐为何如此问?其实……我觉得是姬小姐比较讨厌我多些呢。」 姬子臻眉头一皱:「你应该知道我们姬家和你们妘家的关系只是表面上的和谐而已。」 「所以呢?」妘州歌歪了歪头笑着问,动作有些可爱,可是姬子臻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所以呢?姬小姐,这个跟你的问题有什么联繫吗?」 姬子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觉得妘州歌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你是不是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好所以才不喜欢我?」 妘州歌幽幽的看了她半响才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姬小姐,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因为两家的关系不好所以讨厌你。」 「真的?」姬子臻有些怀疑。 妘州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她真的不是因为两家的关系才讨厌她的,她讨厌她是因为她那对卑劣虚伪又恶毒的父母啊!可惜高高在上的姬小姐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真相了。 「如果姬小姐没事我就先回寝殿了,时候不早了呢,明天……明天就是我们正式开始修习的日子了,姬小姐也早些回去吧!」 这次妘州歌没有再逗留,微微行了个礼后就离开了,姬子臻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并不想和妘州歌打交道,因为她确实不喜欢她,但是出宫的时候她将事情跟爹娘说了说,爹娘的意思都是让她暂时忍一忍,好歹是妘家的小姐,妘家现在虽然是低调了很多,但是实力还是在的,妘州歌是妘家家主的嫡女儿,就算不能做朋友,暂时也别得罪了。 至于以后,等她成为了首席巫女或者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到时候还需要顾忌妘家吗? 她想想觉得也是,明天就开始正式的修习了,她一定要成为首席巫女! 而妘州歌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刚才的事,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王爷……奇怪,在卫风给她的讯息里怎么没有提到这位王爷的事?然后突然有什么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捉不住,她皱了皱眉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甩了甩头将之抛在脑后了。 既然想不到那就代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就代表不需要花费心思了。
第五十六章 三年后 第五十六章 三年后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巫灵宫右大殿的一座小宫殿里,偏西北角处,远远的就看见正殿大门前站着一个人,已经是三月初了,洛邑的天气还有些许微寒,站在大殿前的人着巫灵宫特有的素色长裙,长裙外披着一件薄披风,裙摆,衣襟,衣袖和腰间缠着的浅色腰带上都绣着巫灵宫特有的图纹,头上梳着高高的髮髻,髮髻上别无饰物,素净得很。 走近了才看到她静静的站在大殿前望着的方向正是巫灵宫外洛邑城的方向,腰肢挺直,双肩放松,双臂自然下垂,双手交叠在胸前,姿势优雅动人,从背后望去整个人和大殿前的那片景色融为了一体,就像是一幅画。 走过来的侍女看呆了一下,只是她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看景色的人,微微回过了头。 「朱雀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朱雀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是权司大人命我过来一趟,让你去一趟紫薇宫。」 妘州歌有些意外,「权司大人让我去紫薇宫?朱雀姑姑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站在大殿前的人正是妘州歌,此时的她已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了,比起三年前不但身子长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些许,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五官竟然慢慢的变得耀眼了起来,而且或许是因为这三年里一直住在巫灵宫,受到了薰陶,身上无端的多了股神秘的气息,让她的气质更加的出众了,有种想要想要忍不住去探究的冲动。 在三十六名巫女当中妘州歌绝对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因为她在这三年的修习中表现出来的悟性相当的让人意外,权司大人不止一次当众夸赞过她,说她有第一任权司大人的风范…… 第一任权司大人在华国百姓中是一位充满了传奇性的人物,她不但协作华国的国君建立起了华国,创建了巫灵宫,而且在她担任巫灵宫宫主的短短十多年时间里,她为华国的百姓做了很多事。 华国建立之初百废待兴,还接连遇到了各种灾害,南方的洪涝,北方的干旱……每一次都是她亲自上祭台祈福,而每一次只要她亲自祈福灾情都能得到缓解,她的地位在当时是仅次于华国国君的,当初的华国国君甚至想过要让她当皇后,但是被她拒绝了,此后她终身未嫁,后来的歷任权司大人也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她只是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离世,明面上的记载是因为疾病,但是实际上是因为频繁的亲自祈福消耗了她的灵力,灵力每消耗一分她的生命力就消耗一分,所以她才会英年早逝。 灵力这东西听起来玄乎,但在华国,实际上是存在的,一开始拥有灵力的人还算普遍,差别只是强与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拥有灵力的人越来越少了,就算有也是不能和当初巫灵宫建立之初相比的。 但是妘州歌身上居然带了灵力,而且不低!再有她的悟性也很高,在巫灵宫的三年时间里,她已经将巫灵宫传授的东西都掌握了,这也就是她在巫灵宫里受到瞩目的原因之一。 权司大人似乎……朱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光,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权司大人让你现在就过去,她已经在紫薇宫里等着你了。」 妘州歌更加的惊讶了,不过面上倒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道:「多谢朱雀姑姑,我现在就过去。」 朱雀微微福了福身很快就离开了。 妘州歌沉吟了半响也离开了大殿往紫薇宫的方向而去了。 紫薇宫在右大殿的正东,而妘州歌所居住的宫殿则是在偏西的位置,要去紫薇宫几乎就要横穿过整个右大殿,而在巫灵宫里是没有轿子之类的工具可以坐的,都要靠双脚。 妘州歌也没有带婢女,不急不缓的在右大殿的主干道上走着,朝着紫薇宫的方向而去,路上也遇到一些认识的人,她也一一打招唿了。 「小姐,那不是妘州歌吗?」一座二层的阁楼上,一名婢女无意中往下一瞥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忙对身边的小姐说道。 被叫的人眸光一动,慢慢的走到了栏杆处向下一望,秀眉不由得一蹙,眼里闪着疑惑。 妘州歌这个时候往那个方向去干什么?修习已经早就结束了不是吗?她住在西面,走的方向是东……难道是去权司大人那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再想到现在是关键时候姬子臻就慎重了起来,吩咐道:「你立刻下去悄悄跟上她,看她到底要去哪里,再打听一下,然后速速回来禀报我!」 「是,小姐。」婢女福了福身便匆匆下楼去了,姬子臻则是蹙着眉盯着妘州歌逐渐走远的背影,迟迟都没有收回视线。 姬子臻也不是三年前的姬子臻了,她虽然与妘州歌同年,但是却被她大半年多,而且自小就锦衣玉食,被照顾得很好,不像妘州歌,一出生就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她比妘州歌要长得更好一些,个子高些,样貌也越发的出色了,本来就是一个美人,现在五官长开了,更加的漂亮了。 洛邑的人都知道姬家的人几乎都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姬子臻自然不例外,只是她的一双桃花眼因为她高傲的性情而显得有些不同,眉波流转间隐隐带着一股傲气和矜持,虽然眼里常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对身边人的不屑和鄙夷,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让人慾罢不能,想要去征服她。 三年前的姬子臻高傲或许是因为姬家,但是现在她自己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己这个人,她觉得自己有资格去骄傲,去瞧不起别人的,除了妘州歌!这三年的时间证明了她当初的第一感觉是没有错的,这个妘州歌简直就是生来克她的! 想到这三年里发生的事,姬子臻几乎已经肯定妘州歌去的地方就是紫薇宫了,就是不知道她去那里做什么,是她自己有事找权司大人还是权司大人让她去的,这两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紫薇宫,她在巫灵宫生活了三年却从来没有靠近过紫薇宫! 很快姬子臻派出去的婢女就匆匆走了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姬子臻面色一沉。 居然是权司大人让朱雀姑姑去传话让妘州歌去紫薇宫的!难道权司大人已经决定好了首席巫女的人选?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 「你马上传信给兰妃娘娘,将这件事告诉她!」 姑姑会说服皇上的!姑姑现在比起三年前地位已经更加的稳固了,因为一年前姑姑已经为皇上生下了一位皇子,在后宫中姑姑是风头无两的,皇上也更加的宠爱姑姑了,只要姑姑懂得利用好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她就不相信一点都不能影响到权司大人! ------题外话------ 哈哈哈,看到今天的标题你们是不是惊了一下,一下子就蹦到三年后了?要是可以我真想一下子蹦到剧终……
第五十七章 商量走后门? 第五十七章 商量走后门?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人,但是她也懒得理会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的人。如果说一开始姬子臻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想要和自己和平共处的话,那随着修习的开始,她展露出来的天赋和过人的悟性就足以让她改变态度防备起来了,毕竟她可是对首席巫女志在必得的呢! 妘州歌嘴角扯着嘲讽的笑容不紧不慢的朝着紫薇宫走去,直到走到了紫薇宫的范围内身后悄悄跟着的人才离开了,她也收敛起了心神,她并不知道权司大人这个时候让她来是为了什么事,再过两天就是三年期限要满之日了,按照规矩,三十六名巫女在巫灵宫修习满三年才能去竞选首席巫女之位。 这个时候权司大人让她到紫薇宫……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州歌见过权司大人。」 妘州歌轻着步伐走进了紫薇宫的大殿,视线始终低垂着,并没有胡乱张望。这还是她第一次到紫薇宫呢,好奇自然是有的,但是她分得清现在的情况,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现在的权司大人在位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但是年纪并没有很大,也就是四十多岁,如果单从外貌上看更显得年轻,五官温婉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贵气,眉宇间透着些许严厉,双眸中却闪着冷漠的光芒。 权司大人看到妘州歌进来之后眸光凝了凝,盯着她的视线有些奇怪,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 等妘州歌起身之后她也不转弯兜圈子了,直接问道:「你可知本大人为何让你来一趟?」 「州歌不知,还请大人直言。」妘州歌低着头恭敬的道。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权司大人才突然问道:「你……你可有意愿做首席巫女?」 妘州歌一阵错愣,反射性的抬头一望,然后摇着头道:「大人的话州歌不明白,首席巫女并非州歌说想做就能做,如果州歌没有胜任首席巫女的能力,想也是妄想而已。」 权司大人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大人不喜欢转弯抹角就直说了吧!你身上的灵力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了,光是这一点你就可以想要首席巫女的位置了,而且——」权司大人话一顿,「不要在本大人面前掩饰,别人看不出来,本大人却是能看出来的,你对首席巫女的位置其实志在必得不是吗?」 妘州歌面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復正常了,无辜的说道:「大人说笑了,州歌万万不敢如此,只是首席巫女代表的是肯定和荣耀,想来大家都希望自己能站到那个位置的吧。」 权司大人定定的看着妘州歌,眼里满是打量之色,妘州歌稳如泰山,垂着眼帘任由她打量。半响后权司大人忽然站了起来,走了下来,一步步朝着妘州歌走了过来。 「本大人知道你的目的,你心中有仇恨,你想报仇,你想获得权势,所以你才会进巫灵宫,处处展露风头,不就是为了引起本大人的注意?不要急着否认,本大人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一个人,特别是你这种生活在世家里的人,心里要是没有一点小九九那还不得让人吃得连骨头不吐?」权司大人轻飘飘的说着。 妘州歌眸色沉沉,脑里思绪飞转,面上却不露丝毫慌张之色,淡淡的笑着说道:「大人英明,州歌很高兴大人能理解州歌。」 既然被看穿了,她也没必要装了,她相信权司大人让她过来不是为了揭穿她的,她也没有想过能一直瞒着权司大人。能成为权司大人,并且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二十多年,没有一点能力那是说不过去的,巫灵宫和皇权之间的关系本来就紧张,但是现在两者的关系似乎达到了某种诡异的平衡,这其中如果没有权司大人的功劳谁信? 「所以?」权司大人侧目看着她。 妘州歌挑了挑眉:「大人应该知道姬小姐也很想成为首席巫女,妘家虽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但是和姬家相比只怕还是差了一点的。」 妘家低调得太久了,和风头正盛的姬家相比还是差了一点的,更不用说宫里的兰妃——啊,不对,现在应该叫兰贵妃了呢,一年前兰妃为皇上生下了一位皇子,皇上龙颜大悦,将兰妃的位份提了提,成为贵妃了。 权司大人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姬家如何和巫灵宫没有关系,兰贵妃想掺和巫灵宫的事手也未免伸得太长!」 妘州歌眸色一闪,试探的道:「权司大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兰贵妃呢。」 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一个狐媚子,好好的伺候好皇上也就是了,还妄想插手巫灵宫的事,心也太大了点。」 说完权司大人忽然回头看着妘州歌笑了笑说道:「你也不必试探本大人,本大人是巫灵宫宫主,是权司大人,和各个世家并没有利益冲突,更加没有仇恨,本宫只希望巫灵宫长存。」 妘州歌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权司大人没说话,妘州歌也不觉得不安,悠然的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听到她问道:「你知道歷任权司大人多数都是由首席巫女接替的吧?」 按理说上一任权司要退位就会让首席巫女接替自己的位置,或者是入室弟子,但是权司大人是要终身侍奉神明,不能成亲嫁人的,也不是每个入宫当巫女的小姐都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神明,对她们来说入宫当巫女只是一种提升自己身价的手段和途径,她们最终的归宿还是找个如意郎君,夫唱妇随,相夫教子的过一生。 有时候首席巫女不愿意的话就得另外选择继承人,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大家都知道这个规矩,在权司大人即将退位的时候进宫选巫女,还当上首席巫女这就意味着她已经接受了这种命运,这就轮不到她说不愿意了。 听到权司大人的话妘州歌眉心不由得轻蹙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确定,因为现任的权司大人年纪还轻,而且状态一直不错,没有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间是不会退位的,既然如此她为何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过无妨,她问,她就答。 妘州歌点了点头道:「知道。」 权司大人又看了一眼她,「那你也知道身为权司是终身不得嫁人的?」 妘州歌眼里的疑惑之色更深了,「知道。」 「你能接受?」 妘州歌有些莫名其妙了,但还是点头道:「州歌既然进了巫灵宫,那巫灵宫的规矩州歌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对首席巫女这个身份非要不可的原因之一了。她想利用巫灵宫在华国的影响力和地位为自己报仇,这是最快捷的了。如果她走寻常路等待的时间就太长太长了,她没有耐心,她也不想再将自己置于某个男人的后院里,把自己困在方寸天地之间蹉跎一生。 既然如此,那进宫当巫女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 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当上了首席巫女,那在巫灵宫待的时间就要长很多了,那她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伴她的家人了。他们对她一直是很好的,除了她前世的娘亲,只有他们让她感受到了属于亲人的温暖,如果可以她不愿意伤他们的心。 看来回府之后她要好好的跟他们谈一谈,开解一下他们才是。 权司大人直直的盯着妘州歌看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良久之后才收回了视线,无声的喟嘆了一口气。 「兰贵妃定会想尽办法插手此事的,本大人可以答应你让你坐上首席巫女之位,只是兰贵妃那里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你明白本大人的意思吗?」 妘州歌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疑惑,戒备,「州歌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她想要当首席巫女,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而且她可不相信会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给她,权司大人这样说是要内定她当首席巫女了?为什么?她自认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放权司大人徇私的。她要当首席巫女,是要以正大光明的方式,而不是私底下。 并不是她有多高尚,而是这种方式在她看来不太靠谱。 似乎看穿了妘州歌的心,权司大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多心了,本大人让你当首席巫女自然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你的悟性,你的灵力都是首席巫女的不二人选。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就算你是皇帝陛下的女儿,本大人也是不会让你当首席巫女的。至于兰贵妃那里,只是考验你而已。」 要知道当首席巫女可不只是负责巫灵宫的部分事务,很多时间巫灵宫和外界的关系都是靠首席巫女来连接的,如果首席巫女没有能力处理好巫灵宫和外界的关系,那是不称职的,随时会被换下。 而妘州歌,她绝对可以重建巫灵宫的辉煌! 良久之后妘州歌才问道:「大人需要州歌做什么?」 权司大人轻轻一嘆,说道:「本大人只需要你承诺无论将来如何,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巫灵宫的根本。」 妘州歌挑了挑眉,「仅此而已?」 权司大人侧头看着她,「仅此而已。」 妘州歌点了点头,「州歌答应大人。」 ------题外话------ 云吞的2p有惊无险的过了,接下来就是上架的事了,只是上架日期还没有这么快就确定,大家再耐心等等哈,2p过后的更新字数会稍微多一些的,多谢大家对云吞的支持,么么哒!
第五十八章 后果自负 第五十八章 后果自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朱雀姑姑。」 朱雀在经过右大殿的主干道时遇见了一直站在那里的姬子臻和她的婢女,听到她叫自己,她就知道这个姬小姐是在等自己了。 「姬小姐。」朱雀停下了脚步。 「朱雀姑姑这是准备回紫薇宫了吗?」姬子臻面上带着浅笑像是不经意的问道,目光落在朱雀脸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 「是的,朱雀出来也一会儿了,也是时候回紫薇宫了。」朱雀笑了笑说道,目光清明坦荡,没有丝毫闪躲。 「朱雀姑姑一向深得权司大人的心,除了朱雀姑姑只怕是没有旁人能将权司大人伺候得如此妥帖了。」 「姬小姐过奖了,朱雀万万不敢当。朱雀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能伺候权司大人是朱雀的福气,朱雀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朱雀并没有因为姬子臻的话而得意自喜,一如既往的客气生疏。 对于朱雀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情姬子臻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让她高兴的话来,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和她寒暄。 姬子臻知道如果自己再磨蹭下去就真的是什么都探不出来了,所以也没有再多废话,问道:「朱雀姑姑,我看到妘小姐刚才似乎去了紫薇宫,不知道是不是权司大人找妘小姐说什么事,会不会是修习的事?」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权司大人确实是命朱雀让妘小姐到紫薇宫一趟,只是具体是为了何事朱雀就不知晓了。朱雀只是一个侍女而已,无权过问权司大人的决定,更加没资格探问权司大人的事了。」 姬子臻秀眉一蹙,还不死心想要再问一问,想要问到什么对自己有用的,奈何朱雀不给她任何机会了,朱雀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身子一转快步朝着紫薇宫去了。 姬子臻面色一沉。 「小姐,这个朱雀姑姑也太不识好歹了。」姬子臻身边的婢女红萓忍不住有些忿忿的说道。 姬子臻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跟着我在巫灵宫也有三年了,如果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以后你就可以待在府里了。」 朱雀名为侍女,实际上身份却不比三十六名巫女低,甚至要高,如果按重要性非要排名,朱雀只会是在首席巫女之下而已!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姬府婢女能说道的。 红萓面色一变,噗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小姐请息怒,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以后一定会注意,绝不再犯的!」 「下次再乱说话就别怪我不念这几年我们之间的主僕之情!」姬子臻冷漠的说道。 她身边不需要一个随时会给她惹事,给她得罪人的婢女。 红萓白着脸用力的点头,「奴婢晓得,奴婢以后不会再犯了的,多谢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还不起来,等着别人来看戏不成?」姬子臻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红萓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裙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姬子臻身后,再也不敢吭一声。 姬子臻看着紫薇宫的方向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终是无奈的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而妘州歌回到宫殿之后却是沉默了起来,一直想着在紫薇宫发生的事,权司大人说让她处理好兰贵妃的事,当是考验……如果她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呢?是不是说权司大人会任由兰贵妃和皇上插手干预首席巫女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能当上首席巫女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了。 兰贵妃……妘州歌勾唇一笑,她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她的,只是她现在还没办法出巫灵宫,而这件事除了她又没有别的人能做,还是说她要偷偷出巫灵宫?如果是这样她就要万分小心了,要是被人知道她偷出巫灵宫那就糟糕了。 很快妘州歌就想好解决兰贵妃的办法了,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正想起身去做今天的功课大殿外就响起了几道女声。 「歌儿,歌儿你在吗?」 妘州歌迅速收敛起心神迎了上去,笑着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来的正是和她住在同一个大殿和她相熟的几个小姐,姜颖晔,谢环欢和崔雁回。大家共同生活了几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这几个小姐都是好相处的,平时修习完,不用做功课的时候时常会聚在一起,也还算合得来。 一向都比较欢脱的谢环欢一个快步就蹦进来了,嘴巴飞快的问道:「歌儿,我们听说你去权司大人那里了是吗?权司大人找你有什么事吗?」 妘州歌有些好笑的问道:「你这是担心我呢,还是想八卦我?」 姜颖晔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她是两者都有,既担心你又想八卦,毕竟还没有谁去过紫薇宫呢。我们也很好奇,权司大人怎么会让你去紫薇宫,你没事吧?」说着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崔雁回也是一脸的不放心,瞧着妘州歌问道:「歌儿,权司大人没有,没有……你吧?」她有些不敢说为难这个词,可是想到三十六名巫女中大家都知道的事又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姬子臻做了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权司大人只是让我过去问我一些话而已,并没有为难我,而且权司大人的为人你们难道还清楚?她怎么可能会刁难我一个小小的巫女?」 姜颖晔想了想觉得也是,「歌儿说得对,是我们一时太过担心了,所以才没有想到这点。你没事就好,毕竟没几天就要选首席巫女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出宫了!」 说到这个一向稳重的姜颖晔也忍不住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微微有些兴奋了起来。她们可是足足三年都没有见过家人了呢,在巫灵宫的三年时间里也只是让身边的婢女报报平安,偶尔也能写一封信,但是信的内容也有限制,更不用说见面了。现在三年期限将满,意味着她们终于可以出宫和家人相见了! 谢环欢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她一向就是个话多的,这下更是说个没完没了了。 崔雁回却是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妘州歌看见了但并不打算出言安慰还是开解什么的,崔家的事这几年她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了一些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只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她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管别人的家事,即使现在她和崔雁回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 几个人在妘州歌这里聊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散开回去休息了。 姬子臻和权司大人都没有说错。现在的兰贵妃确实是有能力影响到皇上的,因为生下了皇子,在宫中的地位就更加的不同一般了,即使宫里也有更加年轻的妃嫔,但是她的宠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三年前更加的受宠了。 如果三年前皇上对兰贵妃让她去说服权司大人内定姬子臻为首席巫女有些犹豫的话,现在就是一点犹豫都没有了,兰贵妃的枕边风不是白吹的,皇上现在是觉得权司大人应该不会拒绝也不应该拒绝他这个天子小小的要求的。所以他答应了兰贵妃这件事,准备去跟权司大人说说有关首席巫女的事。 权司大人对皇上的到来也是意料之中了。她默默的听完了皇上的话后淡淡的说道:「皇上,巫灵宫的规矩你也知道,首席巫女靠的是能力,因为这关乎到巫灵宫的将来,不能儿戏。」 皇上对权司大人的话不以为然,「朕知道,但是这与朕提出的要求并没有冲突不是吗?姬小姐是有资格坐上首席巫女这个位置的,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朕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姬小姐的能力。」 「皇上,巫灵宫选首席巫女自有一套规章流程,如果姬小姐有这个能力胜任又何必担心不中选?」权司大人语气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无端的让人觉得是在讽刺姬子臻,所以皇上的面色尴尬了那么一下。 「这……只是为了万无一失。朕知道巫灵宫的事自有权司大人处理,但朕是天子,巫灵宫是朕与上天联繫的媒介,难道朕不能对侍奉的人提出一些意见吗?巫女说到底还是为了朕,为了华国的百姓而存在的,既然如此,由朕这个天子来指定岂不是更妥当?」尴尬完之后皇上有些羞恼起来了,觉得权司大人这是完全的不给他这个皇帝面子,语气难得的强硬了起来。 权司大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皇上竟然有些心虚了起来,正想拿出自己皇帝的威严来就见她收回了目光,淡声道:「皇上既然都这样说了,本宫再不答应就不妥了,只是有句话本宫要说在前头,违反规定私定首席巫女,如果因此而发生了什么不吉利的事,皇上可千万别怪罪到巫灵宫头上。」 皇上面色一沉,觉得权司大人在威胁他,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喜欢被人威胁的,即使她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也一样!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一位首席巫女,能有什么不吉利的事发生?大人这是在危言耸听吗?」皇上阴沉着脸色问。 对皇上的怒气,权司大人是不为所动的,连瞥都没有瞥他一眼,道:「皇上多心了,本宫只是在说实话,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皇上若是觉得本宫在危言耸听不妨去问问史官,相信史官会告诉皇上的。皇上今天过来的目的本宫已经知晓,也答应了,皇上政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宫吧!」 皇上这下是脸都黑了,他堂堂华国的天子皇帝陛下,竟然被人下了逐客令?! 权司大人可不管皇上面色如何,她已经没有耐性和他啰嗦了,先帝还算得上英明神武,可是选出来的继承人…… 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权司大人毫不掩饰的在脸上露出了自己的不屑,迈着脚步迳自走回了内殿,将皇上仍在了大殿上。 皇上阴沉着的盯着她走远的背影,面上一阵扭曲,眼里满是戾气,龙袍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总有一天他会让巫灵宫消失在华国国土之上的!
第五十九章 再啰嗦就一刀捅死你! 第五十九章 再啰嗦就一刀捅死你!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很快就收到了兰贵妃让人传给她的信,信上的内容让她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看完纸条之后姬子臻走到了桌案前拿掉了灯罩,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化成了灰烬才又重新盖上了灯罩。 「小姐,你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奴婢就说以贵妃娘娘现在的身份地位,肯定能办好这件事的。」姬子臻身边的另一名婢女绿意轻步走了进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着说道。 姬子臻点了点头道:「我只是没想到权司大人会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小姐,你可别忘记了,皇上终究是皇上,权司大人再厉害也终究是要低皇上一等的,皇上态度坚决的话,权司大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还要皇上下圣旨不成?巫灵宫是为了皇上分忧解难的,可不是添乱的。」 巫灵宫再厉害能压得过皇权?就连她一个小小的奴婢都明白这个道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姬子臻对绿意的话不置可否,如果事情真的只是她说的那样简单现在华国的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她对政治局势虽然没有爹他们那样看得透彻,但是一些该知道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光是八大世家就已经让皇上头疼了,更别说巫灵宫这种和华国歷史一样长远的存在了,想要除掉巫灵宫比除掉八大世家还要难还要复杂。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妘州歌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姬子臻转了话题。 相识已经三年了,对妘州歌她不敢说多了解,但是也知道她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清高,淡然。三十六名巫女中能和她有交情的也就是与他同住一个宫殿的几个了,对其他人她一向是有礼之余又无比的生疏,与周围的人隔开了一堵围墙,谁也走不进去。但是在巫灵宫她又处处出尽风头,让人无法不注意,无法不怀疑,她想要首席巫女之位。 她不是没有试过要将她击败,但事实证明妘州歌比她想像中的还要聪明,有心计。 如果她知道姑姑让皇上干预了首席巫女的事,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只是她会用什么办法阻止呢? 姬子臻走到窗前望着已经黑暗下来了的天色,蹙眉思索了起来。半响她才吩咐道:「让人悄悄的去盯着妘州歌。」 她是兰贵妃的亲侄女,想用几个人还是有的。 绿意会意的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会办好这件事的。」 子时,巫灵宫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一片,甚至是虫蚊声都没有,寂静得可怕。妘州歌却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换了一身黑衣,外面罩了一件同样是黑色的大披风,在没有灯光的内室里几乎和室内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闪着丝丝亮光。 她将黑披风的帽子戴到了头上,头一低就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脚步灵活得如同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一般快步走出了内室,拐到了大殿的后门,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门后。 离开自己暂住的宫殿之后妘州歌无比熟悉的在巫灵宫的各个宫墙间穿梭,穿过如同迷宫一样的干道后很快她就来到巫灵宫主大殿西面的一处偏僻的偏殿后,偏殿外有一道宫墙,宫墙对面就是皇宫,这里是离皇宫最近的地方。 妘州歌站在宫墙下抬头看着高高的宫墙有些为难了起来,这道宫墙似乎比其他地方的宫墙更高,失策了。她有些望宫墙而兴嘆了,不过她是不会因此而改变计划的,她时间有限,可不想从巫灵宫的正门离开再从那边绕道偷熘进皇宫后宫去。 一时拿高高的宫墙没办法,妘州歌只好在墙根下不停的来回踱着步,苦苦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才能越过宫墙去。走着走着,她耳朵反射性的一动,身子一闪迅速的缩到了宫墙的一道门檐柱后,放轻了唿吸,同时也警惕了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到这个地方来?难道巫灵宫或者是皇宫还进贼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妘州歌就觉得有些可笑,但是除了这个似乎又没别的可能了……哦,还有可能是刺客,霎时间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嗯,如果是刺客,那武功应该很高强才是……妘州歌点点头,决定了。手掌一番,手里便多了一把匕首,她小心的探出头,果然是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闪了过来,在对方停在宫墙下的时候她飞身一闪便扑到了对方身后,用匕首抵住了对方的后腰。 黑影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地方还会有除了他以外的人,所以一时大意才这么轻易的被人威胁到了。 一开始谁也没有出声,像是在比试定力,最后不知道是对方没耐性了还是怎么的,妘州歌就听到了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说道:「你想怎么样?」 轩辕凤暖有些懒懒的问道,一点也没有将后腰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倒要看看这个时候会是谁在这个地方鬼鬼祟祟。 妘州歌听到他的声音怔了怔,夜色下的双眸闪过了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冷静取代,她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我不想怎么样,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将我送过宫墙去。」 轩辕凤暖挑高了眉,将她送过宫墙去? 「你是巫灵宫里的巫女,还是侍女?」 妘州歌眸色一冷,抵住他的匕首微微往前一送,「别废话,不然我一刀捅死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本公子为什么要送你过宫墙去?本公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刺客?」轩辕凤暖找茬的问。 妘州歌嘴角一扯,「刺客不是你吗?倒是贼喊捉贼了。」 「……」轩辕凤暖忽然想起来了,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她身后的人应该是当初他在妘府遇到的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呵呵呵,三年不见,她的胆子似乎更大了,竟然敢三更半夜在巫灵宫里乱盪,还想越过宫墙到后宫里去?她想干什么? 听出了妘州歌的声音,轩辕凤暖忽然来兴趣了。 「你想越过宫墙是吗?可以,本公子可以将你送过去,只是本公子帮了你的话本公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下妘州歌是真的怔住了。 好处?他一个刺客贼子还想得到好处?她没嚷嚷让皇宫守卫来追捕他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不是吗?他还敢张嘴跟她要好处? 妘州歌忽然有种想要看看这人是什么样的,脸皮这么厚,这么不要脸! 「怎么?你不想过宫墙了?这宫墙比一般的宫墙还要高得多,没有很好的轻功是没办法过去的,当然了,你也可以从宫门进去,可是你能吗?」轩辕凤暖毫不掩饰自己的揶揄嘲讽,摆明就是知道妘州歌不能。 妘州歌顿时气结不已,报復性的将匕首又往前推了推,轩辕凤暖剑眉一皱,这丫头还真是个心狠的,他觉得他后腰那里肯定已经红了,说不定还见血了。 「再啰嗦我就捅死你!」妘州歌咬牙道。 「好好好,本公子不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跟一个小女娃计较也是有失风范的,有人教导过他,做人要尊老爱幼,他一直记得的。 「带我过宫墙去,快点!」妘州歌不客气的命令道。 轩辕凤暖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可能不太好,受伤了不说还被人命令了,自从他成了瑞王爷之后就没人敢再命令他了,即使是他那个便宜爹。 轩辕凤暖双手一摊,「你总得告诉本公子要怎么将你带过去吧?」 妘州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怎么带别人的就怎么带我,不要告诉我你没试过。」 这下轩辕凤暖有些意外了,头一扭,目光盯着妘州歌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只可惜,这个时候本来就已经是深夜,妘州歌又穿了黑衣,披着黑披风,宽大的帽子将她小小的头颅都罩住了,他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听她这么说,敢情她还有两下子?看不出来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千金大小姐还会武功啊!啧啧啧,这个妘小姐可真是深藏不露呢,果然人不可貌相。 「快点!」妘州歌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别浪费她的时间了,待会儿完事之后她还要想办法回巫灵宫呢。 轩辕凤暖慢悠悠的晃到了宫墙下,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宫墙,然后出其不意的伸手揪住了妘州歌后背的黑披风将她一提,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晃,眼前一花,再定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宫墙的另一边了。 妘州歌定了定神,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等等,你就不说点什么吗?」轩辕凤暖不由得叫住了她。 妘州歌回头从帽檐下奇怪的瞧了一眼隐在阴影下的人,「我要说什么?谢谢?我不觉得我应该说,毕竟我没有嚷嚷起来拆穿你不是吗?你也不用谢我了,各取所需罢了,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说完她便不再做逗留轻着步伐,快速的走到了宫墙的一道宫门后,身子一闪便不见了,熟门熟路的动作让轩辕凤暖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跟上去看看这个妘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 ------题外话------ 哎呀,轩辕凤暖的报应来得辣么快,上次是他用匕首威胁歌儿,现在轮到他被歌儿用匕首威胁了
第六十章 景秀宫走水了 第六十章 景秀宫走水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自然是没有想到半路遇到的刺客会跟着自己了,在她看来既然半夜三更能如同入无人之境一样进入到皇宫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是来瞎逛的,就算他不是刺客也是有自己的目的,那就应该去干自己的事了,哪里会想到他竟然会跟着自己啊。 她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避开宫里的巡卫,顺顺利利的到达景秀宫附近,压根就没注意自己身后远远的跟着一道黑影。 越是到景秀宫附近巡卫就越多,这边已经是后宫的主要区域了,巡卫自然是比偏僻的地方要密集得多,她花了些许功夫才成功的避开了所有巡卫和守夜宫人,顺利的来到了景秀宫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在阁楼顶层,从南边的窗口望过去就将整个景秀宫收入眼底了。 妘州歌缓缓的将戴在头上的帽子褪了下来,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依稀看到她一张巴掌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眼里闪着莫名的亮光。 远远的,她还能隐约看到景秀宫主殿透出来的微弱光线,这个时候兰贵妃应该入睡了吧?景秀宫的婢女太监也差不多都睡了吧?这个时候的景秀宫大概是最安静的了。 兰贵妃啊兰贵妃,既然你非要插手巫灵宫的事,还妄想利用自己贵妃的身份给姬子臻安排后门走,那就让你清醒一下好了,既然是宫嫔,那就应该做好宫嫔应该做的事,伺候好皇上就是了,偏偏心太大,手也伸得太长,这次就先警告一下你好了。 妘州歌看着景秀宫的方向良久之后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双手伸到胸前合十,嘴巴微动,似乎在念着什么。 跟随着妘州歌而来的轩辕凤暖躲在房樑上盯着她不放,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她站在那里久久一动不动,偶尔能看到手臂微动,弧度却不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了。 轩辕凤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自疑惑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大费周章的来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盯着景秀宫看?嗯,他应该去旁边的阁楼才是,这样就能看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了,这个妘小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两刻钟之后轩辕凤暖才看到妘州歌重新戴上了帽子,匆匆的从阁楼上走了下去,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轩辕凤暖想了想决定继续跟着过去看看她是如何离开的。 结果轩辕凤暖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以为妘州歌应该是不管怎么说都会找个宫门什么的偷熘回巫灵宫才是,没想到,她最后竟然,竟然从一个狗洞里钻了过去!让他看得目瞪口呆,他以为这些世家小姐都是,都是极其有教养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因为面子对她们来说有时候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但是这个妘州歌是怎么回事?他当然知道她叫妘州歌了,很容易查到的事,没想到三年后再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他还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个大小姐竟然钻狗洞?她一点也不像那种,他在洛邑见到的那种惹是生非,不顾体面的人啊! 嗯,这个妘州歌真是让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看起来像是在谋划着名什么事情,她到底想做什么? 妘州歌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狼狈样被人瞧了个正着的,更想不到的是将来还因此而被狠狠的嘲笑了!她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躺上了床榻,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呢。 第二天一大早谢环欢就跑过来找妘州歌了,她才刚收拾好自己,连早饭都还没有开始用。 「歌儿,歌儿,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谢环欢兴沖沖的拉着妘州歌的手问道。 妘州歌被她摇得身子都有些晃了起来,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臂好笑的问道:「一大早的,我要知道什么呀?你说话怎么就颠三倒四的。」 后面跟着进来的姜颖晔轻声说道:「是后宫的事,听说昨晚景秀宫走水了。」 妘州歌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一大早的,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谢环欢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撇了撇嘴说道:「景秀宫啊,走水的宫殿可是景秀宫,兰贵妃住的宫殿,就算是她宫殿里的一只猫咪不见了隔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更别说是走水这么大的事了。」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开着玩笑的说道:「就算是走水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吧,景秀宫……每个宫婢提一桶水去都能将火浇灭了。」 谢环欢努了努嘴说道:「歌儿你说的倒也是,景秀宫里的宫婢简直比皇后宫里的还要多。」 姜颖晔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环欢,这种话不要随便说,万一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兰贵妃在后宫中风头正盛,势不可挡,连皇后都要避让三分,更不用说她们这些世家小姐了,而且兰贵妃为人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听说她的景秀宫常常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两个宫女,明面上大家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消失了的人都去了哪里。 谢环欢有些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头,「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后宫,难道巫灵宫里还有景秀宫的眼线不成?」 姜颖晔想了想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谢环欢听到她一本正经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景秀宫走水的事应该没闹出什么大事吧?」妘州歌问。 姜颖晔摇了摇头道:「火势不大,所以事情也没有闹得很大,只是后宫中都已经知晓了,至于前朝,后宫中的事,只要不涉及到皇上的安危,大臣们只怕也是不会想太多吧。」 「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也不是容易走水的季节,好端端的景秀宫怎么就走水了呢?我听说连走水的源头都找不到呢,昨晚那场火来得有点蹊跷,而且……」谢环欢话一顿,变得有点神秘兮兮了起来。 「而且什么?」姜颖晔有些好奇的问。 谢环欢眼睛滴熘熘的转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说昨晚景秀宫的走水跟兰贵妃想插手巫灵宫首席巫女的事有关,说这是老天爷给的警示呢!」 姜颖晔瞠大了眼睛,「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 谢环欢有些得意的扬着下巴说道:「哼,那是你消息没有我的消息灵通!」 说完又点着头道:「我觉得这也是有可能的,不然景秀宫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水呢?肯定是老天爷给兰贵妃的警告呢!」 哼,让她想让姬子臻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当首席巫女,跟歌儿相比,姬子臻差远了!只有歌儿才有资格当首席巫女! 在谢环欢心里,姬子臻是连一根头髮都比不上妘州歌的,因为她真的非常讨厌姬子臻,就算别人说她很聪明什么的她也是不认同的。 姜颖晔觉得有些无语了,但是景秀宫走水的时间也是太过凑巧了一些,皇上才来跟权司大人说了首席巫女的事,夜晚景秀宫就走水了。 想着想着姜颖晔忽然心头一动,「歌儿,你说如果前朝的大臣们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妘州歌缓缓笑了笑说道:「如果大臣们知道了,估计也会跟环欢一样这么想吧,景秀宫走水的时间太凑巧了,让人不得不这么想。而且据我所知,以前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姜颖晔慢慢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了起来。 妘州歌看到姜颖晔的神情笑了笑,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了,看了看两人身边问道:「怎么不见雁回?」 谢环欢耸了耸肩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她一大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姜颖晔也点着头道:「嗯,我们去了她那里一趟,没看到她,可能是早早去修习殿那里了,你也知道她有时候很拼。」 想到崔雁回的情况,妘州歌理解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也过去吧,时间不早了,迟到就不好。」 「啊,歌儿你不用吃早饭了吗?」见妘州歌站了起来,谢环欢怔了一下忙问道。 「不吃了,我不饿。」妘州歌说着人已经往大门走去了。 谢环欢站在原地眨巴着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可是,可是她还没吃啊,她是,她是想来这里跟她一起吃的啊!歌儿怎么能不吃早饭呢?这样她也不能吃了! 姜颖晔看到谢环欢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禁掩唇笑了笑也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丫头,每天都想到歌儿这里来蹭吃早饭,因为舜华的手艺真的很巧,会做各种不同的,色香味俱全的早饭,让人看了食指大动,口水直流,可惜奈何歌儿是个不注重吃的,一日三餐常常是随随便便的就解决了,早饭更是常常用各种事由当藉口直接不吃,让环欢每每都失落不已,因为吃不上舜华的手艺。 看到姜颖晔偷笑的神情动作,谢环欢撅着嘴儿跺了跺脚,不高兴了。 哼,她想吃,喜欢吃有什么好笑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吗?不吃人就得死啦! ------题外话------ 兰贵妃准备要吃瘪了……然后你们有get到这章我想表达的事了吗?
第六十一章 意外惊喜 第六十一章 意外惊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景秀宫里,兰贵妃正端着宫婢送上来的血燕慢腾腾的喝着,三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在兰贵妃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张艷丽的脸蛋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的肤色让她看起来更多了一分妩媚,红唇不点而朱,眼角用胭脂晕染出了一抹桃红,让她不经意流转的眼波更多了几分媚惑,黛眉斜飞则让她又多了分张扬和贵气,倒是和现在的身份般配了。 「皇上驾到!」 兰贵妃忙将喝了一半的血燕给伺候的人端下去了,自己就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脸上已经挂出了一如既往的柔媚笑容,「臣妾恭迎皇上。」 「爱妃快起,都说了爱妃不必如此多礼,爱妃怎么就不听呢?」皇上嗔怒的说道。 「皇上是天子,臣妾理应行礼,怎么能因为皇上宠爱臣妾,臣妾就忘记了规矩呢?」 兰贵妃的话让皇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夸着说兰贵妃懂事。 两人坐下来说了一会儿话皇上才突然问道:「爱妃,昨晚景秀宫走水是怎么回事?」 兰贵妃黛眉一蹙,脑子已经飞快的转了起来,迅速在心里想好了说辞,愧疚的说道:「皇上,昨晚的事其实就是一名小宫女不懂事,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点了蜡烛,结果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点燃了轻纱,这才……臣妾已经责罚过了,惊扰了皇上,臣妾真是,真是……」 皇上忙一把握住了兰贵妃的手安抚道:「好了好了,朕也没有怪罪你,只是随口问问,朕只是想了解了解情况,毕竟后宫里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走过水了,再说了,朕也是担心爱妃你啊!」 兰贵妃立刻感动的盈盈看着皇上柔声说道:「臣妾就知道只有皇上最关心臣妾了。」看着皇上的目光就好像看着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一样,让皇上的心立刻就膨胀了起来。 他最喜欢兰贵妃看着他的目光和眼神了,满是崇拜和爱慕,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如同她当初入宫时一样,就好像他一直是她心目中最厉害的人。在兰贵妃这里他总能找回失落已久的心和激情,这是在其他妃嫔甚至是皇后那里得不到的体会。 「爱妃,这段时间你一定要让景秀宫上下多注意,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特别是走水这种事。」皇上想了想严肃的叮嘱道。 兰贵妃一怔,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上眉头一皱,很是不高兴的说道:「不就是朝廷上的那些老傢伙,朕去巫灵宫的事传了出去,景秀宫又在这个时候走水,那帮老傢伙都说是因为爱妃你想插手巫灵宫的事,所以老天爷才降下灾祸来警告。」 皇上也没注意兰贵妃是什么表情反应又迳自说了起来,「那帮老傢伙就是整天闲着没事干了,不是盯着朕想纠朕的错,就是盯着朕的后宫,真是岂有此理。这次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也值得他们这样大惊小怪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将心思放到政事上,想想怎么协助朕处理好国家大事!」 说到前朝上的大臣,皇上是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将那些敢质疑他决定的大臣通通拉出去砍了。 兰贵妃听到皇上的话气得整个脸色都变了,一双桃花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戾色,暗暗咬了咬牙。 该死的,那些大臣居然将昨晚景秀宫的走水联想到了巫灵宫的事……是要跟她,跟姬家作对吗?还有大哥他们难道就没有说什么吗? 虽然自己心里也是一肚子气,但是兰贵妃聪明的先安抚起了皇上的情绪。 「皇上,您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啊!」兰贵妃无比体贴的伸出自己的柔荑在皇上胸前柔弱无骨的轻抚着,身子也娇媚的依偎了过去,紧紧的贴着皇上的手臂,娇嗲着声音说道。 「那些大臣就是穷紧张,皇上何必为了他们的顽固而气坏自己的身子呢?」 皇上将兰贵妃的手捉在手里捏了捏,轻嘆了一声,爱怜的看着她说道:「如果朝堂上的大臣也像爱妃你一样就好了,朕也不会常常为此而烦心了。」 「皇上,您是皇上,要是哪个大臣惹您不开心了,您就直接将他贬得远远的就是了,省得放在朝上让皇上看着烦恼。」 「朕又何尝不想,只是那些都是老臣了,朕要是将他们贬了,这……」他不是没想过将那些老傢伙贬了的。 兰贵妃红唇一勾,说道:「皇上,这不是正好吗?他们都老了,是时候回去颐养天年了,皇上贬了他们,或者让他们辞官是体恤他们呀,他们应该感恩!」 皇上有些怀疑的看着兰贵妃,「是这样吗?」 兰贵妃柔柔的笑道:「当然是了,皇上都是为了他们好才让他们回乡下去的,跟自己的儿孙在一起难道不比在洛邑当官好吗?人老了都希望儿孙绕膝的。」 良久之后皇上才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爱妃说得有理,朝廷上也是时候换一批官员了。」 「皇上英明。」兰贵妃靠在皇上怀里,眼里闪过了一抹得意。 老傢伙,让你们跟本宫作对,本宫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们! 果然,皇上很快就找了理由将几个老臣子的官位撤掉了,美名其曰是看他们年纪大了,所以让他们回乡下养老,安享晚年。朝廷上有些人不免对皇上更加的失望了,这些都是歷经两朝,甚至是三朝的老臣了,不乏德高望重之人,现在皇上却因为兰贵妃就找藉口将他们撤了官……实在是让人寒心。 也不是没人为这些老臣求情的,只是皇上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些碍事的老臣赶走,自然是不会因为其他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了,将求情的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后来也就没人敢在求情了。而这些空缺出来的官位很快就安插上了皇上的心腹,这是后话了。 而随着几个说话的老臣被撤官贬职,景秀宫走水是因为兰贵妃想要插手管巫灵宫首席巫女的事也没人敢再提了,这件事看起来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 妘州歌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姜颖晔第一时间便告诉了她,毕竟在她心里,她是觉得妘州歌比姬子臻更有资格当首席巫女的。妘州歌听到这个也没有多说什么,更加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心情绪,似乎是一点都不关心首席巫女的事,还说现在她比较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因为她们的三年期限已经满了,她们可以出宫了!首席巫女的事不急,她既然做了,就不会给兰贵妃留后路让她在首席巫女的事情上给自己添堵的。而且之前大伯就传了信进宫说大哥,三哥和四哥在一个月前就动身离开冀州城往洛邑这边来了,就是算准了她可以出宫的时间,代表爹娘来探望一下她的,所以她暂时还没有心思去搭理兰贵妃。 到了巫灵宫的巫女可以出宫的这天,宫门外早早就候满了各家的马车,最明显的自然就是数得上名号的几家马车了,像是赢家,妘家,谢家等等。 妘州歌以为自己的几个大哥还没到,没想到走到宫门的时候却见到妘家的马车旁站着几个人,既熟悉又陌生,让她当场就怔住了。 「歌儿!」 妘琅宁,妘霆钲和妘霆煜早早就来到了宫门外候着,一直扬着脖子盯着宫门看,每一个走出宫门的小姐都会让他们小小的激动一下,以为是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几人立刻就激动又高兴的叫了出来,同时大步迎了上去。 妘州歌也是意外不已,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让和她一起走出来的姜颖晔几人都有些愣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们,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歌儿脸上露出这种,这种……像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她也是常笑的,只是刚才的笑跟以往那种笑是不一样的,以往她们在她脸上看到的只是一种,好像按照标准露出来的笑容,客套,不近人情,很少会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而刚才的笑容是鲜活的,温暖的。 她们居然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发觉原来她们所知道的,所了解的歌儿竟然不是全部的!一时间几人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了。 姜颖晔到底是几个人中心性最成熟稳重的,很快就恢復了过来,轻声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别想太多了。」 ------题外话------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小心别上当了哦 推荐个文文:《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作者洪瑞 她是现代跆拳道女教练,一朝穿越,成了齐国公主韩非烟。 和亲路上惨遭毒手,坠崖失忆,再睁眼竟然昏睡在楚国奴隶市场,变成了细皮嫩肉的待宰羔羊。 阴差阳错,她成了楚国霆王府的一名带刀护卫。 为了生存,她步步为营,扎紧胸口过日子。 纸包不住火,却不知某只饿狼早就对这小白兔蠢蠢欲动。 狠毒庶妹冒名顶替而来,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夺。 「霆王爷,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哈,就是你最心爱的小护卫!」 真相来临,为时已晚,滔滔江水,玉殒香消。 从此再无韩护卫的大名,再归来,她身骑勐虎,手持摺扇,一身白衣,惹的乱世风云变!
第六十二章 兄妹相聚 第六十二章 兄妹相聚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大哥,三哥,四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妘州歌语气里难掩激动的问道。 见到三年未见的妹妹,三兄弟也是异常的高兴,特别是妘霆煜,性子本来就是爱动爱闹的,即使现在已经成长为一名少年也不见他稳重多少,看到心心念念着的妹妹就更加的忘形了。 「歌儿,你都不知道四哥这几年有多想你,原本爹娘是想等你选上首席巫女之后回冀州城的,但是我们等不及了,决定先来洛邑!」 妘琅宁眉头一皱,「霆煜,你胡说什么,首席巫女的事还没定下来,你说这样的话要是被旁人听到了是会给歌儿惹来麻烦的。」 妘霆钲伸手敲了一下双胞胎的弟弟,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大了,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冲动,一点长进都没有,这里是洛邑,你注意点,要是给歌儿惹麻烦了,看我和大哥怎么修理你!」 妘霆煜摸了摸被敲痛的头翻了个白眼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洛邑就是麻烦,还没有冀州城一半的好呢,要不是歌儿在这里,他才不想来呢! 妘州歌听着三个哥哥的话,嘴角不禁又扬起了一抹浅笑,眸光温暖如春,她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些所谓的亲情已经冷了心,薄了情,也不抱任何期待了,对这辈子的亲人也是抱着只要他们没有对不起她,她也会尽力护着他们的,就当是回报了。现在看到他们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么简单的。 他们的到来让她的心隐隐跳动了起来,注入了一丝温暖。 「我们先回去吧,大伯他们应该在等着了。我有几天的时间,可以领着三位哥哥在洛邑到处转转呢!」说着妘州歌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妘琅宁身上,眨了眨眼调皮的笑着说道:「说不定大哥还能在洛邑找到大嫂呢!」 妘琅宁怔了一下,然后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这丫头,几年不见,一见面就调侃大哥,真是该打。」妘琅宁说着作势伸手要在妘州歌头上敲一下,但是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妹妹,最后只是轻轻的揉了揉她前额上柔软的髮丝,眼里满是宠溺。 有些感情还真是切都切不断,而且毫无理由的,即使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们几兄弟对妘州歌都是打从心眼儿疼爱的,并不会因为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而有改变。 「歌儿说得也没有错啊,大哥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要成亲了吗?」妘州歌扬了扬眉说道。 妘琅宁沉稳的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妹妹说到这个话题而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淡定的说道:「大哥现在一事无成,哪里敢说什么成亲的事?这事不急,再等几年吧。」 妘州歌微微瞠大了眼,等几年?大哥确定他还能等几年再成亲? 妘琅宁见她瞠大了一双杏眼,圆滚滚的,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娇憨可爱的神情来,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白皙的脸颊,笑着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大伯他们该等久了。」 妘州歌点了点头,正想上马车就被叫住了。 「歌儿!」 妘州歌回头一看,「颖晔,环欢,雁回,你们怎么还没走?」 姜颖晔虽然不是洛邑人,但是她的外祖家是在洛邑的,谢环欢本身就是洛邑人,崔家也有旁支在洛邑,所以今天几个都是要出宫的,她刚才只顾着和哥哥说话,还以为她们都已经走了呢。 妘琅宁几个见过来了几位小姐立刻就有些避嫌的微微退了几步,侧目望向了别处。 姜颖晔是个正统的大家闺秀,自然也不会对几个男子盯着看,即使他们是自己朋友的哥哥,谢环欢一向心思简单,性格又直率一根筋似的,这会儿难得的见到了歌儿的哥哥,她直接就瞪着一双大眼瞧着三兄弟看个不停,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把几兄弟瞧得有些困窘了起来,最后妘霆煜忍不住偷偷的瞪了一眼她,崔雁回则是一直羞涩的低垂着头。 直到妘州歌为她们做了介绍,几个人才互相见了面行了礼,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各自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妘州歌没有注意宫门一侧站着的姬子臻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她,或者说是盯着他们兄妹几人,微微眯了眯眼,妘家的马车离开了宫门之后她才缓步走了出来,盯着马车看了半响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姬府派来接她回府的人马上机灵的说道:「是妘家二老爷的三个儿子,听说是专门从冀州城赶到洛邑的。」 「哦,那就是妘州歌的大哥了?」 「是的,其中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妘小姐是妘二老爷唯一的嫡女儿,听说他们三兄弟对这个妹妹甚是重视,并没有因为妘小姐在府里的时间不多而生疏,在冀州城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姬子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是吗?」 妘州歌有三个很重视,很疼爱她的哥哥是吗?她也有哥哥呢,只可惜……姬子臻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阴霾,很快又恢復如常了,淡声问道:「大哥和二哥为什么没来接我?」 姬府的下人僵了一下才说道:「大公子出城办事去了,二公子……二公子也不在府里,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夫人说是去为小姐寻礼物了。」 姬子臻闻言瞥了眼身边的下人,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才说道:「算了,回府吧。」 坐在马车里,姬子臻闭着眼脑海里不住的回想起刚才在宫门外看到的,妘州歌和她的三个哥哥,他们的感情看起来真的很好,冀州城离洛邑这么远都过来了,就是为了看看妘州歌吧?哪像她的两个哥哥,明明这么近,结果一个说是去了城外办事,一个说是去给她寻礼物了,当她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吧? 想起了一些往事,姬子臻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手上不自觉的扯着手中的帕子,那些往事跟刚才看到的画面不断的交错着,倏地,她勐然的睁开了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 或许,或许她可以趁着这几天干些什么,逼妘州歌退出首席巫女的竞选!
第六十三章 出生没带脑子 第六十三章 出生没带脑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洛邑妘府,妘大夫人尽心的为了妘州歌几兄妹的事忙碌了几天,虽然是晚辈,但是千里迢迢的从冀州城过来,作为他们的大伯母,于情于理都是要好好照顾的,直到他们回了冀州城,而且妘州歌选首席巫女的事也算是妘家的大事了。三年前自己的女儿没有被选上,她既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些庆幸。 不管别人怎么说,作为一个一心为了自己孩子的母亲,她觉得如期女儿在巫灵宫里浪费三年时间,还不如待在府里为将来做准备,反正以妘家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巫女的身份来增加什么了。 而歌儿在巫灵宫待了三年,根据他们收到的消息,她是很有可能被选上当首席巫女的,如果真是被选上了,那就真是妘家百年来最值得庆贺的大喜事了。妘家百年前也是有嫡小姐被选上当首席巫女的,后来还差点继承了权司大人的位置,只是最后却出了意外,让那名嫡女与权司大人的位置擦肩而过。 此后一直到现在妘家都没有再出现过首席巫女,如果这次歌儿能当上首席巫女,那真是可以说是重振了妘家的辉煌了。而且这对整个妘家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益处也是多多的,素璎的亲事也是时候说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说下来就是为了赌一把,歌儿要是当上了首席巫女,素璎的身价也会跟着提高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妘大夫人对妘州歌几兄妹表现得是很热情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妘州歌回到了妘府之后也见到了三年未见的人,有些人还是三年前的样子,有些人似乎就变了,比如那个和妘素娥关系很好的庶女,妘婉莹,妘州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三年的时间妘素娥似乎和她的关系更加的亲密无间了,让妘婉莹在妘府的待遇几乎和嫡女无二了。 见状妘州歌不由得在心里暗嘆了一声,妘婉莹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或许还是个不知道感恩的,妘素娥迟早会在她身上栽大跟头的。 妘州歌看着妘素娥的时候眼里不经意的带了些许同情和怜悯,因为她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以为三年的时间妘素娥会长大,会思考,或许会明白些什么,现在看来并没有。 看着看着,妘州歌看妘素娥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了。 「三姐,你在看什么,不认识我了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妘素娥眨了眨眼,嘻嘻的笑着问道,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 妘素璎也是抿唇笑着说道:「是啊,看你一直看着素娥,有什么不对吗?」 坐在一旁的妘婉莹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妘州歌,眼底深处却藏着厌恶。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姐,她其实是不喜欢的,因为她是二房的嫡女,备受宠爱,而她在妘府是庶女,本来就生活得艰难,她一来,就更加的夺走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她这个庶女更没存在感了,如果不是没多久就进宫了,她觉得就连四姐都很有可能会因为她而冷落了自己。 没想到一眨眼三年就过去了,她又出宫了,如果她选上首席巫女的话以后就更不用说了。 妘州歌对上妘婉莹的双眼,将她藏在眼底的厌恶看在眼内,不由得笑了笑。 嫡出的和庶出的似乎真的是天生的敌对关系呢,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个妘婉莹却还是对她心生厌恶之情,就跟她前世的那个好庶妹一样,只是那时候她单纯得很,居然一直没有看出对她亲亲密密,喜欢对她撒娇讨巧的庶妹看似濡慕的眼神里却是厌恶甚至是怨恨。 现在倒是轻易的将别人眼底深处的情绪看到了。 「只是看到素娥妹妹和婉莹妹妹的感情似乎还是如同三年前那般好呢,真是让人羡慕。」妘州歌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 妘婉莹一怔,然后面色微微一变,莫名的有些不安了起来。 妘素璎却是一下子就冷淡下了脸色,淡淡的扫了一眼妘婉莹,嘴边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了起来,最后干脆就收了起来,沉默着不说话。 自己的嫡妹和一个庶出的亲密无间,实在是让她有些恼怒和恨铁不成钢,偏偏不管是她还是娘,怎么说她都不听,说多了还发脾气,说她们想太多了。不是她们想太多了,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况且她就不信妘婉莹这丫头就真的一点歪心思都没有!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当初她的出生不就是一场算计吗? 妘素璎身为妘府的大小姐,知道一些事也是很正常的,况且她也不是那等没有脑子的人,柯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得很,做娘的那样子,身为女儿的妘婉莹能好到哪里去,想想都能明白了,就只有素娥这个傻丫头看不清而已! 每次想到这件事妘素璎心里都是一肚子的气。 妘素娥听到妘州歌的话反而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和婉莹一向都是很好的!」 妘婉莹也羞涩的笑着点了点头道:「四姐对我一向是很好的。」 妘州歌看着她半响才突然问道:「是啊,素娥对你一直都很好,把你当嫡亲妹妹一样看待的,你呢?」 妘婉莹一怔,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什么?」 「你是不是也把素娥当嫡亲的姐姐啊,她对你这么好,你应该不会做什么让她伤心的事的,对吧?」妘州歌直直的盯着她问道。 妘婉莹面色微微一变,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阴暗,面上却露出了慌乱急切的表情,摇头摆手,急声道:「当然不会了,我,我不会做什么让四姐伤心的事,我,我会一直对四姐很好的,就像四姐对我一样!」 「是啊,三姐,婉莹她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她可善良了,连只蚂蚁都不捨得伤害呢。」妘素娥也帮忙解释道,说完还对妘婉莹鼓励的笑了笑,表示她相信她,妘婉莹则是感动的一笑。 妘素璎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已经没有力气为了这件事生气了,素娥这丫头出生的时候大概没带上脑子!蠢得要命!说不生气,其实她是已经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妘州歌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妘婉莹说道:「这样的话最好了,两姐妹本来就应该相亲相爱。」 她的话让妘素璎蹙了蹙眉头,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但是认真想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结于或许是因为歌儿也是嫡出的身份,所以比较能理解,这才说了这么一番话,心里也有些感动,她们相处的时间很少,歌儿还能这么为她们姐妹着想。 妘素娥大大咧咧的说道:「四姐你说得太对了,姐妹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亲相爱,分什么嫡庶啊,不都是爹的孩子嘛。」 妘素璎这下是真的恨不得上前去撬开自己妹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说出这种荒谬的话,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如果嫡庶不分,这世间的秩序岂不是要乱了套! 妘州歌也是无语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得是多么的,多么的单蠢啊!是的,这种人就是蠢! 忽然间妘州歌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自己都还有许多的事情还没有处理,还有做,她现在居然一时心软想要去搭理别人的事,她有这个资格吗?简直多余! 「我有点累了,先回院子休息了,你们随意。」妘州歌意兴阑珊的站了起来说道。 几人怔了一下,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累了要休息啊?转变得真快…… 妘素璎体贴的说道:「都是我们一时高兴没注意时间,你从宫里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也是会累了,你去吧,我们坐一会也要回去了。」 她们姐妹几人是在歌儿从爹娘那里出来之后才来到花园里的,一时高兴倒是考虑不周了。 妘州歌没有再多说很快就离开了,妘婉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才低下了头,遮住了眼里晦暗不明的光。 妘州歌回到了三年前刚来妘府时住的院子,这个院子妘大人和妘大夫人一直保留着,为的就是万一她被选上了当首席巫女,在洛邑也能有个住的地方,冀州城毕竟太远了些。 离开巫灵宫回到这里妘州歌的心弦暂时松了松,在巫灵宫的三年她可都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巫灵宫里的情况看似简单,实际复杂,被选上的小姐大部分都是各大世家的嫡小姐,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自己的势力,特别是在洛邑的就更不用说了,一不小心随时有可能被人算计了。 三十六名巫女中就有人中途被算计成功了,被逼退出了巫灵宫的……姬子臻可是给她下了不止一次绊子呢。 想到姬子臻就不免想到姬家的其他人,再想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现在,在她当上首席巫女之日就是她正式开始復仇之时,当年的事谁参与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些,妘州歌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双目熠熠生辉,闪着灼眼的復仇之光。 ------题外话------ 什么时候来个二更呢?
第六十四章 冤家路窄 第六十四章 冤家路窄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巫灵宫的巫女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妘州歌觉得既然自己的大哥来到洛邑了,那这三天就带着他们到处去逛逛,体验下洛邑的风土人情好了,她有这个意思,妘府的人自然不会让她一个对洛邑不熟悉的人带她三个哥哥去了,所以妘大老爷便让自己的大儿子领着他们一行人在洛邑好好的玩玩,放他几天假。 妘大老爷的两个嫡子,两个嫡女,一个庶女,妘州歌四兄妹,加起来就有九个人了,再加上僕人,丫鬟,护卫什么的,一行人堪称是浩浩荡荡的出门了,妘奕轩的意思是趁着天气好带着他们到城外赏花赏景去,阳春三月,洛邑的三月已经是百花遍地开了。 城外有座山,名为明月山,之所以有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是因为山上的一处风景,在明月山有个自然形成的观景台,在那里一年四季都能看到最漂亮的月色,而且在那里看到的月亮比其他地方看到的都要大,都要亮,特别是在满月的时候,站在上面,颇有种伸手就能触摸到那轮明月的感觉。 就因为这处景色所以这座山才被叫明月山,山上有座寺院叫明月寺,虽然及不上另外一座山普陀山上的普陀寺来得有名气,但胜在这里离洛邑城近,如果不是非去普陀寺的话,很多时候京城的贵妇小姐们都会选择更近一些的明月寺上香,所以明月寺的香火也是很旺的。 他们去赏景的同时还能上香,让菩萨保佑歌儿能顺利当上首席巫女,一举两得。 妘州歌几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妘州歌本身就不是爱玩乐的,妘琅宁三兄弟又是为了看妹妹才来的洛邑,对他们来说,只要看到自己的妹妹就满足了,至于洛邑的风景什么的,他们觉得不是那么的吸引他们,所以就客随主便跟着妘奕轩出来了。 一行人里只有妘婉莹一个庶出的,即使妘素娥没有冷落她的意思,但也还是免不了被冷落,特别是到了明月山的时候。因为到了明月山大家就不用待在马车里了,他们一致选择了步行上山,而让马车从小路上山,这样一来他们就能看看沿路的风景了。 这么一来妘婉莹就尴尬了。一行人四个女子,五个男子,妘素璎一向不喜她,妘州歌不屑和她来往,五兄弟更加不会考虑到一个庶女了,所以即使妘素娥有心想要照顾到她的感受也是不可避免的忽略了她。一开始还是走在一起的,走着走着妘婉莹就被落在了后面,大家在前面聊着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妘婉莹抛在了身后。 妘婉莹苍白着脸,有些气喘吁吁的想要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数次想出声叫住对她好的妘素娥,却每次都被人有意无意的打断,偏偏打断她的人是自己的嫡兄长,她是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等他们一行人终于爬完了高高的阶梯,到了明月寺前的时候妘婉莹已经累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妘素娥这才想起了她,忙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道:「婉莹,你没事吧?」 妘奕梵撇了撇嘴不客气的说道:「身子弱就别跟着来,明知道这次咱们是要上山的,逞什么强,扫兴!」 妘婉莹面色一变,眼露委屈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低声说道:「我,我没事的,只是,只是你们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所以,所以……」 妘奕梵眼一瞪,不高兴了,「你的意思这是我们的错了?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迁就你吗?」 要不要脸,不过是一个庶出的,要不是素娥这丫头非要带着她,她有资格跟着他们出来吗?全部人就她一个庶出的,他还嫌丢脸呢!想着想着,妘奕梵不禁恼怒的瞪了眼自己那个没心眼的妹妹。 「五哥!婉莹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说她了。」妘素娥一如既往的护着妘婉莹,妘奕梵翻了个白眼。 妘奕轩眉头皱了皱,看了眼委委屈屈的妘婉莹,眼里闪过了一丝嫌恶,但最后只是说道:「算了,刚才是我们走得快了些,没有考虑到她们女孩子步伐小,待会儿让她们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再去游玩吧。今晚我们要住在明月寺,时间上倒不是很赶,可以慢慢来。」 「大哥说得对,不过我们还是先进去拜拜佛吧,总不能来了连大殿都没有进去。」妘素璎笑着说道。 妘琅宁几个是没有意见的,一行人很快就进了明月寺的大殿,大殿上供奉着一尊巨大的佛像,渡着金身,面相宽宏,面目慈悲,佛眼宽容慈善的望着下方参拜的信徒。 几个人进了大殿纷纷找了蒲团跪了下来,几个男子也认真了起来,虽然他们不像女子那样对神佛充满了虔诚,但也是不敢在神佛面前放肆的。 妘州歌看了眼大殿上的大佛,又看了看跪在蒲团上的人,不由得挑了挑眉,正想转身,不料妘素璎睁开了眼,见她还站着忙说道:「歌儿,你也拜一下吧,让菩萨保佑你能顺利当上首席巫女啊!」 「这个——」妘州歌正想说这种事不是求菩萨就能实现的吧,只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人无礼的打断了。 「哈哈,瞧瞧我都听到了什么,居然要求菩萨来保佑当上首席巫女?菩萨是神明,自然知道谁才是最有资格上首席巫女的人,岂是你们随便拜拜就帮你们实现的,别闹笑话了。」一道嘲笑的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随着话音的落下,说话的人也走了进来。 妘州歌眉梢一动,魏采葭?这算是冤家路窄? 嗯,魏采葭在这里,不会是姬子臻也来了吧? 妘州歌才这么想着就看到姬子臻在婢女的陪伴下缓缓走了进来,她扯了扯嘴角,确定这真的是冤家路窄了。好好的和家人出来游玩一下也碰到这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人,真是倒霉啊! 妘州歌正准备收回视线,眼角却不经意捕捉到了一抹身影,让她身子顿时一僵,面色一凝,眸光霎时间便森冷了起来,阴鸷的盯着跟在姬子臻身后走进来的人,杏眸微微眯了起来,浑身不受控制的散发出了一股阴冷骇人的气息。 ------题外话------ 嗯,云吞今天心情不错,稍晚来个二更好了,猜猜这个人是谁,歌儿是看到谁了?
第六十五章 仇人见面(二更) 第六十五章 仇人见面(二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随着姬子臻进来的人身穿着一身石榴红大袖交领湘绸裙子,因为山上的天气还有些寒凉,所以她还披着百蝶戏花云纹坎肩,髮髻如云,戴着红宝石朱钗和点金凤簪,面容姣好,宽额头,高鼻樑,红艷的小嘴含着浅笑,一双如水的眼眸闪着波光,两只雪白的皓腕上各戴了一只上好的白玉手镯,身后跟着四名婢女嬷嬷,一身贵妇人气派,通身的贵气逼人。 妘州歌死死的盯着这妇人,那张遥远的,熟悉的,又陌生的脸让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怨恨又汹涌而上,冲破了层层禁锢,涌上了她的双眸,眼底泛起了层层黑雾,铺天盖地似的,像要吞噬所触及的一切。 妇人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大殿,又一步一步的朝着佛像走近,妘州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曾经盘桓在她眉宇间的忧愁被淡淡的幸福取代,眼底的自怜自艾变成了得意高傲,总是低着的头颅如今高高的抬起,总是垂着的眼帘如今张扬放肆的直视着前方,任人看到她都不会怀疑她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当家主母,哪里会想到这人曾经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外室之女呢?又有谁知道她姣好的,看似高贵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黑色的,恶毒的心呢? 在妇人的目光就要移过来,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妘州歌飞快的转过身,重重的跪在了面前的蒲团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低垂着头,一副虔诚跪拜的模样,如果有谁靠近她的话就能看到她紧绷的面容,微微颤抖着的眼皮,合在一起的双手也依稀能看到因为过度用力而突起来的青筋,显示她内心此时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 妘素璎此时已经拜完了佛站了起来,看到走进来的妇人怔了一下才福了福身礼貌的道:「姬夫人安好。」 姬夫人微微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妘家的小姐,真是巧了,今天妘大夫人没有随着你们一起来吗?我也许久没见妘大夫人了,她可还好?」 「多谢姬夫人挂心,娘亲一切还好,只是府中事务繁忙,娘亲没能抽出时间,所以这次只是我们几兄妹出来游玩游玩而已。」妘素璎落落大方的道。 姬夫人视线一瞟,就看到一边站着的几名男女,女子她倒是都认识,男子……她先是看到了一对双胞胎,怔了下,接着又看到了一名俊朗非凡,气质出众的男子,不由得在心里轻嘆了一声,这几个似乎都是人中之龙一般的公子……和妘家在一起的,难道是冀州城妘家的公子? 「这几位公子看着很是面生,是府上来了客人?难怪妘大夫人会如此忙碌了。」姬夫人笑着试探的问道。 「这几位是我二叔府上的兄弟,哦,还有这位,是我二叔的嫡女儿,和姬小姐一样也是巫灵宫的巫女呢。」妘素璎简单的说道,说着侧了侧身对站了起来的妘州歌说道:「歌儿,这位是姬府的夫人,也是姬小姐的娘亲。」 听到妘素璎介绍到妘州歌的时候姬夫人眸光闪了闪,对妘州歌这个名字自然是不陌生的。自己从女儿口中听了不少关于这个妘州歌的事,知道她是女儿当首席巫女的最大,也是最有实力的对手,也可以说是绊脚石。心里当下就起了打量的心思,目光落在了背对这她的女子身上,想看看这个妘州歌到底是哪里有资格和她的子臻相比了。 妘州歌垂在身侧被宽大的衣袖遮住了的双手不自觉的已经紧握成拳,牙关紧咬着,面部肌肉紧绷,已经睁开了的双眼直直的和前面巨大的佛像双眼对视着,眼里满是怨恨。 不是普度众生吗?不是慈悲为怀吗?不是众生平等吗?不是善恶终有报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站在这里的这个女人如此的虚伪,如此的恶毒,如此的丧尽天良却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还能幸福快乐的当着她的贵妇人,享受着不属于她的一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她的鲜血,她的生命来换取的!难道她不是应该得到报应下十八层地狱去吗? 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既然你已经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这世间的千般险恶丑陋,不能惩罚他们,那她就唯有自己动手好了,她会亲手将那些背叛了她的人,伤害了她的人推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就像他们曾经对她做过的事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妘州歌平復了紧绷的情绪,缓缓的迴转过了身子,一点一点的将站在面前的人收入眼底。 「姬夫人安好。」妘州歌看着姬夫人半响才慢慢的福了福身说道。 姬夫人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这个人……似乎哪里不对劲,她觉得有些不喜欢,只是她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喜欢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是因为子臻的缘故?嗯,应该是了,这个妘州歌可是子臻当上首席巫女的最大障碍,而且身份并不比子臻低,她是妘家的家主的嫡女儿呢。 姬夫人,也就是姚雪漫本来就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过去作为一个外室之女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当上了姬家的主母这么多年了,就更加不用说了,即使心里对妘州歌颇为不喜,甚至是隐隐有排斥厌恶之意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的,她和姬子臻是不一样的。 姬子臻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事物她骄傲得懒得去掩饰,姚雪漫却是那种面慈心恶,佛口蛇心的人,可以说姬子臻继承了姚雪漫的某方面,却又逊色姚雪漫某些方面,例如虚伪。 姬夫人面上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像个长辈一样看着妘州歌说道:「原来你就是子臻口中常常提到的妘小姐,我一直很好奇,还想着说什么时候让子臻邀请你到姬家去坐一坐,没想到今天倒是在这明月寺碰见了,果然是个好孩子。」 「多谢姬夫人夸赞了,姬小姐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呢,大家都说姬小姐是最有可能坐上首席巫女之位的人了。」妘州歌人畜无害的说道。 姬子臻眉头一皱,觉得妘州歌说这话有些奇怪。 「哼,你知道就好,除了子臻,没有谁有资格做首席巫女了,包括你!」魏采葭斜视着妘州歌说道。 姬夫人面上的笑容淡了淡,柳眉一蹙,不贊同的看着魏采葭,轻斥道:「采葭,不许这样说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子臻虽好,但是比子臻好的也大有人在。首席巫女的事现在还是未知数,不管是谁都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让人误会了就不好。」 姬夫人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里的骄傲却是藏不住的。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眼里掠过了一抹讥讽。 在场的人也有些尴尬了起来,姬夫人是长辈,虽然这个长辈他们不是那么的喜欢,但是受到的教养不允许他们当众顶撞反驳,心里又忍不住吐槽明明他们家歌儿也很厉害,他们歌儿才适合做首席巫女,瞧姬夫人说的,真是让人不舒服。 「姬夫人,我们今晚还得在明月寺留宿一晚,还有事情还忙就不陪你们说话了,我们先走一步了,你们随意。」妘素璎上前一步有礼的说道。 「真是巧了,我们今晚也要留宿在明月寺,你们几位小姐刚好做个伴了,我们就住在后院的左厢房。」姬夫人看似挺高兴的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妘府的几个人打过招唿就快步离开了,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等妘州歌一行人走远了,姬子臻才蹙着眉看着自己的娘亲,似乎不太明白也不太高兴刚才她对妘州歌那热情和蔼的态度。 「娘,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妘州歌,为什么还要对她笑脸相迎的?」她也配! 姬夫人安抚的轻拍了下宝贝女儿的手,柔声说道:「傻丫头,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我们总不能落人话柄了,再说了,娘是长辈,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一个晚辈呢?有失咱们的身份。你呀你,不知道说过你多少次了,有时候装装笑脸又不会损失什么,反而会为我们带来好处,为什么不做呢?你就是不听。」 这丫头的脾性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倔得很,要不是出生在姬家,都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呢。 姬子臻抿了抿唇,不说话,面上的神情很是不以为然。 凭什么要她委屈自己去迎合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是姬家的嫡小姐,她们是什么东西,也配让她迁就委屈自己吗? 看到姬子臻面上的表情姬夫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是没忍心斥责什么,说道:「好了,我们拜拜佛也回厢房休息一下吧。」 ------题外话------ 二更来啦!
第六十六章 要出事的节奏 第六十六章 要出事的节奏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回到厢房后舜华很快就察觉到自家小姐似乎有些不对劲。 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了,对小姐已经很熟悉了,她感觉到小姐的情绪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动,以前常常出现在小姐身上的冰冷黑沉的气息又冒了出来,只是好端端的,小姐怎么就这样了呢? 妘州歌看了眼舜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大哥他们要是过来找我的话就说我想睡一会儿,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见好了。」顿了顿又道:「你们也都出去吧,不用守着了。」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更加的确定她们小姐确实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触发了小姐心底深处的事,让小姐的情绪一下子就低沉了起来,让她们都有些担心了。 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时候她们小姐是真的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两人收拾好之后就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妘州歌。 妘州歌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屋子的门窗都没有开,窗外被高大的树木遮挡后逃脱了的些许阳光透过门窗射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静悄悄的,如果不是榻上明显的身影在,根本不像有人在屋子里。 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就见到了这些人,她还以为要等到首席巫女的事确定下来之后才会见到那些人呢,没想到啊,命运果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这么的猝不及防,刚才她差点就忍不住了,忍不住自己的滔天恨意就将那个女人掐死,当着神佛的面将她折磨致死,这样才能稍微的缓解一下她心头之恨! 可惜了,她还不能,还不能打草惊蛇啊,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轻易的死去呢?她脑海里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必须要按照她幻想的那样来处理他们才行啊,这样她才能安然的继续她的人生,不然她就要一辈子怀着深深的怨恨过日子了,她并不想这样一辈子呢。 重来一次她要报仇雪恨,也要好好生活,前世没有活到的,体验过的,这辈子她通通都要做一次。 厢房外妘琅宁几兄弟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立马就过来找妹妹了,想和她一起到附近逛逛,只是却被舜华告知说她累了,想休息一下,等到用晚饭的时候再出来。 几兄弟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想通了,想着既然来了,那他们就到处看看好了,先探探路,看到有什么好的风景再带妹妹去看也是一样可以的。 三兄弟叫上妘奕轩两兄弟就出发了,问了问明月寺的僧人,僧人说再往上,在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处山洞,可以去探险,洞里的的奇观也是值得一看的,还有观景台附近也有一处平地,上面有一片野生的桃花,今年开得很好,也是值得一去的地方。 几兄弟听了僧人的话想了想觉得时间还早,去一趟山顶也是足够的,妘奕轩回头跟几个妹妹说了一声,免得她们担心就和妘琅宁几个结伴往山上去了。 一路上他们才发现今天来明月寺的人似乎不少,妘奕轩还看到了几个熟人,大家一见面说了几句就觉得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人多热闹啊!一行人走走停停的一路往上,到了僧人说的那个山洞。 山洞的口不是很大,勉强够三个人并排走进去,洞里昏黑一片,偶尔隐约的看到一丝亮光,看起来挺神秘的。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里面看起来很黑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一个年约十二三的公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另一个人吊儿郎当的公子斜了他一眼说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山洞?而且如果有危险的话明月寺的僧人怎么可能会跟我们说?再说了,咱们都是爷们,难道要学那些小姐那样就干些赏赏花的事?」 他的话一说立马就得到了其余公子的认同,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有时候冒冒险不是挺有趣的吗?而且在场的公子里还有不少是学过武的,怕什么。 「妘大哥,你说怎么办?」一行人当中就属妘奕轩年纪最大了,而且在同龄人当中他也是最稳重的,一向受到各府当家人的称赞,这件事问他最合适不过了。 妘奕轩走近山洞看了看,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倒是可以进去看看的,难得有机会一起来到明月山。再说了,明月山并不是什么险峻的山峰,明月寺的僧人也说了这洞里的景观很是奇特,值得一看,只要别进去得太深就可以了,而且想来也是已经有不少人进去过,既然如此,那应当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顿了顿又道:「如果有谁担心的话可以先行一步到观景台,想随着我们一起进去的就一同进去。」 大家相视了一眼,耸了耸肩,决定一起进去看看山洞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奇特景观。 傍晚,妘州歌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气息平稳,情绪也定了下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舜华和杜衡见到她这个样子悬了一下午的心终于也松下来了。 「我大哥他们呢?」妘州歌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人,有些奇怪的问。 「小姐,公子他们好像是上山去了。」舜华提着茶水走了出来。 妘州歌在厢房外的院子里坐着,听到舜华的话又问道:「什么时候去的?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天色都要暗下来了,到底是山路,天色暗下来的话不好走。」 「就是小姐在屋子里休息的时候,奴婢们才出来没一会儿公子他们就过来了,听到说小姐在休息就和大老爷府上的两位公子一起上山去了,说是会回来陪小姐用晚饭的。」说着舜华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公子说会回来陪小姐用饭,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妘州歌想了想吩咐道:「你去素璎姐那边看看,问问她们有没有看到大哥他们。」 舜华转身吩咐了杜衡,杜衡福了福身去了妘素璎她们的厢房,很快就回来了,对着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二小姐说下午之后就没有看到他们了。」 杜衡话音刚落,妘素璎几人就走了进来,有些担心的问道:「歌儿,大哥他们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你们不要担心,应该不会的,明月山并不是什么险峻的山峰,来这里游玩的人也挺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能是他们贪恋景色,一时忘记了时间,我们再等等就是了。」妘州歌不慌不忙的说道。 大哥他们几人又不是小孩子了,上个山还能出事的话就真是有点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妘素璎被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心想是自己想太多了,再等等就是了。 只是几人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了人也没有回来,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我们去问问寺里的僧人。」妘州歌蹙着眉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估计真的是出事了,大哥他们都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他们知道几个妹妹在这里绝对不会去玩到忘记了时间的。 妘素璎几个面色有些难看,满脸的担忧,听到妘州歌的话点了点头便一起往寺院里去了,半路上便撞见了姬府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妘州歌心中一动,走上前问道:「看姬夫人行色匆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姬夫人这个时候也无心理会其他事了,有些着急的说道:「是府上的人上山游玩一直没有回来,我觉得可能是遇上什么事了,正准备去问问呢。」 「正巧我们也是,我大哥他们下午就上山去了,一直没回来,我们也是很担心。」妘州歌眉宇间染上了忧色。 姬子臻和姬夫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想到了同一件事上,他们不会是碰到了一起吧? 两府的人走着又碰见了其他府上的人,一问果然是同一件事,她们府上的人也还没有回来,这下大家都急起来了,如果是一两个没回来还能说可能是他们贪玩了,但是这么多人都没有回来,那就有问题了。 要命,要知道这些公子大多数都是嫡子呢,有些甚至是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这件事也惊动了明月寺的主持,一听各府上的人说了事情,主持也慎重了起来,先是派人到四周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人,然后才问了问寺了的僧人,大概猜到了他们会去的地方,组织了几个寺里的僧人,拿上了火把,一行人边往山上去,边沿路叫喊了起来。 原本主持不打算让这些小姐跟随着上山去的,毕竟各府的小姐身子金贵,而且身体娇弱,现在天色又晚了,山路难行,万一这些小姐再出了意外,那就不好处理了。 但是妘州歌坚持要同行去,妘素璎等人想了想也决定要随着主持一起去找自己的亲人,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有些也决定跟随着上山,有些则是留在了寺里,姬子臻也一起上山了,因为没回来的人当中有她的弟弟,而且妘州歌去了她怎么能输给她? ------题外话------ 我也不知道他们出啥事了,会不会是迷路了?
第六十七章 又遇歹人 第六十七章 又遇歹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一行人走到半路的时候妘州歌建议分开来,一部分人继续上山去,看看他们是否在观景台那边,另外一部分人就去山洞那边,这样可以节省时间,能快点找到人也说不定,明月寺的主持觉得有道理,便将人分成了两批,山洞那边的路比观景台的更难走,主持的意思是跟上来的小姐们可以随着去观景台。 妘州歌坚持要去山洞,她觉得大哥他们很有可能是去了山洞,并且进去了,然后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才导致了他们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从山洞里出来回到寺里。 她有些担心,之前在一些杂记上看到说有些山洞因为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不通风,里面的空气混浊,甚至有可能会有一些有毒气体,在里面待太久的话有可能会晕倒或者中毒,如果大哥他们遇到的是这样的情况那就糟糕了。 妘州歌心里是这么担心的,但是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加快了脚步往山洞的方向而去。 姬夫人原本也是想随着去山洞那边的,但是听了住持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去观景台那边,姬子臻被姬夫人拉着一同了去了观景台。 妘州歌心里担心,走得就有些快了,和寺里的一名学武的僧人最先到了山洞那里,僧人看着妘州歌的气息竟然没有丝毫絮乱很是惊讶和意外,双手合十佩服的说道:「妘小姐真是让小僧佩服。」 这山路不比平地好走,妘小姐还能如此的迅速跟上,可见平日应该也是练过防身,健体招式的,华国的女子并不是说不能习武,也不是说以习武为耻,只是世族大家的小姐们都是以文雅高尚为主,习武对她们来说太过粗鄙了,她们一般是不碰的,没想到妘小姐身为妘家家主的嫡女儿倒是不同。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明白僧人话里的意思,她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自小身子就比较弱,府里为了让我增强体质便请了个师父在院子里练了练,雕虫小技而已,不足以挂齿。」 「妘小姐太谦虚了。」跟那些小姐相比妘小姐已经很好了,他是明月寺的僧人,看多了那些娇弱的小姐,连多走几步的路都气喘吁吁的,更不用说是在晚上行山路了。 妘州歌就着僧人手上的火把四处看了看,问道:「那个山洞就在这里了吗?」 「山洞在这边。」僧人领着她往里走了走,很快就到了山洞口处,「这就是山洞的入口了,里面的景观奇特,平时也有不少公子到了明月寺会到这里面去看看,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那些公子哥儿如果真的进入了山洞,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呢? 妘州歌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抿了抿唇道:「我们进去看看。」 僧人一怔,反射性的问道:「不等其他人了吗?」 妘州歌摇了摇头道:「不等他们了,如果那些公子真的在洞里,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如果他们不在里边我们也好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免得浪费时间。」 僧人皱了皱眉,觉得有道理,只是…… 「妘小姐,你在外面等,让小僧进去查看一下吧。」 「不行,我几个哥哥在里面,我不进去的话我不放心。小师傅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的。」 「可是……」僧人无论如何都觉得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跟着自己进入山洞不妥,白天还好,现在可是晚上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不要多说了,就这样吧!时间不等人,咱们不能拖拖拉拉的,你不答应我也会自己进去的。」妘州歌态度坚决。 僧人看了眼她,最后无奈的同意了,他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妘州歌紧跟在他后面,两人慢慢的往洞里走了进去。 妘州歌边走边叫唤着,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人回答,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感觉似乎已经走到山洞的中央了,山洞里的景观确实奇特,从山顶垂下的锥状物体造型各异,在火把的映照下也增添了色彩,显得瑰丽无比,行走期间像是进入了一个奇特的世界,让人嘆为观止。 只是现在妘州歌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东西,走了这么久,也一直有叫唤却没有听到有人回答,她觉得或许大哥他们并不在山洞里,他们也应该出去了,再往里走可能就危险了,而且空气似乎也变得不好了起来,火把上的火焰也弱了很多,像是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小师傅,我们不能再往里走了,再往里走火把就要熄灭了,他们应该不在山洞里,如果在的话早就听到我们的叫声了。」妘州歌停住了脚步。 僧人也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理,又看了看手上的火把点头道:「如此我们往回走吧,也许其他人已经找到几位公子了。」 两人走着走着,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奇怪的道:「奇怪了,怎么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他们应该也来到了才对啊。」 僧人这么一说妘州歌也想到了两人似乎一直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按理说山洞外的人应该到了,到了的话也会有人想着要进来吧,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皱着眉,妘州歌心里闪过了一丝怪异。 两人都在心里想着事,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前方垂下来的锥状物体,人倒是没事,却让火把掉到了地上,然后火焰熄灭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妘州歌才镇定的说道:「看来我们得慢慢摸着这山洞的洞壁出去了,小师傅你自个儿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要是撞伤了,她可没有办法把他弄出去。 「妘小姐也是。」 没有了火把,两人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山洞里行走着,妘州歌睁着眼极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可惜效果甚微,走着走着她忽然脚步一停,「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走在前面的僧人跟着一停,惊讶的问道:「难道是几位公子?」 可是两人侧耳听了一会儿,又叫唤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妘州歌在黑暗中蹙着眉道:「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继续走吧。」 只是很快妘州歌就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错,这山洞中的确有人,而且自己再次倒霉的被人威胁了。 妘州歌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黑暗中一张小脸面无表情。 她怎么就觉得这情景如此的熟悉? 知道前方的僧人走远了,妘州歌才淡定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山洞里,是你劫持了来这里游玩的公子哥儿?」 「嗤!就那些窝囊废还用得着劫持他们吗?弄出点声音来就把他们给吓跑了!」妘州歌身后的人轻蔑的说道。 妘州歌惊讶了,没想到威胁自己的人竟然是个女子,她还以为…… 「你想怎么样?」妘州歌冷静的问道。 是个女子还好,要是男子就难说她能不能安然走出这山洞了。 对方似乎因为妘州歌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态度怔了一下,半响才满是兴致的问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但是我觉得你不会,杀了我你就别想逃出这明月山了,我是妘府的嫡小姐,也是巫灵宫的巫女。」妘州歌话里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提醒她如果杀了自己的话她就是惹麻烦上身,绝对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妘州歌身后的女子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也不想伤害谁,只要你能让我顺利离开这里下山,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这下轮到妘州歌沉默了。 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善良老百姓了,顺利离开这里下山……难道是被困住了?如果是被困住了又是因为什么事?她可不能让自己跳出了狼窝又掉进虎穴啊。 「我可以帮你离开,只是你得老实说清楚你是犯了何事才会被困在这里,我总不能什么都不了解就冒这么大的险是吧?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不会反悔,问清楚一些也是防范于未然而已。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说。」 不说的话她恐怕就不能帮她离开了。 然后女子也是明白妘州歌话里的意思,所以又沉默了起来。 妘州歌也不催促她,静静的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女子才突然说道:「我杀了人,现在山下估计来官兵了。」 杀人了还惊动了官府,想来杀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了? 「你杀谁了?」 既然决定说开了,女子也没打算藏着了,爽快的说道:「哦,杀了姬家的一个公子。」 黑暗中妘州歌不由得眉毛一挑,姬家,她杀了姬家的公子?谁?应该不是姬子臻的兄弟了,不然的话姬子臻和姬夫人早就慌慌张张的回府了。 「你杀的是姬家哪个旁系的公子哥儿?」 「哟,你倒是聪明,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杀嫡系那个的,只可惜啊,嫡系的不能杀,杀个旁系也是好的。只是我一时大意中了招这才逃到了这里,回去我估计要被人笑死了。」女子嘆气道,似乎很是懊悔。 妘州歌的杏眸闪过了一道亮光,嘴唇勾了勾,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姬家啊,姬家死人了啊,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件好事呢,俗话说得好啊,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了,朋友有难理应伸出援手。 「好,我可以帮你离开,但是你现在得先待在这里。」妘州歌说道。 「你当我傻子呢,我待在这里,你要是一去不回,或者是出去通风报信了我岂不是死定了?」女子嗤哼道。 妘州歌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扯了下来,往后一递,说道:「这是我随身佩戴的玉佩,给你当凭证,如果我去通风报信了,你大可拿着这玉佩做文章,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女子怔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将玉佩拿了过来,细细的在玉佩上摸了一会儿,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妘字,想了想收回了抵住她的剑说道:「我就赌一次好了,如果你敢通风报信,你也别想脱身。」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冲着你杀的是姬家的人我也会帮你离开的。」 「哦?你不喜欢姬家?」女子似乎对妘州歌说的话感到很有趣。 妘州歌幽幽的道:「是啊,我很不喜欢姬家。」 恨不得姬家的人全部都死掉了才好,特别是本家嫡系一脉的人。 等妘州歌摸索着走出山洞的时候就看到山洞前围了不少人,看样子是准备进去找她了。看到她出来和她一起的僧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洞里火把掉了他也看不清楚,还一直以为妘小姐在他身后,谁知道出洞口才发现自己身后没人,妘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吓得他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这个时候后面的人才来到了,说他们两个走得太快了,他们没跟上,天又黑,他们走错了路,所以才慢了。 听到他说了山洞里的事大家也急了起来,正准备进去找人呢就妘州慢慢的走了出来。 妘州歌解释说是自己走了岔路,后面才绕了回来的,这才慢了。 山洞里没人大家立刻又往另外一条路去了,走到半路就看到寺里的一个僧人匆匆赶来说那些公子都回寺里了,而且寺里还来了官兵,说要搜查什么刺客,让大家赶紧回去。 大家一惊,没想到这件事才完了又来了一件事,刺客,哪里来的刺客?难道是说这刺客在明月寺或者是明月山上?这么一想不少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刺客此时真的在明月山上,那他们刚才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一行人飞快的回到了明月寺,果然就看到京兆尹带着人正在和住持说着话,寺里的僧人已经先一步去通知住持,让他回寺里处理。 妘州歌虽然也想了解下这件事,但是自己一个女子又不适合留在这里,而且大哥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她让舜华留了下来,然后自己带着杜衡直奔厢房而去。 到了厢房妘州歌就看到自家的几个哥哥一身狼狈,还来不及收拾,她不禁眉头一皱,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在山洞里熘了一圈之后又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挺好玩的山洞,结果就齐齐结伴去了,却不想那里似乎没人去过,情况比他们看起来的还要复杂,一伙人在山洞里迷路了!而且还遇上了野兽,要不是里面有几个学过武的,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妘州歌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看到妘奕轩一脸的羞愧样,她真是要嘲讽一番了,大哥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如此的大意呢?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也是运气好了。 妘州歌记挂着那刺客的事也没有在妘奕轩他们这边多待,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又确定他们没有受伤,很快就离开了。 而舜华也将前面的事打听清楚了,确实是姬家的一个旁系的公子被人杀了,而且还是个嫡子,和本家嫡系一脉的关系还挺不错,所以才惊动了京兆尹,让京兆尹连夜带人追查了起来,一路追到了明月山附近,判断之后觉得刺客应该是藏进了明月山,所以京兆尹准备让人搜山了。 听到舜华的话,妘州歌沉默的思索了起来,既然她答应了那人会助她离开那就不会反悔,而且自己的玉佩还在那人手上呢。 想到自己的玉佩,妘州歌忽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将玉佩给她,那枚玉佩可是妘家嫡传的玉佩,万一掉了,或者是那人反悔不还给自己那就糟糕了。 不行,待会儿一定要想办法要回玉佩! ------题外话------ 歌儿这运气似乎不太好,而且她似乎还招黑
第六十八章 莫名消失了的人 第六十八章 莫名消失了的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将从舜华口中得到的消息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最好就是在官兵搜到那个山洞之前将人带出来藏好,只是现在官兵已经到了明月寺,她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很容易暴露啊,想了想她觉得自己估计又得翻墙了。 做出了决定之后她叮嘱了舜华和杜衡几句,也不瞒着她们,说自己有事要去一趟后山,让她们看着点,别让人发现她不在厢房里,如果有人来就说她已经睡下了。 舜华和杜衡一听立刻就惊唿了起来,自然是不让她去的,但是又劝阻不成,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家小姐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然后翻过了厢房外的墙头,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两人相视了一眼,很是无奈。 妘州歌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并没有做过多的掩饰,这也是预防万一,如果被人发现了还能找理由说过去,要是换了黑衣服被发现了估计会被当成刺客捉起来。 翻过了厢房的墙头之后就是明月寺的后院,后院外不远就是一条小路,从这条小路也是可以上山的。妘州歌在小路上疾步往上而去,时不时的能见到闪烁着的火光,京兆尹带来的人已经开始搜查了,她得快点才行。 躲开了搜山的人,妘州歌顺利的来到了那个山洞,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妘州歌才靠近洞口轻唤了声:「……侠女,你可以出来了。」 半响没有任何回应,妘州歌蹙了蹙眉,心想难道是自己叫得不够大声,对方没听到?还是对方受伤了,晕倒了什么的,所以没听到? 想了想她决定进去看看,当然了,她不会傻到没带火石。她走到一旁找了些枯树枝捆成一团,然后再捡了些枯树叶用火石将枯树叶点燃,接着再点燃枯树枝,拿着现制的简单火把就朝着山洞里走去了,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唤着,却始终没有人回应,在山洞里走了一段路,凭着感觉是回到了她稍前遇到那个女子的地方她就停了下来。 站在那里,妘州歌蹙着眉,眼里满是疑惑不解。 她的感觉没出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就算不是这里也应该是这附近才对,为什么不见人呢?难道离开了?不对,如果她能轻易离开就不会躲在山洞里威胁她了,到底去了哪里呢? 妘州歌又在附近转了一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这下她不得不承认稍前威胁她的女子真的不在山洞里了,也不知道是自个儿离开了还是她同伴来救走了她……这些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她的玉佩还在对方手上,现在对方不见了,也就是意味着她的玉佩不见了。 如果将来对方拿着她的玉佩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岂不是要拖她下水?要知道玉佩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给人的,这是一种身份凭证了,更别说她还是个女子,那枚玉佩还是妘家嫡传的。 妘州歌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暗骂自己稍前是脑袋抽风了,怎么会不假思索的就将那枚玉佩给了对方呢,她身上不止一枚玉佩,要不给个髮钗什么的也好过给那枚玉佩啊!真是撞邪了!妘州歌有些气恼自己的不谨慎。 她锐利的眼神在山洞里扫视了一圈,最后不得不走出了山洞。 站在山洞外瞧着在月光下斑驳的树木阴影,半响后她才勾起了一抹浅笑,扔掉了已经要燃尽的临时火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抹了抹有些凌乱的髮丝才不紧不慢的往下走去,准备回明月寺了。 以此同时,京兆尹带上山来搜查的官兵也慢慢的查到了山洞附近,几个人一组,每个人手上都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了方圆几丈的地方。 「什么人!」领队的人走着走着忽然就瞧见左前方有道黑影,忙厉声喝道。 他这么一喝叫,大家立刻就快步围了上去,举着火把一看,就看到一名面上满是惊慌害怕之色的年轻女子,无措的望着他们,似乎是被吓到了。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领队的人皱眉盯着眼前的女子,怀疑的目光将她打量了一遍。 「我,我是今天到明月寺游玩的妘家嫡小姐,傍晚上山找过我大哥他们,可是回去之后我发现我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所以才想着偷偷出来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这名女子正是妘州歌。 她想了想觉得既然玉佩已经被那个女人带走了,而她又不认识那个女人,为了防止以后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好了。 「妘家的嫡小姐?我怎么没见过你?」领队的人怀疑的盯着妘州歌问。 他是洛邑人不说,又是京兆府里的巡检,见过的贵人也不少,就是各府的公子小姐也大多数都是认识的,但是眼前这位说是妘府的嫡小姐,他分明就没有见过。 似乎是看出了巡检的疑惑,妘州歌笑了笑解释道:「我是冀州城妘氏嫡系二房的嫡女儿,我爹是冀州州牧,也是妘氏的家主,三年前来洛邑进宫选巫女的。」 这么一说巡检就明白了,明白过来之后忙拱了拱手歉然道:「原来是妘小姐,失礼了。」 说完顿了顿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只是妘小姐玉佩既然不见了,为何不让明月寺里的僧人或者是下人出来寻找反而是独自一人,要知道现在时辰已晚,又是山上,很危险的。」 妘州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枚玉佩很是贵重,我担心大哥他们会责骂我,所以才想着自己偷偷出来找,看能不能找得到,连身边的婢女都瞒着。是我一时考虑不周了,多亏在这里遇到了几位官大哥,不知道你们这是……」她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望着他们。 「妘小姐,这明月山进了刺客,我们正奉命搜查呢,小人先让人护送妘小姐回寺吧,至于玉佩,妘小姐要是信得过我们,我们就在搜查的时候帮妘小姐注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 妘州歌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附近我来来回回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估计是找不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掉在了哪里。而且你们现在在搜查刺客,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呢?我明天再让府里的下人来找找好了。」 见妘州歌拒绝了,巡检也不勉强,因为她说得也有道理,他们这可是在搜查刺客,再分人出来找玉佩的话就有可能会有疏忽,万一因此而让刺客逃掉了,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如此也好,妘小姐,请吧。」 「有劳了。」 妘州歌抬步就准备回明月寺,巡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问道:「妘小姐是何时出了明月寺的?可有发现什么行迹不明之人或者是可疑的地方?」 妘州歌脚步一顿,歪着头蹙眉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旁人,这个时辰哪里还会有什么人在外面呢?我一心想着找玉佩,倒是没有注意到其他。」 巡检也没有再怀疑,点了点头。 任谁也是不会怀疑到妘州歌身上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找玉佩就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胆量了吧?哪里还有可能跟刺客有什么关系?至于她一个人,刚才也说了,是担心兄长责骂,毕竟弄丢的玉佩很是贵重,担心被责怪所以一个人偷跑出来,希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时候找回来的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妘州歌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半响后小声的说道:「官大哥能不能帮我保密,我不想大哥他们知道我弄丢了玉佩还自个儿偷跑出来,要是他们告诉了大伯……」 巡检怔了一下,然后瞭然的道:「妘小姐放心,我等不是碎嘴的人,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的。」 妘州歌闻言露出感激之情,「多谢各位了。」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这个妘小姐果然不愧是妘家家主的嫡女儿,对着他们这些人也是这么有礼,不像洛邑城的一些小姐,喜欢用鼻子看人。 京兆府的人将妘州歌护送到了明月寺,距离明月寺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妘州歌就停下了脚步说道:「你快回去帮忙搜查刺客吧,不用护送我了,明月寺已经快到了。」 她自然是不能从正门回去的,从正门回去可就穿帮了。 护送妘州歌回来的人挠了挠脑袋,有些迟疑,「妘小姐,小的还是将您送回到寺里再走吧。」 虽然快到了,但还是没到啊。 妘州歌摇了摇头道:「真的没关系,这里不会有坏人的,你看在这里都已经看得到明月寺的牌匾了,很近,相信不会有歹人在此时作案的,找刺客要紧。你回去吧,真的没事。」 那人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明月寺,又想了想才拱手道:「那小的就先走了,妘小姐小心。」 妘州歌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快步消失在夜色中,手上火把发出来的光渐渐微弱,直到看不到这才转过身子,换了个方向,往明月寺的后院走了去。 厢房里舜华和杜衡看到妘州歌安然回来才彻底的放下了心,两人又麻利的伺候她漱洗了一番,看到她躺在了床上才退到了外间,让她好好休息。 而妘州歌却迟迟没有闭上眼睡觉,虽然做了补救措施,但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些不安,好像这枚玉佩将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甩不掉的麻烦一样。只是她在心里想到了无数个可能,这无数个可能她都有办法解决,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更加的烦闷了,人也不由得变得有些烦躁了起来,磨蹭了大半夜都迷迷煳煳的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精神便有些不好了。 ------题外话------ 哈哈哈,这枚玉佩可重要了,以后还会出场滴,云吞改简介了哦,大家觉得怎么样?嗯,是不是比较符合现在的书名了?ps:从现在开始到上架,云吞会不定时二更,希望能快点上架,大家不要心急哈,云吞也想快点上架来着
第六十九章 谢家郎(二更) 第六十九章 谢家郎(二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琅宁早早就过来找自己的妹妹了,来到的时候她还没有梳洗好,所以便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等,很快妘霆钲和妘霆煜也过来了,三兄弟边聊着天边时不时的瞅一眼屋子,等看到人出来马上就都站了起来,走了上前去。 走近了才看到妹妹脸色不太好的妘琅宁立刻就有些紧张了起来,关心的问道:「歌儿,你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双胞胎也凑了过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点着头,「是啊,歌儿,你脸色不太好呢,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啊,千万别忍着。」 妘州歌看到三人脸上紧张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好笑了起来,说道:「歌儿没事,可能是换了地方吧,昨晚睡得不好,所以脸色才不太好看,看你们紧张的,难道在你们心里,歌儿就是这么没用的人吗?你们以后再这样歌儿可就要不高兴了。」她故意扳起了脸。 妘琅宁伸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头髮笑着说道:「哥哥也是担心你。好了,既然没事,那咱们就过去找堂兄他们吧,昨天我们看了看,这附近的景色确实是不错的。」 说到昨天妘州歌就不受控制的想到了自己丢失的玉佩,迟疑了一下,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将玉佩的事说一说,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免得他们多想。 「我们走吧。」 妘素璎几兄妹也都收拾妥当了,正准备过来呢,双方在厢房外就撞上了,正好结伴而行。 妘素娥是个活泼的,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妘婉莹一副乖巧的样子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大家出门游玩图的就是高兴,妘素璎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计较了,不咸也不淡的应着,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一行人先是到大殿拜了拜佛,捐了香油钱然后才出了明月寺,准备去看看那片野生的桃花,听寺里的僧人说开得正灿烂呢,一行人走走停停,忽然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咦?歌儿,是歌儿吗?」 妘州歌脚步一停,身子一扭,回头看了过去,看到来人有些意外的叫道:「环欢,你怎么也来了?」 叫住她的人正是谢环欢。 谢环欢看到妘州歌立刻就高高兴兴的蹦跳着走了过来,亲亲热热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满脸笑容的说道:「好巧啊,歌儿,我正想着你呢就看到你了,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吶!」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缘分? 「歌儿,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在路上我没有碰见你?」谢环欢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昨天就过来了,你是今天过来的,自然不会碰见我。」妘州歌笑着道。 谢环欢恍然的点了点头,「难怪了。哎呀,幸好我没有去妘府找你,不然我就要扑空了。」 原本她出门的时候还想着去一趟妘府,让歌儿跟她一起来的,后来是大哥他们说他们没有事先递帖子贸贸然上门去不妥当,所以才没去,没想到歌儿昨天就过来了。 哈哈哈,这样真好,她今天就可以和歌儿玩了,歌儿一定没有来过这里,她可是从小在洛邑长大的,今天她可以带着歌儿把这附近好玩的都玩一圈!嗯,在巫灵宫的时候总是歌儿比较厉害,现在终于轮到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谢环欢眼里燃起了小火球,暗暗握了握拳。 妘州歌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又听到一道咋唿的男声传了过来。 「环欢,你这丫头又乱跑,让你别跑那么快,要是跌倒了,看你找谁哭鼻子去!」 谢环欢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一脸的不高兴,冲着朝着跑过来的人嚷嚷道:「二哥,你胡说什么呢,谁哭鼻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跌倒还哭鼻子呢,你再乱说话我就告诉爹去!」 妘州歌眨了眨眼,看着跑到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的人,「环欢,这……」这是环欢的二哥? 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名和妘霆钲两兄弟年纪相仿的少年,五官清秀俊逸,浓眉大眼,目光明亮,面部线条柔和,不似一般男子那样刚硬。身上穿着名贵的衣料制成的衣裳,腰间戴着配饰,气质倒是和洛邑的贵公子无二,只是……那微微歪掉了的髮髻和有些散乱的髮丝,还有些褶皱凌乱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谢环欢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的说道:「歌儿,这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哥呢。」 被自己的妹妹说是不成器,谢聿珒也不生气,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打量了她一下,眼里满是好奇,并没有冒犯之意,然后有些夸张的道:「原来你就是环欢嘴里常常念叨着的妘州歌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妘州歌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抿了抿唇道:「谢公子说笑了。我倒是不知道环欢会常常念叨我呢。」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这丫头每次写信回府都会提到你,说你多厉害多厉害的,这次出宫回府也是一样,三句不到就提到你,出门前还说要去妘府叫上你出来游玩呢,要不是大哥拦着,她就真的直奔妘府了!我都要怀疑她不是谢府的小姐,而是妘府的小姐了。」谢聿珒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 「二弟,不得无礼。」谢聿珒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柔和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按着他说的去做,谢聿珒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谢聿珒身子一侧,便让不远处正缓步走过来的男子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他身穿着月白色圆领唐草纹长袍,腰间一侧挂着一枚镂空雕刻的圆形白玉玉佩,另一则垂挂着透雕花鸟白玉香囊,长长的青白色的流苏垂落在长袍上,面容俊雅,气质淡雅如竹,让人过目不忘。 看到他妘州歌眼里飞快的略过了一丝赞赏。 早早就听说过了谢家大郎是洛邑有名的贵公子,不说他的家世身份,也不说他俊雅出众的容貌,单说他甩了洛邑同龄各大世家公子哥儿几条街的儒雅气质就足以让人赞赏不已了。 谢翊璟,洛邑人称璟公子,谢家嫡长子,从小聪慧过人,一岁识字,三岁会诗,四岁能词,五岁作赋,再大些在时局政治上也时常语出惊人,令人惊嘆不已,从小就是笼罩在耀眼光环下长大。大家都以为他日后定会入朝为官,凭着他的学识智慧,想要在官场上闯出一番名堂是指日可待的事。 他在十岁那年坚持要外出游歷,却在一年后突然回来,还明言不会再参加科举,无心为官,让整个谢家,甚至是洛邑的人震惊不已,纷纷追问他是不是在游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生出了这等怪异的想法。不过任谁都没有从他口中探出什么来,几番劝说无果后谢家的人也不知道是死心了还是怎么样,竟然也没有再逼迫他去参加科举。 直到一年前皇上突然下了圣旨,命他为太傅,负责几位皇子的教导,他才正式入朝为官,而且是太傅的身份,让人议论不休。他也成为了华国歷史上最年轻的太傅,本来就声名显赫,现在就更是名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大哥!」看到谢翊璟,谢环欢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和表情,让一旁的谢聿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差别待遇真是明晃晃的! 谢翊璟在妘州歌三步外就停住了脚步,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道:「妘小姐,舍弟失礼莽撞了,若是有唐突到的地方还请妘小姐海涵。」 妘州歌福了福身笑着道:「璟公子客气了。」 谢翊璟一怔,反射性的一抬头就对上了妘州歌微微含笑的杏眸,忙又移开了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几个人身上,「奕轩,许久不见了,可还好?」 谢翊璟和妘奕轩两人年纪相仿,小时便已认识,关系倒也还不错,这会儿见到谢翊璟妘奕轩也是很高兴,笑着说道:「还好,自从你当了太傅之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可不像你这个太傅这般忙。对了,这三位是我二叔家的孩子,前几天才来了洛邑。」 妘奕轩为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谢翊璟从来就不是爱用身份看人的人,即使现在身为太傅但是私底下是一点官架子都没有的,平易近人得很,只是可惜他气质太过高雅出众,以至于有些人明知道他没架子还是不敢靠近。 当然了,妘琅宁三兄弟不在此行列,在他们眼里谢翊璟就是一个品质样貌才情兼具了的公子哥儿,这点也让他们心生好感,他们是一向不屑于和那些纨绔子弟打交道的。 「谢大哥。」妘霆煜率先自来熟的叫道,让妘琅宁忍不住扶了扶额。 妘霆煜这么叫了,妘霆钲只好跟着叫了声谢大哥,谁让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来着,不能互相拆台啊。 妘琅宁却是规规矩矩的叫了声谢公子。 谢翊璟也不介意,他们第一次见面,妘琅宁要是叫一声谢大哥就显得太过亲热了,毕竟他不是他两个弟弟一般的年纪,称一声公子倒也合乎礼数。 妘素璎几个也福了福身叫了声谢大哥,没人注意到妘婉莹低垂着的脸颊上泛起了一片红晕。 ------题外话------ 男二终于出场了!
第七十章 妄想 第七十章 妄想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加上谢家的几个人之后人就更多了,几位公子走在前面,小姐则是在后面,谢环欢挽着妘州歌的手一直在叽叽喳喳的为她解说,生怕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妘州歌也不嫌她吵,还耐性十足的时不时问一两句,让她兴致更高了,妘素璎走在一旁抿唇笑着,偶尔也说上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环欢的活泼感染到了。 妘素娥一如既往的和妘婉莹走在一起,两人也是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妘素娥听着前面谢环欢说话,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也会凑上去说几句,几个人相处得很是不错。 妘婉莹眼睛看着前方,视线落在了某道身影上,眼里闪着迷离的光芒,不知道想着什么,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消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婉莹才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垂着头颅有些羞涩的问道:「二——四姐,刚才,刚才那个就是,就是大名鼎鼎的璟公子吗?」 妘素娥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多想就点头道:「是啊,就是洛邑很有名气的璟公子。」 「我听说他很厉害的是吗?还是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傅,听说他饱读诗书,还精通音律……」而且关键是他是谢家的嫡子,长得又如此的俊美,气质如此的出众,用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她虽然是闺中小姐,但是外面的事也是听说过的,特别是有关于璟公子的事,他可是整个洛邑城未婚小姐们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呢,以前没有见过还不觉得有什么,今日一见,也有种难怪如此的感觉,这个璟公子比传说中更加的出众吸引人。 妘素娥继续点着头,视线也落在了谢翊璟身上,眼里满是崇拜和佩服,「是啊,谢大哥可厉害了,从小到大就这么厉害的,他以前来过咱们府里参加宴会的,只不过咱们没见到,他一到府上就去大哥的院子了。我听爹说起过,说谢大哥要是正经考科举,肯定会考到状元的,以后就算是官拜丞相也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可惜了。」 要知道太傅虽然位高,但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权力的,爹说了,这天底下多数的男子苦读诗书数十年,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位极人臣,出人头地,没有谁想空要一个没有实际权力的官位。 哎,不知道谢大哥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怎么就不想去参加科举了呢? 妘素娥柳眉一蹙,似乎也在为此而觉得可惜,她眼珠子一转天真的说道:「谢大哥现在还年轻就已经是太傅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通了也说不定啊,到那时候凭谢大哥的能力还用担心不能官拜高位吗?」 只要他想,坐到丞相之位应该不难吧? 「那倒是,谢大哥现在还年轻着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改变主意了呢?」妘素娥晃了晃脑袋说道。 妘婉莹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四姐,那,那谢大哥他说亲事了吗?」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期待和忐忑。 妘素娥这下总算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多想就直白的说道:「婉莹,你就别想这些了,谢大哥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要是能嫁给谢大哥那肯定是很好的。只是谢大哥是谢家的嫡子,又是这样的出众,他的亲事不会随便说的,他的妻子肯定得是一个身份,才艺,性情,品行都很优秀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的。」 妘婉莹面色一白,有些难堪了起来,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像是快要哭了,急忙辩解道:「四姐,我,我不是……」 「我不是说你什么,只是提醒你而已,你要是喜欢谢大哥那就是自讨苦吃,因为你是不可能嫁给谢大哥的。」妘素娥此时也没有多想,只是一心不希望她想着不该想的东西,别说是她一个庶女了,就是大姐想要嫁到谢家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没有多想,但是妘婉莹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的话像是一把锤子一样砸在了她心口上,让她既痛苦又难堪。 说到底不过是嫌弃她庶女的出身,即使平时装得对她这么好,把她当同胞妹妹一样看待,可是心里还不是一样瞧不起她,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如果她真的真心对她好,这个时候就不应该说这些话,而是应该,应该和她站在一起。哪个女子不想嫁个好男子啊,她有错吗?没有!她没有错!而且她就不相信她自己没想过。 妘婉莹低着头像是把妘素娥的话听进去了一样的说道:「四姐,我知道的,我,我没有喜欢,喜欢谢大哥,只是第一次见到谢大哥,所以有些好奇就多问了,我不会喜欢他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说到最后又有些失落了起来。 妘素娥这才反应过来,想到她自己的话有可能让她误会了,忙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婉莹,对不起啊,我刚才不应该那样说的,但是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谢大哥他,他不是一般的男子啊,一般的女子是配不上他的,想嫁进谢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谢大哥的亲事估计会有皇上做主呢,也轮不到其他人说行不行。」 「你是我们妘家的小姐,身份不比任何人低,你千万别多想,更不用自卑,知道吗?」妘素娥拉着她手真诚的说道。 妘婉莹垂着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讥讽和怨恨,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感动,目光盈盈的看着妘素娥说道:「四姐,我不会的,我知道四姐是真心对我的,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多想呢?四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喜欢谢大哥的,就算喜欢也只是兄妹的喜欢而已,谢大哥那样的人以后一定会娶一个最好的女子的。」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还小呢,等你及笄之后我一定让娘帮你挑选一门好的亲事!」妘素娥拍着胸脯说道。 妘婉莹跺了跺脚娇嗔的叫道:「四姐,瞧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又没有想过这些事,你再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妘素娥掩着唇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妘婉莹见状不由得抡起了小拳头作势就要捶打她,她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小碎步跑向了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了的姐姐。 妘素娥一走远妘婉莹脸上的娇羞笑容就消失不见了,有些阴沉的望着她的背影用力的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自己绝对不能嫁给比她们两姐妹低了,她以后一定要嫁到大户人家做正妻!她可不想像姨娘那样,即使生下了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夫人死死的压着。 她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那道耀眼的身影上,心脏控制不住的加快跳动了起来,看着看着目光慢慢的坚定了起来。 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如果当初她跟别人府上的庶女那样认命,安安分分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争不夺,今天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这些嫡小姐出来游玩,而自己则是要呆在府里默默无闻,谁会认识她妘婉莹,她又怎么会有机会认识谢大哥? 所以她不会就这么认命等着别人安排她的人生的! 「婉莹,你快跟上啊!小心走失了!」妘素娥回头见到妘婉莹还站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叫道。 大家听到妘素娥的叫声都回过了头齐齐望向了妘婉莹,她脸上刚消退的红晕顿时又冒了上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恼尴尬,好在离得不近,所以大家并没有看到。 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也跟着挥了挥手道:「我马上就跟上了。」说完踩着小碎步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人,佯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其他人聊起了明月山的风景。 ------题外话------ 这章其实说的就是一只癞蛤蟆看上了一只天鹅……
第七十一章 故人来(二更) 第七十一章 故人来(二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妘琅宁三兄弟即使再不舍也得启程返回冀州城了,而妘州歌送走了兄长之后也得回巫灵宫了。临回巫灵宫之前妘大人将她叫到了书房,隐晦的问了问她对于首席巫女的事她是怎么看的,她自己是否有想法要坐上首席巫女的位置,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胜算。 妘大人心里的意思是如果她有把握觉得自己能胜任首席巫女,即使无法影响巫灵宫权司大人的决定,但是对姬家想要插手这件事还是能阻拦一下的,妘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在朝廷上还是能做点事的。 姬家的人想将姬家的小姐送上首席巫女之位的事他们不是不知道的,只是觉得姬家这算盘估计是打得太响了,即使兰贵妃在后宫盛宠不衰,还生下了一位皇子,但是巫灵宫的事可不是谁想插手就能插手得了的,就算这个人是皇上也一样。他们只是担心兰贵妃会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妘州歌自然明白自己的大伯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也不多做掩饰,直白的说了自己对首席巫女之位的想法,最后还让他放心,她有信心会打败姬家小姐的。 妘大人怔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信了,叮嘱了她几句之后就让人将她送回巫灵宫了。 也不知道是应该说她和姬子臻有缘还是怎么着,进宫的时候竟然又碰上了,只是这次没有刻薄王爷刁难她就是了。 姬子臻看到妘府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外眸色闪了闪,眼里闪过了一丝可惜。 原本她是想趁出宫的这三天做点什么的,最好就是能让妘州歌无暇顾及巫灵宫的事,谁知道她那个堂兄这么突然的就被人杀了,搞得府里鸡飞狗跳的,她根本就腾不出手来,白白的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现在她的三位兄长都已经回冀州城了,她手再长也伸不到冀州城去! 「妘小姐,真是巧,又在这里遇到你了,似乎每次都会在宫门遇到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姬子臻看着妘州歌下了马车走了过来说道。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姬小姐这么一说倒让我觉得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了。」 「妘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一起走?说起来咱们在巫灵宫也有三年的时间了,想想好像并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说过话呢。」姬子臻话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傲然和霸道。 在姬子臻心里,妘州歌虽然身世上不差她多少,但是姬家是八大世家之首,早就在洛邑深深的扎下了根。而妘家的大本营却是在冀州,冀州虽大却不是皇城脚下,自然是不能和姬家相比的。 而她之所以和妘州歌打交道是因为觉得她是目前唯一能让她看做是对手的人,这可是十多年来的头一遭,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她另眼看待了,不是吗? 妘州歌笑了笑,对姬子臻的态度不以为然。 姬子臻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在她眼里她所有自以为是的掩饰伪装都是漏洞百出的,她可能不知道她眼里总是无法控制的流露出对别人的一丝轻视和不屑,这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一种倨傲和对别人的鄙视,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又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活在塔顶之上,所以她已经习惯用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别人了。 当姬家还是显赫的姬家时,她这种令人心生厌恶的高傲态度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敢表露出不满,甚至会奉承她,说她是一朵高山雪莲……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姬家不是如今的姬家了,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姬家小姐还能不能保持她眼里的倨傲,还能不能用这种俯视的态度去看别人呢? 「妘小姐?」姬子臻眉头一皱,对妘州歌的漠视很是不满。 妘州歌收敛起心神,冲着她一笑,说道:「姬小姐请。」 姬子臻这才抬了抬下巴走进了宫门。 「妘小姐对明天的事有什么看法吗?你觉得谁最有资格,谁最有可能当上首席巫女?」姬子臻试探的问道。 「姬小姐说笑了,首席巫女的事自有权司大人做主,我等又岂能妄言呢?」 姬子臻眉头一皱,「妘小姐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整个巫灵宫都知道的事妘小姐有必要避而不谈吗?」 妘州歌停下了脚步很是惊讶的望着姬子臻,「姬小姐为什么觉得我在装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首席巫女的事并不是谁想插手就能插手得了的,巫灵宫几百年的规矩都是这样,难道姬小姐觉得有谁有这个能力打破这个传承了百年的规矩?」 姬子臻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妘州歌,觉得她脸上挂着的浅笑非常的碍眼,像是在讽刺她。 她这么说分明就是在嘲讽她,嘲笑她,因为兰贵妃让皇上内定首席巫女的事早就传遍了,明面上大家顾忌到兰贵妃,顾忌到姬家没有多做议论,但是私底下……她就不相信妘州歌会不知道,现在她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 「妘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指责我吗?」姬子臻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兰贵妃是她的亲姑姑,她的亲姑姑想帮助她,这有什么不对吗?如果其他人的姑姑或者是姐姐什么的也是后宫的宠妃,相信她们也会这样做的,现在不过是因为她们没有这个条件罢了,所以才在这里说着酸熘熘的话不是吗? 妘州歌好脾气的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指责姬小姐呢?再说了,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去指责姬小姐啊,我不过是三十六名巫女中普通的一员,我也没有姑姑在后宫当宠妃,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世家小姐而已,怎么有胆子指责姬小姐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而且是姬小姐先问我的啊!」 姬子臻气得一噎,瞪着妘州歌的双眼升起了一股怒气。 「妘州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想坐上首席巫女之位的!」 妘州歌挑了挑眉大方的点着头,「我是啊,而且我对首席巫女之位势在必得。姬小姐好像也是呢,这可怎么办才好?首席巫女只有一位,可是姬小姐却和我一样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姬小姐有兰贵妃相助,我可是只能靠自己呢。」 姬子臻面色一变,可是妘州歌不等她说话又道:「姬小姐明知道我对首席巫女之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自讨没趣的来试探我呢?难道姬小姐想要警告我,或者是威胁我,不要去争那个位置吗?如果是这样,我只能劝姬小姐不要白费这个心思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说着妘州歌微微侧了侧身看着被她的话气得面色都变了的姬子臻,在她的脸上她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让她眼底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厌恶和痛恨,只是她掩饰得很好,姬子臻只是看到她面上露出了有些怪异的表情,像是嘲笑,像是看戏等着别人出丑似的。 「看在咱们同在巫灵宫修习了三年的份上,我还是想要劝劝姬小姐,巫灵宫传统了几百年的规矩,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打破的,不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姬子臻面色一沉,冷声问:「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妘州歌摇了摇头,「怎么会?我真的是好心提醒姬小姐而已,如果姬小姐不信我也没办法。看来我们是不能好好谈下去了,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妘州歌不顾姬子臻黑沉的脸色和愤怒的瞪视迳自坐上了轿子回巫灵宫去了,留下姬子臻在原地气得胸脯直起伏,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恢復了她一贯的高傲模样,只是眼里还有未消退干净的怒气。 妘州歌,你等着,明日之后我看你还怎么嚣张!首席巫女的位置,只有她才有资格坐上去! 而妘州歌对自己今天的态度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和姬子臻本来就是死敌,就算没有前世的事,她们也只能是敌人,她不希望有人爬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而姬子臻的性格也不能接受别人比自己强,既然如此,她们之间就唯有你死我活这样的结局了。 可惜,这辈子,姬子臻,姬家的任何人都别想从她手中逃脱! 清晨,阳光冲破了云层发出了耀目的光线直奔着大地而来,金色的光芒一寸寸的照亮了每一寸洛邑的土地,也照亮了华国的皇宫,像是给宫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沐浴在晨光之下的巫灵宫更是多了一分庄严肃穆和神圣。 巫灵宫的三十六名巫女穿着素色的巫女服,梳着同样的高髮髻,排着整齐的队列垂眸肃立的站在主大殿上,气氛有些凝重紧张。权司大人高高在上的坐在用一整块玄青石制成的座椅上沉静的打量着底下的巫女,视线扫视了一遍,在妘州歌身上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眸色微微闪了闪。 「本大人就不多说其他的了,你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首席巫女,本大人不管在这之前你们都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今天,你们都必须全力以赴。首席巫女对巫灵宫来说意义非凡,本大人不希望有任何人试图破坏今天的事,更不希望有人破坏了巫灵宫的规矩,明白吗?」权司大人有些冷漠又有些严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话里的鼓励和警告并存,让底下的人心都颤了颤。 队列中的姬子臻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了紧,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恼怒,觉得权司大人这分明就是在说她。从她进入巫灵宫的第一天开始权司大人似乎就不怎么喜欢她,虽然没有刻意的刁难她,但是每次都在她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时她又会敲醒自己,这并不是错觉,权司大人对她真的有误解,所以导致了她对她有偏见。 不急,等她成为了首席巫女,等权司大人看到了她的实力,她就会对她改观的了,因为她是权司大人,她必须公平公正的看待每一个巫女! 「去吧!」 权司大人站了起来,看着底下的三十六名巫女,这两个字意味着今天的一连串流程正式开始了。 朱雀走在前面领着三十六名巫女前往祭台广场,在选首席巫女之前还有一系列的事要做,首先是要祭天,接着要祈福,然后才是首席巫女的事,祭天和祈福为的都是能顺利选出首席巫女,祈求上天降下神示,让他们能顺利挑选出最合适的首席巫女,传承巫灵宫,继续守护华国。 祭天是由皇上亲自进行的,而祈福则是由权司大人,首席巫女前的祈福活动也是权司大人亲自进行为数不多的祈福之一,选出首席巫女之后,除了特殊情况权司大人会亲自祈福之外,其余的时间祈福活动都是由首席巫女领导进行的。 今天除了巫灵宫的巫女,卜师,和少数侍女在场之外,朝廷上的百官,皇上皇后也都会到场,何谓盛大至极。 三十六名巫女到了祭台广场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官员了,大家穿着官袍站在祭台左方,祭台右方则是三十六名巫女站立的地方,而权司大人还有皇上,皇后和几个近臣,皇子,公主则是在离祭台不远处的高台上,高台上搭建了一个大棚,用黄色的绸布盖了起来,大棚下摆放着座椅桌几,桌几上放着茶水点心和水果。 无论是高台上还是祭台广场上该来的人都来了,巫灵宫的祭师在请示过权司大人和皇上之后就走上了祭台,准备正式开始今天的祭天活动。 祭天开始之前会由祭师念读祭词,吟唱祭歌,然后请天子就位按照流程开始祭天。 祭师站在祭台上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张嘴喊,却先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了。 「瑞王爷到!」 广场上立刻响起了一阵私语声,不少人都扭头望向了广场入口处,高台上的人也闻声看了过去。 跪在广场上的巫女也不例外,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王爷,还是风评不太好的王爷,忍不住好奇也是正常事,就连妘州歌也下意识的扭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名身形修长高大,穿着华贵云锦精制而成的锦袍,腰系金丝镶嵌白玉红宝石宽腰带,腰带上只垂着一块透雕玉佩的男子正逆着光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妘州歌不由得眯了眯眼,这人就是瑞王爷? 虽然因为逆着光还看不清他的长相,这人也就是这么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但却是一下一下仿若重重的踩在了在场人的心脏上,让人不由得心一缩,孤身一人已抵千军万马般的强大气场让广场上私语的人也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妘州歌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那个人,看到他一步步走近,像是从天边的盛世光芒下走到了人世间,明明金色的阳光在他身后绽放着,她却隐约看到了男人背后那股黑色的迷雾,张牙舞爪一般的就要扑面而来,黑沉得让人几乎要窒息。 随着对方越走越近,刺目的阳光终究远远的落在了他身后,让人得以看清楚了他的容貌,只是妘州歌却是慢慢的睁大了眼睛,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和怀疑。 他……是她眼花认错人了,还是说这人只是和她记忆中的人长得相像而已?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她的记忆也有可能产生了错误不是吗? 可是,那有些熟悉的五官……妘州歌勐然想起了什么,自己曾经听到过的觉得耳熟的声音,难道,难道就是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是如何成为了瑞王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州歌有些混乱了。 ------题外话------ 好了,男主终于正式,正常的出场了
第七十二章 意料之外 第七十二章 意料之外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事的,所以难得的怔住了,迟迟反应不过来,瞪着一双杏眼看着瑞王爷,眼睛都不眨一下,视线之强烈让跪在离她不远的姬子臻都感受到了,扭头瞧她看了看,看到她的表情蹙了蹙没,有些奇怪,又瞧了眼另一边的瑞王爷,心里暗暗猜测妘州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难道妘州歌认识瑞王爷? 不对,姬子臻马上又想起了之前在宫门发生的事,如果妘州歌和瑞王爷相识绝对不会是那样的反应,而且在来洛邑之前妘州歌远在冀州城,又怎么会认识瑞王爷,两人的岁数也相差了七八岁,更加不可能认识了。 那就奇怪了,妘州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姬子臻心头无法控制的冒出了浓浓的疑惑。没办法,关于妘州歌的事她不能不关切,就算今天她顺利当上了首席巫女也一样,妘州歌是个强劲的对手,特别是经过了昨天的事之后她更加的确定了,妘州歌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因为场合不对,时间不对,姬子臻即使心里有浓浓的迷惑也只能暂时压在心底,将视线收了回来,目前她要专注的事是首席巫女的事,其他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这件事! 轩辕凤暖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他实在是没有兴趣,但是有人说得对,他不来万一真的让姬家的人得逞了的话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要呕死了,所以还是来看看吧! 而且,他忽然间想起了妘家那个小丫头,她似乎也在呢,看样子对首席巫女之位也是很垂涎的,那个丫头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她对上姬家那个,最后会是谁赢呢?想想他就好奇了,所以才决定过来了,差点没赶上。 嗯,这个丫头这么明晃晃的瞪着他看是怎么回事?他头上长出两只角来了? 走近了轩辕凤暖才看到了妘州歌眼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还有些许怀疑。他不由得来兴致了,她看到他需要这么震惊,不敢置信和怀疑么?真是有趣了,这丫头似乎比他想像中,以为的还要有趣得多啊,看来他今天没有来错。 忽然间轩辕凤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一向冷厉严峻的面容因为眼里微微闪烁着的恶趣味而软化了些许,薄唇轻勾了勾,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恶劣的光芒一闪而过。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个阴晴不定的瑞王爷还是一样的让他们头痛就是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下一瞬间就突然翻脸,抽剑杀人啊,毕竟不是在皇宫按照正统教育养大的,骨子里染上的民间的蛮横并没有因为回到了皇宫而消失不见。 皇上看到轩辕凤暖倒是很高兴,朝着他招了招手叫道:「皇儿,快过来,祭天准备要开始了,朕还以为你又懒得出门不来了。」 轩辕凤暖一向是任性的,宫里的宴会什么的全凭自己高兴来参加,谁也勉强不了他,皇上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一直这么纵容着他,他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轩辕凤暖走上高台也是随随便便的朝皇上行了个礼,连皇后都被他无视掉了,更不用说坐在一旁的兰贵妃了,皇后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怎么的,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睛看着高台下的巫女。兰贵妃则是一如既往的被他无视的态度气到了,暗暗扯了扯手上名贵丝绸制成的帕子,在心里将他又狠狠的骂了一顿。 「父皇,这么重大又热闹的事我怎么会不出现呢?只是府上有事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才来迟了。」轩辕凤暖在宫人飞快搬来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就挨着皇上。 「三哥既没娶妻又没纳妾,府中人口单薄,哪里来的事耽误,分明就是三哥又不想来吧?」隔着几人坐在下方的四皇子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气的道:「本王想不想来跟你何关?」 四皇子面色一臭,「你!」 轩辕凤暖轻蔑的一嗤,差点没让四皇子气炸。 原本自己才是三皇子,结果半路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哥,自己被逼退后了一位成为了四皇子,三和四只差了一位,但是身份上就大大的不同了!真是再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事了,偏偏父皇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三哥疼宠异常,谁也奈何不了,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当今皇上子嗣单薄,虽然后宫美人无数,但是能生下子嗣的却少之又少,到目前为止皇室包括轩辕凤暖统共就出生过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是皇后所出,既是嫡又是长,身份自然不同一般,按照华国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太子之位定是会落在大皇子身上的了。 大皇子从小也是聪明伶俐的,皇上对这个长嫡子也是疼爱有加,只是可惜大皇子命薄,五岁的时候掉下了后花园的荷花池里溺亡了,皇后大殇,病了一年多才逐渐从大皇子的事上走出来,只是此后就有些淡泊世事了,后宫的事也只是尽职责而已,没有心思再争宠,这也是当初兰妃能如此迅速上位的原因之一。 二皇子是淑妃所出,不过出生不到百日便夭折了,接着就是三皇子,惠妃所出,再到一年多前出生的五皇子,如果轩辕凤暖没有出现,那三皇子就是最年长的,甚至在五皇子未出生前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皇子,这意味着什么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可偏偏轩辕凤暖冒了出来,而且比他年长!原本的三皇子成为了四皇子,三皇子就成了轩辕凤暖! 这种事任谁遇到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四皇子就更加不用说了,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到手的太子之位凭白的飞走了,能不气恼,能不怨恨吗?能忍到现在不对轩辕凤暖出手就已经是修养极好了。 至于轩辕凤暖他是不关心这些事的,谁对他仇视,恨不得杀了他而后快,谁又是支持他夺权的,他统统不在乎,如果不是为了……他宁愿一辈子在民间也不愿意回到这骯脏的皇宫。 至于公主,三位公主一位已经及笄,等着出嫁,剩下的两位还是金钗之年,大公主也是淑妃所出,也因此淑妃成为了后宫妃嫔中唯一为皇上诞下两个子嗣的妃嫔,虽然远远不及兰贵妃受宠,也没有皇后的地位,但是淑妃在宫中也是特别的存在了,皇上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二公主是祺贵人所出,三公主是祥贵人所出,由于皇上子嗣单薄,所以即使是公主,在华国也是颇为受宠的。皇上对自己的几个子女也算得上是关心,会不定期将他们召到跟前询问他们的情况。只不过相比之下瑞王爷轩辕凤暖就更加的受宠了一些,皇上对他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对四皇子和轩辕凤暖之间的暗流涌动,皇上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瞥了眼四皇子,淡淡的说句:「好了,你们两兄弟一见面就吵,吵得朕耳朵都疼了。今天都给朕安分点,别闹出什么事来,惹恼了权司大人,朕都保不住你们。」 提到权司大人四皇子面色变了变,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巴,扭头将视线落在了高台下的巫女身上。 因为轩辕凤暖而中断的祭天仪式很快又继续了,在祭师唱完祭歌之后皇上身为主祭官就要从高台上下去走上祭台准备开始祭天了。 三十六名巫女和百官一样得跪在祭台下,直到祭天和祈福仪式完成才能起来,即使隔了十多仗远,妘州歌依然能感受到一道视线始终紧紧的落在了她后背,让她有种诡异的感觉,觉得后背要烧起来了,这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顿时又乱了起来。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知道她是她,他顶多就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黑衣人,那他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足以为奇了,或许一开始他就认出他了,所以那次在宫门才会「好心」的提醒她,还有她用匕首逼着他送自己翻过宫墙…… 想到这,妘州歌忽然有些担心了,既然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为什么没有揭穿她?为什么还答应她的要求送她过宫墙?他是王爷,在那个时候见到类似于刺客之类的人出现在哪里难道不是应该担心,然后捉住她吗?为什么还顺着她的要求让她成功的越过宫墙到了后宫去? 还有那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越是想妘州歌就越发现了更多的疑点,也就多了更多的疑惑,他为什么会针对姬家?这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她当然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为了她而针对上姬家的,就算他知道了她是被姬家人害死的。她对他不过是做了件伸出援手帮助了他一下的事,并没有多大的恩情,他不可能为了帮她报仇而对上姬家吧,这不符合常理,他们非亲非故的。 她没有想到瑞王爷竟然是他…… 妘州歌忽然有些后悔了当初没有让卫风去查一下瑞王爷的事,如果她早早让卫风去查,那是不是就能知道这个瑞王爷是相识的人了?只是早早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感嘆一番?她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姐姐了啊,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他还是他,她却已经换了张面孔,换了个身份,从头再来了,命运真的很奇妙不是吗? 这么想着,她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唏嘘,似悲嘆,似遗憾,曾经她还是姚子暇的时候,她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希望自己能照顾他,直到他有足够的能力护住自己,那时候她还想着将来等他长大了,说不定自己还能帮他挑选个好妻子,没想到只不过是短短三年她就身首异处…… 唉,这样也好,刚重生那时候她还担心她死了没人照顾他,不知道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还想过要让人去寻,现在看到他安然长大,并且成为了深受皇上宠爱的王爷,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也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妘州歌垂下了眼眸,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前世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曾经有人带给过她灭顶的绝望和伤痛,可是也有人带给过她纯真的欢乐,现在想来,前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真心对待她的人,只是她错付了感情,以至于一败涂地,失去了所有。 用力的闭了闭眼,妘州歌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目光里已经是清冷一片。 都过去了,现在她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姚子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除了刻在灵魂里的仇恨! 祭台上的祭天仪式已经结束了,皇上也回到了高台上,接下来的就是由权司大人主祭的祈福仪式了,祈福之后会请出永生石,接着就可以开始挑选首席巫女的仪式了。 永生石是一块带着神秘色彩的黑石,这块黑石从何而来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巫灵宫存在之初这块石头就存在了,这块石头是检测巫女灵力的必要工具,同时也是召唤三青鸟必不可少的工具。 祈福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三十六名巫女和百官也从广场站了起来,朱雀手捧着一个长方形檀香木盒,低垂着头恭敬的一路走到了祭台上,高举着木盒让权司大人接过,木盒里盛放着的就是永生石。永生石闲时都是保存在这个特定的檀香木盒里供奉在权司大人居住的宫殿里,有专门的人负责保管,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被请出来,例如像今天。 权司大人将永生石小心翼翼的从檀香木盒里取了出来,慎重的将之摆放在祭台的圆形石柱的暗槽上,然后退后了两步,双手结出一个莲花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动,半刻钟之后周围的人就看到原本平淡无奇的黑石发出了耀眼的金光,只是很快就熄灭了下去,如果是站在祭台上就能看到黑石上的金光虽然散开了,但是石面上却如同湖水一般荡漾了开来,被一层晕黄的光芒笼罩着,接着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开始吧!」权司大人看着已经被唤醒的永生石缓慢的收回了手,对站在一旁的朱雀淡淡的说道。 朱雀福了福身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祭台前冲着两旁的卜师点了点头得到回应后才又缓步走下了祭台来到了三十六名巫女面前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你们按照顺序走上前去,自然会有人教你们如何做。你们不必紧张,按照程序来就可以了,完事之后再从另一边下来候着。」 「是,朱雀姑姑。」 妘州歌的算是靠后了,队列并不是按能力来排的,而是按到场的先后排,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慢了,到了主大殿的时候三十六名巫女都基本到齐了,所以她只能排在了后面,和她同宫殿的谢环欢,姜颖晔在中央的位置,高冷的赢霜和一向跟她不合的魏采葭则是比较靠前,而姬子臻也是靠前的,就在第三排。 看着姬子臻,妘州歌没有错过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依然看到了,这是不是说姬子臻真的是信心十足?看着看着她不由得眯了眯眼,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姬子臻这么有信心能当上首席巫女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兰贵妃,或者是根本就不是因为兰贵妃,而是她自己有信心,兰贵妃只是帮她添加了助力而已,即使没有兰贵妃的周旋,她也一样如此。 这说明了什么?姬子臻难道有什么还没有露出来的绝活?会是什么让她这么自信能当选上首席巫女? 妘州歌凝神思索了起来。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又想到了当选首席巫女的要求和条件,她的心不禁微微一沉,难道姬子臻身上也带有灵力?如果是这样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她会如此的自信了,因为她觉得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有灵力的了,就像她一样。 该死的,她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这点呢? 妘州歌暗暗的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然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在脑子飞快的运转了起来,想着对策。 高台上,轩辕凤暖身子斜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一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在下巴处来回的磨蹭着,目光穿过了广场准确的落在了人群中的妘州歌身上,迟迟没有收回。 谁让这个丫头勾起了他的兴趣呢?他的日子太过无趣了一些,想做的事暂时还不能做,不想做的事却总有人逼着他做,他想毁掉所有却又不得不保存所有,他心里住着一头勐兽,总想冲破牢笼出来撕咬这些人,他却不得不拼命的控制住这头勐兽,免得它在不成熟的时候跑出来坏了他的事。 所以他也很痛苦,很无趣啊!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他的生命就少了道阳光,没有了阳光的人生就只剩下黑暗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有趣的丫头,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呢?至于等到他觉得无趣了之后要怎么办,他觉得这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就像一个宠物,喜欢的时候就养着,不喜欢了就丢了或者干脆杀了,干干脆脆。这丫头可是撞见了他两次好事呢,要是将来认出他了,要告发他可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这么不识趣,那他唯有先下手为强了。 轩辕凤暖盯着妘州歌背影的双眸里闪过了一道阴冷的光芒。 妘州歌全然不知某人已经将她惦记上了,还准备随时宰了她,她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得跳起来扑过去敲他的头说他恩将仇报了。 妘州歌的注意力全放到了姬子臻身上,因为刚刚才领悟到的事情让她也有了几分危机感,特别是姬子臻她在前面,如果她上台去露出了什么让那块石头表现出了什么,然后姬家再煽动百官要求当场定下首席巫女的人选,她一个人怎么扭转局面?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杀手锏……真是让她为难了。 这个时候妘州歌已经忘记权司大人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了。 很快就轮到了姬子臻,因为前面的人果然如同多数人所料的那样,平平无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永生石也没有什么反应,这就证明那些人都只能担任寻常的巫女之职,与首席巫女无缘了。 姬子臻在大家的注视下昂首挺胸,自信无比的踏上了祭台,走到了永生石前,看到永生石,她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讶之情,暗嘆果然奇妙,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会相信原来有些事不是你没见过,不知道就不存在的。 对于姬子臻露出的惊讶,站在一旁的卜师已经习以为常了,「请姬小姐将你的血滴在永生石上,只要一滴便可。」 姬子臻没有犹豫,甚至有些兴奋了起来,微微颤抖着手拿起银针在食指上轻轻一刺,白皙的指尖马上就冒出了一滴血珠,她手指一翻,那滴血珠巍颤颤的很快就从指尖上低落,落在了永生石上。 姬子臻的血低落到永生石上就如同一颗石子投落到湖水中打破了平静的湖面,让湖面盪起了波澜,就像是永生石内部里散发出来的一样,一阵赤金色的光芒散发了出来,说不上多耀目,但是比起前面那些巫女将血滴落在永生石上的毫无反应,这已经算是让人震惊和意外了。 底下的官员也看到了,立刻就躁动了起来,有些还激动的往前了几步,似乎是不相信一样,这样的情况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他们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现任权司大人进宫参选巫女时发生的,此后的几次首席巫女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说明现在站在永生石前的这名巫女是具有灵力的,而且还不低! 这在现在的华国已经很少很少见了! 大家都惊喜不已。 祭台这边的情况高台上自然是看到了,皇上和皇后在看到永生石发出光芒后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惊愣的望着祭台,心里也是震惊不已。特别是皇上,虽然之前兰贵妃跟他说过姬子臻绝对是最有资格的,但是他那个时候只是以为这是兰贵妃在为自己的侄女说好话而已,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权司大人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往下走了两步,隔着半个广场望着祭台上的姬子臻,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半响后才将视线落在了妘州歌身上,眸色凝了凝。 最淡定的大概就是轩辕凤暖了,虽然这也出乎了他意料之外,让他惊讶怀疑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还有一半的人还没上祭台去呢,再说了如果姬子臻非要当首席巫女,呵呵呵,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当不成! 现在他倒是想看看那个丫头准备怎么办,她不是对当首席巫女势在必得吗?看到姬子臻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心里该慌了吧?轩辕凤暖忽然很想看看现在妘州歌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一直记得那两次特殊情况下她的反应一点都不像一般正常的大家闺秀会有的反应。 轩辕凤暖一下子没多想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丫头片子这么感兴趣,等他想到这的时候估计就得冷下一张俊脸了。 祭台下很快就响起了议论声,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名官员从祭台前快步走向了高台,高兴的大声说道:「皇上,权司大人,首席巫女已经产生了!」 妘州歌听到这话面色顿时一沉。
第七十三章 闪瞎你们的狗眼 第七十三章 闪瞎你们的狗眼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果然如此! 妘州歌目光沉沉的盯着说话的官员看了一会儿才视线一移,在广场上的官员上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人,她前世的夫君。 这个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看起来文质彬彬,儒雅风流,是个翩翩贵公子,一双本该妖艷的桃花眼却是温和淳厚,闪着温柔的光芒,当他用这样的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谁的时候,没人能躲得过,他还有张时常露出温柔笑意的嘴巴,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说出来的话总是能轻易打动别人的心,当初她就是陷入了其中,觉得他是一个良人,嫁给他定会幸福终身。 谁知道这人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吃人不吐骨头呢?他费尽心思娶了她这个姚家的嫡女,知道她长袖善舞,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之后就常常利用她在各夫人之间走动,为他打通人脉,甚至带着她出席一些本不该出席的宴会,那时候她还傻乎乎的觉得这是因为他太重视她了。 哈,他要是重视一个人就应该像宝贝那个贱人一样将她好好的藏起来,保护着,生怕别人伤了她半分,而不是像对待她一样将她推出去挡刀剑!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一脚踹了她,又担心她揭穿他,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给她安了莫须有的罪名,让她身首异处,这还没完,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她,放任那个贱女人给她下了符咒,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是心虚了吧,是害怕了吧?怕她死了化作鬼魂回来报復是吗?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的将她的尸体远远的分葬在两地,用符咒压着。可惜了,估计是连老天爷都觉得她太冤了,给了她机会重新来过,他们是不是感觉到了呢?他们以为已经死了化作是尘土的人又回来了呢! 在明月寺见到姚雪漫之后妘州歌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今天是肯定会见到这个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的男人所以这会儿她并没有如同那天突然见到姚雪漫那样情绪激愤失控,她只是阴冷的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想让姬子臻当上首席巫女?做梦! 「赵大人说得有理,皇上,姬小姐已经证明了她是最适合的首席巫女人选,她拥有灵力啊!」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接着又有几位大臣附和的说着相同的话,目的就是想让皇上下决定。 边上的兰贵妃也是万分的高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扭着蛇腰走到皇上身边娇着声音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诸位大臣说得很有道理,子臻的情况皇上也看到了,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啊!除了子臻还有谁有资格当首席巫女呢?灵力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 大家都知道首席巫女是三十六名巫女中灵力最强的,巫灵宫建宫之初,拥有灵力的巫女还是比较常见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拥有灵力的巫女是越来越少了,最近的一位拥有灵力的巫女还是现在的权司大人,当初她在参选首席巫女的时候露出了灵力,当即就被上任权司大人定为首席巫女了。 既然如此,那子臻也应该可以被定为首席巫女了不是吗?名正言顺,这下没有人再用她帮忙说情的事做文章了吧?子臻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凭着自己的能力当上首席巫女的! 想着想着,兰贵妃忽然有些责怪起姬子臻了。 这丫头肯定知道自己的能力,那为什么还要自己跟皇上吹枕头风呢?这不是白费力气吗?还落了个走后门的名声,自讨苦吃!害得自己还被群臣指责说想要插手朝政大事,要不是自己机灵,说不定就要倒大霉了! 皇上在看到姬子臻表现出来的灵力后就震惊不已,也惊喜不已,心里也下意识的觉得这就是首席巫女的人选了,现在听到各位大臣和兰贵妃的话当下便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只是他到底没有忘记权司大人还在这里,首席巫女的事是巫灵宫的事,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就应了下来,而是转头望向了权司大人,问道:「权司大人,你看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将首席巫女的人选定下来了?」 祭台上的姬子臻听到这话一阵激动和紧张,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了一起,眼睛紧紧的注视着高台上的权司大人,唿吸都不受控制的微微急促了起来,几乎是屏息的等着。 权司大人扫了一眼底下的大臣,目光冷漠,让底下的大臣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帘,但是马上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啊,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不是吗?姬家的小姐确实是有灵力,这可不是他们吹出来的,那姬家的小姐当首席巫女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啊! 「急什么,不是还有一大半的巫女还没有上祭台测试吗?」在大家有些心急的等待中,权司大人淡声说道,声音毫无波澜,似乎对眼前的事一点也不在意。 「这……」皇上拧眉想想觉得也是,毕竟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巫女还没有上祭台,现在就定下首席巫女的话确实是急了些。姬家小姐有能力的话再等等也没有影响,除非再出现了一名有灵力的巫女,否则的话这首席巫女之位定是姬家小姐的了。 这么一想皇上也点了点头道:「权司大人说得有理,那就等全部巫女都上过祭台测试过再说吧!」 「皇上!既然现在有了合适的人选,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反正最后首席巫女的人选也还是姬家小姐,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定下来。」有大臣站出来反对道。 「是啊,皇上,何必再浪费时间呢?这灵力可不是谁说有就有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有灵力的巫女了。」兰贵妃也说道。 「够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是巫灵宫的事,什么时候巫灵宫的事也轮得到你们插手了?」权司大人面色一沉,不耐烦的冷声道,目光落在那些说话的官员身上冰冷得刺骨,再望向兰贵妃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厌恶。「后宫不可干政的道理需要本大人提醒你吗兰贵妃!」 权司大人的话让兰贵妃面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羞愤难当,差点没气得扭曲了一张艷丽的脸。 「皇上,臣妾冤枉啊,就是再给臣妾一百个一千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干政啊!臣妾只是一心为了皇上好,为了华国好,看到难得出现了拥有灵力的巫女,心里高兴才多说了两句而已,没想到权司大人会因此就误会了臣妾,臣妾真是……」 兰贵妃无比委屈又伤心的说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里霎时间便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皇上心头一软,竟然不顾当着皇后和众大臣,皇子公主,还有这么多人的面一把将兰贵妃揽入了怀里,怜惜的哄道:「好了爱妃,权司大人她说话一向如此,爱妃不必放在心上,权司大人只是太看重首席巫女的事了而已。爱妃是什么样的人朕难道会不知道吗?」 权司大人看到皇上这副样子冷漠的双眼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异样的情绪,眸色更冷了。 轩辕凤暖唇角嘲讽的勾了勾,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里的轻视和憎恨。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好东西,身为华国的国君没有一心为民将心思放在朝政上反而沉迷女色,和后宫妃嫔厮混在一起,耳根子又软,没有丝毫国君应有的魄力和能力。他还薄情寡幸,后宫这么多女人还满足不了他,要到外面去染指那些单纯的小姐甚至是普通民女。 他的娘亲就是其中一个。 他的亲娘并不是后宫中的妃嫔,也不是高门大户里的小姐,只是一名身份再普通不过的民女,可老天偏偏给了她一副天香国色般的容貌,可即使如此她也未曾想过要攀龙附凤,一心想着安然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到了可以出嫁的时候嫁个如意郎君,如此一生就足够了。 可是偏偏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毁掉了她的一生。 微服出宫游玩的皇上,偶然见到在溪边洗衣的民女,顿时惊为天人,一时兴起便扮作落难贵公子和她相识,满腹学识,仪表堂堂,气质高贵,在他有心引诱之下又岂会是她一个单纯的民女能抵挡得住的?很快她就陷入了爱河之中,甚至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他,因为他允诺日后会派人来接她,让她跟随着他享受荣华富贵,而他会一辈子爱她怜她,而她相信了。 可这世间的男子大多薄情,身为当今圣上,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回宫之后的皇上又怎么还记得在那个小村落遇到过的民女呢,即使这名民女也是天香国色,但是跟洛邑的贵女相比还是少了分优雅贵气的,尝过鲜的皇上自然很快就将这名民女抛之脑后了,在后宫中又宠上了另外一位美人。 被抛下的民女痴痴的在小村落里等着她的良人,只是她等来的不是八抬大轿,而是灭顶之灾,未成亲却怀上了野种,这是何等的惊骇的丑闻啊!村人的唾液都能淹死她了,老父还为此而生生被气死,她也被赶出了小村落,自生自灭。一个弱女子挺着大肚子能活成什么样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了。 从惊慌害怕的发现自己怀孕了到十月拼死生下孩子,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她醒悟过来自己遇到的不是良人而是无情无情的中山狼,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爱怜通通都是假的,他只是想随便玩玩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接她回府。 她醒悟了,也绝望了,人病了还能药医,心病了只能日渐憔悴衰落,为了孩子也只能勉强撑了三年就撒手人寰了,留下一个儿子在挣扎生存。 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轩辕凤暖的心情也变得阴郁了起来,冷声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兰贵妃还是回后宫好好照料五弟更加适合些。」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兰贵妃多管闲事了。 兰贵妃好不容易在皇上的轻哄下缓和了一些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想要狠狠的瞪一眼轩辕凤暖,但是对上他那双冷嗖嗖的凤眼又身子一颤,忙缩了回来,躲在了皇上的怀里。 皇后见状也淡声说道:「皇上,大事要紧,既然权司大人都这样说了,那还是让剩下的巫女都上祭台去试试吧,本来就应该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一个个都这么说了,权司大人还在一旁冷着脸,皇上也觉得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好了,反正也不可能还出现一个拥有灵力的巫女,最后还是姬家小姐当首席巫女的,没差别,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那就继续吧。」 皇上都这么说了,底下的大臣相视了一眼,觉得还是再耐心等等好了,便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了,兰贵妃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姬子臻站在祭台上先是无法抑制的激动,期待,接着就冷静了下来,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确信即使全部的巫女都上祭台测试,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会变的,首席巫女只会是她,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名拥有灵力的巫女了,就算是妘州歌也一样! 所以听到权司大人的话后姬子臻安静的走下了祭台回到了队列中。 很快接下来的巫女就继续了,只是经过了姬子臻这么一搞,接下来的人都有些颓然了,她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们自己很清楚,她们一直以为灵力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已经消失在华国的国土之上了,没想到姬子臻竟然拥有灵力,实在是有些打击人。 首席巫女她们是别想了,还是安安分分的做普通的巫女吧,或者十二使者的位置她们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很快就有不少人脑壳子已经转过弯来了,将主意打到了十二使者上。这样一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首席巫女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妘州歌看着在自己前面的巫女一个个从队列中走出来走上祭台,又走下祭台回到队列中,看着队列越来越短,她反而更加的冷静了,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着急之色。姬子臻从另一边的队列中看了过去,将她脸上冷静的神色看在眼内,眼里闪过了一丝恼怒,为了她此时此刻脸上的从容自若。 但很快姬子臻就恢復一贯的傲然,等着看吧,待会儿她就要好好的看看妘州歌是如何失望的! 随着祭台下未上祭台的巫女慢慢减少,另一边上过祭台的巫女慢慢增多,轩辕凤暖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凤眼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连权司大人也更加的严肃了起来,只是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权司大人幽深的目光盯着妘州歌的背影,心里暗道妘州歌你可千万别让本大人失望了。 下一个就轮到妘州歌了,祭台上的人走下去之后妘州歌才抬步走向了祭台,顺着祭台一侧的台阶一步步走上去,每一步都让她更加的坚定,看似很漫长的距离,实际很短,从台下走上祭台到来到永生石前,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 站在永生石前,妘州歌默默的看着永生石半响后才拿起了银针在食指上刺了一下,一滴豆大的血珠立刻就冒了出来,她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手指一翻,那滴血珠便从手尖坠落。 身则候着的卜师看着妘州歌的动作,看到那滴血从她指尖堕落滴在永生石上,那一瞬间,她脑海里似乎响起了血滴坠落在永生石上发出的滴答声,无比的清晰,让她不由自主的盯着永生石,无端的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卜师慢慢的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妘州歌淡粉色的唇瓣缓缓地扬起,杏眸熠熠生辉,在永生石发出来的金色光芒映照下瞳孔里像是活着两颗小太阳,耀眼夺目,让人无法直视。 一直在等着看妘州歌一败涂地的姬子臻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祭台,无法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妘州歌怎么会有灵力呢? 不只是姬子臻惊愣住忘记了反应,在场的百官也是愣住了,一个个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祭台一眨不眨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高台上权司大人有些激动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祭台的眼睛露出了些许炙热的光芒,藏在权司服宽大袖子下的双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金色,竟然是纯正的金色!这意味着妘州歌不但拥有灵力,而且她的灵力还很纯,所以永生石才发出了纯正金色的光芒!灵力越强,越纯,永生石发出来的光芒就越接近金色! 妘州歌竟然比她料想中的更加让人意外和惊喜,她当初的直觉没有错,妘州歌绝对是重振巫灵宫威望的最佳人选,甚至,将来巫灵宫被她领导的话,说不定还能达到新的顶峰! 几乎是立刻的,权司大人心里就定下了首席巫女的人选,首席巫女非妘州歌莫属! 皇上和兰贵妃也傻住了,看着祭台迟迟回不过神来。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又有一个拥有灵力的?这,这太匪夷所思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都是金色的光芒,只不过一个是赤金,一个是纯金色,但是,但是从来没有试过在挑选巫女的时候有两个巫女能令永生石发出金色的光芒啊! 轩辕凤暖也微微瞠大了凤眼,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前面看戏似的说道:「权司大人,父皇,这可怎么办才好,有两位巫女令永生石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呢,可是这首席巫女只能有一位,这要怎么挑选好?」 说完不等在场的人说话迳自又说道:「不过,按照规矩,颜色越接近金色就代表灵力越充沛,越强,看样子似乎是妘家的小姐比姬家的那位要更加适合当首席巫女呢,权司大人,不知道本王可有说错?」 权司大人此时已经平復激动的情绪了,听到轩辕凤暖的话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没错,这是自巫灵宫建宫之初就定下来的规矩。」 意思就是认同轩辕凤暖的话了,也就是说她有意让妘州歌成为首席巫女了。 兰贵妃一听顿时就急了,脱口道:「不行!」 权司大人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兰贵妃,直看得她缩了缩,躲到了皇上身后,垂下了头,躲避着权司大人骇人的视线,一向是没人能承受得住权司大人这种冰冷得骇人的视线的。 兰贵妃对于权司大人心里是有怨气,也有不甘不忿的,大家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她能做高高在上的权司大人,有时候连皇上也不得不低头,凭什么她就只能在后宫中当一名随时会被冷落,被贬到冷宫中的妃嫔?不过就是她运气好,身上有什么见鬼的灵力罢了,如果她身上也有灵力,她绝对不会比她差! 「巫灵宫的事还轮不到兰贵妃你插嘴!今天本大人已经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一再的容忍你了,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大人冲撞了皇上也要惩罚与你!」权司大人毫不留情的当着皇上和皇后还有众多人面前狠狠的呵斥着兰贵妃。 兰贵妃一张脸顿时就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桃花眼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有些凸出了,破坏了眼睛的美感,眼里燃着屈辱的火花,胸前也剧烈的起伏着,像是随时要晕倒一样。 皇上也面色变了变,一方面责怪兰贵妃不懂事,一方面也怪权司大人竟然连自己这个天子的面子都不给,兰贵妃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爱妃,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当着文武百官,还有两位皇子几位公主的面斥责他的宠妃,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可是皇上即使心里再不高兴,再恼怒也不能更加不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了一个妃嫔和权司大人起争执,而且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兰贵妃逾越了,别说是她一个妃嫔,就算是他也不能这么当众插手巫灵宫的事或者是命令权司大人啊! 这爱妃平日都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就变傻了呢?就算担心她的侄女也不是这样担心法的啊! 皇上想着想着也不由得有些责怪的看了眼兰贵妃,让兰贵妃气息一窒,双眼翻了翻,身子晃了晃,真的要晕倒了,她身边的宫女忙上前将她扶到一旁坐了下来,挥动着手绢给她扇着风透气。 站在广场上的姬大人遥看着祭台上的少女,眸色沉了沉,很快就从官员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高台前掠袍跪了下来拱手说道:「皇上,权司大人,既然今年出现了两名拥有灵力的巫女,依臣看,不如先别急着定下首席巫女,等召唤过三青鸟之后再来定夺,这样就更加的公正严明了。」 看到姬大人,轩辕凤暖当即脸色一冷,毫不客气的冷嘲道:「公正严明?姬大人你想为你的女儿争取机会,拖延时间就明着说好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何必侮辱公正严明这四个字呢?」 姬大人面色一黑,一副受了冤屈却又隐忍不辩驳的清高模样,看着轩辕凤暖说道:「三皇子,您冤枉臣了,臣的女儿虽然也在巫女其中,但是臣知道首席巫女的事并不能勉强,能当上首席巫女的话那是小女的福气,不能也是她命该如此,臣又怎么会为了她一个人而枉顾法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轩辕凤暖看着姬大人那张故作清高的面孔就觉得噁心不已,所以说出口的话就更加的刻薄难听了,「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姬大人你怎么不去做戏子?你要是去做戏子,本皇子相信你一定会红遍华国大江南北,红遍整片大陆的!」 ------题外话------ 推荐基友文文名门贵妻:世子,别乱来 作者/言之命至 传闻他淡漠无情、不近女色; 传闻她貌若无盐、内里无华。 对凤世子,云姑娘是这么评价的:无耻流氓又阴险,牙尖嘴利要吸血! 对云姑娘,凤世子是这么评价的:柔软如丝手感佳,清新香甜口感好! 他是嗜血世子,她是草包嫡女,且看他们如何在相爱相杀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第七十四章 吾家有弟初长成 第七十四章 吾家有弟初长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饶是姬大人再怎么自诩是个宽容不计较的人这个时候也是被轩辕凤暖的话气得面色一变再变,几乎忍不住要发作,但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到底还是要紧牙关吞下了要讽刺回去的话,忍气吞声。 他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三皇子了,记得他刚被皇上带回皇宫的时候自己还主动表达过善意,但是他丝毫不领情。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面色,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做过什么让他记仇的坏事了。只是他很确定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三皇子,更加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坏事了。 既然如此,这个三皇子为什么对他有着这么明显的敌意呢?虽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事,但他是一位皇子,还是深受皇宠的皇子,将来的事谁知道?万一……他这么仇视姬家,对姬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对此他很是很苦恼,摸不着头脑,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三皇子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只是具体的他又说不出来。 「咳咳,皇儿,你误会姬爱卿了,他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只是姬爱卿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还没有完成,那就继续下去,看看是否能召唤出三青鸟吧,如果她们两人当中有谁召唤出了三青鸟,那就是首席巫女了,权司大人,你说呢?」皇上问。 权司大人看也不看一眼皇上,淡声道:「就如此吧。」 她也想看看如果妘州歌和姬子臻两人同时召唤出了三青鸟,或者姬子臻唤出了三青鸟而妘州歌没有,妘州歌会如何。 灵力是召唤出三青鸟的重要因素,没有灵力就不可能召唤出三青鸟,但是有灵力却不一定可以召唤出三青鸟,灵力是召唤三青鸟的必要前提,三青鸟的出现却不是灵力的必然结果,这两者传说还需要一种牵引,而这种牵引不是人为能制造和改变的,而是上天安排的。 也并不是每一任的首席巫女都能召唤出三青鸟,通常情况下只要拥有灵力几乎就能成为首席巫女了,在过去,灵力最强的巫女则成为首席巫女,能召唤出三青鸟自然是好,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在大家的记忆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召唤出三青鸟了,甚至有人说,三青鸟已经不存在了。 姬家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知道三青鸟基本是不会被召唤出来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藉口反对妘州歌成为首席巫女,为姬子臻争取时间和机会了。虽然妘州歌让永生石发出来的光芒比姬子臻更纯正,但是姬子臻让永生石发出来的也是金光啊! 所以姬家和兰贵妃还有站在姬家那边的大臣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答应让妘州歌当首席巫女呢?如果是这样她倒是要看看妘州歌要如何解决这件事。上次兰贵妃的景秀宫突然走水,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是妘州歌做的吧?虽然她很好奇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景秀宫走水的,但是至少她是成功的。 那段时间兰贵妃确实是有些焦头烂额,虽然最后那些说话的老臣还是被皇上贬官的贬官,撤职的撤职。 接下来妘州歌又会怎么做呢?她真的是有些期待了,妘州歌似乎是块宝藏,越挖,惊喜就越多,就像她对她说的,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到巫灵宫的根本,她一概不管,甚至是她想利用巫灵宫也可以。 「皇上,权司大人,今天时辰已晚,召唤三青鸟的事是否择日再进行?」吏部尚书上前问道。 权司大人看了看日冕,这么一连串的事下来之后时辰确实不早了,再进行三青鸟召唤仪式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再者三青鸟召唤仪式已经许久不曾进行,需要准备的事也有不少,也应该更加慎重,择日再进行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权司大人便点了点头道:「尚书大人言之有理,皇上,三青鸟召唤仪式就择日再进行吧,今天到此为止。」 皇上也觉得有些疲累了,而且一直坐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无趣,他又不是巫灵宫的人,看着这些仪式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还不如回宫里来得舒服,虽然搭了棚子,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在露天之下,现在的天气可是开始热起来了,在这里坐久了他觉得有些烦闷,现在散了的话正好。 「权司大人这样说那就这样做吧,三青鸟召唤仪式的日子就由权司大人决定了,到时候再另行通知百官即可。」 「嗯。」 等所有的巫女都上过祭台,仪式结束之后皇上很快就起驾离开了,皇后和兰贵妃自然也跟着离开了,几位公主和四皇子也各自回宫了,在场的百官也开始慢慢散去。 高台上轩辕凤暖动也不动的瘫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惹来了权司大人奇怪的一瞥,「三皇子,你可以离开了。」 轩辕凤暖瞟了她一眼淡声道:「本王坐一会怎么了?」 「……三皇子你随意,本大人不奉陪了。」权司大人说着就从高台下走了下去,仪式结束了,她也是时候回巫灵宫想想接下来的事了。 权司大人无视广场上姬大人走到了姬子臻身边的事,带着朱雀很快就离开了祭台广场,三十六名巫女虽然不用像来时一样列着队伍回巫灵宫,但也是不允许出宫的,只是刚才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人惊嘆和无法置信,所以巫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了一起,一边讨论着刚才的事一边慢慢的往巫灵宫的方向回去。 妘州歌没有立刻就离开,而是站在了广场上,看到自己的大伯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大伯。」妘州歌福了福身叫道。 妘大人目光有些复杂,有些激动,又有些欣慰的看着妘州歌,半响才喟嘆了一声说道:「你做得很好。」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难怪早前在府里问她的时候她会那样说了,可见她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上拥有灵力的。 妘大人也没有责怪她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在今天之前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泄露了出去被姬家的人知道了,让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说不定今天就要败了。如果在这之前他还觉得当首席巫女随缘就是了,那今天发生的事就让他改变想法了。 歌儿的灵力可谓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了,有眼看到的人都知道她的灵力比姬家的那位要强,首席巫女非她莫属。只是姬家的人只怕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认输放弃,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只是姬大人他们还能做点什么阻止,但是如果是兰贵妃要出么蛾子,他们的手就很难伸到后宫里了,妘家并没有任何女子在后宫为妃,这么多年以来,妘家一直在韬光养晦,低调行事,想要保全妘氏一脉,防的就是哪天皇室突然要朝世家发难,所以一直没有送家族女子进宫的想法,以至于在后宫中一直无人可用,以前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天…… 妘大人有些担心了起来。 姬家的人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特别是现在的姬家家主,别人不知道他还会不知道吗?他曾经做过的事让他觉得这人的人品实在是差劣到了极致,一个男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到了利用自己的妻子,最后还要如此残害死了自己的结髮妻子的地步就不是用过分可以形容的了。 对姬大人妘大人是非常鄙视,不屑和他来往的,只是大家同是朝廷官员,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面子上不得不做些功夫,否则他连瞧他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这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的女儿眼见就能当上首席巫女了,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流失,怎么可能? 所以他断定姬家肯定会所动作的。 其他话妘大人也不多说了,看了她半响才道:「就算你在巫灵宫里也要小心,姬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外面有我们注意着不会有问题,但是在宫内就要靠你自己了。」 妘州歌心里有些好笑,想不到自己这个大学士的大伯还会说出姬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话来,她抿了抿唇点着头道:「大伯,我会小心的,只是你们也要小心,这几天要多注意一些,让哥哥姐姐出门的时候要多注意。」她担心姬家要是在自己这里找不到机会破坏,会将主意打到大伯一家人身上。 妘大人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笑说道:「量他们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妘大人叮嘱了妘州歌几句,见她始终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既没有为刚才的事而骄傲自得,也没有为接下来未知的事而焦虑烦躁,心性非同一般,心里也放下心来了,在心里轻嘆了一声,心想他或许该修书一封到冀州城和二弟说说了,二弟这个女儿不简单啊! 不知道为何妘大人此时心里竟然隐隐有种预感,自己这个侄女以后只怕会在巫灵宫,甚至华国掀起一场风雨……这个预感让妘大人眉头皱了皱,表情严肃了起来。 妘大人离开之后妘州歌才准备回巫灵宫了,一转身就看到另一边等着的几个人,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还在?」 谢环欢最先耐不住,急切的拉着妘州歌的手,眼里闪着亮光,兴奋的问道:「歌儿,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真的有灵力吗?」 崔雁回看着妘州歌眼里露出了些许艷羡,但还是笑着说道:「歌儿,恭喜你了。」 姜颖晔也笑望着妘州歌,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她也在为她高兴。 妘州歌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现在说恭喜还是太早了。」 姜颖晔抿唇一笑,低声说道:「歌儿,你就别谦虚了,刚才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的灵力可是比姬子臻要好,要强,按道理来说首席巫女之位非你莫属。」 「你都说是按道理了,要知道这世间之事并非所有都是按照道理来的。」妘州歌意有所指。 姜颖晔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瞧了眼此时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姬子臻,眉头皱了皱。 「哎呀,歌儿,你就别担心太多了,巫灵宫的规矩一向如此,谁的灵力最强谁就是首席巫女,难道还有人要跟巫灵宫较劲不成?更何况不是还有召唤三青鸟的事吗?说不定啊……」说着谢环欢就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不定到时候歌儿你顺利的召唤出了三青鸟,姬子臻召唤不出来,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说什么废话了吧?」 「你呀你,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们也知道三青鸟已经许久没有被召唤出来了不是吗?」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狡黠的谢环欢。 召唤三青鸟的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巫灵宫建宫之初确实是可以召唤出三青鸟的,但是就像拥有灵力的巫女越来越少一样,三青鸟被召唤出来的次数随着时间的往前推进也越来越少,到近百年已经没有巫女能召唤出三青鸟了,就连现任的权司大人当年也没有能召唤出三青鸟,可想而知,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有多低了。 姬家之所以说这么说目的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想要想出对策罢了。 妘州歌这么一说大家脸上高兴的表情顿时就僵了僵,因为实际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如果两人都无法召唤出三青鸟,对歌儿来说影响或许比姬子臻更大,因为姬家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理由做文章,如果妘州歌真的是天定的首席巫女,为什么召唤不出三青鸟呢? 几个都是大家族里的嫡小姐,自然不会笨到哪里去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弯折,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歌儿,那可怎么办?我就知道姬子臻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谢环欢瞪着眼气唿唿的说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先回去吧。」妘州歌倒是看得很开。 姜颖晔三人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她们在这里担心得不行,她倒好,一点事也没有。 妘州歌一手拉着一个人,还不忘落下的崔雁回,「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呢,回去晚了要被姑姑责骂的。」 巫灵宫里每个宫殿都会配一个管事姑姑,管事姑姑相当于红色阶级的侍女,负责每个宫殿的大小事,但却不会过分插手巫女的事,她们宫殿的管事姑姑还算公正严明,所以她们对这个管事姑姑还是挺尊重的。 「哦,那就赶紧回去吧,我想姑姑知道了今天的事肯定会问歌儿的,歌儿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啊,说不定权司大人也会把你叫过去问话呢!」 「环欢说得有道理,歌儿,你还是做个准备的好。」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怎么越发像个老妈子了,还是雁回好,没你们这么啰嗦。」 「好呀,你这坏丫头,还没有当上首席巫女呢就开始挤对我们了是吧?看我不打你。」 回巫灵宫就得经过高台前,妘州歌注意到了瑞王爷还没有离开,依然坐在高台上,她经过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望了过去,近了,就将那人看得更加的清楚了。 她记忆里瘦小的人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身形高大,挺拔俊秀,即使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也无损他身上的气势,五官和她记忆中的相比变化还是挺大的。 记忆中因为营养不好所以又短又稀疏的眉毛如今变得浓黑,斜飞入鬓,让他一双凤眼显得更加的凌厉了,眼里荡漾着的纯真笑意被冷漠所取代,鼻樑倒似乎一如记忆中那般高挺,而鼻樑下苍白无血色的嘴唇现在终于是多了抹血色,却没有了那时的笑容,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也因此而多了几分冷冽之色。那时有些圆却瘦削的脸型如今拉长,也饱满了,每一分线条都好像是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一般恰到好处,多一分太长,少一分则太短。 看着看着,妘州歌心里无端的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一不小心就表露了出来,被一直盯着她的轩辕凤暖捕捉到了。 轩辕凤暖身子一僵,俊脸一黑,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在那个小丫头眼里看到这么,这么诡异,让他几乎要起竖起寒毛的眼神?什么东西?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对他一个大男人露出那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被首席巫女的事刺激过头了? 轩辕凤暖忍不住磨了磨牙,实在不能接受被一个小了自己好几岁的黄毛丫头用那种类似于……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凤眸一眯,恶狠狠的瞪了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丫头似乎怔了一下,接着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和她的几个伙伴快步离开了。 轩辕凤暖顿时气得一噎,瞪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半响才收回了视线。 啧,既然大家都走了,他再继续留着似乎也没有意思了。 轩辕凤暖也站了起来,准备走人了。 「爷,你终于要走了吗?」轩辕凤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出了一道人影。 轩辕凤暖横了他一眼,「不走在这里餵蚊子吗?也不提醒一下本王,韩一你的能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无辜躺枪的韩一表示自己很无辜,这位爷到底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而另一边的姬子臻目光沉沉的望着其中妘州歌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 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以为万无一失,水到渠成的事居然出现了意外,这个意外的影响还如此的巨大!妘州歌怎么会有灵力呢?这根本就不可能! 姬子臻看着妘州歌的背影眼里闪着愤恨的光芒,觉得今天她的脸都丢光了,她仿佛听见了那些人在背后嘲笑她,这简直就是她从来没有受到过的挫折!从小到大她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不需要她花费心思就有人将她想要的东西送到她手上了。生平第一次想要主动的去争取什么,结果却落得了如此一个结局!她怎么能不怒,不恨? 「子臻,先稳住,别慌,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镇定点。」姬大人察觉到了女儿情绪上的巨大波动,伸手在她肩头上轻拍了拍。 姬子臻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气道:「爹,我明白,我只是,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 「爹明白你的心情,今天的事确实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那个妘州歌……」姬大人想起了稍前无意中和妘州歌对视的一眼,那一眼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怪异感觉,令他摸不着头脑。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三岁孩子该有的眼神,而且看自己的时候,怎么说呢,他一时真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但她的眼神竟然让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这就让姬大人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自己堂堂一个朝廷官员,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看得心里发毛,说出来真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爹,我觉得妘州歌邪乎着呢,我竟然从来不知道她身上有灵力!」她们相处了三年,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妘州歌也隐瞒得很好,估计就连权司大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姬子臻只想着妘州歌瞒着众人自己拥有灵力的事却不想想自己也是一样,在巫灵宫的三年,也没有谁知道她拥有灵力。 姬大人拧眉想了想说道:「这件事爹会处理的,你先安心准备召唤三青鸟的事。」 一说到这个姬子臻的面色就更加的难看了,还有些无措着急,「爹,召唤三青鸟,这不是——」 「子臻!」姬大人沉声打断了姬子臻的话,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爹让你安心准备召唤三青鸟的事,你是天定的首席巫女,定能召唤出三青鸟的!」 姬子臻一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半响后才突然明白了过来,眼睛一亮,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爹,女儿明白,女儿会好好准备的!」 见女儿领悟了他话里的意思,姬大人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女儿一向是聪明,一点即通,只要她自己不钻进死胡同,妘家的小姐想要踩着她往上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了姬大人的话姬子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对父亲她是有信心的,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就是有了对策,她到时候只要照着做就是了。 妘州歌回到巫灵宫之后果然如同谢环欢所说的那样,先是被宫殿的管事姑姑问了一番,接着朱雀又来将她请去了权司大人的宫殿,也不知道权司大人和她说了什么,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别人问她也只是摇着头说没什么,让谢环欢几个好奇之余又有些担心。 很快召唤三青鸟的日子就选出来了,就定在三天后,听说原本朝中的大臣是想将日子定在半个月后的,但是权司大人反驳了,说三天后的日子最佳,最适合。权司大人下了决定,就算朝中的大臣反对也是没有用的,毕竟这是巫灵宫的事,他们能提意见,却不能真正的干预。 很快,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皇室中人,文武百官又齐齐到了祭台的广场上,三天前这里的主角是三十六名巫女,三天后变成了两位,妘州歌和姬子臻两人穿着素色的巫女服站在了祭台前。 ------题外话------ 大家看懂男女主之间的关系没?关于男女主的年龄差距,现在是男主大女主大概八九岁这样,嗯,八九岁而已,不算大,前世的话是女主大男主八九岁,所以在女主心中男主就是弟弟一样的存在,至于男主是怎么看待女主的,这个,以后你们自己看吧,o(n_n)o哈哈哈~
第七十五章 尘埃落定 第七十五章 尘埃落定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和姬子臻两人垂首站在祭台下方静默不语,相比妘州歌的淡然,姬子臻脸上多了抹自信和胸有成竹,仿佛今天的事她一点也不担心一样,嘴角吟着一抹浅笑。 「姬小姐对今天的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看起来像是有把握一定可以召唤出三青鸟的样子。」妘州歌冷不防的开声说道。 姬子臻嘴角的浅笑凝了凝,睨了一眼妘州歌淡声道:「妘小姐说笑了,如果我能召唤出三青鸟,妘小姐也一定能。毕竟咱们两个都是拥有灵力的,有了灵力才能召唤出三青鸟不是吗?」 妘州歌看着姬子臻一脸真诚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道:「如果我们都能召唤出三青鸟,这首席巫女之位可就……姬小姐真的希望我也能召唤出三青鸟?」 姬子臻面色一僵,然后又无辜的道:「妘小姐又说笑了,这岂是我希不希望说了算的,如果妘小姐有这个能力我也是无力阻止啊。」 「姬小姐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妘州歌的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姬子臻眉心一蹙,觉得她话中有话,却一时猜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妘家也有所准备?但是爹传进宫的消息并没有提及到说妘家也做了准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很快姬子臻又在心里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妘州歌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计划的,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爹的打算,妘州歌又怎么会知道呢?爹的能力她知道的,不可能发生这种意外。 妘州歌的话让姬子臻无法控制的在心里开始猜测了起来,但是她却淡定的将视线落在了祭台上,等待着,首席巫女的事在今天该落下帷幕了。 召唤三青鸟可以说很复杂,但也可以说很简单,简单还是复杂端看要召唤三青鸟的巫女能力如何,是否有缘,是否天命已定,根据华国史和巫灵宫史册记载的来看,召唤三青鸟并非一件太复杂的事,只需要提前将召唤时要用到的祭祀物品准备好,剩下的事就是巫女的事情了。 召唤三青鸟需要在特定的时辰内进行,主持召唤仪式的祭师跳完了为了召唤三青鸟而设计的祭祀舞蹈之后很快就正式开始召唤仪式了。姬子臻在前,妘州歌在后,妘州歌也不在乎这个先后顺序了,淡然自若的看着姬子臻走上了祭台,对她像是不经意回首露出的胜券在握的笑容很不以为然。 谁会笑道最后现在说还太早了。 随着姬子臻走上了祭台,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特别是姬家的人,今天成败在此一举了! 妘州歌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姬子臻,不管姬子臻到底能不能召唤出三青鸟,姬家都不可能没有动作的,如果有动作那现在就是最佳的时候了,以她对姬家人的了解,姬家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姬家会在哪里做了手脚呢? 妘州歌眯了眯眼,脑子飞快的运转分析了起来。 姬家动手脚的话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动呢?能不能召唤出三青鸟是至关重要的事……三青鸟?最重要的是三青鸟能否出现,姬家只要确保三青鸟会在姬子臻的召唤下出现就算是成功了,所以姬家会在三青鸟身上做文章? 但是大家都知道三青鸟是极有可能无法召唤出来的,所以……妘州歌越想眉头蹙得就越紧,眼睛开始锐利的在广场上祭台上扫视了起来,想要发现不妥的地方,仔细的扫视了一遍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祭台前方的一个池子上,目光一凝。 这个池子……她记得三天前这个池子里是空的,并没有水,而在这之前也一直是如此,她曾经还问过朱雀姑姑,朱雀姑姑说过这个池子起初是用来祭祀求雨的,但是后来就弃之不用了,所以池子一直在空着的,并没有再蓄水。而这三天并没有下过雨,不管是巫灵宫的人还是皇宫的人都不可能在这个池子里蓄水,所以现在这个池子怎么会有水? 妘州歌眼里眸光闪了闪,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姬家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确保姬子臻召唤出三青鸟,但是她猜想没错的话肯定与这个池子里的水有关,她只要紧盯着这个池子和姬子臻,她就不相信看不穿他们的把戏! 祭台上的姬子臻已经开始了,妘州歌站在祭台下,姬子臻侧对着她,虽然看不清楚全部,但是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到个大概的,随着姬子臻的动作,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可是原本晴朗的天空却是慢慢的阴沉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边飘来了层层厚厚的云,遮住了旭日。 这一情景让在场的人隐隐有些激动了起来,一个个都瞪大着眼睛,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觉得这个姬小姐或许真的能召唤出三青鸟,三青鸟从来都只是听说过,还没有人亲眼看到过,如果今天能看到,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高台上的权司大人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目光透着狐疑,难道姬子臻真的能召唤出三青鸟? 轩辕凤暖挑着眉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底下的文武百官,脸上露出了嘲讽和不以为然,还说是华国的顶樑柱,啧,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提前让钦天监推算观测出天气,姬子臻再在上面弄神弄鬼一番不就得了?还真把她当神女了? 她要是天定的巫女,那他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君! 轩辕凤暖看着站在祭台上的姬子臻,恨不得直接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光是这么看着他就已经觉得很噁心,想要吐了,因为一看到她他就无法不想起她是那对贱男女的种! 跟轩辕凤暖相比,兰贵妃就是另外一种情绪了,她激动得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双眼闪着灼亮的光芒,紧紧的盯着姬子臻的身影,双手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 百官中姬大人看着祭台上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后又隐隐有些骄傲了起来,这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姬昊仁的女儿,从今以后,不管是子臻还是姬家都会因为这一幕而被载入史册,而姬家会更加的繁荣昌盛,达到新的顶峰,他这个家主会是歷任家主中最出色的一位!姬家是因为他才达到了新顶峰的! 然后就在大家紧张期待中,半空中隐隐出现了一个模煳的影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银光…… 妘州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盯着姬子臻,看到半空中出现的模煳影子正逐渐清晰,她先是惊疑的微微瞠大了眼,接着是恍然大悟,虽然还只是猜测,但是也基本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原来姬子臻竟然会御水!她竟然会御水! 原来姬家打的是这个主意,让姬子臻利用她自己会御水的能力,将池子里的水凝聚到半空中,谁也不知道她会御水,更没有谁会想到她会御水这么神奇的事,自然就不会有所怀疑了,这样一来她就能将水凝聚到半空中化作三青鸟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到就只会认为她是真的召唤出三青鸟了! 果然妙啊!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有这么一种相似的能力,她也不会看出这其中的奥妙,发现这其中的问题,那姬家,姬子臻的计谋就能成功了,姬子臻就会毫无悬念的成为首席巫女!自己拥有再厉害的灵力也比不上召唤出三青鸟,也就只能屈居姬子臻之下了! 可惜了,可惜了!姬家啊,姬家,这一世,她妘州歌果然是生来克他姬家的! 妘州歌看着半空中逐渐清晰的影像,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淡笑,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眸闪着细碎的光芒,让高台上一直注意着她的轩辕凤暖皱起了眉头,这丫头疯了? 姬子臻也看到了半空中的景象,心里的激动之情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种高高在上,别人只能仰着脖子仰望着她的优越是从来没有过的,跟她是姬家大小姐时得到的仰视是不一样的!比以往的更加强烈,也更加的让人心动! 没错,没有什么三青鸟,这只是她用御水之术幻化出来的景象,没有人知道她会御水之术,在三天前大家只是知道了她拥有灵力,却不知道她还会另外一项更加让人称奇和惊嘆的能力,那就是御水之术,她能随心的操控身边的水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甚至是攻击人也可以,幻化景象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如果不是爹她还想不到可以利用自己这个能力幻化出三青鸟来达到自己当首席巫女的目的,她有御水之术可以幻化出三青鸟,妘州歌可以吗?她和自己一样拥有灵力已经是非常的出乎人意料之外了,她就不相信她会和自己一样也能御水,只要她不能,她今天就输定了,首席巫女之位註定是她的! 可就在姬子臻心脏越跳越快,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还没有形成清晰影像的三青鸟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姬子臻错愣不已,完全忘记了反应,呆呆的望着刚才半空中出现三青鸟模煳影像的位置,眼里满是惊疑错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继续了被打断的事,试图用御水之术再次幻化三青鸟,可是这次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集中精力,却始终没有将三青鸟幻化出来,就好像刚才出现的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在场的人也是傻愣住了,完全懵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眼花了,因为太期待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事实上并没有出现过三青鸟? 百官中的姬大人更是面色一变,难看至极,无法置信的望着半空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子臻怎么可能失败了呢?刚才不是已经,已经成功了一半吗?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明明只是还差一点点而已!自己的女儿有什么能力他是知道的,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怎么会失败了呢?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过来之后姬大人就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却见她脸上也闪着意外和疑惑,似乎也在奇怪三青鸟怎么突然消失了。 可是姬大人没有看到妘州歌眼里闪烁着的笑意和对姬子臻的嘲讽,有她在,姬子臻想要使用御水之术幻化出三青鸟,做梦!姬子臻绝对没有想到吧,她会御水之术,可是她,却会御火之术!水火相剋,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御火之术却刚好能克制她的御水之术! 她就算将整个池子的水都操控起来也没用,她的御火之术能轻易的将那些水在无形中蒸化掉,所以她怎么可能成功得了呢? 她发现了姬子臻的秘密后心里立刻就想好了对策,姬子臻想用御水之术幻化出三青鸟,那她就用御火之术化解,只要有她在场,她就算是尝试一百次,一千次也别想用御水之术幻化出三青鸟! 哈哈哈,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姬子臻居然会御水之术,可是她却会御火之术,她的存在就是克制姬子臻的,她想要的首席巫女之位她要夺走,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像她那个贱人娘亲喜欢抢走属于她的所有东西一样,她也会让姬子臻尝尝这种滋味! 母债女偿,姚雪漫要是知道自己造的孽报应在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那表情反应一定会非常的精彩吧?可惜这种场合她是没有资格在场的,不然她就能好好的看看,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了脸面,被人嘲笑怀疑,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感受了。 想着想着妘州歌就有些兴奋期待了起来,对召唤三青鸟的事都抛到了一边,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有没有成功召唤出三青鸟,姬子臻都不可能再成为首席巫女了!所以首席巫女之位只能也只会是她的! 姬子臻这样的情况比从一开始就没有召唤出三青鸟更加糟糕,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召唤出三青鸟,那还有机会和她争夺,可是现在,三青鸟被召唤到了一半结果却消失了,这意味着什么?三青鸟是信使,要传达的是九天之上神明的旨意,现在三青鸟中途消失了,也就是说神明并不认同召唤之人,所以三青鸟才中途消失返回了九天之上。 一个被神否决了的巫女是不可能再成为首席巫女的! 妘州歌看着姬子臻惨白一片的脸色,嘴角勾起了一抹畅快的笑容。 高台上权司大人面色也是一沉,三青鸟居然中途消失了,这可是不祥之兆!她对台下的朱雀使了个眼色,朱雀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了祭台。 姬子臻被人拉下来的时候还是呆愣的,像完全傻了一样,可是看到妘州歌走上祭台的身影立刻又浑身一震,瞪着一双泛着红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双手紧握成拳,修整得整齐的长指甲深深的刺在了柔软的掌心,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妘州歌绝对不会召唤出三青鸟的!她还有机会挽回败局,她不能慌了,不能慌,她身后还有姬家,还有姑姑,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输了的! 经歷了姬子臻带来的巨大落差,有不少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妘州歌身上,现在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什么,既然妘州歌和姬子臻一样拥有灵力,那姬子臻能召唤出三青鸟,妘州歌应该也能!而且妘州歌的灵力比姬子臻的要强,要纯正,她召唤出三青鸟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妘州歌的身影,就连皇上也暂时忘记了兰贵妃,毕竟他是天子,虽然有时候煳涂了一些,喜好女色一些,但是心里到底还是希望华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至少,至少别在他在位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啊,这样是要被载入史册的,将来百年之后他要如何跟祖先交代? 如果妘州歌能召唤出三青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肯定,证明他这个天子是天命所归啊,以后那些老顽固的大臣就不会再叽叽歪歪了吧? 现场最淡定的人估计就是轩辕凤暖了,他斜靠在座椅上,一手撑着额头,目光注视着祭台上的身影,一手无意识的轻敲着座椅的扶手,一下一下的。 嗯,今天看到姬家的人颜面尽失让他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站在他身后的韩一瞥了眼自己的主子,心里冒出了个大大的不解,他其实挺好奇的,为什么爷每次见到姬家倒霉就特别的高兴,见到姬家好就特别的不高兴呢?他跟姬家有仇? 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一样,就在韩一盯着他家主子的后背疑惑的时候,轩辕凤暖冷不防的回头斜了他一眼,让他浑身震了震,忙低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才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祭台的方向。 妘州歌站在祭台上,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凝神摒弃了身外的一切,放空身心,直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灵力在开始缓缓的流动,这才开始念起了召唤三青鸟的咒文,心随意动。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召唤出三青鸟,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只需要认真虔诚的完成这一道仪式程序就可以了。 妘州歌始终闭着眼没有睁开,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召唤仪式,对身边发生的事并不关心,直到她听到了一阵阵的抽气声和譁然声才蹙了蹙眉心,暗道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会是…… 这么想着她倏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景象饶是她再淡定也忍不住露出了惊异错愣的神情。 这,这是什么?三,三青鸟? 妘州歌瞪着眼睛看着半空中出现的景象,半天没缓过神来。 此时的天空原本厚厚的云层消散开了些许,一束耀眼的金光从云层后射出,直落祭台之上,而祭台斜方上空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让人惊嘆,目瞪口呆的奇异景象。 一只体态轻盈,闪着金色光芒,像是凤凰却又非凤凰的鸟在云层射下的光束中扑扇着双翅,头顶上长着长长的冠羽,双翅张开时大得几乎遮住了射下来的光束,翅膀上覆盖着华丽的羽毛,而那条瑰丽的尾巴上七彩的羽毛在光束映照下像是染上了一层金粉,闪烁着耀目的金光。 三青鸟在半空中振翅扑飞着,像是随时准备飞腾而下,巨大的翅膀上下扇动着,时而仰天鸣叫,时而低首俯视着大地,一双赤目迥然有神。三青鸟并非以实体出现,而是像一种虚像,但是又让在场的人都清晰无比的看到了,传中的三青鸟竟然是真的存在,而且被召唤出来了!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妘州歌自己也有些懵了。自己这是把传说中的三青鸟召唤出来了?这就是三青鸟了?似凤凰又非凤凰,瞧着确实与记载中的三青鸟形象相符,只是,不是说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能召唤出三青鸟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定? 妘州歌懵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了,虽然是很惊讶和意外,但是连她死了也能重来一次这么怪异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回过神来之后的妘州歌很快又重新凝神聚力,催动身上的灵力,念起了咒文,有召唤三青鸟出现的咒文,自然也有送走三青鸟的咒文,随着她的动作,半空中的金光渐渐微弱了,三青鸟的身影也渐渐的淡了,最后遮住了太阳的云层终于全部散开,刺目的阳光重新照耀大地,三青鸟的影子也完全消失了。一切都恢復到了刚开始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祭祀广场上一片寂静,很多人都还没有从刚才那令人嘆为观止的奇异景象中反应过来,直到妘州歌走下了祭台,大家才回过神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谁都没有想到妘州歌真的召唤出了三青鸟,不是姬子臻那种召唤了一半就失败的情况,而且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妘州歌才是真正的召唤出了三青鸟,至于姬子臻的……他们就算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一对比就能得到很明显的结果了,有些东西不需要证明,只需要一眼,一眼就能给出答案了。 「好!本大人果然没有看走眼!」权司大人的一声略显得激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广场,大家闻声看了过去就见到权司大人一向冷漠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严厉的双眼也微微松软了下来,赞赏的注视着走下了祭台的妘州歌,「你过来。」 妘州歌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表现出丝毫的得意骄傲,反而愈加的沉静,不骄不躁,让一些大臣都有些另眼相看了起来,暗暗点着头,觉得果然是气度不一般,起码比姬家的那位要好多了,这才是一个首席巫女该有的气度和品质啊! 要去到高台前就要从广场穿过去,妘州歌在大家各种各样的复杂视线中淡定自若的缓步往前走着,在经过姬子臻的面前时微微侧了侧头对着姬子臻浅浅一笑,这个动作微乎及微,让人察觉不到,可是姬子臻却看得清清楚楚,妘州歌那抹浅笑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她的眼里,心里,让她扭曲了一张美丽的脸庞,气息也一瞬间絮乱不已,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臣女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妘州歌先是给皇上行了礼,然后才面相了权司大人,「权司大人。」 权司大人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的妘州歌,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说道:「你召唤出了三青鸟,又拥有灵力,是首席巫女的不二人选。现在本大人就宣布,你,妘州歌,将是巫灵宫新一任的首席巫女!」 权司大人的声音不大,却是传遍了整个广场,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了她的话。 不等妘州歌说话,权司大人微微一笑,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又扬声道:「本大人还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要收你为本大人的入室弟子!」 妘州歌一怔,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 不远处的姬子臻在听到权司大人任命妘州歌为首席巫女的时候气息就变了变,面色也刷的一下变了,即使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她还是接受不了,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权司大人竟然要收妘州歌为入室弟子!入室弟子和首席巫女原本都是她属于,打定主意要得到的,现在却都让妘州歌抢了去! 姬子臻听到这句话终于是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当场便晕倒了。 ------题外话------ 其实我特想写些神神怪怪的故事,但是……以后有机会窝就写个神话题材的文,脑洞有多大就开多大,o(n_n)o哈哈哈~
第七十六章 错觉 第七十六章 错觉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除了姬家的人这个时候没人会注意姬子臻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妘州歌身上,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双重身份,加上召唤出三青鸟的事,足以让她从此以后成为洛邑炙手可热的人物了!今天的事一出,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妘州歌这个名字了! 「怎么,你不愿意?」见妘州歌迟迟没有回应,权司大人面上的笑容一顿,蹙着眉问。 妘州歌眨了眨眼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不愿意呢?州歌高兴都来不及呢。」说着郑重的跪了下来道:「州歌多谢权司大人,以后州歌定会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不行差踏错,令巫灵宫蒙羞的。」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道:「既然本大人已经决定收你为入室弟子,以后就叫我师父吧!」 「是,师父。」 兰贵妃看着高台下的妘州歌面色一片灰败,事已成定局,就算是她也是无能为力改变什么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大哥明明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子臻定会当上首席巫女的,怎么结果却成了妘州歌当上了首席巫女,还成了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了呢? 这两个身份可是非同一般的,妘州歌是妘家的女儿,妘家和姬家不和已久,妘州歌当上了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是不是意味着妘家也要开始崛起了? 庆幸的是妘家并没有女儿在后宫之中,否则的话她这宠妃的地位怕是不保了! 这个妘州歌没想到她竟然挤掉了子臻当上了首席巫女,真是小瞧她了,早知道如此三年前就应该解决了她! 似乎是感觉到了兰贵妃愤恨的注视,妘州歌突然歪了歪头,冷不防的就对上了兰贵妃的双眼,将她来不及收起的怨毒神色看了个正着,兰贵妃面色一僵,正想着要怎么办却见妘州歌竟然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兰贵妃就是从她的笑容中瞧出了嘲讽和得意,让她不由得气一窒,憋了一口气,把一张艷丽的脸憋得通红。 妘州歌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呵呵,姬家人现在心里一定燃着熊熊的怒火吧?姬子臻好像承受不住的晕倒了呢,真是可怜了,这点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难道姬子臻以为这就结束了?这才是开始啊! 三青鸟的召唤仪式已经结束,首席巫女也诞生了,大家围上前恭喜了权司大人和皇上一番,也趁机商讨了关于加冕首席巫女的事,皇上和权司大人的意思都是要挑选一个吉日进行。对皇上来说,并非是非要姬子臻当首席巫女,会去跟权司大人说不过是因为兰贵妃的缘故。 现在是姬子臻自己没有能力,他能怎么样,难道要他为了个宠妃而和巫灵宫,和百官对着干吗?他虽然做不成明君,但也不想做遗臭万年的昏君啊! 至于兰贵妃和姬爱卿,他日后再好好安抚安抚就是了。 皇上表示妘州歌当首席巫女对他也是没有影响的,妘家姬家都是八大世家中的,如果妘州歌不是八大世家的人他还可能会花点心思和力气阻止她当首席巫女,因为他可不想再看到一个新的家族崛起来威胁他! 轩辕凤暖看着妘州歌淡定从容的样子不由得晃了晃神,模煳中竟然将她和记忆中一道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她们的气度性子是如此的相似,那人的性格也是如此,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极少能看到她慌乱失措。她也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只是她也是傻的,愚笨的,要不然怎么会为了那样的一个男人而断送了自己如花一样的性命…… 轩辕凤暖一双冷冽的凤眸里浮现出了一丝隐忍的痛楚,浑身也散发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悲伤,只是这丝悲伤转瞬即逝,像是别人的错觉一样,因为他的凤眸不过是一瞬间便已经清明了起来,眼里的痛楚被恼怒取而代之。 该死的,他竟然将妘州歌的身影和她的重叠在了一起,他是疯魔了不成?妘州歌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他这样根本就是在羞辱她,他刚才怎么会产生了那样荒谬的错觉? 轩辕凤暖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刚才一瞬间产生的错觉,在他心里,她是无人能替代的,可是刚才他居然拿别人跟她比较了,实在是该死! 轩辕凤暖勐的站了起来,阴恻恻的瞧了眼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的妘州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便佛袖而去了,留给别人一个充满了愤怒的背影。 妘州歌轻蹙着眉头望着轩辕凤暖离开的背影有些茫然,这人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瞧那背影发出来的火气隔着大老远都能把人给烧了,谁惹他生气了?难道是不高兴自己当了首席巫女? 哼,胆子肥了不少啊,竟然敢对她产生不满了。 妘州歌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姚子暇了,等回过神来之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首席巫女的事终于确定了下来,而且新诞生的首席巫女比往年选出来的要优秀得多,简直可以称之为前所未有了,拥有强大的灵力不说,还顺利的召唤出了三青鸟,这绝对是上天安排好的,是老天爷指定好了的人啊! 妘州歌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洛邑,而在她身上发生的事自然也被更多的人所知道了,大家知道她的身世之后则是啧啧称奇,一个自出生之时就昏睡不醒的人不但没有死反而在五年后奇蹟一般醒了过来,接着又去了崑崙山五年,崑崙山啊,听说崑崙山很是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上面的情况,而妘州歌竟然在山上生活了整整五年! 回到冀州城之后不久便是巫灵宫选巫女的年份,这不是缘分,不是上天安排好的又是什么?她的经歷对来百姓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神奇了。而且巫灵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拥有灵力和召唤出三青鸟的首席巫女,现在终于出现一个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此看来华国定能更加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 妘州歌有惊无险的当上了首席巫女,这对妘家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一件,进行召唤仪式的时候妘大人是在场的,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内,姬家小姐先开始召唤仪式的,他看到半空中出现的三青鸟影像时心里还轻嘆了一口气,以为歌儿成为首席巫女是无望了,没想到事情会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姬家小姐的召唤仪式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没有成功,反而是歌儿,完全震惊了所有的人,她召唤出了三青鸟,真真正正的三青鸟啊,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他当时也是完全被惊到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没想到歌儿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妘大人匆匆回到府里难得的喜形于色,眉目间的喜色藏都藏不住,嘴上的笑容也是始终都没办法落下,妘府的人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就明白了,妘大夫人还当场说了声谢天谢地,多谢菩萨保佑妘家什么的,妘奕轩几兄妹也是无比的高兴。消息一传开整个妘府都洋溢着一片欢乐。 妘大夫人稍微的冷静下来之后就想着宴会的事了,他们家的小姐当上了首席巫女,不管如何都是要在府上办个宴会,以示庆贺的,二弟一家又远在冀州城,那肯定就是得在洛邑的妘府办了,哦,这倒是可以让二弟他们一家来一趟洛邑,毕竟歌儿当上了首席巫女暂时还是不能离开洛邑的,还有宫里也会举办宴会,首席巫女的家人也是要出席的呢。 妘大夫人在想着宴会的事,妘大人则是回到了书房准备将这个好消息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冀州城通知二弟他们,相信二弟也会很高兴的。 相比妘府的一片喜庆和欢乐,在城西的姬府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气氛了。 姬府瀰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来往的下人无一不是脚步匆匆,低着头,嘴巴闭得紧紧的,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惹来了主子的不快,臻院的气氛更是如此,还多了丝沉闷。 臻院是姬子臻的院子,在姬府后辈中只略逊色于姬大公子的院子,连姬二公子的院子都没有她的院子位置好,也没有她的院子宽敞,臻院处处布置都显得极其用心,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精緻讲究,屋子里个摆设就更加不用说了,不管是桌几上的摆饰,还是地上的座椅台凳,又或是屋子里的纱幔,无一不是精品,可见姬子臻在姬府的受宠程度了。 只是此时臻院里却时有时无的传出了一声细小的啜泣声,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让人闻之伤心,心疼不已,心里下忍不住想要去问问,到底是因为何事而哭得如此的伤心,肝肠寸断一般,想要去好好的安慰声音的主人。 主屋寝室里,雕花拨步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无神的少女,少女脸上还带着似颓然之色,眼里满是悲愤,微微闪着泪花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床边坐着一名衣着华丽光鲜的妇人,啜泣声正是妇人发出。 「子臻,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自己。」姚雪漫眼睛微红,心疼不已的望着女儿,恨不得去代替她承受这些。 姬子臻瞥了眼自己的娘有气无力的说道:「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让妘州歌当不上首席巫女吗?」 姚雪漫蹙着一双修得极为漂亮整齐的细眉,一双柔媚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心疼,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一直养尊处优,保养得当,脸上连一道细纹都没有,皮肤也是白里透红,做出这样的一副表情还是能轻易的打动男人的心,这不,站在一旁的姬大人立马就怜惜的上前了一步握住了她娇弱的肩膀,安抚的轻拍了拍。 「子臻,爹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再伤心难过也无法改变事实,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伤心神?」还不如将精力放到该放的地方。 对姬大人来说,已经发生的事再后悔,再难过也是没用的,还不如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来得实际。 「爹,你知道我有多想当首席巫女,现在却这样被妘州歌抢走了,我怎么甘心!」姬子臻瞪一双泛红的眼睛低声嘶叫道。 姬大人眉头一皱,面色微沉,「爹知道你不甘心,就是因为知道你不甘心所以才让你振作起来,想想办法,你以后的路还长着,你虽然没有当上首席巫女,但是十二使者之中肯定有你的份,难道你连十二使者都不想做了吗?」 她这副模样让权司大人看到的话会怎么想? 子臻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也没有经歷过什么,一点点挫折就将她打倒了。 姬大人眸色闪了闪,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子臻,首席巫女之位虽然定下来了,但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妘州歌没有那个福气呢?」 姬子臻一怔,「爹,你,你的意思是……」 姚雪漫也停下了抹眼泪的动作,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双眸期盼的望着姬大人,就等着他说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她的女儿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委屈呢?那个妘州歌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女儿! 姬大人走到一旁淡定的坐了下来,说道:「爹的意思是凡事都有变化的可能,就像这朝廷上的官员,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爹又岂有机会坐上尚书大人之位?那爹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是一名小小的五品官员?」 姬子臻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沉默了起来。 「相公,可是这样一来,子臻要等多久,要花费多少心思啊?」姚雪漫是恨不得立刻就能将妘州歌从首席巫女的位置上拉下来,在她看来,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她女儿的,是妘州歌抢了去! 姬大人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不是不知道巫灵宫的事不是这么容易插手的,上次兰贵妃的事你忘了吗?权司大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惹恼了她,连皇上都奈何不了她更何况是我们姬家?我们姬家只是普通的世族大家而已,还不能和巫灵宫对抗。」 姚雪漫面色僵了僵,扯着手上的帕子,语气里满是不甘,「那就这样算了吗?咱们女儿的委屈白受了?」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姬大人轻嘆了一声起身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首席巫女之位虽然好,但也不是非要不可,既然现在已经被妘家的小姐得到了,我们就只能另想他法了。况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姬大人眉头一皱。 「况且什么,相公,你倒是说啊!」 「况且首席巫女以后是有可能继承权司大人之位的,而权司大人是终身不得成亲的,难道你想看着子臻孤独一辈子,被困在巫灵宫吗?」 这话虽然是安慰的成分多,但也不是毫无道理的,首席巫女之位有利也有害,现在子臻失败了,不妨从另一方面去想。再说了,十二使者的地位也不低啊!如果子臻实在想要,那以后再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妘州歌就是了,毕竟妘二老爷可不是在洛邑的。 这些话姬大人暂时没有打算跟自己的女儿说,要说也等她缓过神,想明白了再说。他姬昊仁的女儿怎么能被这么一点小事就打败了呢?会这么喜欢这个女儿是因为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影子,三个孩子中就只有这个女儿最像他,所以他才会这般纵容宠爱她。 但是她到底还是年轻了,又从来没有受过挫折,以至于这次小小的失败就几乎将她打倒了,这样可不行,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懦弱的模样,她这样子让他,让他想起了一些很久远之前的事……曾经似乎也有人在受到挫折失败的时候伤心难过,那时候的他是怎么做的? 每次他都会想办法激励那个人,让那个人重新收拾起信心,然后一次比一次进步,越来越聪明,每次他交代的事总能帮他完成,甚至一些官场上的事也能给他很好的见解,总是让他惊喜不已。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 姬大人说着说着突然就晃神了,姚雪漫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到。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姚雪漫有些奇怪的扭头一看就看到相公目光定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眉头轻轻一蹙,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柔声叫道:「相公?相公?你在想什么,连妾身说话都没有听到。」 姬大人被她的动作拉回了神智,眸色闪了闪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稍前的事,所以一时走了走神。」 说完又对姬子臻正色道:「子臻,爹希望你好好想想,想想爹跟你说过的话,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说其他的。」 姬子臻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帘回道:「爹,我知道了。」 姬大人又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嘆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了。 姚雪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蹙着眉头,眼里闪着狐疑之色,刚才相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面色微微一沉,不自觉的用力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咬了咬牙,眼底浮现出了一丝阴鸷和愤怒。 「子臻,你好好休息,再想想你爹说的话,你爹他这么说总是有他的道理的,你是我们的嫡女儿,有爹娘在,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知道吗?」姚雪漫看着女儿柔声说道。 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想要的东西自己总是要想方设法帮她得到的,很久之前她就说过,日后她要是有了女儿,她会将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给她。 姬子臻点了点头,「娘,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给我一点时间。」她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妘州歌以为她这样就能打败她了吗?做梦!她姬子臻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即使她夺走了她的首席巫女之位也一样! 看到女儿脸上的悲愤之色已经被冷静所取代,姚雪漫这才笑了笑,轻拍了拍她的放在被褥外的手然后站了起来,亲自将床幔放了下来,这才离开了寝室,脚步有些急切的去追相公了。 她总觉得刚才相公的神色有些不妥,他是不是,是不是又想起那个贱人了?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当初的事也是他自己同意这么做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不能忘记她?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姚雪漫啊!他为什么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想着想着,姚雪漫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将那人的尸身分葬在两地,而是应该将她挫骨扬灰才是!这样她看他还怎么想她,念她!真是气死她了,那个贱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他们,她生前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死后还不愿意放过她吗?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姚雪漫定会被她脸上扭曲怨毒的神情惊吓到,这哪里还是他们姬府宽容又温柔的主母啊,分明就是一个恶鬼,夜叉! 「相公,相公!」姚雪漫总算在长廊上追上他了。 姬大人听到叫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到她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姚雪漫刚要扬起的笑容在见到他微皱着的眉头时立刻就僵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才柔声道:「妾身看子臻也累了,所以就让她休息了,相公刚才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姬大人似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妾身注意到相公刚才在子臻屋子里的时候说话走神了,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相公可以说给妾身听,妾身虽然懂得不懂,但还是能倾听一番的。」 姬大人闻言眼里闪过了一丝烦躁,语气也跟着变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想到了首席巫女的事所以才走神了,你揪着这个事不放做什么?」 姚雪漫眼眶顿时一红,委屈不已的看着他,「相公,你这是在嫌弃妾身烦了吗?妾身只是想关心你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完咬了咬唇,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些,甚至不应该提起,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刚才他是想起那个死人了,她不能忍受,更加不能接受! 「相公,相公你,你是不是又想起姐姐了?」 姚雪漫话音一落,姬大人面色便倏地一变,黑沉了下来,勐的扭头盯着她,深冷阴鸷的目光让姚雪漫身子不由得一僵,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样的目光,他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就因为她提了一句姐姐? 姚雪漫忽然间很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只能僵住身体,眼眸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保养得当的脸蛋上滑落,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难道在他心里还有那个人的位置?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想,因为她觉得自己赢了,胜利了,她将那个人的所有的东西都夺了过来,不管是父亲的爱,还是她亲娘的主母位置,还是她的丈夫,她的名声,所有的一切她都成功的夺了过来。 这么多年相公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府里虽然也有妾侍,可是却没有庶子女出生,她的三个子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是洛邑贵妇们都羡慕的对象,难道这些都是假的?相公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吗?是这样吗? 这个可能让姚雪漫几乎要崩溃的尖叫出声,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 「相公,对不起,妾身,妾身不是有意提起……的,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相公难道还在生气吗?她都不在了,有什么过错都应该烟消云散了,相公不要,不要再生,姐姐的气了,好吗?」姚雪漫拼命压抑住心里的恨意和咒骂,面上却露出了悽苦,乞求的表情,微微仰着头目光盈盈的望着他,他一低头便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痛苦和压抑。 姬大人垂眸对上了她含着泪水的双眸,微微出了出神,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在府里意外撞见了自己的妻妹,她一抬头,自己便掉进了一汪清泉里,又似乎是撞见了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她眼里的胆怯,羞涩,还有自以为隐藏了起来的崇拜仰慕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从那以后他脑海里便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双眼睛,总想伸手去抚摸一下…… 姬大人出了出神便没有注意到自己眼前的美人眼里闪过的得意和阴狠,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她显得楚楚可怜,一如记忆中的双眸,让他不由得心一软,伸手将她轻柔的揽入了怀中,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因为首席巫女的事有些心烦,你别想太多了。那些不在了的人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事,明白吗?」 姚雪漫靠在他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嘴上却柔柔的应道:「对不起,相公,是妾身说错话了,妾身以后会记住的。」 姬大人轻抚着她的后辈,目光落在了长廊外的一棵合欢树上,眸光闪了闪,又微微的出了神。 ------题外话------ 以为天气要开始热了,谁知道闷热了今天又开始冷了,大家小心别感冒了哟
第七十七章 请不要叫我小丫头 第七十七章 请不要叫我小丫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冀州城妘府,大老远的就听到前厅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笑声,让人一听便知主人想必是心情极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发出这么愉悦的笑声了。 前厅里妘大人坐在主位上拿着一封信看着,信上的内容让他不顾厅里还站着伺候的下人就高兴的仰头大笑了起来,还一连说了几声的好,让厅里的下人也忍不住侧目,猜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他们大人这么高兴,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见大人笑得这么开心过呢。 「来人,快去将夫人和几位公子请到前厅,另外让人去西府也通知一声,让三老爷过来一趟。」妘大人朗声挥手吩咐道,看完了信很快就折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几上。 下人很快就去通知了,虽然同在妘府,但是东西府相隔也是有段距离的,先来到前厅的自然就是妘夫人和几个公子了。 「老爷,你急匆匆的让下人告诉我们让我们赶紧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妘夫人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她前脚刚到,妘琅宁几兄弟后脚也跟着来了,妘霆煜嘴巴里嚷嚷着说道:「是啊,爹,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你赶紧说,我可是约了朋友出去玩的。」 他和大哥还有三哥刚从洛邑赶回来,去的时候是优哉游哉的,回来的时候可是快马加鞭的,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他在冀州城的几个朋友都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他们知道他回来了,都催着他出去玩呢。 妘大人一听他的话顿时就没好气了,瞪了他一眼说道:「玩玩玩,整天你就知道玩,不务正业!给老子坐下,今天要说的事是咱们府上的大事,你给老子安分点,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妘大人对这个小儿子是又爱又恨的,见不到的时候念着,见到了又恨不得踢他一脚揍他一顿,因为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他看着就来气。统共四个儿子,其余三个,就连他的双胞胎哥哥,霆钲都是好好的,可偏偏他不知道怎么的就长歪了,小时候调皮捣蛋,还指望长大后能收敛点,谁知道越大越放肆,整天走街串巷的,好在没有做过什么过分,让妘府丢脸的事,要不然看他怎么收拾他! 他可不缺儿子,妘府绝对不能养出一个纨绔子弟来! 妘霆煜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毫无坐姿可言,让妘大人看着额角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 其余几个人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惯不怪了,就连妘夫人也是淡定非常的坐了下来问道:「老爷,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妘大人看了她一眼说道:「再等等,等三弟过来了再说。」 几个人一怔,连三叔都叫过来了,看来真是什么大事了,只是府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很快三老爷也过来了,过来的时候还穿着官服,看样子是刚从衙门回来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过来了。 「二哥,听说你有事要说?」妘三爷大步垮了进来,看到妘夫人也在便朝着她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唿,「二嫂。」 妘琅宁三兄弟也纷纷打了招唿:「三叔。」 妘三爷对几个侄子笑了笑,说了几句才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问道:「二哥,你这是准备要做什么?」把大家都叫了过来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说到这个妘大人马上又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随手将放在桌几上的信递给了妘三爷,「你看看这封信,加急送过来的。」 妘三爷奇怪的瞥了眼自己的二哥,然后将信拆开,一看,双目顿时一亮,也像刚才妘大人那样哈哈大笑了出来,「好啊,好,好!这回咱们妘家算是扬眉吐气了,歌儿这孩子真是好样的!不比咱们妘家的男儿差呀!」 妘夫人和妘琅宁几兄弟一听到妘州歌的名字就坐不住了,妘霆煜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凑了过去,瞪着眼睛看着妘三爷手上的信,然后原本瞪着的眼就更加的大了,眼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爹,三叔,这,这是真的吗?歌儿,歌儿真的当上首席巫女了,还,还成为了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妘霆煜有些结巴的问,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的,这信可是你大伯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还会有假的不成?」妘三爷好笑的说着,将信递给了一旁眼巴巴望着的妘霆煜手上,妘霆煜拿着信走到了妘夫人那边,几个人迅速就围了上来,眼睛都盯着已经在妘夫人手上的信。 「恭喜二哥了!」妘三爷笑着说道。 妘大人哈哈的笑着毫不客气接受了他的恭喜,这可不就是一件大喜事嘛,不只是对二房而言,对整个嫡系一脉,甚至是整个妘氏一族都是一个大喜事啊!大家都知道巫灵宫在华国意味着什么,而首席巫女在巫灵宫中又意味着什么,现在歌儿当上了首席巫女,而且还被权司大人收作了收入弟子。 入室弟子啊,想想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有多久没有收过入室弟子了,巫灵宫的歷史上,能成为权司大人入室弟子的人不算上歌儿也才两个而已! 想想妘大人就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太棒了,他真是为她感到骄傲啊!想到以前一直有人明里暗里说他的歌儿是个福薄的,活不久,妘大人鼻子忽然有些酸了起来,虽然那些话从来没有在歌儿面前说过,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替自己的女儿觉得委屈,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了,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再说他家歌儿不好的! 妘三爷看到自家二哥脸上得意又骄傲的神色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因为知道他一向很重视歌儿这个女儿,以前歌儿那个样子都没有放弃,把她疼得不行,现在就更加不用说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放在歌儿身上真是再合适,再贴切不过了。 妘夫人看完信之后也是激动不已,眼里都闪起了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是歌儿,是歌儿当上首席巫女了!」 妘琅宁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安抚着妘夫人,但是脸上也同样的满是高兴之情。 「咱们歌儿真是厉害!」妘霆钲喟嘆道。 只有妘霆煜在兴奋过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上的信,懵了一下,「爹,那,那意思是我们,我们又得赶去洛邑了?」 妘霆煜话一出,大家都愣了一下,特别是三兄弟,他们才刚从洛邑回来啊!三兄弟齐齐望向了妘大人。 妘大人理所当然的点着头,「这是自然了,虽然按理说爹不能随意离开冀州,但是歌儿是首席巫女,情况就另当别论了,皇上的旨意应该也很快就会到达冀州城了,到时候我们一家肯定是要去洛邑的。」 「哎呀,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留在洛邑别回来了啊,看看,现在刚回来又要启程去洛邑了,又得赶路了!」妘霆煜哇哇的叫着说道。 妘霆钲斜睨着他温和的说道:「你嫌累的话可以不去的。」 妘霆煜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这怎么行,不管怎么样都得去!谁说我嫌累了,这点小事我才不会放在眼里呢,爷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能被这点苦吓到?」 妘大人一听他嘴里叫着爷什么的就想一脚踹过去,磨了磨牙想到还有正事要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对妘三爷郑重的说道:「三弟,我估摸着我们也得准备起来了,到时候我不在冀州城,不在府里,事情就要劳烦三弟你看着了。」 妘三爷摆着手道:「二哥,瞧你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和二嫂尽管放心的去,冀州城里的事我会看着的,府里有你弟妹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妘府发生了这样的喜事,妘夫人一高兴就让管家打赏了下去,全府的下人这个月加一两月钱,毓斓院的另外再加一两!府里的下人可高兴坏了,毓斓院里留守的舜英和杜若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激动得留下了高兴的泪水,在毓斓院里又蹦又跳的,而且夫人还说了,这次可以带上她们两个,她们两个终于可以见到小姐了! 果然如同妘大人所料,很快洛邑那边便来了圣旨,首席巫女虽然是巫灵宫的,但和皇室也是息息相关,今次的首席巫女已经诞生,皇上按照惯例是要颁圣旨确定下的,既有权司大人的肯定也有皇室的承认,这样首席巫女的地位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被承认了。 除此之外来传圣旨的人也说了让妘大人一家即刻启程前往洛邑,因为宫宴的时间已经确定了,这场宫宴是为了庆祝巫灵宫新任首席巫女诞生而设,皇室,四品以上的官员携家眷参加,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和新十二使者也会参加,妘大人一家身为首席巫女的至亲,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妘大人再交代了妘三爷几句,很快便带着家人动身了,冀州城和妘府的事他已经安排好了,有三弟在,想必在他回来之前是不会发生什么要紧事的。这次动身去洛邑,府上的姨娘,庶女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去的,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妘府的马车离开了。 而远在洛邑的妘州歌也忙了起来,成为首席巫女她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掌握相关的知识,权司大人不会一直带领着她的,而另外一个入室弟子的身份要继承的就更多了,好在已经在巫灵宫修习了三年,加上她也是聪明的,接受得倒是快,也还算轻松,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准就觉得压力太大了。 巫灵宫的规矩是巫女进宫头三年是要在巫灵宫内修习,直到满三年才能自由出宫,十二使者是从三十六名巫女中挑选,十二名之外的巫女巫灵宫会根据实际情况挑选出合适的留下,这些巫女包括首席巫女在巫灵宫都有属于自己的寝殿,首席巫女还有专属的宫殿,也是除了权司大人之外唯一能独享一座宫殿的人。 但这不是硬性规定留下的巫女必须住在巫灵宫,一般来说是在巫灵宫住满三个月便可出宫回府住三个月,接着再进巫灵宫三个月,如此循环,当然了,一直住在巫灵宫也是可以的,不过除非是远离洛邑的,否则当选的巫女都会巫灵宫,自家府里三个月交替住宿。 妘州歌刚当上首席巫女,要接手的事很多,所以她也没有什么时间出宫回妘府,一直在巫灵宫里忙活着让自己尽快适应这个新身份,反正自己的至亲也还没有来到洛邑。 几天之后皇宫便来人传话了,说皇上要召见首席巫女。妘州歌去了一趟权司大人那里告知她这件事,权司大人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下她要注意的事,末了却又说要她记得自己的身份,别给巫灵宫丢脸。 妘州歌很快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权司大人这是让她如果在皇宫里受到刁难也不必一味死忍着,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刁难她的。对权司大人的为人她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权司大人平时看着都是一副冷漠,严厉的模样,有时候还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实际上权司大人是个好人呢。 只是……想到权司大人跟她说过的话,妘州歌心里是有些疑惑的,觉得权司大人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就算想知道也是查不出来的,毕竟她可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 心里想着权司大人的事妘州歌随着侍从转出到了皇宫,原本她以为皇上要召见她会在勤政殿,没想到侍从带着她进了后宫!这么一来她立刻就猜到了皇上此时应该是在景秀宫了,景秀宫可是兰贵妃的宫殿,难不成兰贵妃还想找她麻烦?如果是这样那她真的要怀疑一下兰贵妃的脑子还在不在了。 妘州歌淡定的随着侍从来到了景秀宫,景秀宫的宫女见到妘州歌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眼神才进去禀报了,妘州歌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皇上要召见她,然后还要禀报?呵呵,这真是有趣了。 更加让妘州歌好笑的是宫女进去之后也是没有再出来,也没有其他的宫女再来询问,而带着他来的侍从也离开了,所以她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景秀宫外候着,一时半刻她或许还没转过弯来,但是整整一刻钟,两刻钟过去了还是没人出来,再傻她都明白了。 兰贵妃这是在故意刁难她吗?用皇上的名义将她带来了景秀宫,再将她冷在宫门外,像是遗忘了她一样,呵呵,兰贵妃是想干什么?为姬子臻出气?她应该是没有胆子假传旨意的,那皇上此刻应该是在景秀宫里了?这样迟迟没有人出来,估计是皇上在景秀宫小憩了,所以兰贵妃才藉机刁难她,想看她出丑吧。 啧啧,即使当上了贵妃也改不掉那小家子气,亏她还是姬家出来的嫡小姐,也就这点出息了。都知道她是首席巫女,也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刁难她不就是在打权司大人的脸么?她就看看兰贵妃准备让她在外面候多久。 妘州歌并没有因为景秀宫的有意冷落刁难而表现出丝毫的急躁不安和愤怒,反而挺直了腰身,规规矩矩,不卑不吭的站在景秀宫外,目不斜视,淡定非常。 只是此时正是午时过后,阳光也还勐烈,景秀宫宫门外并没有什么遮阴的地方,长时间站着妘州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些许汗珠,背后也是一阵黏湿,她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打破现在的僵持局面,一直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儿啊。 就在妘州歌蹙着眉思索着要不要干脆装晕算了的时候就见到景秀宫宫门前那条长长的宫道上远远走来了一座肩辇,她眯了眯眼,难道是哪位娘娘或者公主? 只是肩辇越走越近,她却眼睛越瞪越大。 宫道上的肩辇在经过妘州歌身边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她看着肩辇上的人不禁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在后宫中她怎么会见到瑞王爷这个皇子呢?就算他是皇子,他也不能,不能这么随意的在后宫里走动吧?他就不担心出事? 自从认出这个瑞王爷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前世照顾过的「弟弟」之后,妘州歌再面对瑞王爷时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他们是相识的,但他们又是不相识的,她前世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三岁不到,瘦巴巴的,像个小猴子,被几个大的小孩按在地上揍着,明明已经被打得脸青鼻肿,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可就是硬不开口求饶认输,反而死死的盯着那些打他的小孩,目光愤怒又倔强。 她那个时候只是偶然经过,在马车上看到了他被打的一幕,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那双倔强不认输的眼当时就动了恻隐之心,让府里的下人去救了他,还给了他一些银子,他没有拒绝,却是走到了马车前郑重其事的多谢了她,并且说以后一定会将银子还给她的。 当时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可笑,看他的样子虽然不是乞丐,却也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哪里有银子还给她?她笑着说了几句,让他不必放在心上就离开了。还以为只是偶然遇到而已,不料几天后她随着府中人去寺庙上香,在后山竟然又撞见了他,他背上背了个小背篓,很认真的在山林间寻着什么,走近了才看到他是在采草药,只是採到的草药也不全是对的。 她当时就走了过去,一问才知道了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抛弃了他们两母子,现在他娘亲病得很重,虽然那天她给了他一些银子,但是根本不够,所以他要到山上採药。 前世的她心软又善良,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姨娘和庶妹都能真心接受,更不用说一个可怜的小孩子了,更何况自己还有能力帮助他们,她是姚家的嫡小姐,有钱有势,想要帮助一对弱小母子是很容易的事。她得知他的情况后当即就让家丁和婢女随着她一起去了他的家里。 只是他娘亲那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拖了半年还是走了,她一直记得他娘亲去世的时候他红着眼睛站在床榻前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有人进来要将她娘亲的尸体抬出去他才反应过来一般扑了过去哭喊着让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的一幕,那悲伤无助惶恐的哭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始终放不下。 这么想着妘州歌看着轩辕凤暖的目光又有些复杂了,让轩辕凤暖眉心一跳,感觉有股称之为怒火的东西从心头冒了出来,他动心忍性,深吸了一口气,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本王记得你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可不是这后宫的妃嫔。」 妘州歌嘴角一扯,她怎么觉得他这话听起来这么的惹人厌呢?嘴巴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的?他以前见到她的时候总是子暇姐姐,子暇姐姐的叫得很甜啊! 好吧,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她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了。 「还有,本王出现在这里让你很惊讶吗?小丫头?」 小丫头? 妘州歌眉心嫌弃的一皱,有些不能接受被一个曾经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弟弟叫小丫头,虽然自己现在的年龄是不大,但是,她的灵魂可是三十多了!快步入老年人了!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叫小丫头,这真是,真是…… 妘州歌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轩辕凤暖说道:「王爷,请不要叫我小丫头,这有损我首席巫女的威严。」 轩辕凤暖一愣,半响才眨了眨眼睛,怀疑的将她打量了一番,似乎觉得她有些奇怪,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难道是因为当上了首席巫女的缘故? 找不到原因轩辕凤暖冷哼了一声道:「本王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关你何事?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宫里的人到巫灵宫传话说皇上要见我,让我过来,谁知道景秀宫的宫女说进去禀报却一直没有出来,既然是皇上召见,那我只能站在这里等了。」 轩辕凤暖眸色一冷,瞧了眼写着景秀宫三个字的门匾,无声的冷笑了一声,然后斜睨着妘州歌,见她一脸无辜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心里暗叫了一声小狐狸,他就不相信她会不明白这是兰贵妃在有心刁难她,这么乖乖的承受着,该不会是在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吧? 眸光一转,轩辕凤暖懒懒的说道:「进去告诉兰贵妃一声,就说本王看到首席巫女孤零零的站在景秀宫外觉得有损皇上的颜面,为了不挑起皇上和权司大人的矛盾所以让首席巫女先行回巫灵宫了,兰贵妃要是觉得本王做得不对,那就去皇上那说好了。」 站在肩辇一旁的一名宫人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走吧。」 「王爷,这样真的好吗?」 「你要是觉得不好你就继续站着吧,本王可以告诉你,皇上并不在景秀宫。」 皇上不在景秀宫?妘州歌有些意外,她还以为皇上在景秀宫,只是可能在小憩,所以兰贵妃才藉机刁难她,原来皇上竟然是不在景秀宫,那兰贵妃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假传皇上旨意,就算是口谕也太胆大了吧?还是说兰贵妃在后宫中已经受宠到这种地步了? 轩辕凤暖看到了妘州歌脸上的纠结,但只是冷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问道:「你走不走?」 妘州歌抬头瞧了他一眼,点头道:「当然走了。」 不走难道要在这里晒太阳不成? 妘州歌毫无压力的随着瑞王爷离开了。 ------题外话------ 无赖大神拐娇妻文/紫色斐然 不都说大神是冷艷高贵或者惜字如金,生人勿近的吗? 为什么这个大神各种无赖追在她后边讨债,大神你不要那么没有节操好不好? 不都说,游戏妹子都爱大神,各种勾搭诱惑! 为什么这个妹子看见他跑了兔子还快,难道这个世界都不爱大神爱猥琐男了? 然后,佳人在前: 陌颜浅笑吼道:大神,请滚开! 漠然暖言:嗯,好。 眼见大神如此听话,她正欣喜,就看到自己的游戏角色被扑倒,压在了身下。 陌颜浅笑:无耻小人! 漠然暖言:亲爱的,不是你叫我滚的吗?所以我就滚你身上了!
第七十八章 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第七十八章 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什么?瑞王爷把妘州歌带走了?!」景秀宫里兰贵妃勐的坐直了身子,尖叫了一声,瞪着眼看着进来禀报的宫人,面色难看至极。 但是恭敬站在大殿上的宫人对兰贵妃表现出来的怒气不为所动,依然低着头面不改色的说道:「回娘娘,是的,瑞王爷刚好经过景秀宫外的宫道,看见首席巫女孤零零的站在宫门外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脸蛋都晒红了,王爷担心这样下去首席巫女估计就得晕倒了,到时候权司大人怪罪起来只怕是会连累皇上,所以才把首席巫女带走了。」 兰贵妃气得一窒,面色青黑交错,咬了咬牙,将到嘴的咒骂声吞回了肚子里,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说道:「是本宫考虑不周了,自从生了皇儿之后本宫的记性就差了许久,竟然一时忘记了首席巫女还在宫外候着,多亏了瑞王爷。原本皇上是准备在景秀宫见首席巫女的,谁知道她来得太慢,皇上都离开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了。 候着的宫人笑了笑没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他一个伺候的人能管得了的。 兰贵妃又是一气,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快要爆发的脾气才说道:「这事本宫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等瑞王爷身边的宫人退下之后兰贵妃压抑住的脾气立刻就爆发了,手臂一扫便将桌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身边伺候着的宫女吓得膝盖一软,全都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息怒,息怒,就只会叫本宫息怒,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还留着你们有何用?」 宫女听到兰贵妃的话更是吓得面色发白,惊恐的叫道:「娘娘饶命啊!」 兰贵妃瞧见她们一脸惊惧的样子就更加的来气了,随手抓起一边的粉彩瓷杯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一名宫女的头上,额头上很快就留下了一道血迹,那宫女硬是哼都没有哼一声。 见状兰贵妃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挥手不耐烦的道:「都给本宫滚下去,看着你们本宫就心烦!」 宫女很快就退下去了,大殿上又安静了起来,想到瑞王爷,兰贵妃就烦躁了起来,不由得咒骂了几声。 「娘娘!」兰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从偏殿里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狼藉皱了皱眉,又见兰贵妃面上满是烦躁暴怒之色就知道她不在这会儿肯定又发生什么事了,她走了过去,站在兰贵妃身后伸手在她额头轻柔的揉着,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何必为了那些低贱的宫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呢?」 兰贵妃没好气的道:「气坏本宫的可不是那些宫人,而是瑞王爷!」 秀兰动作一顿,「瑞王爷,这,这跟瑞王爷何关,难道瑞王爷又做什么事了?」 「他刚才没有经过本宫的同意就把妘州歌给带走了,还说,还说什么为了皇上好,担心权司大人责怪!真是气死本宫了!怎么每次他都要和本宫作对,本宫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说到瑞王爷兰贵妃就一肚子的气。 「娘娘,万一瑞王爷到了皇上那里胡乱说话诬衊娘娘的话怎么办?」秀兰有些担心。 瑞王爷可是很受皇上宠爱的,他说的话对皇上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兰贵妃勾了勾嘴角,得意的笑道:「怕什么,本宫既然敢这样刁难妘州歌自然就是已经想好了对应的解决办法的,就算他到了皇上那里说也奈何不了本宫,只是可惜了……」 她本来是想趁机折磨下妘州歌,也警告一下她,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谁知道瑞王爷突然就插了一手呢,坏了她的好事! 「娘娘不必觉得可惜,以后有的是机会。」秀兰劝慰的说道。 「子臻那丫头还没缓过神来吗?这都几天了,真是没用,亏得本宫一直都那么疼她,还指望她成为首席巫女帮本宫一把呢,谁知道她居然输给了妘州歌!」 「姬夫人让人传过话进宫,说是姬小姐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等好起来了一定进宫给娘娘请安。」 兰贵妃嗤笑了一声,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嫌弃,她那个大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了,本宫不想为这些事烦恼了,本宫去看看皇儿。」兰贵妃摆了摆手说道。 另一边,妘州歌随着轩辕凤暖离开了景秀宫,只是一路上轩辕凤暖舒舒服服的坐在肩辇上,妘州歌就跟个婢女似的站在旁边,这感觉让她觉得不太好,想着她又问道:「王爷,你怎么会在后宫走动?」 后宫中除了皇上,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外男是不能随意在后宫出现的不是吗?就算他是受宠的皇子也不能例外吧?年纪轻轻,万一和哪个妃嫔走得近了些都不知道会惹来什么闲言碎语呢。 轩辕凤暖奇怪的瞧了眼妘州歌,她怎么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为什么会在后宫走动跟她其实没有一点关系吧? 轩辕凤暖哪里知道是妘州歌知道他的身份后有些习惯性的为他担心,虽然身份换了,但是灵魂还是那个灵魂,他又是妘州歌曾经照顾了几年的弟弟,哪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总得有个过程。 而且前世的事能让妘州歌还有留恋不舍的,他就是其中之一了,以为不会再见了,却又突然重逢,对妘州歌来说感受是很 复杂的,她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等到她确定他真的很好,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自己之后她才会放心。 其实对轩辕凤暖的关心妘州歌是几乎有些本能了,她早就已经将照顾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而且她还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成了瑞王爷的,现在能查到的只是说他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子,毕竟当今皇上风流成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有的流落在民间的皇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妘州歌没有怀疑轩辕凤暖的身份,她只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进宫,如何和皇上相认的,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可言的孩子,也没有亲人,没有权势,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怎么让皇上知道并且相信他就是自己的骨肉的呢? 太多的疑问了,不弄清楚的话她是无法放心的。 妘州歌不躲不闪的望着轩辕凤暖,很明显是非要得到回答不可了。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说道:「皇后娘娘让本王进宫的。」 皇后娘娘让他进宫的? 妘州歌下意识的就想接着问皇后娘娘让他进宫干什么,不会是刁难他吧,但是话到嘴边又堪堪的咽了下去,再问下去就显得不妥了,毕竟现在他们说起来其实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然后妘州歌忽然脚步一停,慢半拍的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瞠大了眼睛惊疑的望着轩辕凤暖。 在广场上认出他之后她太震惊和意外了,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扰乱了心绪,加上首席巫女的事让她无暇分心,所以没有多想什么,现在才勐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辈子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难道他知道了那晚在宫墙下的人是她?! 这么想着妘州歌的眼睛就瞠得越发大了,一双杏眸瞪得圆滚滚的,眼里闪着惊疑不确定之色,脸上又满是纠结,小嘴因为脑海里的想法而微微张着,看起来就像只被突然吓到了的仓鼠,难得的露出了可爱的神情来,让轩辕凤暖觉得很是新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丫头脸上出现这种可爱的神情来呢,从他第一次见她到现在,每次她都表现得很是冷静淡定自若,似乎不会因为什么事而慌乱变色,老成稳重得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倒是让他觉得新奇有趣。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妘州歌反应过来之后就盯着轩辕凤暖,神情有些防备警惕了起来。 她可不是傻,这辈子的妘州歌和轩辕凤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他知道那晚翻过宫墙的人是她,并且将这件事说了出去,那对她而言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因为他是瑞王爷,深受盛宠,他说的话分量自然不会低。那个时候她还是不能离开巫灵宫的,却在半夜时分翻过宫墙到了后宫去。 如果这件事被揭穿了,她首席巫女的身份肯定会被剥夺的! 首席巫女的身份一旦被剥夺她不但要重新来过,而且会更加的艰难,她的所有计划都会被打乱,她想要报仇就会变得更加遥远! 就那么一瞬间,妘州歌就已经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内心因为轩辕凤暖出现的短暂波动迅速的平復冷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瑞王爷,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妘州歌掀了掀嘴角说道,话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语调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她可不管他是不是王爷,对她产生了威胁她就要在事情发生之前解决了,防患于未然才是正确的。 妘州歌突然改变了态度让轩辕凤暖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发现她现在的气息和态度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是疏远的,防备的,冷漠的,刚才,刚才却是温暖的,亲近的……是什么让她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轩辕凤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王爷?」妘州歌以为他不肯,声音不由得微微冷了起来。 轩辕凤暖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这里是皇宫,如果让人看到刚诞生的首席巫女和本王坐在一起只怕是会引人猜疑吧?妘小姐要是有要紧事要跟本王说,不妨约在明日午时之后,洛邑城里的漱玉斋相见,刚好本王也记起来似乎有事情要跟妘小姐谈呢。」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心里就已经明了,各自都已经猜到过去的两次交锋是对方了,而很显然对方心里想的和忌惮的跟自己想的忌惮的是一样的。 妘州歌眸色沉了沉,但还是应道:「好,希望王爷可不要失约了。」 这里确实不太适合谈事情,要是让人知道她和瑞王爷有什么关系那就不妙了,她没有想过将他扯进姬家的事,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喜欢姬家。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道:「本王还担心妘小姐你要失约呢。」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本王搭救了你,难道你不需要多谢本王?」 妘州歌回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记得是王爷主动的。」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今天是撞到脑子了。 回到巫灵宫之后权司大人很快便派了朱雀来问话,妘州歌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遇到的事,她相信兰贵妃不会因此而找自己麻烦的,如果她够聪明的话。 她现在还是想想明天的事吧,她认出轩辕凤暖之后还没有好好的想过以后要怎么办,两人的关系已经大不相同了,就算她去跟他说自己是姚子暇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而且他是不是还记得姚子暇这个人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妘州歌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谁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事,也没有谁真的会一直记得谁,多的是凉薄之人。就算她曾经照顾过他几年,他也不一定会一直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而且姚子暇已经死了十几年了!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记得姚子暇这个人? 明天,明天她再试探一下他吧,然后以后没有必要就不要有过多的牵扯了,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既然姚子暇已经死了,那就让这个人从他生命中消失吧!只要他不碍着她,不会找妘家的茬,她也不会跟他作对的,他要是上登上天子的宝座,她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也算是成全了姚子暇和他的缘分。 但是她不会和他相认的,即使他心里还记着姚子暇对他的恩情。 妘州歌对兰贵妃的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巫灵宫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傍晚的时候听巫灵宫的侍女说皇宫里好像来了人,但是很快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她猜应该是兰贵妃恶人先告状到皇上那里乱说了一通吧,所以皇上才派人到巫灵宫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是已经解决了?兰贵妃真是太心急了,她这个首席巫女才诞生不久她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她的麻烦,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哦,还有姬子臻,这几天都没有到巫灵宫里来呢,是打算连十二使者都不当了吗? 第二天妘州歌在出宫前去了趟权司大人那里跟她说了自己今天要出宫,如果时间来不及里的话会在妘府留宿,不会回宫了。权司大人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让她出宫去了。 得到应允妘州歌便带着舜华和杜衡出宫去了,舜华和杜衡随着妘州歌来到洛邑住进了巫灵宫平日也是很少离开的,除了必要的事情,像是出宫去妘府取些东西,或者是要添置什么,两人才会轮流出宫。现在妘州歌当上了首席巫女,受到的限制少了许多,这次出宫两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小姐,咱们不是要回妘府吗?」舜华见马车出了宫没有往妘府的方向而去反而是往城中而去,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姐不回妘府是要去哪里?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我今天约了人,待会儿到了的时候你们多注意些。」 至于多注意什么妘州歌不说舜华和杜衡也是明白的,两人相视了一眼,眼里同时闪着疑惑。 在洛邑小姐除了姜小姐几位还认识什么人吗?而且还要多注意……怎么听起来有点,有点不妥?小姐到底要见谁? 舜华和杜衡两人看了眼对方,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 出了宫门妘州歌就换了马车,然后在转入了城中之后她就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到漱玉斋,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漱玉斋,漱玉斋位于洛邑城主大街接近街尾的位置,位置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是漱玉斋的名气可不小,洛邑的人都知道这漱玉斋是瑞王爷的产业,而瑞王爷是个招惹不起的人,加之漱玉斋又是走高档路线的,这么一来名气自然是不缺的。 妘州歌到了漱玉斋的时候,大堂里人并不多,可能是时候偏着不早不晚,只有三两人坐在大堂里喝着茶低声说着话,她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去,却被从旁边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给撞得倒跌了几步,背后要不是有舜华和杜衡她就要跌倒在地上了,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是被撞得生痛。 舜华和杜衡面色大变,舜华扶住了自家小姐之后柳眉倒竖,冲着撞过来的人怒声道:「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家小姐吗,就这样撞过来,要是撞伤了我家小姐,你负责得起吗?」 「就是,这里人来人往的,怎么能这么莽撞呢?看你把我家小姐撞得!」杜衡也是怒瞪着撞了妘州歌的人。 妘州歌站稳了身子之后正想说声没关系,不料撞她的人却是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她的腿,惊恐的哭泣着哀求道:「小姐,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不然我会没命的,小姐,你大慈大悲救救我,我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妘州歌有些愣然,舜华和杜衡也是皱起了眉头,随着女子惊怕的视线一看,就看到几个穿着家丁服的人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那女子见状更是缩到了妘州歌身后,瑟瑟发抖。 几个家丁样的人很快就走到了妘州歌三人面前,见女子躲在了她身后就想要上前去拉扯,只是那女子死死的抱着妘州歌的腿,让她几乎动弹不得,想要捉女子的人一见妘州歌竟然不让,立刻就兇恶的冲着她叫道:「识相的就给小爷滚,不然连你一块捉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很是不喜欢这人说话的态度,还没有人敢冲着她小爷小爷的叫呢。他要是好好说话说不定她还不打算插手,因为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善良大发的人,这女子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她自然不会多事的贸贸然插手管别人的闲事。 但是现在,显然是就算她不想插手也得插手了。 「你没看到是这人死活抱着我的腿不放吗?我想走也走不了啊!」妘州歌淡声说道。 说话的人低头一看,确实是如此,又抬头看了看妘州歌,发现她身上的衣裙都是由名贵的料子制成,人也是气质高贵出众,身上,头上的饰品也是上等,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们也是大户人家里的下人,识人这点眼里还是有的,也知道洛邑城里多的是达官贵人,想了想便说道:「这位小姐,只要你让开让我们把这个逃婢捉回去跟主子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小姐。」 「他们胡说!我不是什么逃婢,我是普通的老百姓,是他们的公子,他看上了我的容貌,想要,想要……这位小姐,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千万不要走开,不然我的命都会没的!」跪在地上的女子仰头悲愤的哭喊道。 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今天进城也只是想帮老母亲买点药,谁知道,谁知道就被那登徒子看上了,想要非礼她,她挣扎不肯,还抓伤了那登徒子,他就发了狠让他身边的爪牙来捉她,还说要弄死她!她好不容易才跑掉的,这位小姐她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要她肯帮她,她一定能逃过这一回的! 妘州歌低头一看,果然,这会儿正死死抱着她腿的女子果然是生得很是貌美,樱桃小嘴,琼鼻,水灵灵的双眸,蛾眉不描而黛,皮肤白皙,即使此刻狼狈不已也无损她的美貌,难怪被人盯上了。 「她说不是你们府上的逃婢呢,所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逼良为娼?还是要强纳为妾?还是想就这样玩玩就算了?」妘州歌问。 男人面色一僵,马上又羞怒了起来,怒瞪着妘州歌嚷着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老实说了吧,我们公子看上她了,那是她的福分!可是她居然不识抬举的把我们公子伤着了!我们肯定得捉她回去,不然怎么跟我们老爷夫人交代,我们公子那是随便能伤的吗?」 「哦,照你这样说,你家公子伤不得,别人就能随意伤了是吧?你家公子是哪个府上的公子,竟然如此猖狂,当街当众就要强抢民女,我倒是要看看这洛邑还有没有王法了!」妘州歌冷声说道。 漱玉斋大门前有人闹事,大堂里坐着的人自然是听到了,有不少人也跑了出来,一看双方的阵势,立刻就明白了,原先有些人不想惹事的听到妘州歌的话,见她一个弱女子都敢站出来,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纷纷说道:「就是,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女子明明就是良家女子,你们却说是什么逃婢,分明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们,你们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你们敢这样说,小心惹祸上身,到时候自身都难保!」 「那你倒是说说你家公子是谁啊!」 「就是,说出来让我们都知道,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这么猖狂!」 那人比众人逼得节节败退,怒声吼道:「我家公子是姬家的公子,是姬大人的嫡公子!」 妘州歌面色一沉,眸色一冷,唇边勾起了一抹冷嘲的笑容。 姬家,姬大人的嫡公子,不就是那对狗男女的儿子了?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啊! ------题外话------ 又到星期六了,可以浪了
第七十九章 洛邑三害 第七十九章 洛邑三害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如果妘州歌刚才还有一丝犹豫要不要继续多管闲事下去的话,现在听到这些话她就决定要管定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姬家添堵!姬家的任何不好都能取悦她,强抢民女这种事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处理罢了。如果今天他们遇到的事别人,或许这件事就跟一阵烟似的一吹就散开,过去了,但是偏偏让她给遇上了。 妘州歌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嘴角那抹浅笑让人看了无端的觉得有些怪异。 漱玉斋二楼的一个雅间窗前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斜靠在窗前,俯视着楼下发生的事,也将妘州歌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内,不由得剑眉一扬。 她对姬家似乎很是厌恶,每每提及姬家即使掩饰得再好,眼里都抑制不住的闪过嫌恶甚至是痛恨,这是为何?因为妘家和姬家的关系不和已久,她是妘家家主的嫡女儿,所以才跟着痛恨不喜姬家? 可是他怎么觉得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是因为妘家和姬家的关系而跟着厌恶姬家,那就不必要如此表现,她大可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而不是这样在提及姬家都控制不住在眼底流露出了真实的情感,她对姬家似乎是深恶痛绝…… 奇了怪了,她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对姬家有这么复杂的感情呢? 这个妘州歌不但有趣,而且身上的谜团也挺多的啊。不查他还不知道她还有过这样奇怪的经歷,刚出生的时候就跟死人差不多了,然后在五岁的那年又突然醒过来了,还去了崑崙山。没人知道她那五年在崑崙山都做了些什么,经歷了些什么,甚至是妘家的人都不知道。 五年后她突然就回来了,恰巧赶上了巫灵宫挑选巫女的时机,然后她顺利的进宫,留了下来,三年后更是打败了姬子臻当上了首席巫女,还被权司大人看中选中成为了入室弟子。 为什么他会有种,这一切都是在按照她的,她的想法,甚至是计划来进行的,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错觉? 站在窗边的人正是轩辕凤暖,他注视着楼下的妘州歌看了半响,神色难得的凝重了起来,忽然间又改变主意了。 但是他没有打算出手,起码现在是没有的,他倒要看看她准备怎么办。 姬家的这个嫡公子,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姬昊仁的小儿子,他这个小儿子算是继承了姬昊仁和他那个蛇蝎毒妇一般的夫人的所有精粹了,长得是人模人样,只可惜空长了一副好样貌,却没长一副好心肠。年纪不大却是行事作风很是毒辣,性情也异常的狠辣,而且吃喝嫖赌样样在行,仗着姬家在洛邑的地位惹是生非,目中无人,是个地道的纨绔弟子。 而姬家的大公子……呵呵,性情倒是个不错的,不太像姬家人,只是可惜了,他的出生却始终是他身上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即尴尬又难以让人启齿。 洛邑的人都以为大公子是姬昊仁髮妻的嫡子,在他髮妻死了除名之后他念在稚子无辜将大公子记在了现在姬夫人的名下,所以大公子依然是姬家的嫡子。 洛邑的人还因此而对姬昊仁和姚雪漫大加赞扬,特别是姚雪漫,她对大公子从来都是疼爱有加,视如亲子一般,跟自己的两个亲孩子是一样的,落得了个贤良大度,仁慈宽容的好名声,这也是她能以一个妾侍扶持上位的身份还能在洛邑贵妇圈里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 可是有谁知道姬家大公子根本就是姚雪漫和姬昊仁的亲儿子呢? 当年姬昊仁和自己的妻妹姚雪漫苟且,姚雪漫尚未入门就已经怀上了身孕,而当时的姬夫人,也就是姚雪漫的嫡姐入门一年多还没有怀上孩子,姬家的长辈商量过后便决定让姚雪漫将孩子生下,然后记在当时姬夫人的名下,就说是姬夫人生的。 这样既能保存姬家的声誉,也能留下血脉,虽然血脉有些不完美,并不是正经的嫡妻所处,但是也只能将就了,毕竟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而那个女人也是蒙了心,失了智,竟然真的答应了,还应允等孩子生下后便让姬昊仁将自己的庶妹纳为妾…… 那个时候他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不行,在她回来看自己的时候还冲着她发了脾气,说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姬昊仁和她的庶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样做一定会后悔的。后来那个傻女人果然是被人利用完就一脚踹了,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怪得了谁?怪她自己!是她傻,是她蠢,将姬昊仁那样的男人当良人,将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当亲妹,瞎了眼! 也不知道她临死前有没有后悔,后悔自己心慈手软,过于相信别人,也太容易原谅别人。 而姬家的大公子,名义上是姬昊仁髮妻的儿子,实际却是姬昊仁和姚雪漫的亲儿子,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姚雪漫怎么可能会不疼他?虽然因为记在了嫡姐名下而有了些许膈应,但说到底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又因为这件事名声上不太好 听,她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这样就更加的疼爱有加了。 可怜洛邑人被蒙蔽了这么多年,还真把姚雪漫当菩萨,将姬昊仁当什么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了。 至于姬二公子则是姚雪漫当上了正经夫人后怀上的第一个孩子,意义自然是不一样了,又是个男孩子,有助于巩固她在姬家的地位,她就更加的将这个儿子如珠如宝的疼着了,惯得二公子成了如今这模样,姬二公子可是洛邑有名的一害呢。 轩辕凤暖这会儿倒是忘记自己也被评为了洛邑其中一害。 在洛邑人眼中,洛邑有三害,一害瑞王爷,性情乖张暴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而且行事毫无顾忌,只顾自己喜好,回到洛邑短短三年瑞王爷的名号就响彻了整个洛邑,不该得罪的,该得罪的全得罪了一遍,朝廷上的官员,各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就没有不被他嘲笑刁难过的。可偏偏大家拿他无可奈何,谁叫他上头有皇上罩着呢? 二害就是姬府的二公子,年纪不大却早已经是劣迹斑斑了,他干过的坏事那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打架斗殴那都是小事,强抢民女干过的也不少,仗势欺人更是天天都有,奈何姬家在洛邑是世族大家,兰贵妃更是宫里的宠妃,一般人没人敢惹上姬家,遇到姬二公子故意找麻烦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至于三害……这个有点特殊,三害是位小姐,说她是三害之一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曾经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只是跟一般正常的大家小姐相比,这个实在是一个异类。 此人是威武将军唯一的女儿,上有五个哥哥,威武将军好不容易老来得女,自然是宠上了天,加上五个哥哥也宠着,所以这位威武将军的女儿性子很是骄纵,又有一身武功,刁蛮得很,也是个成日惹是生非的人,偏偏她是女的,闹出了什么事大家也奈何不了她,所以这才将她归入了洛邑三害中。 在轩辕凤暖闪神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情时,楼下的气氛已经变了变,先前敢于张嘴伸张正义的人在听到男子的话后面色一变,脚步不由得退了退,显然是忌惮姬家的权势,没那个胆子去管姬家公子的事。那家丁说的姬家嫡公子肯定就是那个二公子了,那二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人,他们得罪不起啊! 有些人看了看妘州歌,觉得她面生,又如此的大胆,可能不是洛邑人,便好心的低声劝道:「这位小姐,我看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这姬家的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坏着呢!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姬家不是好惹的。」 「是啊,是啊,这位小姐,我看你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帮人,但是,但是连累了自己和家人就不好了。」 抱着妘州歌腿的女子一听周围人的话顿时又慌了起来,目光乞求的望着妘州歌,「小姐,求你救救我,不然我真的会没命的!求求你了!」 妘州歌低头一笑,「你放心吧,我既然碰上了,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的,我就不信这洛邑没有王法了,难道他姬家就是王法吗?」 妘州歌的话一出,现场顿时就是一片寂静,有些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一个小姑娘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胆子也太大了,难道这姑娘也是洛邑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后有依仗,所以才敢管这种闲事? 「要么你们就放了这姑娘,要么就随着我一起去一趟京兆府,你们看着办吧。」 家丁怒瞪着妘州歌,「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插手管我家公子的事,嫌命长了是吗?」 「让让,让让,赶紧给本公子让开,那美人你们都捉回来了没有?」 一道轻浮的男声传了过来,家丁一听面色一亮,在场的人却是面色一变,又退了几步。 「公子,您可来了,我们本来马上就能捉住人了的,可是有人非要拦着,不让我们捉,还臭骂了公子您一顿,说要去京兆府!」家丁恶人先告状的冲到了来人面前一通乱说。 来人穿得一身华贵,不管是衣服的料子还是身上的挂饰都是上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年纪不是很大,和妘州歌相差不大,一张还不太成熟的脸却泛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眉角上挑,一双桃花眼闪烁着不安分的光芒,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唇角斜勾,挂着邪笑,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了。 姬二公子听到自己手下的人这么一说,一张还算俊俏的脸顿时一沉,沉声喝道:「谁胆子这么大竟然要管本公子的事?」 去京兆府?哈,他担心去了京兆府,那里的人不但不敢拿他怎么样,反而会因为忌惮姬家而将告状的人惩治一番吧?京兆府的人敢得罪姬家吗? 「就是她!」几个家丁手一指,直直指着妘州歌。 姬二公子随着家丁的手一看,看到妘州歌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你是哪家的小姐,刚来洛邑的吧?所以不知道本公子的名号,本公子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去了京兆府也一样,你以为京兆府有这个闲工夫管这些闲事?还是好好的回去绣你的花吧!」 说着看到妘州歌也算是一个大美人了,目光有些淫秽的又上下扫了她一遍,说道:「再不然你也可以跟着本公子,保管你以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美人,你觉得怎么样?」 这小妞比之前看上的那个要好多了,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这样就有点难办了。 姬二公子盯着妘州歌的目光满是算计。 妘州歌淡定的看着姬二公子,眼里掩饰不住的露出了一些失望。 这就是姬昊仁和姚雪漫的儿子了?虽然之前卫风就将姬家的事查清楚送到了她手上,对这个二公子她也是有了大概的印象的,只是亲眼看到还是免不了觉得失望。 她还以为姬昊仁和姚雪漫的儿女个个都继承了两人身上的出色能力呢,像是攻于心计啊,虚伪啊什么的,姬子臻吧倒也还算不错,跟姚雪漫一个样,甚至比她更出色,只是两人惯用的方式不同而已,姚雪漫向来喜欢装柔弱,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怜悯心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姬子臻却是不屑用这样的方式。 至于这个二公子嘛,啧啧啧,跟姬昊仁比起来真是差远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即使做事狠绝毒辣但是论计谋是绝对比不上姬昊仁的,甚至连姬子臻都远远不如,应该是姬家最容易对付的吧? 还有个姬大公子……妘州歌想到卫风查到的消息不由得眉头一皱,在看到那些消息的时候她很是怀疑会不会是卫风查错了,姬昊仁和姚雪漫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性子呢?完全不对,要不是卫风差错了,那就是姬大公子才是完全继承了姬昊仁和姚雪漫精髓的人。 「怎么样,美人,你想好了吗?如果你跟了本公子,那本公子就放了她,你觉得如何?」姬二公子指着还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妘州歌柔柔一笑,目光清冷,「只怕你没这个资格要我跟着你,你也不配!」 姬二公子面色顿时一沉,阴鸷的盯着妘州歌,眼里闪着毒辣的光芒,「不配?你说本公子不配?今天本公子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不配!本公子本来见你还略有姿色想要怜惜你一番,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本公子就不用怜香惜玉了!」 「把她们两个捉起来!等回去之后本公子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们一番,让她们见识见识一下本公子的厉害!」 在场的人虽然有些同情妘州歌,但是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只能在心里暗暗为她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现在被姬家的这个纨绔子弟看上了,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了。 可是妘州歌非但不怕,还瞧了眼姬二公子,嘲笑道:「年纪小小就沉迷女色,纵慾过度,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亏掉。不过姬家家大业大,亏了再努力补补就是了,难怪这么放纵,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为姬大人添了几个孙子孙女了。」 呃,不只是在场的人愣住了,就连二楼的轩辕凤暖也是怔了一下,嘴角一抽。 这丫头有时候说话真是,真是百无禁忌,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也能张嘴就来,实在是有些不知羞耻! 不过……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这话他喜欢听,如果姬昊仁能听到这话那就更好了,他真想看看他那张虚伪的脸龟裂了的样子。 姬二公子被妘州歌的话刺激得跳了起来,暴怒的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捉起来,本公子不弄死她本公子就不姓姬!」 妘州歌挑了挑眉,看着姬二公子的眼神满是轻蔑不屑,这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姬二公子,他就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受过这种气,到哪里不是被奉承着,捧着的?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他就不是姬二公子! 就在姬府的家丁准备着扑向妘州歌的时候,从人群后传出了一声有些气急败坏的娇喝,「二哥!你在干什么?还不住手!」 所有人的动作一顿,闻声看了过去就看见一名面带怒色的高傲女子带着婢女气急急的快步走了过来。 姬子臻快步走到自己二哥身边先是怒瞪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平復了一下情绪才转身对着妘州歌福了福身说道:「妘小姐,我二哥冒犯了,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姬子臻垂着眼眸,语气是压抑的平静,实际上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妘州歌低头让她脸上火辣辣的,觉得难堪不已。可是闯祸的人是她的亲大哥,她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惹事吗?妘州歌现在的身份可不只是妘家的小姐这么简单,她是首席巫女,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 别说是二哥了,就是爹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巫灵宫,和权司大人对上,二哥他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而且不说巫灵宫,也不说权司大人,光是首席巫女这个身份二哥也惹不起!首席巫女在华国的地位大家都知道,别说是这些世族大家的公子了,就是皇子也不敢对首席巫女做什么! 这个二哥什么时候才知道带上脑子?平时惹出来的祸还不够吗? 她今天不过是心情好了些许,觉得一直待在院子里也不好,就想着出来散散心,随便买些饰品,听说惊尚楼最近出了一批新首饰,以前在巫灵宫需要遵守巫灵宫的规矩,穿着打扮上都是朴素为主,现在终于可以稍作打扮了,惊尚楼的首饰一向精緻美丽,她很喜欢,所以才想着出来一趟,没想到首饰还没买到就先遇到了这件事! 显然姬二公子并不理解姬子臻的一番好意,听到她的话横了她一眼哼道:「你跟她说这些话干什么,不就是一个有点身份的小姐,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治不了她?」 姬子臻瞪了他一眼,满眼厉色,「二哥,你闭嘴!」语气里满是警告之意。 他再这样搞下去就等着吃苦头好了,妘州歌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现在她也算是明白了,妘州歌对姬家有敌意!现在让她捉到了这个机会,只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姬二公子对上姬子臻严厉的双眼,想到这个妹妹的一向行事作风,他瘪了瘪嘴,但是一直以来嚣张惯了,这会儿让他忍气吞声怎么可能?所以他还是没忍住,仰着头不可一世的冷哼道:「闭什么嘴,我说错了吗?还有,我可是你二哥,你就是这样跟大哥说话的吗?都是爹娘太惯着你了!惯得你连基本的礼仪都忘掉了,敢对着大哥大吼大叫的。」 姬子臻气得一窒,不住的磨着牙,狠狠的怒瞪着他,简直就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蠢得要命的大哥? 「姬小姐,你看看,你二哥不但要强抢民女,还想要把我也捉走好好的折磨,你说这事怎么办?是不是姬家对巫灵宫,对权司大人,对皇室有什么不满啊?」妘州歌笑吟吟的问道,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大家一怔,有些不明白,这,这跟巫灵宫,跟权司大人还有跟皇室有什么关系?这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大家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有人想到了刚才姬小姐说的话,妘小姐,姓妘……难道是,是……明白过来的人立刻就瞠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妘州歌。 姬二公子眉头一皱,眯了眯眼狐疑的盯着妘州歌问道:「你什么意思?想吓唬本公子?」 「我是不是吓唬姬二公子,你不妨问问姬小姐,相信姬小姐会跟你说明白的。」 她今天就要好好的羞辱一下姬家! 姬子臻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双目含着怒意注视着妘州歌,交叠在腹前的双手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连唿吸也急促了些,显然是被眼前的事刺激到了一定地步了。 她一向是骄傲的,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就算是宫里的公主也一样!可是自从遇到妘州歌之后,她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今天这事处理下来估计她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大哥呢? 姬子臻死死的咬着牙关,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最好就是既能解决眼前的事又能保住姬家和自己的颜面。 「别装神弄鬼的,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本公子让步!」 妘州歌挑眉看了眼紧蹙着眉的姬子臻,又看了眼显然没有把眼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的姬二公子,眸光轻转,微扬着下巴,高傲的说道:「我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你今日如此羞辱与我,分明就是不把巫灵宫和权司大人放在眼内!这件事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希望姬家,姬大人能给巫灵宫和权司大人一个交代!」 ------题外话------ 轩辕凤暖:臭云吞,你给本王滚出来,本王怎么就成洛邑三害了,本王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云吞:……王爷,你杀的人还少吗? 轩辕凤暖:(拍桌)那是他们该死! 云吞:该死那也是人,那你就是杀人了呗 轩辕凤暖:(磨刀霍霍)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介意多杀一个了 云吞:救命啊!瑞王爷要造反啦,他要杀亲妈,把他关起来,把歌儿许配给别人 轩辕凤暖:……云吞亲妈,我错了!(为了歌儿,我忍!)
第八十章 气死人不偿命 第八十章 气死人不偿命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首席巫女? 姬二公子怔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却是怀疑的打量着妘州歌:「你是首席巫女?」 「姬二公子要是不信,那就问问姬小姐吧,她最清楚不过了。」妘州歌气定神闲的说道。 姬二公子转目望向了自己的妹妹,姬子臻紧绷着一张俏脸,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冷声道:「妘小姐就是首席巫女,所以你竟然对她如此无礼,还不得赶紧道歉!」 姬子臻心情不好就别指望她语气有多好了,即使眼前这个人是她二哥。 姬二公子这下也是进退不得了,首席巫女意味着什么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低头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如果今天他低头了,以后他在洛邑还有什么脸面混? 「子臻,这个真的是首席巫女吗?你会不会认错了?首席巫女不是应该在巫灵宫吗?」姬二公子凑到姬子臻身边挣扎着低声问道。 姬子臻一气,几乎忍不住要翻个白眼来表示自己的怒气了,她咬着牙低声道:「你疯了吗?我会不认识首席巫女?你不想惹祸上身就赶紧好好认错道歉,不然你就等着吃苦头好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以为她只是一名软弱的小姐吗?」 顿了顿,姬子臻似乎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又道:「你现在就先认个错躲过这一劫再说,心里有气以后找机会再出就是了,这种事还用我来教你吗?」 姬二公子眼睛一亮,对啊,好汉不吃眼前亏,首席巫女的话他确实是惹不起的,如果是私底下他还能装傻充愣的矇混过去,或者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可是现在闹得大家都知道了,他再下手就是傻了。今天他就先低下头,他就不相信日后没有机会洗刷今天的耻辱!到时候让他捉到机会他定会加倍让她偿还的。 想想要是能将这个首席巫女弄到床上……姬二公子想到那个情景都控制不住的兴奋了起来,眼里闪着龌龊的光芒,姬子臻见状又是用力扯了扯帕子,极力控制自己想一巴掌闪过去的冲动,这都什么时候他还有心思想那些事…… 只是气着气着,姬子臻脑海里又闪过了一道想法。 二哥这个人她是知道的,看上眼的东西就从来没有说不搞到手的,他如果看上了妘州歌,今天妘州歌又让他丢了脸,受到了羞辱,按照二哥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要是二哥真的把妘州歌弄到手了,那可就精彩了…… 这个想法在姬子臻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惊了惊,又忙收敛起了心神来,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为了这个想法而颤抖,但是又有些唾弃自己,她不是一些自诩骄傲,不屑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吗?怎么会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呢? 姬子臻很是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方法,她想要打败妘州歌,但是办法有千万种,她也没想过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方法,她没那么天真,只是她也没有想过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啊,这简直就是降低了她的身份! 这么一想姬二公子就愿意低头了,他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潇洒风流的笑容,说道:「原来是首席巫女,是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妘小姐你与舍妹同时巫灵宫巫女,不如咱们到漱玉斋一坐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 如果到了漱玉斋里面事情就好办了,威逼利诱一番他就不相信她一个丫头片子不就范,就算她是首席巫女也应该明白,和姬家作对可不见得是一件明智的事。反正今天他也没有干什么,那个美人他不是没伤着吗?就是吓唬了一下而已,事后赔点银子就是了,各退一步好了。 姬二公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惜妘州歌却不打算就这样将此事掀过去,今天就算她不能拿姬家的人怎么样,她也要羞辱一番他们,让他们也体会体会这种被人当众羞辱的滋味。 「误会?这是误会?姬二公子先是逼迫良家妇女,接着又威胁侮辱与我,这么多人都听见了,看见了,姬二公子却想一句误会就了事?这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妘州歌冷笑了一声。 姬二公子和姬子臻面色一沉,阴阴的看着妘州歌,她这是要将事情闹大了? 姬子臻暗自气怒不已,她就知道妘州歌不会轻易算了的,她对姬家,对她有很大的不满,今天被她捉到了这个机会,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了。 「你想怎么样?」姬子臻咬牙问。 妘州歌挑了挑眉笑容可掬的说道:「事情既然是姬二公子惹出来的,现在姬二公子又诚心想解决事情,不如就让姬二公子代表姬家向这位姑娘道歉,然后再赔点银子给她压压惊,你们觉得如何?」 姬家不是自诩名门望族,世族大家吗?姬家的人不是一向都高高在上,瞧不起旁人吗?那她今天就要他们给他们最瞧不起的人弯腰道歉,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果然,妘州歌话一处,姬子臻和姬二公子就面色一变,姬子臻气得直喘气怒视着她说道:「你别太过分了!」 让他们道歉他们还能勉强接受,但是代表姬家……妘州歌以为他们傻吗? 妘州歌也面色一冷,沉声说道:「我怎么过分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们是觉得你们能越过天子,还是觉得你们姬家已经能越过皇室去了?你们是认为这位姑娘只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所以才觉得可以随意践踏轻视是吗?在皇上心里华国的所有人都是皇上子民,不分贵贱,敢情你们比皇上还要高贵?」 妘州歌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让姬子臻几乎气得晕倒。这个妘州歌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失控,当初在洛邑街头偶然见到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还以为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妘家小姐,即使当时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但是时候查清楚她的事情之后她压根就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谁想到,就是这么一时大意轻视了当时的直觉,结果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模样,她抢走了属于自己的首席巫女之位不说,连权司大人入室弟子的身份也抢了去,让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挫折。好不容易自己终于想明白了,想出来散散心,买点首饰,还遇到这样的事! 妘州歌这分明就是要羞辱姬家!他们怎么可能代表姬家向一名平民女子道歉?今天他们要是做了,以后姬家在洛邑就成一个笑话了! 姬子臻又怎么会看不出妘州歌的目的,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更加的怒火中烧,因为她痛恨这种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去改变的情况,特别是这种情况还是妘州歌制造出来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又再次被她打压下了。 姬子臻身边的婢女见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也明白事情的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小姐似乎也是没办法了,她眼珠子一转就想要悄悄退出人群,回府去禀报老爷夫人。 妘州歌眼尖的看到了婢女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高声道:「姬小姐的丫鬟这是想要回姬府通风报信吗?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偷偷摸摸的,事关重大,姬小姐和姬二公子处理不了要让姬大人或者是姬夫人出面来处理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是让姬大人或者是姬夫人偷偷私底下处理就好。」 妘州歌字里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暗指姬府的人很有可能会耍什么阴谋手段来处理这件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这样才让姬子臻和姬二公子气得浑身发抖。 「妘州歌!」姬子臻终于忍无可忍的尖声叫道,一向都是以高傲矜持视人的面孔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撕破了,一张美丽的脸庞被气得微微有些扭曲,一双桃花眼燃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把妘州歌给烧成灰。 「姬小姐不用激动,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妘州歌笑吟吟的,很是无辜。可就是她这副无辜的样子才更加的让姬子臻气怒,她现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刺激。 她可真是有本事啊,从来,从来没有人能让她这么的失控,她一向自诩自制能力好,很多事都能冷眼旁观,冷静思索,没想到这个妘州歌轻易的就让自己破功了,她真是,真是她的克星!她为什么要来洛邑,为什么! 「够了!你不要以为你是首席巫女就可以这样诬衊我们姬家,我们姬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别太过分了!你说我羞辱了你,强抢民女,你有什么证据?除了这个女人,谁能证明?我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跟你是一伙,就是串通好来陷害我们姬家的?」姬二公子的脑子突然转了过来。 妘州歌有些意外的瞧着他,想不到这个姬二公子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居然还想到证据这事儿啊。 姬二公子这么一吼倒是把姬子臻的理智吼回来了,她怔了一怔才冷静了下来,望着妘州歌说道:「舍弟说得对,妘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的话就算你是首席巫女你也不能这么随便的陷害洛邑的世家吧?」 「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吗?这么多人都看见,都听见了不是吗?而且你们这样明显的转移话题,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些?」妘州歌看似单纯的问道。 姬二公子却不理会她后面的话,而是冷哼了一声说道:「有谁看见了的都站出来让本公子瞧瞧!」 现场一静,在场的人对上姬二公子满含警告的阴冷目光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往后退了退,很明显就是一副怕事的样子。 妘州歌眉头一皱,似是保证又似是鼓励的望着周围的人,「你们不要担心,把刚才你们看到的都说出来,我会保你们平安无事的!」 但是在场的人并没有因为妘州歌的话而有所松动,反而在姬二公子威胁的目光中更加的退缩了,有些人甚至开始找藉口离开了,很快围着的人就散了不少,只是剩下的人也没有出声,留下来只不过是想看热闹罢了。 见状姬二公子很是得意的瞥着妘州歌,「妘小姐,你看看,并没有说你的所谓证据啊,也根本就没有人看到听到你所说的事,那本公子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是你在诬衊我们姬家,妘小姐是不是要给我们道歉?」 妘州歌眉心一蹙,有些失望的望着众人,似乎也有些苦恼,「姬二公子,你难道真的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本公子有什么错?就算你是首席巫女又如何?本公子还是姬家的二公子呢!」姬二公子嚣张的说道。 妘州歌静静的看着以为情况已经反转到对自己有利一面了的姬二公子不说话,似笑非笑。 姬子臻见妘州歌这个样子不由得心生戒备,正想开口拦住自己的二哥,让他适合而止,就见妘州歌灿然一笑,然后抬头望向了二楼,扬声问道:「瑞王爷既然在楼上观看已久,不如请瑞王爷出来做下证可好?」 妘州歌的话一出,大家怔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随着她的视线向二楼望了上去,看到二楼雅间窗前的站着的伟岸身影,大家纷纷惊骇的倒退了一步。 瑞王爷! 瑞王爷什么时候到漱玉斋了?他在楼上站多久了?怎么没人知道,没人看见?天啊,瑞王爷这个煞星,碰上他准没好事!姬二公子这下要栽了!这洛邑谁不知道瑞王爷最讨厌的世族大家非姬家莫属,没有之一!这下姬二公子这么巧的撞在了漱玉斋前,又被瑞王爷看了个正着,瑞王爷会放过这么好的,为难姬家的机会? 咦?不对,虽然瑞王爷是非常讨厌姬家,但是,但是这个妘小姐跟瑞王爷可是一个铜板关系都没有的啊,她这样大喇喇的拆穿了瑞王爷,万一瑞王爷恼羞成怒,反过来帮姬家也不是不可能的啊,毕竟大家都知道瑞王爷那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谁知道他这会儿心情怎么样? 姬子臻和姬二公子看到楼上的瑞王爷也是狠狠一怔,回过神来之后就有些慌了。 瑞王爷这个时候怎么会在漱玉斋?刚才的事他都看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悬了。 两兄妹互相递了个眼色,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心,正想着要不要先开口将局面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听到二楼的瑞王爷凉声问道:「本王为何要替你作证?」 轩辕凤暖在二楼向下俯视着楼下的人,视线却是落在了妘州歌身上。 小丫头想利用他?呵呵呵,那还得看看他愿不愿意呢。 对上轩辕凤暖的双眸,妘州歌竟然诡异的看懂了他眼里表达的东西,挑了挑眉说道:「瑞王爷,就算您不在乎自己这洛邑三害之一的名声,但是您好歹也替皇上想想啊,要是皇上知道了那得多难过啊!而且您也得考虑一下皇上的颜面啊,瑞王爷您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室中人,总得维护一下皇室的尊严啊!」 说到最后,妘州歌很是诧异的仰头望着轩辕凤暖,然后眼里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这眼神看得轩辕凤暖一阵气结,不等他出声,妘州歌又道:「瑞王爷,这事情发生在漱玉斋前,瑞王爷身为漱玉斋的主人,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吗?虽然说瑞王爷也是洛邑三害之一,但是小女子一直觉得瑞王爷和姬二公子也是有差别的,难道竟然是小女子理解错了,瑞王爷和姬二公子竟然是同一路人?」 大家睁着眼睛,惊恐的望着妘州歌,天啊,这妘小姐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怎么敢对着瑞王爷说出,说出这样的话来?瞧瞧瑞王爷的脸都黑成一块炭了,瑞王爷要是真的怒了,说不定不会理会她是个女子又是首席巫女的身份,直接,直接……瑞王爷刁难人可是从来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的! 这妘小姐好是好,只是,只是好像有点莽撞,有点冲动啊!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将自己陷于险境之中并不划算吧? 大家都同情的望着妘州歌,似乎看到了她接下来的遭遇。 瑞王爷要是个会顾忌自己名声的人就不会成为洛邑三害的第一害了,在瑞王爷回洛邑之前,这第一害可是姬二公子,威武将军的女儿则是第二害,第三害则是宁国侯的么儿,后来瑞王爷回到洛邑短短三年就成为了洛邑第一害,逼得其余人都退了一步,宁国侯的么儿更是被挤出三害之列了。 当时宁国侯府为此还在府里办了个宴会庆祝呢! 轩辕凤暖气极反笑,眯着眼看着妘州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她的胆大包天而鼓掌。 「好啊,妘小姐果真不愧为首席巫女,这胆子大得有点让本王惊嘆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和本王这样说话?权司大人吗?」 「王爷说笑了,这事与权司大人有何关系?权司大人要是在这里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都怪小女子无能,丢了巫灵宫的面,任人白白羞辱了去,只是小女子身为首席巫女,为的是华国的的安稳长存,为的是华国的老百姓安乐,今天我看到这姑娘无端惹来了横祸,若是不出手相助,岂不是更加的丢了巫灵宫的脸?」妘州歌一脸的义正辞严。 说着说着又话锋一转,道:「小女子还以为瑞王爷虽然是洛邑三害,但是好歹男儿该有的顶天立地的气概和胸襟都是有的,这事又是发生在漱玉斋前,瑞王爷不管怎么样都会管上一管,没想到是小女子想太多了。也是,这姬家在洛邑只手遮天了,瑞王爷有所顾忌也是能理解的。」 「罢了,罢了,这事就算了吧,姑娘,也只能算你倒霉了,我就算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了。」妘州歌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姑娘无奈又怜悯的说道。 看着妘州歌跟唱戏似的在楼下一阵捣弄,二楼的轩辕凤暖嘴角狠狠一抽,竟有些无语了,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沉默下去,都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不同于其他人,姬二公子和姬子臻听到轩辕凤暖似乎是打算袖手旁观的话很是意外和惊讶,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也知道瑞王爷不知道为何对姬家很是不满,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刁难姬家的人,今天是转性子了? 但是惊讶和意外之余两人又有些高兴,如果瑞王爷不管的话,那妘州歌只怕也是无可奈何。 谁知道这高兴的心情才刚冒出来,楼上的瑞王爷就懒洋洋的说道:「好吧,妘小姐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王要是再装聋作哑就显得本王小气了。」 楼下的人默,王爷难道您觉得自己很大度么?全洛邑的人都知道您很小气好吧? 姬子臻和姬二公子却是心一沉。 「没错,刚才的事本王是从头到尾都看见了,这姬二公子确实胆大包天,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实在是过分,而且目无王法,还敢藐视巫灵宫,本王身为华国的王爷,有责任维护皇室和巫灵宫之间的和谐关系,此事本王稍后回宫定会如实禀告父皇的!」轩辕凤暖凉凉的说道。 妘州歌露出了一抹笑容。 姬子臻和姬二公子却是面色一黑,心又是一沉。 「来人啊,将姬二公子先押到京兆府,就告诉胡大人是本王的意思,胡大人是聪明的人,会明白本王意思的。」轩辕凤暖决定好人做到底了。 妘州歌一听这话更高兴了,一时没有多想就对轩辕凤暖露出了一个赞扬的笑容,让轩辕凤暖眉头一皱。 见鬼,这感觉怎么如此的,如此的熟悉?就好像,好像是很久以前,那个人在自己将一件事很好的完成之后常常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这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感觉让轩辕凤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起来,对着一旁站着的韩一没好气的说道:「没听到本王的话吗?把姬二公子押到京兆府去!」 韩一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又是无辜被牵连了。 姬二公子傻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就冲着轩辕凤暖吼道:「轩辕凤暖,你敢!」 轩辕凤暖霎时间俊脸一沉,看着姬二公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可以看看本王到底敢不敢,姬家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本王考虑敢不敢?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也是时候让你清醒一下了,姬二公子!」 这个时候姬二公子这四个字真是无比的讽刺。 最后姬二公子即使再不愿意,挣扎得再厉害也还是被韩一揪着领子拖走了,姬子臻也无暇再理会妘州歌,而是急匆匆的回府去搬救兵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子这个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一会儿后才又跪了起来,对着妘州歌感激的说道:「多谢妘小姐相救,救命之恩民女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妘州歌看着她淡声说道:「我也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功夫而已,只是今日姬二公子丢了颜面,肯定会恼羞成怒的,你回去之后最好还是找个地方搬走躲起来吧,免得他找你出气。」 女子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点头:「多谢妘小姐提醒,民女明白。」 妘州歌摆了摆手道:「你赶紧走吧。」 女子再次谢过了妘州歌才起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题外话------ 日常小剧场: 轩辕凤暖:(可怜兮兮)歌儿,你真的觉得本王是洛邑三害么? 妘州歌:(不为所动)自然是了,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轩辕凤暖:……歌儿不爱本王了 妘州歌:(白眼)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别自作多情 轩辕凤暖:是云吞说的! 噗!看戏的云吞无辜躺枪了,阵亡了……復活日期不确定
第八十一章 看上妘小姐了? 第八十一章 看上妘小姐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围观的人也都散开了,漱玉斋的大门前恢復了常样,妘州歌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漱玉斋的掌柜就走了出来,微微弯着腰恭敬的道:「妘小姐,咱们瑞王爷有请。」 妘州歌扬了扬眉,似乎已经意料到了一般,一点也不惊讶,淡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了。」 说着就要抬脚步走进去,却被舜华和杜衡两人叫住了。 「小姐,你,你真的要去吗?」舜华很是担心的问。 「怎么了?」妘州歌不解的问。 舜华急了,「小姐,那可是,可是瑞王爷啊!」 瑞王爷是什么人她们也是有听说的,能被叫做洛邑三害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刚才小姐又那样拂了瑞王爷的脸,瑞王爷这会儿让小姐进去,肯定没好事啊! 「是啊,小姐,你,你还是别去了吧?」杜衡也是很担心,眼睛戒备的四处瞄着,生怕那个瑞王爷的人会突然冒出来对她们小姐不敬。 妘州歌对自己两个丫鬟的话感到好笑不已,「瑞王爷又怎么了,他好歹是个男人,怎么会好意思为难我一个小女子?你们别多想了,没事的,要是害怕的话就在楼下等我吧。」 一旁的掌柜听到妘州歌的话脚步一崴差点没稳住身子,背对着妘州歌的他嘴角不由得一抽,暗道这妘小姐果然是胆子很大,在王爷的地盘上还敢如此说话挤对王爷,嗯,如果她能安然走出漱玉斋,那就真是值得他敬佩了。 因为他们王爷实在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如果是旁人面对妘小姐这样容貌身份兼具的小姐或许还会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再不然为了维持自己男人的风度也会动心忍性,即使心里再气也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的。 但是!他们王爷,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他虽然是三害的头害,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他并不是一个喜好女色的人……当然了,撇开洛邑人暗地里传言说王爷有龙阳之好这件事的话。 掌柜暗戳戳的想着但是脚步不停,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也不担心妘州歌不会跟上,对她们主僕三人的对话假装没听到,一路将妘州歌领上了二楼的某个雅间前才停了下来道:「妘小姐,王爷就在里面,您请。」 「有劳了。」妘州歌朝掌柜颔了颔首。 舜华和杜衡两人紧紧跟着妘州歌,一点也不敢放松,到了雅间前就更是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 「小姐……」舜华和杜衡还想努力一下,希望她们小姐能改变主意,别进去了。 妘州歌淡淡的瞥了眼两人,「我说了你们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 舜华和杜衡两人瘪了瘪嘴,默默的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舜华上前轻敲了一下雅间的门,从门里传出了一道男声,「进吧。」 妘州歌淡定的推门走了进去,从头到尾都无视了楼上雅间有人忍不住探出来打量的好奇目光。 「让王爷久等了。」妘州歌进去后看到坐在雅间里轩辕凤暖轻轻的福了福身道。 舜华和杜衡两人进去之后就感受到了一道迫人的视线朝着她们的方向落下,让两人吓得头也不敢抬,只敢盯着自己身前下方的一小寸地方,神经也紧绷了起来,想着待会儿这个瑞王爷要是真的敢对她们小姐做什么的话,她们是拼死也要保护小姐的! 轩辕凤暖斜睨着妘州歌,轻哼了一声说道:「算了吧,在本王面前你就别装了,看着怪别扭的。」 这丫头虽然撞见了他两次好事,但是吧看样子也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才对,他对妘家没有什么不满,妘家也没有得罪过他,所以严格说上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既然如此他就没有必要去为难一个小丫头了,只要她别太过分。 被人这么说妘州歌也不觉得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如此看来王爷倒也是性情中人,并没有洛邑人传言中说的那样糟糕。」 轩辕凤暖又是轻哼了一声,瞥了眼站在她身后对他虎视眈眈的两个婢女,眉毛一挑说道:「不如让你的两个丫鬟先到外面去等等吧,这样咱们也好说话。妘小姐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妘州歌想想觉得也是,舜华和杜衡在这里的话,他们说起话来确实不太方便,舜华和杜衡虽然是她的贴身婢女,也是信得过的,但是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们知晓的好,免得她们又大惊小怪的。 点点头,妘州歌转身对舜华和杜衡吩咐道:「你们到外面等我吧,可以到隔壁要个雅间。」 「可是小姐——」舜华不放心,有些犹豫。 妘州歌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容置疑,舜华只好和杜衡退下了。 「你对你的两个丫鬟倒是好。」轩辕凤暖嘲讽道。 妘州歌睨了他一眼,「怎么?难道瑞王爷竟然还虐待自己的下人不成?」 「……」轩辕凤暖无言的看着她,他发现这个丫头的嘴皮子功夫挺好啊,说出来的话随时能噎死人。 「王爷,咱们别的话也别多说了,我知道王爷的事,王爷也知道我的事,既然如此,咱们就当是扯平了,以后谁也别给谁惹麻烦,以后就当是不认识如何?王爷的事我自会烂在肚子里,王爷也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本王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出去?」轩辕凤暖斜睨着她反问。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一时摸不准他这是真的担心还是故意想要为难她。 半响后妘州歌才抬眸问道:「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是想怎么样?」 「本王啊……」轩辕凤暖状似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才说道:「不如你将什么能代表你身份的东西押在本王这里?」 妘州歌冷眼看着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凤暖双手一摊,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样以后你要是敢将本王的事说出去,本王也好有拿捏你的东西啊!」 妘州歌冷笑,「那王爷是不是也应该把什么东西押在我这里?」 她对他也不是很放心! 不料轩辕凤暖想了想还真的点了点头,「你要是觉得这样可以安心一点的话,本王无所谓。」 妘州歌眉头一皱,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视线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定定的落在了某一点上,眼里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讶,然后是狐疑,半响没说话。 她这样子落在轩辕凤暖眼里就是觉得她是不是看上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了,想要讨走,于是便顺着她的视线一看,脸色却瞬间变了变,眉头一皱,沉声道:「这样东西不行!」 其他东西他都可以押给她,唯独这样东西不行。 妘州歌见他这反应,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了起来,看着他半响才问道:「王爷,这匕首我看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即使给了我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损失吧?」 妘州歌刚才盯着看的就是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很是小巧,看起来像是女子使用的一样,而且只是在刀柄上镶嵌了几颗绿宝石,刀鞘也只是很普通的材料制成,实在是很不起眼,对瑞王爷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用这样的匕首有些不搭,而且这匕首看上去像是使用很多年了,即使小心保养也看得出修復过的痕迹。 「你懂什么,这世间多的是用银子无法衡量的东西!这匕首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对本王来说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总之你再另外选就是了,这匕首本王绝对不会给你的!」轩辕凤暖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一手紧紧按在匕首上。 妘州歌目光有些复杂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才试探的问道:「难道这匕首对王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轩辕凤暖低着头看着被他捉到了手上的匕首,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怀念,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竟然没有因此而暴怒,反而轻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却让妘州歌心头不由自主的揪了揪。 「是啊,这匕首对本王来说意义非凡,它可是本王生平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呢!是本王在还没有回宫之前,本王一个……姐姐送的,她……」她怎么样轩辕凤暖没有说,只是这一停顿却显得有些感慨,有些忧伤,也有些惆怅。 轩辕凤暖没有注意到妘州歌放在双膝上的手突然一紧,眸色也变了变。 妘州歌张了张嘴,半响才挤出了一句话,「想不到王爷还是个如此念旧的人,王爷回宫都许多年了,还没有忘记在回宫前认识的人。」 轩辕凤暖侧了侧头,深深的望着妘州歌,一会儿后才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要是知道本王为何回宫,你会更惊讶的。」 妘州歌一怔,难道他回宫还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只是再多的轩辕凤暖就不会再跟她说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言行也可以说是有些反常了,这些事平时他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特别是和自己不熟悉的人。这丫头和他也只是有了几面之缘而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丫头,自己似乎常常会做出些反常的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寂寞太久了,难得的遇上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人,所以才特别的宽容?轩辕凤暖想想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了。 妘州歌的心绪却是乱了起来,然后她勐的站了起来说道:「王爷,今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关于王爷说的事,只要王爷不会将我的事乱说,我也不会将王爷的事乱说的,请王爷放心。」 说完她有些匆忙的行了一个礼也不等轩辕凤暖说话转身就走了,脚步快得让轩辕凤暖有些错愣。 轩辕凤暖有些呆怔的望着开着门的雅间,半天才反应过来,摸着下巴,微微蹙着眉头,眼里闪过疑惑。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走人了?莫非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将匕首给她,所以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她的脾气还真是太大了,不好,以后得说说才行,脾气这般不好,以后怎么嫁人?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轩辕凤暖哼唧了一声,对妘州歌的行为举动很是不满,脑海里已经忘记自己来之前说过的话了,他原本还打算好好的威胁一番她的,让她乖乖的闭上嘴别乱说话,没想到先是被姬家的事搞乱了计划,接着她又做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事,让他都忘记今日出来的初衷了。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和妘小姐居然是认识的,看起来关系还不错。」雅间外走进来了一名气质儒雅的男人,进来之后随手关上了门。 轩辕凤暖见到来人也不觉得惊讶,对他不请自来的举动也不生气,只是斜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迳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含笑问道:「我比你早到漱玉斋,没想到看到了一齣好戏。你果真把姬二公子捉到京兆府了?」 轩辕凤暖懒洋洋的说道:「你不是说你看到了吗?看到了还问什么?本王捉他又怎么了?捉他还是看得起他了,换成是别人本王早就直接杀了!」 来人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只是这样一来,姬家只怕是真的要恼上你了,这对你来说会不会不利?」 「本王的敌人本来就多,也不在乎多一个姬家了,再说了,姬家一开始就是本王的敌人了。」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来人沉默了一下,虽然问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他还是想再问一次,「你真的决定要以姬家为敌吗?你要知道姬家现在是八大世家之首,兰贵妃又是后宫的宠妃,还生下了皇子,你……姬家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这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和姬家为敌,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这一巨大的助力,你真的想明白了?」 轩辕凤暖嗤声道:「难道你觉得姬家会捨弃兰贵妃的儿子转而来支持本王?若果是兰贵妃的儿子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姬家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了吗?哪个更划算,你知道,姬家人也知道。」 就算今天他没有和姬家为敌姬家也不会支持他的,特别是兰贵妃生了一个皇子。 来人挑了挑眉说道:「其实你不觉得你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姬家,让姬家助你完成大业之后再一脚踢掉,这样岂不是更有意思?」 「啧啧啧,真应该让洛邑的人来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比本王狠毒多了,本王要一个人死都是直接杀了,你倒好,想让人死拐这么大的一个弯不说,还要榨干别人的价值才下手,真真是阴险毒辣至极了。」 来人听到轩辕凤暖这样说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斯斯文文的抱拳拱手道:「多谢王爷赞赏。」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说道:「本王英明一世,没想到当初竟然会被你骗了,这件事说起来真是本王的耻辱啊!」 「王爷严重了。」来人笑着说完又正色的问道:「刚才我说的话你真的要好好想想,想想是不是有必要和姬家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上,其实你可以换个方式,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直接粗暴的方式呢?」 轩辕凤暖面色一寒,冷声说道:「不用想了,我跟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华国之上,有姬家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姬家!」 姬家毁掉了他毕生的温暖,他又怎么可能让姬家一直这么风光无限的存在着,让姬家人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做梦!他迟早会让姬家付出代价的! 来人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眼他,看到他面上的坚决和眼里的恨意,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他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对姬家怀着这么深的恨意,即使他们相交已经这么多年了,他还有些秘密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他也没有想着要去探寻。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似乎对他的影响非常大,已经大到了让他可以做出影响一生的决定。 罢了,反正他早就知道了的不是吗?既然选择了站在他身边,那就选择相信他,支持他好了,总归这个人是不会做出什么有损自己利益事情来的,他精明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在半路回到宫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了。 如果他这惹是生非的能力能稍微的弱一些,低一点那就完美了。 「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吗?」轩辕凤暖很是嫌弃的瞟着他。 来人眨了眨眼无辜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是看了出好戏,所以起了点好奇心,这才过来问问。你跟妘家的小姐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看上妘小姐了吧?」来人神色古怪的瞧着轩辕凤暖。 轩辕凤暖面色一黑,斥道:「你今天有带脑子出门吗?能不能想些正常的事情?本王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来人无视轩辕凤暖的黑脸,迳自说道:「话说你要是看上了妘小姐也不是不行,她是妘家的嫡女儿,听说非常受宠,现在又是首席巫女,也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对你来说帮助性很大,要是你将来娶了她,那真是事半功倍了。」 越说他就越觉得这样非常可行,反正联姻这种事对贵族子弟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依他刚才见到的,这妘小姐想来也是个聪明的人,总好过不久后的将来皇上给他指婚吧?如其娶那些无趣的世家小姐,还不如娶这位妘小姐呢。 轩辕凤暖冷笑,脱口道:「既然你觉得这丫头这么好,不如你娶了,你娶了一样能得到妘家的助力,也就等于是我等到妘家的助力了。」 来人眉头一皱,「你讲讲道理,我这不是看你跟她相处得挺好吗?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你亲近过哪个小姐,我也是担心你啊,你不是不知道这洛邑的人都在传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了。作为你的朋友,我总不能不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轩辕凤暖嘴角一抽,满眼无奈,「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还有你哪只眼看到我和她相处得好了?我们都有把柄在对上手上,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来人一怔,然后惊喜,很是认真的道:「这样就更好了,你们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这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她娶回你的瑞王府看着,这样才放心嘛。」 说完不等轩辕凤暖说话又道:「而且你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我估摸着皇上很快就会动给你指婚的念头了,你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轩辕凤暖不以为然,「他指婚我就要接受吗?笑话!我只会娶我喜欢的女子成为我的王妃!」 他不想看到娘亲那样的悲剧由自己制造出来,既然无意,那就不要招惹,他的王妃之位是给他最爱的女子的,而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能坐上去的,他的王妃不只是王妃,更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她们不配! 只是这个女子大概永远不会出现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成亲是吗?」 他就不明白了,轩辕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他从来没有见他和那个女子走得近,他们认识的时候他的年纪又还没有到可以说这些事的时候,那他到底是怎么产生了这样的念头的?他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像是在为谁守情一样! 想到这个可能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盯着轩辕凤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了一会儿才迟疑的问道:「轩辕,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曾经喜欢过什么不该喜欢的人,所以才……吧?」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然后勐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冷斥道:「再乱说话我就让韩一将你的嘴巴缝起来!」说完竟是佛袖而去,留下雅间的人呆愣了一会儿才皱起了眉头。 这反应,这表情,莫不是让他给猜对了? 这,这不是……轩辕曾经喜欢过谁?他怎么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题外话------ 瑞王爷以后会打脸啪啪啪的
第八十二章 踢到瑞王爷这块铁板了 第八十二章 踢到瑞王爷这块铁板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以此同时,姬二公子被韩一拖走之后姬子臻也是急得不行,匆匆忙忙的就回府了,这件事他们是处理不了的了,唯有告诉爹娘他们,而且二哥还被瑞王爷的人拖到了京兆府去!要是平时京兆府的人或许还真的会因为忌惮姬家的势力而选择对事情视而不见,但是今天,将二哥拖去的人是瑞王爷身边的韩一啊! 洛邑的人谁不认识韩一啊,他做的事情往往代表的就是瑞王爷的意思!姬家不好惹,瑞王爷更不好惹,谁知道他一不高兴的话会做出什么让人崩溃的事情来,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也不见得会是瑞王爷吃亏,皇上有多纵容瑞王爷大家都是有眼看的。 姬子臻匆忙回到府里就直奔主院了。 「爹,娘,出事了!」 主院里,姬昊仁和姚雪漫确实是在,两人坐在榻上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事,听到姬子臻少见的慌乱声音很是诧异了一番。子臻这个女儿一向都是冷静自持的,平时就没有见过她如此的慌张失措,人还没有进来就先嚷起来了,这是怎么了? 姚雪漫和姬昊仁相视了一眼之后立刻就站了起来,姬子臻也踩着小碎步跨了进来,面上满是急切之色,让姚雪漫更加的惊讶和意外了。 「子臻,你,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慌张?」姚雪漫有些担心的问道。 「子臻,你先别慌,有事坐下来慢慢说。」姬昊仁也沉声说道。 「爹,娘,二哥他闯祸了,被,被人捉到京兆府去了!」 「什么?捉到京兆府去了?」姚雪漫和姬昊仁同时失声道。 姚雪漫一听小儿子居然被人捉到京兆府去了,马上就有些乱了,但还是强令自己冷静了下来,怒着声音道:「子臻,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将你二哥捉到京兆府去?还有京兆府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你二哥是什么人吗?京兆府尹敢扣着你二哥?」 姬昊仁却是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上,京兆府的人敢扣下他的儿子想必是有身份比姬家更高贵的人在了。 「是谁?你二哥惹上谁了?」姬昊仁问。 姬子臻咬了咬唇,眼里闪过恼恨,「是妘州歌!」 姬子臻将在漱玉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姬昊仁和姚雪漫听罢又是气又是怒,也不知道是气怒妘州歌的不识好歹还是气怒自己的儿子死性不改,又或者是气怒瑞王爷多管闲事。 「这个孽子!」忍了又忍,姬昊仁还是没忍住,勐的用力拍在桌几上,让桌几上的摆设都跟着震了震。 姚雪漫睁大了眼,看了看姬昊仁,吞下了想要反驳的话,转而担忧的问道:「相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得想想怎么办才好啊,这瑞王爷好好的,怎么就管上这闲事了呢?」 如果只是妘州歌那好办,可是扯上了瑞王爷,瑞王爷这人刁钻得很,对姬家好像也一直有敌意,这下子想要他松口的话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姬昊仁眸色阴沉,面色难看,气怒的说道:「不管了,这次就让他吃点苦头好了,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让他收敛点,他还越来越放肆,竟敢当街强抢民女!我姬家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吗?他有本事就自己解决这件事好了!我姬昊仁不差这一个儿子!」 「相公!」姚雪漫尖声叫道。 姬昊仁看了一眼姚雪漫没说话,怒气腾腾的坐了下来,一副真的不打算理会这件事了的态度。 姬子臻心里虽然也恨不得就这样算了,让二哥吃点苦头,长长记性,免得他真的以为在洛邑凭着他姬家嫡公子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毫无顾忌。姬家是洛邑数一数二的世族大家没有错,但也不是说就没有要顾忌的,再大也大不过华国皇室去,大不过公侯将相去! 但是这事关姬家的颜面,而且又是妘州歌挑起来的,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岂不是会给人一种姬家是因为妘州歌首席巫女身份而怕了的感觉?这怎么行! 「爹,这个时候生气是没有用的,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将二哥带回府吧!我担心要是迟了,瑞王爷真的会将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去,这样我们姬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洛邑中也不是没有纨绔公子哥强抢民女的,只是抢归抢,却从来没有人闹得很大啊,就算闹到京兆府那里去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闹到皇上那里去的就更加没有了!如果二哥的事真的闹到了皇上那里去,那就是成为洛邑第一人了!这种事暗地里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放到明面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时候只怕他们姬家要成为洛邑的大笑话了! 这个道理姬昊仁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实在是怒火,姬家刚因为首席巫女的事被朝中大臣明着暗着嘲讽了一番,事情还没有消停下来呢,这个小儿子又给他惹出了这样的祸事来,平时他闯出来的祸还少吗?他怎么就养出了这样的一个儿子来? 大儿子太过正直仁义,小儿子又太过荒唐纨绔,如果两人正中和一下该多好!姬家将来无论是交给哪一个都不会有更好的发展,可他现在就只有这两个儿子,连庶出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姬昊仁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多生几个儿子的后悔想法,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虽然他觉得大儿子太过正直良善了一些,但是也不代表他真的差,毕竟现在他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经歷多了他就会明白了,阴谋诡计不见得就是坏的。 想了想,姬昊仁问道:「子扬可在府里?」 姬子臻和姚雪漫都是一怔,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找大哥,找大儿子做什么。 「相公,你这个时候找子扬做什么?他是在府里,今日早早就回来了,这会儿在书房呢。」姚雪漫有些不解的问道。 姚雪漫对大儿子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子扬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在他刚出生那会儿却是记在了嫡姐的名下,说是嫡姐的儿子,即使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子扬她自己抱回来养了,但是在外面眼里,他还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不是她的。 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为什么要便宜了那个女人呢?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她也不乐意啊!更不用说后来的事让子扬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可是她能怎么办,如果不这样,那个时候她说不定根本就没办法生下子扬。只是这件事在她心里始终是一根刺,时不时的就让她疼上一疼,却又无法拨出,只能一直这么疼着。 以至于她对大儿子的感情都有些复杂了起来,比不得小儿子和女儿来得自然深厚。特别是小儿子,那是她在成为正式的姬家主母后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帮助她顺利的坐稳了主母这个位置,对她来说自然是有些不同的,从小就宠着长大,要什么给什么,这才养成了他现在这样的性子。 姚雪漫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太纵容小儿子了,但是知道不应该是一回事,实际做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疼,加上姬家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家里出个会享乐的公子哥儿这不是正常事么?只要没有闯出什么大祸来就行了,以后年纪大了会长进的。 只是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了!强抢民女还被人捉个正着,这两个人还不是普通人! 想着想着姚雪漫不禁又把妘州歌给怨恨上了,要不是她多管闲事,瑞王爷也没有机会插手,说到底都是妘州歌那个死丫头惹出来的事情!真是他们姬家的克星,先是抢走了属于子臻的荣耀,接着又将她的儿子给弄到了京兆府里去,她是来跟他们讨债的吗? 姚雪漫在心里狠狠的想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妘州歌确实是来跟他们讨债,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姬昊仁站了起来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不用操心,我去去子扬那。」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姬子臻说道:「子臻,你在家里也待了几天了,是时候回一趟巫灵宫了,免得别人说你输不起,还以为你是躲在府里伤心呢。」 姬子臻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咬了咬唇说道:「爹,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回巫灵宫。」 姬昊仁看了她半响才轻嘆了一声开解道:「子臻,已经发生的事没有必要再揪着不放,你应该将目光放远些,不要只停留在眼前的失败上。」 姬子臻垂着头轻点了点,「爹,我明白。」 姚雪漫见他又说起了女儿的伤心事,忙说道:「相公,你不是要去找子扬吗?那赶紧去吧!」 姬昊仁这才离开了。 姚雪漫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小儿子的事上,虽然相公说不用她们操心,但是她可是他的亲娘,现在他还在京兆府呢,也不知道京兆府的人会不会把他关在牢里,要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受得了! 越是想姚雪漫就越是不放心,最后下定了决心的说道:「子臻,咱们现在进宫一趟吧,把这件事告诉你姑姑,让你姑姑想想办法。」 「娘,都这个时辰了,还怎么进宫?再怎么样也得等到明天啊!你放心吧,那些人不敢对二哥怎么样的,二哥顶多就是今晚要委屈一下。」姬子臻冷静的轻声安慰道。 姚雪漫轻蹙着眉心,眼里满是担忧之色,「可是你二哥从小就没有吃过一点苦,今晚要他待在牢里,他怎么受得了?不行,娘得去看看,不然娘不放心!」 姬子臻知道再劝也是没用,便点了点头道:「我陪娘一起去吧。」 谁知道两人赶到京兆府的时候却被拦住了,不让见,说是瑞王爷的意思,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京兆府的人说得很是含煳,但是姚雪漫和姬子臻又怎么会听不出,瑞王爷这意思分明就是担心他们姬家会用身份压人,强硬要带走人,所以就干脆不让他们见了。 姚雪漫几乎没气得当场就晕倒,如果是平时京兆府的人倒也不会不给姬家人面子,但是奈何今天送姬二公子过来的人明说了,不能让姬家的人探望,不然的话瑞王爷恼起来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一说他们那里还敢让姬家的人进去啊!姬家的人不好得罪,但是瑞王爷更加不好得罪啊! 姚雪漫和姬子臻碰了一鼻子灰又回了府,将事情告诉了姬昊仁,让姬昊仁气黑了脸,姬家已经有多久没有被这样打脸过了?瑞王爷这次真是太过分了,摆明就是针对姬家! 姬昊仁原本想让小儿子在京兆府里多待一点时间,让他受点教训,以后收敛点,但是现在他是坐不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舜华和杜衡被赶出雅间之后一直就非常的担心,即使小二给她们另外开了一间雅间,坐在里面两人也是坐立不安的,好不容易等到她们小姐出来,却发现小姐面色有些不对劲,两人相视了一眼也不敢多问,见她们小姐衣衫整洁,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于是便觉得小姐或许是在雅间里和瑞王爷起争执了。 从宫外回到巫灵宫的路上妘州歌都沉默不语,脸色也有些不妥,舜华和杜衡竟然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开始她们还以为小姐是在生气,但是后来看着又不像,反而是有些低沉失落,这让她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在雅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等到回到了巫灵宫自己的寝殿,妘州歌挥退了舜华和杜衡,这才让自己露出了些许真实情绪。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那把匕首…… 妘州歌想起在雅间里看到的,还有轩辕凤暖的态度,这些都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说过,前世还能让她有所留恋的,他就是其中之一。 在前世她一直将他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从她第一次踏进他破落的家门开始,她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而他这个弟弟也一直都是非常乖巧听话懂事的,也十分尊敬她这个姐姐,除了后来她成亲后他一度非常生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会她,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他是担心她成亲后就不疼他了,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她知道他当初知道姚子暇死了,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她答应过他会一直照顾他,不会抛弃他的,结果却食言了。只是她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忘记,甚至连当初她送给他防身的匕首都还留下,如此的重视宝贝。 他还记得她这个姐姐…… 怎么会还记得呢?就算她曾经照顾过他几年,但是姚子暇都死了十几年了,就算有恩,有情也都该忘记了吧?经过了前世那样的事,她对人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那样对姬家,对姬昊仁和姚雪漫,可是最后他们回报她的是什么?是陷害,是赶尽杀绝,是身首异处! 而他,她只是照顾了他几年,说是照顾,其实也只是花了些银子,请人照顾她的娘亲,照顾他,她是女子,出门的次数少,偶尔才能去看看他,说到底她只是拿着银子去做了一件好事罢了,真正付出的不多,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么多年后还将她记着,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还记得姚子暇这个人了。 妘州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些酸楚,有些悲凉,有些苦涩,今天见到他之前自己还打算从此以后就将他当陌生人看待好了,谁知道却让她发现了这个,这让她怎么面对他?本来就有些愧疚,愧疚自己食言,并没有在他真正长大之后才离开,他将自己当亲人,他娘亲去世后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后来她还是跟他娘亲一样抛弃了他。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未曾忘记过她,甚至,连恨都没有吧?今天他说起姚子暇的时候语气虽然有些复杂难解,但是却没有怨恨……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她还以为他这个洛邑三害之首真的有多名副其实呢。 想到他洛邑三害的名号,妘州歌不由笑了笑,实在很难想像小时候每次她去到他家里总是跟在她身后亲亲热热的叫着姐姐的孩子十几年后会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她曾经以为他会好好读书,然后考科举呢,谁想到最后竟然做了王爷,他原来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呢? 只是这么一来事情就有些让她为难了,她还想着要将他当陌生人的呢,现在可怎么办……妘州歌有些苦恼了。 第二天轩辕凤暖总算是没有忘记了自己昨天干了一半的事,堂而皇之的将姬二公子的事摆在了朝廷上说了出来,让姬昊仁一张脸顿时就黑沉如墨了。 洛邑的世族大家中,多的是有纨绔子弟的人家,也不是没有干过逼良为娼,强抢民女的事,但是那都是私底下,大家也就装聋作哑,甚至是假装没有这种事了,但是现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一说那就完全不同了,不只是个人丢脸,简直就是整个家族都丢脸啊! 姬大人现在脸上该是火辣辣的吧? 大殿上百官看着姬昊仁的神色各异,和姬家交好的人是皱着眉头,面色有些不好看,和姬家不好的人脸上就满是看戏的表情了,看着姬昊仁满眼嘲讽之色,有些甚至直接就出言讥讽了,让姬昊仁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 皇上对这种事其实并不关心的,在他看来这些世族大家的子弟偶尔做出一两件这种强抢民女的事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这证明这些人是纨绔子弟啊,要是每个公子哥儿都好好的,没有任何毛病,他就要担心了,只要事情没有闹得太大,激起民愤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只是这老三怎么把这件事闹到大殿上来了? 皇上狐疑的望着瑞王爷,等着他把话说完。 轩辕凤暖立刻就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直接把姬二公子说成了是无恶不作,目无王法,甚至是蔑视皇室的人,姬昊仁有心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却是每说一句话都被瑞王爷尖锐的反驳,逼得他一退再退,憋红了一张脸,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耻辱。 皇上一听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巫灵宫,这样就不能随随便便处理了,妘州歌可是首席巫女,而且还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可不是一般人啊,首席巫女才选出来没多久,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不是打巫灵宫和权司大人的脸么? 皇上一想到这其中的关系就烦恼了,一烦恼就不耐烦了,大手一挥就说将这件事交给瑞王爷去办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更不用说是一个白身的世家公子了。 姬昊仁当场就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皇上已经让退朝了! 轩辕凤暖慢悠悠的走到姬昊仁身边斜着他装模作样的说道:「姬大人,父皇让本王秉公办理,本王只好秉公办理了,要是令郎有什么差池姬大人可不要怪本王啊!」 「瑞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姬昊仁面色一变咬牙问。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道:「什么意思?本王的意思是说令郎如果真的是犯了事,那本王就不能因为要顾及到姬大人的脸面饶他一回了,受点苦那是必然的了。」 姬昊仁气一窒,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了情绪说道:「王爷说笑了,如果小儿真的犯了错自然是应该受到惩罚,只希望王爷能就事论事,公正严明的处理这件事,下官将不胜感激。」 轩辕凤暖点点头,似乎没听出姬昊仁话里的意有所指,一本正经的说道:「好说好说,本王一定会严格按照华国律法来处理的这件事的,只是以后姬大人还是要多花些心思在子女的事上才是啊,圣人言齐家治国平天下,姬大人要是连家都没办法治好又何谈治国呢?要是这样的话本王真的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父皇说说才行,毕竟姬大人可是三品大员啊!」 饶是姬昊仁自诩这些年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自认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分析判断,不会轻易被激怒,但是这会儿还是被轩辕凤暖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喘着粗气,怒视着他半响才磨着牙一字一句的道:「多谢王爷提醒,下官定铭记于心!」 「本王也是一心想姬大人好啊,希望姬大人能理解本王的一番好意。」 姬昊仁官袍双袖下的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了,面容紧绷,垂下了眼帘,看似恭敬的道:「下官多谢王爷。」 「呵呵,姬大人客气了。」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瑞王爷了! 等轩辕凤暖走了之后和姬昊仁交好的官员才走了过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有些同情的说道:「你说你,一向都是左右逢源的,怎么就得罪了瑞王爷这个煞星呢?令公子的事只怕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你想开点,瑞王爷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分的,就是令公子要吃点苦头了。」 姬昊仁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那个孽子,这也是他自己闯出来的祸,就让他这次受点教训好了,免得以后给我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来。」 想了想,那官员又道:「如果你实在是担心,不如去巫灵宫那边试试,说起来也是因为你家公子羞辱了首席巫女,如果首席巫女能松口,瑞王爷也没有理由了,你觉得呢?」 听刚才瑞王爷那样说,姬家的小子也还没有来得及对那个民女做什么就被首席巫女破坏了,这样说的话这件事也就不成了。如果姬家小子没有对首席巫女出言不逊的话或许就没有瑞王爷的借题发挥了。 姬昊仁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了迟疑,想了想才道:「这事我得想想。」 去巫灵宫求情的话就等于是向首席巫女低头了,这事可大可小,不是随便来的,这么一低头的话以后就难说了。 再说了,他就不相信瑞王爷敢杀了子晟! ------题外话------ 姬大人啊,瑞王爷真的敢杀了你儿子的,你不要小瞧他了,只是现在不杀而已,留着有用呢 云吞今天要陪大姐去湖北办事,一想到要坐几个小时的高铁就想晕加想吐/(ㄒoㄒ)/~
第八十三章 被耍了一道 第八十三章 被耍了一道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昊仁想得确实没错,轩辕凤暖还真是没有打算杀了姬子晟,但是也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他先是将姬子晟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冷了几天,不但如此,在姬昊仁忍无可忍上瑞王府去的时候瑞王府的人却跟他说他们王爷不在府上,已经奉命出城办事去了,要三天之后才回来。 三天,又三天!子晟在京兆府的牢里已经待了几天了,还要再待三天!这加起来都快有十天半个月了! 姬昊仁是被气得浑身都发抖了起来,阴沉着脸在瑞王府前站了一会儿才怒极的拂袖而去。姚雪漫则是在府里天天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姬昊仁一回到府里她就用一双含泪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看得他心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耐着性子安慰。 姬子臻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妘州歌的,只是巫灵宫里妘州歌在自己的宫殿里几天没露面了,说是邻近册封典礼,她需要静修,静研,不见外人,姬子臻吃了个闭门羹。犹豫了两天在姚雪漫的眼泪攻势下她又不得不去找权司大人,希望她能出门跟妘州歌说声,将她二哥放出来。 结果权司大人见倒是见她了,却是冷漠的说了句,她二哥只是姬府的公子,和巫灵宫并没有任何关系,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而委屈自己的弟子?而且她二哥的脸有这么大,大到要她权司大人出面解决?简直就是笑话! 权司大人的这么一句话让姬子臻羞愤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也是被娘逼得急了,都忘记权司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一向冷漠,事不关己,不是巫灵宫的事基本上是不会理会的,是巫灵宫的事还要看她的心情如何,心情好就亲自理上一理,心情不好就直接让朱雀代表她出面,多数时候都是在宫殿里不见外人的。 妘州歌是她的入室弟子,二哥当众侮辱了她,权司大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二哥说情呢?她没有趁机为难就已经算是大幸了!她真是脑袋被浆煳堵住了,竟然听信了娘的话来巫灵宫找权司大人!白白的让人羞辱了一番。 姬子臻从权司大人那里离开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在巫灵宫遇到侍女的时候都有种她们在嘲笑她的错觉,让她更加的难受和觉得屈辱了。 至于兰贵妃那里姚雪漫不是没有找过她的,只是这件事皇上都说了交给瑞王爷处理,瑞王爷是谁?那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人,跟兰贵妃说有什么用,兰贵妃还能去跟瑞王爷对着干不成?她是宠妃没错,但还没有受宠到让皇上为了她什么事都干啊! 最后姬二公子是足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待了十来天,这十来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般的存在,一开始并没有人对他做什么,连刑罚都没有,就只是单纯的将他关在牢里,每天吃喝的不缺,也没有人理会他,像是将他给忘记了一样。但是对一个娇贵的公子哥儿来说,光是处在这样的一个坏境中就足以让他崩溃了。 从小到大他住的是最好的房子,穿的是最好的料子做成的衣服,吃的山珍海味,用的也是精緻的东西,身边从不缺奴僕伺候,连穿衣都不用自己动手。可是这十天他就像经歷了一场灾难似的!他住在牢房里,衣服十来天都没有换过,早就已经馊了,臭了,每天吃的都是一些粗糙的饭菜,难以下咽! 一开始他还在牢里叫嚣,将所有的人都辱骂了一遍,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离开,他还想着等他离开之后他要怎么报復那些人。可是他等啊等,别说是离开了,就连他的家人都没有来过!他不想吃那些饭菜就只能挨饿,撑了两天他就受不住了,只能乖乖的将那些饭菜吃掉。 然后在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在牢里的时候终于来人了,来的人却不是他的家人,而是瑞王爷! 姬子晟现在见到瑞王爷那是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得,瑞王爷就是他招惹不得的人! 「你来干什么?」姬子扬原本是有些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的,看到瑞王爷之后立刻就精神起来了,瞪着眼戒备的望着站在牢房外的瑞王爷。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怎么,姬二公子难道不知道皇上已经让本王来处理这件事了吗?本王因为有要事在身出城去了一趟,拖延了几天,昨儿才回来,所以今儿就过来了。本王还担心二公子不习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二公子觉得本王不应该来,那本王现在离开好了。」 说着轩辕凤暖还真的转身准备离开了的样子,让姬子晟急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到了牢房前急声喊道:「等等,瑞王爷等等!」 轩辕凤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不说话。 姬子晟咬了咬牙扯出了一抹笑,「王爷来得刚刚好,刚刚好!」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然后瞥了眼站在身边的京兆府尹,京兆府尹身躯一震,忙吩咐道:「把姬——把犯人带出来!」 姬子晟一愣,犯、犯人?说的是他?他什么时候成犯人了?今天来不是要放他出去的吗?姬子晟有些慌了。 轩辕凤暖却是不管他此时的心情是什么的,迳自走出了牢房。 「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吗?这是要做什么?」姬子晟有些慌张的问,他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们竟然是打算要审问自己?凭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姬子晟很快就得到答案了。 京兆府尹有些怜悯同情的瞧了眼姬子晟,说道:「二公子,你就自求多福吧,瑞王爷心情好的话或许你就能少受点罪了,谁让你这次这么不走运的栽在了瑞王爷手上呢?你也别指望你爹娘了,本官老实跟你说吧,你爹娘也不是没想过要把你弄出去,只是瑞王爷这人你明白的。待会儿你还是老实点认罪吧,说不定瑞王爷心情一好就不折磨你了。」 姬子晟面色一白,「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瑞王爷还想,还想杀了他? 不会的,不会的,爹娘不会不管他的!还有姑姑,姑姑呢?难道姑姑就没有帮他周旋吗?他也没有做什么啊,不就是想要抢一个美人吗?可是他没抢成啊,再不然就是,就是骂了几句那个妘什么的,有这么严重吗?他又不是没有骂过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又没有少块肉! 「本官的意思就是让你待会儿好好把事情认下来了,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这次铁定是要吃点苦头的了。」京兆府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似是宽慰姬子晟,实际说出来的话却让姬子晟大为紧张,精神高度紧绷,非但没有被宽慰到,反而是在心里越发的不安了,甚至是有些惶恐了。 京兆府尹轻嘆了一声,一脸同情,可是眼里却闪着精光,说完也不管姬子晟到底是什么想法迳自就走在前头了,让牢吏将他半押着离开了牢房。 京兆府的人将姬子晟带到了公堂上,看阵势是真的要审他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姬家的人接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瑞王爷没有杀了姬子晟,只是将他当着围观百姓的面狠狠的打了几十个板子,打得他双眼昏花,皮干肉绽,出气多入气少。 「子晟!」姚雪漫看到躺在公堂上一身血污的儿子立刻尖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姬昊仁也是面色大变,大步走了过去,同时抬头怒视着轩辕凤暖怒声质问道:「瑞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想要杀了我儿吗?」 姬昊仁和姚雪漫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两人的一双儿女,姬子扬和姬子臻。姬子臻早就想到了自己二哥这次肯定会吃点苦头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二哥,二哥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瑞王爷难道真的想要杀了二哥?姬子臻也是面色发白,有些呆怔的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姬子晟,像是被吓到了。 姬子扬也是一脸的意外和错愣,他对弟弟的事也是了解了一番的,是他劝爹不要太心急,让弟弟在京兆府大牢里待一两天,希望他能从这次的事中吸取一点教训,以后不要再肆意妄为,但是眼前这情况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完全没有想到瑞王爷竟然真的一点也没有给姬家面子,对二弟下手这么重。 二弟这样子就算是不死也得躺在床上好一阵子才能好起来了,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瑞王爷这是下狠手了! 面对姬昊仁的质问,轩辕凤暖神色如常,凉凉的说道:「姬大人,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不是你说要本王秉公办理的吗?这就是本王秉公办理的结果了。唉,本王也知道姬大人心里肯定是怀疑本王落井下石的了,胡大人,拿供词给姬大人瞧瞧吧,省得姬大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诬赖本王。」 边上的胡大人马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什么走到了姬昊仁身边,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低声道:「姬大人,你还是先看看令公子的供词再说吧。」 姬昊仁怒瞪了一眼胡大人,一把将他手上的供词扯了过去,一看,面色顿时一黑,手一抖,气得直磨牙,手上的供词都要被他揉烂了。 「这不可能!」姬昊仁咬紧了腮帮子一字一句的道。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说道:「姬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王严刑逼供了?你这样本王可就不高兴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证明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姬二公子受刑也是在他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错事才进行的。如果不是看在他认错的态度良好,今天他要受的可就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了。」 胡大人听到轩辕凤暖的话忙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姬大人,确实如此,瑞王爷和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是姬二公子承认了自己当日在大街上意图强抢民女,后来被首席巫女意外撞见,他因为恼恨首席巫女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才对首席巫女出言不逊,在言语上侮辱了她,还试图让府上的家丁强行……而且姬二公子之前做过的事也被翻了出来,还闹出过人命,姬大人你也是朝廷官员,这朝廷律法是怎么样的你也清楚。所以说今天姬二公子算是走大运了。」 姬昊仁心口一窒,几乎气得要吐血,脸色变换了几番,到嘴的咒骂在舌尖上绕了几圈最后还是吞了回肚子里,低头看着捉在手上的所谓供词,一双眼带着些许血丝,满是阴霾。 他知道今天姬府这个亏是不吃也得吃了,上面有子晟的画押说什么都晚了,轩辕凤暖有证人在,他也奈何不了他,更加没有证据证明什么。 姚雪漫跪在地上将已经是半昏迷的小儿子抱在怀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连声唿唤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整个人都开始慌起来了,有些六神无主的叫道:「相公,你快来看看,子晟他,他不好了!」 姬昊仁一听忙奔了过去查看,姬子臻和姬子扬也围在了一旁,面上满是急色。 偏偏这个时候轩辕凤暖还嫌不够乱似的说道:「姬大人,姬夫人不必担心,姬二公子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本王保证他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是区区几十个板子而已,顶多就是让姬二公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能再出去风流快活罢了。」 「瑞王爷!你不要太过分了!」姬昊仁终于忍无可忍的气红了眼吼道。 轩辕凤暖对他的怒气不为所动,「唉,本王是一片好心,姬大人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迁怒本王呢?这次是令公子走运才挨了几十个板子而已,下次或许就不是几十个板子这么简单了。」 他阴恻恻的望着被气得脸色发青的姬昊仁,扯了扯嘴角,凤眸里却冰冷如寒潭,「下次或许就是命了!」 他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好心的放过姬家的人,姬家的人不管是谁,对他来说都是敌人,恨不得弄死的那种! 姬昊仁浑身一震,眼里闪着惊怒还有困惑。 如果以前他还只是怀疑瑞王爷轩辕凤暖是不是对姬家有敌意,那现在他就是非常的肯定,不是敌意这么简单,反而像是仇恨!轩辕凤暖仇恨姬家!所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打击姬家的机会! 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姬家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啊!更加没有做过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他对姬家的仇恨来自哪里? 「好了,本王今天耗在这里的时间也够多了,事情都办完了那就走吧,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去了,记得找一个好点的大夫。」轩辕凤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姬家的人淡声说道。 轩辕凤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京兆府,姬家的人也只能暗暗将怨气往肚子里吞,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子晟带回府里请大夫来看看到底严不严重,这件事以后再说! 姬家的人走了之后胡大人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在心里暗暗道好险好险,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关了,希望以后这种事还是被发生了,不然他这条小命迟早得没了。 姬家人将姬子晟接回府上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从来就没有挨过一点苦头的人这次却栽了大跟头,在大牢里待里十来天不说,最后还是没有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被人打得皮开肉绽的,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愁眉苦脸的,不少下人还心惊胆战了起来。 二公子素日里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现在受到了这样的对待,等他醒来之后伺候他的人岂不是要遭殃了? 下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上绝对是不敢露出半分不妥来的,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姬子晟的院子里,姚雪漫含着泪水,双目满是担忧的坐在一旁看着大夫给他诊脉,直到大夫说并没有大碍,只是伤了筋骨,但是好好休养,一个月这样也能好起来了,她才微微放了放心,但是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心醒的儿子,她又难过不已,心疼不已,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落下了。 「相公,子晟今天受到的委屈你一定要替他讨回来啊!不能就这样算了!」姚雪漫哭哭啼啼的说着。 姬昊仁看着小儿子这副虚弱的模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不管怎么样都是疼了十几年的孩子,再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可是今天瑞王爷不但教训了,而且还下了这么重的手! 姬子臻看了眼爹的面色,走到娘身边柔声安慰道:「娘,你放心吧,爹会为二哥讨回公道的,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照顾好二哥,让二哥快点好起来。只是以后二哥真的不能再这样任性了,不然迟早会闯出大祸来的。」 姬子臻心里对姬子晟今天的遭遇其实是没有多大的感触的,在她看来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早就跟他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让他在洛邑里行事不要太过猖狂了,姬家的势力是很大,但比姬家势力大的家族还有的事,哪天他要是撞到了不该撞的人身上他就知道后果了。 被她说中了吧,踢到铁板伤痕累累了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不知道收敛。 「子臻,你二哥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你还是不是他的亲妹妹了。」姚雪漫有些不高兴了,不满的看着姬子臻轻斥道。 「娘,我这也是为了二哥好,他要不是我二哥,我还懒得理会他了!」姬子臻也不高兴了,今天在京兆府她也丢脸丢大了好吗?有这样的一个二哥还不如没有的好,帮不了她什么就算了,还总喜欢拖后腿,他除了花银子和女人混在一起之外还会什么?他要是有大哥的一星半点那也比现在好多了! 一旁的姬子扬见两人似乎有吵起来的迹象这才温声说道:「娘,子臻也是关心子晟,你别怪她。子臻,娘是太担心子晟了,所以说话才有点沖,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向都是聪明的,所以你明白的是吗?」 姬子臻看了眼大哥面色缓了缓才点了点头道:「大哥,我自然是明白的,现在二哥也没事了,我就先回院子了,让二哥好好休息吧。」 姬子臻说完朝着父母福了福身迳自就离开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姚雪漫,看着离开的姬子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觉得这个一直让她很骄傲的女儿似乎有些凉薄。 她又岂会看不出这个女儿平时是有些瞧不上她二哥的,觉得她二哥这样的性子随时会给她丢脸,今日的事更是如此,在京兆府,那么多百姓都看到了,以前知道子晟是这么一个人是一回事,今天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被打板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心里只怕是气恼着,气恼她二哥让她丢脸了吧?可是她怎么不想想,这个可是她的亲大哥啊!血脉之情难道还比不上面子重要?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问姚雪漫,既然她这么注重血脉亲情,那当初为什么又那样对待她的嫡姐呢?她只怕会理直气壮的说那怎么一样,她和嫡姐虽然有血脉之情,但是却并非同母所处,还有利益之争,生下来就是敌人的关系,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但是子臻和子晟不同,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们没有利益之争,姬家的东西都是他们的,就算将来子臻嫁出去,姬家也会是她背后的依仗,子晟和子扬也会是她的依靠! 所以她现在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呢? 姬昊仁倒是没有像姚雪漫这样想,相反,他很认同姬子臻的想法,兄弟姐妹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忙而不是拉后腿的。子晟确实是时候受点教训了,他不希望他以后拖累了子扬和子臻! 这么一想,对姬子晟今天受伤的事姬昊仁忽然就看开了,公道还是要讨的,但是怎么讨,何时讨,他自有打算。 「好了,既然已经安然回来那就让下人好好照顾子晟,好好的养伤,在养伤期间不许他胡来,不然我就让他再在床榻上多躺一个月!」对自己儿子的脾性再了解不过的姬昊仁决定把丑话说在前面了。 「相公!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子晟他可是受重伤了啊,你们,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漠不关心的!」姚雪漫激动的站了起来质问道。 姬昊仁有些疲累的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是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就把话搁在这里了,他醒了之后让他看着办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子扬,你跟我到书房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姬子扬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没插话,听到姬昊仁的话才站了起来应道:「爹,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完又对姚雪漫点了点头,「娘,那我先走了,我晚点再过来看二弟。」 姚雪漫眉头一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你还是明日再来吧,我担心你二弟看到你情绪会激动,又刺激了他就不好。」 姬子扬面容微微的僵了僵,眼里飞快的闪过了失落,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了笑说道:「好,我知道了。」 姚雪漫没有注意到姬子扬离开的背影有些难过,她一心扑在了受了重伤的小儿子身上,根本就无暇顾及大儿子是什么心情,又或者说其实她已经忽略习惯了。 ------题外话------ 论没有存稿的痛苦,这章是昨天在高铁上码的……
第八十四章 娇弱病公子 第八十四章 娇弱病公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宫外的事自然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舜华和杜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小姐,那位什么姬家的二公子听说被瑞王爷当众狠狠的打了几十个板子呢,然后半死不活的被姬家的人抬回去了,这下真是解恨了,让他欺负小姐!」杜衡很是解气的说道。 舜华也是很高兴,那天她们看着那个什么姬家的二公子那副嘴脸可是恨得牙痒痒的,在冀州城她们还没有见过这么,这么不了脸的公子哥呢,看起来不像是贵族子弟,反倒像是痞子流氓了,居然还敢当街强抢民女,真是让她们大开了眼界,这洛邑的贵公子怎么这样啊,官府都不管上一管,天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女子被欺负了。 舜华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不是她们小姐有身份,让那个姬二公子忌惮不敢随意来,不然的话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太可怕了。 妘州歌坐在偏殿的桌几前,专心的绣着什么,她偶尔会动手做些女红,特别是在有烦心事的时候,瑞王爷的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没有想好以后要以何种态度面对他,所以心里有些烦躁,这才趁着有空想着做做女红,看能不能静下心来。 听到丫鬟的话她轻轻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几个板子而已,顶多就是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 「小姐,不是几个板子,是几十个板子!」杜衡一本正经的纠正,几十个板子人的半条命都要丢掉一半了吧?只可惜了,瑞王爷怎么没把人弄死啊? 「他是姬家的嫡公子,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弄死,就算他是瑞王爷,他也不能随便杀了世族大家的公子哥,再说了,那天姬二公子并没有来得及对那姑娘做什么,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也不见得会付出什么代价,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民女,在那些贵族子弟眼里,也就跟一条狗差不多而已。」妘州歌垂着头淡声说道。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沉默了起来。 小姐说得确实是对的,在那些贵族眼中,平民百姓的性命都是无关紧要的,死了就是死了,顶多就是赔点银子就能了事,倒霉一点的那真是白死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更不用说了,动辄打骂不说,主子稍有不如意就拿下人出气,甚至是将人折磨死的比比皆是,真真是命如草芥! 庆幸的是她们运气好,一开始就跟了小姐,跟那些人比起来小姐对她们实在是太好了,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们,更加没有折磨过她们了。虽然有时候她们会有种小姐为人似乎有些冷漠,常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但是没关系,她们相信只要她们好好的伺候小姐,没有做出什么背叛小姐的事,小姐是不会伤害她们的。 她们可是一直记得赵嬷嬷的事呢,赵嬷嬷不过是在小姐小时候对她使坏过,小姐就一直记得,等到回府了才寻了机会将赵嬷嬷活生生的按在水里溺死了。以前小姐说过不求别的,她们只要对她忠心即可,她们在赵嬷嬷的事之前还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是赵嬷嬷的事之后她们就真的明白了。 小姐容不得别人的背叛。 舜华和杜衡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小姐,就算不能杀了那个姬二公子,可是小姐为什么要让人去跟瑞王爷说,只是关了他几天,打了他几个板子就算了?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舜华有些不解。 「是几十个板子!」杜衡又忍不住纠正舜华,几十个跟几个可是差很远的! 舜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为什么小姐不趁机让瑞王爷好好的修理一下那个流里流气的姬二公子,让他下次见到小姐就绕路走,别又凑上来。 还有小姐和瑞王爷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姐会让人去跟瑞王爷说让瑞王爷别太过分,把人弄死了,她留着人还有用?为什么瑞王爷又真的听了小姐的话先是将姬二公子冷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好几天,又让瑞王爷在姬大人上门去的时候说出城办事了呢? 瑞王爷明明就没有出城,他一直在瑞王府呢!最最关键的是,小姐和瑞王爷到底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她这个贴身婢女居然都不知道,而且她很担心啊,瑞王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姬二公子好不到哪里去,小姐和瑞王爷合作,会不会太危险了? 舜华很担心自家小姐到时候会在瑞王爷手上吃大亏,不管怎么说小姐都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名声狼藉的男子走得太近是会被连累的。 妘州歌抬起头看了眼一脸不解的舜华,说道:「你不觉得一下子弄死他才是便宜了他吗?更何况现在还是时候。」 姬子晟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啊,就这么死了的话那才是白死了。 他可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打击姬家一颗好棋子。 舜华和杜衡眨了眨眼,不明白小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姐心里又计划了什么事? 其他的她们不管,但是…… 舜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准备要做什么,只是瑞王爷那里,小姐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瑞王爷的名声不好,要是外面的人误以为小姐和瑞王爷有什么关系的话对小姐的名声也会有影响的。」 说到这个杜衡也是非常认同的,听到舜华的话后她勐的点头表示贊同。 妘州歌手上的动作一顿,眸色闪了闪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不要瞎担心了,我和瑞王爷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而且瑞王爷这个人是什么风评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做事凭的全是自己的喜好,这次他愿意出面说不定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看姬家,看姬二公子不顺眼,早就想教训他了,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顿了顿又抬头好笑的道:「再说了,你们以为你们小姐是什么人,瑞王爷又是什么人,他会因为我是首席巫女就卖面子给我吗?你们是不是把我想得太了不起了一些?」 舜华和杜衡一怔,想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她们整天都跟着小姐,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和瑞王爷有什么来往的,那应该是她们多想了,是她们太敏感了,毕竟小姐现在也十三了,再过两年那可就及笄了,到时候就可以说亲事了呢。 哎,也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的男子能娶到她们小姐,能娶到她们小姐的人应该是最幸运的了。 舜华和杜衡忽然生出了一丝好奇心,好奇到底是哪个男子有这等运气娶到她们小姐,要知道她们小姐不但有样貌,有家世,而且有才华,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这世间女子该有的小姐都有了,没有的小姐也有了,哪里去找第二个像小姐这样好的女子啊?能娶到小姐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哼,要是将来姑爷敢欺负小姐的话她们做奴婢的就算是以下犯上,也要好好教训教训姑爷的,让他知道厉害!可别小瞧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而且小姐身边可不是只有她们两个而已! 在瑞王府书房里忙活着的轩辕凤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惹来了书房另外一男子的奇怪一瞟。 「轩辕,你这是要生病了?那可真是奇观了,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你生病过呢。」 轩辕凤暖斜瞟了他一眼,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伸出修长的手揉了揉才道:「你想太多了,我可不像你。」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喷嚏?咦?会不会是姬家的人在背后诅咒你?毕竟你可是让他们吃了一个很大的亏呢。」男子原本是斜歪着坐在交椅上的,说到这个忽然就坐直了身子很是感兴趣的说道。 男子身穿着一身宝蓝色交领木槿花纹路锦袍,腰系玉带,身上挂着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松树和鹤镂空玉佩,配以香囊,华丽贵气,项脖上还挂着长命锁,那锁小巧精緻,显然是有心人费了心思做出来让他随身带着的,不然他人都这么大了,哪里还会戴着长命锁。 再看男子的相貌,真是好一张俊俏的脸蛋,皮肤白皙堪比女子,一双漂亮的眼眸,瞳孔幽黑,闪烁着点点光芒,鼻樑高挺,嘴唇粉红,下巴精緻完美,若不是这身男装,喉咙间的喉结明显,只怕见到他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名容貌出色的小姐呢。 这人正是洛邑赫赫有名的病公子,靖江侯的独子,靖江世子祁宝玉。 祁宝玉是靖江侯的独子,靖江侯是个专情的人,和靖江侯夫人青梅竹马,成年后也顺顺利利的成亲结为了夫妻,婚后夫唱妇随,感情一直很要好。只是靖江侯夫人身子有些弱,婚后一直没有怀上孩子,那个时候靖江侯老夫人盼孙心切,见儿媳妇迟迟没有怀上孩子,便要求儿子纳妾好生下子嗣,她要求也不多,就一个,一个也好。 靖江侯夫人虽然难受但也不忍心看着靖江侯府无后,便答应了。谁知道纳妾没多久靖江侯夫人竟然就怀上了,老夫人觉得那名妾侍是个有福气的,便多看重了几分,时间长了那侍妾便有些恃宠而骄了,在靖江侯夫人八个多月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虽然没有摔倒,但是这一推就把靖江侯夫人给推早产了。 这件事让靖江侯大受刺激,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了母亲和妻子纳妾,如果不是这样那会有妻子被推之事?一怒之下靖江侯便将这名侍妾发卖了出去,并且下定了决心,以后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再让这些女人来伤妻子的心了。老夫人也没有旁的心思了,只想要儿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 靖江侯夫人歷经艰难的生下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祁宝玉了,而靖江侯夫人也因为难产伤了身子,从此就没办法再怀上孩子了,而且因为是早产,从小他就身体娇弱,动不动的就生病,时常都是要躺在床上修养的,靖江侯府的人为此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后来还是有一次祁宝玉染了风寒,差点就没撑住,是权司大人恰巧出宫偶遇到了在别院的祁家人,觉得祁宝玉命不该绝,便出手相助,将他救了回来,还给他算了八字,建议靖江侯府的人将祁宝玉当女儿一般养,养到八岁方止,还让他们去打造一把长命锁,让祁宝玉常年戴着。 此后祁宝玉的身子奇蹟般的慢慢好了起来,靖江侯府的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更加的将权司大人的话神旨一样执行了,原本是将祁宝玉当女孩子养到八岁的,老夫人和靖江侯夫人硬是养到了九岁才在祁宝玉的哭闹下罢休,让他穿回了男装,只是这这长命锁还是得继续戴着的,说什么都不肯让祁宝玉摘下,他要是想摘下,靖江侯夫人便要生要死的,靖江侯自然是捨不得自己的夫人伤心,勒令祁宝玉不得将长命锁摘下。 虽然祁宝玉的身子好了起来,但是这种好不过是相比以前动不动就躺在床上的好,跟其他身体健康的同龄男子相比,他还是弱了些,所以祁宝玉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戴着长命锁,让他时常被人嘲笑却无可奈何,他家里可是有三座大山压着,他这身板子挣扎不过来啊! 听到祁宝玉的话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诅咒我干什么?我不是没有杀姬子晟吗?他们应该感谢我了!」 祁宝玉嘻嘻的笑道:「你没杀了他,不过也差不多了,把人弄得半死,说不定这姬二公子以后都不能行人道之事了,你这样岂不是比杀了他还痛苦?」 轩辕凤暖斜了他一眼,视线在某处可疑的地方瞟了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之色,「宝玉公子,你知道什么是行人道之事吗?」 轩辕凤暖的鄙夷让祁宝玉瞬间就怒了,涨红脸,勐的站了起来怒瞪着他呛了回去,「本公子不知道,难道瑞王爷你知道不成?哼,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个童子鸡呢!少五十步笑百步了!」 对祁宝玉的嘲笑轩辕凤暖不为所动,压根儿就不在意这种事,凉凉的说道:「我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但是我见识过,你见识过?只怕是春宫图你都没瞧过。」 「轩辕凤暖!」祁宝玉被气得直跳脚。 他身子从小就不好,男女之事更是耗费心神精血,所以家里的人从来不让他接触这些事,说他年纪还小,不急,以后再慢慢来。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男僕居多,近身伺候的就更加不用说了,别说逛青楼了,看个春宫图都不给,防得严严实实的! 嘿,他就不明白了,别人家里都是恨不得府上的男儿早早尝试了男女之事,然后成亲生子,怎么他家里就跟别人反着来呢?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自己那方面不行? 其实祁宝玉也不是说有多想去尝试男女之事,只是长这么大了,又是男儿身,有好奇之心也是正常事,他就是有时候想了解了解,并不是真的想去做,他对那些女人可没什么兴趣,更加不想以后像他爹那样被娘管得死死的,后院就娘一个女人,多乏味啊! 「你丫的,给小爷等着,以后我总有机会报仇的,我就等着看你哪天栽在哪个女人身上,永远翻不了身,那个时候就是小爷狠狠嘲笑你的时候!」祁宝玉气歪了一张俊俏的脸,指着轩辕凤暖诅咒般的说道。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薄唇勾了勾,狭长的凤眸里闪着嘲讽之光,「那你就等到天荒地老,日月无光吧!」 祁宝玉冷笑,「有些话别说得太满了。」 说着想到了什么,邪邪的笑了笑,摸着下巴睨着轩辕凤暖说道:「话说你和那个首席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她了?这个首席巫女说起来倒也不错,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与你倒是般配,不过……」祁宝玉皱了皱眉,「不过就是年纪小了些,跟你在一起的话你倒像是老牛吃嫩草了。」 「……滚!狗嘴吐不出象牙!要你操心,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想想你自己!」轩辕凤暖没好气的随手捉起书案上的什么东西就扔了过去。 祁宝玉身子一闪敏捷的躲过了,闪到一边挑着眉邪笑着说道:「嘻嘻,就算是老牛吃嫩草也没有关系,谁让你长了一张可以欺世盗名的脸呢,老夫少妻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说男人年纪大成熟点,会疼人嘛。不过我看那妘小姐性子倒是有些冷漠,你要是真看上她了,只怕是少不了要花费些力气了。」 轩辕凤暖冷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了。 不说妘州歌小了他好几岁,就算她现在已经及笄了,他也不会对她生出什么异样心思来的,他的心早就丢了,寻不回来了! 他不想说不代表祁宝玉不想八卦。 在祁宝玉看来,认识轩辕凤暖这么久了,可是从来没有见他和哪个女子有什么关系的,他一向都是斜眼看人,特别是那些长得娇弱貌美的,妘州歌虽然算不上娇弱,但是娇美还是有的。可是这次他非但没有离得远远的,反而凑了上去? 越想越觉得可疑的祁宝玉无视了轩辕凤暖的冷脸,凑了上前,贼兮兮的问道:「轩辕,你老实说,你真的没有对妘小姐动了什么歪心思吗?我觉得她挺好的啊,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是光看她在首席巫女的事上的表现就知道定是个聪明的女子了,配你刚好,你真的不想想?」 轩辕凤暖专心写着字,听到他的话随口便说道:「既然你觉得她这么好,不如你娶了?要不要我帮你做媒?说起来你跟她的年纪比我更适合,你好歹是比我小了两岁是吧?你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如果你爹娘,还有你祖母知道你看上了妘小姐,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侧头看着祁宝玉,在很高兴三个字上咬了重音,让祁宝玉浑身抖了抖,摇头说道:「算了吧,我可不想娶个比我聪明的媳妇,妘小姐那样的人就适合你这种人。」不适合他。 轩辕凤暖漫不经心的问道:「哦?你怎么就知道她适合我了?」 嗯,这字怎么练来练去都练不出个魂来呢?她当初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都练这么久了,怎么就还是练不出她当初的字魂来呢? 看着书案上写出来的字,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有些嫌弃的一把将纸张扯了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纸篓里。 「哎,你写得好好的干嘛要扔了啊!」祁宝玉叫了一声忙将那张纸给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字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字写得挺好的啊,做什么扔了它,多浪费。」 「反正我看着她就是觉得挺适合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呀这就是缘分!要不然你说为什么这么多的小姐我看着都没有这个感觉,偏偏就是这个妘州歌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呢?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直觉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第一次在祭台广场上看到妘州歌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感,后来才明白过来,是在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些在轩辕身上也有的东西,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着他盯着手上的纸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奇怪的道:「轩辕,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着,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把梅花篆写得这般好看,都说那姬家的小姐写得一手令人称赞的梅花篆,我看到了你这里压根不够看啊!」 这梅花篆好看是好看,但是在华国,男子倒是很少会去练梅花篆的,写得出挑的也一般都是女子,像轩辕这样写得如此出色的还真是少见,他怎么就喜欢写梅花篆呢? 轩辕凤暖写字的动作一顿,眸色变了变,握着毫笔的手也紧了紧,祁宝玉只注意着手上的纸张,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半响后祁宝玉没有听到回应才扭头询问的望了过去。 轩辕凤暖淡淡的说道:「喜欢就练了,还有什么原因不成?哪里是每件事都有原因的,你跟我要好难道也有什么原因?」 祁宝玉被他的话说得一怔,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这张你真的不要了?」 轩辕凤暖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纸张摇着头:「不要了。」 祁宝玉飞快的将纸张卷了起来,「好,你不要我要了,以前叫你写一张给我你还小气得要命,这次可是我自己从纸篓里捡起来的,总该没意见了吧?」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张了张嘴最后才提醒道:「你要你就拿去好了,只是你要记得,别让别人看见就行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写的梅花篆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就不明白了,你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祁宝玉严肃的问。 轩辕凤暖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静静的望着祁宝玉道:「因为教我写梅花篆的人早就已经死了,身首异处。」 祁宝玉睁大了眼,满脸惊讶,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已经垂下了头,专注的在新铺开的纸伤心写着字,祁宝玉默默的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他看着手上的纸,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如此好的一手梅花篆呢?而且对轩辕的影响还这么深,那个人对轩辕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哎,轩辕这样是完全挑起了他的好奇心啊,他要不要去查查轩辕以前的事呢? 像是感受到了祁宝玉的心思,轩辕凤暖头也不抬的冷声警告道:「不该你理会的事最好就别理。」 祁宝玉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哼,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题外话------ 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写到瑞王爷被打脸的时候……我一定是后妈……
第八十五章 亲生or非亲生 第八十五章 亲生or非亲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家,某处院子里传来了阵阵怒骂声,还有各种东西摔落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吵杂异常,姚雪漫从主院过来的时候隔着大老远的就听到了,眉头微微一皱,忙加快了脚步,才走到院子外就看到有丫鬟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差点把姚雪漫给撞到了。 「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干什么?」姚雪漫面色一沉,呵斥道。 「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没有看到夫人来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多注意的。」丫鬟松开了捂住额头的手,垂着头有些抽泣着说道。 姚雪漫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迹眉心一跳,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只是嘴巴上却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把头给撞伤了?」话一问就已经为她的伤挑好藉口了。 丫鬟显然是明白了的,委屈的咬了咬唇,小声的说道:「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墙上,奴婢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姚雪漫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们都是近身伺候主子的人,平时要小心些。你去管家那里领些药擦擦吧,别留下疤痕了。」 「多谢夫人。」丫鬟感激的说完福了福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姚雪漫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暴怒声闭了闭眼才快步走了进去。 「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本夫人在。」 屋子里的下人见到姚雪漫来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再听到她的话简直就像是得到宽赦一样鱼贯而出,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姚雪漫和姬子晟了。 姚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过去,语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子晟,娘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不要生气,情绪别激动,这样不利于你养伤,你怎么就是不听?」 姬子晟伏趴在床上,面色又黑又臭,语气恶劣的说道:「我能不生气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又不是娘你,娘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 姚雪漫被他的话气得胸口一疼,眼前发黑,「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娘,你受伤了我会不心疼吗?我这几天为你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髮,你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是想要气死我吗?」 姬子晟撇了撇嘴,将头扭向了另一边,不想说话了。 姚雪漫见状气得一阵无语,良久之后才坐到了床边柔声说道:「子晟,娘知道你难受,只是你难道不想报仇了吗?」 「我当然想了,我一定要报仇,不管是那个妘州歌还是瑞王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我受到的伤害!娘,你和爹一定要帮我!」说到这个姬子晟立刻就扭曲了一张脸,眼里满是恨意和恶毒。 别以为他就怕了他们,瑞王爷他没那么好报復,但是妘州歌,哼,不就是一个女子吗?就算她是首席巫女又怎么样,他有的是办法治她,他就不相信等不到合适的机会!等有了合适的机会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这样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他要让她后悔那天多管闲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 「娘,你去帮我把那个贱人找出来,捉回府里,我要好好的出口气!」姬子晟咬着牙,一双桃花眼里闪着阴毒的光芒,配上他灰暗的面色,看起来诡异得很。 姚雪漫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了起来,「你想做什么?你要捉谁进府?」 不会是妘州歌吧? 「哼,就是那天在大街上的贱女人,如果那天不是她不肯乖乖就范,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我又怎么会无端的被关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天,最后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板子,所有的事都是那个贱女人惹出来的!既然好好的说她不喜欢,那就用些强硬的手段好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东西!」 姚雪漫眉头一皱:「子晟,还是算了吧,这事才刚过去,你要是把人捉来了被人知道了岂不是更糟?」谁知道妘州歌和瑞王爷这会儿是不是还在盯着姬府,盯着子晟? 可是姬子晟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知道他肚子里有气要出,不出他就浑身都不舒服,他不舒服,别人也休想舒服! 「我不管!不就是一个人吗?凭着我们姬家的势力难道连一个人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来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还敢说是什么八大世家之首,简直就是笑话!」姬子晟口不择言的吼道。 「你们不把人捉来让我出这口气,这伤我就不养了,反正你们都嫌弃我,巴不得我赶快死掉,免得给你们丢脸!」 「子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太让娘伤心了!」姚雪漫面色大变,勐的站了起来,厉色看着床榻上的姬子晟,「爹娘为你操了多少心,你闯了多少祸,哪次不是爹娘帮你处理的,爹娘一心为了你好,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真的想气死娘吗?」 见姚雪漫真的生气了,姬子晟这才扁了扁嘴巴,软下了态度,改为撒娇了。 「娘,对不起嘛,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太难受了,我伤得这么重,要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我难受啊!我心里有气啊,这口气不出我怎么好好养伤,我不能静下心来,万一这伤养不好,以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况且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民女,就算不见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派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了。」 「我们姬家难道连一个普通民女都捉不回来吗?这不是让人笑话吗?我又不是要杀了她,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出完气我自然就会将她放回去了。」姬子晟轻哼着说道,半遮着的眼帘遮住了眼里的阴暗。 姚雪漫蹙着眉有些犹豫。 她倒不是替那个民女担心,在她看来那个女子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能让她儿子瞧上那是她的福气,她乖乖受着就是了,还反抗是要做什么?要不是后来的事让她分心了,她一早就派人去修理那女子了。 现在她只是担心暗地里会不会有人盯着,要是有人盯着,她去了岂不是白白的让人捉住了把柄吗? 「娘!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我还怎么养伤啊,难道你想看着我后面的伤口溃烂吗?要是溃烂了,影响到我以后的子嗣怎么办?你不要孙子了是不是?」姬子晟恐吓的说道。 果然,姚雪漫面色又是一变,这下没再犹豫点头应道:「好了,好了,娘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得好好养伤,别再乱发脾气了。」 姬子晟这才露出了笑容,眼里闪着阴毒,「多谢娘,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娘你可要尽快点啊,我不想等那么久,这样我才能快点好起来。」 姚雪漫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娘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食言,这两天娘就让人去把那女子带回府里,你到时候别闹得太过分了,让你大哥知道他又得说了。」 说到姬子扬,姬子晟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鄙夷和嫉恨,嘴上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做我的,他做他的,他凭什么来管我?还真以为他是姬府的嫡长子了?不过是爹娘太好人罢了,如果不是爹娘人太好了,心太善,他这会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呢,更不用说锦衣玉食了。」 「他要是识趣就应该早早就离开姬家,自己出去闯荡,抢了我的东西算什么英雄好汉,偏偏平时还装得个什么似的,爹娘也不说说他,整天就知道说我!」 对这个大哥他是不喜欢的,不过是一个被逐出了家门,连死都不能入祖坟的女人的儿子,凭什么霸占了他的嫡长子之位?爹娘当初就应该将他赶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留着他!有这样一个大哥,让他在洛邑都没有面子了。而且将来很有可能姬家就让他给继承了。 凭什么,他才是正经的姬家嫡公子,他的娘才是姬家的夫人!名正言顺的夫人!凭什么让他霸占了属于他的东西?而且爹娘对这个大哥居然还很疼爱,搞得他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爹娘到底是为了什么对那样一个女人留下来的儿子这么疼爱,难道看着大哥不觉得心里难受,不觉得很膈应吗? 姚雪漫听到姬子晟的话面色一僵,眼神有些闪躲了起来,略有些尴尬半响才严肃着的说道:「子晟,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子扬他是你大哥,亲大哥,你对他要尊敬,你怎么就没有把话听进去?」 姬子晟一向被宠爱过头了,特别是姚雪漫,从来就没有对他真的严厉过,就算有只要他撒撒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压根就没有将她曾经说过的话放在心里,这次也不例外。 「娘,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说你,做好人也要有个限度!你一直把他当亲儿子,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真正的亲儿子?他可是比我年长的,他存在着就是霸占了我的嫡长子之位!将来爹要是真的把家住之位传给了他,我怎么办?我才是你亲儿子啊!」姬子晟有些气愤的说道,满心的不甘。 照他说娘就应该在姬子扬他娘被杀了,不被姬家承认的时候将他逐出家门,这样不就是一了百了了吗?那现在他就是姬家唯一的嫡子了。现在好了,娘当初为了搏个好名声,现在反倒是连累了他这个儿子,无端的多了个碍事的大哥,真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 姚雪漫面上的神色更加尴尬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她说他大哥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吗?说是她年少时来嫡姐夫家暂住时恩将仇报的勾引了自己的姐夫,婚前失贞怀上了孩子,为保住自己和姬家的声誉所以哀求嫡姐将孩子记在她名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难道要她将所有龌蹉的事都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说出来吗?说他爹娘所有的好名声都是假的? 不!当然不行!她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没有错但不代表她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看到自己阴暗的一面! 「好了!别说了!总之你听好了,他是你大哥,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都是你大哥,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最好就认清楚了!」姚雪漫有些难堪的沉下了脸,这些事她不想说更不想有人提起,特别是这个提起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娘!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娘了!」 「我不是你娘我会为你考虑?你担心什么?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你大哥也一样!」姚雪漫这句话的本意是说他也是姬家的嫡子,姬家有他的一份,属于他的那份谁也抢不走,就算是大儿子也不行。即使将来大儿子继承了姬家成为了家主,但是他也不能剥夺小儿子的那一份家产。 但是听在姬子晟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觉得娘的话是在说以后姬家会是他的,家主之位会由他来继承,谁也抢不走,姬子扬也不行! 果然,娘还是最疼他的,毕竟她才是娘的亲儿子,姬子扬哪里比得上,娘肯定会为他谋划的,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姬子扬的假象,别的大户人家里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娘,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因为只有我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你不帮着我帮谁?」姬子晟得意的说道。 姚雪漫一心想着要尽快掀过这个话题,对他的话也就没怎么在意了,敷衍的应道:「你明白就好。」 姬子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也不追着问了,如姚雪漫的愿换了话题,姚雪漫紧张不安的心也总算松了下来,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屋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都听到了,面色复杂的变换了几番,紧抿着唇,姬家人特有的一双桃花眼里也染上了苦涩之色。 「大公子?」 丫鬟的声音将姬子扬的神智拉了回来,他迅速收起了脸上复杂的神色,若无其事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道:「我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二弟的,只是见娘和二弟在屋子里谈得正欢就没进去打扰了,我再找时间过来吧,你也不必告诉他们我来过,免得……可好?」 丫鬟被他一声带有请求意味的可好羞红了脸,心里暗道大公子可真是温柔啊,比二公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大公子请放心,奴婢明白,奴婢不会跟夫人和二公子说的。」 姬子扬扬唇一笑,「你真好,多谢了。那你赶紧去忙吧!」 丫鬟一脸娇羞迷醉的去忙了,姬子扬脸上的笑也慢慢的落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屋子半响才转身离开了。 妘州歌对姬子晟的事并不关心,他是她手中的棋子,任由他再厉害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再说了,她可不觉得姬子晟有多聪明,不过就是一个二世祖罢了。所以她在让轩辕凤暖折磨了一顿他之后就暂时将他抛到脑后了,更加不会像姚雪漫担心的那样派人监视了,他还不够资格让她派人去监视。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大半个月了,妘州歌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家人了,便有些急不可耐了起来。 自己当上了首席巫女,按照惯例巫灵宫和皇室会在一起举办一个宴会,对首席巫女的身份进行确认加封,这个加封虽然不像后宫妃嫔或者官员一样是有品阶的,但也是意义非凡的。而且首席巫女的亲眷也是可以进宫参加的,不论官品高低。 她当然知道爹娘他们会从冀州城来洛邑,爹是冀州州牧,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离开冀州城的,但是这次不同,有皇上的旨意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洛邑了,按照路程来看,他们很快就要到了吧? 上次见到了哥哥他们,但是爹娘她已经有三年多没见了呢,说不想就真的是有些凉薄了,对真心爱护关心自己的人她自然也会回报同样的感情。 妘州歌想着自己的家人或许还要好几天才能到洛邑,没想到实际到的时候比她以为的要早了几天,接到消息的时候她还在巫灵宫呢。 「什么,你说爹娘他们已经到了?」妘州歌有些意外和惊讶,「怎么早了这么多天?」按行程应该还要走几天才能到洛邑啊! 舜华因为这个消息也难得的有些喜形于色了,高兴的说道:「小姐,宫外妘府的人还在候着呢,说老爷和夫人还有三位公子刚到,他们就让人进宫来告诉小姐了,让小姐没事的话现在就出宫回府呢,小姐赶紧收拾一下走吧!」 舜华话音刚落杜衡就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过了出来,眼睛闪着亮光,欢喜的说道:「小姐,奴婢已经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和舜华都知道这次来洛邑舜英和杜若也跟着一起来的,她们四个是在崑崙山的时候就跟着小姐了,情同姐妹,她和舜华跟着小姐来了洛邑,舜英两个留在了冀州城,她们也三年多没见了,怪想念的。 妘州歌看到杜衡这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杏眸里也闪着点点光芒,眉宇间淡淡的冷漠之色也因为眼里的高兴之情而淡了些,看起来多了些许暖意,人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我也许久没有见过爹娘了呢。」妘州歌嘴角吟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杜衡抱着手上的小包袱点着头,「是啊,我们也好久没见过老爷和夫人了呢,还有舜英和杜若!不知道她们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在妘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她们——啊,舜华,你打我做什么?」杜衡摸着头扁着嘴巴,委屈的瞪着舜华。 舜华没好气的说道:「打醒你,让你乱说话。舜英和杜若在冀州城怎么会有人欺负她们?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公子都是好人,你说谁会欺负她们?来到洛邑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学机灵点,该打!」 杜衡瞠了瞠眼,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望着妘州歌嘻嘻的笑了笑说道:「小姐,奴婢的意思不是说老爷,夫人和公子会欺负舜英和杜若,奴婢的意思是,是……」说着说着杜衡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得苦恼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急得跺了跺脚说道:「哎呀,总之奴婢一直都相信老爷和夫人还有几位公子都是好人的!」 「好了,瞧你急的,我又没有误会你,以舜英和杜若的性子在府里倒不不至于会被人欺负了,如果她们没有做错事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爹娘和大哥也会护着她们的。」妘州歌笑了笑说道。 爹娘的性子她知道,光是凭着舜英她两个是她的奴婢,府里的人就不会有人为难她们,当然了,除非她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如果她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也不会徇私护着她们的,她让她们留在冀州城可不是让她们给她惹事的。 「奴婢就知道小姐最好了!」杜衡嘻嘻笑着给了舜华一记得意的眼神。舜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妘州歌带着自己两名婢女准备出宫,没想到在寝殿外的长道上遇到了同样带着婢女进宫的姬子臻,两人一碰上四周似乎霎时间便多了些火药味。 「姬小姐,真是巧,许多天没见了,听说你身子不爽一直在姬府修养是吗?现在可好了?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你现在可是巫灵宫的十二使者之一了。」妘州歌率先打了招唿,态度一如平常,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她这看似关心的话在姬子臻看来分明就是在讥讽她,嘲笑她,让她气得有些牙痒痒的。 自己府里因为她这段日子一直闹腾着,二哥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呢,天天在府里不是摔东西就是打骂下人,他院子的里下人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换多少个了,娘也是愁眉苦脸的,爹也因为朝堂上的事烦恼着,御史大人居然因为二哥的事参了爹一本,让爹大失颜面,费了好些心思才应付过去了。 这些事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二哥的事?现在还摆出这副无辜的面孔是想噁心她吗? 「多谢妘小姐关心,我很好,就是我二哥的伤一直还没有好,有些担心他而已。」姬子臻望着妘州歌意有所指的说道。 妘州歌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里的意思,还状似关心的说道:「你二哥的事我也听说了,只能说瑞王爷行事真的是有些凭着性子来,不过庆幸的是你二哥到底保住了性命,只是受了些许皮肉之伤而已,再养养总会好的。只是你还是劝劝你二哥吧,以后行事别太张狂了,免得哪天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姬子臻一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了,每次跟妘州歌斗嘴皮子功夫她都讨不了什么好处,白白受气。 扯了扯嘴角姬子臻看了眼妘州歌身后的婢女,看到杜衡手上的包袱问道:「妘小姐这是打算出宫住,不再进宫了?」 「姬小姐说笑了,我是首席巫女,怎么会不进宫呢?只是我家人从冀州城到了洛邑,准备参加首席巫女加封的宫宴,我正准备出宫和家人相聚。」 「原来如此。」姬子臻一脸瞭然的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妘小姐的时间了,妘小姐请吧。」 妘州歌也不在意姬子臻这会儿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便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她不知道身后的姬子臻望着她的背影迟迟没有离开,眼里眸色变换了几番,最后才勾了勾唇角身子转了个方向准备离开了。 「小姐,咱们不是要回巫灵宫吗?」姬子臻身边的婢女看着她要走的方向有些不解的问。 「不了,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出宫,我有事情要跟娘商量。」她刚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为姬府出口气,为二哥出口气,甚至是为她出口气。 ------题外话------ 累成了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第八十五章 亲生or非亲生 第八十五章 亲生or非亲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家,某处院子里传来了阵阵怒骂声,还有各种东西摔落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吵杂异常,姚雪漫从主院过来的时候隔着大老远的就听到了,眉头微微一皱,忙加快了脚步,才走到院子外就看到有丫鬟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差点把姚雪漫给撞到了。 「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干什么?」姚雪漫面色一沉,呵斥道。 「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没有看到夫人来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多注意的。」丫鬟松开了捂住额头的手,垂着头有些抽泣着说道。 姚雪漫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迹眉心一跳,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只是嘴巴上却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把头给撞伤了?」话一问就已经为她的伤挑好藉口了。 丫鬟显然是明白了的,委屈的咬了咬唇,小声的说道:「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墙上,奴婢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姚雪漫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们都是近身伺候主子的人,平时要小心些。你去管家那里领些药擦擦吧,别留下疤痕了。」 「多谢夫人。」丫鬟感激的说完福了福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姚雪漫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暴怒声闭了闭眼才快步走了进去。 「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本夫人在。」 屋子里的下人见到姚雪漫来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再听到她的话简直就像是得到宽赦一样鱼贯而出,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姚雪漫和姬子晟了。 姚雪漫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过去,语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子晟,娘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不要生气,情绪别激动,这样不利于你养伤,你怎么就是不听?」 姬子晟伏趴在床上,面色又黑又臭,语气恶劣的说道:「我能不生气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又不是娘你,娘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 姚雪漫被他的话气得胸口一疼,眼前发黑,「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娘,你受伤了我会不心疼吗?我这几天为你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髮,你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是想要气死我吗?」 姬子晟撇了撇嘴,将头扭向了另一边,不想说话了。 姚雪漫见状气得一阵无语,良久之后才坐到了床边柔声说道:「子晟,娘知道你难受,只是你难道不想报仇了吗?」 「我当然想了,我一定要报仇,不管是那个妘州歌还是瑞王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我受到的伤害!娘,你和爹一定要帮我!」说到这个姬子晟立刻就扭曲了一张脸,眼里满是恨意和恶毒。 别以为他就怕了他们,瑞王爷他没那么好报復,但是妘州歌,哼,不就是一个女子吗?就算她是首席巫女又怎么样,他有的是办法治她,他就不相信等不到合适的机会!等有了合适的机会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这样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他要让她后悔那天多管闲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 「娘,你去帮我把那个贱人找出来,捉回府里,我要好好的出口气!」姬子晟咬着牙,一双桃花眼里闪着阴毒的光芒,配上他灰暗的面色,看起来诡异得很。 姚雪漫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了起来,「你想做什么?你要捉谁进府?」 不会是妘州歌吧? 「哼,就是那天在大街上的贱女人,如果那天不是她不肯乖乖就范,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我又怎么会无端的被关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天,最后还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板子,所有的事都是那个贱女人惹出来的!既然好好的说她不喜欢,那就用些强硬的手段好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东西!」 姚雪漫眉头一皱:「子晟,还是算了吧,这事才刚过去,你要是把人捉来了被人知道了岂不是更糟?」谁知道妘州歌和瑞王爷这会儿是不是还在盯着姬府,盯着子晟? 可是姬子晟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知道他肚子里有气要出,不出他就浑身都不舒服,他不舒服,别人也休想舒服! 「我不管!不就是一个人吗?凭着我们姬家的势力难道连一个人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来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还敢说是什么八大世家之首,简直就是笑话!」姬子晟口不择言的吼道。 「你们不把人捉来让我出这口气,这伤我就不养了,反正你们都嫌弃我,巴不得我赶快死掉,免得给你们丢脸!」 「子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太让娘伤心了!」姚雪漫面色大变,勐的站了起来,厉色看着床榻上的姬子晟,「爹娘为你操了多少心,你闯了多少祸,哪次不是爹娘帮你处理的,爹娘一心为了你好,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真的想气死娘吗?」 见姚雪漫真的生气了,姬子晟这才扁了扁嘴巴,软下了态度,改为撒娇了。 「娘,对不起嘛,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太难受了,我伤得这么重,要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我难受啊!我心里有气啊,这口气不出我怎么好好养伤,我不能静下心来,万一这伤养不好,以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况且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民女,就算不见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派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了。」 「我们姬家难道连一个普通民女都捉不回来吗?这不是让人笑话吗?我又不是要杀了她,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出完气我自然就会将她放回去了。」姬子晟轻哼着说道,半遮着的眼帘遮住了眼里的阴暗。 姚雪漫蹙着眉有些犹豫。 她倒不是替那个民女担心,在她看来那个女子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能让她儿子瞧上那是她的福气,她乖乖受着就是了,还反抗是要做什么?要不是后来的事让她分心了,她一早就派人去修理那女子了。 现在她只是担心暗地里会不会有人盯着,要是有人盯着,她去了岂不是白白的让人捉住了把柄吗? 「娘!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我还怎么养伤啊,难道你想看着我后面的伤口溃烂吗?要是溃烂了,影响到我以后的子嗣怎么办?你不要孙子了是不是?」姬子晟恐吓的说道。 果然,姚雪漫面色又是一变,这下没再犹豫点头应道:「好了,好了,娘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得好好养伤,别再乱发脾气了。」 姬子晟这才露出了笑容,眼里闪着阴毒,「多谢娘,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娘你可要尽快点啊,我不想等那么久,这样我才能快点好起来。」 姚雪漫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娘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食言,这两天娘就让人去把那女子带回府里,你到时候别闹得太过分了,让你大哥知道他又得说了。」 说到姬子扬,姬子晟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鄙夷和嫉恨,嘴上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做我的,他做他的,他凭什么来管我?还真以为他是姬府的嫡长子了?不过是爹娘太好人罢了,如果不是爹娘人太好了,心太善,他这会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呢,更不用说锦衣玉食了。」 「他要是识趣就应该早早就离开姬家,自己出去闯荡,抢了我的东西算什么英雄好汉,偏偏平时还装得个什么似的,爹娘也不说说他,整天就知道说我!」 对这个大哥他是不喜欢的,不过是一个被逐出了家门,连死都不能入祖坟的女人的儿子,凭什么霸占了他的嫡长子之位?爹娘当初就应该将他赶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留着他!有这样一个大哥,让他在洛邑都没有面子了。而且将来很有可能姬家就让他给继承了。 凭什么,他才是正经的姬家嫡公子,他的娘才是姬家的夫人!名正言顺的夫人!凭什么让他霸占了属于他的东西?而且爹娘对这个大哥居然还很疼爱,搞得他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爹娘到底是为了什么对那样一个女人留下来的儿子这么疼爱,难道看着大哥不觉得心里难受,不觉得很膈应吗? 姚雪漫听到姬子晟的话面色一僵,眼神有些闪躲了起来,略有些尴尬半响才严肃着的说道:「子晟,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子扬他是你大哥,亲大哥,你对他要尊敬,你怎么就没有把话听进去?」 姬子晟一向被宠爱过头了,特别是姚雪漫,从来就没有对他真的严厉过,就算有只要他撒撒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压根就没有将她曾经说过的话放在心里,这次也不例外。 「娘,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说你,做好人也要有个限度!你一直把他当亲儿子,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真正的亲儿子?他可是比我年长的,他存在着就是霸占了我的嫡长子之位!将来爹要是真的把家住之位传给了他,我怎么办?我才是你亲儿子啊!」姬子晟有些气愤的说道,满心的不甘。 照他说娘就应该在姬子扬他娘被杀了,不被姬家承认的时候将他逐出家门,这样不就是一了百了了吗?那现在他就是姬家唯一的嫡子了。现在好了,娘当初为了搏个好名声,现在反倒是连累了他这个儿子,无端的多了个碍事的大哥,真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 姚雪漫面上的神色更加尴尬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她说他大哥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吗?说是她年少时来嫡姐夫家暂住时恩将仇报的勾引了自己的姐夫,婚前失贞怀上了孩子,为保住自己和姬家的声誉所以哀求嫡姐将孩子记在她名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难道要她将所有龌蹉的事都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说出来吗?说他爹娘所有的好名声都是假的? 不!当然不行!她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没有错但不代表她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看到自己阴暗的一面! 「好了!别说了!总之你听好了,他是你大哥,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都是你大哥,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最好就认清楚了!」姚雪漫有些难堪的沉下了脸,这些事她不想说更不想有人提起,特别是这个提起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娘!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娘了!」 「我不是你娘我会为你考虑?你担心什么?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你大哥也一样!」姚雪漫这句话的本意是说他也是姬家的嫡子,姬家有他的一份,属于他的那份谁也抢不走,就算是大儿子也不行。即使将来大儿子继承了姬家成为了家主,但是他也不能剥夺小儿子的那一份家产。 但是听在姬子晟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觉得娘的话是在说以后姬家会是他的,家主之位会由他来继承,谁也抢不走,姬子扬也不行! 果然,娘还是最疼他的,毕竟她才是娘的亲儿子,姬子扬哪里比得上,娘肯定会为他谋划的,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姬子扬的假象,别的大户人家里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娘,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因为只有我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你不帮着我帮谁?」姬子晟得意的说道。 姚雪漫一心想着要尽快掀过这个话题,对他的话也就没怎么在意了,敷衍的应道:「你明白就好。」 姬子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也不追着问了,如姚雪漫的愿换了话题,姚雪漫紧张不安的心也总算松了下来,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屋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都听到了,面色复杂的变换了几番,紧抿着唇,姬家人特有的一双桃花眼里也染上了苦涩之色。 「大公子?」 丫鬟的声音将姬子扬的神智拉了回来,他迅速收起了脸上复杂的神色,若无其事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道:「我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二弟的,只是见娘和二弟在屋子里谈得正欢就没进去打扰了,我再找时间过来吧,你也不必告诉他们我来过,免得……可好?」 丫鬟被他一声带有请求意味的可好羞红了脸,心里暗道大公子可真是温柔啊,比二公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大公子请放心,奴婢明白,奴婢不会跟夫人和二公子说的。」 姬子扬扬唇一笑,「你真好,多谢了。那你赶紧去忙吧!」 丫鬟一脸娇羞迷醉的去忙了,姬子扬脸上的笑也慢慢的落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屋子半响才转身离开了。 妘州歌对姬子晟的事并不关心,他是她手中的棋子,任由他再厉害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再说了,她可不觉得姬子晟有多聪明,不过就是一个二世祖罢了。所以她在让轩辕凤暖折磨了一顿他之后就暂时将他抛到脑后了,更加不会像姚雪漫担心的那样派人监视了,他还不够资格让她派人去监视。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大半个月了,妘州歌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家人了,便有些急不可耐了起来。 自己当上了首席巫女,按照惯例巫灵宫和皇室会在一起举办一个宴会,对首席巫女的身份进行确认加封,这个加封虽然不像后宫妃嫔或者官员一样是有品阶的,但也是意义非凡的。而且首席巫女的亲眷也是可以进宫参加的,不论官品高低。 她当然知道爹娘他们会从冀州城来洛邑,爹是冀州州牧,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离开冀州城的,但是这次不同,有皇上的旨意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洛邑了,按照路程来看,他们很快就要到了吧? 上次见到了哥哥他们,但是爹娘她已经有三年多没见了呢,说不想就真的是有些凉薄了,对真心爱护关心自己的人她自然也会回报同样的感情。 妘州歌想着自己的家人或许还要好几天才能到洛邑,没想到实际到的时候比她以为的要早了几天,接到消息的时候她还在巫灵宫呢。 「什么,你说爹娘他们已经到了?」妘州歌有些意外和惊讶,「怎么早了这么多天?」按行程应该还要走几天才能到洛邑啊! 舜华因为这个消息也难得的有些喜形于色了,高兴的说道:「小姐,宫外妘府的人还在候着呢,说老爷和夫人还有三位公子刚到,他们就让人进宫来告诉小姐了,让小姐没事的话现在就出宫回府呢,小姐赶紧收拾一下走吧!」 舜华话音刚落杜衡就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过了出来,眼睛闪着亮光,欢喜的说道:「小姐,奴婢已经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和舜华都知道这次来洛邑舜英和杜若也跟着一起来的,她们四个是在崑崙山的时候就跟着小姐了,情同姐妹,她和舜华跟着小姐来了洛邑,舜英两个留在了冀州城,她们也三年多没见了,怪想念的。 妘州歌看到杜衡这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杏眸里也闪着点点光芒,眉宇间淡淡的冷漠之色也因为眼里的高兴之情而淡了些,看起来多了些许暖意,人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我也许久没有见过爹娘了呢。」妘州歌嘴角吟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杜衡抱着手上的小包袱点着头,「是啊,我们也好久没见过老爷和夫人了呢,还有舜英和杜若!不知道她们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在妘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她们——啊,舜华,你打我做什么?」杜衡摸着头扁着嘴巴,委屈的瞪着舜华。 舜华没好气的说道:「打醒你,让你乱说话。舜英和杜若在冀州城怎么会有人欺负她们?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公子都是好人,你说谁会欺负她们?来到洛邑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学机灵点,该打!」 杜衡瞠了瞠眼,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望着妘州歌嘻嘻的笑了笑说道:「小姐,奴婢的意思不是说老爷,夫人和公子会欺负舜英和杜若,奴婢的意思是,是……」说着说着杜衡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得苦恼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急得跺了跺脚说道:「哎呀,总之奴婢一直都相信老爷和夫人还有几位公子都是好人的!」 「好了,瞧你急的,我又没有误会你,以舜英和杜若的性子在府里倒不不至于会被人欺负了,如果她们没有做错事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爹娘和大哥也会护着她们的。」妘州歌笑了笑说道。 爹娘的性子她知道,光是凭着舜英她两个是她的奴婢,府里的人就不会有人为难她们,当然了,除非她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如果她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也不会徇私护着她们的,她让她们留在冀州城可不是让她们给她惹事的。 「奴婢就知道小姐最好了!」杜衡嘻嘻笑着给了舜华一记得意的眼神。舜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妘州歌带着自己两名婢女准备出宫,没想到在寝殿外的长道上遇到了同样带着婢女进宫的姬子臻,两人一碰上四周似乎霎时间便多了些火药味。 「姬小姐,真是巧,许多天没见了,听说你身子不爽一直在姬府修养是吗?现在可好了?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你现在可是巫灵宫的十二使者之一了。」妘州歌率先打了招唿,态度一如平常,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她这看似关心的话在姬子臻看来分明就是在讥讽她,嘲笑她,让她气得有些牙痒痒的。 自己府里因为她这段日子一直闹腾着,二哥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呢,天天在府里不是摔东西就是打骂下人,他院子的里下人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换多少个了,娘也是愁眉苦脸的,爹也因为朝堂上的事烦恼着,御史大人居然因为二哥的事参了爹一本,让爹大失颜面,费了好些心思才应付过去了。 这些事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二哥的事?现在还摆出这副无辜的面孔是想噁心她吗? 「多谢妘小姐关心,我很好,就是我二哥的伤一直还没有好,有些担心他而已。」姬子臻望着妘州歌意有所指的说道。 妘州歌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里的意思,还状似关心的说道:「你二哥的事我也听说了,只能说瑞王爷行事真的是有些凭着性子来,不过庆幸的是你二哥到底保住了性命,只是受了些许皮肉之伤而已,再养养总会好的。只是你还是劝劝你二哥吧,以后行事别太张狂了,免得哪天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姬子臻一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了,每次跟妘州歌斗嘴皮子功夫她都讨不了什么好处,白白受气。 扯了扯嘴角姬子臻看了眼妘州歌身后的婢女,看到杜衡手上的包袱问道:「妘小姐这是打算出宫住,不再进宫了?」 「姬小姐说笑了,我是首席巫女,怎么会不进宫呢?只是我家人从冀州城到了洛邑,准备参加首席巫女加封的宫宴,我正准备出宫和家人相聚。」 「原来如此。」姬子臻一脸瞭然的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妘小姐的时间了,妘小姐请吧。」 妘州歌也不在意姬子臻这会儿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便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她不知道身后的姬子臻望着她的背影迟迟没有离开,眼里眸色变换了几番,最后才勾了勾唇角身子转了个方向准备离开了。 「小姐,咱们不是要回巫灵宫吗?」姬子臻身边的婢女看着她要走的方向有些不解的问。 「不了,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出宫,我有事情要跟娘商量。」她刚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为姬府出口气,为二哥出口气,甚至是为她出口气。 ------题外话------ 累成了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第八十六章 妘氏一族将来的路 第八十六章 妘氏一族将来的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洛邑妘府里,妘大老爷和妘大人两兄弟坐在大厅里相谈甚欢,两兄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有很多话想要说呢。妘家嫡系的三兄弟都是一母同胞的,年纪相差不大,从小感情就好,或者可以说是当初三人的父母亲教育得好,所以如今才有了这三兄弟长久都没有改变的感情,即使并不在同一地方任职。 边上妘大夫人和妘夫人也坐在一旁聊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妘大夫人和妘夫人两人的性格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同为妘家的媳妇,话还是能说上的,而且妘夫人这个人也是好相处的,妘大夫人则是有时候面上看上去有些不容易亲近,毕竟是从小就在洛邑长大的贵女,后又嫁给了妘大老爷,身份上一直都是高贵的,有些傲然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不是这样。 说了一会儿的话妘夫人就有些忍不住了,频频望向门口,眼里有着期盼,「歌儿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吧?」 妘大夫人抿唇笑了笑打趣的说道:「二弟妹,你就耐心的再等等吧,歌儿知道你们到了肯定会马上出宫的,虽然那孩子嘴上没说,但是我们也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是很想念你们的呢。只是从巫灵宫出来也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你这椅子都还没有坐热呢!」 「大嫂,瞧你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几年没见歌儿了,在冀州城我可是天天都念着她呢。」妘夫人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轻嘆了一声说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见到下人匆匆跑了进来禀报导:「两位老爷,夫人,三小姐回来了。」 妘夫人一听立刻就站了起来,眼里露出了些许激动之色,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口,很快便看到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妘夫人一眼就认出了,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又会是谁? 「歌儿!」妘夫人声音微颤的叫了声。 「娘!」妘州歌见到三年未见的父母心情也是有些激动,跨进大厅的时候几个快步便走到了妘夫人身边,伸手握住了她下意识伸出来的手,眉眼弯了弯说道:「歌儿还以为爹娘和大哥还需要几天才能到洛邑,没想到这么早就到了,让歌儿一点准备也没有,听到府里的人去传话还吓了一跳呢。」 妘夫人嗔声说道:「能吓到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你胆子可大了。我们原本是要走陆路的,只是陆路花的时间实在是多了些,后来到了陵城就换水路走了,这才提前了几天到洛邑。」 妘州歌瞭然的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到洛邑的话确实是走水路比较省时间,当初她是因为带了不少行李,又是两个女儿家,走水路不方便才走了陆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了洛邑,走水路的话就能省大概三分之一的时间了。 「歌儿,过来让爹瞧瞧,三年不见,爹看看歌儿是不是长成一个大美人了。」坐上的妘大人哈哈的笑着说道,目光也是慈爱的望着越发亭亭玉立的女儿,眼里满是欣慰。 妘州歌这才松开了妘夫人的手走了过去,福身行礼,「爹,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爹不辛苦,倒是你娘,走水路的时候有些晕船,不过也值得了,她可是一路上都念叨着你呢,念得爹都快受不了了。」 妘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实不客气的掀了丈夫的老底,说道:「光说我,好像自己没有念叨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个没完。」 妘夫人的话让妘大人一阵尴尬,让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你们两夫妻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既然这次来了就好好的聚一聚,有皇上的旨意在,二弟留在洛邑也是名正言顺的了。可惜三弟不能来,不然咱们三兄弟倒是能趁机会聚一聚了。」妘大老爷有些可惜的说道。 「大伯,这种机会以后会有的。」妘州歌看着他安慰道。 妘大老爷轻嘆了一声,「不说这个了,二弟,你和弟妹刚到,先休息一下吧,你们一家人也好说说话,晚上咱们再喝两杯怎么样?」 妘大人爽快的应道:「喝,许久没有在一起喝两杯了,必须喝啊!」 妘大夫人领着他们两夫妻到了一处院子,这处院子就在之前妘州歌住的那个院子旁,相隔并不远,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让他们一家住得近些,想要说话的话出个院门走几步就到了,也不用跑太远。 安顿下来之后妘大人和妘夫人拉着妘州歌的手将她这几年在洛邑的情况都问了一遍,特别是有关首席巫女的事,虽然当日收到信的时候信上已经说过了,但到底只是寥寥几语,具体的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听妘州歌说了一遍才觉得当时的情况真是惊险异常,差一点,差一点就和首席巫女之位擦肩而过了。 只是听了之后妘夫人却是有些担心,「歌儿,那,那位姬小姐岂不是会对你,对你怀恨在心?以后你和她同在巫灵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妘夫人意思妘州歌明白,她面色如常的笑了笑说道:「娘,首席巫女的事讲的是能力和缘分,歌儿又不是耍了什么手段得到首席巫女之位的,姬小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能怎么办?再说了,她是姬家的小姐,要是为了这件事刁难与我,丢的只会是她自己的面子,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怎么做的。」 「哎,歌儿,你有灵力这件事怎么从来没有跟家人提起过?要不是这次的事,爹都不知道你还有灵力这种东西。」妘大人面色有些古怪,灵力这种他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女儿竟然有,这真是,真是让他有些懵了。 「爹,这个歌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妘州歌面不改色的说道,一脸的无辜真诚。 妘大人有些狐疑的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妘州歌假装没有看到爹狐疑的眼神,淡然自若的陪着娘说话。有些事现在还不太适合跟家人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妘家的人来到洛邑没多久就到了举办宫宴的时候了,首席巫女的加封在华国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宫里在首席巫女选出来之后就要开始准备了,巫灵宫不插手这件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宫里准备的,巫灵宫的人只要到时候后出席就可以了,妘州歌就更是如此了。 这段时间她主要的精力都是放在了熟悉巫灵宫的事务上,其他的事暂时还没有心思理会,而现在妘家的人已经到了,宫宴的时间也接近了。 这天妘州歌带着自己的父母还有几个大哥出门了,上次妘家三兄弟过来也只是粗略的逛了逛,这次都过来了,她也有时间,便想着带父母在洛邑里好好的逛逛了。 「歌儿,娘看这洛邑里这几天好像多了许多外地人,看着不像华国人啊!这是怎么回事?」妘夫人看着楼下经过的几个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妘州歌顺着视线望了下去笑了笑说道:「娘,加封首席巫女的宫宴很快就要举行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华国邻近的几个国家都会派人过来以示祝贺的。」 与华国相邻的几个国家都知道华国的国情,知道巫灵宫,知道首席巫女在华国意味着什么,而华国是这几个国家中国土最辽阔,实力最强的,即使现在并不能跟百年前相比,但是但凡华国有大事发生,邻近的国家都会派人过来,一方面是示好,另一方面也是试探,每次首席巫女诞生后举办的加封宴会,邻近的几个国家都会派人来华国以示祝贺,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首席巫女的加封算是华国的大喜事了,在首席巫女还没有挑选出来的时候邻近的几个国家就按照以往的惯例挑选好官员出发前来洛邑了,华国的这个规矩几百年都没有变过,这其中的规律也是很好掌握的,以往他们也都是这样,不然等到首席巫女诞生接到邀请才出发,那就得花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哪里赶得上。 所以这几天洛邑的百姓在街头总是能见到面生,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华国人的陌生人,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外国的使者又为了首席巫女的事前来祝贺了。洛邑的百姓对此也可谓是见惯不怪了,淡定得很。 妘夫人不太清楚这些事但是妘大人却是知道的,听到女儿的话后点了点头道:「歌儿说得没错,这都是惯例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主角会是咱们女儿啊!」妘大人说着有些感慨的望着坐在自己身旁脸上挂着浅笑的女儿,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复杂。 他和大哥聊了聊歌儿的事,而这几天他冷静下来之后也认真的想了许多,歌儿当上了首席巫女,这件事其实是有利也有弊的,他之前是太高兴了,没有细想,现在静下来心来,细想一番就发现又很多需要担忧的事,而他又远在冀州城,歌儿在洛邑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没个依靠的人,这不是坏事吗? 越是想妘大人就越是忧心了,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一开始只想到家族荣耀没有想到这其中暗藏着的风险,歌儿独自一个人在洛邑,多危险啊,结果他作为父亲却只想到家族荣耀,歌儿虽然是妘家的嫡女,但是说起来她在妘家享受到的却很少,更加没有因为这个身份得到过什么,就连她在巫灵宫也没有受到多少妘家的助力,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得到的,结果妘家却沾了光。 妘大人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女儿轻嘆了一声道:「歌儿,辛苦你了。」 妘州歌有些讶异,「爹,好好的你怎么说这种话?歌儿没有什么辛苦的啊!」 妘琅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垂下了眸子。 「爹这几天想了许多,总觉得你一个人在洛邑太危险了一些,爹娘和家人不在身边有什么事你也得自己承担着……而你还没有及笄!」妘大人有些感慨的嘆道。 妘州歌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爹,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可是你看歌儿在洛邑三年了不是好好的吗?你要相信歌儿啊!再说了,不是还有大伯一家在吗?」 妘大人沉默了下才下了决定似的说道:「爹以后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调到洛邑任职!这样你以后在洛邑就有依靠了!」 不只是妘州歌,三兄弟和妘夫人听到他的话也都怔住了。 调、调来洛邑?! 妘琅宁面色有些凝重了起来,「爹,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调来洛邑可不是说着玩的小事,关系重大,他们妘家的大本营一直都是在冀州的,如果爹调来洛邑,虽然是在天子脚下,但是很多事都会发生变化,很多事就要重新布局甚至重新开始了。 妘大人看了眼大儿子,眸色有些深,「这并不突然,只能说是提前了,你大伯在洛邑,妘家迟早要来洛邑的。」 只不过现在因为歌儿的事让他不得不将这个想法提前了。 妘家作为华国八大世家中仅次于姬家的大家族,家族传承已久,势力在华国也是盘根交错,以前是想着盛极必衰,又要防着华国国君的猜疑这才想着要韬光养晦。 但是现在歌儿已经成了首席巫女,不管妘家愿意不愿意都是要走到前面的。按照他对现在陛下的了解,他也不会放任妘家继续留在离洛邑千里之遥的冀州继续发展壮大家族势力的。 到时候要么就是被找藉口一锅端了,要么就是迁来洛邑,只是当今陛下虽然算不上什么明君,但也不是没有野心的,八大世家在华国存在已久,家族之间相互联姻的也大有人在,到了如今各大家族的势力已经是交错在一起了,影响甚深。如果让皇上先出手,那妘家很有可能就要受到巨大的打击了。 华国前几任国君就已经对八大世家很是猜疑忌惮了,一直在找机会削弱甚至是想连根拔起除掉这些世家,只是各个家族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到了如今哪里是这么轻易就能拔掉的,几任国君努力也只是削弱了势力比较弱小的,排名靠后的几个世家,排名靠前的,像是姬家,势力非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的昌盛了。 起了一个姬家,皇上迟早会拿另一个世家开刀的,妘家沉寂了这么多年,原本是打算继续沉寂下去的,但是歌儿成为了首席巫女,这就轮不到他们妘家做主了,他们不想露风头也会有人逼着他们的。皇上也不会任由他们妘家继续待在冀州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些,早早想好对策,做好准备为妥。 妘琅宁作为嫡长子,想的自然比两个弟弟多,也比两个弟弟更加的成熟,听了爹的话他微微低着头蹙着眉若有所思了起来。 妘霆钲和妘霆煜两人则是有些茫然,特别是妘霆煜,他对朝政之事一向不感兴趣,觉得一个大男人整天像个后宅的女人一样耍着阴谋诡计,心机,争权夺利实在是无趣,他志不在此,对这些事也就没有兴趣了,平时更是少关注,这会儿听到爹和大哥的话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的他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只能苦恼的皱着眉头。 妘霆钲愣怔了半响才反应了过来,瞄了眼自己的爹和大哥也垂着头思索了起来。 一直以来上有爹娘,下有大哥,他门两个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从来没有为什么事忧愁过,家里的事也从来不用他们操心,他们不像大哥那样被寄以厚望,也不像歌儿那样有了特殊的身份,背上承担的也更重,他们也就只是妘家的公子而已,相比大哥和歌儿,他们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他们一直都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也许,他们也是时候成长了,他们总不能一直活在爹娘和大哥的庇护下。 妘州歌蹙着眉头脸色有些严肃凝重,显然是想到了关键点上,思索了一会儿后才低声说道:「爹,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爹仔细考虑清楚,慢慢来,急不得。歌儿在洛邑会照顾好自己的,爹娘不用担心。」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妘家以后的路,也曾想过让爹到洛邑任职,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绝对不能让皇帝先掌握了先机。 妘州歌垂着眼帘,眸色沉沉。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妘夫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种话题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佯装不高兴的说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平白的影响了大家的心情,这还是不是出来散心了?你们再说这些我可就不高兴,要回府去了。」 妘夫人这么一说妘大人顿时就笑了,好脾气的说道:「行行行,听夫人的,咱们不说这些了,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楚的。」 「爹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说出来歌儿带你们去好不好?」妘州歌也笑着换了话题。 妘夫人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娘好像听人说洛邑有个叫什么湖什么景的很有名气,不如咱们——」 妘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楼下街上传来的一声尖叫声打断了,那叫尖声还把她给吓了一跳。 ------题外话------ 这几天真是事情倍儿多啊,今天云吞一大早就得赶船了,然后还得赶飞机,前几天去湖北还没歇回来呢,得好好睡几天才能将精力睡回来
第八十七章 伸张正义(上) 第八十七章 伸张正义(上)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夫人被楼下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不禁伸手轻抚了抚胸口,轻喘了一口气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声尖叫声,怪吓人的。」 妘州歌也是眉头一皱,似乎也是有些惊讶意外洛邑的街头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听声音似乎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子,怎么会做出如此有损形象的事来?当街当众这样大声尖叫,岂不是把所有的脸面都丢光了?谁家的小姐? 心里这么想着她微微倾了倾身,探出了些许头颅,向下望了过去,然后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只见楼下围着几个人,身上的衣穿着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一看就知道是异族人了,联想到加封首席巫女的事,妘州歌很快就猜测到这几个人应该是邻近国家的人,从衣物上判断一方似乎是岐国的人,另一方则是羽国的人。 羽国是周边国家中比较特殊的国家,特殊之处就在于这个国家是由女性统治的,它的国君是女皇,而不是像其他国家国君是男人,而且在朝为官的也绝大多数是女子,在这个国家里,女子做着其他过年男子做的一切,而男子却做着女子该做的所有事,男主内,女主外。 在其他国家看来这简直就是不正常,疯了,怎么可能由女人主外,而男人主内呢?不成体统!但是在羽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羽国的女子不让男子外出做官做生意,甚至是打仗,而是羽国的男人自己不愿意!他们安于并且乐于在大宅内充当着女人的角色,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耻的,相反,有些人还以此为傲。 羽国建国到现在,歷史甚至比华国更久远,却一直是女子当权,这也就导致了羽国没办法像其他国家那样去扩张国土,发动侵略战争,只能守着先有的国土。但是羽国的女子一向强大,这种强大不止是指政治军事上的强大,在其他国家的人看来羽国的女子似乎人人都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而这种神秘的力量让她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但是具体的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羽国的人也不可能将自己国家的秘密对外说,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得羽国神秘就是了。 也不是没有其他国家试图侵占羽国的,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久而久之,就没有国家打这个主意了,起码现阶段是没有的。这也是为什么羽国作为唯一一个女子专政当权的国家却能安稳的夹在诸多国家中生存了几百年的原因之一。 前世她对这个国家也有所耳闻,那时候还惊奇的感嘆了一番,说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国家存在,有这样厉害的女子存在,她们不像华国的女子一样娇弱,只能依附男人生存,一辈子都被困在后宅的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和其他的女人争夺丈夫的宠爱,侍奉公婆,儿女出色受人夸赞,得到夫家的认可就已经是最了不起的结局了。 羽国的女子更加的自由畅快,随心所欲,她们的心更加的宽广,目光更加的长远,志向更加的远大,机会也比华国的女子多得多,她们过的完全是另外一种生活。那个时候她还在那人的面前开玩笑的说有机会一定要去过看看,体验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如果能结识那里的人就更好了。 那个男人还取笑的问她是不是也想做女皇,学羽国的女子那样踩到男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她当时居然完全没有听出他口中的嫌弃和防备,还有深深的厌恶,那人是如此的厌恶这种过于刚强聪明的女人,更加无法容忍身边的女人比自己聪明厉害,她还傻傻的应着他的话说是啊,她想做女皇…… 想起以前的事妘州歌都是一阵冷笑的,将目光落在了楼下,看情况似乎是双方的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吵了起来,听了一会儿才听出了大概。 原来是羽国的人用完了餐正准备离开却迎面碰上了岐国的人,原本这也没什么事,互不相干,一方要进,一方要离开,各自干各自的就是了。 偏偏,岐国的人在和羽国的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羞辱嘲笑的话惹恼了羽国的人,一言不合双方就吵了起来,一方坚持要对方道歉,一方死活不肯道歉,所以就越闹越僵,岐国的人愤怒中还推了羽国的人一把,那人不巧撞在了端着菜的小二身上,菜汤洒了那个羽国人一身,这才有了方才的尖叫声。 妘州歌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嘲弄的掀了掀嘴角,眼里露出了讥讽之色,坐在她对面的妘霆钲刚巧看到了她脸上的神情,第一次在妹妹脸上看到这种,这种尖锐的神情……他不由得怔了怔,小心的试探着问道:「歌儿,怎么了?你认识他们?」 妘州歌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大哥,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呢,只是觉得这世人对女子未免太苛刻了一些,若果不是岐国人出言侮辱羽国人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纠纷争吵?明明是那岐国人的错,他却死活不承认,不就是因为在世人眼中女子就只应该居于后宅中相夫教子吗?」 那些人看不惯或者可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居然存在着女子比男子厉害的事实,在那些男人心里,女人就应该是卑微的跟在他们身后伺候他们的,而不是跑到他们前面去对江山,政事指手画脚,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他们,侮辱他们的自尊,他们当然不能接受了。 妘家人一阵沉默。他们沉默倒不是因为歌儿的话,而是她语气里微微透露出来的怨恨,悲愤……歌儿为什么会有这样极端的情绪?他们难道什么时候用世俗的框框条条来约束过歌儿,所以让她难受误会了? 妘家的人不约而同的反省了起来,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到到底是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让歌儿误会的事了。 沉默了一会儿妘大人才认真的说道:「歌儿,爹不管别人家是怎么样的,只是在咱们家绝对没有什么女儿不如男儿的想法,爹也不会要求你怎么做,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就是了,如果连这点理解和包容都做不到还说什么一家人?」 「是啊,歌儿,就算将来你比大哥厉害,大哥也是不会介意的。」妘琅宁也开起了玩笑。 妘霆钲妘霆煜两个也是勐点头,妘霆煜大大咧咧的说道:「是啊,歌儿,我们才不会像那些无知的人一样呢,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别人有本事,特别是女子。女子怎么了,女子也是人,也有比男子更厉害的,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妘霆煜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所以一说出来,不只楼上的人听到了,连楼下争吵的人也都听到了,争吵人一顿,双方人马齐齐扭头望向了楼上,目光准确的落在了妘霆煜身上。 「楼上的小子,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岐国的人见竟然有人如此不给面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拐着弯说自己是错的了,这不是打脸吗?好大的胆子! 倒是羽国的人,有些惊讶和意外的望着妘霆煜,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出自一个华国男子之口。华国的男子是什么样的她们都知道,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瞧不起女子,跟其他国家的男子相比,思想更加的迂腐,古板,守旧,认为女子天生就该是在后宅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听到一个贵族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他应该是洛邑大家族的公子吧?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她们来洛邑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让她们稍微有点欣赏的公子呢。如果对方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结识一番的。 羽国中一名少女微微昂着头望着坐在楼上风姿绰约的少年,呆愣了半响后眸色倏地亮了起来。 这洛邑的男子也并非全部如同刚才遇到的那样嘛,而且也没有在羽国时听说的那样糟糕啊,起码他就不是!他是谁?她要结交一下,他们可以做个朋友的,她们羽国的女子可不像华国的女子那般娇滴滴,她们一向是直率,心里想着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会扭扭捏捏的! 岐国那边的人叫了出来,羽国这边的人也不甘落后,同样扬声叫道:「这位公子算是难得的一位明白人了,说了句公道话,总归还是有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羽国人说的这句话就戳心窝了,这不是说其他的没有出声的或者是认同了岐国人的话的人都不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了么? 「你们说这话就不对了,刚才骂你们的又不是我们,你们怎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有人不高兴了。 羽国的人却是抬高了头,用鼻孔瞧着说话的人,「哼,你们嘴上没骂我们,但是心里骂了,我们又不是傻子,还是你们以为只有你们很聪明?看不出什么是虚伪,什么是真诚?」 说话的人被一噎,脸涨得通红,却什么话都反驳不了,最后只能讪讪然的闭上了嘴巴。 妘霆煜倒是怔了怔,没想到自己为了安慰妹妹说的一句话倒是被人拿捏着做文章了,这算是什么事啊?还有,他不是为了那个谁说话啊,他完全是为了让自己的妹妹开心才说的啊,虽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但他真的不是想要伸张正义来着,他们误会了。
第八十八章 不用你负责任 第八十八章 不用你负责任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霆煜也不是傻的,知道这事自己要是插一手的话肯定会给歌儿惹麻烦的,所以他并没有想要逞英雄,呆了呆之后就准备张嘴解释了。 「那个,等等,我想你们都误会了,那个我并不是想要多管闲事,你们的事你们自个儿解决就好,我刚才的话并不是在为谁说话。」妘霆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四哥这真是……他以为事情开始了还由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吗?就算羽国的人不计较,但是岐国的人丢了脸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果然,妘霆煜的话才说完,两边的人都变了脸色,羽国的人眉头一皱,似乎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来了个反转,以为是有脑子明白的人看不过去才说了句公道话,原来难道不是,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岐国的人怔了一下才对着羽国的人大笑了起来,嘲讽的说道:「哈哈哈,搞了半天,原来是自作多情了啊,我就说,这天底下的男子就只有你们羽国的男子最没用了,其他国的男子哪里会说出这种丢脸的话来。」 羽国的人面色一变,气怒的瞪着岐国的人喝道:「放肆!我们羽国的男子是怎么样的轮不到你们岐国的人说,有本事就来一场,让你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自诩比女人厉害的男人看看我们女子的本事!」 「哼,打就打,还怕你不成!」 妘州歌听到这眉头不禁一皱,羽国和岐国的人如果真的因为这件小事打起来,那就事情闹大了,到时候肯定需要朝廷官员出门处理的,爹也是朝廷命官,这会儿坐在这里,四哥又无意中插了话,闹起来的话到时候只怕是会牵扯到爹和四哥,说不定还会给一直想找妘家麻烦的世家一个刁难妘家的机会。 思绪飞快的翻转了几番,妘州歌很快就做出决定了,在座位上扬声说道:「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何必为此大动干戈呢?这里可是洛邑,闹得太大少不得要惊动皇上,你们两国的人可是来为华国加封首席巫女之事以示祝贺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皇上不高兴?传回羽国和岐国,你们的女皇和皇上也免不了要斥责你们一番,想想就觉得是得不偿失了,你们真的要为了逞口舌之快而惹来你们陛下的训斥?」 双方人一怔,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这件事,想起了他们来洛邑的目的。 确实,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这小姐说的话确实是道理,刚才是他们一时愤怒没有想太多,所以才……但是,难道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岐国人的人不愿意事情就这么算了,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他们刚才受得起岂不是白受了? 岐国的人不愿意就这么算了,羽国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是岐国的人先出言侮辱的,本来就是他们的错,结果他们非但不认错还如此的嚣张,实在是没有将她们羽国人放在眼里,太过分了,如果她们就这么算了,岂不是会让人小瞧了羽国人,觉得她们羽国人胆小怕事吗? 双方的人虽然暂时没有动作,停在了原地,但还是相互瞪视着,戒备的盯着对方,似乎是担心对方会突然动作一样。 「对华国,对洛邑来说你们都是贵客,不如今天就让我们做东,请两位上来一坐,有话好好说如何?」 羽国的人和岐国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问道:「你是谁?」 洛邑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听她的语气不慌不忙,沉稳自信,实在不太像他们以往认识的洛邑贵族小姐。 「相遇即是缘分,何必计较太多?再说了,你们上来不就知道我是谁了,你们迟疑莫不是在担心我会害了你们?」 妘州歌这么一说,羽国的人当即就道:「哼,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羽国人岂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上去就上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谁!」 如果不是洛邑那些娇娇滴滴,风一吹就能倒的小姐,她倒是有结识的意思,她们羽国的姑娘一向喜爱结交朋友,但又不是随随便便谁都想结交的!难得来洛邑遇到了合脾胃的小姐,也是新奇。 羽国的人说完就抬步往楼上走了上去,为首的是一名年约十五的少女,少女生的很是俏丽动人,一双灵动的大眼,弯弯的眉毛,眼睛闪着坚毅的光芒,鼻樑高挺,红唇微撅,五官深邃,一看就知道是异域人了,英气十足中又多了些可爱,让人见到了忍不住心生好感。 少女穿着羽国的特色衣服,一身火红色的短裙,只到膝盖上方,上衣的袖子也只到手肘位置,短裙上绣着各种复杂又精緻的花纹图案,领口,袖口,衣服下摆用黑金色的丝线绣着繁琐的花边,上衣还串着好几种装饰用的珠子宝石,看似凌乱实则有序,非但不觉得累赘,反而有种浓浓的异域风情。 少女手臂上各缠着一条彩带,在手腕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垂着的花穗流苏上绑着两颗小巧的金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的摇摆着,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手鍊似的。脚上穿着鹿皮长靴,遮住了短裙下的小腿,只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膝盖。 少女头上乌黑的长髮一半编成了精緻的髮辫,一半半挽了起来,用羽国的头饰装饰固定在了头顶,羽国的头饰和华国的不同,华国的女子喜欢金银宝石等华丽高贵的东西,但是羽国的人似乎更加崇尚自然,她们的饰品虽然也有金银宝石之类的,但更多的是就地取材精心制作而成,一根树枝,一朵花,一棵草,到了她们手里都能化作精美的饰物。 此时羽国为首的少女头上戴着的就是用花瓣制成的小巧花环,从花环上垂挂着几串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羽毛,然后是彩色的珠子串成的长链,贴着乌黑的髮辫垂落在肩头上,胸前,整个人洋溢着热情奔放的气息,她一踏上楼,大家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在心里轻嘆了一句,好一个娇俏美丽的姑娘。 「刚才就是你说话吗?」云朵歪着头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 妘州歌被她这么大剌剌的盯着看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她从跟她的目光里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只有单纯的好奇,她笑了笑点头道:「正是我,刚才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云朵也不管身后人的拉扯,迳自走了过去,见还有空位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盯着妘州歌看了一会儿才又将目光落在了妘霆煜身上,眨巴了一下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遍,直把妘霆煜盯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那样想吗?不是骗人的?」 妘霆煜先是怔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才想起了刚才的事,眼一瞪,「自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人吗?」 听到他的话云朵咧开了嘴,突然伸出手在妘霆煜的肩上一拍,豪迈的说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想不到洛邑竟然还有你这样的男子,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还以为华国的男子都是迂腐古板文绉绉的呢,见不得女子比男子厉害,原来不是的,起码你就不是了。」 妘霆煜没有想到,以前更加没有遇到过这种敢随随便便就伸手拍男人肩膀的女子,所以一时被防备,被云朵拍了几下才回过神来,立刻瞪大了眼,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看着坐在旁边的人,然后扭头一看,看到对方的一只白皙的小手还放在自己肩头上,他顿时被烫到一样蹦跳了起来。 「你,你这个女子怎么回事,怎么随随便便的就,就……」不知羞耻!妘霆煜有些气急败坏。 云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她缩回自己的手左右看了看,没事啊,很好看的手啊,有什么问题吗? 跟着云朵一起上来的人见状偷偷上前说了几句,云朵眉头一皱,「哼,我就说你们华国的人最烦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碰一下又怎么了,碰一下就能怀孕生子了?没事找事,定这条规矩的一定是男人吧?」 云朵迳自说完也不管周围人尴尬困窘的脸色扭头对着妘霆煜认真的说道:「喂,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虽然我刚才碰了你,但是我不会哭死哭活的要你负责的,你不用担心。」 云朵身后的人动了动嘴,忍不住提醒道:「小姐,不是哭死哭活,是要死要活。」 云朵回头眼一瞪,「这有什么区别,总之就是我不会像华国的女子那样被男子碰了一下就,就要死要活的要对方负责就对了。」说完有扭头对妘霆煜道:「喂,你听到了没有,我说不会就不会,你真的不用担心,况且我也没看上你,你们华国的男子我瞧不上!」 这话可是刺激到妘霆煜了,让他霎时间就回过神来了,涨红脸嘲讽的说道:「哼,我们还瞧不上你们呢!」 作风这么大胆,谁敢娶? 云朵也没有生气,而是耸了耸肩说道:「这就好了,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那就不用担心负责的问题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了!」 妘州歌和妘家的其余三个人坐在一旁默默无语,妘州歌是好些好笑,没想到这个羽国的姑娘性情还挺可爱,率真得很,虽然看起来有些娇蛮,但是却不失可爱,也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妘大人和妘夫人面面相觑着,有些茫然了,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个外族姑娘实在是有些,有些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姑娘,说话也忒直白了些,瞧她刚才说的话真是让人尴尬到不行了,偏偏他们还不能离开,因为她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呢! 她怎么就和霆煜槓上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则是挑了挑眉,看戏似的坐在一旁也不急,想看看事情最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霆煜这小子平时就野得很,性子也有些狂妄,除了自家人,外人的话他是很少会放在眼内的,姑娘小姐什么的就更是如此,除了娘和歌儿,对其他女子,他一直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到了他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毫无优点了,今天难得见他吃瘪,不看白不看! 妘霆煜不知道两位兄长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估计的气得吐血了。 云朵说着也不等妘霆煜回话就将目光一移,然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咦了一声,很是新奇的在妘霆钲和妘霆煜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打量着,像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 「你们,你们怎么长得一样,是双生兄弟吗?」云朵好奇的问道,一点也不觉得生疏,然后又自来熟的对妘大人和妘夫人说道:「你们是他们的爹娘吗?你们长得都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了。」 妘夫人虽然对云朵的言行举止很是不习惯,但也没有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对这个人也心生厌恶之情,她还是可以看出眼前的姑娘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因为国情不同,所以和华国的女子不一样罢了,而且看他性情似乎也是不错的,直率的人总比心理藏着小九九的人要讨喜得多了。 妘夫人眨了眨眼回过神笑了笑也不介意她的话说道:「是啊,我们是他们的爹娘,今日见天气好就想着出来逛逛,他们两个确实是双生子。」 「哎,真是神奇,竟然有人长得如此相像,像是同一个人,你们不会认错吗?」云朵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感兴趣,双眸闪着好奇的光。 妘州歌笑着说道:「自家人怎么会认错?看你这样子难道是没有见过双生子?你们羽国没有双生子吗?」 云朵眉头先是一皱,然后一松,「有是有,但是少,我也没有机会见过,因为我身边是没有的。」 羽国有双生子,但是双生的都是女子居多,男子……男子似乎还真是没有。 妘州歌也就是随口问问,并不是真的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羽国的事她很多都只是听说过,具体的并不了解,也没有意思说去特别了解,她是华国人,目前来说关心华国的事就足够了。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云朵,羽国人。」云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简单说道,并没有过多的介绍自己的身世。 但是她不说大家也能猜到些许,能跟着使团来到华国的又岂会是普通人,而且从刚才到现在,羽国的人隐隐以云朵为首,就算她不是羽国使团的领头人,只怕也是个身份高贵的。 她不说,妘州歌就不会追问,这个时候她还以为和云朵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所以并没有想要探究了解云朵的意思。 「云朵,这名字真是好听。」 云朵抬了抬下巴说道:「那是自然了,这是我娘亲自给我起的!」 「不就是一个名字,有什么好嘚瑟的。」妘霆煜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喂,名字是很重要的,在你们华国,名字不是代表了一个人吗?难道你们的名字是随随便便叫什么都可以?」云朵柳眉倒竖的瞪着妘霆煜。 妘霆煜却是哼了哼,懒得理会她了。 云朵却像是真的和他槓上了,他不理会她,她理会他就是了! 妘夫人和妘大人几个有些哑口无言的望着云朵和妘霆煜,然后看到岐国的人也跟着上来之后又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看来今天的游玩是不成了,希望岐国人和羽国的人一样好说话才好。 ------题外话------ 没有伸张正义(下),更加没有中,各种起名废的云吞也是无奈啊,你们就将就下吧,说不定以后会突然冒出一个伸张正义(下)
第八十九章 宫宴前夕 第八十九章 宫宴前夕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虽然因为觉得有些扫了爹娘的兴而不好意思,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任由双方的人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妘州歌原本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桌子并需要很大就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一两张桌子肯定是不够的了,小二很机灵,很快就搬来了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然后又送上了茶水点心,茶水自然就是妘家人先前点的那种了。 羽国的人看到岐国的人上来立刻就是一阵嘲讽,「哟,我还以为你们没胆子上来有已经走了呢,没想到比我想像中多了一点骨气啊!」 妘州歌听到云朵的话抿唇一笑,骨气这个词还能这么用,她还是第一次听,她忙在岐国的人回呛之前开声说道:「既然都上来了就都坐下吧,你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为的是给华国祝贺,何必为了一件小事闹得不愉快呢?」 云朵却是皱起了眉头说道:「不是我们得理不饶人,实在是这岐国人太过分了!」 妘州歌淡淡一笑,「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什么不代表就是什么,你总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认同你,既然不同,又何必为了别人不中听的话就跟自己怄气?」 说着又对岐国的人说道:「羽国本来就是女子当权专政,在她们国家,女子就是比男子厉害,这又怎么了?这又没碍着你们岐国人的事是吧?你们凭白的说了羞辱人的话这不是打羽国的脸么?也没见羽国的人嘲笑你们岐国的男子不中用不是吗?你们再在这件事纠缠就显得你们自卑了。」 岐国人面色一变接着是一沉,伸手指着妘州歌,红着脸粗着脖子怒视着她激动的道:「你胡说什么?我们用得着自卑吗?笑话!」 妘州歌淡定的回道:「既然不是,你们为什么要出言侮辱羽国的人呢?还是说你们两个国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我就不能了,你们这样分明就是想要挑起两国矛盾啊!这应该不是你们陛下让你们来华国的目的吧?」 岐国人一噎,有气憋在心口出不得,一会儿就个个都面色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 云朵得意的瞧了眼岐国的人。 「姑娘你这是帮着羽国人欺负我们了?难道这就是华国的待客之道吗?」岐国的人也不是傻的,见妘州歌一行人气质出众,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首饰无一不是上等的东西,而且又敢在洛邑皇城之下插手管他们和羽国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了,他们猜测得不错的话,中年男子应该是华国的官员,而且官位不低吧? 妘大人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将事情交给女儿去处理不是自己不想插手,而是对歌儿有信心。但是现在岐国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再不开口就显得不妥了,而且这里肯定有人已经认出他们了,说不定正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看着呢。 妘大人目光沉沉的望向了说话的人,道:「你这话就严重了,小女一心为了你们羽国和岐国的关系这才有心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不想你们岐国人竟然是这么看的,倒是小女枉做好人了。」 岐国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名年约五十,蓄着短小鬍鬚,眼里闪着精光的男子,听到妘大人的话他目光闪了闪,上前一步要笑不笑的道:「如此说来我们还要感谢令千金了?」 妘大人浓眉一挑,「这是自然,事情闹大了有什么后果你们自个儿也是知道的不是吗?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客人的份上,又是为了首席巫女的事而来,我们一家还真不会管这种闲事,让你们回去吃点苦头你们就知道后果了。」 羽国和岐国的人面色一僵,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 刚才脑子一热就吵了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确实是如此,不过是一件小事,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而且说起来刚才他们也不是有意嘲笑羽国的人,只是他们的……一直是个任性的人,在岐国也骄纵惯了,说话做事向来都是按照性子来,别的本事没有,闯祸的本事倒是不小,所以这次来洛邑皇上才卖了对方爹的一个人情,让使团带上他出来磨鍊一下,谁知道今天差点就闯大祸了。 如果他们和羽国的人真的打起来了,回去之后他倒是不会有什么事,他们就惨了,被皇上训斥一顿还是小事,要是因此被贬了官甚至是丢了官,那真真是要后悔死了。 他刚才也是煳涂了,竟然任由着公子胡来。 岐国为首的男子越想就越想嘆口气。 妘大人看双方的面色也大概的能猜到他们现在的心思,眼里精光一闪,笑着说道:「不如大家都坐下来喝口茶,消消气,刚才的事就算了,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得跟仇人一样,你们在洛邑要待的时间还有些日子呢,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是尴尬吗?洛邑是个好地方,既然来了,还不如把时间精力放到游玩吃喝上来得实际,各位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和我们一家人同行,就当是我们尽尽东道主的责任好了,各位意下如何?」 妘大人在官场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也是看出无论是岐国的人还是羽国的人,里面都没有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是因为种种原因有些瞧不起人,骄纵,蛮横,但还不至于太过惹人生厌,这洛邑中多的是骄纵之人不是吗?就是看穿了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太恶劣的人,所以他想了想才提出了这么个建议。 一来能化解双方的矛盾自然是好的,他是朝廷命官,为的就是华国和华国的百姓,如果今天双方把事情闹大了,他在现场却没有阻止,闹出去了对他,对妘家,对歌儿都没有好处。这些人都是为了加封首席巫女的事而来,如果他们知道今天首席巫女在场却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即使事情真的跟一个人无关,但是出事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将责任推到这个人身上而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推脱掉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只怕是会怨上歌儿,这样岂不是为歌儿增加了不必要的敌人和烦恼吗?相反,如果今天他做个人情,博得他们的好感,以后只要没有涉及到切身的利益,他们想必也是不会和歌儿为敌,给歌儿添麻烦的,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 岐国的人还没有说话,云朵就率先拍了下桌子说道:「既然伯父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像是怕自己又用错华国的话回头确认似的低声问道:「恭敬不如从命是这样用的吧?」 云朵背后的人很是无奈的瞧了她一眼无力的点了点头,也懒得多说了。 哎,跟着这么一个小祖宗,她们也是很累啊! 岐国的人,年轻的那位,看起来像是贵族子弟的公子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为首的中年男子拦住了,他对妘大人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矫情了,有劳了。」 妘大人爽朗的笑了几声说道:「今天有缘分相遇那就是咱们的缘分了,客气话就不必说了,都坐下来吧。」 于是乎妘家的人就和岐国和羽国的人坐到了一起,好在羽国的人都是女子,妘夫人也不会觉得尴尬,而且坐下来一会儿说了说话之后妘夫人就发觉羽国的人其实很好相处,她们的性格大多直爽,率直,和她们说话倒是轻松很多,不必嘴上说着这句话,心里就已经想好了下句话,还要注意提防别人话里是不是藏着什么。 接下来洛邑的人就见到了堪称惊奇的事,只见几个华国贵族的人领着很明显不是华国人的两队人在洛邑里闲逛着,每到一处都做了详尽的介绍,妘大人虽然不在洛邑做官,但好歹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而妘州歌又在身边,她怎么说也在洛邑生活几年了,对洛邑的各处景点还是很了解的。 一整天下来,就算一开始有些不乐意的岐国贵公子也是玩得很尽兴,傍晚妘家的人还请两方的人吃了顿饭,好好的尽了地主之谊后才分开了,妘家的人回了妘府,羽国和岐国的人回了专门为各国使团设立的暂住驿馆。 一眨眼就到了举办宫宴的日子,这天一大早妘府的人就忙碌了起来,妘大老爷是一品大学士,是要携带家眷进宫去参加宫宴的,不管是两个嫡女还是嫡子都是要去的,妘州歌一家也要准备,当然了,妘州歌是提前三天就回了巫灵宫的,这天她并不是随着家人一起进宫的。 按理来说这种场合庶出的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妘大老爷架不住小女儿的磨缠,最后不得不松口答应带上庶出的女儿,妘大夫人看到和小女儿同时出现的庶女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小女儿,为她的不争气咬了咬牙。 对这个女儿她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她非得跟一个庶出的这么好,有时候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庶女的这个,她这个做嫡姐的可真是有够尽心尽力了。 这个死丫头,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真是气死她了! 妘大夫人也知道今天日子特殊,见到妘婉莹和妘素娥一同出现虽然很气,但也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就上马车了,妘素璎也是蹙着眉头看着妹妹,半响才摇了摇头也跟着上马车了,她已经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了。 妘素娥撇了撇嘴,眼里闪着委屈。 娘和姐姐这是为什么呀,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想着带婉莹进宫去参加宫宴,让她开开眼界而已,今晚大家都进宫去了,就只有她一个在府里不是太可怜了吗?而且,而且皇上又没有说庶出的不能进宫,以往也看到过其他府上庶出的小姐进宫去啊,别人府上的能行,为什么她们不行? 娘和姐姐总是说婉莹是庶出的,不好,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好啊,婉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啊,这次也不是她要求想要进宫去的,是她前几天偶然看到她在府里的花园里哭,问了好久她才说出来的,说是想到她们两姐妹可以进宫去参加宫宴,但是因为她是庶出的不能进宫去,觉得有点难过,她从来没有进过宫。 那天她说要去爹那里说要带上她,她还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去说呢,是后来她劝说了好久她才勉强同意了的。所以娘和姐姐要是生气,要怪罪也应该怪罪到她头上,又不是婉莹的错。 妘素娥只顾着等着已经上了马车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妘婉莹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色。 「四姐,你别生母亲和大姐的气,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母亲和大姐也不会生你的气了,要不,我,我还是不去了吧?免得母亲和大姐生气。」妘婉莹咬了咬唇低着头有些难过的说道。 妘素娥收回了委屈的目光,望着妘婉莹扯了扯嘴角说道:「婉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也只是想进宫去开开眼界而已。娘和大姐向来都是这个样子,你不必放在心上,她们就是嘴巴上不饶人,你看她们不也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不好的事不是吗?」 妘婉莹垂着的眼里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阴暗之色,嘴角冷嘲的勾了勾,但却点着头说道:「嗯,我知道的,我明白母亲和大姐的心情,只是四姐,以后你……你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跟母亲和大姐闹得不愉快,只要你以后还记得我这个妹妹,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我就很高兴,很感激了。」 妘婉莹抬头望着妘素娥,面上露出了坚强又难过的神情,语气微微有些哽咽和害怕,让妘素娥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拉着她手佯装生气的说道:「你看你,又说这种话了,我们是姐妹,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好了,你别乱想了,我们也走吧,再不走娘又得生气了。」 说完像是担心妘婉莹多想似的又保证的说道:「婉莹,我相信总有一天娘和大姐会明白的,会看到你的好的,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会护着你的!」 妘婉莹闻言眼里闪着微微泪光,感动不已的说道:「谢谢你四姐!」 妘素娥拉着她的手说道:「好了,两姐妹之间不要说这种客气的话了,咱们赶紧走吧。」 「嗯。」妘婉莹低头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嘴角勾了勾,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走过来的妘夫人看到两人这样也不由得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 素娥这个丫头和一个庶出的走得这么近真的好吗?而且她觉得这个婉莹好像有些心思不正啊,难道大嫂没有看出来?不应该啊,大嫂不会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啊,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那她要不要找个机会给大嫂提个醒?素娥要是喜欢这个庶妹,想对她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也得有个度,有原则啊,她来到妘府这段时间可是都看到了,素娥这孩子就是被婉莹这庶女死死的拿捏住了。 想到这,妘夫人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府上的两个庶女,有些庆幸了起来,好在,好在,她府上的两个庶女都是不惹事的,一个是已经傻了今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一个是胆小木讷的,安安分分,不然要是像大哥大嫂府上的这个,那可真是有得操心了。 摇了摇头,妘夫人甩开了脑海里的事和三个儿子走了出去,是时候进宫了,他们可不能误了时辰。 妘霆煜眨了眨眼,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娘是怎么回事,好像很严肃似的。 倒是妘琅宁和妘霆钲相视了一眼,同时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弟弟傻呆的样子还是因为其他。 妘家三辆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宫门前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到了宫门口,看到妘家的马车驶过来眸色都闪了闪,知道这其中除了妘大学士,那位冀州州牧妘大人,首席巫女的爹肯定也在其中的了。 有些人不由得暗自感嘆,谁又会想到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妘氏一族竟然出了个首席巫女呢,而且还被权司大人看中收为了入室弟子,妘家只怕是要开始在华国活跃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已经有了个风头正盛的姬家,现在马上又要多出一个妘家,两个大家族相争,总有一方输,一方赢的。 什么?你说也有可能会结盟?不可能,就算妘家姬家愿意,他们的皇帝陛下也不会愿意的,有些事不说不代表他们不知道,皇上可是一直在找机会剷除各大世家的势力呢。 妘家的人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就感受到了周围人各异的视线,但是这些视线对他们来说影响实在不大,个个都淡定得很,除了那个不合适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妘婉莹下了马车见到近在眼前的恢弘气势磅礴的皇宫,眼里露出了些许狂热和激动,但是生怕被别人看出来,所以她很快就低下了头,遮掩住了自己脸上的神情。 妘素璎和妘素娥两人都是进宫参加过宫宴的,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新奇的了,神色自然。 妘大老爷和妘大人一下马车就有相识的人走过来打招唿了,妘大人虽然是冀州州牧,但是认识的官员还是不少的,在宫门前聊了一会儿才分开各自进宫了。 巫灵宫里,妘州歌在自己的寝殿里已经穿戴整齐了,今天是首席巫女的加封仪式宫宴,她是要穿首席巫女特定的衣服的,和普通的华国女子衣裙不同,首席巫女的衣服是专门制作的,一针一线都极有讲究,也可以说是祭祀服,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穿上,闲时会有另外的服饰。 今天妘州歌的打扮完全是按照巫灵宫首席巫女祭祀衣着标准来,她身上穿着暗黑色的交领长裙,宽大的衣袖,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地,衣领,袖口滚着浅金色的花边,腰间是一道繁琐又古老的暗红色花纹图案,像一条腰带似的缠绕在腰间,裙摆上也用暗红色的丝线绣出了大朵大朵瑰丽的花纹,静静的拖垂在身后,从背面望去就像是她身后开出了一片灿烂的暗红色花海。 乌黑顺滑如丝绸般的黑髮一半挽成了高髻耸立在头顶,只在髮髻顶部别了个顶簪,细小的珠子流苏微微垂落着,成为了乌黑髮髻上唯一的装点,另一半髮丝则是静静的垂落在她身后,闪着迷人的光泽。耳垂上是一双红宝石镶嵌白银繁花耳环,耳环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不同于华国女子日常佩戴的耳环那般小巧精緻,可是落在她脸颊旁,配上她今天的衣着,妆容却异常的和谐并且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日常生活中妘州歌一向都是不上妆的,习惯素着一张脸,但是今天的日子特别,她脸上也应景的上了巫女的妆容,原本白皙的脸蛋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泛着莹润的光泽,双唇抹上了上好的朱丹,红艷瑰丽。一双透澈的杏眸周围用暗红色的妆粉细细从眼角处斜往上抹出了一个飞扬的弧度,眼角处也描出了一道斜挑的黑色痕迹,让她一双杏眸更多了一分凌厉的气势。 妘州歌着装完毕后静静的站在了宫殿前,望着皇宫的方向不语,直到听到了一声类似钟鸣的响声才红唇一扬,眼里流光璀璨。 ------题外话------ 文文已经确定在30号加v了哦
第九十章 加封 第九十章 加封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皇宫矩举行宫宴的大殿金碧辉煌,已经是鼓乐齐鸣,觥筹交错,皇上和皇后还有几名妃嫔坐在高座上,诸位大臣和邻近国家的使团则是按照身份分坐在大殿两侧,只是在上首一侧却是有个位置还是空着的,左下方也有个位置是空着的,大家一看就知道这两个是权司大人和首席巫女的位置了。 巫灵宫的人一向不参加宫宴,特殊情况除外,而今天是首席巫女的加封仪式,巫灵宫除了权司大人和首席巫女之外,其余的十二使者,还有卜师也是被允许参加的,只是她们却是在隔壁的一个偏殿,偏殿和主大殿中间用高大的屏障和纱幔隔开,将巫灵宫的人和前朝大臣和使团的人隔了开来。 在大家坐下来谈天说地的几乎有两刻钟之后才听到大殿外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叫声:「权司大人到!」 大殿里的鼓乐声一停,大家也动作一顿,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了大殿入口就见到权司大人一如既往的冷漠着一张脸,穿着权司大人的服饰走了进来,她面容冷漠,目光凛然,气势逼人,目不斜视的一路走进来,像是刮进来了一股冷风,让在座的官员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使团中有人曾经见过权司大人的现在再见到她心里都不忍住喟嘆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权司大人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如果是在羽国,权司大人这样的存在倒没有什么新奇,可偏偏这里是华国,权司大人也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了,她能掌管巫灵宫几十年,在和华国的陛下对峙中找到平衡点,保存巫灵宫的实力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子,这不得不说她是有一些本事的。 华国的官员看着权司大人的目光是复杂的。 巫灵宫虽然在华国确实是存在了几百年,但是谁让巫灵宫的宫主是个女人呢?如果这宫主,权司大人是由男人担任,那就完美了,可偏偏是女人,被一个女人长久的压在头上,任谁也会不高兴的。别说他们只是朝廷官员了,就算是皇帝陛下在面对权司大人,有时候也不得不让步,想想就觉得心里憋屈了。 怎么巫灵宫建宫之初不是由男人掌管呢? 这个疑问是很多华国官员心里的一个结,他们不不甘,不服,但是却无可奈何,因为还没有谁有这个能力去跟巫灵宫斗,去挑战巫灵宫的权威就等于是挑战整个华国,谁敢?不敢就只能将心里的不忿藏在心底了。 当然了,也不是全部人都这样的,很多人对巫灵宫还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敬畏之情,对权司大人更是如此,在他们看来,巫灵宫的存在和华国一样,是相互相成的,几百年前华国的建立就离不开巫灵宫,这么多年也一直守护着华国,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满的? 因为一些原本就存在的东西烦恼这个根本就是傻吧? 权司大人对周遭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为所动,从大殿入口走进来一直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都没有丝毫的波动,见到皇上也只是微微弯了弯身,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行跪拜之礼,皇上也是见惯不怪了,招唿着她坐下来。 大家都知道权司大人为人一向冷漠,就不要指望她在这种场合说什么客套的寒暄话了,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场面话就闭上了嘴巴,旁观者似的。 使团中的人还注意到这次的宫宴上似乎有个面生的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坐在右下方上首的年轻俊美男子就是华国陛下当年流落在民间的皇子,瑞王爷。 华国的事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很多年前他们就收到消息说华国的陛下突然从民间接回了一个皇子,据说这个皇子是他在很多年前微服私访民间的时候意外留下的,后来才机缘巧合之下认回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判断这个人是皇上的子嗣,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了,他们关心的是这个瑞王爷不但顺利的回了宫,而且很快就被封为了瑞王爷,很是得宠。 他们在这之前还以为这个瑞王爷会是一个畏首畏尾,怯懦软弱的人,因为毕竟他是在民间长大的,并没有受过正统的皇室教育,身份一下子来了个大反转,不适应也是应该的。可是没想到今天一见,竟然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瑞王爷即使只是慵懒的歪斜着身子坐在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无损他非凡的气势,看似不端正的身姿透露出的却是一股蓄势待发,像是一头勐虎在歇息,随时能飞身反扑一样。 而且他样貌上比一众的洛邑贵族子弟甚至是三皇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四皇子了,更加的出色,面容上和华国的陛下有几分相似,但是据说更多的是他肖似他的亲娘,那位为皇上生下了子嗣却无缘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的民间女子。 看到瑞王爷大家心里顿时有了一种难怪当初皇上会看上一个民间的女子的感嘆,瑞王爷的容貌只有三分像华国的皇帝陛下,那就是七分像他的亲生母亲了,可见她的亲生母亲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这样也难怪会被皇上看上临幸了。 轩辕凤暖不是没有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怪异目光,但是对他来说这种目光他已经感受过太多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看那是别人的自由,他可没这闲工夫管。 嗯,要不是今晚是那个小丫头的加封仪式,他还不想出席这种无趣的宫宴呢,就听到这些虚伪的傢伙在说着违心的话,面上带着虚假的笑容恭维个不停。 不过看到别人明明不喜欢他,却又不得不忌惮着他的身份对他笑脸相迎,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想想看,有人恨不得杀了你,却又不得不对你舔着笑脸,啧啧啧,爽! 「轩辕,你老实说你今晚会参加宫宴其实为的就是妘小姐是吧?」祁宝玉凑到轩辕凤暖身边贼兮兮的问道。 洛邑的人都知道祁宝玉这个病公子不知道为何和瑞王爷走得很近,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这会儿见他凑到了瑞王爷身边也不觉得奇怪了。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嘲讽道:「你知道你有当八婆的潜质吗?」 祁宝玉对他的嘲讽不为所动,他早就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祁宝玉这会儿倒是忘记到底是谁常常被气得直跳脚了。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话说那个妘小姐长得如何?上次我就是远远的看了看,没仔细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呢,怪可惜的。」祁宝玉惋惜又好奇的问。 上次在祭台的广场上他是亲眼见证了首席巫女是如何诞生的,所以对妘州歌惊嘆之余还佩服得很,当然了,这个佩服纯属是因为轩辕凤暖的关系,在他看来,能得到轩辕凤暖关注的小姐就已经很让他佩服了,更不用说妘州歌显然比一般的小姐要聪明得多了。 反正他挺欣赏她的,目前来说。 而且她居然还有灵力!灵力啊,这种不是应该只是在传说中才会有的东西吗?现实中竟然真的有,太让他惊讶了,有机会的话他要近距离的和妘小姐探讨一下才行。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好奇你不会等加封的时候看个够吗?」 有什么好好奇的,她不也是长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个耳朵吗? 祁宝玉一瞧轩辕凤暖这神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不由得白了一眼他,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姬家的人,用手肘轻碰了碰他嘻嘻的笑问道:「上次你让姬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姬家的人就没报復你?」 轩辕凤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和姬昊仁的视线对上了。 「报復?他倒是来啊,本王还担心他没动作呢!」 祁宝玉撇了撇嘴角,他倒是一时忘记了,这个傢伙一直以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要是姬家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他肯定会趁机反扑狠狠咬姬家一口的。 轩辕凤暖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目光里满是讥讽嘲弄,看得姬昊仁有那么一瞬间僵了僵身子,手上握着的酒杯也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恢復了如常,侧头跟身边的同僚聊了起来,假装没有看到轩辕凤暖那欠揍的眼神和表情。 姬家的人也都到了,包括前段时间倒霉的得罪了瑞王爷的姬二公子,经过了一个月的修养,姬二公子的伤算是好得七七八八了,而且今晚是宫宴,他怎么可能不出席呢,不出席岂不是会让人更加的取笑他?但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来到这里之后又见到了瑞王爷,姬二公子的面色可想而知是怎么样的了,他一直臭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黄金不还一样,连他交好的那几个公子哥都不敢凑上去,免得被迁怒了。 姬子臻虽然没有当成首席巫女,但她是妘州歌之外拥有灵力的唯一一个人,也是十二使者之一,今晚当然是不能和姬家的人坐在大殿上了,而是和巫灵宫的其他人坐在了另一边。 姬大公子静静的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远远看去竟然有些寂寥。因为在洛邑人眼里他的出身始终是一个污点,他的亲娘当年的事闹得很大,有这样的一个亲娘在,即使他没有被逐出姬家也是尴尬的,所以在洛邑和他交好的公子哥很少。 权司大人到场之后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先是由司仪宣读加封词,然后请出加封册,最后才是首席巫女入场。 当妘州歌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大殿顿时一静,无论是认识她的人还是不认识她的人,在看到她的那刻心里都无法控制的震动了一下,呆愣的望着从大殿入口缓步走进来的人,迟迟无法回过神来。 大殿上令人炫目的光芒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她穿着首席巫女的祭服,双手交叠平放在腹前,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应着身后辉映出来的光一步步走进了大殿,眼角处晕染开的淡淡的暗红色也像染上了一层光晕,配着上挑的眼角,多了几分凌厉气势,双眸里闪着慑人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恍惚间,大家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那里站着的人不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而是,而是一名即将开创新局面的掌权者,高高在上,令人敬畏。 妘家的人看到缓步走进来的人都愣住了,良久之后眼里才闪烁着复杂之光的看着她越走越近,从他们面前走过,直到走到了最前面才停下了脚步在皇上和权司大人的下方跪了下来,行了叩头之礼,在这华国之上除了权司大人见了皇上不用跪拜之外,再无第二人可以有这样的特权了。 妘州歌的额头碰到了大殿铺着红色地毯的地板上,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得到那个特权的,让所有的人都畏惧她,景仰她,只有她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别人永远无权决定她的生死! 「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万岁!」 听到皇上的回应后才又微微转了转身子,对着权司大人的方向又拜了拜,「弟子拜见师父。」 见到妘州歌,权司大人眼里的冷漠之色似乎一瞬间淡了淡,嘴角微勾了勾道:「嗯,今天是你加封的日子,从今往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首席巫女了,希望你谨记自己身上的职责,勿忘初心。」 妘州歌微微抬起头,红唇微勾,眼里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面上却是一片郑重之色,应道:「多谢师父教诲,弟子一定会谨记于心,时刻不敢忘却的。」 初心,她当然会一直记得了,她进宫参加巫女的换选,参加首席巫女的竞争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初心啊!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然后对皇上颔了颔首道:「皇上,可以开始了。」 皇上面上含笑的望了眼妘州歌然后摆了摆手,站在一旁的宫人恭敬的弯了弯腰拿着加封的圣旨往前站了一步,挺直了腰身,将圣旨缓缓打开,高声宣读了起来。 「今有女妘氏州歌,得天独厚,上天眷顾,聪明灵敏……」 妘州歌跪在地上,背嵴笔直的挺着,双肩平直,修长的项脖因为微微低垂着的头而弯出了一道浅浅的弧度,身后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地,宽大的衣袖静静的垂落在地上,大殿上方的宫灯发出了光芒轻轻的落在了她身上,撒在裙摆上,上面暗红色的花纹一瞬间像是盛开了一般,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绚丽的画,让人目光流连不已。 宫人宣读加封圣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无论是主大殿上的百官,还是小偏殿巫灵宫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欣慰的,有感嘆的,也有妒忌不甘的。 姬子臻没有像其他的巫女一样低垂着头,而是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穿过了中间的屏障,落在了那道看起来有些模煳的身影上,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面容紧绷,眼里燃着火花。 原本该是她的!原本跪在那里接受加封的人,被万众瞩目的人应该是她的!可是却被妘州歌夺走了,她甚至不能坐在大殿上,因为她此时不是姬家的嫡女,而是巫灵宫的十二使者之一,即使在十二使者中她的地位仅次于妘州歌,但就是仅次于妘州歌这个事实让她更加的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被妘州歌压着?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啊! 宫人宣读加封圣旨的声音对姬子臻来说是一种折磨,每一声都像是在嘲笑她,就算知道圣旨上的话很多都只不过是场面客套话,换做是另外一个人还是会这么说的,但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像有人在拿着一根针刺着她的心一样,她很想大吼着叫他别念了,但是她的嘴巴只能紧紧的闭着,耳朵还是一字不漏的将加封的圣旨听完了。 妘州歌恭敬的接过了加封的圣旨,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眸光落在了手上的圣旨上。 这是一份特殊的圣旨,上面不只是有皇上的玉玺盖了印,还有权司大人的,首席巫女的加封圣旨上必须有皇上和权司大人两人的印章加印才算是真正的,有效的,被承认的加封圣旨,缺一不可。 有了这封圣旨,她首席巫女的地位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定下来了,无人能再更改。 首席巫女和权司大人一样,一旦定下来就不会也不能轻易更改,除非是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否则的话是没有中途换人的,华国也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当然了,她更加不可能会成为这个先例。 妘州歌红唇勾起了一抹浅笑,然后头一抬,就撞进了一双幽深黑亮的凤眸里,她怔了怔,是瑞王爷,见到她,她脑海里的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他令她觉得有些为难和尴尬的身份和她之间的关系。 自从上次在漱玉斋碰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一来是没有什么机会,二来也是她有意避开了会见到他的可能。她没有打算和他相认,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她还是一样会和他碰面,他是瑞王爷,她是首席巫女,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还是会有的,而且避无可避。 面对他,她得承认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这就让她有些为难了,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才是对两人最好的,站在她的角度她自然是不觉得告诉他她就是姚子暇是个好的决定,但是站在他的角度,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忘记,甚至为此在痛苦着,如果他知道姚子暇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了? 只是…… 妘州歌很快就若无其事的垂下了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长案上,没看到轩辕凤暖在她移开视线后皱起来的眉头。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轩辕凤暖摸着下巴有些困惑的思索着。 祁宝玉呆呆的望着妘州歌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头一扭,看着轩辕凤暖异常认真的说道:「轩辕,我觉得这个妘州歌还真的挺不错,你就认真的考虑一下娶了她吧。」 这个妘州歌一眼看去并没有让人太过惊艷,但是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比那些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惊艷的美人好看多了!和轩辕在一起的话倒也相般配。 轩辕凤暖一听,丢了一记冷冷的眼刀给他,话都懒得说了。 这一个二个是魔障了不成,都跟他说要他娶这个小丫头,是脑子有病吧?看见一个好点的女人就想塞给他,也不看看这丫头才多大,跟棵没长成的菜苗一样,啃起来有什么味道?他又不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 「轩辕,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 轩辕凤暖刻薄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闭嘴吧,我不想听到你恼人的声音。」 祁宝玉气得眼一瞪,磨了磨牙忿忿的将头一撇。 哼,不说就不说,他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不识好人心! 首席巫女的加封仪式完成之后宫宴就正式开始了,皇上和权司大人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这两位离开之后大殿上的气氛就更加的活跃放松了,不少官员都围到了妘大老爷和妘大人身边,说着恭喜的话,真心实意也好,阿谀奉承也罢,反正面上是看着都是友好的人。 使团的座位上,羽国的人和岐国的人望着妘州歌一家面色有些古怪。 原来,那天他们以为只是洛邑贵族的小姐竟然就是华国新诞生的首席巫女! 刚才看到她走进来他们真是惊掉了下巴啊! 云朵鼓着腮帮子瞪着妘州歌看了一会儿才勐的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气势汹汹的,看样子是准备去找人算帐了。 ------题外话------ 啊,已经26号了,一想到上架窝就慌,上架就要开始万更了啊!万更,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ㄒoㄒ)/~
第九十一章 羽国的秘密? 第九十一章 羽国的秘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你为什么要骗我!」云朵走到妘州歌身边伸手指着她质问道。 周围的人一怔,望着两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羽国郡主和首席巫女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对啊,前几天不是有不少人看到羽国和岐国的人和首席巫女一家人在一起很愉快的在洛邑里逛着吗?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相处得很好啊,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首席巫女骗了羽国的人? 这羽国的郡主是羽国大将军的独生女儿,在羽国很是受宠,不只是羽国的将军对她百般宠爱,就连羽国的女皇也是很喜欢她,时常让她进宫陪驾,可见地位不一般了,这次来洛邑听说一开始将军是不答应让她随着使团一起来的,但是她自己好奇,想出来见见世面,就缠着女皇去了,结果最后女皇真的答应了。 说到羽国的女皇就不得不提一件事了,羽国现在的女皇严格说起来并不是真正的羽国女皇,只是代治理羽国,放在华国的话就应该说是摄政王一类的人物了,她坐在女皇之位上却一直不承认自己就是羽国名正言顺的女皇,只愿意说自己只是暂时代替真正的女皇管理着羽国,哪天女皇回归羽国,她将功成身退。 这件事在羽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了,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人对女皇一直坚持认为的事感到不满的,这么多年都是她在治理羽国,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羽国的安稳繁荣,凭什么要将皇位随时让给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这件事涉及到羽国皇室的一些辛秘之事,外人知道得不多,只是大概的知道很多年前羽国的女皇诞下了皇女,但是后来这名皇女却离奇的失踪了,羽国的人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女皇去世了,羽国总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女皇就从皇室旁系中挑选了一名继承皇位,这名旁系的女子就是现任羽国女皇了。 而羽国其实个很注重血脉的国家,特别是皇室,每一任的女皇都必须是上一任女皇的嫡亲血脉,如果哪位女皇没有嫡亲的血脉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了,国民会让女皇和不同的皇夫一直试,直到生下子嗣为止,当然了,如果要继承羽国皇位的皇女没有能力,也是有可能会被换掉的。 一开始羽国的皇室还谨记着前女皇的话,一直派人寻找那名失踪了的皇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很多人就淡忘了这件事,甚至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去寻这名皇女了,因为羽国已经有了新的女皇,而且女皇能力让人称道,把羽国治理得很好,她们没有必要再换人来当女皇。 再说了,经过了这么多年,那名失踪的皇女都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呢,万一刚失踪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她们不是瞎忙活了吗?而且就算没死,找到了,也并不一定就适合当女皇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随着现在女皇在位的时间越来越长,羽国国内对是否还继续寻找当年失踪的皇女这件事的意见分歧就越大,而羽国的将军就是站在现在女皇那一边的,她似乎拥护现在的女皇,不贊同继续寻找皇女。 而云朵是将军的独生爱女,能得到女皇的喜爱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妘州歌看着蹭蹭蹭走到自己面前满脸怒色,眼里满是指责之意的云朵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反问道:「云朵,你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了?」 那天妘家的人带着羽国和岐国的人在洛邑了兜了一圈,一天相处下来对云朵她还是挺喜欢的,她性情爽朗直率,有心计却不失天真,烂漫,眼里的纯真还没有被污染,虽然嘴巴上有时候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好的,在她看来云朵比洛邑甚至是华国那些贵族小姐要好多了。 云朵听到她居然还否认了,心里就更加的生气了,「你是首席巫女!」 那天她从来没有说她是首席巫女,她明知道她们这次来洛邑是为了首席巫女的事,结果那天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提起过她的身份,她们不是没有问过的,只是问了她却说她只是华国世家里的一名普通的小姐,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妘州歌点着头:「我是啊,但是这不能说明我骗了你啊。」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是首席巫女啊!」 「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首席巫女啊!」妘州歌无辜的道。 云朵被她的话说得一噎,瞪着眼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因为想想好像也是,她虽然没有说过她是首席巫女,但是,但是似乎也真是没有说过她不是…… 想是这么想,但是云朵觉得她也不应该隐瞒她的身份啊,她还以为经过那天的事之后她们已经是朋友了,难道这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这么一想云朵就有些委屈了,撅着嘴瞧着她不说话。 像是知道云朵在想什么似的,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我那天没有说只是不想因为首席巫女的身份而让你们觉得不自在,就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朋友了,想用我妘州歌这个身份来和你们来往,所以才没有说,你不明白?」 她是不明白来着……不过她那句把他们当朋友的话她倒是明白的。 「你真的把我们当朋友?没骗我?你不会像洛邑其他那些小姐一样跟我耍心眼吧?」云朵高兴之余还有些狐疑的问道。 妘州歌对她的话感到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对你耍心眼?你是羽国使团中的一员,能来洛邑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你耍心眼?对华国其他的事你知道得不多,但是对这些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啊!」 「哼,谁让你们华国人心眼多是出了名的,我能不防着吗?」云朵相信了她的话却是轻哼了一声说道。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华国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云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道:「哎,我听说你有灵力是真的吗?」 妘州歌点了点头。 云朵的视线在她身上熘转了一圈,满是好奇,眼珠子一转问道:「那你能用灵力干坏事吗?」 「你看我像是干坏事的人吗?」妘州歌挑眉问。 「不像,我看你像个好人,不然那天也不会插手管我们羽国和岐国的闲事了,不过那天还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你没有出来阻拦我们,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作为报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们羽国的秘密。」云朵说到最后神秘兮兮了起来,凑到妘州歌身边低声道。 妘州歌斜睨着她,扯了扯嘴角,很想说一句不用了,她对华国的秘密还有些兴趣,对羽国的秘密真不感兴趣,因为跟她真的没有关系啊,羽国离华国虽然不算太远,是近邻了,但是她觉得以后就算有机会去羽国那也应该只是路过而已,所以对羽国的秘密什么的,她没有必要知道。 但是看到云朵一脸的真诚,妘州歌又觉得扫了她的兴似乎不太好,所以她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问道:「哦?什么秘密?」 云朵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们羽国也有人拥有灵力!而且我们就是利用灵力来选择女皇的!」 妘州歌一怔,什么?羽国的人也拥有灵力,还用灵力来选择女皇?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妘州歌有些怀疑的瞧着云朵。 云朵翻了个白眼,「都说是秘密了,能让你听到那岂不是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那还叫什么秘密?我是看现在咱们是朋友了,恰巧你也有灵力,觉得挺有缘分的,所以才告诉你而已。」 她也知道在华国,几百年前拥有灵力的人还是很多的,但是到了现在已经几乎是绝迹了,没有人拥有灵力了。谁知道现在却出了个拥有灵力的巫女,这让羽国和其他国家的人都很震惊,他们都知道这对华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这次大家在路上得到消息后都是心思各异的,还加快了来洛邑的速度,想着说到了洛邑是不是能打听到什么。 没想到这个首席巫女还挺神秘,想到自己打听到的事,云朵看着妘州歌的目光又有些怪异了起来。 妘州歌只当是没有注意到她怪异的目光,垂着眸子,眼里闪过了一丝困惑。 怎么羽国也有拥有灵力的人?在华国的记载的歷史上从来没有提及过除了华国之外其他的国家也存在着拥有灵力的人啊,如果有,华国不可能没有记载的,华国的人一直认为只有他们国家才有这种人,现在云朵告诉她,羽国也有这种人?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对我们羽国的人来说,灵力的存在只是帮助我们选出更合适的女皇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大的用处,不像你们华国人。」云朵提醒道。 听到云朵的话,妘州歌眸色闪了闪,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说出去?我可是华国的首席巫女,自然是为了华国着想的,你说我们陛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云朵面色一变,然后眼一瞪,「哼,你何必吓唬我,我别的不行,看人的目光还是有的,你不像坏人!」 妘州歌笑得一脸无害,「嗯,我是好人。」 羽国的人生怕云朵又闯祸,她们也认出妘州歌就是那天带着她们去游玩的小姐了,云朵的性子她们是知道的,在羽国那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的,但是那天妘州歌却没有表露出身份,也不知道云朵心里是不是憋着一股气呢。见她走到妘州歌那边吓得心都狠狠的跳了跳,见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没什么事,但是一会儿后她们还是不放心的将云朵拉了回来。 岐国的人也是面色尴尬得很,而且因为他们当中并没有女子,也不好凑上去和妘州歌说话,最后只能去跟妘大老爷和妘大人聊了起来,妘大人自然不会对他们摆脸色,一时间聊得还挺融洽,气氛也很好,这一幕落在了有心人眼里就多了一丝不同的意味了。 「恭喜你了。」 妘州歌刚应付完一拨围着她给她道贺的人,就从身后传来了一道高清的声音,这声音她一听就笑了,回头浅笑着看着来人,「多谢姬小姐,我也恭喜你。」 姬子臻面色微微一僵,美丽的脸上一片冷漠,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她不是来道贺是来找茬的呢。 「我有什么好恭喜的,妘小姐说笑了。」 「姬小姐虽然没有当上首席巫女,但是好歹还是十二使者中的一员,而且还只是稍逊于首席巫女的人,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妘州歌歪了歪头,目光盈盈的望着姬子臻,看到她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姬子臻估计还是太嫩了,跟她那个娘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想当初她娘可是从几岁开始就已经得到了在人面前如何演戏的精髓了,运用自如,姚子暇可是被她骗了十多年呢。 姬子臻气息微微一乱,很快又平息了下来,居然点着头道:「妘小姐说得也没错,确实如此,不管如何,起码我还在巫灵宫,虽然我技不如妘小姐,但也不差不是吗?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今日是你风光,说不定哪天就到我了,妘小姐,你说是吗?」 妘州歌眸光淡淡的笑了笑,「是啊,风水轮流转,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 姬子臻微微点了点头冷淡的说道:「我就不打扰妘小姐了,相信还有很多人想过来给妘小姐祝贺的。」 妘州歌看着姬子臻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有些怀疑。 姬子臻和姬家今晚没有动作?宫宴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最适合搞事的时候,而且也是最好的机会,姬家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宫宴平平静静的进行,结束?让她风风光光的加封? 想了半刻没想到什么她也不再纠结了,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想也没用,她现在还是先出去透透气吧,从宫宴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应付着这些人,还真是有些疲累。 她走到父母跟前说了一声便自个儿走出大殿了。 妘州歌出了大殿之后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在有些幽暗的鹅卵石小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只是还没有走多久就被人叫住了。 一道显得有些柔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妘,妘小姐……」 她脚步一停,回身一看眉头不由得轻蹙了起来,「大公主怎么不在大殿上反而来了这里?这里灯火昏暗,来往宫人也不多,大公主还是回大殿上的好些,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大公主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梳着精緻的飞仙髻,虽然才及笄,但是已经出挑得亭亭玉立了,身姿修长,胸如丘陵,腰如细柳,眉如远黛,眸如清泉,琼鼻红唇,肖似生母舒妃,楚楚可怜,美丽动人。 只是这副容貌落在妘州歌眼里却让她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道暗色。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没有遇到过大公主这会儿见到她还会因为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容貌和气质而动了怜惜之心,只是可惜了,上次的偶遇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三公主远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柔弱无害。 大公主站在妘州歌不远的地方,眉头轻锁,忧愁的望着她,那眼神让她不由得眉头一蹙,声音有些冷淡的说道:「大公主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大殿了,大公主你不回大殿的话就请自便吧。」 「妘小姐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呢,我有些事想要找妘小姐谈一谈,不知道妘小姐能否给我一点时间?」大公主连忙叫住了她。 妘州歌脚步一停,微微迴转过身看着三公主淡淡的说道:「大公主,我觉得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大公主是为了那天的事,那完全没有必要,我说过了,我不会多管闲事的。」 ------题外话------ 昨天编辑跟我说30因为时间的关系开不了v,改成1号早上了……
第九十二章 大公主死了? 第九十二章 大公主死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听到妘州歌提到那天的事,大公主面色一白,即使在不甚明亮的环境下妘州歌也能从她脸上看到了慌张和担忧还有不安,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 那天的事完全是意外。 三天前。 妘州歌在妘家的人来到洛邑之后就一直住在宫外,并没有回巫灵宫住,但是她见已经没有几天就到加封的宫宴了,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先回巫灵宫做做准备才是,即使她觉得自己所有的事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别人不一定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她还是回巫灵宫比较妥当。 这么想着她就跟家人提出了要回巫灵宫,家人虽然不舍但是也理解,她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舜华和杜衡进宫了。 在经过皇宫的时候妘州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织造府送过来的首席巫女祭服有些问题,她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那点瑕疵做得很隐蔽,如果不是她不放心,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根本就不会发现,到宫宴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丢脸的人只会是她自己。 她决定亲自去织造局一趟,看看那些人能说出什么推脱的话来,她让舜华和杜衡先一步回巫灵宫收拾,自己一个人在宫里直奔织造局。 在经过一处宫人不常去到的宫殿外时,妘州歌意外的听到了从里面传出了一对男女的说话声,她虽然有些惊疑皇宫中竟然有人敢私会,但也没有打算多做理会,只是她需要穿过这座宫殿,原本她是想悄无声息的过去的,今天的事她也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道在她准备穿过宫殿前的空地时,却意外的撞见了那对男女,在假山一侧搂抱在一起,做着些不可描绘的事。 妘州歌震惊得有些错愣的认出了这名和男子在宫里私会的女子竟然是已经及笄并且已经说好了亲事的大公主! 有那么一瞬间妘州歌有些反应不过来,简直不敢相信大公主竟然会在皇宫后苑里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她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僵硬了一会儿后妘州歌才回过神来,蹙眉想了想准备退步离开这里,就假装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好了。 虽然她的脚步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但或许是心虚,紧张,害怕,两人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她,大公主满脸惊愣,傻傻的和她对视着,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名男子倒是反应得快,飞快的扭过头趁着她没有声张之际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只看到一个侧脸和背影,看起来陌生得很。 妘州歌和大公主默默的对视了半刻,她才收回了视线准备抬步离开,即使认出了和男人在后宫私会的人是大公主她也没打算插手管,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大公主已经定亲了,刚才那男子说不定就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是这样,那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只是大公主却慌忙的叫住了她。 「妘小姐,你是妘小姐,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对吧?」 妘州歌停住了脚步回头,朝着大公主微微福了福身,她现在是首席巫女,除了皇上皇后需要行大礼之外,即使是后宫妃嫔她也无需行大礼的,更不用说公主了。 「大公主,正是臣女。」 大公主面色有些难看的瞧着她,咬着唇半响才低声有些难堪的说道:「刚才,刚才你都看见了吧,请你不要说出去……」 妘州歌神色不动的道:「大公主放心,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今天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只是大公主,作为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我有句话还是想劝说你的,有些事不能急在一时,虽然你已经定亲了,但是到底还没有成亲,如果今天的事被发现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现在外国使团的人正在洛邑,如果你的事被人发现传了出去,你让华国的颜面何存?希望大公主以后行事谨慎小心一些,不要再做出此等事情了。」 大公主面色一白,眼里闪过了屈辱难堪,堂堂一国公主却被人如此指责,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今天一时没忍住,和那人来这里偷情私会了呢?如果她将事情说出去,她即使贵为公主也是会受到谴责的。 大公主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腮帮子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多谢了,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妘州歌眉头一皱,会注意而不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意思是她以后还是继续和男子私会了?这个真的是华国的公主吗?她难道不知道私会男子是什么罪名?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还是她觉得她很快就会成亲,所以即使和未婚夫私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会被人发现? 如果是这样她只能说她胆子很大,甚至是有些胆大包天了,和她柔弱的外表一点也不像,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惹人爱怜,但是实际做出来的事让她这个经歷了两世的人都不敢苟同,男女之情的诱惑真的有这么重,重到让她愿意冒这么大的险? 妘州歌有些不能理解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大公主也回自己的宫殿吧,这里宫人来往得很少,可能会不太安全,大公主是柔弱女子,实在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妘州歌又福了福身准备离开了。 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大公主在她身后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你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她脚步一停,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我应允了大公主,自然就会做到,我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 身后的大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多谢你了。」 妘州歌没有再理会大公主快步离开了,去了一趟织造局,面对她的到来,织造局的总管很是惊讶,断然说不可能会出了错的,首席巫女的祀服是织造局的绣娘赶制了一个月精心缝制出来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极其讲究,不要说是出现瑕疵了,就是一根细线的位置都不会错的。 妘州歌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织造局派人到巫灵宫一看便知,织造局的人也不敢随便敷衍了事,当即便派了人随着妘州歌到了巫灵宫,一看祀服上果然是有一处很隐蔽的瑕疵,织造局的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告了罪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回织造局了,妘州歌也不刁难他们,只是叮嘱他们这次万万不可再出现意外。 织造局的人走了之后她在宫殿里想起了撞见大公主的丑事,心一动,便让人去打探一下消息,结果打探到的消息让她大吃一惊。 和大公主定了亲的人这会儿根本不在洛邑城内,早几天就被派去了梁州!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和大公主私会偷情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大公主竟然敢在订了亲的情况下和男子在后宫偷情,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而且不知廉耻!她还好意思让自己帮她保守秘密?! 真是看不出来,在外人眼中乖巧柔弱的大公主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她是公主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这种不知羞耻,淫荡下贱的事情呢?一个女子在没有名分之前和男子私会不仅不容于世俗,而且对女子本身也是一个毁灭性的行为啊,大公主是疯了不成? 还有那个胆敢和大公主私会的人又是谁? 和大公主定亲的人虽然不是文臣,却是武将的后代,皇上也是真的疼大公主才给她选了这么一个夫婿,这个武将府上人口简单,虽然不是文臣,但也不是太过粗鄙,府上的两名公子都是上过学堂,得过名师指导的,只是长大后并没有走仕途反而上了战场而已。 之所以被派去梁州也是从那边传来消息说梁州边境不太安稳,皇上才将人派了过去,也是想着说若是他顺利的将梁州的动乱平息下来,那也是功劳一件,到时候和公主成亲就更加的光彩,也不会有人说他是因为大公主的关系才得到什么不该得到的了。 万万没有想到大公主居然在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就给那位公子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妘州歌对大公主的印象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她明明是身份高贵的一国公主,却自甘堕落的做出这种淫秽下贱的事情……如果她对婚事不满意大可跟皇上说清楚,相信皇上也不会勉强她的,她表面上羞涩欢喜的答应了下来,背地里却又和另外一名男子偷情私会,简直就是丢尽了华国皇室的脸面。 这种人她不屑为伍,别说是插手理会她龌蹉的事了,连说一句她都觉得脏了她的嘴。 没想到今晚大公主居然跟着她出了大殿,这是想干什么?担心害怕她将事情说出去?大可不必,她真的没有这个闲情趣致。 大公主听了妘州歌的话后咬了咬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天的事会被撞见她也是吓了好大一跳,而且撞见她的人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如果是旁的人,不管是宫人还是小姐,她都有把握收拾了,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是首席巫女,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她如果出了事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也太大了,不是她一个公主能承担得起的。 只是自己的秘密被她撞见了,没有处理好她心里也是很不安啊,总觉得哪天事情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自己有什么后果她现在就已经想像得到了。 见妘州歌真的转身准备离开,大公主心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急步走了上前,伸手抓住了妘州歌的手臂。 妘州歌眉头一皱,目光一寒,冷冷的回头看着大公主,冷嘲的说道:「大公主这是要做什么?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大公主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大公主总不会是为了让我保守秘密想对我做什么吧?」 大公主面色一变,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楚楚可怜的望着妘州歌说道:「妘小姐何必这样说呢?我只是想解释一下那天的事,那天的事并不是妘小姐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只是……」 妘州歌坚决的,用力的将大公主抓住自己的手推开了,面色冷淡,「大公主,你的事不必跟我说,我真的不关心,我再说一次,我说过不会将昨天的事说出去,大公主如果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说完她转身就往大殿的方向走去,不再理会大公主,没看到大公主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妘州歌以为关于大公主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宫宴结束后她留在了巫灵宫,还想着第二天出趟宫,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舜华就面色有异的匆匆走了进寝室。 「小姐,出事了!」 妘州歌抚发的动作一顿,抬眸望着舜华挑了挑眉道:「什么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舜华紧皱着眉,眼里闪着担忧,「大公主死了。」 「什么?大公主死了?」妘州歌先是一怔,然后勐的站了起来,惊讶不已的望着舜华,「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大公主好好的怎么会死?」 昨晚她们还见过面,说过话,那会儿大公主还是好好的,怎么会一个晚上就死了? 「小姐,现在宫里都闹翻了,淑妃娘娘都哭晕几次了,淑妃娘家的人也进宫了,听说是大公主宫殿的宫女一早去伺候大公主,却没在寝殿里看到人,这才匆忙的让人去找,结果没找到,惊动了淑妃,又让宫里的侍卫去找,最后在一个荷花池里找到了大公主,可是人已经,已经死透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眸色一沉问道:「大公主死在了哪个荷花池?」 「就是离昨晚举办宫宴大殿不远的那个荷花池。」 舜华的话让妘州歌心一沉,她有种直觉,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 大公主昨晚才跟着她离开了大殿,她们还有过短暂的谈话,而在这之前她还撞破了大公主和别人的姦情,昨晚的谈话也说不上有多愉快,结果今天大公主就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要说大公主的事跟她无关,谁信?除非昨晚她和大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人看到! 妘州歌心里才冒出了不详的预感,宫殿外就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巫女殿下,权司大人让殿下去一趟。」 「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妘州歌问,但是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 「似乎是宫里来人了。为的是大公主的事,权司大人正生着气呢,殿下还是赶紧去一趟吧。」侍女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微不可察的急切。 沉默了一下妘州歌才道:「我马上就过去。」 舜华不由得有些急了起来,下意识的问道:「小姐,怎么办?他们不会是以为大公主的事跟你有关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怎么办,死的人可是公主啊,大公主!皇上的子嗣本来就少,现在大公主居然又死了,而且大公主已经及笄定下了亲事,很快就要成亲了,却在这个时候死了,皇上和淑妃一定会非常震怒的,这件事要是扯上了小姐,那可怎么办? 还有,为什么这件事会跟小姐有关?舜华记既纳闷又不解。小姐和大公主并不认识啊,既然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和小姐有关系? 「你担心什么,我和大公主并没有交情,她死没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让我过去可能只是因为我是首席巫女吧。」妘州歌淡淡的说道,眼里是冷漠一片,对大公主的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难过和伤心的。 舜华一怔,心一落,想想觉得刚才真是自己想太多,关心则乱了,小姐和大公主根本就不认识,大公主的死怎么会和小姐有关系呢? 她真是疯了,刚才怎么会冒出那样的想法。舜华冷静下来之后很是懊悔。 妘州歌见到她懊悔又担忧的面色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不用担心,想太多容易老,你要是老了,我就不要你伺候了,让你去嫁人!」 舜华怔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眼一瞪,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奴婢的玩笑,奴婢都担心死了。」 「让杜衡进来帮我挽发,再不过去师父该要生气了。」妘州歌淡定的坐了下来,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唇角勾了勾,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她倒是要看看这齣戏到底是谁安排的,又想怎么嫁祸给她。 一刻钟之后妘州歌就收拾妥当了,带着舜华出宫往主大殿的方向去了,既然是宫里来人,那自然就是在主大殿的了。 一路上妘州歌的脚步都是不紧不缓的,淡定得很,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前方出了事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去请安而已。 杜衡从舜华嘴里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担心不已,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死的人可是大公主,就算是皇上想让小姐用灵力查出兇手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小姐的灵力可不是这么用的。 杜衡数次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是最后都不得不又闭上,只能暗自着急。倒是舜华,冷静下来之后反而像她的主子那样淡定了,她们小姐可是首席巫女,又是个聪明的,清者自清,大公主的事绝对不会连累到小姐的,她要相信小姐! 妘州歌来到大殿的时候大殿上的气氛已经彻底僵持住了,权司大人坐在高座上寒着一张脸,她本来就是一个冷漠的人,现在就更是面色冷得让人都可以打冷颤,大殿上的侍女都死死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下方站着的人正是皇上身边的近侍,面色也很是难看,也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双方都说了什么,竟闹成了这样。 妘州歌对大殿里低压气氛似乎感觉不到,进了大殿之后就无视了近侍打量的目光,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对着权司大人行了礼,「弟子来迟请师父责怪。」 见到妘州歌权司大人的面色缓了缓,看着她说道:「也没有什么来不来迟的,不受欢迎的人,不见也罢。」 近侍面色一黑,却敢怒不敢言,只是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坐下吧,师父有事要问你,事情是怎么样你就老老实实说出来就好,不是你做的谁也为难不了你,你是我巫灵宫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欺负的!」权司大人铿锵的说道,眼神凌厉的射向了近侍。 近侍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心里忍不住为自己喊冤,又不是他说大公主的事和首席巫女有关,是皇上和淑妃啊,皇上让他过来他难道还能抗命不成? 「谢师父。」 妘州歌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正对着近侍,看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坦然自若的回视了过去,并点了点头,让近侍面色一僵。 「师父想要问弟子什么事?」妘州歌端坐在座位上望着权司大人问道。 权司大人的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定定看着她半响才问道:「大公主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干泰殿外不远处的荷花池里,有宫人说昨晚你离开大殿在荷花池附近和大公主说了一会儿话,而且你们似乎还发生过争吵,可有这回事?」 ------题外话------ 可怜的大公主,竟然是一个只出场了一次就领饭盒的超级炮灰
第九十三章 质问 第九十三章 质问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微微一笑,目光不躲不闪,坦然的说道:「回师父的话,昨晚我确实是在大殿外意外碰见到了大公主,我们还说了一会儿话,但是争执……并没有任何争执,我和大公主素不相识,怎么会起了争执呢?实在是无稽之谈,再说了,大家都知道大公主性子和善柔弱,她又怎么会和我起争执呢?」 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望向了近侍,「听到了吗?就因为昨晚本大人的弟子和大公主说了一会儿话,你们就说大公主是本大人的弟子杀死的?难不成昨晚大公主就只见了本大人弟子一人?是谁给了你们胆子竟敢这样诬衊本大人的弟子,嗯?」 「大人请息怒,大人误会了,皇上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公主突然就溺死在了荷花池了,根据宫人的话首席巫女又是最后见到大公主的人,所以才想着问清楚,看看首席巫女是不是能提供什么线索,好查清楚大公主的事……皇上绝对没有诬衊首席巫女的意思。」近侍忙陪着笑脸说道。 「哼,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本大人的弟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杀大公主,简直就是笑话!你们没看住人,让她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找不到原因就乱攀咬人是吧?巫灵宫的人是你们能随便攀咬的吗?没有确切的证据就别妄想能从本大人这里把人带走!」 近侍面色一苦,斟酌了一会儿说道:「权司大人,这,并不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虽然不能证明首席巫女和大公主的死有直接关系,但是……但是起码证明了首席巫女和大公主之死脱不了关系,所以皇上才让奴才过来让首席巫女过去问话,如此一来既能弄明白大公主之死的谜团,也能还首席巫女一个清白啊,大人您说是不是?」 妘州歌闻言眸色闪了闪,面上却不动声色,在心里暗暗猜测近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会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大公主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妘州歌垂着头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确定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人拿捏的把柄,既然如此,现在是怎么回事? 近侍的话让权司大人面色也沉了沉,迫人的视线逼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那里所谓的证据能证明大公主的死是本大人的弟子所为吗?」 近侍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能,只是——」 「既然不能,那就少说废话!」权司大人厉声打断了近侍的话,断然的说道:「本大人还是那句话,不能证明是本大人的弟子所为那就休想将人带走!你可以回去復命了,你就将本大人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皇上就可以了。」 「可是大人,这——」 「没有可是!送他出去,现在本大人不想看到你,再不滚,本大人就不客气了,你知道本大人的脾气一向不太好的。」权司大人勐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近侍,让他到嘴的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迫于权司大人威压,近侍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快步离开了巫灵宫赶回了皇宫去復命。 唉,他们这些下人容易么?皇上不能得罪,权司大人也不能得罪啊!这么一回去不只是要面对皇上的怒火,还得面对淑妃娘娘的怒火,他这条小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近侍愁眉苦脸的回到了皇宫,将权司大人的话一说,果然,话音刚落皇上就震怒了,让他身子都不由得抖了抖。 旁边的淑妃也哭喊了起来,「皇上,您瞧瞧,您瞧瞧,您让她来一趟她居然都敢不来,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她以为她是首席巫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大公主肯定就是她杀了的!可怜臣妾的皇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才十六岁不到啊,她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啊!」 皇上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很,阴沉着一张脸,因为怒气胸口起伏不定,粗喘着气,一双因为长久以来沉迷女色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近侍一字一句的问道:「权司大人真的是这样说的?」 「回皇上,奴才不敢撒谎,权司大人确实是这样说的,权司大人说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大公主……是首席巫女所为,那,那就不能以谋杀的罪名……让首席巫女前来,这是,是对巫灵宫的藐视,所以,所以权司大人——」 「好了,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了!」皇上暴躁的一挥手打断了近侍的话,一脸怒色,却又无可奈何。 淑妃哭泣着还瞄了眼皇上,将他面上的表情看在了眼内,心里又是一酸,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顿时悲从中来,脸上更是淌满了泪水。 她原本应该是这后宫中最有福气的妃子,她是后宫所有妃嫔中唯一生育了两个子嗣的人,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皇上,生得聪明伶俐,一点也不比大皇子差。可是老天爷却中途夺去了他的性命,让她痛失爱子。 好在后来她还生了一位公主,虽然不是皇子,但好歹有个子嗣傍身,一路小心呵护,精心养大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及笄,说了门好的亲事,眼看就要成亲了,结果却,却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荷花池了! 她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有什么尽管冲着她来就是了,为什么要惩罚她的孩子,还将她两个孩子都夺走了! 越想淑妃就哭得越伤心,难以自制,那哭声像一道魔音似的传入了皇上的耳朵了,让他更加的烦躁了,想斥责但是看到淑妃那张伤心的脸斥责的话又说不出来,特别是想到多年前夭折了的二皇子也是淑妃所出,他就更加的说不出了,最后只能气怒的甩着龙袍的袖子,在地板上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大公主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就死在了荷花池呢?她跑到那边去做什么,又是怎么掉进荷花池的,为什么没有唿救,巡逻的侍卫和宫女为什么没人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逼得皇上越加的烦躁暴怒了。 他的子嗣本来就少,现在又突然没了一个,这让他怎么平息这怒火,这皇宫之中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没人发现大公主掉进了荷花池?还有宫人说的昨晚看到大公主和首席巫女在一起说话,似乎还发生了争执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公主什么时候和首秀巫女认识了,据他所知首秀巫女并没有和后宫中的哪个女子走得近,那昨晚大公主和首席巫女到底是因为何事在一起的? 皇上越想心里的疑惑就越多,人也就越加的冷静不下来了,他现在总觉得心里有一把火,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淑妃伤心哭泣的声音才慢慢的低了下来,然后她从座椅上坐起了身子,用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道:「皇上,臣妾想了想,觉得要不还是臣妾亲自去一趟巫灵宫吧,可能权司大人和首席巫女她们,她们误会皇上和臣妾的意思了,皇上和臣妾并没有说首席巫女就是害死大公主的兇手,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而已……」 「现在就只有首席巫女这一条线索了,臣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公主她……看着她死得不明不白,再过不久她就要成亲了啊,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大公主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她的性命就这样白白丢了啊!」说到这淑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想到自己一直乖巧懂事又孝顺的女儿就这么死了,心里就是一阵绞痛,让她几乎无法唿吸。 皇上重重的唿出了一口气,说道:「也只有这样了,朕随你一起过去吧,权司大人好歹也要给朕一个面子。」 淑妃闻言露出了感动的神色,望着皇上哽咽的道:「臣妾多谢皇上,大公主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感激的。」 皇上轻嘆了一口气说道:「什么感激不感激,朕是她的父皇,她是朕的女儿,现在她不在了,朕能做的也只有找出兇手了。」 他绝对不相信大公主会是自己掉金荷花池淹死的,如果是自己掉进去,她肯定会唿救,巡逻的侍卫和来往的宫人肯定会听到的,但是已经审问过一遍昨晚巡逻的侍卫和宫人了,根本就没人听到任何唿救声,连一点异样的声音都没有。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的震怒,在皇宫之中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一个公主,这还得了,是不是那天想要杀他这个皇上也能这样?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而另一边近侍离开之后,大殿里一片寂静,妘州歌坐在座椅上垂着头沉默不语,似乎没有想要为刚才的事解释一下的意思,权司大人坐在高座上瞟了眼她,也不急,没有问她刚才的事反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大殿上只有她一个人似的,也不管底下的妘州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看了眼坐在底下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和动作一点变化也没有的妘州歌,眼底几不可见的闪过了一丝笑意,面上却还是一片冷漠,沉声问道:「刚才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妘州歌正垂着头想着大公主的死,冷不防的听到权司大人的声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望了过去无辜的眨了眨眼说道:「师父觉得弟子要说什么?弟子要说的话刚才已经说了啊,事实就是弟子刚才说的那样,没有丝毫隐瞒。」 权司大人扯了扯嘴角,冷嘲着说道:「这种话你煳弄别人就算了,你和大公主素不相识,无缘无故的大公主怎么会找你?在昨晚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对权司大人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笑了笑老实的说道:「我前几天确实是偶然遇见了大公主,撞破了她的好事,她担心我将事情说出去,所以昨晚才在看到我离开干泰殿后跟了出去,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不会将看见的事情说出去。」 撞破了大公主的好事?这话听起来似乎不太好……权司大人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对着妘州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对你才是最好的吧?这次的事估计是有人冲着你来的,你可别被算计成功了,这样不但会丢了巫灵宫的脸,连你自己的脸也会被丢,毕竟昨晚你才加封成了首席巫女。」 前脚才被加封成为首席巫女,后脚大公主的死就牵扯到了她,不管如何对她的名声多少都是会有影响的,如果被人证明大公主的死真的是她所为,那她这个首席巫女的地位可就要大大的下降了。外面的人只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信服她这个首席巫女了。 妘州歌淡淡一笑,眼里闪着冷光,「师父放心,我没有做过的事别人诬赖不到我身上来的,我也不是那种会任由人欺负的人。」 想将大公主的死栽赃到她身上也要看看她愿不愿意让他们栽赃,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她倒要看看他们是准备怎么将大公主的死栽赃到她身上。 「你心里是不是知道是谁做的了?」权司大人捕捉到了他眼里的冷意,问道。 妘州歌眨了眨眼,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无辜的说道:「师父,你太看得起弟子了,昨晚弟子可是宫宴一结束就回了巫灵宫,今个儿一大早才知道大公主的事,这样弟子又怎么会知道是谁要陷害弟子呢?」 权司大人冷哼了一声,斜睨着妘州歌,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每次这丫头嘴巴上弟子弟子的叫着就说明她心里正想着什么鬼主意呢,这小丫头片子总是喜欢面上一套心里一套,以为摆出这副无辜的面孔就能欺骗她了吗?她要是真不知道那才有鬼呢。 算了,不说就不说,既然她自己心里有数,那她就无需插手了,让她自己去处理吧,大公主的事明显就是针对她来的,躲过了这次还会有下次,敌人出手总好过躲在暗处。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权司大人才站了起来说道:「本大人估摸着皇上和淑妃就要来了,淑妃这会儿刚失去大公主,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本大人不会插手这件事,你要自己处理。」 对权司大人的话妘州歌不置可否。 权司大人说完就离开大殿了,妘州歌独自一个人坐在大殿里,心里才想着皇上和淑妃还有多久才会来,侍女就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殿下,皇上和淑妃娘娘要见权司大人和殿下。」 「快请吧,怎么能让皇上和淑妃娘娘在外面等呢,那可是皇上呢。」妘州歌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侍女福了福身后马上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皇上和淑妃娘娘就疾步走了进来。 妘州歌面色如常的朝着皇上行了礼,皇上面色虽然很难看,但是到底没有表现出什么来,随意的点了点头便走到一旁坐下了。 至于淑妃,妘州歌只是简单的福了福身,面对淑妃复杂怀疑的目光不为所动。 妘州歌走到了皇上下方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坦然的望着皇上和淑妃说道:「请皇上见谅,师父她还有要事处理,所以这会儿已经回宫殿了。」 妘州歌的话就是解释为什么权司大人不在大殿上了,皇上大概也明白,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视着妘州歌问道:「朕过来所为何事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吧?大公主无缘无故的被人害死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在你身上,朕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不是巫灵宫的人他早就直接下令将人捉起来了,偏偏她不但是巫灵宫的人还是首席巫女! 淑妃也心急万分的道:「皇上和本宫只想知道昨晚大公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据本宫所知大公主与你并没有任何交情不是吗?」 「皇上,淑妃娘娘,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线索是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大公主的死跟我真的有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大公主和我昨晚说了什么,我觉得皇上和淑妃娘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不知道淑妃娘娘对大公主的事知不知道,但是皇上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皇上知道大公主竟然私通宫外男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那个胆敢和大公主偷情的人皇上肯定不会放过的,那个人的家族只怕也会被牵连,和大公主偷情的人肯定不会是侍卫什么的,大公主再怎么……也不会下贱到和一个侍卫私通偷情吧?所以那个人肯定是洛邑某个家族的公子,至于他到底是怎么进入后宫和大公主私会的,其实也不难,大公主总会有办法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没打算将大公主的事说出来,不是为了大公主的名声考虑,而是为她自己,她要是把事情说出去只会得罪皇室,讨不了任何好处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还是少做为妙。 只不过,迫不得已的话她还是会说的,淑妃可别逼她。到时候大公主不但白死了,名声也会污掉,严重点说不定还会从皇室中除名呢,一名订了亲却和宫外的男子私通偷情的公主,华国的皇室绝对是容不下这种玷污了皇室尊严的公主的,如果这样,大公主的死说不定就要不了了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还不能对朕说吗?你要明白,现在死的人是大公主,而你,很有可能就是杀了大公主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今天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会在大牢里!」对妘州歌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的皇上面色一沉,阴鸷的望着妘州歌,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极为阴冷。 ------题外话------ 大家开始放劳动假了吗?又可以爽歪歪了
第九十四章 应该悲伤点 第九十四章 应该悲伤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皇上说的话也正是淑妃想说的话,她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难道大公主的死真的是她所为,真的是她将大公主推进了荷花池? 一想到妘州歌很有可能就是兇手,这会儿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淑妃心里就恨得要命,可是又不得不忌惮她的身份,巫灵宫的人别说是她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意处置,她能怎么办?只能尽可能的找出证据,这样起码还能挺直腰杆跟巫灵宫要人,名正言顺! 妘州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这个秘密还跟大公主有关!她不管她想怎么样,可是大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小心翼翼的养大的,所以她有权利知道那晚她和大公主到底说了什么,还是说就是因为她对大公主说了什么这才导致了她的死? 「妘小姐,本宫现在只用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跟你说这些话,不管你藏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是大公主是本宫的女儿,本宫有权利知道!你说你们昨晚没有发生争执,那为什么大公主的手上,为什么她的手上会有你祀服上的丝线?你不要跟本宫说这只是巧合,是意外,本宫不信!你想证明你跟大公主的死没关系你就把话说清楚,你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杀人不用偿命!死的人是本宫的女儿,是华国的大公主!」 淑妃越说越激动,一想到今早她赶过去看到的那一幕她就几乎要晕厥,她如花一般娇美的容貌在水里泡了一晚上都已经,已经肿胀起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会是她的女儿。她的眼睛甚至不甘的睁着,死不瞑目,她作为母亲怎么能轻易算了?她一定要揪出兇手为她的孩子报仇,将那人碎尸万段! 淑妃的话让妘州歌眉头不由得一蹙,大公主手上捉着她昨晚祀服上的丝线?这也难怪皇上和淑妃一口咬定她和大公主的死有关了,淑妃没有疯掉,丧失理智的将她捉到大牢里关起来已经是稀奇了,换做是其他寻常的母亲这会儿见到她只怕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管她是什么身份。 由此可见淑妃这人确实不简单。 至于大公主手上捉着的丝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昨晚大公主捉住她手,她挣脱开的时候不小心勾上的吧,祀服的制作虽然精美,用料也是上乘,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容易勾掉丝线,只要一些尖锐的,像是指甲就能轻易勾出丝线了。昨晚大公主情急之下捉住她手臂的力度很大,她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了她的手…… 「淑妃娘娘,对于大公主的事我感到很难过,我与大公主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理由加害她。至于昨晚大公主找我是为了想让我帮她保守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不知道皇上和淑妃娘娘知不知道,我不说只是想为大公主留下一点尊严,为皇室留下一点尊严,至于具体的到底是什么,皇上和淑妃娘娘要是真的想知道可以去查。」妘州歌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 淑妃听到她的话却更加的激动了,从座位上勐的站了起来,情绪有些失控了起来,冲着妘州歌怒不可歇的道:「你胡说八道!大公主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诬衊她,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需要你在她死了还要为她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她是华国的公主,她的尊严不需要你维护!你不要再狡辩了,本宫就问你一句话,大公主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不说清楚这事就没完!就算权司大人也保不住你!」 对淑妃威胁恐吓一般的话妘州歌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淡淡的笑了笑,望着因为满腔怒火而激动得胸口直起伏不定的淑妃,眼底闪着淡淡的嘲讽,漫不经心的说道:「淑妃娘娘,看样子你也是不知道大公主的秘密了,如果你非要我说,可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说了之后希望皇上和淑妃娘娘不要怪罪与我,说我诋毁大公主,破坏她的名声。」 淑妃已经气急了,也不等皇上说话就重重的一哼,沉声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和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与你,可要是你说的是假话,就休怪皇上和本宫不给巫灵宫面子!」 皇上眉头一皱,总觉得妘州歌的话似乎哪里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淑妃,既然妘州歌这么说了,那他们还不如回去派心腹去查,到时候查出什么的话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但是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 妘州歌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望着皇上和淑妃的双眸深处闪着怜悯和同情,她可以料想得到他们听到她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受到多大的打击。但是她已经给机会他们选择了,是他们坚持要听的,她也只能从命了。 「今天前我在经过后宫一处偏僻的宫殿时意外的撞见了大公主……」妘州歌话一顿,扫了一眼微垂着头看似认真在听她说话的皇上和盯着她一眨不眨的淑妃,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直视着前方,免得自己眼底里的看戏心思被人看中了,「大公主竟然不顾自己公主的身份和一名男子在假山边上私会偷情!」 私会偷情四个字重重的砸在了皇上和淑妃心头上,让两人浑身一震,惊疑错愣的看着妘州歌迟迟反应不过来,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听错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听到如此龌蹉又污秽的四个字呢? 偷情、私会?! 这不可能! 回过神来之后皇上和淑妃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大公主是他们的女儿,她是什么性子他们会不知道吗?胆小怯弱又善良,她根本不可能有担心去,去跟别人偷情私会!这绝对不可能! 「这不可能!你胡说!大公主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诋毁她?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就可以随意中伤别人,可以随心所欲?本宫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本宫就是拼死也要你付出代价!」淑妃气得一张风韵犹存的脸都发黑扭曲了,眉宇间尽是阴沉狠戾之色,狠狠的瞪着一脸淡然的妘州歌,她脸上的表情让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她怎么能在说出了这样恶毒的话之后还能像没事一样呢?和男子私会偷情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严重的罪名啊,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将这种罪名安在一个女子身上,这个女子还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的心肠怎么这么恶毒,这样的人怎么能做首席巫女?! 淑妃被妘州歌的话气得眼前发黑,身子一阵摇晃,剧烈的喘着气,淑妃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见状慌忙上前扶住了她,将她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娘娘,您冷静点,千万要息怒啊,小心身子。」 淑妃一把拂开了宫女的手,只顾恶狠狠的盯着妘州歌,等着她给她一个交代。 皇上也是面色难看至极,任谁当父亲的被人当面说自己的女儿偷情面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更不用说他还是皇上了!她这些话不只是在羞辱大公主,更是羞辱了皇室,羞辱了他! 「妘州歌,你可知罪?就算你身为巫灵宫首席巫女也不能这么随意羞辱皇室的人!你眼里可还有朕!」皇上勐的一用力拍向了桌几,发出了一声巨响,让皇上和淑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噗通的跪了一地。 妘州歌不慌不忙的起身朝皇上福了福身,波澜不惊的说道:「皇上,这种事我岂敢乱说?当日是我亲眼所见,大公主也承认了,只是那个男子当日我只来得及见到一个侧面和背影,并不知道是谁。昨晚大公主之所以找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大公主希望我能保守这个秘密,我答应了,然后才回了干泰殿。至于大公主手上捉着我祀服的丝线,那是因为大公主曾经失控的捉过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开,我当时用了些力气才挣脱开了,丝线就是那个时候留在了大公主手上的吧。」 「皇上,淑妃娘娘,我之所以一直不想说,就是因为想到大公主已遭受厄运,不在人世,那就没有必要再为了她生前做过的错事而纠结,这件事说出来大公主的声誉也就没有了,所以我才有了刚才的一番话,可惜皇上和淑妃娘娘并不理解我。皇上和淑妃娘娘要是不相信尽管派人去查,我撞见大公主的那天应该也不是她第一次和那男子私会了,就算再小心也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皇上和淑妃已经震惊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妘州歌的话看似荒诞不可信,但又没有丝毫破绽,她说的话没有过分夸大,也没有渗入自己的情绪,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让人想怀疑都找不到理由。 淑妃连哭泣都忘记了,狐疑的盯着一脸坦然无愧的妘州歌,想从她面上的神情发现什么,可是她眼里没有丝毫的闪躲,面上也没有丝毫的不妥……妘州歌任由淑妃狐疑的眼神,皇上锐利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打量。 看着看着,淑妃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心里涌出了一股害怕和绝望。 如果妘州歌说的是真的……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似乎是已经平息下了所有的激愤暴怒情绪,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妘州歌说道:「这件事朕会查清楚的,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你自然没事,如果朕发现你说的话有一丁点的不实,这次朕不会给权司大人面子的!」 妘州歌淡然一笑,「州歌问心无愧。」 皇上和淑妃原本是想来问清楚大公主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令他们震惊不已又难以接受的事,不管是皇上还是淑妃面色都难看至极,很快就起身离开巫灵宫了。 妘州歌静静的站在大殿里望着皇上和淑妃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里的侍女走过来轻声询问才打断了她的出神,自己也随着离开了大殿。 宫里现在应该已经为大公主的死闹开了吧?宫里传开了,那宫外的人应该也知道了,也不知道有心人会传成什么样,她还是让人出宫将事情告诉爹娘他们好了,免得他们从别人嘴里听到担心了。爹娘他们很快就要离开洛邑返回冀州城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出什么事让爹娘放心不下。 正如妘州歌所想的那样,大公主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件事确实是传得人尽皆知了,而且传得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跟她有关,没有明确的说大公主就是她害死的,只是说大公主的手里捉着的丝线是从她昨晚宫宴所穿的祀服拉扯下来的……这样比直接说她是兇手更加的让人怀疑,一时间洛邑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在了首席巫女身上,想知道大公主到底是不是她杀的,如果是,她为什么要杀了大公主呢? 妘府的人听到这些话都懵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才一个晚上大公主就死了,而且这件事还牵涉到他们歌儿? 妘夫人一下子就急起来了,央求妘大夫人递牌子进宫,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想要进宫去看看,妘大夫人也觉得事关重大,忙让人给宫里递了牌子,皇后见是妘家递的牌子心里也猜到是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过了递牌子的时间,但还是让妘大夫人进宫了。 妘大人和妘家三兄弟虽然也是非常的担心,但是他们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能进宫去的,只能心急的在府里等夫人带消息回来了。 瑞王府自然也是收到这个消息了,轩辕凤暖听到总管的话有些诧异,微微挑了挑眉,「大公主死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总管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立在一旁恭敬的答道:「王爷,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的,而且还说这件事牵扯上了首席巫女。」 「哦?为什么会牵扯上她?据本王所知,她和大公主似乎并不认识。」轩辕凤暖放下了手上的书籍,修长的手指摸着下巴,有些不解。 「据说是大公主的手上临死前还捉着一条丝线,这条丝线是首席巫女祀服上的细线,绝无仅有。」总管平板着声音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那个小丫头被人捉住把柄了?大公主死了啊,这下可有得玩了……」轩辕凤暖斜勾了勾嘴角,凤眸里闪着看戏的光芒。 总管瞄了眼斜靠在宽大靠背椅上的主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王爷,是大公主死了,大公主是您的妹妹。」 「嗯哼,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轩辕凤暖斜睨了一眼自己的总管。 总管再瞄了他一眼,更直白的提醒道:「您应该悲伤一点。」 就算不悲伤也别露出这种看大戏的表情啊,让人看到少不得又要被人说王爷的不是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本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悲伤?大公主是淑妃生的,又不是本王的娘生的,这个妹妹说起来跟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本王需要为陌生人悲伤吗?浪费本王的情绪!」 总管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半响后才彻底的平復了下来,语调平直的说道:「王爷,为了您的名声,在进宫的时候您还是注意点吧,就算不能露出跟淑妃娘娘一样的情绪来,也别表现得太高兴了,会让人误会。」 「本王哪里表现得高兴了?」 总管不跟他纠结这件事了,转而说道:「王爷是准备什么时候进宫,小的好准备一下。」 轩辕凤暖刚松开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本王什么时候说要进宫了?」 「王爷不需要进宫去关心一下妘小姐吗?」 轩辕凤暖:「……」 见鬼,为什么连他府里的下人都觉得他和那个丫头片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轩辕凤暖静默了一会儿后直接抄起书案上的一卷书籍随手就扔了过去,「给本王滚出去,让你多管闲事,本王看你这个总管是越做越轻松了,什么事你都要管上一管。」 总管灵巧的一闪就闪过了,还是刚进门的那副神情和动作,说道:「哪里,王爷误会了,总管这工作并不轻松,小的要顾及的事简直太多了,忙得很,如果王爷不需要准备入宫的事情,那小的就告退了。」 说完弯了弯身子就要退出书房。 「等一下!」 总管停住了脚步,回过神,恭敬万分,「王爷还有什么事吩咐?」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倨傲的吩咐道:「给本王准备马车,本王要进宫安慰父皇!」 呃,安慰皇上? 总管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还安慰皇上,啧啧啧,担心妘小姐所以想进宫去看看就大方承认好了,他又不会笑他,反正他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瞟见了总管嘴角那抹抽搐的笑,轩辕凤暖顿时没好气的道:「还不赶紧去,耽误了本王的大事,你负责得起吗?」 「王爷,小人马上去。」这次总管是真的退出了书房去准备马车了。 ------题外话------ 明早文文就加v啦,也就是说明天开始准备万更了,万更……可怕的字眼……关于明天抢不抢楼,云吞还在犹豫,好像大家的积极性不高,云吞也是很纠结,搞活动没人响应是件很让人桑心又尴尬的事啊,得好好想想搞不搞,搞的话再公告下
第九十五章 皇上的选择 第九十五章 皇上的选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巫灵宫里,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看着围着她一直问个不停的人,头有些疼,从她们进来到现在都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消停一下,嘴巴就不累吗? 又忍了一会儿妘州歌终于受不了耳朵一直传来的嘈杂声了,揉了揉额头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好了,都停下来吧,我脑袋都要被你们吵得疼起来了。」 「歌儿!我们是担心你,想问清楚大公主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很认真,很严肃的,你为什么一副我们在大惊小怪的表情?」谢环欢气鼓鼓的伸手指着妘州歌叫道。 知不知道她们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有多慌乱,有多担心,当时立马就想过来了,但先是听到侍女说她去了大殿见权司大人和宫里的人,后来又听说皇上和淑妃娘娘来了,这下更是把她们给吓得不轻,还以为,以为皇上和淑妃娘娘要强硬将她带走呢,好不容易打听到皇上和淑妃娘娘离开了,她也暂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她们连忙赶着过来了。 谁知道她们在这里急得跳脚,她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敢情是她们白操心了不成? 姜颖晔也是一脸的忧色,望着妘州歌看不出什么来的脸轻嘆了一声说道:「歌儿,大公主不是普通人,她就这么死了,还扯上了你,你可不能大意了,也不知道大公主到底是自个儿不小心掉进荷花池淹死的还是有人害死的,如果是被人害死的,那害死她的人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敌人在暗,你在明,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就是啊,歌儿,我知道你聪明,但是这次的事太严重了,死的人可是公主,一时半会估计都是弄不清楚的,皇上和淑妃也不知道会不会迁怒与你,特别是淑妃,大公主可是她的女儿,现在突然死了,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呢,这个时候的人最容易失去理智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咬死你。」谢环欢在一旁勐点着头。 崔雁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面上的担忧之色并不比姜颖晔两人少。 「你们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大公主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她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昨晚见过她之后就回干泰殿了,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那外面的人怎么把话传成了说大公主的手里……」 「哦,那个啊,这样的。」妘州歌若无其事的将昨晚的事跟她们又说了一遍。 谢环欢有些狐疑的望着妘州歌,「歌儿,大公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找上了你,她找你做什么?你在昨晚之前认识大公主?」 谢环欢的话正是姜颖晔和崔雁回心里想问的。 「环欢,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知道太多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们只要知道大公主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们不要太好奇了,对外更加不要打探什么。」妘州歌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她的话三人不由得一怔,面面相觑了一下,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难道这其中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跟大公主有关?一时间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半响后姜颖晔才又问道:「歌儿,那你打算怎么办?任由着事情这样发展吗?」 妘州歌淡定一笑,「如果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我不动,对方肯定会动,到时候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了,急不来。我现在还要等着看皇上和淑妃的态度。」 皇上和淑妃回去之后一定会马上派人去查大公主的事,只要他们查就一定能查出大公主和宫外的男子私会偷情的事,这件事应该会分散一下大公主的死,说不准皇上和淑妃为了保存大公主最后的颜面和皇室的尊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呢? 不过就算最后皇上和淑妃为了保存大公主和皇室的尊严而将大公主的死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可能将大公主的死归为一场意外,她也是要弄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情,她可不相信大公主的死是意外或者是她自杀。一个在定了亲还和宫外的男子偷情的女人是不可能突然自杀的。 皇上和淑妃的态度? 姜颖晔三个对妘州歌的这句话又感到迷惑不解了,除了严查找到真正的兇手皇上和淑妃还能有什么态度?可是歌儿说得这么肯定,那就是其中真的还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秘密了,这个秘密还能影响到皇上和淑妃的态度。 三人都低着头蹙着眉苦思冥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妘州歌见状也不打扰她们,就让她们想好了,总好过她们一直追着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环欢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了起来,脸上闪着怀疑和纠结,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样子。 妘州歌注意到了,问道:「环欢,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妘州歌嘴上是这么问,但是心里并不觉得谢环欢能想到关键的事上,大公主偷情的事应该不是短期内才发生的,那天她撞破了大公主私会的时候那个男子逃得飞快,看起来熟门熟路了,绝对不是一两次就能做到的,那人对宫殿附近的情况应该很熟悉了,所以才这么快就逃掉了。 环欢不是宫里的人,淑妃都不知道的事她肯定更加不会知道了。 但是谢环欢说出来的话却让妘州歌大大的吃了一惊。 谢环欢咬了咬牙凑到妘州歌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歌儿,那个,那个我之前听说过一个关于大公主谣言,以前我一直没放在心上,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想想,会不会,会不会那个并不是谣言,而是真的事情?」 妘州歌挑了挑眉看着她不说话。 谢环欢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近了,声音也压得更低了,让一旁的姜颖晔和崔雁回差点都没听到。 「我之前听说大公主,大公主有时候会在宫里和陌生的男子……偷,偷,偷情……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谢环欢一脸的凝重。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有些诧异了起来,惊讶的望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瞎猜到了事实的谢环欢。 谢环欢被她看得怔了怔,下意识的以为是她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正要解释但是对上她的目光心里却又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歌,歌儿,那个不会是我,我真的说对了吧?你说的那个秘密,就是,就是这个?」 妘州歌收回了自己惊讶的目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道:「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只要记得别乱说话惹祸上身就是了。」 妘州歌这话其实已经是间接的承认了,让姜颖晔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大公主……她真的…… 屋子里一片静默,直到舜华走了进来才打破了。 「小姐,大夫人和夫人进宫了。」 妘州歌伸手揉了揉额头,也猜到她们是所为何事了,「快请娘和大伯母进来。」 巫灵宫并非真的是除了巫灵宫的人就不能进,除了巫女闭关的三年时间不得进出巫灵宫外,其余时间只要在进宫前得到允许还是一样可以进巫灵宫的,只是不能随意乱逛,只能跟着侍女走。 妘大夫人和妘夫人很快就被领进了妘州歌的宫殿,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进巫灵宫,如果是平时,她们或许还有心情看看巫灵宫的环境,看看妘州歌居住的宫殿,甚至会觉得非常的骄傲,但是现在,她们是真的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了,满心都被大公主的事塞满了,担心得不行。 「歌儿!」 远远的,妘夫人见到站在屋子里的女儿嘴上就已经控制不住心里的担忧之情,焦急的唤了一声,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将妘大夫人抛在了身后,几乎是小碎步的走到了妘州歌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忧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像是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没事一样。 妘州歌从她握住自己的双手就感觉到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忙轻拍了她的手背安抚的轻声说道:「娘,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你别听外面的人乱说。」 「你跟娘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娘还有你大伯一家听到这个都担心得不行,大公主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还跟你扯上关系,你快说说,娘都担心得不得了了。」妘夫人心里是既担心又害怕,一颗心始终都定不下来,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女儿才刚加封完首席巫女,转头就被套上了杀人的罪名,差点没把她给吓晕过去,这洛邑都是什么样的地方啊,她以后真的能放心的让女儿一个人待在这里? 妘夫人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留在洛邑照顾女儿了。 姜颖晔几个见妘家的两位夫人都来了,知道她们肯定是有话跟歌儿说的,所以见过两位夫人之后纷纷找理由离开了,妘州歌将刚才对姜颖晔三人说过的话又对自己的娘和大伯母说了一遍,她们自然是没有姜颖晔三人那般好说服的,费了她不少功夫才勉强安抚好了两人的情绪。 另一边轩辕凤暖和四皇子都进宫了,到了皇上的宫殿时皇上正在大发脾气,把正殿里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不少伺候的宫人都遭了秧,轩辕凤暖和四皇子走进去的时候见到满室的狼藉,更让两人惊讶的事淑妃也在一旁,只是却捂住了脸,看样子像是被打了。 四皇子踏进去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突然心生了退意,想要收回自己的脚步,父皇的脾气可不算得上有多仁慈,这个时候出现很有可能会招来狠狠的一顿训斥……只不过是一瞬间迟疑,却已经被轩辕凤暖注意到了,他给了四皇子一记讥讽鄙视的眼神,大步的踏了进去,让四皇子一阵气结。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小心龙体康健啊!」轩辕凤暖状似关心的道。 皇上见到他没好气的给了他一眼,只顾着喘气,没说话。 四皇子紧跟随着轩辕凤暖的脚步走了进去,也说道:「是啊,父皇,有什么事值得您生这么大的气,三妹的事让人好好查清楚就是了,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啊。」 谁知道四皇子才说完,皇上就怒不可歇的吼道:「别跟朕提她,简直丢尽了华国皇室的脸!朕看她不是被人杀死的,是她自己无言苟活,所以才跳进荷花池逃避责任的!真是气死朕了,真是朕的好女儿啊,居然瞒着朕做出了此等,此等……」皇上嘴里死死的咬着什么话说不出口,最后实在是气不过,对着旁边倒在地上的椅子就是用力的一脚踢了过去,将那张椅子踢得老远,撞上门槛,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响声。 四皇子被皇上这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眼那张已经找不到完整影子的椅子,又偷偷的瞄了眼皇上,心里暗道到底是什么事让父皇生了这么大的气,他已经许久没有看父皇发这么大的火了。 倒是轩辕凤暖对皇上的沖天怒火不为所动,还很淡定的走到一旁挑了个能站脚的地方,这才说道:「父皇,不是儿臣说您,有事就好好说,发这么发的火有什么用呢?最后气到的还不是自己,便宜了别人?父皇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解难。」 四皇子也忙说道:「儿臣也愿意。」 皇上听到轩辕凤暖的话烦躁的脚步一顿,侧头盯着他一阵勐看,一会儿后浑身迸发的怒气忽然间就消了一样,除了脸色还有些难看之外,一点都没有刚才那暴怒的样子了。 皇上甩了甩龙袍的袖子,轻哼了一声说道:「你留下来,其余人都下去!」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四皇子面色一僵,一直在旁边抽泣着的淑妃也身子僵了僵。 「没听到朕说的话吗?都滚!」 四皇子忿忿的瞪了眼轩辕凤暖后才不甘的退了出去,淑妃也站了起来,看着皇上张了张嘴,可是对上他阴鸷的双眼又心沉了沉,虽然心里担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先退下去,想着等皇上冷静下来之后再说大公主的事。 「臣妾告退。」淑妃不得不放下了一直捂着脸的手,朝皇上行了礼之后才低垂着头飞快的离开了。 轩辕凤暖自然是看到了淑妃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红,又挑了挑眉,眼里闪过意外,莫不是被父皇打了?但是大公主才过死,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了淑妃? 嗯,看来事情还真是不简单。 皇上看着轩辕凤暖一脸没事样的样子不由得气哼哼的说道:「你过来,朕有事要交给你去办。」 轩辕凤暖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轩辕凤暖才从皇上的宫殿走了出来,脚步一转竟然是往巫灵宫去了,躲在一旁的宫人飞快的跑回去跟淑妃报告了,淑妃听到宫人说瑞王爷往巫灵宫去了,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巫灵宫里妘州歌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了妘大夫人和妘夫人。将两人送出宫,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呢,就见到舜华面色有些古怪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妘州歌眉头一皱。 舜华撇了撇嘴,说道:「小姐,瑞,瑞王爷过来了,说要见你,奉皇上的命。」 妘州歌讶异的挑高了眉,「瑞王爷?奉皇上的命?」 莫不是为了大公主的事?这么快皇上就将事情查清楚了?而且这个时候让瑞王爷过来跟她说是不是有些不妥?就算她是首席巫女,他是王爷,可男女终究有别啊,皇上未免太过心急了。 而且怎么偏偏是他啊…… 妘州歌蹙着眉有些苦恼,想了想又不能将人拒之于门外,轻吁了一口气对舜华说道:「请瑞王爷到玲珑阁坐下吧,我马上就过去。」 玲珑阁是首席巫女居住的宫殿用来招待客人的楼阁,就在主大殿的西南方,从大殿过去也不远,走一刻钟便到,瑞王爷是男子,在那里见他再合适不过了。 「小姐……」舜华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瑞王爷总是有些不放心。 「他是奉皇上之命过来的,我怎么能不见呢?去吧。」 舜华想了想觉得也是,但还是有些不甘不愿,妘州歌这个时候是没心情去理会舜华在想什么的,她还得打起精神去面对瑞王爷呢。 怎么什么事都挤在了今天?今天她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应付各方的人,这都不是事儿,她能轻松应对,但是眼下这个…… 妘州歌忽然觉有些头疼了起来,很想不去了,但最后她还是起身往玲珑阁去了,那位大爷似乎脾气变得不太好了,她要是去迟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大概是妘州歌心里牴触,她慢悠悠的晃到玲珑阁的时候比正常需要花费的时间多了一倍不止,让玲珑阁里的人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怀疑是不是妘州歌故意的,那丫头心思多着呢。 等妘州歌到了玲珑阁的时候就见到了一张阴沉的脸。 「首席巫女好大的架子,让本王等了这么久才姗姗来迟。」轩辕凤暖阴阳怪气的瞧着妘州歌说道。 妘州歌似乎没听到他怪声怪气的话,迳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才说道:「是王爷来得太突然了,今天我事情很多。」 意思是能抽出空来见他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自己不请自来,怪得了谁? 轩辕凤暖自然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眉头一皱,暗暗磨了磨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又松开了,嘴角勾了勾,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语调堪称有些轻快的说道:「哦,本王都忘记了,妘小姐似乎惹上了大麻烦,杀了大公主呢,想必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了。」 妘州歌有些怪异的瞥了他一眼,「王爷,连小孩子都知道话不能乱说,王爷都这么大了,怎的连这点小道理都不明白?」 轩辕凤暖一噎,然后一哼,「这可不是本王乱说,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妘州歌懒得和他计较了,问道:「不知道王爷到巫灵宫所为何事?」 说到正事,轩辕凤暖也不浪费口水了,懒洋洋的说道:「哦,是父皇让本王过来跟你商量一下大公主的事,父皇的意思是只要你肯保守秘密,大公主的死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身上,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妘州歌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倒像是意料之中了,眼底闪过了一丝嘲讽,面色有些冷淡的问道:「不知道皇上要如何保证大公主的死绝对不会牵连到我的身上?毕竟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大公主的死跟我有关系,不是吗?」 就算皇上对外说此事跟她无关也不能消除别人对她的怀疑,这样似是而非只会让这个杀人的罪名永远留在她身上吧? 轩辕凤暖斜睨着她,眼里满是打量,「父皇的意思是会对外宣称大公主是自个儿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又因为夜深,巡逻的侍卫和宫人不够仔细,忽略了那处荷花池,所以才没有人听到大公主的唿救,来不及将大公主救上来,让大公主意外溺亡了。至于大公主手上的丝线,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这个想要解决再容易不过了。」 妘州歌在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在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皇上和淑妃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公主和宫外的男子私会偷情,传出去华国的脸都要丢光了,皇上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如果坚持要查清楚大公主是怎么死的,那大公主的秘密就不可能瞒得住,现在来参加首席巫女加封宫宴的外国使团还没有离开洛邑,如果大公主的事传出去了,那华国皇室真是颜面无存了。为了保存皇室的尊严,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传出去的,这个秘密只能永远埋藏起来,而大公主的死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嘆一声大公主可怜,背后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了大公主来陷害她,现在大公主算是白死了。 只是,那想陷害她的人没成功,那要怎么办? 关于陷害她的人她心里也是没谱的,一开始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姬家了,只是再深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姬家的人应该不会这么鲁莽才是,他们不会不知道大公主如果死了会牵扯出多大的波澜,以姬家人的心计来看,如果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大公主会死得更轰动,他们做的准备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手段太差了。 她没有猜测错的话,宫宴上应该是有人看到了大公主和她站在一起说了话,而且似乎发生了争执,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偷看的人起了杀心,大公主这才被人溺亡在荷花池里,背后的人应该是不知道大公主还有这么一个大秘密,如果知道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或许她还该庆幸一下呢。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姬家做的还需要时间的证明。 只要皇上将话放出去,也许她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对她都是没有影响的。 妘州歌很快就在心里做好决定了,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垂着眼眸像是在思索着轩辕凤暖的话。 轩辕凤暖瞟了眼她也没有急着催促她,而是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状似有些无聊的四处打量起了玲珑阁,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妘州歌身上。 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小丫头现在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想接近又抗拒接近……是他想太多了不成,不然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错觉?这个小丫头和他只有几面之缘而已,虽然撞破了他的两次好事,但好歹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且说起来他还帮过她,所以她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奇怪……奇怪的感情? 轩辕凤暖摸着下巴苦苦思索了起来,他这个人不太喜欢被什么事困惑着,特别是这个人跟他还没什么关系的时候,那要怎么办?问清楚?他可不觉得这个丫头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对他的观感发生了改变。 在轩辕凤暖为了妘州歌突然改变的态度而有些苦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妘州歌已经抬起了头,不经意的一看就看到他斜撑着额头,目光定定的直视着前方,眼神有些呆滞,一看就知道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妘州歌怔了怔,看着他也跟着晃了晃神,心里不由得喟嘆了一下,张了张嘴有闭上,半响后才道:「王爷,既然皇上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我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也是华国的首席巫女,理应为华国着想。大公主一事事关华国尊严和颜面,我自然是应该保守秘密的。」 轩辕凤暖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神智,听到她的话轻嗤了一声,满眼鄙夷。 说得倒是比唱好听,满脸的义正辞严,心里估计是觉得父皇此举正合她意吧?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抽了的傢伙将大公主杀了,要杀就杀一个朝廷大臣好了,杀一个公主有什么用,能掀起什么风浪? 哦,会不会是大公主的姦夫干的?他知道被这丫头撞破了好事,担心她会告诉皇上,皇上要是知道了,他的小命不但保不住,连他的家族都会被牵连,还有威武大将军家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和他家族的,所以他一急就决定下手为强,来个死无对证? 「王爷,大公主不会是那个人杀的,他还没有胆子去杀一国的公主,杀大公主的恐怕另有其人。」 妘州歌的话让轩辕凤暖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将心里的揶揄猜测说了出来,他眉头一皱,似乎在不满自己居然会毫无防备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即使这个想法只是他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猜测。 妘州歌瞟了眼他霎时间沉了下来的脸色,多少能猜到原因,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 像是跟妘州歌故意唱反调一样,轩辕凤暖哼了一声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是那个姦夫做的?」 …… 妘州歌默默看着瑞王爷,对他身为一个王爷将姦夫二字说得如此自然感到有些无语,然后像看着一个任性找茬的孩子一样看着他很是宽容的说道:「如果瑞王爷真的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了。王爷,烦请王爷回去告诉皇上,我以首席巫女的身份保证不会将大公主的秘密说出去,只要皇上也履行若言。」 轩辕凤暖面色一黑,却不管她的话,只是在意她的态度,她看他的那是什么眼神?他忍不住磨着牙道:「你这样看着本王是什么意思?」 妘州歌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他道:「没什么意思,王爷没事的话还是早些回去给皇上回话吧,免得皇上担心。」 「你好大的胆子敢赶本王走?」 「王爷要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办法。」妘州歌觉得有些无奈了。 轩辕凤暖冷笑一声道:「本王就不走了,看你能耐本王什么何!」 妘州歌讶异的看了一眼他,半响后正想说什么,杜若便走了进来福了福身说道:「小姐,还是如往常一样准备晚饭了吗?」 妘州歌都会在固定的时间里用餐,几个婢女都知道小姐今天有事要处理,所以有些犹豫今天是不是要在固定的时间准备晚饭。 妘州歌不知道为何反射性的就看了眼轩辕凤暖,见他眼中亮光一闪,心下暗叫糟糕,忙张嘴想要让杜若先不用忙活,她会晚点再用饭。 可惜轩辕凤暖比她快一步,抢先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留下来试试巫灵宫的饭菜如何,妘小姐不介意留本王用一餐吧?」 杜若眼睛登时睁得老大,妘州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卡在了胸口,半天才缓过来,怒视着轩辕凤暖磨了磨牙才说道:「王爷说笑了,只是巫灵宫比不得宫里,也比不得王爷府上,只怕会让王爷嫌弃。」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王曾经连馊食都吃过怎么会嫌弃巫灵宫的饭菜呢?妘小姐多虑了,本王不挑食。」 妘州歌眸色霎时间变得复杂了起来,望着轩辕凤暖看不出丝毫情绪来的脸庞,欲言又止,半响才妥协似的摆了摆手对杜若说道:「那就多准备一份吧。」 原本妘州歌想说准备些什么菜式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是妘州歌,不是姚子瑕,姚子瑕知道他喜欢吃着什么菜,但妘州歌是不知道的。 听到妘州歌的话轩辕凤暖似真似假的道:「那本王就多谢妘小姐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起来。 妘州歌端坐在座位上垂着眼帘,玲珑阁外高大的树木繁盛的枝叶投下了浅浅的斑驳影子落在她脸上,留下了一抹浅淡的阴影,让人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沉静得让人几乎要忽略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轩辕凤暖有些无法控制的很快又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发现她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心智就不说了,她似乎很擅长隐藏自己,当她想让身边的人察觉到她的存在,那她是很容易就做到的,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做,但她就是有办法让人注意到她,当她想隐藏自己的时候,也是能轻松的就隐藏起自己的气息,降低存在感,让人忽略她。 她年纪小小怎么就练就了这么一身收放自如的本事呢?就连他都不敢多有信心做到这点,他的情绪在牵涉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就很容易受到影响,不受控制,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如此,如果那人还在的话肯定又会笑话他不够理性稳重的,她总是说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随时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轻易被人影响。 妘州歌的经歷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妘家的情况也说不上多复杂,那到底是什么促成了她现在这样的性子?还有她对他突然变得奇怪的态度,这些都让他很好奇…… 妘州歌不是不知道轩辕凤暖在打量她,但她并没有受到影响,心静人自然就跟着静了,任由他看都不会看出什么不妥来,就算她再跟他看一天他也不会知道她就是姚子暇。 之前她还曾犹豫过,犹豫是不是要告诉他,姚子暇并没有死,或者说她死了但又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他不需要再惦记着她,他应该放开过去,不要再执着和姚子暇的那段缘分。但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这个想法是有多不成熟,不理智了。 这种话谁信?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呵呵,听到的人估计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吧……后来她又想了想,觉得或许以后有机会她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跟他说,让他不要再纠结姚子暇的事了,只是这种机会还是要慢慢等吧? 两人静静的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屋子外不远处候着的侍女也跟一座雕像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又重新走了过来,一走进来就感觉到了屋子里奇怪的气氛,让她的心脏都不由得紧了紧,声音也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 「小姐,王爷,可以用饭了。」 妘州歌终于动了动,抬起头望着杜若点了点头,说道:「嗯,让阿南过去伺候王爷用餐吧。」 阿南是她宫殿里的侍女,也算是宫殿里的女官了,舜华四人只是她的贴身丫鬟而已,其余伺候的人还是巫灵宫的各阶侍女。 「是,小姐。」 「不用了。」轩辕凤暖却拦住了杜若,看了眼蹙起了眉头的妘州歌勾了勾唇角说道:「本王不习惯让婢女伺候。」 杜若有些为难的看着妘州歌,不知道该听谁的,按理说她应该听小姐的,但是,但是这个人是瑞王爷啊,如果她不听他的话,他迁怒到小姐身上怎么办? 妘州歌目光沉沉的看着轩辕凤暖,轩辕凤暖毫无躲闪的回视着她,杜若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让她的小心肝都抖了抖。 半响后妘州歌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淡声说道:「既然王爷不需要,那就算了。」 不习惯让婢女伺候……也不知道是谁在和姚子暇熟悉之后每次姚子暇去看他都仗着姚子暇心软要人家喂,呵呵呵。 妘州歌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长大后似乎长歪了的「弟弟」。 「王爷,走吧。」妘州歌站了起来。 轩辕凤暖也跟着站了起来,优哉游哉的随着妘州歌去用饭了,对巫灵宫侍女暗暗好奇的视线视而不见,坦然自若得很。 妘州歌用饭不习惯铺张,虽然她是首席巫女了,规格只是比权司大人低了一级,但她只是一个人用饭,口味虽然说不上有多挑剔,以前又喜欢用自己身边的人,这样一来,巫灵宫做出来的饭菜有时候就不太合口味了,她也就用得少了。 没有特别的吩咐,今晚摆上桌的还是妘州歌一贯喜欢的菜式,并没有增加什么,只是增加了分量而已,菜式还是那几样。轩辕凤暖一坐下来看到摆在桌面上的菜就不由得晃了晃神,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沉默的用了饭。妘州歌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王爷请随意也沉默的用起了饭,饭桌上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远远的候在一旁的舜华几人眉头都皱得紧紧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姐和瑞王爷之间的气氛说是尴尬吧并不是,说是融洽吧也算不上,两人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蔓延发酵。 只是随着用饭进度变化,轩辕凤暖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最后停下了筷子,眼神复杂的望着妘州歌。 妘州歌原本想当做不知道的,但是他一直这样盯着她看,让她想假装都假装不了,只好放下了筷子,抬头望向他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要不要让侍女换一换?」 ------题外话------ 祝各位么么哒五一劳动节快乐!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出门玩耍的时候要多加注意哦! 话说昨晚云吞去看萤火虫了,去之前云吞以为的萤火虫是一片片的,亮闪闪的,像天上的繁星,去到之后看到的是一只只的……云吞还以为是远处的灯火来着,另外,出门前发现放在门口外鞋柜的鞋子被偷了……被偷……了……偷……了
第九十六章 措手不及 第九十六章 措手不及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却不说话,只是用一种令人费解眼神和表情注视着妘州歌,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压抑情绪,他先是疑惑,然后是狐疑,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所有的情绪倏地被一抹阴霾深冷所取代,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指着饭桌上的菜看似随意的问道:「你喜欢吃这些菜?」 妘州歌没有多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刚说完她就对上了轩辕凤暖那双异常阴冷的凤眸,她一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冷得一点温度也没有,她脑海里才想着说这人突然又发什么神经,勐的想起了自己刚才回答的话,然后身子一僵,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慌乱。 糟糕,她一时没防备,结果就回答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平常,但如果问的人是他那就不一样了。 前世姚子暇照顾了他几年,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自然是有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防备自持,但后来熟悉之后他对姚子暇的依赖越来越深,每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关心的问她喜欢吃什么,每一道菜他都会记下来,有一次她故意将自己喜欢吃的菜说反了,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想亲自动手做菜给她,结果可想而知。 从那次之后她就没有再说谎话骗他了,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喜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爱吃什么菜,不爱吃什么菜,她生活上的习性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有时候比她自己知道得还要清楚,那时候她还取笑他说他年纪小小就像个老妈子了,爱对她管东管西,还别扭得很。 她虽然换了一具身体,但灵魂还是那个灵魂,她的喜好也还是有很多和姚子暇相同的,例如在饮食上。她之前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回事,所以刚才用饭的时候完全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来,并没有故意有所迴避隐瞒,他如果注意到的话肯定会有疑问的,现在看来很明显是他注意到了。 慌乱只是一瞬间,很快妘州歌就镇定下来了,轻轻的放下了碗筷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望着轩辕凤暖,奇怪的问道:「王爷,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有什么不妥吗?」 轩辕凤暖阴沉的望着她意味不明的说道:「本王刚好有一个姐姐也很喜欢吃这些菜,跟你一样不差呢,你说这巧不巧?」 妘州歌心脏勐的一跳,面上却有些诧异的道:「姐姐?王爷说笑了,皇上膝下只有三位公主,大公主也不过才十六不到,其余两位就更不用说了,王爷哪里来的姐姐?」 「别跟本王装煳涂了,你知道本王在说什么,你要是说这真的只是凑巧本王可不相信,这世界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凑巧?有一样相同还说得过去,本王看你说你爱吃的这几样菜都跟本王那个姐姐一样,你怎么解释?是谁告诉你的?你又是去哪里打听到这些事情的?」轩辕凤暖也没有耐心和她周旋听她狡辩了,冷声逼问道。 说是凑巧谁信?这饭桌上的饭菜少说也有十来样,要是只有一两样相同那倒是说得过去,反正那人喜欢吃的也不是什么新奇稀罕的菜式,但是这十来样都是她喜欢吃的,说这是巧合,当他是傻子吗? 好啊,他原先还以为这丫头只是聪明了一些,有想法了一些,特别了一些而已,没想到她心计也很厉害啊,居然能打听到他以前的事情,还敢装作和她有一样的喜好,想藉此来讨好他,亲近他是吗?怎么,想利用他这个瑞王爷达到什么目的不成?心也太大,谁给她的胆子,竟敢去打听她的事情还堂而皇之的用来耍心计了? 妘州歌摇了摇头,「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姐姐是谁,她喜欢吃什么,我也从来不知道王爷还有这么一位姐姐。我喜欢这些只是单纯的因为我自己喜欢,这些菜我都吃了十几年了,王爷不信的话大可去查,远的不说,就说我到洛邑的这三年都是能轻易查到的。」 顿了顿,她半垂着眼帘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误以为我暗中打听了王爷的什么事,但我还是要说王爷你想太多了。我跟王爷并没有什么交情,不需要去打听有关王爷的什么事情。我是首席巫女,撇开这个身份我还是妘家的嫡小姐,身份我有,地位我有,我并不需要利用王爷的关系得到什么。」 妘州歌说完也不管轩辕凤暖是什么表情反应,淡淡的下了逐客令:「看来这一顿王爷是没有心情吃了,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回去给皇上復命吧。」 轩辕凤暖面色一黑,怒视着一脸冷淡的妘州歌,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件事里肯定有鬼,他不相信这些是巧合!不承认是吧,给他等着,他会找到证据的。 妘州歌以为这下他应该会气怒的拂袖而去,但是没想到不过是一瞬间,他的气息就发生了变化,眯了眯眼,薄唇一勾,凤眸里闪着狡猾的光芒,面上表情一收很是抱歉的说道:「妘小姐请见谅,大概是本王太过紧张了,所以才怀疑上了妘小姐,实在是因为那位姐姐对本王来说太过特别和重要。妘小姐应该知道本王并非出生在皇室,更不是在皇室中长大,本王在小时候过得极其艰难,后来是那位姐姐一直在照顾本王,要不是她,本王说不定还等不到父皇接回宫呢。」 轩辕凤暖说着说着有些惆怅了起来,目光幽幽的注视着前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但是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妘州歌,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妘州歌飞快的瞄了眼轩辕凤暖,有些摸不准他突然跟她说起姚子暇的事是有什么目的,而且他刚才不是还在生气质问她吗?怎么一下子又跟她说起姚子暇的事了,这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妘州歌心里怀疑着,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嘴上说道:「想不到原来王爷还有这么一段悽苦的经歷,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王爷口中的那位姐姐想必是个善良又美丽的女子吧?」 顿了顿,明知道不应该问,但为了消除他对自己的怀疑,妘州歌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道王爷那位姐姐现在在何处?王爷现在是华国的瑞王爷了,身份尊贵,想来是可以好好的报答一下她了。」 妘州歌的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一冷,轩辕凤暖面色也瞬间变了变,眼里掠过了一抹仇恨,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她可是本王的大恩人,本王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定会好好报答她的!」 妘州歌眉头一皱,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姚子暇都死了,他还能怎么报答她?该不是用他的王爷身份为姬家或者是姚家大开方便之门吧? 一想到他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她死亡的真正原因,被姬家和姚家欺骗,利用他王爷的身份来达到两家攀龙附凤的目的,妘州歌就一阵噁心,如果真是这样,那姚子暇才真是死不瞑目了,死了还要被姬家姚家利用,虽然之前见他对姬家的态度并不好,但是姚子暇还没有死的时候他对姬家就是这样的态度了,每次说到姬家都没一句好话,曾经还扬言说将来等他出息了,他一定要将姬家踩在脚下…… 所以他现在对姬家的敌意会不会是一开始的不喜欢加上后来姚子暇死了,他觉得姬昊仁没有保护好她,这才更加的仇视姬家,并不知道姚子暇就是姬家和姚家的人害死的? 现在想想妘州歌才发现之前自己似乎将很多事情太过想当然了,她曾经是姚子暇,她知道姚子暇死亡的真相,所以她觉得他或许也是知道的,因为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了……但她却没有想到她觉得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只是因为她是当事人,她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他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姚子暇死的时候他才几岁?他能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也是从别人嘴巴里听到的所谓「真相」,他除了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没有身份地位,也没有权势,他能知道什么?他没有被那些人的话迷惑,还选择相信她,在她死了之后记得她的好就已经很难得了,她还奢望他知道真相是不是太傻了? 忽然间明白过来的妘州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而不自知,眼底泛起了一层层黑雾。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姚子暇的无辜,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知道姚子暇是被陷害的,被她最信任的亲人齐齐背叛出卖了,连死都落得了个狼藉的名声,既不入姬家的祖坟,也不入姚家的祖坟,若不是老天垂怜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只能成为了孤魂野鬼,永世在时间飘荡,等着哪天就魂飞魄散了。 她的仇恨,她的不甘,她的懊悔就通通只能化作尘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到那个时候还有谁记得姚子暇这个人?就像如今,有谁还记得她,记得她的人又有谁相信她?眼前这个说不定也不曾全部相信,不是有种情感叫又爱又恨吗?说不定他相信了那些人的话,没有忘记她不过是因为她对他的恩情罢了! 妘州歌一下子就陷在了自己制造出来的黑暗漩涡中,越想就陷得越深,许久不曾出来纠缠她的魔魇这个时候又悄悄的钻了出来,她理智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挣脱开来,不要胡思乱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个儿想出来的,或许,或许事实根本就不是她想像的这样,但她的情感却不受控制,反而被心魔引导得更加的偏斜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冰冷无情的姬府,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样,曾经温柔以待的丈夫冷酷无情,曾经真心相待的庶妹一脸羞愤,以她为耻的正直模样,她敬重的公公咆哮着指着她破口大骂,围观的下人鄙夷不屑的目光,她的心腹跪在一旁言之凿凿的指证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没有人,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一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一个误会,后来才知道这哪里是误会啊,分明就是有心人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一场陷害,她以为值得她信任,託付终身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的,她白长了一双好眼睛和一个聪明的脑子。 她从震惊到怀疑,到绝望,到心死如灰只用了短短的三天,她年轻的生命也在短短的三个月后葬送在了断头台上,到目前为止她还是第一个在洛邑断头台上被砍了头的女子,呵呵呵…… 像是又回到了那天,天空阴暗,异常的压抑,大风扬起了大街上,邢台上的灰尘,落在她脸上让她眼睛都几乎要睁不开了,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邢台下那两对衣着华贵的男女,他们站在邢台下面色冷漠的望着她,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眼底的嘲讽是如此的强烈。 特别是那对年轻的男女,那名娇媚的女子依偎在俊美男子怀里,朝着她得意的扬着唇,眼里满是胜利的光芒,看着他们她心底深处的仇恨终于找到了宣洩的渠道。她想要挣脱困住她的枷锁,她想说自己现在有能力了,她能逃脱了,她要报仇,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他们加注在她身上的她会千百倍的奉还……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多做什么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一痛,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头颅掉到了地上,滚了滚,从邢台上滚了下去,滚到了那对年轻的男女面对。她惊愣得无以復加,不明白重来一次为什么她还是没逃过被砍头的命运,她不是已经变成妘州歌了吗? 她有些慌了,乱了,怕了。难道,难道从来一次自己还是没有打败他们为自己报仇,而是再次被利用背叛了?怎么会这样? 妘州歌完全陷在了自己心魔制造出来的环境中无可自拔。 轩辕凤暖紧紧皱着眉,看着前一刻钟还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突然间就魔障了一样,眼睛虽然还睁开着却毫无焦距,原本红润的双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唇色发白,面上也是惨白一片,脸上变幻着令人费解的表情,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换出这么多复杂表情来,而且不像是演戏,真实得令人心惊。 轩辕凤暖初初见到妘州歌这样还恶劣的想着这丫头该不会是有什么疾病吧?但是才这么想着就见她面色开始发青,唿吸也急促了起来,像是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有些僵硬颤抖的抚上了自己的脖子,然后紧紧的捉住,用力到手上青筋都突起来了却还是没有松手,吓了他一跳。 「喂,你干什么,想自杀啊?」轩辕凤暖呆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探过了身,想要拉扯开她的手,不想碰到她的手他却是一惊,她的手怎么如此的冰凉,像是,像是……见鬼的,这丫头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病吧?看她这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发病,到底多久了,平时丝毫都看不出来啊! 轩辕凤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用力的想要将她捉住自己脖子的手拉开,却发现她的力气在这个时候居然无比的大,他竟然拉不开! 妘州歌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了,对轩辕凤暖的叫唤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再一次输了,她第二次被砍头了,她正努力的想要挽救眼前的局面,可又只能诡异的浮在半空中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头颅被尘土弄脏,她甚至看到姚雪漫缓缓的抬起了脚,朝着她的头踩了下去…… 「不!」妘州歌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尖叫出声,捉住脖子的双手终于松开了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像是要护着什么一样。 守在屋子外的舜华几人听到这一声尖叫声都吓了一跳,忙朝着屋子飞奔而去,一进去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人又是惊又是痛,又是怀疑,小姐这几年一直好好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子过,甚至连晚上都很少做梦了,今天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去拿安神药!」舜华一个快步就冲到了妘州歌身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嘴里也喃喃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抚,舜英听到她的话转身就飞跑着去拿药了,杜若和杜衡两人蹲跪在地上一人紧紧的捉住了她的手,一人按住了她的腿,不让她再挣扎,免得伤了自己,以此同时三人还看似杂乱实则有章法的在她身上按着。 舜英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什么,舜华将东西接过来放在了妘州歌的鼻子前,嘴上焦急不已的念着,「小姐,快吸啊,快醒过来,那都是假的,是假的,你现在好好的呢,你一点事都没有,你听到奴婢的话了吗?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假的!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这并不是真正的安神药,而是在崑崙山的时候老先生亲自调配交给她们的,让她们在小姐魔障失去理智的时候拿出来,拔开瓶盖,放在她鼻端下让她嗅一嗅,里面有可以刺激人脑子的药,让人清醒过来,还能安抚情绪。 四人忙着将妘州歌从幻境里拉出去,谁也没有心思注意站在一旁面色怪异的轩辕凤暖,更加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了。 一刻钟之后妘州歌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復了下来,紧紧的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靠在舜华怀里,看起来虚弱得没有一丝气息,让轩辕凤暖看得有些心惊胆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小姐她——」轩辕凤暖紧蹙着眉,想要问清楚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但舜华无礼的打断了他,「王爷,奴婢们恐怕没法继续招待王爷了,还请王爷先回宫吧,有冒犯之处请王爷恕罪。」舜华无惧的抬头看了眼轩辕凤暖,随后又低下头心疼不已的看着自家小姐,声音有些紧绷和防备。 舜英三人也蹲到了轩辕凤暖面前,看似是为了请罪,实则是为了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更多的看到已经是昏迷状态的妘州歌。三人都知道小姐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突然了,小姐从来没有在白天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更不用说是在外人面前了,这个人还是瑞王爷,也不知道瑞王爷看到小姐这样会不会将小姐的情况说出去,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拿这件事攻击小姐了的,说不定还会将大公主的死归结到这件事上,万一因此有人说小姐,说小姐不正常那怎么办? 四婢此时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担心,但是她们现在还什么都做不了,一切还要等小姐醒来之后才能知道。现在她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瑞王爷先离开,并且不会将小姐的事往外说,但是,但是她们谁敢要求瑞王爷? 舜华最先冷静了下来,现在容不得她们迟疑了,她咬了咬唇,说道:「王爷,请不要担心,小姐她只是,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只要睡一觉就好,小姐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可能是因为小姐这段时间因为加封的事太劳累了,所以……请王爷不要误会小姐,小姐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舜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毫无说服力而且漏洞百出,但她没办法,所有的过程瑞王爷都看到了,任由她们嘴皮子功夫再厉害也没办法扭曲这个事实,将黑的说成白的,任谁见到小姐这个样子都会怀疑的。现在她们就只能指望瑞王爷能有些许怜悯之心,不要将事情说出了。 舜英咬了咬牙决定冒险跟瑞王爷求情,「王爷,奴婢求您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们小姐真的没有什么疾病,她只是,只是因为一些事过了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所以有时候会被自己的心魔影响,但奴婢敢拿所有的人发誓,我们小姐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毛病,请瑞王爷大慈大悲,不要将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不然外面的人肯定会以为小姐,以为小姐是……奴婢以后会报答王爷的!」舜英说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沉闷的敲击声传入了杜若和杜衡的耳朵里,让她两相视了一眼也同时跪在了地上朝轩辕凤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求王爷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奴婢以后会报答王爷的!」 她们也知道她们这样做只会更加的加重瑞王爷的怀疑,但是她们没办法,总好过事情传出去对小姐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或许,或许瑞王爷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恶劣,或许瑞王爷会看在和小姐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小姐保守秘密呢? 舜华抱着妘州歌没法动弹但也乞求的望着轩辕凤暖,四人都紧绷着等着轩辕凤暖说话。 轩辕凤暖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四名婢女,又看了看昏迷着的妘州歌,眉心一皱,眼底闪烁着浓厚的怀疑但却沉声说道:「你们放心吧,今天的事本王不会说出去的。」 他也明白如果今天的事传了出去对妘州歌来说会是一个多么大的影响,即使她拥有灵力,能召唤三青鸟,但如果她被认为是个疯子,那也是不能当首席巫女的,就算她已经加封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她会成为首个被罢免了的首席巫女,到时候不管是她还是妘家都会成为笑柄。 听到他答应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经让四婢心里一松,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感激的说道:「多谢王爷!」 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屋子里都蒙上了一层昏暗,谁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点灯,轩辕凤暖整个人一大半都陷入在昏暗中,四婢只模煳的看到他黑亮深沉的双眼,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到他说不会说出去四婢已经松了一口气了,以后的事等小姐醒过来再说吧。 「那……王爷先请回吧,奴婢们要照顾小姐了,不能相送请王爷见谅。」 这次轩辕凤暖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忙吧,本王先走了。」 「恭送王爷。」 轩辕凤暖一离开,四婢就连忙将妘州歌扶回了寝宫里放到了床榻上,寝宫里的侍女见到昏迷不醒的殿下也是吓了一跳,阿南听到消息也慌忙的赶到了寝殿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了?难道是瑞王爷对殿下做了什么?」阿南下意识的想到了瑞王爷身上。 舜华摇了摇头说道:「不关瑞王爷的事,是小姐……可能是小姐这段时间太劳累了,所以才晕了过去,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阿南又岂会看不出舜华有事瞒着她呢?只是她虽然是殿下的近侍,是这宫殿里的总管侍女,但跟四婢相比自然是要疏远些的,她也理解,没有多想,明白了舜华话里的意思,但又有些放心不下,问道:「真的不用让太医过来瞧瞧吗?殿下的身子会不会有事?」 「不用请太医!」四婢异口同声的说道。 阿南面色变了变,眉头一皱。 舜华见状忙解释的说道:「阿南姐,真的不用请太医,现在正是敏感时候,大公主的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小姐晕倒了,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而且让妘家的人知道的话也会担心的,小姐她肯定不会希望这样的。你放心吧,小姐真的很快就会醒的,我们不会拿小姐的健康开玩笑的。」 「是啊,阿南姐,千万别请太医。」杜若和杜衡也急声道。 阿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锐利的眼神在有些紧张心虚的四婢身上扫了一圈,将她们有些忐忑不安,又倔强的神色看在眼内,最后轻嘆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隐瞒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我虽然不像你们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但我对殿下的忠心跟你们是一样的。」 四婢面上露出了些许愧疚,舜华望着阿南说道:「阿南姐,我们都相信你,只是,只是这件事没有小姐的允许我们是万万不敢随便乱说的,阿南姐或许你以后会知道的,但是我们希望你永远都不用知道。」 因为这意味着小姐已经完全好起来了,不会被自己的心魔折磨。 阿南静静的看了她们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去照顾殿下吧,我去外面盯着。」 阿南出去之后四婢分工合作,将妘州歌的被汗水沾湿了的衣裙换下来,擦拭了一下她的身子,舜华简单的给她把了下脉,摸到脉象平稳才放下了心。她只是一些简单的把脉和诊断,当初在崑崙山的时候原本是想让她们四个中的任一个去学医术的,但是小姐说不用,因为崑崙山上不缺医术精通的人,所以她们就没有深学了,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现在她们忽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她们没有听小姐的话,如果她们学了医术现在就不会对小姐的情况束手无策了。今天的情况以前真的没有出现过,小姐顶多就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魇了,但是叫醒就没事了,不像今天严重得晕了过去。 小姐和瑞王爷在屋子里到底说了什么?肯定是有什么事刺激到小姐,让小姐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所以小姐才突然这样的。 四婢担心又焦急的围在床榻边上等着,两刻钟之后晕过去的妘州歌才悠悠转醒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四婢忙不迭的围了上去,站在床尾关切的望着她。 妘州歌缓缓的睁开眼,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寝殿,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似乎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才轻蹙了蹙眉头问道:「我怎么会躺在寝殿里了?瑞王爷回去了?」 四婢一静,最后还是舜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你忘记了吗?稍前小姐和瑞王爷在用晚饭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好像,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所以……」 舜华这么一说妘州歌因为刚醒来有些断层的记忆立刻就回笼了,先前发生的事也一一浮现在了脑海里,她眸色一暗,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圈阴影,刚刚微微恢復红润的脸颊和嘴唇又再次失去了血色。 四婢不由得放轻了唿吸,怕惊扰了她,她们能感觉到小姐的气息变得异常低沉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静静的问道:「也就是说瑞王爷都看到了?」 舜华轻声道:「小姐,瑞王爷看到了。」说完又急急忙忙的说道:「不过小姐不用担心,瑞王爷答应了不会将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 舜英几个也忙用力的点了点头。 妘州歌缓缓的抬起头望着舜华一眨不眨,「你们跟他说了什么?」 舜华几人身子一僵,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同时飞快的摇了摇头:「没有,小姐,奴婢们什么都没有跟瑞王爷说,小姐晕过去之后奴婢们就让瑞王爷回去了,瑞王爷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妘州歌又沉默了起来,她这有些异常的态度让四婢有些心慌了起来。 「小,小姐,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去给我端杯水,我渴了。」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说道,一双清透的杏眸此时有些暗沉像是蒙上了一层黑云,只隐约看到黑雾中暗光闪动,还夹杂了一层厚厚的冰雪像冰箭似朝着她面前的人刮射而来,将人当场就钉在了原地,浑身僵冷。 舜华看到她这样子心脏不由得颤了颤,虽然知道小姐这样不是冲着她来的,但她还是本能的感到了惧怕和退缩。 小姐这次实在是有些反常,不对劲,以往小姐夜间梦魇之后都是很快就会恢復如常的,情绪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因为次数太多了,小姐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次,小姐似乎有些,有些……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总之她就是觉得小姐的情绪很不妥,让她有些担心。 妘州歌也不说话,定定的望着舜华,舜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吶吶的说道:「小姐,奴婢去给你端水。」 说完舜华第一次在妘州歌面前逃也似的离开了,舜英几个面面相觑了一下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也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奴婢,奴婢也,也去看看。」 四婢都离开了,偌大的寝殿里就剩下了妘州歌一个人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寝殿里已经燃起了烛火,墙壁上华丽精美的壁灯静静的燃着,床榻旁不远的地方巨大的落地青铜仙鹤灯上的火苗偶尔跳跃一下,烛心发出了细微的噼啪声,是寂静的寝殿里唯一的声音,或许是寝殿的窗没有关好,夜里的风微微吹了进来,晃动了寝殿里的层层白纱,床榻前华美精緻帷帐也被撩起了一角,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人像是已经和寝殿寂静的气氛融为了一体,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 如果不是妘州歌的眼珠子还时不时的动一下,都让人以为她是不是完全呆住了。 今天的事实在是有些让她措手不及,她从来没有在白天被以前的事纠缠影响过,以往都只是在睡梦中精神松懈了才会梦魇,但是今天她居然因为某些想法和可能就被轻易影响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快!而且还他看到了! 她虽然没有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大概的她还是有印象的……真是该死的,她一向隐藏得很好,这次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 妘州歌狠狠的捶了捶床榻,眼里闪过恼怒和羞愤,一来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二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的有失过自己的形象,简直就是太丢脸了!要是他知道她就是姚子暇,那她前世积聚起来的威信岂不是要全部毁掉了? 她用力的咬紧了牙关,哼,他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她自然有办法收拾他!还有他以后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今天的事!妘州歌有些羞恼的想道。 等舜华几人磨蹭着将水端进来的时候妘州歌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了,舜华几人看到熟悉的小姐也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将今天我晕过去之后的事都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她得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起了疑心。 舜华忙将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她,妘州歌听罢微蹙着眉思索了起来,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有没有起疑心,如果只是对她魔障的事起疑心那还好,如果是对她喜欢的菜式起了疑心,那就麻烦了。 她要不要找机会试探一下?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妘州歌侧头望着舜华,「什么怎么办?」 舜华一怔,「就是,就是瑞王爷的事啊。」 难道小姐一点都不担心瑞王爷会将事情说出去?虽然瑞王爷嘴上是答应了,但是哪里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遵守诺言啊? 「哦,瑞王爷啊,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吗?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妘州歌淡定的说道。 舜华四个有些愕然,静……静观其变? 「帮我准备热水吧,我要洗澡。」感觉身上有些黏煳煳的,很不舒服呢。妘州歌有些嫌弃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猜到四婢可能已经先帮自己擦拭过了,但她觉得还是洗一洗更干净一些。 舜华怔了一下才慢半拍的应道:「哦……哦,好,奴婢现在就去。」 妘州歌想明白后倒是看得开了,洗过澡又用了一碗燕窝才躺下睡觉了,也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 她倒是安乐,苦了轩辕凤暖,说是在她那里受到了惊吓都丝毫不以为过,从巫灵宫离开之后就直接回府了,回到府里都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觉得今天过得实在是有些精彩过头了。 ------题外话------ 今天窝都不敢看昨天的订阅,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第一卷 鸾凤归 第九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一卷 鸾凤归 第九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瘫坐在书房宽大的靠背椅上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脑海里不住的回想起在巫灵宫时发生的事。 对他来说妘州歌的事让他有些意外和惊讶,他完全不知道她居然还会有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可怕的毛病,他当然一点都不相信那四个奴婢说的话了,他有自己的判断力,妘州歌那样子根本就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加封的事太过劳累所致,她当时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了任何理智,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一样,那样子说是中了邪一点都不过分。 真是奇了怪了,当时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啊,他也只是问了一问关于她所说喜欢吃的那些菜而已,然后她怎么好好的就突然疯了一样呢?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她吗?她的丫鬟说她是因为一些事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所以有时候会被影响了……只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十三岁能有什么经歷是过不去的? 她是妘家的嫡小姐,虽然出生的时候有些异常,沉睡昏迷了五年之久,但好歹妘家的人对她是很上心的,将她照顾得很好,生活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磨难之类的吧?还是说在崑崙山的那五年发生了什么让她惊慌恐惧,没办法忘记的事,所以才这样? 不对,看样子也不像,据他所知,她身边的四个丫鬟甚至是她身边的两个侍卫都是从崑崙山跟着她回冀州城的,如果真的是在崑崙山上发生了什么事那四个丫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轩辕凤暖百思不得其解,又将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的回想了一遍,每一句对话都没有放过,记起了在她发疯之前他们好像是在说姚姐姐的事,她问姚姐姐现在在哪里,自己现在有条件了,是不是要好好报答她,他回答说是,他是要好好报答……然后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接着就越来越不对劲了,最后才那样子晕了过去的。 所以是他们最后的那两句对话刺激到了她,触发了她心里的某些事让她突然就魔障了? 想到这轩辕凤暖的面色有些古怪了起来,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妘州歌就是在他们说了那些话之后才变得不正常起来的,还有她爱吃的那些菜完全就是姚姐姐喜欢吃的,她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在他质问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慌乱…… 她为什么要慌乱,是因为他问到了什么让她始料不及的事,她没有任何准备,所以才慌了是吗?为什么慌,是因为她真的打听了他以前的事,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重要的,所以她想利用这件事得到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后面的事又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因为那两句话而突然变得不正常? 轩辕凤暖发现自己越想就越找不到头绪了。 姚姐姐和他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不在了,姚姐姐以前的僕人丫鬟早就死了,而且他以前也不是在洛邑这边的,他娘亲是扬州人,他也出生在扬州,姚姐姐的家也在扬州,后来姚姐姐帮了他,在娘死后还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将自己当她的亲弟弟一般。 再后来姚姐姐及笄了,说了豫州洛邑大户人家姬家的亲事,没多久就嫁到了洛邑,嫁到洛邑不久她就让人将他偷偷的接到了洛邑照顾,将他安置在洛邑城外的一处村庄,还派了人照顾他,让他继续上学堂读书。她嫁人后自然是没有以前那样自由了,只能偶尔来看看他,但是每次都会带很多东西给他,吃的,穿的,用的,还有礼物。 在扬州的时候一开始姚姐姐是想让她的父亲收养他的,但是事情还没有说出去就被他父亲知道了,他父亲还为此训斥了她一顿,勒令她不准再和他来往,姚姐姐是个孝顺的女儿,父亲的话她不能不听,但是她又觉得不能丢着他不管,为了瞒过去她还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望他,那时候他还真的以为她不要他了呢。 他知道这些事都是姚姐姐身边的小丫鬟后来才告诉他的,丫鬟跟他说姚姐姐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他,如果老爷知道了小姐还在照顾他,一定会狠狠的责骂小姐,而且还会将他赶出扬州的,姚家在扬州是大户人家,想要将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赶出扬州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后来姚姐姐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来看他,照顾他的事也只能交给心腹做,特别是到了洛邑之后就更是如此,跟姚家相比姬家门户更大,规矩更多,他都明白,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知道姚姐姐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她完全可以不用管他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忘记他,就连嫁人了也偷偷的将他接到了洛邑照顾,说等他将来出息了,有本事了再说其他的。 那时候他还想着要快点长大,出人头地,然后好好的报答姚姐姐,让那些说她多管闲事,说她肯定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的人瞧瞧,他不是白眼狼,姚姐姐也不是傻瓜,他会好好报答她,一辈子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姐,可是谁知道她嫁到洛邑不过是短短的三年就香消玉损了,还是以那样一种悲惨的方式。 直到姚姐姐死了,洛邑都没有人知道姚姐姐和他的关系,扬州就更加不用说了,那里的人都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而姚姐姐身边的人在她死后也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妘州歌又是怎么打听到姚姐姐的事的?如果不是她打听到的,那她和姚姐姐有着同样的喜好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这是巧合,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巧合,有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所以这其中绝对有问题,就像姚姐姐当初的死,大家都说她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不信,这根本不可能,姚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喜爱着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家人,她心里时时刻刻装着她的亲人,一心为了他们好,愿意做任何事,甚至是委屈自己也在所不惜,她怎么可能会做出出卖家族和外族男子私通的事? 当时姚姐姐有三个多月没有去看他了,他心里虽然想念但也没有想太多,因为姚姐姐在上一次过来看他的时候说过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可能会很忙,短时间内只怕是不能来看他了,要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调皮,要好好学习,下次她过来的时候会检查他的功课。 他以为她只是在忙,哪里想得到她那个时候已经身陷牢狱,马上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呢?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什么都做不了,打听到的消息让他无比的生气愤怒,对姬家和姚家他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姚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们居然任由她受到这样的罪名指责,就这么死了。 更过分的是姬家,姚姐姐口中温柔儒雅的丈夫,竟然在不久后娶了姚姐姐的庶妹做继室,姚姐姐名下还多了一名一岁的孩子,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一年多以前姚姐姐有段时间变得很忧郁,明明没有怀孕却假装怀了身孕是为了什么,那对姦夫淫妇!一开始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恨意压在心底,想尽了办法,吃尽了苦头才终于制造了机会,在一次皇上出城打猎的时候他将这几年姚姐姐给他的银子和变卖了各种饰品,宝石,瓷器得到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请了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让他们的人设法将皇上引出猎场,到后山那里…… 后来他顺利被皇上认回皇宫当上了皇子,他有能力去做一些事了,暗查了许久才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姚姐姐的事果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可恨的是姚家和姬家的人太过谨慎小心,当初的事做得滴水不漏,即使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掌握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从来没有出错过,这次的事也一样,妘州歌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跟他有关! 好啊,这个小丫头片子,那就看看他们最后到底是谁赢了,他要是翻不出她这个秘密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凤暖这个名字可是姚姐姐帮他改的,他娘给他起的名字只有一个暖字,说是希望他的人生处处有温暖,不要因为眼前的艰难就放弃了希望,后来娘死后姚姐姐说这个暖字加上娘的姓听起来太女气了,但名字是娘起的不好改掉不要,所以就在中间加了一个凤字,希望他长大后能出人头地,如同凤凰磐涅得到重生一样。 所以,妘州歌你给本王等着吧,本王会揪出你这个秘密的,要是最后证明了你真的是暗地里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姚姐姐的,并利用这件事来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轩辕凤暖这会儿是想着等他翻出了她的秘密,然后再好好的惩治她一番,谁让她把注意动到姚姐姐身上了,不给她一个教训她都不会长记性,然后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可是等将来他真的翻出了她的秘密,他却不愿意松手了,死缠烂打的赖在人家身边,轰都轰不走。 第二天轩辕凤暖早早就进宫了,将昨天没有来得及禀报的事禀报给了皇上听,妘州歌愿意保守秘密,但前提是皇室同样要保证大公主的死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皇上大概也想到了妘州歌肯定会这样说的,心里气极也没有办法,先不说他们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大公主是她杀的,光是大公主和人偷情的事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这件事传出去比大公主失足落水淹死要大得多了!他心里憋屈又能怎么样,谁让大公主自己脑抽了,他给她挑选的成亲的人选不好吗?所以她要去和别人偷情? 要不是顾忌到皇室的尊严,他真想将她从皇室的玉牒上除名!免得这样的人留在皇室中玷污了皇室的尊严! 商量妥了之后皇上很快就对外宣布了,说大公主是意外失足掉进了荷花池,巡逻的侍卫和宫人没有来得及救,所以才意外溺亡了。 总之一句话大公主的死就是一场意外!跟任何人无关,至于大公主手上的丝线,只是她在经过首席巫女身边时被宫人撞了一下,手指甲刮到了首席巫女祀服的袖子,不小心扯到了她祀服上的丝线,这是一个误会,大公主的死跟首席巫女没有关系,因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宫宴之后首席巫女就回到了巫灵宫,那个时候大公主还活着呢。 大家听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哇然一片,错愣不已。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事情就来了个大转弯?大公主不是被杀的,而是意外失足掉进荷花池淹死的?不是首席巫女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死的人可是大公主啊,怎么如此儿戏,一天的时间就换一个说法了,这也太,太敷衍了吧?不会是明天又换一个说法吧? 淑妃在宫里听到这个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立刻就赶到了皇上那里想要求见皇上,但是皇上拒绝了她,让她回宫去,淑妃的心立刻就沉到了底,知道这件事的结局无法更改了,她的女儿只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淑妃哭得肝肠寸断,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人已经死了,咬着这点不放那她与男子私会偷情的事就会被爆出来,到时候更加难看,与人私会偷情的罪名永远落在她头上,死后都要被人唾骂,二者只能择其一她不是不明白,但是死的人是她的女儿啊,她小心翼翼的养大了的女儿,她唯一的孩子了,现在也没有了,她后半生要怎么办? 她在巫灵宫那里听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心里就已经隐隐猜到了皇上的选择,但是,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皇上看在大公主是他第一个女儿,也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子嗣的份上,也看在大公主已经死了的份上,对大公主偷情的事简单的掀过去,不要追究,然后查出害死了大公主的兇手。 可是到底她还是失望了,在皇上心里,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他的皇位,没有什么能比得过皇室的尊严,大公主的事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个皇上也会被人取笑,他自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了,而且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是首席巫女,首席巫女是巫灵宫的人,皇上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失了德又死了的公主和巫灵宫对上呢? 是她太天真了,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 淑妃悲痛绝望之下不但恨上了杀死大公主的人,还将那个胆敢和大公主偷情的人也恨之入骨了,还将一切都怪到了那人身上,如果不是他敢和大公主偷情或许大公主就不会被首席巫女撞见,那皇上就不会受制于巫灵宫,不得不放弃追查兇手,她的女儿就不会只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还要背上那样的罪名,所有的错都是那个男人的错,说不定女儿会死也是因为这件事。 好,她奈何不了首席巫女,还奈何不了一个三流家族的公子哥儿吗?那个和女儿偷情私会的人的家族不过是洛邑的一个三流家族而已,在洛邑的根基还浅,如果不是因为那人的父亲在朝中为官,连个三流家族都比不上,这样的人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勾引了自己的女儿还害死了她,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皇上将大公主的死因定为意外之后消息传出去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妘家的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妘夫人更是谢天谢地的喃喃着念叨个不停,妘府里一改昨天的低沉,大家都露出了笑容。和妘州歌关系好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替她高兴得不行,谢环欢几个听到消息还想立刻就进宫去看看呢。 妘州歌倒是淡定得很,她早就预料到了,也没有什么好惊讶和意外的了,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会有办法从大公主的事里摘出去的。 只是姬家人的反应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昨天见到姬子臻了,她用言语试探了她一番结果发现她对大公主的死也很意外,虽然她语气里隐藏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但对大公主的死倒是真的不知情。如果是姬家做的,她不会是这种反应,姬家的人不会瞒着她的,这需要她的配合。而且大伯和爹也让人传了消息进来,朝堂上姬家的人并没有任何动静,综合起来看,大公主的事似乎真的跟姬家无关。 这样的话就奇怪了,如果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除了姬家还有谁会这么的费尽心思耍手段对付她?暂时来说她应该只是得罪了姬家的人而已吧,还有什么潜在着的仇敌是她不知道的?不应该啊,她可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不应该有什么敌人啊,在洛邑的这几年她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谁,也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除了姬子臻。 到底是谁呢?难道大公主的死真的是一场意外?就像皇上说的,大公主是自己失足落水,巡逻的侍卫和宫人没有来得及将她救上来,所以她淹死了? 妘州歌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干泰殿并不是什么偏僻无人到的宫殿,那里是常常举办宫宴的地方,甚至离皇上的宫殿也不算远,这样的一个地方是不会缺少巡逻侍卫的,来往的宫人就更加不会少了,而且那晚有宫宴,到很晚的时候附近都会有巡逻侍卫和宫人走动,如果大公主真的是自己失足掉进去,绝对不会没人知道的。 妘州歌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宫宴上发生的事,但确实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敌人在暗,她在明,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姬子臻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听到奴婢的话后她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可惜了,她还以为这次就算不能让妘州歌倒下至少也能重创她,毁掉她首席巫女的名声,这样以后就不怕没有机会将她踩下去了。可惜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她就从这件事情中解脱出去了,皇上都亲口说大公主是自个儿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里淹死的,其他人还能怎么样?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她总觉得事情似乎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昨天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态度明明就很强硬,姑姑那里传出来的消息也说皇上准备严查这件事,势必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怎么就一个晚上风向就变了呢,还变化如此之大,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姬子臻凝眉思索了起来,肯定是妘州歌手里握着什么杀手锏,逼得皇上和淑妃娘娘做出了让步,不再追查大公主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严重到皇上和淑妃娘娘放弃追查大公主的死因呢? 一想到妘州歌手里握着什么重要的秘密,姬子臻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比妘州歌抢到了先机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喜欢。 不行,她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让妘州歌摆脱了这次的危机! 姬子臻决定要利用姬家的势力查清楚这件事,很快她就将自己心里的猜测传回了府上,只要将这件事告诉爹娘,爹娘自然会明白要怎么做的了。 就在大家都觉得大公主的事应该就这样了,淑妃心里不忿也只能暂时作罢,心里正酝酿着怎么报復那个胆敢勾引了她女儿的人,谁知道第二天洛邑里又传出了一件震惊朝野,人心惶惶的事。 户部尚书一家上百口人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灭口了!鸡犬不留! 妘州歌在巫灵宫听到舜英说的话梳头的动作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谁被灭口了?」 「小姐,是户部尚书刘大人,尚书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全被杀了,灭门啊,现在宫外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很恐慌呢,户部尚书大人啊,朝廷重臣,结果被灭门了,还没有惊动任何人,京兆府的人还是后来听到消息才赶过去的。」舜英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妘州歌眉头一皱,面色有些凝重,「你都打听到什么了,把事情仔细的说一说。」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在天子脚下被人灭门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太反常了。 舜英点了点头,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这事是尚书府的一个送菜农首先发现的,他按照惯例,每天在卯时初将尚书府一天所需要的蔬菜瓜果送到尚书府后门,府上的人会接收,他给尚书府送菜已经送了三年了,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而尚书府的人也会每天都在这个时辰候在后门。 但是这天他到了尚书府后门却见门紧紧的关着,透过门缝往里看只是隐约看到一丝淡淡的亮光在黑暗中有些诡异。他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尚书府的人在忙别的事一时来迟了,所以他并没有急着敲门,而是在门外等,等了大约两刻钟见还是没人开门就敲了敲门,谁知道还是没人开门。 这个时候他觉得有点奇怪了,敲着门的时候还喊了起来,但还是没人应,他贴着门仔细的听了听,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又在门后等了一会儿,原本是想直接推门进去的,但这里好歹是尚书府,万一只是府上的人太忙活了,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所以才来迟了,他不请自进岂不是会被尚书府的人怪罪?要是因此而不要他送菜了他可就损失大了,所以他有些犹豫。 直到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没人出来开门,他考虑再三才决定大着胆子自己推开门进去看看好了,这里他来过无数次了,知道这个小门这个时辰关得并不是很牢的,只要用力一推就开了。 他做出了决定之后就推开了门小心的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很是奇怪,沿着小路一路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和染红了草地的鲜血……那如同地狱一般的情景吓得他撕破喉咙的尖叫了出来,也只能尖叫了。 他惊恐的尖叫声将尚书府附近的人家都惊到了,下人纷纷走了出来,见后门开着便跑了进去,结果也是吓呆了,惊慌恐怖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了,有不少人还直接被那恐怖的场面给吓晕过去了。 直到京兆府的人团团围住了尚书府,官差走进去也是被里面地狱一般的情况给吓傻了,尚书府上上下下,主子加上下人一百来口人全部被杀了,多数是一刀毙命,户部尚书刘大人惨死在自己的卧室里,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胸前一刀,背后一刀,深可见骨,致命伤是胸前的一刀,尚书夫人同样死在了卧室中。 不但是人,就连尚书府上的动物也一个不留的全死了,不管是鸡鸭鹅,还是狗,还是尚书公子养的鸟,全都没有逃过一劫,整个尚书府已经化为人间炼狱了。而且尚书府前前后后都被人翻了一遍,看上去像是进了强盗,谋财之余还害命了。 京兆府尹胡大人接到消息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尚书府的情况顿时两眼一番,几乎没跟着一块死。在洛邑,在天子脚下,堂堂户部尚书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还灭了满门,如果不是送菜人发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人知道,而他这个京兆府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这次完了,完了,他这个京兆府尹算是做到头了!京兆府尹欲哭无泪。 皇上在上朝的时候没有看到户部尚书正怒火着呢,作为朝廷重臣,居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不来上朝,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上了,正准备质问一番,就见到自己的近侍面色大变,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到了他跟前说了一句话,让他当场就震怒不已。 他以为是玩忽职守的户部尚书大人竟然在昨晚被人灭门了!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里是洛邑,是华国的国都,天子脚下,然后他的官员被人灭门了,结果却没有一人知道的?还有比这更扯的事吗?他很难接受在洛邑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事实是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都已经发生了。 皇上当即勃然大怒,令京兆府尹立刻带人出宫,还派出了禁卫军统领一同前去查看,看看情况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骇人听闻,堂堂正三品官员竟然让人给灭门了! 不只是皇上,其他的官员也是震惊,错愣不已,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觉得肯定是有人搞错了,怎么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洛邑将一个正三品的朝廷命官灭门了呢?这里可不是什么小城小镇,这里可是洛邑啊!再说了,刘大人府上可是有一百多口人,就算是进了盗匪,难道府上的人不会尖叫唿救吗? 只要有人尖叫唿救,就算只有一个人,刘大人附近的人家也会听见察觉啊,刘大人住的那一带可是洛邑贵人聚集的地方,朝廷中很多官员都住在那一带,刘大人隔壁就是太傅谢家了,再往前一点还有姬家,魏家,这些府邸都是有守卫的,夜里也有人巡逻,如果刘大人府上真的进了盗匪,这些人家不可能不知道的。 朝廷上,面对皇上的询问年轻的太傅大人拧眉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然后摇了摇头,确定自己并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昨晚他亥时末才睡下,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唿叫声,连狗吠声都没有听到。现在想想或许那个时候刘大人府上就已经出事了。 随着太傅大人的话在场的大人面色各异,跟刘大人府邸相隔着的几个人家不由得在身后冒出了一股冷汗,想想就觉得后怕不已,感觉自己和家人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昨晚他们都跟平常一样,压根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有些人甚至是早早就回房了,如果,如果杀了刘大人一家的人准备再杀一些……那是不是他们的命也很有可能没有了?他们也会像刘大人一样不能再出现在早朝上? 看到各位大臣的面色皇上就能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也没有心情再继续早朝了,摆了摆手就让宫人喊退朝了。 退朝之后各个大臣都火急火燎的赶回到了自己府上,府上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还将府上的所有守卫都招了出来,让人哭笑不得,现在是白天,就算杀了刘大人的人担心再大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作案吧?不过府上的守卫还是要严格起来才行。 有些机智的大臣马上就派出府上的家丁出城去请江湖中人来暂时充当府上的守卫了,在找到兇手之前,他们还是先请江湖人士来保护的妥当,也安全些。 妘州歌听了舜英的话想了想觉得有些不放心,便命舜华她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宫,她要回府看看才放心。 只是在她快要到宫门的时候却看到轩辕凤暖也正走到宫门。 妘州歌是有心避开的,却避无可避,宫门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而且他已经看到她了,她再躲闪就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了,所以即使不想,妘州歌也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去,最后在轩辕凤暖前方停了下来。 「瑞王爷安好。」妘州歌低垂着头有些不甘不愿的朝轩辕凤暖福了福身,想到昨天的事就觉得有些别扭。 轩辕凤暖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斜睨着低着头,只能看到一个髮髻的妘州歌,视线在她身上打量扫视了一圈,发现她这会儿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一点也看不出昨天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妘小姐这是要出宫去?」轩辕凤暖明知故问。 「是的,王爷这是刚下朝?今天似乎比平日要早了一些?」如果按照平日来看,皇上退朝的时间没这么快,皇上虽然不见得有多勤政,但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早朝要是没有这么快结束,那她这会儿就不会碰到他了。早知道如此她就晚点再出来好了,反正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的。 妘州歌有些懊恼。 「妘小姐一大早就赶着出宫,想必是听说了户部尚书刘大人府上发生的事了吧?不知道妘小姐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刘大人家真的被灭门了?妘小姐你相信吗?」 妘州歌有些摸不准轩辕凤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王爷,我也是刚听到这个消息,具体的还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消息是这么说的,那应该是真的了,不会有谁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你觉得会是谁将刘大人一家灭门的?」轩辕凤暖又问道。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还是低着头,回道:「王爷太看得起我了,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我与刘大人也并不相识。」 「本王问的是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轩辕凤暖并不想就此放过她,追着问。 妘州歌垂着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了恼怒,声音却平稳的道:「可能是刘大人招惹到的仇家吧?明知道刘大人是朝廷命官,又居住在洛邑却还是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行,可见和刘大人一家定是有着血海深仇了。」 「哦,难道就不能是江湖上的强盗?」 妘州歌飞快的瞥了一眼他平直的说道:「王爷,试问有哪个强盗愿意冒这么大的险去盗一个朝廷命官,还将人灭门了,钱财固然让人心动,但有了钱财也得有命花才是不是吗?」 杀朝廷命官就等于是跟朝廷作对了,而且杀的还是一个正三品的官员,会引发多大的麻烦,不会有人不知道,但杀刘大人的人还是做了,只能说明是刘大人做了什么让对方恨到了如此地步的事,再不然就是刘大人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让对方恨到不顾他朝廷命官的身份将他灭门了。 而且她觉得如果真的被灭门了,还是在没有惊动到附近的任何人家的情况下,这应该不是个人做的,而是某个组织了。是组织做的话,现在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有不少,但能排的上名号的却不多……或许她应该让隐楼的人去查探一下? 妘州歌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暗色。 毕竟大伯一家在洛邑,如果只是冲着刘大人一家来的还好,现在人死了也就相安无事了,如果是冲着朝廷命官来的,那就全部的洛邑官员都有危险了。她在洛邑的依靠可是大伯,如果大伯出了事,不但她失去了依靠,对妘家来说也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轩辕凤暖盯着她一眨不眨的说道:「你说得有道理。」顿了顿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妘小姐,地上有金子不成?还是一个晚上不见,本王就变得面目可憎了,让你看都不敢看一眼?」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反射性的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满是揶揄的双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是王爷面目可憎,而是王爷太过俊美了,小女子不敢瞻仰,只能低头以示小女子的敬畏之心了。」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似乎是对她居然还会开玩笑觉得很是稀奇。从他认识她到现在,都觉得她是个小老太婆,整天装深沉,明明就个小丫头片子,总喜欢装得跟一个几十岁的大人一样,看着就觉得不舒服,难得她今天居然还会开玩笑,虽然这玩笑听起来像是嘲讽他就是了。 妘州歌说完看到他讶异的眼神顿时有些后悔了起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形象,结果他的下一句话就让她面色一僵。 「对了,既然碰到了,那本王就关心一下好了,你没事了吧?昨天你突然……本王很是担心呢,妘小姐你没什么大碍了吧?」 ------题外话------ 不会是看到云吞的文上架了,然后都跑掉了吧?还在的人出来嗷两声让云吞知道你们还在啊,不然云吞要以为你们抛弃窝了
第一卷 鸾凤归 第九十八章 不稀罕当瑞王妃 第一卷 鸾凤归 第九十八章 不稀罕当瑞王妃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话一问出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面容就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也不知道是为何,但是他会因为这样就不问吗? 当然不可能了,昨晚这些事可是困扰了他一整个晚上呢,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事情能让他这么困扰苦恼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而且这件事还很有可能跟姚姐姐有关,他更加不可能就此放弃了,他一定要搞清楚,妘州歌身上的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的事他绝对不相信只是一个巧合,还有她昨天突然像疯了一样这件事让他也十分的好奇和困惑,既然是她引起了他的好奇困惑,让他困扰,那理应让她来解决不是吗? 妘州歌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面上若无其事的说道:「多谢王爷关心,我很好。昨天……昨天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劳累了,昨晚好好休息了一晚就没事了。」 轩辕凤暖挑着眉故意说道:「哦?可是本王后来想了想,觉得你的情况一点都不像是太劳累所致,看起来像是魔障中邪了呢。」 妘州歌面色又是一僵,神情有些冷,「王爷说笑了,王爷看我像是中邪了的样子吗?我说了,我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劳累了,王爷不信也没关系,但也别胡乱给我栽赃罪名啊,王爷,我可不记得我是哪里得罪过你。」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放心,本王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的。」 妘州歌冷冷的瞥着他,「需要我感谢王爷吗?」 说起来她昨天会突然发作还是托他的福呢,是他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非要怀疑她,她怎么会——妘州歌想到昨天的事就有些生气,虽然理智上知道这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是她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不是他,不是昨天总有一天会发作,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将情绪发泄到他身上。 特别是想到他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姚子暇真正的死因,甚至相信了那些人说的话,觉得她是一个无耻淫荡又下贱的恶毒女子,她心里就莫名的难受,姚子暇可是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般看待的啊,如果连他都不相信她,她不知道还会有谁相信姚子暇是无辜的。 轩辕凤暖像是没有看到妘州歌眼里的冷意和讥讽,一脸认真的说道:「感谢本王倒是不用了,只要你解了本王的疑惑那就是对本王最大的感谢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警惕的瞪着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顺着他的话去说好了,肯定没好事,所以她摇着头说道:「王爷说笑了,王爷英明神武哪里需要我为王爷解惑呢?」 轩辕凤暖直直的看着她,妘州歌淡定的任由他看着不为所动,她要是松口还不知道他会问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呢。 「如果王爷没事,那小女子就先行离开了。」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妘州歌率先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轩辕凤暖也知道一时半刻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这个小丫头可不是洛邑里那些娇弱的小姐,让他恐吓两下就什么都愿意说了,她既精明又胆大无比,别说他只是一个王爷了,估计就是父皇也逼不了她什么,狡猾得很呢。 算了,就暂时放过她吧,他总有机会问清楚的,她越是躲躲闪闪的不说他就越是觉得她心里有鬼!她要是老老实实的给他解释清楚,他还就真不会揪着不放,但是现在她的态度让他更加的肯定这其中有隐情了。 轩辕凤暖负着手说道:「本王也正好要出宫,不如就一起吧,本王也好送送妘小姐,刘大人身为朝廷正三品官员都让人无声无息的灭了门,这洛邑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安全,为了大家好,本王就将妘小姐送回妘府吧,这样也不用担心妘小姐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妘州歌差点没被他这翻道貌岸然的话气得当场破功。 还要不要脸了? 她气怒不已的瞪着他,咬牙说道:「王爷实在是太过小心翼翼了,现在是大白天就算有歹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作案,而且回妘府的路并不是什么人少的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多谢王爷的一番好意了,但真的不需要!」 对她的拒绝,轩辕凤暖显然不准备接受,挑着眉说道:「妘小姐,你这性子实在是不讨喜,本王一番好意,你为何要如此拒绝呢?难道还怕本王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本王不好女色,妘小姐放心。」 妘州歌闻言一口气顿时卡在了半空中没提上来,又下不去,让她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了起来,瞪着一双杏眸看着一副无赖样的人,暗暗磨了磨牙,忽然觉得手很痒。 如果,如果她还是姚子暇,她一定会扑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好好的数落他一番,真是白教导了他几年,是谁让他这么欺负弱女子的,她记得她以前教导过他做人要有礼貌,要有修养,要礼让,可她现在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他身上有这些美好的品质? 最后深唿吸了几口气妘州歌才冷静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睨着轩辕凤暖满是恶意的说道:「是啊,王爷不好女色,洛邑人传王爷和靖江侯的公子过从甚密,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我一直怀疑这传言是假的,但是今天王爷亲口说不好女色,倒是让我心里有些惶恐了,难道王爷竟然真的……」未说完的话显得无比的意味深长。 跟着妘州歌出宫的舜英和杜若两人惊疑不已的望着她们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小姐,杜若心里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上前去捂住她们小姐的嘴,不让她乱说话。 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自己好好的没事了吗?那怎么还乱说话啊,这好歹是瑞王爷啊,小姐怎么能在宫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瑞王爷,说瑞王爷他,他有龙阳之好呢,简直就是太大胆了! 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高兴听到这种话的,更不用说这人还是华国的瑞王爷了,虽然昨天瑞王爷的表现让她们对他的印象好了一些,觉得他或许并没有传言中说的那样差劲,起码还是有优点的。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是个好脾气的人啊,瞧他这会儿的脸上已经黑下来了! 小姐啊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啊,你不好好说话还故意去气人,万一瑞王爷一羞怒起来将你的秘密说出去的话怎么办? 要是让那个姬小姐知道了,她肯定不会放过打击诋毁小姐的机会的! 舜英和杜若心里正急着,想着是不是要大着胆子上前去帮小姐解释解释,就见到原本黑沉着脸的瑞王爷表情一变,勾起了一边唇角,看起来邪魅得很,眼里闪着冷光,薄唇一张,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妘小姐这话倒是提醒本王了,有人劝本王说妘小姐这个身份很适合当本王的正妃,本王原本还没有兴趣的,但是现在想想倒是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妘小姐你觉得呢?」 妘州歌霎时间瞪大了眼睛,表情怪异的瞪着轩辕凤暖,怀疑自己听错了,给他当、当正、正妃? 舜英和杜若也吓傻了,什、什么?瑞王爷是在开玩笑吧,想要娶小姐当正、正妃?疯了,疯了,疯了!这怎么可以,小姐还没有及笄呢,怎么能嫁人呢,她们收回之前说的话,瑞王爷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竟然敢觊觎她们小姐! 见妘州歌被吓住了轩辕凤暖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轻松的说道:「说起来妘小姐除了年纪小了一点之外,其他的倒是和本王般配,有足够的资格当瑞王妃了,而且凭着妘小姐的聪明机智,想必当上了瑞王妃之后也能应付这个身份带来的各种问题了,本王也是到了考虑婚事的年纪,也是时候要考虑娶正妃的事了。据本王所知,妘小姐还有两年才及笄是吧?两年的时间本王还是能等得起的。」 妘州歌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復了神智,打量了一番轩辕凤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看到他眼底闪烁着的光芒她忽然有些不敢肯定了。 但是她命令自己冷静了下来,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又说笑了,我是首席巫女,只怕是不能过早成亲的,而且我相信王爷不会看上我的,比我适合当瑞王妃的大有人在,比如,姬家的小姐,她恐怕比我更加适合当瑞王妃。」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脸上明晃晃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姬家?本王就算是孤独一生也不会娶姬家的女人,更加不会娶姬昊仁的女儿!」 一对贱男女生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姬家的小姐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妘州歌是故意说那句话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看看他对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讨厌,她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从她说到姬家他眼里就已经几乎是本能反射性的浮现出了牴触和厌恶的情绪,可见真的是非常不喜姬家的。 难道昨天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因为经歷过了背叛所以她不相信前世认识的那些人了,甚至连他都怀疑了起来?在昨天才那么容易的被心魔影响,因为她不能接受这个自己照顾了几年,当成是亲弟弟的人跟姬家的人一样,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薄弱的希望,希望他是不一样的…… 妘州歌很想相信他,但又有些害怕犹豫,一时间有些矛盾了起来。 「王爷为何看起来如此的不喜欢姬家?姬家的小姐样貌家世才情样样皆备,一位真正的贵族小姐需要的东西姬小姐都具备了,正是当家主母的好人选,王爷为何不考虑一下呢?」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有些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实际上已经糜烂不堪了,臭得要命,谁想凑上去?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姬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人,你还是少靠上去,免得哪天被人卖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是说到姬家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了起来,轩辕凤暖没有了跟妘州歌斗嘴的兴趣,冷着一张脸说道:「既然妘小姐嫌弃本王,拒绝让本王送你出宫回妘府,那本王就不枉做好人了,妘小姐自个儿回府吧!」 说完竟是拂袖而去了! 妘州歌看着他满是怒气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默默的站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们也走了,耽误了不少时间呢。」 「小姐,刚才,刚才瑞王爷说的话……」杜若有些担心的问。 妘州歌脚步一停,「刚才瑞王爷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而已,哪里可以当真?先不说我还没有及笄,就算我及笄了也不会当瑞王妃的。」 更加不会给谁当妻子,这辈子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这世间的男子大多薄情寡幸,她经歷了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她不要也不会再将自己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围着一个男人转,这辈子她要随心所欲的为自己而活。她进巫灵宫不是为了给自己挑一个显赫夫家的! 瑞王妃……谁有兴趣就谁去做好了,她不稀罕! 舜英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小姐,万一,万一瑞王爷不是开玩笑呢?奴婢觉得瑞王爷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小姐现在这个身份确实会让很多人动歪心思。」 「是啊,小姐,万一是真的呢?奴婢看刚才瑞王爷说得很是认真呢。」不像是开玩笑啊。 「好了你们两个,不该你们操心的就少操心,待会儿回到府里,不该说的话不准说,听到没有?把刚才瑞王爷说过的话都忘了,没有必要记在心里,我说他是开玩笑他就是开玩笑!明白吗?」妘州歌回头定定的看着舜英和杜若不容置疑的说道。 杜若忙说道:「小姐,奴婢明白,明白,回去奴婢不会乱说话的,舜英你说是吧?」杜若一把将舜英拉了过来。 舜英被她扯得脚步一崴,但嘴上还是飞快的应道:「嗯,奴婢明白,绝对不会把刚才的事说给老爷夫人听的。」 妘州歌瞥了眼两人,淡声说道:「要是你们把这两天的事告诉爹娘,我就送你们回冀州城!」 舜英和杜若眼一瞪,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力的摇着头,意思是说自己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出了宫之后妘州歌发现城里到处都有人在说刘大人被人灭门的事,气氛也变得有些紧张和惊恐了起来,她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前,守门的小厮见到她回来忙迎了上去。 「府上的人都在吗?」妘州歌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道。 「回三小姐,都在呢,大小姐原本是想出门的,但是刘大人府上的事传出来之后都不敢出门了,都在府上呢。」小厮恭敬的回答道。 看来刘大人的事在洛邑城里影响还挺大的,刚才回府的路上她注意到了街上的人少了不少,估计都是因为刘大人的事所以都有些害怕担心了,也不知道杀了刘大人一家的兇手是不是还在洛邑城里。 听到下人的禀报妘大人见到走进来的女儿有些不贊同的看着她说道:「歌儿,这个时候你出宫做什么?」 在宫里总比在外面要安全,到现在为止刘大人被灭门的事还是一点线索和头绪都没有,让人心不由得有些慌,竟然有人能无声无息的将一名正三品的官员灭门了,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冲着刘大人一人而来还是冲着众多朝廷命官而来的。 这个问题不只是妘州歌担心的,也是妘大老爷和妘大人担心的,如果只是冲着刘大人来的,现在刘大人一家都死了,那事情应该也算完结了,他们倒是不用太担心,但要是冲着朝廷官员来的,那就摸不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了。所以说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 妘州歌朝两位长辈福了福身之后便坐到了一旁说道:「爹,洛邑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出宫看看,刘大人的事有眉目了吗?知道是谁做的吗?」 妘大老爷和妘大人相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背后的人行事太过小心谨慎了,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京兆府尹的人将整个尚书府都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对大伯的话妘州歌并没有感到意外,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行事之人既然敢在洛邑城里犯下灭门大案自然是有把握不会轻易被人捉到的。 点了点头妘州歌又问道:「那刘大人府上的事是仇杀还是普通的谋财害命?」 就算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如果判断出是仇杀还是谋财害命还是其他,顺藤摸瓜或许还简单一些,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麻烦了,刘大人的事说不定会成为一件无头公案。 妘大老爷和妘大人又同时摇了摇头,妘州歌眉头一皱,连这点都无法确认?那事情看起来就真的没有这么简单了。 「歌儿,你说这背后之人是冲着刘大人来的还是冲着朝廷命官来的?」妘大人问道。 「爹,这事很明显就是冲着刘大人来的。」妘州歌不管心里真正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但是嘴巴上还是要说些安抚的话的,免得让大家更紧张。 妘大人精神一震,问道:「怎么说?」 妘州歌有些好笑的望着自己的爹说道:「爹,我就不信你和大伯没有想到,明明心里有数了还要来考我。要是冲着朝廷命官来的,昨晚死的就不会是刘大人一家了,紧挨着刘大人府邸的可是太傅谢家,他们不会不知道打草惊蛇这个道理,昨晚出了刘大人的事,从今晚开始,段时间之内洛邑城里只怕都会是皆备森严,他们想再下手就难了。」 「再者,若是冲着朝廷命官来的,那为什么就选了刘大人呢?那一带住着的大官可不少,正三品的官员也不只又刘大人一个,随机选择的话,刘大人也不是最安全的,刘大人的府邸挨着谢家,魏家,再往前一点还是姬家,风险更大,但刘大人还是被人灭门了,这只能说明是刘大人自个儿惹来的灭门之祸。」妘州歌不紧不慢的说道。 妘大老爷和妘大人想了想同时点了点头,妘大老爷轻嘆了一声说道:「歌儿说得倒是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刘大人到底是招惹上了什么人,下手竟然如此狠毒,将刘大人灭门了,他的妾侍前不久才生了一个儿子,刘大人为此还高兴了许久,没想到……」 妘州歌抿了抿唇没说话,她对这些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将刘大人灭门了的,只怕是刘大人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将什么不可招惹的人给得罪了,人家才下了如此狠手吧?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是不知道这刘大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越想妘州歌就越是觉得自己应该找时间去一趟隐楼,在巫灵宫这三年,她与隐楼之间的联繫都是靠舜华,杜衡还有周南卫风四人传递消息,次数也不多,或许三年前她让隐娘做的事现在可以查收一下成果了。 「歌儿,歌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被这件事吓到了?」妘大人叫了一声女儿见她没反应不禁有些担心的又叫了两声。 妘州歌眨了眨眼笑了笑说道:「爹,我胆子哪里有这么小?对了,爹,大伯虽然我觉得刘大人的事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做些准备的,我让我的两个护卫暂时到府上待一段时间吧,他们两个武功高,一人抵得上十个普通的护卫,有他们在我也放心些。」 「还有,爹娘和大哥过两天就要回冀州了,这两天我就不回宫了,在府里多陪陪爹娘。」 妘大老爷原本想拒绝妘州歌的建议的,但是想想就作罢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是好事,府上女眷多,万一真有什么危险,府上的护卫还说不准能不能守住。刘大人府上的护卫难道会少? 妘大人听了她的话倒是高兴,「你不回宫没事吧?」 说着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忙问道:「歌儿,爹差点忘记了,大公主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和淑妃娘娘怎么突然就改口说大公主是自己失足淹死的?」 说到这件事妘大老爷也醒过来了,关切的望着她说道:「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歌儿。」 妘州歌淡定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说法自然是和皇上的说法一致了,大公主偷情的事倒不是她想帮忙瞒着,只是爹和大伯知道也只是白白增添烦恼而已,而且她今早才知道,原来和大公主偷情的人正是刘大人的嫡公子! 这事说起来真是太巧了,大公主才死了没两天,刘大人一家就被灭口了,和大公主有私情的嫡公子也死了,这下真是有什么恩怨都要两清了,也不知道淑妃心里此时是什么感受,如果没有刘大人被灭门的事,淑妃肯定会拿刘家出气的,但是她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刘家就被灭门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报仇? 想到这,妘州歌不由得有些怀疑,大公主的死会不会和刘家的灭门有什么联繫? 妘大老爷和妘大人听了妘州歌的话都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想想这样对歌儿也是好的,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妘大老爷和妘大人还有府上的男性对刘大人的事还是比较淡定的,女眷的话就显得紧张害怕得多了,晚上府上一大半的守卫都派到了后院这边守着,前院就只留着一小半,周南和卫风两人自然是要守着妘州歌的院子的,但是妘州歌让周南去守着自己爹娘居住的院子,卫风一个人守着她居住的院子就行了。 几个小姐的胆子也不大,除了妘州歌还是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之外,就连妘素璎都是有些担心的,原本她是想到自己妹妹的院子去的,一起的话就不用那么害怕了,谁知道她竟然要和妘婉莹一起睡,把她气得够呛,她转身便去了妘州歌的院子,赖在了她的厢房里,让妘州歌很是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有将她赶回去,只要不是跟她挤在一张床她是没有关系的。 妘素娥的院子里,妘素娥丝毫不嫌弃的让妘婉莹和自己挤在了一张床上,两人有些睡不着就低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了话来。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妘州歌一家人身上,黑暗中妘婉莹咬了咬唇问道:「四姐,你说二叔他们真的会过两天就回冀州吗?」 妘素娥不疑有他,点头道:「是啊,我听爹娘说是这样安排的,二叔来洛邑是为了参加二姐的加封宫宴,他是冀州的州牧,不能离开冀州太久的。」 「哦。」听到她这么说妘婉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希望二叔一家快点回冀州城,不要再待在洛邑了,这里又不是冀州的妘府,不是他们的家。 而且她不喜欢二叔一家,他们对她好像也很不喜欢,二婶每次看到她都是冷着一张脸的,见到姨娘也不会打招唿,还有那对双胞胎也是,总是喜欢斜着眼睛看她,好像她是一只蝼蚁一样,老大看起来温文无害实际也是个冷漠的,她从来没有听他们叫过她一声妹妹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妘府,他们摆出这副高傲的嘴脸给谁看,也不看看他们住的是谁的地方,果真是一家人,和妘州歌一个性子。 想到妘州歌,妘婉莹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加封宫宴上的那一幕,她从大殿门口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万众瞩目,无比的风光,她身上穿的祀服听说是织造局的人赶了一个多月才赶制出来的,那祀服上的料子珍贵到甚至是公主都没有用过,可是她却用了…… 再没有人比她更让人羡慕和嫉妒了,整个洛邑的贵女都在讨论她,羡慕她,赞美她,可是她并不想赞美她,她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过是比其他人好运了一些而已,如果这样的运气放在她身上,她也能当上巫女的! 她也听过别人说妘州歌在选首席巫女的时候有多令人震惊,她召唤出了传说中的三青鸟,但是她根本就不信,她觉得是那些人夸大其词了,想要奉承她,所以才故意说得这么夸张的。 当然了,这些胆大包天的想法她只敢在心里偷偷想想而已,是绝对不敢说出去的,不说别人,就是母亲知道了也不会放过她的。 暗黑中妘婉莹眼里闪过了一道暗光,随后像是打抱不平的问道:「四姐,你难道不觉得三姐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妘素娥一怔,不解的问道:「三姐怎么过分了?」 妘婉莹低着声音说道:「你想想看啊,三姐几年前来到洛邑,爹和母亲一直都很照顾她,把她当亲女儿一般看待的,大姐和四姐也很照顾她,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现在出了刘大人这样恐怖的事,她让自己的两个护卫来府里暂时充当护卫,却没有让他们去爹和母亲的院子守卫,反而……三姐太让人失望了,她至少让一个去爹和母亲的院子守着啊,万一晚上真的来了坏人怎么办?」 妘婉莹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好像今晚真的会有杀人犯冲进妘府一样,她是太过担心妘大老爷和妘夫人才这样说似的,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指责的话,只是让人听了却不由得跟着她的思路去想,似乎妘州歌这样做真的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妘素娥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说到:「你别多想了,三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那是三姐自己的护卫,她要怎么安排都是她的事,而且咱们府里也不缺少护卫啊,还有啊,是爹娘拒绝了三姐让卫风去爹娘院子的提议的,你误会三姐了。」 「啊,是,是这样的吗?」妘婉莹面色僵了僵,眼里闪过一抹难堪和恼怒,心里暗道既然是如此怎么都没有跟她说过,害她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嘲讽妘州歌的藉口了。「对不起四姐,我,我并不知道三姐曾经提出过让卫风去爹娘院子守卫的事,是我误会三姐了。」 妘素娥原本还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妘州歌的,但是听到她有些颤抖的愧疚的声音立刻又将之抛到脑后了,安慰道:「没事,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了,不会有人怪你的。」 「那……四姐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三姐好吗?」妘婉莹可怜兮兮的问道,像是很担心自己误会了的事被妘州歌知道一样。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而且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是担心爹娘。」妘素娥话一顿又兴沖沖的说道:「不过这件事娘要是知道说不定就会对你改观,相信你是真的关心她了,这样以后娘就不会为难你了!」 妘婉莹听到她的话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直在心里骂她蠢,告诉了母亲岂不是更加糟糕?以为人人都是她呢,母亲要是知道她说了这些话只怕是对她更加的不喜了! 即使心里再气,妘婉莹面上也不会露出分毫来的,「四姐,你千万别告诉母亲,我关心母亲是应该的,不应该因为这样就赶着去邀功,这样只会让母亲更加的误会而已。如果四姐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好吗?」 妘素娥见她语气里有些低落,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要告诉谁的话了,而是说道:「好吧,我不说,你也别多想了。哎,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睡吧。」 睡着就不会害怕了。 「嗯,我们睡觉吧,睡着就不会多想也不会害怕了,今晚有护卫守着应该是没事的。四姐安心睡吧,如果真的有坏人进来,我会保护四姐的。」妘婉莹在黑暗中握了握拳头,坚强的说道。 妘素娥噗嗤的一声笑了,取笑了她几句才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进入睡眠了,妘婉莹睁着眼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撇了撇嘴,侧耳仔细的听了听外面的声响,寂静一片,就是这种寂静才更加的让人害怕,她吓得也忙闭上了眼睛睡觉,不再多想什么了。 这一晚妘府当然是没事的,洛邑也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一个小偷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杀人犯了,天亮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和尚书府紧挨着的府邸,提心弔胆了一整个晚上,担惊受怕的,现在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人还有京兆府尹,这一夜他简直就是没闭过眼!一直在府里不停的踱着步,神经高度紧绷着,就是担心又发生什么事,如果再来一次官员灭门,那他的全族只怕也得赔上去了!京兆府尹这样搞得他全府人都跟着高度紧张了起来,全府上下都一整晚睁着眼等着,心都要吓出病来了,直到天亮所有的人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女眷还支撑不住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京兆府尹抹了把冷汗匆匆洗漱了一番又赶着去上朝了。 第二天用早饭的时候大家听到妘州歌说今天准备出门一趟都有些愣怔。 「歌儿,这个时候你出门干什么,太危险了。」妘夫人压根就不放心让她出去,虽然昨晚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说不定那个灭了刘大人满门的恶人还在洛邑呢。 「是啊,歌儿,有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出门,还是再等几天吧。」妘大人也不贊同她这个时候出门,确实是太危险了。 妘州歌也料到他们会这样说的了,她早就想好说服他们的话了,「爹,娘,我有要紧的事要出去办一办,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我会把周南和卫风都带上,他们两人武功高强,这样爹娘就不用担心了。」 「歌儿,你要是真的非要出去,那大哥几个陪你出去好了。」妘琅宁放下了碗筷擦拭了一下嘴巴说道。 妘夫人忙附和着说道:「对,对,你要是非得出门那就让你几个哥哥跟着,这样娘也放心一点。」 「娘,真的不用,你们还要收拾回冀州的行李呢,而且我很快就回来,有周南和卫风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要办的事大哥他们跟着不方便,因为这是权司大人吩咐我办的事。」妘州歌面不改色的说着。 几个人一怔。 妘大夫人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就笑着说道:「既然是权司大人吩咐办的事那外人确实不方便跟着。我看歌儿说得也对,周南和卫风两个人的武功高强,保护歌儿绰绰有余了,二弟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听妘州歌说是权司大人吩咐她办事,其他人即使担心也没办法了,既然是权司大人吩咐的事那肯定就是巫灵宫的事了,巫灵宫的事外人还真不好插手。 妘夫人最后不放心的叮嘱了她几句才让她出门了。 妘州歌带着舜英和周南卫风三人出了门,今天的洛邑街头的情况比昨天要好一些,大概是昨晚一夜无事,大家的心也放下了些许,不再那么害怕了,所以有心情出门逛街了。 「小姐,是要隐娘到哪里等我们,还是……」卫风问道。 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说道:「我们直接过去吧。」 周南和卫风同时一怔,直接过去?小姐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南眨了眨眼,作势掏了掏耳朵,不确定的问道:「小姐,你……你刚才是说咱们直接……去隐娘那里?」 妘州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周南不知道为何咽了咽口水,吶吶的说道:「没,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风同情的看了眼周南,这人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小姐最不喜欢别人的怀疑吗?真是皮痒痒了。 周南摸了摸鼻子默默的闭上了嘴巴专心当起了称职的护卫。
第九十九章 红楼遇熟人 第九十九章 红楼遇熟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先是朝着一间裁缝铺走了进去,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化身为一个翩翩贵公子了。 舜英也化作了一名小厮,只是长得白白皙皙的看起来有点嫩,再配上那双机灵的眼睛,让人看到忍不住想捏一把,好在舜英来洛邑的时间还不长,见过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至于妘州歌她不只是换了一身衣裳,在脸上她也进行了伪装,把一双好看的蛾眉描粗了,描平直了,在挺直小巧的鼻子旁淡淡的扫了一层粉,让她的鼻子看起来大了一点,塌了一点,面上也抹了一层灰黄色粉,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比正常的肤色暗沉了不少,在颧骨的部位也擦了一些暗色的粉,让她的脸蛋看起来瘦削了一些,也长了一些,嘴唇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看起来比原来的要厚一点,宽一点。 当妘州歌换好装出来的时候简直是把舜英和周南卫风三人给看傻了,要不是他们一直盯着,确定除了他们小姐之外并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所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出来,他们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的小姐,变化太大了,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周南发现自己对小姐的佩服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描述了,他真是三生有幸跟了这样的小姐啊,比那些蠢毙了的男子要厉害得多了! 周南觉得自己对小姐的敬佩之情真是有如江海之水滔滔不绝! 卫风也是被惊得呆傻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闭上了张大的嘴巴。好吧,任何小姐做出来的事他都不应该觉得惊讶的。 舜英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小姐女扮男装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倒是第一次变化这么大的,她都认不出来了……真是神奇,舜英只能想到这句话了。 变装之后四人才又慢条斯理的从店里走了出来,然后大大方方的在街上走着,妘州歌变装之后就连脚步也变得大了不少,不像女子那般小,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小——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舜英有些担心的问,要换过衣裳,还要伪装,那小姐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普通的地方了。 「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舜英撅了撅嘴倒是没有再追着问了。 几个人一路在街道上转着,直到走到了一条洛邑城闻名的大街妘州歌才停了停脚步。 舜英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条街,觉得这里似乎有些疑惑,不像其他的街道那样热闹,这里有些静悄悄的,而且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奇怪?舜英狐疑的看着刚刚经过的一座小楼,心里不知道为何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正想着呢,就见他们小姐的脚步停了下来,正是停在了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前,这座小楼门面修得高大华美,精緻华丽,挂着两串长长的红灯笼,此时半掩着的门扉上雕刻着各种花草仙人图案,看起来很是高雅,像是什么贵族歇息休闲的地方。 但是舜英可高兴不起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里,这里根本就是洛邑有名的风月场所之地,一整条街都是青楼! 「小姐,你可不能进去啊!」舜英忙在自家小姐要踏进去之前一把将她拉住了,面上满是急色。 「怎么了?里面有吃人的妖怪不成?你要是不敢进去就在外面等我。」意思是无论如何她今天都是要进去的了。 听到她这么说舜英更急了,气急败坏的对周南和卫风道:「你们两个快点劝劝小姐啊,小姐金玉之躯怎么能进这种地方呢?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周南看了眼急得直跳脚的舜英,凉凉的说道:「你不说的话,谁知道她是咱们小姐啊?小姐这副样子就算是老爷夫人现在站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你瞎担心什么劲。」 卫风也看了眼舜英说道:「小姐有要紧事要办。」 看着两人舜英跺了跺脚,咬了咬唇豁出去了!小姐要进去她肯定得陪着的,绝对不能让小姐和周南还有卫风两个不靠谱的傢伙进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妘州歌却不管舜英心里是怎么想的,已经抬动脚步走上了台阶,舜英连忙跟了上去。短短的几级台阶三两下就走完了,走到大门前她直接伸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扉大步跨了进去。 一推开门一楼大堂里的情况就尽收眼底,这座楼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的富丽堂皇,甚至是精緻高雅,每一处摆设都极其讲究,飘着淡淡的香气,让人闻之精神一震,一进门便是大堂,顶上吊着一盏巨大的八角宫灯,上面描绘着生动的花草和仕女图案,八条长长的红色流苏从半空中垂了下来,配着的竟然是一块块青玉。 往里尽头处两旁便是两道转角楼梯连接着二楼三楼,楼梯中间有一处舞台,舞台上摆放着一座六扇屏风,上方挂着大红色的纱,楼间每隔一段距离便挂着一串做工精美的红灯笼,楼间之间还挂着薄透的轻纱,若是晚上灯笼点燃,隔着轻纱便能营造出一种朦胧暧昧的氛围,顶上有序的吊着一排造型别致华丽的小巧宫灯,那宫灯却不是用来照明的,似乎设了什么机关,正缓缓的射出了一股青烟薄雾,洋洋洒洒的从半空中瀰漫了下来。 舜英见状不由得惊奇的张大了小嘴,好奇的望着顶上的小宫灯,像是想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估计因为现在是大白天,楼里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起码他们进来好一会儿才被人发现了,是一名匆匆而过小厮模样的小伙子,见到他们四人登时就瞪了瞪眼,呆了一下,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意外,还从来没有见人大白天来青楼的。 但不管怎么说上门来的就是客人,所以傻愣了一下之后小厮还是笑着说道:「几位客官,你们……你们是否来得太早了一些,红楼还没有开张呢,几位客官可以晚点再过来。」 妘州歌挑了挑眉,故意刁难的说道:「可是本公子就是想现在过来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想赶本公子出去不成,这就是你们红楼的待客之道?本公子听闻这红楼是洛邑最高雅,名声最响的风雅之地,莫不是这名声是假的?」 她现在是男装,声音上自然是要跟着改变一下的,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公子误会了,小的又怎么敢将公子赶出去呢,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姑娘都还在休息呢。」意思是说他这会儿过来也没有什么乐子,那还不如晚点过来,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招唿啊。 「这个本公子就不管了,总之本公子现在过来了,就要看看你们这里最好的小姐,把她给本公子叫出来,本公子有的是银子。」妘州歌摆足了纨绔公子哥的派头,颇为指使的命令道。 舜英看到自家小姐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目瞪口呆,卫风面无表情,周南则是暗暗的笑了笑。 小厮面上的笑容收了收,眼神竟然有些锐利的打量起了妘州歌,心里暗暗揣测着眼前这人面生得很,肯定是第一次到红楼来的,或许还不是洛邑人,整个洛邑无人不知,红楼是惹不得,任何人想在红楼闹事,那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而眼前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小子口气这么狂妄,难不成是上门找事的? 「公子,红楼的规矩是酉时挂牌接客,现在不过是巳时,还早着,各位姑娘也都还在休息,实在是不能出来陪公子,公子若是急着在这一时,不妨到前面不远的春风楼,那里的姑娘随时都可以接客。」 妘州歌面色一沉,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赶本公子走?还有春风楼是什么地方,哪里配得起本公子的身份,你竟敢给本公子介绍这么一个地方,是瞧不起本公子吗?你知道瞧不起本公子的人最后会有什么下场吗?」 小厮假笑着,眼色有些发冷,说道:「小的不知道小瞧了公子会有什么下场,但是小的知道任何想在红楼闹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且小的也没有瞧不起公子,小的是好言相劝,奈何公子不听。」 大堂里争执的声音大了起来,自然就惊动了其他人,妘州歌正想再发挥一下自己纨绔子弟的本色就听到从楼上传下了一道让人听了骨头都要酥掉的声音,不过她的话却跟她的声音完全是两个风格,让人惊掉下巴。 「小豆子,你在下面吵什么呢?吵得老娘都睡不着了,老娘睡不好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你们这帮小崽子就要遭殃,不明白吗?」 那小厮听到这声音表情立刻一变,谄媚的笑着说道:「哎哟,隐娘,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下面来几位客人,硬是要咱们红楼里的姑娘出来见他们,这哪能呢,我正好心的准备介绍他们去春风楼呢,谁知道这位公子说我瞧不起他,想闹事来着。」 那极柔极软的声音里多了些惊异,「哦?竟然还有人敢到红楼闹事?这可真是新鲜了,让老娘想想上次来红楼闹事的人后来怎么着了?」 小厮体贴的提醒道:「隐娘,那人被狠揍了一顿后扔到了护城河里,差点淹死,最后还得赔偿了红楼一千两银子,永远不得再进入红楼。」 「哦,对,是这样的,你看看下面的客人像是有一千两银子赔的样子吗?有的话就揍一顿扔出去,没有……就捉起来关到地窖里去,饿个两三天,没饿死就算他命大放出去,要是饿死了算他倒霉,就埋在花园里当肥料养花好了,老娘养了一批娇贵的花,正想着用什么肥料好呢。」这样蛮横无理又恶毒的话被这么一道柔软无害的声音说出来诡异得让人无端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舜英吓白了一张原本就白皙的脸,缩到了周南的背后,眼睛警惕的四处打量着,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根本就不是青楼而是土匪窝吧? 小厮正要欢快的应下来,周南就忍不住先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扬声道:「隐娘,几年没见,你吓人的功夫见长了啊,瞧你把我身边这小子吓得面色苍白了,吓坏了的话你可是赔不起的。」 楼上的人一阵沉默,然后听到了一阵下楼梯的声音,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二楼飘飘然的走了下来,越走越近,四人才看清楚了来人的身影容貌。 前凸后翘,丰胸柳腰长腿,身姿曼妙,柔弱无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诱惑气息,再看她的容貌,细长的柳叶眉,妖媚双眸秋波流转,眼波落在人身上,里面勾魂似的波光让人不由得后嵴一阵酥软,鼻樑高挺,红唇不点而朱,唇角轻勾,似笑非笑,让人有种想要探究品尝一番的冲动。 她扭着柔弱无骨的身子摇曳着身姿步步生莲似的走了过来,带来了一阵迷人的香风,舜英闻到这股香味不由自主的深唿吸了一口气,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涨红了一张脸,这香味实在是有些,有些……她忙垂下了头,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哟,原来你是这小子啊,真是破天荒了,你两个竟然会来我这红楼,还是大白天的,怎么的,终于想通了,是个男人就少不了的要睡姑娘?」隐娘围着周南和卫风转了一圈,嘴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 周南和卫风一阵尴尬,轻咳了一声给隐娘使了个眼色,隐娘挑了挑柳叶眉,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妘州歌身上,这一看眸色顿时就变了变,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这位是……?」 卫风先一步道:「我们家公子,他第一次来洛邑,听闻了红楼的名声所以才想着过来开开眼界。」 隐娘一双妩媚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光,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也收了起来,眼睛认真的看了一眼淡定站着,见她看过来还对她微微一笑的妘州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公子来了,那不如由老——由奴家带着公子先到处看看如何?小豆子的话确实没说错,现在红楼的姑娘的确还没有开工。」 妘州歌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了。」 小豆子有些呆怔的望着隐娘带着四人往楼上去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隐娘不是说要扔出去吗?怎么人没扔反而亲自招待起来了?莫非这个貌不惊人的公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头? 小豆子一脸严肃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起来。 「小豆子,把门关起来,别让不相关的人进来了!老娘今天有要紧事忙,没功夫招待旁人了!」 二楼突然传来的尖利的声音让小豆子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忙扬着脖子回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关。」 哎哟,看着这公子果真不是普通人,瞧隐娘激动得声音都破功了。小豆子在心里想着的同时人已经飞快的跑过去将红楼的大门牢牢的关起来了。 到了二楼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舜英乖乖的坐到了一旁,卫风和周南也迳自找了座位坐下,妘州歌自然是坐在了中央红木雕花圆桌边上,隐娘站在一旁看着她一脸的纠结。 「站着做什么,坐吧。」妘州歌喝了一口隐娘亲手沏出来的茶后抬眸看了一眼隐娘说道。 「隐娘不敢,刚才是隐娘冒犯小姐了,请小姐怪罪。」 妘州歌笑了,说道:「不知者不罪,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想着到这里看看,所以并没有让卫风提前通知,你刚才做得很好。」 隐娘瞄了眼她,见她面上并无任何不愉快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卫风说这位是他们的公子她就明白过来了,能让卫风和周南尊为公子跟在身后的人除了他们的主子没有旁人了,虽然周南和卫风并非隐楼的人员,但他们却是小姐身边的近身侍卫,在今天之前隐楼和小姐之间的消息传递多数都他们两个来进行的,而她名义上身为隐楼老大,却从未见过小姐,以前总以为小姐要是哪天过来肯定会提前通知,让他们做准备,没想到突然就过来了。 太意外了! 「不知道小姐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隐娘深知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小姐是不会突然就过来的,她来到洛邑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刚来的时候本来是说要来看看的,但后来却只是让卫风传了消息过来,人最后还是没出现,让她失望了一下。 隐楼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楼主是一位女子,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很多人都以为他们的主子是一位和她年纪相差不大,甚至或者是比她好几岁的中年女子,一开始就连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才知道…… 想起自己得知小姐的真实年龄时的反应隐娘觉得有些不堪回首。 隐楼这个组织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最初是谁建立的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了,隐楼的人擅长查探各种消息,偶尔也接刺杀任务,隐楼没有具体的大本营,但在华国的九个州都设有据点,据点有可能是一座酒楼,一座茶楼,一间首饰店或者是任何其他的建筑,甚至是一间破庙也有可能,这些据点只有各个据点的负责人知道,而各个据点之间的联繫方式也只有据点的负责人才知道,底下的人员是不清楚的。 隐楼的前任楼主据说并非是华国人,而是邻近的一个国家的人,具体是哪个国家的楼里并没有实则的记载,只是据说前任楼主很少管理楼里的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楼里的负责人处理一切事务,有时候甚至是重大的事需要请示楼主的情况下也联繫不上,这些事都是她从上任管理人口中听到的,再多的就没有了。 至于后来信物怎么传到了小姐手上就连她也是不清楚的。隐楼自有隐楼的一套规矩,隐楼并非杀手组织,不需要强者为王,只有在出现了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才会由隐楼里的人角逐推荐出新任的主人。隐楼的歷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伴随着的却是几乎等于一次清洗,毕竟胜者为王。 所以更多的时候隐楼的人更希望由信物传位,这样也就可以保存隐楼的实力而不必因为争权而损失大量的人员,毕竟培养一位优秀的情报刺探人员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是很大的。 她是在八年前就收到了小姐传过来的消息,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传消息给她的是前一任隐楼主人,后来才知道…… 妘州歌对隐娘直白的询问也不觉得被冒犯,相反这是她喜欢的方式,如果隐娘对着她拍马屁只顾着说些恭维奉承的话她才要不高兴,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办事,有能力的下属,而不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下属。 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问道:「户部尚书刘大人被灭门的事你都听说过了吧?」 隐娘神色一正点头道:「属下都听说过了,刘大人满门一夜之间被人灭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这件事只怕不只是洛邑人知道,洛邑附近城镇的人应该都听到这个消息了,普通的人家被灭门都是一件大事,更不用说是一名朝廷官员了,这两天来楼的人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而且因为这件事昨晚客人都少了不少,很多人都不敢出门了,出了门的也早早就回去了。 妘州歌握着彩瓷茶杯的手轻轻的在杯壁上摩擦着,微微一笑,问道:「嗯,那隐楼是否已经得到什么消息?」 隐娘面色一僵,张了张嘴才说道:「暂时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过我们的人觉得刘大人一家被灭了门的作案手法跟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很相似。」 「哦?」 「夺魂堂。」 周南和卫风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周南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解,「可是夺魂堂怎么会参与进朝廷的事,而且还一出手就直接灭门了?」 虽然夺魂堂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但是一下子将一名正三品的朝廷命官灭门了,惹来的麻烦只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夺魂堂的人一向不喜欢麻烦,而且行事谨慎小心,又怎么会接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 「是啊,我也没有听说过夺魂堂近来有什么大动作。」卫风皱着眉有些怀疑。 关于夺魂堂妘州歌知道得不多,只是知道这个杀手组织在江湖上的排名比较靠前,和隐楼不同的是夺魂堂只做杀人的买卖,而且作风狠辣,甚至会根据买家的要求来实行具体操作,例如若是有买家在找上夺魂堂要求刺杀某人,要其死法悽惨的话,那夺魂堂就会极尽折磨之能事达到买家的要求。 所以夺魂堂在江湖上的风评不太好,虽然对一个杀人组织说什么风评有些搞笑,但是每个组织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声,这些名声是根据以往组织所做的事积累起来的。 「但是这种做法只有夺魂堂最有可能。」隐娘也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夺魂堂的人做的。 「最近洛邑有出现过夺魂堂的人吗?」妘州歌问道。 隐娘仔细的想了一下点头道:「有的,半个月之前夺魂堂的人曾经出现过在洛邑,还来过红楼,只是那时候我并在楼内,所以并没有见到到底是夺魂堂哪个人。」 「这么看来,十有**是夺魂堂的人做的了。」妘州歌屈起手指在红木圆桌上轻敲了起来,想了想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注意力放到夺魂堂上面吧,我希望你们能查到刘大门被灭门的原因。」 「小姐为什么要查这个?难道那个刘大人和妘大老爷有什么关系?」周南有些不解的问道。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谁说一定要有什么关系才能查?我让隐楼的人去查可不是为了帮刘大人伸冤,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简单,又牵涉到了夺魂堂。说不定这其中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呢。」 「小姐放心,这件事属下会吩咐下去的。」隐娘应道。 「夺魂堂的事不是那么好查的,让底下的人小心些,不用急在一时,这几天留意下洛邑的情况,对了,我爹娘他们这两天就要启程会冀州城了,挑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暗中保护,直到他们回到了冀州城。」 「好,属下明白。」 说完了正事妘州歌正想着问问姬家的事,不料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她眉头一皱,望向了隐娘。 隐娘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恼怒,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心里暗骂道,那帮小兔崽子又没给她看好人了是吧,害得她在小姐面前丢了脸,看她回头怎么整治他们! 「呵呵,小姐,没事,没事,就是最近红楼里收了一位姑娘,样貌倒是出挑的,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定能成为花魁呢,就是这性子还得再磨一磨。」隐娘呵呵的笑着解释道。 妘州歌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姑娘该不会是你们强抢来的吧?」 这里虽然是青楼,但是她也不希望他们做出这些强抢的事情来,因为麻烦太大了,而且不能保证她们的忠心。 隐娘面色一变,急忙解释道:「小姐,我们哪里敢做这种事啊,红楼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青楼,那些不愿意的我们从来不会勉强的。这个刚收回来没多久的姑娘是被别人卖进来的,说是大户人家的远房亲戚,他们主母好心救济,结果这姑娘却不检点的勾引男主人,被发现后还失手杀了一名婢女,念在到底是亲戚一场的份上,所以才将人卖掉了,然后又被人卖到了楼。是楼里的人见这姑娘模样长得好才收了的,谁知道是个性子烈的,给属下惹了不少事呢。」 说起这件事隐娘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气,都是翠娘干的好事,收人也不看着点,看到一个漂亮的就想着收进来,也看看这人行不行,而且这姑娘的来歷只怕也没有卖家说的那样简单,她当天并不在红楼里,等回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买下来了,总不能就这样送走,红楼的银子也是要费力气赚来的! 而且红楼可不缺漂亮的姑娘,她要的是乖巧听话不惹事的,可偏偏这姑娘模样是长得漂亮,但是这性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完全不配合,每天就是闹闹闹,再不然就是要死要活,都寻死几回了,她自然是没功夫亲自去调教的,都是交给下面的人,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她很是不耐烦了,她正寻思着下面的人要是再管不过来就直接弄死算了,省得给她惹麻烦。 妘州歌一听隐娘这话就知道知道其中有隐情了,但是她并不打算再详细问,只要不是强抢来的就行,世间不平事多的是,她哪里有这个功夫每件事都管上一管,而且这里是青楼可不是慈善堂。 看了看时辰觉得时候尚早,妘州歌忽然来了兴趣,站了起来说道:「既然碰上了,那就去瞧瞧吧,我倒要看看这姑娘的性子烈到什么程度。」 啊?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舜英更是直接从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姐说要去干什么? 妘州歌负手站立着瞥了眼隐娘,「怎么?难道我不能去看?」 隐娘反射性的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只是…… 「小姐你真的要去看吗?」隐娘确认一般的问道。 「去!带路!」 好吧,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隐娘带着妘州歌往后院方向去了。 红楼并不是一幢单独的三层建筑而已,而是包含了后院的一排耳房,一处二进的宅院,还有一幢两层的楼阁。耳房是给红楼干粗活的人住的,宅院则是给红楼里的姑娘住的,楼阁就是隐楼内部使用,一般情况下外人不得进入。 到了后院吵杂声,怒骂生,争执声更清晰了,中间夹杂着一阵女子的哭泣声,情况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太好。 屋子里的一名妈妈见隐娘竟然亲自过来了,忙迎了出来,「哎哟,隐娘,你今个儿怎么有这闲功夫过来?」 隐娘毫无形象的犯了白眼,「你以为老娘想过来,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这里的吵杂声了,烦人,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丫头搞定,我实在是怀疑你们的能力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又不是犯人,方法当然不一样了,再说了,还得靠她赚银子呢,弄伤,弄残了的话赔出去的银子谁负责?我可不负责。」先前收进来的时候这姑娘身上就带着不少伤,红楼可是花了不少好药才将她身上的伤养好的,好歹要把药钱赚回来。 出来的人话说完才看到隐娘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她面上的散漫神色一收,眼底浮起了打量之色,「这几位是?」 眼神询问的望向了隐娘,她怎么把外人带进后院了? 隐娘瞪了她一眼,靠近了些许压低声音说:「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待会儿你什么话都不用说,这里我会处理的。」 周妈眉头一皱,脑筋一转也没有再多问而是退到了一旁,隐娘这才回头对着妘州歌媚笑着说道:「公子,里边请吧,不过公子还请小心些,这姑娘性子烈着,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万一伤着公子就不好了。」 妘州歌先是淡笑着说道:「无碍,她伤不到我的。」然后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隐娘认真的说道:「隐娘,以后你还是别这么对着我笑了,渗得慌。」说完若无其事的抬步走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周南和我和卫风都低着头,嘴角抽搐,一副极力忍着笑的模样,舜英在经过隐娘身边的时候也停下了脚步盯着隐娘就是一阵勐看,最后点着头附和的说道:「嗯,你很好看,但是对着小姐那样笑的话确实是挺渗人的。」 隐娘脸上的笑彻底的僵住了,跟尊蜡像似的,最后忍不住磨了磨牙,动心忍性! 周妈在旁边看到隐娘这样子觉得惊奇不已,进去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隐娘这么隐忍,简直神了,而且……小姐?进去的人是小姐,不是公子? 「隐娘,这到底是谁啊?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有事可别瞒着我啊!」周妈凑过去问道。 隐娘狠狠一瞪下巴高傲的一抬,哼道:「老娘偏不告诉你!」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也挡住了周妈和外面的人好奇的目光。 屋子的布置很是简陋,想必是楼为了磨一磨这姑娘的性子才故意将她关在了这么简陋的地方,那女子坐在地上抱着头哭泣着,听到有人进来也不关心,像是已经对自己所在的坏境不抱任何希望了。 「哭什么哭,又不是要杀了你,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道理你不懂?要不是红楼接收了你,你这会儿也许早就死了。做人就得认命,不认命也得有反抗的本事才行啊。」隐娘迳自走到了一旁坐下对着那女子说道。 许是听到了陌生的声音,那女子慢慢的从臂弯中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貌美的脸蛋,只是见到这张脸蛋妘州歌却是微微瞠大了眼睛,看着她有些意外的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只是那姑娘愣住了,就连隐娘三人也愣住了。 怎么?小姐认识这姑娘? 然后隐娘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在心里大叫了一声糟糕,千万别是这个姑娘是小姐的朋友啊,要真是这样,她估计就得进刑堂待十天半个月了! 那姑娘傻愣的望着妘州歌看了半响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一位公子了,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子,从来就不认识什么贵人,唯一认识的却是个魔鬼,是她的仇人,毁了她的一辈子! 「我,我不认识公子……」姑娘吶吶的说道。 妘州歌微微一笑,「我这副样子你自然是不认识的,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在街上被人调戏时是一位小姐救了你吗?」 姑娘一怔,马上就想起来了,那次她是逃过了一劫,但后来她还是没有避过这一劫,虽然当时那位小姐提醒了她,她也搬家了,但是那位姬家的公子还是没有放过她,不但硬是将她捉到了姬府,还把她的家人都杀了,到了姬府……她都不敢回想自己在姬府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以为自己最后肯定会死在姬府的,没想到姬府的人那么狠,那么毒,那么绝,这样都不肯放过她,居然把她卖到了青楼!她虽然不是清白之身了,可是她也不想,不想在青楼做青楼女子啊,如果爹娘知道她堕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都不知道会不会认她这个女儿。 想到自己的遭遇她不禁悲从中来,哀哀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自然记得,那次是一位好心的小姐救了我,她还提醒我要小心,可是,可是姬府的人……他们都不是人,是魔鬼!他们把我的家人杀死了,还把我捉到姬府将我关在一个房间里没日没夜的折磨我,他们都不是人,不是人!」 「什么?姬府,把你卖到青楼的人是姬府的人?」隐娘皱眉问道。 「对,就是他们,他们怕别人知道这件事,就让别人假装是我的什么远房亲戚,根本就是他们的鬼把戏!」 隐娘转头望向了妘州歌。 她知道小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对姬家有种很深的敌意,这几年一直让隐楼的人盯着姬家的人,但是姬家的人除了一个二公子行事有些张狂跋扈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小心,并没有做什么能让人捉住把柄的事,所以这几年他们一直没办法动姬家。 妘州歌在认出这位姑娘就是自己之前在街上意外救了的人之后就猜到她现在落到这种境地肯定是姬家的人做的了。如果那次姬二公子没有被瑞王爷关到大牢里,没有被折磨了一番,或许他和姬家的人还不会回头去找这个姑娘,但是姬二公子受了这么大的折磨,他不能拿她出气,也不能拿瑞王爷怎么样,那心里的那股气怎么发泄? 自然是找那个在他眼里就应该乖乖被他玩弄却反抗连累他受苦的人了,当初就是看穿了这个她才好心的提醒了那位姑娘,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避过去。 妘州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动了动,最后落在了那姑娘身上,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题外话------ 这姑娘大家还没忘记吧?这可不是一出场就领饭盒的跑龙套啊
第一百章 借刀杀人 第一百章 借刀杀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难道公子那天也在那里看到了所有的事?」回过神来之后那姑娘有些疑惑的问。 「我何止在那里,我还参与了整件事,我记得是你先撞到了我,然后死死的抱着我的腿不让我离开的,后来姬府的公子才追了过来,是我救了你,还提醒你回去之后最好就是暂时搬家躲避一下,我没有说错吧?」妘州歌含笑的望着已经呆怔住了的人。 「你……你、你是……你是那位小姐?」 妘州歌点了点头,「是我,只是我今天要办点事,所以要改变一下身份,假扮成了男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你……你怎么,怎么……」那姑娘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给震惊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张着嘴巴呆愣的望着妘州歌。 隐娘嘴角扯了了扯,忍不住问道:「小姐认识她?」 虽然已经听到了个大概,但是她还是要确认一下的,小姐当初救过这位姑娘?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就不好办了,小姐会不会还想救他第二次啊? 听到隐娘的话那姑娘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意识眼前这个坐在自己面前,女扮男装的人就是那天在街上救了她的小姐! 她反应过来之后从心底涌起了一阵狂喜和希望,她觉得自己或许有救了,这位小姐救得了她一次,肯定就能救她第二次! 「小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离开这里,我不想成为青楼女子啊,我……我……求你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她勐的扑向了妘州歌,扑到她跟前像上次一样紧紧抱着她的腿希翼的哀求道。 妘州歌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一点都没有惊讶更加没有被她的举动吓到,而是微微低着头望着她,露出了一抹笑容,让她心里一喜,可是紧接着她的话却又让她的心掉到了谷底,冻结成冰。 「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你呢?我上次已经救过你一次了,你也说要报答我,可是你还没有报答我呢,所以我现在为什么还要救你呢?而且你也听到了不是吗?她们叫我小姐,我是红楼的主人啊!」妘州歌温柔的望着她说道。 她眼里希翼的光一凝,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慢慢的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愣和难以置信,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样,她张了张嘴巴,有些呆滞的吶吶问道:「你……你说,说什么?」 妘州歌笑得更加的温柔了,「我说我为什么要救你呢?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上次会救你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姬家,看到他们我就觉得不舒服,我想找藉口刁难姬家,所以我才插手了你的事啊!」 「可是……可是……那后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提醒我……」为什么会提醒她搬家…… 「哦,那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说不说有什么区别?你看你最后还不是被姬家的人给捉走了?我提醒了你也没用。」 呆滞了一会儿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所以啊,你救了我一次,为什么不救我第二次呢?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是吗?红楼多我一个姑娘不多,少我一个姑娘不少,你为什么不干脆放过我呢?我只想好好过我的日子而已啊!」 为什么就这么难?难道就因为她长了一副漂亮的面孔吗? 妘州歌有些怜悯的望着摇了摇头,「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没想到是我看错人了,竟是个贪生怕死,想要苟且活下去的人。」 「什、什么意思?」 「你已经被玷污了,你的家人也都死了,就算你离开红楼又能去哪里?你这副容貌不管去到哪里都是惹麻烦的,被卖到红楼就是你前生修来的福气了,要是被卖到春风楼,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拉扯着让我救你?只怕早就不知道接了多少客了吧?」 妘州歌轻易的挣脱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又说道:「你要知道红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你也要知道还有比红楼低贱千百倍的青楼,你敢保证你离开红楼之后就不会遇到其他窥伺你美貌的人了?要是你哪天又遇到了好色之人,被捉住,你知道你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吗?」 听到妘州歌的话坐在地上的人眼里飞快的闪过了惊惧恐怕,但还是佯装镇定的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我知道,可是,可是这只是假设而已不是吗?难道我就不想为我家人报仇了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那是姬府啊!我能做什么?」 就算她只是一个农女她也是知道姬家的,她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孤儿,能用什么来跟姬家斗?笑话,她是天真,但她不傻!她要为家人报仇,但,但不是用这种方式,她还想过平静的日子,如果她留在红楼,她这辈子就真的是毁了,她不要,她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爹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她的,只要她离开了这里,她总有机会报仇的。 说白了就是明知道机会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抱着微弱的希望,说不定自己将来有机会报仇雪恨呢?老天爷总不会一直对她这么坏吧?她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农女,她也没有想过攀富贵,原本爹娘已经打算为她说亲事了,她也满怀期待,幻想自己能嫁一个好丈夫,不需要荣华富贵,就要心心相印,相扶持着过一辈子,可是……那个该死的姬家公子毁了她的一辈子啊! 老天爷让她无端的受到了这种苦难,难道不需要补偿她吗?别的她不需要,她只要有机会报仇,可是她并不想留在青楼当…。即使她已经没有清白之身了,但她还是幻想着下半生能过回正常的生活啊! 妘州歌眸光闪了闪说道:「我给一天的时间你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留下来,你留下来红楼自然会保你无事,你离开如果将来遭受到什么那就是你自个儿选择的,怪不了任何人,我救了你一次可不想再救你一次。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留下来其实并没有更坏,不是吗?最坏的情况你已经经歷过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那姑娘勐的摇着头,「不,就算我经歷过了,但是我也不想后半辈子待在青楼里!」 她虽然经歷过不好的,但这不代表她就要放弃自己,让自己的后半生都陷在泥潭里,她经歷的事又不是她自己想要选择的,她是受害人,是被逼的!她为什么要自暴自弃让自己后半生也陷入那样的境地?她难道没有权利选择重新开始吗? 妘州歌看到她眼里的不服输和倔强眼里闪过了可惜,如果这姑娘没有遇到这些事,想必以后也会有一个即使不富贵也幸福的后半生吧,可惜了,现在即使她还有心也无能为力改变了。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如果你最后还是决定要离开,那我会放你离开的。」妘州歌突然出人意料的说道。 大家又是一怔,连那姑娘都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惊喜不已的问道:「你真的会放我离开?」随后又想到刚才她说的话又怀疑了起来,「可是你方才不是说,不会救我了吗?」 妘州歌微微一笑,望着她说道:「我是说过,但如果你一心想着离开,红楼硬是留下你也没意思,谁知道你哪天是不是就对红楼生了恨,做出什么背叛红楼的事呢?既然如此我不妨再多做一次好人。只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清楚,我希望后天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覆,这样对你而言也会是一件好事。」 妘州歌最后的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但是那姑娘脑子里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填满了,哪里还会发现其他什么不对劲一心想着她或许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妘州歌见状也没有多说,而是带着屋子里的离开了,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 「小姐,你真的要将这个姑娘放走?」隐娘有些不明白。 妘州歌淡淡的说道:「放心吧,就算她走了,也会自个儿回来的。」 隐娘挑了挑眉,看了眼面色如常的人,脑子一转很快就想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全,如此一来她对红楼,对小姐就会忠心耿耿了。」 妘州歌笑了笑没说话。 舜英站在她们身后皱着自己一双浓黑的眉毛,灵动的大眼里闪着浓浓的疑惑,小姐和隐娘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她一点都听不明白? 周南见舜英一脸不解,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舜英哎哟了一声回头狠狠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看能不能把你打聪明一些,不然小姐身边跟着一个这么笨的婢女我真是有些担心。」周南一脸严肃正经。 「你去死!」 因为考虑到如果出来的时间太久府里的人会担心,所以妘州歌也没有在红楼里待太长时间,交代了隐娘几句又在红楼里换回了女装才从后门悄悄离开了,又转去街上买了不少东西才回府。 她回到府里的时候妘夫人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周南和卫风在,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看到她回来了才算是不用担心了。 妘大人几个很快就要动身回冀州了,加封宫宴已经结束有几天了,他再待在洛邑的话只怕会惹来皇上的猜疑了,府里的下人?已经开始帮忙收拾行李,动身来洛邑的行李不多,但是回去的行李却是多了一半,都是妘大夫人命人採购了洛邑的一些特产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礼物,带回去给老三一家,每人都要准备一份礼物,这样起来东西就多了。 然后妘州歌也买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带回来,等收拾完的时候一看,竟然比他们来的时候多了整整两车行李,看得妘大人一阵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搬家了呢!妘州歌除了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带回去之外还准备了好些吃的,穿的,用的,回程不必太赶,她希望家人在回冀州的路上能尽量过得好些。 这天一大早妘府的大门前就停着几辆马车了,下人在将行李搬放到马车上,收拾好之后妘大人几个才会上马车,妘州歌坚持要送他们出城门口自己才回来,妘大人几个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了。 到了城门口因为时辰还早,出城的人不多,倒是进城的人不少,守城门的人见是妘家的马车也没有多做询问就放行了,妘夫人眼见又要分离了,心里的不舍顿时就涌了上来,这次分别都不知道下次见面要等到什么时候,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一阵酸涩,眼眶里就忍不住泛起了泪水。 妘州歌心里虽然也是捨不得,但还是挂着笑容安慰着自己的娘亲,还充当起了大姐的身份对双胞胎哥哥叮嘱了起来,惹来了妘霆煜一个大大的白眼,妘琅宁则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叮嘱了几句,让她一个人在洛邑要多注意,万事小心,这次来洛邑他们算是清楚的意识到了,洛邑的危险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多得多。 妘琅宁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努力一下寻条路子到洛邑任职呢?只是这想法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暂时还只是在心里想着。 妘家一家人在依依不捨的准备离别,谁也没有注意到从洛邑的主干道大街上缓缓的驶来了一辆马车,守城门的人拦也不拦的就让马车通过了,一路往妘家的人这边来了,最后还停了下来。 妘家的人一愣,还没有想明白这马车好好的怎么的停在他们这里了就见到马车的车帘被人轻轻的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妘州歌俏脸顿时一黑。 妘大人回过神来之后忙躬身道:「下官见过瑞王爷。」 这马车里的人可不就是瑞王爷轩辕凤暖嘛,也难怪妘州歌见到他要脸黑了,前两天的事她可是还记着的。 妘大人这一出声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给马车里的人行了礼。 「瑞王爷这是准备要去哪吗?这一大早的。」妘州歌只是淡淡的福了福身,然后问道。 轩辕凤暖的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自然是注意到她的神色算不上多好,挑了挑眉心里很快就猜到她可能是因为前两天在宫门的事还在生气了。想到这他不但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趣,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种,嗯,有点像小女子该有的小情绪,而不是故作深沉,还挺新鲜。 所以语调甚是轻快的道:「是啊,本王正准备出城呢。」 …… 这话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答完妘州歌的话轩辕凤暖目光一转又落在了妘家其他人身上,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特别是落在妘家三兄弟身上的时候,心里暗道了一声这丫头的几个哥哥看起来都人模人样啊,不错不错。 妘州歌要是知道轩辕凤暖用人模人样四个字来形容她的三个哥哥估计会在心里又给他记上一笔,等以后有机会再报仇的。 妘大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奇了怪了,他怎么觉得女儿和瑞王爷好像认识?可是这应该不可能啊,女儿怎么会和瑞王爷认识呢?肯定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 妘大人暗暗在心里摇着头,否定了这个可能,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妘大人这是要启程回冀州了吗?」轩辕凤暖问道。 「回王爷,是的,下官离开冀州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回去了,冀州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下官处理。」妘大人恭谨的回答道。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倒是可惜了,如果妘大人能在洛邑多待一段时间,想必妘小姐也会很高兴的。冀州远离洛邑,这一别,妘小姐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你们了。」 轩辕凤暖这话是没有问题的,但有问题的是他说这些话的语气,既心疼又怜惜,让人一听就不由得去想他和妘州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他才替她心疼怜惜。 所以他的话一说完,周围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和四周逐渐喧闹了起来的气氛完全不搭,妘家的人面色有些怪异,妘大人刚刚说服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转眼瑞王爷就将自己刚打消的怀疑又重新笼罩上了心头。 妘州歌直接被气笑了,咬着腮帮子,磨着牙狠狠的瞪着轩辕凤暖,这个欠收拾的傢伙! 妘州歌一气差点张嘴就脱口而出他以前用的名字了,好在理智还在,最后岌岌的收住了要脱口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多谢王爷的关心,小女子觉得冀州离洛邑也并不是很远,小女子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回冀州和家人团聚的!而且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牢王爷你操心了!」 妘大人的心不由得抖了抖,这下更加的怀疑了,女儿怎么用这种语气跟瑞王爷说话,说他们不认识……谁信? 「歌儿,不得无礼!」妘大人皱了皱眉头轻斥道。 这个瑞王爷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皇上在很多年前出宫的时候和民间的女子生下来的,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认回到了宫中,并且没多久就封为王爷,风光无限,一直到现在都是洛邑人,甚至是华国人热议的人物,不只是因为他的经歷和身份,更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有些让人诟病。 听说在他刚被认回宫里没多久的时候,有位守旧迂腐的大臣对此很不满意,一直劝谏皇上重新考虑这件事,不要接受这样一位出身的人成为华国皇室的一员,对他的出生也大加羞辱嘲讽。当时瑞王爷还只是皇子,还没有被封为王爷,也没有什么势力,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后来他得势之后却总是在朝堂上与那位官员作对,后来更是趁着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在皇上面前一通乱说,让皇上大为怒火,将那位大臣当着百官的面打了二十个板子,什么脸面都没有了,而且因为年纪大了,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后就没能再好起来,拖了两个月就死了,这还不算了事,出殡的时候瑞王爷还故意上门去刺激了那位大臣的家眷一番,然后扬长而去。 随着他在朝中地位的稳固,势力的建立,他行事就越发的张狂,毫无顾忌了,加上皇上又纵容着他,他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他虽然不在洛邑,但是大哥写信到冀州的时候没少说这位瑞王爷的事。 想到这妘大人忙说道:「瑞王爷请不要见怪,小女被下官夫妻纵容惯,性子有些……并非有意冒犯王爷。」 「爹!」妘州歌眉头一皱,干什么要向他赔罪,他是王爷没错,可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虽没有官级,但也无需向他这个王爷卑躬屈膝的。 「歌儿,不要任性!」 妘大人也是担心女儿年纪小,很多事都不懂,她虽然是首席巫女,但是瑞王爷是皇上最钟爱的儿子,而且现在皇上子嗣单薄,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这个瑞王爷又是个记仇小心眼的,女儿要是得罪了他,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惹来麻烦事?能避免就避免吧,他又不在洛邑,帮不到她什么。 唉!想到这妘大人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跟随大哥一起到洛邑而是选择了留在冀州了,虽然说留在冀州也是为了妘氏一族着想,但方法总是有的,也并一定就要留在冀州才行。 妘州歌抿了抿唇又狠狠的瞪了眼眼底满是戏弄笑意的轩辕凤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别人怕他,她可不怕,她有的是整治他的办法! 「呵呵,妘大人不必紧张,本王又岂是那等小气之人呢?本王觉得妘小姐很是直率可爱,又怎么会怪罪她呢?」轩辕凤暖顿了顿又说道:「妘大人,本王看这时辰已经不早了,觉得妘大人还是早些启程为妥,免得晚上错过了能留宿的城镇。」 轩辕凤暖说这话倒是出自真心。 如果这个时候出发,出了洛邑城,往冀州方向去的话,按照马车正常的速度,到了傍晚就能到达宁邑了,他们可以在宁邑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启程,宁邑这地方算是发展得比较好了,他们在那里留宿的话会比在一些小乡村要好得多了,而且他们带着这么多行李,还是到大城镇留宿比较安全。 妘州歌看了看天色觉得也不早了,再耽误下去的话确实很容易错过晚上可以留宿的地方,她定了顶心神也没有心思再和轩辕凤暖斗气了,「爹,娘,哥哥,你们走吧,不用担心歌儿,歌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以后歌儿也会常常写信回冀州的。」 妘大人点了点头,虽然捨不得但到底是男子,还不至于和自己的夫人一样太过伤心难过了,说了几句就上马车了,妘夫人依依不捨的拉着她的手又说了一会儿话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妘家三兄弟想得简单些,觉得要是想念妹妹了,随时都能来洛邑,特别是妘霆煜,他又不是什么地方官,想去哪就去哪,别人管不着,到时候他再来洛邑就是了。 「歌儿,我们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妘霆钲从马车里探出头朝着妘州歌挥了挥手。 妘州歌笑着也挥了挥手,「你们也是!」 直到马车渐渐走远了她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了起来,心里不可抑制的闪过了一丝失落,但是看到旁边停着的马车,这抹淡淡的失落马上就被沖淡了。 「王爷不说要出城办事吗?怎么还不走?万一耽误了时间,晚上进不了城那就糟糕了。」妘州歌冷着脸说道。 「多谢妘小姐对本王的关心,就算本王回城晚了,本王也不用担心进不了城的。」说着轩辕凤暖手一掏,从怀中掏出了什么在妘州歌眼前晃了晃,然后又收回到了怀里。 即使如此,妘州歌也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了,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居然是一块令牌,可以令守城的官员开城门的令牌……皇上对他是不是有点太放纵了? 妘州歌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小女子就不耽误王爷的时间了,小女子要回城了,王爷请快点去办事吧。」说完掉头就走,毫无留恋的背影让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原本想再逗逗她的,不过她走得快,算了,下次吧。 轩辕凤暖放下车帘子让人驾着马车往城外去了。 「小姐,咱们不是要回府或者是回宫吗?」跟着一起来送行的舜英在跟着拐进了一条小胡同之后一脸纳闷的问。 杜若眼珠子一转隐隐有些明白了,问道:「小姐是不是准备要去哪里?」 「嗯,你们跟着来就是了。」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恶劣的回头看着舜英说道:「上次舜英去过的。」 杜若马上转头望着舜英,却见舜英面色一变,很是古怪了起来,杜若好奇了,问道:「上次你和小姐到底是去了哪里?」 舜英一张白皙的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得有些通红了起来,神色闪躲,叽叽唔唔的说道:「这个……你,你去到……就知道了……」 见到舜英这样子妘州歌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有趣的轻笑声,脚步越发的轻快了起来,很快就到了红楼的后门,让舜英在门扉上轻敲了几下,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冒出了一个人头,看到妘州歌等人怔了一下,然后认出了她身后的卫风和周南,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多了些恭谨,微微退开身子将他们几个请了进去。 很快长得无比妩媚动人又充满了诱惑的隐娘便摇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让杜若看得一阵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隐娘见到杜诺的反应还故意挑逗了她一番,让她羞得几乎要找地洞钻进去了,还是妘州歌见自己的婢女脸都要烧起来了才阻止了她。 「小姐,我看你要失望了,那个丫头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留在红楼。」隐娘对这个不识抬举的丫头感到有些不满。 要不是看小姐留着她还有用,她有的是办法折磨她,让她见识下她隐娘的本事,免得她还以为红楼的人好欺负。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这我也料到了,没关系。」 到了关着那姑娘的房间果然如同隐娘说的那样,见到妘州歌她很是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她要离开红楼。 她以为这次自己需要花费一些精力才能说服这些人放自己走,没想到这次穿着女装出现显得越发高贵的小姐只是用一种难解的眼神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像是嘲讽一样的微笑便答应让她离开红楼。 「你……你真的答应让我,让我离开红楼?」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睁着眼迟疑的问道。 「红楼不留无心之人,既然你铁了心要离开红楼,硬是留着你也没意思,你走吧!只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好心了,事不过三的道理你应该懂。」说到最后妘州歌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冷,让她浑身都颤了颤,突然深刻的意识到如果真的有下次,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了。 可是她运气真的有这么差吗?还会遇到这么糟糕的事,再糟糕再不好的事她都遇到了不是吗?老天爷不会这么对她的! 所以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很快便说道:「我知道,你能救了我两次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好人会有好报的!」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好人有好报?不见得啊…… 妘州歌不但让她离开了,还给了她一点银子,不多,然后让她从后门离开了。 隐娘站在她身边问道:「小姐,需不需要咱们派人跟在后面……」 隐娘的意思是可以派人跟在她后面假装是歹人,然后……自然就能逼得她自己回头了,要不干脆就杀死她算了,要棋子再挑一颗就好。 妘州歌摇了摇头,「不需要。」 隐娘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小姐,可是你不是说要让她自己走回来求着我们留下她吗?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能让她主动回来?」这时间上哪里有那么多意外发生,虽然这丫头的容貌没有身份压着迟早会出事,但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派我们的人去会有风险,万一将来事情暴露了,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她很有可能对我们由感激化为恨意的,不划算。」 她是打算留着她对付姬家的,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她日后绝对不会出卖红楼,出卖她,如果派隐楼的人去自然是能逼得她回头了,但是日后也很难保证她不会得知这个真相啊,她要是知道了的话,照她的性子来看,只怕是会将红楼,将她也一块儿恨上了,要是因此在背后反咬她一口可怎么办? 「那我们难道要在这里白等?」隐娘有些怀疑的问道。 「自然不是了。」妘州歌杏眸里闪着精光,「你只要将消息透露出去,让姬家,最好就是让姬二公子知道,接下来的事他会帮我们完成的,到时候让隐楼的人在背后看着,不要让姬家的人杀了她就行。」 隐娘一怔,然后恍然大悟。 只要他们将消息透露出去,让姬家的人知道,特别是那位姬二公子,他知道了的话肯定不会放过那丫头的,到时候只要隐楼的人在背后看着,不让姬家的人杀了她,她走投无路之下就只能回头找红楼,找小姐护着她了,这样一来就是她自己送上门求着他们留下她的,再让她去做什么事,她会不愿意? 到时候只怕因为小姐再次救了她而对小姐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吧?而且这样一来她对姬家的恨意就更深了,对小姐的计划也越有利了。 隐娘明白过来后勐的一拍双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哎呀,小姐,你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完美了!」 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让人传消息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留下了什么痕迹,派去的人也注意点,千万别暴露了,要是暴露了整件事就没有继续的意义了。」 「小姐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嗯,消息放出去之后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求着你们留下她了。」 「小姐,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妘州歌回了趟妘府很快就回巫灵宫里,刘大人被灭门的事还在持续酝酿着,这几天不管是京兆府还是其他相关的皇上让参与进来查探的部门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更不用说兇手什么的了,所以皇上这几天的脾气也是一直处于暴怒之中,大公主的事一下子就被这件事压过去了。 妘州歌对此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隐楼的人如果查到消息自然会传消息给她了,她现在只要耐心等待,等隐楼查探到刘大人被灭门的消息,等她的棋子自动回来。 果然,她回到巫灵宫没几天隐娘就让人传来了消息,说那颗一心想逃离的棋子跌跌撞撞的回来了,满身的狼狈。 妘州歌收到隐娘传过来的消息后并没有急着出宫,而是继续待在巫灵宫里忙着自己的事,一直过了三天才又出宫了,权司对她三天两头就出宫颇为不满,按照规矩,加封之后首席巫女是要在巫灵宫里住满三个月才能出宫的,之前她是看在她家人还在洛邑的份上才对她出宫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她回来没几天又出宫去了! 她这个首席巫女当得可真是不安分! 妘州歌可不管这个,规矩在她想遵守的时候就是规矩,不想遵守的时候那就是废纸一张,约束不了她,再说了,她又不是出宫玩儿去的,她可是有要紧事的。 光明正大的晃出了宫她直接去了红楼,见到了自个儿回来的人。 跟几天前相比现在的她可真是狼狈到不行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沾满了污垢,有些地方还撕破了,头髮散乱,满目惊慌惶恐,回到红楼之后也没有清理,红楼的人虽然留下了她,但却不管不顾,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心里的恐惧和绝望越来越深了。 即使在红楼里待了三天但那几天受到的惊吓还是深深的印在了她脑海里,数次差一点就死在了刀剑下的恐惧直到现在还让她喘不过气。她以为最糟糕的事自己已经经歷过了,但是当面对死亡的时候才知道,什么都敌不过死亡,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这次她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天真,多愚蠢了,像她这样没有身份地位,没有任何靠山的人,只要得罪了哪个权贵,随时都有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死了都没人在意。她以为姬家的人不会再纠缠她了,没想到她前脚才从红楼里离开,后脚就有人来想要杀她了,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姬家的人是想要逼死她的! 而且他们还说捉到她要么就是杀了她,要么就是将她卖到低等的窑子去接客!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待在红楼,起码红楼还能护住她,起码她还能依靠着自己的容貌争一争! 她想通了,想明白了,她要争,要夺! ------题外话------ 我觉得我要远离后台,看到后台的数据心塞
第一百零一章 面壁思过 第一百零一章 面壁思过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见到人的时候对她的变化并不感到意外,如果经歷了这些她还是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心态,那就不是天真单纯而是愚蠢到无可救药了,如果是这样那她也不配成为一颗棋子了。 见到妘州歌她什么都没有说直直的朝着妘州歌跪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小姐才是决定自己能不能留下来的人,上次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了,不会救她第三次,可是除了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如果她不伸出手,自己就肯定不能在红楼留下来的,只要她一走出红楼她相信自己会很快就没命的! 「求你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留在红楼!」 妘州歌走到一旁坐下抚了抚裙子上的皱褶,上半身笔直的挺着,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能做什么呢?你留在红楼能做什么呢?你要知道红楼并不缺貌美的姑娘,你跟她们相比实在不够看。」 似乎没料到妘州歌会这样说,她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可以做很多事,红楼虽然有很多姑娘,但经歷像我这样的应该没有多少吧?只要你留下我,培养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帮你打听你想知道的事情。」 她知道红楼很受欢迎,很多官员都喜欢到红楼坐一坐,找个姑娘陪陪,红楼的规矩很严格,跟其他的青楼不同,只有经过严格挑选的客人才能在红楼里过夜,而能留下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最是容易打听什么秘密。 她在这几天也了解到了,她以为只是一名贵族小姐的人不只是贵族小姐这么简单,上次在大街上她根本就来不及去仔细听,她当时只顾着害怕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她原来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首席巫女……首席巫女在华国的地位是什么样的即使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女她也明白,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高高在上的首席巫女接触。 她救了她,而且她还是洛邑鼎鼎有名的青楼幕后老闆,她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她上次救她也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姬家——对了,她不喜欢姬家! 想到这她眼睛顿时一亮,急切的说道:「我还可以帮你打击姬家!」 妘州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怀疑和轻视,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帮我打击姬家?你有什么能力帮我?」 妘州歌眼里的怀疑和轻视并没有影响到她,她明白现在自己说这些话谁也不会相信,因为她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去报復姬家呢?但是现在她没有能力并不代表以后没有,红楼的能力她虽然不清楚,但是她相信只要红楼愿意,绝对能将她培养成为一名出色的花魁的,只要她成为了红楼的花魁,那她就有机会! 「只要红楼将我培养成为花魁,我就有能力!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姬子晟的!」说到姬子晟她的脸就一阵紧绷,眼里涌出了刺骨的仇恨,和几天前的样子相比已经像是换了一个人,几天前说到姬家,说到姬子晟她面上,眼里也有仇恨,只是却不深,或者该说对她的影响还不够大,还不足以动摇她的本心。 可是现在,她对姬家的仇恨已经到了一种可以轻易影响她心智的地步的,让她可以抛开一切,只为报復。 妘州歌眼睛眯了眯,像是被她的话影响到了。 隐娘听到她的话低垂着的头却是唇角一勾,小姐意料得果然不错。 像是怕妘州歌不相信她一样,她忙将自己被关在姬府时观察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在姬府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是被关了起来,但是我知道姬大人和他的夫人对姬子晟很是宠爱,特别是姬夫人,对姬子晟比姬子扬好多了,也看重多了,如果姬子晟出了什么事,对姬家的人来说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且说不定我还能从姬子晟那里刺探到什么有关于姬家的秘密!」 妘州歌眸光一动,问道:「你真的觉得姬夫人对姬子晟比姬子扬要看重得多?」 她用力的点头,「是的,我是听姬府的丫鬟偷偷议论过,说是姬子扬是姬大人先前娶的那个妻子生的孩子,后来那位夫人好像是犯了很严重的事所以死了,姬子扬在姬府的地位有些尴尬,现在的姬夫人虽然是前姬夫人的妹妹,但是,但是她对姬子扬……她心里肯定是有膈应的,姬子扬肯定是比不过她亲生的儿子姬子晟啊,如果姬子晟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受到巨大打击的!」 她的话却是让妘州歌想起了前世的事。 姬子扬啊,这个当初可是记在了姚子暇名下的孩子呢,明明是那对贱男女苟且生下的孩子,却说是为了姬家的名声好,为了她的名声好,所以要她忍让退一步将孩子记在她名下,说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真是可笑至极,她明明没有怀孕,却在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儿子! 那个时候姚子暇心里对庶妹和丈夫的背叛虽然感到很难过也很痛苦,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他们,并且真心实意的接受了这个孩子,还傻乎乎的想着即使以后庶妹入府为妾,不能和自己的孩子相认,但是她会让这个孩子像孝敬亲娘一样孝敬她这个姨娘的。 重生成为妘州歌之后她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物了,以前让卫风查探姬家的事也有意无意的绕过了这个人,现在还是避无可避了啊。 听她这么说姚雪漫和姬昊仁是没有把真相告诉姬家其他人了?哦,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那对狗男女怎么可能将这种事说出去呢,说出去的话岂不是要毁掉两人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名声了?姚雪漫岂不是要从人人赞美的姬家主母掉落到泥潭成为人人唾弃的贱妇毒妇了吗?她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了,即使牺牲的人是她的亲儿子也没关系的,她和姬昊仁本来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他们只会爱自己。 那姬子晟和姬子臻都不知道姬子扬其实根本就是他们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了?姬子扬应该也不知道吧?真是可怜了,明明是自己的亲爹娘,却偏偏说是姚子暇的儿子,在姬府又占着一个嫡长子的身份,可想而知有多尴尬了,要知道姚子暇可是被逐出了姬家和姚家的人呢。 当初姬子扬虽然是记在姚子瑕的名下,但是姚子瑕其实并没有养育过他,那时候姚雪漫因为和姬昊仁苟且怀孕了,为了怕落人口实,毁了姬家姚家的声誉,所以在怀孕初期被发现之后就暂时离开姬府到了一处隐蔽的别院安胎,直到生产了才又回到了姬府,然后藉口说自己作为妹妹却没有在姐姐怀孕生子的时候照顾到姐姐,很是愧疚,所以愿意帮忙照顾姐姐的孩子…… 呵呵,那时候姚雪漫还因此得到了姬府上下的一片赞美之声呢,府里的下人将她夸上了天,说她是仙女下凡,既漂亮心肠又好,果然不愧是夫人的妹妹,加之姚雪漫一向会收买人,她在姬府的声势竟然是和姚子瑕这个主母差不了多少。 可惜姚子瑕是个蠢的,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为此而高兴,觉得这样就不用担心姚雪漫在姬府被人欺负了。现在想想姚子瑕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哪见过这么蠢的人呢?真真是被人卖了还乐呵呵的替人数钱的天字第一号傻瓜! 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个时候姬昊仁为了安抚姚子暇,在说到给孩子起什么名字的时候还深情款款的说要用她名字里的子字,给孩子起名叫姬子扬,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有子字,这代表了他对她的心意。姚子暇那个时候还感动了一下呢,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噁心。 至于后来姚雪漫生的两个孩子名字里也有个子字,想来是因为姬子扬的名字里有个子字,而且又是记在姚子暇名下的,如果姬子晟和姬子臻的名字和姬子扬的不同,会惹来别人的猜疑,所以才保留了这个子字吧?也不知道姚雪漫心里会不会觉得憋屈,觉得噁心,反正她是觉得挺噁心的。 哦,对了,那洛邑的人肯定也还被瞒在鼓里了,姚雪漫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以一个继室的身份融入洛邑的贵妇圈不就是她端着一个慈悲仁善,有情有义的形象吗?如果哪天她做过的骯脏事被爆出来了……那一定很精彩。 这个女子或许能成为一颗很重要的棋子。 短短一瞬间妘州歌就已经将事情飞快的分析了一遍,半垂着的眼帘遮住了眼里微微闪烁着的精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问道:「你还记得在你离开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一怔,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记得。」 妘州歌微微回侧过身看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眼里却毫无笑意,一片冷漠无情,「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能证明你自己值得被留下,那你会被红楼放弃,而你又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如果你被放弃了,你只有唯一的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她浑身一震,呆呆的望着妘州歌,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冷漠无情,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如果自己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她唯有死路一条,她不可能让自己离开红楼,让她有机会将她的秘密传出去的。 这很危险,但是她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条了,而且是她自个儿选择回到红楼的。 所以她很快就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会向你证明的,留下我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妘州歌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说道:「希望如此。」 她面上一喜,「那……」是不是说自己能留下来了? 妘州歌微微抬了抬下巴,俯视着她说道:「你有三个月的时间来证明你自己的价值,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红楼会竭尽所能的改造你,让你成为一名出色的红楼姑娘,你自己有什么要求的话也尽管提,红楼都会满足你,但不包括帮你向姬家报仇,你如果要报仇只能靠你自己,红楼只是给你提供机会,绝不是要做你报仇的工具。」 「这三个月里你只管学习红楼教导你的一切,三个月后我会再来检查,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和标准,那你就只能成为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妓女,如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你就有资格提出要求,甚至是挑选客人,明白我的话吗?」 「我明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她眼里燃着坚定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妘州歌现在才问起了她的名字。 她嘴唇一抿,很快便摇头说道:「既然要从新开始,那以前的名字就不需要了,红楼给我起一个名字吧!」 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要再留恋过去了,在遇到姬家的人之前的日子她会放在心底最深处,遇到姬家人之后的她也会好好的记在脑子里,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姬家的人带给她的痛苦,是姬家的人毁了她的一生!她一定要让姬家人为她受到的苦痛付出代价! 她用爹娘的在天之灵发誓! 妘州歌先是眉头一蹙,接着又松开了,点了点头道:「这件事隐娘会处理的,以后你就跟着隐娘,隐娘会帮助你的。」 隐娘媚笑着对她说道:「只要你听话懂事,我会将我看家的本领都交给你的,但是你能学到多少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她郑重的朝隐娘弯下了腰低下了头,「多谢,我一定会用心学习的。」 隐娘侧头对着外面的人微微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人进来要带她出去了,她一直跪在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还因为双腿已经麻木了而摇晃了一下,很快又站稳了,深深的看了眼妘州歌才慢慢的挪动着脚步随着红楼的人出去了,她明白,自己这一出去以后的路就算是定下来了,但这次她不后悔! 等闲杂人退出去之后隐娘才问道:「小姐,真的要将她培养成花魁吗?」 她从样貌上来看成为花魁是够资格的,可是她并非清白之身了,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而且她和姬家的事,如果在红楼挂牌,姬家的人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岂不是要穿帮了? 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隐娘,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知道变通了?谁说花魁就一定要是清白之身的人才能做的,只要她有本事,能勾得住男人的魂,让来红楼的男子因为她而神魂颠倒那就足够了,那些男人可不会计较她是不是清白之身。」 一个男人要是在乎一个女人是不是清白之身,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魅力不够大,不足以让这个男人放弃某些立场,只要这个女人的魅力足够大,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隐娘蹙眉想了想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小姐说得有道理,是隐娘想岔了。」 「这三个月你就好好调教她吧,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三个月后我会再过来的,这三个月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通知我的,就让人传消息给卫风,他会想办法传给我的,我要闭宫三个月了。」不然师父恐怕真的要收拾她了。 隐娘一怔,然后想到了她的首席巫女的身份,瞭然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隐娘知道怎么做的。」 办完了正事,妘州歌带着舜英和杜若几个很快就从红楼的后门走了出去,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不经意的落入了某个人的眼里,看到她的身影,那人先是惊疑了一下,确定是她之后才惊愣不已,妘家的嫡小姐,首席巫女竟然从洛邑最大的青楼里坦然自若的走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坐在胡同一幢有些老旧的小楼层上看着妘州歌离开的背影紧紧的蹙着眉,目光在红楼和她的背影来回移动着,百思不得其解。 妘州歌对此是毫不知情的,她回宫前回了趟妘府,将自己要闭宫三个月的事对妘大老爷说了说,虽然妘大老爷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但是见她闭宫前还回府知会他们一声的行为还是感到很欣慰的,起码说明了她心里还是有他们这一家人的。 傍晚妘州歌就回到了巫灵宫,回到巫灵宫之后第一时间便到了权司大人那里去请罪了,说自己这段时间杂事太多,不能静下心来待在巫灵宫,频繁的出宫,违反了巫灵宫的规矩,为此她感到十分的愧疚和不安,希望到神殿去面壁思过半个月。 权司大人原本对她频繁出宫的事颇有些不满的,因为她根基未稳就公然违反巫灵宫的规矩,对她以后在巫灵宫立威会是一种阻碍,还想着说等她回宫必须要好好的提醒一下她才行,没想到她倒是机灵,自个儿先过来请罪了,一脸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要去神殿面壁思过,如此一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巫灵宫的规格和皇宫差不多,同是呈现长方形,神殿的位置在巫灵宫的后方,那里供奉着巫灵宫歷代的宫主灵位,相当于是宫里的太庙了,平时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神殿的日常打扫和供奉,后来随着供奉的灵位越来越多,神殿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森严了,以至于巫灵宫的人若非有非去不可的原因,否则都不太愿意到神殿去,再后来神殿就成了巫灵宫犯错人面壁思过或者禁闭的地方了。 妘州歌自请去神殿面壁思过这多多少少也能平息一下她这段时间频繁出宫带来非议还有不满的声音。 首席巫女要到神殿面壁思过的事很快就在巫灵宫里传开了,各方反应不一,担心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无动于衷的也有。姬子臻和魏采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意外之余忍不住高兴了起来,特别是魏采葭,听到后狠狠的嘲讽了一番妘州歌,对妘州歌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一开始以为不过是一个从冀州来的贵女而已,性子却有些孤傲,还以为她会早早就被踢出去,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为了首席巫女,真是气死她了,她一直是不服气的,等着看她出丑呢。前几天大公主的事让她很是高兴了一下,以为妘州歌这下子要倒霉了,没想到啊,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她就从大公主的事摘了出来,让她还高兴了一场。 现在她居然被权司大人关到了神殿去面壁思过,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神殿是什么地方她是知道的,那里平常都是没人的,在白天的时候就显得阴冷,到了晚上就更加的恐怖了,只有几盏不甚明亮的灯火而已,加上那里供奉着这么多的灵位到了晚上简直就是阴森得不行,没人敢留在那里的,在白天也要几个人一起才敢过去。 现在妘州歌被罚到神殿去面壁思过,想想就觉得兴奋。 魏采葭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凑到姬子臻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子臻,你看我们不如到晚上去吓吓妘州歌吧,你觉得怎么样?」 姬子臻眸色闪了闪,摇了摇头嘴上说道:「你能怎么吓她?她可是首席巫女,胆子肯定会比别人都大,你吓不了她的。」 魏采葭撇了撇嘴说道:「这可说不定,你想想看啊,神殿那是什么地方,阴森恐怖得很,而且我听说以前神殿那里好像还死过人呢,我就不信妘州歌晚上一个人在那里会不害怕。」 「神殿是供奉歷任宫主灵位的地方,怎么会死过人?」姬子臻好像有些怀疑。 「是真的,子臻,好像是很久之前有一位小姐,这位小姐很有可能成为首席巫女,但是在仪式开始之前不知道怎么的就死在了神殿后的那个大池子里,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去神殿后面,所以几天后大家才找到她,那时候尸体都已经被泡得变形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里的惊恐不甘还看得清清楚楚呢,后来也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就有侍女说听到神殿后面半夜会传出一阵哭泣声,但是去找却什么都找不到。」 魏采葭说得煞有其事。 关于这件事姬子臻当然是听说过的,她知道得比魏采葭更加清楚,那位原本可以成为首席巫女的小姐其实是在三年年满之期后出宫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一位公子,两人一见倾心,想要相约成为一生的伴侣,跌入爱河的小姐回宫后哪里还有心思去做首席巫女,原本进宫就是因为刚好到了合适的年纪,到了要换巫女的时候而已,并非她真的有心成为巫女或者首席巫女。 遇到心上人之后她进宫思索再三还是没有忍住去找了当时的权司大人,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说她想退出首席巫女的竞选,还想离开巫灵宫,希望权司大人能成全。 巫灵宫虽然不会强制留下巫女为巫灵宫服务,但这是有前提的。每一位进宫参加巫女竞选的小姐都等于是默认了留下来成为巫女,直到下一次换选,除非是巫灵宫没有选上,这样才能在换选之前离开巫灵宫。如果被选上了,那就要在巫灵宫直到下一次换选才能离开。 这位小姐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但是她心里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权司大人能放过她一次,宫外有人在等着她。当时的权司大人自然是怒不可歇,这个极有可能成为首席巫女的人竟然要为了一个男人而抛弃首席巫女的身份和地位,简直就是对巫灵宫的羞辱。 权司大人并没有答应而是命人将这位小姐关在了宫殿里想着说择日再处理,没想到没几天这位小姐就被人发现死在了神殿后的池子里。因为这件事并不光彩,不管是巫灵宫还是小姐的家人都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更加没有声张的去查真相,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也成为了巫灵宫一件不能谈论的事,对巫灵宫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那次的事差点打乱了巫灵宫秩序,好在后来还是顺利的选出了首席巫女,要不然巫灵宫的脸就丢大了。 「子臻,难道你就不想教训一下妘州歌吗?这首席巫女之位本来是你的,结果被她抢走了,她还连累你二哥在牢房里待了十来天,还被打了几十个板子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难道你就不气愤吗?」魏采葭有些忿忿的说道。 「采葭,首席巫女的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她已经是加封过的首席巫女了,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二哥的事我自然是气愤的,但是以后我总有机会为二哥讨回公道的。这里是巫灵宫,你还是别做什么了,要是让妘州歌知道了,她不会放过你的,妘州歌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姬子臻劝说道。 「子臻,你怕她做什么,你要是怕,那我自己来好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嘚瑟的样子,哼,不让她吃点苦头我心里憋着的气怎么出?」魏采葭气唿唿的说道。 「我不是怕她,我是担心你,你要是做了什么被人发现了的话怎么办?你以为权司大人会帮着谁?你就忍忍吧,谁让她是首席巫女,以后看着她绕着路走就是了。」 姬子臻不这么说还好,她越是这么说魏采葭心里就越是不服气,就越是想要教训一下妘州歌,勐的站了起来瞪着眼说道:「我才不怕呢,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脑子的,怎么会被人发现,只要小心一点就是了。子臻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魏采葭不顾身后姬子臻的唿叫声径直走出了姬子臻的宫殿。 等魏采葭的背影看不到了之后姬子臻面上的担心才收了起来,轻蹙着眉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为魏采葭担忧呢,实际上她是在思索魏采葭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可以教训一下妘州歌的好机会,神殿那里位置偏僻,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很少人会去那里,大扫的人也只会在固定的时辰过去打扫清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只是如果要做的话,只是装神弄鬼吓唬一下妘州歌岂不是有些太小儿科了吗?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应该用些什么办法来教训一下妘州歌。 妘州歌自然不知道自己这边才说要去神殿面壁思过,那边就有人苦心想着要怎么给自己一个教训了,第二天早上她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舜华和杜衡两人去了神殿,既然说是要面壁思过,那肯定是不能带什么东西去的了,虽然舜华和杜衡只是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随着她去了神殿。 不管是妘州歌还是舜华杜衡,都是第一次来巫灵宫的神殿,三人到了神殿之后舜华和杜衡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显得有些荒凉,阴森的宫殿,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巫灵宫的神殿了。 「小姐,这……这是神,神殿?」怎么和她想像中的差那么远?杜衡有些怀疑的问。 「难道还能作假不成?只是这里是供奉歷代宫主灵位的宫殿,平日除了打扫的人会来这里之外就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有人过来祭拜,不然的话都是没人过来的,没有人气也是可想而知的事。」妘州歌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打量了一下神殿之后她便回头对朱雀笑了笑说道:「麻烦朱雀姑姑带我们过来了。」 朱雀忙福了福身说道:「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这神殿即使是在夏天,到了夜晚也会有些寒凉,殿下夜晚还要多注意身子。」朱雀提醒道。 「多谢,我会的。」 「权司大人说了,这几天会有人负责送饭食过来,其他的事恐怕就要殿下和舜华杜衡两位婢女动手了,负责打扫神殿的侍女这段时间也不会再过来。」意思是什么事都要她们自个儿动手了。 「不碍事,你回去告诉师父,我在神殿的这段时间会好好反省的。」 朱雀笑了笑再次福了福身便离开了,留下了妘州歌主僕三人站在神殿大门前。 妘州歌缓缓上走前将双手贴在了神殿紧闭着的大门上,微微用力一推,就听到一声咿呀声响起,大门慢慢的从中间打开,往两边打开了。 大门一开,跟在妘州歌后面的舜华和杜衡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妘州歌回头刚好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不由得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觉得这神殿也没有她们说的那样可怕啊,只不过就是因为没什么人来,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了而已。」 杜衡揉了揉双臂四处打量着神殿,小声的问道:「小姐,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门一开就有股阴风吹来吗?」 舜华虽然不想这么疑神疑鬼,但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妘州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我就不觉得?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舜华和杜衡同时摇着头否认,「小姐,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怎么会做什么亏心事呢。是这里真的很阴森啊,小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吗?」 才来她就觉得有些可怕了,还要在这里过夜,在这里待几天? 「你要是害怕的可以回去,不用陪我,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杜衡要是害怕的话那杜衡回去好了,奴婢要留下来陪小姐。」听到妘州歌的话舜华马上就忘记刚才那一丁点的害怕了,坚定的说道。 杜衡闻言也忙说道:「小姐,奴婢也不要回去,奴婢要留下来。」 「既然要留下那就别再说那些话了,这里供奉的是巫灵宫歷代的宫主灵位,你们说这些话要是被她们的神灵听到那你们就等着遭殃吧。」妘州歌半真半假的说道。 「小姐!」舜华和杜衡同时叫道。 「好了,都进来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做吧,我们要在神殿里待几天,可能要收拾一下。」妘州歌也不跟她们闹了,吩咐道。 神殿分为前殿和后殿,前殿自然就是供奉灵位和神明的地方了,后殿就是存放杂物的地方,也可以住人,神殿建造之初是日夜有人看守的,是后来才慢慢的只让人定期来打扫,却不住人了。这么久没住过人了,她们现在要住一段时间,肯定是要重新收拾的。 舜华和杜衡放下了手上小小的行李之后就挽起了袖子,在神殿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开始收拾了,妘州歌肯定是不会动手收拾的,见两人在忙活,就想着自个儿到处转转了。 「你们忙,我到处看看。」妘州歌对舜华和杜衡说道。 「小姐,你要小心点,特别是神殿后面的那一块地方。」舜华忙在她身后叫道,听说那里几乎没人去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小动物,像是蛇啊什么的呢。 「我会小心的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妘州歌摆了摆手身子很快就转进了后殿。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后摇了摇头再又继续收拾了。 神殿的建筑面积还是挺大的,想必是规划之初是想着除了安放供奉歷代巫灵宫宫主灵位之外还准备用作他用的,只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按照规矩中来使用神殿,而是只是单独作为供奉灵位的宫殿使用。 这是妘州歌在后殿转了一圈得到的结论。 后殿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就是几间空置着的房间,杂物房里堆放着很多杂乱的东西,她也没有兴趣去细看到底是什么,空着的房间里床榻桌椅倒是一应俱全,就是有些灰层,得好好清洁一下才能入住,看来要辛苦舜华和杜衡了,她是不是要该自己动手帮帮忙呢,不然光靠舜华和杜衡两人,不知道收拾到晚上能不能收拾好…… 妘州歌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帮忙脚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后殿里最后的一间房间外,她正准备推开看看却看见门上居然挂着一把锁! 她一怔,盯着那把锁觉得有些疑惑。 所有的房间她都看过了,都没有锁上的,就虚掩着,怎么这间房间的门却是锁上了?盯着门上的锁看了一会儿她才伸出手扯了扯那把锁,左右翻动着看了一下发现这把锁居然是一把六簧锁……看了看她很快就松开了手,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被灰层黏了的手,目光有些迟疑。 她要不要打开房间看看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需要用一把这么复杂的锁锁起来起来呢? 「舜华,你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钥匙,后殿有一间房间被锁起来了。」妘州歌慢悠悠的晃回到了前殿上对舜华说道。 「啊?锁上了?这地方根本就没人来,锁上干什么?」舜华反射性的问道。 「不知道,所以才让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钥匙。」 「哦,好,奴婢这就找。」舜华放下了手上的活专心去找钥匙了。 「小姐,要不要奴婢也去帮忙?」杜衡问。 「你去后面清洁房间吧,不然今晚恐怕就没地方睡了。」 舜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钥匙,最后不得不到了妘州歌身边如实说自己没有找到钥匙。 妘州歌也没有多失望,刚才只是想着如果能找到钥匙,那就不用硬开锁了而已。在神殿这里的房间还锁起来,钥匙可能不会放在神殿里的,要么就是在负责神殿打扫的侍女身上,要么就是在其他什么人身上。 妘州歌想了想便愉快的宣布道:「既然没有钥匙,那就唯有硬开锁了。」 舜华和杜衡一怔,「小姐,这个不好吧?这里可是神殿啊,你要是硬把锁打开,那岂不是要让人知道了?」 小姐可是首席巫女,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妘州歌眉头一皱,扭头看着两人,「不然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两人勐的摇着头。 妘州歌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舜华,你去开锁!」 「啊?奴婢,奴婢不会啊!」舜华愣住了,指着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就想办法,总之我要知道房间里面有什么。」 其实她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种预感,这房间里锁着的可能是一个大秘密,所以房间的锁必须弄开! ------题外话------ 我在犹豫要不要让歌儿发现一个重要的秘密
第一百零二章替罪羔羊 第一百零二章替罪羔羊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舜华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锁,还想着自己恐怕要学学那些贼子一样拿自己的髮簪什么的去开锁了,但是没想到去到那间房间前一看她立刻就傻住了。 「小姐,这锁……奴婢可没本事开得了。」舜华为难的望着那把锁对自家小姐说道。 六簧锁可是最难开的锁了,没有钥匙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打开,而且就算是有钥匙也得知道钥匙是怎么用的,每把钥匙的顺序错了也是一样开不了锁的,现在没钥匙,根本就不可能开得了啊。 「小姐,奴婢觉得你还是别看了吧,这房间用六簧锁锁了起来,里面肯定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是将来谁说什么东西不见了,赖到小姐身上怎么办?」杜衡见此情形也说道。 妘州歌却慢慢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既然我看到了,起了好奇心,那我就得弄明白。好吧,既然你们开不了,那我自己想想办法吧。」 她是有办法开锁的,只是……开了锁之后怎么办?她有办法开锁可没办法再将锁还原啊,这可是个问题,还是她开了锁之后以后有人问起自己就装作没看到算了?还是让人去找一把一模一样的锁锁上,然后把钥匙扔了? 妘州歌认真的想着这两个选择的可行性有多大,最后还是觉得让舜华去找一把一模一样的锁回来再锁上好了,她是来神殿面壁思过的,不代表舜华和杜衡两个也是,她们是可以自由进出神殿的。 「舜华,你去……」妘州歌对舜华低语吩咐了一番,听得舜华目瞪口呆。 「小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舜华有些怀疑。 妘州歌面不改色的说道:「没问题,按我说的去做,傍晚前一定要回来知道吗?」妘州歌一脸严肃。 舜华傻愣的点了点头,「哦……奴婢知道了。」 「那还不快去!」妘州歌催促。 舜华被她一催促也跟着急了起来,转身就跑了。 妘州歌扭头看着杜衡,「你还不去打扫房间?」 杜衡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点着头,「哦,奴婢马上就去。」 舜华废了好一番力气才终于找到了一把跟那把锁差不多的,实在是难找到一模一样的,又不是满大街都能找到的锁,最后她揣着那把有八成像的锁又回到了神殿,妘州歌挑了挑眉也没有过多的嫌弃,将锁放到了一边,去忙其他的事了,开锁的事还得等到晚上才好进行。 傍晚果然是有侍女送来了晚饭,她是来面壁思过的,伙食当然不能太好惹人说了,虽然是简单了一些,但对妘州歌来说还是能忍受的,用过晚饭再做了半个时辰功课妘州歌才起身回到了后殿,让舜华将前殿的门也关了起来,前殿只留下了几盏微微晃动着的烛灯,加上前殿上供奉着的一排排神位,让幽深的大殿看起来更加的阴森了。 妘州歌也没让舜华和杜衡两人跟着,自个儿拿着一盏莲花灯笼不紧不慢的径直走到了那间锁了起来的房间前。 她将灯笼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灯笼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勉强让她能看清楚门把上的锁,她凝神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片安静,这才放心的准备开锁了。 她会御火之术,这把六簧锁的材质是铜,她不需要把整把锁融掉,只需要融掉锁芯就可以了,这样花费的时间也不至于要太长。 妘州歌将锁放了下来,一只手的掌心对着锁芯的位置微微凝神,如果这会儿有人在这看见了一定会觉得非常的难以置信,只见妘州歌的掌心竟然冒出了一束火苗,然后她轻轻的一弹,那束火苗便稳稳的飞向了门把上的锁,消失在了锁芯里。昏暗的环境中只见门把上的锁似乎闪过了一道红光,然后红光渐渐亮了起来,最后维持在了一个亮度上。 半刻钟之后妘州歌的手轻轻一拂,锁上的红光便慢慢的弱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她拿起灯笼,用灯笼的柄手微微用力一挑,锁便开了,她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透过灯笼不甚明亮的光她迅速将房间打量了一遍,咋看之下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其他的房间布置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房间里相比其他的房间显得更加的整齐一些,摆放的家具和装饰用的各类物品也比其他的房间要好,虽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是可以看得出当初布置这个房间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房间的布置不华丽,但是整洁高雅,房间里的物品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却每件都透露着大方,简洁,让人一看就能猜到这房间的主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了。其他房间里的摆设虽然还在,但是多少有些凌乱,这个房间却没有,一切都还是那么的整齐有序,就好像房间的主人离开了之后就没有人再动过这里的任何物品,任由这里蒙上了厚厚灰尘一样。 妘州歌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下了心里的疑惑,相反,她更加的确定这个房间不简单了,这恰恰就是一种重视的表现,或许就是因为太重视了,所以在房间的主人离开之后,和房间主人有关系的人才任由这里蒙上了灰尘,这是一种无言的哀痛,怕触景伤情却又怕连回忆都无法拥有。 不知道为何,妘州歌在这里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悲伤和遗憾,这让她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这里是神殿,却存在着这样的一个房间,被人慎重的锁了起来,房间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什么都没有动过,但也没有人来打扫,如此的矛盾,这个房间到底是谁的?巫灵宫里曾经有过什么特别的人存在吗?巫女?可是巫女不会住在神殿后殿啊,真是奇怪了,更加不可能是被罚来这里思过的人住的了。 一边想着妘州歌一边在房间里转了起来,拿着灯笼四处的看了看,但最后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不得不暂时退了出来,将门重新关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舜华和杜衡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见她面色有些凝重不由得问道:「小姐,怎么了?你是不是在那个房间发现什么重要的秘密了?」 妘州歌将手上的灯笼交给了杜衡坐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才奇怪。 「啊?没有?房间里没有什么的话那为什么要锁起来啊?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杜衡反射性的说道。 舜华点了点头,是啊,这么郑重其事的锁起来不是应该是房间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妘州歌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今晚时候不早了,还是先洗漱休息吧,改日我再去仔细看看。」 反正她要在神殿里面壁思过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她就不相信自己翻不出那个房间的秘密! 舜华和杜衡也没有再问什么了,而是去给她准备热水了,小姐爱干净,即使是在冬天也几乎要每天都沐浴的,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就更不用说了,睡觉前小姐要是没有沐浴那是要睡不着的。 妘州歌屏退了舜华和杜衡自个儿坐在了澡桶里,脑子里还想着那个房间的事,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拔动着澡桶里的水,发出了细小的水声,在有些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晰,她也没有在意,反正这里除了她们主僕三人是没有第四个人的了。 只是她正出着神的时候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让她反射性的神经一紧,飞快的扯过了搭在衣架子上的中衣披在了身上,迅速的从澡桶里站了起来,快速的跨出澡桶的时候手已经将中衣上的系带和扣子都系上扣好了,目光锐利又警惕的在房间扫视着,最后目光定在关着的窗子上。 妘州歌盯着窗子看了一会儿才**着脚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窗前就见窗子外突然闪过了一道黑影,让她的心反射性的一紧,但很快又平復了下来,停下了脚步蹙着眉头脑子一转从另一边绕到了窗前凝神一听,果然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极为细微的声音。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一下子就猜到了。肯定是某些不长脑子的人想着趁她来神殿面壁思过想要用这些幼稚的手段吓唬她,给她一个教训吧?别以为她不知道神殿这边以前死过人,还出过闹鬼的传闻。 啧啧啧,就这么点手段了吗?装神弄鬼的吓唬她?她如果是普通的大家小姐,说不定还真会被吓到,但是可惜了,她自己本来就是恶鬼所化,哪里还会害怕这些东西?不过既然人家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 妘州歌眼里闪过了恶劣的光芒,佯装害怕的尖叫了一声。 「啊!」 舜华和杜衡听到她的尖叫声面色一变,连忙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听到尖叫声还以为她们小姐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谁知道等她们惊慌失措的跑进去一看却看到她们小姐好好的站在窗子前,气定神闲的,见到她们进来挑了挑眉面色如常,但声音语调却显得很可怕的样子,继续叫道:「我刚才好像看到窗边有黑影,你们,你们快去看看。」 舜华和杜衡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小姐唱戏似的在那里表演着,直到她凌厉的视线射了过来才反应过来,很快就想明白了,然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却不得不配合的也跟着演起了戏。 「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哪里有什么黑影?会不会是小姐看走眼了?」杜衡很是带劲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听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小姐,可能只是窗外树枝的影子而已。」 舜华的话才说完窗外又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音,一道黑影飞闪而过,让三人都尖叫了出来。 「有……有,有鬼!小姐,这里有鬼!」 「小姐,小姐……快点过来,小姐吓晕了!」 「你在这里看着小姐,我出去看看!」 房间里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似乎真的是准备到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 舜华自然是真的跑出到外面,但是窗外的黑影却没有再出现,她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很快便又走了回来向已经回到了内室的妘州歌报告。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你肯定是不会见到什么东西了,既然想要吓唬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捉住呢?」 舜华眉头一皱,「小姐,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 「想要猜出来是谁做还不简单,这巫灵宫看我不顺眼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了,除了她们还有会有谁?」妘州歌轻嘲着说道。 舜华皱着眉想了想很快就说道:「是姬小姐?」 这巫灵宫里就唯有那位姬小姐最不喜欢小姐了,觉得是小姐抢了她的首席巫女之位。简直就是笑话,自己不行还怪别人太厉害了,难道天底下的人都要让着她不成?这首席巫女之位又不是专门为了她而设的,她不如她们小姐怪得了谁,怪她自己不行呗,结果现在却怨上了她们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姬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个姬小姐是这样,姬二公子也是这样,她看啊,那位姬大公子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舜华在心里愤愤不平的想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不是她。」姬子臻不会做这种弱智的事。 舜华一怔,「那是谁?」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今晚你们尽管放心睡好了,她们应该不会再来了。」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小姐,难道就这样算了?」杜衡有些不乐意。 她们敢来吓唬小姐实在可恶,如果就这样放过她们岂不是便宜了她们? 妘州歌看着杜衡意味深长的笑了:「就这样算了?怎么可能,等着吧,她们会付出代价的。」 她这里刚好缺个替罪羔羊呢。 舜华和杜衡面面相觑,有些摸不准小姐是什么打算。 「你们回去睡吧,不用守着我了。」 神殿的房间都是单独的一间房间,虽然有内外室,但却不像府上或者她首席巫女宫殿上的房间那样,内室外有暖榻可以让守夜的丫头睡,这里的房间外室就只有一张圆桌和几张椅子而已。所以妘州歌让舜华和杜衡两人住在隔壁的房间,要是有什么事她一喊就知道了。 「小姐,不如还是奴婢留下来吧,你一个人睡太危险了。」舜华有些不放心。 妘州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道:「难道你在这里就能保护我了?而且我说了,那些装神弄鬼的人今晚是不会再来的,你们就安心的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做功课呢。」 最后舜华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妘州歌是过来面壁思过的,自然是不可能睡到多晚了,她一大早就起来到了前殿跪在歷代宫主的灵位前念了一段祷告,然后又做了半个时辰的功课才起身去用了早饭。用过早饭之后她又回到了前殿跪在蒲团上很是认真的抄写起了巫灵宫的宫规,舜华和杜衡原本是想帮忙的,但是被她拒绝了。 中午朱雀过来了一趟,看到她跪在蒲团上认真的抄写着宫规暗暗的点了点头,就算只是做做样子起码她愿意摆出悔改的样子给别人看,让别人无话可说,如果只是提出来神殿反思,但实际却连反思的样子都不愿意摆出来,那就让权司大人为难了。 权司大人对殿下是很满意的,不管是聪慧方面还是其他方面,只不过就是觉得殿下有时候有些视规矩如无物……这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有时候太过毫无顾忌说不定伤到的就会是自己了,权司大人希望殿下有时候还是约束一下自己的好,毕竟殿下现在年纪还小。 不过这些话朱雀是不会告诉妘州歌的。 朱雀过来了一趟很快就离开了,回到了权司大人那里将自己看到的情况不偏不倚的说了出来,权司大人听到她的话后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些怀疑她会这么乖巧?不过只要她没有再惹出什么麻烦事来就好。 下午小睡了片刻之后妘州歌又来到了那个上了锁的房间,现在是白天,房间里的情况看得更加的清楚了,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在房间里她觉得可能藏着东西的地方都摸索了一番,最后在一个很是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卷看起来像是字画的东西。 她将画卷小心的拿了出去拂了拂上面的灰尘,然后走到房间里的一张长案上,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将它摊开了,随着捲轴慢慢的打开,一幅画露在了她眼前。 是一幅仕女图,画卷上画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梅花树下的回眸图,女子长得堪称国色天香,眉眼弯弯,眼里含着平和温婉的笑意,小巧的琼鼻,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头上只挽着一个简单的髮髻,髮髻上别着几朵梅花,连个髮簪之类的髮饰都没有,简单朴素异常,可是却无损她的美丽,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出尘脱俗了。 看到这幅仕女图,妘州歌忍不住惊嘆了一下,为了画上的女子,不只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在她眼里看到了令人心动的温柔和温暖,让人只看了一眼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沉迷在她的一双剪水双瞳里,仕女身上的美丽不只是容貌上的美丽而已,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美丽,所以才会只是一幅画就已经让人心动不已了。 妘州歌有些赞嘆的望着画上的女子,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整幅画试图从上面找到什么讯息,像是这幅画是谁画的,这画上的女子又是谁……但是她仔细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别说是署名了,就是一个字都没有,也没有题诗词,就是一幅画,上面除了一个美女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作,居然连署名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说明的字眼,就是一幅简单的画。 妘州歌微微蹙起了眉,眼睛盯着摊在长案上的画,目光落在了女子那张国色天香一般的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好像有些莫名的熟悉,眉宇间的那抹温婉之色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是她在自己脑海里仔细的搜寻了一遍却没有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的人,如果自己见过这样容貌出色的人不可能没有印象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记忆里都没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她没有印象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子。 或许只是因为她身边有谁也是属于这种温婉型人物的?妘州歌暗暗怀疑的猜测着,目光却没有收回来,还是盯着画上的女子看,半响后她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只好放弃了,将画小心的重新收了起来。 只是收了起来之后她就犯难了,是将画放回原处还是自己拿走?说不定这画上面有什么秘密呢,这里是神殿,一间被锁上了的房间,房间里藏着一幅奇怪的画,这幅画也不知道是被人遗忘在这里的还是有心藏在这里的。还是说画上的女子是巫灵宫的人?会不会是那位巫灵宫歷史上曾经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首席巫女之位,结果却死在了神殿后面池子的小姐? 想了想妘州歌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了,不然的话怎么解释都不合理,如果是那位小姐,那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个房间会上了锁,里面还有一幅画了,这位小姐对巫灵宫来说是一个耻辱,不愿提起的丑闻,但是巫灵宫又不能抹掉她存在过的事实,或许这位小姐曾经在这里短暂的住过,后来她死了之后这里就锁起来了? 妘州歌边想着边拿着画走回到了刚才找到画的地方,将画放了回去,然后退出了房间,将那把已经坏掉了的锁象徵性的挂到了门把上。 画像的事她没有跟舜华和杜衡提起,跟她们说了也没用,那就没必要说了。 她吩咐了舜华和杜衡几句接着又到了前殿继续抄写宫规了,傍晚用了晚饭后她交叠着双手放在腹前慢悠悠的晃到了神殿后面去,舜华和杜衡两人不放心的远远跟着。 神殿后面有一片空地,看起来曾经像是个花园,可能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荒废掉了,那个池子估计是打算用来种花的吧,可惜后来花没种倒是淹死了个人,搞得这里阴森森的,巫灵宫的人也没有再整理这里,时间一长就更加的不像样了。 杂草丛生不说,地上还长了不少矮小的植物,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那个宽大的池子也是如此,边上长满了杂草,后面还种了一片竹子,但是由于没人打理,竹子长得参差不齐,不美观也就算了,更为这片地方增加了些许荒凉阴冷的气息。 妘州歌在外面绕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最后只能作罢了,原本她还想进去看看的,虽然已经隔了不知道多久,那位死在了这里的小姐当时就算留下了什么痕迹也早就消失无踪了,但她还是想去看看,可惜这里的环境真是太差了,她想进去都不知道要怎么进去。 看来以后还是找个机会让人来整理一下吧,怎么这里也是神殿,是供奉巫灵宫歷代宫主灵位的地方,怎么能有这么一片看起来如此不搭的地方呢?要是让外人看到了少不得要嘲笑一番巫灵宫了,又不是没有能力打理这一片地方,好好的做什么要留着荒废掉呢,怪可惜的。 无奈她只得转身回了后殿,这个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在房间里想了想她动了动心思,悄悄的起身去到了那个房间,将那幅画偷偷的拿了出来,藏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她的计划顺利的话,这幅画很有可能会被毁掉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可惜了,虽然不知道这画上的女子是谁,但是这幅画画得很用心,可见画中的女子对作画之人来说肯定是很特别的存在,不然的话也不会画得如此传神用心了,一颦一笑都显得如此的生动,跃然于纸上。 她越想就越觉得如果就这样毁了实在是太过可惜了,所以还是收起来吧,说不定以后能物归原主呢,也不知道是谁的画作。 妘州歌来到神殿思过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几天了,每天晚上后殿外都会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偶尔也会有黑影闪过,而且她们睡下之后总是时不时的听到一阵细小的哭泣声,哀哀戚戚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渗人得很,妘州歌主僕三人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不得不配合着演戏,如此下来,主僕三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朱雀过来见到如此便问了问,听到她们说的话当然是不信的,但是舜华和杜衡说的煞有其事,最后她也将信将疑了起来。 夜晚很快就再次降临了,神殿附近一片静悄悄的,后殿也也是安静得很,时间久了总让人觉得气氛似乎都要凝结起来了,妘州歌倒是神色如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舜华和杜衡却是有些紧张。 「小姐,你觉那些人真的会来吗?」杜衡咽了咽口水问道。 「前几天晚上不都来了吗?」妘州歌头也不抬的道。 就是前几天晚上都来了,所以才担心今天晚上不来啊,都吓唬她们这么多天了,还吓是不是有点没意思了? 「放心吧,她们脑子不好使,我们又表现得已经被吓到了,她们只会越玩越起劲,不会不玩了的。」不过过了今晚就不知道她们还有没有机会玩了。妘州歌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舜华和杜衡傻愣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太明白小姐的话,但两人还是按照原计划一样去忙了。 戌时过半,舜华和杜衡两人在墙角不知道在捣弄着什么,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话。 「舜华,你说小姐为什么对那个上了锁的房间这么好奇啊?总是让我们想办法开锁,可是我们没有钥匙哪里开得了锁,那可是一把六簧锁呢。」 「我怎么知道,既然是小姐让我们做,那我们就做好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那个房间很奇怪,后殿其他的房间都没有上锁,就那间房间上了锁,是个人都会有好奇心吧?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所以小姐才想进去看看,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秘密,对小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权司大人说不定会因此就不罚小姐了呢。」 「也是,这才过了几天而已,天天晚上都闹鬼,吓得我都不敢睡了,小姐这几天也没睡过,还在这里待那么久的话小姐都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我真担心小姐要病倒了。」杜衡很是忧心忡忡的说着。 「是啊,再这样下去小姐就要吓得病倒了,朱雀姑姑也不相信我们说的话,说巫灵宫里不可能闹鬼的,她们就是侍奉神明的人,鬼鬼怪怪怎么可能敢靠近……唉!」 「好了,我们现在去试试能不能把房间的锁开了吧,如果能开,小姐说不定会高兴一下的。」杜衡兴沖沖的说道。 「嗯,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点,不然待会儿又——」 两人的声音和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蹲在墙角外的人却是面面相觑着。 后殿有个上了锁的房间? 蹲在墙角下的人正是魏采葭和她的婢女还有两个侍女,原本她只是让自己的婢女和收买了的侍女来捉弄妘州歌的,但是后来听了婢女汇报的话之后就觉得很有趣,想到如果自己能亲自吓到妘州歌,看得她被吓到的样子那就真是太值得开心了,所以她就心痒痒的跟过来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件事。 「小姐,怎么办?」魏采葭的婢女压低了声音问。 魏采葭的眼睛在夜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好奇之光,想了想很快就下了决心,「我们去看看!我一定要在妘州歌之前到那个房间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怎么可以让妘州歌发现什么重要的秘密呢?神殿里居然有这么一间房间,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怎么会锁起来呢?神殿可不是什么其他的宫殿,这里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没必要将一间房间锁起来啊,所以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藏着呢。 「可是小姐我们怎么进去啊,而且万一被发现了,倒霉的人就是我们了!」魏采葭的婢女可没有她这么乐观,她们现在做的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要是被发现了,挨罚的人可就是她们了。 侍女也忙点着头,「魏小姐,这样是不行的,要是被发现我们大家都会很惨的。」 不说权司大人,也不说朱雀姑姑,就是宫殿里的管事姑姑知道了她们都少不得要狠狠的被罚一通,如果出了事就更加不得了了,而且她们现在做的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啊! 魏采葭兇狠的一瞪,「你们怕什么,这里根本就没人会来,而且等一下我们继续装鬼吓唬一下她们,把她们吓回房间里,让她们不敢出来,我们就可以去看了,待会儿看看前殿的门是不是锁上了,没锁上最好,不然就翻墙进去!」 「翻……翻墙?」婢女呆住了,侍女也呆住了。 魏采葭却是一把扯着她弓着身子悄悄的往另一边去了。 几个人很轻易的就将舜华和杜衡给吓跑了,两人一路尖叫着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魏采葭几人也被她两的尖叫声吓了一跳,生怕惊动了别人,好在她们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其他什么声音这才放下了心来,又绕回到了前殿,尝试着推了推门,用了些力气艰难的推开了门,让她们很是惊喜了一番。 魏采葭一心想要进去看看那个房间也没有多想为什么前殿的门这么轻易的就开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前殿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还有几盏烛灯亮着,几人一进门就见到了前殿上供奉着的灵位,心都忍不住颤了颤忙低着头悄悄的往后殿去了。 魏采葭和婢女虽然没有来过神殿,但好在有个侍女曾经顶替过生病的侍女过来打扫过,所以还不至于找不到路,几个人摸索着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摸到了后殿那个据说上了锁的房间前,魏采葭还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根蜡烛,在门把上摸索了一会儿她眉头一皱。 不是说上了锁吗?怎么是开着的?她心里闪过了疑惑,但马上就想到这锁应该是刚才妘州歌两个婢女弄开了,只是她们刚弄开就被自己给吓走了,所以才便宜了自己。想到这魏采葭不禁有些得意了起来,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扯过了锁推开了门闪身走了进去后还把门关上了。 进了房间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举着蜡烛四处查看了一番,还翻动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但是一番查找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现,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好了起来,将蜡烛放到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到了塌上,也不管是不是有灰尘什么的了。 她提心弔胆的这么久,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跑进来,以为有什么秘密,结果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耍她吗?妘州歌那两个婢女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得煞有其事,结果是骗人的?她这都是白费力气了是吧? 魏采葭越想就越生气,黑着脸勐的一脚踢了一下桌子,放在桌子上的蜡烛摇晃了一下竟然掉到了地上,噗嗤的一声熄灭了,房间里顿时黑暗一片。 几个人一开始像是愣住了,都没有反应,静默了一下,然后魏采葭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有些慌张的命令道:「还不快点把蜡烛捡起来点上,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也怪渗人的,这个时候魏采葭才觉得这里似乎有些阴森可怕,一点亮光也没有,而且还静悄悄的。 「小姐等一下,奴婢马上,马上就捡起来。」婢女显然也是有些慌乱了起来,声音里透露出了害怕之意,她脑海里想着刚才蜡烛掉下来的位置,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摸着摸着她冷不防的碰到了什么,吓得她反射性的叫了起来。 魏采葭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胡乱的在叫什么,想要吓死我吗?」 「小姐对不起,奴婢,奴婢刚才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所以……」 魏采葭一窒,没好气的道:「还不赶紧,让你找个蜡烛都这么磨磨蹭蹭的,真是没用。」 婢女好不容易摸到了蜡烛,用打火石将蜡烛点了起来,谁知道蜡烛刚点着,眼前一亮的时候婢女却是像看到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眼睛一下子瞪大到了极致,瞳孔勐的缩了起来,本能的尖叫了起来,反射性的就将手上的蜡烛抛了出去,蜡烛在黑暗中划出了一道光亮的痕迹,然后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闪烁了一下很快又重新熄灭了。 可是这会儿谁也没有功夫去管蜡烛,婢女惊恐至极的尖叫声深深的刺激到了房间里的人,侍女也不管不顾的跟着尖叫了起来,想要夺门而出,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房间门口的准确位置,只能在房间里乱撞乱走,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让人恐惧害怕。 魏采葭则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抱着头也跟着尖叫个不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婢女的尖叫声让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害怕了起来,像是自己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了。 最后所有的人都趴在了地上紧紧的用双臂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人才感觉到似乎多了些亮光,而且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侍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内室里的一片火光,她怔了一下,呆呆的望着那片火光好一会让才反应了过来,勐的跳了起来。 「糟糕,魏小姐,着火了!」 侍女这么一叫魏采葭才从地上抬起了头,望了过去,顿时就吓到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会着火了,快救火啊!」 要是被人发现她们就死定了!魏采葭这下也慌起来了。 ------题外话------ 看到每天订阅的人想shi的心都有了,我怀疑我每天看到的v收数字是假的,其实只有几个人收藏了我的文,又或者收藏了的人都去看盗版了?不然为什么只有几个人看文的....../(ㄒoㄒ)/~~我恨盗版!
第一百零三章 被捉了个现行 第一百零三章 被捉了个现行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在房间里试图将火扑灭,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会不会惊动别人了,如果这火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魏采葭自己也慌乱的随手拿起房间里的东西就去扑打烧起来了的火苗。 可是房间里的火非但没有被她们扑灭,反而是越烧越旺了起来,逼得魏采葭几个人从内室里退了出来,几个人也狼狈得很,脸上都沾满了灰层。几个人站在房间的门口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控制不住了的火势心里同时想道完蛋了,这下真的是完蛋了,事情闹大了! 「快走,咱们快走!」魏采葭呆呆的望着已经烧起来了的房间半响后才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当机立断的说道。 如果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或许,或许她们还能躲过这次的事,反正也没人知道,如果被人发现那就遭了,魏采葭的心不由得慌了起来,说完转身就往前殿的方向走去,她身后的几个人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忙跟了上去,只是才走了几步几个人就听到了前方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大家面色一变。 「小姐,怎么办?有人发现了!」婢女焦急的问道。 「快躲起来!」 几个人慌不择路的躲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里,紧紧的靠在了门后面,想着或许可以等她们走过之后她们才瞧瞧的离开,现在失火了,说不定她们一急就没精力注意到她们,这样她们就能悄悄离开也说不定。魏采葭现在只能抱着侥倖的心理自我安慰的想着了。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那间房间好好的怎么就起火了呢?那蜡烛不是被自己的婢女扔掉了吗?难道就是因为她将蜡烛扔了,所以蜡烛不知道点燃了什么东西? 魏采葭这么想着立刻就将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的责任推到了自己婢女的身上,伸手在她手臂上狠狠一捏,咬牙低声说道:「都怪你,一根蜡烛都拿不住,肯定是你刚才将蜡烛扔了,所以不知道点燃了什么东西才烧了起来的。如果咱们能平安无事的出去也就算了,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婢女冷不防的被她这么一捏,痛得她差点就要反射性的叫了出来,最后及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眼睛惊恐的睁着,心里觉得很委屈,可是她能怎么办,谁让自己只是一个婢女,出了事小姐肯定是要拉她来抵罪的,小姐一直都这样的人,只要出了事就会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小姐,我们会平安出去,不会被人发现的。」婢女忍着痛低声说道。 「最好就是,不然你这死丫头就等着。」魏采葭恶狠狠的说道。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眼看就要走过了她们躲起来的房间,魏采葭心一喜,只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就僵住了,因为她们透过火光,看到一道身影停在了房间外! 接着就响起了一道声音,让魏采葭彻底的僵住了。 「天啊,怎么起火了,杜衡,你快点去通知其他人来救火!舜华,你先去拿水,能扑灭多少就是多少,快!」 妘州歌,是妘州歌! 魏采葭的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妘州歌怎么过来了,她刚才不是被自己吓到躲在房间了吗?还有她为什么偏偏要停在她们这间房间的外面啊,她不会停到别处去吗?这个妘州歌果然是个讨厌鬼,专门跟她和子臻作对的,早知道如此前几天晚上就应该下狠手,最好就是把她给吓傻了,看她还能不能做首席巫女,看她还能不能跟她最对! 魏采葭在心里将妘州歌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同时也暗暗希望她赶紧离开,最好就是去救火,然后,然后最好就是烧死算了!她恶毒的在心里想着。 可惜的是妘州歌却故意跟她作对一样,就停在了房间外不动了!只是吩咐舜华去找水,自己则是站在房间外着急不已的望着房间的火势越来越大。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可是妘州歌就是死活不动,魏采葭也越来越着急起来了,刚才她可是听到了妘州歌让她的婢女去叫人,再这样拖下去她们就别想离开了,可是,可是妘州歌站在外面她们能这样就出去吗?这样出去岂不是要暴露了? 情况越来越危机,魏采葭望着站在房门外的身影,眼里闪过了一道狠色,反正现在妘州歌身边只有一个婢女,她们才两个人而已,可是她们有五个人,她们五个人难道还制服不了她们两个人?她们可以悄悄的开门,先敲晕妘州歌,然后再想办法打晕她的婢女,将她们扔到火堆里,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还能除掉妘州歌! 这个念头在魏采葭头脑里了浮现出来之后就没办法挥开了,迟疑了一会儿后她才下定了决心低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把几个人全都吓傻了,特别是那几个侍女。 「魏小姐,这不行,行不通的,那是首席巫女殿下,她要是出事了我们的下场只会更惨!」侍女勐的摇着头不同意。 她们敢来扮鬼吓唬她就已经是犯了很大的错了,怎么能对首席巫女下杀手呢,这是死罪,被发现了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是魏家的小姐,又是十二使者之一,可能会有办法脱罪,但是她们,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魏小姐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心也太恶毒了一些,居然,居然想杀了首席巫女! 几个侍女被魏采葭的话吓到了,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想到了这么恶毒的办法。 魏采葭冷笑,「你们以为现在就好到哪里去吗?你们没看到她一直站在外面,我们想出去都没办法,等其他人来了,你们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相安无事吗?朱雀姑姑会放过我们?既然如此还不如搏一搏呢,现在她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有五个人,难道还担心不能制服她们吗?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我敢保证我们都会没事的!」 几个侍女面色僵了僵,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行不通的,绝对行不通的……」 魏采葭不耐烦了,「要么你们就听我的,要么我现在就出去说房间的火是你们放的,你说到时候倒霉的人会是谁?我可是魏家的小姐,魏家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可是你们就不同了,你们是巫灵宫的侍女,却违反了巫灵宫的宫规,这是什么后果你们比我更清楚!」 顿了顿她又放柔了声音诱哄道:「你们放心,现在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了,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时候我保证会保住你们的,毕竟这些事是我们一起做的,你们出事的话不就等于是我出事了吗?所以我肯定会保住你们的,有我在,就等于有魏家在,你们还担心什么?难道你们真的想就这样等着被发现?」 几个侍女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眼底闪过犹豫之色,一会儿后才有人咬了咬唇低声问道:「魏小姐,你真的会保住我们吗?」 魏采葭微微一笑,肯定的说道:「当然了,我说了,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 「那……那就按照魏小姐说的做吧!」她们也是被逼无奈,殿下千万别怪她们,如果她没有停在这里不动,让她们悄悄的离开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们也是没办法……几个侍女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 商量好之后几个人就开始分工了,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花瓶,魏采葭自己悄悄的打开门,然后让自己的婢女拿着花瓶朝着着妘州歌砸过去,她不让侍女来做就是担心侍女畏惧妘州歌首席巫女的身份,最后不敢下手,那就糟糕了。婢女哆嗦着手紧紧的捉着花瓶,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非常的紧张。 魏采葭暗暗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她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魏采葭深吸了一口气,透过窗子看到妘州歌正背对着房间的门口,她轻轻的将房间的门打开了,妘州歌似乎是被那边的火势完全吸引了注意力,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房间门被打开了,更没注意到从房间里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手上拿着一个花瓶慢慢的举了起来。 魏采葭见婢女抖着手迟迟不敢动,气不过的干脆自己一把将花瓶夺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婢女,咬了咬牙举起了手上的花瓶用力的朝妘州歌后脑砸了过去。 「小姐快闪开!」 「殿下小心!」 妘州歌听到身侧不远处传来的惊叫声,反射性的一扭头,身子微微侧了侧,堪堪的躲开了朝着自己砸过来的花瓶,花瓶几乎是擦着她的脸砸了过去掉地上发出来的响声在嘈杂的环境中依然清晰可闻。 妘州歌惊魂未定的瞪着眼看着站在她身后双手还维持着砸花瓶的动作的魏采葭,难以置信。 那边带着人匆匆赶来的杜衡飞也似的跑了过来,狠狠的一把推开了事情败露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魏采葭,质问道:「你想杀了我们家小姐吗?你疯了是不是?我们小姐哪里得罪你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妘州歌也是一脸的疑惑,定了定神才皱着眉冷声问道:「魏小姐,你为什么会在神殿的后殿里?还有你刚才是想用花瓶砸我吗?你想杀了我不成?」 「我……」魏采葭面色仓皇,脸上满是被拆穿捉个正着的惊慌和害怕,还有心虚,面对妘州歌的质问,吶吶的不知道要怎么辩解,或者说这会儿她太过慌乱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惊慌失措。 杜衡去找人,只是去到半路,就在路上遇到了朱雀带着好几个侍女正往这边来。朱雀这两天听到她们说夜里总闹鬼,她心里自然是不相信神殿这里会闹鬼的,但是殿下的人不会乱说话,那肯定就是有人搞鬼了,所以她请示过权司大人之后就决定在今晚要带着人过来「捉鬼」,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在巫灵宫里装神弄鬼。 没想到才来到半路远远的就见到神殿似乎亮起了火光,一行人一惊,忙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和出来叫人的杜衡撞上了,杜衡见到朱雀一行人惊喜不已,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后殿里的一间房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失火了,火势越来越大,她们主僕三人根本就控制不住,所以她才匆忙出来叫人的,正好遇上了她们。 朱雀带着人跟着杜衡脚步急急忙忙的往神殿的方向走了去,边走边问杜衡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失火了呢,还问是不是她们主僕三人不小心留下了火种。 杜衡一阵大叫冤枉,还说今晚又闹鬼了,她们被吓得一个劲儿的躲在房间里都不敢出房间门一步,要不是后来听到噼啪的燃烧声,大着胆子出来一看也不知道居然起火了,她们的房间在后殿最前面,而起火的房间却是在后殿最后面的位置,等她们发现出去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火势很大了。 一行人越是靠近神殿就越是清楚的看到火势确实是很大了,看样子已经不只是一间房间烧了起来,应该还有其他的房间都遭殃了,这情况让朱雀都惊了惊,心里担心着会不会把后殿的房间都烧了起来,如果不能及时扑救很有可能会烧到前殿的,前殿上可是供奉和歷代巫灵宫宫主的灵位,那可不能波及到了。 这下朱雀不由得也有些急了起来,忙吩咐了身边的人回头让更多的人过来扑火,她们先到的人就先去救火了。 谁知道她们火急火燎的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后殿却见到了那惊险得让人心脏都差点要停止的画面,把朱雀也吓得肝胆俱裂,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这么让她心都要停止跳动的事,要是魏小姐手上的花瓶这么一砸下去,那殿下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她怎么跟权司大人交代,怎么跟皇上和华国的百姓交代? 她万万没有想到后殿这里除了殿下和她的一名婢女还有几个人,几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朱雀也不是刚进巫灵宫不懂事的小丫头了,她跟在权司大人身边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见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这段时间后殿闹鬼的事和今晚的事联想到一起,几乎立刻就肯定是闹鬼的事和这几个人有关,说不定起火的事也跟她们有关!先不说这些,刚才魏小姐想要杀了殿下的事可是大家都亲眼看到了的,她到底想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巫灵宫,有没有权司大人了? 之前她不是没有听说过魏小姐还有姬小姐和殿下不和的事,但她觉得她们应该不至于为了自己的一小点矛盾就无视巫灵宫的规矩,不至于这么愚蠢才是,没想到是她高估这个魏小姐了,她不但在巫灵宫里装神弄鬼的吓唬殿下,还想趁乱杀了殿下,简直是不可饶恕!她这是以下犯上! 朱雀被气得够呛,怒气腾腾的直朝着魏采葭走了过去,一记狠利的眼神落在了魏采葭身边的几个侍女身上,气极反笑,「你们几个好啊,真是好啊,身为巫灵宫的侍女,不但不懂得劝阻十二使者的巫女犯错,反而助纣为虐,实在是罪加一等!」 说完关切紧张的目光马上就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有些担心的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要是殿下伤着了那就严重了。 妘州歌对着朱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刚才多亏你们提醒了我,我才及时避开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朱雀上下打量了一番妘州歌,见她脸上只是还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之外并没有受伤,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朝着她福了福身郑重的说道:「今晚的事相信权司大人会给殿下讨回一个公道的,请殿下安心。」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说道:「我相信师父会秉公处理的。」 「我们先将火扑灭再说其他的,还请殿下先到安全的地方候着,免得待会儿不小心伤着殿下了。」 妘州歌点了点头便让杜衡和温声沖了回来的舜华扶着走向了另一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已经僵住了的魏采葭。 见到朱雀,几个侍女顿时就面如死色,心里同时想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被捉个正着,还是朱雀姑姑!巫灵宫的人都知道朱雀姑姑只听权司大人的话,她是权司大人身边的人,是权司大人最信任的心腹,她的话很多时候都代表了权司大人的意思,只要她在权司大人面前一说,她们的结局就定了! 「朱雀姑姑我们知道错了,求姑姑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侍女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说道。 朱雀冷笑了一声,「滚到一边去,待会儿再收拾你们!」 机会?可不是每一个犯了错的人都有机会重新再来的,也不看看她们都干了些什么样的蠢事! 至于魏采葭,朱雀冷冷的说道:「魏小姐,朱雀希望在见到权司大人的时候魏小姐能好好的解释清楚今晚的事,不然即使魏小姐贵为十二使者恐怕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对魏采葭说完了这些话朱雀就将精力都放在了扑救大火上,无暇再理会魏采葭几个人。 神殿虽然和其他的宫殿相隔甚远,但是半夜起火这么大的事还是很快就惊动了巫灵宫里的其他人,大家都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前,有些人还能看到神殿那边隐隐透出来的火光,心里既惊讶又意外,好好的怎么就失火了呢,而且首席巫女还在神殿面壁思过呢!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姬子臻也从睡梦中被惊醒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神殿那边失火走水了,听到身边婢女的话她眉头一皱,心里忽然闪过了不好的预感,想了想马上就吩咐道:「你去看看魏小姐在不在自己的楼阁里。」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也希望采葭没有笨到自个儿跑去神殿吓唬妘州歌。姬子臻在心里暗暗想道。 可惜她很快就失望了,婢女回来之后面色有些怪异的说道:「小姐,魏小姐不在楼阁里,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姬子臻皱眉冷着脸说道。 婢女咬了咬唇说道:「婢女听说神殿后殿之所以会起火,是魏小姐引起的,还有——」 「什么?这话谁说的?」姬子臻面色微微一沉,打断了婢女未说完的话,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 「是宫里的侍女说的,说是朱雀姑姑这几天去后殿的时候总是听妘小姐说起神殿半夜闹鬼的事,心里觉得奇怪,今晚就带着人准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就见到妘小姐的婢女慌张失措的跑了过来说神殿后殿起火了,一行人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魏小姐她……她举着一个花瓶朝着妘小姐的后脑砸了过去……」 姬子臻勐的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妘州歌有没有怎么样?」 采葭真的想要杀了妘州歌?她有那么大的胆子?不会是被她得手了吧?想到这个可能姬子臻心里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丝期待,目光灼灼的盯着婢女,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让自己期待的话。 婢女摇了摇头,「没有,朱雀姑姑刚好带着人到了,正巧见到魏小姐举起了花瓶便叫了出来,妘小姐躲了过去,没有伤着,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没有,没有伤到妘州歌……姬子臻有些失望的坐了下来,暗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妘州歌躲过去了,采葭也真是的,怎么早不砸晚不砸,偏偏等到朱雀去到的时候才砸呢,这下不光没砸到人,还被捉了个正着,就算她有八张嘴这下也说不清楚了。 她早就提醒过她了,让她不要继续,一开始吓唬一下妘州歌还可以,后来闹得有些大了,朱雀都已经知道了,她是不会放任事情发展的,她就是先想到了这点,才提醒了采葭,让她至少暂时收敛一点,别再继续去吓唬妘州歌了,可是她偏偏不信,这下出事了吧,想要杀妘州歌没杀成还被捉了个现行…… 姬子臻迅速冷静了下来,将事情分析了一遍后觉得魏采葭这次只怕是要吃点苦头了,她想杀的人是妘州歌,是首席巫女,不管如何这件事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朱雀肯定会将事情禀报到权司大人那里,那就更加的严重了,加上神殿失火的事。 「你马上想办法将魏小姐的事传出去,不对,算了,你将事情传给姑姑吧,姑姑会知道怎么办的。」姬家和魏家一直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只要将事情告诉了姑姑,姑姑肯定会告诉容妃的,容妃知道了的话自然就会通知魏家的人了,容妃自己也会想办法的。 希望有容妃和魏家的周旋采葭的结局不会太难看,这是她作为朋友唯一能帮她做的了,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姬子臻这会儿倒是忘记了当日也是她在魏采葭面前说了些刺激的话,才让她更加的想要去做,而且也是她在魏采葭面前说妘州歌既然被吓到了那倒不如乘势追击,将她吓病了才好,她所谓的劝说倒也是真的,只是她心里也是抱着侥倖心理的,而且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后殿失火了,她还想杀了妘州歌! 想杀了妘州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她好歹别当着大家的面啊,这下就是想狡辩都狡辩不了了,如果只是扮鬼吓人被人发现了还好圆过去,顶多就是被责罚一顿,现在只怕不是责罚一顿这么简单了。 ------题外话------ 唉,又到了生无可恋的时候了,有二更
第一百零四章 意料之外的怒火 (二更) 第一百零四章 意料之外的怒火 (二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权司大人的宫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就跟以往任何的一个夜晚一样,神殿的事大家还不敢惊动权司大人,想着等朱雀回来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权司大人还是要等到明天再说。 但是宫殿里的侍女没有说,权司大人却是睡得不安稳,醒了过来,唤来了侍女。 「现在什么时辰了?」权司大人一向冷漠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微微缓了些许,但并没有因为半夜醒来就显得迷煳不清醒,声音里是一贯的带着些许严厉。 「回大人,现在已经是子时过半了。」侍女轻步走到床榻前恭敬的回答道。 权司大人伸手揉了揉额头然后动作一顿,眉头皱了皱问道:「本大人怎么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 可就是她这么一迟疑权司大人就察觉出问题来了,声音一沉,「说!」 「回大人,是神殿后殿起火了,朱雀已经带人过去处理了,相信很快就能将火势扑灭,请大人不必担心。」 神殿后殿起火了? 权司大人揉额头的动作一停,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勐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目光锐利清明,声音似乎有些急切的问道:「是后殿什么位置起火了?」 侍女一怔,权司大人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大人表露出急切之色来…… 「本大人在问你话!是后殿哪个位置起火了?」权司大人有些不耐烦的喝声道。 「回大人,据说是后殿靠西南方向的一件房间。」侍女忙回答道。 靠西南方向的房间……权司大人心不由得一沉,又问道:「是不是上了锁的那间房间?」 侍女眉心微微一蹙,想了想道:「大人,具体的还需要等朱雀回禀才知道,奴婢只听说是后殿的房间起火了,并不清楚具体是哪间房间。」 「伺候本大人更衣!」 「大人!现在夜深了,大人不适合再过去了,不如还是在殿里等朱雀回来禀报吧,相信朱雀很快就会回来了。」侍女一听她准备要亲自过去查看,忙开口劝说道。 「不要废话,更衣!」权司大人不容置疑的命令道,脸上一片紧绷,眼底闪着紧张担忧之色。 侍女无奈只得给她更衣了,换好衣服权司大人脚步带着焦急之意直直出了宫殿准备往神殿方向去了,只是刚出了宫门就见到面色难看的朱雀走了回来。 朱雀见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权司大人很是惊讶了一番,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走了过去行了礼道:「大人怎么起来了?是不是神殿的事惊扰了大人?神殿后殿的火已经扑灭了,首席巫女殿下也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没有受伤,也没有烧到前殿,只是烧掉了后殿的几间房间,损失总体来说不算大。」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权司大人却只关心一个,朱雀话音刚落她就着急的问道:「烧掉的房间是哪些房间?烧掉的房间有没有那间上了锁的房间?」 朱雀眉头一蹙,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朱雀去到后殿的时候火势已经烧起来了,并没有注意到房间是否上了锁。」 朱雀心里也有些疑惑,大人怎么对那间上了锁的房间如此在意?那间房间已经很久没人动了,以前她也曾奇怪的问过大人,只是大人说那房间很久之前就被锁上了,不用理会,只要别让人进去就是了,所以这么久一直没人进过那间房间,也不知道那间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以前她一直以为大人对此并不关心,可是现在看来,并非是这么一回事?大人第一时间问的不是殿下的安危,而是那间房间? 这间房间不会是大人自个儿上了锁的吧?朱雀控制不住的在心里猜测道,她虽然跟在大人身边已经很久了,却不是大人在当上权司大人之初就伺候在大人身边的,巫灵宫里确实是有很多事是她知道的,但是在她成为朱雀之前的事她也是不清楚的,这间上了锁的房间便是。 不过依照她对那间房间的记忆来看,烧掉的房间里似乎就有那间房间…… 朱雀微微抬眸望了眼权司大人,这一眼竟然让她有些犹豫了起来,到嘴的话有些不敢说出来了,总感觉权司大人这会儿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妙,如果她说出那间房间已经烧毁了,不知道权司大人会发怎样大的火气。 「去让殿下过来,本大人有事要问她!」权司大人面色沉沉的命令道,用力的一甩袖子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宫殿。 朱雀见权司大人的心情真的不太妙,忙转身去了请妘州歌了,今晚神殿起了火,妘州歌自然是不能在继续待在那里的,所以她回了自己的宫殿,如果她脚步快一点,说不定能在中途追上她。 朱雀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妘州歌的宫殿方向而去,好在妘州歌走得不快,朱雀没多久就追上了她,将权司大人的话对她一说,妘州歌挑了挑眉,没有异议转了个方向跟着朱雀去权司大人的宫殿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师父的宫殿呢,路上听了朱雀的话妘州歌心里升起了一股疑惑,难道那个上了锁的房间是师父命人锁上的?难道真的是巫灵宫那个差点当上了首席巫女的小姐曾经住过那里,画上的女子是那位小姐? 可是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这样,师父不应该这么紧张才对,还是说这件事跟师父有什么关系? 妘州歌疑惑思索着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权司大人的宫殿,到了那里妘州歌被告知可以直接进去,权司大人已经在等着了,朱雀随着妘州歌一同走了进去。 「师父。」妘州歌福了福身道。 权司大人原本是想问她失火的事,可是见到她的样子却是眉头一皱,「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狼狈,难道不成你还去救火了?」 这也太胡闹了,她是什么身份,救火这种事就交给旁人做就是了,她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这下权司大人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这个弟子是在神殿面壁思过的,也就是住在后殿了,后殿起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她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里的着急问道:「今晚你没有受伤吧?好好的后殿怎么起火了?」 妘州歌听到她的问话有些诧异的望了眼朱雀,朱雀忙上前了几步说道:「大人,此事朱雀还没有来得及向大人禀报,事情是这样的。」 朱雀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也将今晚的所见所闻客观的说了出来,不偏不倚,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瞄了一眼权司大人,然后飞快的低下了头,权司大人果然是面色史无前例的难看。 「砰!」的一声,权司大人怒极的勐的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几上,气极反笑,「真是好啊,魏家的小姐,胆子倒是大,竟然敢在巫灵宫装神弄鬼,还试图谋杀首席巫女,本大人的弟子,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容妃,还是魏家?真是让本大人大开眼界了。」 「大人息怒!」 「你让本大人怎么息怒!有人无视巫灵宫的森严的宫规,公然与巫灵宫和本大人作对,她眼里还有没有本大人这个宫主,还有没有巫灵宫的存在了?」 简直就是在藐视她的存在,挑战她的权威! 「你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权司大人面色难看至极的看着妘州歌说道。 妘州歌将今晚自己是如何听到诡异的声音,如何被吓得躲到了房间里不敢出来,又是如何发现后殿起火的经过说了出来,和朱雀所说的相差无几。 权司大人听罢对朱雀质问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何没有向本大人禀报?」 「大人,朱雀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是一件小事,所以不敢惊扰了大人,只是没想到那魏小姐竟然如此大胆,她不但扮鬼吓唬殿下,还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她扮鬼吓人的事而想趁乱杀了殿下,是朱雀大意了,请大人宽恕。」朱雀没有多做狡辩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次算是她走运了,如果不是她们刚好赶到后殿见到了魏采葭要做的事,及时提醒了殿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就是有十条命都敌不过殿下一条命的。 现在想想朱雀忽然觉得有些后怕了。 定定的看着朱雀一会儿后,直把朱雀看得后背都渗出了冷汗权司大人才状似不耐烦的一摆手说道:「这次就算了,你是本大人身边的得力助手,本大人不希望以后你再出现像今次这样的疏忽,不管是对巫灵宫还是对你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她也明白朱雀这样处理并没有任何错,但前提是没有发生今晚的事,今晚的事但凡有一点意外,最后倒霉的人还是朱雀,朱雀跟在她身边已经有很多年了,她不希望到这个时候自己还要重新再培养心腹。 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权司大人再次问起了那个问题,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妘州歌问道:「你说起火的是哪个房间?」 妘州歌几乎没有犹豫就答道:「师父,最先起火的是那个上了锁的房间,后来才烧到了挨着的房间。」 妘州歌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她似乎看到师父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可是她眨了眨眼再看的时候除了脸色难看了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她暗暗摇了摇头,暗道估计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就算那个房间是师父上了锁的,应该也不至于太重要吧,里面顶多就是一幅画。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本大人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朱雀,随本大人去后殿看看!」 朱雀和妘州歌同时一怔,妘州歌眨了眨眼说道:「师父,现在已经夜深了,后殿的火也已经扑灭了,师父还是明早再去看吧。」 「是啊,大人,后殿已经买没事了,大人要是不放心,还是明早再去吧。」现在实在是太晚了。 权司大人摇了摇头,「不行,本大人必须去看看。」 她要去看看,看看那间房间到底烧成了什么样,是不是还有可能里面的东西没有被完全烧毁,是不是还有得挽救。 一想到自己放在里面的东西极有可能已经被烧了,权司大人眼底就被逼出了一道血丝,那是她最后保留下来的东西了。如果被烧了……她勐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目光里闪着冷厉的光芒。 如果被烧了,她绝对不会放过始作俑者的! ------题外话------ 二更来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千多字,但好歹是二更了,是吧
第一百零五章 连夜审人 第一百零五章 连夜审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等权司大人焦急的赶到神殿后殿的时候,看到眼前几乎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的地方,她一双冷漠的眼睛登时瞠大到了极致,眼底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后悔,痛心,悔恨,愤怒在眼底一闪而过,面色黑沉如墨,冷厉如冰,瞠大了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化作了灰烬的房间半响才问道:「魏采葭人呢?」 朱雀的心脏忍不住轻轻的颤了颤,权司大人看似轻柔的语气里深藏着的森冷让她有些毛骨悚然了起来,觉得权司大人这次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跟在大人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见大人的情绪出现过如此大的波动,那压抑着的滔天怒火让她都有些胆颤了,而且她还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生气愤怒! 「大……大人,朱雀已经先让魏小姐回了她自个儿居住的楼阁,并派人把守了起来,想着说等明天再禀报大人,让大人处置……」朱雀不自觉的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生怕说错了什么触动了权司大人的临危爆发的怒火。 妘州歌眉头轻轻一皱,她当然不可能真的听师父的话回去休息了,所以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会看到师父这么大的反应,刚才她似乎看到师父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这个上了锁的房间到底有什么秘密?难道还有什么是她漏掉了没有找到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可惜了,她只是找到了一幅画而已。 而且如果师父真的这么在意这个房间,那里面住过的人应该就不是她猜想的那样,是那位差点当上首席巫女,结果却死在了神殿后的那个大池子里的小姐了,从师父的反应来看,这个曾经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对师父来说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会是画像上的那位女子吗? 可是如果房间的主人对师父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那师父为什么会任由这个房间蒙上了灰尘,从不理会?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说,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要藏得好好的,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一看不是吗? 妘州歌有些疑惑了。 权司大人紧抿成了一条僵硬直线的嘴唇勾了勾,扯出了一道生硬的弧度,眼神冷酷,咬牙切齿的说道:「把她押到主大殿去!」 朱雀一怔,「大人这是要……要连夜审问魏小姐吗?」 「师父,还是等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太晚了,师父不如先去休息,不过是一个晚上,等等也无所谓,何必急在一时?」妘州歌也劝说道,现在子时都过了,还要审问魏采葭的话,这么折腾下来天都要亮了。 说实话,她是真有些累了,虽然今晚的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好的,但是演戏也是一件体力活啊,还伤脑筋。今晚她还差点失算让自己受伤了呢。 从她知道魏采葭这几个人晚上过来装神弄鬼吓唬她,她就开始计划今晚的事了,不是今晚也会是明晚,不是明晚总有一晚的,只要魏采葭过来,今晚的事就会发生。 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让舜华和杜衡在察觉魏采葭等人过来了的时候故意说出那些话因为魏采葭的好奇心,魏采葭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只要她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知道她对这个房间有好奇心,那魏采葭就一定会想办法去看。 房间的锁是被她开了没错,但是人在心虚害怕的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心思去计较追究太多,魏采葭就更加不会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不是吗? 只要她去那间房间接下来的一切都容易了,那根蜡烛是她让舜华放在容易摸到的地方,她的婢女会被吓到也是她设计的,她让杜衡先一步躲在了房间里,带上了恶鬼的面具,找准时机出来吓唬吓唬婢女,她的婢女失手之下将蜡烛扔了出去正合她的心意。 蜡烛扔出去原本是不会将房间里的东西点燃的,是她用了自己的御火之术,将那点零星的火星引燃了,这样房间才烧了起来,任由她们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将火扑灭的。 而她是算准了时间才装作知道了起火的事从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至于知道魏采葭躲在哪个房间这不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吗? 靠前面的房间离起火的房间太近了,危险,魏采葭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冒什么生命的危险的。后面的房间她从那边过来的,没有看到她们,分析一下就知道她们躲在哪个房间了,她只要站在一个大概的位置就足够了,没想到自己料得这么分毫不差的,就站在了房间外。 不过她倒是没有料到魏采葭居然会胆子这么大,竟然想趁乱杀了她,让她差点就中招被她砸中了。 啧啧啧,难怪没有脑子了,原来都用在长胆子上了,光长了胆子自然就没长脑子了。她是想着趁乱杀了自己,然后再偷偷离开,这样不但能顺利的遮掩她犯下的错,还能杀了她这个碍眼的人,一举两得。 如果今晚的事不是她自己计划好了的话,换做其他人还真是说不准就让魏采葭阴谋得逞了,可惜啊,她非但没有杀了她,还被捉了个正着,杜衡回来得正是时候。 她原本只是想着让魏采葭去那个房间,然后她再利用御火之术让房间起火,这样一来就能掩盖房间的锁早就已经被她开了的事实,让魏采葭背了这个锅的。没想到她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今晚的事产生的效果比她预料中的要好得多。 瞧师父现在的反应就知道了,魏采葭这回想毫髮无损的脱身那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触了师父哪里的逆鳞,让师父反应这么大,连一个晚上都不愿意等,现在就要审问魏采葭。 妘州歌倒是不担心魏采葭说出舜华和杜衡两人之间的对话,毕竟现在只怕是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了,而且是她一直在装神弄鬼,她们主僕三人可不知道吓了她们几个晚上的鬼原来是人假扮的,她们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受害者啊! 听到妘州歌的话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个时辰我都等不了了!」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动,看来师父真的很生气,居然连我字都冒了出来,听到她这么一说,妘州歌决定不再劝了,感觉劝了也是白劝。 朱雀张了张嘴想再说两句的,但是妘州歌暗暗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劝了,没用的。朱雀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应道:「朱雀现在就去将魏小姐带到主大殿。」 朱雀离开之后妘州歌还是静静的站在权司大人的身后没说话,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权司大人才动了动,回头锐利的眼神望着妘州歌问道:「对今晚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妘州歌装着没听懂权司大人的话一样乖巧的说道:「师父,弟子没有什么要说的,全凭师父做主。」 「别跟为师装蒜了,你知道为师在问什么,魏采葭怎么会跑到神殿这里来,房间又是怎么会突然失火的,还偏偏烧了上了锁的那间房间!」 妘州歌一脸无辜,「师父,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弟子这几天一直过得不太安稳,晚上总是有异样的响声,大家都说闹鬼,谁知道竟然是魏小姐搞的鬼,弟子也是今晚才知道的,至于其他的,师父只怕还是要去审问魏小姐才清楚了。」 「今晚的事最好就就是别让为师知道你做了什么,不然为师连你也一起教训!」权司大人对今晚发生的事显然是非常的生气。 「师父,你这样子说弟子可就要伤心了,弟子差点就被魏小姐杀死了呢,要是弟子死了,师父要到哪里去找一个首席巫女,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弟子出来?如果师父想要知道的事是那个上了锁的房间,那弟子可以老实说刚到这里的时候弟子对那个房间确实是很好奇的,这是正常事不是吗?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上锁,就只有那个房间上了锁,是个正常人都会好奇啊!但是弟子尝试了一下,并没有找到钥匙,后来又问过了朱雀姑姑,朱雀姑姑也说不清楚,弟子只能放弃了。」妘州歌轻嘆了一声半真半假的说道。 权司大人定定的看着妘州歌,锐利的眼神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她一脸坦然无谓,半响后她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本大人可不想替巫灵宫换首席巫女,更加不想换一个人来当本大人的弟子!」 妘州歌很是乖巧的道:「弟子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她是真的有问过朱雀姑姑,她也是真的想过要放弃,只是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所有,她打开过那个房间,拿走了里面的画,故意引来了魏采葭,为了不让自己被怀疑上,她还利用自己的御火之术放了一把火,把证据给烧毁了。 嗯,只是这些就不用告诉师父了。 想了想,妘州歌试探的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房间啊,是不是里面放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妘州歌感觉到自己这话一问出来师父整个人的气息就变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 「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这好歹是神殿的房间,神殿是供奉歷代巫灵宫宫主灵位的地方,如今却起了火,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为师当然要重视了。」 「哦。」妘州歌扁了扁嘴没有再问,不用问她也知道结果了,那个房间对师父而言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者说曾经住在那里的人对师父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不知道是谁曾经在那里住过了,看样子似乎连朱雀都不知道,可见是很久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这样一来想要查就麻烦了。而且事关师父,她要是追查下去只怕很危险啊,被师父知道了的话那可不好办。 妘州歌已经在心里开始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好奇下去了。 「走吧!既然你不嫌累,那就随着为师去一趟主大殿吧,你也是当事人,既然为师要审问魏采葭,那你在场也是好的,免得有事还要让人去叫一次。」权司大人定定的看着几乎烧成了灰烬的房间一会儿后才突然出声说道。 「是,师父。」 魏采葭以为自己今晚死定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去吓唬一下妘州歌而已,后来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先是一不小心点燃了那个房间里的东西,起了火,火没救成反而越烧越大了,接着又差点和闻声过来的妘州歌主僕撞上,好不容易躲进了一个房间,以为能躲过去,谁知道妘州歌和她作对似的死活站在外面不走,自己竟然脑子一时抽风想要杀她,要是真的把她杀了也就罢了,可是自己没杀成反而被捉了个正着!这下真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即使现在回到了自己住的楼阁,魏采葭的心还是没有定下来,反而是越想就越慌张害怕,自己都想不明白当时怎么就冒出了要趁乱杀了妘州歌的念头。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的来回不安的走动着,眉头紧皱,脸上时不时的闪过害怕惊恐之色,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今天一时鲁莽犯下的是什么样的错事,如果半夜私自去神殿扮鬼吓人还能用什么藉口开脱的话,那她拿着花瓶想要砸妘州歌这件事就无从狡辩了,除了朱雀之外,还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魏采葭急得团团转了起来,面色越想就越是发白,好不容易在听了姬子臻让人传来的话后才冷静了下来,想到在宫里的姑姑,想要自己是魏家的小姐,她心里忽然间又升起了些许希望,或许情况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严重,或许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而已,可就是在这个她看到自己的婢女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小姐,坏了,坏了,朱雀姑姑过来了,说,说是权司大人让你现在立刻就去主大殿,权司大人要连夜审问你!」 「什么?权司大人要连夜审问我?不说是明天吗?」魏采葭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 她的婢女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小姐,现在先不说这个了,你还是想想待会儿要怎么跟权司大人解释吧!听朱雀姑姑的意思是权司大人要亲自审问你啊!」 魏采葭顿时面如土色的倒退了两步,眼里满是慌乱惊惶,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要连夜审问,为什么不等到明天,要是等到明天或许,或许我就可以……现在怎么办……」魏采葭完全没有了主意。 「你快去通知子臻,让她想想办法救我,她那么聪明,她肯定有办法的!」魏采葭想到了姬子臻,双眼勐的燃起了希望之光。 婢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点着头说道:「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现在只能寄望于子臻了! 魏采葭暗暗的在心里说服着自己,然后颤抖着脚步走了出去,她不出去朱雀也会让人进来的,她不能慌了,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想想待会儿要怎么说才行。 妘州歌,妘州歌,都是妘州歌做的好事,如果不是她那两个奴婢说的那些话诱惑了她,她怎么可能去那个房间,她不去那个房间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这都是妘州歌的错! 对了,到了权司大人那里,她可以说这都是妘州歌的计谋,是她让她的婢女引诱了她,然后,然后……。不管了,总之她不好过,妘州歌也别想好过! 想到这魏采葭奇异的冷静了下来,其实她根本就无需害怕,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她完全可以说是朱雀她们眼花看错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要杀妘州歌,她拿着花瓶只是想用花瓶砸开房门而已,谁知道房门突然就开了,所以自己才一个不慎扑向了前方,她根本就不知道妘州歌站在那里,所以才让朱雀她们误以为自己想要杀妘州歌,这一切都是误会! 对,就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而已!至于扮鬼吓人的事她可以承认,大不了就是跟妘州歌道个歉,然后再被罚一顿罢了。 想着想着魏采葭成功的安慰说服了自己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妘州歌的计谋,是她故意要陷害自己,自己才是无辜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妘州歌的错,权司大人要是生气要责怪谁,那就责怪妘州歌好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说服了自己的,但是当魏采葭到了主大殿看到坐在权司大人位置上的人时她还是反射性的害怕了起来,因为现在时辰已晚,主大殿虽然点起了烛灯,但是这点光亮并不能完全照亮整个主大殿,主大殿本来就宽阔,现在又是晚上,看起来就更加的阴冷了,加上魏采葭自己心里有鬼,走进来她就觉得大殿似乎有股阴风在吹着,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她后背却冒出了些许汗珠。 「采葭拜见权司大人。」魏采葭微微抖着脚步走了进去,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行了礼。 她只不过是十二使者里普通的一员,见到权司大人自然是要行大礼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见到她,权司大人目光微微一凝,想到在神殿后殿见到的,双手不由得一紧,语气却平静得听不出丝毫异样的说道:「起来吧。」 「谢权司大人。」魏采葭不知道为何越发的害怕了起来,站起来的双腿有些微微打颤。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权司大人好像,好像有些不妥,她不会傻到以为权司大人没有一点生气,但是现在她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就说明,说明她比自己想像中还要生气愤怒! 魏采葭以为权司大人会先问她为什么要杀妘州歌,她甚至都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可是没想到不是! 「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了后殿的那几间房间?」权司大人冷声问道。 魏采葭愣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半响后对上权司大人那双骇人的冷眸才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后反射性的否认道:「权司大人,不是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婢女失手将手上的蜡烛掉到了地上,所以才不小心烧着了房间里的东西……我们已经尽力想要扑灭火苗了,可是,可是……」 「所以,后殿的火就是你们引起的了?」权司大人可不会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只关心一个问题,火,到底是不是她们引起的。 「我……」魏采葭想否认,但是对上权司大人那双逼人的双眼,她否认的话却说不出来了,话到了喉咙间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的掐住了,让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眼睛呆愣的望着俯视着她的权司大人,生生的忍住了想要倒退的脚步。 「本大人在问你话!后殿的火是不是你们引起的!」权司大人勐的厉声问道。 魏采葭身子一颤,哆嗦了一下咬着唇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这、这是、是意外……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她真的没有想到会起火,更加没有想到会烧成那样,真的是意外,她不想的,真的不想!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去那里看看,因为,因为——对了,我是因为听到妘州歌的两个婢女在讨论那间房间,说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我才一时起了好奇心,偷摸着进去的!都是妘州歌,是她故意想要陷害我,而且,而且我进去的时候房间的锁已经是开着的了!」说着说着魏采葭想起了重要的事,忙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原本只是想扮鬼吓唬吓唬妘州歌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要进神殿,更加没有想过去后殿,我也不知道后殿有一间房间是上了锁的,是妘州歌,是妘州歌故意引诱我过去的!一定是她先打开了那个房间,知道了里面的秘密,她担心这件事会被大人您发现,所以她就设计陷害了我,让我替她背这个黑锅!」魏采葭越说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了,语气肯定的说道,好像事情真的是她说的那样一样。 妘州歌瞪大了眼睛,错愣不已的看着魏采葭胡说八道,在旁人看来妘州歌这是被魏采葭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反咬一口的话给震惊住了,所以才一副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根本就是被气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事实上只有妘州歌自己知道自己这会儿的心情是什么,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又牵扯到自己,她真想为魏采葭鼓鼓掌,说一声厉害,她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猜测一通都猜到了真相,真是了不起啊! 可惜的是,即使她说的是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所以妘州歌既同情又怜悯的望着魏采葭,暗暗为她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嘴上却说道:「魏小姐,你这样是狗急了跳墙开始胡乱的攀咬人了吗?我就问你一句话,我是什么时候知道,又是怎么知道你今晚要去后殿的?」 魏采葭面色一僵,咬了咬牙说道:「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你敢让你的两个婢女进来和我对质吗?」 妘州歌嘲讽的一笑,「我为什么不敢?只是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婢女来和你对质?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后殿搞鬼的人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忍了这么多天?我又是怎么知道你会今晚过来,我只是首席巫女,不是神!还能算准了你会偷听了什么我两个婢女说的话,她们都知道那个上了锁的房间是打不开的,因为没有钥匙,我也问过朱雀姑姑了,我明知道打不开为什么要诱惑你去打开?难道你手上有钥匙?简直就是笑话!」 朱雀也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殿下说得确实没错,前几天殿下的确是问过朱雀有关那个房间的事,当时朱雀去过那里查看,房间那个时候确实是锁着的。」 而且闹鬼的事殿下第二天就说过了,说后殿晚上总是会有怪异的声音,让两个婢女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她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信,只当是殿下初到神殿不适应,所以才觉得晚上有什么异样的响声,后来是一连几天殿下都这样说,而且精神看起来也差了一点,像是晚上没睡好的样子,她这个时候才怀疑了起来,想着晚上带人来守着,说不定就能搞清楚事情了,没想到…… 「不是的,大人,我真的是偷听到妘州歌的两个婢女说起那个房间才起了好奇心,而且她们还说,还说妘州歌让她们想办法弄开门上的锁,因为她想进去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我……我就是因为听到她们这样说才想着,想着抢在妘州歌前面……大人,您要相信我,这真的是妘州歌故意设计陷害我的!」魏采葭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才好,她知道很多地方都说不通,但是,但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事情真的是她说的那样啊,她没有说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但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魏小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觉得是我抢走了属于姬小姐的首席巫女之位,但是首席巫女之位是我凭实力得到的,是我召唤出了三青鸟,这不是抢不抢的事情,你因为这件事就恨上了我,素日见到我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的也就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但是今晚你真的是太过分了,要去神殿扮鬼吓我的人是你,让后殿失火的人也是你,想要杀我的人更是你,可是你到现在却毫无悔改之意,还反过来咬我一口,我实在是没办法忍受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是魏家的小姐,宫里又有容妃娘娘,所以你可以无视巫灵宫和权司大人?你不要忘记了我的身份!」妘州歌说着说着也激动了起来,愤怒异常。 「你胡说!」魏采葭当然是极力反驳妘州歌的话了。 「都给本大人闭嘴!」权司大人烦躁不已的怒声喝道。 魏采葭反射性的扭头一看,顿时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反而是妘州歌一脸无谓的朝着权司大人望了过去,铿锵有力的说道:「师父,这个黑锅弟子可背不起,太大了!魏小姐一向目中无人,今天她公然想要谋杀我朱雀姑姑和在场的侍女都亲眼看到了,现在她反而还要反过来说我陷害了她,实在是可笑至极!如果她不是心虚她为什么想要杀我?弟子别的不求,但求师父为弟子讨回一个公道!不然以后还有谁会将弟子这个首席巫女放在眼内?」 权司大人安抚的看了眼情绪有些激动的妘州歌,说道:「为师自然不会让人欺负到巫灵宫头上来,你在一旁稍安勿躁。」 「大人……」魏采葭听到权司大人的话有些急了。 权司大人却不理会魏采葭的心急,只是问道:「本大人问你,你进去之后可有在房间里发现什么东西?」 魏采葭一怔,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发现什么……」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才更加的生气,觉得不值得。 魏采葭没有注意到权司大人听到她的话眸色蓦地一沉,闪过了一道骇人的冷意,语气却诡异的轻柔了起来,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没有,真的……真的……没有……」魏采葭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结结巴巴的说道。 权司大人眼眸微微一眯,然后在魏采葭惊恐的视线中缓缓一笑,「朱雀,把她关到水牢里去,本大人明天再来问她在房间里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朱雀瞠大了眼睛,有些意外,权司大人竟然要将魏小姐关到水牢里去?因为太意外了,朱雀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权司大人冷冷的看了过去,「朱雀,你听到本大人说的话了吗?」 朱雀哆嗦了一下忙说道:「朱雀听到了。」 魏采葭傻了一下,水……水牢?水牢是什么地方?巫灵宫里有水牢这个地方吗?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是不管魏采葭知不知道水牢这个地方,但是起码她知道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自己被关进去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呢! 她不要! 「大人,您不能,您不能这样做!我是忠勇侯的嫡女儿!您不能对我私自用刑的!」魏采葭一慌就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 妘州歌差点没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来,她用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魏采葭,再次确定魏采葭果真是没有脑子的。 在华国谁不知道巫灵宫是什么样的地位,别说她是巫灵宫的巫女了,就算她不是巫灵宫的巫女,只是普通的小姐,得罪了权司大人,她还是随时能把人怎么样的,还能让人有苦说不出来。 难道忠勇侯还能为了一个女儿和巫灵宫对着干?而且权司大人可不是无缘无故的将她关起来的,她烧了神殿,还试图谋杀她这个首席巫女啊,双重罪名呢!魏家就算想帮她说话求情也得掂量掂量着吧。 朱雀听到魏采葭的话也暗暗骂道愚蠢,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乖乖的认错,说不定权司大人还能绕过她一次,可她偏偏不承认错误还在狡辩,竟然还口出狂言,这样只会让权司大人更加的生气愤怒而已。 如果一开始权司大人还有些怀疑的话,那现在就算是怀疑大人也不会放过她了,大人很不喜欢有人质疑她,挑战她的权威。 魏采葭这次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 朱雀心里想着的同时已经唤了其他的侍女进来不顾魏采葭的挣扎硬是将她捉住往外拖,准备将她押到水牢去。 水牢是巫灵宫的地牢,之所以叫水牢是因为里面有个处罚犯人的刑罚跟水有关,进过去,又被这个刑罚罚过的人无一不对此谈之色变,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将地牢叫水牢了,在巫灵宫,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关到水牢,而被关到水牢的人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这个魏采葭是忠勇侯的嫡女儿,容妃又是魏家的人,虽然容妃不及兰贵妃受宠,但是在后宫中还是有些地位的,魏家在朝堂上也是能说上话的。她原来还以为大人顶多就是惩罚一番魏采葭,没想到大人居然要把她关到水牢了!太出乎意料之外了,这次的事大人比她们想像中还要愤怒。 朱雀隐隐觉得大人的怒火似乎是跟那个被烧了的房间有关系,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大人,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们魏家,还有我姑姑不会同意的!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魏采葭极力的挣扎着不想去那个什么水牢,她压根就不知道巫灵宫还有个水牢!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她不要去,不要!权司大人怎么能这样对她,太过分了吧,她只不过是烧了几间房间而已,顶多她让魏家赔银子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至于妘州歌的事,她又没有受伤,既然没有受伤那还计较什么,何必咬着她不放呢?魏采葭蛮横无理的想着。 她也不想想她那一下要是砸了下去妘州歌会怎么样,这会儿没出事倒是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的错了。 权司大人冷冷一笑:「哦,是吗?那本大人就要等着看看了,看看你们魏家,看看容妃有没有本事敢和巫灵宫对着干,本大人也想看看你这个魏家的嫡小姐在魏家人眼里的价值到底有多少。」 魏家和姬家一向走得近,在宫里容妃也一向唯兰贵妃的命是从,她不喜欢兰贵妃,连带的也不喜欢容妃,仗着皇上的宠爱就目中木人,现在还敢大言不惭? 呵呵,她倒要看看她就是动了魏采葭魏家能拿她怎么办! 「拉下去!实在不行就打晕了拉下去!」权司大人冷酷无情的命令道。 朱雀闻言一个快步走到魏采葭身边,在魏采葭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手起手落,勐的一下噼在了魏采葭的后颈上,魏采葭马上就晕了过去。几个侍女粗鲁的拖着她很快就离开主大殿了。 主大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权司大人才瞥了眼安静的站在殿上的妘州歌,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不回去休息等着为师让人抬你回去吗?」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这一届选出来的巫女就没一个是听话的,能力是有了,可心也跟着太大了! 想着权司大人就有些头疼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额头对妘州歌摆了摆手说道:「魏采葭的事为师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神殿那边就不用再回去了。」 妘州歌也没有再多说话,福了福身说道:「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师父也早些歇息吧。」 「去吧。」 妘州歌抬眸看了眼揉着额头紧蹙着眉头的师父迅速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里的困惑,缓缓退出主大殿。
第一百零六章 逐出巫灵宫 第一百零六章 逐出巫灵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皇上刚下了朝回到寝宫用完早饭就听到宫人进来禀报说容妃娘娘求见,皇上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让容妃进来了,他对巫灵宫神殿起火的事还不知道,巫灵宫和皇宫并非同一处,相隔甚远,加上昨晚火势并不是很严重,巫灵宫的人也没有传消息出来他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容妃急着脚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朝着皇上行了礼,让皇上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 「容妃,这一大早的你哭哭啼啼的是想干什么?」皇上放下碗筷拧着眉有些不悦的问道。 后宫这些女人啊,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扫兴!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为魏家做主啊!权司大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容妃委屈万分的叫着。 皇上一听权司大人的名字就反射性的眉头一皱,沉声问:「这又是怎么了?权司大人又是哪里惹到你了?」 「皇上,您不知道,昨晚,昨晚权司大人把臣妾的侄女给关进巫灵宫的水牢里了!」 一说到这个容妃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采葭不仅仅是她的是侄女,更是魏家的嫡女,权司大人这样将人突然关进了水牢里,这不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后宫这么多女人的面打他们魏家的脸吗?她知道权司大人地位非同一般,可是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将一位大家族的嫡小姐关进水牢这样的地方去啊! 容妃并不清楚整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兰贵妃只是说这是姬子臻让人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采葭那个丫头昨晚扮鬼吓唬人不成反而不小心把神殿的后殿给烧起来了,惹得权司大人大怒,一气之下就将她关到水牢去了。 听到兰贵妃传来的话她也是气得不行,采葭这丫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好好的她去扮鬼吓什么人啊,还把神殿的后殿给烧起来了,她就算不是巫灵宫的人也知道神殿是什么地方,那是供奉巫灵宫歷代宫主灵位的地方,跟宫里的太庙是一个意义的,要是太庙被人烧了,这人铁定就得死了吧?她被关进水牢还是轻的了。 理智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情感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家的侄女,是哥哥的嫡女儿,是魏家的小姐,她代表的可是魏家,权司大人这样做就是不妥,她凭什么就直接将采葭关到水牢里去了?不就是烧了后殿几间房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修就好了。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容妃的侄女他知道,是那个叫魏什么的来着?也是巫灵宫的人,好像是十二使者之一,又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权司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将她关到水牢了,是不是她犯什么错了?」皇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不是魏家的小姐犯什么错了,要不然权司大人哪里有功夫去理会一个小小的巫女? 容妃哀嚎的哭声一顿,有些心虚了起来,闪眼微微躲闪了一下才避重就轻的说道:「皇上,采葭虽然是犯了一点小错,但权司大人也不至于把人关到水牢去啊,采葭可是魏家的嫡小姐,权司大人这样做不是在打魏家的脸吗?臣妾哥哥忠勇侯的爵位可是皇上封的,权司大人这样无视魏家,那岂不是就是无视了皇上吗?」 皇上眉宇间闪过了一丝不耐烦,每次巫灵宫有事这些人总喜欢扯上他,当他这个皇上是傻的不成,每次都想拿他当枪使,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烦他,是觉得他这个皇上太闲了是不是? 皇上已经被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得厌烦不已了,之前是兰贵妃为了姬家的小姐没少来烦他,现在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轮到容妃拿魏家的小姐来烦他了是吗?这一个两个的都是闲得没事了干了是吧?这些世家小姐一不是他的女儿,二不是他的妃嫔,出了事找他做什么! 「既然你都说她犯了错,那受点惩罚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她现在是巫灵宫的巫女,权司大人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事还轮不到外人管,这道理你不懂吗?」皇上不耐烦的说道,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容妃被皇上的话说得一怔,连哭泣都忘记了,抬着头看着皇上有些错愣,「皇……皇上……」 「怎么?觉得朕身为天子就是为你们处理家务事的是吗?你魏家的小姐是你魏家的小姐,既不是朕的女儿,也不是朕的妃嫔,出了事来找朕做什么?」皇上冷着脸说道。 「可是皇上——」 「你要是觉得权司大人做得不对,那你就自个儿去找权司大人说理去!别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找朕,朕是你们的管家吗?朕是天子,管的是国家大事,不是你们这些女人间的小事!」皇上越说就越是生气。 容妃见皇上真的生气了吓得也忘记要继续哭了,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尴尬悬着,呆怔了半响后容妃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惹皇上生气了吗?」 「不就是你吗?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什么破事都要到朕这里哭诉,有完没完!」 容妃面色有些僵硬,吶吶的说道:「皇上,臣妾,臣妾也是没办法啊,除了找皇上,臣妾还能找谁?皇上可是臣妾的天啊!」 容妃的一句话总算是让皇上烦躁的心缓了缓,看着容妃还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眼里含着泪水,眉头担忧的紧锁着,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心里一软,想到这好歹是自己宠了几年的人,容妃和兰贵妃是最懂得讨他欢心的人了。 他喜欢美色,但也不是所有的美色都能让他宠上几年的,容妃现在虽然不是二八的少女了,但比少女多了些成熟的韵味,不管是身材还是容貌都保养得很好,就跟几年前她刚进宫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她比兰贵妃要进宫早一些,那时候他们还甜蜜过一段时间,现在想想自己似乎也有一段日子没去过容妃的宫里了。 「好了,你起来吧,你好歹是妃位的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朕怎么样你了呢。」皇上缓了缓语气说道。 容妃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几年对皇上的性子也是拿捏得七八成准了,一听皇上这话就知道事情还是有望的,她忙红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感激的看着皇上。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权司大人好好的怎么会将魏小姐关到水牢里去了?」皇上问起了正事。 容妃忙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皇上听罢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这事说大事大,说小事小,关键是要看权司大人怎么处理,但是现在看来权司大人似乎并不打算当是小事处理了,要不然也不会连夜将人关进了水牢。 想了想皇上说道:「朕让人去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看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没有了挽回的余地那就让魏家的小姐吃点苦头当是教训吧,这样的性子在巫灵宫不收敛点迟早会出事的。 容妃当然不满意皇上只是让人去问问了,但是她也不能一下子太心急了,万一又惹了皇上不愉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容妃露出了感动的笑容,「皇上,臣妾替魏家多谢皇上了,皇上您也知道臣妾的哥哥只有采葭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捧在手心上疼着长大了,性子是有些骄纵了,但她心底还是好的,昨晚的事一定是个意外,她以后肯定再也不敢乱来了的,只要权司大人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拍了拍容妃的手没说话,权司大人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得看她的心情,有时候连他这个皇上的面子都不肯给,他能有什么办法! 皇上的人去到巫灵宫的时候权司大人也正好用完了早饭,只是听到朱雀的话她连眼帘都没有动一下的说道:「让他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本大人多谢皇上的关心了,只是这到底是巫灵宫的事,本大人自会处理,就不劳皇上操心了,皇上只要将心思用在处理国事政务上就可以了。」 朱雀自然是不会照实一字不差的将权司大人的话传给皇上的人听,只是跟来人说得委婉了一些,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巫灵宫的事权司大人自会处理,皇上听到这话应该就能明白了。 皇上一听面色顿时就沉了沉,想发作又找不到藉口,只能暗自气怒不已,觉得巫灵宫拂了他的颜面,不管如何他既然派人过去询问了,权司大人好歹也说说事情的原委,谁知道她竟然一句话就把他的人打发回来了,还什么都没有说,简直岂有此理! 皇上一闹之下决定不管了,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也闹不到前朝上去! 打发了皇上派来的人之后权司大人慢条斯理的用侍女端上来的茶水涑了涑口说道:「去水牢看看人怎么样了,想清楚说真话了的话就拉出来,还没想清楚就继续让她待在里面。」 「是,大人,朱雀亲自过去看看。」朱雀轻声回道。 「嗯,去吧,你去本大人也放心点。」 朱雀福了福身很快就退出了权司大人的宫殿,领着人往水牢的方向去了。 说起来魏采葭也并不是在水牢里待了一个晚上,只是待了几个时辰而已,昨晚将她关进水牢的时候都已经是丑时末了,现在不过是辰时,统共也才两个时辰而已,要是换做是平时,一整个晚上,五六个时辰,那就真是可以让魏采葭吃足苦头了。 水牢里的刑罚种类当然是不及宫里的大牢多,因为巫灵宫的人都是女子,所以刑罚上也都是一些针对女人而设的刑罚,最受折磨的便是水刑了。而昨晚魏采葭到了水牢之后受的就是水刑。 朱雀领着人绕过巫灵宫长长的过道,七绕八拐的走了两刻钟才来到了水牢外。水牢从外面看跟巫灵宫的其他宫殿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大门上方两个大大的暗黑色水牢二字,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里会是一个牢房,水牢平时也有专门的人管理,这里的人自然没有其他侍女看起来那么优美动人了,个个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 「朱雀姑姑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掌管着水牢的是一名年约四十的妇人,穿着简单的素色衣裙,头上的髮髻用一条布带绑着,一脸的素净,眉毛粗黑,双眼锐利,圆鼻子,薄嘴唇,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可欺之人。 「方姐,大人命我过来看看昨晚关进来的犯人是否要招供了。」朱雀看到方怡微微一笑,说道。 能得到朱雀一声方姐,可见这个方怡在巫灵宫的地位绝非一个水牢管理者这么简单了。 方怡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一根黑色的长鞭哈哈一笑,目露鄙夷的问道:「你说那个姓魏的巫女啊,啧啧啧,不是我看低了她,这个人真的是十二使者中的一个吗?怎的如此胆小懦弱?我在巫灵宫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巫女,难不成华国真的挑选不出好的巫女来了吗?」 这种货色还能当上十二使者?呸! 朱雀对方怡的性子十分的了解,知道她一向直来直往,有哪句就说哪句,从来不知道拐弯子的,也习惯了,所以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笑了笑说道:「也不全是这样,还是有不少好苗子的,像是首席巫女就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巫女人选了。」 「说到这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放异彩的首席巫女呢,可惜我得守在这水牢,不然或许还能见见。」方怡有些遗憾和可惜,对这位首席巫女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见到她估计就是没好事了,她没事能来着水牢吗?来了水牢的人都是犯了错的人啊!」 方怡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说得也对,罢了,还是先进去看看昨晚的犯人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吓死了。」 朱雀掩唇一笑,没说话。 魏采葭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一个晚上就吓死了吧,顶多就是受到了些许惊吓罢了。 可是等朱雀去到关押魏采葭的地方见到她才知道情况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严重一些,魏采葭竟然是被吓得晕死了过去! 水牢的水刑其实并没有多残忍多血腥,只是单纯的将犯人困在一个笼子里,然后放到一个巨大的池子里,池子底部会有水渗进来,慢慢的蔓延,直至将整个池子灌满了水为止,水满了之后又会慢慢的从池子底部往外流出,直到所有的水都从池子里流出去。 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大池子,这个过程看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更加不会吓人了,但是如果在这个池子里放入了一个笼子,笼子比水池要矮些许,当水池的水逐渐蔓延,水位增高,慢慢的就会淹没笼子,试想一下笼子里再关着一个人…… 这个水刑不会将犯人淹死,却会一次又一次的让犯人重复经歷那种绝望的折磨,眼睁睁的看着水一点一点的增多,水位一点一点的增高,从脚底到头顶,明知道自己会经歷什么却无能为力,只能无助绝望的看着水慢慢的淹没自己,徒劳的挣扎着。可是在犯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水位又会慢慢的开始下降,犯人又能重新唿吸空气,但是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很快水位又会重新上升……周而復始,直到有人将水池里的笼子拉出来,或者关掉水池底部的机关。 可想而知这个过程有多折磨人了,比**上的折磨还要厉害得多。 朱雀看到晕过去魏采葭挑了挑眉对和她一起走进来的方怡说道:「把人弄醒吧,我要问话,大人说了,如果她再不老实交代就继续待在这里,如果想清楚要说老实话了,那就带过去。」 方怡点了点头回头对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底下的人先是将关着魏采葭的铁笼升了上来,从池子的位置拖到了旁边的地上,接着很快就有人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直接冲着魏采葭的脸用力的泼了过去。 那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水了,也不知道加了什么,还是刚从井底打上来的水,还冰得很,泼到魏采葭的脸上一阵冰凉刺骨,让她反射性的一抖,从昏迷中甦醒了过来,眼睛才睁开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就尖声叫了起来。 朱雀眉头一皱,方怡见状立刻不耐烦的大声喝道:「闭嘴!再叫马上就把你淹死算了!」 淹死这个词让魏采葭的尖叫声咋然而止,她嘴巴还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眼睛惊恐的瞪大到了极致,面色死白一片,瑟缩的躲在笼子的角落里,视线呆滞又缓慢的在水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朱雀身上,眨了眨眼,似乎这会儿才看清楚了水牢里的情况,眼睛里的呆滞退去,焦距重新凝聚,勐的扑到了笼子前,朝着朱雀伸出了手,惊惧未定,惶恐不安的叫道:「朱雀姑姑,朱雀姑姑,我错了,我错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她被关进水牢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可是她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开始她被关进笼子的时候还在叫嚣怒骂个不停,发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怒火,水牢里的人只是对着她冷冷一笑,说希望她能一直这么骂下去,刚开始她没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她们将她关进铁笼里之后便将铁笼放下到了一个又大又深的池子里,她还没有明白她们这是还要干什么,就感觉到底下似乎涌进来了水!她当即就懵了一下,还想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直到水越来越多,水位越来越高,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她们是想淹死她! 她开始拼命的挣扎,唿救,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她,这个时辰原本大家都是要睡觉了的,却中途被叫了起来,心里正不爽着呢,谁有这闲功夫在这里看着她,将她放进去,再打开开关所有的人就都离开了,任由她喊破喉咙都是没人理睬的。 她眼睁睁的看着池子里的水一点点的淹过了自己的双腿,到了胸口上,然后是脖子,然后是下巴,最后在她惊恐绝望的眼神之中淹过了她的鼻子,眼睛,漫过了她的头顶。她用尽了力气挣扎,试图挣脱出这个铁笼,可是根本就不行,不管她再怎么样都无济于事,她的双手,双腿甚至受伤了都不知道。 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却发现池子里的水竟然又慢慢的开始下降了,终于她又可以唿吸了……却没有想到这只是开始,她明知道水位升到最高点之后又会慢慢的开始下降,她不会死,可是她没办法,没办法坦然接受,万一,万一水位不再下降怎么办?那她岂不是真的要淹死在这里?她不要,她还没有及笄啊,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享受到的,她不要就这样死了! 可是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除了徒劳的挣扎她还能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经歷过了多少次,最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了,朱雀姑姑终于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她有救了?一定是姑姑和爹爹知道了她的事,来为她做主了! 「朱雀姑姑,是我爹,还有容妃娘娘来救我了是吗?」魏采葭充满希翼的问。 朱雀怜悯的看着魏采葭说道:「皇上确实是有派人来巫灵宫询问,可是大人一句话就把人打发了,这是巫灵宫的事,就算是皇宫也是没办法插手管的,难道你不知道?是大人命我来问你,你想清楚了没有?」 魏采葭一怔,「想、想清楚什么?」 「是要老实招供还是继续嘴硬?如果你还不肯老实招供,那就继续待在这里,等到你想通了再出去,如果你想通了,现在就可以随我走了。」 魏采葭眼睛登时瞠大到了极致,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就飞快的说道:「我想通了,我招,我招!」生怕朱雀反悔不带她离开一样。 招就招,权司要她招什么她就招什么,只要让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进来了! 这会儿魏采葭哪里还会思考什么,她已经被这两个时辰经歷的事给折磨疯了,一心想着要离开这里,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怎么离开这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朱雀微微一笑,对方怡点了点头,方怡下巴一点,很快就有人上前去打开笼子了,魏采葭迫不及待的就沖了出来,离那个铁笼远远的,再也不看一眼。 朱雀没有在水牢了多待就带着魏采葭离开了,直到离水牢远远的魏采葭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身上的衣服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头上的髮髻早就已经乱了,歪歪斜斜的,因为昨晚要去吓妘州歌而绑了起来的长髮也早就松散了,此时黏在了一起,打成了一个个结。 「朱雀姑姑,我,我要不要回去换个干净一点的衣服?」魏采葭犹豫了一下问。 朱雀看了她一眼,对她这个时候居然提出这样的提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 但是朱雀没有说什么,而是摇着头说道:「不用了。」 也不知道权司大人会怎么处理魏采葭。 到了主大殿的时候魏采葭才又开始慌张了起来,想到自己刚才答应的事,有些后悔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已经轮不到她后悔了,她忐忑不安的随着朱雀走了进去。 权司大人还是那个权司大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眼前的人,对魏采葭的狼狈早就意料到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冰冷,以前她看着这些巫女的时候只是冷漠,没有太多的温暖,但是现在她看魏采葭的眼神却是冰冷刺骨的。 魏采葭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了这其中的不同。 「说吧,把事情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了本大人还能饶了你,再不说,进了水牢你就别想出来了,容妃和魏家在本大人眼里什么都不是!」权司大人冷酷无情的说道。 魏采葭听到水牢两个字心底就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深深的恐惧,瞳孔反射性的一缩,抖了抖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别无选择的决定老实交代,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总之她不要再待在水牢里了! 「大人,我承认,我是扮鬼——」 「本大人只问你在那个上了锁的房间里你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权司大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对她做的其他是她并不关心,她只会收拾她,她现在只想知道她在里面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东西又在哪里了? 魏采葭一怔,反射性的摇了摇头:「大人,我不敢说谎,我真的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没有看到一幅画吗?」权司大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魏采葭眉头一皱,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好像,好像是看到了一幅画……我,我不太确定,我当时只是拿着一根蜡烛进去而已,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好像是有一卷类似于画卷的东西,她当时想拿出来看看的,但是时间场合不允许,她只能作罢了,所以她并没有动。 权司大人是为了那幅画所以才这么生气的吗? 「大人,我并没有动那幅画,真的没有动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碰过那幅画!」魏采葭着急的为自己辩解道。 可是魏采葭不知道的是,就是她这几句话决定了她最后的结局。 权司大人唿吸急促了几下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冷冷的看了魏采葭一眼对朱雀说无情的说道:「把她丢出巫灵宫去!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巫灵宫的人了!」 不只是魏采葭怔住了,就连朱雀也傻住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震惊又错愣的望着权司大人。 大人在说什么?从此不再是巫灵宫的人了,意思是……要将魏采葭赶出巫灵宫,从十二使者中除名? 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入选了的巫女没有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离开巫灵宫的,更加别说是被巫灵宫赶出去了!巫灵宫的歷史上从来没有被选上又被赶出巫灵宫的巫女,从来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魏采葭要是被赶出了巫灵宫,那就会成为整个洛邑,甚至是华国的笑柄!魏家也会颜面无存!虽然是魏采葭犯错在先,她甚至想要谋杀首席巫女,按罪论受到的刑罚绝对不会轻,但跟赶出巫灵宫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没听到本大人说的话吗?将她赶出巫灵宫!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巫灵宫的巫女了!」权司大人冷着脸站了起来,抬着下巴睥睨的望着傻愣住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魏采葭,眼里的阴冷之色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半分。 「大人,这……大人还请三思啊!这事不能儿戏!」朱雀愁眉苦脸的劝说道。 如果大人这么做就真的是和容妃和魏家为敌了,虽然巫灵宫一向不插手前朝上的事,也不干预朝政,但是说起来两者之间还是息息相关的,如果彻底得罪了魏家,以后魏家对巫灵宫怀恨在心,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巫灵宫背后狠狠的咬一口啊,得不偿失啊!巫灵宫的敌人已经太多了,实在不适宜再得罪一个魏家,魏家在洛邑的地位也不低的! 「朱雀!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敢质疑本大人的决定!你无需再劝,本大人心意已决,魏采葭先是扮鬼吓唬首席巫女,此乃其罪一,放火烧了神殿,此乃其罪二,后又趁乱想要谋杀首席巫女,此乃其罪三!三罪并列,让她抵命都不足惜,现在只是将她赶出巫灵宫,已是本大人心善,给魏家面子了!」 权司大人冷冷个看着朱雀说道:「你如果厌倦了在本大人身边伺候,本大人可以换个人来伺候!」 朱雀心一颤,不敢再多言什么,福了福身走到了魏采葭面前说道:「魏小姐,请吧!」 事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没用了,魏采葭被逐出巫灵宫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不!我不,我不能离开!」魏采葭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激动的叫了起来,「大人,大人,您不能将我逐出巫灵宫啊!」 将她逐出巫灵宫的话,她还有什么颜面在洛邑生活?她会被人取笑死的!家里的人也不会原谅她的,因为她会令魏家成为洛邑的笑柄!从来没有巫女进了巫灵宫还会中途被逐出去的,从来没有! 「要么死,要么离开巫灵宫,你自己选择!」 魏采葭激动的情绪一顿,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一瞬间便决定了她以后命运的人,她怎么这么残忍,这么无情?就因为这点小事居然就要将她逐出巫灵宫…… 魏采葭望着权司大人依然冷漠无情的脸,忽然从心底伸出冒出了一股怨恨,让她失去了理智,冲着权司大人尖利的叫道:「你不得好死,你不会一直这么风光的,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朱雀面色一变,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魏采葭的脸上,将她打懵了。 「连你一个侍女也敢打我?」魏采葭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受到最大的屈辱。 朱雀冷笑了一声,鄙视的说道:「没有人能侮辱权司大人,就连皇上都不敢,你是什么东西!依我看,大人就应该让你死在水牢里!」 这种人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错误,出了事就只会怪责别人,留在巫灵宫迟早都是一个祸害! 权司大人看都懒得再看一眼魏采葭了,「立刻把她逐出巫灵宫!」 一刻她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魏采葭,魏采葭,她毁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她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原本朱雀还觉得大人这个决定有些太过草率了,但是现在她对魏采葭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这种人活该! 魏采葭被逐出巫灵宫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巫灵宫,大家都觉得震惊不已,不明白好好的她怎么就被权司大人给逐出宫去了,这可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啊!而且从来没有巫女被中途逐出宫去的,魏采葭这算是开先河了! 只有几个知道事情缘由的人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就连姬子臻都认为权司大人是因为魏采葭想要谋杀妘州歌,所以才将她逐出宫去的,只有妘州歌心里隐隐猜到魏采葭会被逐出巫灵宫很有可能是师父以为是魏采葭烧了那个房间里的东西,所以才大发雷霆,重重的出发了魏采葭。 这就让妘州歌对画中的女子更加的好奇了。 至于魏采葭,抱歉她并不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将她逐出宫的人是权司大人,跟她完全没关系! 她心安理得的待在自己的宫殿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没影响到。反倒是姬子臻有些气急,还到了她的宫殿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魏采葭,反被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魏采葭会有胆子去神殿扮鬼吓唬她,说是没有姬子臻在背后挑拨,谁信?魏采葭虽然是想吓唬她,但是她自己也不是傻的,如果不是有人挑拨她,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去做。 现在魏采葭出事了,姬子臻才来装好人,啧啧啧,她对魏采葭也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真心相待吧?果然跟她那个娘一样,惯会表面装好人。魏采葭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交上了这么一个朋友。 被妘州歌这么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姬子臻气急败坏的走了,让人出去打听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魏采葭被权司大人逐出宫的事自然是飞一般的就传了出去,让容妃娘娘和魏家的人始料不及,魏家的人还在想着如果权司大人不愿意将采葭从水牢放出来他们要怎么做,没想到一转身她就放出来了,可是也将采葭逐出了巫灵宫! 这个消息震得魏家的人完全反应不过来,懵了。 这还不算完,才刚开始,很快魏采葭被逐出巫灵宫的原因也被传了出来,是权司大人亲自放的话,说她违反了巫灵宫的宫规,不但装神弄鬼去吓唬在神殿面壁思过的首席巫女,还纵火烧了后殿,而且在趁乱之中还公然想要谋杀首席巫女,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妘州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不由得一抽。 师父这是要将她放在火炭上烤啊,这下魏家岂不是要恨死她了?
第一百零七章 亲事 第一百零七章 亲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觉得师父肯定是故意的,她不会不知道魏采葭的话里有些许漏洞,就算师父不完全相信但肯定会有所怀疑,或许师父相信事情都是魏采葭所为,但是师父也绝对会怀疑她跟这件事有关,她的性子师父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而已。 她猜师父以后肯定会试探她的……嗯,她到底要不要考虑老实交代呢,在师父发现之前,将那幅画还给师父?听朱雀那样说师父似乎对那幅画很看重呢。 哎,可是如果就这样将画还给师父,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还是装聋作哑算了,反正师父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真的进去过那间房间,至于魏采葭,都已经被逐出巫灵宫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妘州歌不管别人水深火热,只管自己过得逍遥就好,魏家闹成什么样跟她可没有关系。 魏家原本对巫灵宫将魏采葭逐出巫灵宫的事非常有怨言的,觉得巫灵宫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烧了几间后殿,前殿又没有烧到,既然如此何必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把采葭逐出了巫灵宫。正想动员魏家在朝廷上的人脉给皇上施压,让皇上去跟巫灵宫对质一下,可是谁知道他们的动作还没有开始呢,权司大人又放出了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这下魏家的人可谓是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了,权司大人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质疑,也没人敢质疑,魏家这次不管如何都是要颜面尽失,成为洛邑的笑柄了。 魏采葭被逐出了巫灵宫自然是只能回魏家了,她先是在水牢里受尽惊吓和折磨,精神本来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接着又被逐出了巫灵宫,一路承受了各种质疑,嘲讽,冷落,回到魏家原本以为会得到家人的安慰支持,没想到却是得到了一通责备,当下又是气又是急又是委屈无处发泄,一下子就晕倒了,晕倒之后就病了 她这一病就是病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魏采葭过得何谓是水深火热,也体会到了从来没有经歷过的人情世故,冷落,嘲笑,讥讽……不说洛邑里的小姐,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捧高踩低,见她被逐出巫灵宫,对她也敷衍了起来,她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跟以前的风光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在洛邑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她这个史上第一个被逐出了巫灵宫的巫女,她每次出门都会感觉到大家落在她身上怪异的目光,让她难堪得连头都不敢抬,渐渐的她也不爱出门了,一直躲在府里,一躲就是两年,连及笄之礼也只是草草办了了事。当然了,这是后话,现在暂且不提。 巫灵宫因为魏采葭被逐出去的事气氛也变得异常紧张了起来,大家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不妨碍这件事在她们心里造成的恐惧阴影,而且就是因为不知道事情具体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才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会在不知道的时候犯下了什么错,然后惹恼了权司大人被逐出巫灵宫,那她们就要成为魏采葭第二了,她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就连姬子臻也低调了下来,魏采葭和她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魏家和姬家一向走得近,所以她们两人才走得近,只是魏家实力却是在姬家之下,以姬家为首,魏采葭自然也是以她为首了,在过去的日子里她们的生活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没想到…… 姬子臻非常确定这件事是妘州歌所为,只是她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甚至不能证明这件事跟妘州歌有关,只能无奈的咬牙忍下了,心里想着以后总会有机会报仇的,不会是每一次都是妘州歌占上风的! 妘州歌倒是觉得现在是难得的过上了安稳平静的生活,身边没有了讨厌的人时不时的冒出来碍眼,似乎连巫灵宫的空气都变得好了起来,连姜颖晔几个都看得出她的心情很不错,有时候嘴里还哼着奇怪调子的歌,让她们听了都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好笑,心想原来歌儿是这么讨厌魏采葭的。 魏采葭这个人她们也是非常讨厌,总是喜欢用鼻子看人,魏家虽然是洛邑的大家,但却不是一流的世家,有什么值得她骄傲成这样的,而且也不知道她是哪条筋不对,每次见到歌儿总是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听了忍不住生出一肚子的火。 哈,现在好了,她居然被逐出巫灵宫了,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们真的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们对魏采葭是生不出一点同情心的,那都是她活该,现在会被逐出巫灵宫那是她的报应,现在巫灵宫少了这个人也是好事,连她们都觉得巫灵宫的空气都好了不少呢,嘻嘻。 妘州歌为了防止师父的试探,所以对画像的事也暂时放到了一边,专注于眼前的事了,她没记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一场祭祀,这场祭祀没意外的话会由她来支持进行,这是她当上首席巫女之后的第一场祭祀典礼,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了。 这天妘州歌回到自己的宫殿时舜华上前伺候她换上了常服之后才说道:「小姐,宫外传来了消息,说是大老爷和大夫人已经给大小姐相了一门亲事,双方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商讨,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门亲事就会定下来了。」 「哦?给大姐说亲事了?」妘州歌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大姐及笄也一年了,虽然华国的女子成亲时间比周边的国家要稍晚一些,但也是时候说亲事了,亲事定下来也不会立刻就成亲,快的话拖个半年一年的,慢的也有拖个两年,甚至更多的,那大姐现在说亲事也是可以了。 「说的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妘州歌问,这个才是值得关心的问题。 大伯和大伯母疼爱素璎姐,妘家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素璎姐未来的夫家就算门第不比妘家高也不能太低了,相差太远那就是低嫁,会让人取笑的。 但是这样范围也很大,选择很多,洛邑上得了台面的世族大家有不少,而这些世家中也几乎都有适龄的公子…… 「听说是靖安侯的嫡公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和意外,「靖安侯?」 大伯大伯母怎么会和靖安侯家说亲事? 说到这个就要说说洛邑的八卦了,靖安侯和靖江侯一字之差,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两个名字和等级都如此相近的爵位,但就是出现了,而且这两个看起来像是兄弟一般的两个爵位,主人还真是两兄弟! 靖江侯和靖安侯并非同胞兄弟,而是同父异母,当年的老靖安侯一生无功无过,继承了靖安侯的爵位之后虽然并无特别的建树,但起码也没有煳涂的犯下什么错,年轻的时候娶了同是世族大家的小姐,婚后妾侍有几房,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妻妾和睦的,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倒也罢了,可偏偏后来出事了。 老靖安侯没几年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一平民女子,这也没什么,喜欢就接进府纳为妾就是了,可是他非要闹着说要将这位女子娶为平妻!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华国虽然也有平妻这个身份的存在,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所谓的平妻不过是名字好听,上层圈子中很少有人会娶平妻,华国嫡庶分明,嫡妻是唯一的,是维持嫡庶很重要的一环,如果多出一位平妻,那岂不是乱了嫡庶之分?平妻生下来的孩子既非正经的嫡出孩子,又不是庶出,会乱了体统。 而且老靖安侯的正妻可是正经的世族大家的嫡小姐,怎么可能会允许府中出现一个平妻呢,还是一位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普通女子,要是这女子进了府当平妻岂不是狠狠的羞辱了她,也羞辱了她的娘家吗?当然是不行了!不管是老靖安侯的妻子,她娘家还是老靖安侯当时还健在的双亲,都不同意。 但是老靖安侯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将这名女子接回府中,为此将靖安侯府搞得家无宁日,甚至放出了狠话说如果不同意他就不要靖安侯世子这个位置了这种荒唐的话,直把双亲气得病倒,因为这样他消停了一阵,但是后来竟是传出了那女子未进府就怀孕了的丑闻! 老靖安侯这次学精明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採取强硬的态度,而是软了下来,用了柔化手段,哀求当时的老夫人,还跪在老夫人院子外三天三夜,老靖安侯双亲还是咬着牙不同意。谁都没有想到最后松口的人会是老靖安侯的妻子,她提出了条件,只能让那名女子进府为妾,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老靖安侯没办法只能同意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老靖安侯对那女子倒是专情,进府后一宠就是几十年,逼得老靖安侯夫人节节败退,到最后老靖安侯竟然还趁着立了一次功之际请求皇上将那女子生的庶出之子封为靖安侯世子…… 这下是真的闹翻了,老靖安侯夫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硬生生的晕了过去。老靖安侯夫人是个性子刚烈的,自从当年丈夫做出了这种完全不顾及夫妻感情和家族颜面的事来之后她对他就死心了,只是没想到这人比她想像中还要卑劣无耻,竟然要将靖安侯世子的位给那个贱人生的儿子。 她直接闹到了皇宫宫门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如果不答应她就撞死在宫门外,让世人看看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了,竟然将世子之位给了一个庶出之子,还是在她儿子如此优秀的情况下。 皇上估计也是知道这件事站不住脚,为了安抚老靖安侯夫人和她娘家的人,只好另外寻了个藉口册封了老靖安侯夫人的儿子做靖江侯了,当然了,这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等皇上将老靖安侯正妻的儿子封为靖江侯之后她也随着自己的儿子搬去了靖江侯府,她没有选择和离,那个女人一辈子都只能是名低贱的妾,永远上了不了族谱,即使她的儿子后来成了靖安侯也一样! 所以现在的靖安侯可真是华国史上第一个有了爵位,生母却还是一名低贱侍妾的侯爷了。 两府从分府的哪一天开始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老靖安侯夫人虽然没有和老靖安侯和离,但是对他早就没有感情了,占着靖安侯夫人的位置不过是想噁心那个侍妾罢了。两府的人平时是见面都冷着脸的,靖江侯府的人是不屑,是仇视,靖安侯府的同样是不甘,怨恨,两府血缘上是亲人,实则上就是仇人。 由此可见靖安侯府在洛邑的声誉了,如果不是看着靖安侯在皇上跟前还算得脸,洛邑的人根本就不屑和靖安侯府的人来往,身份比靖安侯府高的人根本就不会主动去结亲,除非是那种会卖女儿的人家。 但是大伯和大伯母应该不会如此才是啊,那为什么会给大姐说了这么一门亲事? 妘州歌心里笼罩上了浓浓的疑惑不解,妘家怎么会和靖安侯扯上关系呢?不对,肯定有什么隐情! 妘州歌凝重着脸色说道:「你出去一趟,让大姐有时间进宫一趟,我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和靖安侯府结亲,那妘府就等于是和靖安侯府联结在一起了,除非日后妘府放弃了素璎这个女儿,否则两府就是在同一条船上了。而且这样妘府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靖安侯的公子也不是什么良人,大姐值得更好的男子。 「小姐,是不是这靖安侯府的公子有什么问题啊?」舜华有些不解的问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有问题的不只是靖安侯府的公子,靖安侯府本身也有问题,妘府不能和这样的人家做姻亲。」 舜华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我明早一早就出宫去,如果时间来得及奴婢就带大小姐一块进宫来。」 妘州歌想了想觉得可行,「就这么办吧。只是这事也许还没有传出去,你进出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别露出了什么马脚。」 「奴婢晓得。」 第二天舜华早早就出宫去了,直到未时才回宫了,身后跟着妘素璎,一路都低着头,到了妘州歌居住的宫殿才抬起了头,一看妘州歌大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名是自己那位端庄秀丽温婉大方的大姐。 她比她进宫前最后见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不说,而且精神也很不好,面色苍白,双目闪着焦虑和不安,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不少生气,多了几分惶恐和对未来的恐惧,甚至隐隐透露出了些许绝望。 一看到她这样子妘州歌就心里一沉,知道事情定是不简单了。 她没有立刻就问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让她坐了下来,让舜华送上了茶水点心,问了几句府上的情况,等她情绪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才问道:「大姐,我听舜华说大伯和大伯母在为你说亲事了是吗?」 妘素璎一听,瞳孔微微一缩,面色一白,咬了咬唇低下了头声如蚊蝇的嗯了一声,这一声简单的嗯却饱含了无数难以说出口的苦涩和为难。 妘州歌眉头一皱,也不再兜圈子了,直白的问道:「大姐,我听说大伯和大伯母为你说的亲事是靖安侯府的公子,这是为什么?洛邑的好男儿多的是,和你身份相般配的也大有人在,靖安侯府那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妘素璎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歌儿,这事……这事你就别管了,爹娘会处理好的,婚姻大事一向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我,我没有意见的……」 妘州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两道眉峰几乎都挤在了一起,面色凝重,严肃的说道:「大姐,难道你不明白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亲事这么简单而已吗?这是两个家族的大事!你自小生活在洛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靖安侯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嫁过去下半生怎么过?我让你进宫是想问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不是让你推脱找藉口敷衍我的!」 说着说着妘州歌声音突然一变,厉声问道:「你说出来或许还有什么办法,你不说难道真的要等着嫁进靖安侯府吗?你真的想好了吗?事情一旦定下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真的要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吗?」 妘素璎浑身一震,紧紧的咬着唇忍了半响才崩溃的哭了起来,无助的捉着妘州歌的手哭道:「歌儿,歌儿,我知道你很聪明的,你想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嫁到靖安侯府,我不想啊!」 她宁愿低嫁到一门没有什么声望的人家也不要嫁到靖安侯府,想想靖安侯府的人她就噁心得想吐,而且,而且那靖安侯的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她还在期待着爹娘为她说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可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就把事情详详细细的说出来,我会想办法的!」 ------题外话------ 今天没有万更了,实在是没精神,这几天mc造访,还一直拉肚子,吃什么都拉,一吃就拉肚子,我都想绝食不吃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ㄒoㄒ)/~/(ㄒoㄒ)/~
第一百零八章 交给我处理 第一百零八章 交给我处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素璎微微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妘州歌一听就本能的觉得事情绝非听上去的这么简单了。 原来是一个多月之前妘大夫人在初一的时候想着带上府中的几个子嗣去郊外上香,不只是女眷,府中的几位公子也一同去了,到了寺院头一天还是好好的,大家上了香,许了愿,捐了香油钱,妘大夫人只是让几个孩子在寺院里走走,不要走太远了,今天是初一,来寺院上香的人不少,贵族平民都有,容易出乱子,如果嫌闷的话就在寺院里走走就是了。 妘奕轩几个公子是男子,自然是不会担心的,但是女眷就不同了,妘素璎身为大姐考虑的肯定比较周全,觉得她们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万一遇到什么不讲理的人就不好了,所以她的意思是几姐妹就在寺院里散散步就是了。 可是妘素娥没一会就嫌闷了,说想出去走走,不走远,就在寺院周围四处看看,妘素璎被她缠得没办法就答应了,原本是想叫妘奕轩几个陪着的,谁知道下人说他们已经出去了,不在寺院里,妘素璎犹豫一下想着寺院她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今天人也不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么想着她就同意了,几个也没来得及跟妘大夫人说一声就迳自出去了。 一开始倒也真是在寺院周围逛着,看看风景什么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就走远了,等几人发现不妥的时候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走,担心会出什么事。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几个人还没有走多远就迎面碰上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吓得几个人面色大变。 妘素璎也没有逞强,当即就掏出了自己身上带着的荷包,将里面的银子扔了过去,还让妘素娥和妘婉莹还有丫鬟身上的银子都全扔了过去,就希望这几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男子要了钱财之后就离开,不要为难她们。 谁知道这几个男子要了钱财之后瞧着她们几个长得容貌俏丽娇艷,竟然是动了色心,妘素璎几个自然是吓得花容失色,她勉强的冷静呵斥了几句,道明了自己的身份,恐吓他们说如果他们敢动她们姐妹几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相反,如果他们现在就离开,那她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几个男子却丝毫不以为然,朝着她们姐们就围了上来,妘素璎是大姐,有保护妹妹的责任,她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妹妹或者躲在她们身后的,虽然有丫鬟,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几个丫鬟很快就打晕了,几个男子还捉住了她们几个,想要往树林深处拖出的时候有人就冒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靖安侯府的公子,如果只是单纯的救了她们妘府好好感激一番也就是了,可偏偏眼看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就要被打跑了,妘素璎几姐妹是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可能就是被吓到了,眼看危机解除了,心里一松,妘素璎也不知道怎么的脚步一崴,身子一歪便跌落到了旁边的一个山坡下,她反应快捉住了旁边的小树杈,虽然暂时没有掉下去,但却随时可能掉下去,如果掉下去她肯定会受伤的,而且这山坡石子,杂乱生长着的植被很多,说不定还会划伤脸蛋,这样她可就要毁容了! 妘素娥和妘婉莹试图将她拉上来,没成功,那边将几个男子打跑了的靖安侯嫡公子见状便走了过来,说了一声得罪之后便捉住了妘素璎的手,想要将她拉上来。最后人是拉了上来,可意外也发生了。 妘素璎那天穿着的是一件软烟罗制成的半臂长裙,靖安侯府的嫡公子似乎是顾及到她女子的身份,拉她的时候隔着她手臂上的衣服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扯了上来,可等妘素璎马上就要被拉上来的时候,她的衣袖却是被撕裂掉了,露出了半条白皙光裸的手臂! 大家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吓住了,都盯着她的手臂看,没有反应过来,妘素璎自己也是懵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当即就难堪得恨不得直接跳下那个山坡死了算。 一个女子却被一个外男看到了身体,这还能怎么办?妘素璎一路哭着回到了寺院,事情虽然没有穿出去,但是对她心里造成的压力却是巨大的,加上后来靖安侯的嫡公子暗地里让人传来了消息说愿意对此事负责……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气得不行,明明不喜欢靖安侯一家,可是人家好歹是救了他们的女儿,衣袖的事又非他故意所为,人家现在说愿意负责,虽然也知道靖安侯这会儿不会没有想着趁机和妘家攀亲的意思,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女儿被看到了身体,清誉是等于没有了,万一哪天靖安侯的人将事情传了出去,素璎一辈子了就毁了,而且靖安侯的公子还救了她们姐妹三人,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不到他们选择了,要么就和靖安侯府结亲,要么就一辈子孤独终老或者是去家庙过了。 妘大老爷气恼了一番也是没有办法,女儿是自己的,哪里会有不心疼的道理,不管是站在哪方面妘府都只能选择和靖安侯府结亲了。 妘素璎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门了一趟就把下半辈子赔了,回到府她都还没有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怕的,回府就病倒了,等她病好之后就听到了爹娘说准备也靖安侯府结亲了。 她没有意中人,也没有想要嫁去哪个人家,可是……可是她没有想过要嫁去靖安侯府啊,她是妘家的大小姐,嫁到靖安侯府,不但是让自己蒙羞,也是让妘家蒙羞,靖安侯府的事洛邑有谁不知道的?那个侍妾现在还健在呢!她嫁过去难道要叫一个低贱的侍妾做祖母吗? 而且靖安侯嫡公子的娘亲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一想到自己要嫁去靖安侯府,妘素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妘州歌听完了她的话冷笑了一声,事情看起来似乎毫无破绽,可恰恰是这样才更加的说明了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先不说她们几个怎么会越走越远,那靖安侯的公子是怎么会独自一个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去当英雄救了她们几个的?如果真的是正人君子,没有旁的心思,在大姐袖子被撕断了的时候他就应该转过身去躲避,当做没看见,而不是假装惊呆了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盯着她看。 不怪妘州歌只是听妘素璎这么说就断定了这件事有问题,她觉得靖安侯府那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不会好到哪里去的,老靖安侯当年就是个煳涂而且自私到了极点的人,那位凭着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让老靖安侯为了她差点和靖安侯府闹翻,怎么可能是个没有心计,没有手段的人? 至于靖安侯,身为外室之子……没错,即使他亲娘后来进了靖安侯府,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的出身,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外室之子,一个外室之子如今却混到了靖安侯,甚至在皇上跟前也颇有脸面,这样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只怕是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家人让妘州歌想到了姬家,这就越发的不喜靖安侯府了,当然了,她并不是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喜靖安侯府的,只是从他们府中的人来判断这家人值不值得深交罢了。 相反,靖江侯一家她倒是挺欣赏的,特别是那位老夫人,让她很是敬佩,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是想见见,不过不管是她还是妘府,和靖江侯府都没有来往就是了,而且靖江侯府就得一个世子,并没有小姐,那就更加的没有交集了。 不过……妘州歌突然想到了瑞王爷,这个傢伙倒是和靖江侯的世子关系很要好,关于这点她还挺纳闷的,他本事不小啊,一个皇上流落民间的皇子,好几岁了才回宫,居然还能和靖江侯府的世子混在一起。 「歌儿……歌儿?你在想什么?」妘素璎见她听完她的话半天没反应,不由得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唤道。 「啊,哦……没事,我在想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妘州歌有些尴尬,暗道自己好好的怎么就想到那个小子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大姐,既然大伯和大伯母还没有将你的亲事定下来,那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还不到最后都不要轻易说放弃,或许还有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 妘素璎愁苦的看了她一眼,「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靖安侯不想和妘府结亲,但是……现在靖安侯府根本就是巴不得说上这门亲事,靖安侯府的嫡公子也早就到了应该成亲的年龄了。」 不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而是她妘家大小姐的身份本来就高,现在歌儿又是首席巫女,加上这一层关系,想和妘府结亲的大有人在,前段时间外祖家的舅母就想在中间牵线,将她说给她的一个侄子,但是娘亲说舅母那个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配不上她,所以对舅母的试探只当是没看到,没想到现在…… 「歌儿,我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着爹娘将亲事定下来,嫁到靖安侯府去吗?」一想到这个妘素璎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妘州歌蹙着眉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事情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头绪,而且她现在也不方便出宫。想了想,妘州歌说道:「大姐,待会儿你出宫我修书一封交给你,你回府后交给大伯,我会劝大伯将这件事先拖一拖,我来想办法解决。」 妘素璎先是一喜,眼里燃起了亮光,但很快又熄灭了下来,爹娘都没有办法,歌儿真的有办法解决吗? 「歌儿,你能想到什么办法,爹娘他们都没主意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再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出宫了,你们先将事情拖一拖,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靖安侯府冲着妘府来的。」妘州歌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怀疑。 妘素璎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吧,那天的事确实是太突然了,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而且说起来到底是那靖安侯府的公子救了我们姐妹三人,如果不是他,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说着说着妘素璎微微愣怔着出了出神,脸上神色复杂,半响才张了张嘴巴,有些低哑的问道:「歌儿,你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光是凭这一点要我嫁给他就已经足够了……更别说我……可是我现在却在闹,在人家背后说不是,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不贊同的说道:「大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他如果真的是救了你们,妘府自当好好重谢一番,但这并不代表就要将妘府的女儿嫁给他,除非他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还有,你只是让他看到了手臂而已,不是让他看到了你的身子,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妘州歌直白的话让妘素璎脸色一阵羞窘的臊红了起来,瞪着眼看着她,吶吶的说道:「歌……歌儿,你、你说话怎么如此的、如此的……」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真是让人太惊讶了。 「大姐,我说的可是实话,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既然大家都知道靖安侯府不会是一个好人家,那再让你嫁过去岂不是推你入火坑了吗?你也别学那些个女子,要死要活的,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哪里管得了别人怎么说,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 妘州歌是担心妘素璎万一钻进了死胡同里出不了,消极的接受了这门亲事,那就麻烦了。现在亲事还没有定下来还好说,一旦亲事定下来,将来就算事情发生了变化,她的名声到底是坏了,以后想要再找好人家就难了,但是现在不同,当时只有她们三姐妹和靖安侯府的嫡公子在,一张嘴总说不过三张嘴吧? 靖安侯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时间和机会。 妘素璎面色变换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妘州歌说中了心事,缓缓的点了点头,可是眉宇间的愁色却是没有消退半分。 妘州歌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也不准备多说什么了,只是坐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郑重的说道:「大姐,你听我的,先别太消极了,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回去跟大伯他们说让他们先别急着将亲事定下来,我会想办法的,还有这事你先别对其他人说,明白我的意思吗?」 妘素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歌儿,你的意思是连府中的人都不能说吗?」 这是为什么? 妘州歌神色自若的说道:「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被人传出去了,靖安侯府的人知道了的话怎么办?他们要是知道妘府不打算和他们说亲事了,急起来逼着你们做决定怎么办?」 妘素璎恍然的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好,我知道了,我不跟别人说。」 妘素璎在巫灵宫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了宫,只是她入宫的时候姬子臻就已经知道了,她是时刻都让人盯着妘州歌,看她有什么动静的,妘州歌这个人行事小心谨慎,她实在是很难捉到她的什么把柄,只能让人时刻盯着了,自从采葭被逐出巫灵宫后她都很安静,每天的生活非常规律,规律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然后今天终于有人来禀报说妘大小姐进宫了!这可是第一次,妘家的人一向不进宫的,除了上次大公主的事牵涉到了妘州歌,妘大夫人和妘州歌的娘亲才进宫了一趟,除此之外这几年妘家从来没有人进过宫,这会儿妘素璎却进宫了? 姬子臻的神经反射性的动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肯定有事,只是让人去打听却什么都打听不到,最后她只得让人传消息回姬府,让府里的人留意一下妘府有什么动静了,姬府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将消息传进了宫,告诉姬子臻说是妘府的人准备和靖安侯府说亲事了,对象正是妘素璎和靖安侯府的嫡长子。 这下可有趣了,妘府竟然要和靖安侯府说亲事? 姬子臻收到消息后笑了笑,交代了婢女几句话。 没几天洛邑里就传出了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说亲事的事情来,对象正是妘府的大小姐和靖安侯府的嫡长子!虽然还没有被证实,但光是这样的传言就足以让人惊讶万分了。 妘府的人听到这个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了起来,妘素璎好不容易因为妘州歌的话而微微放松了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因为这件事而消极绝望了起来,就差整日以泪洗脸了。 妘州歌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将消息泄露了出去,目的就是想逼迫妘家,让妘府和靖安侯府结亲的事成为定局,就不知道这到底是妘府出了叛徒还是靖安侯府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她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能出宫,就算心里再急也没有用,大姐进宫之后她让卫风去查一查那天妘府的人去上香的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她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巧合过头了的事就是有问题。卫风却是说那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已经全部意外死了,如此一来她就更加的确定这件事是有预谋的了,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件事。 妘大老爷也是急得不行,他看了女儿带出来的信,经过仔细思考,觉得歌儿说得也对,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他不应该太早放弃,靖安侯府如果是一户好人家那倒也罢,素璎嫁过去也不会吃苦,但是靖安侯……罢了罢了,别人家的事不说也罢。他正想着像歌儿说的那样先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谁知道这消息就传出去了,这下就算妘府没有这个意思素璎的声誉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损害,逃过了这劫,她以后的亲事也会受到影响了! 到底是谁将消息传出去的,他们两府的人明明还没有下决定,到底是谁先一步将这事传了出去,让他知道这人是谁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妘大老爷因为这件事很是愁苦,一连好几天都阴沉着脸,妘大夫人也是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躺在了床上好几天才打起了精神,只是难免心情被影响到了,这样一来府里的人当然不能倖免了,一时间妘府是一片愁云惨澹。 这天一大早妘府大门前就停了一辆马车,妘府守门的人见到也提不起兴趣上前去询问,这段时间妘府一直闭门谢客,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上门了,或许人家只是路过暂时停一下而已。 直到他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才瞪大了眼睛呆怔了一会儿后浑身一震回过神来马上就朝着大门里跑了进去。 这段时间大小姐嘴里老是念叨着说如果三小姐在府里就好了,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三小姐虽然说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这也不能解决眼前妘府的困局吧?难道三小姐还能利用首席巫女的身份逼迫靖安侯府不成?不然大小姐老是念叨三小姐有什么用。 可是老是听大小姐这么念叨,时间一长,大家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期盼了起来,盼着三小姐赶紧出宫,说不定三小姐还真有办法呢。 所以这会儿见到妘州歌,妘府守门的人才一时激动的跑了进去。 「哎,这下人是怎么回事,看到小姐都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牵牵马车,反而是跑进去干什么。」杜衡一见下人这样立刻撅起了嘴巴,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 妘州歌对这些倒是不在意,下了马车径直朝着府里走去了,杜衡和舜华忙追了上去,让车夫自个儿驾着马车往后门去。 守门的下人一跑进前院就大声叫了出来,一下子就惊动了府里的人,妘素璎院子里的丫鬟刚好出来听到了忙转身就往回跑了,所以妘州歌进去没多久妘素璎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歌儿,你总算是出宫了……」妘素璎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将希望放在歌儿身上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抱着一丝希望,矛盾得很。 妘州歌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的笑了笑,然后取笑着说道:「我说了我会想办法的,让你不用太担心了,你非不听,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大小姐该有的风华?」 妘素璎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歌儿,你这样说意思是……你想到办法了吗?」 妘州歌在她期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但却在她开口追问前说道:「你先别急着问我,大伯他们呢?」 这件事还得让大伯他们同意交给她处理才行,毕竟这事事关重大,牵涉到大姐的一辈子,她不过是堂妹,手不能伸太长,越过长辈去处理大姐的亲事,怎么样都说不过去的,所以还得要大伯他们同意将事情交给她处理才行。当然了,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她也会有办法说服他们同意的。 经过这三年多时间,虽然真正相处的时间很少,但是大伯一家对她倒也还算真心,没有人是没有毛病的,关键是看这些毛病严不严重,不管是大伯一家还是三叔一家,好的有,不好的也有,但目前来看至少没有兄弟阋墙的事发生,她也希望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现在大伯家出了事,她会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们,当然了,如果以后他们有谁对她的亲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也不会姑息的。 「爹好像刚下朝回来,应该在院子里。」 「那一起过去吧,正好给大伯和大伯母请安。」 妘素璎怔了一下才说道:「哦,那,那一起去吧。」 她好像也有几天没有到爹娘的院子去请安了,因为这段时间被亲事的事烦着,自己一直躲在院子里不出来,现在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事情真的没有办法解决,她又不想嫁去靖安侯府,那她干脆到家庙去好了,去家庙总好过下半辈子受尽折磨吧? 而且现在歌儿也说她有办法了,看看歌儿,比她小几岁,可是却比她懂事多了,也厉害多了,她好像就从来没有见过她慌乱过,之前参选首席巫女的时候是这样,大公主的事也是这样,就连自己的事说给她听,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还跟她分析,安慰她,相比之下她这个做大姐的真是一点大姐的样子都没有。 她应该学学歌儿才是。 两人一路到了主院,刚好碰上了听闻妘州歌回府而赶着出来的妘素娥和妘婉莹。 「三姐,真的是你回来了,太好了!」妘素娥见到妘州歌很是高兴的说道。 「瞧你这样子,搞得我很久没回来过一样,我不过是进宫了三个月而已。」妘州歌笑着说道。 妘素娥撅着嘴巴说道:「哎呀,你都不知道最近府里的烦恼事可多了,我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行,大姐整天躲在房间里,都不陪我了。」 妘素璎顿时没好气的说道:「看看你,年纪跟歌儿差不多,还像个孩子一样,多学学歌儿,免得出去丢脸!」 「哼,我有什么好丢脸的,歌儿是个怪胎,我哪里能跟她比。」妘素娥哼唧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怪了?」妘州歌有些哭笑不得。 妘素娥走到妘州歌身边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说道:「你可是首席巫女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姐,哪能跟你一样,要是跟你一样,那我岂不也能当首席巫女了」说完又吐了吐舌头低声道:「三姐,这话你可别到外面说啊,被别人听到准会笑死我。」 妘州歌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笑着说道:「你也知道会被人笑死?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真是拿你没办法。」 妘素璎走在妘州歌身边也附和着道:「可不就是,都是我们太惯着她了,我看以后我们都得像爹那样严格才行。」 「别啊,一个爹就已经很恐怖了,你们还来我可受不了。」 「那你就乖一点,别整天没事闲得慌到处瞎熘达,有时间就多在院子里学学女红,你的女红都学几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妘州歌和妘素璎是不想理会妘婉莹,妘素娥是暂时忘记了她,毕竟在府里两人天天见面,而妘州歌她可是有三个月没见了呢,况且自从妘州歌当上首席巫女之后她就很崇拜妘州歌,经过上次大公主的事后她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见到她当然是缠着她不放了。 走在她们身后的妘婉莹面色一阵难看,脚步顿了顿才咬着唇跟了上去。 每次这个三姐回府自己都会被忽略,所以她真的很不喜欢三姐!她为什么不干脆一直住在巫灵宫算了呢,还出宫干什么。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见到妘州歌也微微露出笑容,让大家一起坐下来用早饭,妘婉莹倒是识相,没有跟着坐下来,而是站在了妘大夫人的身边伺候,妘大夫人虽然冷着脸,但好歹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倒是和妘州歌有说有笑的。 直到早饭被下手收了下来妘州歌微微擦拭了一下嘴巴才说道了正事上,「大伯,大伯母,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就是大姐的事,我看不如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一怔,相视了一眼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歌儿,你说你有办法解决?」 他们一家人绞尽脑汁的想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歌儿一个孩子会有什么办法?莫不是想利用首席巫女的身份? 想到这妘大老爷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贊同的望着妘州歌说道:「歌儿,我知道你担心素璎,但是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你也别想着利用首席巫女的身份来做什么,这对你不好。」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会连累到她的。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利用歌儿的这个身份,但是一来歌儿和素璎并非亲姐妹,二来如果她插手了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事,到时候更加不好处理,巫灵宫一向不插手朝政的事,不管是他还是靖安侯都是朝廷官员,两府结亲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如果闹翻了,那就更加麻烦了,是两个家族的事。 到时候歌儿只怕是难做人,而且她一个孩子,这种事怎么能让她去烦恼呢? 所以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妘大夫人张了张嘴,看了面色严肃的丈夫一眼,欲言又止。 她觉得如果歌儿愿意利用首席巫女的这一层身份来帮素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也不一定会连累歌儿啊,可是老爷…… 对妘大夫人来说自然是自己的女儿更加重要了,她这段时间为了素璎的这门亲事真是愁白了头髮,连容貌都憔悴了许多,被那个贱人看到还假惺惺的说让她要多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什么的,真是气死她了。 妘州歌含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大伯,巫灵宫的规矩我明白,我既然明白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素璎姐是我的姐姐,靖安侯府的事不妥,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火坑呢?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你们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处理,不出半个月我定能解决。」 妘州歌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各人反应不一,妘素璎和妘素娥自然是满脸欢喜了,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却是满色难解,想要相信,但是理智又觉得不太可能,歌儿这个孩子虽然一向聪明,但是……这种事她应该没什么办法吧,这种事可不是什么普通小事,歌儿哪里知道这么多? 妘婉莹垂着头站在一旁没说话,可是妘州歌却瞄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刚才听到她的话时的一瞬间停顿。 她杏眸里闪过了怀疑,这件事不会是和妘婉莹有关吧?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想看自己的嫡姐倒霉? 大姐一向不喜欢她,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还常常让素娥不要太过亲近相信她了,她心里肯定会有怨言的,现在看大姐倒霉,她心里应该会很高兴吧,她可不觉得妘婉莹这人是个有良心,会以德报怨的人。 「歌儿,你……你真的有办法解决吗?」半响后妘大夫人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问道。 妘州歌淡淡的点了点头。 妘大夫人眼睛一亮,有些急切的说道:「那你快说说是什么样的办法。」 妘州歌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大伯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我还不能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有人将消息传了出去,让靖安侯府的人察觉了。」 要是他们急了起来,在外面乱说话那就糟糕了。 妘大夫人眼里的光暗了下来,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你说得也对,素璎的事我们是毫无办法了,现在也只能……歌儿,你来到洛邑之后素璎对你也一直很好,这次她的事就要靠你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是姐姐,对歌儿好不是应该的吗?」妘素璎飞快的看了一眼妘州歌,怕她多想。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大伯母没有别的意思。大伯,如果你们同意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什么事都不用管,如果靖安侯府的人来试探,你们就想办法先搪塞过去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 妘大老爷听到妘州歌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冒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她这老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搞得好像她已经是一个已经能处理很多事情的成人而不是孩子一样,他没记错的话,二弟这个女儿今年才十三吧? 妘大老爷面色有些怪异的望着妘州歌半响没说话,妘州歌很是无辜的回望着他,眨了眨眼问道:「大伯,你是不相信我吗?」 「老爷,既然都没办法,那就让歌儿试试吧,总不会比现在还差。」 妘大夫人已经是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了,这件事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靖安侯府的人猜到了他们妘府的心思,靖安侯夫人这段时间试探过她不止一次了,让她烦不胜烦的同时也担心不已,担心万一靖安侯府的人将那天的事说了出去的话怎么办,如果是这样,那素璎的下半生就真的完了。 妘大老爷轻嘆了一声说道:「既然歌儿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试试看吧,只是不要勉强,有什么事的话记得要跟家里的人说。」 妘大老爷始终觉得她是想利用首席巫女的身份来做什么,因为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办法,他是不希望歌儿因为素璎的事惹上麻烦,但是素璎也是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入了靖安侯府那个火炕啊! 「大伯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题外话------ 过两天我就能满血復活了
第一百零九章 秘密又被撞破了 第一百零九章 秘密又被撞破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素璎的事也不是说马上就能解决的,妘州歌说了给她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能解决,但是并不着急,回到府里的第二天反而又去了红楼。 三个月前的事她可是还记得的,也不知道那个姑娘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可千万别让她失望了才好。她的变化会直接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计划的,毕竟她可是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颗棋子呢。 红楼还是老样子,依然屹立在洛邑众多青楼之中不倒,每逢到了夜晚,红楼都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红楼大门前是门庭若市,而且听说最近红楼新来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很是神秘,一直到现在都只是听说过而已,从来没有人见过,只是有客人从隐娘嘴里打听到这位可是红楼的宝贝,红楼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她露面,所以才没人见过她。 客人当然不会怀疑隐娘了,隐娘的眼光他们是知道的,高着呢,这红楼的姑娘但凡有些名气的哪个不是由她挑选出来的,能让她这么说,那这位姑娘想来是极好的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位天香国色般的人物。 红楼越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客人的心就越痒,对这位姑娘就越好奇,随着时间的推进红楼也放出了些许和这个姑娘有关的消息,像是这位姑娘的性情,容貌,还有来歷什么的,说得极其神秘,让越来越多的客人想要一睹芳容了。因为这个姑娘,红楼的生意原本就好,现在就更是晚晚座无虚席,甚至有客人为了争座位而大打出手的事发生。 好的就好到客人为争夺座位大打出手,坏的就坏到门可罗雀,同一条街上的青楼多不胜数,但是也只有红楼才有如此风光繁盛的景象,让隔壁的春风楼很是羡慕嫉妒恨了一番,却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没那本事呢,只能眼红红的看着了。 妘州歌对红楼的事当然不会不知道,身边的几个奴婢自从知道她是洛邑最大的青楼幕后老闆之后很是难以接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劲来,完全不能将自家小姐跟青楼老闆联繫在一起,甚至有些大受打击,后来见妘州歌丝毫不以为然才慢慢的跟着接受了,虽然一开始每每见到宫外的人将红楼的消息传进来她们都是面色怪异,但好歹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睁只眼闭只眼,自我安慰的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证明她们小姐厉害啊,是吧,试问这华国中有哪个女子有她们小姐这样的魄力的。 妘州歌到了红楼依旧是从后门进,红楼的人见到她也不觉得意外了,虽然底层的人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见隐娘对她恭敬有加就能隐约猜出她的身份一定不低了,至于她一个女子坦然自若的到青楼这种地方,或许常人见到还会惊讶诧异一番,不过在红楼里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了。 「小姐,我还在猜想着三个月之期已到,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呢,没想到这么快。」隐娘见到妘州歌很是高兴的说道,只是声音一惯的娇媚酥软,妘州歌听到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还是有些不习惯,心里暗道那些个男人怎么就喜欢这样的声音呢?听起来鸡皮疙瘩都要起了,真是莫名其妙,不能理解啊。 「隐娘,我不是说了吗,在我面前你还是……正常点的好。」妘州歌自觉很隐晦的说道。 隐娘一脸无辜样,「小姐,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要是别的二三十的女人做出这副小姑娘的模样来肯定会让人觉得噁心,可偏偏隐娘做出来不但没有丝毫的不妥,反而让人看见了心也跟着一软。 不然她哪里能胜任红楼的主管之职?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呢。 「……」 好吧,她说得也有道理。 隐娘将妘州歌迎到了红楼后的宅院里的一幢小楼上,布置精緻典雅的房间里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会叫人觉得太香腻,倒是清香怡人,一点也没有风月场所的样子。 隐娘让下人端上了茶水点心才说道:「小姐,现在就让红嫣过来吗?」 妘州歌抬眉问道:「她现在的名字叫红嫣?」 隐娘点了点头道:「嗯,这是她自己要选的名字,而且我觉得这个名字虽然俗气了一点,不过和她倒也配。」 妘州歌有些无语的瞧着隐娘,既然说这名字俗气,又为何说这名字和她般配呢?这不是打脸吗?她日后可是要成为红楼红牌花魁的人物。 隐娘振振有词的说道:「小姐,名字就是一个外号而已,重要的是她这个人,只要她有本事,就算她叫红花,那些男人也一样会将她捧在手心里的。」 妘州歌再次无语了,不得不承认隐娘说得很有道理,青楼中女子的名字有哪个是真的呢,入了青楼的女子最后只怕是连自己最初的名字都会忘记吧?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她何必纠结,实在是想太多了。 「你去带红嫣过来吧,我要看看这三个月她进步得如何了。」妘州歌说道。 隐娘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小姐,不是我夸嘴,这个红嫣确实是个好苗子,待会儿见到她小姐就明白了。」 隐娘这么说妘州歌倒是有些开始期待了,那姑娘原本就是一个容貌极为出色的,如果出生在富贵之家,长大后进宫只怕也是能在后宫之中争到一席之地的人,就连现在的兰贵妃说不定也不是她的对手,也难怪当初姬子晟在街上见到她就起了色心。只是这姑娘以这样的一副容貌还能平稳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之外,想必是之前运气太好了。 隐娘去了大概两刻钟之后妘州歌在房间里就听到了有脚步朝着房间而来,很快隐娘就推开了们先走了进来,妘州歌目光落在了她身后,隐娘进来之后身子微微一退,站在她身后的人便露了出来。 饶是淡定如妘州歌也不由得露出了惊嘆之色,在她身后站着的舜华和杜衡更是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是之前她们见到的那个狼狈落魄的人。 隐娘身后的人穿着百花烟罗百褶裙,琵琶襟的藕色上衣,外搭短臂,天蓝色的绣花腰带系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双臂间挽着粉色的披帛,梳着精緻的飞仙髻,髮髻上点缀着银簪流苏步摇,本来就极为出色的容貌经过了精心打扮更是光彩夺目,摄人心魂,眉间轻贴着红色的梅花花钿,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宇间多了几分妩媚娇柔,但又藏着几分天真,似乎还略带忧愁,矛盾又神秘,眼波流转间轻轻的一瞥让人的心也忍不住跟着轻颤,想要去追逐不休。 眼前的人拥有了让人惊艷的容貌,也拥有了让人留恋不忘的独特气质,既有成熟女子的娇媚,也有少女的天真单纯,这正是男人最喜欢的。 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却又指望她们保持着单纯的时候又精通人情世故,在府里是个懂得伺候男人的妇人,出了门又是个擅长应酬交际的贵妇…… 说白了就是男人是这天底下最贪心的动物,想霸占这时间最好的一切却又吝啬付出自己的感情,如果红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势必会引起他们的争夺,姬家二公子一向是个好女色的,如果见到自己曾经折磨过的女子如今变成了红楼的当红花魁,如此的出色让人难忘,他会想到什么? 他会想到这名女子曾经是她的,可是在这名女子属于他的时候她却还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等他抛弃了她,她却成为了让人趋之若狂的珍宝,他会怎么做呢? 红嫣进来后一直微微垂着螓首任由妘州歌打量,看似平静,实际心里已经紧张忐忑到不行了,她知道这一面的评价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小姐不能认同她,不能接受她,那她这三个月以来的付出和努力就白费了。 她一直以为青楼的女子只需要一副好容貌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这其中比她想像以为的要复杂得多!想要在青楼中争取到一席之地除了要拥有出色的样貌之外还要有洞察人心,揣摩人心的本事,还得要有出色的才艺,像是琴棋书画这些就不必说了,红楼的姑娘没有不会这些的,即使是三等的姑娘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沾来,更不用说是头等的姑娘了,让她看得心颤不已。 她虽然从小也学了一些诗词之类的,但是跟红楼的姑娘相比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不过也胜在她曾经学过,现在再学也不至于太难吸收。 一开始隐娘什么都没有让她做,只是让她用心的仔细观察红楼里的姑娘,至于观察什么隐娘没说,一切都要靠她自己的悟性。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是毫无头绪,只是单纯的看着红楼里的姑娘,但是越看她就越心惊,越是明白为什么当日小姐会那样说了,除了容貌之外她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幡然醒悟之后她面对隐娘的调教就更加的用心了,她是恨不得自己多长一个脑子,多长几双手脚出来,这样她就能同时进行好几样的学习了,她总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短短的三个月能做什么,能让自己脱胎换骨吗? 后来还是隐娘见她着了魔似的才忍不住说了句欲速则不达才让她稍微的冷静了一点,没有再那么拼命,可还是一样的努力,她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世间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冷酷残忍,她以后要靠自己,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曾经那样绝望的境地了,至少她要努力过,这样才能甘心。 至于以前觉得青楼女子不好,现在想想真是可笑,青楼女子又怎么样了,起码她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比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好多了。 她可没有忘记在姬府见到那位姬夫人时的情景,她以为那位姬夫人是个心善的人,因为她长得就是如此一副心善仁慈的模样,她求她放过她,可是那位姬夫人是怎么做的,她不但羞辱了她一番,说她害了她的儿子,说她不该挣扎,还助纣为虐,帮她那个该死的儿子瞒着姬府的人……在她看来,那位姬夫人比红楼里的姑娘要骯脏得多了! 她决心要改变自己,虽然自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很努力,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担心自己不能过关,如果小姐说不能,那她…… 直到看到小姐眼里闪过的满意她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终于微微松了下来。 「红嫣见过小姐。」红嫣微微福了福身,声音里多了分柔软,没有之前那般高傲了。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笑了笑,如果她刻意的学隐娘那样的声音她就不喜欢了,隐娘的声音是本身就是很酥软的那种声调,即使她没有刻意卖弄听起来也是娇嗲的,再有心一下,酥软入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红嫣的声音不是,她在过去的生活里一直是一个自尊自爱的人,所以她的声音里总是带着几分自傲,自尊,也不是那种柔软可人的,如果她因为见到隐娘这样就想着去照搬到自己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好在她没有犯这个错误。 「坐吧!我不习惯仰着脖子跟人说话。」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红嫣看了眼隐娘,隐娘点了点头她才放心的走到圆桌前的凳子上坐下,屁股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而已,腰肢挺直,双手规矩的交叠着放在双膝上,眼睛也不敢乱看,现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心态也不同了,态度也跟着不同了起来。 红嫣以为妘州歌不管怎么样都会考考自己,至于考什么就要看她的意思了,但是没想到她只是问了问自己这三个月的情况就不再问什么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妘州歌颇有深意的问道。 红嫣定定的望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笑了笑说道:「小姐,我已经想通了,三个月前的我太天真了,我惹上的是一家没有任何良心的人家,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呢?我的生活已经被他们毁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逍遥快活,那才是对我爹娘最大的不孝。」 她不是没有武器的,她的容貌就是她最大的武器,过去是她太愚蠢了,现在她明白了过来,只要她拥有这样武器,她再学一些心计手段,这样的武器会让她所向披靡的。当然了,她不会天真到以为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能对姬家造成多大的损伤,但是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就算不能,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她总能收拾得到吧? 她会让那个姬二公子尝试一下她自己受到过的折磨的,而且她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了。 「如果你真的想通了,那就让隐娘开始做安排吧,你也知道红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出色的姑娘,我可以老实跟你说,你的容貌是你最大的武器,但是在红楼,光是拥有这样东西还不够,相信三个月的时间里隐娘已经教了你不少,你到底学会了多少,接下来就要你自己把握了。」隐娘不会一直站在她背后传授她技巧的,她可不需要一个雏鸟一般的花魁。 红嫣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红嫣明白,请小姐拭目以待。」 「好,你不要让我失望了,你现在虽然是红楼的人,但是不代表你会一辈子都待在红楼。」妘州歌意味深长的说道。 红嫣一怔,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眼里浮现了一丝迷茫,嫣红的小嘴微张着,一截皓白的牙齿在红唇中若隐若现,美艷中带着一丝纯真,看起来极为诱惑动人。 妘州歌看到她不经意露出来的诱惑之色,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来。 红嫣迟疑了半响才问道:「小姐,你的意思是将来我……我还可以离开红楼?」 「红楼从不强迫任何人留下,只要你有本事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妘州歌说得没错,红楼确实从来不强留任何人,想离开的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想离开的人得有本事离开才行。 妘州歌不说这话红嫣也明白,所以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笑了笑说道:「红嫣明白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下去了。」 「红嫣告退。」 红嫣离开之后隐娘才笑着问道:「怎么样,小姐,红嫣还可以吧?」 一旁的杜衡听了忍不住插嘴说道:「这些事你问小姐不妥吧,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哪里会知道这些。」 隐娘这样问倒像小姐是红楼里的老鸨一样了……杜衡非常不乐意将这样一个污垢的词儿放在高贵的小姐身上,简直就像玷污了小姐一样。 隐娘瞧了眼满脸不乐意的杜衡,咯咯咯的笑了笑娇声说道:「杜衡,怎么就不妥了,小姐可是红楼的老闆,不问小姐问谁?」 杜衡一噎,然后撅着嘴说道:「不管,总之这些事就不应该问小姐。」 妘州歌好笑的看了眼杜衡又看了眼存心逗弄人的隐娘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别闹了,说正事吧,红嫣现在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以后你就好好栽培吧。」 隐娘应道:「小姐放心,我会的。」 红嫣不光有美貌,而且人也不蠢,之前那是她还没有想通,现在想通了,脑筋自然就灵活了,才发现原来也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难怪小姐要耍心计留下她在红楼,用她来对付姬家,不能伤姬家十分,也能伤三分吧? 隐娘现在只想着将来红嫣要是能伤到姬家三分就已经是很好了,却没想到事情远比她想像中还要好得多。 「对了,之前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妘州歌问。 在巫灵宫的时候隐娘让人传了消息给她,说当初尚书刘大人的事有眉目了,只是查到的消息太过重要了,不方便在书信上传达,说要等她出宫有时间到她那里一趟,她再详细告知。 后来又出了素璎姐的事一时间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是昨晚临睡前才又想起了这件事。 隐娘神色一正,凝重的说道:「小姐,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去盯着夺魂堂的人,盯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发现了一些事情,夺魂堂的人似乎和岐国的一名官员有来往,我们怀疑会不会是岐国的这名官员收买了夺魂堂的人,让夺魂堂的人去灭了刘大人满门的。」 妘州歌眉头一皱,眼底略过了一抹深色,「应该不会吧,岐国的官员为什么要请夺魂堂的人去杀了华国的官员满门?这说不通啊。」 隐娘也是眉头紧皱,「确实也是如此,岐国和华国虽然是近邻,但两国之间的关系实在说不上有多好,两国的官员就更加没有来往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大事需要请动江湖杀手灭门的了,但是我们的人盯了一个多月就只发现了这点可疑的。」 妘州歌垂眸沉思了起来,一只手无意识的曲起了食指在桌面上轻敲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道:「那就让人继续盯着吧,派人到岐国去盯着那位官员,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一个是华国的尚书大人,一个是岐国的官员,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繫呢? 隐娘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吶吶的说道:「小姐,这……我们的人只知道夺魂堂和岐国的一名官员有联繫,但是,但是并没有查到岐国的这名官员到底是谁,对方藏得很深。」 妘州歌眉毛一挑,讶异的望着隐娘,隐娘更加的觉得尴尬和羞愧了。 半响妘州歌才轻笑了出来柔声说道:「隐娘,你不必因此而觉得愧疚,隐楼虽然有实力却不是无往不利的,夺魂堂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你们盯着一个多月没没发现,还能查到这点消息已经不容易了。」 她可能是一位严苛的主子,却不是一名自大,蛮不讲理的主子,隐楼还没有强大到无所不能,而且就算是在刺探消息方面,隐楼在江湖中也不是排名最前的,隐楼上任楼主……以至于隐楼这么多年还是停留在原地,没有进步,也怪不得谁,而她现在的精力也无暇将隐楼发展壮大。 妘州歌越是这么说隐娘就越是觉得难受了,小姐其实很少动用隐楼的势力,左右不过是让他们盯着姬家的人,现在难得让他们去查刘大人灭门的事,结果盯了一个多月却只得到这么一点消息,实在是惭愧。 「这件事不急,你们先放一边,我有要紧的事让你去做。」 隐娘忙收起了心里的惭愧之感,认真的问道:「小姐要吩咐什么事。」 妘州歌简单的将妘府的事说了一遍,隐娘听罢刚松开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有些疑惑有些奇怪的说道:「这靖安侯府的嫡长公子……是个奇怪的人。」 「哦?怎么奇怪了?」妘州歌有些好奇的问。 「我记得那位公子曾经来过红楼,也叫了姑娘,但是……」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隐娘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这下妘州歌没催促她快说,倒是杜衡催了起来,「但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事关大小姐的终身大事呢,小姐可是答应了大老爷会在半个月之内将事情解决的,要是小姐没解决岂不是要得罪人? 隐娘虽是女子,但掌管红楼已经有十几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男女之事就更是司空见惯了,有时候为了训练楼中的姑娘她还会亲自在现场观摩指点,脸红羞涩什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会出现在她身上的。但是现在!她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难以说出口,她可没忘记,小姐还没有及笄呢! 小姐虽然才是红楼真正的主人,但她只会在有什么大事才会请示小姐其他的……她是没有说过的,男女之事就更是如此了,所以现在见小姐睁着一双懵懂的星眸看着她,她竟然是有些难开口了。 妘州歌见她面上露出了尴尬为难之色,聪明的很快就猜到了什么,不禁掩唇轻笑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咳咳……」隐娘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只是靖安侯的公子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在红楼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楼里的姑娘第二天还来我这里抱怨说……咳咳,哪有男人来了青楼叫了姑娘却什么事都不做的啊,这难道不奇怪吗?那姑娘都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隐娘一时嘴快说了出来,说完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住了嘴巴,一双妩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有些搞笑。 只是她的话却引起了妘州歌的怀疑,让她凝眉思索了起来。 一个正常的男子到了青楼叫了姑娘却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确实很可疑,如果这个男子是什么情圣,去青楼只是为了解闷喝酒那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靖安侯的嫡长公子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事实上靖安侯的嫡长子在洛邑的名声似乎不差,除了他的出身让人诟病之外。他不好女色,不好赌,府中也没有侍妾,听说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小厮居多……以前听到这些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或许是藏得太深了而已,毕竟靖安侯夫人可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安排一两个女子到他身边,他也从来没拒绝过,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人留在他身边罢了。 现在听隐娘这么一说她直觉的觉得这个靖安侯嫡长子绝对有问题,不会是真的那方面不行吧? 妘州歌深深的怀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加不能嫁了,不能人道嫁过去岂不是要一辈子受活寡? 靖安侯府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自己的人不能人道还故意设计妘府的大小姐的话,这是骗婚!简直可恶至极! 「小姐,这……靖安侯的嫡长公子不会是真的那方面不行吧?」 妘州歌暼了她一眼说道:「我怎么知道?难道你以为我已经神通广大到连这些事都知晓吗?」 「呵呵呵……」隐娘尴尬的呵呵笑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计划就要变一变了。 妘州歌这么想着便对隐娘吩咐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不能人道!而且要尽快!大姐的婚事我要在半个月之内解决。」 一个月后有场祭祀,如果大姐的事到那时候还没有处理好,那她只怕会分心乏术,如果没注意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就不好了,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她不希望大姐后半辈子过得不幸,起码不能嫁给一个明知道是不好的人。 「半个月?这不会有点太急了?」隐娘蹙眉问,担心时间会来不及,如果靖安侯的嫡长公子真的是不能人道,这么久了洛邑都没有传出过任何消息,那就是靖安侯府的人瞒得很严实了,他们想要拿这个做文章的话难度很大啊。 妘州歌轻敲了一下桌面说道:「现在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吗?」 隐娘一怔,现成的机会? 眨了眨眼隐娘才反应过来,不太确定的问道:「小姐说的是…。红嫣?」 「红嫣现在也可以露脸了,胃口吊得太久就让人失去耐性了。」现在红楼的客人都知道了红楼里多了一位容貌出色的姑娘,但是红楼一直没有露出什么口风,一开始是神秘感十足不错,但是一直这样的话会让人失去耐心,失去兴趣,反而不利,要适可而止。 隐娘沉思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小姐说得有道理,我尽快安排一下红嫣的事。」 在红楼里待里两个时辰妘州歌才领着两个婢女和护卫走出了红楼,只是才离开红楼没多久经过某幢楼房的时候,她的脚步却是一顿,身子一僵。 「瞧本王这不是眼花了吧,不然怎么看见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从洛邑大名鼎鼎的青楼里走出来呢?」一道满是戏嚯和揶揄的声音。 「爷,您没眼花,确实是如此的。」一道平直没有丝毫起伏的冷硬声音。 两道声音一响起,卫风和周南就反射性的望了过去,也戒备了起来,舜华和杜衡也围在了妘州歌身边,虽然两人不懂武,但是护着小姐的心是一样的。 只是看到楼上人几个却是怔了怔。 这……瑞……瑞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看到了小姐进出红楼,这可坏事了! 舜华和杜衡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万一瑞王爷将这件事说出去怎么办?别人说的话大家还可能不会信,但要是瑞王爷说的,那大家肯定会相信的! 两人有些担心的望向了妘州歌。 妘州歌看到意外中的人,眉头反射性的一蹙,眼里闪过了疑惑和纳闷,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巧合?还是有意? 「原来是瑞王爷,真是巧了,不知道瑞王爷到这种地方来是要干什么?难道堂堂瑞王爷也要到青楼找女子吗?」一瞬间的愣怔之后妘州歌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反唇讥讽了回去。 「原来是妘小姐,本王也十分好奇妘小姐为什么会从红楼的后门出来,不知道妘小姐可否为本王解解惑?」 妘州歌眯了眯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冷漠的声音也微微柔软了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有疑惑,不如坐下来聊一聊?」 妘州歌此话一出,大家都傻住了,特别是舜华几个,有些懵了,小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解释清楚吗?怎么还要和瑞王爷坐下来聊一聊啊?谁知道瑞王爷会有什么坏主意没有,哎,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舜华和杜衡很是担心,她们始终觉得瑞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名声这么坏的人会好到哪里去都很有限了。 两人压根就忘记了上回轩辕凤暖撞破了妘州歌发作的事,他答应帮忙保密时两人当时还觉得他是好人的事了。 轩辕凤暖闻言挑了挑眉,看到妘州歌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心里暗道这个小丫头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也罢,他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又被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她要是不想办法收买他的话,他要是哪天心情不好可就要爆出去了,要是洛邑的人知道巫灵宫的首席巫女竟然是洛邑最大的青楼老闆,那应该会很有趣,也不知道权司大人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弟子在外面开青楼赚钱。 啧啧啧,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让他惊喜了。 「既然妘小姐相邀,本王又岂能拒绝呢?如果拒绝了那岂不是太失风度了吗?这可不是本王的作风,妘小姐请上来吧,本王已备好茶水了。」 站在轩辕凤暖身侧的韩一又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偷偷的斜瞥了眼自己的主子,心里暗道一把年纪了的爷该不会真的是看上了妘小姐吧? 云小姐是很好啦,只是年纪小了些,和王爷不太般配啊! 韩一不禁有些忧心了起来。 轩辕凤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护卫,再一次怀疑自己当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不然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护卫呢?表面上看起来是个面瘫,不言苟笑的严肃人,实际上内心住着一个妇人,长舌妇…… 韩一还不知道自己在主子心里被嫌弃到了一定的程度,还在想着如果主子真的看上了年幼的妘小姐的话那要怎么办。 妘州歌没有任何迟疑就带着自己的婢女护卫往楼上去了,这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某个店面的后院,也不知道前面是买什么的。这里和红楼虽然只是一街之隔而已,但是经营的可不是同样的东西。 这里会不会是瑞王爷的私人产业?妘州歌心里一边想着,人一边走了上去,从容不怕,一点也没有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慌乱。 「王爷真是空闲,都说皇上最疼爱王爷,原来还不相信,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了。」妘州歌坐下后突然说道。 「哦?此话何解?」 妘州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道:「要不是最疼爱王爷,捨不得王爷伤神,没有让王爷处理什么政务,王爷哪里像现在这般有空在宫外四处乱逛。」 连她偶尔出来到红楼都被他捉了个正着。 妘州歌这是在讽刺他? 轩辕凤暖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不以为然的说道:「妘小姐,本王可不是住在宫里的人,本王又自己的王府,妘小姐要是哪天有兴趣,可以到本王府上拜访一下,本王一定好好招待妘小姐。」 「多谢王爷美意,我对参观别人的府邸没什么兴趣。」再好也是别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轩辕凤暖以为妘州歌会试探自己看到她进出红楼的事,没想到她喝了一口茶之后问出来的话让他难得的怔了一下。 「不知道王爷可否做个中间人,介绍祁世子与我相识?」
第一百一十章 试探 第一百一十章 试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的话一出,大家顿时一静,有些愕然的看着她,不说轩辕凤暖了,就连她身边伺候的舜华和杜衡也是一脸的懵逼。 小姐在说什么呀,让瑞王爷介绍……介绍祁世子给她认识?这话说得……小姐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老鸨了吧? 而且祁世子,祁世子,小姐怎么会突然想要认识祁世子啊,她们从来没有跟祁世子有过交集啊,小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要认识祁世子啊? 轩辕凤暖也是难得的一怔,回过神来之后就狐疑的盯着妘州歌一阵勐看,半响才怀疑的问道:「你难道是看上那小子了?」 这会儿轩辕凤暖对此是没有什么太大感觉的,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印象中两人似乎没有交集,而且妘州歌这人看起来不太像是会看上宝玉那样的人啊,难道他这次眼光竟然出了差错? 轩辕凤暖摸着下巴想道。 妘州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硬生生的咽下了想要反驳的话。 「妘小姐想认识宝玉?」轩辕凤暖问。 妘州歌坦然的点了点头,以前没这想法,当时刚才突然就有了。 「哦,那本王能知道为什么吗?毕竟你现在是想要本王做中间人呢。」 妘州歌看了眼轩辕凤暖,见他脸上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显然是很认真的在问她,如果她不老实说的话,只怕他是不会答应自己的,没有他的答应,通过她自己的努力去结识祁宝玉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太浪费时间了,她不可能直接跑到祁宝玉面前说自己想认识他,有事想问他这样吧。 犹豫了一下妘州歌就作出决定了,她定定的看着轩辕凤暖说道:「听说靖江侯和靖安侯是两兄弟。」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似有不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到了这段时间洛邑人议论的事,说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结亲,对象正是妘府的大小姐和靖安侯府的嫡长公子…… 当年靖安侯府的事洛邑人无人不知,虽然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事人也走的走,老的老,但在洛邑人心里这件事还没有被遗忘,靖安侯府在洛邑一直挺尴尬的,嫡长子如今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上两岁,却还是没有说亲事,一来是洛邑上层的贵族看不上靖安侯府,二来似乎靖安侯府的人也不急。 前段时间突然冒出消息说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结亲,简直就是惊掉了洛邑人的下巴,妘府会看上靖安侯府?然后两府的人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大家就越发的觉得不解了。 他初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压根就不信,妘府的人不管是妘大老爷还是其余的两个都不是没脑子的人,相反妘家的三兄弟都精明着呢,妘府不可能会跟靖安侯府结亲的,但是无风不起浪,这样的话传了出来就算不是真的,也会让人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了,肯定有内情。 现在看来果然是有内情了,还跟靖安侯府有关,所以她是想从宝玉口中探问一下靖安侯府的事? 「靖安侯府的事宝玉不一定会知道。」轩辕凤暖淡声说道。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也不一定不知道不是吗?」 好歹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如果祁宝玉知道靖安侯嫡长子的秘密那她们就能省很多事了,如果不知道,那就要靠隐娘了。 轩辕凤暖挑了挑嘴角,凤眸里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妘小姐想要认识宝玉,那本王当个中间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王爷有话请直说。」妘州歌就不指望他会白白的帮忙。 「只是本王为什么要帮妘小姐?」 「……」 妘州歌不禁咬牙,怒瞪着轩辕凤暖,放在膝上的双手一紧,差点就想将手上的帕子朝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狠狠的砸过去。 「瑞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吗?」妘州歌有些咬牙切齿的问。 「妘小姐说笑了,本王怎么会耍妘小姐呢?说起来你我之间并无过多的交情,但是宝玉却是本王的挚友,你想认识宝玉是为了什么事你不说本王心里也清楚,万一宝玉真的知道了什么说了出来,搅黄了靖安侯府和妘府的亲事,以后靖安侯府知道了,那宝玉肯定会惹祸上身的。」 「本王要为宝玉考虑,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他给卖了啊!」要卖也得看对方出的价钱能不能令他满意啊,是吧? 妘州歌冷笑的说道:「看不出来瑞王爷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妘小姐过奖了,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轩辕凤暖很是谦虚的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妘州歌才压下了心底冒上来的火气问道:「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是想怎么样?王爷想要什么?」 她今天如果还是姚子暇,看她怎么收拾他!竟然威胁她,真是胆子长毛了! 「这个啊……」轩辕凤暖假装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起来,眼里却闪着精光,视线勐然的落在了妘州歌身上,那侵略的眼神看得妘州歌一怔。 「不如妘小姐就告诉本王关于妘小姐喜爱的菜式的秘密好了。」 妘州歌反射性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神一闪,面上佯装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别跟本王装蒜,你要想清楚了,靖安侯府的事对你意味着什么,而且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老实告诉本王,你不需要去问宝玉,本王就能告诉你想知道的事。」看出了妘州歌的异常,轩辕凤暖淡声说道,语气里带着警告和诱惑。 她之前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会相信,世间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而且后来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吃饭时的一些习惯竟然也和姚姐姐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这让他怎么相信只是巧合?他能一直忍而不发已经是绝佳的修养了好吗?所以她最好就不要再挑战他的耐性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你知道靖安侯府的什么秘密?」会不会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轩辕凤暖大方的点头,「本王确实知道。」 他和宝玉是挚友,知道靖安侯府的秘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犹豫思索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际上她是在心里飞快的打起了主意,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矇混过去的。 如果他真的知道靖安侯府的秘密,那自己就不用去找祁宝玉了,虽然她觉得祁宝玉很有可能会知道靖安侯府的秘密,但是也不敢肯定的说他一定会知道,而且就算他知道也不一定会告诉她,就像他说的,她和祁宝玉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祁宝玉凭什么要将靖安侯府的秘密告诉她? 这样一来她势必要花费一些功夫说服祁宝玉,只是如此一来她就要欠下一个人情了,人情好欠不好还啊,能和瑞王爷混在一起的人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无害的。 如果瑞王爷知道的话那就方便多了,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了,和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理智和情感从来就不是一回事,很多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将他看做是那个小弟弟,她也无法控制,毕竟前世他们相处了几年的时间,而且感情很要好。 只是……她要怎么解释上次的事?哈,老实跟他说自己是姚子暇吗?她觉得就算她敢这么说他也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会直接翻脸,将她从这楼上直接扔下去。但是不老实说她要用什么藉口搪塞过去? 唉,不好办啊! 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妘州歌抬眸望向了轩辕凤暖说道:「如果王爷真的能告诉我靖安侯府的秘密,那我对王爷自然可以知无不言了。」 轩辕凤暖挑眉,「果真?」 「果真,只要王爷老实的说,我当然也会老实的说的。」 轩辕凤暖凤眸微微一眯,眼神锐利的盯着妘州歌,却见她面上一片坦荡之色,面对他的打量毫无闪躲之意,看起来真的是如同她所说的那样。 半响后他勾了勾唇说道:「妘小姐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如果你想用什么藉口搪塞本王,就算你掌握了靖安侯府的秘密,本王也有办法让妘府和靖安侯府的亲事成为既定的事实,你信不信?」 妘州歌面色一僵,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恼怒,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才平稳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放心,我保证会说老实话的!」 既然他非要逼着她说,那她就说!至于说了他信不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妘州歌原本还有一些小心思的,但是被他这么一威胁就不得不将刚才冒出来的小心思摁熄灭了,她赌不起,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只要他到皇上跟前说上几句,天知道皇上会不会就插手管上了两府的婚事。 皇上说不定会很乐意见到妘家的嫡小姐嫁去靖安侯府!或者是见到妘家和靖安侯府闹起来,最好就是闹个你死我活的。 两个主子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僵持了起来,身边的人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啊,主子的事哪有奴婢插手的道理,而且还有一个王爷在,就算他们担心的想插话也插不上,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连韩一也是满心的疑惑,爷和妘小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难道他错过了什么好戏? 相比舜华几个的担心,韩一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家爷的,还有心思在那里想八卦。 轩辕凤暖和妘州歌两人沉默了半响轩辕凤暖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妘州歌直截了当的沉声问道:「靖安侯的嫡公子身上是不是有隐疾?」 轩辕凤暖神色不动,心里却暗暗吃了一惊,挑了挑眉道:「你所谓的隐疾指的是什么?」 看到他眼底闪着的戏弄之色,妘州歌不由得气结,咬牙道:「他是不是不能人道!」 呃…… 站在妘州歌身后的舜华几人面色一僵,就连韩一也差点没忍住,龟裂了面瘫的脸,然后他望着妘州歌,暗暗在心里嘆道妘小姐真是非同一般人啊,这种事也能张嘴就来,要是换做其他的洛邑贵族小姐,让她们说出这些话还不如叫她们去死呢! 轩辕凤暖很是惊异的看着妘州歌说道:「本王虽然早就知道妘小姐不同于一般贵族小姐,可没想到妘小姐比本王想像中的还要大胆开放一些,实在是让本王惊讶不已。」 妘州歌气极反笑,「你少给我耍嘴皮子功夫,老实回答我的话就是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再说下去她恐怕就真的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韩一听到妘州歌的话勐的睁大了眼,一直维持着的面无表情终于还是龟裂了,敬佩不已的望着妘州歌,对她的胆子之大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跟在爷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样对爷说话的,而且更奇怪的是爷居然不生气?!今个儿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韩一极力忍住自己想要去看看天空上的太阳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异常的念头。 舜华和杜衡被自家小姐胆大包天的话吓得面色发白,忍不住在心里哀嚎着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对瑞王爷如此说话呢,太冒犯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瑞王爷啊,是皇上亲封的王爷啊!小姐就算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也不能这样藐视皇室的威严啊,怎么能这样对瑞王爷说话呢,万一瑞王爷恼怒起来,小姐可就要吃亏了,现在也不是惹事的时候了,小姐是不是忘记了她还有事情要从瑞王爷这里求证呢! 舜华忽然觉得小姐每次和瑞王爷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是很容易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一点也不像平时稳重冷静的小姐。 莫不是两人相剋? 轩辕凤暖对妘州歌冒犯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早就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别指望她真的对他这个王爷有多尊敬——对了,说起这个他心里倒是又多了一个疑惑。 好像打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对他这个王爷似乎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了,那个时候她好像还不是首席巫女,她面对他的时候跟寻常那些大小姐相比就少了几分敬畏和惧怕…… 因为他的名声有些不太好,性格阴晴不定,又是个受宠的王爷,洛邑里的贵族小姐见到他无一不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是抱着畏惧的心理,再不然就是心眼里看不起他的出身,像姬家那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姐,啧啧,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能好到哪里去。 扯远了,这妘州歌好像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没有丝毫的畏惧心理,也没有瞧不起他,她的态度很奇怪,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是……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他这个人,并且了解他……了解他,这不是非常的奇怪吗?她态度像是对待老熟人一样,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不是吗? 所以她为什么会这样? 轩辕凤暖脑海里思绪翻飞,嘴上却已经说道:「靖安侯的嫡长子不是不能人道。」 妘州歌眉头一皱,眼里闪过怀疑,不是?那是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行为,到了青楼点了姑娘却一夜相安无事,难道是自己太敏感猜错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了起来,还以为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没想到不是。 轩辕凤暖看了一眼妘州歌,微微倾身凑了过去,妘州歌的思绪被他的动作打断,身子虽然保持着不动,但是人却警惕戒备了起来,盯着他,小嘴不自觉的紧抿了起来。 轩辕凤暖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了,凑近妘州歌,几乎挨着她的耳朵说道:「靖安侯的嫡长子不是不能人道,而是他根本就是天阉一个。」 妘州歌听到这话杏眸因为意料之外的话而瞠大,勐的一转头,然后愣住了。两人就是鼻尖贴着鼻尖的对视着了,一时间都呆住了,谁也没有动。 舜华和杜衡见状几乎要晕了过去,天啊天啊,神啊,快来救救她们,她们要撑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小姐和瑞王爷……他们,他们……小姐的闺誉啊! 呃……周南和卫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惊吓住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韩一倒是看戏似的。 妘州歌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开始是有些慌乱的,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弟弟而已,即使自己现在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但是在她心里,他的身份却没有变,变的只是年龄而已,所以这会儿两人看起来如此暧昧的动作也没有让她的心多跳快一下,她只是瞪着眼睛和轩辕凤暖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轩辕凤暖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刚才之所以凑近妘州歌不过是想逗弄一下她,看她听到天阉两个字会不会露出什么一个正常小姐该露出的反应来,像是羞涩,尴尬什么的,但是没有想到她惊讶倒是惊讶万分了,却是突然转过了头,让他措手不及,没有来得及端正自己的身子,于是乎就变成了现在两人鼻尖贴着鼻尖的对视,甚至连对方唿吸出来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这姿势实在是太过亲密了,换做是正常一些的男女面对这样的情况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应该羞愤得飞快的躲开,然后急匆匆的离开,再不然就是女方跳起来指着男方怒骂登徒子,流氓什么的,接着就哭哭啼啼的离开…… 又或者是男女双方都不好意思羞涩的避开了对方的眼神,面红耳赤的才是。 可惜无论是轩辕凤暖还是妘州歌都不是普通人,两人硬是气息都没有乱一下,就更加不用说什么脸红耳赤,心跳加速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诡异,而且两人还没有第一时间缩开,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对方,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让旁边的人一阵干着急。 良久良久之后妘州歌才粉唇轻启,脸不红气不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问道:「王爷,您看够了吗?」 轩辕凤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妘小姐说笑了,不是妘小姐先将头扭过来看着本王的吗?怎么到了妘小姐嘴里就变成是了本王看着妘小姐了?」 「……」 妘州歌无言以对,刚才确实是她先转过头来的,因为他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诧异了,靖安侯的嫡长子竟然是个天阉? 好吧,既然如此…… 妘州歌神色如常的将自己的头扭了回来,直视着前方。 轩辕凤暖见好就收,身子也坐端正了。 见到两人终于坐回到了原来规矩的样子,舜华和杜衡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感觉每次见到这个瑞王爷总是要经歷一番惊吓似的,上次小姐好端端的大白天就发作就是因为瑞王爷,这次又是因为他小姐才又做出了这么奇怪的事。 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让小姐和瑞王爷见面吧,免得哪天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来。两个奴婢心有戚戚焉的想着。 「王爷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又必要说这种谎话吗?」 妘州歌侧目看着他问道:「那王爷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据我所知在洛邑并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传言。」 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祁宝玉告诉他的?可能吗? 轩辕凤暖睨了她一眼,「本王是如何得知的会对结果产生什么影响吗?」 妘州歌点头:「当然了,我得确定一下王爷的这个秘密是不是真实的,这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万一是假的,岂不是要赔上大姐的一生?总得小心谨慎一些才对。 轩辕凤暖无声的嗤笑了一声说道:「妘小姐放心,本王既然说出来了,那自然就是真的了,妘小姐去问宝玉也不一定会得到这个答案,宝玉可没有本王知道得多。」 他会知道靖安侯的嫡长子是个天阉也是一个意外。 大概是三年前吧,他从冀州回洛邑的时候,因为赶路所以即使是晚上也没有留宿,依然骑着马,在回到洛邑城外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在经过城外的一处树林时意外碰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抬着什么东西走向了树林深处,他原本是没有打算要理会的,只是习武之人耳力本就比常人要灵敏得多,准备无视他们骑马奔过去的时候无无意中听到了靖安侯几个字,因为宝玉的缘故他就多了几分心思,想了想就下马尾随了过去。 然后发现几个男子抬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具女子的尸体,几个人随手就将尸体随便一扔,也没有挖坑填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熟门熟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等几个人离开之后他一时好奇就走了上前看了看就着月光看到那女子身上满是被折磨过的痕迹,想来是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折磨死了的。 看了眼他就抬脚准备离开了,谁知道他一只脚才抬起来,就感觉到另一只脚被人捉住了,他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他以为已经死了的人。那女子显然是知道自己没救了,挣扎着吐出了一句话,然后就断气了。 女子说的那句话就是靖安侯嫡长子是个天阉。 这个秘密就是这么被他知道的,很意外,连他自己当时听到都觉得意外,甚至是怀疑,他回到洛邑也有几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靖安侯的嫡长子有这个毛病,甚至是靖江侯府的人都不知道。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回到洛邑之后他没有对谁说过这件事,只是让人暗中去查探了一下,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功夫才终于探出了些许,靖安侯的嫡长子确实是天阉,看了无数的名医都无济于事,靖安侯夫妻一直不死心,每隔一段时间便送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到嫡长子房中,希望能出现奇蹟。但是奇蹟没出现,送进去的女子却多数都被折磨死了,靖安侯夫妻知道这事不妥,但也无可奈何,儿子心里的苦总得让他发泄。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了,靖安侯府的人处理起来也一直很小心谨慎,就是那次出了一点意外,然后被他无意撞见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说这是天意了,他和靖安侯府现在是没有任何利益纠缠,但是奈何他和祁宝玉是挚友,而祁宝玉是靖江侯府的人,那就註定他瑞王爷府和靖安侯府只能是敌人不能是朋友了。 妘州歌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相信轩辕凤暖,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王爷如实告知。」 「嗯哼,本王已经将本王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妘小姐,现在妘小姐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本王,本王想知道的事情了?」轩辕凤暖微微侧着头望着妘州歌,唇角轻勾,似笑非笑。 妘州歌注意到了他轻勾唇角的动作,突然想起自己和他重逢以来似乎从来没有见他真正的笑过,所谓的笑不过是假笑,一个勾唇的动作,而且都是同一边的唇角,他这是习惯性呢还是因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妘州歌的目光落在了轩辕凤暖的左脸颊上,盯着他脸上的某一处不放。 奇了怪了,她记得他小时候脸上好像是有酒窝的,就在左边的脸颊上,每次他咧开嘴笑的时候左边脸颊上总会出现一个深深的酒窝,可爱得不得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给了他银子,他对她笑了笑,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脸颊上的酒窝,那时候他虽然很瘦,但是酒窝还是很明显的看到了。后来她决定要帮助他照顾他之后,慢慢的将他的身子养好了,养胖了,这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那时候她还常常逗他,说他是一个男孩子,脸上却长了这么一个明显的酒窝,一笑就显得非常的可爱,以后长大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就算是要做坏人,只要他一笑露出这个酒窝恐怕会没人怕他,连坏人都做不了,还以此诱哄他,让他好好读书识字,以后做个好人,这样就更多人喜欢他了。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认出他就是以前照顾过的弟弟之后好像就没有见过他脸上露出过酒窝……难道这么明显的酒窝还会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而消失? 一时冲动之下妘州歌不禁脱口问道:「我记得你以前脸上是有酒窝的,怎么现在没看见了?」 只是一说完她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轩辕凤暖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面色冷峻紧绷,双目锐利的盯着她,眼里满是警惕和防备,见状她不由得有些懊恼了起来。 她亡羊补牢似的吶吶说道:「瑞王爷,那个对不起,刚才我是……想起了一个朋友,将王爷和这位朋友搅浑了……如果冒犯了王爷的话我道歉,请王爷不要计较。」 轩辕凤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妘小姐似乎一直把本王当傻子一样看待,如果真是这样,那妘小姐告诉本王你那个朋友是谁,让本王看看这人和本王到底是哪里相似了,让妘小姐好好的看着本王突然就想起了他。」 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一会儿才轻嘆了一声说道:「王爷,我绝对没有想要煳弄王爷的意思,我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王爷在某些方面真的和我那个朋友很像,所以我才会对王爷不自觉的态度不端正,并非我不怕王爷,而是有时候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我那位朋友。」 轩辕凤暖没说话,只是目光有些阴鸷的看着她,妘州歌虽然有些心虚但好歹是歷经两世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事打败呢,佯装镇定的一动不动,任由他骇人的森冷目光盯着她不放,甚至还坦然的对视了回去,一眨不眨。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结成了冰,让舜华和杜衡差点连唿吸都不会了,僵硬了身子呆立着一动不动,就连周南和卫风两人也一瞬间紧绷了起来,立刻变成了备战状态,警惕的注视着站在一旁的韩一。 韩一此时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严肃了起来,知道肯定是刚才妘小姐说的话触到了爷不可触碰的底线了。 他跟在爷身边这么久了也只是知道爷以前的事不能说,不能提,否则的话不管是谁爷都是要翻脸不认人的,就连祁世子也不敢轻易提到爷以前的事。刚才妘小姐说的话…… 爷脸上有酒窝吗?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不过好像想想也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爷笑呢,平时笑都是假笑,冷笑,勾着一边唇角的各种冷笑,而且都是右边,以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这只是一个习惯而已不是吗,但是现在听妘小姐这么一说,难道是因为爷的左脸有酒窝,所以爷从来不笑就是担心自己的酒窝露出来被别人笑? 韩一严肃紧绷了一会儿又控制不住的想像力了,脑海中不禁开始幻想了起来,想像他家英明神武,冷峻迫人的爷忽然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不是只勾起一边嘴角的那种笑,然后,然后左脸颊上出现了一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符合的深深的酒窝…… 韩一勐的打了个寒颤,被自己脑海里想到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就感觉到了一道杀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一看,顿时就僵直了身子,身子一挺,面容严肃,眼观鼻鼻观心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想……韩一默默的自我催眠着。 被韩一这么一搞,轩辕凤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愤怒了,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脸上有酒窝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真正的笑过,知道他有酒窝的人也只有以前的人了,可是她们都不在了,所以妘州歌为什么会知道他脸上有酒窝? 轩辕凤暖目光深沉的盯着妘州歌,眼底的打量之色越发的重了,心思一转便说道:「既然妘小姐这么说那就算了,希望妘小姐以后不要再搞错了,现在妘小姐可以说说本王想知道的事了吗?」 妘州歌见轩辕凤暖竟然没有再揪着刚才的事不放既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同时不安了起来,总感觉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刚才说的话太过隐忍怀疑了,虽然后面她已经解释了,看似合理,但是想骗到他应该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妘州歌心里担心了一下立刻就放松了下来,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就算他对她起了怀疑,任由他有通天的本领他也是什么都查不出的,除非他能天马行空的想到自己是姚子暇的重生,但是他会想到吗?就算他想到只怕也不会相信吧?妘州歌有些讽刺的想道。 死了的人又重新活了过来,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听到这样的话也是不会相信的。 妘州歌看着轩辕凤暖认真的说道:「王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因为那些习惯和爱好就怀疑我,我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在怀疑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对王爷有什么目的,我喜欢那些也不是因为什么,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喜欢那些东西,王爷要是不相信尽可问问我的婢女,她们伺候在我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对我的喜好再清楚不过了。」 舜华一听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王爷,我们小姐从小就喜欢吃那些,从小姐吃的第一顿饭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不是后来因为谁才这样的,奴婢可以拿自己的性命证明!」 杜衡也用力的点头附和,「是的,王爷,确实是这个样子,而且,而且……小姐以前根本就不认识王爷,甚至是那次在宫门才开始打听王爷的事……」 说到这杜衡发觉自己这话似乎有些歧义,急忙解释道:「可是小姐打听的只是王爷的事迹而已,对王爷的私生活小姐真的没有打听过,我们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不会去打听男子的私生活的!」 妘州歌有些无力的看了眼杜衡,总感觉她越说越混乱了。 「王爷,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都是事实,我没有说谎,我对王爷的事知道得不多,王爷自己应该也清楚,你的事不是谁想打听就能打听得到的,特别是王爷以前的事,王爷你自己都觉得无法相信,那王爷为何还要自寻烦恼的怀疑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前十多年的生活再简单不过了,最初五年躺在床上毫无知觉,接下来五年去了崑崙山,三年前才回到了冀州,没多久又来了洛邑进了宫,试问我要如何去打探王爷的私事?」妘州歌平心静气的说道。 「王爷,世间没有太多过于巧合的事,但并不代表就没有,我希望王爷能尽快忘了那次的事,只要王爷客观的去看待这件事,很快王爷就会发现王爷的怀疑是非常可笑的了。」 轩辕凤暖收回了落在妘州歌身上的目光,目光闪烁,良久后才幽幽的道:「是吗?是本王想太多了?」 妘州歌断然的说道:「是,是王爷想太多了。」 轩辕凤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黑沉的凤眸里飞快的略过了一道异光,半响才慢腾腾的说道:「或许吧。」 妘州歌听到他这声或许却是神经紧绷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王爷没有事情再问,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出门的时间太长了,府上的人会担心。」 轩辕凤暖也没有为难她,说道:「走吧。」 妘州歌像是获得了宽恕一样的站了起来,飞快的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轩辕凤暖和韩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才突然问道:「韩一,你相信她的话吗?」 韩一想了想说道:「妘小姐的话半真半假吧。」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眼里暗光流转,闪烁莫名的情绪,轻嘆了一声,幽幽的说道:「是啊,半真半假,这丫头聪明着呢。」 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对他说老实话呢?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的耐性好了,他就不相信她以后都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题外话------ 最近冒出了个啥啥病毒的,没人中招吧?大家多注意了,电脑要是中毒了的话很麻烦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靖安侯府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靖安侯府是什么东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走出小楼之后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一时冲动说出了那样的话,这样一来只怕是会让他更加的怀疑了,虽然她后来解释过了,听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他那个人,现在疑心病这么重,哪里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前面的事都还没有解释清楚,现在又多了一样更加让他怀疑的,这下真是麻烦了。 妘州歌忍不住觉得头痛的伸手揉了揉额头,总觉得跟他的事情似乎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这完全不是她的初衷啊! 「小姐,瑞王爷脸上真的有酒窝吗?」杜衡冷不防的问道。 妘州歌一时间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听到杜衡这么问反射性的嗯了一声,然后僵住了。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迟疑了一会儿后舜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你是怎么知道瑞王爷脸上有酒窝的?」 不是说从来没有见过吗?而且看瑞王爷那个护卫刚才的样子似乎也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酒窝呢,那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太奇怪了,小姐和瑞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繫,连她们都不知道。 妘州歌紧抿着唇,目光注视着前方,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说道:「卫风,你回红楼一趟,告诉隐娘事情有变,让她改变计划行动。」 舜华和杜衡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不会回答两人的疑问了,看着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两人也不敢再追着问什么,她们想知道也不过是担心小姐而已,只要小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卫风和周南两人武功高强,对刚才轩辕凤暖说的话自然是听到了,两人刚听到这话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靖安侯的嫡长子竟然是个天阉!但是容不得他们为这件事震惊太久就看到小姐和瑞王爷——更加的吓了他们一跳。 卫风听到妘州歌的话很快就转身快速的离开返回红楼去传话了。 妘州歌淡淡的看了眼舜华和杜衡,说道:「今天的事不用我再刻意交代你们怎么做了吧?」 舜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杜衡撅了撅嘴也点了点头。 她们明白小姐的意思,是让她们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府上的人,特别是不要让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了,如果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会急得直接从冀州城过来呢,毕竟小姐现在年纪还小,都还没有及笄,如果传出去说她和瑞王爷有什么关系的话,对小姐的声誉肯定会造成很大影响的。 而且就算小姐已经及笄,可以说亲事了,那瑞王爷也不是最合适的夫婿人选,要是让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小姐和瑞王爷有纠缠还不得担心死? 只是,如果不告诉老爷和夫人,任由小姐和瑞王爷这样下去会不会很危险啊?她们虽然只是奴婢,没有什么本事,也不聪明,但是也能感觉到小姐对瑞王爷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她们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不像是男女之情,但是又比普通人之间多了些什么,而且小姐对瑞王爷好像挺了解的样子…… 舜华和杜衡两人为此担心不已的同时也很挫败,她们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可是对小姐却还是小姐得很少,哪有像她们这样的贴身婢女,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两人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好了,现在回府吧,时候也不早了。」妘州歌收起了心里的愁绪,想到好歹是知道了靖安侯府的秘密,有了这个秘密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具体的相信隐娘知道该怎么做,她现在只需要静待消息就好。 舜华和杜衡还有周南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慢慢的离开了小巷,楼上的轩辕凤暖从另一边注视着妘州歌的背影良久之后也才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了下去,从前门离开了。 回到妘府之后妘州歌刚好看到妘婉莹的身影从她生母的院子走出来,消失在了长廊尽头,看到妘婉莹她想起了昨天在主院自己说出有办法解决大姐的事时妘婉莹那奇怪的一顿,想了想她低声吩咐了舜华几句,舜华面色一凝,郑重的点了点头,她这才慢悠悠的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妘州歌已经保证会在半个月之内解决事情,但是妘素璎一家还是非常担心的,而且眼见已经过去几天了,除了在回府第二天见她出过门之外这几天她都没出门,家里的人既担心又疑惑。 妘素璎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到了妘州歌的院子,妘州歌看到她过来就知道是为什么事了。 「大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妘州歌佯装不明白的问。 不是她要故意瞒着大伯家里的人,只是事情还没有确定,现在说了也只会让他们担心而已,而且她也不确定妘府是不是有人被收买了,所以现在还是暂时瞒着他们吧。 妘素璎坐了下来,面上犹豫了一下,眼里闪过挣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我就是觉得在府里闷得慌,想着你这几天似乎也没有出过门,所以想着说不如我们出去逛逛街吧。」 妘州歌有些意外她没有问自己妘府和靖安侯府的事,她看得出她心里是很担心的,她说半个月之内将事情解决,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她整天就待在府里什么都没有做,她心里应该很着急才对,话都到嘴边了怎么最后却没有问出来? 妘州歌不知道的是妘素璎心里确实是非常担心,也很想问一问事情的进展如何了,但是她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想的,而且歌儿是妹妹,也不是妘府大房的人,她甚至还没有及笄,现在却主动承担下了这么重的担子,就算她真的有办法解决,可是也需要时间吧,现在才过了几天而已她就已经等不及了,实在是不应该。 既然爹娘和她都选择相信了歌儿,那就应该相信到底,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怀疑,歌儿没有义务和责任来帮她解决麻烦,歌儿能解决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也只能说这是她的命。 这么想着妘素璎的内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这几天的焦虑也消散了不少,脸上的笑容自然了一些,看着妘州歌说道:「歌儿,咱们姐妹好像好像也许久没有逛过街了呢,不如就趁你现在有空,出去走走吧,我听说洛邑最受欢迎的饰品楼最近新出了新的首饰,我看你这几年好像也没有新添什么首饰,你现在可是已经十三了呢,可要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才是,不能总这样素着,在巫灵宫里就算了,出了宫就该好好打扮打扮。」 巫灵宫的巫女打扮穿着都有规矩,偏素净淡雅,不喜浓妆艷抹,而且巫女的身份也不允许巫灵宫的巫女打扮太过,首席巫女就更是如此,也只有在参加祭祀的时候才会隆重的打扮,而且打扮的话也跟寻常的洛邑贵族女子打扮不同。也不知道是她在巫灵宫习惯了还是怎么样,出了宫也打扮得很素净,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三岁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妘素璎对此是很想摇头嘆气的,她们也不是没有说过歌儿,只是歌儿听了之后还是我行我素,让人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妘州歌闻言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我有打扮啊,只是巫灵宫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习惯了。再说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不是我的爱好,我喜欢简单的一点的。」 不管是作为姚子暇还是妘州歌,她都喜欢简单些的打扮,衣服不需要太过花俏的,衣料舒服就好,至于首饰什么的,自有丫鬟会根据场合和衣服来搭配,她不需要操心。她身边的四个婢女这方面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既能根据她的心意喜好来,又不会失了她的身份。 妘素璎嗔声说道:「瞧你说的什么话,简单一点也不能太简单了,我看你的妆匣里是时候添些新首饰了,刚好我也想出去看看,你就陪我一块去吧。」 妘州歌见她脸上虽然还有愁闷和焦虑,但是眼底的焦色倒是少了一些,可见此时说的话是真的,心里也松了松,她能看开一些也是好事,天天这样愁眉苦脸的,只怕到时候事情是解决了,她自己的身体却闷坏了。 「好吧,既然大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妘州歌故意调皮的说道。 「那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去吧,现在时候也还早着,逛累了还可以在外面吃点东西。对了,我让人去叫上素娥吧。」 妘州歌眉头轻轻一蹙,原本是不想叫上素娥的,不是不喜欢素娥,而是叫上素娥,她肯定又会叫上妘婉莹,她是真不喜欢妘婉莹,这人的心思太多了,现在年纪还轻就如此了,再过几年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而且大姐的事也不知道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或者说和她的生母有没有关系。 这几天妘州歌想了想,如果妘婉莹参与了这件事的话,或许不是她这个人参与了其中,而是她的生母,大伯的姨娘,妘婉莹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去谋划这种事,如果真的是她所为,那妘婉莹应当是知道的。 她曾经提醒过府上的人说可能出了内鬼,大伯也命人在府中查探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出,不过府上的人倒是行事更加的小心谨慎了,如果妘婉莹真的有问题,这段时间她肯定没有机会将消息传出去,今天带着她出去的话,对她来说不就是一个机会了?她可以趁机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这么一想妘州歌就答应了,笑着说道:「那你让人去告诉素娥一声吧,对了,也叫上婉莹吧,素娥要是出的话肯定也会带上她的,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开始就叫上她好了,也免得到时候又起争执。」 妘素璎脸上刚露出的些许笑容在说到妘婉莹的时候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在妘州歌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妘婉莹的厌恶,眉头一皱,用力的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咬了咬牙说道:「真不知道素娥是中了妘婉莹什么**药,以前我还以为是她年纪小,死心眼,一时半会的转不过来,等长大以后懂得多了,也就明白了,谁知道她是越长越没脑子!我看她那样子就算以后妘婉莹看上了她的夫婿她都会让拱手让给她!」 妘素璎不知道她气恼之下说的话触动了妘州歌的心,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唿吸不由得一窒,面色也变了变,好在妘素璎这会儿正在生闷气没有注意,不然的话肯定又会引起怀疑了。 只是她说得倒是没错,妘素娥对妘婉莹这么好让她想起了姚子暇,姚子暇对姚雪漫也是很好的,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愿意跟她分享,后来果然是连夫婿都让了出去,真是可笑可悲可嘆。虽然她对素娥这样的性子也是十分的不喜和不贊同,但是每个人的命运都不相同,或许她不会遭遇到像姚子暇一样的事,或许她会在受伤之前发现妘婉莹的真实面目。 「素娥年纪还小,或许再过两年她就会想明白了,而且她从小到大对婉莹就很好,让她一下子就冷落她,或者是不管她,只怕是不可能的,素娥是个心思单纯心底又善良的人。」妘州歌对妘素璎说着安慰的话。 就算将来素娥发现妘婉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但是只要妘婉莹没有做出什么不要原谅的事,素娥只怕还是不会对她心生芥蒂的,顶多就是没有现在这么好了。她将妘婉莹当一母同胞的妹妹这么多年了,感情深厚,不可能说因为发现她不是自己因为的那个样子就从此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将她当仇人一般看待的。 素娥的性子单纯直率,而且心思简单,大概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大伯家的庶出子女也就这么几个,庶女就更是只有妘婉莹一个,这或许也是造成她对妘婉莹这么好的原因之一。 妘素璎轻嘆了一声说道:「希望真的像你说的这样。」 她真担心如果自己嫁人了,素娥这丫头还不知道会被妘婉莹拿捏成什么样子,什么人在她眼里都是好的,就没有坏人,起码府里是没有的。 妘素娥得知两个姐姐准备出府逛街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段日子府里的气氛不好,大姐的事也还没有解决,她都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出去玩了,一直闷在府里里,谁知道今天大姐和三姐竟然说要出去逛街买首饰,真是太让她高兴了。 而她果然是拉着妘婉莹的手一起过来了,妘素璎早久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她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反正今天她是想陪着歌儿出去买首饰的。 「素娥,今天我是陪着歌儿去买新首饰的,她已经许久没有添置新首饰了,所以待会儿要是见到什么好的,你可别想着买,我不会给你买的,知道吗?」妘素璎先一步对妘素娥说道。 免得她到时候自己买了还要替妘婉莹这丫头买,府上对每个小姐都有固定的规格,衣服,首饰,还有月银,每个月每个季度都有,平时娘亲也时不时的为她们添置一些新款的衣物首饰,妘婉莹的规格早就已经超出一个庶小姐应该拥有的了,可她还是不知足,时不时的就利用素娥对她的好,要这要那的,就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识趣的庶女! 妘素娥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便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会买东西的,今天就帮三姐一个人买,我们谁也不要买。」 妘素璎瞥了眼垂着头不说话的妘婉莹说道:「你有这样的自觉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妘州歌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也不插嘴。 几个人先是到了妘大夫人那里禀报了她说她们姐妹几个想出去逛逛,妘大夫人见大女儿脸上总算是少了些许愁闷,想要出府去逛自然是很高兴的,当即就答应了下来,给了她们出府的牌子,甚至还让妘素璎到帐房去支了几百两银子,还说如果不够的话就让人将帐单送到妘府结帐好了。 姐妹几人带上护卫和丫鬟就出门了,妘素璎也感觉到街上有些人的目光有些异样,她不是愚笨的,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心情顿时又低落了起来,妘州歌见状便说道:「大姐,我们走了也好一会儿了,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啊?可是我们还没有去挑首饰呢。」妘素璎有些迟疑。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首饰又不会长腿跑了,去慢一点也没事,现在还是先找地方坐坐吧,喝口茶水,吃些点心,有力气有精神了才好去挑首饰。」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坐坐吧。」 几人就近选了一家茶楼便走了进去,一楼大堂人多口杂,她们又是几个小姐,自然是不好在一楼了,进了去便往二楼去寻合适的位置了。洛邑上档次的酒楼,茶楼多不胜数,这些上档次的茶楼平时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家居多,设计上也偏高贵典雅,虽然一壶茶水的价格就能让普通的老百姓生活一个月了,但是对富贵人家来说这点银子实在算不了什么。 姐们四人上了楼照例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周南和卫风分立两旁,舜华和杜衡两人手脚麻利的伺候起了妘州歌,至于妘素璎姐们三个自有她们的丫鬟伺候,只是她们三个只是带了一个贴身丫鬟出来,就妘州歌带了两个,而且还带了两个护卫,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 妘素璎和妘素娥是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的,但是妘婉莹心有不满,觉得妘州歌是在显摆,只是她就算是心里不满也不敢说出来的,她对妘州歌是既妒忌又忌惮,她知道妘州歌不像妘素娥那样好哄骗,甚至比妘素璎都要精明得多,她还记得妘州歌刚来妘府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呢。 正在妘素璎和妘州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时候从后边传来了一道有些意外有些惊喜的声音:「这不是妘大小姐吗?真是巧了。」 妘素璎听到这声音面色一白,表情一僵,眼里闪过了惊惧。 妘州歌原本还有些不解,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和反应马上就猜到了说话人的身份,真是没想到今天只是想出来逛逛街,随便让大姐散散心,没想到还会遇上不想遇到的人,真是倒霉了。 不过这靖安侯嫡长子他以前倒是没有见过,现在见见也无妨,让她看看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傢伙。 妘州歌没有扭头去看,既然当着这么多人打了招唿,那肯定会就从他们面前离开的。 果然,很快就走过来了几个人,妘州歌背对着来人,妘素璎则是坐在了她对面,看到走过来的人面色更是又白了几分,张了张嘴,半响才勉强维持着镇定有些声音艰难的说道:「原来是祁公子,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祁公子。」 走过来的人正是靖安侯的嫡长子,祁皓昌,他身边还有另外三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看样子应该也是洛邑的贵族公子了。 祁皓昌模样生得是挺俊的,身形高大,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儒雅的书生,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眸却是有些幽深,让人看不到底,当这双眼睛盯着谁看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寒意,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阴魅的气息,和他俊逸的五官甚是不搭,只是他一向隐藏得很好,一直没有什么人发现,再加上他平日善于经营自己的名声,在洛邑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除了他受人诟病的身世之外。 祁皓昌身后的几位公子见到妘家的几姐妹眼珠子一转朗声问道:「皓昌,这位就是你之前无意中从歹徒手上救了的妘家小姐吗?当初我还以为你救的人只是恰好姓妘而已,没想到真的是妘大学士府上的小姐,真是让你小子走运了,白给了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妘素璎面色顿时一变,反射性的看了看四周,果然是有不少人听到了,正在窃窃私语,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是什么话都说出来,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祁公子救了她。 妘州歌却是面色一沉,这人分明就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说出来,闹得人尽皆知的!说不是故意的谁信?而且依她看,这肯定就是祁皓昌指使的,就算不是他指使的,也是他暗示的,这几个人一看站位就知道是以他为主的了,如果没有他的暗示,谁会将这件事当众说出来? 莫不是靖安侯府已经察觉到了妘府的打算?那之前的事会不会也是靖安侯府的人故意说出去,造成洛邑人的误解? 妘州歌眼里冷光一闪,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疏远有礼的笑容,问道:「大姐,这位公子是谁?还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姐什么时候遇到过歹徒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妘州歌的话一出,大家都怔了一下,妘婉莹不假思索的就张嘴说道:「三姐,你不是——」 「我在和大姐说话,你不要插嘴!」妘州歌冷冷的打断了妘婉莹的话,冰冷的视线让妘婉莹身子一僵,慌忙垂下了头颅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敢再乱说话。 妘素娥原本也想说三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的,但是看到妘州歌倏然冷下来的眼神和声音,她不知道为何就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也不敢乱说话了,心想或许,或许三姐这样说有自己的目的。 妘素璎怔了一下之后很快回过神来了,虽然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故意这么问,但是既然她会这么多那肯定有她的打算,歌儿一向都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这么想她很快就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上次我和母亲还有几个哥哥妹妹一起去了寺院上香,但是出去看风景的时候不下心遇到了坏人,是祁公子将那些坏人赶走了。」 妘素璎简单的说到,而且并没有提到自己跌下山坡的事,祁皓昌闻言面上虽然还是挂着淡淡的斯文的笑意,但是眼里的光芒却是凝了凝,被妘州歌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在心里冷笑冷笑了一声,暗道这祁皓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是看到她们才故意装作是偶然遇到走过来打招唿的吧?然后又让他的朋友故意大声的说出了救过大姐的事,这样一来,前段时间传出来的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结亲的事大家就会更加的相信了,也会传得更盛了,将来不管事成不成对妘府,对大姐的声誉都会有所影响。 妘州歌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是面上却是另外一回事,露出惊讶诧异的神情,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一样,然后她头一扭,微笑的看着祁皓昌说道:「原来是祁公子见义勇为打跑了歹徒救了府上的人,虽然觉得大伯一定已经谢过祁公子了,但是我作为大姐的妹妹,在这里还是要跟祁公子说一声谢谢的,如果天底下多一些像祁公子这样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好人,那世间也会太平很多的。」 「我前几个月一直在巫灵宫里,没有出宫,所以不知道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然的话一定会让大伯或者是大哥备一份好礼多谢祁公子的,祁公子你不会见怪我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吧?」 祁皓昌和身边的几个公子面色暗暗变了变,祁皓昌眼底飞快的略过了一道阴暗之色,明白妘州歌这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如果他们否认了她的话那就是承认自己别有所图了。 原本是想当众说出这件事,再慢慢的放出一些消息引导众人,没想到被她三言两语的就打乱了计划。 思绪飞快的转了转,祁皓昌神色不动笑了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妘三小姐了,三小姐说笑了,那日会救下妘大小姐不过是意外,实在不足挂齿,三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妘大小姐也是。」 「唉,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出宫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很荒唐的谣言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妘州歌忽然一嘆。 祁皓昌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小姐——」 可是妘州歌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迳自说道:「我刚出宫的时候居然还听到有传言说妘府和靖安侯府准备要结亲了,我正奇怪着好好的怎么就准备要结亲了呢?现在听到祁公子这么一说才明白了过来,肯定是有人听说了祁公子救了我府上的人,所以误以为妘府会以此表示谢意。」 妘州歌话一顿,眉心一蹙,「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了是靖安侯府仗着曾经救了妘府的人所以用恩情要挟了吗?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的事到了那些人嘴里就变成了另有所谋,只怕当日祁公子救了府上的人也会变成是事先设计安排的了。祁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祁皓昌面色终于忍不住一僵,脸上斯文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紧,声音有些尴尬的说道:「三小姐说笑了,那都是误传,我当日不过是恰巧经过伸出了援手而已,妘府已经答谢过了,这件事自然就算是过去了,靖安侯府又怎么会以此要挟着要和妘府结亲呢?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这样的话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妘大小姐都是一种伤害,会让彼此的声誉受损的,万万不可再说。」 「我就说这肯定是一场误会了,祁公子看起来可不像那种趁机要挟别人报恩的人,况且妘府已经重谢过了。今日本来是想出门逛逛,没想到倒是解开了一个误会,我心里的疑惑也算是解开了。」妘州歌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说道。 「哼!我说你还是小心点的好,说不定这靖安侯真的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呢,无风不起浪,那些说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结亲的话肯定是靖安侯府的人传出来的!」 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道嚣张的女声,让祁皓昌几人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如果说妘州歌方才的话还只是试探,那这声音说出来的话那就真是**裸的打靖安侯府的脸了。 「是谁在胡乱造谣损害靖安侯府的名声,好大的胆子!」祁皓昌沉声怒喝道。 妘州歌几个也是意外得很,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间接的帮了她们的忙了。 她刚才之所以会那样说只不过是预防万一,先逼得祁皓昌当众承认靖安侯府没有这个打算,他们更加没有想要利用救了妘府的人这个恩情来要挟什么,就算只是嘴巴上说说,但是至少现在有不少的人亲耳听到了,如果将来还出了什么传言,对大姐,对妘府的伤害力也能下降一些,也就不会再有人暗地里胡乱猜测什么了。 而且救人的事她干脆就直接摊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如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这样一来大家就会少了一些好奇心,当日的事也不会成为攻击大姐和妘府的藉口了,日后靖安侯府再说什么的话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因为跟靖安侯府相比,显然是妘府更加的令人信服。 谁让靖安侯府曾经出了那样的事呢? 「啧啧啧,什么损害不损害的,你靖安侯府哪里会有什么名声好让我损害的?要不是听不下去了,我还不屑出口呢,省得脏了我的嘴巴!」嚣张的得让人吐血的话说完,从隔开的屏风后缓步走出了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 红衣女子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及笄,身形不高,气势却十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此时正不屑的斜视着祁皓昌,眼睛上方是一对浓黑的眉毛,不似洛邑贵女喜欢的柳叶眉,显得有些英气,圆圆的鼻头上似乎有几块小小的斑点,可是却让她多了几分可爱,嫣红的菱形小嘴很是鄙夷的撅着,脸上盛气凌人的神情减弱了她脸上的可爱,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 她穿着一身耀眼夺目的红色衣裙,只是妘州歌细心的注意到了她裙下似乎还穿着一条裤子,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样,而且腰间还缠着一条黑色的鞭子,那鞭子好像是被她用来充当腰带了。跨出来的步伐也比一般小姐要来得大一些,也正是如此,方才她才隐约看到了她裙下还穿着裤子,似是不拘小节之人。一头乌黑的长髮也只是简单的挽成了一个髮髻,只插了一根碧绿色的簪子,比她还简单素净,看她这样子的打扮应该是习武之人了。 茶楼里的人一见到她登时面色大变,有不少人还失态的站了起来,靠近楼梯口的人甚至还直接起身脚步急匆匆的往楼下去了,看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样。没走的人也是面色发苦,一脸的倒霉样。 妘州歌挑了挑眉,这女子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瞧这二楼的人跑的跑,吓得面色发白的吓得面色发白,这功力堪比洛邑三大害之一的瑞王爷啊! 咦?洛邑三大害……她记得洛邑三大害之中似乎有名女子,难道这就是那位被称为洛邑三大害之一的威武将军的女儿? 想到这妘州歌忍不住看着她打量了起来。 她的话成功的让祁皓昌气黑了一张俊逸斯文的脸,只是看到走出来的人是她又硬生生的将到嘴的怒骂声咽了回去,压抑着怒气问道:「元小姐,不知道靖安侯府是哪里得罪了威武将军府,以至于元小姐要当众出言侮辱靖安侯府?」 元春一点也没有将祁皓昌放在眼内,即使他身形上完全碾压她,她的身高只是到人家胸口的位置而已,但是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是微微仰着头,一双明亮的大眼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鄙夷之色,用鼻孔对着人,冷哼了一声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别以为事情过去了就没人记得了,靖安侯府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靖安侯府的大家心知肚明,华国建国以来就嫡庶分明,结果你这一家就像是一锅汤里掉进去的一粒老鼠屎,噁心死了!」 「你!」祁皓昌自认忍耐力一流,已经少有事情可以打破他平静的面具了,但是这个元春却轻易的让自己的面具龟裂掉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威武将军的女儿,又是女子之身就可以胡作非为!我爹的靖安侯爷之位是皇上答应让我爹继承的,你这样说是对皇上当年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元春晃了晃头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怕,还颇为不屑的说道:「我可没有这样说,皇上是让你爹继承了靖安侯府没错,我也没有说皇上什么呀,难道我连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都不能吗?我想皇上也不会管华国百姓心里想什么吧?我喜欢怎么想是我的事,谁也管不着!」 瞧着祁皓昌的黑脸和迸发的怒气,元春非但没有收敛还火上浇油,「怎么的,你想欺负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我爹和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靖安侯府的,你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祁皓昌面容控制不住的一阵扭曲,咬牙忍了半响才逼出了一句:「圣人言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实属不假!」 元春挑着眉道:「我是女子不假啊,你就是小人了,你也承认自己难养了是吧?啧啧啧,这妘府的大小姐被你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霉了,我看靖安侯府肯定会趁此机会来攀上妘府的吧?论实力,你靖安侯府可是比不上妘府的,妘府可是华国的八大世家,你靖安侯府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哪都有瑞王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哪都有瑞王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元春的话让祁皓昌面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的,他是靖安侯的嫡长子,虽然还没有被封为世子,但那也是迟早的事了,现在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这么羞辱,她羞辱的不只是他个人而是整个靖安侯府!怎么能让他不气愤,怒火中烧,只怕是圣人也忍不住动怒了吧? 该死的,这个元春,如果她不是威武将军的女儿,他一定会让她后悔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邑的人都知道威武将军有五个儿子,但是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中年得女,将这个女儿如珠如宝似的疼着,为了这个女儿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而且威武将军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脾气暴躁,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谁要是惹恼了他,管他是什么身份,照揍不误。 惹了他女儿的就更加不用说了,不管对错,总之让他女儿不愉快的就是错,还是先揍一顿再说,就算是他女儿的错也得让着,不然就是不对!对,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怎么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愿意这么疼着,宠着怎么了?他喜欢不行吗? 威武将军因为他女儿而惹上的事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只要元春出事,不管缘由威武将军都觉得肯定是对方的错,然后不管是谁都一样,先上门去将人胖揍一顿再说其他的,就因为这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但是大家拿他无可奈何,因为威武将军这人的脾气就连皇上也是头疼不已。 不是没有试过闹到皇上那里去的,但是人家威武将军能屈能伸不说,关键人家还有军功在身啊,而且五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在军中各有建树,还个个都是护短的,一出事,一家人齐齐跪在皇上的宫殿前。 以为他们是认错的?错了,他们不觉得自己错了,还嚷嚷着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他们还是会这么做的,谁也不能欺负元春了,梗着脖子一副杀了他们,他们也还是这么觉得,还是会这么做的样子,皇上看了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皇上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的要把他们一家都治罪了不成?到时候谁来领兵,谁来打仗,谁来保卫华国边疆安稳?次数一多,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了,然后威武将军一家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了,元春也就更加的嚣张无人敢惹了。 在洛邑,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年纪小,年纪大,见到元春无一不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是能不惹到她就尽量不要惹到她,凡事能忍就忍,忍一忍说不定还能就这样过去了,不忍……那就等着倒霉吧。元春可不是什么善良软弱的姑娘小姐,她这个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所以这会儿即使祁皓昌已经被气得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面色黑沉,气息粗重了起来,但也还没有失控,在语言或者动作上训斥元春,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就惹上了威武将军这一家子的疯子,跟威武将军相比靖安侯府还是差了一点,威武将军的功勋可是一步一步自己挣来了,靖安侯不过是世袭的爵位而已,而且因为祖父的事,靖安侯府的声誉一落千丈,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復过来。 「元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再怎么样我也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子,靖安侯府也是世袭府邸,你怎么能张口就是侮辱的话?难道威武将军府从来没有教会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吗?」祁皓昌极力的忍住迸发的怒气问道。 元春对他的话却丝毫不以为然,「哈,本姑娘就是太有礼义廉耻之心了,所以才看不惯你,我威武将军府可是一直很讲究这些的,你瞧威武将军府上可是连一个庶出的都没有,更加别说什么姨娘当主母的事发生了,难道不比靖安侯府好?」 妘州歌听到这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元春的嘴巴真不是一般的毒,字字句句都都刺在了祁皓昌的痛处上,毫无留情。 「你!」祁皓昌面容又是一阵扭曲,「本公子今天就不与你一个女子一般计较了!毕竟洛邑谁不知道威武将军府的人最是不讲道理了!」 「哼,知道本姑娘不将道理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做什么,赶紧滚,不然本姑娘耐性没有了的话,你们都得倒霉!」元春恶狠狠的威胁道。 元春的话一出,二楼的人哇啦啦的又是走了不少,整个二楼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剩下寥寥几人,妘州歌一行人自是最惹人注目了。 祁皓昌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身边的人拉住了,低声劝了一句好男不与女斗,才忍气吞声,朝着妘素璎几姐妹说道:「妘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让这些事打扰到了你,我还有要紧事要处理,日后有机会我再像妘大小姐赔罪。」 妘素璎连忙说道:「祁公子严重了,我们姐妹实在是当不得,这都是误会一场而已,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祁公子既然有要紧的事,那还是赶紧去处理吧,千万别耽搁了。」妘州歌很是懂事的说道,「至于方才的事不过是误会一场,就像大姐说的那样,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姐妹不会多想的。」 祁皓昌面色一僵,看了眼在一旁瞪着他的元春,气一窒,最后只能暗自气恼着步伐匆匆的离开了。 见祁皓昌离开了妘素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色也放松了一些,只是视线一瞥看到站在一旁的元春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这个元小姐不会是想找她们的麻烦吧? 对元春她也是知道的,名声不太好,还被人说成是洛邑的三害之一,脾气泼辣古怪,蛮不讲理,只顾着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有威武将军撑腰,横着来也没人敢说什么,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要是想刁难她们,她们不见得能应付得过来呢,妘素璎有些担心了起来。 「元小姐一个人吗?如果是,又不介意的话不如坐下来说说话吧!」 妘素璎听到妘州歌的话差点惊掉了下巴,呆怔的望着她,天啊,歌儿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元春的事,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姐,所以才邀请她坐下来? 妘素璎和妘素娥还算镇定,知道就算自己心里不乐意,甚至是有些害怕元春,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什么拒绝的话,所以听到妘州歌的话两人只是面色微微变了变,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偏偏是妘婉莹,听到妘州歌的话面色大变,想到元春在洛邑的名声,吓得她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说道:「三姐,你怎么可以——」 妘州歌眉头一皱,冷声打断了她的话,「闭嘴!」 对今天妘婉莹的表现她真的是非常的不满意,甚至是不耐烦了,先是刚才没一点眼力劲儿的差点就拆穿了她的话,现在她邀请元春坐下她又诸多意见,是不是平时她的态度太好了,所以让她有些忘乎所以了? 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而且是大房的庶出小姐,跟她二房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一再插手她的事是想干什么? 「都是素娥平时惯坏了你,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正在和元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丢了妘府的脸!」 妘婉莹顿时面色一白,脸上满是羞愤和难堪,可是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妘州歌争执,下意识的就习惯性委屈的望向了妘素娥,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句话。 她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元春这个人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别人躲避她都还来不及呢,她倒好,还主动邀请她坐下,谁知道元春待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惹恼了她的话怎么办?她的家人可都是不讲道理的人,到时候出了事她要负责吗? 而且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这样当众斥责她,一点面子都不给,让她的脸都丢尽了! 妘婉莹也不想想妘州歌为什么要给她面子,就像妘州歌说的那样,都是妘素娥将她惯太多了,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妘素娥不是没有看到妘婉莹望向自己的委屈眼神,但是她也是有心无力啊,如果这个时候她开口帮她说话,这不是等于打了三姐的脸吗?当着外人的面这怎么使得,她也不是傻的,知道现在是在外面,她要是为了一个庶出的顶撞反驳了府里嫡出的姐姐,让人看到了真的会闹笑话的,会觉得妘府家教不好。而且三姐是首席巫女,要是让人觉得她在府里连斥责一个庶女都不能,岂不是打脸吗? 所以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能出言反驳三姐的。 妘素娥有些抱歉的回望着妘婉莹,让她一阵气结,心里暗道果然是关键时刻就靠不住! 妘素璎也冷下了脸对妘婉莹说道:「平时府里也就算了,出门在外怎么也一点规矩都没有?再这样子不懂得规矩,回府少不了要让母亲好好的教导你一番了!」 妘婉莹面色青红交错,垂着头咬了咬唇屈辱的说道:「大姐,三姐,对不起,是我太放肆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妘州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才又望着站在一旁也不说话的元春笑着问道:「不知道元小姐意下如何?」 元春侧头直白的盯着妘州歌一阵勐看,眼里闪着好奇的的光芒,明晃晃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妘州歌也不在意,还是笑笑的望着她。 半响后元春才小手一挥说道:「既然你邀请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看到坐在一旁动也不动的妘婉莹眉头一皱,嫌弃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有看到我接受三小姐的邀请了吗?你不让座难道要我一个威武将军府上的嫡小姐站在你一个庶出的小姐身边看着你说话吗?你的脸可真大!」 妘婉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的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难堪的站在了一边,低垂着头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一双小手垂在身前不安的绞着手上的帕子。 因为妘州歌几人坐的只是很普通的四方桌子,四姐妹一人坐一个位置,四个位置刚好,现在元春留了下来,那位置就不够了,自然是要有人让位的,在座的就只有妘婉莹是一个庶出的,让人的当然就是她了。 她一来没有这个意识,二来可能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谁知道元春一点机会都没给她,直接就开骂了,让她丢脸丢到了极点。 妘素璎对妘婉莹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倒是妘素娥见状不由得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妘婉莹,想说点安慰她的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场合似乎也不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心想还是回府之后再安慰一下她好了。 这么一想妘素娥也将心思放在了元春身上,打起了精神,因为她对这个元春也是挺惧怕的,担心她要是发起疯来的话那就不好了。 可就是这样妘婉莹才更加的气闷,垂着的眼帘遮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沉之色。 「刚才多谢元小姐出言相助,如果不是元小姐,祁公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妘州歌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明白的表达出了自己对祁皓昌或者说是靖安侯府的不喜。 从刚才的话来看,她觉得元春对靖安侯府也是非常不喜的,至于原因到底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不喜欢靖安侯府,不喜欢祁皓昌就对了。 关于威武将军府和元春的事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的,在今天之前她还以为元春是那种被宠坏了的孩子,无理取闹,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的人,但是今天一看才知道不是,她的张扬狂妄,甚至是目中无人都是不过分的,是合理的。这样说或者会显得很奇怪,但是她看得出她不是随随便便就乱来的,她做的事看似任性刁蛮,实际却有自己的打算和目的。 这样性格的人她似乎还是挺喜欢的呢。 妘州歌不觉得元春可怕,更加不会觉得她讨厌,实际上她很喜欢她肆意张扬的个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尝试过这样,她自己的性格也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会羡慕拥有这样性格的人,感觉对方过了自己想要尝试却没有试过的生活。 至于洛邑里关于她的传言,她觉得还是不可尽信的。 元春轻哼了一声丝毫不领情的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们,我只是不喜欢靖安侯府的人而已。」 妘州歌也不觉得被扫了面子,仍然笑着说道:「不管元小姐是为了什么,总之都是帮了我们的忙,我们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元春听了她的话总算是用正常的眼光看着她,而不是斜睨了,「你看起来不太像首席巫女,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你是怎么当上首席巫女的?」 「你觉得首席巫女是怎么样的?」妘州歌像是很感兴趣的问。 元春晃了晃脑袋说道:「起码得像我这样威武才行吧,你看看你刚才,差点就让祁皓昌那个伪君子给欺负到了,不是吗?哎呀,要不是我答应了瑞——呃……」元春眼珠子转了转,瞄了一眼妘州歌才又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说道:「要不是我刚才仗义相助,你们大概就要被祁皓昌给坑了!」 妘州歌却是眼睛一眯,声音微微凉了起来,「元小姐和瑞王爷很熟悉?」 元春立刻眼睛一瞪,腮帮子一鼓,眼里满是嫌弃和抗拒,还有点点怒火,「谁说我跟他认识了,我才不认识他呢!认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妘州歌眉毛一挑,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试探的一问,那现在就是非常的确定了,元春和瑞王爷真的认识,今天的事不会是因为他元春才出言相助的吧? 妘州歌忽然有些怀疑了。 「元小姐和瑞王爷认识?」妘素娥听到妘州歌的话愣了一下之后就惊讶万分的看着元春说道,这两人不是洛邑的三害之一吗?凑到一起的话那还得了,而且……元小姐不会是喜欢瑞王爷吧? 妘素娥直接忽略掉了刚才元春说到瑞王爷时的嫌弃眼神和语气。 元春勐的用力一拍桌子,不善的瞪着妘素娥,兇恶的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本姑娘才不认识他,不认识,听懂了吗?」 妘州歌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立刻惹来元春的瞪视,「你笑什么?」 「以前没有见过元小姐,只听说过元小姐在洛邑的大名,现在见了才知道传言果然不可信,我看元小姐也是一个极其可爱率真的人。」妘州歌吟着浅笑,对元春怒气腾腾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 元春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可爱,当下就愣住了,半张着嘴巴,呆怔的望着妘州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控制不住的脸蛋微微发红了起来,但还是硬着嘴巴说道:「哼,你眼睛是瞎了不成。」 她哪里可爱了,从小到大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就是一个疯婆子,女魔头,长大之后这女魔头的叫声就更响了,还从来没有人说她可爱呢,那些人见到她都是避之不及的。 不过这妘州歌倒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很特别,她居然不怕她,还敢邀请她坐下,还敢对她说这些话,换做是别人,像是她的两个姐妹,这会儿心里估计是吓得不轻吧。 在元春眼里,妘婉莹这样的庶出之女是不存在的,也没有资格让她看在眼内。 「不是我眼瞎了,是大多数人眼瞎了,看不到元小姐身上的好。」妘州歌很真诚的说道。 元春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更加的令人放心,交往起来也更加的容易让人信任真诚相待,不像那些心里装着歪心思的人,说句话还得拐几十个弯子,累得慌。 元春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故意傲慢的说道:「别以为你这样夸我,我就会对你有什么好感!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做朋友的。」 妘州歌好笑的说道:「我又没有说我要和你做朋友,元小姐,你想太多了。」 妘素璎和妘素娥微微瞠大了眼睛,担心的看着妘州歌,很想朝着她叫,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万一惹恼了这个小祖宗,她们今天能不能安全离开还是一件不确定的的事呢!就算心里真的是这么的,嘴巴上也别这么说啊!歌儿不是一向很聪明吗,怎么今天偏偏走出了这么多不聪明的事来? 果然,妘州歌这么一说,顿时就惹恼元春了,她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妘州歌浓眉倒竖,怒声道:「你说什么?你竟然不想和我做朋友?你嫌弃我?」 妘素璎见状急忙说道:「元小姐,你别生气,歌儿她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了!」 元春手一伸,拦住了妘素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妘州歌,「你别说话,我在问她!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妘州歌无辜的望着她,「刚才不是元小姐自个儿说不是谁都可以跟你做朋友的吗?我可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脸面能让元小姐接受我呢,毕竟我么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元春被她的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她,妘州歌气定神闲的,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好吧,好吧,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别人没资格,你是有资格的,行了吧?」元春撅了撅嘴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哼,这还是她第一次低头呢! 妘州歌见好就收,也没有再继续逗她而是笑着说道:「我刚才也是在和元小姐开玩笑的,元小姐不嫌弃的话,咱们就是朋友了,我在洛邑的朋友不多,也不是洛邑人,以后还要元小姐多多照顾我才是。」 元春一听到她的话立刻就忘记刚才的一丁点不爽了,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报仇!」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还有啊,既然是朋友,那你就不要元小姐,元小姐的叫了,多生疏啊,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你就叫我小春吧,我叫你歌儿怎么样?」 妘州歌含笑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小春。」 突然都了个朋友,还是合自己心意的朋友,元春看起来很是高兴,正准备拉着妘州歌说说话,互相了解一下呢,就听到她瞧着屏风后扬声说道:「瑞王爷难道还没有看足戏么?再躲下去就没意思了。」 妘州歌的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瑞……瑞王爷?是那个瑞王爷?他在这里?什么时候的事,不可能吧? 妘素璎几个怀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妘州歌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看到几个人走了出来,眼睛不由得瞠大了。 走出来的人不是瑞王爷又是谁?而且同行的还有靖江侯府的世子祁宝玉,两个同样出色高贵的男子一同出现,霎时间便成为了焦点所在,二楼还没有离开的人有些呆滞的望着出现的人,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妘州歌看到轩辕凤暖眼底迅速的略过了一丝无奈和苦恼,怎么哪都有他?出个门又遇见这人了,越是想要躲避就越是容易碰到,真是孽缘啊!妘州歌在心里感嘆了一声。 被人拆穿了轩辕凤暖脸上一点尴尬的神情都没有,坦然自若得很,悠闲的走了过来,「妘小姐果然聪明,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轩辕凤暖的声音将妘素璎几个人的神智给震回来了,慌忙站了起来朝着他和祁宝玉福了福身道:「小女子见过瑞王爷和祁世子。」 轩辕凤暖的视线落在妘州歌身上也不移动一下,听到请安的声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倒是祁宝玉好脾气的对着妘素璎三姐妹笑了笑说道:「几位不必客气,出门在外,礼数就不用太讲究了。」 祁宝玉长的本来就俊美异常,妖孽似的,和瑞王爷的俊美完全是两种风格,瑞王爷这人身上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远,而且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所以他出色的五官只是让人只敢悄悄的欣赏,并不敢生出丝毫的异样心思,更加不敢靠近,担心会不会在无意中就得罪了他。 但是祁宝玉不同,祁宝玉的俊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不会刺伤人的,而且他还喜欢笑,如花一般的脸上常常挂着迷人的笑容,脾气也好,不会轻易发作与人,对谁都是笑呵呵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不过别以为这样他就是可以随意欺负的,要是惹到他,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很久之前,有一个不长眼的纨绔公子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还是因为喝了酒,在街上见到祁宝玉的时候居然要非礼他,还把他当成了小姐!这下可是捅马蜂窝了,洛邑人谁不知道祁世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他长得像女子啊,而且这人居然还想调戏他。他一怒,直接让人把那人的命根子给割了,然后再把人扔回到了那人的府门前,那户人家知道下手的人是祁世子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不然的话就要绝后了。 祁宝玉自然是知道自己长得无比俊美,甚至用如花一般来形容都可以了,虽然他很讨厌有人说自己美得像女子,但是呢,有时候他也挺高兴自己拥有这样一副容貌的,可以迷惑很多人啊。 瞧瞧他现在不就迷住了几个?祁宝玉很满意的看到妘府的几个小姐无论大小都对自己露出了着迷的神情,眼神迷离,脸颊泛红,娇羞不已。 哼哼,他就知道是没有人能躲得过自己的迷人笑容的。祁宝玉很是得意,结果扭头一看就看到妘州歌正睁着一双清澈无比的杏眸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眼里哪里有一丝一毫的迷恋啊,脸色也再正常不过了。 他嘴角得意的笑容一僵,很快又重新扬了起来,看着妘州歌的眼神更加的温柔似水了,「这位就是妘三小姐,首席巫女殿下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妘州歌静静的看着祁宝玉半响才突然说道:「祁世子,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笑得很假?」 祁宝玉脸上刻意摆出来的温柔笑容彻底的僵住了,像是戴在面上的面具一样。 轩辕凤暖听到妘州歌的话不由得唇角一勾,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这丫头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来的。 「哈哈哈……」轩辕凤暖不笑,不代表其他人不会笑,敢当着两人的面笑得如此放肆的人除了元春再无第二人有这样的胆子了。 元春毫不在意自己小姐的身份趴在桌子上夸张的大笑着,还是不是的捶打一下桌子,让妘州歌看得眉头一皱,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她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啊,她到底在笑什么? 祁宝玉僵硬的面具总算在元春夸张的笑声中龟裂了,他生平第一次踢到了铁板,居然有人能对他的出色容貌和笑容无动于衷! 「妘三小姐果然如同瑞王爷说的一样特别!」祁宝玉故意在特别二字上咬了重音。 妘州歌像是听不懂祁宝玉话里暗含的意思,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多谢祁世子夸奖,两位不嫌弃的话就请坐吧。」 祁宝玉刁难似的问道:「请坐?你让本世子和瑞王爷要坐在哪里?」 他话音一落,妘州歌就扬声叫道:「小二,麻烦拼一张桌子!」 小二飞快的走了过来,将旁边的一张桌子拼到了妘州歌这边,然后又飞快的退下了。 「王爷,世子,请坐吧。」 轩辕凤暖掠袍坐了下来,就坐在妘州歌对面,祁宝玉暗暗哼了一声也跟着坐了下来,见元春还在笑个不停,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你笑够了没有?」 元春抬起头,大家一看发现她居然笑出了泪水,一双明亮的大眼挂着泪珠,显得越发的明亮夺目了,像被雨水洗涤过了的天空一样。 妘州歌看到她这么一双澄澈的眼睛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到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祁宝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亏你一直以自己的容貌为傲,还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不为你容貌多动的女子,今天被狠狠打脸了吧?歌儿居然说你笑得假,哈哈哈……终于有人说出我心里的话了,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说了。」 祁宝玉的脸都要黑了,咬牙道:「你再笑,再笑看看,信不信我封住你的嘴巴?」 元春嚣张的扬着脸蛋说道:「你封啊,有本事你就封!」 祁宝玉见她那副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扑了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触不及防的被捂住了嘴巴,元春瞪大了眼睛,唔唔的叫个不停,伸着手挣扎着朝妘州歌求救。 妘州歌看到两人的互动挑了挑眉,「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两位的感情原来是这么好的。」 她话音一落,祁宝玉连忙松开了捂住元春嘴巴的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谁跟她(他)感情好了!」 「连说话都一样,这还不是感情好?要不你们干脆凑作对算了,相信这样的话两府的人都会很高兴的。」妘州歌开玩笑的说道。 没想到两人面色同时一变,又异口同声的说道:「我才不要嫁给他!(我才不要娶她!)」 呃…… 妘州歌注意到两人面色的不对劲,惊讶的微微瞠大了眼,不会是让她胡乱的说中了吧?两人难道真的有婚约? 下意识的,妘州歌望向了坐在对面的人。 轩辕凤暖扬了扬眉说道:「他们啊,确实是……嗯哼,本王不说你应该也懂。」 妘州歌有些无言以对了,看着两人正仇人似的瞪着对方,默默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个性迥异,这两人要是在一起那还得了。 妘素璎看着坐在眼前的人,再看看一直神色不变,坦然自若的和他们交谈的歌儿,心里轻嘆了一声,如果让她像歌儿这样的话她肯定是做不到的,她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爹娘总是说她温婉大方,进退得宜,将来一定会是一位好主母,但是这只怕仅限于后宅了,如果让她像歌儿这样,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像是现在光是见到瑞王爷就让她有些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了,更不用说像歌儿那样和他们交谈了。 妘素璎有些羡慕和佩服的望着妘州歌。 妘素娥也是一脸的崇拜,只有妘婉莹在见到瑞王爷和祁世子一开始的慌张恐惧和惊艷之后就剩妒忌了,她妒忌妘州歌为什么能和瑞王爷和祁世子相谈甚欢,妒忌她能让元春跟她做朋友,她知道的,换做是其他人,瑞王爷和祁世子肯定不会理会的,每个贵族的公子小姐都有自己的圈子,想要中途踏进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妘州歌轻易的做到了。 不过这会儿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妘婉莹在想什么的,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人会理会她的,对他们来说,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庶女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注意。 舜华和杜衡见到瑞王爷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惊愣住了,心里在哀嚎为什么她们小姐才出门就又遇上了瑞王爷啊,怎么哪里都有瑞王爷? 而且这次还多了一位祁世子和元小姐,偏偏这三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怎么她们小姐认识的人都是这么令人担心的呢? 两个丫鬟又开始忧心忡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蛛丝马迹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蛛丝马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和祁宝玉坐下后也就是常常听到祁宝玉和元春两人争执的声音,谁也不让谁,妘州歌偶尔答几句揶揄的话,轩辕凤暖是维持着他在众人面前的高不可攀的形象一句话不说。 妘素璎三姐妹倒是如坐针毡,无端端的身边就多了几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让人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了,精神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连话都不敢随便说,就是怕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这三位小祖宗的话那就惨了,如此一来坐在这里就成折磨了。 坐了一会儿一向爱动坐不住的妘素娥忍不住了,悄悄的在桌子下扯了扯自家大姐的衣袖,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微微倾身低声说道:「姐,不如……不如我们先到附近去逛逛吧,坐在这里我觉得,觉得很紧张,很害怕啊,我汗水都要流出来了。」 妘素璎先是紧张的看了眼旁边的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低声回道:「这怎么行,太没有礼貌了,而且看歌儿似乎还没有打算要离开。」 虽然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歌儿还能如此镇定的坐着,她简直就是想马上离开了,坐在这里太压抑了。 妘素娥也知道如果她们突然离开的话肯定会显得很不礼貌的,但是她们坐在这里什么话都不说也很难受啊! 妘素娥目光四处转了转,看到楼下斜对面有间脂粉铺,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姐,不如我们就说先到下面的脂粉铺去买点胭脂水粉好了,如果歌儿也一起去那就正好离开,如果歌儿不去,那我们就待会儿再回来!」 妘素娥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妘素璎也心动了起来,说实话她也是想离开喘口气的,坐在这里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姐,别犹豫了,难道你想一直这样坐在这里啊?」妘素娥极力鼓吹自己的姐姐出去喘口气。 「好吧。」犹豫了半刻妘素璎还是选择了暂时离开一下。 想了想她才佯装没事似的跟妘州歌说道:「歌儿,我看下面有间脂粉铺,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出的胭脂水粉买吧,如果有合适的也正好可以买点回去给娘用。」 妘州歌张了张嘴正想应下来,谁知道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轩辕凤暖竟然在这个时候出声了,说道:「你们自个儿去吧,本王还有事要跟妘三小姐说。」 呃…… 大家一静,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妘素璎两姐妹面面相觑,妘州歌面色一僵,冷冷的看着轩辕凤暖,这人是想要干什么? 倒是祁宝玉对眼前的情况不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很乐意见到似的,贼兮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滴熘熘的转了一圈才说道:「好啊,我们都出去逛逛再回来吧,瑞王爷有事情要跟妘三小姐谈,我们就不要阻碍他们了。」 妘州歌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似乎勐的跳动了一下,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祁世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样说会让人误会我与瑞王爷之间有什么关系的。」 祁宝玉笑得纯良,「三小姐,是你想太多了,瑞王爷只是有事要和你谈而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谁会想多呢?会想多的人都是些思想龌蹉的人,不理会也罢,省得玷污了自个儿的心灵。」 妘州歌无语了,这是什么话?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由此可见,瑞王爷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唉,难道是姚子暇死了之后没人理会照顾他了,所以他就长歪了?她记得以前他是个好孩子,正常的好孩子啊。 元春眼珠子转了转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出去转转再回来吧!我在这里坐得也够久了,再做下去屁股都要长茧子了。」 祁宝玉一听顿时眉头一皱,嫌弃的说道:「你还是个女子吗?屁股这种话怎么张嘴就来,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妘素璎几人听到元春的话也是很尴尬。 元春嗤声道:「怎么,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你没有屁股?还是你们都没有屁股?」 祁宝玉伸手扶了扶额一副头疼的模样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不通,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本世子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妘素璎也觉得他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要不然都不知道元春会说出什么话来。 很快几个人就离开了,他们的位置上就只剩下轩辕凤暖和妘州歌,还有她的两个婢女,护卫了。 祁宝玉和元春走在前面,两人还是不停的斗着嘴,妘素璎三姐妹走在他们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三个人都不太想凑上去,她们可不是歌儿,有那么大胆子,凑上去也不知道要怎么交谈,所以还不如落在后面呢。 走着走着妘婉莹咬了咬牙犹豫了半刻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说道:「大姐,你们难道不担心吗?三姐她……三姐一个人在上面,瑞王爷又是男子,名声也不好……三姐单独和他待在一起要是被人知道会不会对三姐的名声不好?」 妘素璎脚步一停,冷冷的看着妘婉莹说道:「歌儿不是单独一个人和瑞王爷在上面的,还有她的两个丫鬟,两个护卫!你嘴巴要是还这样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回府之后我真的要好好的跟娘亲说说,让她给你请个教养嬷嬷回府好好的教导一番!」 妘婉莹眼眶一红,「大姐,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三姐而已……」 「你这是担心吗?这是巴不得传出什么对她不好的话来吧?你以为我是素娥吗?你说什么都信?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希望接下来你约束好自己,别再出什么乱子。」 妘素娥见妘婉莹眼眶都红了,忍不住开口说道:「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婉莹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是担心三姐,你怎么还骂她?」 走在前面的元春不知道什么又回过头来了,听到妘素娥的话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嘲讽,有些轻视的看着妘素娥说道:「早就听说妘大学士府上的嫡次女和庶女关系很好,亲如同胞姐妹,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了,总算是相信了。真没想到妘府会出了这么一个嫡女,自降身价的和一个庶女混在一起,分不清嫡庶,你脑子是被谁抽了,所以坏掉了吧?」 妘素娥面上一阵尴尬和羞窘,虽然这些话她也听过不少,但是还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所以她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她还真是有些羞恼,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这个人可是洛邑三害之一的人,如果自己敢和她争辩的话,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看她的样子好像不喜欢自己,那就更加惹不得了。 元春说完又将目光落在了妘婉莹身上,妘婉莹被她看得瑟缩了一下,连忙躲到了妘素娥身后,低垂着头。 元春很是鄙视的看着妘婉莹对妘素璎说道:「以后再出来就别带着她了,省得丢人现眼,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想本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一个庶女混在一起呢?而且她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本姑娘看到不好的东西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发脾气,要是到时候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哼哼,可别怪本姑娘!」 妘素璎有些讶异的看着元春,慢半拍的在她的瞪视下点了点头,元春冷哼了一声才又大步的朝前走了去,不再理会她们三姐妹。 妘素璎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困惑。 元小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后?难道以后她们还会再出来一起逛街?不会吧? 而楼上,妘州歌和轩辕凤暖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之后妘州歌才有些无奈的问道:「不知道王爷想要和我谈什么?」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说道:「本王这几天听说了一件事,觉得和你肯定有关系,正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问问妘小姐,恰巧今天见到妘小姐,那就问问好了,也省得再找机会。」 妘州歌眉头一皱,「不知道王爷想什么问什么?」 轩辕凤暖微微倾了倾身一双摄人心魂的凤眸伸出闪着莫名的光,灼灼的盯着她说道:「本王意外得知红楼竟然是江湖上一个组织的地方,而你跟红楼的关系非同一般,这说明了什么?」 妘州歌心一紧,眸光微微一凝,面上却不动声色,眼珠子一动,斜睨着他说道:「王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他居然直到了红楼是隐楼的地方?是意外还是他让人去查了?这么快就查到了?红楼是隐楼的地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知道,红楼的崛起虽然让很多人心里有怀疑和猜测,但一直没有人能证实到什么,时间一长就没有人再追究这些事了,毕竟红楼只是风月场所而已,只要里面的姑娘好,服务好,让去的客人心满意足就可以的,其他的事说起来并不重要。 「本王很好奇妘小姐和隐楼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妘小姐竟然是隐楼的主人?本王之前一直很想将隐楼收入麾下,但是隐楼的人似乎还挺有骨气,一直不肯就范,让本王很是苦恼,还想过是不是直接将隐楼剷除算了。」轩辕凤暖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却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妘州歌,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妘州歌控制不住的面色微微一变,扭头锐利的眼神对上了轩辕凤暖打量的视线,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怒火,冷笑了一声说道:「王爷是华国的瑞王爷,是皇子,皇亲国戚,竟然想将一个江湖组织收入麾下,王爷这是想要干什么?就不怕惹来皇上的猜疑吗?」 「这妘小姐就不用担心了,本王自会有办法解决的。不过如果妘小姐真的是隐楼的主人,那本王看在咱们的交情份上还是可以就此作罢的。」 妘州歌气一窒,放在双膝上的手一紧。 他这是想要逼自己承认是隐楼的主人了?有什么目的?她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想利用这点来做什么?如果她承认自己是隐楼的主人,他就等于是拿捏住了自己的一个把柄,以后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就可以威胁自己了?他是打着这个主意吗? 「刚才王爷不是说了吗?王爷似乎并没有能力收服隐楼。」妘州歌没有因此就乱了心神,冷静的说道。 轩辕凤暖大方的点头道:「是啊,本王是没有能力收服隐楼,但是本王有能力剷除隐楼,你相信吗?」 妘州歌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的认真和冷酷,不是玩笑话,不是恐吓,他只是在简单的说一个事实,他有这个能力去剷除隐楼,或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但是如果要做,那隐楼就算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只知道他是瑞王爷,却不知道他背地里还有什么势力。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以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身份半途回到宫中还当上了瑞王爷只是靠运气,没有一些手段,没有自己的势力,他哪里可以安然的混到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让洛邑无人敢招惹他。 妘州歌的心思飞快的转了几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坦然的望着轩辕凤暖说道:「王爷猜得没错,我是隐楼的主人,这又如何?王爷是准备要去告发我吗?还是想以此要挟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会觉得很遗憾,以后他们必须是敌人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姚子暇了,不能回到像过去那样的关系,但是她也希望两人没有利益冲突,不会成为仇敌,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弟弟,曾经她还想着让人去寻找他,想知道在姚子暇死后他过得如何,是否平安的长大了,只是寻了一番却毫无所获,后来她想着或许他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去到了哪里,重新开始了新生活,更甚者,他还有可能已经成亲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儿子,还回到了宫中当上了瑞王爷。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想过要和他成为敌人,只是如果他想要威胁她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她可不是姚子暇,会任由别人欺负不还手。 妘州歌不知道她这一句话对轩辕凤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表面上平静,实际内心却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知道隐楼的上一任楼主是姚姐姐的,姚姐姐以为他不知道,或许说姚姐姐以为没人知道她是隐楼的主人,但是有一次他意外撞见了隐楼的人来找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个时候他还小,还不知道隐楼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姚姐姐的一处宅院庄子什么的,当时只是好奇了一下,并没有多想,过后就忘记了。 直到后来姚姐姐死了,他被迫快速成长了起来,偶然之下才知道隐楼是江湖上一个有名气的情报刺探组织,存在的歷史已经很久远了,隐楼的主人就是楼主,而他在很久之前无意中听到,撞到的事证明了姚姐姐就是隐楼的主人,可是现在姚姐姐已经死了,那隐楼的新一任主人是谁? 他打探之后才知道隐楼的规矩,知道姚姐姐死后隐楼暂时还没有主人,他想让隐楼想办法帮姚姐姐报仇,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这个能力,等他有能力联繫上隐楼了的时候却突然听说隐楼已经有了新的楼主。他觉得隐楼背叛了姚姐姐,他们没有为姚姐姐报仇,反而接受了新的楼主,所以他连隐楼也恨上了,想要除掉隐楼。 没想到前几天他让人盯着红楼才意外发现了红楼和隐楼的关系,而妘州歌和红楼关系匪浅,再联想一下他就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是隐楼的主人?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可能,只从当年他得知隐楼有了新楼主到现在都没有再听说过隐楼换了楼主的事,那就是姚姐姐死后隐楼的楼主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一个人,从来没有更换过。 所以这么一说,妘州歌是隐楼楼主的话,那就代表好几年前她就已经接手隐楼了,那个时候她才几岁?还有为什么她会成为新的楼主,她是不是和姚姐姐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妘州歌很有可能跟姚姐姐有关系,他内心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妘州歌会有可能跟姚姐姐有关系,姚姐姐—— 蓦地,轩辕凤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内心的激动兴奋之情像是被人泼了一盘冷水似的急速冻结了起来,他眼里刚刚燃起的光亮一下子就熄灭了。 他是魔障了么?妘州歌怎么可能跟姚姐姐有关系,要姐姐死了的时候妘州歌还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她怎么可能跟姚姐姐有什么关系呢?他是疯了吗? 姚姐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会再回来了,他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妘州歌跟姚姐姐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呢?他心里会好受些? 这一刻轩辕凤暖忽然间又无比的难过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以前的事了,每次想起他都觉得莫名的难过和痛恨,可是有时候他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痛恨什么,是痛恨自己当年还小,没有能力保护姚姐姐,让她惨死在姬家人的陷害之下?还是痛恨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为她报仇? 他都迷惑了。 轩辕凤暖情绪的变化妘州歌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注意到他眼里闪烁着的光芒,然后很快又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了有些揪心的情绪,即使是一闪而过她也注意到了,心微微一动,妘州歌不由得轻声叫道:「王爷?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轩辕凤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响才突然说道:「本王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而已,你是隐楼的主人,可是据本王所知,隐楼楼主的传任需要隐楼的信物,由上一任楼主传下来的,隐楼上一任楼主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又是如何在几年前得到信物成为新一任楼主的?」 妘州歌杏眸因为惊讶而微微瞠大了起来,黑亮的眼眸里清晰的闪过了一抹惊慌和意外,面色也变了变,很快就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闪烁翻腾的情绪。 轩辕凤暖心一窒,几乎是屏住了唿吸问道:「你和姚子暇有什么关系?」 妘州歌勐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惊楞不已的看着轩辕凤暖,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突然的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更加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这么快就联想到了姚子暇身上,而且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姚子暇是隐楼楼主的?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过,确切的说是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她是隐楼楼主的事,就连姬家的人也不知道。 「你……」妘州歌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艰涩得说不出话,目光复杂难解,心情也一下子变得难受了起来,因为她可以听出他在说到姚子暇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不经意透露出的痛苦和隐忍。 之前见他还保留着姚子暇送给他的匕首就怀疑的想着他是不是还一直惦记这姚子暇,可是后来为了说服自己,她又告诉自己说是自己多想了,这并不代表什么,或许只是习惯,或许只是他还记得那时候姚子暇对他的一点恩情,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觉得姚子暇对他有多大的恩情值得他记挂这么久的。 虽然姚子暇照顾了他几年,但是对姚子暇来说这真的是一件小事,姚家家大业大,别说是养一个小孩了,就算是十个都养得起,她只是多花了一些银子而已,那些银子就算不花在他身上,也是会拿去买首饰衣服的,没差。 但是现在她真的确定了,他真的没有忘记姚子暇,即使姚子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妘州歌一时间很难受说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姚子暇这个人应该是没有人还记得吧,都忘记了,就连她的亲人应该都忘记了,可是他,一个半路伸出了援手的人,只是照顾了他几年,他却始终记得她,没有忘记过,所谓的血缘至亲却连个外人都比不上。 「说!你和姚子暇有什么关系?你不用想着骗本王,你要是说你和姚子暇没有任何关系本王是不会相信的!」轩辕凤暖决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之后妘州歌才轻嘆了一声说道:「你问这个又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和姚子暇有关系又如何?姚子暇已经死了不是吗?」 轩辕凤暖虽然已经在心里深深的怀疑过,甚至笃定妘州歌和姚子暇有关系,但是当他亲耳听到妘州歌承认的时候他又无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为什么会和姚子暇有关系?你知道本王和姚子暇的关系?」轩辕凤暖脸上满是复杂难解,眼里闪着震惊和怀疑还有困惑。 妘州歌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隐楼的信物确实是我从姚子暇那里得来的,至于过程是如何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和她的关系我是知道,但并不是我刻意去打听来的。」 轩辕凤暖却是失控的一把紧紧的捉住了妘州歌的手,眼神阴鸷,面色阴沉的看着她问道:「姚子暇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舜华和杜衡,周南还有卫风四人已经坐到了另外一边去等着了,四人只是见到瑞王爷面色大变,身子动了动,但是却没有见到他手上的动作,不然的话肯定会紧张的跳起来,跑过来的。 妘州歌一怔,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扯了扯,没能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上扯出来,只好无奈的作罢了,说道:「你有点脑子吗?姚子暇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我会跟她的死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自己不是知道是谁害死了她吗?」她话语里带着试探的意味。 这下轮到轩辕凤暖怔住了,他一呆,似乎想起了什么手上一松,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 是了,他知道是谁害死了姚姐姐的,不就是姬家吗?而且她说得也对,姚姐姐死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妘家远在冀州,而且妘家和姬家一向不合,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和姚姐姐的死有关系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他脑子都不清醒了? 轩辕凤暖突然发觉自己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找不到任何方向了,他今天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猜测是否正确,但是没有想到真的如同自己猜想的那样,妘州歌竟然真的和姚姐姐有关系,而且这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要有些大了,他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却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妘州歌看到轩辕凤暖难得的在她面前露出了迷茫困惑的神情,一向冷峻的脸上也多了一分无措,她心里不由得一软,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劝说道:「姚子暇已经死了,你也应该忘记她,好好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也不希望你为了她的死而纠结的。她照顾了你几年可不是为了让你折腾自己的,你现在既然已经是王爷了,那就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只要你不犯错,你的后半生想来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样也不枉她照顾了你几年。」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不再追查她的死因了吗?」 妘州歌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和姚子暇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她的死连她的家人都不再追查,都觉得她是罪有应得,你又何必将这事揽在身上,自寻烦恼?」 「哼!姬家和姚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相信了那些所谓的证据,本王可不信!而且……」他薄唇勾起了一抹冷笑,「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为什么要让隐楼的人盯着姬家?你或者是妘家到底和姚子暇之间有什么联繫?要是让本王发现妘家和当年姚子暇的死有关系,本王不会放过妘家的!」 「你疯了吗?姚子暇的死和妘家会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姚子暇的事不用你理会,你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就是了,她的仇我会报的!」无奈,妘州歌只好这么说了,再纠缠下去她就真的要说出自己就是姚子暇的事了。 她并没有觉得一定就要瞒着他,如果机缘巧合之下被他知道了,她也不会否认,因为就算他知道了,要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这么离奇古怪的事说出去谁信?而且她相信他也不会说出来的,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虽然觉得他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的,像是他的原则,他的底线,她相信他不是那种卑劣的人。 至于洛邑人对他的评价,妘州歌对此不置可否,跟别人的评价相比,她更加愿意相信自己曾经照顾过几年的人。 「你报?你又是凭什么帮她报仇?如果说本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你和她就更加没有关系了,好歹她曾经还叫过本王一声弟弟,你呢?你是什么?」 妘州歌一窒,半响才说道:「就当是我从她那里得到了隐楼的信物的回报!」 这个理由足够名正言顺了吧? 轩辕凤暖眸色沉沉的看着妘州歌,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光,像是暗黑中窜起了一点火光然后又迅速的熄灭了,归于平静,面上看不出分毫不妥来。 「所以你不喜欢姬家是因为这个原因?」 妘州歌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问,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轩辕凤暖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怪异的笑了笑,「本王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妘小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想来是本王先前误会妘小姐了,妘小姐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倒是和姚子暇有点像,你应该知道吧,姚子暇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情有义,难怪你会得到她的信物了。」 妘州歌面色一僵,他这样听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像是在讽刺什么一样。 「王爷说笑了。」 轩辕凤暖忽然就不再问了,而是沉默了起来,妘州歌也不说话,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两人谁也不说话,沉默坐着,气氛怪异得让另一边的舜华四人都感觉到了,面面相觑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小姐和瑞王爷说了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变得很奇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才又说道:「本王最近听到了一些事,不知道妘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什么事?」妘州歌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对轩辕凤暖的这句话都有些反射性的警惕了,担心他又要说出什么让自己震惊意外的话来。 轩辕凤暖瞥了她一眼,将她小心翼翼的态度看在眼内,无声的轻哼了一下,说道:「听说红楼出了一种很神奇的药,专治男人不行?」 妘州歌忍不住挑了挑眉,讶异的望着轩辕凤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撇向不应该瞥的地方。 轩辕凤暖看到她的目光差点没忍住破功跳起来指着她大骂,他咬牙道:「不要这样看着本王,本王很好!把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抛掉!」 她这是什么见鬼的眼神!质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吗?可恶! 妘州歌眼睛一眨,缓缓的收回了自己怀疑的视线,望向了他已经黑了下来的俊脸,「不然王爷问这个是要干什么?」 「本王只是想知道这事是不是冲着靖安侯府来的!」 「王爷要是通风报信吗?」这就是间接的承认是冲着靖安侯府来的了。 轩辕凤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得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抽,很想问一声她到底是哪里毒了?毒的人不应该是靖安侯府的人吗?明明祁皓昌是天阉,可是靖安侯府的人竟然瞒得死死的,这也罢了,你瞒着是你的事,但是靖安侯府将主意打到大姐身上,打到妘府身上就不行了,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一场早就安排好了的戏。 她不知道靖安侯府为什么会突然盯上了妘府,又是如何想出了这么一齣戏的,但是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妘府和靖安侯府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既然靖安侯府先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了。 这几天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她让隐娘让红楼里的姑娘在招待伺候客人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露红楼最近得到了一种神药,正常的男人喝了会更加的勇勐,不行的男人喝下去会重振雄风……客人听到这些话肯定会起好奇心的,没有男人对这个不感兴趣,感兴趣就会追问,红楼里的姑娘故作神秘一番就更加的容易引起客人的好奇心了。 这样一来肯定会有客人询问的,红楼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神药没有,但是这方面的药却是有的,青楼什么都不缺,只要将这些有特效的药让客人吃了,再暗暗点燃一些助情的媚香,效果当然就非同一般了,客人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会当是红楼的药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一传十,十传百,她现在就等着祁皓昌或者是靖安侯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祁皓昌是天阉,靖安侯府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如果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不管他们确不确定这药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是不是真的能治好祁皓昌,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会去尝试。 只要他们动了这个心,接下来的事就不怕不成了。 她要将祁皓昌这个毛病暴露出来,如此一来,之前传的事就不攻自破了,就算祁皓昌救了大姐,他有这样的毛病也是不可能求娶妘家嫡小姐的,如果他敢挟恩求娶,只会让靖安侯府再次沦为洛邑的笑柄也,一个天阉的男人怎么能娶妻,娶妻岂不是要祸害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靖安侯府既然要算计妘府,那她就让他们自食恶果,看到时候是谁比较着急。 轩辕凤暖就是明白妘州歌的打算所以才说她毒妇人心,祁皓昌是天阉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别说是祁皓昌了,靖安侯府也会再次成为笑话,名声只怕又要掉一层了。而祁皓昌这辈子估计也得玩完了,别说是娶妻生子,恐怕连现在的官位都保不住。 靖安侯府的人想算计妘府,她就干脆将祁皓昌的整个人生都毁掉,还不狠? 「希望王爷保守秘密,毕竟咱们现在也算是在同一条船上了,王爷,你说是吗?」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看了眼妘州歌,对她的不置可否。 他们是不是在同一条船上现在还是未知数,现在下定论太早了一些。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钩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钩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瑞王府,轩辕凤暖和祁宝玉两人坐在书房里谁也不说话,轩辕凤暖是垂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祁宝玉则是在摆弄着自己刚刚得到的玩意儿,没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玩腻了,将手上的东西一抛,也不管是抛到了哪里去,视线落在了轩辕凤暖身上,见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都没有变动过,不由得挑了挑眉。 「轩辕,你这是怎么了,从回来你就这副走神的样子,魂魄被谁勾去了?」祁宝玉说道,说完眼珠子转了转,眼里闪过了揶揄的光芒,又贼兮兮的好奇问道:「不会是被妘三小姐勾去了吧?话说回来,你两个在楼上说了那么久的话,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几个在下面逛了那么久,回去的时候居然被韩一在楼下拦住了,说他和妘三小姐还没有谈完事情,让他们再继续逛一会……当下就把他们给惊呆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有谈完,他们到底是在楼上谈什么? 祁宝玉心里痒痒的,想知道他两个到底说了什么,因为轩辕这傢伙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轩辕凤暖眉梢都不抬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祁宝玉的话,祁宝玉期盼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动一下,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可惜,估计又是别想从他嘴里挖到什么了。 祁宝玉正准备放弃,就听到轩辕凤暖突然问道:「你说人死了之后会怎么样?」 祁宝玉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作势掏了掏耳朵不确定的问道:「轩辕,你刚才说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轩辕怎么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轩辕凤暖瞥了他一眼难得有耐性的再次问道:「我问你人死了之后会怎么样?」 祁宝玉呆了呆,看着轩辕凤暖,在他脸上看到了异常的认真,让他玩笑的心也收了起来,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真是不太清楚,人死了不就是死了吗?还能怎么样?灰飞烟灭?投胎重新做人?」 听到灰飞烟灭这个词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听到投胎重新做人又眉头一松,看得祁宝玉惊奇不已,暗暗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好端端的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不说,还很重视的样子,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情绪发生了这么明显的变化,真是第一次见,他到底是怎么了? 「轩辕,你到底怎么了?你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是想要干什么?」祁宝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轩辕凤暖是还没有从今天的震撼中走出来,当时他太过震撼了,所以没有能够冷静下来仔细的多想什么,才没有发现妘州歌的话里有很多漏洞,说不清的地方。 她为什么会认识姚姐姐呢,她自己也说了,姚姐姐死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那在姚姐姐手上的隐楼信物是如何到了她手上的?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说不通了,而且她还知道姚姐姐和他的关系,还知道姚姐姐是被姬家的人害死的,那她肯定也知道姚姐姐和姬家之间的恩怨了。 可以说现在除了姬家的几个人,姚家的几个人,还有他之外就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了,当年姚姐姐死后姬家将和姚姐姐有关的人都赶尽杀绝,姚姐姐的心腹就更是如此,无一能逃过一劫的,那妘州歌又是如何知道这些隐蔽的事的,就连姬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和姚姐姐的关系,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妘州歌却知道? 在茶楼的时候他太过震惊和意外了,所以没有来得及细想,现在是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事情绝对不是妘州歌说的那样简单。 她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和姚姐姐到底有什么关系,又是从哪里知道姚姐姐的事情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过去的十几年生活轨迹再简单不过,她用这点来说服他,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和时间去查探他的一切,但恰恰如此就暴露了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探这些事,那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就连那么隐蔽的秘密她都知道,似乎还很了解?这怎么解释? 轩辕凤暖面色凝重冷沉,垂眸想着,他感觉自己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雾,白雾遮住了他眼前的一切,让他看不清楚,摸不着头脑,有时候想着想着明明有种自己很快就要捉住了什么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却转眼即逝,让他有些挫败了起来,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现在他唯一能断定的是妘州歌不简单,她和姚姐姐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不然她不可能对姚姐姐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就好像她曾经经歷过了一次似的,但是她的年纪…… 一想到这个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妘州歌如果不是只有十几岁,那很多事都可以说通了,但是她的年纪摆在眼前,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轩辕凤暖发现自己每次就要找到一个理由藉口说服这件事变得合理的时候又会有另外一个问题跳出来,让他的理由藉口变得牵强,完全行不通,每次眼看就要拨开眼前的浓雾了,却紧接着又会飘来一片更浓厚的雾重新将他眼前的景象遮住,让他看不到前方的路。 对这种情况他感到非常的不喜,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毫无头绪,也因为这件事太过奇怪了,他一直以为和姚姐姐有关系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哪里会想得到十几年之后突然冒出一个妘州歌,不但对姚姐姐的事知之甚详,对他和姚姐姐的关系也知道得很清楚。 「轩辕,你到底在想什么,该回魂了!」祁宝玉终于看不过眼了,站了起来走到轩辕凤暖身边伸手用力的在他面前挥了挥,大声吼道。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祁宝玉眼一瞪,「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真是丢了魂了你,要不要我进宫去请去权司大人帮你招招魂?」 轩辕凤暖拧眉想了想忽然说道:「宝玉,我问你,假如你有一个关系很好的人她已经不在世上了,过了很多年之后你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这个人似乎关系很好的人,你会怎么做?」 祁宝玉眉头一皱,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你这是都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轩辕凤暖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忍了忍,耐着性子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他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主人公的。 听罢,祁宝玉面色有些怪异,实在是无法想像轩辕居然会想这么奇怪的事情,还为此而纠结?不像他的作风啊,而且他怎么觉得他是在说自己?该不会是跟在茶楼遇到妘州歌的事情有关吧? 祁宝玉看着轩辕凤暖,眼里多了几分打量,说道:「还能怎么做,要么就直接去问清楚,要么就暗地里查咯。轩辕,你别告诉我你在说你自己,你和妘州歌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跟你的过去有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么深厚的交情了?」 连他都对他以前的事不太了解,这人每次说到他回宫前的事都像是一只河蚌似的紧紧闭着嘴巴,任人如何就撬不开。他到目前为止都不清楚他以前是怎么过的,据他所知轩辕的亲娘在他三随岁多的时候就过世了,而在他出生之前他亲娘就被家人赶出家门了,甚至连村子都不让她待。 如果说轩辕是三岁之前有他娘亲养着,那三岁之后呢?他可是十岁才被皇上认回宫的,在中间的这段时间里,他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一个三岁的孩子靠谁养着? 朝廷上不是没有人对此好奇,也不是没有人想暗地里去查探,希望能查到什么可以拿捏轩辕的把柄,像是四皇子就很努力了,但是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查到过什么,轩辕的过去就像是一个迷,除了他自己,竟然再没人知道了。 他们不是没有问过轩辕,但是每次说到这个轩辕的面色和情绪都不太好,他只是简单的说那个时候有人在照顾他,再多的就不肯说了,他们见每次提到这件事轩辕都不太对劲,后来也就不再提了。 莫不是他刚才说的跟他的过去有关?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莫不是就是照顾过他的人?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要拐弯抹角的? 想着想着,祁宝玉心里就忍不住一肚子的怨气了。 「轩辕,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们都是什么关系了,你倒好,什么都瞒着我们,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是不愿意说呢,还是压根不相信我们啊?」 轩辕凤暖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们,你想太多了。」 他既然将他们当朋友,又岂会不相信他们。之所以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起过以前的事一来是因为那都是他的伤心事,他不愿意提起,二来也是觉得没有必要提,那些人都不在了,事情都过去了,提又有什么意义? 「那你为什么从来跟我们提起你的过去?就连我们问到你也是找藉口矇混过去,我告诉你,我真是忍够了啊!」祁宝玉决定自己已经忍够了,这次他要是再不愿意说清楚,他可就真的生气了! 轩辕凤暖面色一沉,「又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去,有什么好说的?」 祁宝玉冷笑了一声说道:「到底是因为那是愉快的过去才没说还是因为别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咱们不光是朋友,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一直这样遮遮掩掩的那就没意思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沉默的看着祁宝玉半响才问道:「你很在意这件事?」 祁宝玉额角青筋一跳,假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不应该在意?」 轩辕凤暖似乎有些不理解,但想了半刻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 「……」 白说了! 祁宝玉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对着他一顿胖揍,可惜他有贼心没贼胆,他可打不过他。瞪着轩辕凤暖半响后祁宝玉又闷闷的重新坐了下来,托着腮在脑子里想着刚才轩辕凤暖跟他说过的话。 嗯,看来这件事似乎跟妘州歌有关系呢,他要不要去妘州歌那里探探口风?祁宝玉想道。 妘州歌回府之后自然是免不了的被妘大老爷叫去问话了,几姐妹在街上的事早就传回了府上,让他们好一阵担心,特别是听到最后她被瑞王爷叫住留在了楼上的时候更是如此,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和瑞王爷扯上关系了。 妘州歌不慌不忙的解释了一遍,这番解释自然是胡扯的,说是皇上将不久后的祭祀交给了瑞王爷安排准备,瑞王爷觉得既然刚好碰见了,那就随便问问有关祭祀的事,两人在茶楼上谈的就是这件事,并没有其他的,瑞王爷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态度也还算有礼。 妘大老爷听了也没有再怀疑,毕竟皇上确实是将祭祀的事交给了瑞王爷,为此四皇子还跑到了皇上那里想要争取一番,结果被皇上轰了出来,让四皇子一派的人很是气恼。 皇上目前就只有两个成年的皇子,两个皇子之间的竞争是越来越大了,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不制止约束两人,任由两派的官员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他猜想或许皇上是觉得自己现在年纪还轻,身体也还算康健,不出意外的话再活个二三十年应该也是可以的,可以才这么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两个皇子闹。 只是太子之位迟迟不定,再过十几年,二十年,兰贵妃之子也该成大成人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复杂? 不过现在两位皇子似乎都不太适合当太子,三皇子不说出身的事了,就是那性情也是不适合当太子的,更加不适合将来继承正统,他要是当上了皇上,说不准就是一个暴君。 四皇子就更不用说了,有勇无谋,而且心胸狭隘,不是个能容人的,也不是适合为君之人,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的是皇上目前就只有这两个成年的皇子。 妘大老爷听了妘州歌的话虽然没有再怀疑什么,但是也还是担心的叮嘱了妘州歌一番,让她以后对瑞王爷是能避就避,不要扯上什么关系,瑞王爷这个人不好相处,性情捉摸不定,歌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吃亏的。 妘州歌听了大伯的话面上一脸认真的答应了下来,说自己会注意的但是心里却在暗暗发笑,想着说不知道瑞王爷知不知道自己这么的惹人嫌弃,他小时候可是个受欢迎的孩子呢,长得很漂亮,而且懂事,虽然因为出身的问题有点敏感,但是他的亲娘将他教育得很好,他身上没有太多的毛病,只是对人有些防备。后来她照顾他之后慢慢的就变得开朗了,嘴巴还挺甜,每次她去看他都会抱着自己的脚喊她姚姐姐,后来长大了她才制止了他这种过于亲近的行为。 那时候她还担心说他长大以后会不会是个油嘴滑舌的公子哥,仗着自己一张好脸皮去欺骗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没想到长大后反过来了,没一个小姐愿意凑上去跟他扯上关系的,这变化可真是够大的。 也不知道他后来的几年到底经歷了什么,为什么整个人都变了。 妘大老爷叮嘱了妘州歌几句之后见她态度认真,并没有敷衍的意味,心里也就放心了。 妘大老爷想了想还是问道:「歌儿,素璎的事……你要是没办法就如实说,没有关系,大伯会想办法的,事情也不见得有多严重。」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交给歌儿去做,歌儿一个小姑娘,都还没有及笄却要来操心素璎的亲事,实在是有些过重了,这个担子。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大伯,这件事我已经在着手处理了,你不用担心,再耐心等几天就会有消息了。」 妘大老爷一怔,「你……你已经在处理了?」 可是歌儿这几天不是都在府里吗?没出过府啊,那她是怎么处理的? 妘大老爷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觉得自己这个侄女不会是藏着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吧?除了身边的几个丫鬟和两个护卫之外,她还有什么人可以用的吗?巫灵宫的人?不对,她虽然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巫灵宫还有权司大人在,她不可能用巫灵宫的人,那她是让人去处理素璎的事了?而且看起来还如此的有把握。 妘州歌淡笑着点了点头,「嗯,事情已经在处理了,不出所料的话,过几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大伯你们不用担心,妘府不会和靖安侯府扯上关系的,只是这几天让大姐她们最好不好出门了,今天遇到了祁公子,我看他有些不妥,也不知道会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最重要的还是想防着府里的人,想到这妘州歌又说道:「大伯,我刚刚跟你说的事你先别告诉其他人,就连大伯母和大姐都别说,等事情定下来她们自然就知道了。」 妘大老爷眉头一皱,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怀疑,「歌儿,你之前说可能是府里将消息传出去的,但是排查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会是谁将消息传出去的,府里的人不会不知道传出去对妘府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下人不会有这样的胆子,主子就更加不会了,会不会只是意外?而且歌儿不是说了吗,很有可能是靖安侯府的人说出去的。至于去上香时素璎三姐妹遇到的事,歌儿怎么判断是靖安侯府的人故意安排的呢? 好好的靖安侯府的人为什么会将主意打到了妘府上?两府从来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在朝堂上遇见靖安侯会客套的打声招唿而已。 如果说是党派之争让靖安侯府的人将主意打到了妘府上还说得过去,但是妘府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党派之争,而且现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风声啊…… 妘大老爷生平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平时的安稳日子过得太多了,以至于现在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大伯,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关大姐的一生幸福,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我今天已经劝过大姐了,大伯母那里就拜託大伯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的。」妘州歌再次说道。 妘大老爷也只能点头了。 靖安侯府,祁皓昌离开茶楼之后没多久就回府了,茶楼所谓的偶遇其实是他知道妘府的几姐妹今天出门,所以故意制造出来的。他一直让人在注意着妘府的动向,就是想制造一些机会,最好就是能将他和妘府的亲事定下来。 原本这事他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只要按照他的计划,没有出任何差错的话,靖安侯府的妘府必定能结成亲,他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靖安侯府,只要和妘府结亲,那靖安侯府和妘府就是同一跟绳子上的蚂蚱了。 谁知道后来却不知道是谁将消息透露了出去,硬生生的打乱了他的计划,妘府的人原本就对靖安侯府有戒心,这下又以为是靖安侯府将消息传出去的,就更加不用说了,原本因为他救了妘家三姐妹,妘大老爷虽然不太乐意,但是对亲事也已经松口了,就是因为摸清楚了妘大老爷的性子,他们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计划,可惜后来不知道被谁破坏掉了,真是让人恼恨。 祁皓昌想到将消息传出去的人就恨得有些牙痒痒的,如果不是这人将消息传了出去,怎么会让妘府的人起了警惕心,亲事的态度也模稜两可了起来,靖安侯府的人去试探了几次都没有试探到什么,看他们的态度是不打算和靖安侯府结亲了,说不定还怀疑起当日的事了。 如果被妘府查出了什么,别说是结亲了,结仇都很有可能,妘府近几十年虽然都是低调行事,韬光养晦,实力看似下降了不少,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在华国屹立了几百年的大家族,靖安侯府完全不能与之相比,如果和妘府结仇了,对靖安侯府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而且现在首席巫女还是妘家家主的嫡女儿。 首席巫女…… 想到这个祁皓昌就不由得想起了在茶楼的事,还有妘州歌,这个还没有及笄的女子不简单,短短的几句话就逼得他不得不顺着她的话将事情应了下来,她的目的他知道,不过就是为了扭转现在洛邑里的舆论,如此一来无论将来再传出什么话都不会对妘府的声誉造成太大的影响了。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就失算了,越想祁皓昌就越是气怒,忍不住狠狠的捶打了一下书案,面色阴霾。 没想到今天会被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女子狠狠的打了脸,而且还被元春那个莫名其妙的泼妇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如果不是顾忌到她身后的委屈将军府,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行,他得赶紧想个办法补救,和妘家的亲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而且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不能说的秘密,祁皓昌心里的恨意就更深了。 就在祁皓昌暗自气怒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敲了敲,「公子,小的有要紧事禀报。」 祁皓昌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脸上的阴霾表情,恢復到了自己平时惯有的斯文模样才开口道:「进来吧。」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正是祁皓昌的心腹手下,他走进来之后先是给祁皓昌行了礼,然后走到了他身边低语了几句,祁皓昌脸色一变,眼底燃起了一束火光,很快又熄灭了下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公子,这消息是从红楼里传出来的,听说是隐娘从西域那边花了大把的黄金才得到的,千金一克,红楼里有不少客人都想尝试,但是目前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试过,都说很好。」 祁皓昌眉头一皱,「红楼?」 「是的,公子,是红楼里传出来的消息。公子,红楼虽然是青楼,但是背景不一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不知道红楼背后的主子是谁,非常的神秘,可是也从来没有人敢招惹红楼。就是从红楼传出来的消息才可信,要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倒是不可信了。」祁皓昌的心腹低声说道。 「而且这消息已经传出来几天了,小的故意等了几天,就是想看看红楼里有没有客人尝试过,结果是有的,虽然不多,但都是红楼的常客,身份不低,小的花了不小功夫才从他们身边伺候的人打听到的。」 祁皓昌听了有些心动,但是他却不敢报太大的希望,他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 心腹见他面色沉凝不说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的站在了一旁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皓昌才缓缓的说道:「你再去打听打听。」 虽然已经失望了无数次,但是只要有希望他就不能放弃,他不能就这样认命了,绝对不能!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马上就去办。」顿了顿,心腹又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祁皓昌眸色一暗,「不用了,如果是假的,爹娘又要失望,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了。」 「是,小的明白。」心腹应着很快就退出去了。 祁皓昌的人去红楼打听,隐娘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是打听的人很小心谨慎,并没有做出任何让人怀疑的事来,打听神药的时候也是非常的隐晦,经过好几个人的嘴,隐娘也不急,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如此过了几天,红楼里有神药的事越传越盛了,也有更多的客人在私底下说起这件事了,试过的客人都意犹未尽,让还没有试过的客人心痒难耐,只是这药却不是一般的人能买得到的,可谓千金难求。 如此过了几天,祁皓昌的心腹总算是将消息打探到了,祁皓昌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了,虽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失望,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因为这个他受了多少折磨,根本就是常人难以想像和理解的,这个毛病一天没治好他的未来就一天都还是悬乎的。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一直在窥伺着靖安侯世子的位置,靖安侯府之所以到现在一直没有请立世子不就是因为自己的缺陷吗?爹娘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不管如何他都是他们的儿子,但是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迟迟不向皇上提出请立靖安侯世子的事?靖江侯府的世子早早就立了,只有靖安侯府的还没有,外人都在猜测是因为爹不想过早立世子,但是只有他知道,爹是在犹豫! 自己是嫡长子,按理世子之位应该是他的,可是偏偏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毛病,治好倒也罢了,治不好,以后传出去了岂不是会让靖安侯府再次成为笑话吗?如果立嫡次子为世子又会惹人非议,不管如何都会引起怀疑,所以爹才一拖再拖,直到现在靖安侯府的世子还是没有立。 而自己的嫡亲弟弟,可是在虎视眈眈呢。哼,他是绝对不会让世子之位落在他身上的! 这天晚上祁皓昌悄悄的带着自己的心腹出了府往红楼去了,红楼早已经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了。和普通的青楼相比红楼真的算得上是高雅了,如果不是在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偶尔看到几个姑娘穿着满是诱惑之色的衣裙而过,还能偶尔听到一两声暧昧的呻吟声,进来的人只怕是看不出这里是烟花之地。 祁皓昌很少来青楼逛,但是不代表这里的人不认识他,干这一行的,洛邑哪个贵公子不认识啊,所以祁皓昌一走进红楼隐娘马上就注意到了,摇曳生姿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哟,这不是祁公子吗?今个儿是吹了什么风把祁公子给吹来了?自从上次来了之后隐娘就再也没有见祁公子来红楼了,莫不是上次红楼的姑娘没有伺候好祁公子?」 祁皓昌因为身体上的毛病对女色并不是很在意,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这方面的**,隐娘酥软入骨的声音让他听到还是忍不住觉得骨头一麻,下腹窜起了一股火苗,他深吸了一口气,忙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笑着说道:「隐娘说的是哪里话,红楼的姑娘可是公认的无可挑剔,我哪里敢嫌弃伺候得不好?」 「既然如此,那祁公子为何不再来红楼了,让隐娘好一阵失望呢。」隐娘媚眼眨了眨,白皙的手指捏着散发着阵阵香气的帕子掩着唇娇笑了一声,一只手柔弱无骨的贴在祁皓昌的胸膛上,身子微微一倾,半依在他身上,仰起了头,露出了白皙的项脖和项脖下一截嫩白的皮肤,滑腻如凝脂,吹弹可破,让人看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祁皓昌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暗沉,闪着点点火花,只是很快就被他压抑住了,很有风度的一手扶着隐娘的腰身,微微将她扶正了,「隐娘你这么说要是让其他的客人听到了我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隐娘你可别祸害我。」 隐娘咯咯咯的娇笑了几声才媚眼生波的问道:「不知道祁公子今晚过来是想要谈心呢还是……」 祁皓昌目光一闪,低头看着隐娘说道:「我听说红楼最近出了一种奇药,不知道隐娘可否让我一看?」 隐娘面上的笑容一顿,然后一收,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祁皓昌说道:「祁公子,红楼做的生意可都是正当的,祁公子你可别打着官府的旗号来为难我红楼,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不高兴了。」 隐娘狐疑的眼神让祁皓昌身子马上就紧绷了起来,但是紧接着隐娘的话又让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暗道自己太敏感了,他身上有隐疾除了爹娘和自己的心腹知道,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就连嫡亲的弟弟都不到,隐娘又怎么会知道呢? 「隐娘这话从何说起?今天我可是以祁公子的身份来的,不是官员,只是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太相信,所以就好奇的问一问,男人的心态隐娘你难道不明白?」祁皓昌故作隐晦的说道。 隐娘眼里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对祁皓昌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笑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祁公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药可是红楼花了大价钱千辛万苦才买回来的,祁公子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啊,不然可别怪隐娘心狠了。」 「隐娘,我这不就是想看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就算我要,难道我还花不起这个钱?」祁皓昌挑着眉说道。 「那倒也是,靖安侯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只是祁公子你真的要看吗?」隐娘问道。 「我人都来了,隐娘你说呢?」 「好吧,既然让我碰上了,那我就带着祁公子去瞧一瞧吧,让祁公子见识见识一下,祁公子要是相信了,以后有好机会可得好好的帮红楼宣传宣传。」隐娘扭着水蛇腰走在前面,一边领着祁皓昌往楼上走,一边回眸风情万种的和他说着话。 只是走到二楼的时候祁皓昌却见到对面的走廊上走过了一名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容貌出众,而且气质独特,一眼就引起了他的主意,他怔了一下正想细看一番那女子却是身子一转走进了一间房间随手就将门关上了。 「祁公子,怎么了?」隐娘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看到祁皓昌停住了脚步,望着对面的走廊不知道在看什么,她好奇的走了回去问道。 祁皓昌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看到一位姑娘,似乎很面生,红楼最近来了新的姑娘吗?」 隐娘小手绢一挥,媚笑着说道:「祁公子你真是太久没有来红楼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红楼最近确实是来了一位新的姑娘,名叫红嫣,只是她还没有正式开始接客,你刚才看到的八成就是红嫣了。」 祁皓昌心一动,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光芒,「哦?原来是新来的姑娘,看来红楼的生意又要上一层楼了。」 隐娘注意到了祁皓昌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心里顿时就多了个主意,说道:「呵呵呵,那就承祁公子贵言了,红嫣这丫头确实是个好苗子,等红楼准备好了,她的初夜肯定能买到一个好价钱的。」 说完隐娘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了,「祁公子,这边请。」 祁皓昌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那个已经闭上了门的房间才移动了脚步跟在隐娘身后,没有看到隐娘嘴角扬起的一抹算计的笑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愿者上钩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愿者上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祁皓昌当然不会一来就说要买药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但是是个男人估计都会在意这种事,而且表现得太过急躁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了。他到红楼不过是想亲自确认一下红楼是否真的有这种药的存在,就算是自己的心腹有时候他也是不敢太过相信的。 随着隐娘进了房间之后祁皓昌也不多说什么就让隐娘拿那个药给他看看,隐娘状似犹豫了一下才吩咐身边的人去拿药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檀香木盒,只有巴掌大小而已,祁皓昌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眼里闪过怀疑。 隐娘似乎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怀疑,掩唇笑了笑说道:「祁公子,你可别小看这个盒子,这盒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只有巴掌大,但是里面装的东西可是来头不小,红楼可是真的花了千两黄金好不容易买回来的,我可是从来没有让来红楼的客人见过,今天只不过是祁公子许久不来了,而且祁公子和常来红楼的客人不同,所以我才让祁公子看一眼而已。」 祁皓昌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隐娘手上的木盒子上,对隐娘的话不置可否,「千两黄金对红楼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隐娘你可别说得太心疼了,这种话可哄骗不了我。而且就这么一个小盒子能装什么东西?」 「祁公子,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是这样,不好的东西有再多又有什么用?好的东西就只需要一丁点就可以了,每次有客人要的话只需要指甲盖沫那么一小点就足够了。」隐娘伸出小手指,在指尖处比划了下,很是得意的说道。 「哦?那隐娘你还是赶紧让我开开眼界吧,没亲眼看到我还真是不敢相信。」祁皓昌淡定的说道。 隐娘朝身后站着的人挥了挥手,婢女福了福身,先是从旁边拉出了一座四扇屏风,挡在了房间入口和他们之间,然后才退了出去,守在房门前,看起来很是小心谨慎。 祁皓昌眸色一闪说道:「隐娘,这红楼可是你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隐娘闻言轻嘆了一声说道:「唉,祁公子是有所不知,自从红楼里有奇药的事传了出去之后就有不少人暗地里想来查探消息,要是光明正大的来,隐娘我也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别说是看了,买都是可以的。但是想得到又不想出银子,那可就不行了,这不,这几天红楼已经发现了不只一次有贼子进来了,我要是不小心一点,万一药被偷去了红楼可不是要亏死?当初好不容才磨到那人答应将这药卖出来的,统共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这么神秘?」 隐娘也不多说了,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檀香木盒子,盒子的盖才打开,坐在桌子边上的人就隐约的闻到了一股奇香,这种香在红楼这种充满了脂粉香气的烟花之地里就显得更加的奇特了,像是药材的香味,但是又不太像,这种香味里还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非常的奇特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几口气。 祁皓昌自然是第一时间便闻到了这股香味,香味顺着鼻子通过喉咙进入了腹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似乎觉得这香味令人不由得精神一震,神清气爽了起来。 隐娘没有错过祁皓昌一瞬间的反应,不由得抿唇笑了笑,说道:「怎么样,祁公子,隐娘没有骗你吧?光是这药散发出来的香气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闻一闻就知道是不是真货了。老实说,我在红楼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东西呢,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年老色衰的,我还真想试试,呵呵呵……」说到这,隐娘眉宇间满是春色,妩媚的双眸像是染上了一层水雾,迷离勾人得很。 祁皓昌对上隐娘那双勾人魂魄似的双眸,听着她用酥软入骨的声音说着这些话,顿时觉得喉咙一阵干涩,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说道:「隐娘可会开玩笑,谁敢说你年老色衰?」 隐娘咯咯咯的笑着不说话,祁皓昌的心思也放在了盒子里的东西上。 檀香木的盒子里并没有放什么让人惊异的东西,只见一颗手指头大小的药丸静静的躺在其中,而且这颗药丸还不是完整的,边角上已经缺失一点了,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刀子之类的东西轻轻刮掉了一样。 「隐娘,这……」祁皓昌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隐娘看了眼说道:「哦,这个啊,祁公子,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红楼花了不少心思才得来的珍宝,就只有这么一颗而已,卖掉的人说了,每次只要一丁点就足够了,要是一颗吃下去可是要死人的,所以有客人想要的话我就让人从上面刮一丁点就可以了。」 说着隐娘又嘆了一口气,似乎很是可惜,「可惜只有一颗,要是哪天用完了那就没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得到第二颗,我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应该提高价格才行,红楼里的客人知道红嫣快要开始卖初夜了,都很心急呢,不少人都来我这里试探,想要我将这药买给他们,好让他们卖下红嫣的初夜后能有个难忘的夜晚。唉,红嫣只有一个,又是初夜,要是客人用了这个去跟红嫣过,岂不是要把红嫣给折磨掉半条命?」 「要是不卖又不行,总不能跟银子过不去,这真是难办,还是我要将红嫣初夜的价格再提一提?不过这样一来会不会让人说红楼言而无信?不对,红嫣初夜的价格还没有真正的放出去的,现在更改的话也不算反悔,没错,就是这样!」 隐娘说着说着柳眉很是烦恼的轻蹙了起来,似乎这件事让她非常的苦恼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身边还坐着祁皓昌,一个人在那里嘟囔着,满是忧愁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种想要为她解决烦恼的冲动。 祁皓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隐娘的话字字句句都落在了他耳朵里。 红嫣就是刚才他一瞥而过的姑娘了,红楼是准备开始拍卖她的初夜了?那样的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到了红楼委身为青楼女子呢?看起来跟红楼的姑娘很不一样,他还是第一次在青楼这样的地方看到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并没有青楼女子才有的庸俗,放荡气息,相反,即使是远远的一瞥,他也注意到她身上的一抹纯真,或许这和她来到红楼的时间还不长有关,但是他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不应该在红楼这样的地方才对。 真是奇怪,他还是第一次对一名女子起了心思呢,可惜……想到自己身上的毛病祁皓昌面色不由得一沉,暗暗恼恨了起来,如果自己不是有这样的毛病他或许还能……这么想着他又将目光落在了檀香木盒上,看着里面的药丸出着神。直到有人「啪」的一声将木盒的盖子给合上了,硬生生的阻断了他的视线。 祁皓昌反射性的朝着隐娘看了过去,眼底深处还有来不及收起来的恼怒,像是生气有人打断了他的注视,让他很不高兴了起来,只是看到这人是隐娘,他又飞快的隐藏起了眼底的不愉。 「隐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祁公子,这药看你也看过了,我就得收起来了,毕竟是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么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我担心会影响药效啊。」隐娘一本正经的说着。 将檀香木盒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叫进来的人后隐娘才假装没有看到祁皓昌盯着木盒的目光笑着问道:「祁公子,不知道你今晚想要哪个姑娘伺候你啊?不如还是上次那个?就上次一次你就收服她了,让她在我耳边念叨了许久,说祁公子是难得一见的好客人呢。」 祁皓昌面色几不可察的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不了,你去忙红楼的事吧,我自个儿坐一会儿就走了。」 听到他的话隐娘挑了挑眉,有些讶异,像是对他来红楼却不叫姑娘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祁公子就自便吧,有事再叫我。」 隐娘捧着檀香木盒很快就离开了,祁皓昌看着她离开的目光迟迟没有收回来。 第二天隐娘便让人将昨晚发生的事传给了妘州歌,妘州歌看着手中的纸条,凝眉思索了起来,隐娘话里透露的意思是祁皓昌对红嫣起了兴趣? 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可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了,看到隐娘传过来的消息,妘州歌脑海里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新主意,但是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大姐的事就要再拖一拖了,她先前说半个月之内将靖安侯府的事解决,不是空口说白话,但是今天隐娘传过来的消息却让她起了另外一个主意。 妘州歌有些犹豫了起来,到底是按照原计划还是稍作更改呢?按照原计划大姐的事相信再过几天就能解决了,但是却会错失一个好机会,稍作更改的话就会拖延大姐的事,不知道大姐他们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不安。 想了片刻妘州歌觉得还是稍作更改的好,虽然在如此一来大姐的事会拖延一段时间,但是不要紧,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就可以了不是吗? 这么一想,妘州歌就给隐娘回消息了,让她按照她说的去做,隐娘收到她回復的消息才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小姐因为考虑到妘府大小姐的事而不愿意改变计划呢,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可惜了,难得出现了这么一个契机,昨晚她也很意外,意外祁皓昌会对红嫣起了兴趣,她虽然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顾做着自己的事,但是实际上她一直在观察祁皓昌的神色,在自己说到红嫣卖初夜的时候很明显的注意到他神情有异。 她在红楼里待了这么久,对男人的脾性已经摸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微妙的表情她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这个老鸨可不是白做的,她在红楼里名声响彻也不光是因为她是红楼的老鸨,更加是因为她善于揣摩人心,对客人的心思揣摩就从来没有出错过,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客人愿意到红楼找她,很多时候只是和她坐着说说话他们就知足了。 因为他们在她这里得到了在其他姑娘那里得不到的东西。 祁皓昌的心思她绝对没有猜错,他对红嫣动了心思,只要他对红嫣动了心思就不怕接下来他不会按照他们的计划来。 至于姬家的二公子,应该快要按捺不住了吧?姬家的二公子当然不会对什么奇药有兴趣了,虽然他好女色,年纪轻轻就已经开荤了,但是耐不住年纪轻,身强力壮啊,照这样子玩下去,还有的是时间让他玩呢,身子不会这么快就垮掉的。 姬二公子可是这条街上的常客,年纪不大,睡过的姑娘却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也不知道姬家的人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管一管,跟姬二公子相比,姬大公子就显得正常多了,从来没有见他来青楼寻欢作乐,就算来也只是单纯的喝喝酒,绝对不碰青楼里的姑娘,而府上也没有侍妾什么的,很多人都说这两人看起来不像两兄弟。 哦,当然了,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的,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更加的让洛邑的人暗地里议论不断。姬府的事还是有人记得的,姬大人的第一任正妻当初是怎么死的,大家都知道,按理说那样的女子生下来的儿子才不是好东西啊,但是现在是她生的儿子是个好的,反而是现在的姬夫人,名声一片好,生的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倒像是颠乱了。 妘州歌虽然让隐楼的人去盯着姬府,但是隐娘对当年的事也是不清楚的,虽然她知道上一任楼主是姬府的夫人,但是奈何她很少联繫隐楼,接手时间又不长,根本就来不及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就死了,隐楼的楼主就这么死了,隐楼的人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报仇,但是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 一来她生前和隐楼的来往并不频繁,甚至可以说是很少,隐楼的人对这个楼主的事知之甚少,而且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姬府的夫人,他们想报仇也无从下手,因为她的身份,发生的事也只是姬府的事,二来他们也是有些忌惮,不知道楼主有没有将隐楼的事告诉过姬府的人,也不知道在她手上的信物现在在何处,万一在姬府的人手上,那他们去报仇就是以下犯上了。 再来姬府是华国的八大家族之一,姬家的家主是朝廷命官,在朝堂上的地位非同一般,如果隐楼因为要帮死去的楼主报仇而惹上了姬家,那就等于是和朝廷对抗上了,百害而无一利。 隐楼是江湖组织,江湖组织一向都是避免和朝廷扯上什么关系的,楼主又刚死,新的楼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现,这个时候和朝廷对上的话对隐楼来说只会是一个打击。 所以隐楼的几个高层商量过之后决定作罢,想着说过段时间再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要报仇的,好歹是隐楼的楼主,就算她对隐楼没有做出过什么贡献。只是这么一拖就拖了几年,再后来新的楼主出现了,帮前任楼主报仇的事就更加不会再被提起了。 隐娘对上一任楼主的感情有些复杂,从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出来了,她不会是一个好楼主,她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家庭上,是一个传统的女子,这样的人不会和隐楼有过多牵扯的,事实证明她当年想的没有错,上一任楼主第一次联繫他们的时候只是为了跟他们说让他们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影响到她的生活,接下隐楼是迫不得已。 她让隐楼的人可以随意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隐楼的事,不必通过她,她虽然名义上是楼主,但实际上她不会参与到隐楼的日常事务中。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现在的隐娘,在隐楼中地位和不及现在,她对上一任楼主其实是不太喜欢的,她是隐楼的人,自然是希望隐楼有一个好的楼主,能带领隐楼更上一层楼,可偏偏这个楼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姐,还是一个贵族小姐,她的娘家,她的夫家都是朝廷上的人,她自己也没有接管隐楼的意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隐楼的发展有什么好处? 后来也确实是如此,隐楼的人很少会见到她,有什么紧急的情况联繫到她的时候也是要想办法隐瞒身份才能见到她的面,虽然每次都会想办法将事情处理了,但是她的态度始终都没有变,后来直到她死的时候,隐楼的人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联繫过她了,而她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居然也没有联繫隐楼,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事在隐娘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抛开了,她又哪里会想得到现在的这个楼主和上一任楼主竟然是同一个人呢? 红楼最近很是热闹,那位新来的充满了神秘的姑娘一直勾得红楼的客人心痒痒的,多次想要从红楼的小厮姑娘,奴僕口中打听到一点什么,偏偏红楼的人上至那些姑娘,下至扫地的小丫头,跑腿的小厮个个都口风严密,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越是这样就越是神秘了。 这中间还有人说曾经看到过这位姑娘,惊为天人,和现在红楼最受欢迎的姑娘相比也是毫无逊色,甚至要更加的出色,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眼,既天真又娇媚,一眼看上去简直就是融合了男子所希望和想要的一切美好的一面,不说她的容貌,就是她的气质也是极为吸引人的,也不知道以前会不会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 有客人这么一说就更加的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力了,这段时间红楼里议论这名姑娘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大家还不停的劝说隐娘,让隐娘快点让这位姑娘露脸,让大家饱饱眼福。 终于,这天晚上,隐娘趁着大家高兴之际宣布了一个大事,那就是前段时间红楼新收的姑娘要卖初夜了,老规矩,价高者得,希望大家到时候赏脸捧场! 既然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了,当然不能不让大家见见真人了,所以这位神秘了一段时间的红嫣姑娘终于第一次正式在大家面前亮相了,虽然面上带着面纱,但是薄薄的面纱非但没有降低大家的兴致,反而激起了大家对红嫣的追捧,因为即使隔着一层面纱也遮挡不住红嫣那张国色天香一般的美艷脸蛋,还有她身上独特的气质,跟红楼现有的姑娘相比实在是太过抢眼了一些。 隐娘还让红嫣当场跳了一段舞蹈,舞蹈并不香艷,反而很含蓄,可就是这种含蓄勾得在场的客人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就将红嫣的初夜拍下,红楼是高档青楼,来这里的客人自然不是一般人,都是不缺银子的,随手拿出个千百两银子,甚至是几千两都是可以的。 只是隐娘一说起拍价大家都一静。 竟然要百两黄金起跳!每一次加价都不得少于五十两黄金!否则的话就视同弃权,而且想要参加竞拍的还需要提前登记,并交五百两银子作为押金,若是竞拍当天没有如约出席,这五百两银子将会归红楼所有,若如约出席竞拍,则会返还。竞拍时长为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红嫣会展现自己的各项才能让大家了解到底值不值得花这一笔银子来竞拍红嫣的初夜。 红楼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以往每次有新姑娘竞拍初夜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程序,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起拍价,竟然要百两黄金!以往最高的记录不过是万两银子而已,万两银子和万两黄金的差距可不是一丁点而已! 听到隐娘的话不少客人都低声议论了起来。 隐娘对此一点担心都没有,红楼从来就不缺金主,洛邑的富商也是一捉一大把的,至于那些传承百年的世族大家就更家不用说了,如果连千万两黄金都拿不出,那就别说自己家大业大了,省得让人笑话。 隐娘可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说完之后就让红嫣回房了,现在还不是她真正路面的时候,等到竞拍那晚,他们见到红嫣的容貌才会有惊喜,才会觉得物有所值,这银子不会是白花的。 竞拍之夜定在了五日后,正好是月圆之夜,竞拍当晚红楼会在竞拍完了之后才对外营业,没有参加竞拍的人只能等竞拍完了才能进入红楼,想要参加的要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登记,过了这个时间恕不再接受,所以大家有三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参加。 隐娘是一点都担心没人参加的,她只担心到时候不要人太多了才好,红楼就这么点地方,人太多到时候争执起来容易出意外,只要她的目的达到就好,一来是为了打响红嫣的名号,二来嘛是为了引出目标人,希望到时候不要让她失望才好,不然她很难跟小姐交代的。 姬府里,姬子晟的贴身小厮正将这件事告诉他的主子,他能成为贴身小厮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主子喜欢什么,知道应该将什么消息传到主子耳边,什么消息不该传到主子耳边。 姬子晟一听果然就来了兴趣,精神抖索的问道:「果真如此?那姑娘真的有这么好看?」 「公子,小的哪敢骗您啊,这事现在都传遍了,大家都争相到红楼那里交押金呢,听说要是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红楼这次很是慎重,可见对那位红嫣姑娘的重视了。」 姬子晟斜躺在榻上,身边一名貌美的婢女正低眉顺眼的替他剥着葡萄皮,然后用葱白的手指将葡萄餵入他口中,他还时不时的伸手调戏一下婢女,惹得婢女娇羞不已。 小厮对此也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他跟在二公子身边的时间虽然才只有短短的三年多,但是对他的性子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二公子跟大公子可不同,大公子一向洁身自好,二公子则是完全相反,早早就被婢女引诱开了荤,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虽然夫人早就将那名引诱了二公子的婢女处死了,但二公子的事就挽回不了了,时间长了夫人和老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要二公子没有闹得太过分,老爷和夫人也懒得管了,实际想管也管不了,二公子是吃定了夫人的。 姬子晟一双还不算成熟的桃花眼里闪着和年纪不相符合的淫秽光芒,邪邪一笑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本公子倒是要去凑凑热闹了,如果那红嫣姑娘真的有这么好,花个千百两黄金尝一尝倒也不算冤枉,你说要是最后被本公子拔得头筹,那事情真是有趣了。」 小厮一脸奉承的说道:「如果让公子拔得头筹,那公子可真是威风了,听说很多洛邑的公子哥甚至是官员都准备去参加竞拍呢,富商就更加不用说了,隐娘昨晚才公布了这件事,到今天就已经有不少人去交押金抢名额了。」 姬子晟心里头痒痒的,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这事要是被爹知道肯定会拦着他的,而且他自己手上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还要是黄金,那就更难取到了。 小厮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眼珠子一转献着主意说道:「公子,您这段时间都乖乖的在府里,并没有出府,只要到时候您跟夫人撒个娇,说想出去散散心,夫人那么疼您,哪里会有不答应的?至于银子嘛,那就更好办了,公子只要哄着夫人将去帐房支钱的印章给公子用上一用,那不就得了吗?」 姬子晟瞥了眼自己的小厮,撇了撇嘴说道:「有你说得这么容易本公子还用烦恼吗?」 娘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秉性,怎么可能将印章给他。 「这个……」小厮想了想先是眼神一亮,接着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姬子晟见状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就直接,本公子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小厮赔着笑说道:「公子,小的主意倒是有一个,但却不知道是好主意还是不好的主意,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公子呢。」 「既然有主意那就说啊,赶紧说!要是连累得本公子去迟,不能参加竞拍,本公子就唯你是问!」姬子晟不耐烦的催促道。 小厮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姬子晟眉头一皱,然后一巴掌唿到了小厮脸上,怒道:「你这是馊主意,怎么能对娘做这样的事呢,娘一直这么疼我!」 被突然打了一巴掌,小厮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忙笑着安抚道:「公子,小的哪敢想出什么伤害夫人的事来,小的也是为了公子好啊,这次可是机会难得,而且只是让夫人睡一会儿而已,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的,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生出害夫人的心思啊!」 姬子晟瞥了他一眼冷声哼道:「哼,量你也不敢!」 「小的对公子,对姬府可是忠心耿耿的,绝对不会也不敢有二心啊!」小厮忙不迭的表明自己的忠心。 小厮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姬子晟一个冷眼看了过去,小厮才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公子,小的听说……听说瑞王爷和祁世子也报名交押金了呢。」 「什么?瑞王爷和祁世子也要去竞拍?」姬子晟勐的从榻上坐了起来,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上次他在瑞王爷手上吃了这么一个大闷亏,结果事后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吃的苦出口气,爹也觉得这是他自己自找的,就当是教训好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气得他七窍生烟。 和瑞王爷之间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现在听到他居然也要去红楼竞拍红嫣姑娘的初夜,姬子晟心里的那股气立刻就冒了出来。 「是的,小的确实是看到瑞王爷身边的那个护卫进出过红楼,红楼的人虽然没有明着说瑞王爷要参加,但是听话里的意思是瑞王爷已经交押金了,还交了一千块,可能是要跟祁世子一块去呢。」 姬子晟面上神色变换了一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就让他立刻下定决心了。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你先去替本公子交押金吧!」 自己的小厮说得不错,这次可是机会难得,听起来这次红楼新来的这位姑娘是个难得的美人,不但样貌美,而且气质独特,比起红楼现有的姑娘要有吸引力得多了,红楼的头牌有时候不是有银子就能碰的,红楼从来就不缺银子,别的青楼是客人挑姑娘,但是在红楼却是反过来,是姑娘挑选客人,只有红楼的头牌姑娘看上了的客人才能成为入幕之宾。 现在红楼最受欢迎,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梅雪姑娘了,她屹立在红楼众多姑娘中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自己曾经还想着去点名要梅雪,结果差点没被轰出来,那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了,让他差点成为众多公子哥中的笑柄,当时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着找人去硬抢的,要不是最后被拦住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没想到红楼的背景这么身后,连洛邑的大官都不敢轻易招惹。 这次他一定要雪耻才行,而且如果他拔得头筹,成为红嫣姑娘的第一个客人,想再找梅雪姑娘岂不是轻而易举? 姬子晟这会儿还是心心念念着梅雪姑娘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瘪,总得找回面子才行,不然这件事会一直压在他心头上的。 而且如果瑞王爷真的在场,然后让他拿下了红嫣姑娘,哈哈哈,那他之前受的气就算是出了,能让瑞王爷吃瘪想想就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小厮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决定要去参加红嫣姑娘初夜的竞拍了,眉开眼笑的说道:「公子,小的马上就去准备,等红楼一开门就去为公子交押金!」 「你可别给本公子把事情办砸了,要是搞砸了,本公子饶不了你!」姬子臻阴恻恻的看着小厮说道。 「公子放心,小的绝对会万无一失的办好这件事的!到时候公子一出手,肯定能拿下红嫣姑娘!」 姬子臻高傲的一仰头,不可一世的说道:「那是,本公子出手,哪有输的道理!你小心点,别让爹娘知道了。」顿了顿,姬子晟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眼底满是厌恶之色,却又不得不说道:「还有大哥那里也要瞒着,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去爹娘那里告状的!」 爹娘要是知道他要去竞拍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肯定不会答应的,特别是爹,一直对他往青楼这种地方跑很是不喜,说女色容易误事,让他多学学大哥。 呸!他才不要学姬子扬那个没用的,年纪一把了,恐怕到现在还是一个童子鸡呢,说出去真是丢人,他姬子晟居然有这样的一个窝囊废一般的大哥,偏偏爹对他还挺看重,真是气死他了。 姬子晟倒是忘记了自己比起姬子扬也没有小多少,只是姬子扬一向洁身自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近女色,从小就规规矩矩的,虽然没有太过耀眼,但是比起洛邑的一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来说,他还是很好的,所以在洛邑中两兄弟的名声是两个极端,洛邑人说起姬子扬通常都是一片赞扬声,说起姬子晟则是摇头撇嘴。 这也是姬子晟憎恨姬子扬的原因之一,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比姬子扬差,加上他一直以为姬子扬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就更加的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小厮也明白自己伺候的主子对大公子一向不喜,看到他这副表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点头应道:「公子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小的保证不会让府里的任何一个主子知道这件事的。」 「那还不赶紧去准备!」姬子晟朝着站在身边的小厮一脚踢了过去,将小厮踢得身子一崴,差点跪倒在地上,但是小厮却顾不得腿窝上的疼痛,一边笑着一边飞快的退了出去。 姬子晟也不吃葡萄了,一把挥开了婢女送到嘴边的葡萄,从榻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姬子晟先是去了一趟厨房,正好厨房熬了一碗燕窝正准备送去给夫人的,姬子晟见状便主动的说要送过去,厨房的下人虽然觉得非常的惊讶和意外这个二公子会跑到厨房这种地方来,还主动要端燕窝给夫人,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论孝心什么的就是这个二公子最少了,大公子和小姐平日都会时不时的关心一下老爷和夫人,二公子的话还真是没见过,今天真是破天荒了。 姚雪漫见到自己的儿子端着燕窝过来也是吃惊了一下,吃惊过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反射性的问道:「子晟,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也只有闯祸了他才会想着到自己这里来卖乖讨巧,平时可不见他有这份心。 「娘,你怎么这么说儿子?我这几天可都是乖乖的待在府里,哪里有机会闯祸,你就这么不信我吗?」姬子晟佯装不高兴的说道,一脸被冤枉了的委屈。 姚雪漫狐疑的盯着他看了半响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倒像是在不高兴便放下了心来,这才有心情看待他今天的行为了,笑着说道:「好,是娘冤枉你了,还知道关心娘了,娘是太高兴了。」 姬子晟有自己的目的当然不会咬着不放了,也笑着说道:「娘,你快尝尝这燕窝好不好喝,这可是我盯着厨房的人熬的。」姬子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姚雪漫高兴的端起燕窝喝了几口点头道:「嗯,挺好喝的。」 等姚雪漫喝完燕窝,姬子晟又殷勤的站到了姚雪漫身后帮她捏起了肩膀,让姚雪漫惊讶又惊喜,心想莫不是这个一向让她操心不已的儿子真的懂事了? 姚雪漫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防备,一方面希望是他真的懂事,一方面又因为他过去劣迹斑斑不敢轻易相信,又是高兴又是期待,又是担心的,生怕他突然就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不过一直等到姬子晟离开都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姚雪漫这下终于是放心了,姬昊仁回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跟他说小儿子终于懂事了,姬昊仁听罢在见到姬子晟的时候还夸赞了他几句。 一连几天姬子晟都跑到主院去献殷勤,将姚雪漫哄得心花怒火,笑容不停,而且他见到来请安的姬子扬也难得的没有说什么挤对的话,就更加的让姚雪漫高兴了,姬府对他准备去红楼竞拍里面的姑娘的初夜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等所有的事情准备好,到了竞拍的当天,姬子晟想办法从姚雪漫那里拿到了帐房的印章去取了一大笔钱之后又悄悄的将印章放了回去,姚雪漫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还被蒙在鼓里呢。 姬子晟取到银票之后先是到钱庄将银票兑换成了黄金,然后到了华灯初起的时候才去了红楼,红楼今晚是热闹非凡,里面的气氛比起以往的任一晚都要来得让人激动澎湃,参加竞拍的人也早早就到了红楼就等着隐娘宣布正式开始了。 ------题外话------ 一年一度的520又来了,大家都去表白吧,有没有人要跟云吞表白的……肯定没人……默默遁走……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红嫣姑娘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红嫣姑娘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红楼里红嫣坐在自己的专属房间里怔怔的看着铜镜里的人,久久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隐娘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副情景,面色微微一沉走了过去,冷声问道:「红嫣,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隐娘眼里闪过了一抹冷色,如果她敢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么蛾子的话,她绝对会让她后悔的,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要是敢将今晚的事搞砸了,看她怎么收拾她!小姐可不是非要她不可。 听到隐娘的声音红嫣勐的回过了神,在铜镜里对上了隐娘暗含着了冷意的双眸,心里先是一紧,接着是有些无奈,轻笑了一下然后娇着声音说道:「隐娘,你是从哪里觉得红嫣后悔了?」 从她当日回到红楼求救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也不会后悔,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进入红楼的这段日子她见识到太多,了解到太多,接触到太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了,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不得不承认当初小姐跟她说的话是对的。 特别是这次的事,几日前隐娘对外说要竞拍她的初夜了,对这个她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她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哪里还有什么初夜,如果竞拍自己的初夜岂不是会露馅?她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隐娘,隐娘却笑着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所谓的初夜不过是种噱头,那些客人只会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客人,哪里会有心思计较是不是真的第一次。如果在这之前是个黄花大闺女自然是好事,不是也没关系,初夜有时候也指在青楼卖出去的第一夜,在红楼这里,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能拴住男人的心! 再说了,要是实在担心,在过夜的时候耍的小手段不就得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隐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好放下心来了。她以为自己是新来的,竞拍初夜的价钱不会高到哪里去,没想到隐娘竟然要以百两黄金作为起价!她当时听到这个价钱实在是被震惊住了,她以为那些客人不会接受,没想到这非但没有吓到那些客人,反而让他们兴致更高了,二话不说就交了押金的人不在少数。 这件事又带给了她一个更大的震撼,让她想起了以前自己家里为了娘亲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后来就连是一文钱花起来都要精打细算,恨不得将一文钱当一两银子来用,对他们来说,一个铜板都是极其重要的,但是这些所谓的贵人却花钱如流水,花费千两黄金为的不过就是和一个女人睡一夜,一夜过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呢?有人为了一个铜板而发愁,有人却一掷千金只为买一个青楼女子的一夜,甚至只为搏她一笑……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有人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有人却随时弃之如敝履,既然她现在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尊严有时候不是自己说有就有的,像她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哪里有资格谈什么尊严,还不是随时要被那些权贵欺压,还有苦说不出?现在虽然她身份变了,看似更加的低微了,可是她能够将这些权贵玩弄在股掌之间,这不是要比只能任由他们欺压要来得好很好吗? 她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她不想再被人欺压得翻不了身,她要高高的站在顶端,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踩在脚底! 这几天到红楼交押金的人越来越多,隐娘还得意的说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准备她在竞拍之夜要表演的节目就好,她也明白到竞拍的重要性,隐娘和小姐虽然没有对她说太多,但是她也隐约的猜到或许竞拍之夜就是一系列事情的开始。 不管是小姐的计划,还是她的復仇,所以她绝对不能搞砸了。 隐娘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红嫣,确定没有在她脸上,在她眼里看到不该有的东西才轻哼了一声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红嫣,你要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想要别人瞧得起你,你首先得瞧得起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低微卑贱,你又怎么能让别人高看你?只要你站得高了,别人自然就得仰望你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红嫣笑了笑说道:「隐娘,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也请你相信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今晚的事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隐娘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想明白就好,还有,你现在是红楼的红嫣姑娘,不管你待会儿见到什么人都要冷静,千万被露出了马脚。」隐娘意有所指。 红嫣娇俏一笑,「隐娘,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真是白费红楼这段时间的教导了。我是这么蠢的人吗?」 「好,既然如此,那你在房间里好好准备准备,时间到了就该轮到你出场了,我现在得出外面看看,免得出了乱子。」今晚实在是有些人多了,万一待会儿有人为了红嫣闹起来红楼的人得及时制止才行,不能闹笑话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红嫣乖顺的说道。 隐娘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对她今天的装扮很是满意,夸赞道:「很好,你今天的打扮很美,我相信那些男人看到你一定会为你疯狂的。」顿了顿,隐娘的视线落在了红嫣的嘴唇上,看了看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嘴唇的颜色太深了,擦掉再重新上,要淡一点,这样才符合你的气质和你今天的装扮。」 红嫣一听忙对着铜镜仔细的看了看,这才觉得似乎真的是这样,有些过于红艷了。她慌忙换来了婢女,是的,现在她也有自己的婢女了,真不敢想像有一天她也会过着像小姐一般的生活。她一心扑在了自己的妆容上也没有注意隐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隐娘对她现在的这种状态很是满意。 之前她就是有些不太放心,担心红嫣心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完全的接纳,如果她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呢,那就很难保证她对红楼的忠心了,将来小姐是要让她做大事的,有二心的话,万一被别人利用,反过来对付小姐的话怎么办?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挺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红楼里今晚要来的客人几乎都已经到场了,大家个个都翘首以盼,盯着红楼的小舞台,小舞台已经布置得美轮美奂,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今晚的主角出场了。舞台前方的空地上规律摆放着的桌子边上已经坐满了客人,权贵富商什么人都有,大家都盯着楼上,期待着红嫣姑娘出场。 祁皓昌目光沉沉的坐在一角,眼睛同样盯着二楼,心情有些复杂。 自从上次来红楼一瞥到红嫣之后他就对这个女子念念不忘,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女子他见过的,碰过的不少,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的心心念念着一个女子,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有些不适应,如果他是正常的男子,大不了花一笔大钱将她从红楼里赎走,带回府中养着,但是他并不是。 他很矛盾,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他当下应该将心思放在妘府的事上,只要跟妘府的事定了下来,将来他才有更大的可能和把握坐上靖安侯世子之位,可是他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一直想到这个红嫣姑娘,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所以他今晚才必须要到这里来,或许只有看到她被别人拍下带走他就会熄灭心思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将红嫣拍下,但是……和其他的客人脸上兴奋激动期待的神情相比,祁皓昌的面色就有些阴沉了,特别是当他发现今晚来的人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里面还有几个让他忌惮的人物,像是瑞王爷,靖江侯的世子,还有姬子晟,甚至是自己的嫡亲弟弟都来凑热闹了。 看到祁宝玉的时候他眼底深处闪过了阴鸷的光芒,和他一脸斯文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好在他坐的位置不是也很现眼,瑞王爷和祁宝玉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所以才让他有了盯着他们看的机会。 洛邑人都知道靖江侯府和靖安侯府之间的恩怨纠葛,但是显然是靖江侯府比靖安侯府要好一些,靖江侯府的世子早早就立下来了,而且名声也比靖安侯府要好得多,洛邑人都在暗地里嘲笑靖安侯府,因为他的祖母,爹虽然从祖父那里继承了靖安侯府,但靖安侯府的名声也丢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经营回来。 而且祁宝玉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了,他和瑞王爷关系好是整个洛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也因为这层关系,皇上对祁宝玉也是很赏识,常常会有一些好差事交给他去办,靖江侯府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不像靖安侯府…… 本是同根生,但是现在的际遇和命运却大大的不同,撇开两府之间的恩怨,就是从个人来说也是祁宝玉更加让人嫉恨,最让他嫉恨的就是祁宝玉曾经身子很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但是现在却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可是他呢?他身上的毛病一直还在,红楼的药他不敢轻易买走,怕被别人怀疑。 红嫣姑娘是目前为止唯一生出了异心,想要得到的女子,可是今晚他却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拍走她的初夜,如果是祁宝玉将她的初夜拍走了……想到这个可能祁皓昌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妒忌和愤恨,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瑞王爷到场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大家见到瑞王爷都不由得闭上了嘴巴,红楼里诡异的一静,瑞王爷和祁宝玉对红楼里的怪异气氛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大家看到他们两个坐下的位置心里同时道难怪这么好的位置是空着的,原来是瑞王爷和祁世子的位置。 见到瑞王爷,在场的很多官员心里都咯噔了一声,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虽然现在华国的规矩已经没有建国之初那么严厉,不准许官员私下到风月场地玩乐,但是被瑞王爷一个皇子瞧见了的话也是有些不太好的,谁知道瑞王爷是不是哪天就在皇上面前告他们一状呢?瑞王爷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但是在场的官员见瑞王爷来到之后也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又过了一会儿见他只是和祁世子不知道在说什么,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红楼里的气氛才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隐娘一出来就看到了坐在中间位置上的瑞王爷,目光一亮,忙迎了上去。 「哎哟,今天瑞王爷肯赏脸光临红楼,红楼真是蓬荜生辉了,瑞王爷以后要是能常常来红楼,隐娘就不用担心红楼的生意了。」 「没有本王红楼的生意还不是照样红红火火的,瞧瞧这些人,要么是朝廷上的大官,要么是各个大家族的公子,啧啧啧,早就听闻红楼的盛名了,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轩辕凤暖意味不明的说道。 他的话让在场的官员又不由得紧绷了起来,想过去打招唿又不好意思,然后就只能僵着身子坐在座位上不动了。 「王爷,这话您可千万别说,要是把隐娘的客人都吓跑,今晚的事可就得黄了,到时候王爷要负责红楼的损失吗?王爷,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玩乐一下,隐娘保证今晚的红嫣姑娘不会让王爷失望的!」隐娘半真半假的说道。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难得的没有再为难众人,眸光一闪,微微勾了勾唇说道:「那今天就给红楼的主子一个面子吧。」说完扬声对一直暗暗窥视着这边情况的人说道:「今晚大家就不要顾忌到本王了,本王既然来了也是想要凑凑热闹,寻份开心,大家随意就好。」 大家听到他的话忙站了起来,拱手道:「多谢王爷。」这下才彻底的放下心了,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起来。 只有隐娘在听到他的话怔了怔,面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了,只是目光中有些防备,心里暗道瑞王爷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知道红楼的主子另有其人,而且还知道红楼背后的人是小姐? 说起来瑞王爷是朝廷中人,小姐是首席巫女,两人碰过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瑞王爷有可能知道小姐的吗?不会吧?如果不会那刚才瑞王爷的话又要怎么解释? 隐娘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混乱了,总觉得瑞王爷刚才是话中有话。 心思转了转隐娘呵呵的笑了两声,站在瑞王爷桌子边说了几句话就去招唿其他人了,瑞王爷身份贵重是不错,但是也不能因为一个瑞王爷就冷落了其他的客人啊! 隐娘离开之后祁宝玉才凑近轩辕凤暖低声问道:「轩辕,你说今晚妘三小姐会过来吗?」 轩辕凤暖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记她是女子了?」 大晚上的她怎么来? 「这可说不定啊,你看她一个小姐都能成为红楼的主子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你不是说今晚的事很有可能是她安排了冲着祁皓昌来的吗?自己安排的戏她会不来看?」祁宝玉有些怀疑。 祁宝玉这么一说,轩辕凤暖也不由得开始怀疑了起来,妘州歌本来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她既然敢接手隐楼,又开了一间红楼,短短几年之内就让红楼在洛邑中立于不败之地,又怎么会因为是晚上所以就不来红楼凑热闹呢?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了,所以才这么想,妘州歌今晚肯定会来红楼的! 这么一想,轩辕凤暖锐利的眼神就开始在四周不着痕迹的扫视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管是留下的座位还是楼上的座位,但是细看了一番下来他愣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妘州歌如果来的话肯定是女扮男装,他的注意力还专门放到了这上面,但是确实没有发现这类的人,目之所及看到的都是满脸兴奋之色的男人。 奇了怪了,没看到人,难道是没来? 「哎,好像真的没有看到妘三小姐,莫不是我们估计错误了?」祁宝玉摸着下巴说道。 轩辕凤暖被他这么一搞,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得祁宝玉很是莫名其妙。 哎,这人怎么怪到他头上了,妘三小姐没来又不是他的错,还说对人家没有意思,真没有意思的话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祁宝玉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轩辕凤暖。 还真是他们估计错误了,妘州歌没有来凑热闹,今晚的事只是开场而已,要看好歹也等到**的时候再看,这样才有意思,她可没有心情每场戏都去看,浪费时间,她精心安排了戏,不代表自己就要去看。轩辕凤暖在红楼里寻人的时候妘州歌穿着单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书呢。 戌时一到红楼里冷不防的灯光一暗,让毫无准备的客人一惊,差点叫了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好在隐娘的声音及时将大家安抚了下来。 「各位官爷不要慌,这只是红楼想出来增加气氛的点子而已,从现在开始就进入了竞拍时间了,大家可要看准机会哦,咱们的红嫣姑娘马上就出场了。」隐娘的声音从二楼某个位置传来,却让人听得不清楚,无法确定她到底是在哪里。 红楼大堂的灯齐齐熄灭了,只剩下顶上那盏巨大的宫灯还在散发出晕黄的光线,柔柔的照射了下来,再有就是楼道两旁挂着的红色的灯笼也还在亮着,和宫灯发出的晕黄色光芒不同,这些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是有点橘红色的,和晕黄的光芒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光,而且神秘,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激盪了起来。 隐娘说完话之后红楼里一静,不管是楼上的客人还是楼下的客人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些人急了,正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楼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悦耳的器乐声,让人精神一震,忙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舞台,舞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亮了起来,只是在舞台中央的位置有一团光,像是天空中的明月透过窗子投射下来的光一样。 客人正呆怔着忽然又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伴随着一阵沁人心扉的香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头上飞过,反射性的一抬头,有些人就看到一位美人身形轻如飞燕的从半空中飞了过来,有的人就感觉到一片轻柔的白纱从自己的头上脸上拂过,酥酥麻麻的,等白纱轻拂过之后才看到一幕九天仙女下凡的难忘景象。 只见一名身穿藕色月华长裙,手挽披帛,头上梳着单髻的女子轻盈的从他们头上飞过,朝着舞台而去,然后缓缓的落在了舞台那团光晕之中,她的头微微侧仰着,一条修长的腿半踢起,另外一条腿垂直而立,双手向上越过头顶弯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腰身也随着双手的动作向一侧弯着,形成了一道迷人的弧线,宽大柔软的衣袖从双臂上滑落,露出了一截白皙晶莹的手臂,在光晕下闪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等的白玉般引人垂涎。 直到她站在了舞台上大家才看清楚了,她身上不只是穿着一条月华长裙而已,长裙外还套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而纱衣在那团光晕下像是被染上了七彩一样,隐约闪着斑斓夺目的光芒,只是这光芒却没有夺走女子身上的光彩,反而将她的侧颜衬托得越发的动人美丽了。 虽然只是一个侧颜,两截莹白的手臂,但是却已经让在场的男人眼前一亮了,目光灼热的盯住了台上的女子,目不转睛。 器乐声突的一变,台上的女子也随着变化的器乐声舞动了起来,她的舞蹈比不上梅雪姑娘的精彩,也比不上柳媚姑娘的媚惑,更加没有春娇的柔美,可偏偏是她舞动间不经意投过来的一记眼神,似诱惑,似天真无邪,又隐隐带着些许神秘感,生涩中带着热情奔放却不过分张扬,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在月光下尽情的舒展着自己柔软的身子,旁若无人。 一曲舞毕,在场的客人还迟迟回不了神,红嫣却已经悄悄的退了下去,直到红楼里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大家才震了震,痴迷的眼神恢復了清醒便急切的想要寻找那抹灵动的身影,却只见舞台上除了隐娘再无第二个人了。 隐娘站在舞台上看着那些个男人因为红嫣的一曲舞蹈而神魂颠倒的样子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媚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轻柔酥软的说道:「各位客官如何?红嫣的表现让大家还满意不?刚才那位就是我们红楼今晚的主角,红嫣姑娘了,红嫣姑娘今天是第一次出场,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大家可要多多包涵,别吓着红嫣了,不然待会儿她不敢出来我可不负责任哦!」 隐娘的话音才落,舞台下就响起了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我出一千两黄金拍下红嫣姑娘的初夜!」 隐娘嘴角还没有掀起紧接着第二道声音便随之响了起来,「呸,一千两黄金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要红嫣姑娘的初夜,我出两千两!」 隐娘视线准确的落在了说话的人身上,是洛邑的富商,她笑了笑,说道:「两位不要着急,慢慢来,后面还有红嫣亲自安排的节目呢。」 在台上说了几句,和台下的客人打趣了一会儿隐娘才拍了拍双手说道:「好了,咱们红嫣姑娘已经换好衣裳准备出来和大家正式见面了。」 大家目光随着隐娘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到一名身穿桃粉色抹胸襦裙,双臂挽着天蓝色披帛,不盈一握的柳腰用一条镂空精緻宽腰带繫着,腰带上垂着一块小巧的玉佩和天蓝色织锦荷包,低垂着头,头上还是刚才那简单的单髻,髮髻上只是别着一朵开得正好的牡丹绢花,层层叠叠的压在乌黑的髮髻上干净得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看多了浓妆艷抹,满头朱钗步摇,如同绢画里的仕女一样的女子了,如此干净素雅的倒是少见,只是她垂着头颅,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的看清楚她的容貌,刚才跳舞中也是一闪而过的正面容颜,只来得及窥视到她确实是一名容貌出色的女子。经过了刚才的事现在他们对红嫣的容貌就更加的好奇了,恨不得上前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个清楚。 隐娘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看红嫣,实际上眼角余光却一直观察着那些男人,将他们脸上迫不及待的神情收入眼底,丰润的红唇一勾,对红嫣嗔怪的说道:「红嫣,看你,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还这样羞赧的,刚才舞蹈都跳过了,怎么出来还是低着个头,赶紧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啊。」 红嫣娇嗔的低声道:「隐娘!红嫣只是太紧张了嘛。」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还是顺从的慢慢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只抹了一层淡淡脂粉的绝美脸蛋。 鹅蛋脸,肤如凝脂,一双秀丽的蛾眉,眉宇中间贴着一朵小小的红色的花钿,蛾眉下一双略带羞涩和紧张的水灵双眸,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顾盼生辉,秀气的琼鼻下是一双水润淡粉色的红唇,五官精緻,每一点到恰到好处,在素净淡雅的装扮下更显得动人,像是九天上误落凡间的调皮仙子,又像是山林间狡黠的灵狐,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让人为之倾心不已。 身姿纤秾合度,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则太瘦,前胸饱满,腰肢纤细,后臀挺翘,修长的双腿隐藏在了层层叠叠的裙摆下,白皙莹润的手臂这会儿也掩盖在了衣袖下,只露出来一双青葱玉指,指甲甚至没有像一般的青楼女子那样涂着红色的蔻丹,闪着健康诱人的粉色。项脖修长,胸前露出了一片凝脂般的皮肤,往下的风光束缚在了襦裙下。 红嫣抬眸对上了台下的人又飞快的收回了目光,像是一只被惊吓到了兔子一般无辜,她福了福身有些羞涩的道:「红嫣见过各位官爷,刚才那是红嫣第一次表演,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官爷不要跟红嫣计较。」 隐娘见红嫣如此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经过她和小姐的一番讨论,最后她们决定将红嫣的风格定在青涩,纯真,又带有点点神秘之间,红楼里的姑娘风格各异,像是梅雪走的是高冷,柳媚走的是妩媚,春娇走的则是温柔,现在红嫣正好填补了青涩纯真这一块,这也是红楼以往从来没有过的风格。 因为考虑到红嫣在过去的生活中环境单纯,而且她内心自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她身上有着农家女子特有的烂漫,只要善加利用一番,必定能成为她身上的一个亮点,现在看来她们是没有错的。瞧台下男人的反应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红嫣,你今晚可要努力了,千万别让各位爷失望了,搞砸了我们红楼的牌子知道吗?」 「红嫣明白,隐娘放心,红嫣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带给各位官爷欢乐的。」说着话的同时,红嫣水眸微微一抬,睫毛轻颤,紧张又羞涩的飞快看了眼台下的人,脸上浮上了两朵红云。 坐在左下方的姬子晟在红嫣出场的时候就被迷住了,因为红嫣从二楼飞身而下的时候正好从他头顶上方掠过,她身上缠着的白色轻纱从他仰着的脸上轻轻拂过,那轻柔中带着些许酥麻和淡淡香气的美妙感觉就让他心痒痒了,更不用说接下来她柔软的身姿,白皙莹润的手臂,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无比撩人,在看到她露出那张美丽得让人垂涎三尺的脸蛋后心里霸占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只是他痴迷的盯着红嫣看了片刻之后却是眨了眨眼觉得红嫣好像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个念头在姬子晟脑子里出现的时候让他不由得怔了怔,盯着红嫣看了半响忍不住低头朝着身边同样被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的小厮问道:「喂,你有没有觉得这红嫣姑娘面熟?」 问完半响都没听到小厮回话,姬子晟扭头一看就看到小厮痴迷的表情,眼神迷离嘴巴半张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窥伺了,侵犯了,暗暗一脚踢向了小厮。 小厮冷不防的被人踢了一脚,身子立刻一崴,要不是反应快就要当众出丑了。 「谁踢——公子?怎,怎么了?」小厮看得正入迷,突然被人踢了一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要发怒,只是话才出口就对上了自家公子给沉的脸,还有阴冷的眼,他面上的怒气一僵然后飞快的变成了笑容,谄媚的对着他笑着问道。 姬子晟冷冷一笑:「是不是看得很入迷?觉得红嫣姑娘非常的漂亮迷人?」 小厮赔着笑脸机灵的说道:「公子看上的姑娘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小的只是被红嫣姑娘美丽的容貌镇住了,都不敢生出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呢,也只有公子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红嫣姑娘。」 「哼!算你识相。」小厮奉承的话让姬子晟刚刚生出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心里觉得烫贴不已,看着红嫣姑娘迷人的身姿再次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红嫣姑娘有些面熟?」 小厮有些不解,「公子,今天不是咱们第一次见到红嫣姑娘吗?除了红楼的人就没有几个在今天前见过红嫣姑娘的啊!」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觉得面熟? 想了想小厮试探的问道:「公子,会不会是因为公子见过太多美丽的女子了,这美丽的女子估计长得都是有些相同的,所以公子才会觉得红嫣姑娘面熟?」 姬子晟眉头一皱,阴柔的桃花眼里闪过困惑,是这样吗? 但是想想他觉得也是,如果之前他见过红嫣姑娘不可能不记得的,这样的美人儿他见过的话怎么可能会放弃,肯定会纳入自己怀里好好爱怜一番,然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就在府里的,怎么可能让她到了红楼呢? 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姬子晟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疑惑甩开专心去看红嫣表演了,因为随着红嫣表演的进行台下的人情绪越发的激动了起来,不断有人喊价,价格已经被喊到接近一万两黄金了。 看到这个价钱姬子晟有些急了,万两黄金姬府不是没有,只是他想要取出来就有点难度了,如果帐房了少了这么多钱爹娘肯定会知道的,要是知道他拿了万两黄金买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就算娘那里可以哄过去爹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难道就要这样放弃,眼睁睁的看着难得合自己心意的姑娘被别的男人抢去? 有着同样心情的人还有祁浩昌,越是看着红嫣他心里的躁动就越厉害,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吸引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被灌了**汤一样,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掺和进今晚的事,事情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了,万两黄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他不是没有,只是……他不确定这事值不值得自己这么做,红嫣不过是一名青楼女子,自己难道真的要花万两黄金去买她的初夜吗? 祁浩昌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两人纠结的时候红嫣初夜的价格已经喊到了万两黄金,是一名富商,喊出这个价之后加价的人已经很少了,红嫣站在舞台上,轻轻的咬着唇,水眸看到那名富商的样子后瞳孔一缩,似乎是又惊又怕的飞快的又垂下了眼眸,半响后才怯怯的扬起了眼眸,视线轻轻的,像是不经意的扫过了姬子晟和祁皓昌,对上了他们的目光,然后又飞快的掠过了。 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姬子晟和祁皓昌却是从红嫣眼里看到了什么一样,两人神情更加的纠结了。 ------题外话------ 检查匆忙,有错别字的话告诉我哈,我回头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闯香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闯香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公子,您……您真的不加价了吗?难道真的要看着红嫣姑娘被一个脑满肠肥的糟老头糟蹋了吗?」姬子晟的小厮眼看没有人再喊价了,红嫣姑娘的初夜就要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萎缩男人霸占了,不由得有些急了起来。 公子不是很喜欢红嫣姑娘吗?怎么没再喊价了呢?不过是万两黄金,对姬府来说根本不算事,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啊,公子平时不是一直大手大脚,出手就动辄上千两银子吗?虽然是黄金,但对公子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姬子晟本来就有些烦躁,因为顾忌到爹娘,所以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被小厮这么一说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暴躁的喝道:「闭嘴,本公子难道不想吗?可这是万两黄金,是黄金,不是银子!你以为万两黄金这么好得到?」 他平时花销本来就大,一点积蓄都没有,现在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他到哪里去拿?唯有跟家人要了,可是平时一千几百两的,娘会给他,一下子要万两黄金,娘会给他才有鬼!要是让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打断他的腿呢!他就不想拍下红嫣姑娘吗?这个红嫣姑娘太对他的脾胃了,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口味的。 虽然他也可以日后再来红楼找红嫣姑娘,但是看现在的情形,红嫣姑娘的身价绝对不会比梅雪姑娘低多少的,都不知道过了今天他还能不能睡到她,瞧梅雪姑娘不就是一个好例子,他从开荤到现在,一直想找梅雪姑娘,可是人家没看上他,他就算是想用姬府的权势来压人也不成,红楼根本就不怕!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成为梅雪姑娘的入幕之宾,谁知道红嫣姑娘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梅雪姑娘? 可就在姬子晟犹豫的时候勐的想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将红嫣初夜的价码喊道了一万五千两黄金,红楼里一静,就更加没有人喊价了,大家纷纷转头寻着想看看到底是谁喊出了这个价,但是看了一番下来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是看到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面对大家好奇的打量,小厮不慌不忙,淡定得很。 片刻之后还是没有人再喊价,而此时竞拍的时辰也正好到了,隐娘适时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宣布道:「好了,今晚红嫣姑娘初夜的竞拍活动到此就结束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虽然红嫣姑娘被拍走了,但是红楼里还有其他好姑娘,各位官爷还是可以留在红楼快活快活的哦!」 台下的客人却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拍下了红嫣姑娘的初夜,这个价钱可是比以往红楼任一个姑娘的初夜都来得要贵,连红楼现在最受欢迎的梅雪姑娘当初也不过是五万两银子而已,红嫣比梅雪贵了足足一半多呢!可见过了今天红嫣姑娘肯定会成为红楼最炙手可热的姑娘,想要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只怕是排队都要排到城门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一枕玉臂了。 台下的男人有些是没有这个能力拍下红嫣初夜的,有些是有能力却有所忌惮的,像是姬子晟就是这一类人了,此时的姬子晟心里已经燃起了沖天的怒火,刚才他正准备开口喊价的,可是这个人却突然冒了出来,一下子将价钱喊道了一万五千两黄金,而且该死的竞拍的时间又到了。 红楼的规矩就是如此,竞拍的间隔超过一刻钟就算再喊出更高的价格也是无济于事,红楼讲究的是信誉,是规矩,不是有银子就能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刚才他都还没有考虑清楚就已经超出时间了。如果不是那个人一下子就喊到了这么高的价格,他或许就不会错失了,可恶! 到底是谁!让他知道是谁敢跟他作对,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姬子晟在刚来到红楼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要是瑞王爷也想拍下红嫣姑娘的初夜他要怎么办,他是想打败他夺走红嫣姑娘的初夜没错,但是如果瑞王爷也势在必得,那就有些麻烦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利用王爷的身份压人啊。然后在过程中他发现瑞王爷似乎没有怎么喊过价,倒像是来凑热闹的,这样一来他就更加的放心了,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能追得过自己,没想到情况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这些人对红嫣姑娘的心思比他想像中还要重,竟然拍下了这么高的价格,今晚过后红嫣肯定会一跃成为红楼最受欢迎的姑娘,那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既然如此那当然是在一开始尝尝她的滋味比较好了。谁知道自己这个打算却被人破坏了! 隐娘听到台下的人叫着问到底是谁拍下了红嫣姑娘,她只是笑了笑然后有些抱歉的笑道:「各位官爷,到底是谁拍下了红嫣姑娘的初夜……那位官爷是个低调的人,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呢,既然是客人要求,那红楼怎么能不答应呢?所以隐娘不能告诉你们到底是谁拍下了红嫣姑娘的初夜哦!」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既然拍下了红嫣姑娘为什么不能说出身份?难道是见不得光的人吗?」有人气愤不过的说道。 「官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来红楼的都是红楼的客人,今晚说好了红嫣姑娘的初夜价高者得,他给出了最高的价格,那红嫣今晚就是他的了,至于他的身份见不见得人那都不重要,红楼有红楼的规矩,他既然成了出价最高的人,那一切就随他的心意,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隐娘说完顿了顿又咯咯咯的笑着说道:「或许他是见有这么多人都心仪红嫣姑娘,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会招惹来众怒,所以才神秘起来的呢?又或者是他害怕你们跟他抢红嫣姑娘呢,毕竟今晚可是红嫣姑娘的第一夜啊!他就是红嫣姑娘的第一位恩客了,意义非凡啊!」 隐娘说的话倒也是道理,台下的人也只是想发泄下心里的憋屈而已,闹事还是不敢的,没人敢在红楼闹事,今晚的事已经成定局了,谁也改变不了,就算现在有人捧着两万两黄金来隐娘也不会改变主意的,红嫣姑娘的初夜是属于那个神秘的男子了! 可是姬子晟听了隐娘的话却是更加的不甘和气愤了。 是啊,今晚的客人可是红嫣姑娘的第一位恩客,第一位!以后的客人再来找红嫣姑娘就已经是第二,第三,甚至是数不清的位置排名了,能和第一位相比吗? 姬子晟从开荤到现在玩弄的都是从来没有开苞的姑娘,平时到青楼也是要找干净的女子,要么就是那些身价高,不常接客的姑娘,像是红楼的梅雪,柳媚这一类,其他普通的青楼姑娘他是不屑碰的,现在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居然还被人抢走了!实在是令人生气! 姬子晟眼见红嫣已经羞红了一张脸退了下去准备迎接今晚的恩客了,眼里闪着压抑的阴霾,他看上的人竟然被人抢走了! 「你过来!」姬子晟对着自己的小厮招了招手。 小厮忙凑了过去,姬子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厮面色变了变,有些犹豫的低声道:「这样不妥吧,公子,要是被红楼的人发现了那可不得了,红楼得罪不起的!」 公子竟然要他偷偷躲到红嫣姑娘的房间外,看看到底是谁拍下了红嫣姑娘的初夜,如果有机会的话干脆就将红嫣姑娘抢走……公子是疯了吗?这根本就行不通,这里可是红楼,不是春风楼,要将这么一个大活人偷走,还是今晚的主角红嫣姑娘,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别说是偷走红嫣姑娘了,就是躲到红嫣姑娘房间外也是很冒险的,要是被红楼的人发现了,那是会直接被丢出去的,到时候公子的脸丢了不说,只怕连姬府的脸都要丢了,这样一来老爷和夫人就知道了,公子是没有关系,可是他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让你去就去,你敢反抗我的命令,找死是不是?」姬子晟现在才不管这么多。 小厮又劝说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肯改变主意也只能心惊胆战的离开,去找机会了。 红嫣姑娘的初夜竞拍结束后红楼开始了正常的营业,后来的客人听到来参加了竞拍的客人说了今晚的情况一个个都被勾起了心思,对红嫣姑娘是垂涎不已,可惜的有,遗憾的有,失落的有,但胜在红楼还有其他的好姑娘。 「轩辕,你刚才怎么都没有出手,你要是出手的话,红嫣姑娘的初夜肯定是属于你的啊!」祁宝玉吊儿郎当的说道。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样说道:「我是有银子没地方花吗?」 花个一万五千两黄金买个女人的初夜,是脑子有病吧?关键他也没有觉得这个红嫣有多好,起码他是瞧不上的。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白白花这么多的银子?难道他以为这是妘州歌开的青楼他就要当冤大头吗?妘州歌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啊,顶多是就因为一些事情引起了他的好奇罢了。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银子送给她?他的银子难道是从河里漂来的吗? 祁宝玉毫无形象的白眼一翻,「别这么小气行吗?这点银子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说得他很穷似的。 「那也不是这么花的。」轩辕凤暖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要是买下了这红嫣姑娘的初夜岂不是会破坏妘州歌的计划吗?她要是知道了,哼,还不知道会怎么跟本王算帐呢,那脾气可不是什么好的。」 祁宝玉眼一眨,「说得你似乎很了解她,还说你们没关系?」 轩辕凤暖鄙夷的看了眼祁宝玉,已经懒得和他解释了。 「好了,热闹已经看完了,我们也该走了。」轩辕凤暖站了起来说道。 祁宝玉一怔,「走了?还不知道是谁买下了红嫣姑娘呢,我看到的可不是靖安侯府的那个人。」 今晚的事祁宝玉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但是刚才他一直没有看到祁皓昌喊过价,看起来就像是来凑热闹似的。祁皓昌没有出手,那妘三小姐的计划岂不是没成? 轩辕凤暖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看得祁宝玉心里窜起了一束火苗,气怒不已。什么意思啊,这三三番四次的这么看着他,他是做什么事让他瞧不起了!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他们之间就完蛋了! 祁宝玉怒气腾腾的瞪着轩辕凤暖。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刚才没听见隐娘说什么吗?既然是来参加竞拍的为什么还要隐瞒身份?祁皓昌人是坐在座位上,也没有喊价,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拍下红嫣姑娘!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走了,再不走你就留在这里找个姑娘哄你睡吧!」 祁宝玉眉头一皱,也没功夫理会他的毒舌了,轩辕的意思是拍下红嫣姑娘初夜的人其实就是祁皓昌?因为祁皓昌知道自己在这,他的嫡亲弟弟也在,很多权贵都在,为了不惹人注意,所以他耍了个心眼,让人代替他去拍下了红嫣姑娘的初夜,这样一来其他人就不知道是他拍下的了,他也能省掉很多麻烦? 想想祁宝玉觉得也有道理,难怪一直没有听到祁皓昌开声了,倒是姬府的那个小子喊得挺起劲。 啧啧啧,毛都还没有长齐就学着别人来花大价钱玩女人了,也好在姬昊仁还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长子,要不然姬家将来传到姬子晟手上也是只有败落的结局了。 哎,不知道姬昊仁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跑来竞拍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还想花个一万两黄金呢?嗯,估计是不知道的吧?可惜了,如果是姬子晟那小子拍下了红嫣姑娘初夜的话那就有趣了,轩辕要是拿这件事去刺激姬昊仁那肯定能把姬昊仁气得脸都黑了。 可惜了,可惜了。 祁宝玉还在这边摇头感到可惜,那边轩辕凤暖已经径直往大门走去了,一点也不关心祁宝玉到底有没有跟上。等祁宝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都已经看不到了,祁宝玉哎呀的叫了一声忙追了上去。 红嫣回到房间之后心情有些复杂,即使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今晚的事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撼,想到自己马上要面对的事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只是这种复杂的心情很快就不见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铜镜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娇俏的微笑,起身走进内室,褪下衣衫,让婢女伺候自己沐浴,等下自己洗得香喷喷之后就该去迎接自己的新命运了。 红楼西南边,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以见到两道身影在鬼鬼祟祟的移动,凑近的话还能听到几句低语声,这两人正是姬子晟和他的小厮。 小厮费了一番力气才终于打听到了今晚红嫣姑娘接待恩客的房间,然后告诉了自家公子,两人才偷偷摸摸的过来了。这边的区域不是所有客人都能进来的,只有被留了下来过夜的客人才能过来这边的区域,被发现了的话是要被轰出去的。 公子是姬家的嫡公子,要是被人发现居然偷偷摸摸的进了红楼西南区那还不得丢脸丢到姥姥家。 两人好不容易终于摸到了红嫣接待客人的地方,房间在二楼,两人没办法只能暂时躲在楼下了。两人侧耳听了一会儿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姬子晟有些不耐烦了。 躲在楼下能看到什么,别说看了,就是听都听不到,这样他又怎么知道到底是谁买下了红嫣姑娘的初夜?他这么费劲的过来可不是为了餵蚊子的。 「想想办法!」 小厮一怔,「公子,想什么办法?」 「本公子要到上面去,待在下面我怎么知道是谁买了红嫣姑娘的初夜?」姬子晟很不耐烦。 小厮顿时就苦起了脸,脸上满是为难之色,这……他怎么送公子上去?他又没有功夫,这里又没有梯子,什么都没有,而且那可是二楼啊! 小厮还在苦恼为难,姬子晟已经想到办法了,对着小厮又是踢了一脚说道:「你,赶紧蹲下!」 「公,公子,你要干什么?」蹲下来做什么? 「本公子要踩着你的肩膀,到时候你站起来,本公子就能看到二楼的情况了。」 小厮瞪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踩……踩着他的肩膀?公子的意思是要他顶着公子站起来让公子偷看房间的情况? 这…… 小厮还没有准备好姬子臻就已经等不及了,连连推了一把小厮,小厮被他的力道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话都来不及多说就被迫跪在了地上,弯下了身子。 姬子晟立马踩到了小厮肩膀上,小厮一阵龇牙咧嘴,然后在姬子晟的催促下巍颤颤的顶着他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小心一点,要是把我摔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公……公子放心,小的……小的知道。」小厮咬着牙说道。 看不出来公子看起来不高大,但是居然这么重,公子要是拖太久他可就要撑不住了。 姬子晟不在意自己的小厮在想什么,能不能撑住,他只管自己能不能看到想要看的东西。 二楼的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透过薄纱窗只能隐约的看到房间布置得非常的高贵典雅,轻纱幔帐,却是一个人都还没有。 姬子晟眉头一皱,那个买了红嫣姑娘初夜的人呢?怎么还不在房间里? 他正想着呢,就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正是红嫣,看到红嫣姬子晟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红嫣,见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衫,这套衣衫跟之前的那套相比简直就是太过暴露撩人了。 红嫣这会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裙,上身是一件绣着大朵盛开鲜花的肚兜,外面披着一件淡紫色的薄纱,姣好迷人的身子在薄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那修长的**,纤细的腰肢,半露的酥胸,让姬子晟眼里色光大盛,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 只见红嫣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似乎是有些疑惑,轻声的问了几句,声音太低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问恩客怎么不在房间里。有婢女进来说了几句就退了出去,红嫣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她突然就将身上那件薄纱给褪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盒东西,然后就开始往身上抹。 她换了个方向正好是面对着姬子晟,她一弯腰,胸口一低,因为双手的动作半露的酥胸挤出了一个让人气血沸腾的弧度,姬子晟感觉鼻腔一热,唿吸一紧,眼神迷离涣散。 他是看得舒服底下顶着他的小厮就苦了,这么久了公子还不下来,他可就要撑不住了! 小厮憋红了脸,艰难的说道:「公子……你看到了没有……小的,小的要撑不住了……」小厮的身子已经微微开始晃起来了。 这个时候让姬子晟下来怎么可能,他看得正入迷呢,所以听到小厮的话他压根就不想理会,嘴上敷衍的说道:「你再撑一会儿,人都还没有进房间呢。」 「可是公子……小的……真的撑不住了……」小厮死死的稳着自己的脚步,双腿都已经开始抖起来了,而且越抖频率就越快。 姬子晟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还是死命的踩着小厮的肩膀,甚至踮起了脚尖,将小厮的肩膀踩得又是痛又是累,摇晃了几下之后小厮终于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 姬子晟猝不及防就这么摔了下来,撞到了墙上,再碰倒了堆放在墙根下的花盆,发出的一连串声音惊到了二楼里的红嫣。 红嫣听到窗外突然响起了怪异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慌乱的穿上了外衣,守在外面的婢女也飞快的走了进来,「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窗外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好像,好像是有人摔倒,你,你过去看看吧。」红嫣紧紧的裹着外衣,白了一张脸,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婢女闻言忙快步走向了窗子,一把将窗子推开了,往下一看,顿时尖叫了起来,虽然光线不足,但是她还是清楚的看到楼下跌得东倒西歪的两个人,而且是男人! 「有人闯进来了,有人闯进来了!」婢女尖声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是谁?」红嫣也是惊愕不已,怎么会有人闯进来,这里可是红楼啊! 「奴婢也不知道,看不清楚。」 红嫣咬了咬唇慢慢的走到了窗前,犹豫了一下探头一看,正好看到楼下的人站了起来,仰着头让她看到了他的脸,红嫣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惊讶错愣还有难以置信,看到对方还对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勐的缩回了头。 红楼的人听到尖叫声忙朝着这边奔了过来,隐娘听到消息也赶紧走了过来,今晚的事可不能出差错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不长心眼的敢跑到红楼闹事! 只是看到被红楼的打手捉到的人隐娘不由得气笑了,姬家的二公子啊,很好! 红楼这边闹开了,另一边的妘府,妘州歌的院子里一片静悄悄,后院的女眷大多数都已经睡下了,妘州歌却是还没有睡的,依然坐在软榻上,手上还是拿着一本书籍。 「小姐,都这么晚了,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舜华走了进来看到她还是拿着书不由得有些无奈了。 她们都劝了几次让小姐睡了,小姐还是不肯睡,都不知道那书有什么好看的。 妘州歌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等。」 话音刚落,房间还开着的窗就突然跳进一个人,吓了舜华一跳,差点尖叫了出来,在看清楚来人是卫风之后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咬牙道:「卫风,你就不能用个正常点的方式来小姐这里吗?」非得大半夜的从窗口飞进来,要吓死人吗? 卫风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又不是光明正大进来的,难不成还要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进来不成? 「好了,舜华,你出去吧,我有事要跟卫风说。」妘州歌轻轻的摇了摇头对舜华说道。 舜华撅了撅嘴瞪了一眼卫风便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妘州歌将目光落在了卫风身上,卫风点了点头说道:「一切正如小姐所料。」 妘州歌露出一丝微笑,「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一切都顺利,最后将红嫣初夜拍下的人果然是祁皓昌。」卫风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妘州歌自然是注意到了卫风神色有异,挑了挑眉说道:「有话直说。」 卫风看了眼她,低声说道:「小姐,今晚瑞王爷和祁世子也都去红楼了,瑞王爷中途还喊过价,要不是后来他没喊了,今晚的结局还真是说不准。」 妘州歌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到红楼去?」 这傢伙不会是想捣乱吧?他要是敢搞混了她的事她不会放过他的! 卫风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瑞王爷看上去像是去凑热闹的。」 妘州歌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眼里闪过嘲讽。 凑热闹,到青楼去凑热闹了,真是有闲情,兴趣也真够特别,喜欢到青楼看热闹。 妘州歌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红楼也不是什么私人地方,他爱去就去,只要别搞乱我的事就好,不用管他。」 卫风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小姐,姬府二公子……万一他……」 妘州歌勾唇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他就算没有完全的按照我想的步伐走也不会差多少的,那样的人其实很好掌握,只要摸清楚他的心思,他会怎么做这不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吗?姬子晟也不像他那个爹那样精明,诡计多端。」 卫风想想觉得也是,但是一会儿后他又问道:「那红嫣……」 说到红嫣妘州歌笑容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了一抹冷意,淡声说道:「先让隐娘盯她一段时间,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反叛的心思,隐娘会知道怎么做的。」 红嫣聪明的话就不会做出背叛红楼的事,但是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人是会变的,在红楼里见得多了,眼界开阔了,谁知道她的心是不是就跟着变野变大了呢? 人啊,一旦变得贪心起来,那是会非常可怕的。 红嫣这个人如果忠心耿耿,那会是一名再优秀不过下属,但是如果她中途生出什么异心的话那也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虽然红嫣现在表现得很正常,但是鑑于她之前的表现,她觉得还是先让隐娘盯她一段时间,看看她的表现再说,她要是敢生出异心,就算她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她还是会除掉的。 卫风点了点头,将她的话记下了,打算明天就去告诉隐娘。 妘州歌再说了几句便让卫风离开了,卫风一走舜华马上就推门走了进来问道:「小姐,现在要休息了吗?」 妘州歌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如舜华愿的说道:「嗯,准备休息了。」 舜华一听总算是松一口气了,将杜衡唤了进来手脚麻利的伺候她洗漱了一番换上了里衣,躺在了床上。 「小姐,还是留一盏灯吗?」舜华放下帷帐前问道。 妘州歌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你就留隔间的那盏灯好了。」 这样内室有光亮又不至于太过亮眼,影响到她的睡眠。 「好,奴婢知道了,小姐有事的话再叫奴婢。」今晚是她守夜。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她知道舜华在担心什么,只是她现在也不是会经常梦魇,如果不是受到什么刺激的话现在一般都不会被以前的事影响了,她这三年多的时间在巫灵宫里不是白待的,在巫灵宫修习的时候不只是简单的修习司祭祀的相关事宜而已,还会接触到很多方面,让她的心灵也沉静了下来。 当然了,这不是说她对那些人的仇恨就淡了,甚至是没有了,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再像姚子暇那样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人,但是也不会再任由别人来害她了。 舜华应了声便轻步走出了内室,内室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妘州歌闭着眼酝酿着睡意,只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在想着红楼今晚的事,每一步,每一处她都仔细的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定了定心神,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些口渴,想了想她觉得还是不要惊动舜华自己起来倒水喝好了。 妘州歌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掀开帷帐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再定睛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瑞王爷!请问你三更半夜的跑到小姐的闺房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当採花贼吗?」妘州歌磨着牙低声说道。 这个半夜无礼的不请自来的人除了瑞王爷真是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了,妘州歌看到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真是怒极反笑了。 轩辕凤暖完全没有被捉包的的尴尬,更加没有慌张了,看了眼妘州歌,瞥到她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忙收回了眼神走到一旁自来熟的坐下了,淡定的说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必太大惊小怪的。」 妘州歌一张小脸差点没气到扭曲,双手捉了捉身下的床褥,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了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冷静的问道:「不知道王爷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妘小姐,所以就来看看了。」 妘州歌唿吸一窒,刚松开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深吸了几口气再缓缓吐出,看到架子上的衣服一把扯了过来披在了身上,再把衣带系好才从床榻上走了过来,心态迅速调整了过来。 既然人家厚脸皮来了,估计都是赶都不赶不走的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倒是要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瑞王爷,时候不早了,有话你就直说吧,我还要休息呢。」妘州歌走到案几前倒了一杯水不急不缓的喝了两口才瞥了眼轩辕凤暖说道。 看到轩辕凤暖那副在自家一样的姿态,妘州歌眉头皱了皱,极力忍住了想要开口讥讽的冲动,干脆扭头眼不见为净,走到另一边坐下了。 轩辕凤暖一手撑着头,懒洋洋的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妘州歌没说话。 妘州歌等了半响也没见他回话,忍不住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他,「瑞王爷,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王今晚去了一趟红楼,觉得很精彩。」 「然后呢?」妘州歌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他过来为的就是跟她报告说他去了红楼?会不会太闲了一些? 「本王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知道妘小姐有没有兴趣听?」轩辕凤暖薄唇一勾,眼里眸光一闪。 妘州歌发现自己似乎对他的这类话已经起了反射性的警惕心了,每次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是没好事,这次他又想干什么? 妘州歌紧抿着唇没说话。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妘小姐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想知道本王发现了什么?这事可是跟妘小姐有关呢。」 妘州歌冷淡的说道:「瑞王爷发现了什么那是瑞王爷的事,与我无关吧?王爷觉得有趣的话就自个儿乐乎得了,不必告诉我,我跟王爷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可以分享秘密的地步。」 「妘小姐怎么这么说?你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人已经将你跟我绑在一起了?还有人建议我将来娶王妃的时候到妘府提亲,将妘小姐娶回瑞王府呢。」轩辕凤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妘州歌听了果然面色一僵,瞪大了双眼,像是听到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一样,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轩辕凤暖。 「你这样看着本王干什么?这话有不是本王说的,本王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就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没有一点看头,本王可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啃得下去。」轩辕凤暖刻薄的说道。 妘州歌直接被气笑了,反唇相讥说道:「我多谢王爷的看不起了!只是王爷少五十步笑百步了,王爷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吗?洛邑里估计还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王爷呢,王爷可是洛邑三害呢,我怎么说也是首席巫女,比王爷这名声好听多了。」 轩辕凤暖显然是没有想到妘州歌会这么说,怔了一怔,看着妘州歌的目光有些诧异,不过随即想到她在自己面前一向都是直来直往,说话毫无客气的,倒也不意外不惊讶了。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就笑了出来。 这下轮到妘州歌愣住了,看到轩辕凤暖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有些晃了晃神,似乎重逢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容,连左脸颊的酒窝都若隐若现,一双漂亮的凤眸也染上了点点笑意,让她觉得似乎是回到了很久以前,她还是姚子暇,他还是那个小弟弟的时候。
第一百一十八章 瑞王爷的小名 第一百一十八章 瑞王爷的小名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忽然觉得有些感慨,明明已经隔了一世,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但是现在她却又有种一切都没有变的错觉,只是人不同了,那个小弟弟已经长大成人了。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暖暖在她心里地位是不一样的。 是了,暖暖,这个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小名是她给他起的呢,那个时候他娘亲刚去世,他还是个三岁的孩子,他唯一的亲人离开了,人前早熟的隐忍着,可是没人的时候却躲起来哭得喘不过气。她还记得在后山草丛中找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哭得肿起来了,见到她还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倔强模样,只是她柔声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崩溃了,失控的抱着她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可怜得很。 那段时间她经常偷偷出府去看他,陪着他,跟他说话,就是怕他会被这件事影响到,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的陪伴让他后来就非常的黏她了,对她也敞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防备生疏。 她叫他暖暖就是希望他日后不会再缺失温暖,也不要忘记要做一个温暖的人。刚开始这么叫他的时候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大一点之后就不喜欢了,别扭了起来,总说这样叫他会让人觉得像是女孩子的名字,那时候她还取笑了他一番,然后他就只肯让她这么叫他了,别人这么叫他都是要生气的。 相信姚子暇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他了吧?很有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这个小名了。 轩辕凤暖这个笑容出现得很短暂,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恢復到了平时那副冷淡模样,就好像刚才的笑容不过是妘州歌的错觉一样。 妘州歌原本因为他半夜不请自来的行为而有些恼怒的情绪几乎是立刻的就被他这个意外的笑容而抚平了,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成为妘州歌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将属于姚子暇的一切都抛弃了,但事实上并没有,有些东西不是换了具身体,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改变的,她身上还是保留了一些属于姚子暇的东西。 姚子暇是姚家的嫡女,她的娘亲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和父亲的感情也不是很好,一开始尚且能做到相敬如宾,但是后来父亲根本就是视娘亲为无物,冷淡得很,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府里庶出的有不少,但是娘亲一直不让她跟他们玩,感情就更加不必说了,直到后来多了个姚雪漫。 作为姚子暇的时候其实她一直想要个弟弟的,她觉得如果自己有个弟弟,那父亲肯定就不会冷落娘亲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说是因为娘亲一直没有生下嫡子,所以才会受到父亲的冷落。所以对于暖暖她是将他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的,投入了很多感情。 她以为自己成为了妘州歌,过去的一切都犹如云烟一般消散了,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是没有的,她心里一直记得这个弟弟,曾经是她照顾了他,可是他也带给了她很多欢乐,就连后来她在姬府受到了委屈,只要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大声的叫着姚姐姐,她心里的烦闷都会少一些,心情也会好一些。 后来被关在牢里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如果她出事了,他要怎么办?他还小,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她也没有给他多少银子,就算给了他银子,他估计也是不会花的,那以后他要怎么办?她承诺过不会抛弃他,会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成人,看着他成亲生子,可是她不能了,她要背弃诺言了。 刚被关进牢里,想清楚了整件事的真相之后她曾经还想过说自己如果能逃过这一劫,那她就不要姬家了,也不要姚家了,她什么都不要,她要离开这片土地,离开这些噁心的人,带着暖暖离得远远的,他们可以相依为命,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惜这终究只是自己的幻想,她进了去就再也没能出来,那个时候她甚至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看暖暖了,他只怕是连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吧? 成为妘州歌醒来之后她首先想的不是怎么报仇而是她的暖暖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她没有时间,她醒来不久就随着师父去崑崙山了,一去就是五年,五年后回来派人去老地方寻,却发现那里已经成了废墟,熟悉的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暖暖去了哪里,在那里住了一年多,暖暖从来没有跟附近的人打过交道,她也因为生怕被姬府姚府的人发现,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以至于到了如此地步。他离开了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离开的。 没有找到人她失落了一下,但是后来又想或许这都是命,她已经不是姚子暇了,那就不要再想着和姚子暇的事扯上关系,不管他现在如何,她将来要做的事都是极其危险的,如果他们扯上了关系,说不定将来还会连累他,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不找了,他过他的平静生活,她走她的復仇之路。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当今皇上流落在民间的皇子,还回到了皇宫中成为了华国的瑞王爷,混得风生水起,让她惊讶错愣不已。 有心寻找却求而不得,放弃了却又意外相逢,老天爷还真是爱开玩笑。 「王爷应该多笑才是,何必整天板着一张脸吓人呢?」妘州歌无声的喟嘆了一声说道,声音不由自主的松软了下来,完全不像刚才那样话里全是刺儿,字字句句都是嘲讽。 轩辕凤暖自然是听出了她语气的变化,对她的话挑了挑眉说道:「生活中没有值得要笑的事情为何要笑?本王又不是你红楼里的姑娘是卖笑的。」 妘州歌嘴角一扯,然后认真的说道:「王爷这话就不对了,人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了,更不用说王爷身边难道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吗?他们也是王爷可以欢笑的理由。」 轩辕凤暖有些怪异的看着妘州歌,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位女夫子了,这是要开导他的样子?她?一个十三四的,还没有及笄的女子来开导他一个二十多的,已经及冠的成人?凭的是什么?她是经歷比他多了,还是感悟比他深了? 啧啧啧,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他当一回事了,现在竟然还敢教训他了。 「王爷,我这不是想要教训你,只是王爷这样整天板着一张脸于自己也是无益,愉悦的心情有助于身心健康。」妘州歌一眼就看穿他眼底里流露出来的意思了,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崑崙山上的时候师父就经常在她耳边说这些话,平和的心境会让人身心愉悦,更有利于身心健康,这也是为什么长寿的人心态都是平静祥和的,而仇恨会腐蚀人的心灵和灵魂,吞噬整个人,让人成为仇恨的傀儡。 师父或许就是看穿了她内心的黑暗和隐藏着的仇恨,所以在崑崙山的时候每天都会强迫她修炼,修炼内心的平静,也修炼身体,毕竟她沉睡了五年,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需要慢慢调理,如果她满心仇恨,情绪不稳,依身心也是无益。 她很感激在崑崙山的五年里师父和师兄对自己的照顾和关爱,如果没有那五年,或许现在的妘州歌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她是经歷过深刻背叛甚至是死亡的人,但是他不同,他顶多就是经歷了痛失亲人的苦痛,只是这些都是可以随着时间被淡化甚至是遗憾的,多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也没有太多的悲痛才是,即使他心里还是记着姚子暇,她不希望因为姚子暇的事影响到了他以后的日子。 虽然她不知道姚子暇死了之后到他回宫那段时间他都经歷过什么,又或者是回宫之后经歷了什么,所以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瑞王爷,但她敢肯定这其中有姚子暇的原因,所以她不希望他继续为姚子暇的事纠结,放不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既然已经开始了新生活,那就没必要再把心思花在上面。 只是可惜了,她不能告诉他她就是姚子暇,如果他知道姚子暇没死,或许心结就能打开了?只是她如果告诉她自己就是姚子暇,他会不会把她当怪物,或者是又以为她是想利用这个来达到自己的什么目的? 妘州歌很是纠结。 「本王很健康啊,再活个几十年,活到七老八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王爷你深夜来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请王爷直说吧,别绕弯子了。」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转开了话题。 等她想清楚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再说吧。 轩辕凤暖不是没有注意到妘州歌脸上纠结的神情,但是他此时也没有多想,而是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说道:「本王一直以为你今晚的事是冲着靖安侯府去的,没想到本王今晚却发现原来并非如此,靖安侯府只是你其中的一个目标而已,你另外一个目标是冲着姬府去的,本王说得对不对?」 妘州歌眉头一皱,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问道:「王爷管这事干什么?是与不是与王爷都没有关系不是吗?」 说完想到平时他针对姬家的行为她又故意问道:「还是王爷想与我合作共同对付姬家?我知道王爷一向似乎都不喜欢姬家。」 妘州歌会故意这么说就是觉得他不会应下来,可是没想到他挑了挑眉说道:「这样又有何不可?本王确实是不喜欢姬家,但本王是有原因的,但是妘小姐这么费尽心思的对付姬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妘氏一族和姬氏一族虽然不和已久,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轮不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对付姬家吧?所以妘小姐是为何如此针对姬家呢?」 妘州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王爷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呢?这好像跟王爷没有关系吧?我不喜欢姬家自有我的原因,就像王爷,如果王爷实在是想知道,那不如来交换好了,王爷告诉我王爷为什么不喜欢姬家,我就告诉王爷我不喜欢姬家的原因如何?」 「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轩辕凤暖面色一沉,有些不高兴了。 妘州歌双手一摊,「王爷既然想要知道我为什么针对姬家的原因,自然是要提供等同的消息了,难道我要平白无故的就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王爷吗?王爷觉得这可能吗?」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王爷上次就已经告诉过我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王爷不喜欢姬家,如此针对姬家,是不是真的因为姚子暇的关系,王爷是因为觉得姚子暇是被姬家的害死的,想要替她报仇,所以才这么针对姬家吗?」 妘州歌冷不防的提到了姚子暇,让轩辕凤暖身子一僵,然后面色一沉,冷冷的注视着妘州歌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虽然你从姚姐姐那里得到了隐楼信物的,但是这不代表你就有资格过问姚姐姐的事。」 妘州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没有资格吗?如果她没有资格,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有资格过问姚子暇的事了。 妘州歌深深的望着轩辕凤暖说道:「王爷,我是有资格的,除了我,再也没有更加有资格过问姚子暇的事的人了,就连王爷也一样。」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不喜欢姬家的原因是一样的,只是王爷并不应该将姚子暇的事揽在身上,上次我就已经说过了,姚子暇既然已经死了,那王爷也应该重新开始过自己的生活才是,她的仇我自然会报,用不着王爷操心。如果王爷只是因为姚子暇曾经照顾过你几年,所以王爷想报恩,才一直惦记着她的事,那大王爷大可不必如此。」 「你根本就什么不懂,对本王而言,姚姐姐是最重要的人,是本王最亲的人!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只是照顾了本王几年,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也不知道是妘州歌哪句话触动了轩辕凤暖,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勐的站了起来,暴怒的盯着妘州歌,阴冷中夹带着逼人的怒火直冲着她而来,妘州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惧怕,只是冷静的看着突然暴怒的轩辕凤暖。 「王爷何必生气,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王爷你一直记挂着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甚至要为此铤而走险,王爷难道不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吗?姬府是华国传承了百年的大家族,而王爷说不定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王爷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朝堂的稳定,考虑华国上下的老百姓,从这件事中摘出去才是。」 「哼,你以为本王稀罕这些东西吗?跟姚姐姐相比,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姬家的人害死了姚姐姐,毁了他的一生,如果不是姬府的人害死了姚姐姐,他就不会失去这辈子唯一的温暖,唯一的亲人。她以为皇室那些人是他的亲人吗?她以为皇上是他的亲人吗?才不是!在他心里,那些人只是他血缘上的亲人而已,是他得到权势,得到身份地位,是他帮姚姐姐报仇雪恨的工具而已! 如果不是偶然翻到娘亲的遗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到只有这样才能帮姚姐姐报仇,他才不会回到皇宫这个冷冰冰又藏着无数丑陋罪恶的鬼地方,他宁愿永远只是一个死了娘亲的孤儿,当姚姐姐的弟弟,就算他将来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姚姐姐也会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可是姬家的人把这一切都毁了,他甚至来不及长大,来不及让姚姐姐知道自己的感情,他连给她收尸埋葬的机会都没有,姬家的人丧心病狂,连姚姐姐的尸体都不放过……这样的仇恨他怎么可能不报,不弄死姬府的人他就不叫轩辕凤暖!现在他没有办法拿姬家的人开刀没关系,他可以等,都等这么多年了,再等几年又有何妨,总有一天他会让姬家的人血债血偿的! 听到轩辕凤暖的话,再看他忘记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眼底翻腾着的血腥黑雾,妘州歌无奈的轻嘆了一声。 「王爷,其实……」妘州歌想说姚子暇其实还没有死,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了想转而说道:「王爷,这样吧,你明晚再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肯定会有兴趣的。」 她就用一天的时间来说清楚要怎么告诉他,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姚子暇吧,这样一来他就能解开心结,不再为了姚子暇的死而仇恨了吧? 告诉他,他应该能接受吧?应该能帮她保守秘密吧?如果连他都不能让她信任,那她就只能再次说自己瞎了眼,有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担了。 妘州歌决定赌一把。 轩辕凤暖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像是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她这是邀请自己明晚再来?她刚才不是斥责自己半夜不请自来,像个採花贼吗?怎么一转眼就变了,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轩辕凤暖发现自己心里翻腾着的怨恨情绪被妘州歌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下子就如同云烟一样消散了,他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夜深了,王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妘州歌做好了决定之后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凭什么让本王听你的话?」轩辕凤暖不高兴了,暗恼自己的情绪居然被妘州歌这个小丫头片子给牵着走,实在是可恶,而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妘州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难道王爷不想知道这个秘密?」 轩辕凤暖气恼之下脱口说道:「本王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本王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对姬家做什么,本王不允许你破坏本王的復仇计划!」 妘州歌挑了挑眉,目光诡异的看着他半响才收回了慢腾腾的说道:「哦,王爷不想知道我的秘密啊,那就算了,希望王爷以后不要后悔才是。」 她决定了,既然已经决定不瞒着他自己的身份,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就不用太过刻意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心里闪过了一阵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想到妘州歌身上哪里会有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马上又甩了甩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掉了。 很久之后轩辕凤暖知道了妘州歌就是姚子暇,知道今晚妘州歌所说的秘密就是指这件事,他真是悔到肠子都青了,一直耿耿于怀,迟迟都没有办法从懊悔中走出来,面对他的质问妘州歌却是淡淡的说了句活该,差点没让他活活被自己气死。 「至于我要对姬家做什么,王爷真的这么感兴趣的话那就拭目以待好了,不过王爷,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不然的话……」妘州歌话里满是警告提醒,还有威胁。 轩辕凤暖先是凤眸一眯,然后轻蔑的说道:「不然你能怎么样?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本王的?」 妘州歌露齿一笑,充满了阴森之意,「不然的话我就将王爷的小名唱到全洛邑的人都知道!」 轩辕凤暖狠狠的一怔,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小名?什么小名?」 看着妘州歌不怀好意的笑容,轩辕凤暖心里忽然间闪过了强烈不妙的预感。 「哟,王爷不是有个小名吗?叫……」妘州歌故意停顿了一下,瞧着轩辕凤暖神色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才温柔一笑,「叫暖暖,王爷,不知道我说得可对?」 轩辕凤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失态的伸手指着妘州歌,急得直接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低吼道:「闭嘴!不准你叫这个名字!」 轩辕凤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会听到这个名字,除了姚姐姐之外就再也没人这么叫他了。 当初他对这个名字可是百般嫌弃的,觉得根本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姚姐姐居然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完全不符合他的气质。但是姚姐姐却说他笑起来很可爱,有个深深的酒窝,像个小太阳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而且她也希望他以后的人生都充满了温暖,所以才叫这个名字,说她很喜欢,觉得很适合。 他那时候虽然心里不喜欢,每次听到姚姐姐这么叫自己都觉得很别扭,但是这名字是姚姐姐起的,姚姐姐又喜欢,他就算再不乐意也忍下来了,后来慢慢的他才觉得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这可是姚姐姐亲自帮他取的小名呢,只有他们知道,这是他和姚姐姐之间的秘密! 后来姚姐姐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了,更加没人会这么叫他了,就连自己的好友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名。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没想到…… 没想到妘州歌居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的! 「说,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轩辕凤暖脸上满是尴尬羞恼之色,恨不得把妘州歌的嘴巴给缝上了,同时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在他心里暖暖这个名字只有姚姐姐可以叫,现在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叫了出来!让他颜面何存! 「王爷你忘记了我是怎么继承隐楼的吗?我既然能从姚子暇那里得到隐楼的信物,也知道你和姚子暇的关系,那再知道你的小名叫暖暖有什么好意外的?」 「闭嘴!不准你叫这个名字!听到没有!」轩辕凤暖现在是暴跳如雷,顾不上维持自己的高冷模样了,一心想着怎么封住妘州歌的嘴巴,不让她再说出这个名字。 他极力忍住自己从心底冒出来的羞恼气愤,拼命跟自己说要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了,说不定这就是妘州歌的目的,想要故意激怒他,让他忘记今晚来的目的。 他发现自己又掉进了一个死胡同,这么隐秘的的事妘州歌都知道,那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那她是不是也知道姚姐姐事情的真相? 这么一想,轩辕凤暖立刻又冷静了下来,扭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妘州歌。 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刚才还暴跳如雷,恨不得杀了她的兇狠样子,怎么突然间满身的怒火就不见了?他这情绪收放自如的功夫修炼得不错啊。 「王爷——」 轩辕凤暖有些着急的打断了她的话:「那你是不是知道姚姐姐被害的真相?」 妘州歌一怔,呆呆的看着他,即使内室光线不是很明亮,但是他眼里隐藏着的丝丝紧张和期待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轩辕凤暖紧紧的盯着妘州歌,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心里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当年事情的真相,但是又怕失落,他一方面觉得妘州歌不应该知道,因为他成为瑞王爷多久他就查了多久,但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他不明白为什么姬家会将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的,可是另一方面又无法控制自己想知道真相的心情,她既然知道这么多多年以前的事,那说不定也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啊! 妘州歌这会儿却是沉默了。 「你倒是说话啊!」轩辕凤暖一激动,就忘记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了,刚才自己的小名冷不防的被这么叫了出来他都没有这么的激动,但是现在,一想到妘州歌很有可能知道姚姐姐被害的真相,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查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查不到,现在突然出现了希望,真相或许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吗?奴婢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舜华果然是很快就走了过来,敲了敲门担心的低声问道。 奇怪了,她怎么好像听到了男子的声音,而且……而且……这声音她怎么听起来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好像瑞王爷的声音,难不成瑞王爷竟然闯进了小姐的闺房?! 想到这舜华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急切不安的拍着房门叫道:「小姐,小姐,你开门啊,是不是、是不是有歹人在里面,奴婢去叫人!」 「舜华,等等!」妘州歌一听舜华说要去叫人,面色变了变忙叫住了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在外面守着,要是看到有人来了就叫一声。」 妘州歌这么说就等于是告诉舜华她房间里有人了,舜华伺候了她这么久,对她已经很了解了,一句话就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舜华拍门的动作一顿,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眼里闪着愤怒,目光隔着房门狠狠的瞪着里面。 哼,里面的人肯定是瑞王爷!这瑞王爷简直就是太过分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他居然跑到了小姐的闺房,他是不是想要害死小姐啊,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的房间半夜三更的进了男子,那小姐的闺誉岂不是要毁了,闺誉毁了那就等于是后半生都要毁了! 这个瑞王爷果真不是什么好人!不行,以后她必须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才行,绝对不能再让小姐有机会跟瑞王爷单独在一起了,像今晚这样的情况就更加不可以了! 舜华飞快的瞟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真的不用奴婢进去吗?你真的没有危险吗?要是有坏人在,小姐你可不能忍气吞声啊,要大声唿救,不对,还是奴婢把周南和卫风叫来吧。」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很快就好,你在外面守着就是了。」妘州歌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 舜华自然是听出来了,也只能扁扁嘴巴,听话的站到屋檐下目光警惕的四处打量着,生怕突然间就有人过来了,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小姐赶紧把瑞王爷赶走,要是惊动了妘府的侍卫那就不得了了。 见惊动了舜华,妘州歌顿时有些没好气了,瞥了眼轩辕凤暖说道:「王爷,希望你谨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可是个不请自来的贼子,你喊这么大声是想要引来妘府的侍卫吗?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 轩辕凤暖却管不了这些了,急切的追着问道:「本王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你是不是知道姚姐姐被害的真相!快说!你不说本王就不敢保证离开的时候不会惊动妘府的侍卫了!不知道妘大老爷要是知道本王深夜探访妘小姐的闺房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妘州歌差点被他的无赖行径气破功,伸手指着他瞪了他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快说!」 「王爷,我并不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姚子暇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直到被关到牢里,姚雪漫到她面前显摆她才看清楚姬家的人。在这之前她根本就是一点防备一点察觉都没有,如果她知道真相她还用得着死吗?」妘州歌没好气的说道。 姚子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连死都不清楚自己死的原因,姬家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她的亲爹为什么要和姬家的人联手陷害她,将她陷于那样的一个境地,就连死都拖着败坏了的名声,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姚雪漫母女?一开始她以为是这样的,但是后来她想啊想,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完全不用花费这么多的心思精心设计了那样的一场戏引她入局,他们完全可以给她下毒,让她慢慢的死掉,到时候姚雪漫不是一样可以加入姬府成为姬夫人吗?而且她还可以获得一个好名声呢,毕竟姐姐死了,妹妹接着嫁过去的事例不是没有,很多豪门世族大家都是这样的,特别是那些有孩子的人家。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设计了那样的一场戏,让她死都不能安乐?他们真的有这么恨她吗?她到底是做过了什么让他们恨到了如此地步?她自问对他们从来都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姚子暇就是太过相信他们了,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被设计,一击即倒,毫无还击的机会,她在大牢的里的时候还只顾着伤心绝望,却不想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事情有那些可疑的地方,她甚至没有在公堂之上努力的为自己辩解。 说起来姚子暇其实就是被自己作死的,她不是愚蠢的人,却贪图那点虚伪的温暖,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盲了心,瞎了眼,在姚雪漫勾搭了自己的姐夫,还怀上了贱种的时候她就应该觉醒了,可惜她没有。 以至于换了一个身体,重来了一次,却对自己当初被害的真相毫无所知,只能靠自己的猜测,她还能找什么理由藉口为姚子暇开脱? 听到妘州歌的话轩辕凤暖眼里的希翼之光霎时间便熄灭了,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高大的身子还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低声喃喃着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见他这个样子,妘州歌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她明明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了她的死而痛苦难过,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这个人是自己曾经那么疼爱的弟弟啊,她怎么能这样呢?难道重来一次,她的心真的被仇恨蒙蔽了,也跟着变得冷硬了起来,不只是对仇人,就连对自己的亲人也如此冷硬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跟姬昊仁,姚雪漫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妘州歌忽然有些迷茫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心思各异,也没有功夫理会对方在想什么了。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纯属是来找虐的。他最初的本意是来问妘州歌有关姬家的事的,结果目的没达到,还找了一身虐,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他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每次妘州歌都能轻易的勾起他的伤心事?这人是不是跟他八字不合? 想着想着轩辕凤暖又气恼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妘州歌,难道以后他真的要一直这样吗?时不时的被妘州歌拿捏着,这还得了,万一哪天他们两个成了仇敌,自己岂不是会成为吃亏被动的一方?而且她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小名,太可恶了!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才行,绝对不能一直处于这种不利的地位。 轩辕凤暖的心思又开始转起来了。 ------题外话------ 瑞王爷现在总是干蠢事,自己把自己坑了,哈哈哈,瑞王爷的小名是不是炒鸡可爱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众丢脸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众丢脸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回过神了,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忍不住说道:「王爷,你是不是该走了?」 他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赖在她这里过夜不成? 「本王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用不着你提醒!」 妘州歌伸手扶了扶额,一副头疼的模样,想了想说道:「算了,既然王爷如此喜欢我的闺房,那王爷就待着吧,什么时候王爷想走了悄悄走,别惊动妘府的侍卫就是了。我累了,要先休息了,王爷请自便。」 妘州歌说完果然是站了起来,她先是走到了房门前打开了房门。 舜华一听到声音马上就转过了身子将她家小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紧张兮兮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瑞王爷走了没有?」 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舜华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瑞王爷?」 舜华撇了撇嘴说道:「奴婢刚才听到的声音感觉就像是瑞王爷的,而且除了瑞王爷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闯进小姐的闺房。」 说完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姐,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瑞王爷可是个男子啊,而且还是个名声不太好的男子,这个时候怎么能私自进入小姐的房间——哎,不对,不管是任何时候小姐的闺房都是不能让男子进去的,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小姐的闺誉可怎么办?以后奴婢必须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才行!」 「行了,这事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不成,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没事了,我要睡下了,你也去睡吧,不要太紧张了,瑞王爷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他这个时候过来只是想问问我一些事而已,你别太大惊小怪了,去睡吧。」 「小姐,不如还是让奴婢在屋子里守夜吧,这样奴婢也能放心一些啊。」舜华皱着眉说道。 她实在是怕了,小姐青楼能去,闺房进了男子也一点都不担心,小姐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太强大了一些吧,她都要担心死了。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知道这样我会睡不着的,听话,去睡吧,真没事了,你再啰嗦下去只怕要惊醒杜衡了。」 舜华一想到要是惊醒了杜衡,说不定就会惊醒院子里的其他奴婢,那就麻烦了,抬头又见到小姐一脸不容置疑,她只能无奈的轻嘆了一声说道:「那奴婢去睡了,小姐也早点睡,关好门窗。」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舜华,你年纪跟我差不了多少,但是你越来越像个老婆子了。」 舜华是四个婢女中心性最稳重,最成熟的,平时考虑事情也最周祥,谨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形成这样性格的。 舜华幽怨的看着她说道:「如果小姐能让奴婢少担心一点,奴婢或许就不用像个老婆子一样了。」 看着舜华离开了妘州歌才关上了门,转身走了几步,一看内室里的人居然已经不在了,她怔了一下,然后摇头笑了笑,还真是来去无踪啊! 她绕过屏风走向了自己的床榻,屏风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后归于平静,只有屋子里的灯还在静静的燃烧着。 第二天早上姬府的人才发现二公子竟然一晚上没有回来,他身边的贴身小厮也不在!把姬子晟院子里的下人都吓得个半死,匆忙跑到了主院禀报。 「什么?子晟昨晚没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昨晚不是还跟本夫人一起用晚饭了吗?他什么时候出去的,让守门的人过来,本夫人要问话!」姚雪漫正在用早饭,听到下人的话胃口一下子就没有了,面色也沉了下来。 主院的人忙转身去叫守门的人过来了,姬子晟院子的人则是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二公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啊,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明明昨晚二公子很早就回房间休息了,还让他们不要打扰,说他这几天有点累,所以想早点休息。 昨晚他们还觉得奇怪说二公子怎么转性了,原来是有所预谋,偷熘出府去了,二公子肯定是偷熘出府了,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是二公子这段时间挺安静的,也没有出去玩,他们那里想得到他会突然半夜熘出去啊,他们一点都没有防备,这下好了,夫人肯定会怪罪到他们身上的,关键昨晚二公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守门的人很快就被叫过来了,但是一问却说根本就没有见过二公子出府,姚雪漫一听立刻就猜到自己的儿子是偷偷熘出府去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看他挺乖巧懂事的,还以为他长大了,会着想了,生性了,没想到她这高兴的劲儿还没有消退呢,他就开始故态復萌了,还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胆子更大了啊,真是要气死她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省点心,学学他大哥? 姚雪漫气怒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重要的事,面色难看的吩咐道:「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老爷,知道吗?」 「夫人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老爷一向对二公子喜欢往外跑,不务正业感到不喜,一逮到机会就会狠狠的训斥二公子,如果被老爷知道二公子昨晚一夜未回,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立刻派人出去找!去他平时爱去的地方找,找到他之后让他马上回来见我,不然以后就别想在我这里领到一分钱了!」没有了银子看他还怎么到外面玩! 姬子臻依照惯例过来请安,在半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大哥,两人便一起过来了,只是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下人急匆匆的往外走,差点还碰到人了,她眉头一皱,有些奇怪的说道:「一大早的,娘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下人都急急忙忙的?」 姬子扬看了眼不远处的屋子,皱了皱眉说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听说二弟这几天都很有孝心每天过来给爹娘请安,不会是二弟又做了什么事惹娘不开心了吧?」 听到这话姬子臻眼底迅速掠过了一丝不喜,这个二哥,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就没见他做过一件正事,说他是自己的二哥她还嫌弃丢人呢!他怎么就不学学大哥,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该学武的时候不学武,什么事都干不成,就知道跟女人鬼混在一起,迟早栽在女人身上。 姬子臻恼怒的想着,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一语成谶。 姬子扬大步走了进去。 「娘,是不是二哥又惹你生气了?」进去之后姬子臻老实不客气的问道。 姚雪漫见到姬子臻先是笑了笑,在见到姬子扬脸上的笑不由得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恢復过来了,不过姬子扬还是捕捉到了她这一瞬间的不自然。他默默的垂下来了眼眸,遮住了眼底里的失落和苦涩。 「子扬,子臻都来了啊,坐吧,用过早饭没有?」姚雪漫不想让女儿和大儿子知道小儿子昨晚一夜没回府的事,他两个平时就对子晟不上进的行为有诸多不喜,特别是子臻,要是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告诉老爷呢。 但是姬子臻却非要问个明白,「娘,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二哥惹你生气了呢,不是说他这几天都有过来给你请安吗?怎么不见人?」 姬子扬注意到娘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妥,想到二弟平时的作风,眉头一皱,试探的问道:「娘,二弟不会是昨晚没回府吧?」 姚雪漫面色一僵,看了眼聪明的大儿子,轻嘆了一声说道:「你二弟他……唉,娘都不想说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说不准哪天我就要被他活活气死了。」 姬子臻微微瞠大了眼,「他真的昨晚没回府?他疯了吗?一晚上没回府他能到哪里去?」 很快姬子臻就想到了什么,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一晚上没回还能去哪里,除了那些烟花之地还能去哪里?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才几岁就沉迷女色,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搞垮了。 姬子臻正色说道:「娘,你以后得好好管管二哥了,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他要是有大哥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姚雪漫面色一沉,「子臻,这种话以后千万别在你二哥面前说,他自尊心强,你这样说只会让他更加的堕落罢了。」 子晟一向不喜欢子扬,以为他不是自己生的,偏偏自己又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只能让他误会。两兄弟又一个上进懂事,从小就没让府里的人操心过,一个就整天惹是生非,没让人闲下心来,子晟想不喜欢有人拿他跟子扬比,要是这话被他听到了,少不得的又要和子臻吵起来。 「娘,你就惯着他好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姬子臻冷着脸坐了下来说道。 姚雪漫正想说些什么劝劝女儿,屋子外就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还没有看见就已经先听到了慌张的声音。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下人飞也似的跑了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就急急忙忙的说道:「外面,府门外面来了人,是、是……是红楼的人,而且,而且他们还押着二公子!」 姚雪漫勐的站了起来,大惊失色的道:「什么?你说谁押着二公子了?」 下人偷偷的瞄了眼面色大变的夫人,忙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是、是红楼的人。」 姚雪漫气得身子一晃,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眸,眼里闪着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怒的光芒,用力的扯了扯手上的帕子,一双帕子几乎被她扯烂了,面容都有些微微扭曲了起来,很快她就命令自己冷静了下来,咬牙说道:「快随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红楼,红楼,那是什么地方洛邑只怕是没人不知道的,昨晚一晚没回来是跑去红楼和那里的姑娘厮混了是吗?难怪,难怪了,这几天她就说他怎么如此懂事乖巧,原来是在给她灌**汤,趁着她不注意,放松警惕就大晚上的偷跑出去去青楼鬼混!他可真是出息了! 姚雪漫一路急着步伐往大门走,这个时候时辰还早,希望没有人多少人看到,不然不管是子晟的脸丢了,就连姬府的脸也会丢光,如此一来老爷肯定会知道的,老爷知道了铁定不会放过子晟的,他就等着被狠狠的教训一顿吧,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帮着他了,都是她以前过于纵容他了,让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她倒要看看他这次又惹出了什么事来! 一大早的,姬府大门前就聚集了不少人,原本这么早是没有几个人经过的,但是红楼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就这么押着姬子晟一路招摇的从红楼到了姬府前,这么一来看到的人就多了。对于姬子晟,洛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眼见他这么狼狈的被人押着往姬府去,一看就知道是有热闹看了,所以一路上就有不少的人跟着一起到了姬府前,为的就是想要看热闹,看看这个姬家的二公子这次又闯出什么祸了。 红楼的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管将姬二公子押回姬府,讨公道的同时随便讨钱罢了。 为什么讨钱?原来姬二公子昨晚到红楼竟然没带银子!这可不得了,从红楼正式开始营业的第一天到现在,还没有客人敢到红楼吃喝玩乐不给银子的呢,更不用说昨晚那种情况了,因为红楼对红嫣姑娘初夜的竞拍很是重视,所以昨晚客人喝的,吃的可都是上等的东西,就拿酒来说吧,那可是寒潭香! 可是姬二公子不但没结帐,还偷偷的跑到红嫣姑娘的房间外面偷窥,把红嫣姑娘给吓的,而且还让他白白占便宜了,红嫣姑娘昨晚可是被人拍下了初夜的,哪能让其他的客人瞧见玉体呢?这姬二公子吓到了红嫣姑娘不说,摔倒的时候还把底下的一些花花草草给砸坏了,红楼里的花花草草可都是名贵的东西,被姬二公子这么一砸,又要重新添置一批了,这些都是要银子的! 红楼可不会当冤大头。 姚雪漫还一心以为现在时辰还早,已经没有什么人见到姬府的公子被红楼的人押回来,没想到等她脚步急匆匆走到大门,一看到大门前的景象她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姬府大门前围了一圈的人!附近的富贵人家有,平民老百姓有,都是一脸的看热闹。 而她的儿子,则是一身狼狈不堪的被人捆绑着双手,押着站在一旁,看到她双眼顿时一亮,大叫了起来:「娘,你快来救救我,我都要被这些人给折腾掉半条命了!」 姚雪漫的面色难看得不行,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抽他一巴掌,看能不能把他抽醒一点,都到这个时候还什么都拎不清楚的瞎叫嚷,是巴不得全洛邑的人都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吗? 紧跟着在姚雪漫身后走出来的姬子扬和姬子臻看到大门前的情景也是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这么狼狈的一个人,竟然让人给绑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姚雪漫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端出了大家族主母才有的气势来才缓步走下了台阶冷声问道:「不知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将本夫人的儿子捆绑起来了?要知道他可是姬府的二公子,你们这样做眼里还没有姬府了?实在是胆大包天,没有将姬府放在眼里,还不赶紧给本夫人松绑!」 押着姬子晟过来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厮了,这人名唤卢大,红楼的人只知道他姓卢,颇得隐娘的信任,很多时候遇到隐娘不方便出面说的事都是由他出面处理的,在红楼的地位非同一般。 就是因为知道姬二公子身份地位不一样,如果让寻常的小厮打杂人员押着姬二公子回来,少不得会被姬府的人用身份压得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卢大不一样,他这个人一向胆大,而且不畏权势,在红楼里也只有隐娘能让他乖乖听话,寻常时候来红楼的客人要是惹事了他也是会毫不犹豫的不管身份就将人丢出去的。 所以隐娘才让他亲自带人将姬二公子押回来。 听到姚雪漫的话卢大丝毫不以为意,拱了拱手说道:「姬夫人,不是我们红楼的人想要故意为难姬二公子,更加不是瞧不起姬府,只是不管如何咱们都是按照规矩来是吧,不能因为姬二公子是姬府的公子就可以胡作为非,由着性子来啊是吧?」 说罢,不等姚雪漫再说什么,卢大就一股脑的将姬子晟昨晚做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说他是如何在昨晚去红楼参加红嫣姑娘初夜竞拍的,是如何喊价的,最后又是如何没有竞拍到红嫣姑娘的初夜的,又是如何跑到了后院去偷窥红嫣姑娘的,然后被捉住还没有银子结帐的,一件件都说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让周围的人听到就好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声音又大又响亮,附近的人都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对姬二公子的人品有了新的认识。 姚雪漫听了则是气得面色铁青,接着是又红又黑,浑身发抖,气恼不已的瞪着一脸心虚的儿子,生平第一次她又了后悔的冲动,后悔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生下这个儿子,反正生不生她都会是姬家的夫人,她都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而且这个儿子还很优秀,从来没有让自己操心过。 反而是这个,受尽了宠爱的儿子,一再的令她失望,丢脸,今天更是如此!她都不敢想像接下来洛邑会传出多难听的话,姬府的脸面都让他丢光了! 还有红楼,红楼……就算她是女子她也是听说过红楼这个地方的,消金窟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面的一个姑娘一夜就要几百两,头牌更是上千两,可即使如此,还是有无数的男子前仆后继的往红楼跑,那可是洛邑贵妇心里最恨不得消失的地方,也是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关于红楼最近来了一位新姑娘,并且要竞拍初夜的事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闹得好挺大的,她出门聚会的时候还听过不好的夫人抱怨过说自己府里的老爷,公子这几天都心思蠢蠢欲动,还有些在拼命的筹银子,就是想要去参加红楼姑娘的初夜竞拍。 她当时听了嘴上是安慰着那些夫人,但是心里却在得意发笑,因为她的老爷是人人都知道的好男人,极少去青楼那种烟花之地,就算是去了也是单纯的喝酒,从来没有碰过那里的姑娘,更加不可能为了个姑娘的初夜而煞费苦心了,至于姬府府上的公子就更加不用说了。 她的大儿子一向不爱女色,以至于到了现在的年纪房里也没有个侍妾,只是一心在自己的官位上努力上进,小儿子是个爱胡闹的,但是这段时间也很乖巧,完全没有听他说过这些事。所以跟其他府上的夫人相比,她真的是太好命了。 但是今天自己脸上却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了,她颜面何存? 姚雪漫唿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从她成为姬夫人到现在,她还没有这么的丢脸过! 姬子扬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从大门前走了下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狼狈的弟弟,低声对娘说道:「娘,还是先处理子晟的事吧?这里围观的人太多了,再拖下去只会对姬府的名声造成更大的损害,要是被爹回来看到了,那就更加不好处理了。」 姬子扬完全是一片好心,但是姬子晟却是不领情,听到他的话反而狠狠的瞪着他叫道:「不用你假好心!你看到我出丑心里很开心吧?很得意吧?我告诉你,我出了丑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姬子扬眉头一皱,「二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懂事点?」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 姬子晟未说完的话被姚雪漫气恼之下的一巴掌打断了,姚雪漫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眼眶气的发红,怒视着还不知道自己错了的姬子晟,咬牙道:「你给我闭嘴,等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说完冷着脸对红楼的人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人叫进府里再商量解决的,但是来的人是红楼的人,她堂堂姬府怎么能请一个青楼的人进去,传出去岂不会成为洛邑的笑柄?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红楼又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不配进入进府的大门! 所以既然已经丢脸了,那就丢个彻底,就在门外处理解决算了!她倒是要看看红楼的人想干什么! 大卢面对姚雪漫的冷脸一点也没有觉得害怕更加没有慌乱,淡定自如得很,像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夫人一样,他笑眯眯的说道:「其实也没有想怎么样,我们红楼可是将道理的地方,虽然贵府的二公子昨晚为红楼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影响了很多客人,但是我们隐娘说了,二公子年纪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就不计较了,只要将红楼的损失赔偿了就算完事了。」 赔偿? 姚雪漫眼底闪着轻蔑,面上也露出了不屑,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说道:「原来是想要银子,说吧,要多少。」 对姚雪漫的轻蔑不屑,卢大还是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有被影响道,抬起手往后一伸,马上就有人将一张纸递到了卢大手上,卢大拿着那张纸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姚雪漫。 「姬夫人,这是帐单,姬二公子昨晚的在红楼的花费还有损坏了红楼后院的花花草草等物品的价钱我们已经算好了,都在纸上面,如果贵府对这些价钱有怀疑和异议的话大可亲自去查问一番,我们红楼一向是童叟无欺的,一分都不会多要。」 姚雪漫身边的妈妈接过那张纸递给了她,她接过来一看眼睛立刻就瞪大了,失声叫道:「什么?竟然要五千两银子!你们红楼这是想要讹诈我们姬府吗?」 卢大一直是笑眯眯,直到听到姚雪漫这话才笑容一收,阴阴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姬夫人,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红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我们需要讹诈你们姬府这点银子吗?简直笑话!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你的好儿子,看看他昨晚在红楼都喝了什么酒,吃了什么菜!姬夫人要是不信大可去问问昨晚去了红楼的客人,这些可都是有人亲眼见到的!」 说完又冷冷的看了眼缩在姚雪漫身后的姬子晟,宽厚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既然帐单姬夫人已经收到,我们就不多待了,昨晚姬二公子惹出来的事我们还需要回去收拾残局呢。这五千两银子相信姬府很快就会派人送到红楼的,姬夫人您说是不是?」 姚雪漫气得一窒,眼里飞快的掠过了一抹狠色。 卢大将她眼里闪过的狠色看在眼内,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说道:「姬夫人,您就不要想着找红楼什么麻烦了,红楼可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踩的青楼,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要知道你们姬家也不是无人能及的,在洛邑,比姬家富贵的人还多着呢。小的还要回红楼復命就不多待了,恭候姬府将五千两银子送到红楼。」 顿了顿,卢大看了眼缩在姚雪漫身后的姬二公子,故意的笑了笑说道:「只要结了帐,红楼日后还是很欢迎二公子到红楼寻欢作乐的。」 卢大说完看着姚雪漫黑沉的脸嚣张的大笑了三声才领着红楼的人转了身准备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红楼的人捏好了时间,还是姬子晟倒霉,红楼的人才准备离开就见到一顶轿子慢悠悠的朝着姬府这边来了,卢大扬了扬眉,眼里恶劣的光芒一闪,故意放慢了脚步。 姚雪漫看到那顶轿子却是面色一变,反射性的拉着小儿子的手就要将人往府里拉去,生气是一回事,但是不顾不顾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生的孩子,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那就惨了。 可惜已经迟了,轿子里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让人将轿子停了下来,然后轿帘一掀,从轿子里弯身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眉头顿时一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府门前怎么聚了这么多人?这里可不是集市!」 姚雪漫忙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了一抹温婉的笑容,赶在红楼的人之前说道:「老爷,没有什么事,都是误会一场,现在都已经说清楚了。老爷刚下朝回来应该累了吧,快进府歇息一下吧。」 但是红楼的人可不会如姚雪漫的愿,卢大看似恭敬的道:「这位想必就是姬大人了吧?」 姬昊仁看到卢大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人一看就不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面相倒算不上大奸大恶,只是眉眼下压,眼里隐约闪着狠辣之色,绝非普通人。 「你是?」 「小的是红楼打下手的人,昨晚令公子在红楼惹了一点事,今早我们老闆让我们送令公子回府,随便讨帐,事情具体的我们都已经跟令夫人说了,如果有冒犯的还请姬大人见谅,毕竟我等都是普通小老百姓,比不得姬府门户大,见多识广。」卢大很是客气的说道,但是眼里分明就闪着恶毒的光芒。 他的话让姚雪漫唿吸一紧,双目不由得望向了老爷,果然是见他眸色一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再阴沉的看了眼低垂着头不敢看一眼他的姬子晟,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府的人就不送诸位了,请吧!」 卢大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想多待,这种地方给银子他他还不想来呢,还不如红楼来得让人舒服。 姬昊仁面色阴沉的负着手往大门走了过去,经过姚雪漫姬子晟身边的时候淡淡的看了眼两人什么话都么有说就进去了,对围观未散的人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姬子扬担心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轻嘆了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爹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二弟的事简直就像是当众甩了爹一记耳光,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二弟这次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姬子臻面色也不太好看,虽然她没有走下去,但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听到红楼的人说的话,简直就是让她噁心得今晚都吃不下饭了,二哥怎么能跑能那种地方去呢,还想要花一万两黄金买个女人的初夜,真是太噁心了! 这段时间她都不要再见到二哥了,她要回巫灵宫去! 姬府大厅里,姬昊仁坐在上首沉着脸一言不发,姚雪漫这会儿也不敢坐下了,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心里既气怒又心疼。 姬子扬和姬子臻两人坐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姚雪漫尝试着开口,「老爷——」 只是她话才说出口就被姬昊仁打断了,「你不要说话!」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让姚雪漫心脏一紧,想了想她还是沉默的走到了一旁坐下。 或许趁此机会让子晟得到一个教训,长点记性也是好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姬昊仁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眼底隐隐压抑着什么,目光沉沉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 姬子晟抬眸瞄了一眼自家老爹,很快又垂下了头,声如蚊蝇的说道:「爹你刚才不是都在外面听到红楼的人怎么说了吗?既然知道了何必还问。」 姬昊仁压抑着的怒气终于还是在姬子晟满不在乎的态度中爆发了,他勐的用力一拍桌几站了起来,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声,吓得姚雪漫几个也跟着震了震,对着没有丝毫悔改之心的姬子晟怒斥道:「你这个混帐的东西,平时没见你干过一件正经事就算了,现在出了事还不知道悔改!居然还跑到红楼去撒野,还想要竞拍里面姑娘的初夜?你倒是好啊,一万两黄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化掉,我问你,你是准备到哪里去找一万两黄金?」 姬子晟以前也不是没有被训斥过,但是心里也明白这次爹大概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了,以前怎么闹而已没有闹得现在这样子,让姬府丢这么大的脸。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昨晚只是出门急了,忘记带银票而已,后来偷窥红嫣姑娘被捉到,红楼的人又不肯让小厮回来取钱。 要怪就怪红楼的人,怪他做什么,他可是姬府的公子,哪里会做出不给银子的事,可是红楼的人非不相信,还把他给捆绑起来了,昨晚要不是红嫣姑娘半夜偷偷的去看了他一眼,给他喝了一点水,还让人不要打他,他都不知道会被红楼的人折磨成什么样子呢,红楼的人可不会管他是姬府的公子就手下留情的。 「说话!」 「爹,这件事又不全是我的错,而且这一万两黄金不是没有花出去吗?只是说一说而已,我又没有拍下红嫣姑娘的初夜。而且我昨晚只是花了五千两银子而已,府里又不是没有,给红楼就是了,你用得着花这么大的火吗?这种事我又不是没有做过。」 姬子晟从昨晚没有拍下红嫣姑娘的初夜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舒坦了,又被红楼的人关在柴房里待了一夜,一大早就被押着游街似的送回来,他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又跪了下半个时辰,心里也不由得烦躁了起来,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不高兴就什么都忘记了,满不在乎的说道。 姬昊仁当即被气得面色铁青,一个大步走到姬子晟面前冲着他那张敷衍的脸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力道之大将姬子晟打得跌落在地上。 姚雪漫呆住了,姬子扬两兄妹也呆住了。 姚雪漫反应过来之后尖叫了一声便朝着姬子晟扑了过去,查看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势,扭头冲着姬昊仁哭喊道:「老爷,你下手也太狠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可的?子晟他还是个孩子啊!」 姚雪漫这会儿倒是忘记自己刚才气怒之下也失手扇了姬子晟一记耳光,两夫妻一人打了边,姬子晟一张白净的脸两个红手印清晰的印在了上面,很快就肿了起来。 姬昊仁这会儿是连姚雪漫也骂上了,「都是你,慈母多败儿!看你把他惯的,他要是有子扬的一半我也不用操这么多的心!」 「子扬,子扬,整天就知道姬子扬,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了是吗?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儿子算了!」姬子晟脾气也起来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姬昊仁叛逆的叫道,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郁色的姬子扬不管不顾的就冲出了大厅,这一行径又是让姬昊仁气得肝疼。 「逆子,逆子!」 姚雪漫看看被气得面色铁青的丈夫,又看看已经走远了的儿子,最后咬了咬牙去追儿子了。 「爹,你消消气吧,二弟只是年纪还小,不懂事,慢慢说他会听的。」姬子扬沉默了一会儿后劝说道。 姬昊仁冷哼了一声,眼里闪过阴冷的光,吩咐道:「子扬,你去查一下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子扬一怔,有些迟疑的道:「爹你是怀疑……」 难道二弟的事是别人陷害的? 姬昊仁冷冷一笑,「这个红楼胆子倒是不小,敢把注意打到姬府头上了。」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会不知道是什么性子吗?昨晚的事如果不是有人教唆引诱子晟,他会做出这种事?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把注意打到姬府的头上!
第一百二十章 失望 第一百二十章 失望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天气越发的炎热逼人了,即使待在屋子里,如果不放冰块的话还是会觉得闷热得很,妘府自然是不会没有冰块来降温的,各个主子的院子都分发了冰块,妘州歌的院子里当然也有,将冰块放在屋子里,就着微凉的气温她勉强的睡了个午觉,但也是睡得不安稳,半个时辰不到就醒了。 妘州歌坐在梳妆檯前让杜衡梳妆,她换上了一身冰蓝色的襦裙,襦裙是用素绸缎制成,轻软贴身凉爽,穿在身上有种丝滑的感觉,这种天气穿正好。 杜衡正准备给自家小姐梳个漂亮的髮髻,被妘州歌从铜镜中发现了,说道:「就梳一个单髻就好。」 「小姐,你怎么总是梳这么简单的髮髻啊,一点都不能把你身上的美好衬托出来。」杜衡对小姐这种奇怪的爱好很是没辙。 妘州歌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又没有要去哪里,梳这么复杂的髮髻要做什么?简单舒服就好,好了,快点吧,屋子里太闷热了,我想到花园里去走走。」 她坚持这样杜衡也没办法了,只得手脚麻利的梳好了髮髻,素着一张脸,挽上了披帛就朝着屋子外面走去了,杜衡见状急急忙忙的拿着伞追了上去,担心这还毒辣的日头把小姐给晒着了。 妘府的花园也算是很大了,挨着后院,出了月亮门,穿过后院的抄手长廊,走过垂花门,再走一段路就到妘府的花园了。花园平日都是有家丁打理的,里面不论冬夏都是百花盛开,各种名贵的花草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假山流水,小桥,水榭,花池样样俱全。 花园里绿色的植被很多,也有不少高大的树木,一走进花园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微风,带着些许清凉,阳光暴晒下隐约还闻到了一股青草味混夹着丝丝淡淡的花香,虽然不及雨后那般清新,但倒也是让人精神一阵。 妘州歌带着舜华和杜衡两个婢女在花园幽静的鹅卵石小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停下来对着路边的花草欣赏一番,看起来似乎兴致很好,心情也很不错。 舜华和杜衡心想大概是小姐要办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所以小姐才心情很好吧,希望小姐的好心情能一直维持下去就好了。 只是两人的心愿很快就人破坏掉了。 主僕三人都是女子,脚步本来就轻,而且又是走走停停,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话,那就更加不容易被人发觉了,三人在鹅卵石路上走了一刻钟也没有见到什么下人,想来这个时候花园是极静的,这正合妘州歌的心意。 远远的,她看见花园里的水榭,水榭建在了一个小湖泊上,正在湖泊中心,由一条木头搭建的水廊连接着,夏天的时候这水榭真是再好不过的纳凉地方了。 「我们到水榭上去坐坐吧,可惜没带书出来,不然在上面坐着看一会书也是很好的。」妘州歌笑着说道。 「小姐,你就别整天看书了,小心把眼睛都看坏了。」杜衡很是不明白书有什么好看的,她就喜欢看书,密密麻麻的字,看着让人眼花。 妘州歌笑了笑没说话,沿着花园的小路往水榭的方向而去,只是在经过一座小假山的时候却听到了说话声,假山另一边有座五角亭,挨着一幢小楼阁,附近种了不少开得正灿烂的花,还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密集的绿色树叶遮挡住了一大部分的阳光,也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妘州歌听到说话声不由得脚步一停,眉头一挑,因为她似乎听到了有人提到了自己。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见小姐没出声两人也没说话打扰了另一边的人。 「四姐,大姐的事……三姐不是说会半个月之内解决吗?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三姐那边还是什么都没有传出来,真是让人急死了。」看似关心担忧的声音出自妘婉莹之口。 「这……」有些迟疑的声音出自妘素娥之口,「可能,可能是三姐最近比较忙吧。」 「四姐,她有什么还忙的,我看三姐整天就是待在府里也没有怎么出门,也就是上次出门了一趟,也不知道在茶楼上和瑞王爷说了什么说了那么久。四姐,我说这些话你千万别误会,我也只是担心大姐而已。上次见到那位靖安侯的公子,看着他样貌端正,人品也很好,大姐嫁过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为什么非要推掉这门亲事不可?」妘婉莹像是很不解的样子。 「婉莹,你胡说什么呢,靖安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家怎么可以让大姐嫁过去?」妘素娥轻斥道。 「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跟这一代有什么关系?这位祁公子在洛邑的名声一向很好,没有什么不良的爱好,也是个上进的人,不好女色,又不赌,这不是,不是挺好的夫婿人选吗?再说了,靖安侯的老夫人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就去了都说不定呢,以前的事还记着干什么?四姐,我,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人配大姐还是挺好的。」 妘婉莹说完顿了顿,似乎是怕妘素娥误会又急急忙忙的说道:「四姐,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是真的这么想,觉得大姐嫁给这样的人还是挺好的才这么说的,并不是想看大姐不幸福,真的,四姐你要相信我!」 「行了,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你说的话倒是也有道理,只是大姐的亲事还轮不到我们说,爹娘对靖安侯府也不喜欢,就算祁公子真的是好人,爹娘也不会同意将大姐嫁过去的。」 「说起来这事还是三姐闹出来的,如果不是三姐说能解决这件事,或许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三姐说解决却又没有解决,让事情一直拖着,万一以后证明了祁公子真的是一位好夫婿,那岂不是害了大姐一辈子吗?三姐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都想管上一管,偏偏又管不了,大姐的事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我看大姐这段时间一直很担心,很苦闷,过得不开心,我心里真是很着急。」 听到妘婉莹的话妘素娥还是第一时间为妘州歌辩解了,「或许三姐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才耽误了大姐的事,三姐既然说了能解决,那就是能的吧,你不要这样怀疑三姐了。」 「四姐,我知道我怎样说会让人以为我是在故意诋毁三姐,但是我真的不是,我只是担心大姐而已。三姐还没有及笄呢,又是个女子,爹和母亲都没办法的事她能有什么办法?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随便交给三姐呢?这可是会影响大姐一辈子的事情啊,难道四姐你都不担心万一三姐没处理会毁了大姐一辈子吗?四姐你觉得用大姐的一辈子来赌真的好吗?」妘婉莹柔柔的说着。 「三姐到底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就凭三姐一句话,爹和母亲就把大姐的事交给三姐了,有些太儿戏了,三姐真的能解决就算了,可是现在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什么事都没改变,万一哪天出了什么意外大姐可怎么办?四姐,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不应该交给三姐,三姐也还是个孩子呢,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你忘记了吗?」妘婉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似乎真的是为了这件事非常的担心一样。 妘素娥似乎被说动了,声音里满是迟疑和不确定,「这……或许三姐真的有办法,她……」 「如果三姐真的有办法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要知道她只能出宫三个月而已,现在够过去快一个月了,接下来她很快又要回宫主持祭祀的事,哪有这么多时间理会大姐的事啊,难道到时候还要拖三个月吗?既然这样不如劝爹娘答应靖安侯府结亲的事呢。」 两人丝毫不知道假山后站着妘州歌主僕三人,迳自在凉亭里说着,妘婉莹字字句句都是对妘素璎的担心,但是却又字字句句都暗含着对妘州歌的不满。让舜华和杜衡两人听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气恼不已,狠狠的瞪着假山上,恨不得将假山瞪出一个洞,然后揪住妘婉莹臭骂一顿。 她们小姐为了大小姐的事一直在忙碌,思虑,她们倒好,还在背地里抱怨说小姐不作为,话里的意思更是指责小姐不自量力,好大喜功,可恶!六小姐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这么说她们小姐,她们小姐一心为了大小姐好,才主动揽下了这件事,现在都已经差不多了,就等一个时机了,不是小姐没本事处理好吗? 当她们小姐闲着没事干喜欢多管闲事是不是?要不是看在大老爷和大夫人还有大小姐对小姐都挺好,她们小姐才不会插手管这种闲事呢!现在她们倒好,还把事情怪罪到小姐身上了,怎么不说说自己那天为什么要不带着护卫就到处乱跑,如果不是她们乱跑哪里会遇到坏人,又怎么会被靖安侯府的人救了? 简直莫名其妙!这个六小姐实在是太讨厌了! 还有四小姐也是的,平时看着和小姐关系挺好,挺喜欢小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不顶事了,就这么几句话就被六小姐给忽悠了,看她那样子想必心里也是在怀疑小姐,甚至是在怪小姐吧?亏得她们还以为四小姐是个好的,原来也就这样。 舜华和杜衡两人听得满肚子的火气,原本是想出来散散步,消消暑的,谁知道现在暑没消成反而上火了,真是气死人! 两人不由得有些又疼又有些担心的望着自家小姐,不知道小姐准备怎么办。 妘州歌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素绸缎制成的轻薄襦裙服帖的垂在身侧,偶尔吹来一阵凉风,裙摆便轻扬几下,树上落下的几片叶子顺着滑熘的衣料从她身上滑落,她静静的站在假山后听着对面的两姐妹说着话,面色晦暗不明,头上树叶的阴影斑斑驳驳的落在她脸上,粉色的唇瓣微抿着,目光有些冷然。 「小——」舜华有些担心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她轻轻的一抬手制止了,她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退后一步,安静的守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转了个身往回走,像是要离开,不再去水榭了。 舜华和杜衡两人相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刚才四小姐和六小姐的话小姐听了肯定会觉得难过的。 小姐的性情一直是挺冷情的,入不了小姐眼的人是得不到任何关注的,更不用说让小姐去付出什么关爱了。这次小姐肯主动将大小姐的事揽上身已经是很难得了,要不是看大小姐一家对小姐还不错,大老爷跟老爷的感情也还好,小姐才不会理会这件事呢,谁知道现在变成好心当驴肝肺了! 傍晚,妘府的厅堂里,圆桌上,妘大老爷一家都坐着,妘大老爷虽然是个严厉的,但是对府上的孩子还是挺关怀的,每个月的固定时候都会让府上的人坐在一起用饭,庶出的孩子也被允许坐到同一桌子上,目的就是为了让府上的孩子意识到他们是一家人,就算不能相亲相爱但是也不能互相残害。 妘州歌在洛邑,又是二房的嫡女,自然是要一起的了,只是今晚大家都来齐了,却迟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妘素璎有些奇怪的问道:「歌儿呢?莫不是她忘记了今晚是要一起吃饭的?」 妘大夫人蹙了蹙眉觉得不太可能,歌儿不是那种会忘记了这种事的人,她年纪虽然小,但是做事一向沉稳,进退得宜,是不可能会在这种事上出差错的。 妘素娥也觉得很是奇怪,看了看门外,说道:「不如我去看看吧,可能是三姐有事来迟了。」 妘大夫人正想应下就见到门外走进来了一名丫鬟,一看这丫鬟不就是歌儿身边的贴身丫鬟杜衡吗? 杜衡微微垂着头走了进来,朝着大家福了福身有些生硬的说道:「大老爷,大夫人,小姐让奴婢来传话一声说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过来用饭了,让大家久等了。」 一听杜衡的话妘大老爷忙关心的问道:「歌儿身子不舒服?可是因为天气太热中暑了?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 妘大夫人也询问了几句,语气里都是关切,妘奕轩几兄妹也关心的问了起来,杜衡原本是垂着头的,但是听到妘奕轩几兄妹的话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幽怨的看了眼妘素娥,看得妘素娥莫名其妙,然后杜衡又更加的幽怨的看了眼坐在妘素娥身边的妘婉莹,这股幽怨的气息更加的强烈了,让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都察觉到了不妥。 妘大老爷见她时不时的偷瞄了两眼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下子就猜到事情有异了,沉声问道:「有话直说,歌儿到底是怎么了!就算你是歌儿的婢女,但是我想要处置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是可以的!」 杜衡咬了咬唇说道:「大老爷,不是奴婢不愿意说,奴婢也很替我们小姐感到委屈,可是小姐不让奴婢多说一个字,说了如果奴婢敢多说一句的话就送奴婢回冀州城,奴婢不敢多言。」 杜衡这么一说妘大老爷就更加的确定事情有异了,而且还是和自己的两个女儿有关,他严厉的看了眼有些茫然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对杜衡严声说道:「本老爷命令你说,歌儿要是责怪你,你就说是本老爷命令你说的,歌儿不会为难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歌儿在府上受到委屈了?」 妘大夫人一听,说妘州歌有可能是在府上受到委屈面色也是沉了沉,但语气还是温和的对杜衡说道:「老爷让你说你就说,歌儿要是想将你送回冀州城,本夫人会替你求情的,你不用担心。」 妘奕轩几个听到说妘州歌很有可能是在府上受到了委屈,立刻就想到了府中的下人,觉得很有可能是府中的下人怠慢了,也纷纷的劝说杜衡将事情说出来。 只有妘婉莹和妘素娥心里有些怪异,觉得杜衡刚才看她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两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但是大家都开口了,两人如果不开口的话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妘素娥还好,没有多想什么,也以为是府上的下人伺候不好,所以也是真心劝说杜衡说出来的,但是妘婉莹就不一样了,她只是敷衍的劝说了几句。 可似乎就是她敷衍的几句话刺激到了杜衡,让杜衡生起了起来,气唿唿的冲着她说道:「六小姐,这种话以后您还是不要说了吧,要是让小姐听到小姐心里会更加难受的。」 说完又对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福了福身说道:「大老爷,大夫人,你们如果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问问六小姐和四小姐吧,看看她们午后在花园都说了些什么话!是奴婢冒犯了,如果大老爷和大夫人要责备奴婢的话奴婢绝无怨言!奴婢先行告退了。」 妘婉莹和妘素娥听到杜衡的话面色一变,妘大老爷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两人,自然是将两人的神情变化看在了眼里,妘大老爷面色一沉,满脸严肃之色的看着两个女儿,隐隐带着怒气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杜衡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都做什么了?」 妘大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再看了眼庶出的妘婉莹,几乎是立刻的就猜到肯定又是这个妘婉莹惹出来的事了。 「素娥,你和婉莹在花园里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歌儿的不是让歌儿听到了?」从杜衡刚才的话来看不难猜出是什么事,只是问题是她们到底说了什么让歌儿听了都觉得委屈伤心得不来用饭了? 素娥不是一向都很喜欢歌儿这个姐姐的吗?怎么会突然说起歌儿的坏话了?妘素璎也是一下子就怀疑到了妘婉莹身上。 被大家的目光这么盯着,又刚刚得知自己午后在花园和婉莹说的话被三姐听到了,妘素娥也不由得慌了起来,面色羞愧难堪又尴尬的红了起来,吶吶着说不出话,「我……我,我没有说什么啊……」 嘴里是说没有说什么,但是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心虚却出卖了她,让妘大老爷一下子就火了。 「素娥!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你们两个都干什么事了!」妘大老爷一下子变得面色铁青了起来。 二弟一家会冀州之前还一再叮嘱他,要他多费心,帮他们照顾好歌儿,千万不能让歌儿在洛邑受到委屈,被人欺负了,他也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在外面没人欺负她,反倒是在府里被自家人欺负了,要是被二弟知道了,他这个做大哥还有什么颜面可言?连自己的侄女都照顾不好,还能干什么? 妘大老爷是个有些古板严苛的人,他认定的事就会很看重,不会轻易更改,就像他认定了自己是大哥,照顾远道而来,寄宿在府上的侄女有应尽的责任,那他就必须严格做到,将这个侄女照顾好了,不能让人欺负了,但是现在却被告知是自家府上的人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这是明晃晃的打他耳光啊。 妘素娥面色一白,浑身一震,目光惊惶的看着发怒的父亲,有些委屈有些后悔,半响后才将自己和妘婉莹在花园里说的话说了出来,她一说妘婉莹一下子便面无血色,对上妘大夫人恼怒森冷的目光不由得抖了抖,反射性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妘大夫人却气得勐的站了起来,对着她就是一巴掌,将她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娘!」妘素娥吓了好大一跳,惊愣的望着自己的娘亲。 「你闭嘴!都是我们平时惯坏你了,把你惯得是非不清,脑子不清醒,歌儿一心为了你大姐着想,你们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在背后议论说她的不是,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个煳涂的东西,真是要气死我了!」妘大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女儿。 妘大老爷也是被气得够呛,但是这里有夫人,也是后宅之事他一个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气怒的站了起来,失望的看眼两个女儿便拂袖而去了。 妘奕轩几个也是有些责备和无法理解的看着两个妹妹,最后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今晚这顿饭看来是不用吃了。 最后厅堂里就只剩下妘大夫人,妘素璎三姐妹了,妘素璎听到妘素娥的话也是被气到了,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担心,她们瞎担心什么,素娥也是昏了头了,她看她迟早会被妘婉莹这个贱丫头害死,堂堂一个嫡女却被一个庶女牵着鼻子走,她可真是出息了。 这些话她们一听就听出来是妘婉莹在挑拨离间了,可她非但没有察觉出来,还信了,跟着一块胡闹,真是蠢得要命! 再说了,她一个嫡女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妘婉莹这个庶女议论了?不要脸! 妘大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妘婉莹,眼里掩饰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厌恶和嫌弃,冰冷的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踏出你的院子一步!什么时候我气消了,歌儿气消了你再出来好了,省得整天给我惹是生非,看不得府上安宁!」 妘婉莹眼里含着泪水瞪大了眼,不敢为自己多说一句,听到她的话咬了咬唇,垂下来了头遮掩住了眼里的狠色。 妘素娥听到这话也不禁为自己担忧起来了,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妘大夫人很快就说了同样的话,并且还加了一句,会请教养嬷嬷到府上教导她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她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再说其他的。 最后将两个闯了祸的送回了各自的院子,妘大夫人才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对妘素璎说道:「素璎,你到歌儿那里去看看吧,好好说说,千万别让歌儿对咱们府上的人生下了嫌隙之心。」 如果歌儿对他们生出了嫌隙之心,不但会让人看笑话,对他们大房来说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妘素璎面色有些难看,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而觉得有些羞愧,一直低垂着头,听到大夫人的话才才抬起头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歌儿说的,歌儿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我们家生出嫌隙之心的。」 妘大夫人却是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最后却没多说。 时候已经晚了,妘素璎想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给歌儿赔罪,却不想她一早就进宫去了,说是巫灵宫传了话出来,让她回宫一趟,估计是为了准备祭祀的事,她站在她的院子前听到这话也只能是苦笑一下了,以为她还在生气,所以才早早的回巫灵宫了,心里想着说还是等她出宫再跟她道歉好了,那时候她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妘素璎,甚至是妘大夫人都觉得妘州歌是因为还在生气,所以才匆匆回巫灵宫的,但实际上还真不是,确实是巫灵宫传了话出来让她回去一趟的。她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有心想要给妘素娥一个教训,所以才故意早早的回宫,让妘素璎扑了个空。 对于昨天在花园听到的话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她知道妘婉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妘素娥,她一直以为她只是单纯了一些,傻了一些而已,和妘婉莹还是不同的,妘婉莹是心思重的人,她不是。 她一直以为在妘素娥心里自己这个三姐是有些地位的,但是她没想到不过是一件小事,妘婉莹的几句话就动摇了她,让她对她产生了怀疑,这就真是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了,她很失望,妘素娥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愚笨,心肠软不说,耳根子也软,心性不坚定,这种人最容易被人怂恿着去做某些事情。 今天她被妘婉莹的几句话就说动了一方面是她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证明在她心里对她也是有怨言的,就像妘婉莹说的那样,她见她这么久了还没有将大姐的事处理了,当初又夸下海口,如果她没有将这件事揽上身,说不定大伯他们都已经处理好了,所以对她有了怨言。 她自以为的感情其实不堪一击。 妘州歌虽然是失望,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闹多大的情绪,或者是和大房的人产生嫌隙之心,妘婉莹是妘婉莹,大房的人是大房的人,妘婉莹不过是一个庶女,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庶女就和大房的人产生了嫌隙之心呢? 对妘大夫人等人的心思妘州歌是不知道的,她一早回到了巫灵宫先是到了权司大人那里拜见,权司大人看到她就不由得一阵气结,对这个弟子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你说她做事不认真,对首席巫女这个身份没有放在心上,敷衍了事吧,没有。 在巫灵宫的时候不管是修习做功课还是跟着她学习祭祀的相关事宜她都极其认真,一丝不苟,该做的事一样没落下。但是每到出宫的日子她跑得不见人影,别想在巫灵宫里见到她,就好像说好了在巫灵宫闭关三个月就三个月,过了三个月就属于宫外的日子了,不会踏入巫灵宫半步的样子。 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她不是应该兢兢业业的吗?不是应该丝毫都不敢放松吗?虽然首席巫女定下来之后没有出什么大错一般是不会换人的,但是不换人,跟名声差,没有威信可是两码子的事,如果她这个首席巫女不能震慑众人又有什么用,一个首席巫女的名号能带给她什么? 权司大人神色复杂,甚至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妘州歌,半响才略带着嘲讽的说道:「你倒是心宽。」 妘州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一样回道:「师父过奖了,身为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心里惦记着太多事情的话恐怕就不能好好的履行职责了,弟子应当心无旁骛的侍奉神明才对,自然要心宽了。」 权司大人被她狡辩的话说得一笑,只不过这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就是了,「你的一张嘴倒是厉害,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的准备一下祭祀的事情,这可是你第一次主持祭祀的事,要是出了差错,你这个首席巫女以后的威望大概也就这样了!」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有师父在怕什么。」 权司大人一窒,瞪着她看了半响才摆了摆手说道:「离祭祀没有多少天了,虽然其他的事自有下面的人准备,但是你身为首席巫女在祭祀前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准备的,你就别再出宫了,这段时间在宫里好好准备吧。」 不能出宫? 妘州歌眉头一皱。 权司大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在宫外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完的不成?你出宫都将近一个月了,你能有多少事情要处理?」 妘州歌无声的轻嘆了一声说道:「回师父,弟子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的,只是今天进宫匆忙,并没有向家人说明,心里有些担心罢了。」 权司大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让人去说一声就是了。」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安心待在宫里别想着出去了。 妘州歌觉得有些可惜,她还想着看看姬府和靖安侯府的笑话呢,进宫了的话虽然还是一样可以收到外面的消息,但是毕竟是宫里,哪能跟宫外相比,在宫外她还时不时的可以去红楼看看热闹,在宫里……唉,算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祭祀事关重大,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如果这次祭祀出了什么意外,那她这个首席巫女的威望也就只能这样了,对她以后建立自己的声誉威望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她不能成为一位令众人信服的首席巫女,那将来就算她继承了权司大人的位置也是要受到很多钳制的。 「是师父,弟子知道了,弟子一定会用心准备的。」 见她应了下来,权司大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今晚为师会带你到观星台观察天象,你也是时候要实践了。」 各地巫女进宫的三年时间里会系统的学习有关祭祀的相关事宜,然后根据每个巫女的资质来选拔,有人些有慧根就学得比较快,有些人没有慧根就学习得较慢,妘州歌和姬子臻几个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她们学习这些并非为了能名垂千史,只是为了能当选上巫女而已,所以没有什么精通这些知识的人。 就连妘州歌也是如此,她学习到的只是书籍上的东西,但是有句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关祭祀的事也是如此,她希望自己这个弟子能在首席巫女的位置上得心应手,如鱼得水一般。 妘州歌很快就从权司大人的宫殿里出来了,只是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却碰到了姬子臻。 见到对面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在巫灵宫见到姬子臻,姬府现在不是应该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吗?姬子臻怎么会回到巫灵宫? ------题外话------ 眨眼又到月底了,估计没几个人看文,但还是要唿喝一下,有月票,评价票什么的记得要投给云吞啊,评价票要投五星哟,如果觉得文文不值得投五星,那就投到觉得值五星的文,四星,甚至是三星,两星的就不用投了,评价票挺贵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舜英挨打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舜英挨打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站着,望着对面走过来的姬子臻,嘴边吟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最近姬府确实是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让姬子臻烦不胜烦,对自己二哥的失望,还有爹娘难得的争吵,这些都让她觉得烦躁不已,想着祭祀很快就到了,她干脆就回巫灵宫了,眼不见为净。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巫灵宫里见到妘州歌,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姬子臻见到离自己不远的人眉心轻蹙了蹙,心里闪过了疑惑,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妘州歌是首席巫女,马上就到的一场祭祀是由她主持的,这可是她当上首席巫女之后主持的第一场祭祀,意义重大,她会巫灵宫做准备也很正常。 想到这姬子臻心里就不由得抑郁了起来,首席巫女这件事她始终还是耿耿于怀的,因为这就代表她要一直屈于妘州歌之下,这才是让她无法容忍的事,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她站得高高的,俯视着别人,何曾要仰头看着别人?更不用说当初她自信满满的觉得首席巫女之位非自己莫属,谁知道妘州歌却让自己摔了一个大跟头,她如何服气? 而且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当日召唤三青鸟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自己的御水之术她是有信心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从她在很小的时候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开始,她训练了自己无数次,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所以在爹跟她提出用自己的御水之术幻化出三青鸟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而且笃定这件事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但是她错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她以为万无一失的御水之术竟然出了差错,只是幻化了一半就不行了,不管后来她如何努力都始终幻化不出来,甚至连一开始幻化出来的三青鸟幻象都消失了……她怎么想都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差错,她的御水之术运用起来都是得心应手,随心所欲的,为什么那天会中途出了问题呢? 而妘州歌竟然是真的召唤出了三青鸟,这就更加的打击她了,妘州歌是真真切切的召唤出了三青鸟的,不是用什么御水之术幻化出来的,她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妘州歌有这样的能力,这意味着她是上天早就已经定下来的首席巫女。 她这辈子受到的第一个打击,第一次失败,第一次挫折都是妘州歌给的,她简直就是她的克星,灾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心里本能的感觉是对的,如果她那个时候足够重视,没有因为查到她的过往并没有什么让她担心,值得她注意的,因此而掉以轻心,或许现在就不是这个情况了。 姬子臻内心心思翻腾了一下,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妥来,脚步顿了顿很快就若无其事的朝着妘州歌走了过去。 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但是这里是巫灵宫的,妘州歌是首席巫女,她只是十二使者之一而已,身份地位根本就不能和妘州歌相比,见到妘州歌按照规矩她是要屈膝行礼的。 姬子臻微微屈了屈膝,但是却下巴微抬,上半身挺得笔直笔直的,宁折不弯,脸上倨傲的神情即使极力想控制住,但根深蒂固的高傲还是表露了出来,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更加的不可一世了,而且她只是做了这么一个动作,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敷衍得很。 妘州歌微微一笑,也不计较这些虚礼了,说道:「真是巧,我似乎总是这样和姬小姐巧遇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不知道姬小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巫灵宫,我还以为姬小姐已经回姬府了呢。」 姬子臻看了眼妘州歌淡淡的说道:「很快就要到祭祀的日子了,我身为十二使者之一理应回宫帮忙才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妘州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让姬子臻看到眉头不由得一皱。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以为以姬府现在的情况,姬小姐应该是待在姬府里帮忙处理家务事才对,毕竟姬府只有你这么一个嫡小姐而已,你总得为姬夫人分忧解难才是。」 姬子臻面色一沉,眉头一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妘州歌扬了扬眉,一双漂亮的杏眸微微睁大,有些讶异的说道:「这……姬府不是闹出了一些事吗?虽然我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但是消息还是听到了的,听说姬小姐的二哥,也就是姬二公子想要去红楼竞拍红嫣姑娘的初夜不成反而在红楼闹事,结果被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被押着走街串巷的回到了姬府,而且姬二公子居然还想赖帐,让红楼的人很是不高兴,到姬府大门前去闹了一闹不是吗?难道是我消息有误,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姬子臻听到她的话顿时气结不已,脸上却扯出了一个微笑说道:「妘小姐说笑了,我二哥虽然是惹出一点祸事,但是不要紧,并没有外面的人传的那样,那些百姓夸大其词了而已,妘小姐一向聪明,怎么对这些传言就相信了,一点都不像妘小姐的作风。」 妘州歌露出了恍然的神情,说道:「原来是这样吗?难怪了,我就说姬府是华国的名门望族,百年世家,姬二公子又是嫡公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呢,原来是误传。就算姬二公子去红楼那种地方想必也是不会没有银子结帐的,看外面的人传的真是……姬府怎么就没去抑制一下传言呢,这对你们姬府的名声可不太好啊。」 妘州歌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姬府有什么关系呢。 姬子臻眸色沉沉的看着妘州歌,明知道她是在嘲笑她,嘲笑姬家,但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她的话说得太冠冕堂了,表面上一点差错都挑不出来,她急着反驳反而显得心虚了。 而且事实上也真是她说的那样,二哥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丢光了姬府的脸面,她都不想看到他了,所以才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巫灵宫,眼不见为净!现在府里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 那天一大早的红楼的人就在姬府的大门前闹了一出,有不少的人都看到了,听到了,就算是姬府的人想要压制流言也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可以让姬府的人闭上嘴巴,但是能让姬府外的那么多人闭上嘴巴吗?不能啊!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被传成了笑话,让姬府狠狠的丢了一次脸。 而二哥被爹打了一巴掌之后反而起了反叛之心,毫无悔改之意,爹一开始是打算将他关在祠堂里跪个三天三夜的,但是才跪了一天娘就看不下去了,跑到爹面前哭泣哀求,让爹准许二哥回自己的院子反思,爹却是铁了心要让二哥受点教训,坚决不同意,娘又是哭又是闹的,还和爹争执了起来。 原本这件事跟她和大哥都没有关系,可是后来大哥忍不住也去劝说了爹,希望爹给二哥一个机会,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二哥知道了,他居然从祠堂里跑了出来,跑到大哥的院子对着大哥叫嚣。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爹的,爹知道了大发雷霆,亲自动手抽了二哥一顿鞭子。 娘却将这件事怪到了大哥身上…… 这段时间姬府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和谐平静,天天都是哭泣声和争执声,吵得人的耳朵都要受不了了,而这一切都是要怪二哥,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呢? 爹怀疑这件事是有人针对姬家而来,让大哥去暗地查探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她虽然怀疑过,但是后来想想二哥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被人诱惑去的那也是他自己没本事,是他自己有问题才让人轻易的引诱了。而且依她看根本就不是别人引诱的,而是他自己想要去的。 他才几岁就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府里的婢女就不说了,还时不时的在外面抢良家女子回府,将人折磨死的也不是没有。她早早就说过了,不应该这么纵容二哥,但是娘却总是心软,丝毫不在意,还说二哥只是年纪太不懂事,等他再大点,知道事情轻重了,自然就懂得收敛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娘平时看起来明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为什么对二哥的事就这么的煳涂呢?娘对二哥要是有像对大哥那样一半的严厉,二哥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了。 都说大哥不是和他们同一个娘生的,依她看,二哥才不是跟他们同一个娘生的,他哪里像姬家人了? 「清者自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时间久了自然就淡忘了。」姬子臻收敛起心神面色淡淡的说道。 妘州歌点了点头:「那倒也是,难得姬小姐有这份胸襟,实在不易,我听说因为这件事这段时间姬府的气氛都很是紧张压抑呢,就连姬夫人也为此烦恼不已,姬小姐有时间的话还是好好开导一些姬夫人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姬二公子年少气盛,爱去红楼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过几年姬二公子长大了,会着想了就不会再这样了,姬小姐你说是不是?」 「……多谢妘小姐关心了,只是这是我们姬府的事妘小姐就不需要操心了,倒是妘府,我听说妘大学士准备将妘大小姐嫁到靖安侯府去是吗?如果是真的,我倒是要恭喜妘小姐了,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呢,靖安侯府的祁公子说起来也是人中之龙一般的公子了。」姬子臻有些得意的看着妘州歌说道,等着看她面色大变。 谁知道妘州歌只是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然后奇怪的看着她正色说道:「姬小姐,你刚才还说我来着,怎么一转眼你自己就犯这样的错了呢?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比起姬府二公子更加的荒唐不可信啊!妘府和靖安侯府一向没有交集,又怎么会突然说起了亲事呢?姬小姐,这种话以后你还是不要随便说了,毕竟事关一个女子的名声和家族的荣誉,你这样太儿戏了。」 姬子臻面色一僵,眼底迅速闪过了一丝恼怒,嘴上却说道:「妘小姐,这是可不是我自个儿说的,我是听到洛邑里有人这么传,今日见到妘小姐所以才关心的问一问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妘小姐不要误会了。」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姬小姐,人云亦云那是长舌妇才会做的事情,你可是姬家的大小姐,巫灵宫的巫女啊,万万不能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省得惹人笑话。」 姬子臻差点被气笑了,几乎维持不了脸上的平静,心里对妘州歌恨得牙痒痒的,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妘小姐真会开玩笑。」 说完话题一转问道:「很快就要进行祭祀了,妘小姐这个时候回宫想必是为了这件事吧?」 妘州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师父让人传话让我回宫,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回来了,师父说了,我是首席巫女,这是我主持的第一场祭祀活动,一定要认真对待,绝对不能出丝毫的差错,让我早早做好准备,师父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你说是吧?」 姬子臻笑了笑,意味不明的说道:「是啊,这场祭祀很重要,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所以妘小姐千万不要大意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糟糕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多谢姬小姐的提醒了。」 「妘小姐请自便吧,我就先行离开了。」 「请。」 妘州歌默默的看着姬子臻离开的背影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舜华同样看着姬子臻的背影,只是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奴婢听刚才姬小姐的话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不会是想在祭祀的事情上做什么手脚陷害小姐吧?」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说道:「或许吧。」 舜华一怔,眼里闪着疑惑,或许?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可要早早的做好准备,绝对不能让她计谋得逞了。」杜衡严肃的说道。 舜华也面色凝重的点着头,很是贊同杜衡的话,要是小姐在祭祀的时候出了差错那就糟糕了。 妘州歌看着两个婢女一脸的担心不由得有些好笑,伸手在两人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说道:「好了,你们两个,这不是你们能操心的事,你们就好好伺候我就可以了。」 「小姐!你又拿我们寻开心。」杜衡跺了跺脚嗔声道。 「走吧,回去了,看看这些日子舜英和杜若两人在宫里过得怎么样。」那两个对于她将她们留在宫里可是很不高兴呢,特别是舜英丫头,说她每次有好玩的都带着舜华和杜衡,说她不喜欢她和杜若了什么的,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她只是觉得舜华和杜衡两人随着她来洛邑已经几年了,比起刚到洛邑的时间没多久的舜英和杜若更加适合待在身边去办事,而且舜华稳重谨慎,遇到事情考虑得也周祥全面。 说到这个舜华和杜衡都忍不住轻笑了出来,然后摇了摇头,舜华是一副拿自己妹妹没办法的样子。 舜华和舜英两人是双生姐妹,但长相个性却完全不一样,当初她还怀疑过她们两个来着,都说双生的两个孩子相貌性格上都会有狠毒想像的地方,至少容貌是一样的,像她的两个亲哥哥,性格虽然不一样,但是样貌上却是十足的像,要不是两人的气质不一样,出门还没几个人能将他们认出来呢。 只是主僕三人回到宫殿的时候宫殿里的侍女见到妘州歌却是愣了一下,然后面色一变,有些慌张了起来,虽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是让妘州歌一眼看出来了,她眉头一皱。 莫不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了? 「殿、殿下,您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侍女有些结巴的问道。 舜华一听这话也察觉出不对劲了,皱着眉看着侍女道:「你这是什么话,小姐回来怎么了?这不是小姐的宫殿吗?既然是小姐的宫殿,那小姐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小姐的事,有什么不对吗?难道小姐回来之前还要通知你们一声不成?」 侍女面色一白,急忙摇头说道:「不是,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觉得太意外了,奴婢们都以为殿下要、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所以……」 妘州歌的目光在侍女身上转了一圈,将她脸上的焦虑不安看在了眼里,眸光闪了闪问道:「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侍女一惊,反射性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说!」妘州歌沉声喝道。 侍女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声如蚊蝇的说道:「是、是舜英……她前几天去了一趟皇宫,结果……结果却被兰贵妃打了一顿板子,被抬了回来,现在都还没有好起来。」 妘州歌的面色顿时就冷沉了下来,舜华也是面色一变,面上满是担心之色,看了眼小姐,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着急的朝着宫殿侍女居住的厢房跑了进去,杜衡也跟着跑了进去,怎么都没想到宫里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回事?舜英怎么会去皇宫那边,又怎么会让兰贵妃打了?」妘州歌冷着一张俏脸问。 「奴婢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那天舜英忙完了宫里的事之后就出去了,然后回来的时候就……送她回来的人只是说她冒犯了兰贵妃,兰贵妃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才小惩了一番,不然的话只怕是要连命都丢了。问舜英她也只是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冒犯冲撞了兰贵妃,其余的她就不愿意多说了,奴婢们也不到底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发生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妘州歌声音更冷了。 舜英是她的婢女,她被兰贵妃打了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通知她一声的吧?结果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她今天因为祭祀的事提前回来,是不是等舜英的伤好了,她还不知道曾经发过这样的一件事? 侍女低垂着头说道:「奴婢们原本是想派人去通知殿下的,只是舜英姑娘硬是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说不想让殿下担心。」 妘州歌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半响才说道:「你起来吧,只是以后要记得,我是这宫殿的主人,是你们的殿下,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你们不应该瞒着我,更何况这并不是小事,舜英冒犯冲撞了的人是兰贵妃,你们瞒着我,要是兰贵妃回头找舜英算帐,你们能怎么样?」 顿了顿又冷笑了一声说道:「而且到底是不是舜英冒犯冲撞了她还说不准呢!」 侍女一怔,妘州歌却是转身往殿里去了。 舜英的房间里,她趴躺在床上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舜华和杜衡一阵呆滞,半天会回过神来,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舜华和杜衡出现在了这里,那岂不是说小姐也回宫,知道这件事了? 一想到这舜英就激动了起来,反射性的就想从床上起来,却不想扯动到了身上的伤,让不由得哎哟的一声呻吟了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既然受伤了,那就好好躺着!」舜华一个快步走了上前按住了她的身子,瞪了她一眼。 舜英痛得面色发白,嘻嘻的笑着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姐姐,又瞄了眼门外,低声问道:「姐,小姐是不是也回来了?」 舜华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她们两个在这里,意味着小姐肯定是回宫了,不然她们怎么可能会在宫里?这是被打傻了吗还是想要自欺欺人? 如果真的是舜英冲撞了兰贵妃,那她就是活该被打了,她不是不知道小姐和兰贵妃之间的恩怨,因为首席巫女的事兰贵妃,甚至可以说是姬府的人都将小姐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了,舜英却还是不谨慎的冲撞了兰贵妃,这简直就是把把柄送到了别人手上,要是兰贵妃拿这这件事来为难小姐的话怎么办? 小姐不放在眼内的人是瞧都不会瞧一眼,但是小姐放在眼内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事会护着的,她们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她们出了事小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小姐跟其他的世族大家的小姐不同,那些人不会将身边的婢女下人当一回事,死了就是死了,绝对不会可惜一下,可小姐不是。 如果真的是舜英的错,那就是要为难小姐了。 如果不是,那就更加麻烦了,兰贵妃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想要让小姐难堪,小姐要是为舜英出头的话肯定会得罪兰贵妃,要是对这件事不管不问的话,那别人肯定会说小姐软弱怕事,如果小姐只是普通的千金小姐那还好,但是小姐是首席巫女啊,这就不同了。 舜华看着的同胞妹妹,心里又是气又是心疼,觉得不管事情如何那肯定是舜英这丫头行差踏错了,所以才被人捉住了机会借题发挥,总是跟她说让她在宫里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这里比不得在崑崙山,也比不得在冀州城,可她偏偏不听,看吧,闯出祸来了吧。 舜华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才问道:「伤得怎么样,兰贵妃打了你多少板子?」 舜英皱着眉头撇了撇嘴说道:「原本是要打二十个板子的,只是后来淑妃娘娘恰巧经过,认出我了,问了问事情的经过,就劝说兰贵妃改成了十个板子。那兰贵妃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要是真的打了二十个板子,我肯定会受不了的。」 而且如果不是淑妃娘娘的人在一旁看着,兰贵妃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险手段呢,她可是知道宫里的人惩罚人有的是手段。 舜英自己其实也是很庆幸的,总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舜华正想再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请安声,知道是小姐来了,忙从床边站了起来。 舜英面色一变,看着走进来的小姐呆了呆想要爬起来,被她淡淡的制止了。 「既然受了伤那就好好躺着吧。」妘州歌坐到了床榻对面的椅子上,看了眼舜英的伤口问道:「不是已经有几天了吗?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严重?」 舜英吶吶的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夫也看了,药也擦了,但是……就是好得慢。」 她还想着在小姐回宫之前伤能好起来,然后、然后就瞒着小姐,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呢,谁知道都几天了,这伤才好了一丁点,她现在都还下不了床,奇怪得很。 妘州歌听了舜英的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一会儿才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你怎么到皇宫那里去了,还惹上了兰贵妃。」 对上自家小姐严肃的目光,舜英缩了缩肩膀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原来是那天她忙完了宫里的事之后就想着去六局那边领一些日常用品回来,但是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侍女,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急急忙忙的,看到她马上就露出了高兴的神色,朝着她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她奉命要将手上的东西送到皇宫去给兰贵妃,但是刚才却有侍女说朱雀姑姑找她有急事,让她马上就去一趟,两边都急,所以没办法了,想让她帮忙将东西送到兰贵妃的景秀宫。 她一听是兰贵妃自然是不肯的,她知道自家小姐跟姬府的恩怨,而且她对这事又不清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办?所以她就婉拒了,说可以去朱雀姑姑那里帮忙传话,说她去皇宫送东西给兰贵妃了,马山就回来,相信朱雀姑姑不会怪罪的。 可是那个侍女却说这样不行,兰贵妃的事很急,朱雀姑姑那里也说很急,如果她先去朱雀姑姑那里,兰贵妃肯定会怪罪的,大家都知道兰贵妃近两年是越发的跋扈了。但是如果先去兰贵妃那里,万一朱雀姑姑真的有紧急的事,那到时候她也是付不起责任,哀求着她要她帮忙,说只要将东西送到景秀宫交给景秀宫的大宫女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用管。 那个侍女一直哀求她,神情又很着急担心,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心软了,想到自己反正都是要去一趟皇宫的,所以就答应帮她将东西送到景秀宫去。 她也是一时煳涂,连送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接过去送到了景秀宫,结果到了景秀宫,那里的大宫女将东西打开一看却是面色大变,指责她调换了里面的东西,任由她解释都不听,后来还惊动了兰贵妃,兰贵妃二话不说就要打她。 她怒起来就争执了几句,结果兰贵妃更加的生气了,就在景秀宫前闹了起来,兰贵妃还要让人将她拉出去杖毙。 然后刚好淑妃娘娘经过景秀宫,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吵闹声,尖叫声,一时奇怪就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她是小姐的婢女,所以就劝说了兰贵妃几句。 兰贵妃虽然在后宫中风头无二,现在品阶又比淑妃高,但是资歷却是比不上淑妃娘娘的,而且淑妃娘娘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所以最后就只是打了她十个板子。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挨了不止是个板子,不然这伤怎么今天了还不见好多少? 当然了,这话舜英是不敢说出来的,只敢在心里暗暗嘀咕嘟囔。 舜华几个听了首先觉得有问题的就是那个侍女了,要不是那个侍女非要舜英送东西去景秀宫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再来分明就是兰贵妃知道舜英是小姐的婢女,所以才要故意刁难,甚至是想趁机杀了舜英,这样一来就等于打了小姐一个耳光了。 大家都知道她们四个是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是小姐的心腹,要是小姐不在宫里,自己的婢女却被杖毙了,这口气还出不了,岂不是要活活气死? 但是妘州歌听了舜英的话却是冷笑了一声。 什么侍女来不及那都是藉口,那侍女只怕是被人收买了,故意在那里等着舜英送上门的吧?这事八成就是兰贵妃搞出来的,就算舜英事先检查过送过去的东西,到了景秀宫还是一样会被人揪住指责的,除非她不上当,不肯把东西送过去。但是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兰贵妃有这个心思,总会找到机会的。 不是舜英也会是其他三婢中的一个,这件事很明显就是一个陷阱,针对她的陷阱。手段不算得高明,或许兰贵妃一开始就只是想教训一下她,给她一点难堪,所以才耍了这么一个拙劣的手段,舜英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现在就算是找出那位侍女也是无济于事了,对方就算承认这件事也不会承认让舜英送的东西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或者那天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朱雀姑姑有急事找她,有或者这位侍女现在都找不到了。 所以这次舜英的罪估计是白受了。不过这可能已经是她走运了,遇到了淑妃娘娘,如果不是的话,兰贵妃绝对会趁机杖毙舜英的。 只是…… 妘州歌眉头一皱,眼里闪过疑惑。 淑妃娘娘怎么会帮她的婢女?上次大公主的事虽然证实跟她无关,并非她杀了大公主,但是却是她撞破了大公主的私情,还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让皇上不得不放弃了追查大公主的死因,让大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公主是淑妃娘娘现在唯一的孩子了,就这么死了,淑妃娘娘对她难道一点嫌隙之心都没有? 妘州歌有些怀疑。如果没有大公主的事,淑妃娘娘看在她首席巫女的份上会出手帮一下舜英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但是现在公主死了,还跟她扯上了关系,这种情况下淑妃娘娘还愿意出手帮忙真是有些让人想不明白了,难道淑妃娘娘真的如同宫里的人所传言的那样是一个宽容大度又慈悲的人? 妘州歌在心里迅速的将事情分析了一遍,觉得很多地方都有疑点,淑妃娘娘为什么这么巧经过了景秀宫?她居住的宫殿离景秀宫可不近,淑妃娘娘和舜英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都是婢女不好,给小姐惹麻烦了。」舜英见小姐听完了自己话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就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妘州歌的思绪被舜英的话打断了,她淡淡的瞥了眼她问道:「为什么没让人出宫说一声,这是你自个儿的意思还是别人教你的?」 舜英一怔,眨了眨眼才说道:「是、是淑妃娘娘让奴婢瞒着的,说小姐在宫外或许正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奴婢告诉了小姐,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小姐,而且奴婢得罪的人又是兰贵妃,小姐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因此而和兰贵妃槓上,奴婢不想让小姐担心,所以就、就瞒着了……」 妘州歌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哦?又是淑妃娘娘啊,淑妃娘娘还真是好心肠呢,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的谢谢淑妃娘娘了。」 淑妃娘娘这么为她着想,她实在是有些担心呢。 舜华几个听到她的话面面相觑,觉得小姐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是她们想多了吗?这件事确实是要多谢淑妃娘娘的,如果没有她,舜英这次肯定难逃一劫,而且事后她们还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小姐的样子好像这事还有什么隐情? 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妘州歌很快就站了起来,看着舜英说道:「既然受伤了那就好好养伤吧,需要用什么药就跟阿南说。」 舜英这伤她没料错的话,应该不只是打了板子这么简单,宫里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以前就听人说过有种技巧就是在人的臀部上面放块豆腐,隔着一层布料,打完之后豆腐没碎,还是好好的,但是人的臀部就已经开花了,而且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事来,伤的是里面的筋肉。 舜英的伤几天都还没有好,估计就是被人耍手段打了,兰贵妃可能是被淑妃娘娘说动了,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次的好机会,所以才暗暗命人折磨了一番舜英。 如果舜英只是普通的婢女,这么一番下来多半也是活不了的,只是她是她身边的帖身婢女,宫殿里多的是好药,想来阿南给她用的药也是好药吧。 舜英的这个亏她不会让她白吃的,以后她总会找到机会还回去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事献殷勤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事献殷勤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说要找机会好好的多谢一番淑妃娘娘,这话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回巫灵宫的第三天她就去了趟皇宫,到了淑妃娘娘的宫殿。 淑妃娘娘在大公主死了,又被告知大公主曾经做过那样的事,累得最后连她的死因都没有办法去查,明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但是为了维护她死后的声誉而不得不将她的死当成是一个意外,心里的悲苦,憋屈,愧疚是何等的重可想而知,压得淑妃娘娘在那时候病了一段时间,病好之后整个人就更加的低调了,在后宫中俨然是个透明人了,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佛堂里,俨然是一副不再过问后宫事的模样。 淑妃娘娘居住在长春宫,现在的长春宫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热闹景象,大公主死了之后长春宫一直闭门谢客,除了皇帝皇后之外,就没有再接待其他什么人了,后宫中的妃嫔不是没有来过长春宫,只是每次都让淑妃娘娘给找藉口回绝了,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人来往了。 长春宫的宫婢见到妘州歌呆怔了一下,却是没有认出站在眼前的人是谁,只当是普通的贵族小姐,心里还奇怪的嘀咕了一下,说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小姐来长春宫,看样子也不像是娘娘娘家的小姐啊…… 说起来后宫中不认识妘州歌的人还是有不少的,一来她这个人低调,即使当上了首席巫女,但是也没有太过张扬,二来她生活作息很规律和简单,不是在巫灵宫闭门不出就是出宫回妘府,极少在皇宫这边走动,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也就是首席巫女加封的时候才在大家面前露了露脸,说起来她这个首席巫女还挺神秘的。 「麻烦通报一声,我们小姐来拜访淑妃娘娘了。」舜华对着宫女说道。 宫女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你们请回吧,我们娘娘不会见你们的。」 自从大公主出事之后娘娘就越发的沉静了,只是偶尔去给皇后请请安,去和交好的娘娘宫殿里坐一小会儿,至于其他的都一概不理会了。而且她看这位小姐眼生得很,想必也不是也娘娘有什么关系的人,娘娘就更加不会见了,通报也是白通报。 跟在妘州歌身边的杜衡一看这名宫女竟然是不认识自家小姐的样子,顿时柳眉倒竖了起来说道:「大胆,我们小姐是首席巫女,专程过来多谢淑妃娘娘前两天出手相助的,你竟然敢私自替淑妃娘娘做决定,你好大的胆子!」 首席巫女?宫女一怔,呆呆的望着妘州歌,半响反应过来之后竟然是连礼都忘记行就急匆匆的掉头往宫殿里去通报了。 大殿里的淑妃娘娘正在打着络子,听到宫女的话诧异的抬起了头问道:「你说首席巫女过来了,要多谢本宫?」 「娘娘,是的,就是首席巫女。娘娘,是否请首席巫女进来?」 淑妃眉头一皱,放下来手上的东西说道:「快请吧。」 她倒是没有想到妘州歌会为了一个婢女亲自到长春宫来了,她那天不过是顺手而为而已,也算是卖她一个人情,毕竟她还拿捏着大公主的秘密,虽然大公主已经死了,但是谁知道妘州歌哪天是不是就会把大公主的秘密给暴露出去,她那天在兰贵妃的宫外听到声音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只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两个宫女说的话,才知道里面被刁难的人是妘州歌的婢女。 她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走了进去,装作无事的样子劝说了一番兰贵妃,当时她也不敢确定兰贵妃会不会买帐,毕竟兰贵妃的位份比她要高,而且一直盛宠不衰,现在又又子嗣旁身。而她呢,不过是一个死了女儿,没有什么宠爱可言的普通妃子而已。但是她想不管成不成好歹自己是努力了,事后妘州歌知道的话也多多少少会记着这份情吧? 好在最后兰贵妃买了她一个面子,松口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以为妘州歌知道这件事顶多只是会派人来自己这里答谢一声而已,没想到她会亲自来了,这还真是有点出乎她意料意外。 而且说起来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并非全是为了得到妘州歌的人情。 妘州歌很快就被迎了进来。 见到淑妃娘娘妘州歌只是轻轻的福了福身道:「见过淑妃娘娘。」 她是首席巫女,按品阶来说的话并不比淑妃低,而且她是巫灵宫的人,除了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这些人之外,其他的妃子是不需要行大礼的。 淑妃娘娘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妘小姐客气了。本宫听身边的宫女说妘小姐专程过来是为了那天本宫恰巧经过为妘小姐的婢女说了几句话的事,这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实在不需要妘小姐亲自过来一趟,本宫听说再过几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妘小姐应当很忙才对。」 「娘娘是不知道我身边四个婢女陪着我在崑崙山待了几年,吃尽了苦头,在我心里她们不仅仅是普通的婢女而已,那天如果不是娘娘,我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婢女只怕是要命丧黄泉了,娘娘可是救了她一命,怎么能说是小事一件呢?」妘州歌说完微微侧了侧目,看了眼身边的人。 淑妃还不知道妘州歌想做什么就见到她身边一名婢女立刻走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就朝着她跪了下来,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奴婢多谢淑妃娘娘,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唯有下世做牛做马报答娘娘了。」 淑妃面色一僵,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娘娘,这是舜华,是那天被兰贵妃打了的那名婢女的亲姐姐,两人还是双生姐妹呢,所以她现在就是代替自己的妹妹来叩谢娘娘那天的善心,如果不是娘娘,她的妹妹可就要没了。」 淑妃听到妘州歌的话眼底迅速闪过了一丝恼怒。 这个妘州歌可真是会计算,让她一个婢女来叩谢她,嘴里还说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她,这样一来她那天的举动岂不是就要被这样抹掉了,人家都说下辈子要做牛做马报答她,她还揪着不放的话就显得自己那天是别有所图了。 「妘小姐说笑了,本宫都说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换做是其他人本宫也会这么做的,好歹是一条人命,怎么能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喊打喊杀呢?兰贵妃也是性子烈了些,呵呵呵……快起来吧。」淑妃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和蔼的对跪在地上的舜华说道。 舜华却是看了眼自己的小姐,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又异常认真坚持的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娘娘救了婢女的妹妹,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绝不会忘记的,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坐下后两人客套了几句妘州歌才佯装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道娘娘可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兰贵妃因何要喊着杖毙我的婢女?我那婢女也是没用的,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好来麻烦娘娘了。娘娘也知道兰贵妃似乎不太喜欢我,总认为是我抢走了属于姬小姐的首席巫女之位,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希望娘娘不要见怪。」 淑妃好脾气的说道:「妘小姐太客气了,不过这件事具体的本宫也不是很清楚,本宫去到那里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说起来也是我那婢女命不该绝了,娘娘的长春宫离景秀宫的距离不算近,娘娘素日也不喜欢走那条路,可偏偏那天就是这么巧,娘娘经过那里,不然我回宫就会看到一具尸体了。」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 淑妃眸色一闪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才看着妘州歌说道:「本宫知道妘小姐在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跟本宫有关,但是本宫那天真的是碰巧经过那里,并非有意。这件事和本宫也没有关系,本宫也不喜欢兰贵妃,更加不会跟她合谋,那天的事妘小姐想必也能猜到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州歌听到淑妃的话挑了挑眉,大胆的看着她半响才突然说道:「我以为娘娘心里是怨怪我的才对,怎么会在见到我的婢女有难而伸出援手呢?」 淑妃面色一冷,看着妘州歌气道:「权司大人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胆大包天的,你竟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虽然你是首席巫女,但是本宫却是皇上的妃子!你不要失了身份!」 妘州歌冷不防的听到了自己师父的名字,有些意外,然后有些疑惑,「师父?」 难道师父什么时候和淑妃娘娘提起过自己?她怎么觉得这事怎么听怎么奇怪? 淑妃轻哼了一声说道:「本宫心里自然是怨怪你的,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本宫的女儿还不知道呢!而且你还捏着大公主的秘密,本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哪天就把这个秘密暴露出去?所以本宫为此去找过权司大人,希望她能出面约束一下你,结果权司大人却拒绝了本宫!」 妘州歌眉头一皱,淑妃还去找过师父?怎么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这件事?那皇上呢?皇上是不是也跟淑妃一个意思?如果皇上直接找到的人是自己,自己只怕是要迫不得已的答应一些什么事了,如果是师父那就不同了,师父这是在护着她了? 「娘娘,我已经说过了,大公主的死跟我无关,我跟大公主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说起来应该是大公主想要杀我才对,因为我撞破了大公主的秘密,我有什么理由杀大公主呢?」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 「本宫不管这些,本宫只知道本宫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这件事说不定还和兰贵妃有关!如果是兰贵妃的人做的,那就说得通了,兰贵妃不喜欢你,对你抢走了首席巫女的位置一直耿耿于怀,或许她是看到了你和大公主之间的争执,所以才想要杀了大公主,嫁祸给你!」 说到大公主的死,淑妃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眼里满是悲愤和怨恨,瞪着妘州歌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女儿,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也是因为你,本宫的女儿才遭受到了这种灭顶之灾,你就是间接的兇手!」 妘州歌眉心一跳,没有理会淑妃娘娘指责的话,而是问道:「娘娘的意思是那天晚上兰贵妃或者是兰贵妃的人也在附近,看到了我和大公主之间的争执?」 难道这件事和兰贵妃有关系? 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妘州歌已经在心里迅速的将事情都想了一遍,将有可能的存在也都想了一遍,如果大公主的事真的和兰贵妃有关系,那就有意思了,连带刘大人一家被灭门的事说不定也能从这上面找到一丝线索。 「没错!」 「娘娘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何时知道的?」妘州歌问道,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皇上的妃嫔也显得都多客气,相反,她的态度不像是面对一个妃嫔,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语气里一点恭敬之意都没有。 淑妃被她的态度气笑了,「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 妘州歌对淑妃的怒气不为所动,笑了笑说道:「娘娘,我也只是想问清楚事情而已,虽然明面上大公主的事已经过去了,但是我知道在娘娘心里一日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杀了大公主,这件事就一天都不会过去,就是因为如此娘娘才更加应该跟我说清楚啊,我毕竟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顿了顿她又说道:「娘娘应该还没有忘记刘大人的事吧?说不定这件事和大公主的死有关系呢。」 淑妃一怔,似乎有些不明白,「刘大人的事怎么会跟本宫女儿的死有关系?」 妘州歌笑得更温和了,「娘娘,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跟大公主私会的那名狂徒就是刘大人的嫡公子啊!大公主才死了没多久刘大人一家就被灭门了,你说这看似没有关系的两件事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繫呢?」 淑妃面色一僵,「本宫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娘娘,其实这事我也不明白,只是太过凑巧的事往往都是让人有些不安的。那人一死,娘娘就什么都无法知道了,不知道大公主当初是怎么被那人勾引的,又是怎么会傻乎乎的和那人偷情私会的……如果大公主的死真的和兰贵妃有关系,说不定兰贵妃和刘大人一家被灭门也有关系呢。」 「如果真是这样,只要娘娘查到了什么,一来可以帮大公主报仇,二来又能重挫兰贵妃,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说起来这件事其实完全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为娘娘感到难过而已,大公主如花一般娇嫩的年纪就这么死了,多可惜,难道娘娘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兇手逍遥法外?」 淑妃冷笑了一声看着妘州歌,也懒得再摆出什么仁慈宽容的面孔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和兰贵妃之间的那点事,你不就是想怂恿本宫去对付兰贵妃吗?本宫有那么蠢吗?大公主的事本宫自然是不会放过查出真相的,如果让本宫发现大公主的死跟你有关系,就算是同归于尽,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娘娘,你为什么要死咬着我不放呢?我没有伤害过大公主,甚至在当初我意外撞破了大公主和别人私会我也没有想过将事情说出去,在大公主死后我也没有想要将事情说出去,保全了大公主的声誉,可是娘娘不但不感激我,反而要怨恨我,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在大公主刚死,你们怀疑我杀了大公主的时候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呢,如此一来,大公主的死就会让人觉得是罪有应得,娘娘,你说是不是?」 「妘州歌,你大胆!」淑妃娘娘被妘州歌的话气得勃然大怒,勐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怒视着妘州歌。 虽然自己的女儿确实是做出了不知廉耻的事,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只怕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现在她已经死了,而且她还是自己仅剩的一个孩子了,精心养到了十几岁,眼看就要成亲了,可是突然就死了。既然已经死了,那一切就应该随着她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了,妘州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提醒她自己的女儿做出何种不容世俗的事。 这怎么能让她不生气,不愤怒呢? 这个妘州歌简直可恶至极!表面看起来乖巧无害的样子,实际上狡猾得很,她今天过来不是为了感谢自己,而是来试探自己的! 「娘娘,你何必生气呢?我说的不过是实话,难道娘娘你想否认吗?如果不是我当初捂着这个秘密,现在华国的百姓说起大公主可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妘州歌似笑非笑。 淑妃胸口一阵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才问道:「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妘州歌柔柔一笑,目光盈盈的看着淑妃语气真诚的说道:「我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帮娘娘查清楚大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而已。」 淑妃目光复杂愤怒的盯着妘州歌看了半响才选择了妥协,缓缓的坐了下来,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说起了兰贵妃的事。 等妘州歌从长春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她这边才从长春宫里出来,那边的景秀宫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兰贵妃那天将舜英打了一顿之后就一直在等着,等着妘州歌发作,最好就是来景秀宫找她算帐,这样她才能借题发挥,趁机刁难她,可惜她居然一直没有动作,竟然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让她好一番失望。 还说她是如何的看重爱护自己的身边的四个婢女,实际上不过是做做样子,跟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的,子臻还把她说得如何的与众不同,分明就是太过紧张了。 只是没想到她今天倒是进宫了,却是去了淑妃那里,让她实在是有些惊讶和意外,听到自己身边的人说是要去多谢淑妃的你,她就更加的觉得可笑了,她堂堂一个首席巫女为了一个婢女专程去多谢别人? 兰贵妃在景秀宫里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从宫里悠闲悠闲的晃了出去。长春宫和景秀宫虽然不是挨着的,但是从长春宫出宫的话就要经过一处长廊,那处长廊连接着一个小花园,而小花园另一边就是锦绣宫了,兰贵妃这会儿晃悠出来,名曰是想逛花园,实际上却是想碰上妘州歌,然后趁机刁难或者讥讽她一番,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妘州歌要是知道兰贵妃心里的想法保准要大笑一声,然后鄙视的说一声幼稚,亏得她还是在宫里混了几年的人,心性竟然如此的小家子,哪天没有了皇上的宠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兰贵妃在小花园里走了两刻钟都没有见到人,不由得来气,不耐烦了,让人去看了看结果说妘州歌早就走了!兰贵妃听到宫女这么说一下子就气歪脸,甩了回话的宫女一巴掌才气沖沖的回宫了。 妘州歌原本是想走兰贵妃等着的那条路的,但是后来又中途改变主意了,换了另外一条路,虽然从这条路回巫灵宫要绕一大圈,但是总好过碰上兰贵妃。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避开了兰贵妃,却遇上了另外一个让她更加头疼的人。 看到迎面走来的人,妘州歌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暗道老天爷都喜欢折腾自己,怎么回到了巫灵宫还是见到这人了,哪都有他。 跟随着妘州歌出来的舜华和杜衡也是一时间同时脸黑了,恨不得拉着她们小姐立刻掉头就走,从另外一边回巫灵宫,乳沟她们知道小姐会遇上瑞王爷,她们一定一定不会让小姐走这条路的! 「妘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轩辕凤暖不急不缓的朝着妘州歌走了过来,身边一如既往的跟着韩一,韩一看到妘州歌脸上的表情跟舜华和杜衡一个样,心里暗道难怪爷半路拐了一个弯往这边来了,原来是瞧见了妘小姐,所以故意来偶遇了。 他看爷分明就是对这个妘小姐起了异样的心思,却死活不承认,要是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会看见人家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偶遇吗?当然啦,这种话韩一是只敢在心里嘀咕,绝对是不敢说出口的,他要是把这种话说出来,轩辕凤暖保准会一掌噼死他然后换另外一个护卫。 轩辕凤暖确实是大老远的就看见妘州歌从另一边走过来了,原本他是不走这边的,只是看到了她所以才临时起意拐了个弯朝着这边来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的说道:「多谢王爷关心了,我很好。」 说完盯着轩辕凤暖一阵勐看,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说看似关心的说道:「倒是我看王爷眼下乌青一片,面色黯淡,双目无神,看起来像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应该请个太医瞧瞧才是,不要讳疾忌医了。」 轩辕凤暖:「……」这丫头真是一丁点都不肯退让啊,这么争强好胜,别人酸她一句都要还给人家十句,如果将来有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还得了?难怪一直咬着他不放了,自己撞破了她的秘密,她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轩辕凤暖压根就忘记了是他自己咬着人家不放,非要追着人家要翻什么秘密出来。 「本王听说你身边的丫头前两天被兰贵妃打了?」轩辕凤暖问道。 妘州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王爷,你这样关心后宫的事真的没关系吗?」 一个王爷却时时关注着皇宫的事,甚至是后宫的事,他这样确定不会引来皇上的猜疑?皇上虽然是纵容他,宠爱他,但是应该没有到那种任由他这么盯着皇宫里的事都没有关系的地步吧? 皇上虽然不是一位明君,但是皇帝特有的多疑,猜忌他是一样不缺的,就算他再宠瑞王爷也不会任由他窥伺自己的皇位吧?皇上可是还年轻着的。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说道:「这种事还需要本王特意关注吗?兰贵妃是恨不得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事,好打你的脸呢,哪里还需要本王再特意去关注?」 妘州歌眉头一皱,一时间没办法确定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思索就已经听到轩辕凤暖突然问道:「妘小姐突然回宫是为了祭祀的事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王爷何关?」妘州歌很是不客气的反问道,好像轩辕凤暖是在多管闲事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对瑞王爷说话,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但是妘州歌却是个例外,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她在轩辕凤暖面前从来都是这样不客气的,而她似乎也从来不担心这个外人口中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瑞王爷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和把握。 韩一再次用新奇的目光暗暗打量着妘州歌。 轩辕凤暖听到她这样的话也不生气,先不说现在他认定了妘州歌跟姚子暇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就是在不知道妘州歌秘密之前他也没有跟她计较过,说起来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挺奇怪,有些疑惑的,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小姐敢这样对他说话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长点记性,下次看到他绕路走。 但是对妘州歌,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年纪小小就临危不乱,面对自己的威胁竟然面无改色,还冷静的和自己周旋,一点慌张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甚至比一个成人还要镇定。 他当时觉得挺新奇的,挺惊讶诧异的,没有想到妘家送进宫参选巫女的小姐竟然是这么一位特别的人。他看多了那些软弱怕事,娇弱得不堪一击的小姐了,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特别的,他大概是有些欣赏的。 好吧,要他承认自己欣赏一个小女娃实在是有些有失他瑞王爷的颜面,但事实确实是如此,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她另眼相看吧,才一次次的忍耐她嚣张的态度。更不用说后来发现她竟然和姚姐姐有关系了,光是凭这一点他就不会拿她怎么样了。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在妘州歌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步往前跨了几步,走到了她身边,无视她的怒目瞪视,低声说道:「本王只是担心妘小姐要是进了宫,那宫外的事,例如红楼的事妘小姐要怎么办?万一出了意外的话,那妘小姐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妘州歌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退后几步,离他远一点,但是马上她又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瞪着靠了过来的人,正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就见他说话了。 听了他的话她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我?」 轩辕凤暖一副惊讶样,「本王好端端的怎么会威胁你呢?本王这是好心提醒你啊!毕竟姬家的人可是很怀疑那天的事,一直在查,想要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要是姬府的人查出红楼的主子是你,你想他们会想不到这件事是你有心而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想要脱身就难了,就算你能脱身,但是想要再算计姬府的人也没这么容易了。」 「你捨得你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破坏了?本王可是听说红嫣姑娘将姬子晟和祁皓昌都迷得团团转呢,那晚拍下红嫣姑娘初夜的人就是祁皓昌吧?这段时间祁皓昌似乎总是往红楼跑,靖安侯府的人都觉得奇怪,起疑心了。你不在宫外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太方便的,要是红楼临时出了什么事,等将消息传到巫灵宫给你,早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妘州歌抿着唇眸色闪了闪,定定的看着他半响才问道:「那依照王爷的意思是要怎么办才好?」 轩辕凤暖笑了笑,脸颊上的酒窝立刻就露了出来,虽然一闪即逝但是妘州歌还是看到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脸颊的酒窝上,晃了晃神。 轩辕凤暖一直注意着她,自然是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到了眼里,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困惑,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不如本王帮你一把如何?」轩辕凤暖充满了诱惑的低声问道。 妘州歌一听,立刻就收回了飞散的心思,警惕的看着他,「王爷要帮我?为什么要帮我?王爷有什么要求和目的?」 「你这样问本王就是小瞧本王了,本王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要你给吗?笑话!」 他这么说妘州歌可不会就这么相信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突然对她示好,没有目的谁信? 轩辕凤暖像是没有看到她怀疑的目光是神情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是觉得既然你和姚姐姐有非同寻常的关系,那本王自然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姚姐姐的朋友就是本王的朋友,这就是本王想要帮你的理由。」 妘州歌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像是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他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因为姚子暇所以想帮她?他以为自己和姚子暇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才生出了帮自己的心思? 「你到底要不要,本王可告诉你,你再拖下去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出现了什么让你措手不及的事,到时候你们妘家真的和靖安侯府绑在一起的话,本王看你怎么后悔。」轩辕凤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在危言耸听的,因为他随时可以将这些成为既定的事实。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他话里暗含着的意思,垂下了眼眸思索了起来。 真的只是因为姚子暇的关系所以想要帮自己,或许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姚子暇吧,但是她相信不全是因为这样,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现在她还真是一时间说不准,毕竟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过去她认识的人了,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了解他。 轩辕凤暖也不催促她,让她慢慢想,反正最后她一定会答应的,她不答应也得答应,他瑞王爷的好意不是这么好拒绝的。 果然,妘州歌没有想太久就抬起了眼眸问道:「王爷想要怎么做?」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本王会帮你处理好靖安侯府这件事的。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本王也可以为你把姬子晟也解决掉了。」轩辕凤暖很大方的说道。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说道:「多谢王爷的好意了,但是我不需要。」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在我待在巫灵宫的这段时间,靖安侯府的事就有劳王爷多费心了,希望到时候我听到的是好消息而不是坏消息。」 站在妘州歌身后不远的舜华和杜衡听到她竟然答应将大小姐的事交给瑞王爷去办都惊愣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小姐的性子她们是知道的,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交给对方去做的,可是现在她们居然听到了小姐答应了瑞王爷的要求,将靖安侯府的事交给瑞王爷。 虽然没有明着说让瑞王爷全权处理,但是其实也差不多了!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和瑞王爷之间的关系真是越来越让她们看不懂了……天啊,她们觉得头好疼啊! 舜华和杜衡同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暗暗呻吟着。 轩辕凤暖见她果然答应了,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放心吧,本王办事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 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了,轩辕凤暖也不纠缠了,很快就带着韩一离开了,剩下妘州歌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迟迟没有动作。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走了上前叫道:「小姐……」 仿佛自己自己的婢女想问什么,妘州歌在她们开口之前就抬了抬手,制止了她们的话,「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有些事你们不了解,瑞王爷这个人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不堪,有时候耳朵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们要学会用眼睛,用心去看人。」 呃,小姐说的话她们怎么好像有点听不懂?而且小姐这话分明就是在维护瑞王爷啊! 妘州歌可不管自己婢女心里的疑惑,迳自往巫灵宫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得见美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得见美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虽然说是答应将靖安侯府的事交给轩辕凤暖,让他帮忙看着,也等于是间接的答应让他插手这件事了,不过嘴巴上是答应了,但是实际上妘州歌却没有这么放心的。 如果她还是姚子暇的话,那她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但是现在她是妘州歌,她跟轩辕凤暖的关系非敌非友,他嘴巴上是说看在姚子暇的份上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 所以她这边答应了轩辕凤暖,那边她马上就让舜华传话给周南和卫风,让他们两人盯着一点,然后告诉隐娘,让她多加注意,千万别把事情搅黄了,如果这件事被他搅黄了,那她和大伯一家就真的要成为仇人了。 妘州歌这会儿是想着轩辕凤暖就算有自己的目的但应该也不至于做出太过荒唐的事,或者是毁了她的计划,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弄出了这么一桩事,差点没把她给活活气死! 隐娘收到妘州歌让卫风传来的话很是纳闷了一下,暗道小姐什么时候和瑞王爷扯上关系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让瑞王爷知道,还让他插手,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过纳闷归纳闷,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她就照做吧,只要瑞王爷别太过分,毁了小姐的计划就好。 红楼最近也是热闹非凡的,因为红嫣姑娘的初夜拍出了一个天价,让她一下子就成为了红楼最受欢迎,也是身价最高的姑娘,而且一连好几天都是被同一个人包下了,也就是拍下了她初夜的人。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拍下红嫣姑娘初夜的人是谁的,但是时间一长自然就是瞒不住了,大家都知道了这名神秘的客人竟然就是在洛邑人眼中一向洁身自好的靖安侯府嫡长子!大家很是惊讶了一番,然后又不由得感嘆,这红嫣姑娘果然是魅力太大了,连祁公子都没办法抵挡,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一连几天红嫣姑娘都只接待祁公子。 这消息传出来之后有人羡慕之,有人妒忌之,有人恼恨之。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提姬府的二公子了,这二公子眼下可是成为了洛邑人笑话的,就连姬府也受到了牵连,被人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姬昊仁让姬子晟在祠堂里跪了三天,然后是打算将他关在府里,不让他再出府,困一段时间的,可是姬子晟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之后居然病倒了! 他一病倒姬夫人立刻就心疼得不行,马上就忘记了他犯下的错,坚决不同意再惩罚他,觉得他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现在人都病倒了,还有什么好惩罚的,还有什么错不能掀过去的。 姬昊仁没办法只能作罢,然后姬子晟又逃过了一劫,不管是姬府的人还是姬府外的人都以为这次姬子晟不管怎么样好歹安分一阵了吧?谁知道他病刚好,居然就忍不住又跑来红楼了!让一众人都惊呆了,无法理解这个姬二公子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明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风头浪尖之上,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姬昊仁两夫妻知道了之后自然是被气得不轻,但是姬子晟这回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个劲儿的往红楼跑,想要见红嫣姑娘,偏偏见不上,他像是要耗上了一样,特别是后来,知道当日拍下红嫣姑娘初夜的人就是祁皓昌之后就来得越发的勤了,两人隐隐有为了红颜姑娘槓上了的意思。 越是这样洛邑的人就越是对红嫣姑娘好奇了,也不乏酸熘熘的人说红嫣姑娘也并没有多出色啊,红楼出色的姑娘多了去了,一个红嫣又有什么特别的呢,说美貌吧,梅雪,柳媚,春娇,哪个不是国色天香般的人物,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或是高冷,矜持,或是妩媚动人,或是娇柔可人,这个红嫣姑娘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哪里值得这些人去争夺了? 不过说这话的人是没人将他的话当一回事的,只当是他自个儿没本事见到红嫣姑娘,所以才在这里说些酸熘熘的话,总之不管如何,红嫣算是一下子火起来了。 这天夜幕才刚降临,姬子晟又雷打不动的过来了,红楼的人见到他立刻就笑着道:「二公子,今晚又来找红嫣姑娘吗?如果是的话,那今天二公子的运气可真算是不错了,红嫣姑娘今晚有空呢,说不定二公子能见到红嫣姑娘呢。」 姬子晟脚步一顿,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当真?」 「哎哟,小的怎么敢说谎啊,祁公子好像是有事出城了,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回来,红嫣姑娘又不是一般的姑娘,谁都能见的,所以今晚有空呢。」 姬子晟顿时喜出望外,急声说道:「那你还不赶紧领着本公子去见红嫣姑娘!」 红楼的小厮脸上笑容一僵,面有难色,为难的说道:「二公子,瞧您说的,哪有这么容易,红嫣姑娘虽然是有空,今晚暂时没有要接待的客人,但是红嫣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姑娘,说见就见的,得先经过红嫣姑娘的同意啊,再不济也得问过隐娘啊,小的哪敢随随便便就领着客人去见红嫣姑娘啊!」 姬子晟面上的喜色一顿,眉头一皱,顿时就不高兴了,急躁的说道:「那你现在就去问啊,还等什么?只要红嫣姑娘愿意见我,多少银子都无所谓!本公子出得起!」 小厮赔着笑脸说道:「那是自然,二公子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一向都是大方的,我们当然不会觉得二公子在银子方面有问题了,那晚的事不过是意外罢了。」 听到小厮提起那晚的事姬子晟眼里迅速闪过了一丝恼怒,马上就想要发作,但是想到这里是红楼又硬生生的忍下了,敷衍的嗯了一声,催促道:「行了,你赶紧去问问红嫣和隐娘吧,快点回来告诉本公子!」 「好好好,小的马上就去帮二公子问,二公子请稍作片刻,小的很快就回来。」小厮连声说着,朝着姬子晟拱了拱手,弯了弯腰便转身快速的往楼上去了。 姬子晟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期待,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喝起了酒,平时美味可口的佳酿现在到了他嘴里却成了无味的清水,他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品尝,一心都放在了红嫣姑娘身上,眼睛时不时的就朝着二楼,希望那个小厮赶紧下来。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等到那个小厮倒是看到了隐娘从二楼摇曳生姿的走了下来,视线扫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然后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唇边顿时露出了一个妩媚动人的笑容,朝着他走了过来。 「哎呀,二公子,你今天可是来得太凑巧了,红嫣今天正巧有空呢。」隐娘笑呵呵的说道。 姬子晟正准备问问隐娘自己今天能不能见红嫣姑娘就听到隐娘笑吟吟的说道:「小厮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红嫣今天确实是没有客人,我也知道二公子一直想见红嫣,如果红嫣不愿意的话我会不会让你去见她的,毕竟红嫣现在现在可是我们红楼的宝贝呢。」 一听隐娘的话姬子晟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然后有些急起来了,难道红嫣姑娘竟然不肯见自己?为什么呀,难道她真的喜欢上祁皓昌那小子了? 「隐娘——」 隐娘笑着打断了姬子晟的话,「不过二公子,可能是你的行动感动了红嫣,她答应今天晚上见你一见,不过呢,只是陪着你说说话,到了时辰,二公子还是要离开的,红嫣不能留二公子过夜。」 「这是为什么?」姬子晟相当不满隐娘的话。 隐娘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红嫣的意思。二公子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妨自个儿去问红嫣,如果二公子接受的话那就随着我上去吧,如果不接受——」 「接受,当然接受了!」姬子晟忙笑容满脸的应道,眼里闪闪发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红嫣姑娘了,说说话就说说话,这次他进得了红嫣姑娘的房间,下次就能上得了她的床,成为她真正的入幕之宾!他就不相信他会比不上祁皓昌那个老男人! 红嫣姑娘只要眼睛不坏的话都知道他比祁皓昌好多了,不说他的年纪,就说他的身份好了,他可是姬府的嫡公子,姬府是什么人家,名门望族,八大世家之首!而祁皓昌呢?虽然是侯爷的爵位,但是名声早就坏掉了,臭不可闻,就算将来祁皓昌继承了爵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靖安侯府的爵位很快就到底了。 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比祁皓昌好太多了,红颜姑娘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就算她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给机会他,他会让红嫣姑娘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她才是最好的。 「如此就随我上楼去吧!」 姬子晟随着隐娘上了二楼,现在红嫣姑娘是红楼炙手可热的姑娘,她的房间自然不是一般的房间了,和梅雪,柳媚,春娇三个相比丝毫不逊色,越是靠近红嫣的房间,姬子晟的内心就越是激动了起来,眼里是闪着灼亮的光芒,满脸的期待,掩饰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领着姬子晟来到红嫣的房间前隐娘就停了下来,回身对着姬子晟笑着说道:「二公子,这就是红嫣的房间了,红嫣现在正在里面,二公子请吧!」 姬子晟目光灼灼的望着房间,火热得像是能把房间的门板都烧起来,对隐娘的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似的应都没有应一声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门进去,但是手贴在门上的时候总算是还有些许理智,知道这里是红楼,强硬的按捺住了冲动,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 隐娘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诡异的看了眼姬子晟若有似无的轻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红嫣。 姬子晟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快就给了回应,那熟悉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在他心头扫过,让他的心痒痒的。 「请进吧!」 听到红嫣的声音姬子晟立刻就推门走了进去,然后飞快的关上了门。 他进入房间之后却是没有见到人,红木雕花圆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案几上静静的燃着薰香,屋子里一片宁静,他怔了一下,要不是刚才确实是听到有人回话了,他还会以为这房间没人呢。 「红嫣姑娘?」姬子晟试探的轻声唤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的人没听见还是怎么的,姬子晟唤了一声之后没听到人回答,于是他想了想便朝着月门走过去了,果然,才走到月门前他就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背影,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齐胸襦裙,她坐在绣凳上,黑亮如绸的长髮披散在身后,长长的裙摆堆落在了绣凳边上,遮挡住了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在明黄色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头上已经梳好髮髻了,此时她正拿着一根簪子,好像在犹豫要插在髮髻的什么地方。 姬子晟心一动,快步走了过去,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她身后,接过了她手上的红宝石髮簪,在她惊讶的视线中轻轻的插在了她髮髻上,红色的宝石插在乌黑髮亮的髮髻上,鲜红欲滴,显得无比的诱人。红嫣一只白嫩如玉的手轻轻的抚上了红宝玉簪子,侧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吟着一抹复杂的笑容。 那只如玉的手姿态优美的轻抚着红宝石簪子,手背光滑,五指修长白皙如葱,在乌黑的髮髻映衬下越加的莹润如玉了,让让忍不住想要捉住手里好好的把玩一番,揉捏一下,看得姬子晟心痒痒的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是就在他的手要握住红嫣小手的时候红嫣将手缩了回去。 「二公子,你来了,请到桌前一坐,红嫣很快就好。」 姬子晟光顾着盯着红嫣的手和一截修长的项脖,压根没有注意到红嫣眼里一闪而过的恨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红嫣已经垂下了脸,铜镜里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姬子晟心想自己都进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了,所以很是温柔的说道:「不急,你慢慢来,我先到那边等你。」 「那就请二公子先行过去等红嫣一会儿。」红嫣看似娇羞的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姬子晟走回到了圆桌前坐了下来,房间里除了他和红嫣就没有其他的人了,所以他只好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一喝立刻轻嘆了一声心里暗道红嫣姑娘果然是已经成了红楼的红牌了,瞧这茶都是上等的茶叶泡的,在外面也只是富贵人家才有这么好的茶叶,可是现在在她一个青楼女子房间里都有,可见她现在有多受欢迎了。 不一会儿姬子晟就听到了脚步声,立刻看了过去,只是这么一看他顿时就怔住了。 今晚的红嫣并没有如同那晚那样盛装打扮,甚至是很素净,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粉色齐胸襦裙,并没有过多的暴露出身上的肌肤,脸上只是淡淡的抹了一层脂粉,扫了扫蛾眉,唇上轻点朱红,乌黑的髮髻上只插了一支红宝石簪子,看起来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一般。 这不是让姬子臻怔住的原因,他怔住是因为他这么直视着红嫣的时候,心里那股觉得红嫣姑娘面熟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有些呆愣的望着红嫣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了过来,越是近这种感觉就越是清晰,特别是她眉宇间的一丝青涩更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让二公子久等了,至少红嫣这几天有些不太舒服,大夫说了不能饮酒,红嫣就以茶代酒向二公子赔罪了,希望二公子不要怪罪红嫣。」红嫣红唇轻抿,轻声说完就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姬子晟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有些狐疑的盯着红嫣问道:「红嫣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天晚上他就隐约的觉得她似乎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身边小厮的话又马上打消了他心里的疑惑,后来他就没有再见到红嫣,直到今天,这么一看的话就更加的狐疑了,真的有些面熟,不是因为美人都长得差不多,所以他才觉得熟悉,而是真的…… 奇怪了,他脑海里似乎隐隐的闪过了什么,但是快得让他捉不住。 红嫣一听到他的话表情一怔,看着他的如水双眸很快就涌上了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沿着娇嫩如花的脸蛋滴滴落在了她的裙子上,很快就沾湿了一片。 红嫣有些哀戚,有些怨恨的看着姬子晟,神情悽苦,「二公子,你当真不记得红嫣了吗?」 姬子晟惊讶的瞪大了眼,「你这么问,那就是说我们以前真的见过了?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不对啊,如果我以前见过红嫣姑娘的话,不可能会忘记的。」 他一向喜爱美人,如果真的见过红嫣不可能会忘记的! 红嫣含泪悽怨的看着姬子晟,直把姬子晟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幽怨的说道:「二公子,你忘记了吗?那天我来街上买药,被你无意中看见,你非要强抢我回姬府,我拼命的反抗,最后是一位小姐救了我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卑鄙无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卑鄙无耻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晟听到红嫣的话顿时就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红嫣,似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嫣哀怨的看着他,一双美眸含着朦胧的泪水,乌黑的眼珠子像是泡在了清澈水底里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只是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抹让人无法轻易窥见到的怨恨,她睁着朦胧的双眼隔着泪水看着他说道:「二公子,你当真不记得了吗?就是前几个月的事啊,那天在大街上你看到我长得美貌就想强抢我回你姬府,我不答应,你就让你府上的家丁一直追着我,后来我在漱玉斋大门外撞到了一位小姐,我求她救我。」 红嫣顿了顿,不顾姬子晟难看震惊的面色继续说道:「后来那位小姐好心的想要伸出援手救我,姬府的家丁差点还想连那位小姐都捉起来,后来二公子你赶过来了,对着那小姐大肆辱骂,不想那位小姐竟然是首席巫女,二公子你被冠上了辱骂首席巫女的罪名,被瑞王爷捉了起来,送到了京兆府,听说还被关在里面了,再后来二公子你就被瑞王爷当众打了板子,丢了脸面。」 红嫣越说姬子晟的面色就越难看,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因为他已经想起来了,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是,那天他在街上遇到一个美貌的姑娘,他一眼就看出她出身不高贵,甚至可以说是低贱了,不过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农女,这样的人自己想要得到还不是手到擒来吗?谁知道这个女子竟然敢反抗他,死命不从,还捉伤了他趁机逃跑了,他让家丁去追,还以为等自己追上去的时候事情已经搞定了。 不曾想会遇到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妘州歌,更不曾想还遇到一个瑞王爷,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坑了他一把,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挫折,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他心里的怨气不出怎么行呢?所以他就让人去找那天那个不识好歹的农女,将她捉回了府上,关了起来,等自己身上的伤好了之后他马上就去强上了那个农女,而且用尽手段将她日日夜夜的折磨。 如果不是娘生怕被人盯上了,弄死了人容易出事的话,他是打算等自己玩腻了之后赏赐给自己身边的小厮下人享用的,折磨不成她,他只好命人将她卖到了低等的窑子里去,想着让她一辈子都待在那里接待客人,做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她既然如此的不识好歹,拒绝了他,让他受了一顿苦楚,那他就让她受一辈子的苦楚!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他很快就忘记这回事了,也忘记了这个人…… 没想到事隔几个月,自己居然再次见到了他以为早就已经被折磨死了的人,而且她还摇身一变,成为了红楼的当红头牌姑娘!自己还想着要花万两黄金买她的初夜! 呸!狗屁的初夜!她的处子之身早就被自己夺走了,哪里来的初夜?一个自己玩弄过的女人居然换了个身份,还妄想卖万两黄金一夜!而自己居然还兴沖沖的无比狂热,甚至为此得罪了爹娘,被爹娘狠狠的教训了一番,为的就是一个自己早就知道玩腻了的女人?! 姬子晟明白过来之后简直就是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他呆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之后心里就勐然的窜起了一股怒火,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被玩弄了而且还是被这么一个他曾经打从心底瞧不起的女人,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尊严被狠狠的踩踏了,所以他立刻就愤怒了起来,勐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兇狠又厌恶的瞪着红嫣。 这个前一刻在他眼里还是个想而得不到的美人,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个毫无价值的贱女人了,不光是她早就已经被自己玩弄过,更因为她竟然敢耍弄自己,不可原谅! 可是红嫣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沖天的怒火一样,迳自说了下去,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幽怨,有些悲苦,却莫名的让姬子晟浑身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二公子让人将我捉到了姬府,对我日夜折磨,甚至想将我送给你的下人小厮玩弄,要不是姬夫人生怕惹出事来了,恐怕早就没有红嫣这个人了,可是你们又不愿意放过我,也不愿意放过我,要将我买到最低等的窑子里去,要不是那里的人见我生的貌美如花,想要赚到等多的银子,转手将我卖到红楼,我真不敢想像我对面对什么样的困境。」 说着说着红嫣轻嘆了一口气,「红楼的人是好人啊,我不愿意在红楼当姑娘,想要离开,我还是想过正常的生活和平静的日子,所以我求隐娘,隐娘最后答应了,我心里很是欢喜,以为自己终于能回归平静的生活了。」 说到这,红嫣睁着一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美丽眼眸定定的看着怒气勃发的姬子晟,「可是谁知道我才离开红楼没多久就被你们姬府的人发现了,你们竟然这么狠心的派人想要杀死我,都到了这种时候你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怎么这么的狠毒呢?」 「你住嘴!」姬子晟终于无法忍受的朝着红嫣暴怒的喝声道。 可是红嫣丝毫不为所动,她今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依无靠的农女,只能任由别人欺负了,而且她现在也不怕这个姬二公子了,他只是她的仇人,恨不得立刻千刀万剐的仇人,她怎么会怕他呢? 「二公子,你是在生气吗?你为什么生气呢?应该生气应该愤怒的人是我啊,你可是毁了我的一辈子!如果不是你看到我起了色心,如果不是你不顾礼法强抢我回姬府,如果不是你步步相逼,赶尽杀绝,我又怎么会到红楼成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呢?都是你害了我,毁了我的一生,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红嫣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哽咽,眼里也没有了泪水,只是她嘴上说着轻柔的话,脸上却满是讥讽和愤恨,眼里闪着幽幽的冷光,诡异得让姬子晟瞪大了眼,惊愣的看着她。 「你……你这个贱人!这都是你自找的!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就该好好受着,你居然敢反抗,还连累得本公子受苦,后面的事都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要怪你就怪自己好了,要是那天在街上你乖乖的随着本公子回府,本公子不但不会虐待你,还会好喝好喝的宠着你,让你锦衣华服,说不定那天本公子一高兴就放你走!」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本公子又何须再考虑这么多,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条贱命!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还跑到红楼这里成了头牌姑娘,哼,先前不是装得宁死不屈吗?怎么这会儿却自甘堕落的跑到这里卖笑了,骨子里头就是一个贱人!居然还敢欺骗本公子,什么初夜,呸!你的初夜,第二夜,无数个夜早就没有了!」 姬子晟跳了起来指着红嫣破口大骂道。 红嫣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是啊,我是贱人,可是高贵的二公子,你怎么为了一个贱人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呢?要不是听到小厮说你一连好几天都来红楼要见我,死皮赖脸的,轰也轰不走,我还不屑见你呢!你高贵怎么还求着见我这个贱人呢?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更贱!」 姬子晟被红嫣的话一说,顿时就暴跳如雷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甩手朝着红嫣娇嫩的脸蛋甩了过去,原本坐在凳子上的红嫣却是身子一闪就躲开了,站在一旁看着盛怒的姬子晟嘲讽的说道:「二公子,你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可以任由你欺负的人吗?我现在可是红楼的红嫣姑娘,可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想撒野的话还是滚回你姬府去撒野吧,红楼可不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地方!」 不等姬子晟说话,红嫣又一脸高傲的说道:「还有,我今晚之所以会见你,不过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再来红楼说要见我了,我看见你就觉得噁心!曾经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多么不能得罪的人,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蛇鼠之辈,根本就不值得我花费任何的心思!」 「哦,或许现在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曾经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不会来到红楼,成为受万人追捧的红嫣姑娘,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奢侈富贵,有无数的公子哥儿捧着大把的银子追在我后面,只求我看他们一眼,就连你姬二公子也是如此,以前是你将我踩在脚底下,现在换成是我将你踩在脚底下了!」 「好了,现在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红嫣万分嫌弃和不屑的对姬子晟说道,说完不等他接话,似乎想到什么一样讥笑的瞧着已经气得脸色发黑的姬子晟说道:「哦,还有,姬二公子记得离开之前把帐结了,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像个无赖一样赖帐了,你这样是很让人瞧不起的!看在我们是老熟人的份上,我今天就给你打个折了,希望你还能付得起这笔银子。」 「红嫣!我要杀了你!」姬子晟忍无可忍的怒声吼道,一身迸发的怒气即使红嫣已经站得够远了依然能感觉到,但是她显然是没有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的,还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斜睨着姬子晟,那轻视,不屑的目光深深的刺激到了姬子晟。 这个在他眼里原本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低贱女人现在居然敢对着他大放其辞,指责他,嘲笑他,讥讽他,她说的每一句话,提起的每一件事现在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嘲弄,是在他脸上甩耳光,是羞辱!他怎么可能不愤怒得想要杀人。 而且她说的话不断的在提醒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为了拍下她的初夜,自己费心苦心,还被爹狠狠的惩罚了一顿,伤都还没有完全好就跑来了红楼,知道她被祁皓昌包下,自己还想着要争赢祁皓昌,得到她的芳心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天天往红楼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喜欢红嫣姑娘,非要得到她不可。 可是现在,现在的真相却是如此的不堪,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花费如此多的功夫和精力,她是他早就已经玩腻了的人啊!自己居然还…… 越想姬子晟就越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耍弄他,从来没有,现在这个低贱的女人居然开了先例,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这怎么能让他接受呢? 姬子晟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感觉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滚烫的岩浆,然后冲上了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红嫣,我一定要杀了你!」姬子晟铁青着脸阴狠的盯着红嫣,咬牙切齿的说道。 「有本事你就来啊!」红嫣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内。 理智已经全失的姬子晟哪里还记得这里是红楼啊,他的理智已经被这勃发的怒火给烧掉了,只想着怎么让这个带给自己耻辱的女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勐的朝着红嫣扑了过去,红嫣早就有了准备,自然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捉到,她一边躲避着姬子晟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扯开,又扯乱了自己梳得整整齐齐的髮髻,边做着这些的同时边惊慌的大声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尖叫声更加的刺激到了姬子晟,让他不管不顾的一个飞身就将红嫣扑倒在了地上,双手狠狠的掐住了红嫣纤细的脖子,骑压在她身上,阴险毒辣的咬牙说道:「本公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耍弄本公子,本公子会让你后悔莫及的!你就好好的到阴曹地府去做你的下贱青楼姑娘吧!」 红嫣捉住了他的双手,拼命的拉扯着,面色很快就涨得通红,但是她还是艰难的说道:「你……你不敢杀我……这里……这里是红楼……」 姬子晟面容狰狞的俯视着她,眼里满是杀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敢不敢了!」 就算这里是红楼又怎么了,就算他真的杀了红嫣又怎么了,红楼能拿他怎么样?他身后是姬府,就算爹娘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愤怒他出了事还是会帮忙收拾的,红楼不过是一青楼而已,能和姬府对上?为了一个死了的姑娘?哈哈哈,简直笑话,红嫣如果死了,红楼也许会愤怒,生气,但是只要姬府出面威逼利诱一番,再给点好处,红楼只怕会马上选择息事宁人吧? 贱人就是贱人,还以为自己换了个身份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吗?终究是无法改变自己低贱的身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呸! 红嫣被姬子晟死死的压着,脖子又被他用力的掐住了,很快就开始唿吸困难了,本能的拼命挣扎了起来,双腿乱蹬着,踢翻了一旁的凳子,嘴里不肯放弃的喊出了微弱的求救声,「救命……救命……」 「你就乖乖的受死吧,没人能救你了!」 姬子晟手上一用力,红嫣顿时翻起了白眼,就在姬子晟得意着自己马上就能杀死这个早就该死了的女人时,房间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有人尖叫了起来,「杀人了,快来人啊,有人要杀红嫣姑娘!快来人啊,有人要杀红嫣姑娘!」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姬子晟一怔,手上的力道一松,红嫣重新唿吸了过来,一个用力将他推到了一旁从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门边。 姬子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朝着房间过来了,他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隐娘带着人还有闻声凑过来的客人都围了上来,一下子就涌进了房。 红嫣见到隐娘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和救星一样扑了上去,惶恐的哭道:「隐娘,你救救我,这二公子他疯了,他要杀了我!」说着还扬起了自己的脖子,白皙的脖子上十个手指印无比的清晰,看起来很是吓人,「你看看,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这会儿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隐娘又惊又怒,一向温柔酥绵的声音也变了调,尖利的问道:「姬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见红嫣姑娘可是你一直苦苦哀求的,我是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才让你来见红嫣的,难道你这么想见红嫣只是想杀她吗?你可别忘记了这里是红楼,红嫣是我红楼的人,你敢在红楼,在我的眼皮底子下杀我的人,简直太过分了!」 红嫣是红楼现在最受欢迎的姑娘,多少人捧着银子来想要都见不到,可是这会儿这个姬子晟居然想要掐死红嫣姑娘,何止是过分,分明就是丧心病狂啊! 挤进来的公子哥儿看到红嫣原本白皙诱人的脖子上多了十个骇人的手指印,又是愤怒又是心疼的,杀人一般的目光恶狠狠盯着姬子晟,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杀红嫣姑娘。 姬子晟看到这么多人怒声质问他一开始是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阴冷的看了眼躲在隐娘身后埋头哭泣着的红嫣,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不是没杀成吗?何必这么惊慌愤怒,再说了,我杀她也是为了帮你们出一口气!」 说完对着隐娘质问道:「隐娘,我还想问问你呢,当初你可是说要拍卖红嫣的初夜,但是红嫣的初夜早就没有了,你这样岂不是在愚弄我们吗?」 「你们都不知道吧,这红嫣根本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她早就被我玩腻了,是我不要的东西,你们还把她当宝!」 大家一听姬子晟的话顿时就愣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红嫣却是扭头冲着姬子晟悲愤的喊道:「姬二公子,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真的想逼死我吗?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要这样赶尽杀绝的?」 隐娘的面色也难看非常,第一次落下了脸上妩媚的笑容,冷冷的看着姬子晟说道:「姬二公子,我劝你还是收敛点的好,别惹是生非了,我们红楼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叫你一声二公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敢到红楼来撒野!你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给姬府面子将你扔出去了!」 「隐娘,你何必生气呢?我只不过是看不过眼红楼这么欺骗大家,想要说出真相而已,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呢?」姬子晟厚颜无耻的说道。 隐娘冷笑了一声说道:「真相?什么真相,你是说你自己曾经当街强抢民女不成,被瑞王爷教训了一顿怀恨在心,事后将那名女子强抢到姬府关了起来,日日夜夜的事吗?」 姬子晟脸上得意的笑容一顿,有些惊讶的望着隐娘,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隐娘,你可得给我们说清楚啊!」 「对啊,要说清楚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姬二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纷纷要求隐娘将事情说清楚。 隐娘看了眼大家,又看了看哭得正伤心的红嫣,轻嘆了一声问道:「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红嫣悲惨身世的事情吗?」 大家一怔,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了,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越发的觉得红嫣姑娘可怜,惹人同情和怜爱,同时又对她坚韧的性情很是欣赏,所以才对她更加的喜爱,更加的追捧她啊。 只是隐娘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跟姬子晟说的话有什么联繫吗? 「其实——」隐娘正准备说出来,却被红嫣打断了。 「隐娘,还是由我来说吧。」红嫣从婢女的怀里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满是痛苦的脸,眼睛已经哭得肿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不少抓痕,脖子上的手指印开始变紫了,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红嫣勉强站稳了身子朝着大家福了福身才说道:「既然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那还是由我来说吧。」 于是红嫣断断续续的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了出来,大家都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而姬子晟更是死死的瞪着红嫣,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将这件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似的,难道她不担心这件事被人知道?她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的隐瞒吗? 姬子晟有些懵了。 隐娘注意到姬子晟不解的表情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 原先她是不同意红嫣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万一来迟了,她可就真的要死了,她如果死了,那所有的事就得改变计划了,对姬子晟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红嫣坚持这么做,只有这样效果才能更加的惊人,造成的影响才更大,将来姬子晟才更加的翻不了身。 姬子晟以为她们会死死的瞒着红嫣的事吗?还是以为她不知道红嫣的来歷?哈,真是可笑,红楼的人有哪个她是不知道来歷的,不清楚来歷的人红楼会收吗?真是天真得可笑! 她不但知道,而且红嫣的事她早就让人将消息传出去了,虽然没有正式的说过,但是最近来红楼的客人都知道红嫣的经歷,而且非常的同情红嫣,为她感到惋惜,怜悯她的同时还欣赏她,觉得她经歷过了这么多苦难,还能保持住如此率性的天真单纯,没有因此而让仇恨蒙蔽自己。 他们不知道的只是那个逼迫了红嫣的人就是姬府的二公子而已! 这些男人见惯了喜欢勾心斗角的女人,为了一点小利益就争吵不休,现在见到红嫣这样不怨不怒不记仇,如此心性阔达的女人当然是眼前一亮,视若珍宝了。 所以他们知道红嫣的经歷后不但不会鄙视她,瞧不起她,反而会愈加的喜欢她,捧着她…… 至于红嫣不是处子之身……呵呵呵,这很重要吗?这里可是青楼啊,来青楼寻清白之身的女子岂不是笑话吗?青楼女子不都是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吗? 别人的妻子,侍妾碰不得,即使再喜欢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可是青楼女子不同,只要有银子就不怕得不到,或许今天这个贵人才成为了入幕之宾,明天另一个男人也行,这种共同拥有的感觉多美妙啊! 所以谁会计较红嫣到底还是不是清白之身呢? 当然了,如果他们事先不知道红嫣的经歷,现在突然听到这件事牴触可能还会有一点,但是她在留下红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红嫣和姬府有纠葛,就算姬子晟像姬子扬那样不爱来风月场所之地,也总有一天会知道红嫣身份的,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不用说姬子晟是个爱忘青楼跑的人了,被认出来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隐瞒红嫣的来歷,她不但不会隐瞒,还会主动说出来,煽情的说出来,让红嫣身上原本可能会至她于死地的阻力变成她的助力! 现在姬子晟以为还没有人知道红嫣的经歷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说出来就是想毁了红嫣,只要他引起众怒,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红嫣欺骗大家的事上,那自然就没人再去追究他想要杀红嫣的事了,不但不会追究,反而会多谢他。 只是可惜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姬子晟就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想像,这些人听了红嫣的话不是如同他想的那样愤怒起来去指责红嫣,而是去安慰她! 姬子晟傻了,完全不能理解,也没能反应过来,睁着一双眼睛瞪着楚楚可怜,无比委屈的红嫣,只有他看到了她脸上和暼过来的眼神里藏着的不屑,鄙视和得意。 这深深刺激到了姬子晟,他怒吼了一声就要朝着红嫣扑过去,那架势看起来像是还要杀了她,吓得红嫣慌不择路的躲进了靠得最近的一位公子哥的怀里瑟瑟发抖,惊惶不已。 「红嫣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就是你勾引我!」 「姬二公子,你太过分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不承认自己犯下的错,我都认命,不怪你了,只是想要你认个错,给我道个歉而已!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到现在你还要污衊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一死证明我的清白!」红嫣极度愤怒悲伤的尖声道,话才说完就从那位公子怀里挣脱出来就朝着墙壁沖了过去,一副要撞死在这里这证明自己清白的样子。 隐娘面色大变,尖叫道:「快拦住她!」 这么多人在,就算隐娘不叫也会有人拦住红嫣的,怎么可能会让她真的撞墙死掉呢?这么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毕竟红嫣现在可是红楼最受欢迎的姑娘啊!她当然紧张了。 红嫣一头撞进了一个用身体来挡住她的公子怀里,将那位公子胸前撞得生痛,心里暗道红嫣姑娘看起来是存了死心的,不然的话也不会用这么大的力道撞过来了,要是真的撞到了墙上,那肯定是要脑袋开花的。然后就对她更加的怜悯同情了,也对姬子晟更加的恼怒生气了。 这个姬子晟仗着自己是姬府的公子,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年纪小小就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看在他是姬府公子的身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但是今天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都是在闹什么,红楼什么时候改行成为戏班子了,这阵势分明就是在唱戏啊!难道本王来错地方了?」 冷不防的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唐突的插了进来,让在场的人一静,然后齐刷刷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都惊愣的睁大了眼睛,失声的叫了出来。 「瑞王爷?」 可不就是瑞王爷,房间外站着的人正是穿着一身银色锦袍,器宇轩昂的瑞王爷,他头上戴着白玉冠,容貌俊美无俦,轻易的就将在场的公子哥儿比了下去,只是往那儿一站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漂亮的凤眸闪着清冷的光芒,淡淡的注视着房间里的人,薄唇轻勾,似笑非笑。 看到瑞王爷一身雍容华贵,气质出众,让在场的不少公子哥儿都在心里暗暗嘆息,这瑞王爷虽然说是皇上的子嗣,但是却自小生活在民间,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才是,可是偏偏他比自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四皇子还要出色,让人嫉恨不已。 难道当真只是因为是皇室的血脉,所以即使从小生活在民间也无法抹掉身上的贵族气质吗? 在瑞王爷身边的人除了他的近身护卫韩一之外就是大家都熟悉的祁世子了,祁世子穿着一身惹眼的紫色锦袍,不同于瑞王爷锦袍上只是绣着低调奢华的花纹,祁世子的紫色锦袍上用彩色的细线绣上了耀眼的花纹图案,显得无比的张扬,甚至是有些骚包,他的髮髻上甚至还别着一朵小小的簪花。 华国的男子也是有在髮髻上别簪花的习惯,特别是建国初期的时候很是流行,上至百官,下至老百姓都喜欢在髮髻上别簪花,各种材质,各种造型,大小不一,只是慢慢的,别簪花的男人越来越少了。而祁宝玉因为从小就被当做是女孩子养,对花花草草什么的也很感兴趣,换回男装之后有时候也喜欢在自己髮髻上别簪花。 祁世子对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踮了踮脚尖往房间里瞧了瞧,好奇的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起来很是热闹呢。」一脸的八卦。 隐娘见到瑞王爷忙快步走了出来,抱歉的说道:「难得瑞王爷大驾光临,却是让王爷扫兴了,隐娘真是罪该万死啊,只是这姬二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竟然硬生生的将红嫣逼得要去撞墙!隐娘斗胆,请王爷主持公道。」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本王碰巧遇到了,那就不妨做次好事吧!」 隐娘面色一喜,「那就多谢王爷了,王爷请到隔壁雅间稍后,我们带红嫣整理一下马上就过去。」 说完又转身对姬子晟冷声说道:「姬二公子,既然瑞王爷愿意帮红嫣主持公道,相信姬二公子也是不会有意见的,要是真的如同你所说,是红嫣的错,那红嫣随你处置,要是你诬衊了红嫣,今天你这样羞辱刁难,甚至是想要杀她,那就不要怪我红楼不给你姬府面子了!」 姬子晟在见到瑞王爷的时候就已经慌了,他可是没有忘记那天发生的时候瑞王爷是在场的,而且自己当初还因为这件事被瑞王爷折磨了一番,他出面的话当然是不可能会帮自己说谎了,那自己刚才说的话岂不是要被拆穿?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刚才想要杀了红嫣! 姬子晟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如果没有瑞王爷的话自己想要脱身还是很容易的,但是多了这个煞星,自己的小厮又在楼下,不然的话就可以让他回府通知大哥了,大哥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来救自己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 姬子晟有些急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低头道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低头道歉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晟虽然是觉得有些不安,但是这些不安并不全是因为瑞王爷,他是想要杀了红嫣不假,但是他没杀成啊,红嫣还好好的,而且红嫣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就算状告到官府那里去,相信也是没人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就对他做出什么严重处罚的,他可是姬府的嫡公子,顶多就是被小惩一番罢了。 他担心害怕的是这件事要是被爹知道了,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之前的事就是瞒着爹的,爹从来不知道自己曾经强抢过无辜农女回府中,将人狠狠的折磨了一段时间不说,还将人买到了青楼。要是爹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现在已经轮不到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他还没那个胆子和瑞王爷对着干,就连爹见到这个瑞王爷也要忌惮几分。 姬子晟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冲动了,想要弄死红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必急在一时呢?现在好了,非但没有把她杀死,还惹来了一身骚,以后自己想要再来红楼见红嫣的话,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姬子晟暗暗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 这会儿就算他不愿意也不得不在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移步去到另一个雅间了。 红嫣收拾了一下很快就过来了,连脖子上的伤痕都来不及擦药,一圈乌紫显得异常的惹人注意,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上面,再看她面色还是难掩惊慌和苍白,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怜惜。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了吧?」轩辕凤暖坐在上首的位置,一手撑着腮懒懒的问道,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地下的人身上淡淡的扫过,被他视线扫过的人神经莫名一紧,身为当事人的姬子晟就更加不用说了,暗暗咽了咽口水拼命跟自己说不用慌,不用慌,事情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严重,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祁宝玉斜靠着坐在轩辕凤暖旁边的位置上,一双漂亮得过了头的眼眸骨碌碌的转着,在房间的人身上打着转,面如白玉,粉红色的嘴唇轻勾着,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红楼一些想要看热闹的姑娘羞红了脸,个个都忍不住时不时的朝着他抛个眉眼过去,要是能得到这个祁世子的青睐,就算是一夜风流那也值得了。 祁世子虽然是瑞王爷的好友,但是跟瑞王爷这个煞星一样的人物相比,祁世子简直不要太讨人喜欢,他跟瑞王爷整天冷着脸不同,脸上总是笑眯眯的,那双漂亮的眼眸时常弯成了一弯新月,嘴唇也不像瑞王爷那样是削薄的,显得无情。他的嘴唇跟个姑娘的嘴唇一样好看,不薄不厚,而且颜色诱人,粉嫩粉嫩的,让人看见了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啃一口。 而且他脾气也好,不管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彬彬有礼,并不会因为身份不同就态度不同,就算是街边的一个乞丐,有时候他看见了也会好心的给一些钱,只要不惹恼他,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祁宝玉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爱慕目光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种目光他见得过了,哪次出门不是这样的呢?扔到他身上的香囊手帕存起来的话都够他开一家店铺了。 哎,这些肤浅的女子啊,要是知道他的真性情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轩辕凤暖的话说完之后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隐娘身上,这里是红楼,理应由隐娘来说,隐娘很快就站了出来,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然不可能会做些添油加醋的事,很是公正乐观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轩辕凤暖听罢挑了挑眉,视线落在了跪在一边低声啜泣着的红嫣身上,红嫣虽然低着头,但是他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身子一僵。 「哦,你就是那天那位被姬子晟调戏了,想要强抢回府的农女?」轩辕凤暖听了隐娘的话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什么了,然后在心里暗暗嘆息了一声,想道妘州歌这个小丫头片子应该是在当日知道姬子晟的身份时心里就有计划了吧?可真是让他有些惊嘆啊,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么远,这个红嫣会进入红楼想来背后也少不了她的推动吧? 啧啧啧,明明干了坏事却还让人将她当菩萨,当救命恩人一般看待,心甘情愿的待在红楼为她卖命。 他将来如果真的要对付她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背后有妘家做后盾,胜负难分啊! 红嫣怯生生的低声回道:「回王爷的话,正是小女子,小女子对当日那位出手相救的小姐感激不尽,她当时还提醒小女子要小心,只可惜最后小女子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这些小女子都认命了,谁让小女子身份低微呢?可是,可是姬二公子千不该万不该毁了小女子一生后还要步步逼迫小女子,甚至在小女子沦落到青楼后还要杀了小女子!」说到最后红嫣又难掩悲愤的痛哭了起来。 轩辕凤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哭的无比伤心的红嫣然后望向了一旁坐立不安的姬子晟,问道:「姬二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姬子晟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都堵在了喉咙,因为红嫣说的都是真的,他无从辩解。 他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是姬府尊贵的嫡公子,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就算是看上了哪府的小姐也多的是人愿意送给他,更不用说只是一个低贱的农女了,他当时没杀了她就已经算是仁慈了,他何错之有,红嫣应该感激他才对!可是她居然敢换了个身份欺骗耍弄自己,他想要杀了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们又怎么能怪罪他,错的人是红嫣!是她不该隐瞒身份来戏弄自己! 这么一想,姬子晟顿时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王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是这个贱人先耍弄我,她明明就已经是个残花败柳却装得跟仙女一样,我怎么可能不愤怒。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愤而已。」姬子晟振振有辞的说道,说完又对着在场的公子哥儿扬眉问道:「难道你们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欺骗,戏弄了吗?」 大家听了姬子晟的话面面相觑了一下,半响才有人说道:「子晟,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啊,又何来的欺骗之说?红嫣姑娘的经歷早在初夜拍卖之前我们就已经了解到了,我们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红嫣姑娘经歷如此悽惨,我们同情她都来不及了,哪里会怪罪她?」 「倒是你,我们都知道你一向做事只顾自己心意和喜好,全然不顾其他,但是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的过分,你毁了红嫣姑娘的清白不说,你还想要将她逼上绝路杀了她,你的心怎么如此狠毒?」 「你们……」姬子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说话的人,一方面是因为他说的话,他们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两一方面则是因为大家看他的目光,让他不能接受。他的视线在大家脸上扫过,看到的都只是指责和鄙视。 别人指责和鄙视的目光他不是没有承受过,但是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们臭味相投,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有些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各自是什么人各自都清楚。可是现在他们居然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觉得他做错了吗?他哪里错了?事情要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会像他这样做的!少五十步笑百步了! 姬子晟感到无比的愤怒,就好像自己被所有人背叛了一样,他以为他们是现在同一阵营的,没想到现在他们居然为了个贱人背叛了自己! 狠毒?别说得他们有多好,折在他们手上的良家妇女也不比他少到哪里去,他们就没有残害过谁吗?哈,蒙谁呢。 轩辕凤暖看到姬子晟一脸打击的样子眼底闪过了一道嘲讽之色,到底还是嫩了一点,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受不了,觉得被抛弃了,被背叛了,姬昊仁和姚雪漫那个贱人是忘记将自己的心眼传给这个儿子了吧?瞧他这模样,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对他耍什么手段了。 「那现在可怎么办?看来姬二公子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呢,这就难办了。」轩辕凤暖轻嘆了一声说道。 红嫣却在这个时候说道:「王爷,红嫣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奢望在场的各位为红嫣出气,只是不管怎么样,姬二公子最起码也得向红嫣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啊,这样红嫣也就能欺骗自己,浪子回头金不换,原谅姬二公子,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如果姬二公子连这个都做不到,又怎么让红嫣不再追究这件事呢?」 听到红嫣这么说,大家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如果今天换做是其他的女子,或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被羞辱了,那姬子晟少少的也得脱层皮,然后还得将那吃了亏的小姐娶回府,身份低一点的也得接回府做妾侍,但是落到红嫣姑娘身上就完全不同了,她不但能进姬府过好日子,还被逼着进了青楼,甚至连自己的公道都讨不到。 很残忍,但这是现实,在华国,等级分明,没有身份地位就是要吃亏,能怎么样呢?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大家对红嫣既心疼同情又不得不感嘆红嫣真的是个好女子,聪明又心性阔达,如果她执意闹起来的话最后倒霉的人还是她自己,红楼不会为了她过去的事而太过得罪姬子晟的,说到底红楼不过是一个开门生意的地方,哪里可能会为了一个姑娘得罪了这洛邑的大家族呢? 红嫣退一步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只要姬子晟道个歉就过去了,这不是很便宜的事吗?照他们说啊,姬子晟聪明的话就赶紧道个歉然后走人,回府避个两三天再出来,到时候谁还记得今天的事啊,大家都是健忘的。 轩辕凤暖听到红嫣的话却是眸色一闪,饶有兴味的看着红嫣,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垂了垂眼帘,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着面色铁青的姬子晟说道:「既然红嫣姑娘这么大方,那就按照她说的做吧,姬子晟你就跟红嫣姑娘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说起来还是红嫣姑娘吃亏了呢,要是本王吧,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这个人付出血的代价才算了事的。」 轩辕凤暖话里分明就暗含着威胁,阴冷的语气让姬子晟不由得一抖,又气又怒,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垂立在身旁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突,一双布满了狠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红嫣,恨不得吃了她一样,可是红嫣却只顾低着头抽泣个不停,压根就没有看姬子晟一眼。 在场的人也纷纷劝说姬子晟,让他就道个歉就好了,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毁了人家的一生,人家大度不跟他计较,只要他道个歉,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便宜的事?换做是他愿意这么做吗?就像瑞王爷说的,换做是他们,定要那人付出血的代价,哪里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姬子晟一张俊俏白皙的脸气得几乎扭曲,咬着牙逼出了一句:「我不!凭什么让我跟这个贱人道歉,她也配!」 红嫣细小的抽气声一顿,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狠毒的看着她的姬子晟,然后双唇一抖,哇的一声哭起来,却是什么都不说,似乎是放弃了一般。 「子晟!你怎么如此的冥顽不灵!只是让你道个歉而已,这里都是老熟人了,你难道还用觉得丢脸吗?还是你想让瑞王爷按照律法来处置你?之前的红嫣姑娘可是良民一个!你强抢民女不说,还要杀人灭口,这罪名你确定你承担得起吗?」先前说话的人怒斥道。 轩辕凤暖懒懒的说道:「是啊,强抢民女,还想要杀人灭口,姬子晟,你不要忘记了,上次的事不但有本王在场看到了,还有首席巫女,如果你真的要走官府程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倒是可以出面请首席巫女出来作证。到时候就算是你爹姬大人出面只怕这件事也是不会轻易了事。你要蹲几年的牢狱只怕是少不了的了,你可要想清楚啊,在大牢里蹲几年再出来,这外面的世界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顿了顿,轩辕凤暖眼眸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恶劣的说道:「说不定到时候你坐完牢出来,姬家未来的继承人都已经确定了,你就可以恭喜你大哥了。」 姬子晟浑身一震,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眼底的情绪翻腾挣扎了一会儿后终于屈辱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我道歉!希望红嫣姑娘你说到做到,我道歉之后这件事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红嫣抬起哭得红肿的眼说道:「姬二公子放心,红嫣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子,但是也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红嫣既然说过只要姬二公子当众向红嫣道歉,就不再追究此事,红嫣就会说到做到,请姬二公子放心。这里有这么多人作证,红嫣就算想反悔也没有反悔的余地。红嫣也希望以后姬二公子不要再刁难红嫣,红嫣还想好好的活着。」 姬子晟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最好如此,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你再拿这件事做文章那就不要怪本公子无情!」 红嫣嘴角几乎控制不住的要讥讽的扬起来。 无情?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狼心狗肺,黑心肝的人,哪里有什么情可言?她也从来都不觉得这人身上有什么良善,他但凡有一点良知都不会做出此等灭绝人性的事,硬生生的毁了她的一声,还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以后她会让他后悔曾经残害过她! 姬子晟虽然说了要道歉但是道歉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红楼的客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这边的事,居然都围了过来,几乎大半个红楼的人都聚在了房间的门口等着看热闹,看看姬家一向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不可一世的姬二公子是如何向一个青楼女子低头道歉的。 看姬子晟不顺眼的人多的是,现在看他倒霉了,抱着看戏的心态的人也多的是,不少人眼里都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姬子晟,你要道歉的话就快点,本世子和瑞王爷还有事呢,可没这个闲功夫陪着你在这里耗,还是本世子让人回姬府通知姬大人来?」等了一会儿姬子晟还是没有开口,祁宝玉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通知姬大人来这句话成了压倒姬子晟的最后一根稻草,要是让爹过来,他今晚就不用回姬府,直接去京兆府大牢得了。 姬子晟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的看了眼围观的人,闭了闭眼才终于豁出去一般的说道:「红嫣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红嫣看着姬子晟对她弯下了腰,低下了头,嘴角勾了勾,满眼痛快之意,心里狂笑不已。 姬子晟啊姬子晟,你以为只是一个道歉而已吗,很快你就会明白了,你这一低头,一弯腰,就等于是将你自己,将姬府的脸面放到了她这个青楼女子脚下,让她踩踏了! ------题外话------ 不要以为这样道个歉就是一件简单的事哈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殿前争执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殿前争执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皇上宣布退朝之后姬昊仁和几个相交甚好的同僚一边聊着今早朝上发生的事,一边往外走,只是他刚走出太和殿,在白玉台阶上就被人叫住了。 「姬大人!」 他脚步一停,回身一看,眉头顿时一皱,但是很快就松开了,朝着来人拱了拱手道:「瑞王爷,不知道王爷叫住下官有何事?」 同行的人见到叫住他的人竟然是瑞王爷都有些惊讶和意外,朝堂上无人不知道瑞王爷对姬大人那是特别讨厌的,毫无理由和原因,每每都是将姬大人气得面色发青,说不出话来,偏偏又得顾忌到他的王爷身份,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现在看到瑞王爷居然叫住了姬大人,他们疑惑不解的同时也有些好奇,瑞王爷会有什么要事跟姬大人说呢?同行的人都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想要看看瑞王爷想要干什么。 轩辕凤暖嘴角吟着一抹莫名的笑朝着姬昊仁走了过来,黑亮璀璨的凤眸在已经渐渐升起的日光中显得更加的光彩夺目,令人炫目不敢直视,对周围的官员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的,但是这又怎么样呢?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啊,他就是不喜欢姬昊仁怎么了,他何止是不喜欢他啊,简直就是想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轩辕凤暖走到姬昊仁上方的台阶才停下了脚步,站在他下一级台阶的姬昊硬生生的比他矮了一截,这种屈居于人下的感觉让姬昊仁反射性的蹙了蹙眉。 轩辕凤暖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瞬间的神色变化,而是轻嘆了一声说道:「姬大人,要本王说啊,你姬府也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了,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姬府的荣耀,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洛邑世族大家,做人做事都应该谨慎点啊!」 姬昊仁一脸莫名其妙,心想这个瑞王爷不会是又想来找自己的麻烦吧,他就不明白了,瑞王爷为什么总是喜欢针对他,难道他们是天生的仇敌吗? 「瑞王爷,请恕下官愚钝,不明白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不解的姬昊仁,说道:「姬大人,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但是眼底却闪着恶劣的光芒,「本王忘记了,昨晚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姬大人已经是已经睡下了,然后今早一大早又要上朝,来不及了解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大发善心,告诉姬大人好了。」 姬昊仁对上轩辕凤暖那双暗含着不怀好意的眼眸,心里顿时就闪过了不好的预感,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沉着的说道:「不知道瑞王爷想告诉下官什么事?」 轩辕凤暖邪恶的勾了勾唇,落在姬昊仁身上的目光藏着森森的厌恶和痛恨,只是这抹厌恶和痛恨被遮掩在了闪烁着的恶劣光芒下,姬昊仁只能看到他眼里对自己的恶意。 「话说昨晚本王一时兴起就去了一趟红楼,结果姬大人你猜怎么着?本王在红楼看了一出热闹的戏,而这场戏的主角就是姬大人你的小儿子姬子晟姬二公子!想必姬大人也知道你府上的公子这段时间天天往红楼跑吧?昨晚他好不容易见到了红嫣姑娘,却是差点将红嫣姑娘杀死了,要不是红楼的人去得及时,今天姬大人只怕是没有心情来上朝了。」 姬昊仁面色一沉,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了,但风采依旧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抹阴沉,心里已经猜测到肯定又是自己的小儿子闯祸了,不过他是不会在外面面前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来让人看了笑话的。 「犬子虽然顽劣,却不是任性妄为的人,肯定是那红嫣做了什么事才让犬子对她下杀手,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实在不值得王爷放在嘴边说。」这是说轩辕凤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出头而有**份了。 轩辕凤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一样,继续说道:「姬大人这话就说错了,那红嫣现在虽然是红楼的姑娘了,但是在这之前可是一位良民,是一位农女,但是某一天来到城里为自己的母亲买药的时候被姬二公子见到了,姬二公子色心一起便动了强抢回府的念头,只是被本王和首席巫女意外撞见,将人救了下来。」 「姬大人,这件事你还记得吧?你只知道前因,却不知道后果,你那夫人后来将红嫣姑娘捉回到了姬府,将她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不说,还要将她卖到下等的窑子去,那里的人见她长得貌美,想要赚多些银子便转手将她卖到了红楼,她不愿意待在红楼,苦苦哀求离去,红楼的隐娘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她放走了。」 「可惜啊,姬二公子听闻这件事之后居然还派人去杀这位姑娘,想要将她灭口,她又逃回到了红楼,这才成为了红嫣。姬大人,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轩辕凤暖好整以暇的问道。 虽然只是短短数语,但是却让姬昊仁面色黑沉如墨了。 这个逆子! 姬昊仁在心里将自己的小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顺道也将姬夫人骂了一骂在,这么重要的事她不但瞒着他还纵容儿子胡闹,这是生怕别人捉不到姬府的把柄吗? 「本来呢,姬二公子做出了此等事情是要受到严惩的,但是红嫣姑娘是个善良的人,选择了原谅他,只是要求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当众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所以啊,姬二公子为了免除牢狱之灾,便当众给红嫣姑娘低头认错,道歉了。姬大人,你说这事到底是你姬府的幸呢,还是不幸呢?」轩辕凤暖明知故问的道。 姬昊仁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平静了,眼里闪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面上的筋肉一阵抖动,他咬紧了牙关,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气息微微粗喘了起来,阴沉的盯着满脸嘲讽的轩辕凤暖,再明白不过他是想来看自己笑话而已,什么好心,要是真有这么好心他就应该是私底下告诉自己这件事,而不是当众抖了出来,让他颜面尽失! 可不就是颜面尽失么?这会儿刚下朝,文武百官才断断续续的从太和殿里离开,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加上和他私交甚好的同僚也一同离开,现在都还在,瑞王爷说这些话的时候又刻意的扬了声音,不但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就连经过的官员也是听到了,无一不露出了惊愣的神色,看着他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姬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身为朝廷命官,辅助皇上治理江山社稷,可是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竟然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外面惹事,现在居然还当众朝着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低头认错,这可真是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咱们洛邑世族大家的脸面都让你姬府给丢尽了!你姬府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说话的人正是威武将军,威武将军此人长得高大威勐,威风凛凛,加上是久经沙场的人,身上自带一股煞气,一般人是不太愿意和这种人走在一起的,总感觉身上有种血腥之气。而且威武将军这人还有个很让人诟病的缺点,那就是对自己的女儿无底线的纵容,为了女儿常常逼得人退无可退,让人恼恨不已。在朝堂上的敌人还真不少,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他,他又不屑做些结党营私的事,除了几个臭味相投的官员之外还真是没有多少好友。 他前些日子才从边塞回洛邑復命,短时间之内只怕是要在洛邑待一段时间的,这威武将军向来是瞧不起那些文官的,就好像文官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将一样,而他这个人又是一向嚣张,不怕得罪人,有时候还很蛮横无理,要不然也不会养出一个洛邑三害之一的女儿来了。 所以这会儿他大步离开太和殿的时候听到轩辕凤暖的话立刻就停了下来,对着姬昊仁就是一阵冷嘲热讽,丝毫不顾及到姬昊仁的身份。 威武将军见到轩辕凤暖大大咧咧的拱了拱手道:「瑞王爷,难得你做了一次好事啊,照下官说啊,这件事就不应该这么算了,就应该让京兆府尹来评评理,这姬二公子简直就是视律法为无物啊!都说我女儿是洛邑三害,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姬二公子比我女儿要坏得多了,我女儿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强抢民女这种事来。」 威武将军身边的一名官员听到他的话不由的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女儿是女子,强抢民女是要做什么,人家姬二公子可是男子,男子喜好女色这不是正常事吗?」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也是男人,我还都几十岁了呢,我府上就只有我夫人和我女儿两个女子身份的人,我怎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你瞧瞧这姬二公子,就算我不常在洛邑当差对他的名号也是听说过的,才几岁啊,睡过的女人只怕是比你我加起来还要多!」威武将军大嗓门嚷得方圆百尺之内的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忍不住发出了阵阵窃笑声,让姬昊仁面色一阵红一阵青,心里羞愤不已。 他对威武将军怒目而视,咬牙说道:「威武将军,请你说话注意点!」 威武将军对他的怒气丝毫不以为意,一双铜铃大眼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嚷得更加的大声了,说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儿子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难道还不让人说吗?我什么时候拦过你们,不让你们说我宝贝女儿了吗?没有,既然做得出就不怕别人说!你有本事朝着我瞎嚷嚷,你怎么没本事回去管教管教你的好儿子!我看还得让御史参你一本,连个儿子都教不好,还当什么官啊!」 姬昊仁一时气愤,忍不住和威武将军呛了起来,「这句话我送回来给你!你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知道威武将军听了他的话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无所谓的说道:「本将军是行军打仗的,又不是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只知道耍嘴皮子功夫的文人,本将军的女儿随本将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哎呀,照这样说,姬二公子是随姬大人了?」 噗! 周围的人不知道是谁又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窃笑声,威武将军这话真是诛心啊,这不是明摆着说姬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吗?难怪姬大人被气得面色铁青,话都说不出来了,眼里烧着熊熊烈火,看样子是要随时爆发了。 「威武将军,你就少说两句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为难姬大人呢?大家都是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留一点余地的好。」靖安侯府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 威武将军瞥了眼靖安侯府,因为对方是侯爷,自己不过是个将军而已,面子还是多少要给些的,而且自己的女儿前段时间还羞辱了一番他的儿子。 想到这威武将军缓了缓语气说道:「靖安侯,不是本将军为难姬大人,本将军只是实话实说啊,你也知道本将军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也不是说要针对姬大人啊!你看本将军的女儿不也是这样被人说的吗?本本将军也没像姬大人这般小气啊!」 大家听了嘴巴一阵抽搐,你是没有像姬大人这般,你只是拿起刀剑就要砍人而已,你比姬大人可要残暴小气多了! 只是大家都知道威武将军的性子,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敢这么说,少不得要惹怒他,又要争执一番了。 听到靖安侯府说话,轩辕凤暖淡淡的瞥了眼他,等靖安侯府看过来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就像是刚才那一撇只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而已。 威武将军的话靖安侯给噎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如果这个时候姬昊仁能忍住不说话的话,或许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但是偏偏姬昊仁只觉得心里烧了一把火,把他心头烧得滚烫滚烫,生痛生痛的,于是乎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说道:「将军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事,自己的女儿再来管别人的闲事吧!毕竟女子以后是要嫁人的,瞧元小姐现在这样子,以后能不能嫁出去还说不定!但是我姬府多的是小姐愿意嫁进来!」 和姬昊仁交好的官员听到他的话立刻就暗暗叫糟糕,这姬大人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威武将军这人的底线就是他的女儿吗?说他可以,说他的几个儿子也可以,也可以说他女儿性格刁蛮任性不讲道理,但是不能说这种她差到嫁不出去的话,这简直就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啊! 果然,姬昊仁的话才说完威武将军就面色一冷,嗜血的盯着姬昊仁阴沉沉的看了他一会儿,就在大家担心他是不是会当场不顾这里是太和殿外就发作的时候就听到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姬大人,不是本将军爱说你,本将军的女儿性子虽然是被本将军惯得有些刁蛮不讲理,但是心底还是好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愿意娶她的人是看不到她的好,不嫁也罢,威武将军府还是能养得起一个女娃子的。」 「可是姬大人你的儿子可不一样,儿子可是要继承家业的,照这样子下去,以后还得了,你这百年传承的姬府恐怕都要败在他手里了。」 顿了顿,威武将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气,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面上装模作样的惋惜说道:「姬大人你那大儿子倒是个好的,只可惜了有那样的一个母亲,不然的话就真是完美了,可惜啊可惜!」 威武将军的话一说,不只是周围的官员面色一变,就连轩辕凤暖也是如此,面上飞快的闪过了一道狠戾之色,但是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大家的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姬昊仁身上,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面色变化,倒是看到了姬昊仁面色大变。 刚才一直被瑞王爷和威武将军挤对嘲讽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有太大的反应,还能强压住怒火,但是现在威武将军话里提到了他大儿子的出身,那就是相当于提到了他的髮妻,他却是神色大变,脸上再也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勃然大怒的伸手指着威武将军怒吼道:「元武堂,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威武将军被人当众这么一吼,顿时也不高兴了,跟着面色一沉,阴冷的盯着姬昊仁鄙视的笑了笑说道:「姬大人,你何必生气,本将军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这么大的反应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心虚的。再说了,本将军又没有提到什么不该提的人,姬大人你这么愤怒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着顿了顿,又阴恻恻的说道「哦,莫不是姬大人还没有忘记当年的那位姬夫人,姚家嫡女?说起来也是姬大人胸襟阔达了,现在的姬夫人似乎是那位姚家嫡小姐的庶妹呢。嘻嘻嘻,听说当年这位庶妹住在姬府的时候就和姬大人来往甚密,也难怪嫡姐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后还能进入进府成为新夫人了。」 「元武堂!」姬昊仁气红了眼,失去理智的就要冲上去教训威武将军。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刺在了他的心窝上,提醒他那些一直想要忘记的过去。 「姬大人,冷静,冷静啊,你不是不知道威武将军这人向来说话是没遮掩的,你何必跟他一个粗人计较,有失自己的身份呢。」姬昊仁的同僚忙将愤怒到失去了理智的姬昊仁给拉住了,不然他这会儿要是扑上去对威武将军动粗,威武将军可不会跟他客气,他一拳就能将姬大人给揍倒在地上了。 威武将军看着自己惹出来的事,造成的混乱局面一点也不觉得抱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鄙视的瞧了眼暴怒中的姬昊仁,对着站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的瑞王爷拱了拱手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丝毫不将姬昊仁放在眼内,让姬昊仁气得肝都疼起来了,对着他的背影恨恨的磨了磨牙。 靖安侯看到姬昊仁被气得仪态尽失,俨然忘记了什么身份的样子,不由得嘆看一口气安慰道:「姬大人,你明知道威武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到他女儿是逮着谁就咬谁的,你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明知故犯,惹来一身骚呢?他那个人就是完全的不讲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己府上的事管别人说什么。」 「是啊,姬大人,我们都明白的,不会将威武将军的话放在心上的,姬大人也别放在心上了,呵呵呵,都是过去了的事,不用太在意。」虽然嘴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大家面色还是有些尴尬,神色闪躲。 靖安侯府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威武将军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二公子的事你还是要好好的管一管了,而且那红楼的那位什么红嫣姑娘我总觉得是有问题的,不说你府上的公子,就连我——唉,不说也罢。」靖安侯府很是苦恼的样子。 轩辕凤暖瞧了眼靖安侯和面色铁青的姬昊仁,无声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这个靖安侯府的事他还是赶紧处理了吧,妘州歌这丫头大概是忘记了有句话叫狗急跳墙,祁皓昌最近为了红嫣频频往红楼跑,已经惹来靖安侯的不快了,所以才趁机找了藉口将他派出了城外去处理事情,为的就是想冷一冷他的心思,看他能不能清醒。 如果事情继续闹下去,妘府知道他和红楼的姑娘来往甚密也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就算他对妘府的大小姐有救命之恩也一样,妘府不可能将嫡出的大小姐许配给这样的一个人,靖安侯这会儿应该是急起来了,他没有料想错的话,靖安侯府只怕是很快就会有动作了,他得在这之前干点什么才行,不然搞砸了这件事,那丫头准会撕了他的。 轩辕凤暖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罢了,妘州歌是想利用红嫣来搞混这池水不是不行,只是未免太慢了点,手段也太温柔了些,还是他来添把火好了。 再想到刚才威武将军说的话,他刚刚缓过来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薄唇紧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想起姬昊仁的反应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做贼心虚了吧,不但瞒过了众人,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瞒着,硬是让他以为自己的生母是个犯下了大错的人,这对狗男女果然不愧是一对,心肠狠毒又冷硬无情,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这般狠心对待,又怎么指望他们会对其他人发什么善心呢? 哈,就不知道将来姬子扬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怎么想,明明是亲生儿子,却无端的变成了一个外人眼中是个罪妇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姬府嫡公子硬生生的多了一道瑕疵,自己的亲弟弟还将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想想真是可怜啊!一直这样被瞒在鼓里,真是让人不由得生出了同情心呢。 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让可怜的姬大公子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呢? 姬昊仁在宫中毫无准备的被人羞辱了一番,丢光了脸,黑沉着一张脸迅速的回府了。 姚雪漫正在大厅里吩咐管家事情,见他回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劲,柔声问道:「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昨晚不是说要和同僚去茶楼吗?」 姬昊仁看到姚雪漫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宫里发生的事,就想到了威武将军说的话,想到了从小到大懂事聪明的大儿子,再想到被娇宠过了头,整天给他惹是生非,丢他脸面的小儿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拂开了她贴上来的手,压抑着怒气问道:「那个逆子呢?马上让他滚过来!」 姚雪漫被他用力的拂开,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他逆子逆子的叫着,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老爷,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你想让谁过来?」 姬昊仁阴沉的看了眼她怒声道:「除了子晟那个逆子还有谁!立刻让人叫他滚过来,立刻!」 他的怒吼声将姚雪漫吓了一跳,「老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下朝回来,子晟是哪里惹到你了,让你一回来就找他麻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张嘴闭嘴就逆子逆子的叫,你让子晟听到心里会怎么想?」 姬昊仁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他的父亲,我还要管他怎么想吗?他都成不孝子不管我怎么想了,我又何必管他?」 对这个儿子他是失望透顶了! 「老爷!」 「去让他立刻滚过来,迟一点我就把他撵出姬府去!」姬昊仁的怒火已经积聚到了一个点,就等着爆发了。 姚雪漫见他面色黑沉,显然是在盛怒中,连带瞧着她的目光都有些阴冷,让她的心不由得抖了抖,抿了抿唇转身去吩咐下人到院子去请人了,自然是暗暗里交代了几声,总得要让子晟做好心理准备。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子晟这几天没干过什么事啊,到底是哪里惹到老爷发这么大的怒气了? 姚雪漫回头看到坐在手上座位上黑沉着脸色的丈夫,想了想轻步走了过来,倒了一杯茶亲自端到了他面前柔声说道:「老爷,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有天大的事等子晟过来了再说,他要是犯错了你就好好的教训,千万别因此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可是姬府的支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一家子怎么办?」 姬昊仁看了眼她,见到她脸上满是关怀和担心,一双美眸盈盈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是信赖和爱怜,十年如一日,让他晃了晃神,像是回到了初识的那个时候……他甩了甩头,将脑海里不适宜出现的画像丢到了一旁,心里却忍不住一软,但还是满心的怒火。 「只要那个逆子少气我两回,我就长命百岁了!」姬昊仁接过茶水,低头喝了一口,没有注意到姚雪漫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姚雪漫试探的问。 但是姬昊仁却是不再说话,不知道是在压抑自己的怒气还是在酝酿其他的。 姬子晟昨晚在红楼无端的被羞辱了一番,气不过但是又无可奈何,又不好继续在红楼饮酒作乐,于是便换了个地方带着自己的一众跟班喝了个烂醉才被人扶回了府里,还没有醒过来呢,但是他的小厮听到丫鬟的话却是不敢耽误,硬是将姬子晟给叫醒了,姬子晟的脾气还来不及发就被他的话给震醒了。 姬子晟先是一慌,然后又满不在乎了起来,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能样呢,最多就是将他打一顿,受点皮肉之苦罢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的,挨点打就挨点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爹又不能杀了他或者是将他赶出府去,才多大的事。 姬子晟不紧不慢的收拾妥当了才慢悠悠的晃到了大厅,时间已经过去三刻钟了,姬昊仁好不容易因为姚雪漫的温声细软而熄灭了的怒火因为这三刻钟又从新燃了起来,而且燃得更旺了。再见到姬子晟一脸菜色,酒都没有醒的样子,压抑着的怒气立刻就爆发了。 姬子晟人刚踏入大厅还没有来得及叫出来,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一痛,懵了。 「老爷!」姚雪漫尖叫了一声,睁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直接对着才刚过来的儿子动手,问都没有问清楚他就直接动手了,是疯掉了吗? 「爹!你疯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我?」姬子晟懵了一下也怒了,朝着姬昊仁吼道。 他觉得自己一边脸都麻木了!爹这是想要打死他不成?一大早的抽什么风,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他是打上瘾了是不是? 姬昊仁打了他还不解怒,抬脚又是直接踹了过去,姬子晟当然不可能让他这么踹一脚了,本能的就闪身躲过了,嘴里叫道:「娘,你快拦着爹,他真的疯了!」 姚雪漫呆了呆才回过神来,忙快步走了过去挡在了自己儿子面前,「老爷!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啊!」 「好好说,我以前没有好好跟他说吗?他有哪次是听进去的,你问问他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我姬府的脸都让他丢光了!我的脸也让他丢光了,你知不知道我今早在宫里是怎么被人嘲笑得毫无还击之力的?我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屈辱,被人指着鼻子嘲笑!」 姚雪漫一怔,呆呆的望着盛怒的丈夫,然后反射性的回头看着儿子,见他脸上一闪而过心虚,心顿时一沉,有些头疼的问道:「子晟,你又做什么事了,你就不能消停一阵子吗?」 姬子晟原本还有些心虚不安的,但是被她这么一句话说得马上又觉得委屈了起来,爹娘心里就只顾着脸面脸面,除了脸面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出了事不问他原因就光知道给他定罪,既然如何,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姚雪漫还在为了姬子晟的事头疼,那边姬昊仁却将怒火喷向了她,指着她怒斥道:「都是你,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一直这么宠着他,纵容他,他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子,竟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知道了不劝着点还助纣为虐,帮他将人捉回府里给他折磨,还要对人赶尽杀绝,你两母子是不是盼着姬府倒霉,姬府倒霉你们能好到哪里去?」 姚雪漫听到他的话先是一阵委屈,然后一怔,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姬昊仁见状又是冷笑一声,将红楼的事说了出来,姚雪漫满脸震惊和错愣吶吶的看着他说不出来话,半响才说道:「老爷,这件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都过去那么久了。」 这件事都多久了,老爷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红楼那个红嫣竟然就是之前她派人去捉回府上的那个不识抬举的农女?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死了吗?姚雪漫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又冒了出来,让她的家庭为此吵闹不休,让自己的儿子吃尽了苦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整个洛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知道姬府的公子害命不成,知道姬府的公子当众对着一个青楼女子低头认错道歉,真是出息了,你这是将姬府的脸面捧到了那女子面前让她踩踏!你这个蠢货,这件事传出去,不但会害得姬府丢尽脸面,只怕还要连累我被御史弹劾!我这一生的清明就毁在你手上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处理我就休怪我大义灭亲!亲自将你送到官府去!」姬昊仁面色铁青的说完之后就怒气腾腾的拂袖而去,扔下面色难看不知所措的两母子在大厅里。 姬府这边鸡飞狗跳,靖安侯府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靖安侯回到府中之后想到在宫里发生的事也是一阵担忧,自己那个儿子最近也是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非要围着一个青楼女子打转,劝说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反而是让他跑得越发的勤了。原本这也没有什么,这洛邑的公子哥去去青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 只是他自己的事又不是不清楚,这么经常的往青楼那种地方跑,要是被人发现了他要怎么办? 嫡长子一出生就有缺憾,嫡次子又是个不成器的,若是嫡次子是个争气的,他也不用这么发愁大儿子的事了! 靖安侯夫人端着糖水走了过来,问了几句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想了想说道:「侯爷,不如那件事咱们还是改改计划来吧,现在都这样了,妾身担心再这样拖下去,皓昌和妘府的婚事就难成了。」 靖安侯夫人是个圆脸方额,看着和蔼可亲的妇人,只是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精光就能知道此人定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好相处。 靖安侯轻嘆了一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妘府毕竟不是一般人家,咱们必须要小心行事,万万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不然的话只怕妘大学士是要闹到皇上那里去也不愿意将女儿嫁到靖安侯府的。」 靖安侯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狂妄!我们靖安侯府的嫡公子难道还配不上他妘府的小姐吗?要不是看在妘府是百年世家的份上,我还瞧不上他府上的女儿呢!」 「侯爷,皓昌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往红楼跑,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可不得了,所以咱们还得早早将他和妘府的婚事定下来才安心啊!」 「这……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得想出个好法子啊……」靖安侯很是苦恼的说道。 靖安侯府夫人眼里精光一闪,低声道:「侯爷,妾身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夫人有办法不妨一说。」 靖安侯府人挨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靖安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靖安侯夫人的鼓动下点了点头。 ------题外话------ 文文上架一个月了,但是这一个月着实是让云吞心寒的一个月,订阅成渣就不说了,连评论区都静悄悄的,就得「火炎炎艷」这位童鞋在支持鼓励我,心塞,你们都不冒泡,不说话,我都怀疑这文是不是真的写得有这么差了,你们啥都不说,我就继续按照我的思路写下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同病相怜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同病相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府和靖安侯府颇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特别是姬府的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现在又因为姬子晟的事闹了起来,而且这次还不是责骂两句就了事的,姬昊仁说了,姬子晟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就不要怪他不念及父子之情亲手将他送到官府,姚雪漫劝说了几次不成反而连累得自己被斥责了一番。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她入姬府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受到过这般的冷待,让她一时间很是不适应,气得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连带着脸色也差了许多,偏偏这种事她又没办法和外人说,姚家并没有在洛邑,而是远在扬州,帮不了她什么,自己的女儿又藉故躲到了巫灵宫不回来,大儿子,唉,这个不说也罢,要是将这件事跟他商量,被二儿子知道了还不闹翻天。 姚雪漫不是不知道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也不是没想过化解,同是亲兄弟,哪有闹成仇人一般的道理,只是她有心化解却不知道要如何化解,二儿子一直觉得大儿子不是自己生的,霸占了嫡子的位置,恨不得姬府没有这个人,除非她说出大儿子身世的秘密,但是如此一来她经营了十几年的名声岂不是要没有了? 所以她很犹豫,明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却没有办法,只能拖一日是一日,指望二儿子年长一些后能够懂事明白过来。如此一来她就只能自己烦恼二儿子闯出来的祸了,这次她也没有办法偏帮他了,他是高贵的姬府嫡公子,怎么能跟一个青楼女子低头认错呢,这事已经成为洛邑人饭后的笑谈了。 老爷也果真是在第二天被御史在朝上狠狠的弹劾了,指责说他教子无方,纵容府中的公子胡作非为,无视律法,强抢民女不说,还将人捉回府中折磨了,最后还狠毒的想要逼死那良家农女,以至于现在沦落成为了青楼女子,实在可恶。皇上原本对此事也不会太过计较,顶多就是嘴上训斥几句,可偏偏朝堂上有个瑞王爷! 他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让皇上一怒之下将老爷罚了俸禄不说,还命老爷在府闭门思过,好好的教导好自己的儿子再回来上朝,省得惹人笑话。老爷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过此等屈辱,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了。 姚雪漫也是焦头烂额不已。 另一边的靖安侯府,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决定了之后很快就开始准备了,他们给妘府下了个帖子。 妘府大夫人接到帖子心里立刻就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这歌儿之前说半个月之内将靖安侯府的事解决掉,可是后来又说因为事情有异,所以这个时间会拖延一下,不过让他们不用担心,最后总归是会安然无恙,绝对不会让素璎嫁到靖安侯府去的,他们虽然奇怪,但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又答应了让她全权处理,就算想反悔也没办法。 歌儿这个丫头看着脾气温和好说话,实际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他们总觉得这件事就算他们不答应,她也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而且他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相信了她,奇怪的很。可是现在她却因为祭祀的事回了巫灵宫,素璎的事也不知道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现在又接到靖安侯府的帖子,这如何是好? 妘素璎和妘素娥坐在一旁面上的神色也是不太好,妘素璎眼里闪着担心,靖安侯府突然给妘府下了帖子,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是现在却下了,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靖安侯府是不是打算拿那件事来暗示妘府说亲事了? 妘素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妘素娥看看自己的大姐,又看看自己的娘亲,迟疑了半响才说道:「娘,大姐,咱们……要不要告诉三姐这件事啊?」 妘素璎抬起头有些奇怪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说道:「跟歌儿说有什么用?她现在在巫灵宫忙着祭祀的事,哪里有时间理会宫外的事?」 妘大夫人眉头一皱也有些无奈的说道:「素璎说得对,歌儿现在在巫灵宫忙着祭祀的事,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如何?人家只是给我们下了帖子而已,并没有说什么。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帖子而已。」 帖子上面说祁皓昌在城外办事的时候偶然得到了一盆异常珍贵的名花,刚好靖安侯府花园的花正好都开了,百花竞放,所以想在别院上开个赏花宴,邀请洛邑的各府夫人小姐上门观赏。 「可是三姐不是说大姐的事要交给她处理吗?现在靖安侯府给我们下了帖子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万一……」自从上次在花园和妘婉莹说了妘州歌的坏话被捉个正着,又被责罚了一番之后妘素娥就有些安静下来了,这段时间也不敢再和妘婉莹走得太近。 上次的事她也是有些后悔和愧疚的,但是她绝对没有因此而对三姐有不满的,那些话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婉莹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贊同,她只是、只是有些、有些担心而已。毕竟当事人是她的亲大姐,她当然不想看到她出事了,一时心急就没有多想婉莹说的话,所以才…… 她很想亲自跟三姐道歉的,可是三姐却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出宫,只是派人回来说了一声,说要留在巫灵宫准备祭祀的事,估计要等到祭祀完了才会出宫。但是等到祭祀完了,她恐怕又要回巫灵宫闭关修习了吧?这样到底是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几个月之后?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妘素娥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妘州歌是不是生她的气了,所以心里就越发的觉得不安和愧疚了,就像妘家人训斥她时说的那样,本来这件事是不关妘州歌事的,但是她揽下来了,也一直在努力,她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要在背后说人的不是,这已经牵涉到人品问题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才如此的生气。 妘素娥大概是因为心里觉得不安和愧疚,所以这段时间才硬下心肠没有理会妘婉莹,就连她让丫鬟过来请自己过去坐坐也被她推掉了,这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事。 听到妘素娥的话,妘素璎正色的说道:「素娥,虽然歌儿是说要我们将这件事交给她办,但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有办法想来也会因为某些原因施展不开,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我们不应该将所有的压力都放在歌儿身上。」 说完又对妘大夫人说道:「娘,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那天我们去的话就小心谨慎一点好了,只要我小心一些,不管去到哪里都带上人应该就没事了,如果我们不去反倒惹人闲话和猜疑了。」 妘大夫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轻嘆了一声说道:「也只能是这样了。」 正说着妘奕轩两兄弟走了进来,见她们三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便关怀的问道:「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妘大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你们两个怎的一块儿回来了?」 妘奕梵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我是半路碰到大哥的,所以就一起回来了。娘,你也别瞒着我和大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才让你们这么烦恼。娘,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呀。」 妘奕轩坐下来之后目光转了转,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帖子上,眼尖的看到了帖子上靖安侯府四个字,眉头一皱,然后一松问道:「娘,是靖安侯府给咱们府上的人下帖子了吗?」 妘大夫人怔了怔,看到他目光所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道:「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没错,这是靖安侯府的人刚送来的帖子,邀请咱们府上的人去靖安侯府的别院参加什么赏花宴的,我担心这事是冲着你妹妹来的,所以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呢。」 妘奕轩想了想说道:「娘,既然人家都给咱们下帖子了,咱们岂有不去之理?如果靖安侯府有结亲的意思,就算我们躲得了这次,也躲不了下次,既然如此还不如正面迎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到时候我陪着你们一起去好了,我就不相信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娘,我觉得大哥说得对,我们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妘府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人呢。就算祁皓昌救过咱们府上的女眷就一定要跟他们结亲作为报答吗?他们要是敢这件事传出去,看洛邑人笑话的会是谁,这靖安侯府也忒不要脸了。」妘奕梵一脸鄙夷的说道。 什么东西也敢肖想他的大姐,靖安侯府不过是表面上叫着好听而已,名声早就没有了,爵位也只剩一代,到了祁皓昌身上只怕就不是爵爷了,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想要攀上妘家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靖安侯府的那点破事别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洛邑的人就忘记了,想得美!我家发 妘大夫人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牵涉到自己的大女儿,所以有些谨慎罢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她也就应了下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如此说好了,到时候奕轩你就陪着我们一起去,好保护你妹妹。」 「娘,还有我,还有我啊!」一旁的妘奕梵不甘被落下的叫道。 妘大夫人好笑的看着他说道:「你要是愿意去的话那就一同去好了,我还能让你不去不成?」 妘素娥听了眉心一蹙,张了张嘴想问要不要带上婉莹,但是妘大夫人似乎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冷着脸看着她,硬是让她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吶吶的低着了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中的苦闷却是更重了。 妘大夫人看到小女儿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和老爷都是聪明的人,生的几个子女也都是聪明的,除了这个小女儿,整的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不管敲打多少次都不醒悟,一意孤行,蠢笨得要命,要是对方也会个良善,知恩图报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心眼儿比莲蓬还多的人,她凑上去有什么好果子吃? 要不是妘婉莹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及笄,她立刻就将她远远的嫁出去,省得她在府里碍了她的眼!她想要收拾一个庶女不是难事,难的是自己的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女儿,她要真是处置了妘婉莹她还不知道会怎么跟她闹呢,说不定到时候连她这个母亲都怨上了,真是白生她了! 妘州歌在巫灵宫对宫外的事没有关注太多,妘府的事她是觉得顿时间之内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而且妘府的事其实就是靖安侯府的那件事,只要解决了祁皓昌这个人,那妘府担心的事就不存在了,等红楼那边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合适的时机出现,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所以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红楼的事情上,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妘府的事,对靖安侯府给妘府下帖的事也就不知道了,因为再过两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她忙成了一个陀螺,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精力去理会了,再加上红楼的事每隔几天都会有消息传进来给她,她也就更加的不会担心了。 倒是轩辕凤暖接到了靖安侯府给妘府下帖子的消息,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暗道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也要提前进行了? 想了想他扬声唤道:「韩一!」 韩一很快就飘了进来,「爷。」 轩辕凤暖朝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本王有事吩咐你去办。」 韩一面瘫着脸,但是眼底却闪过了丝什么,脚下一动便走了过去,弯了弯腰,听完他的话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忍不住龟裂了,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家的主子,「爷,你是在说笑吧?」 不然的话怎么会跟他说这样的话,让他去办这样的事? 轩辕凤暖眼眸一眯,冷冷的睨着韩一问道:「本王像是在开玩笑吗?」 韩一极其认真的瞧着他看了半响道:「爷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是说出来的话像。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那还不快去办。」 「爷,可是……这件事要是被妘三小姐知道……」会不会宰了爷?那妘三小姐看起来不像是脾气好的小姐呢。 「她知道了只会感激本王的。」轩辕凤暖很有信心的说道。 韩一忍不住又瞧了眼自家主子,暗暗在心里腹诽,爷是不是太自大了,这种事谁会感激你啊,杀了的心倒是会有的。妘三小姐虽然说让爷插手红楼的事,但是他觉得妘三小姐只是指姬府的事而已,并不是指妘府和靖安侯府的事,爷要是这样做,妘三小姐知道了只怕是怒不可歇。 爷啊爷,你既然瞧上了人家妘三小姐,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会让佳人愤怒的事情来呢?这样是得不到佳人芳心的! 见韩一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轩辕凤暖面色一冷,「怎么?你对本王的决定有什么意见不成?」 韩一忙摇头摆手,「爷说笑了,属下怎么敢对爷的决定有什么意见,爷一向英明神武,做出的决定也绝对是不会错的。」 「既然如此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办不好这件事你就不要回来了,本王就可以换人当近侍了!」轩辕凤暖冷哼了一声说道。 韩一身子一抖,这么严重? 「嗯?」 「是,爷,属下马上就去办,绝对万无一失!」韩一忙大声的说道。 轩辕凤暖摆了摆手,韩一飞快的退了出去。 到了靖安侯府举办赏花宴的时候妘大夫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坐着马车就出门了,到了靖安侯府别院的时候门前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靖安侯府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有个侯爷的爵位在,人际交往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靖安侯府下的帖子,很多人都来了。 而且这个别院说起来也不是很远,就在城外,所以来的人也挺多的。 妘大夫人刚下马车就见到了自己的嫂子,楚国公府的大夫人,也是楚国公夫人,二夫人和她们的儿女,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走了上去。 楚国公是现在华国不多的国公之一,妘大夫人是前任楚国公的嫡次女,现任楚国公正是她的亲大哥,楚国公府家教良好,兄妹之间的感情也一向和睦,即使妘大夫人已经出嫁这么多年了,但是和楚国府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时常来往,楚国公夫人和二夫人对这个小姑子的印象也一向不错。 现在见到她,两人自然是笑盈盈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靖安侯府走了进去,身后楚国公府的小姐和妘府的小姐也低声的说着话一同走了进去。 别院的大厅里靖安侯府夫人正在招待已经来了的客人,都是各府的夫人和小姐,只是没人注意到她时不时望向门口的视线,等看到妘府的夫人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马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妘大夫人,真是让我久等了,我还以为妘大夫人今天不来了呢,看到你来我就高兴了。」靖安侯夫人高兴的说道。 妘大夫人见到靖安侯夫人的如此热情,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是面上倒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也笑着说道:「夫人客气了。」 靖安侯夫人和妘大夫人和楚国公府的两位夫人说了几句话才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跟在她们身后的妘素璎身上,眼里满是打量之色,让妘素璎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了,控制不住的往自己的娘亲身后缩了缩。 妘大夫人见状心顿时就是一沉,暗暗想道看来靖安侯府的打定主意要赖上妘府了。 「这位便是妘大小姐吧?果然是端庄温婉又大方,也就妘府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小姐了。」靖安侯夫人夸赞道。 「瞧夫人说的哪里话,我这女儿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放眼望去,洛邑中出色的大家小姐比比皆是,我妘府的也就是不差而已,夫人你的女儿不也是个出挑的吗?」妘大夫人笑着道。 靖安侯夫人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将一行人领进了大厅里坐下,妘府声誉一向很好,妘大夫人也是个容易相处的,起码在外面不是个让人觉得难相处的人,坐下来之后心思一下子就被分去了,和相交甚好的夫人说起了话,妘素璎两姐妹虽然觉得有些无聊,但是也不至于坐不住,加上两人也有相交的好友,一时间也倒是一片欢乐景象。 靖安侯夫人暗暗瞧了眼和人说着话的妘素璎,点了点头,给自己的女儿递了个眼色,靖安侯府的小姐马上就站了起来,走到妘素璎两姐妹面前说道:「素璎姐,素娥妹妹,不如我带你们到花园里逛逛吧,这会儿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呢。」 妘素璎抬头一看,见到的就是靖安侯府的嫡小姐祁珍正站在她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一怔,「这……这不太好吧?」 谁知道祁珍却是自来熟的拉起了她的手摇了摇说道:「去嘛,去嘛,在这里坐着多无聊啊,你看我娘和你娘说的话咱们又没兴趣听,还不如到花园里逛逛呢,先来的小姐很多都去了花园那边的,待在屋子里多无趣啊!这别院的花园风景很好的。」 靖安侯夫人见状笑着说道:「珍儿说得对,你们这些年轻小姐不如就到花园里坐坐吧,花园里有水榭,有凉亭,都备着点心水果,你们要是逛累了也可以在水榭和凉亭上休息一下,赏赏花什么的,倒也是一种乐趣,不用陪着我们在这里了。」 妘大夫人眉头一皱,想要拒绝,但是在场的夫人却是已经应了下来,如果她拦着不让自己的女儿去反倒是惹人猜疑了,想了想便对妘素璎低声说道:「素璎,既然如此,你就去吧,小心一些就是了,要是想去哪里的话就叫上你的表妹们,这样一来想来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妘素璎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坐在妘大夫人身边的楚国公夫人也听到了小姑子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奇怪,也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妘大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嫂子轻嘆了一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时间我再细细跟你们说,只是今天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楚国公夫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想了想嘴上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里好歹是靖安侯府的别院,今天又有这么多的夫人小姐在场,要是出了什么事靖安侯府也讨不了好处,所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别自个儿吓自个儿。」 「希望如此了。」 祁珍领着一众小姐往花园里去了,一路上倒也真是如同祁珍所说的那样,别院的花园里开满了各种灿烂的花,红的,白的,紫的,奼紫嫣红,一派繁盛景象。 妘素璎到底是个普通女子,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是见到这么多漂亮的花,很快就忘记了心里的担忧,和自己的姐妹欣赏了起来,时不时的凑到一块低语几句。 祁珍在一旁陪着,偶尔也说上几句,看上去一点异样都没有,只是眼底却闪烁着意思异样的光芒。 一行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别院花园的中心处,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小姐,而且还有公子哥!靖安侯府的两位公子都在,和来参加宴会的公子哥儿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让他们发出了阵阵爽朗的笑声,让另一边的不少小姐都羞红了脸。 妘素璎见到另一边的祁皓昌,身子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放松了,心想来到这里都这么久了,什么异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估计都是自己太紧张,想太多了。加上见到自己的大哥朝自己摇了摇头,暗示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更加的放下心来了。 妘素璎走到亭子里坐下之后扫了一眼,不经意的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怔,瑞王爷?瑞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上次和妘州歌在茶楼里见到瑞王爷之后妘素璎对这个声名有些狼藉的王爷就有了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和自己的三妹有什么关系,但是这种想法又让她觉得不太可能,于是一直很是矛盾,今日见到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在茶楼发生的事,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另一个让人头疼的人物,元春。 她以为这种宴会什么的场合元春是不会来参加的,没想到她寻找了一遍,最后竟然真的看到元春,她孤零零的坐在一座小凉亭里,看起来有些可怜,没有一位小姐愿意上去和她搭话的。她想了想对自己的妹妹说了几句便站了起来,朝着元春走了过去。 「元小姐,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来参加靖安侯府的宴会。」 正发愣的元春冷不防的听到自己的身边响起了一道女声,忙回过神来一看,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说道:「原来是你啊。」 妘素璎不介意她的态度,反而笑了笑问道:「我能坐下来吗?」 元春撇了撇嘴说道:「你随便坐,反正现在我也是一个人。」 「怎么不见元小姐的朋友?难道她们都没有来吗?」妘素璎好奇的问道。 元春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有什么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声,哪里会有好人家的小姐愿意跟我做朋友的,不过呢,也没有关系,我也不喜欢那些矫揉做作,虚伪的小姐,个个都端得跟个天仙似的,看着就让人倒尽胃口,也没有什么好结交的了。」 说完见妘素璎一脸尴尬,摆了摆手又说道:「哎哟,你不用多想,我不是说你,不过你的那个庶出的妹妹倒是如此,好在今天没有看到她,不然的话我准要噁心一下的。」 妘素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看元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人。」 元春一脸的嫌弃,道:「不是说不要元小姐元小姐这样叫我吗?听起来怪不自在的。」 妘素璎怔了一下从善如流的道:「那我就叫你小春了。」 「这还差不多。」 大家见到妘府的大小姐居然和云春这个恶婆娘坐在一块儿,而且看起来好像还聊得挺愉快的,都感到非常的惊讶和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妘府的大小姐和云春这么熟悉了。 对别人的目光妘素璎是不在意的,和元春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到了凉亭外的花花草草上,这别院的花园布置得倒也真是非常的漂亮,处处可见盛开得正好的各种鲜花,整个花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而且因为别院是依山而建,放眼望去就能看到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偶尔飞过几只鸟儿,周围也是一片养眼的绿色,让人看了心情都不由得好了起来。 「咦?那位公子是谁?怎么看起来似乎很面生,不是洛邑里的公子哥吗?」妘素璎以为这花园里就只有元春这么一个人是孤零零的,没想到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独自一人的,而且是个男子。和另一边的热闹相比,他就显得有些寂寥了。 元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淡的说道:「哦,你说他啊,他就是大将军的儿子啊,原来跟大公主定了亲事的人,可惜大公主无端端的死了,现在还有人传言说是他命硬,杀戮太多,所以剋死了大公主呢。」 妘素璎一怔,望着不远处的人,眼里闪过了同情和怜悯。 原来是和大公主订了亲的人,也怪可怜的,眼看着就要成亲了,谁知道大公主却无端端的死了,当初这件事还扯上了歌儿呢,一开始说是有人害死了大公主,但是后来皇上又说大公主是意外溺亡,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大公主死的时候他似乎不在洛邑,等他回来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的,心里肯定是很憋屈,很伤心的了,难怪看起来有些寂寥了。 元春瞥了眼妘素璎,将她脸上的同情和怜悯看在眼内,心里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暗道这个妘家大小姐真是个性子单纯的,她在这里觉得他可怜,但是实际上,她倒是觉得大公主死了,他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呢! 娶了公主就是驸马了,虽然华国没有像前朝那般对驸马那么苛刻,不让驸马入朝为官,但是即使驸马可以入朝为官,能坐到的官位也是很有限的,皇上不可能让驸马手中握有重权的,而大将军的这个儿子可是个才能出众的,不但能文,还能武,入得了朝廷,上得了战场,收復得了失地,杀得了敌人,有胆量,有谋略,这样的人如果做了驸马必定是不能继续在军营中打仗的。 对这样的人来说娶一个公主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听说当初这门亲事传出来的时候他还试图反抗过,但是皇命难违,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得高高兴兴的应下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好在大公主是个性情温柔可人的,不然的话只怕他是要呕死了。现在大公主死了,说句不好听的,对他来说只会是一件好事,反正大公主又不是他杀的,是吧? 而且大公主死了,皇室不管怎么样都得补偿一下人家吧,当初不顾人家的意愿硬是要赐婚,现在准备成亲了,新娘却莫名其妙的死了,人家没有未婚妻了,皇上能就这样算了?不能啊,所以他回洛邑之后皇上趁他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之际重重的赏赐加封了他一下。 她敢打赌这人在知道大公主死后就算不能说是高兴,但是也绝对没有伤心到让人同情怜悯的地步! 元春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番嘴上却是什么都不说,任由妘素璎误会。 妘素璎自己也说不准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子值得人同情和怜悯,或许是因为现在自己的亲事也完全由不得自己说了算,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人算计了去,所以对这个人有了莫名的同病相怜之感,直到那男子起身离开了,元春不知道怎么的发出了一声轻笑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对上元春揶揄的眼神妘素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微微红了脸,有些羞窘的问道:「小春,你、你笑什么?」 元春当然不可能老实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歌儿是有些不同的。」 虽然和妘州歌只是相处了极短的时间,但是她却知道妘州歌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让人想要探究,看似娇柔无害,实际能随时伤人于无形之中,是个不简单的人,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她总觉得她身上有些很重的戾气,这种戾气已经成功的被她遮掩在了无害的面容下,又或许是因为她是巫灵宫的人,长期浸染其中,巫灵宫的祥和神秘气息已经帮她将这股戾气深深的掩盖了起来。 但是她可是威武将军的女儿,从小她爹爹就带着她到军营里玩耍,很小的时候她就见过死人了,那些血腥的事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军营里多的是杀人无数的将领,他们身上都有种血腥残暴的戾气,她第一次见到妘州歌就感觉到了,只是她的这种戾气却是和久经沙场的人不同。 一时间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她好奇的同时对妘州歌这个人也充满了兴趣,想要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不过她这个人也是很对她的胃口啦,所以她才第一次主动要和一个人做朋友呢。 只可惜她们还没有多少机会相处。 这个妘大小姐嘛倒是和传言中的一样,洛邑的人都说要论端庄大气,只属妘大学士的嫡出的大小姐,从小饱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性情温婉大气,不骄不躁,进退得宜,是个大家闺秀的好楷模,值得洛邑的贵族小姐学习。她这样子才是洛邑贵族小姐会有的样子,妘州歌就是个特别的了。 嗯,难道是冀州的山水蕴养出来的人和洛邑的不一样? 听到元春提到自己的三妹,妘素璎笑了笑说道:「我和三妹自然是不同的,三妹可是首席巫女呢,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远远没有三妹那般有本事的。」 要是旁人说这话少不得让人听了觉得是在说酸话嫉妒,但是妘素璎说这话却是真心真意,没有丝毫挤对的。 元春点了点头说道:「歌儿倒真是个特别的,你们三姐妹个个性情都不一样,你那个嫡出的妹妹就是个蠢笨的,好在你们两个都是聪明的。」 元春对妘素娥做过的事不敢苟同。 妘素璎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的妹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连她们都常常说素娥是个愚笨的呢。 坐了一会儿之后元春站了起来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过去吧,免得说我们失了礼。」 妘素璎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人已经少了不少,想来是宴会快要开始,于是点着头道:「嗯,我们一起过去吧。」 ------题外话------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童心永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里惊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里惊魂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来参加靖安侯夫人举办的宴会原本各家的夫人小姐是可以在天黑前回城回到各自府中的,但谁知道原本好好的天气到了下午的时候竟然阴沉了下来,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就下起了瓢盆大雨,将一行人困在了靖安侯府的别院里,好在别院够大,有足够的厢房给这些夫人小姐们暂住一晚,只等明天天亮雨停了才回城,当然了,她们是留了下来,但是派人回城告知一声府上的人也是要的。 妘府的女眷被安排在了别院西南边的厢房,这一带住的都是各府的夫人小姐,而男性客人则是远远的暂住在另一边,和女眷分开了来。 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又因为下雨,所以各府的夫人小姐都只能待在厢房里玩起了叶子牌,一时间倒也充满了乐趣,到了戌时大家才逐渐的散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收拾洗漱,准备睡下了。 妘素璎今天可以说是紧张了一天,从来到别院就担心靖安侯府的人会做出什么来,可谓是胆战心惊,但是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虽然中途祁皓昌也上前来和自己打招唿,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做什么,言语上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再普通不过了,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不过这也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总好过真的像她们想的那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祁公子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不妥,文质彬彬,高大俊朗,待人温和有礼,看上去就是一位翩翩贵公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他,从当初在寺院那里他救了她们姐妹开始她就不喜欢他,即使他救了自己一命,让自己免于被伤害,丢了清白也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了,可她就是有点抗拒接近这个人。 如果自己真的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后半生还要怎么过,那么长的岁月,她难道要跟一个自己害怕,抗拒的人在一起,同床共枕?不不不,她不能接受,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不如绞了头髮去做姑子呢。 妘府三母女虽然是在同一厢房,但是却没有睡在同一个房间的,靖安侯府的这个别院修得很是宽阔,雅房,厢房多不胜数,既然有足够的房间,那就无需母女挤在一个房间了。 妘素璎在贴身丫鬟的伺候下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绵软的被子,虽然现在是盛夏,但是这里是山上,又下了大雨,气温有些低,凉飕飕的。 「小姐,奴婢就在外头,有什么事的话你再喊奴婢。」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妘素璎挥退了丫鬟,丫鬟退出去之后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望着床头陌生的帷帐花纹,妘素璎轻嘆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多想什么。 只是迷迷煳煳的睡到了半夜,却是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响声,让她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勐的睁开了眼,正想喊丫鬟进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丫鬟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道:「小姐,不好了,别院进歹徒了!」 妘素璎一惊,「什么?进歹徒了?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靖安侯府的别院啊!」而且这别院里还有守卫的侍卫什么的,哪里可能进得了歹徒。 「是真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靖安侯夫人身边的嬷嬷已经过来提醒留在别院的夫人和小姐们了,让咱们留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去,说进来的歹徒似乎不是一般的歹徒,还有几道功夫,今天过来的有武功在身的公子哥儿都已经过去帮忙了。」 妘素璎眉头一皱:「这么严重?娘和妹妹呢?」 「夫人和四小姐都已经起来了,因为小姐这边离得远一些,所以小姐才知道得晚一些而已。」 妘素璎也不敢多耽误,忙起身穿戴整齐才走了出去,就见到自己的娘亲和妹妹都坐在了小厅的榻上,眉头紧皱。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进了歹徒,这里不是靖安侯府的别院吗?」妘素璎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妘大夫人看了眼她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只能等别院的人将那歹徒赶跑了才能知道了。我们好好的待在房间里就好,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顿了顿又说道:「你哥哥和弟弟已经过去看了。」 妘素璎一怔,「哥哥和弟弟又没有武功在身,过去干什么,万一伤着的话怎么办?」 妘大夫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嘆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大概是看大家都过去了,他们不过去的话会不好,所以就……你也不用担心了,应该没事的,今天一起过来的公子哥儿有不少都是有武功的,而且我记得大将军的儿子今天也在,好像也留下来的,有他在就更加的没有问题了。」 听到她的话妘素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道寂寥的身影,微微晃了晃神,然后又勐的警觉了过来,似乎对自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陌生男子觉得有些羞愧,垂下了头轻声嗯了一声。 妘素娥坐在一旁有些担心的望着外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姐姐的不对劲。 母女三人都以为事情会很快就结束,谁知道就在过去了一段时间,三人以为应该快结束了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尖叫声,妘大夫人反射性的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妘素璎两姐妹相视了一眼也忙起身跟了出去,因为她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尖叫声似乎是在女眷这边的,而且离她们不远。 天,那歹徒不会是跑到女眷这边来了吧? 妘大夫人走到外面一看立刻就吓了一跳,果然是看到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在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可以见到一道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在和别院的守卫打斗。 她眉头一皱,暗道这靖安侯府别院的守卫怎的如此没用,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将这歹徒捉住,还让他跑到了女眷这边,要是伤到了这里的夫人和小姐的话怎么办? 妘素娥见到院子里的情况吓得忙躲到了妘大夫人身后,一张小脸吓得微微有些发白,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呢。妘素璎也是面容有些紧绷,紧张的望着院子里和黑衣人打斗的护卫,生怕他们没能将歹徒制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这里住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女眷,要是伤到了哪个都是一件麻烦事。 很快又加入了几个人,因为院子里没有多少灯光,所以看不清楚的,但是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今天在场的公子哥儿,而且其中有一个显然是武艺高强,他加进来之后局势很快就一边倒了,只是那黑衣人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被逼急了,一个闪身就朝着厢房的方向掠了过来,让走出了房门的夫人小姐们一阵惊恐的尖叫。 妘大夫人正想拉着自己的女儿躲回房间,却是眼前一花,耳边响起了一声尖叫声,定睛一看,差点没立刻晕过去。 「素璎!」 「都别过来,过来我立刻就杀了她,死了找个垫背的也不错!」 被黑衣人劫持了的人正是妘素璎,她刚才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脖子一痛,自己竟然是被人劫持了!她脸上顿时一片惨白,眼里满是惊惶恐惧,反射性的朝着自己的娘亲叫道:「娘,救我!」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大家都怔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妘家的大小姐会被人劫持了,这可怎么办?人质在歹徒的手上,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万一伤到妘家的大小姐,谁也负责不起啊! 所以之前和歹徒纠缠打斗的人一时间有些投鼠忌器了,站在歹徒对面,双方人马僵持了起来。 「放开你手里的那位小姐或许你还有命离开,不然就是死路一条。」站在前面的人看到被劫持的人眉头一皱,冷声说道。 妘素璎在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发出光芒下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正是那大将军的儿子,不知道为何看到他心里顿时一定,按照元春说的,这位公子应当是个有本事的,他会救自己的吧? 这么想着,妘素璎望着他的目光不由得充满了希翼。 韩毅对上她满是希翼的目光怔了怔,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专心的对付了起眼前的混乱局面。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来错了,好好的来参加什么见鬼的宴会,不能被迫留了下来,半夜别院还闯入了歹徒,这也就算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歹徒,想要闯进来抢些银子什么的,应该能很快就解决掉了,谁知道不是!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其他的倒是还好,但是这个领头的人却不像一般的歹徒,反倒像是练过的人,武功不在他之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迟迟擒不住人,让他闯进了女眷留宿的厢房这边了。现在好了,还捉住了一位小姐,而且还是妘府的大小姐,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光是靖安侯府脱不了关系,他也会丢了大将军府脸面的。 他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军功都是自己一步一步争回来的,可是现在却连一个小小的歹徒都制服不了,以后还怎么让底下的士兵信服,还怎么上战场打仗?而且他如果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就别提去什么保家卫国了。 韩毅面色冷沉的盯着歹徒,以防他突然做出什么举动伤害到了妘家的大小姐,一边在心里飞快的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将人顺利的救回又能将歹徒捉住。 「废话少说,让我安然离开,这位小姐就能平安无事,否则的话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拉个贵族小姐陪葬,我也不亏了。」蒙着脸的黑衣人嘻嘻的冷笑着说道,一手拿着刀,一手掐在了妘素璎的脖子上,这人的手掌很是宽大,掐着妘素璎的脖子,让她的脖子看起来更加的纤细了,像是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了一样。 「你别冲动,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女儿,我就让你离开!」妘大夫人顾不了那么多急切的开口,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妘大夫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歹人呢?」匆匆赶来的靖安侯夫人正好听到妘大夫人的话,一急,脱口说道。 妘大夫人狠狠的瞪了过去,厉声说道:「你没看到我的女儿在他手上吗?要是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妘府不会放过你们靖安侯府的!」 靖安侯夫人面色一僵,吶吶的说道:「妘大夫人,这,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啊,这是意外……」话是这么说,但是靖安侯夫人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心虚。 「我不管!这里是你靖安侯府的别院,你邀请我们来参加什么赏花宴,我们来了,可是却出了这样的事,不是你们靖安侯府的错难道还是我们的错不成?」妘大夫人有些失去了理智,无法维持平日的温婉端庄了。 此时妘大夫人心里真是无比的后悔,早知道这样她就推掉这次的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来的,连累得她的女儿现在危在旦夕。 靖安侯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这里是靖安侯府的别院,要是这些夫人小姐出了事,靖安侯府还真是很难脱得了身。虽然她很确定最后只是有惊无险,但是现在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里有这么多人在,他插翅也难飞。」靖安侯夫人安慰道。 站在靖安侯夫人身边的祁皓昌也安慰道:「妘大夫人你放心,妘大小姐绝对不会出事的,我们很快就能救回她。」 说完便对那黑衣人说道:「好,我们可以答应你,让你安然离开,只要你不伤害你手里的这位小姐,她可是妘大学士的嫡女儿,如果你敢伤害她,今天就算你逃得出这别院,也逃不出这洛邑!你可得仔细想好了!」 黑衣人似乎对祁皓昌的话不为所动,只是说道:「我不管她是谁家的小姐,我只管我今天能顺利离开就可以了。我也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只要我能安全离开,我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的。」 「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你现在不就是为难一个弱女子了?」人群中有人哼声道。 黑衣人嘻嘻的笑了一声说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废话少说了,让你们的人都让开,否则的话,这娇弱的小姐可就是要受点伤了。」 妘大夫人一听立刻慌张的叫道:「快让开,你们快让开!让他走,让他走!」 团团将两人为主的人群慢慢的往两边散开了,黑衣人劫持着妘素璎慢慢的往别院外走了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衣人和被劫持了的妘素璎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靖安侯夫人和祁皓昌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随着人群跟着一块儿往别院的大门而去。 「你现在可以放开妘大小姐了吧?」祁皓昌问道。 黑衣人又是嘻嘻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呢,现在就放了她,你们估计会立刻把我剁成肉饼吧?我虽然武艺不差,但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啊,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打得赢?马上给我找一辆马车,等我走出了二里路自然就会将人放了。」 祁皓昌眉头一皱,「什么?要马车,还要走出二里路才放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怎么会过分呢?事关性命自然是要慎重再慎重了,还是说你们不要这个小姐的命了?」黑衣人说着手下微微一用力,妘素璎立刻就面露痛苦之色,吓得妘大夫人忙大声应了下来。 「你别伤害我的女儿,你要什么都行,我们马上准备马车!」说完扭头就冲着别院的小厮怒道:「还不赶紧去准备马车,要是我的女儿有一点损失,我要了你们的命!」 小厮看了眼靖安侯府夫人,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飞快的转身去准备马车了。 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那黑衣人将妘素璎一把扯上了马车就扬长而去。 祁皓昌也立刻上了马说道:「我去追,定会将妘大小姐安然无恙的救回来的,妘大夫人请放心。」说完也立刻就策马跟了上去。 韩毅想了想也说道:「祁公子一个人去只怕是有危险,我也跟上去看看吧,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靖安侯夫人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有些急了,想要出声阻止,但是看了看周围又觉得如果自己此时出声拦着人不让去,肯定会引来大家怀疑的。想了想之前和那黑衣人商量好的,很快又定下心来了,总归今天这功劳是要落到自己儿子身上的,过了今晚,妘府是不同意亲事也得同意了! 没错,今天的事都是靖安侯府一手策划安排的,为的就是逼妘府答应和靖安侯府的亲事。 别院进了歹徒,劫持了妘大小姐,靖安侯府的公子冒险不顾一切的将人救了回来,当然了,在搭救的过程中会发生一点意外也不是没可能的,这样一来靖安侯府的公子对妘大小姐就有两次救命之恩了,不说这个,被歹徒劫持,也就等于没有了清白,嫁给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很应该的事吗? 如果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妘府还不愿意和靖安侯府结亲,那妘府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就算再疼爱这个女儿,也断然没有为了这个女儿赔上妘氏一族的百年声誉吧?妘大老爷也是妘氏一族嫡出的一脉,他的亲弟弟还是妘氏一族的家主呢! 而且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最是重要,没有了清白,又不愿意嫁到靖安侯府,难道想要绞了头髮去做姑子不成?所以啊,过了今晚,妘府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同意和靖安侯府的亲事,将妘大小姐嫁入靖安侯府,这样一来不但靖安侯府能和妘府成为姻亲,自己儿子的秘密就算将来传了出去也没有关系了。 至于两人的孩子,也不打紧,从旁系里过继一个就是了,总归是靖安侯府的血脉,能传承下去就是了。 相比祁皓昌,妘大夫人显然是更加的信任韩毅,在他翻身上了马背之后目光乞求的看着他说道:「请务必将我女儿完好无缺的救回来,大恩大德,妘府不胜感激。」 「夫人放心,我定会尽全力将妘大小姐毫髮无损的救回来的。」 妘大夫人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人影心里担忧不已,暗暗向佛祖祈求自己的女儿能平安归来,要是能平安归来,时候她定到佛寺里捐一笔香油钱。 而另一边黑衣人将妘素璎扔进了马车之后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在妘素璎试图扒拉着马车窗的时候恐吓了一句,把妘素璎吓得不敢再乱动了,缩在马车里紧紧的抱着自己一动不敢动,就怕这黑衣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心里也在暗暗祈祷有人快点来救自己。 祁皓昌很快就追上了马车,将马车拦了下来,祁皓昌想要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二话不说立刻就缠了上去和黑衣人打成一团。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做做样子而已,自己爹娘的计划他是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做做样子,演戏而已,按照原计划是这个时候他和黑衣人打在一起,然后黑衣人要装作敌不过他的样子仓皇而逃,而他就成功的救下妘大小姐,将她送回来。 但是现在他打着打着却发现了不对劲,黑衣人似乎没有假装落败的意思,反而是对他招招下了重手,根本就不像是做做样子,像是动了真格一样。 祁皓昌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惊讶,趁着一个近身招式的时候他在黑衣人面前咬牙低声道:「你这是要想干什么,这不是我们事先计划好的!」 黑衣人却冷笑了一声说道:「计划,什么计划?谁跟你们计划好了?当爷是闲着没事干到你靖安侯府的别院来玩耍吗?既然你们非要追着过来想杀了我,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黑衣人说着使出的招式是越发的狠绝了,逼得祁皓昌几乎招架不住,到了现在祁皓昌算是知道了,这个黑衣人就算是爹娘安排的黑衣人也已经反悔,跟他们倒戈了!而且这人的武功竟然比他的还要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娘不是说只是找了个武功一般般的,别人不会看出破绽的人而已吗? 祁皓昌一想到这个人已经倒戈了,很有可能会杀了自己灭口就不由得慌了起来,手下的动作也乱了,很快招式中就露出了破绽,被黑衣人狠狠的拍了一掌,将他拍得重重的落在了不远处,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晕了过去。 韩毅稍微落后于祁皓昌,等他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皓昌被打了一掌落在了不远处,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晕了过去,立刻就想从马背上飞身而来,但是黑衣人看到他却是眸色一闪,反身朝着停在一旁的马车沖了过去。 妘素璎见马车停了,在马车里听了一会儿,正想趁着两人打斗的时候从马车里下来,寻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没想到才刚出马车就看见一道黑影朝着自己沖了过来,吓得她花容失色,反射性的叫了起来。 韩毅见黑衣人又返回了马车,心里一急,也朝着马车沖了过去,黑衣人一把将尖叫的妘素璎捉了起来,朝着韩毅就扔了过去,妘素璎勐的被人抛到了半空中,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心想自己这会儿要是掉到地上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韩毅见黑衣人将妘大小姐朝着自己就扔了过来,惊了一惊,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反射性的就伸手将人接住,搂在了怀里,再一看,黑衣人却是砍断了缰绳,飞身翻上了马背。 「哈哈哈,小爷我就先走了,送你一个美女,不用多谢!」说完飞也似的策马狂奔而去,速度快得让韩毅有些反应不过来。 妘素璎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闭上眼却没有等到料想中的疼痛感,反而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再听到黑衣人的话她登时就睁开了眼,对上了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眸,她一怔。 韩毅也没有想到自己低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柔的双眼,呆了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人家,忙将她放到了地上,妘素璎没有准备的被他这么一放,又因为刚刚经歷过一番惊吓,双脚还软着呢,这么一来她身子一歪便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唿。 「呃……对不起,妘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韩毅有些困窘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人,想要上前去扶起来又顾及到对方女子的身份不敢上前。 妘素璎咬了咬唇,然后大方的笑了笑说道:「公子不必道歉,我都明白,我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呢,如果不是公子,今晚我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回想起刚才经歷的事她还心有余悸,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来参加一场小小的宴会居然会遭受到这种可怕的事情。 妘素璎面色还有些苍白,眼底还残留着惊惧,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显得镇定,坚强,这副模样落在韩毅眼里就让他有些意外了。 在他眼里,这洛邑的小姐都是矫揉做作的多,胆子小又时时刻刻需要人保护,发生一丁点的事情就能吓得花容失色,像是经歷了多么可怕严重的事一样,哭哭啼啼的,惹人厌烦得很,他最是不喜欢这种女子,加之他又是武将家庭出身,亲娘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父亲后来也不曾再娶,也没有侍妾,对这些娇弱的小姐就更加的没有好感了。 就连之前皇上赐婚给他的大公主他也是不喜欢的,只是皇命难违,当时想着既然要他娶,那他就娶,娶了回府当菩萨供着就是了,他自己自然会离得远远的,他很是厌烦应付这类人物。 他原以为这个妘大小姐出身妘氏大家族,应当也是这种人,甚至更加的严重,被人这样劫持了,估计得吓晕了吧,再不然即使没晕过去,也应该是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天喊地的才是,谁知道不是! 她眼里虽然还有没有消退的惊恐惧怕,但是面上却已经镇定下来了,还能保持住理智,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属是难得。如此看来这个妘家大小姐有些不同,身上满是书卷气,气质温婉大方,即使是处于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也无损她身上的大家闺秀风范。 韩毅看着妘素璎的目光满是打量之色,只是妘素璎却是低下了头,双手撑在地上,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可惜努力了半响也没成功,反而是脚裸出出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看样子是扭到脚了,但是她却没有开口要求韩毅的帮忙。 看着她很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没能成功,韩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只是扶着她的手臂,人还是远远的站着的,将她扶着站了起来。 「多谢公子。」妘素璎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了看四周,看到晕倒的祁皓昌不禁眉头一皱,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马车的马已经被那歹徒骑走了,现在祁……祁公子又晕倒了,我们要怎么回去?」 韩毅看了看地上的祁皓昌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子,想了想说道:「我跟祁皓昌骑同一匹马回去,你自个儿骑一匹。」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会骑马吗?」 妘素璎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我不会。」 「无妨,那你就坐在马背上,我们慢慢走回去就是了,只是这样一来要花的时间便要多一些了。」 妘素璎听了他的话有些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公子。」 韩毅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起来你倒是无辜受害者了。」 两人说好之后他帮助妘素璎上了马背,等她坐稳了自个儿才走到祁皓昌身边将他一把从地上捉了起来,然后扔到了马背上,丝毫没有顾及到他现在已经晕了,就好像对他来说这人不过是一个货物一样。 妘素璎见了吃惊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对这个祁皓昌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上次他救了自己,这次是大将军的儿子救了自己,但是两人的表现却是完全的不同,人品高低立现。 两人再加一个昏迷的祁皓昌花了不短的时间才终于回到了别院,靖安侯夫人还以为自己等回来的会是自己的儿子和畏畏缩缩的伤心妘大小姐,没想到竟然是等到了不省人事的人事的儿子,而妘大小姐却是毫髮无损! 妘大夫人见到自己的女儿终于平安归来激动得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可见是有多担心了,然后才放开她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见她身上的衣服,头上的髮髻什么的都好好的,并没有凌乱,就是面色有些苍白而已,这才放下了心,大家也心知肚明,虽然妘大小姐是被歹徒劫持走了,但是又被救了回来,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的,纷纷安慰了她们母女几句才逐渐散开了。 虽然妘素璎最后是平安无事,但是妘大夫人却是恨上了靖安侯夫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自己的儿女回城了,面色很是难看,面对靖安侯夫人的笑脸阴沉的脸始终没有松过,让靖安侯夫人很是恼怒,她已经问过自己的儿子了,知道他是追上了那黑衣人,却是和计划中不同,自己最后被那黑衣人打晕了,便宜了韩毅! 真是差点没把她给气死,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老爷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人,这么的不可靠,收了他们的银子却没有按照计划行事,把他们的计划都打乱了,还平白的得罪了这么多人,昨晚的事虽然只有妘素璎一个人被劫持走了,但是大家都受到了惊吓,这些夫人小姐公子哥无一不是对靖安侯府满是怨言,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靖安侯府要办宴会什么的都难邀请到人了。 而且经过这次之后再想算计妘府就更加的难了!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有那个韩毅,都是他坏了他们的好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的,为什么偏偏是昨天就来了呢?靖安侯夫人又是气怒又是不解,但是也无可奈何了,最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也是于事无补啊。 靖安侯府别院发生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妘府的大小姐被人劫持了,但是很快又被人救回来了,而救了妘大小姐的人正是大将军的儿子,现在的副将韩毅。大家听了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这位年轻的副将当初可是大公主未来的驸马爷,如果大公主没有死的话,现在两人都已经成亲了吧? 现在又提起了这位和皇室无缘的驸马爷,大家很是嘘唏感嘆了一番。 这次妘府的人倒是没有太过担心,外面也没有传出什么影响妘素璎闺誉的话,顶多就是有人同情可怜了她一番,然后赞扬了一番韩毅,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皇上不知道怎么的就问起来这件事。 「爱卿,听说你前天晚上救了妘爱卿的嫡女是吗?」 听到皇上的话韩毅很是疑惑不解了一下,但还是站了出来回道:「回皇上,只是臣碰巧在靖安侯府的别院,看到那歹徒,自然是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只是可惜最后让那歹徒逃走了。」 「嗯,你做得很好。」皇上夸赞道。 「多谢皇上赞誉,臣身为将领不但要保护华国领土,也要保护华国的百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皇上定定的看着底下的韩毅,心里暗暗可惜了一下,原本这个是大公主的驸马,谁知道大公主竟然出了那样的事,生前还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要是这件事被大将军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请呢,说不定会以为这是皇室有意在羞辱他,这些将军没有一个脾气是好的! 「你保护了这百官的女眷,让她们平安归来,是大功一件啊,朕要好好的嘉奖一下你!众爱卿说说应该赏赐些什么好呢?」 底下的文武百官脸上神色各异,但是对皇上的话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附和着说些讨皇上开心的话。 韩毅正想拒绝,就见瑞王爷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当不当讲。」 皇上见到他站出来,听到他的话顿时就来兴致了,问道:「哦?既然是好主意,那就应该要说了,你说!」 韩毅瞧了眼瑞王爷,忽然觉得他嘴角的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是不怀好意,心里闪过了不妙的预感。 「儿臣觉得父皇不如再重新给副将赐婚一次!」 ------题外话------ 忒坏的瑞王爷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心肝的瑞王爷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心肝的瑞王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的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赐、赐婚?给韩副将赐婚?瑞王爷不是在说笑吧?大公主死了才没多久啊,这韩副将原来可是大公主的驸马,如果大公主没死的话,现在都已经是驸马爷了,可是大公主死了,也不能……现在又给他赐婚吧?皇上为了大公主的事已经很是厚待大将军一家了,现在还要赐婚?不过是碰巧在靖安侯府的别院救了妘大学士的女儿而已,多大的功劳啊,还要皇上赐婚…… 韩毅听到轩辕凤暖的话面色一变,眉头一皱,眼里闪过疑惑和恼怒。 这个瑞王爷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吗?不然他为什么要如此害自己?说句不好听的,好不容易大公主的婚事黄了,他不用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女子做妻子,他正高兴庆幸着呢,瑞王爷这是要搞什么事情?多管闲事,他一点都希望皇上再给他赐婚,甚至是他一辈子不娶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韩家除了他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 瑞王爷现在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万一皇上当真了的话怎么办?谁知道皇上会给他指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越是想韩毅就越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根本就无法想像自己可能马上又要多一个未婚妻了,而且还是自己一惯讨厌的那种娇弱的大家小姐,如果是这样的,他宁愿昨晚没去救人也不愿意因为这个而被赐婚! 韩毅有些自暴自弃的想道,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管如何,昨晚遇到那样的情况,他还是会出手相救的,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毁了。 韩毅朝自己的父亲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的站了出去说道:「皇上,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实在不敢求皇上的赏赐,臣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的职责,万万不敢以此要求什么的,请皇上明察。」 说完又对瑞王爷说道:「多谢瑞王爷一番好意,只是臣真的不需要什么赏赐,况且臣还在为了大公主的香消玉损而难过,实在是没有心情考虑婚事,臣愿意为大公主守身三年!」 轩辕凤暖听到韩毅的话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了一丝好笑,眸光打量着韩毅,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本正经和严肃,仿佛他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真意,绝对没有一丝虚假一样,让人看了听了,不由得对他发出一声嘆息,感嘆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别说他和大公主还没有成亲了,就算是成了亲的,男人死了妻子也很少会有为妻子守身几年的事例,而现在他和大公主还没有成亲呢! 只是可惜大公主没有这个福分嫁给这样的好男人了。 皇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是大公主没有这样好的福气,这样的一个男人要是嫁过去肯定会幸福的…… 韩毅这么一说却是让皇上更加的下定决心要好好安抚一下他了,当初韩毅可是他亲自为公主挑选的驸马人选,而事实上证明他的眼光还是很好的,挑了这么个好人选。皇上心里很是得意自己的眼光好,看人准,对韩毅越发的喜欢欣赏了。对瑞王爷的话一开始还有些犹豫的话,现在就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了。 他对大公主一片深情他这个做父皇的听了很是高兴,但是高兴归高兴,大公主死了,而且生前做了那样的事,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将来事情传出去了,大将军家一定会非常愤怒的,倒不如现在预防万一先安抚好了,既然大公主不在了,那就由他出面再赐一门亲事好了,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这样一来就不用他为大公主守身三年了,大将军应该也会很高兴的,毕竟韩副将现在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是时候为韩家传宗接代了。 皇上在脑海里迅速的将事情想了一遍很快就拍腿说道:「好,瑞王爷这注意甚好!就这么说定了,只是这赐婚的对象……」皇上是直接忽略了韩毅的话。 韩毅面色一苦,心里哀嚎了一声,难道今天自己又要多一个未婚妻了? 大将军站在队列里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脸的苦相,自然是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想到以前皇上为大公主赐婚的时候为了家族考虑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接受了,现在大公主不在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皇上,臣觉得——」大将军站出来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说话,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爱卿,无需多言,朕已经决定了,朕知道你们父子都是一心为国,为朕,但是朕必须要赏罚分明,不然以后怎么服众?」皇上凝着脸色说道。 大将军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中,心里满是憋屈,心里暗暗想到要是真的要赏罚分明就不应该强迫自己的臣子去接受什么见鬼的赐婚!来来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次次都拿他儿子开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已经开始忌惮猜疑他们韩家了? 「瑞王爷,既然这注意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来说说,看是赐婚哪个大人府上的小姐给韩副将合适。」皇上笑呵呵的问道。 底下的官员一听,顿时就心思各异了起来,飞快的在心里开始计量了起来。 大将军府虽然是武将人家,但是大将军一向深得皇上信任,而且府上人口简单,要是将自己府上的小姐嫁过去,那就是和大将军府结盟了,倒也是一件划算的事。 当下就有不少官员站了出来毛遂自荐自家的小姐了,但是瑞王爷脸上却不为所动,视线在在场的官员上扫了过去,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妘大学士身上,顿了顿才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韩毅的面色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看,但是现在是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他又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眼底满是警告之色。 该死的瑞王爷!如果不是他多事皇上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韩毅在心里将轩辕凤暖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将他狠狠的揍一顿,他素日和这个瑞王爷没有过多的来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对他来说,赐婚什么的就是害他,而且还是害他一辈子! 这个瑞王爷果真是个黑心肝的!他没招惹过他,他都这样害他了,如果他招惹过他,得罪过他,岂不是要被他害得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韩毅心里很是着急,不知道瑞王爷会说出什么话来,如果他是个女子,只怕是要当场晕倒了。他微微低垂着头紧紧的皱着眉,脑子在飞快的转着,眼前只怕是不能阻止事情的发展了,那他得好好想想,想想要是皇上真的听信了瑞王爷的话给他指了一个不知道是阿猫阿狗的小姐,他要怎么办…… 妘大老爷敛眉站在队列中,对韩毅前晚救了自己的女儿心里自然是感激的,扭头看了眼一脸有苦说不出的韩家父子,眉头皱了皱正想站出来为两父子说句话,谁知道就在这时,瑞王爷张嘴说出来的话让他当场震惊在了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父皇,儿臣觉得妘大学士的嫡出大小姐就是个合适的人选,年龄合适,家世合适,而且前晚又是韩副将救了妘大小姐,这不是一桩天作之合的喜事么?」 文武百官都被瑞王爷的话给震惊住了,先是呆呆的望着轻勾着嘴角,笑得意味不明的瑞王爷,然后齐刷刷的望向了呆若木鸡的妘大学士,反应过来之后不少人都目露同情之色。 这算不算是飞来的横祸? 妘大学士府上的大小姐声名远播,是洛邑贵女中的佼佼者,不但容貌出色,而且才情,品德样样不差,及笄以来就不知道有多少媒人上门想要说媒,但是妘大学士和他夫人却是推说着说想要留女儿多两年,不急着出嫁,所以一直没有说亲事,妘府也从来没有透露过想要和哪府结亲的意思,除了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出了个谣言,可是很快就被澄清了。 现在突然的就被瑞王爷盯上了,妘大学士是不是哪里得罪瑞王爷这个煞星了? 皇上也是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了,面容可亲的望着底下面色已经不太好的人问道:「妘爱卿,你府上的嫡出大小姐是否婚配了?」 妘大老爷现在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了,但是面对皇上的询问他即使再不愿意也得如实的说道:「回皇上,小女未曾婚配。」 「嗯,未曾婚配啊……」 皇上悠悠的话让妘大老爷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上朝会遇到这么一遭事情,躲过了靖安侯府的算计,却没有躲过瑞王爷的算计,他好好的怎么就惦记起妘府了?妘大老爷心里很是着急,不希望自己女儿的婚事就这么草率的在这里决定了。 「皇上,小女虽然未曾婚配,可是——」 妘大老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给打断了,「妘爱卿啊,朕看若是你将你女儿许配给韩副将这也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了,韩副将对你女儿有救命之恩,韩家也配得上妘府,你们做亲家的话也是相当的合适了。」 众位大臣听了皇上的话是神色各异,纷纷在心里想着道:皇上啊皇上,您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呢?这妘大学士是正一品的文官,大将军是正一品武将,这文官和武将结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皇上难道会不明白?还是说皇上当真这么信任大将军府和妘氏一族?又或者是妘氏一族低调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让皇上放下了戒备心? 大家都知道皇上对八大世家一向忌惮猜疑,但是偏偏又将一个姬家捧上了天,兰贵妃在后宫中盛宠不衰,还生下了皇子,现在又准备让仅次于姬家的妘家和大将军联姻,这样一来不管是妘府还是大将军府都会实力大增,皇上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要这样做,到底是意在何为? 只可惜姬昊仁被皇上下令在府中反省,没有来上朝,不然的话不知道他听到这件事心里会怎么想。朝堂上的人都知道姬氏一族和妘氏一族不和已久,官位上妘大学士自然是比姬大人要胜一筹的,但是后宫盛宠不衰的兰贵妃却是姬大人的亲妹妹,而妘氏一族却是没有女儿在宫里为妃的,现在兰贵妃又为皇上生下了一个子嗣,连带姬家的人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现在如果皇上让妘府和大将军府结亲,如此一来妘府的势力肯定会追上来的…… 大家心里虽然是明白,但是却没有人敢说出来,这些事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君心难测,谁都不知道皇上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且从表面上看这门亲事确实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男有才,女有貌。 这个时候瑞王爷又说道:「父皇所言极是,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如此一来妘大学士就不用烦恼要怎么多谢韩副将救了妘大小姐了,以后两府成为亲家,也可以更好的效忠父皇和华国了。」 妘大老爷被瑞王爷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红了一张严肃的脸,又不能当众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要是惹恼了皇上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做臣子也只能是受着了! 妘大老爷隐隐觉得大女儿的婚事只怕是会这么定下来了,就算今天皇上没有说要赐婚,但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之后还会有谁上门说亲事,最后还不是得将人嫁到大将军府? 只不过…… 妘大老爷瞥了眼站在另一边队列中的大将军和站在大殿中央的韩毅,眼里闪过了一抹深思。 皇上坐在龙椅上,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在大将军和妘大老爷身上转了转,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最后似乎是嘆息了一声说道:「罢了,瑞王爷说得也有道理,就如此说定了,将妘爱卿的嫡出大女儿许配给大将军嫡长子,韩副将,赐婚圣旨朕命人准备好再颁发下去就是了,韩爱卿和妘爱卿也可以私底下准备婚事了。」 皇上此话一出就意味着赐婚的事已经成为定局了! 韩毅面色一变却不得不喊着谢主隆恩的话,心里真是憋屈到不行了。 退朝之后韩毅不敢不顾的走到了瑞王爷面前质问道:「瑞王爷,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雠,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面对韩毅的质问轩辕凤暖竟然是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眉很是诧异的说道:「韩副将,这话从何说起,本王什么时候害你了?」 韩毅冷笑了一声说道:「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建议皇上给我赐婚?我是哪里得罪王爷了不成?要真是这样,王爷大可说出来,是我的错我绝对不会不承认,还会给王爷赔罪,王爷何必耍这样的阴险招数,祸害我的一生?」 「韩副将啊,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让你未来岳父听到,只怕是要成冤家了。这妘大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情有才情,这样的女子配你这个武将绰绰有余了,你还如此嫌弃,莫非在你眼里,这妘家的大小姐竟然是如此的不堪?这话要是传到了妘大小姐的耳中,还不得让她羞愤得投井而亡?你前晚才千辛万苦的救回了她,现在又要逼迫她去死不成?你于心何忍?」轩辕凤暖装模作样的嘆息着说道。 韩毅面色一僵,被他的话堵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半天才憋出了一句道:「王爷请慎言,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清楚王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轩辕凤暖罕见的伸手拍了拍韩毅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韩副将,你以后会感激本王的。」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那妘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大公主还要适合当你妻子的人,要不是本王,你还娶不到呢,光是这样你就应该感激本王了。至于其他的,以后你会知道的。相信本王,你以后绝对不会后悔的,这个妘大小姐很适合当你的妻子,当大将军府的主母。」 轩辕凤暖说完也不管韩毅是什么表情就大步的离开了,扔下韩毅一脸莫名其妙和纠结。 妘大老爷一脸凝重的回到了府上,妘大夫人和妘素璎两姐妹也在,妘大夫人见他面色不对劲不由得关心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朝廷上发生什么事了?」 妘大老爷看了眼自己的夫人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妘素璎被他这一眼看得心一跳。 妘大老爷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脱下来就坐了下来说道:「确实是出了点事,而且这事还是跟我们妘府有关系。」 妘大夫人一怔,「跟我们妘府有关?」 怎么又有事情跟妘府有关系,这段时间就没有静下来过,到底是怎么了? 妘大老爷轻嘆了一声将早朝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罢,妘大夫人愣住了,妘素璎两姐妹也愣住了,特别是妘素璎,完全反应不过来,不能接受自己的亲事一转眼就被皇上给决定了。 「爹,你……你的意思是说皇上、皇上要赐婚我与大将军府的公子?」妘素璎有些结巴的问。 「是,皇上的意思是这样的,话也已经说出口了,只等着圣旨下来了。素璎,爹说句老实话,这门亲事在爹看来是好的。」 妘素璎一怔,妘大夫人失声叫道:「老爷,你怎么这样子说,我们对大将军府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素璎嫁过去的话岂不是……」 妘大老爷伸手阻止了妘大夫人的话,严肃认真的说道:「先说韩毅这人吧,年纪轻轻就是副将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他的人品也是好的,是个有担当,正直却不死脑筋的人,洁身自好,是洛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到了及冠之年房中还没有伺候的人的公子哥儿了,可见他并非一个喜好女色的人。」 「再者,大将军府人口简单,并没有主母,素璎嫁过去立刻就能掌权大将军府后院成为当家主母,也没有婆婆刁难,更加不用立规矩,也没有难相处的小姑子,放眼望去哪里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人家?我知道你想将素璎嫁到书香世家,但是书香世家规矩多,人的心眼也多,素璎嫁到这样的人家岂不是要受苦吗?」 说着说着眉头一皱,想起了韩毅在殿上说过的话,「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曾经是大公主的驸马,早上在殿上的时候他还说愿意为大公主守身三年不议亲事。不过也由此可见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将来就算无法成为一个体贴入微的夫婿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妘大夫人听完他的话也沉默了。 确实如此,大将军府虽然是武将人家,但是人口简单,而且学武之人心思也简单,不像文官那般有九窍的心思,主母也去世多年,大将军也一直没有再娶,证明这个大将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的两个儿子都是他一手教导长大,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之后不但能当家做主,也不用立规矩,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妘素璎却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妘大夫人扭头一看就看到她如此,心想她大概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便安慰道:「素璎,你爹说得没错,那韩副将前晚救了你,想来你对他这个人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是个大丈夫一般的人物,虽然之前和大公主说过亲事,再和你说亲事,有些委屈了你,但是这些都及不上你日后的幸福,嫁到大将军府的话就不用担心被婆母刁难了。」 想当初她贵为楚国公嫡女,嫁到妘家也是吃过一段时间苦的,那时候婆母还健在,公公倒是个好相处的,但是男人向来不插手内宅的事,她的婆母却是位厉害的人,她也被磋磨过一段时间,那滋味她懂,如果素璎嫁到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婆母是个阴险狡猾又毒辣的人,那受到的折磨就更多了。 妘素璎听了爹娘的话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晚的事,那抹高大俊朗的身影……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爹娘,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如果爹娘觉得是一门好亲事,那肯定就是一门好亲事了,女儿相信爹娘是为了女儿好的。」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甚至是妘素娥都有些意外,意外她会这么说,他们还以为她会……但是这样也好,要是闹起来的话才更加糟糕,这门亲事是皇上赐的,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改变不了,要嫁到大将军府的,心甘情愿总好过被人强迫,况且这门亲事现在看来确实是顶好的。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当场便开始商量起婚事了,越说就越是越觉得这门亲事可行,将来若是自己的女儿能让韩副将上心,那就更加的完美了。不过不用担心,就算现在韩副将心里还有大公主也没关系,毕竟大公主死了没多久,这恰恰证明了他是个值得託付的男人,自己的女儿如此的出色,就不信以后韩副将不会动心。 两夫妻要商量婚事自然不可能留着两个女儿在,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儿没有及笄呢,两姐妹被赶出了主院。 走在府中小路上,妘素娥看了眼自己的姐姐有些担心的问道:「姐,你真的要接受这门亲事吗?」 妘素璎正在想事情,勐然听到她这么问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你没听到爹说吗?这是皇上要赐婚,是天大的恩情,哪有拒绝的道理?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成抗旨了,那是要杀头连累家族的事。」 妘素娥沉默了,这道理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妘素璎见她一脸的担心,不由得安慰道:「你也别瞎担心了,刚才爹娘说的话也有道理,大将军府确实是个好人家,我要是真的嫁过去定会好的,总好过之前的——」 妘素娥若有所思了起来,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看那韩副将也是个值得託付终身的好人,以后姐姐定会好的。」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是託付终身,尽胡说,这件事虽然皇上已经开了金口,可到底圣旨还没有下,所以我们也别多说了,万一……那就不好了。」妘素璎谨慎的叮嘱道。 「好了,姐,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知道事情轻重的。」妘素娥撅了撅嘴说道。 妘素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我看你就是一个小孩子,不然怎么会惹恼了歌儿,让她一气之下回巫灵宫去了。」 说到这个妘素娥先是脸色一垮,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急的问道:「姐,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三姐搞出来的?」 妘素璎一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疯了是不是?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歌儿搞出来的,爹不是已经说了吗?是瑞王爷跟皇上提出赐婚的事的。」 「可是……可是瑞王爷和三姐不是、不是……吗?或许是三姐近来忙着祭祀的事,所以就让瑞王爷帮忙了,然后瑞王爷就搞出了今天的事?」妘素娥猜测道。 妘素娥一向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不料今天倒是让她歪打正着,虽然不全是对,但是也对了七八分了。 妘素璎眉头一皱,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也不可能,你可别忘记了,之所以会有赐婚的事,那是因为韩副将前晚救了众多的夫人小姐,瑞王爷这才提议赐婚的,难道你觉得前晚的事都是瑞王爷安排的吗?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你就别瞎想了,要是这些话传出去被人知道了,有你苦头吃的。」 妘素娥努了努嘴觉得也有道理,大概真是自己想太多了,瑞王爷和三姐虽然认识,但是应该还没有熟悉到会帮三姐帮事情的地步,他可是瑞王爷,身份高贵,怎么可能愿意屈尊去帮一个贵族小姐办事呢?这确实不太可能的。 另一边巫灵宫里,妘州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皇上要给谁赐婚?」妘州歌有些懵,没反应过来。 「小姐,就是要给大小姐赐婚啊,听说皇上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等着下圣旨了,所以说这件事应该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舜华说道。 妘州歌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眼里闪着疑惑和意外,「皇上怎么会突然给大姐赐婚了?赐婚的对象是谁?」 舜华想了想说道:「好像,好像是什么大将军的儿子。」 「哎哟,舜华,你是不知道啊,小姐,其实就是大公主的驸马啦!」舜英走进来插嘴说道。 妘州歌睁大了眼睛,「什么?大公主的驸马?」 「对,就是之前跟大公主订了亲的那位公子,奴婢听说了因为前天靖安侯夫人在别院办了个什么赏花宴的,邀请了很多人去,夫人小姐和公子都有,但是下午的时候却下起了大雨,大家都没办法回城,于是就留宿在了别院。可是谁知道晚上那别院竟然进了歹徒,最后大小姐还被歹徒劫持了!」舜英说得好像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大小姐被劫持了之后,靖安侯府的公子和韩副将两人就骑着马追着过去了,那祁公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那歹徒打晕了,最后是韩副将将大小姐完好无缺的救了回来。然后今早皇上在大殿上问起了这件事,说是要赏赐一番,最后是瑞王爷说既然要上次,那不如就赐婚好了,毕竟大公主已经死了,所以才有了现在大小姐被赐婚的事。」 妘州歌听了舜英的话顿时眉心一跳,沉声问道:「就算如此为什么会牵涉到大姐身上?」 舜英看了眼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奴婢听说是……是瑞王爷提议的,说既然是韩副将救了大小姐,那大小姐要报恩的话,嫁给韩副将也是一件美事,皇上一直很宠信瑞王爷,他这么说了,皇上就答应了。」 妘州歌气极反笑,黑亮的杏眸因为燃烧着怒火而显得更加的亮眼了,「好啊,好啊,他居然暗地里阴了妘家一把,真是好样的!」 她不过是答应他插手管红嫣的事,没想到他居然给她弄出了这么一遭,听舜英这么说她就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他搞的鬼,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手伸到了靖安侯府别院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靖安侯府安排的事情的,但是她敢肯定这件事肯定是他的主意! 靖安侯府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安排赏花宴呢,而且还是在城外的别院,这肯定是打了什么坏主意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赏花宴其实就是冲着妘府来的,他们想利用这次的机会逼迫妘府答应亲事!大概是祁皓昌最近总是往红楼跑,靖安侯府的人担心他的秘密会被红楼的人发现,所以就想先下手为强,如果和妘府的亲事定下来了,日后两人成亲了,就算祁皓昌的秘密被拆穿,那也于事无补,对靖安侯府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靖安侯府的人打的好算盘啊! 大伯母明明知道靖安侯府的人没安好心怎么还带着大姐去赴宴呢? 还有轩辕凤暖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个计划的,难道是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打算了?如果这样自己岂不是被利用了一番?还赔上了大姐的终身大事?如果被大伯家的人知道这件事是瑞王爷有意而为之,又是得了她的首肯,岂不是会连她都怨上? 如此一来,妘氏一族嫡出一脉的大房和二房就会生出嫌隙…… 妘州歌是越想就越气,觉得自己被欺骗,甚至是被背叛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这人偏偏是他,让她有种莫名的愤怒,最后竟然是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暗暗磨着牙,眼里燃着滔天的怒火。 轩辕凤暖,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在心里恨恨的说道。 竟然敢这样对她,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信任的是吧?可恶!她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舜华和舜英两人见小姐居然生了这么大的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气息,那就是现在她很不爽,非常的不爽!让人都不敢靠近,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心里也是明白小姐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的,谁会想到瑞王爷居然搞出了这样的一桩事情来呢?虽然说如此一来靖安侯府的人就不会再将主意打到大小姐身上,但是却和大将军府扯上了关系。 这算不算刚出了狼窝又掉进了虎口? 舜华和舜英对洛邑各大家族之间的事是不太清楚的,妘州歌倒是清楚,但是现在她完全被这件事气得理智全失,恨不得立刻冲到轩辕凤暖面前狠狠的质问一番,哪里有会想到这么多。 妘州歌迳自在巫灵宫气个半死,另一边的轩辕凤暖对自己的杰作却是觉得很得意,暗道原来自己竟然也有做媒人的潜质,实在是意外。 韩一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都干了什么好事的。 轩辕凤暖回到府里之后韩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肯定如同他所料想,所计划的那样进行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爷,这事要是被妘三小姐知道恐怕会……」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道:「会什么?本王这可是为她姐姐找了一门好亲事,她应该感谢本王!」 他为了办成这件事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的,要不是看在姚姐姐的份上,他才懒得管呢。轩辕凤暖很是理直气壮的在心里想道。 韩一嬷默默的在心里腹诽着,爷,你要是事先跟妘三小姐商量过,或者是将你的计划告诉她一声,或许她还真是会感谢你,但是现在……只怕是恨不得撕了你吧? 他可是听说妘三小姐和妘大学士府的两位嫡出的小姐关系一向不错的,妘三小姐要是知道爷这么算计她大姐的婚事,肯定会勃然大怒的。 「你暗搓搓的在心里想什么呢?韩一,本王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前天晚上的事你差点没给本王完成,你可知罪?」轩辕凤暖凉声问道。 韩一一凛,严肃的说道:「爷,韩一对你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前晚的事是意外,属下最后不是按照爷的计划完成了吗?」 没错,前晚闯入了靖安侯府别院的歹徒就是他假扮的!他堂堂王爷的近身护卫居然变成了一个歹徒,说出去都掉他的身价,这么多人爷偏偏不用,非要他去假扮,分明就是在刁难他,想看他出丑……好在没什么人知道,不然的话以后在侍卫当中他都不要混了。 轩辕凤暖冷冷的瞥了眼嫌弃的摆了摆手说道:「给本王滚出去,现在本王不想看到你。」 韩一看了眼自己喜怒无常的主子,很是委屈的走了出去。 ------题外话------ 我才发现韩毅和韩一的普通话发音很相似啊,他们会不会是两兄弟?
第一百三十章 想要众人皆知么 第一百三十章 想要众人皆知么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对赐婚之事感到不满的人其中之最便是靖安侯府的人了,早朝的时候靖安侯自然是在场的,所以从头到尾的都看到了,听到了,心里的气恼,憋屈就更加不用说了。 原本妘府的大小姐是他靖安侯府看上的人,为此还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也冒了不小的风险,还以为马上就能成功了,谁知道竟然出现了意外! 明明都已经计划好了,前晚在别院,他们安排了一齣戏,半夜时分别院进了歹徒,别院的侍卫会迟迟没有办法制服歹徒,将歹徒逼到了女眷留宿的厢房处,然后打斗中歹徒劫持了某一位小姐,这位小姐自然就是妘大小姐了,再然后靖安侯府的公子会追着歹徒而去,拼命救下了妘大小姐。 这过程中,只要歹徒稍微的拉扯一下妘大小姐的衣裙,扯乱一下她的髮髻,造成一种假象,而靖安侯府的公子在搭救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一点伤,无法赶回别院,妘大小姐当然不可能会将救命恩人丢下自个儿回别院了,两人势必会寻个地方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回别院,或者是让别院的人寻到了。 如此一来大家就都知道妘大小姐和靖安侯府的公子孤男寡女独处了一整晚,加上靖安侯府的公子为了救她还受伤了,不管是为了成全妘府的名声还是成全妘大小姐的名声,妘府都不得不将妘大小姐许配给靖安侯府的公子,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的话事情就成了。 到时候靖安侯府会尽快安排让他们两个成亲,只要成亲了,就算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关系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更改,靖安侯府的名声多多少少也能保存了,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谁知道却半路跑出了一个韩毅!硬生生的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这还不算,现在居然被皇上赐婚了! 皇上已经赐婚了,他们靖安侯府还能怎么办?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吃下了,机关算尽最后却是落得一场空,做的所有事情都都是白做了! 在宫里靖安侯即使心里再恼怒,再不高兴也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要摆出笑脸对大将军和妘大学士说恭喜,心里简直就是气得要呕血,等出了宫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粗声对轿夫说了声回府就在轿子里闭上了眼睛平息怒气。 回到靖安侯府也是一直阴沉着脸,靖安侯夫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出了这样的事,当场就跌坐在椅子上叫着可惜可惜,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的祁皓昌。 祁皓昌从头到尾都明白这件事的,知道爹娘是为了他着想,为了靖安侯府着想,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要攀上妘府,想让妘府的大小姐嫁进来,一开始他也是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的好,妘大小姐他是见过的,样貌才情家世样样不缺,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对后来的事他很配合。 可是谁知道原以为稳操胜券的事却频频横生波折,就连前晚安排好的事也出了意外,不但没有成功,现在还让大将军府的人占了便宜,可以说他们靖安侯府是替别人做嫁衣了!皇上居然为韩毅赐婚了!他和妘大小姐的事就彻底的断了!他们不能和皇上对着干,也不能得罪了大将军府的人! 祁皓昌面色难看至极,眸色阴沉,眼里闪着愤恨,面容一阵扭曲,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实在是憋屈! 他没有惊动大厅里的父母转身就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姬府姬昊仁虽然没有上朝,但是对于外面的消息还是能及时知道的,听到说皇上要给妘府的大小姐和大将军府的韩副将赐婚他心里就咯噔了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妘府和大将军府联姻的话,那妘府的势力就更上一层楼了。 姬昊仁在心里嘆了一声,妘府和大将军府联姻,这件事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一个是朝廷的文官,官拜大学士,一位则是大将军,同是正一品的官员,在朝廷上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要是联合在一起,双方的实力都会大大的增强。 妘府和大将军府结合不论是妘府还是大将军府的势力都会大大增加,这两个人在朝廷上都是不容忽视的人物,大将军更是实实在在握有兵权,一文一武相结合意味着什么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清楚,皇上更加不可能不明白了,既然皇上明白为什么还要赐婚两府? 这件事是瑞王爷起的头,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他没瞧出来的事? 姬昊仁坐在书房里凝眉思索着。 但是瑞王爷和大将军府的人向来没有交情来往啊,如果瑞王府和大将军府有来往那这事还能说清楚,大将军府是瑞王爷的助力,大将军府好那就意味着瑞王爷好,以后要是瑞王爷想要夺嫡……妘府是大将军府的亲家,大将军府现在瑞王爷那边的话,妘府不可能不跟着现在瑞王爷那边,这样一来,在朝廷上文有妘府,武有大将军府,瑞王爷夺嫡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大的增加了! 将来一旦瑞王爷上位,对姬家来说绝对会是灭顶之灾!谁都知道瑞王爷不喜姬家,难道这次也是瑞王爷想要削弱姬府的实力,所以将妘府和大将军府绑在了一起? 越想姬昊仁就越是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心里也越来一沉,暗道瑞王爷难道已经开始准备对付姬府了? 他不是没有暗地里查过瑞王爷的事,想知道瑞王爷到底和姬府有什么纠葛,让他这么仇视姬府。但是任凭他的人怎么查都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瑞王爷在回宫之前就是一个早早死了母亲,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还一直生活在扬州,后来才辗转到了洛邑,被皇上意外撞见,后来才被皇上带回了皇宫成了皇子。 而且一开始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的对姬家不喜,是后来根基稳了,在朝廷上站稳了,有了自己的实力这才慢慢的表露了出来,可是那个时候姬府就算想偷偷除掉瑞王爷也是不能了,他已经开始崛起了,而且越来越受皇上器重,如果这个时候姬府动了瑞王爷成不成功不说,就算成功也会惹来很大的麻烦,就算宫里有个兰妃也是无济于事的。 如此一来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瑞王爷实力越来越强,针对姬府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让他恼怒不已。 这个时候姚雪漫端着点心茶水走了进来,在姬府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即使是书房也一样,这也是间接证明她在姬府地位的事。 因为姬子晟的事两夫妻难得的发生了争吵,但是姚雪漫从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如何让自己的丈夫息怒她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两夫妻很快就重归于好了。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愁眉苦脸的?」姚雪漫将点心茶水放到了书房的桌子上见他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不由得柔声问道。 「夫人,你怎么来了?」 姚雪漫柔柔的笑了笑说道:「我见你在书房待了这么久都没出去,心想你应该也要吃点什么的了,所以到厨房拿了些点心过来给你。老爷又是在为什么事烦恼?」 姬昊仁嘆了一口气将皇上给大将军府和妘府赐婚的事说了一遍,也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 姚雪漫听了也眉头深锁了起来,想了想猜测的说道:「老爷,你说这事会不会和妘州歌有什么关系?」 姬昊仁一怔,「妘州歌?妘州歌不是首席巫女吗?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老爷,妾身之前曾听人说过瑞王爷和她关系似乎不一般,所以这次的事会不会是……」姚雪漫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姬昊仁眉头一皱,「瑞王爷和首席巫女有什么关系?这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这种事老爷怎么可能知道,妾身也是在几个夫人哪里隐晦的听到了一些传言而已,说是有人看到瑞王爷和妘州歌在茶楼里,而且身边只有贴身伺候的人在,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时间似乎还不短。如此看来的话,瑞王爷和她关系肯定不一般,瑞王爷是什么人老爷比妾身要清楚得多了,试问瑞王爷什么时候和什么女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了?」姚雪漫严肃的说道。 姬昊仁沉默了起来。 确实如此,瑞王爷这人已经及冠了,但是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桃色绯闻,也没有听说过他对哪个小姐有好感,或者是走得亲近的,就算是宫里的公主他见了也是直接无视而过的,惹得宫里的人很是有怨言,觉得他太猖狂了,一个半路认回宫的皇子有什么好得意。 瑞王府也是干净得很,除了伺候的丫鬟婢女,他房里是一个女子都没有的,这是洛邑人众所周知的事。这样的瑞王爷怎么会和首席巫女走在一起呢?难道是连首席巫女都站在了他那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危险了,首席巫女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巫灵宫,而巫灵宫在华国的地位大家都清楚。 那是不是说妘府也选择了站在瑞王爷这边,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天赐婚的事就能说得通了。 姬昊仁万万没有想到这当中还牵涉到如此多的事情,一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最近是被府里的事搞得有些头昏脑涨了,也是过了太多的安稳日子,所以放松警惕了,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危险,实在是太大意了。 「老爷,咱们要不要让贵妃娘娘在这次的祭祀上做些手脚?」姚雪漫问道。 对于妘州歌她是一直耿耿于怀的,觉得都是她抢了自己女儿的首席巫女之位,如果没有她,那今天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她是恨不得看妘州歌出丑,让巫灵宫,让所有的人后悔当初选了这么一个人出来当首席巫女。 姬昊仁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祭祀明天就要举行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要做那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不然的话到时候不但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会连累贵妃娘娘,这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姚雪漫柳媚一皱,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如此,就算现在马上传消息进宫给贵妃娘娘只怕也是来不及了,如果能早些知道…… 「将这件事告诉子臻吧,让她在宫里小心一些,如果妘州歌真的和瑞王爷搭上了关系,那这个人绝对没有看起来的这般无害,如果可以的话让子臻暗中观察查探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如果能捉到瑞王爷和巫灵宫之间有什么联繫的话,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在皇上面前说出来,到时候……」 皇上虽然很是宠信瑞王爷这个儿子,但是一旦涉及到皇位,那就说不定了。 姚雪漫点了点头说道:「好,妾身知道了。只是老爷,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妘府和大将军府结盟?」 「皇上金口移开,事情已经没有了迴转的余地,一旦我们做出什么的话,只怕是不会讨得了什么好处,反而容易惹祸上身,以后再看吧。」 姬子臻接到姬府传进来的消息之后凝眉思索了一番,想起了之前她曾经怀疑过瑞王爷和妘州歌之间是认识的,只是那时候被自己否决了这个可能,没想到这两人果真是有什么关系。只是妘州歌一向是在冀州,瑞王爷似乎也没有离开过洛邑,就算离开过两人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瑞王爷那个人一向古怪,能和他走近的人少之又少,女子就不必说了,男的也寥寥无几,也就是祁世子和他关系最好,妘州歌是何德何能,能入得了他的眼? 姬子臻想到自己在洛邑一直是受追捧的,去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堆人,奉承她,恭维她,赞美她,因为她是洛邑最负盛名的贵女,就连妘府的大小姐也是比不上的,哪个男子看到她不是目露痴迷赞赏的,偏偏这个瑞王爷从来都不曾用正眼瞧过她,不但如此,还每每讽刺羞辱她。 以前她还以为这只是因为他不近女色,甚至是讨厌女性的原因,后来才知道是他不喜姬家,连带着也不喜她这个姬府的小姐!这也罢了,可是谁知道现在却不是这样,他对妘州歌是特别的! 姬子臻不是对瑞王爷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只是她的骄傲自尊心在作祟罢了,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是被人捧着的,从来只有她嫌弃瞧不起别人的份,何曾试过被人无视,轻蔑的?瑞王爷一直没对她有过好脸色,以前没有妘州歌倒也罢,她还可以骗自己说他对每个女子都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妘州歌成了第一个例外! 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即使姬子臻一向自诩眼光开阔,心性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但是终究还是一个有着所有女子都有的虚荣心,甚至比旁人来得更加的强,从首席巫女之位被妘州歌抢走之后她就视妘州歌为眼中钉了,现在又多了这件事,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姬子臻狠狠的将手里的信揉捏成了一团,嫩白的小手因为过度用力而突起了青筋,面色有些阴沉紧绷,眼底发出了一阵逼人的冷光。 哼,妘州歌,平时看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原来私底下早就已经和瑞王爷搅和在一起了,瑞王爷是前朝的人,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巫灵宫一向不参与前朝的事,更加不能和任何势力纠缠在一起,如果她和瑞王爷之间有勾结的事被揭穿了,她这个首席巫女还能安稳的当下去吗? 就算权司大人想要护着她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的,皇上不会放任她和瑞王爷勾结的,因为这意味着瑞王爷或许已经动了异样的心思,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身边的人想要抢走的自己位置呢? 到时候这两人都别想有好结果! 只是到底要怎么找到两人私底下有勾结的证据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样一来姬子臻对这件事就更加的上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第二天就有一场祭祀,相信很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打乱了步伐,但是因为第二天的那场祭祀,大家的心思很快就转移开了。这场祭祀虽然不是很盛大,很重要的祭祀,却也是要百官参加的,华国一年到头的祭祀多不胜数,大大小小的都有,小的祭祀既然不需要皇上和百官参加了,但是其余的却是要的,而眼下这场就是。 还没有到祭祀的时辰,广场上就已经站满百官了,个个都身着朝服,因为姬子晟而被皇上勒令在府上反思的姬昊仁因此得以重新回到朝廷上,那件事也算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他就会重新返回朝廷上,不需要在府中反思了,也是因此而得福了。 他站在百官的队列中,目光晦暗不明的盯着站在斜前方的瑞王爷身上,脑海里一直想着那个可能,如果真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姬府要如何自处。 按血缘亲疏,姬府自然是应该扶持兰贵妃所出的五皇子登上宝座才是,但是五皇子现在才一岁多,估计除了姬家没人会愿意扶持一个奶娃子的,要是等五皇子长到成年,那时间也太长了一些,还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才来立太子呢。 可是不是五皇子的话,那就只剩下四皇子了…… 姬昊仁将目光落在了四皇子身上,眉头一皱,感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反射性的望过去却是瑞王爷,似笑非笑。他忙回过神,谦恭的笑了笑,等他扭过头望向了祭台才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低垂下了眼眸,若有所思了起来。 皇上自然是最后到的,权司大人和首席巫女还有十二使者也早就已经来到祭祀广场了,大家都知道这场祭祀会由首席巫女主持,有些人看到站在权司大人身边的首席巫女却是有些担心的摇着头。 首席巫女虽然是天定的人选,但是终究是年龄过小了一些,眼前的祭祀又不是小祭祀,权司大人实在不应该交给首席巫女来主持,要是祭祀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谁担当得起?应该让首席巫女在一旁学习,等过两年再让首席巫女来主持会比较好。 会这么想的人自然是一些老考究了,在他们眼里妘州歌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即使已经冠上了首席巫女的名号也改变不了她年幼的事实,这让他们如何相信一个女娃子能主持好一场祭祀? 妘州歌站在高台上,对底下百官的各种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之后忍不住落在了某到高大显眼的身影上,强烈得让对方也察觉到了,抬眸望了过来,还挑了挑眉,让她眉心也跟着一跳,目光凌厉的瞪了回去。 轩辕凤暖对上妘州歌凌厉的视线,先是有些讶异,然后才明白了过来,心想这丫头不会是为了昨天的事在生气吧?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她不是应该感谢他吗?怎么反而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看着他? 他坦荡的回视了过去,妘州歌看到他一副毫无愧疚的样子就更加的来气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要好好的质问一下,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到祭祀完了再来跟他算帐!他要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别怪她不顾及到他瑞王爷的脸面了! 妘州歌无声的冷笑了一声才收回了视线,轩辕凤暖将她嘴角的那抹冷笑捕捉了个正着,又挑了挑眉,暗道看样子这丫头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了,应该是想好了随时找他算帐吧?哈,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这么想着轩辕凤暖竟然是诡异的期待了起来,期待妘州歌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倒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点奇怪的心思,但是他将之归为因为生活太无聊了,突然出现了一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他当然会期待了,寂寞了太久的人也需要调节一下啊! 轩辕凤暖和妘州歌都没有注意到姬子臻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的打量目光,姬子臻将两人视线交流的动作全看在了眼内,更加的确定两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她暗暗咬了咬银牙,低下了头,不让自己的情绪露了出来被人察觉,要是让人看到了,准又会说她是因为嫉妒妘州歌,还没有从首席巫女的事走出来,就算事实真的如此,她也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露出一星半点的不妥来,让人嘲笑! 等皇上和皇后和各宫妃嫔到了之后祭祀就开始了。 到了妘州歌出场的时候她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镇定自若,祭祀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礼仪,没有出现丝毫的差错,让原本心里抱着想要看她出丑的人好一番失望。 姬子臻站在高台下看着祭台上的妘州歌冷冷一笑,她早就知道指望妘州歌在这种场合出现差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妘州歌此人一向行事谨慎小心,这又是她第一次主持祭祀,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现差错让人捉住把柄的,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又怎么可能得到权司大人的青睐? 因为不是大祭司,所以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妘州歌一脸严肃庄重,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吟唱都不敢出现丝毫的差错,虽然自己心里并不觉得紧张,但是也不敢大意,因为这事关自己将来能否成功顺利的建立自己的威望。 权司大人在高台上看着妘州歌,眼里露出了满意光芒。 祭祀结束之后百官开始慢慢的井然有序的离开,轩辕凤暖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落在了后面,妘州歌从祭台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落在了百官队列后,眯了眯眼,从容不迫的走了过去。 「瑞王爷请留步。」 轩辕凤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妘州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和惊讶,似乎是意料之中了,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不知道妘小姐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妘州歌冷冷的看着他,道:「别装蒜了,王爷知道我叫住王爷是为了什么事,王爷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说道:「本王要给妘小姐什么解释?」 这么说就是摆明要耍无赖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盯着他一阵上下打量,然后看了眼四周,周围还有不少的人没有离开,见到他们两个站在了一起,目光有忍不住时不时的落在他们身上。 她勾了勾唇笑道:「王爷应该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王爷的小名吧?」 轩辕凤暖面色顿时一僵,凤眸一眯,危险的盯着妘州歌,妘州歌却是扬了扬眉毛,一点也没有将他眼里的威胁放在眼内,让轩辕凤暖一阵气结。 从他回宫成为皇子开始就没有被任何人威胁过,等他成为了瑞王爷之后就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也没有吃过瘪,更加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拿捏住动弹不得了。 他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自己的小名被传了出去,洛邑的人会笑成什么样,那些看他不顺眼的眼说不定会将此事当成是嘲笑他的把柄,偏偏这小名是姚姐姐给他起的,他不能改,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想改! 所以……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必须动心忍性。 想了想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淡定,有些轻佻的说道:「好了,本王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你觉得现在是合适的时候说这些吗?本王倒是不介意被人盯着,甚至是传出本王和妘小姐有什么瓜葛的谣言来,但是妘小姐你确定自己也不会介意吗?」 妘州歌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是为了他这说话的态度,还是为了他的话,只是她看了眼四周,确实是看到不少准备离去的人都停住了脚步,目光若有似无的往这边瞧着,似乎很好奇瑞王爷和首席巫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 她低下了头,正想着应该要怎么办,是先缓一缓,等到出宫再说还是怎么样的时候又听到他低声说道:「妘小姐还是先回巫灵宫向权司大人汇报今天的祭祀吧,晚上本王会去找你的,到时候自然是有问必答。」 妘州歌一怔,抬头注视着他问道:「果真?」 「果真。」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说笑敷衍她的样子,她想了想觉得也唯有这样了,祭祀刚结束,她要是马上提出出宫,师父大概又要不高兴了,他能到巫灵宫的话自然是最好的。至于怎么安全到巫灵宫找她,那是他的事情,跟她无关。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请王爷遵守诺言的,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王爷叫暖暖这事会不会被传得众人皆知。」妘州歌斜睨着他说道。 轩辕凤暖听到暖暖两个字差点没忍住蹦跳起来,好在最后忍住了,气结的指着妘州歌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气愤的甩袖而去。 等轩辕凤暖离开之后妘州歌蹙了蹙眉,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将刚才轩辕凤暖说的话回想了一遍,面色顿时一僵。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晚上他会去找她,听起来像是、像是要偷情的男女一样,真是……真是混帐!要是让旁人听到了,岂不是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越想妘州歌就越是气恼,最后也甩袖而去了,只是在走过长长的甬路,在要转入巫灵宫的时候却是见到宫门前站着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她穿着巫灵宫的祀服,双手交叠在胸前,只是一个简单的侧影就足显了身上过人的气质,犹如一株冬日的白梅一般傲然,让人侧目。 妘州歌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顿很快就如常的走了过去,笑着道:「姬小姐怎么的站在这里?」 姬子臻回过头看着妘州歌,眼底有着打量之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我方才看到妘小姐和瑞王爷站在一起,你们看起来关系挺亲密,倒是叫我意外了,不知道妘小姐什么时候竟然入了瑞王爷的眼。」 妘州歌听到她这么说也不慌,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莹白的俏脸在日光下闪着莹润的光芒。妘州歌皮肤本身就白,这个时候一缕阳光从宫墙外的阁楼上射下,在琉璃瓦上折射之后只剩一抹淡淡的光晕落在了她脸上,让她一张白皙的脸蛋光芒四射,镀上了一层夺目的光芒,让姬子臻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了起来,不由得眯了眯眼。 「姬小姐说笑了,我与瑞王爷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哪里说得上什么亲密,瑞王爷此人是什么性情姬小姐想必比我更清楚,我一个区区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瑞王爷的脸。要是有谁入得了瑞王爷的眼,那也应该是姬小姐才对,洛邑谁人不知道姬小姐是洛邑最负盛名的贵族小姐?年纪轻轻的小时候就已经声名远播了,大家都说生女当属姬小姐呢。」妘州歌绵软的笑着说道。 姬子臻却是面色变了变,收在袖笼里的双手不由得一紧,面上却维持着表情不变的说道:「妘小姐大概不知道,瑞王爷一向是很敌视姬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上至我爹娘,下至我们几兄妹,瑞王爷每次见到都是冷嘲热讽一番的,哪里还会入得了瑞王爷的眼,这话以后妘小姐还是万万不要说了,免得传到瑞王爷耳朵里还以为是我们姬家的人说出去的。造成误会的话就不好了。」 妘州歌眉头一动,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姬子臻说道:「姬小姐既然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那为什么还要说我和瑞王爷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呢?你这样说岂不是会造成更加的误会和伤害吗?要是瑞王爷听到了,还以为是我想要攀上他,故意让人传出去的呢,他刚才不过是问了我一些祭祀的事情罢了。」 姬子臻面色一僵,眼里迅速闪过了一抹羞恼,没想到妘州歌会转眼就将自己说出话的话拿回来堵自己,还让自己无话可说。 这妘州歌的嘴皮子功夫果然厉害。 姬子臻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倒是我没注意,只是方才看到妘小姐和瑞王爷在一起,一时觉得太过惊讶了,所以失了分寸,妘小姐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妘州歌很是大方的说道:「怎么会?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没事了,我也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喜欢捉着别人的小错不放,只要姬小姐以后谨言慎行就好,千万别给巫灵宫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才是,毕竟我们现在都是巫灵宫的人。」说到最后已经是一副教诲的模样了。 姬子臻被她这副说教的样子给气得肝疼,虽然早就知道妘州歌这人惯会在嘴巴上给人气受,但是即使如此,自己还是没有控制住被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翻腾了起来,在这之前她给了自己无数的暗示,安慰,但是现在才知道都是白搭的!更让人气结的是她还能说什么反驳的话。 因为在巫灵宫里她是首席巫女,仅次于权司大人的人,而她只是十二使者之一而已!她说教她就得受着! 姬子臻的唿吸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絮乱,但是很快就平稳了下来,知道自己要是表现出气恼羞愤那就是中了对方的计了,这种看着自己不喜欢的人被自己气得直跳脚,甚至是失去理智的心态她非常的明白,以前她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那时候她只觉得满心都是舒畅的,可是轮到自己却是难受得想要尖叫。 「妘小姐说得有理,以后我会注意的。」 「如此甚好,姬小姐现在要回巫灵宫吗?是的话不如一起?」妘州歌满意的点头。 姬子臻缩在袖笼里的手又是一紧,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说道:「自然,妘小姐请。」 妘州歌大方的走在了前面,姬子臻落在了她半个身子后,在巫灵宫里除了权司大人,其他人是不能和首席巫女并肩而行的,至少要落后半个身子的距离。所以姬子臻才这么的气结,认为妘州歌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羞辱她。 妘州歌其实也不想和姬子臻走在一起,只是人家送上门来让她为难,她将人推开的话是不是太不识趣了?而且她必须承认,看着自己讨厌的人明明恨不得撕了自己却不得不在自己面前装得什么事,还要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憋屈样子实在是让人心情愉快,如果这人换成了姬子臻的亲娘,姚雪漫,那就更好了。 妘州歌在心里有些可惜的想道。 只从上次在明月寺见过姚雪漫之后,她竟然是再也没有见到她这个好庶妹了呢,真是怪可惜的,她倒是想看看她现在生活得有多美好,多幸福,这样将来她摔下来的时候她才会更加的解气,开心。 不过想到红楼传进来的消息,妘州歌的心情很快又好了起来,嘴角吟着愉悦的笑容,让姬子臻看到愈发的觉得她是在折磨自己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胆妘州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胆妘州歌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因为轩辕凤暖说晚上会过来给她说清楚,给她一个解释,所以妘州歌早早就让身边的婢女侍女都去休息了,然后自己穿戴整齐的坐在寝殿一侧的偏殿里,很有耐性的在一人分饰两角的下着棋,很是自娱自乐,一点也看不出有急躁的意思,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轩辕凤暖不来。 直到戌时过半轩辕凤暖才闪身出现在了偏殿里,见到妘州歌坐在灯火下悠然自得的下着棋怔了一怔,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不耐烦的人…… 听到声音,妘州歌头也不抬的说道:「瑞王爷,你怎的不再晚一点?」 轩辕凤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大方的走了过去,坐到了她对面,看了眼棋盘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暗道还下得有模有样,他还以为她只是在装装样子而已呢。 「现在时候也还早,不急,总归今晚本王是会过来的,既然说出口了,自然是要践行的,本王一向是说到做到。」 妘州歌下棋的动作一顿,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将棋子摆在了应该的位置上,看了看棋盘才问道:「现在王爷可以说了吗?我等着王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听妘小姐这话似乎是在质问本王,但是本王觉得妘小姐应该感谢本王才对,能让本王做媒的,你大姐可是头一个,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吗?」轩辕凤暖无耻的说道。 妘州歌捻着棋子的手一紧,差点没将手上的棋子朝着他迎头砸过去。 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王爷,要是皇上突然给你指了一门亲事,王爷也能这样想,这样说吗?」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妘州歌冷笑着说道:「是啊,因为王爷是瑞王爷,身份高贵,我等只是臣子而已,自然是比不得王爷的。」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看着她说道:「你这人年纪小小,怎么的说话如此的尖酸刻薄?本王可没有这个意思。」 妘州歌咬了咬牙道:「没有就请王爷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提议皇上赐婚?」 轩辕凤暖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妘小姐不觉得这门亲事是顶好的一门亲事吗?男才女貌,门当户对,乃天作之合啊!」 妘州歌「啪嗒」的一声将手上的棋子重重的砸到棋盘上,双眸燃着怒火注视着轩辕凤暖怒道:「王爷!你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轩辕凤暖原本还准备见好就收,跟她解释一下的,毕竟是她的姐姐,无端端的被赐婚了,心里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听到她这话他就不高兴了,他是瑞王爷,她居然敢威胁他?他最不喜欢别人的威胁了! 所以他不说了!看她能怎么办? 轩辕凤暖斜睨了她一眼冷哼说道:「本王就不说,你能怎么办?」 他四平八稳的坐在榻上,显然是没有将妘州歌的话放在眼里。 妘州歌看着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无赖样子顿时就来气了,眯了眯杏眸之后冷冷一笑,然后出其不意的起身,一手撑在小几上,一手越过小几,动作迅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了轩辕凤暖的耳朵。 她做的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轩辕凤暖根本来不及多做什么,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来,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耳朵传来的一阵疼痛是轩辕凤暖的第一感觉,然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射性的就站了起来,扭头准备好好的教训一顿妘州歌,她居然有胆子揪他的耳朵!真是老虎不发威她当他是病猫了不成? 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的,是谁给了她这样的权力和胆子,真是嫌命长了! 只是他动作着,妘州歌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手上却是不松,于是便成了一人垫着脚尖死死的揪着另外一个人的耳朵,另外一个人想要挣脱开来却是被人拿捏住了,一用力耳朵就一阵生痛,让他不得不微微的弯着腰,怒吼道:「妘州歌!你放肆!立刻给本王松手,看在姚姐姐的面子上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的话就算你是首席巫女,本王也定要叫你后悔莫及!」 可是妘州歌却是丝毫没有将他的威胁看在眼内,就如同他先前没有将她的威胁看在眼内一样,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又暗暗的使了劲儿,让轩辕凤暖不由得轻抽了一口气,眉头顿时就皱得死紧,杀人的目光直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当场砍杀了一样。 轩辕凤暖是又惊又怒,简直是要暴跳如雷,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了脚下,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让他心里一下子就暴怒了起来,如果不是耳朵还被她死死的揪住,他只怕是要失控的一掌将她打成重伤了! 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他,她是疯了不成,他可是瑞王爷!还是一个男人,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这样对他,实在是让他惊怒不已,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以为他这段时间对她算得上和颜悦色,就以为他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温吞没有脾气的人了? 如果她是这么想的话,他会让她后悔的! 妘州歌听了他的话只是冷冷一笑,丝毫没有被他杀人似的目光给震慑住,冷哼了一声说道:「王爷,你不用恐吓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着王爷实在是不成样子了,所以想教训一下罢了。」 「王爷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啊,所以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的姚姐姐以前教你的东西你大概是全抛在了九霄云外了吧?可怜她以前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谁知道王爷现在却是长歪了,竟然利用我的信任,给我挖了一个坑,王爷真是好手段,王爷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今晚王爷这耳朵只怕是要脱下来了,我想你的姚姐姐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我替她教训你这个小子的!」 妘州歌的话简直就是踩到了轩辕凤暖的痛脚上,让他有气出不得。 这个臭丫头分明就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他拼命的在心里平息着自己随时要爆发的怒火,尽量和缓着语气说道:「你先放开本王,本王保证会跟你说清楚的。」嘴上如此说着,但是心里却在想等她放开自己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他的厉害才行!不然以后谁知道她会不会越发的猖狂,不将他放在眼内? 可是妘州歌却是看穿了他,笑眯眯的说道:「王爷,要是我松开了你,你却反悔的要找我算帐的话怎么办?我岂不是会很吃亏?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比不过王爷啊。」 「那你想怎么样?」轩辕凤暖忍无可忍的吼道,自己的耳朵一直被揪着,这让他很是捉狂。 「哦,这样吧,王爷拿你的姚姐姐来发誓好了,保证在我松开王爷之后王爷不会找我算帐,这样我就相信王爷了。」妘州歌有恃无恐的说道。 轩辕凤暖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面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她,却见她挑了挑眉,见此他差点没气得呕血。 「行,我跟姚姐姐保证,保证你松开我之后我不会找你算帐!」轩辕凤暖连自称都顾不上了。 她再不松开,他的耳朵就要废了!这个心狠的臭丫头! 妘州歌扬了扬眉这才松开了手,她一松开手轩辕凤暖就飞快的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可怜的耳朵,不用看镜子他都知道现在自己的耳朵肯定是红成一片了,再使点力气的话估计都要被硬生生的揪下来当猪耳朵一样吃了都可以了。 轩辕凤暖怨怒的瞥着妘州歌,在心里暗暗将这件事给记下来了,现在他没办法拿她怎么办,以后总会有办法的,这个亏他不吃! 妘州歌斜睨了一眼他,「王爷,你现在可以说了,我的耐性不太好。」 轩辕凤暖气得一噎,狠狠的瞪着她,想要发火却在对上她清亮的双眸时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气出不得,他呆怔了一下,觉得那双清亮透彻的眼眸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样,有些熟悉。他晃了晃神才想起自己小时候犯了错时,姚姐姐似乎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气恼却不失关爱,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姚姐姐脾气很好,她不会轻易发火,他做错事的时候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耐心的的给他讲道理,让他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不会过度的责骂他,更加的不会动手打他。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的时候,有时候他犯了大错或者是明知故犯的时候姚姐姐还是会非常生气的,会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耳朵责骂他,甚至乎对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她只是做做样子,不会让他感觉到太多的疼痛,而且这种情况也是很少的,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姚姐姐只会在开玩笑的时候捏着他耳朵跟他玩闹。 随着脑海里浮现的景象,轩辕凤暖的面色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眼底眸色变幻不定。 「王爷!」妘州歌见他居然迳自的发起了呆,不由得出声叫唤道。 他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轩辕凤暖收回了神智,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和纠结了,慢吞吞的走到了榻上坐了下来,努力的表现得平心静气的说道:「妘小姐,本王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妘府的大小姐早就到了及笄之年,是时候说亲事了,你们这次能躲得过靖安侯府的算计,那下次呢?万一哪天有谁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应了下来,你们又该如何?」 「这韩副将吧,虽然说是以前跟大公主定过亲,甚至是差点就和大公主成亲了,可这不是没有成亲大公主就死了吗?所以也算不上是二婚二嫁了,妘大小姐嫁过去还是正经的嫡妻,韩副将的髮妻。再说了,大将军府人口简单,上没有婆母刁难,下没有小姑子为难,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了,不用请安立规矩,一个韩大将军是铁定不会插手管后宅的事,这对你大姐来说不是一件顶好的亲事?这是谁求都求不来的亲事,你当以为当初皇上为什么会给大公主选了这么一门亲事?」 「而且如果妘府和大将军成为姻亲,那妘府的以后岂不是多了一层保证吗?你妘氏一族的人可是没有在军营里头的人,世世代代都是文人,在朝上也是文官,就连你爹也是如此,后宫里又没有女儿在,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将来是兰贵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对你妘氏一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她听到说大姐突然被赐婚,所以一时急晕了头,倒是没有往深处想,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事情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只是…… 「王爷说得倒是轻巧,只是皇上对像妘氏一族这样的世家不喜已久,现在你将妘府和大将军府绑在了一起,岂不是树大招风吗?我大伯是大学士,在文官中声望颇高,大将军是武将,在武将中声望也不低,这两个人成为亲家,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王爷会不清楚吗?王爷这么做分明就是要将我妘氏一族放到火上烤,将我们推到风头浪尖上了!王爷你这样确定不是在害我们吗?」 轩辕凤暖被她如此毫无客气的指责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侧着头斜视着她啧啧啧的说道:「本王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想来是本王想太多了,你虽然聪明,可终究是个女子,眼界也只能放这么点地方了。现在姬氏一族是越来越猖狂了,姬昊仁官位虽然没有你大伯这么高,但是奈何宫中有个兰贵妃,还生下了皇嗣,姬昊仁可比你爹,比你大伯懂得经营得多了,而且姬氏一族里也不是没人在军营。」 「你以为皇上就不担心姬氏崛起了?他宠爱兰贵妃是不假,但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心,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会这么轻易的就同意本王提出的建议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他需要有家族来和姬氏一族对抗,而有能力和姬氏一族对抗的除了你妘氏一族只怕是没有更加合适的家族了,你们两个家族不是不和已久了吗?」 「不管是妘氏一族还是姬氏一族,只要你们两个家族相斗,不管最后是哪个家族胜出都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如此一来,皇上再抽出手对付剩下的家族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吗?你以为皇上傻呢,他这是想借刀杀人,一窝端三呢!」轩辕凤暖很是讽刺的说道,话里提到皇上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尊敬,敬重,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父亲。 妘州歌很是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只是到后面注意力却是放在了他说这些话的态度上,特别是他提到皇上的时候他没有叫父皇,只是生疏的叫着皇上,话里还满是讽刺,可见在他心里是没有将皇上当父亲看待的。 她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有些明白又有些心怜他。他回宫的时候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会分辨一个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不管皇上当初认他回宫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在他看来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皇上是个薄情寡幸,无情无义的男子。 哪怕后来他将他接回宫中,又封了他做王爷,对他也甚是纵容,但是这些都弥补不了他曾经缺失的,更加弥补不了他亲娘受过的苦和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了的遗憾。 只是……妘州歌心里有些愧疚,她知道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冷漠,对人性绝望的样子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出在姚子暇身上,姚子暇也是年纪轻轻就死了,那个时候姚子暇对他来说大概是世上唯一的温暖了,姚子暇死的时候可想而知他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就是不知道在姚子暇死了之后他回宫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他经歷了什么,大概是不太好的。 妘州歌若有所思的看着轩辕凤暖,心里想道以后有机会的话再问他一问好了,现在却是不适合的。 轩辕凤暖说完之后迟迟不见她回话,不由得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看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眼神有些奇怪,他剑眉一皱,「本王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要本王给你解释的人是你自己,现在本王解释了,你自己却是在一旁发愣出神,想来心里也不是太担心妘大小姐嘛。」 妘州歌听了他嘲讽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呛声回去,而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偏殿门前的一盏宫灯上,看着上面精緻的花纹说道:「王爷说的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这都是王爷你的猜测而已,我们妘氏一族虽然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但是也不至于需要利用一个嫡小姐去换取安稳,我大伯只是希望我大姐将来能嫁个好人家而已。」 他说的话她不是不明白,皇上确实很有可能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但这样一来其实是一场博弈。 妘府和大将军府结合在一起势力必定会大增,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到时候两府就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牵一髮而动全身,如果将来皇上真的顺利利用了这点打击世家,不管倒下的是姬氏一族还是妘氏一族,对皇上了来说不是吃亏的事,因为两大家族相斗,没有倒下的家族只怕也会实力大减,再也威胁不了皇权了,慢慢收拾就是了。 但是同时这也是有危险的,那就是皇上不但没有如愿的将两大家族打倒,还有可能会让妘氏一族重新崛起,成为和姬氏一族相差无几的家族,甚至是超过姬氏一族,这样的话就等于是皇上自己扶植起了一个威胁皇权的势力,皇上的情况会更加的糟糕。 不过皇上既然敢这么做,那就说明皇上心里不会接受第二个可能,将来要是出现了第二个情况的任何苗头,妘氏一族和大将军府迎来的只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当然了,对妘氏一族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想要得到什么总要先付出什么,想要不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就获得巨大的利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得不说他这么做是为妘氏一族争取到了一个机会,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也绝对不会是想要帮妘氏一族,但是和大将军联姻确实是有好处的,大将军府的确是户很好的人家,就像他说的那样,人口简单,大姐嫁过去不用侍奉公婆,不用立规矩,倒是自由,只是韩副将此人…… 妘州歌眉头一皱轩辕凤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凉凉的说道:「你放心吧,韩毅此人虽然说不上是温柔多情,但是也绝对是良配,只要你那大姐不是那种追求那些不切实际,想要风花雪月,整天吟诗作对的人就绝对不会错的。」 他虽然和韩毅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年轻的太傅大人可是韩毅的好友呢,所以他说韩毅不错那就是不错的了,能让太傅大人说一声不错的公子哥儿可不多。 这些话轩辕凤暖是不打算跟妘州歌说的。 妘州歌有些狐疑的看着轩辕凤暖问道:「王爷怎么知道韩副将此人是良配?王爷和韩副将似乎并没有交情不是吗?」 没有交情就意味着没有了解,没有了解何来的评价?难道是根据洛邑百姓的评价?算了吧,那祁皓昌在洛邑的口碑也不错呢,可还不是一个衣冠禽兽? 轩辕凤暖斜睨了一眼她然后眼里闪过了一道揶揄的光,调侃的说道:「你何不回去问问你那大姐,看她愿不愿意嫁到大将军府,你在这里瞎操心,说不定人家已经芳心暗许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那晚是韩副将救了你大姐吗?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将她从歹徒手上救回来的,跟祁皓昌那败类可不一样,这自古美女就爱英雄,难道妘三小姐不明白这道理?」轩辕凤暖轻嘆了一口气说完又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妘州歌说道:「哦,本王忘记了,妘三小姐现在还嫩着呢,估计是不明白的,再过两年可能就明白了,那时候明白也不迟。」 这话让妘州歌顿时气结不已,觉得自己的手又痒了起来,这人怎么变得如此欠揍? 她冷冷的瞥了眼勾着唇角笑得得意的人,嘴巴一张,吐出了两个字:「幼稚!」 轩辕凤暖狠狠一噎。 想想自己都已经及冠了,居然被一个还没有及笄的丫头说幼稚?!这世道是怎么了,不是大家闺秀吗?大家闺秀是这样子的吗?有机会的话他定要好好的问问冀州州牧妘大人,看他是怎么教育自己孩子的,怎么把自己的女儿教成这个鬼样子,真是让人嫌弃! 轩辕凤暖在心里恨恨的想道。 却不想想如果妘州歌真的有这么惹人嫌弃,他怎么还一次次的主动来找人家说话,一坐下就不想走了,就连刚才被她如此的冒犯也没有继续追究,甚至是连气都很快就消了。 妘州歌也懒得理会他了,迳自想起了韩副将的事情,按照他话里的意思是大姐喜欢上韩副将了,或者是对他有了异样的心思?可能吗? 妘州歌低头蹙眉,试图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个韩毅的讯息,但是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知道得不多,而且她也压根没有见过这个韩副将。上次大公主的事,当时他并不在洛邑,后来回来了的时候大公主的死早就落下了帷幕,她就更加没有心思去注意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了。 所以现在她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韩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的人品真的值得大姐嫁过去的话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说得也对,大姐已经及笄了,虽然大伯对外说暂时还不想让大姐嫁出去,但是这也不能阻挡有心人起什么心思啊,只听说过千日捉贼,没听说过千日防贼的,这次是靖安侯府那下次呢?靖安侯府的算计还能想办法躲过去,要是哪天皇上起了心思要将大姐赐给谁当妻子,那才叫后悔莫及。 算了,事情已经成定局,她也只能是往好的方向看了,如果那个韩副将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她到时候再想办法教训一下,让他歇了对不起大姐的心就是了。 想好了,心也跟着定下来了,妘州歌看了眼室内的漏壶,对轩辕凤暖说道:「王爷,时候不早了,王爷该回去了。」 「你这是过河拆桥?」 妘州歌挑了挑眉,「王爷这话从何说起?不是王爷自个儿说来给我解释清楚的吗?可不是我让王爷半夜来此的。而且说起来这事还是王爷做得不地道呢,我没有跟王爷计较就是我大方得体了。」 轩辕凤暖气极反笑,「本王见过厚脸皮的人,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妘州歌淡定的点头道:「多谢王爷夸奖,毕竟厚脸皮这种事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出来的,像王爷这样的,只怕是连脸皮都没有。」 轩辕凤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瞪着妘州歌,最后冷笑了两声,气得直接甩袖而去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从容的离开了侧殿会寝殿去休息了。 祭祀过后皇上很快就下赐婚圣旨了,妘府和大将军府以后就真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妘州歌知道赐婚圣旨下了之后原本是想出宫的,但是想想又拖了两天才出宫回妘府了。 赐婚是大事,妘大老爷收到赐婚圣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回书房写了信让人送到冀州去,赐婚意味着朝廷上的格局已经发生改变了,妘家的人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忙碌完之后大家才发现妘州歌还没有出宫,这会儿连妘大夫人都忍不住心里有些不愉快了,觉得妘州歌如果还是因为上次的事在生气那就太过小气了,而且她也没有给机会素娥解释就匆匆的进宫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宫,就连素璎被赐婚这么大的事也没有回来。 妘大老爷倒是没有像妘大夫人这样想,只是觉得或许是巫灵宫有什么事让她耽误了出宫的时间,正想着要不要让人进宫去问问,妘州歌就回府了。 妘州歌敏感的感觉到府里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样,态度似乎也有些不同,她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心里觉得疑惑,有些不解,直到去给妘大老爷请安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了,妘大老爷很是隐晦的问了问她,是不是还在为上次妘素娥在花园里说的而生气,还说让她不要跟妘素娥计较,他和大夫人已经教训过了云云,让妘州歌哭笑不得,解释了一番才将事情说清楚了。 走出书房的时候妘州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难过说不上,失望也没有,只是感嘆了一番,终究不是嫡妻的血缘亲人,如果是爹娘他们,大概会毫不迟疑的相信她吧? 不过也不能太强求了,人都是有自己私心的,无可厚非。 妘州歌不急不缓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了去,心里却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都是住在自己府上好些的,虽然大伯一家对她也很好,但到底是有些不自在,只可惜了爹是冀州州牧,这洛邑的水又深,就算爹想要调来洛邑上任也不是容易的事。上次爹说的事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做到,而且帝皇心深不可测,万一爹做了什么事惹来了皇上的猜忌那就不好了。 她要不要写封信回去问问呢? 妘州歌一边走着路,一边凝眉思索着。 「三姐。」 妘州歌脚步一停,抬眸一看,眉头轻扬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妘婉莹站在长廊的另一边看到妘州歌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不由得咬了咬唇,面色变了变才低垂着头怯怯的走了过去。 「三姐,你回来了。」 妘州歌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像是想要看看妘婉莹想要做什么一样。 妘婉莹因为有着自己的心思,这么一来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但是她却什么不满都不敢表露出来。 这段时间她在府上过着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苦日子,被禁足,不得离开自己院子半步,而且还有教养嬷嬷。这教养嬷嬷是洛邑出了名的严厉,特别是她以前教导的都是嫡出的女儿,这次还是第一次被请来教一名庶出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忿的,对她就越发的严厉了,每日都在不停的说规矩,说礼仪,一丁半点都不能有出错,受苦的人自然是她了。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因为这个教养嬷嬷不但对她异常的严厉,而且稍有不对就对她动辄打罚,就算有婢女在场也丝毫不顾及,让她颜面尽失,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这个一向得宠的庶小姐被折磨得不行,不少下人都在暗地里嘲笑她,说她要失宠了。 如此几天之后她就再也受不了了,去哭求了姨娘,让她去爹那里求情,姨娘去了爹那里哭诉了一番,被母亲知道了,母亲一气之下便将教养嬷嬷辞退了,却是更加的冷落她了,还说她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别的府上的庶女想求都求不到的东西,她现在还嫌弃,既然心这么大,那以后她的事就不要再在她面前说起了。 母亲这么说连带的也让爹心生不满了,觉得她是恃宠而骄了,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不懂规矩,不但将她训斥了一番,甚至连姨娘也被斥责了一顿。 她以为四姐会帮自己,但是谁知道这次四姐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她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虽然是庶出的,但是在府中的待遇并不比嫡女差多少,更加没有受过什么气,府中的下人见到她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小姐的?就连在外面,也因为四姐的维护而极少有人敢对她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可是现在,她被禁足在院子里,一开始也有相交甚好的小姐过来找她玩,但是一知道她被禁足,失宠了,就连四姐也不管她了,那些人马上就变脸了,没有再来过,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捧高踩低,敢对着她说些冷嘲暗讽的话了,直让她气得几乎大病一场,如果不是大姐赐婚的事,她这会儿还不能出来呢。 在圣旨下来的时候她听下人说三小姐并没有回府,可是这个时候祭祀明明已经结束了,她却没有回来,可能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她一听顿时就乐了,在心里暗暗的嘲讽了一番,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她就回来了! 她冷静下来之后便迅速的做出了决定,所以才赶着在她回院子之前来路上拦着她。 妘婉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她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不得已咬了咬唇愧疚的说道:「三姐,我是过来给你道歉的,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因为太担心大姐所以就对三姐你不尊敬,在背后议论你,是我不好,我时候也很后悔想要给三姐你道歉的,只是三姐一进宫就是这么长时间……今天才有机会见到三姐,请三姐原谅我,不要跟我计较,给我一次机会。」 妘婉莹说得那叫一个诚恳,愧疚万分,让人不忍指责。 但是妘州歌却是眸光闪了闪,轻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妘婉莹,直把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有些不安的怯怯的问道:「三姐,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三姐还不愿意原谅我吗?那三姐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三姐你说,我一定照做!」 「六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如果你说的是上次你和四妹在花园里议论我的事,那就无需了,我早就已经忘记了,不过是一点小事,六妹不用放在心上,你现在年纪还小,心思不要太重了,免得阻碍了生长,于健康也是无益,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之所以没有回府,不过是因为巫灵宫里事务繁多,我身为首席巫女,无暇分身而已,六妹千万不要想太多了。」妘州歌和颜悦色的说道。 妘婉莹面色微不可察的僵了僵,差点不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露出端倪来,好在最后及时稳住了,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如此……如此就多谢三姐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妘州歌点了点头道:「嗯,知错能改就好。」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院子了,待会儿还要去大姐那里恭喜大姐呢。」 「三姐请慢走。」 等妘州歌走远之后妘婉莹低垂着头,眸光若有似无的朝着长廊另一边看了看,最后才慢慢的离开了。 等长廊上的两人都走了之后才从月亮门后走出了一名妇人,妇人身后跟着一名嬷嬷。 「夫人你看,三小姐还是好的,老奴就说三小姐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事,不然又怎么能成为首席巫女呢?」 妘大夫人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是我想岔了。」 妘大夫人站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回去吧。」 ------题外话------ 瑞王爷此时就已经处于吃瘪状态了,以后……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定下计划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定下计划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小姐,刚才六小姐是想干什么?真的是来给小姐认错的吗?」舜英有些怀疑的问道。 妘州歌缓步走在小路上,目光直视着前方,听到舜英的话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讥讽,问道:「你们觉得她是在跟我认错吗?」 「看起来像是这样的。」刚才六小姐那模样……看起来挺诚恳的。 舜华皱了皱眉说道:「虽然六小姐看起来似乎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但是……」舜华想起刚才六小姐说的话,又摇了摇头,「如果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就不会那样说了。」 刚才六小姐的话听起来似乎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却是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的错辩解,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在说自己是无辜的,说得似乎是小姐小气了,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 妘州歌听到舜华的话瞧了她一眼赞许的笑了笑说道:「嗯,舜华倒是观察得仔细,你们几个多学着,别轻易的就被人骗了,嘴巴上的功夫谁不会做,只是几句话而已,说着又不会少块肉,又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里的轻嘲让四个婢女都若有所思了起来,舜英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挠了挠头困惑的真是道:「小姐,奴婢不明白……」 妘州歌淡淡的说道:「你以为刚才她真的是想来给我道歉认错的吗?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妘府她受到了冷落,无计可施了,所以现在看到我回府就赶着来给我道歉认错,希望大伯母看到能原谅她罢了。再说,如果刚才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但凡说了什么不妥的话,落在大伯母耳中大概会觉得我小气,到现在还在为了一件小事生四妹的气了。」 妘婉莹大概是以为她刚才没有注意到吧,没有注意到大伯母站在月亮门后,妘婉莹赶着上来给她认错,语气态度诚恳,一方面是想让大伯母看到她是诚心改过,另一方面却是盼着她能趁机刁难她,最好就是说些指责的话,指责那天在花园里,她背后议论她的话。 可是那天在花园里议论她的除了妘婉莹还有素娥啊,妘婉莹只是一个庶女,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素娥却是大伯母的亲女儿,如果她表现得对那天的事还耿耿于怀,那就等于是说她还在记恨,生气,对大伯母来说,听到这样的话绝对是不会高兴到哪里去的,这样一来岂不是会在心里对她的不懂事,小气感到不满吗? 呵呵呵,妘婉莹这人的心思一向是多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要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那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每每都在暗地里耍些自以为很高明,实际却是蹩脚得不行的把戏,让人倒尽胃口。 舜英虽然不及舜华思虑得周全,但是也不是说她是傻的,妘州歌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愤愤的说道:「原来六小姐打的是这样的主意,难怪这么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给小姐道歉认错了!真是看错她了,看着像朵白莲花,实际上就是一朵有毒的花,一不小心就让她的毒汁给沾到了!好在小姐聪明,不然的话就要被她给算计了。」 杜若和杜衡两人也是贊同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六小姐竟然是如此的冥顽不灵,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却不知道悔改,还想陷害小姐,真是太坏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刚才大夫人就在附近吗?」舜华问。 「嗯,就在月亮门后。」 四婢顿时就恍然大悟了,同时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妘婉莹。 妘州歌却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妘婉莹之于她来说不过是个跳樑小丑,她若是被她算计了去,这辈子也不用想着说报什么仇了。 妘州歌原本是打算回到自己的院子收拾一下再去妘素璎的院子恭喜她的,甚至是礼物她都让人准备好了,是一套做工精緻的头面,说不上有多贵重,但是胜在样式新颖,而且还是宫里的司珍房所出,光是这点就足够了。普通人家的小姐可没有机会得到司珍房所做的首饰,除非是得到宫里皇后妃嫔赏赐,但是这显然是很少机会的。 她前脚才刚回到院子,就听到下人说大小姐和四小姐过来了,她挑了挑眉,很很快就迎了出去。 「大姐,素娥,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还想着说换过一身衣裳再过去恭喜大姐呢。」妘州歌笑着说道。 妘素璎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心里一松,暗暗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后,确定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什么不自然才有些羞涩的笑着说道:「只是赐婚而已,你这声恭喜留着以后再说也不晚,我和素娥听到说你回府了,想着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就急着过来了,你不会嫌弃我们打扰了你吧?」 「大姐你说的哪里话,我欢迎都来不及呢,都坐吧,别站着了,你跟我说说赐婚的事吧,我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赐婚给你了呢?还是大将军府的人。」妘州歌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 妘州歌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是想看看妘素璎的态度到底是如何的,轩辕凤暖说她只怕是对韩副将动了心思,她是半信半疑的,而且那晚的事她想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妘素璎也不疑有他,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大体上跟轩辕凤暖说的差不多。妘州歌一直暗暗观察着妘素璎,注意到她在说到韩副将的时候脸上飞快的闪过的一丝羞涩,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是存在的,妘州歌见状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嘆了一口气。 看来真的是动心了,那韩副将听说生的也是俊朗异常,虽然是武将,但是书却没少读的,身上既有武将的豪迈爽朗,也有文人的风雅,自然是更加的吸引人了,关键是品行也是端正的,后院干干净净,也没有喜欢往风花雪月的场所跑,这么看来的确是位好夫婿人选。 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前世姚子暇不也是这样,只是姚子瑕的眼光却是不好的,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千挑万选就选了个中山狼。 妘素璎说完见她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轻声唤道:「歌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那、那韩副将……。他、他有不妥?」问到这个问题,妘素璎是有些紧张的。 妘州歌回过神盯着她看了看揶揄的笑了笑说道:「瞧大姐这模样,倒像是思春了,不如咱们寻个机会出去,来一场偶遇,看看这韩副将到底有没有问题,大姐觉得如何?」 妘素璎一怔,然后一张秀气出色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羞恼不已的瞪着她说道:「歌儿,你这丫头,进宫十来天倒是变坏了,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妘州歌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调侃道:「哟,大姐这是为了未来姐夫责骂我呀,我好伤心呢,人都还没有嫁出去心就向着人家了,以后可怎么办?估计是要忘记我这个妹妹了。」 「歌儿!」妘素璎顿时恼羞成怒了,朝着妘州歌扑了上去,对着她一阵捶打,妘州歌和她笑闹成了一团。 妘素娥坐在一旁看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紧张的心也舒缓开了,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担心三姐还在生气的,如果是这样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总觉得有些尴尬,不过现在看着还好,三姐好像没有生气了,应该是吧? 「素娥,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妘州歌注意到妘素娥的目光,打趣的问道。 妘素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娇嗔的说道:「三姐,你还说呢,这哪里是几天,明明就有十来天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以为你是要在宫里待三个月再出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还生我的气呢。」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由得小了起来。 妘州歌好笑的说道:「怎么你跟婉莹一个样,都以为我还在生气?我像是那等小气的人吗?况且你们也是担心大姐,我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妘素璎嘴边的笑容一顿,蹙了蹙眉道;「歌儿你见到婉莹了?」 「是啊,我刚才在长廊上看到她了,她说要给我认错道歉,让我原谅她,不要跟她计较,她之所以会说那些话只不过是太担心大姐,我又进宫许久,没有给机会她,让她心里愧疚了许久,所以知道我回府就赶着过来给我道歉了。」妘州歌淡笑着说道。 下绊子谁不会? 妘素娥面色有些许僵硬,动了动嘴巴没有什么话,妘素娥却是嫌弃的说道:「她这哪里是急着想要给你道歉,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在府里过得没有往时那般舒服了,所以才急着去认错,想要你帮忙说句好话罢了。」 她又不是素娥这傻子,妘婉莹心里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 「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说清楚就没事了,你们以后也不用放在心里,年纪小小的就思虑这么多,也不担心成了一个老太婆。」妘州歌取笑道。 三姐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妘素璎和妘素娥才起身离开了。 妘州歌出宫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少不了红楼了,虽然隐娘会不定时的将消息传进宫,但到底没有自己去了解来得清楚,而且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解决了,她很快又要进宫去闭关三个月了,三个月啊,谁知道这三个月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她出门的话妘大夫人也是不会管着的,反正她身边有两位武功高强的侍卫,又有四个丫头,她的首席巫女身份想来也是没有人敢欺负她的,所以她出门之前妘大夫人就只是叮嘱了她几句就让她出门去了。 原本妘素璎两姐妹也想着一起出去的,但是妘州歌说自己这次出门是有要事办,并非出去逛街游玩,等她办完事,改日再一起出门逛街。两姐妹听她这么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 妘州歌照例带着自己的四名婢女和两名护卫出门了,她每次出门身边都带着一堆的人,这样的举动自然是会惹来有心人的闲话了,说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太过目中无人了什么了,这种话传到妘州歌耳朵里,她只是一笑置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她爱带几个人出门都是她的自由,关别人何事? 妘州歌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红楼,隐娘见到她很是高兴,将她迎到了雅间里才将这段时间红楼发生的事细细的跟她说了一遍,她听罢点了点头说道:「你让红嫣过来一趟。」 隐娘没有多问什么就让人去唤红嫣过来了。 红嫣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犯秋困呢,伺候的丫头就走了进来福了福身说道:「姑娘,隐娘让人来传话,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红嫣懒懒的睁开眼,原本水灵灵的双眸越发的透出一丝不经意的诱惑,波光流转,若有似无,轻轻的一瞥,落在人身上,让人忍不住心肝都颤了一下,脸上的肌肤白嫩光滑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屋子里微微投射进来的光落在她身上,那肌肤莹润得像是透明一样,有种让人想要,摸一摸的冲动。 「怎么这个时候让我过去,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红嫣问道,语气有些懒散,娇憨,并没有因为现在的身价高就有所改变,她还是如同当初一样,保持着性情中的娇嗔天真和一丝天真烂漫,脾气也是顶好的,从来不会对身边的人大声说话,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娇憨的笑容,让人看到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所以红嫣在红楼不但身价高,而且人缘口碑都不错,身边伺候的人更是对她忠心耿耿的,因为她平时都是恩威并施的人。 小翠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说,只是让姑娘马上过去。」 说完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奴婢看着好像是隐娘将什么人领进去了,似乎是之前来过的贵人。」 小翠的话刚说完,红嫣马上就反射性的坐直了身子,有些慵懒的双眸也一瞬间清明了起来,盯着小翠问道:「你真的看到是贵人来了?」 小翠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了,能让隐娘亲自招待,还毕恭毕敬的人自然是贵人了。」 红嫣眼底窜起了一抹惊喜,手上的帕子也不由得一紧,心里立刻就猜想到这位贵人是谁了。 她忙从榻上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吩咐道:「快,快给我换一身衣裳!」 小翠怔了一怔,「姑娘,你这身衣裙就很好了,何必——」 「别多说了,赶紧换一身,换一身……」红嫣蹙眉想了想说道:「就换那一件天青色的襦裙。」 这么一说小翠就觉得更加的奇怪了,那件天青色的襦裙小姐几乎没有穿过,因为不太适合在红楼这样的地方穿,显得保守稳重了一些,现在却要换那一件去见贵人? 小翠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手脚麻利的替她换好了衣裙,红嫣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才随着小翠离开了。 在路上她只顾着低头赶路,没有注意到花园一侧站着一名穿着月牙色衣裙的女子,正望着她显得有些急切的身影若有所思。 「姑娘,这红嫣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每次那贵人来的时候隐娘都要把她叫过去?」女子身边的丫鬟问道。 「隐娘要瞒着的事谁还能知道,总归不是我们能管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女子淡声说道。 丫鬟撅了撅嘴说道:「奴婢只是看不过眼而已,那红嫣来到红楼才多久就已经如此猖狂,日后只怕是要脸姑娘都不放在眼里,红嫣哪能比得上姑娘啊。」 女子柳眉一蹙,不悦的看了眼自己的丫鬟,「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红嫣有红嫣的好,隐娘也有隐娘的打算,岂是你能议论的,要是让隐娘听见了,连我都保不了你!」 丫鬟面色一变,忙认错道:「姑娘不要生气,是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明白就好,你也知道隐娘一向严厉,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们回去吧。」 红嫣现在虽然是红楼的红牌了,每天都有无数的客人花费大把大把的银子想要和她共度**,她的见识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农家女了,但是每次她见到小姐的时候心里总是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初狼狈不堪的回到红楼的时候,不自觉的变得谦卑恭谨起来。 红嫣进了房间,小翠自然是远远的守在外面了。 「红嫣见过小姐。」红嫣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妘州歌看看了眼红嫣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坐吧。」 红嫣反射性的看了眼隐娘,隐娘点了点头她才放心的坐了下来,「多谢小姐。」 「我听隐娘说你这段时间做得很好,你觉得现在你有多大的把握?你觉得他们已经将心思落在你身上了吗?」妘州歌的话看似毫无头绪,莫名其妙,但是红嫣却是一听就明白了。 「小姐,不是红嫣自己托大,不说祁皓昌了,就是那姬子晟现在也是已经成为红嫣的裙下之臣了。」说到姬子晟红嫣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鄙夷之色。 「哦?怎么说?」 红嫣不敢有所隐瞒,细细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姬子晟,那天在红楼认出红嫣的身份,又大闹了一场之后大家都以为他对红嫣应该是怀恨在心,以后都不想见到红嫣了,毕竟他曾经做了那样的事,说起来实在是有些没脸的。 但是谁知道这姬子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错了,没过几天居然又来红楼了,而且还是想要见红嫣。但是经过那次的事,隐娘自然是不肯让他见红嫣了,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意外一次就足够了,再多就不好了。但是姬子晟却不死心,在楼下闹了起来,非要见红嫣,还扬言说要是见不到红嫣,他就赖在红楼不走了! 姬子晟本来就不是那等会守规矩的公子哥儿,撒起泼来那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让隐娘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最后还是红嫣在楼上听到了下面的消息,走了出来,姬子晟对着她一番好说才让红嫣犹豫了一下答应让他上楼。 上了楼之后姬子晟对着红嫣就是一番甜言蜜语,红嫣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只当他是普通的客人一般对待,既没有提及以前的事,也没有刻意的去曲意逢迎。 姬子晟原本只是装装样子,想要先迷惑红嫣,然后再收拾她的,但是红嫣这态度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心,觉得红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人,现在却换了个身份,而且对他还不冷不热了起来,要是以前他自然是有一百种法子去收拾她的,但现在红嫣是红楼的人,他要是对红嫣做出什么事来,红楼不会因为他是姬府的公子就轻易放过他的。 而且红嫣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服气,越是想要降服红嫣,因为红嫣的态度让他非常的不爽,挑起了他的好胜心,一个原本只能臣服在他脚下的人现在居然爬到了他头上,他岂能忍受?如果能让红嫣对他心甘情愿的屈服,全心全意的爱慕,将他奉若神明,那滋味一定很好。 而且如此一来他在这个圈子中定会威名大振,大家都知道红嫣曾经的事,这样的一个女人原本是应该仇恨他的,结果却对他千依百顺,如此不是一件让人非常愉快而且得意的事吗?越是这么想姬子晟就越是放不开了,而且他也发现红嫣比起之前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差别,现在的红嫣就是一个让人慾罢不能的尤物。 如果说一开始姬子晟是存了收拾玩弄红嫣的心思,那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样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若只是简单的报復,又何必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千方百计的想要寻些精緻的物件送给红嫣讨她欢心,她高兴他就跟着高兴,她蹙眉他也跟着不开心,就连洛邑的人知道了嘲笑了他,他都依然如此。让人很是惊嘆了一番,惊嘆的自然是红嫣姑娘的魅力了,这么一来,红嫣的名声就更加的响亮了,很多外地来的富商都想一睹红嫣的容颜。 红嫣就是拿捏住了姬子晟性格中的这一点,将他牢牢的捏在了手心里,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将老鼠玩弄在股掌之间,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老鼠一口吞下腹中。 至于祁皓昌那就更加不用说了,他本来就对红嫣有着异样的心思,也不知道是红嫣哪里吸引了他,让他对红嫣心心念念不忘,红嫣也乐得如此,只管着扮演好红颜知己这个角色,相比其他客人,祁皓昌还是顶好的,至少不用干那档子事,而且因为祁皓昌对红嫣的心思,他花了大把的银子,包下了红嫣,红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陪着祁皓昌,倒也免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而且这几天因为赐婚的事祁皓昌来得更勤了,对他来说,红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青楼女子了。红嫣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胜在人聪明,脑子灵活,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祁皓昌想要一个能听他倾诉心事,不会嫌弃他,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女子,那她就做这样一个女子,从来不会多问什么,祁皓昌跟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再适时的说些开解的话,做个体贴,明事理又大方得体的人。 如此一来祁皓昌对她就更加的依恋了,红嫣对他来说就是心中一个美好的梦,以前他见过的都是贵族小姐,那些小姐做作的样子让他倒尽胃口,突然出现一个清新真诚的红嫣,他自然是喜爱不已了。世间有些感情都是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祁皓昌对红嫣大概就是这一类了。 红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的对妘州歌说了一遍,只是客观的将事情说出来,并不敢加入什么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她很明白,在小姐面前,她需要扮演好的角色就是一个听话的棋子,不过即使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小姐庇护了她,帮她报仇,那她当然也要付出一些什么。 妘州歌听罢食指习惯性的曲起在桌面上无意识的轻敲了起来,脑子飞快的运转着,隐娘和红嫣都没有出声打扰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食指的动作才一停,隐娘和红嫣立刻就将视线望向了她。 妘州歌微微一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我记得再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了,到时候洛邑城中会热闹非凡,洛河也会举办盛大的烟火游河活动,红楼是洛邑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到时候红楼的姑娘一定会尽数出席参加吧,不管是梅雪,还是红嫣,都只有一位而已,肯定会有不少公子哥争相邀请的。」 红嫣听到她这话怔了怔,面露困惑之色,似乎是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隐娘却是眉头一蹙,若有所思,「小姐的意思是……」 妘州歌端起桌面上描绘着精美彩画的瓷杯轻抿了一口还散发着清香气息的茶汤,淡淡的说道:「人多就容易出意外,为了争夺一个美人闹出人命的事不是没有,姬二公子年轻气盛,嚣张跋扈,从不低头,与人发生争执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洛邑外来人又多,若不认识姬二公子,打斗起来失了手这不是很容易发生的事吗?」 红嫣听到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小姐,你……你的意思是、是要……」是要趁乱杀了姬子晟? 妘州歌微微侧了侧头望着红嫣,勾了勾唇,「莫不是红嫣你被姬二公子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动摇了?」 几乎是反射性的,红嫣就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的说道:「小姐说笑了,红嫣今生今世都不会想要放过姬子晟的,他是红嫣的仇人,不是他死就是红嫣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然是他死比红嫣亡要好得多了。」 妘州歌微微一笑,「你能这么想很好,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万一哪天姬大人夫妻插手进来管上一管,那我们再行事就麻烦了,所以还是速战速决吧,已经让他多活这么长的时间了,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祁公子的事,他早就该死了。」 她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在中秋佳节,万家团圆的时候,姬昊仁和姚雪漫得知自己的小儿子因为争夺一个青楼女子而命丧刀下时会有什么表情和感受了,到时候姬府百年的声誉只怕是坍塌一角了吧? 唉,她不是姬家的人,也姬氏一族的人,想要报仇就只能慢慢来了,不过无妨,她耐心很足,姬氏一族的人不管是姬昊仁一家还是其余人,她都不会放过的,事成之后她要姬府一族彻底的倒下,再也无力在这片土地上翻腾。 哦,当然了,还有一个姚家,姚家是姚雪漫的娘家,姬子晟死了的话,姚家肯定会来人吧?就不知道到时候来的是她前世的那个凉薄狠绝的爹,还是一个惯会装好人的蛇蝎后娘了。 「小姐这法子倒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既能杀了姬子晟,也能摘掉我们红楼的嫌疑,人多混乱之中,到底是谁杀了他还不知道呢,姬家能怎么把?难道还能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我们红楼头上不可?」隐娘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脸上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那祁皓昌呢?」红嫣问。 「祁公子啊……」妘州歌悠悠一嘆,目光悲悯,「虽然现在我大姐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他们也使不出什么招数了,但是算计了我妘家,总归不能就这么放过他的,那就让他的秘密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来好了,跟姬二公子相比,对他,我算是仁慈了,好歹还留了一条命不是吗?」 红嫣看到妘州歌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对上她投过来的冰凉目光,飞快的垂下了头。 小姐这哪里是仁慈,分明就是残忍。那祁皓昌的秘密被当众揭穿的话,只怕是恨不得立刻就死去,小姐却是要留下他的命,让他受尽嘲笑,连带的靖安侯府也会重新沦为洛邑人的笑柄,这靖安侯府的名声肯定是又要跌落谷底了。 「小姐这计划甚好,只是为保万无一失,还需要仔细计划安排为妥。」隐娘说道。 妘州歌点头,「自然是,绝对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中秋节当晚,我要姬子晟的命!」 淡淡的一句话里却饱含了无尽的恨意和狠戾,让隐娘都怔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小姐和姬家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大仇,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对付姬家。 想要杀姬子晟的话随时都可以,但是小姐却非要绕了一大圈,目的就是要让姬子晟死得身败名裂,虽然他名声本来就不好,但若是因为争夺一名青楼女子而把命丢了,那就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了,而且这么一来姬府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不管是姬昊仁,还是姬府的夫人,还是他们的两个子女在洛邑的名声都是很好的,是别人称赞的对象,而姬子晟这样死了的话,他们一个都逃不掉,通通要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嘲笑,姬府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了。 所以小姐的最终的目的只是要将这盆污水泼到姬府头上,或许姬子晟的死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隐娘心里觉得困惑不已,但是红嫣却是心肝都跟着抖了抖,感觉到了一阵阴冷气息从小姐身上传了出来,两人一阵沉默,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隐娘面色一变,妘州歌面色一沉,不得她出声周南就一个闪身沖了出去。 妘州歌沉沉的看着隐娘,隐娘屈了屈膝面色有些发白,惭愧的说道:「小姐请恕罪,是隐娘大意了,没想到红楼中竟然会有人……」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胆敢偷听!刚才的话要是被人听到传了出去,不但他们的计划要泡汤,红楼要惹祸上身,而且小姐的身份也要跟着曝光了。如果小姐的身份曝光了,她是难辞其咎啊!她这个隐楼管事也不用做了! 越是想隐娘的面色就越是难看,眼底满是羞怒和狠辣,要是捉到这个偷听的人,看她怎么收拾这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活腻了是吧? 周南出手自然是不会失手的,很快他就提着一名挣扎着的人走了进来,将人往地上一扔。 隐娘一看,顿时气得脸色发黑,尖声问道:「芳柳,怎么是你?!」 隐娘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偷听的人居然是芳柳! 妘州歌先是冷冷的扫了眼地上的人,然后才问道:「这人是谁?」 隐娘走到妘州歌面前恭谨的道:「小姐,这人是梅雪的贴身丫头。」 妘州歌眼眸一眯,「哦?难道是梅雪让她来偷听的?」 芳柳被摔到地上之后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见到隐娘居然对这个小姐这么恭敬的,不由得惊了惊。她在红楼也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隐娘对一个人毕恭毕敬的,这人到底是谁?还有刚才她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芳柳慌乱中对上了隐娘的目光,顿时就从心底窜出了一股寒意,再听她的话也顾不得自己了,慌乱的说道:「隐娘,这不关梅雪姑娘的事,是奴婢自己,是奴婢自己想知道隐娘让红嫣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所以才来偷听的,所有的事都是奴婢的错,不关梅雪姑娘的事!」 「闭嘴!你这个贱丫头!」隐娘厉声喝道,「红楼的规矩你不是不懂,你伺候的姑娘也不是懂,你却明知故犯,是我一直太纵容你们了!这次我就要杀鸡儆猴!」 芳柳听到隐娘狠绝的话不由得面色一白,对上隐娘冷酷无情的双眼,她浑身一阵冰冷,如同跌入了冰窟窿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隐娘露出过这样狠绝的神色,隐娘一向都是妩媚动人的,不像现在,如同地狱夺魂的黑白无常一样可怕。 「隐娘,你饶了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不会说的,求你饶了奴婢一次,奴婢以后绝对不敢了,隐娘,求你看在梅雪姑娘的份上饶了奴婢一次!」芳柳不顾一起的大喊了起来,本能的感觉到了等待着自己的会是无法承受的危险。 妘州歌坐在凳子上神色不动,眉眼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对眼前的事漠不关心一样。 「堵住嘴巴拉出去!」 芳柳瞪着惊恐的眼很快就被人拉出去,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不服气,所以想要跑过来偷听,没想到却是把自己的小命都丢了。 妘州歌定定的望着隐娘,直把隐娘看得面色都变了才淡声说道:「隐娘,以后我不希望再见到这种事。」 隐娘轻吁了一口气忙保证道:「小姐,隐娘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题外话------ 好了,姬二公子终于准备要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姬子晟之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姬子晟之死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没有在红楼多待,将计划定下来之后她就离开了,对偷听的芳柳和梅雪要怎么处理,她丝毫不管,只是面色到底是有些阴沉。 她一向信任隐娘,所以将红楼交给她打理,红楼其实就是隐楼一处披着青楼外衣,实际用来收集各种消息的据点,而隐娘就是这个据点的负责人,红楼上上下下的事她都要牢牢的掌握着,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但是现在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有胆子跑来偷听,嘴巴上说着是自己的主意,但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呢?她要是将偷听的到的事传了出去,她的身份就会暴露,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可想而知。她现在还根基不稳,要是在这个时候身份曝光了,她只怕是会在洛邑寸步难行。 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会起疑心,哪里会有正经的大家贵族的小姐开青楼的,而且红楼在洛邑崛起的时间已经有几年了,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娃子呢,所以是不是她背后有人教她这么做,利用她年幼不会惹人怀疑的优点。这样一来说不定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攻击妘家,攻击她的爹爹,甚至诬陷他有什么异样的心思,传到皇帝的耳中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意思? 她因为相信隐娘,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差错,所以过来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太过担心被人发现,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被人偷听了,她不高兴自然是有的。 隐娘显然是察觉到了小姐的不愉,心里觉得惭愧之余又恼怒不已。她成为隐楼的管事,红楼明面上的主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打脸过,而且还是当着小姐的面,实在是让她恼火! 等妘州歌离开之后隐娘便让人召集了红楼里的人,不管是姑娘还是下人小厮打杂的,全都围在了院子里,黑压压的围了几层,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隐娘这是想要干什么,好像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等大家看到被人捆绑着,堵住了嘴巴的芳柳时更是大吃了一惊。 芳柳可是伺候梅雪姑娘的丫头的,在红楼也算是得脸的丫头之一了,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子了,难道是犯什么错了? 梅雪听到下面的人说通知说隐娘让所有的人都到院子去还有些奇怪,想要找自己的婢女,但是却找不到人,心里更加的奇怪的,这个芳柳到底跑到哪里去,居然找不到人,平时真是太放纵她了。 梅雪还想着说等芳柳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训斥一顿,但是谁知道等她到了院子的时候却是见到芳柳被人绑着,堵着嘴巴的被人按压在长板凳上。 她面色一变,忙快步走到了隐娘面前,冷静的问道:「隐娘,是不是芳柳做错了什么事,如果是的话,能不能请隐娘看在梅雪的面子上饶了她一次,以后梅雪会好好管教她的。」 芳柳跟在她身边已经很长时间了,人机灵又勤奋,不像有些丫头总是喜欢偷懒,或者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芳柳伺候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现在看到她要被惩罚,她当然要求情了。 梅雪以为自己这样说,隐娘多多少少会给自己一点面子,毕竟她是红楼的头牌,为红楼不知道招揽了多少的生意,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红楼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现在不过是求个情,隐娘应该会允了的。 但是梅雪却料想错了。 隐娘听到她的话,有些冷淡的扭头看着她,眼底闪着让梅雪看到了身子不由得一僵的晦暗光芒,脸上没有了一惯的妩媚笑容,面色有些冷,淡淡的说道:「梅雪,你知道芳柳做了什么吗?你居然敢躲到外面偷听!这些年是我惯着你们,让你们忘记了规矩,没有了分寸!」 「红楼能捧着你们,自然也能让你们从云端摔下来,跌个粉身碎骨!今天我就是要让你们明白,想要在红楼安稳待下去就要守红楼的规矩!以后谁若是再犯,芳柳就是你们的下场!行刑!」隐娘目光狠戾,面色冷厉,冷酷无情的的沉声说道。 芳柳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目光惊恐绝望的看着梅雪,眼里满是乞求,希望梅雪能救自己一命,她也是为了她才去偷听的啊!她不想死,她知道错了! 行刑的人举起板子就狠狠的往芳柳身上打起,毫不留情,即使被堵住了嘴,也无法堵住芳柳隐约发出来的惨叫呻吟声,让围观的人吓得面色发白,目露惊惧不安之色,甚至有些人还不忍的别过了头。 他们在红楼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残忍血腥的事,而且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梅雪更是惨白了一张冷艷的脸,身子微微晃了晃,红艷的双唇此时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呆呆的望着痛苦的芳柳,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只有隐娘面色不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芳柳被当众行刑,惨叫的呻吟声一下比一下弱,不过是一刻钟人就彻底的没有了声息,头颅软软的垂了下来。 「隐娘,芳柳已经死了。」 梅雪控制不住踉跄的倒退了两步,看到芳柳血肉模煳的身体,不忍的别过了头,用力的闭了闭眼,压下了心里欲呕的冲动,一颗心抖得不成样,几欲晕过去。 「看到了吗?不遵守红楼的规矩,有小心思的人就是这种下场,大家都不容易,红楼也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人的地方,但是如果你们对红楼有了异心,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红楼愿意护着你,捧着你,那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你们必须忠心于红楼!否则一切都是空话!我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事,不要重蹈覆辙!」 隐娘说完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声让人将芳柳的尸体收起来拿去安葬,人死了就死了,红楼还不至于会将她的尸体用一卷草蓆捲起来扔到乱葬岗去,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是隐楼的人背叛了隐楼,别说是安葬了,只怕是要死无全尸了! 梅雪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隐娘时候让人将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她,梅雪听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能是哀嘆一声,默默的在夜里独自一人为芳柳烧了纸钱,希望她来生能投个好胎,不要再成为一个低贱的婢女了。 同时心里也对时常来红楼的那位贵人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她知道隐娘之所以会大动肝火,甚至是下了这么狠绝的手是因为那个贵人,隐娘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从来没有见过隐娘对谁这么俯首称臣的,虽然她没有见到,也不知道芳柳到底是偷听到了什么秘密,让隐娘非要杀了她,但是可以证明,隐娘是以那个人马首是瞻的。 芳柳的事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虽然起了一点波澜,但是终究是没有掀起任何的风浪,很快就平息了下来,红楼的人也很快就忘记了芳柳这个人,只是脑海里却始终忘记不了那日午后在后院子血腥的一幕。 洛邑,或者说华国很快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中秋节大概是华国仅次于除夕的大节日了,也是百姓最喜欢的节日之一,皆因这天洛邑城中会取消宵禁,百姓可以彻夜狂欢,而且这天洛邑城中也会举办很多大小不一的活动,热闹非凡,还会在洛河边上燃放美丽的烟火,官府还会发放一些物品,虽然少,但是也聊胜于无,百姓也是很高兴的。 每年中秋佳节宫里都会举办宴会,从酉时到戌时,文武百官皆会携家眷进宫参加宫宴,和皇上皇后一起拜月,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康,朝政稳定。 妘州歌是妘府的嫡女,又是首席巫女,自然是要随着妘大老爷一家进宫去参加宫宴的,在宫宴上她看到了很多熟人,甚至见到了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魏采葭,只是这个时候的魏采葭却是没有了原先那样的神采飞扬,高傲跋扈了,一直低垂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没有人过去和她说话,显得异常的孤零零。 见到她的时候却是抬起头,眼里一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像是恨不得扑上来杀了她一样,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这种骇人的眼神,乖巧无害的垂下了头。 让妘州歌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暗道看来这个魏采葭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啊,没有了以前的冲动,带上脑子了,她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闹出点什么事来,只怕是魏家的人也救不了她,变聪明了不少呢。 对于魏采葭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到了宫中的时候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若有似无的扫过了姬府的席位上,见到姬昊仁阴沉着脸,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两黄金没还一样,姚雪漫则是面上有些尴尬,姬子扬微微垂着脸,看不出什么,只是眉头却是轻皱着,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姬子臻一惯是高傲矜持的,但是这会儿也露出了一丝恼怒。 姬府的席位上却是不见姬子晟的。 她从随着妘大夫人坐下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姚雪漫和回答身边夫人的疑问说是姬子晟身子有些不爽,怕带进宫冲撞了宫里的贵人,所以只好让他留在府里了。 妘州歌听到这话差点没嗤笑出来。 身体不舒服留在了府里?不是姬二公子想要去约会佳人,早早就从姬府出去了,姬昊仁和姚雪漫硬是没有找到人,又怕耽误了进宫参加宫宴的时辰,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扔下姬二公子进宫了吗?哦,当然了,这话是不能老实说出来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多少人求也求不到进宫参加宫宴的机会,可是姬子晟却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熘掉了,传出去不只会让姬府被嘲笑,更会被人说这是对皇室的轻视,甚至是姬府对皇帝的蔑视,姬府可承担不起这个指责。 难怪姬昊仁的脸会黑沉如墨,没有一点过节的欢喜了。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今晚的好戏才开始呢。 妘州歌在巫灵宫中的人缘还是不错的,除了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之外,其他的人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她一来身边就被围住了,谢环欢不在谢家的席位上,反而是黏在了她身边,抱着她的一条胳膊死死不肯放手,让她哭笑不得,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出宫这段时间她被他那位太傅大哥关在院子里折磨了一番,所谓的折磨也不过是让她学下女红,弹弹琴罢了。 但是谢环欢性子一向跳脱,活得也洒脱,自在,谢夫人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女儿,自然是娇宠着的,一向不勉强她做什么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她不喜欢女红,不喜欢弹琴画画,也没有勉强过她。但是她那位太傅大哥却不是这么想的,逮着机会就会对她殷殷教诲一番,念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这会儿心里还在生着气呢,见到妘州歌就逮着机会勐的对她倒苦水了,让妘州歌好笑不已。姜颖晔在一旁看着也是掩唇笑个不停。崔雁回倒是没有进宫,她在洛邑没有什么可靠的亲戚,崔家又远离洛邑,她只能待在巫灵宫,而这中秋宫宴,巫灵宫的人也就只有权司大人和首席巫女可以出席了,不过权司大人倒是很少会参加宫宴的。 宫宴也就那样子,千篇一律,对着高坐上的皇上说些恭维的话,赞扬,歌颂一番皇上的政绩,即使没有什么可说的,也会硬憋出一番丰功伟绩来的,再然后就是歌舞了,跳的舞也没有什么新意,听说还是兰贵妃给的主意呢,难怪如此了,座位上的皇后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大概是因为这次皇上竟然让兰贵妃来协助她准备宫宴的事,像是在打她的脸一样。 妘州歌素来对宫宴什么的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心想着今晚的事,不过有件事倒是让她上心了,因为她竟然没有看到瑞王爷的身影!她心里觉得很是奇怪,这厮平时不喜欢参加宫里的宴会什么的,怎么连中秋宫宴也不参加,也亏得皇上没有因此就对他加以斥责,还任由他胡闹,换做是先帝那会儿,估计都不知道被训斥多少回了。 她有心想要问一问,看轩辕凤暖是去干什么了,但是自己一个女子,大哥他们和他又没有交情,也不知道要去问谁,只能暗暗在心里疑惑了。 宫宴进行着的同时,在宫外也是热闹非凡,一片繁荣景象,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大街两边摆满了各式的摊子,吃的,用的,玩的,还有各式的花灯,让人眼花缭乱,远远望去,一整条街都被精美的花灯装点着,像一条火龙似的,又像傍晚天边的灿烂的霞彩,让人赞嘆。 洛河边就更是如此了,洛河是一条城内河,从洛邑的城中流淌而过,洛河两边各有不少的街道,街道上的的建筑皆是修筑得高雅别致,常常引来洛邑城中的文人流连忘返,洛邑的贵族小姐和公子哥儿也喜欢到此地闲逛休憩,点上一壶茶,一碟点心,在悠悠茶香中眺望洛河的风景,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今晚的洛河更是成了欢乐的海洋,到底都是人,人声鼎沸,宽敞的河面上停泊着数艘船,这些船无一不是装点得美轮美奂,高大宽阔,船只上也是人来人往,时不时的传出了声声乐器声,还飘出阵阵若有似无的香气,让人闻到了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几口气,心痒痒的想要跟着上船去看看。 只是这些船却不是谁都可以上的,洛邑的百姓都知道这些船其实就是花船,是洛邑城中各大青楼的船只,也只有那些上得了档次的青楼才能拥有这么精美高大的船只,这其中最受瞩目的当属红楼的花船了,而且还是两艘,红楼里但凡有些名气的姑娘都来了。 所以这些船,只有那些有身份,有身价的人才能上得了去,再不然也得有过人的才情,能让花船上的姑娘为来人的才情所折服,愿意让来人上船,否则的话就只能乖乖的在河边艷羡的观望,看着船上的人风流快活了。 酉时刚过,洛河边上就真正的开始热闹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城中各个方向涌了过来,姬子晟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有些艰难的在人群中拥挤着往前走去,这摩肩接踵的人让姬子晟的耐性越来越少了,要不是人太多了,他真想让小厮将这些人一个个都轰走,等他过去再过来。 只是今天日子特殊,他也知道不能惹事了,而且自己连宫宴都没有去参加,偷偷的熘了出来,要是还惹出了什么事,这次就算是娘——不,就算是祖父祖母在世也救不了他,爹真的会打死他的。 更别说他还要去和红嫣姑娘相会呢,这才是他今晚冒险不去参加宫宴的原因! 说起来他自己也是很不解,原本他只是打算将红嫣哄得高兴了,再狠狠的羞辱她一番的,但是谁知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却是越来越上心了,对红嫣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一天不见她,他心里就想得慌,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他见过无数的女子,比红嫣美貌温柔的不是没有,但是他就是对红嫣才生出了这种心情,而且这女人还是自己以前不要的! 有时候他也是很气恼,甚至想要杀了红嫣的,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隐隐的让他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他又无法控制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便将那股不安的预感抛之脑后了。 今晚是中秋节,原本他是应该和爹娘一起进宫参加宫宴的,但是前两天他去找红嫣的时候听到她说中秋节的时候红楼会安排花船在洛河,到时候肯定会很热闹的,让他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看,只是当晚她恐怕是不能陪他的,因为可能会有很多客人要求她的陪伴,她不能像平时那样了。 在他心里红嫣早就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怎么能还去陪其他的男人呢?所谓的花船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只要有银子,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不管如何,红嫣都不能去陪别人,他姬子晟的女人怎么可能去陪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睡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帮红嫣赎身的,只是红嫣才刚红起来,隐娘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让红嫣离开的,如果是别的青楼用银子砸就是了,但偏偏是红楼,红楼一向财大气粗,对银子这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只有让红楼心甘情愿的让红嫣离开才是正确的,不然的话红嫣想离开红楼,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些事姬子晟心里就觉得憋屈不已,他还是第一次吃瘪,往时里他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不是手到擒来的,就是之前的红嫣虽然让他吃了点苦,花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最后还不是得到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换了个位置,轮到他来发愁了。 姬子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洛河边,只见河面上听着数艘花船,每一艘都是一样的美轮美奂,让人移不开眼,根本就不知道哪艘是红楼的,哪艘不是。 「赶紧去打听一下红楼的花船在什么位置!」姬子晟有些心急的对小厮说道。 「公子您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就去打听。」小厮飞快的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很快就回来了,指着不远处的一艘巨大花船说道:「公子,那艘就是红楼的花船了,花船上写着字,只是隔得有点远,又是夜里,所以没瞧见,另外那边那艘也是,只是不知道红嫣姑娘在哪艘花船上。」 姬子晟眼一瞪,「这你没有打听出来吗?」 小厮苦笑着说道:「公子,不是小的不打听,是打听不出来啊,这今晚太多人了,大家都顾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而且红楼的姑娘都来得七七八八了,这就更加难打听了。」 姬子晟眉头一皱,正想发火,眼睛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怔了一下之后火气立刻就上来了,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抢红嫣抢得最凶的祁皓昌! 他面色立刻一沉,阴森森的盯着祁皓昌的身影,眼神阴鸷得吓人,偏偏他现在年纪也不是很大,一张脸甚至还有些稚嫩,却是露出了这样阴鸷的神情,让经过的人不经意的看到马上就被吓到了,匆匆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不敢多看一眼。 「公、公子……」小厮也被他脸上的阴鸷神情给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叫道。 「跟着祁皓昌!」他敢打赌,他肯定也是冲着红嫣来的,没想到他居然也没有参加宫宴,真是胆子不小啊,他是姬府的嫡次子,不会参加不会有什么问题,上面还有个大哥,但是祁皓昌可是靖安侯的嫡长子,他居然也没有去参加宫宴,看来他对红嫣也是志在必得了。 姬子晟现在是对祁皓昌恨得要命,要说洛邑中谁敢明目张胆的跟他抢红嫣,唯一的一个人就是祁皓昌了!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公子哥也就罢了,他顶多就是让人暗地里除掉就是了,可是偏偏他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子,而且身上也是有武艺的,想要杀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轮身份祁皓昌也没有比他低,家底也没有比姬府差到那里去,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找红嫣,而且次数比他还要多,让红嫣不要接待他,红嫣却是说她只是红楼的姑娘,这种事其实还轮不到她做主的。而且祁皓昌是她的第一个恩客,对她也很有情义,自然是不同其他客人的了。 一番话说的他愤怒不已,当时就会就要冲着红嫣发火了,可是红嫣却是不咸不淡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以后会不会来找她一样,让他气得肝疼又无可奈何,事后还是巴巴的赶着寻些精緻的物件送给她讨她欢心,连爹娘知道了都担心的怀疑他是不是想要将一个青楼女子接回府里当妾侍了。 有时候他也怀疑红嫣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收拾他的,怎么就栽在了一个自己玩弄过了的女子身上呢? 不过姬子晟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其实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因为红嫣跟以前差别太大了,而且又对他不冷不热的,勾起了他的好胜心,所以才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等他到手了,玩腻了,应该就跟以前一样了。 小厮听到他的话忙跟着过去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皓昌上了一艘船,主僕两人交了足够的银子也跟着上去了。只是花船大不说,而且人也多,姬子晟原本是跟在祁皓昌身后不远的,但是上了船之后却是将人跟丢了,他有些烦躁的在花船上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见到红楼的隐娘和其他的管事,让他想找人问一问都没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忍无可忍,准备要爆发的时候两个丫头打扮的女子从廊上经过,低声说着什么话,让他听了个正着。 「红嫣姑娘真是命好了,虽然说沦落为青楼女子了,但是一开始就遇上了祁公子这么好的人,听说祁公子已经准备为红嫣姑娘赎身了,也找隐娘谈过了呢。」 「真的吗?哎,这红嫣姑娘真的是太走运了,你看梅雪姑娘她们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人,那祁公子看着也是个值得託付终身的人,要是让祁公子赎身了,当不成正妻,但是当个宠妾还是可以的,这也比在红楼来得好。」 「可不是,不过今晚就有些麻烦了,来了不少的人,很多都是外地人,听说了红嫣姑娘的名声才特意过来为的就是一睹芳颜,可是祁公子也来了,这红嫣姑娘到底要接待谁?」 「这……估计是要接待外地来的富商了,人家财大气粗,点明了要红嫣姑娘伺候的,而且那富商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身边还带着护卫呢。伺候完富商之后就伺候祁公子就是了,红嫣姑娘今天大概是要累一点的了。」 「说的也是,谁都得罪不起。」 「咱们不管这些事了,今晚来的人太多了,咱们得小心伺候了,不然隐娘怪罪下来那就遭了。」 「嗯嗯,快走吧,我还要送果子到红嫣姑娘的房间里呢,从船尾走到船头的,也真是累得慌。」 姬子晟眸光一闪,船头,红嫣姑娘的房间在船头! 姬子晟因为刚才听到的事心里隐隐有些不爽,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这船上人又多,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小厮给远远抛在身后了。 这次姬子晟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红嫣姑娘的房间,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一把就将门狠狠的推开了,红嫣反射性的惊唿了一身,忙不迭的转过身,拉起了薄薄的外衫遮住了自己的裸露的身体。 红嫣的动作很快,但是姬子晟也看到了她白得如玉一般的肌肤,目光再落在一旁的人身上顿时就暴怒了,咬牙恨恨的道:「祁皓昌,你敢动我的女人!」 祁皓昌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姬二公子说的是什么话,红嫣姑娘不是你的,再说了,你以前对红嫣姑娘做过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我都还没有找你算帐,你倒好意思自己送上门。」 祁皓昌的话深深的刺激到姬子晟,让他一直忍着的情绪霎时间便爆发了,不管不顾的朝着祁皓昌扑了过去,嘴里怒吼道:「我要杀了你!都是你在和本公子抢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替红嫣姑娘赎身了,你这个不能人道的阉人,还有什么脸面跟本公子抢人?」 如果说一开始祁皓昌没有打算和姬子晟闹的话,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改变主意了,他面色大变,反射性的看了眼红嫣,却见她一脸懵懂,茫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顿时大怒,觉得不知道是姬子晟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秘密,心里又是惊又是怒,阴鸷的盯着姬子晟,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凌厉了起来。 两人竟然就在房间里打了起来,红嫣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尖声大叫了起来,「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只是两人都处于盛怒中,哪里会听她的话,她见两人越打越放肆,气急败坏的冲出了房间,朝着外面就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有人打架了!」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红嫣才这么叫着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穿着绫罗绸缎,身上却是满身的暴发户气质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几个侍从走了过来,见到红嫣眼睛顿时就一亮,快步朝着红嫣走了过来。 红嫣显然是认识这个人的,他才刚走到她身边,她就急急忙忙的说道:「刘官人,你来得正好,红嫣房间里有两个人打起架来了,你快帮帮红嫣,那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红嫣可担当不起啊,刘官人,你可要帮帮红嫣啊!」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你这里撒野,是谁?红嫣姑娘不要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刘官人拍着胸膛说道。 「那红嫣就先谢过刘官人了,你快去把他们两人分开!」红嫣很是担心的样子。 刘官人朝后面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侍从进去阻拦两人,在房门前就已经能看到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了。 几个侍从走了进去,试图将两人拉开,谁知道不但没有将两人拉开,反而被误伤了,有些脸上还挂了彩,很是气恼不已。 姬子晟和祁皓昌两人却是越打就越气怒,双方都在不遗余力的踩低对方,什么话都往外说,什么都顾不上了,特别是姬子晟,更是字字句句都踩在了祁皓昌的痛处上,见房间外多了这么多的人,心头恶念一起,边打着便大声的嚷了起来。 「祁皓昌,你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天阉,是个不行的人,你为什么还要霸占着和红嫣不放,红嫣是我的!你这个阉人还想占有她,呸!只怕你没这个本事,你能给红嫣快活吗?别笑死了人,你这辈子就不能干那档子的事了!」 祁皓昌感觉到自己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目眦欲裂的恨恨瞪着一脸得意的姬子晟,「姬子晟,我跟你势不两立!」 祁皓昌现在脑子里已经想不到其他的了,满脑子都是姬子晟将他的秘密说出去了,过了今晚,他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所有的人都会嘲笑他,看不起他,他再也没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他的前途,他的人生也都要毁了! 越是想着,他对姬子晟就越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两人又迅速的打成了一团。 房间外的人都被姬子晟的话震得完全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红嫣回过了神,倒是没有因此而对祁皓昌露出什么鄙视的神情,还是一脸的担忧,不停的叫道:「你们快停下来,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 见两人完全听不进她的话了,她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对刘官人说道:「刘官人,红嫣求求你了,你快点让你的侍从去阻止两人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刘官人看着这两人的架势,有些为难了,「这只怕……」我拦不下啊!这两人看起来像是要将对方往死里打一样,太兇残了。 「不会的,刘官人不如你上去将两人拉开吧,红嫣看你长得如此魁梧高大,肯定能将两人拉开的,红嫣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红嫣双目充满了希翼的望着刘官人,目光盈盈,闪着肯定的光芒。 刘官人被红嫣这么崇拜的看着,心一下子就酥软了,自信心马上就膨胀了起来,先前的那点顾虑都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去,气势汹汹的说道:「好,既然红嫣姑娘这么说,那我就去了!」 刘官人大步的冲进了两人之间,试图将两人拉开,加上他的几个侍从,顿时就乱成了一团,侍从身上带着的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掉落在了地上,刘官人也被伤到了,顿时就气怒了起来,见到地上的刀剑脑子一热,便捡了起来,想要恐吓一下两人,谁知道不知道怎么的脚下一崴,庞大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前倒了下去,手上的刀惯性的往前一送—— 周围立刻一静。 刘官人也傻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视线慢慢的往上移,对上姬子晟不敢置信的双眼,眼里还满是震惊,光芒却是慢慢的消散,整个人往后一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啊!」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声,然后更多的人尖叫了起来,拼命的往外跑去,不停的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房间里就剩下祁皓昌,红嫣和刘官人还有他的几个侍从了。 祁皓昌也是呆住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但是很快心里就畅快了起来,阴霾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姬子晟,眼里满是恨意。 他活不好,他就别想活! 「这,这怎么办?我……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就、就……」刘官人也慌了。 红嫣更是吓白了脸,目光呆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刘官人说道:「刘官人,你……你还是快跑吧,这人是姬府的嫡公子,你杀了他,姬府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姬府是我们华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权大势大,要是姬府的人知道是你杀了二公子,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刘官人面色顿时惨白一片,慌忙扔下刀,什么都不说就逃也似的跑了。 「祁公子,你也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红嫣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说道。 祁皓昌有些意外震惊的看着红嫣,红嫣对他笑了笑说道:「祁公子对红嫣一直很好,红嫣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祁公子倒霉呢?祁公子不必担心,横竖人不是你杀的,姬府也拿你无可奈何的。至于红嫣,红嫣是红楼的人,二公子的死更是跟红嫣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是官府也拿红嫣没办法的,所以祁公子不必担心红嫣,赶紧离开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祁皓昌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眼红嫣才转身飞快的离开了,没有看到红嫣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题外话------ 总算死了一个
第一百三十四章 晴天霹雳 第一百三十四章 晴天霹雳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洛河的花船上出了人命,而且死的人还是姬府的二公子! 洛河上顿时就炸开了,花船上有的人慌不择路的狂奔了下船,有些人则是看热闹的跑到了红嫣的房间,看到红嫣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缩在房间的角落了,将自己圈了一团,尖叫不已,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身上的衣裳还有些凌乱,而姬二公子则是死不瞑目的仰躺在地板上,腰腹间有一个洞正噗嗤噗嗤的往外留着血,那血将他身下的地板都染红了,流成了一条小溪,而杀人兇手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看到此种情景,有人唏嘘,有人感嘆,有人在心里暗暗呸了一声,这姬子晟是恶人有恶报了,死得好!洛邑中将姬子晟恨之入骨的人不是没有,姬子晟从来都是仗着自己姬府嫡公子的身份为非作歹,得罪了不少人,以前大家是顾忌到他身后的姬府,所以只能暗恨于心,现在他竟然被人意外捅死了,对这些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好消息。 没有多少人同情他,倒是同情红嫣姑娘的有不少人,见到红嫣被吓得失了常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围观的人顿时就升起了阵阵仗义同情心,纷纷上前安慰她,还说如果官府找她麻烦的话会帮忙作证,证明姬子晟的死跟她没有关系,让她不用担心什么的。 隐娘听到消息匆忙赶过来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看到红嫣房间里糟糕的情况也是面色大变,破天荒的尖叫了一声,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摇欲坠,连连说着坏了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吩咐了起来,让人去报官的报官,姬子晟是姬府的公子,现在被人杀死了,肯定是要报官的。同时让人让崩溃的红嫣带了下去好好安抚,说不定还要她去官府作证问话什么的呢。想了想又让人去了趟姬府,给姬府的人报信。 花船上好好的一场盛会就被这间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乱了,很多人都没有了心情,再不然就是转到了其他的花船上,至于红楼的人倒是真的没有心情了。 以此同时,皇宫里的宫宴正是进行到了热闹的时候,宫宴的时间已经过半了,然后就在大家正兴起的时候大殿外忽然走进来了一名身形高大挺拔,贵气逼人,俊美无俦得像是从九天月宫上走下来的仙人一样的男子,立刻就夺去了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 妘州歌看到走进来的人黛眉一挑,瑞王爷?不是没来参加宫宴吗?怎么这个时候跑进来了?可真是任性!她不由得暗暗的撇了撇嘴,然后表情微微一僵,因为走进来的人似乎若有似无的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将她撇嘴的动作捉了个正着。但是很快她又坦然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高座上的皇上看到走进来的轩辕凤暖也是意外的怔了一下,大殿上的歌舞早就停下来了,皇上嘹亮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问道:「皇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说身体不适所以不参加了吗?父皇还想着宴后让人送些膳食出去给你,没想到你倒是自个儿进宫了。」 边上的皇后听到皇上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其他的就不然了,兰贵妃面色极快的变了变,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抹嫉恨,暗暗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对皇上这么喜爱瑞王爷很是不瞒,但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也不敢说什么话。 惠妃看到走进来的瑞王爷眸色就闪了闪,再听到皇上的话眼底也露出了些许不忿,只是她垂着眸子,谁也没有看到不愉的神色罢了。 她是四皇子的生母,现在皇上子嗣单薄,统共也就只有三位皇子健在,而且还有一个才不过一岁多,根本不足以为惧,如果不是这个多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三皇子,她的皇儿就是唯一一个已经成年的皇子了,可是现在被硬生生的逼得落在了下风,而且这个皇子居然还是一个低贱的民女生的孩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羞辱,偏偏皇上对他又异常的不同。 处处都似乎在暗示了什么,让人不得不防,皇上虽然还年轻,但是太子迟早是要立的,皇上不可能立兰贵妃的那个儿子为太子,年纪太小了,那就只能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人之间挑选一个了。 所以这个瑞王爷就是自己儿子最强劲的对手! 底下的四皇子听到皇上的话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一紧,阴沉着脸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人,像个天生的皇者一样气势磅礴,令人瞩目,四皇子暗暗的咬了咬牙,对轩辕凤暖是恨到了心里,觉得这人真是天生是来克他的!什么都要高自己一头,明明自己才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天生高贵,他这个在民间长大的皇子哪里能跟自己相比了,可偏偏不是这样,从他回宫之后就每每都是踩到自己头上,让人恼恨。 「父皇,儿臣原本确实是打算不进宫来的,但是在府上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是从洛河边上传来的,儿臣觉得甚是有趣,所以忍不住进宫来跟父皇分享一下,顺便……」轩辕凤暖话音一顿,意味深长的的目光落在了姬家的席位上,让姬昊仁等人怔了一下,心里忽然闪过了强烈的不安。「顺便告诉姬大人一声。」 妘州歌听到他这话心里立刻就明白了,相比是红楼那边事成了。只是这厮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眼巴巴的赶着进宫,他想干什么?她有些不解的望着大殿上的人。 「哦?是什么事这么有趣,看来这事还和姬大人有关?」皇上很是有兴致的问道。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可不是,这事说起来还是姬府的家事呢,不过因为今天日子特别,又出了这样的事,所以……」 「姬爱卿,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对着姬昊仁问道。 姬昊仁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皇上,臣也不明白瑞王爷话里的意思。」说完又转身对轩辕凤暖问道:「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何事?烦请王爷告知。」 四皇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哥,有话你就直说吧,何必搞得如此神秘,好像多有趣的事一样,吊人胃口。」 轩辕凤暖侧了侧身看着姬昊仁,一双璀璨夺目的凤眸里闪过了一丝恶意,慢悠悠的说道:「本王在府中的时候听到下人说洛河的花船上出了人命,那花船是洛邑最大的一个青楼的花船,听说是有人为了一个叫红嫣的姑娘争夺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动口而已,不想最后却是动起了手,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其中一个公子就被人捅死了,血流了一地。」 呃……很多人听了他的话都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瑞王爷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事有趣,在他们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瑞王爷为了这件事还专程进宫来告诉皇上?大家的面色顿时就有些怪异了起来,摸不清这瑞王爷到底是想干什么。 但是姬家的人却是面色一变,刚才不好的预感现在更加的强烈了。 姬昊仁的心一沉,但是面上却强作镇定的问道:「不知道王爷所说的事与姬家有什么关系?」 轩辕凤暖的眼里掠过了一道暗光,唇角一勾,薄唇一张,道:「因为那被人捅死的人正是姬大人的嫡次子,姬二公子啊!」 轩辕凤暖的话犹如一声惊雷落在了地上,将在场的人都震住了,姬家的人尤甚,不说姬夫人如何的震惊,难以置信了,就连姬昊仁也是面色一变,身子微微晃了晃,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有些愤怒的沉声道:「王爷请慎言!犬子此时正在府中,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参加宫宴,王爷所说之人绝对不会是犬子!」 「哦?姬大人真的如此确定吗?可是这事已经传遍整个洛邑了,姬大人要是不相信,大可马上出宫去看看,看看那和人争夺一个青楼女子不成反而被杀了的人是不是你的嫡次子,想来现在已经有人去报官,也有人去姬府报信了,姬大人一问便知。本王是好心进宫来通知一声姬大人,没想到姬大人居然不领情,白白浪费了本王的一番好心。」轩辕凤暖装模作样的嘆气道。 妘州歌看到他那样子就不由得一阵好笑,这人惯会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嘴里却说着让人吐血的话,瞧姬昊仁夫妇已经是面露慌乱之色了,姚雪漫更是面色惨白一片,双唇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捉着姬子臻的手,眼里迅速的积聚了泪水和惊痛,还隐隐有些绝望,要不是这里是宫宴,只怕是要崩溃了吧? 妘州歌冷冷的笑了一声,姬府的人没有亲眼看到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或者说他们明知道事情是真的,但是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抱着一丝幻想,希望是瑞王爷搞错了,他口中所说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一切都是误会。 越是这样,到最后才越伤心绝望啊,姬子晟已经死了,到地狱里去了! 皇上听到这里也是皱起了眉头,有些责备的看着姬昊仁,这姬大人一向是个有能力的,怎么这会儿连个儿子都管教不好,就算他在宫里,也是听说过这姬二公子的名号,简直就是洛邑的一害,干过的坏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今晚是中秋佳节,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眷参加,这姬昊仁的儿子不来参加宫宴却是去寻青楼女子了? 难道在他心里,皇家的宫宴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简直就是混帐! 姬昊仁虽然在心里极力的稳住自己,让自己不要慌,这说不定就是瑞王爷故意来刺激他们的,瑞王爷一向喜欢看姬家出丑,就算子晟真的是去了洛河,这洛邑无人不认识他,又怎么可能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杀了他?这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姬昊仁到底还是有些心绪不稳,先前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现在变成事实了。 「父皇,儿臣所说句句都是真话,不如父皇现在就让姬大人先行出宫,看看儿臣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轩辕凤暖似乎是看穿了姬昊仁心里的强烈不安,很是体贴的建议道。 皇上没有多想就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姬爱卿你们就先行出宫回府吧!」 姬昊仁也没有心思再在这上面纠缠了,匆匆拜别了皇上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家眷出宫了,姚雪漫的步伐甚至是软的,如果不是姬子扬扶着只怕是连路都不会走了,离开的时候面上也是已经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悲痛欲绝之色,眼里的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姬家的人离开之后大殿上有恢復了先前的热闹和歌舞昇平,只是大家的心思也是已经不在这上面了,都在偷偷的议论姬家的事,姬家的是百年名门望族,名门世家讲究的是规矩礼仪,仁义道德,暗地里怎么做是一回事,但是摆到明面上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姬家的嫡公子居然为了和别人争夺一名下贱的青楼女子而把命丢了,这真是要笑死人看,姬家的脸面这次是真的要丢光了。 想不到百年世家的姬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这姬大人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出色端正的人,嫡长子也是一位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文人,怎么就出了一个姬子晟这样的败类呢?而且这姬子晟还是姬大人现在这个姬夫人所生,这姬夫人在洛邑的名声也是顶好的,大方得体,大度宽容,生的女儿也是个好的,怎么生的儿子反而让先前那个犯了错的姬夫人生的儿子给比下去了呢? 啧啧,真是奇了怪了。 轩辕凤暖坐下来之后目光一转,正好对上了对面的妘州歌,立刻冲着她挑了挑眉,即使隔得老远,妘州歌也看到了他眼里的兴味,眉头顿时一皱,撇开了眼,轩辕凤暖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在今晚来了这么一招,直接让姬子晟死了,死在了中秋节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里,以后每逢中秋节,姬家的人心里恐怕都不会好受了吧,特别是姬昊仁和姚雪漫这对贱男女,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在中秋节上死了,以后再过中秋节他们都会想起这个儿子,心里会有什么感受可想而知了。 别人举家欢腾的日子却是姬家人悲痛伤心的日子,光是这么想就已经让人高兴了,真是太快人心啊,要是能把姬子扬也弄死那就好了,让姬昊仁断子绝孙了才好呢。 不过……轩辕凤暖隔着老远,趁人没注意的时候将视线牢牢的钉在了妘州歌身上,一手摸着自己线条完美的下巴,眼底有着困惑。 妘州歌为什么非要如此的折磨姬家的人呢?因为姬氏一族和妘氏一族向来不和?算了吧,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她一个小丫头这么煞费苦心的对付姬家吧?他感觉得到她不会就此收手的,姬子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刚才他可没有错过她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露出的冷嘲讥讽,还有一抹藏得很深的仇恨。 轩辕凤暖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对面的妘州歌,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却快得让他捉不住,隐隐的他觉得自己捉住了什么,但是想要深想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迷茫,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难道她真的和姚姐姐有什么关系? 这个可能是轩辕凤暖最不愿意承认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和姚姐姐有关系的人都已经被姬家和姚家赶尽杀绝了,不可能还会有这么一个愿意为了姚姐姐费尽心思去对付姬家人的人。而且按照年龄来算,妘州歌是在姚姐姐死了之后才出生的,那就更加不可能和姚姐姐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轩辕凤暖忽然想起了上次妘州歌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他,让他晚上去找她,但是被他拒绝了……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悔了,说不定当时她要告诉自己的秘密就是有关姚姐姐的呢,他当日就应该去的,怎么就拒绝了呢? 轩辕凤暖很是后悔了起来,心里暗道要不然还是过后再找个机会从她嘴里套个消息出来,让她将秘密告诉自己?他暗暗猜测了一下,妘州歌会答应的可能性有多大,毕竟这丫头看起来是要很记仇的人,上次自己拒绝了她,谁知道她是不是一直记恨在心啊,如果她记恨在心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宫里头因为这件事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大家都在悄悄的议论姬家的事。得到允许提前离席的姬家四口人坐上马车就匆忙的往府里赶,马车上,姚雪漫紧紧的捉住了自己女儿的手,隐隐有些发抖,紧紧的咬着一片惨白的嘴唇,眼里满是恐惧担忧,生怕瑞王爷说的是真的。 「子臻,你说、你说你二哥他……」话到嘴边姚雪漫却是说不出口,那个字眼光是想到都让她心颤了。 姬子臻面色沉沉,心里虽然知道瑞王爷说的话八成是真的,但是现在却是万万不能说的,一说,娘肯定就会崩溃的,所以她嘴上安慰道:「娘,现在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了,一起等回府就能知道了,这洛邑里谁敢对二哥动手啊。」 姬子臻在听到瑞王爷的话时心里也是一下子充满了愤怒的,虽然她跟这个二哥的感情只是一般般,甚至有些瞧不起他,因为他总是让姬家的人丢脸,让姬府丢脸,她也恼恨他的不争气,自甘堕落,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亲大哥,还是姬府的嫡公子,如果真的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这分明就是在羞辱姬府! 另一辆马车里的姬昊仁和姬子扬面色也是十分难看,两父子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无话可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姬子扬垂着头,面色凝重。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自己的弟弟居然被人杀了,在这中秋之夜!到底是谁敢对姬家的人动手? 他和这个弟弟的感情一向不好,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一直瞧不起他,觉得他的存在霸占了属于他的嫡子位置,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一点都没有把他当哥哥。就算他没有把自己当哥哥,但是自己还是将他当弟弟的,现在突然说他被人杀了,他心里自然是又难过又愤怒的。 原本从皇宫回到姬府也就是小半个时辰,但是偏偏今天是中秋节,街上倒处都是人,马车就算想跑快一些都不行,硬是比平时多花了几乎一半的时间才终于回到姬府了。 只是马车才刚停稳,姬昊仁四个着急的从马车走了下来就看到从府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一个人,噗通的一声就朝着他们跪了下来,哭嚎着道:「老爷,夫人,你们总算回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二公子、二公子他……他被人杀死了!」 姚雪漫的脚步一顿,身子一颤,双眼一番,登时就晕了过去,姬昊仁也是面色大变,脚步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咬着牙问:「你说二公子死了?真的被人杀死了?」 「老爷,这种事小的怎么敢胡说,二公子的尸体已经、已经被抬回来了!就放在二公子院子的房间里,小的不敢乱动,就等着老爷夫人回来处理!老爷,二公子死得好惨啊,老爷你要给二公子报仇啊!」 姬昊仁脚步有些不稳的朝着府里大步走了去,连晕倒的姚雪漫都顾不上了。 「快点来人将夫人扶进去!请大夫!」 姬昊仁大步的走进了府里,可是到了姬子晟房间的时候却是脚步一顿,迟疑了半响才艰难的抬步走了进去,看到床榻上平躺着一个人,走近看到那人的面目不由得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倒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 紧追着上来的姬子扬和姬子臻看到放在床榻上的尸体也是狠狠的一怔,即使在宫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不敢置信,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还一起用早饭了,可是现在人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姬子臻就算之前对姬子晟这个二哥有再多的不满现在也烟消云散了,看到姬子晟的尸体,他的脸已经是死白的一片,双目紧闭,嘴唇发青,腰腹处有一个红色的窟窿,想来就是被人用刀捅伤的位置了,血已经凝固了,但是身上华贵的袍子却是凌乱不已,到处可以见到与人撕打的痕迹,脸上,手臂上也能看到不少划伤。 姬子臻地姬家的大小姐,从小就养尊处优,就算要惩罚奴婢,也是有大把的人代办,远远的拉开去,她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的,现在第一次见到尸体,还是自己亲大哥的,她看了一眼就吓得躲到了姬子扬身后,微微发抖着。 「大哥,二哥、二哥真的死了……」姬子臻的声音有些哽咽颤抖。 姬子扬愣怔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听到她的话,张了张嘴才艰涩的道:「子晟他……」 房间里的人还没有从这巨大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头一扭就看到姚雪漫跌跌撞撞的沖了进来,「子晟呢,子晟呢,他一定没死对不对?都是府里的下人骗我的是不是?子晟他——」 姚雪漫的声音在看到床榻上的尸体后戛然而止,呆怔的望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半天没动,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往前走了几步,直到看到姬子晟身上的伤口才突然爆发了出来,往床上扑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哭喊了出来:「子晟……」 房间里霎时间便充满了悲怆的哭声,让房间外的下人听到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谁会想到好好的二公子就被人杀死了呢,而且今天还是中秋节。 姬府上空一下子就被悲伤的雾霾给掩盖住了。 这一夜洛邑的百姓欢腾不已,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家家欢乐,鞭炮声,烟花声,各种热闹的声音直到下半夜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是姬府却是被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填满。 第二天整个洛邑的人都知道了姬府的二公子在昨晚被人杀死了,而原因就是因为他要和别人抢红楼的红嫣姑娘,先是嘴上吵架,接着就是动手,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人杀死了。大家唏嘘一片,还有人暗地兴高采烈,说要庆祝洛邑的一害死了,这样一来大家都太平了,都不知道多少姑娘因此而免受劫难了呢。 姬府的人是一夜没睡,不管是姬昊仁,姚雪漫,还是姬子扬和姬子臻,姚雪漫更是几乎哭看一整夜,哭得眼睛都肿成了一个核桃。 「老爷,你一定要为子晟报仇啊,将那兇手捉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姚雪漫红着眼恨恨的说道,扭曲了一张保养得当的脸蛋,丝毫不见往日的温婉大方气质。 「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兇手的,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将兇手捉住,让他一命偿一命!」 「还有那个贱蹄子!如果不是她子晟就不会死,都是她害死了子晟,那个祸水!我一定要将她卖到下等的窑子去,她既然这么喜欢伺候男人,勾引男人,我就让她一辈子待在那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姚雪漫咬牙切齿的说道,目光满是骇人的恨意,要是红嫣在她面前只怕是会立刻就将红嫣撕成碎片了。 姬昊仁眉头一皱,眼底露出了些许厌恶,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自己状似疯癫的妻子,到嘴的话却是咽了下去。 「夫人就在家里候着吧,我去京兆府看看,昨晚的人已经第一时间到京兆府报案了,京兆府那里应当会有一些线索,我也会让姬府的人出去查探的。」姬昊仁站了起来说道。 不想姚雪漫也站了起来,「我也要去!」 「夫人——」 「你不要劝我了,我看不到兇手伏法的话我是不会安心的,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子晟,他死得这么惨啊!」 姬昊仁轻嘆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夫人赶紧去收拾一下吧。」 京兆府尹心里有些发苦,才过完中秋佳节就摊上了这档子事,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是烫手的山芋啊,死的人可是姬府的嫡公子!那姬夫人一向宠爱这个儿子,现在就这么身败名裂的死了,她能算数?姬昊仁也不会算数啊!如果兇手捉住了的话那还好办,可问题是…… 京兆府尹愁眉苦脸的坐在衙门里,还在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应付姬家的人就看到衙门的人走了进来禀报导:「大人,姬大人一家过来了!」 「什么?这么快?」胡大人勐的从椅子上蹦跳了起来。 「是的,大人,就在堂上了。」 胡大人连忙收拾了一番才走了出去,见到姬昊仁阴沉着的脸就心里暗暗叫苦。 「姬大人——」 只是胡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姬昊仁不耐烦的打断了:「其他的不必多说了,本大人只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大人的儿子怎么会好端端的被人杀了,你们京兆府捉到兇手了吗?」 胡大人面色一僵,眼神有些闪躲了起来,想了想还是老实的说道:「姬大人,对于令公子的事下官也感觉很难过,但是也请大人节哀,皇上还需要大人继续分忧呢。至于兇手……」 胡大人轻嘆了一声说道:「那兇手是外地来的商人,只是途中经过洛邑,恰好邻近中秋,所以才在城中住了下来,昨晚杀了令公子之后已经连夜逃离洛邑了。」 「你说什么?逃离洛邑了?」姬昊仁顿时就气得面色铁青。 姬子扬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眉头一皱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无法追查捕捉兇手了?」 胡大人慢慢的点了点头:「那人是外地来的商人,并没有人知道是哪里的商人,也没人知道他下一站要去哪里,商人都是走南闯北的,华国的土地这么大,想要在人海茫茫中找一个兇手,只怕是大海捞针。」 「我不管!我儿子是死在了城中的,这就是你京兆府的责任,你们必须找到兇手,将他送给我们姬家处理!我的儿子不能这样白白死了!我不答应!」姚雪漫的情绪本来就极其不稳,听到胡大人的话之后立刻就爆发了,尖声说道,阴狠的瞪着胡大人,那骇人的目光让胡大人也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胡大人眉头一皱,想到对方刚死了儿子,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姬夫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我已经尽力了,你总不能让我京兆府为了你姬府的一个儿子就倾巢而出的帮你姬府找一个兇手吧?你们要是真的非要找出这个兇手那可以动用姬府的势力,想来这会比京兆府更方便。」 「胡大人,你这是想要包庇罪犯吗?你收了对方多少银子,要这样为他说话,还是说昨晚的事其实你也参与了?」姚雪漫现在是理智全失,逮着谁就咬谁。 她这么一说,胡大人就不高兴了,冷冷的说道:「姬夫人请慎言,昨晚是你的儿子自己不去参加宫宴,非要自降身价的去洛河的花船上找青楼女子,关本官什么事?在洛邑中出了这样的事,本官自当尽力破案,但是结果到底如何那就不是本官能控制的了。」 哼,说句不好听的,昨晚的事根本就是姬子晟自己自寻死路! 「你!」姚雪漫被气了个人仰马翻。 「好了!」姬昊仁脑门上的青筋忍不住挑了挑,有些头疼的看着理智全失的夫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胡大人说道:「请大人不要跟妇人一般见识,只是这兇手虽然逃离了洛邑,但是那红嫣姑娘,还有和犬子打斗的人……」 听到姬昊仁的话,胡大人的一双狡猾的眼睛里迅速的闪过了一道光,说道:「和令公子争夺红嫣姑娘的人正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子,而且之所以会打起来也是因为令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了祁公子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让祁公子气怒之下才和他动起了手,你们闹到靖安侯府去的话,想来是讨不了好处的。」 「至于红嫣……昨晚出事之后便第一时间来禀报本官,将事情都说清楚了,有无数的人可以证明昨晚的事和红嫣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红嫣的事不用下官提醒大人,大人要是在这上面做文章,想要拿红嫣出气的话,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时候若是硬要红嫣填命,姬府恐怕是要激起民愤了,相信大人也听说过红楼背景不简单……」胡大人凑近姬昊仁低声说道。 姬昊仁面色变了几变,阴沉着脸没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姚雪漫见到姬昊仁的面色有些不对劲,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追问道。 「大人,下官是看在你我是同僚的份上才好心提醒,大人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做,下官的职责是维护洛邑的治安和百姓的稳定,自会好好处理这件事,该查的就查,该捉的人就会捉。」最后一句话胡大人咬了重音。 姬昊仁唿吸有些急促,勐的闭了闭眼,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该查的查,但是查到什么,结果是什么样就不是他能决定的,该捉的人会捉,意思是不该捉的不会捉就是了,例如那位红嫣。 靖安侯府,怎么还扯上了靖安侯府?祁皓昌到底是有什么大秘密被子晟揭穿了才会恼羞成怒?不管两人是因为这个秘密才闹起来的还是其他,子晟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被杀的事都已经传遍洛邑了,他身败名裂的结局就算是权势如姬家也改变不了,他们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姬昊仁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如此的地步,捅死自己儿子的兇手已经连夜逃离洛邑了,就像胡大人说的那样,人海茫茫的,想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剩下的人却不是杀死了他儿子的人,他们还能硬将罪名栽赃到他们身上不成?这么多人看到了,他们姬府要是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那就是要激起民愤!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姬昊仁很明白在洛邑中多的是盼着自己儿子死的人,生气那他仗着姬府公子的身份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偏偏还留下了无数的手尾把柄被被人捏着…… 越是姬昊仁心里压抑着的怒火就越是有控制不住要爆发的冲动。从昨晚瑞王爷当众说出了这件事开始,他的心就一直处于暴躁愤怒的状态中,到现在,这种愤怒暴躁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了。 这个儿子,活着的时候不能带给他荣耀,死了还要给姬府泼上一盆污水,白养了他十几年! ------题外话------ 姬二公子是要白死了,而姬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是有心人策划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结盟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结盟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昊仁在胡大人那里碰了个壁,心里虽然恼火,但是也明白胡大人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最后只能是拂袖而去,回府之后便让姬府的暗卫出去查探了,虽然知道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又打算去哪里的人希望很是微弱,但到底死的人是他的儿子,还是从小宠着长大的儿子,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姚雪漫知道杀了自己儿子的人竟然已经逃离洛邑了,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命府里的暗卫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找出来,还想让人去红楼将红嫣给偷偷绑来,打算亲自将她折磨死,但是却被姬昊仁知道了,将人拦了下来,两夫妻为了这件事又大吵了起来。 姚雪漫指责他狠心,自己的儿子被害死了还不能为他报仇,只顾着那些利益,姬昊仁心里本来就难受,姬子晟是他的亲儿子,他也不是说不疼他,他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难过痛心不已,但是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兇手已经跑了,也让人去追捕了,还想如何? 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死人将整个姬府放在火上烤吗?因为这件事姬府承受到了多大的议论压力,嘲笑,指责,她不是不知道,不说那些百姓在背后是怎么议论嘲笑姬府的,就是他的那些同僚,甚至是皇上都将他叫到了书房暗示他好好处理这件事,千万别让姬府再次成为了洛邑的笑柄。 兰贵妃也找他抱怨,埋怨他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荒唐至此,就算是死了也让姬府的百年声望蒙上了阴影,连带她在宫里也受到了其他妃嫔的嘲笑。暗暗指责说如果当初不是大嫂做事不够稳重妥协,留下了把柄,事情又何至于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了,不留后患,她倒好,还留下了人,将人卖到了青楼,现在好了吧,让自己的儿子栽在了上头。 这个时候姬府行事但凡有一点的差错都会被人揪住来大做文章,姬府这些年窜起得太快了,嫉恨的人不是没有,多少人盯着姬府,等着姬府犯错,好捉住把柄对姬府落井下石呢。姬府要是自个儿傻乎乎的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到时候出事了可不要后悔,要他想清楚为了一个死了的不成器的儿子是不是犯得着赔上整个姬家的名声。 不管是在洛邑的,还是在外地的姬氏旁系的人也纷纷来信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将事情闹得如此的大,让姬家的人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自己的兄弟也暗地里嘲讽他,说他身为姬氏一族的家主,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让姬府这次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他这个家主的能力也就这样了。 当年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不管是同母兄弟还是庶出的兄弟,都争得头破血流,如果不是……他能不能顺利坐上家主之位还说不定。这家主之位也不是一坐上就不会下来的,那些人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争夺家主之位,一直在虎视眈眈,现在嫡系一脉出了这种丑闻,那些人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出来讥讽他了。 偏偏自己一向体贴明事理的妻子却在这个时候来给他添乱! 姬昊仁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活,她不高兴了还能拿府里的下人撒气,他不高兴了找谁发泄去? 姬昊仁每天都在为了这件事忙得脚不沾地,只想着怎么让这件事尽快平息下来,让姬府恢復往日的平静。至于那个红嫣,就算现在奈何不了她,但是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何必急在一时。还有祁皓昌,不用他出手,靖安侯府就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伴随着姬二公子为争夺一名青楼女子而被人杀死的还有另外一个让洛邑人议论不休的事,那就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子居然是个天阉!这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姬二公子爆出来的,也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才在花船上大打出手,姬二公子才被人意外捅死了,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甚至是有些风流倜傥的祁公子竟然是个天阉,实在是惊呆了众人。 这两件事迅速的成为了洛邑人茶余饭后热议的事,不管是靖安侯府还是姬府都成为了洛邑人的笑柄,大家都用一整个看笑话的目光看着两府,两府前每天有百姓经过的时候对会伸出手指指点点的,让守门的人也是一阵尴尬羞愤,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靖安侯还被皇上叫进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因为靖安侯以前曾经不止一次向皇上提出将自己的大儿子册封为世子,只是每次都被皇上驳回了。现在皇上知道了祁皓昌的秘密,自然是大发雷霆了,一个天阉怎么能成为靖安侯府的世子,如果早前被册封为世子,或者是将来继承了靖安侯之位,这个秘密才被爆出来,那就不只是靖安侯府会成为笑话,就连皇室也会成为笑话,他这个皇上也会被百姓所取笑! 靖安侯府和姬府都是一片愁云惨澹,靖安侯和姬昊仁是被这些事弄得焦头烂额。 妘州歌在妘府听着卫风说着外面的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丝愉悦之色。 红楼现在只怕是被人盯着了,她不会贸贸然的去红楼,只是让周南传了话给隐娘,让她这段时间多注意些,让红嫣也暂时避避风头,就说是被中秋节那晚的事吓到了,病了起来,暂时不能接客了,整日的待在红楼里。如此一来姬府的人就算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 姬昊仁或许会为了姬府的名声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现在大家都盯着姬府呢,要是红嫣出了什么事,大家只会指责姬府仗势欺人,毕竟之前红嫣的事很多人都知道,知道是姬府先逼迫人,让一个好好的清白女子沦为了青楼女子,而且红嫣之前塑造的大度宽容的形象已经让那些人先入为主的认定了红嫣是无辜的,纯良的。 反倒是姬府,姬子晟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现在出了事,又那么多的人看到了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知道红嫣是无辜的。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现在红嫣就是弱者,如果红嫣出了什么事,大家只会将事情怪到姬府上,姬昊仁一向聪明,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做什么。 但是姚雪漫就不一样了。 女人嘛,最容易感情用事,死的人又是她疼在心头的儿子,她肯定会崩溃的,兇手一时半会的是找不到的了,那就只能将怨气,恨意发泄到红嫣身上,红嫣要是被她捉到,那下场不用想都知道是很惨的了,姚雪漫那人看着温婉无害,实际心狠手辣,不是个好东西。 所以她让红嫣顺势装作是被吓病了,要静养,不能接客,躲在红楼里,姚雪漫也奈何不了她,她总不能歹人闯进红楼捉人。 不过说实话她倒是希望姚雪漫带人闯进红楼,这样一来姬府的名声就更加的是雪上加霜了,可惜姬昊仁是不会让她这么做的,就是姬子臻也是不会的。 舜华几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那么讨厌姬家的人,但是她们是小姐的奴婢,小姐讨厌谁,她们也会讨厌谁的,再说了,那个姬子臻也不是什么好人,每次见到小姐都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看人的眼神也让人觉得不舒服,太高傲了。见到小姐开心,她们也会跟着开心的。 「小姐,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都在叫好,说那姬二公子死得好呢,还说这姬二公子死了就等于是洛邑和洛邑附近的年轻女子都逃过一劫了。」舜英嘻嘻的笑着将她和下人聊八卦时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妘州歌轻嘆了一口气说道:「可不是嘛,那富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噗!妘小姐,你说的这话也不脸红气喘,什么替天行道,分明就是你自己个安排的一齣好戏,莫不是在说你自己是替天行道?」 好好的房间突然就冒出了一道不和谐的男声,让卫风一瞬间便紧张了起来,手反射性的摸向了缠在腰间的剑就要朝着来人出手,妘州歌眉心一跳,伸手拦住了他,冷冷的瞪着跳窗进来的人。 舜华几个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跳进来的人,也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怎么的,一个个都忘记反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舜华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喊,却在对上来人慑人的目光后卡在了喉咙,发不出一个声调来。 最后还是妘州歌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 「可是小姐——」 「没事的,都出去吧,别让人察觉出来了。」妘州歌不容置疑的说道。 卫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倚在窗前的人,最后沉默的走了出去,四婢见状相互看了眼也默默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倚在窗前的人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挑了张靠近妘州歌的椅子便坐了下来。 「不知道王爷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妘州歌睨着他说道。 胆敢半夜跳进洛邑贵女闺房的人除了瑞王爷真是没有第二个了,而敢闯进妘州歌闺房的就更加没有了,换做是被人,早就被卫风一剑杀了然后扔到花园当花肥了。 轩辕凤暖像是在自家王府一样自在,「哦,本王是想着说许久没见妘小姐了,怪想念的,所以特意前来探望。」 妘州歌被他不要脸的话说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厮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一开始的高贵冷漠呢?不近人情呢? 妘州歌是越发的觉得这人和小时候差太多了,真真是长歪了。 如果她还是姚子暇的身份,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教他什么是礼义廉耻,这半夜三更的跑进一个贵女的房间,成何体统。 「现在王爷看到了,我很好,不牢王爷挂心了,王爷可以走了。」妘州歌冷声说道。 轩辕凤暖丝毫没有将她的冷淡放在心上,瞧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道:「妘小姐现在应该是很开心吧?」 妘州歌挑眉,「王爷何出此言?」 「别在本王面前装了,姬家,靖安侯府的事你敢说不是你干的?哎,本王虽然是知道你一直想对付姬家,但是没想到你直接来了个狠手,让人杀了姬子晟那个蠢货,实在是让本王有些惊嘆啊。」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她想趁着解决靖安侯府算计妘府亲事的时候随便算计一把姬府,让姬子晟狠狠的栽一个大跟头,让姬府丢脸,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杀了姬子晟,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和惊讶,也由此可见她对姬府是真的非常痛恨了。 妘州歌若无其事的说道:「王爷请慎言,姬二公子可不是我杀的,是他自个儿要和别人抢红嫣所以才被人误杀了,与我何干?这种话王爷还是不熬说了,要是传出去,会给我惹来大麻烦的。」 轩辕凤暖嗤笑了一声说道:「是,人不是你杀的,但是也差不多了,你就不担心姬家的人查到你身上?」 「嗯,如果他们有本事,有证据的话,我也是没关系的,查到又怎么样呢?是我让姬二公子去红楼的吗?是我让姚雪漫将红嫣捉回姬府给她儿子折磨的吗?是我让他中秋节不要进宫参加宫宴的吗?都不是啊!如果真要找谁算帐,他们也应该找靖安侯府吧,毕竟说起来这件事其实也是祁公子引起的呢。」妘州歌淡定的说道。 「反正你是笃定这件事不会被姬家的人发现的了。」顿了顿轩辕凤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凝重的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对付姬家的其他人?」 妘州歌面色一冷,「这关王爷什么事?」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朝妘州歌倾了倾身,她冷眼看着他靠了过来,轩辕凤暖眸光有些冷,低声道:「你知道本王一向不喜欢姬家,你如果想要对付姬家,本王觉得咱们或许可以结盟。」 妘州歌眉头一皱,「王爷,你不喜欢姬家是你的事,我要对付姬家是我的事,我不需要结盟。」 轩辕凤暖轻轻一笑,「妘州歌,本王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样才是对你最好的,你想对付姬家,但是又不想将妘家牵扯进来,光凭你一个人之力,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心愿?姬子晟会这么容易被你算计了,那是因为他蠢,除了他,姬家的人呢可都是聪明的人,你以为下次你还能这么容易算计到他们?」 「哦?难道有了王爷就容易了?」妘州歌挑眉斜睨着他。 「当然了,本王是瑞王爷,有了本王,你就是如虎添翼,咱们狼狈为奸。想要对付姬家至少会容易得多了不是吗?」 狼狈为奸……妘州歌额角青筋狠狠的一跳,他是没有读过书还是怎么的,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词语?实在是有伤风化,有损她首席巫女的形象! 妘州歌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问道:「如果王爷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考虑答应王爷的提议。」 轩辕凤暖却是没有被她的话迷惑,挑眉问道:「考虑?本王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只是考虑?你当本王傻?」 「……好吧,如果王爷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答应和王爷结盟,这样可以了吧。」妘州歌有些无奈。 轩辕凤暖眼里迅速闪过了一抹得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这样还差不多,你想问什么,你问吧,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妘州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当然。」 「王爷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付姬家吗?据我所知王爷和姬家的人并无任何冤雠,王爷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姬家?」妘州歌认真的问。 虽然之前她猜测他可能是知道了姚子暇被害的真相,想要为姚子暇报仇,所以才想要弄垮姬家,但是她需要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她之所以没有和他相认就是不想将她扯进自己和姬家的仇恨中,她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他是王爷,有大好的前程,姚子暇的仇严格说起来跟他其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毕竟他和姚子暇虽然名义上是以姐弟相称,但是实际上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也只是短短的三五年时间而已,说不上有多重的恩情。 所以她不希望他因为姚子暇的事冒险,如期这样还不如好好的握住手上的权力,将来有一天……那也是可以为姚子暇出一口气的。 轩辕凤暖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的眸色顿时幽深了起来,望着妘州歌,将她脸上的严肃凝重看在眼内,沉默一会儿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不管本王是为了什么原因要针对姬家那都是本王的事,你只要确定本王是巴不得看姬家倒霉的就好,不是吗?」 「王爷,既然你说要结盟,那我肯定要了解清楚,我哪里知道王爷你是不是哪天就会反悔呢?或者是哪天就倒戈相向呢?我得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啊!如果王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刚才的事我就当王爷没提过好了。」妘州歌淡淡的说完,端起了桌子上的杯盏,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杯盏挡住了她眼底复杂的神色。 轩辕凤暖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尴尬。就在妘州歌以为他不会再说,正准备下逐客令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本来本王不想再提这些事的,但是你又说你和姚姐姐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说也无所谓了。姬家的人害死本王的姚姐姐,本王自然是要替姚姐姐报仇的。」轩辕凤暖语气很淡,可是妘州歌还是感觉得到他话里透出来的浓浓恨意,越是漫不经心,越是在心里埋得深,越是无法轻易跳过,恨意只会在心底越积越厚。 妘州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姚子暇的仇我会报,王爷不需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轩辕凤暖寒声打断了,「本王需不需要帮姚姐姐报仇是本王的事,妘小姐你不要管太多了!本王之所以想要和你结盟并非是本王想要藉助你的什么力量,本王只是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联合在一起的话或许可以更快的达到目的而已!你只需要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妘州歌一噎,半响后才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就按照王爷的意思吧。」 她不答应,轩辕凤暖觉得不爽,她答应了他又怀疑,「你不会是想要哄骗本王吧?」 妘州歌看到他怀疑的眼神,不由得一阵好笑,「王爷,要结盟的人是你,现在我答应了,怀疑的人还是你,王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善变?」 「你这人一向狡猾,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现在表面上装着答应本王,转身就反悔算计本王呢?」 「……王爷,你有被害妄想症么?我既然答应了王爷,自然会做到。」 「最好如此,要是让本王知道你敢戏弄本王,本王就坏你的好事!」轩辕凤暖语带威胁的说道。 妘州歌无语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顽劣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让轩辕凤暖面色一阵僵硬,想要发作又不知道为什么一把火憋在心里没有发作出来,在心里暗骂自己每次面对这个妘州歌就无端端的气势矮了一截,真是奇了怪了! 妘州歌把玩着手上的瓷杯,目光平视着前方闪着微弱光芒的纸纱雕花青铜灯盏,清亮的眼眸在光线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半响之后她才说道:「既然王爷现在是盟友了,那我现在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王爷帮忙的。」 轩辕凤暖很是敢兴趣的问道:「哦?是什么?你说。」 「现在姬子晟死了,姬府势必会为他举办盛大的丧事,姬子晟在姬府一向得宠,姚家的人应该也会从扬州赶来洛邑。」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有些摸不准她想要干什么,姚家的人听闻姬子晟被杀的消息后应该是会立刻赶来洛邑是没错,但是扬州离洛邑的距离不算短,姚家的人能来得及参加葬礼?而且她不会是想对姚家的人下手吧?为什么? 「你想要对姚家的人出手?」 妘州歌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注意到了他的面色有些不同,似乎是不贊同的样子,她心一沉,道:「王爷对姚家的人难道有什么感情?」 轩辕凤暖慢慢的摇了摇头,嘴上却说道:「姚家……毕竟是姚姐姐的本家……」 他不是对姚家有什么感情,也不是想保护姚家,事实上他对姚家也是有怨言,怨他们当年为什么没有救姚姐姐。 但是当年姚姐姐的事他还没有查清楚姚家到底参与了没有,如果有参与,他绝对是不会放过姚家的,但是如果没参与,他却对姚家出手,姚姐姐知道了的话岂不是会责怪他?在姚姐姐心里,姚家一直是很重要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家族远嫁到洛邑了。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面色顿时一冷,怒从中来,厉声道:「你不是想要替姚子暇报仇吗?你以为姚子暇的死只有姬家的人参与了吗?我告诉你,姚家的人做的不会比姬家的人少!你居然在犹豫,在可怜姚家的人,既然如此,你还说替姚子暇报仇的话做什么!」 轩辕凤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惹来了妘州歌这么大的怒火,让他不由得一愣,然后眼一眯,狐疑的盯着妘州歌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你怎么知道姚姐姐的死和姚家有关?」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眸光冰冷刺骨,道:「王爷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王爷只要知道害死姚子暇的人是姬姚两家的人就行!所以王爷要替姚子暇报仇的话就不能放过姚家的人!特别是姚家的家主和夫人!他们两个必须死!」 她的语气里毫不掩饰对姚家的恨意,这种恨意不比姬家的少,特别是说到姚家家主和夫人的时候,这种像是要毁天灭地的强烈恨意让轩辕凤暖的心都微微颤了一下,心里震惊不已。震惊她对姚家的这种恨意,也疑惑她对姚家的这种恨意。 她到底是谁?和姚姐姐到底有什么关系?是有多亲密的关系才能让她对另外一个人的仇人如此痛恨,就好像、好像是自己的仇人一样。 轩辕凤暖再一次迷惑了。 「王爷如果不想对姚家的人下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听过!」妘州歌对轩辕凤暖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冷漠。 她觉得无比的愤怒,他居然在帮姚家人说话,他居然觉得要嫁人可以放过,姚家人比起姬家人做过的是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是姚子暇的亲人,但是做出来的事却比仇人还狠,还绝,他们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他们是世界上最自私无耻的人! 姬家的人必须死,姚家的人也休想逃过! 轩辕凤暖脑子一转,心里顿时便有了主意,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正色的说道:「本王没有这样说,本王也没有说要护着姚家的人,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何必这么大的反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姚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妘州歌面色一僵,眼里闪过了一丝懊恼,眼神闪烁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道:「王爷能这样想最好,但凡王爷对姬家、姚家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我都不会和王爷结盟的,希望王爷记住这点。要是日后王爷不能做到这点,那我只能将王爷也当做是自己的仇人了。」妘州歌侧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对上她暗含冷意的双眸,轩辕凤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像是牴触,抗拒,他不喜欢听到这种撇清关系的话,更加不想和她成为仇人。 轩辕凤暖将之归结为因为妘州歌和姚姐姐有关系,而姚姐姐已经死了,和她关系好的人也都死了,他已经太久很久没有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姚姐姐的事了,他希望还有人记得姚姐姐,而妘州歌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确实是对姚姐姐的事知之甚祥,光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不能也不会和她成为仇人了,更不用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放心,本王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之前本王就怀疑过姚家的人是否和姚姐姐的死有关系,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和证据,所以才没有动手而已,如果是本王怀疑错了,而对姚家的人下手,姚姐姐知道了的话只怕是会责怪我。」轩辕凤暖说道。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道:「我跟你保证,你的姚姐姐不对责怪你的,你要是杀了姚家的人,她只会感激你,只会拍手称快。」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沉默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几乎就要质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有时候他有种错觉,她是在以姚姐姐的身份说话的错觉? 「你想怎么对付姚家的人?」想了想,轩辕凤暖还是决定先绕过自己这个疑惑,以后再说。 说到这个妘州歌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像是兴奋之光,「我希望王爷在他们来洛邑的时候派人想办法逼迫他们改路往天险峰而去。」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天险峰,那边确实是有路往洛邑而来,也近许多,但是……」 天险峰是兖州边境的上一处险要山峰,蔓延了数公里,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因为这个地理特点,早几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帮土匪占了,此后一直盘踞在天险峰上,专门抢劫过往的富商贵人,手段残忍狠辣,常常让人有去无回。官府出动官兵围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到现在已经形成了好官府对峙的局面了,而且还隐隐佔了上风,可见这帮匪徒绝非一般的土匪。 她让他的人将姚家的人逼往这条路,莫非是想…… 面对轩辕凤暖狐疑的目光,妘州歌淡定的说道:「是啊,那条线很是险峻,不但如此,还有强悍兇狠的土匪,如果姚家的人经过那里,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吧。不过既然他们经过那里了,那就让他们永远的留在那里好了,王爷到时候务必派人前往,如果那帮土匪将人杀了,那就自然不用王爷的人出手了,如果不能,王爷的人就可以趁机补上一刀了。以后追查起来也只会认为是那帮土匪做的,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王爷身上的,只要王爷的人小心一点就好。」 轩辕凤暖微微瞠大了眼睛,凤眸里满是惊异之色,将妘州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说道:「没想到你这人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出手这么狠,你等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等的就是这一天吧,姬子晟的死只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诱饵,你想将姚家的人引诱来洛邑,然后再一网打尽。只是你怎么敢肯定姚家的人都会来洛邑?」 「我不需要姚家的人全部来洛邑,我只要姚怀信两夫妻来就可以了。」只要这两个死了,姚家的其他人还不好对付吗? 轩辕凤暖所有所思的看着妘州歌没说话。 「王爷,这是你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就自个儿安排人去了。」老半天没听到人回答,妘州歌有些不耐的侧头说道,却对上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怔了怔才镇定自若的问道:「王爷,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这个计划不好?」 轩辕凤暖眸色深深,看着她慢慢的说道:「不,你这个计划很好。」 只要安排妥当的话,简直就是完美至极,到时候不管是姚家还是姬家都只能只认倒霉,再不然就是派人去灭了那窝土匪,如果他们派人去报仇,和那帮土匪对上的话,就算最后真的将他们灭了,那也是两败俱伤。那帮土匪能在天险峰上盘踞这么久,和官府官兵对峙这么久还处于占了上风的位置,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人灭了呢? 她这计划是连后路都给姬家和姚家堵死了,不管如何这次他们都是要大出血的。 「王爷这么说就是贊成我的计划了,那……」 「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会安排好的,绝对会让你的计划顺利进行的。」 「如此我就先谢过王爷了。」 「哦,如果本王办好了这件事,你准备要怎么感谢本王?」轩辕凤暖突然问道。 妘州歌先是一怔,然后莫名的看着他说道:「王爷这是什么话,既然王爷都说咱们是同盟了,我提供计划,王爷负责实施,这不是应该的吗?哪里还需要感谢?按照王爷这么说的话,那王爷岂不是也要感谢我?毕竟这个计划是我提供的呢。」 「……」 算了,他还是说说其他的事吧。 「你准备就这样放过祁皓昌?」轩辕凤暖有些怀疑。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接触的时间更短,但是他非常确定妘州歌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靖安侯府的人算计了妘府,即使没有成功,她应该也是不会放过祁皓昌的,就算现在祁皓昌的名声已经彻底的坏了,以后的人生也等于是毁了,但是人毕竟还活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祁皓昌不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红嫣的秘密,一旦红嫣的秘密被发现,她的处境也会变的危险起来,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所以她要怎么对付祁皓昌? 妘州歌没有立刻就回答他的话,而是捧着已经凉了的茶杯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也不催促,只当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祁皓昌,便十足耐心的等着。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麻烦王爷了。」妘州歌悠悠的道。 轩辕凤暖正想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眸一抬,对上了妘州歌看过来的盈亮双眸,心一突,沉默以对。 「相信王爷手下定有很多武艺高强之人,现在祁公子大受打击,定然是非常颓废的,我听说靖安侯已经让祁公子离开洛邑到城外的一处庄子避风头了,等这件事冷了下来,风头过了再回来洛邑,以后他就算做不成世子,但是靖安侯府总是会护着他的。但是我觉得祁公子一向自尊心极强,极其骄傲的人,现在他的秘密人尽皆知,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呢?」 「所以?」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轩辕凤暖,慢慢的说道:「所以祁公子一定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挫折,然后在庄子上自行了断的!」 ------题外话------ 成为盟友也是关系的一大进步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的消息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的消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府里,姚雪漫脸色苍白,头髮散乱的躺在床榻上神情扭曲,充满了恨意,一点也没有以前的高贵大方,姬子臻坐在床边,神情隐隐有些不耐烦。 「娘,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二哥的仇我们可以以后找到机会再报,何必急在一时?现在我们姬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再出什么事,姬家的声誉真的是要败光了。娘你只想着二哥,难道就不想想我吗?」姬子臻的面色也不太好,连带的耐性也差了不少。 最近府里真的是发生太多事了,就没有安稳过,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没想到二哥竟然被人杀死了,现在连兇手都无法捉到。 他们不是不难过,不愤怒,但是能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可是娘却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闹着要给二哥报仇。他们难道就不想报仇了吗?可是要怎么报?兇手已经跑了,也派人去追了,娘为什么就不能等等,还非要去捉那个红嫣……她们是什么身份的人,那红嫣又是什么身份的人,跟那种人计较,难道不觉得降低了自己身价吗? 而且娘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当初她瞒着大家帮二哥做了那种事,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说到底也是娘害了二哥,如果娘不是一直这么纵容二哥的话,哪里会有今天的事,还连累了一家子! 捉红嫣做什么?杀了她帮二哥报仇吗?那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红嫣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娘非要这样的话只会让洛邑的人更加的指责姬家仗势欺人,娘是嫌姬家现在不够乱吗?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挽救姬家的名声,和安葬二哥吗?娘非要用冰冻着二哥的尸身,说什么不捉到兇手就下葬的话二哥会死不瞑目。 死了却不入土为安,这才会死不瞑目吧? 以前她一直觉得娘很聪明,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娘和其他的洛邑贵妇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姬子臻有些失望的发现了这个事实。 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是个非常聪明厉害的人,她身为姬府的主母,不管是对外的人际交往还是对内的后宅管理都做得很好,和爹的感情也十年如一日的好,爹的后院虽然也有侍妾姨娘,但是实际上这些侍妾姨娘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不是娘拦着不让爹去姨娘的房,而是爹自己根本不愿意。 放眼望去,贵族妇人能做到像娘这样的实在是没有,而且除了他们兄妹三个,爹也没有庶出的子女,这就更是洛邑绝无仅有的,大家不会说娘善妒,不会说爹惧内,只会说爹娘十年如一日的恩爱。这些都是娘的手段经营来的,从小她就看得明白,娘是牢牢的将爹捏在了手心里。 可是现在看到娘为了二哥的事闹成这样,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普通的妇人一样而已! 姬子臻望着姚雪漫的目光有些失望,姚雪漫却没有注意到,一心陷在了小儿子的死上面。 「子臻,你怎么这样说,那是你二哥啊!他就这样被人杀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不愤怒吗?」姚雪漫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怒火的说道。 姬子臻俏脸一沉,有些不悦了,「娘,你想要我们怎么样,不管姬家的名声,豁出去的为二哥报仇吗?你心里只想着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我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暗地里嘲笑吗?二哥已经死了,我们还活着,你难道想要牺牲我们去帮二哥报仇吗?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大哥,但是我呢?你也不管了吗?」 姬子臻虽然一向自诩聪明过人,心性成熟,跟同龄人相比要优秀很多,但是到底还是个没有及笄的人,又顺风顺水的十几年,现在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她却是毫无头绪,心里的烦躁也是日渐重了起来,不但要应对外面人的闲言碎语,回到府里,因为姚雪漫几乎是一下子就被打倒了,没有多少精力出出力后院的事,她不得不学着接手处理,还要每天面对姚雪漫没完没了的质问,心里也早就压抑着不满了。 姚雪漫原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因为姬子臻的话更是难看到极点,有些受伤,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坐在床榻边上的女儿,泪水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哽咽着说道:「子臻,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一向是最疼你的,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你居然这样说……你二哥还这么年轻,甚至没有成亲,就这样被人杀死了,我能不难受吗?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又娇养着养到这么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心里的愤怒,我心里的苦你爹不明白就算了,你为什么也不明白,要说这些戳心窝的话来气我?」 姬子臻面色僵了僵,眼里闪过了些许愧疚,安慰道:「娘,我知道你因为二哥的事很难过,只是娘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振作起来!不要让人看了笑话!你这样跟爹僵持着,难道就不担心后院的姨娘趁机……」 姚雪漫面色一变,姬子臻看到她这样心里一松,还知道担心就好,要是连这件事都不在意了的话那就真是危险了。 「娘,二哥的仇我们不是不报了,只是要等现在的舆论过去了我们再寻机会,你要是真的恨不得杀了那红嫣,等这件事淡了,再让人去将人捉了就是了,何必在这个时候为了这种事和爹僵持?二哥死了,爹难道就不难过,不伤心吗?这个时候娘你不去安慰爹,反而先倒下了,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吗?娘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还有,爹已经传信去扬州给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他们已经往洛邑赶来送二哥最后一程了,到时候娘可以跟外祖父商量一下怎么为二哥报仇也不迟!如果让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娘现在这副样子,他们该有多伤心?娘你应该要振作起来!而且我总觉得二哥的事有些蹊跷,说不定这其中还另有内情。」姬子臻蹙着眉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她将发生在二哥身上的事回想了一遍,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一切都能说得通,但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件事后面似乎有个推手,就是针对姬家而来的。只是她想了想又觉得洛邑里应该没有谁和姬家的仇大到要如此的煞费苦心安排了这齣戏。 而且这种手段也说不好到底是谁出的,爹在朝廷上得罪的人?还是姬家以前得罪的人?又或者是其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 「娘,你知道那红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姬子臻问。 姚雪漫还在想着刚才她说的话,冷不防的听到她问到红楼,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一脸的怨恨,加上面色苍白,连以往黑绸似的长髮也因为没有好好的打理显得有些暗淡,没有光泽,凌乱的披散在身上,保养得当的脸也因为太过伤心费神而有些憔悴,隐约可以见到脸上,眼角的细纹,实在是有些难看。 姬子臻眉头一皱,微微撇开了脸。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种地方提起来我都觉得污了我的嘴巴!如果不是这个红楼买下了红嫣,让她出来勾引你二哥,你二哥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那红嫣罪该万死,红楼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姚雪漫恨恨的说道。 「娘,我只是觉得二哥的事有些蹊跷,如果从红楼入手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出什么事来,你不是想帮二哥报仇吗?」姬子臻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说道。 姚雪漫一怔,「你的意思是你二哥的死不是意外?」 「我只是怀疑而已,总好过什么头绪都没有不是吗?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那红楼到底是什么来头?」 姚雪漫被她这么一说,精神便起来了,皱着眉说道:「这个娘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红楼背后的靠山很是强大,很是神秘,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就一跃成为洛邑最大,最受欢迎的青楼了,好像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红楼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么奇怪?」姬子臻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先前怀疑也更重了。 看来这个红楼真的不简单,应该让爹暗地里好好的查一查才是,她有种预感,只要查到红楼背后的势力,大概很多事就清楚了。 姚雪漫能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稳坐姬家主母的位置,将姬昊仁牢牢的捏在手心里,让他的后院形同虚设,光是有手段那是绝对不够的,她还是个聪明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将姚子暇害到了那种地步还得了个宽容大度的名声了。 姬子晟被杀了之后她就一直陷在了无边的仇恨痛苦之中,理智全失,一心只想着怎么帮自己的儿子报仇,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现在被姬子晟一提醒,她自己迅速的将所有的事都回想了一遍,顿时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好像是专门冲着姬家而来的一样。 只是树大招风,姬家得罪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到底是谁的心肠这么狠毒,居然害死了她的儿子,还是用这种方式,让子晟身败名裂,死了都要遭受别人的唾骂,要是让她揪出来这个人,她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好了,子臻,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娘会跟你爹说的。你说得对,娘不能就这样倒下了,让那些人看笑话,娘应该振作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帮你二哥报仇!等你外祖父他们来了,娘一定会将整件事告诉你外祖父,让你外祖父为你二哥做主讨回公道的!」 看到她振作起来,再没有了之前的颓废样子,姬子臻露出了一抹笑容,「对,娘你就应该这样,这样才是我们姬府的当家主母啊!」 姬昊仁看到自己的妻子重新振作起来,甚至开始准备丧事,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担心她要是一直没办法走出这个死胡同的话要怎么办,儿子死了他也很难过,很痛恨,但是要报仇也不用急在一时,现在还是先处理好儿子的后事才对。 在姬府的人忙着准备姬子晟的后事时,靖安侯府又出事了,被靖安侯安排到城外庄子避风头的祁皓昌,才去了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庄子上,看样子像是无法承受住这巨大的打击,所以才自行了断了,等庄子的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冷了,僵硬了。 靖安侯中年丧子,白头人送黑头人,特别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差点就跟着自己的大孙子一块去了,最后堪堪的被救了回去,只是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只能整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洛邑的人听到这件事,有心善的就说了句可怜,有心冷的却是在暗地里说这都是靖安侯府的报应,是老夫人的报应,只是这报应是先报应到了她的孙子上面而已!自己年轻时做的亏心事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让她的孙子受了惩罚,真是祸害遗千年,自己没死,倒是害死了自己的孙子。 这种话传到靖安侯耳中,差点没让他气晕过去,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又是无颜见人,干脆向皇上请了假,躲在家中准备准备丧事了。 短短几日的时间,洛邑里就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看似是两个家族的小辈因为一场意外而丢了性命,但是有敏感的人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只是事情没有牵扯到自己家族身上也就没有多管闲事了,静看以后事情怎么发展吧,而且大家也不知道搅浑了这一池水的到底是谁,背后之人藏得太森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过是寥寥几人,像是妘大老爷,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不由自主的将事情往自己的侄女身上想,但每每这样又否认了这个可能,一时间倒是让他困惑不已,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想要问问,偏偏这个时候她又回巫灵宫了! 妘大夫人倒是暗暗庆幸,庆幸他们先前没有因为那件事就同意了靖安侯府提出的结亲建议,不然的话这会儿亲事定下来,祁皓昌人却死了,自己的女儿岂不是会落得个克夫的名声,还要守寡?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歌儿呢,要不是当初她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或许就真的答应靖安侯府了。 妘大夫人一高兴,也没有多想就将这件事写在了信上,送到了冀州城,让妘老爷几个看了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洛邑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庆幸妘家逃过一劫之余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妘大老爷心里压着的想法顿时又冒了出来,女儿让他不要操之过急,要慢慢来,但是他却觉得不能再拖了,洛邑的水太深,即使有老大在,但是怎么也没有父母在身边来得好,而且妘家一直这么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妘州歌对这些事当然是不知道了,她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巫灵宫,现在轩辕凤暖非要和她结盟,那就结盟吧,这样她在巫灵宫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没人处理了。 妘州歌觉得既然他们已经结盟了,那就不要太生疏客气了,他就势力就是她的嘛,用用也无妨。她很是心安理得的想着。 姜颖晔几个都聚在了她的宫殿里,说着这几天洛邑发生的事,几个人都是幸灾乐祸的,一点也没有对此表示出自己的同情心,对姬子晟她们心里都是有些鄙视的,觉得这种人死了比活着好呢,继续活着的话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良家女子,红嫣的事她们可都已经听说过了。 「歌儿,你说那个姬子晟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被人捅死的吗?」谢环欢有些好奇的问道。 妘州歌神色自若的看着她道:「这我怎么知道,那晚我又没有在那洛河边上,我可是在宫里的。」 姜颖晔也是摇着头,「就是,这种事你问歌儿有什么用?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不要理会了,要是被那姬子臻听到,又不知道会说什么。」 崔雁回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还是不要议论了。」 谢环欢撇了撇嘴说道:「哼,怎么,全洛邑的人都能说,我们就不能说了吗?我们又没说胡说,这都是事实啊,他们姬家人做出了这种让人耻笑的事,就应该想到会被人议论的啦!我们不说难道别人也会不说了吗?被她听到又怎么样,我还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姬子臻一向自诩是洛邑最高贵的贵女,眼睛长在头顶上,觉得她姬家才是真正的名门望族,瞧不起别的人,现在好了,真正的名门望族出了这种丑闻,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她们面前嘚瑟。 「别惹事了,看到她还是离得远点吧,为这种事发生争执也不值得,我们过我们的就是了,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嗯,歌儿说得对。」姜颖晔点头道,然后伸手轻点了一下谢环欢的额头说道:「你呀,你别没事找事了。」 谢环欢撅了撅嘴,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不过她这次应该不回宫了吧?姬子晟的丧事还没有办呢,听说她那个娘被气得都病倒了,整天躺在床上喊着要将兇手碎尸万段什么的,都没有精力去打理姬府的事了,姬子臻是姬府的大小姐,肯定要帮忙处理了。如果她不回宫那倒还好,省得我看到她那张脸都嫌噁心。」 「你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看姬子臻也没怎么得罪你啊,你怎么老是看她不顺眼?」姜颖晔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虽然也不喜欢姬子臻,但是这种不喜欢只是不欣赏她的行为出事方式,还有她总是若有似无的表现出来的高人一等的姿势罢了,也不会说像环欢一样说到这个人都是一脸的嫌恶啊。 谢环欢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种不喜欢是天生的,不需要有什么过节之类的,就是看见这个人都觉得讨厌了,大概我们前世就是仇人了,所以这辈子我才这么讨厌她,从小我就讨厌她!」 说完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道:「而且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不过你们要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 姜颖晔和崔雁回相视笑了笑才道:「行,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你说吧,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妘州歌坐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这三人在她这里吱吱喳喳的,眸光有些柔软。 说实话她其实挺喜欢她们来她宫殿的,就算不做什么,就这样坐着说话聊天她都觉得挺好,在她们身上她看到了一种单纯的美好,她不知道这种美好能保持多久,但是现在偶尔看到会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好起来,也变得平静起来。 很多年以后,妘州歌想起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情都有些唏嘘,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人心更是如此。 谢环欢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们不是洛邑人,可能不知道其实姬子臻的娘并不是姬大人的髮妻,在现在的姬夫人之前还有一位姬夫人,而且那位姬夫人还是现在这位姬夫人的嫡姐!是那位姬夫人死后现在这位姬夫人才上位的,我听我娘说,在那位姬夫人还没有死之前,现在的姬夫人就和姬大人在一起了呢。」 大家都没有想到谢环欢会说出这样的秘密来,一时间都有些惊呆了,更加没有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姬府居然还有这种龌蹉腌臜的事,照环欢这样说岂不是说现在的姬夫人在自己的嫡姐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就和自己的姐夫勾搭在一起了? 谢环欢见到她们两人震惊的表情很是得意了起来,继续说了下去,没有注意到妘州歌僵硬的神情。 「其实这件事洛邑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的姬夫人又是个会装,又有心计的,很多人都忘记她以前做过的事了,而且当时很少人知道她和姬大人勾搭在一起的事,姬家当年将这事瞒得死死的。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前的那位姬夫人很有可能是被他们害死的!」谢环欢语出惊人。 「呃,环欢,这……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位姬夫人死的时候你还才出生吧,你知道什么呀。」姜颖晔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如果环欢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算不算是姬家的辛密事?她们还都是没有及笄的女子,聚在一起说这些事不太好吧? 谢环欢摆了摆手说道:「哎呀,我当然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啊!我告诉你们吧,我府上有一个瞎了眼的嬷嬷,我是偶然一次经过的时候看到她在哪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那时候正无聊着,我就偷偷的凑上去了,一听才知道她在说姬家的事,我一时好奇就追着问了,问了好几次才让她说出来呢,不过她知道得好像也不多,只是说了一点而已。」 说着她又勐的一拍双手,双眼亮晶晶的说道:「我怀疑啊,这位老嬷嬷会不会是以前伺候过那位姬夫人的奴僕呢?」 「噗!」姜颖晔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傻啊,她要真的是以前伺候那位姬夫人的奴僕,又怎么会到你家去做奴僕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大家族里一般是不会要在各大家族伺候过人的僕人的,因为这样不太安全,在其他府上当过差的人到了另外一个府上,怎么知道会不会是对方派过来的奸细呢?做主人的又怎么知道这个僕人会不会将府上的秘密说出去呢?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嬷嬷就更是如此了,如果不在府上做了就只能是回到老家待着,不可能会去到另外一个府上当差的。 如果环欢说的是真的,这位嬷嬷是伺候过以前那位姬夫人的,早就被人灭口了吧,哪里还能待在洛邑待在谢府里,这丫头就是天真过头了。 谢环欢眉头一皱,「哦,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说不定她说的话只是哄骗你的,如果那位姬夫人真的是被害死的,这洛邑怎么会没人知道,怎么会没人帮她伸冤?」姜颖晔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啊,颖晔,你是不知道这世族大家的事,如果现在的姬夫人真的是在那位姬夫人死之前就和自己的姐夫勾搭在一起了,说不定就是她为了坐上姬夫人的位置,所以害死了自己的嫡姐呢,反正啊,我是不太喜欢现在这个姬夫人的,笑得真假。」顿了顿又说道:「我娘也不喜欢,我娘说还是以前那位姬夫人更好一些呢。」 「这……」 姜颖晔两个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了,于是便将目光移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妘州歌身上,却见她神情有些怪异,面色也有些不对劲。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姜颖晔关心的问道。 谢环欢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妘州歌身上,见她面色果然是有些苍白,神情怪异,忙凑了过去,伸出手贴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道:「歌儿,你不舒服吗?好像有点凉呢,不会是着凉了吧?」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渐渐凉了,进入深秋了,一不小心的话就很容易着凉的。 被谢环欢微热的手掌贴在妘州歌有些冰凉的额头上让她眨了眨眼回过了神来,看到三人担心的神情,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将谢环欢的手拉了下来说道:「我没事,只是被你刚才的话惊到了而已。」 谢环欢有些怀疑的瞧着她,「你能被我的话惊到?」 哄她的吧,谁不知道歌儿的胆子最大啊,认识这么久就没有见过她被什么事惊到的,现在能被她说的几句话惊到? 妘州歌淡定自若的说道:「你说的话实在是有些令人惊讶和意外啊,我们哪里知道姬家还有这样的事,你去说给其他人听看会不会把人吓到。」 「我才不要说给其他人听呢,要是被姬家的人听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谢环欢吐了吐粉色的舌头皱着小巧的鼻子说道。 「环欢,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府上真的有这样一个嬷嬷?」妘州歌问道。 谢环欢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有兴趣,但还是点头道:「是啊,是我亲耳听到她这么说的。」 妘州歌微微一笑,放在袖笼里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紧握在了一起,「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跟我说说。」 姜颖晔有些意外的望着她,和崔雁回相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歌儿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她不是一向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吗?她们说这些八卦的时候她很少会参与的,一般都是坐在一旁听着。这次怎么追问起来了? 谢环欢先是奇怪了一下,然后又高兴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妘州歌旁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完全不知道妘州歌心里起了怎么样的波澜。 谢环欢几个离开之后妘州歌的心情还迟迟没办法平復,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知道姚子暇的事,就算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也让她觉得非常的意外了。当初姚子暇死了之后姬家和姚家的人将和姚子暇有关的人都赶尽杀绝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嬷嬷留了下来呢? 妘州歌百思不得其解,又隐隐有些激动,如果这个嬷嬷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或许她能将这个嬷嬷保下来,将来到了必要的时候让这个嬷嬷站出来指证姬家的人! 只是这个嬷嬷在谢家,她要怎么去谢家将人带出来?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话,姬家的人肯定会杀人灭口的,她无端端的去谢家要人也不行,这样的话肯定会惹人怀疑,她得找个机会去谢府看看才行。 另一边和妘州歌商量好了的轩辕凤暖也开始准备了,扬州那边,姚家的人已经开始往洛邑赶了,他的人也应该要出发了,不然的话,她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他要是坏了那丫头的好事,她还不知道会如何的大发雷霆呢,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为此轩辕凤暖还让韩一跟着一起去了,韩一是众多侍卫中武功排行第一的,虽然不是暗杀部的人,但是跟暗杀部的人相比也不逞多让,韩一是他的近身护卫,让他去盯着,就相当于是他在盯着了。 韩一听到这个临时任务时还懵了一下,搞不懂自己的主子怎么突然将他派去天险峰执行任务了。自从他成为他的近身护卫之后就很少出任务了,或者用另一句话来说,他的任务就就是保护好主子的安全,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离开主子的。 「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属下要是去了天险峰,爷的安全谁来保护?」韩毅反射性的问道。 轩辕凤暖斜靠在了书房的椅子上,瞥了眼韩一懒洋洋的说道:「又不是让你去一年半载,来回只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本王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待在洛邑里,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了,不是还有其他人替代你的位置吗?本王让你去是瞧得起你,信任你,你可别辜负了本王的信任啊!」 谁知道韩一一听这话立刻面色大变,「爷,难道你要换掉属下?不让属下做你的近身护卫了?爷你要抛弃属下?」 他终于还是被爷抛弃了吗? 轩辕凤暖看到韩一一脸幽怨,敢怒不敢言,像是被人抛弃了的怨妇脸就不由得额角青筋勐的跳了跳,咬牙道:「你给本王闭嘴!」 他当初到底是瞎了哪只眼才选了这么一个护卫?真真是比女人还要婆妈惹人烦,他是不是投错胎了! 韩一更加的伤心欲绝了,「爷,属下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要抛弃属下?」 轩辕凤暖有些又痛的扶了扶额,几乎是磨着牙了,「你长耳朵没,本王只是让你去执行任务!任务完成了你就可以滚回来继续当本王的近身护卫了!」 韩一脸上哀怨的表情一收,眼睛一亮,方正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爷说的是真的吗?只要属下完成了任务就能回到爷身边继续当护卫了?」 轩辕凤暖阴恻恻的一笑:「你要是没能完成任务,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韩一浑身一颤,精神抖擞的大声说道:「爷请放心,属下保证完美完成任务!」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沉默了一下之后韩一才问道:「爷,那属下要执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刚才爷只是说让他带暗杀部去天险峰执行刺杀任务,但是具体的还没有说啊。 轩辕凤暖抬了抬下巴,「让暗杀部的首领过来一趟,本王有话要吩咐。」 韩一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韩一和暗杀部的人接到轩辕凤暖的命令之后马上就开始赶往天险峰了。 以此同时姚家的马车是日夜不停歇的往洛邑赶,原本是打算从官道上走的,虽然远了些,但是道路相比较来说要平坦一些,马车走得也可以快一点,只要走得快一些,一样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洛邑。 谁知道出了边界之后官道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断了,一时半会的肯定是修不好的,他们也等不起,所以想了想只好绕道往天险峰走了,虽然他们明知道天险峰道路难走不说,山上还有强悍的土匪,但是他们没有办法。 姚家的人只能加倍的小心,提高警惕和戒备了,一行人走到了天险峰的时候皆是有些提心弔胆,马车里的人更是暗暗祈祷希望能平安通过,只是可惜,就在他们走到天险峰山路中途的时候还是遇上了劫匪。 马车里,姚家的女眷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厮杀声,吓得瑟瑟发抖,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咱们……咱们带的护卫……会不会、会不会打、打不过……外面那些山贼?」姚家的小姐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全了。 「不会的,咱们姚家的护卫都是经过训练的护卫,不会连这些小毛贼都对付不了的!」姚夫人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女儿王洛邑赶,虽然姚雪漫是丈夫的姐姐,但是两姐弟的感情根本就不深,自己的丈夫比她小了十多岁,懂事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到洛邑了。如果不是现在姬家已经一跃成为华国世家之首,将来丈夫继承家主之位还需要她这个姐姐的帮助,她才不会带着年幼的女儿千里迢迢的往洛邑赶。 可是现在她却是后悔了,听到外面山贼的厮杀声,她的心忽然慌张了起来,心里涌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让她抱着女儿的手紧紧的捉住了女儿的手臂都不自知。 「娘,我疼,你捉疼我了!」 姚夫人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娘不是故意的……」 马车一旁姚老夫人即使已经极力的强装镇定,但是紧紧捉着窗棂的手青筋暴突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只是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她又岂会被眼前的事吓到,她从一个被人唾弃的外室,到走进了姚家,再成为了家主夫人,经歷了这么多,斗垮了那个贱人和贱人的女儿,福大命大,又怎么可能会命丧于此地呢?绝对不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才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人面上一喜,肯定是他们府上的护卫胜利了。 姚老夫人忙收拾起脸上露出来的慌乱惊惧,努力摆出姚家老夫人应有的气势,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声询问,车帘子却被人勐的用力掀开了,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姚老夫人的眼睛霎时间瞪得老大,瞳孔剧烈收缩。 「啊!」 ------题外话------ 又迎来了周休六日
第一百三十七章 雪上加霜 第一百三十七章 雪上加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清晨,洛邑的守城官兵正在缓缓的打开城门,随着城门的打开,推门的两人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人正骑着马朝着这边狂奔而来,两人不由得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一大早的就骑着马这么火急火燎的,如果只是普通的百姓有急事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想搞事情的,这么一大早,那就对不住了,别想进城。 两人盯着前方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了一匹马朝着城门口奔来,而马匹上还坐着一个人,佝偻着身子,不像常人骑马的姿势,两人对视了一眼,做好了防备姿势。 只是这马却是径直的从城门口沖了过去,丝毫没有停顿下来,只扔下了一句话:「我是扬州姚家的护卫,我们老爷是你们洛邑姬昊仁,姬大人的岳父,我们老夫人从扬州赶来洛邑参加姬二公子的丧事,却在天险峰遇上了山贼,命我速来禀报,如有得罪,请多包涵!」 两人原本正准备命人去追拿这个人的,只是听到他的话却是怔住了,相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姚家的人在天险峰遇上了山贼?而且这人如此的十万火急,莫不是姚家的人已经……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姬家,姬夫人也真是有够倒霉的了。才死了儿子,娘家的人来奔丧,结果却在路上遇到了山贼,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天险峰啊,那是什么地方,上面的山贼连当地的官府都无能为力,这护卫又是满身的狼狈,十万火急,可见姚家的人肯定是情况不好了。 嘿嘿,这样一来,洛邑只怕又是要热闹起来了,这姚家虽然不是洛邑的世族大家,但是在华国也是赫赫有名的,而且又是姬家的姻亲,啧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清晨的洛邑大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姚家的护卫骑着马一路朝着姬府飞奔而去,到了姬府的时候姬府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挂着白色的灯笼。看到姬府就在眼前,马背上的人不顾身上的伤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脚步不稳的朝着大门走了过去,捉着门上的铜扣用力的扣了扣。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开门的人才将门打开一条缝就被外面的人给推开了,还没有来得及发火就听到推门的人说道:「快请你们家老爷,出事!姚家的人出事了!」 开门的人一怔,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什么姚家的人?」 「混帐!就是扬州姚家,你们夫人的娘家!他们在天险峰遇到山贼了!快去禀报你们老爷夫人!」 开门的人听到这才勐的醒了过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面色一变,转身就往院子里跑了进去,连进来的人都顾不上了。 姬昊仁好不容易才因为中秋节而得以重新上朝,但是还没有两天呢,就又被皇上勒令在府上整顿好自己的家风后院之事,顺便处理好自己儿子的丧事再回来上朝,让他憋屈不已。 这会儿才刚起床呢,姚雪漫正在帮他穿戴衣物,院子里的嬷嬷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看了眼两人,有些欲言又止。 「嬷嬷,怎么了?」姚雪漫看到身边的嬷嬷面色不对劲,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老爷,夫人,刚才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姚家的护卫,说……说是姚家的人在来洛邑的时候经过天险峰,结果遇上了山贼,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那护卫也是满身的伤,是老夫人让他拼死逃了出来到洛邑报信的!」 姚雪漫手上的动作一停,扭头望着嬷嬷,神情有些呆滞,似乎是没有听清楚的问道:「嬷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姚家怎么了?」 姬昊仁也是眉头一皱,心里一沉,目光阴沉的望着嬷嬷。 嬷嬷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老爷,夫人,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再晚点那护卫说不定也撑不住了。」 那护卫满身都是伤,又连续骑马赶了这么远的路,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再不去问清楚,只怕是…… 姚雪漫的脚几乎是反射性的就迈出去了,但是又停了下来,冷静的问道:「你确定这人是姚家的护卫吗?」 嬷嬷被她问得一怔,有些迟疑的道:「这……老奴已经离开姚家到洛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老爷新调上来的护卫……」 「还是先过去看看,如果能证明那人不是姚家的护卫那是再好不过,如果——」 姬昊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姚雪漫尖声打断了:「不会的!没有如果,姚家的人绝对不会出事的!」 虽然在心里极力的说服自己都是假的,不可能的,姚家的人不可能会出事的,但是姚雪漫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面色苍白,眼里闪着压抑不住的惊恐担忧之光。 姬昊仁眉头一皱,因为站在她身边,她这一声尖叫震得他耳朵都有些嗡嗡叫了,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大步的从姚雪漫身边走了过去,直奔前厅,姚雪漫急促的唿吸了几下,藏在袖笼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挺直了腰背,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无事镇定的样子,闭了闭眼才跟着匆匆往前厅而去,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的脚步有些不稳。 嬷嬷紧紧的跟随在她背后,目光满是担忧,眉头紧皱,心里暗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怎么不好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呢,二公子才刚去了,如果这个时候老夫人又出了什么事的话,夫人怎么承受得住?怎么跟撞了邪一样,尽是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呢? 姬昊仁和姚雪漫去到前厅,那护卫已经撑不住的瘫倒在地上了,姚雪漫第一时间便去看这护卫的面容,即使那护卫脸上带着血污,但是姚雪漫还是第一眼就觉得他面生得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说不清楚是什么,她马上就否认了这个人是姚家的护卫,厉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姚家的护卫造谣生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会有什么下场吗?到底是谁让你来这里的?说!」 那护卫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歷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洛邑报信,得到的待遇竟然会是这样的,当场便怔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是立刻就挣扎着从地上跪了起来,大声说道:「夫人,您冤枉小的了,小的确确实实的是姚家的护卫,虽然不是护卫首领,但是在护卫队里也已经有好几年了,也是个小队长了,这次是随着大队伍护送老夫人还有少夫人,小姐,公子前来洛邑奔丧的,夫人要是觉得小的在说谎大可派人去扬州一查便知,只是现在当务之急还请夫人派人前往天险峰救人啊!」 姚雪漫听到他说老夫人,少夫人,小姐,公子的时候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晃,面上却是丝毫不退让,「本夫人既然觉得你是假冒的护卫又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派人去天险峰!明明有官道可走,为什么要从天险峰而过?分明就是你在说谎!」 一旁的姬昊仁这个时候问道:「你说你是姚家的护卫,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我们夫妻并不认识你,总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派人去天险峰,这根本就不可能。」 那护卫闻言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双手一递,「夫人是姚家小姐,自然知道姚家的护卫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这一块东西,夫人一看便知小的到底是不是姚家的护卫!」 姬昊仁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一看,面色顿时一沉,眼里泛起了惊涛骇浪。手上的东西是一块小小的圆形铁片,上面刻了一个姚字,下面还有象徵姚家的族徽图案,是每个姚家护卫都会有的,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姚家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被选拨上当护卫的人会得到这样的一块东西,随身携带。 如果这不是他自己的,那就说明是他从姚家的护卫手上抢来的,能抢走属于姚家护卫身份象徵的物件,绝对不是简单的打斗输赢问题,如果是他自己的,那就更加的不用说了,所以说不管这块东西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姚家的人出事已确定是事实了。 姚雪漫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块物件的,面色顿时一边,身子晃了晃,倒退了两步,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她,她冲着护卫尖声的道:「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快说!」声音里已经控制不住的有意思颤抖了。 「夫人,老爷和老夫人接到夫人传到扬州的信,知道二公子的事之后立刻就收拾好动身前往洛邑了,因为老爷和公子身上还有要紧的事,所以并没有随着一同前来,只有老夫人和少夫人带着公子和小姐坐上了马车,随行的还有一队姚家的护卫,总共有二十人。原本是要走官道的,但是官道断了,一时半会的也修不好,老夫人才决定冒险从天险峰过。」 「我们一行人到了天险峰,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事,但是就在走了一半的时候就遇上盘踞在天险峰上的山贼了,山贼来势汹汹,姚家的护卫根本就抵挡不住,很快就败下阵来了,小的也是拼了命,在队长的掩护下逃了出来报信的,小的离开的时候二十个护卫已经损失过半了!请夫人即刻派人前去天险峰救人!」 姚雪漫急切的问道:「那老夫人呢?老夫人可还好?」 「小的离开的时候剩下的护卫都围在了马车旁,但是……」剩下的话护卫不敢说。 那帮山贼太过厉害了,姚家的护卫根本就敌不过,他离开的时候虽然还有一半的护卫守在了马车旁,但是按照先前的情况看,剩下的护卫根本就拦不住山贼的攻势,只怕不用半个时辰就会全部倒下了,老夫人等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是这种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姚雪漫哪里会不明白,当下就身子一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嬷嬷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夫人,你要冷静啊,老夫人还等着你去救呢!既然是山贼,那应当是要钱财的,或许他们只是想捉住人,然后想姚家和姬家要银子而已,我们只要给银子他们就会放人了。」 嬷嬷也不懂这些,但是这个时候挑些好听的话来说是绝对不会错的。 姚雪漫眼睛一亮,一把捉住了嬷嬷的手,「对,嬷嬷说得对,既然他们是山贼,那应当是要钱财,不会伤人性命才对。」 说完双目灼灼的望向了姬昊仁,急切的说道:「老爷,你都听到了吗?你快派人前去天险峰,将那帮山贼都杀了,将娘他们救出来!」 「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娘如果真的被山贼擒了,我肯定是要救的,但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摸不清楚,贸贸然的派人去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搭进去更多的人。姚家的护卫也不是软饭桶,二十个都抵挡不住那帮山贼,可见这帮山贼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我们不能贸然的前去。」姬昊仁冷静的说道。 姚雪漫心一窒,虽然知道他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听到他一脸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发寒。 那是她的亲娘啊,现在在路上遇上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急?不担心? 「夫人,老爷说得对,这件事不能冲动,老爷一定会安排人救老夫人的!夫人要相信老爷!」 姚雪漫深吸了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只是面色却控制不住的异常难看。 姬昊仁看了看跪在地上有些摇摇欲坠的护卫,皱眉说道:「你先下去吧,让管家请个大夫来看看,我们还需要你带着我们前去天险峰救人,你可不能倒下了。」 那护卫精神一松,「多谢姬大人!」 前厅的动静很快就惊到了姬子臻和姬子扬,两人匆匆的从自己的院子里走了过来,一问才知道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下也是心里一沉。姬昊仁和姬子扬很快便开始为前去天险峰救人做准备了,姬子扬迅速的集合了姬府的护卫,还让府里的一部分暗卫充当了护卫。姬昊仁则是去了京兆府,试图从京兆府那里借一批人马。 京兆府听了姬昊仁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很快便答应下来了,虽然天险峰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但是奈何姬家在洛邑是名门望族,姚家是姬家的亲家,现在姚家出了事,不管怎么样他既然来到了京兆府借人,他都没有理由不借的,如果将姚家的人救了出来,他也算是帮了姬家一个大忙了,否则的话,一旦出事,他只怕也要落人口舌。 姬府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护卫进城的人又有人看到了,等到洛邑城中开始热闹起来,这件事也传开了。大家都说这姬府最近是不是太过倒霉了一些,怎么好像总是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啊,前边姬二公子才死了没几天呢,现在姚家的人来奔丧,在路上又出事了? 该不会是得罪哪路神明了吧?还是说姬家和姚家的人曾经做过什么坏事,所以遭报应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这种说法就越传越广了,到最后大家都认定了肯定是姬家和姚家做什么亏心事,所以老天爷在惩罚他们呢。 这种话传到姬府的时候让姚雪漫将一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面容扭曲愤怒,要是让姬府的下人看到她这副模样说不准还会吓一跳,哪里还有半分高贵大方的样子。 姚雪漫之所以会这么愤怒只是因为这些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什么亏心事,哪个人没做过亏心事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初姚子暇会有那样的一个结局完全是她自己蠢,怪得了谁?她自己傻还怪别人算计她吗?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什么鬼话! 姚雪漫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上夜晚睡觉却总是梦到了姚子暇临死前的那一幕,还有她后来做的事。因为她临死前的诅咒,她心里不放心,就让人将姚子暇的尸身分葬在两地,还在上面加了符咒,让她做鬼也做不成,这样子看她还怎么诅咒他们。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她过得顺风顺水,姬家也越来越兴旺,姚家在扬州稳坐第一大家族之位…… 为什么现在却变了? 姚雪漫完全不能接受外面的人的说法,想要派人去看看装了姚子暇尸身的罈子是不是还完好无缺,上面加印的符咒是否还完好,但是府里的事又让她分身乏术,无暇他顾,只能将这个念头暂时压了下来,一心希望姬家和京兆府的人能顺利的将人救出来。 好在随行的女眷要么就是年纪大了,要么就是年纪小的,弟媳也是妇人,同行的有这么多人也不怕名声有损,只要顺利救出来就万事大吉了。等这些事过去了,她就让人去看看姚子暇的尸骨是不是还好好的葬在那里! 不过姚雪漫和姬昊仁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扬州的姚家到底有没有人回去通知了。 姬子晟已经死了有十来天了,姚雪漫原本是想着等姚家的人来了,自己的娘亲来看他最后一眼才让他下葬的,谁知道中间又出了这样的事,本来用冰冰着的,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开始坏了,发出了阵阵的臭味,姚雪漫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腐烂了才下葬,拖了两天还是不得不让他下葬了,甚至连自己的丈夫不在洛邑里也顾不上了。 不但如此,在出殡的时候,眼看就要下葬了,谁知道好好的棺材不知道怎么的就烧起来了,把送葬的人吓得四处乱逃,她更是眼睁睁的看着装了自己儿子尸体的棺材在她面前烧成了灰,尖叫了一声之后就晕倒了。 这件事又迅速的成为了洛邑百姓热议的事件,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呢,那天送葬的人说得活灵活现,天花乱坠的,还说这肯定是姬家的人做过什么阴损的事,所以老天爷在惩罚呢,照这样说的话,姬二公子就是死有余辜了,因为这是报应啊,是姬家自己人害死了他,不关别人的事啊! 这些事让姚雪漫焦头烂额,脾气也越发的不好了,姬府一扫过去和谐平静的氛围,气氛变得紧绷压抑了起来。 姬子臻和姬子扬两人也是头疼不已,一边要忙着处理府里的各种事务,一边还要想办法让外面的留言平息下去,还要安抚姚雪漫的情绪。姬子扬还好,他年纪最大,心性也一向成熟稳重,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的事情虽然有些吃力,但是也好能应付。 姬子臻就不同了,在过去的十多年时间里,她只负责怎么让自己名震洛邑,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加的聪明美丽,府里的事有自己的娘处理,身边的事有嬷嬷,有丫鬟,她从来不用操心这些。当然了,她也是学过后宅之事的,毕竟她以后是要当主母的人。 但是实际上以前她处理的都是一些小事情,是姚雪漫让她练手的,姚雪漫一向宝贝这个女儿,见她还小,也捨不得让她过早接触这些,有时候教她一些后宅之事也都是一些轻松平常的小事,她处理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了。但是现在姬府一下子就陷入了多事之秋,而且这些都是大事,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她一下就有些手忙脚乱了。 另一边姬昊仁带着一对人马往天险峰赶去,因为有暗卫在,倒是没有吃太大的亏,甚至还杀了不少的山贼土匪,不过这样一来就激怒了这帮人,原本是说好了要用银子换人的,但是姬昊仁的做法让大当家勃然大怒,竟是狠心的将姚家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杀了个精光,然后让人将尸体往山下一扔,猖狂嚣张至极!几乎没把姬昊仁气得到场晕倒。 如此一来双方是彻底的闹上了,姚家的人被这么的杀了,里面还有姚家公子的一双儿女,如果事情就这么算了,他回到洛邑也是要被人指着嵴梁骨骂的,而且这么一来他要怎么面对姚家的人?只有将这帮人全部杀了才能算是有个交待!但是事实上,想要消灭这帮人实际比想像中要困难得多! 天险峰易守难攻,这帮山贼又盘踞了这么多年,对天险峰的地势已经十分的熟悉,又在山上修筑了防御建筑,姬昊仁的人对这里根本不熟悉,即使后来叫来了当地的官府还是对山贼无可奈何,他们又不能耗太久,毕竟人已经死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攻了两天没攻上,只能暂时作罢,带着姚家人的尸体往洛邑赶了回去。 只是从天险峰到洛邑骑马的倒是花不了多长时间,但是他们带着姚家人的尸体,自然是要走马车,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再加上本来就耽误了两天,如此一来,尸体发出的臭味很快就让人无法忍受了,而离洛邑还有几天的距离呢。最后姬昊仁不得不做出了一个决定,在经过一处城镇的时候,让人将姚家人的尸体都火化了,带着他们的骨灰回洛邑。 等到回到洛邑的时候一行人都有些狼狈不已之感。他们才刚进入洛邑成,姬府的人就已经收到消息了,姚雪漫等不及的就先到府门前着急的候着,望着从城里过来的方向不放,身边站着姬子扬两兄妹,两兄妹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面色有有些憔悴了起来,想到他们父亲去天险峰的原因,两人的心忍不住沉了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看到有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缓缓的往姬府而来,姚雪漫看到马背上的人正是自己的丈夫,他后面又跟着一辆马车,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姚家的人应该是救回来了,就算是受了些轻伤也没有关系,人是好好的就好。 姬昊仁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前的妻子和一双儿女,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姬昊仁还没有走到大门前姚雪漫就等不及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眼里闪着希翼之光,因为这段时间一连串的打击而有些暗沉的面色也亮了几分,「老爷,事情怎么样,都还顺利吗?娘呢?他们还好吗?」 说完就要越过他去后面的马车,却被姬昊仁拦住了,「等等!」 姚雪漫脚步一停,回头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瞧见他脸上的凝重之色,立刻就慌了起来,「老爷,不会是娘他们受伤了吧?可严重?有没有请大夫看过?」 姬子扬和姬子臻两人也走了过来,姬子扬看到自己父亲脸上不同寻常的神色,又看了眼安静的马车,心里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姬子臻倒是没有像姬子扬那般细心,而是看了眼后面的马车,面上有些担忧,问道:「爹,是不是外祖母受伤了?那舅母他们也还好吗?」 姬昊仁紧抿着有些苍白的唇,面色难看,神情复杂的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狠色,说道:「不用看了,马车里没人,只有他们的骨灰!」 骨灰? 姚雪漫一愣,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熄灭了,「老爷,你在说什么?什么骨灰?」 「姚家的人不管老少都被那帮山贼杀了!原本我是想带着尸体回来让你们看最后一眼的,但是天险峰离洛邑太远了,根本就不允许拖这么久,所以我只能将尸体火化,带着他们的骨灰回来!」 姚雪漫呆呆的看着姬昊仁,半响才一把推开他大步的往马车走了过去,一把将车帘子用力的掀开,看到了整整齐齐的摆在车厢里的罈子……她愣愣的看着那几个罈子,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断掉了,发出了一声无法抑制的尖叫声之后身子一软当场就晕倒了。 她想过千百种可能,但是没想到出现的却是最坏的情况,都死了,连尸体都没能保存,入土为安,而是像她的儿子一样,被烧成了灰。 难道这真的是报应? 姬府前发生的这一幕很快就被好事者传了出去,大家唏嘘了一番之后又开始讨论这姬府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明,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事,他们还没有见过谁家能一连窜发生这么多不好事情的,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这事就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皇上知道了天险峰的事大为震怒,命令当地的官府在三个月之内一定要将这帮山贼剿灭了,简直就是太猖狂,太目无王法了!还安抚了一番姬昊仁和姚家在朝廷上为官的人,只是这安抚到底有没有用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如来一来,姚雪漫是再也撑不住的病倒了,姬府的气氛也更加的低沉了,然后这个时候才有人想起扬州的姚家,一问才知道还没有人去扬州通知,也就是说扬州的姚家很有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领悟到这个可能,姬家的人立刻就兵荒马乱了起来,姚家的人已经死了,还火化掉了,而姚家的人还很有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他们到了洛邑!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姬昊仁又忙匆匆的写好了信,在信上将情况都说了一遍,然后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往扬州。 巫灵宫里,妘州歌心情很好的抚起了琴,让几个婢女和一众侍女都惊讶不已,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姐抚琴呢。 四婢还好,好歹是知道她们小姐懂得抚琴,琴艺还不错,当然也听过了,但是巫灵宫的人就不知道了,她们甚至不知道殿下居然有这么好的琴艺,因为从来没有听殿下抚过琴,她们还以为…… 妘州歌当然会抚琴了,不管是她身为姚子瑕的时候还是妘州歌的时候。作为姚子瑕的时候她的琴艺就已经很好了,当时在扬州她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而作为妘州歌之后在崑崙山,师父也是经常让她抚琴,以此来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学会静心控制自己的内心的情绪,是否还被梦魇影响等等。 琴声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情感,所以她一直不太喜欢抚琴,生怕被别人窥探出自己内心的秘密,也怕自己内心的仇恨暴露了出来。她是妘州歌,妘州歌是应该没有仇恨的,有仇恨的人是姚子暇。所以她从崑崙山回来之后就没有抚过琴,但是今天她心情好,所以就忍不住将琴拿了出来,在院子里轻抚起来了,感觉还不错。 宫外的事她已经听说了,这次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解恨。她暂时对付不了姬昊仁,也对付不了姚雪漫,但是她可以从其他人入手,不管是姬子晟还是姚家的人对姚雪漫来说都是重要的,伤了他们就等于是在折磨姚雪漫,这种折磨比折磨她自己更让她觉得开心。 她准备了这么久,既然选择出手了,自然不能只取了区区一个姬子晟一条人命就算。虽然姚怀信没有同来,只来了那个毒妇,但是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至于其他人……呵呵呵,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他们的那些亲人好了,他们做孽太多了。 前世她也是很无辜,她也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他们还不是联合起来榨干了她的价值,然后再狠狠的一脚踹了她吗?姚家的那个公子,她的同父异母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所以其实严格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无辜的,既然他们是一家人了,那就一起承受吧! 只是有些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那个毒妇临死前的表情,她还记得当初姚子暇被砍头的时候他们可都是站在邢台下看着呢,面上装出了一副悲伤痛苦,又无奈的神情,但是眼底却满是得意和嘲笑,她们两母女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将她利用得彻底,看着她狼狈的死在了断头台下,还背上了那样的一个罪名。 相比他们对她做的,她现在做的已经是很仁慈了呢,她都没有让人毁了他们的名声,就这样让他们死了,说起来其实是便宜了他们啊! 妘州歌想到周南和卫风传回来的消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不是怕暴露了自己,她真的想要亲自去看看,看看那个毒妇临死前的样子,如果她当时在场的话,她一定会告诉她,她其实就是姚子暇,是回来报仇的,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女儿,女婿,外孙一个都跑不掉,全部都要为姚子暇填命,不知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和反应呢? 真是有些不甘心呢,下次,下次她一定要亲自在场,亲眼看着他们死去才行,不然她心里的怨恨都不能减少了。 忽然,妘州歌觉得自己或许一开始应该跟姬子臻搞好关系的,最好就是做对好朋友,这样一来,现在她就能藉机去一趟姬府,「探望」姬夫人,亲眼看看她现在的狼狈模样了。 而且将来揭开真相的时候才能更好的让姚雪漫体会那种深切得入了骨的疼痛,毕竟当初她就是这么对待姚子暇的,当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经歷姚子暇曾经经歷过的事,一定会非常痛苦,会很好玩的。 抚着琴,妘州歌心里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原本轻快的琴调里也多了些惆怅,甚至是压抑,让周围静听的人有些不解。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为,很快便停了下来,一双素手轻轻的放在了琴面上,轻嘆了一声。 ------题外话------ 死了一窝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坦诚 第一百三十八章 坦诚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看到再次不请自来的人已经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意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以前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他都这个样子了,现在结盟了,就更加的别指望他会守规矩了,只是…… 妘州歌瞧着坐在一旁的人,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和巫灵宫的什么人有勾结?」 不然的话为什么出入自由得跟自家后院似的来去自如?在妘府也就算了,妘府虽然有守卫,但是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这里是巫灵宫,他为什么也这样的来去自如?是他的武功太高强了? 说到这个也是她疑惑不解的一点,以前姚子暇虽然也有找人教他武功,但那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不让人欺负他,因为她没办法一直待在他身边,照顾他,所以怕有人欺负他,才找了师傅教他一些防身的武功,但是绝对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呃,厉害,虽然她没有见识过,但是看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就知道了。 轩辕凤暖眸色一闪,然后看着她勾了勾唇说道:「是啊,本王确实是和巫灵宫的人有勾结!」 妘州歌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他,有些摸不准他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谁?」 问着的同时心里已经在开始过滤到底会是谁有可能跟他勾结在一起的,平时她没发现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一副惊讶的模样,「不就是妘小姐你吗?咱们现在是盟友了,难道不算是勾结?」 妘州歌:「……」 她就不应该指望他说出什么正经的话,不正经的人还能说出什么正经话? 「妘小姐怎么这样看着本王,难道本王说错了?」轩辕凤暖一脸诚恳的问着。 妘州歌放在袖笼里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很想对着他那样装模作样的脸打过去。懒得理会他,她斜睨了他一眼之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问道:「王爷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轩辕凤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似乎妘小姐总是在问本王这句话。」 那是因为你自己总是不请自来的闯进别人的房间!妘州歌在心里回道。 「也罢,本王年纪比妘小姐大了许多,理应对妘小姐多些包容心,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这样会有损本王的威严和声望。」轩辕凤暖自顾自的说道。 「王爷!」妘州歌有些忍不住的气怒叫道。 见她有些羞恼了起来,轩辕凤暖见好就收,也不逗她了,虽然感觉有时候逗下她挺有趣的,但是过犹不及,还是别做得太过分了的好,免得这人翻脸不认人。 轩辕凤暖耸了耸肩,然后表情一收,正经严肃了起来,问道:「姚家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妘州歌有些奇怪的瞧着他,「姚家的事怎么了?难道王爷没有处理好留下了什么把柄给人?」 如果是这样难道不是应该他自己处理解决吗?问她做什么?现在她可不是姚子暇了,会帮他收拾烂摊子。 「开什么玩笑,本王出手,怎么可能会给人留下把柄?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的。」对于她居然质疑自己的能力,轩辕凤暖感到非常的不满。 妘州歌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要怎么办的吗?」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剩下的姚家人呢?」 难道她打算就这样算了?姚怀信可是没有随着姚家的人一起来洛邑,被他逃过一劫了。 「哦,有些事要慢慢来,扬州那边我会让人给注意的了,现在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已经引起这么大的议论了,姬府的人也不是傻的,做得太过的话容易让人怀疑。现在姬府的人应该很是焦头烂额了,我还等着他们一步步踏入我的陷阱呢。」妘州歌冷笑了一声。 「哦?你又想要做什么?」轩辕凤暖有些好奇的问道。 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关王爷什么事?」 轩辕凤暖一噎,然后正色的说道:「妘小姐,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现在不是同盟了吗?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你有计划应该要告诉本王啊。」 「王爷,咱们虽然是同盟,但是不代表我要每一条计划都要告诉王爷,难道王爷是想借我的手来报仇吗?王爷,你这样难道不会觉得脸红羞耻吗?」 轩辕凤暖:「……」 好话是她说的,不好的话也是她说的,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轩辕凤暖很是嫌弃的在心里想道。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问道:「对了,本王一直很好奇,那个姬子晟的棺材到底是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的?」 他听到这事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蹊跷,好好的姬子晟的棺材怎么会突然就烧起来了呢?别跟他说什么报应什么鬼话,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真的有因果报应,姬府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们早就应该死了,这些鬼话就偏偏那些愚民算了,骗他?算了吧。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王爷怎么问我?王爷觉得这事我会知道吗?我当天可不在现场,哪里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真的是姬府的人做了太多阴损事了,所以老天爷在惩罚他们呢。」 轩辕凤暖盯着她,没有放过她闪烁的眸光,嗤笑了一声说道:「这种鬼话也就只能骗骗外面那些愚民罢了,你当本王是傻子么?至于你,本王的直觉告诉本王,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系。」 他没有忘记上次她在景秀宫外做的事,那晚她偷偷熘进了皇宫,去到了景秀宫外,做了些奇怪的事,不久之后景秀宫就起火了,虽然不知道景秀宫的火到底是不是她所为,但是他很确定这事和她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不惊动任何人在景秀宫放了一把火。 本来他也差不多忘记这件事了,但是姬子晟的棺材无缘无故的起火,将棺材和里面的尸体的都烧了个精光,烧成了一把灰,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时间便将事情联想到了她身上,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妘小姐,你这样的不实诚,本王实在是很难相信你是诚心和本王结盟啊,本王要是怀疑你,放心不下的话,本王为了能然给自己放心,很有可能会做一些对妘小姐不太好的事情,妘小姐可是要考虑清楚。」轩辕凤暖语气深长的的说道。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作为一个合作对象,他如此的不了解她,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她对他的事知之甚祥,而他对她的事却是一知半解,如果不是因为姚姐姐,不是因为她手里拿捏着他的把柄,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危险自己。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妘州歌挑了挑眉。 「妘小姐这么觉得的话也可以,毕竟本王得为自己打算,妘小姐这样藏着掖着,什么都瞒着本王,本王要如何相信你?要是你哪天出卖了本王的话,本王目前所有的一切岂不是要化为灰烬?」轩辕凤暖振振有辞的说道。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说道:「没错,姬子晟出殡事发生的事确实是我所为,我就是要制造舆论,让姬府的人心虚害怕,让他们忍无可忍的进宫求助巫灵宫。」 她知道姚家的人必定要死,就算没有轩辕凤暖的插手也一样,姚家的人必须死在天险峰。至于那个逃出来的护卫,只不过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没人逃出来的话又怎么会有人给姬府的人报信,又怎么能让姬府的人派人前往天险峰救人?姚家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来人的,姚怀信和那个毒妇,两人要么一起来,要么来一个,绝对不会不来。 不管来的是哪个,姬昊仁就必须亲自前往,因为那是他的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有难,作为女婿的姬昊仁怎么可能不去呢?他要是不去的话,都能让人指着嵴梁骨骂死了,他这么爱惜名声的人,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而只要他去了天险峰,就会想办法将姚家人的尸体带回洛邑,可是天险峰离洛邑光是骑快马都要几天,马车就更加不用说了,尸体保存不了那么久,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迫不得已的火化掉了。而洛邑的姬子晟更是如此,姚雪漫也会迫不得已的提前将姬子晟下葬,只要她这么做,她就有办法让姬子晟的棺材起火,将他的尸体给烧成灰。 姬子晟下葬的那天她偷偷的出宫去了,混在了送葬的队伍里,跟着到了墓地,然后在姬子晟即将下葬的时候使用了自己的御火之术,当着众人的面将姬子晟的棺材连带尸体都烧成了一把灰!姬府的人不是没有试图灭火,但是她用御火之术唤起的火,一时半会是灭不掉的,而且那天的火还一烧就非常的旺了,在墓地那样的地方,想救火也救不了。姚雪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然后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想起当时看到姚雪漫脸上那痛不欲生,绝望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哀嚎着的表情她都觉得畅快不已。 她没有想到吧,自己的儿子死了不说,眼看就要下葬了,入土为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名的起了一把火,将她儿子的尸体烧成了灰,还被风给吹得四处飞散,她连收集都来不及,也就是说她的儿子已经灰飞烟灭了! 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有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做的孽,所以才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如果说姚家的人是罪有应得,那姬子晟会有今天就完全是因为他有那样的一对父母,父母的债子女来偿还,这不是当初姚雪漫母女对她说过的话吗? 那时候她被关在了大牢里,姚雪漫和她那已经不屑在她面前装的母亲来到大牢了,对着她得意猖狂,露出了原本的噁心面孔,对着她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她们做过的所有事,说她可怜的母亲抢走了属于她的位置,让她沦为了一个外室,让她的女儿成为了一个卑贱的外室之女,而她却在姚家做高高在上的嫡女。 说着她们的计谋,从一开始就是阴谋,利用她的年幼无知,单纯善良,骗取了她的信任,帮姚雪漫在姚家站稳了脚跟,利用她来刺激她的娘亲,让她这个外室得以进入了姚家,后开更是爬到了夫人之位,而姚雪漫呢,呵呵呵,更了不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了一起,还珠胎暗结。 所有的这些不管是姬家的人还是姚家的人都知道,她的丈夫知道,她的亲爹知道,可是他们通通都瞒着她,合伙欺骗她,压榨她的价值,直到所有的事情如他们所愿了,再狠狠的一脚踹了她,给她安上了那样的一个罪名,说她通敌通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姚子暇死了之后他们一定是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觉得除掉了心头大患,下半生都可以高枕无忧了吧?从她身上抢走了所有,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午夜梦回可曾心虚过,愧疚过?哦,应该不会的了。没关系,她不在意了,以后她会让他们一一体会一下她曾经受过的苦。 姬昊仁不是最重视姬家吗?最爱惜自己的名声吗?那她就让他失去这些,从云端上跌下来。姚雪漫不是最看重姬夫人这个位置吗?不是很得意姬昊仁对她的感情,不是很宝贝她的儿女吗?她会逐一逐一的让她失去这些东西,到最后一无所有,再悽惨的死去,就像当初姚子暇那样! 现在的姬府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洛邑人的舆论会逼得他们做出下一步的。先是姬子晟在下葬的时候棺材莫名其妙的起火,被烧得尸骨无存,然后姚家的事紧接着就会传回洛邑,姚家的人同样是被烧成了灰,如此的巧合,如此的让人怀疑。在华国,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就算是再贫苦的人死后都还是会想办法弄副棺材下葬的,现在姬家却出了这样的事。 说明了什么呢?姬家受到了诅咒啊,为什么会受到诅咒呢?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遭报应了啊! 姬府的人觉得姬子晟的事有蹊跷,想查出点什么,尽管查,红楼的事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查出来,她就不会这么做了。等他们任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到巫灵宫了,到时候……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你想利用巫灵宫做什么事?权司大人不会答应吧?还有你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姬子晟的棺材起火的?」 姬子晟的棺材一直停放在姬府的院子里,日夜有人守着,不可能让不相干的人靠近的,就算她能收买姬府的人,也不可能让人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放火啊,要说这事和上次他在景秀宫外的看到的事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有些奇怪,让人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上次……轩辕凤暖想起了上次在景秀宫外他看到的事,她那时候好像做了些奇怪的动作,难道……想到了她的身份,想到了她在祭台上召唤出三青鸟,他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但是又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转头奇怪的盯着她,直把妘州歌盯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王爷,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轩辕凤暖看着她慢腾腾的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 妘州歌眸光一闪,笑了笑,不答反问道:「王爷,当初你也不是在现场吗?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召唤出三青鸟了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哦,你是要告诉本王,你是用了你的那个什么所谓的灵力把景秀宫烧了,把姬子晟的棺材烧了?」轩辕凤暖嘲讽的问道。 妘州歌一怔,然后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景秀宫的事?」 莫不是那晚他还跟踪她了?想到这个可能,妘州歌对他顿时怒目而视。 轩辕凤暖毫无愧疚之感的说道:「没错,那晚本王确实是跟踪你去了景秀宫外,也看到了你做的那些奇怪的事,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本王说谎,不然的话……」再次语带威胁。 妘州歌心里一气,讥讽的说道:「王爷真是让小女子刮目相看了,除了威胁小女子,王爷还能做什么?」 他先跟踪的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感,还敢威胁他,胆子果然是长肥了是不是? 轩辕凤暖状似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眼里闪过了一道恶劣的光芒,半真半假的说道:「除了语言上的威胁,本王还会实际行动上的威胁。」 妘州歌挑高了眉,「哦?不知道王爷准备怎么样威胁我?」 「本王年纪大了,皇上一直提起本王的亲事,你说如果本王到皇上面前说看上了你这丫头,要娶你做王妃,你说皇上会不会答应本王?」 「轩辕凤暖!」妘州歌一声娇喝,随手就捉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 轩辕凤暖灵活的闪了闪,躲了过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着本王砸杯子,看来本王真的要跟皇上提一提本王的亲事才行,等你进了王府,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你再说!」妘州歌被他气得直哆嗦,牙痒痒,手也痒痒的。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决定了,她就应该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她倒是要看看,他知道自己是姚子暇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本王说不说决定于你的态度诚不诚实啊!」她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不可! 妘州歌气结不已,怒视着他,很想将他给轰出去,但是又担心他真的会跑去跟皇上说亲事,她可不敢拍着胸口说他不会这么做,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暖暖了! 轩辕凤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惹人愤怒的事,优哉游哉的倒了一杯热茶,捧了起来,轻嗅了嗅说了句好茶迳自品尝了起来,完全无视了妘州歌的怒气。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妘州歌才勉强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告诉自己,自己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呢?实在不像话。这么一想,她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下来了,冷静的问道:「王爷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轩辕凤暖抬眸望向她,潋滟的凤眸在茶水淡淡的烟雾薰染下也染上了一层水雾,只隐隐看到其中似乎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对妘州歌的妥协似乎觉得非常的满意,甚至微微笑了起来,虽然动作不大,但是跟他脸上常露出来的假笑不同,这是真正的笑容,所以脸颊上的酒窝顿时就显现了,让他一张俊魅的脸庞无端的多了几分可爱,看似矛盾却又异常的和谐。 「本王刚才说了,本王想知道你的秘密,你是怎么让景秀宫失火的,又是怎么让姬子晟的棺材起火的?」 妘州歌看到他脸上的酒窝,不由得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心底最后的一丝恼怒也消失不见了。 他终究是不同的,就像以前,无论她多生气,只要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圆润的脸颊上露出深深的酒窝,无比可爱又充满信赖的望着她,她心里的火气就会消失不见,捨不得惩罚他,他以前总是用这招来对付她,没想到自己换了一个身体和身份,还是没能改变这点。 妘州歌忽然又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姚子暇,以后岂不是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告诉王爷,王爷能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吗?我说的是任何人。」妘州歌强调。 看到她脸上的郑重之色,轩辕凤暖想了想也认真的点头道:「当然。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吗?本王不会害你的,你大可放心。」 妘州歌轻吁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自己收在袖笼里的手伸了出来,对着轩辕凤暖说道:「王爷看到了吗?我的手。」 轩辕凤暖看到她的动作,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些,估计还没有他的一半大。手掌白嫩,透出了健康的粉红,十指修长如青葱,指尖上的指甲盖并不像现在洛邑的贵女那样涂了鲜红的蔻丹,而是干干净净的粉色,闪着健康莹润的光泽,在屋子的灯火发出来的光线下显得很是诱人,让人想要伸手摸一摸,捉在手里把玩一下。 看到她白皙小巧的手掌,轩辕凤暖心里头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便是:这丫头倒是有一双漂亮的手,像块玉雕出来的一样,小巧诱人,堪称完美。然后又想到,这双手要是用来抚琴,作画,应该也是非常的优雅迷人的了,哎,他是不是不应该浪费这么好的资源,什么时候让这丫头给他抚抚琴呢? 才这么想着,轩辕凤暖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了妘州歌在他面前抚琴的画面了。 妘州歌扭头一看就看到他盯着她的手微微有些出神的样子,那怪异的目光让她差点忍不住将手缩了回来。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王爷,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不想知道的话就算了!」 说着就要将手缩回来,轩辕凤暖反射性的伸手去捉——妘州歌只是作势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而已,并不是真的要这样,但是轩辕凤暖却以为她又准备反悔了,所以才心急的伸手去捉,结果一下子就将她的小手给捉在了自己的大掌下…… 两人顿时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轩辕凤暖是直到她的手被自己捉着,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绵软温热之感才醒过来,视线不由得直直的落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有些懵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缩回来好还是继续这么捏着好,手感似乎很不错…… 妘州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反正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弟弟而已,即使现在他的年龄比她要大上许多也一样,所以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害羞和不好意思的。 只是一会儿之后她见他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不由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了起来,面上却冷冷的说道:「王爷,你可以松开了吗?」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声音才震了震,像是被烫到了手一样飞快的缩回了自己的手,面上强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刚才想让本王看什么?」 他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妘州歌当然不会再追着问刚才的事了,淡声说道:「王爷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那就看好了。」 轩辕凤暖收敛起心神看了过去,他正纳闷她到底要自己看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只白嫩的手掌里诡异的冒出了一丝红色的光芒,他正疑惑着,眼睛却不由得慢慢惊异的睁大,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第一次露出了错愣的神情,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迟迟做不出反应。 他有些不能相信和接受自己看到的,妘州歌手心上升起的不是某种光芒,而是……火焰!她掌心里的火焰生成之后像是想要逃脱她的手掌心,但是又被无形的什么东西控制着,只能在她的手心上跳跃着,微微颤抖闪烁着,时而盛,时而弱,但是始终被她掌握着,由她所控制。 妘州歌当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一会儿之后手上的火焰才慢慢的熄灭了,而她的手还是完美无缺,什么事都没有,她将自己的手放回到了袖笼里,侧头望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笑着说道:「王爷,这就是我的秘密,我能操控火,我懂御火之术,所以我能悄无声息的在景秀宫里放一把火,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烧了姬子晟的棺材而不被发现,现在王爷明白了吗?」 轩辕凤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他瞪着一双漂亮得的眼眸狐疑的盯着妘州歌,半响才憋出了一句:「你会耍把戏?从崑崙山上学的?」 妘州歌:「……」 搞了半天,这就是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的感受?耍把戏的?他在开玩笑么?她的御火之术到了他嘴里居然变成了耍把戏? 自己的能力被人质疑,妘州歌显然也是不太高兴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王爷觉得我是在耍把戏,我不介意帮王爷印证一下,让王爷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把戏。」 话才说完就见她手掌微微翻动,似乎从指间弹出了什么东西,轩辕凤暖顺着她的动作低头一看,反射性的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道:「妘州歌,你想谋杀本王是不是?」 她居然把火弹到了自己的衣袍上,下摆几乎是立刻的就烧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怪异的事情,一时间居然有些慌乱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拿起了桌面上的茶水就朝着衣袍下摆倒了下去,谁知道这火居然没熄灭,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反而是越烧越旺了,他的皮肤已经感到了一阵灼痛。 「妘州歌!」 妘州歌见好就收,手轻轻的一挥,他衣袍上的火就熄灭了,她觉得这下他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耍把戏了吧? 轩辕凤暖看着自己已经被毁掉了的衣袍有些气急,指责道:「妘州歌,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居然敢放火烧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啊,是王爷不相信我的能力啊,所以我只好像王爷证明了。不是王爷说咱们既然是同盟就应该相互坦诚一些吗?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误会我呢?这对我们以后的合作非常的不利啊!」 轩辕凤暖第一次被她气得直跳脚,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她怒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敢戏耍本王,你给本王记着,这事本王会记得的,以后本王会讨回来!」 「随时恭候王爷大驾,只要王爷不怕我的御火之术就好。」妘州歌边说着边优雅的翻转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视线若有似无的在自己的手和他的身上来回移动着,威胁意味十足。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反射性的倒退了两步,有些警惕和戒备的盯着她,生怕她又甩出一把火焰把自己给烧了。 这丫头真是……他忽然觉得他好像替自己招来了一个大麻烦,这丫头居然能御火,以后要是谁惹恼了她,她暗地里一把火把人烧了,烧成灰人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太危险了! 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这种警惕戒备的神情,像头小狼狗似的,这模样真是跟他瑞王爷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妘州歌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黑亮杏眸里荡漾着点点波光,像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投射下了万丈光芒,在湖面上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又像九天之上的星辰一样璀璨耀目。粉色的唇瓣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露出了一截雪白整齐的贝齿,白皙的脸蛋也一下子就变得明亮,光彩夺目了起来。 这一瞬间轩辕凤暖忽然觉得她比洛邑的任何贵女都要高贵美丽,令人移不开眼。 他还记得三年前初初见到她的时候觉得这妘家的嫡小姐长得也太过平常了一些,远远比不上姬家的那位,只是胜在气质独特出众,让人一眼就能看见,过目不忘,倒也可以弥补一些容貌上的缺憾。但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的五官也张开了一些,然后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原本看了只会让人觉得平淡无奇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慢慢的在脸上伸展开了,变得夺目,充满了吸引力,让人的目光落在上面就迟迟难以移开,而且越看越觉得好看,越觉得好看越看,不像那些长相过于美丽的贵女,第一眼虽然让人惊艷,但是第二眼这种惊艷就会减弱,第三次就会变的淡而无味……她的长相是越看越好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 如果说三年前的她是被蒙尘了的珍珠,那现在她就是已经脱去那层粗糙表皮的珍珠了,她开始慢慢的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已经足以引来无数人的瞩目了。没有宝石发出的光芒那样锐利,但是她的气质是温润的,不刺目的,不会让人竖起防备心,就像一颗珍珠似的。 但是接触了才知道她其实是疏远的,冰凉的,不会轻易对人打开心扉,所以她脸上露出来的笑容很多时间都是刻意,固定的笑容,就像、就像他一样…… 轩辕凤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在这方面似乎很相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笑,他觉得有些熟悉,莫名的熟悉。他心里冒出了一股奇怪的念头,快得让他捉不住。 妘州歌对轩辕凤暖心里的复杂感觉完全没有注意力到,很快她就收起这短暂的笑容,说道:「王爷,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很少使用御火之术。不怕告诉王爷,每次使用御火之术都会消耗我的精力,会使我疲劳,如果只是像刚才那样还无碍,但若是要将一样东西真正的燃烧起来,需要耗费很大精力,过后我也需要时间恢復,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使用的。」 轩辕凤暖眨了眨眼,像是明白到了她话里的意思,眉头顿时一皱,「你的意思是刚才你弄在本王身上的火其实并不会真的烧起来?」 妘州歌无辜的望着他明显黑起来了的脸,说道:「是啊,王爷是我的盟友,我怎么可能会伤害王爷呢?我只是想让王爷相信我的能力而已。」 轩辕凤暖顿时气结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磨着牙,将这笔帐记在了心上,想着以后定要找机会讨回来! 「王爷,这就是我的秘密了。」妘州歌说道,「希望王爷能为我保守秘密。」 轩辕凤暖斜睨着她,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就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妘州歌淡淡一笑,眸色有些冷,「这个王爷就暂时不用管了,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会记得让王爷帮忙的。」 接下来的事他恐怕插不上手,万一被人察觉出来就不好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王就等着看好戏了。」 ------题外话------ 看到标题以为说出秘密了?才没有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只是很多时候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妘州歌还没有等到姬府的人进宫求助就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在权司大人的宫殿里,妘州歌有些错愣的望着端坐在座位上的人,有些艰涩的道:「师父,你说……你要我跟着你一起到宝龙寺祈福?」而且一去就要整整一年? 妘州歌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完全不知道还有祈福这回事,而且还是要去宝龙寺。宝龙寺并不在洛邑,为什么突然要去祈福,还要去那么久,如果她这个时候离开,那她报仇的事肯定要暂时搁置下来,那就等于是给了姬府的人喘息的时间,等她再回来,姬府的人只怕是已经缓过劲儿来了。 她做了这么多,准备了这么久,等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将姬府的人逼入自己的陷阱,现在就差最后的几步了,在这个时候却要离开?这不是等于意味着她之前做的事都白费了? 「怎么?你不愿意?」权司大人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弟子……」 权司大人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犹豫之色,淡声说道:「你是首席巫女,为师要前去宝龙寺祈福,你是必须要跟着的,更何况此次祈福事关重大,你若是不去,只怕会落人口实。」 妘州歌垂着头颅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师父,弟子能问师父所说的此次祈福事关重大是什么意思吗?」 「为师也不怕老实跟你说,前段时间为师应皇上之要求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一年后华国恐有大乱,皇上非常担心,所以让为师前去宝龙寺祈福,看能否化解华国这场祸乱。」权司大人望着妘州歌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一点为此担忧害怕的神色,好像她刚才说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 妘州歌眉头一皱,抬头望着她有些不解:「师父算卦算出了华国一年后会有大乱,既然师父已经算出了这场大乱,为什么不现在就化解而是要去祈福呢?」 权司大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要知道有些祸能避却不能化解,避而不过就只能应,为师去祈福只是为华国的百姓祈福,希望将来的这场祸乱不会祸及百姓。」 至于华国皇室……关她何事? 妘州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师父——」 权司大人伸手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此事无需再议,去祈福势在必行,趁着这几天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做的就尽快做,你也可以出宫回一趟妘府,毕竟一去就是一年。」 妘州歌气息微微一窒,只能道:「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去吧!」 从大殿里出来,妘州歌的面色有些难看,沉着脸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心情很是复杂,有些愤怒,有些憋屈,有些不甘,最后通通化作了一声嘆息。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唯有再缓一缓了,一年的时间足以让姬府恢復元气,以后只怕又要重新谋划了。还有姚家也是如此。她原本想趁着这次的大好机会,先给姚家一个重创,再寻个时机从姬府入手,没想到临时会出了去宝龙寺祈福的事,师父已经开口,肯定是没有更改的可能了,除非她不是首席巫女。 这个身份有时候带给了她便利,但是有时候也成为了累赘,限制了她的行为。 四婢见她回宫之后面色一直有些不对劲,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权司大人跟小姐说了什么话吗?」 妘州歌看了眼舜英说道:「师父说要带着我去宝龙寺为国祈福。」 四婢一怔。 去宝龙寺为国祈福?怎么会突然有了祈福的事,从来没有听说过需要祈福啊,而且还是去宝龙寺。 「小姐,去祈福的话要去多久?」舜华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一年。」 「什么?要一年?也就是说小姐去了宝龙寺要一年才能回来了?」四婢低唿了起来,然后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了的感觉。她们看得出小姐对此次祈福的事似乎不太乐意,但是权司大人已经说了,那肯定是不能拒绝,也轮不到小姐拒绝的,那小姐准备怎么办?要是让权司大人知道小姐不愿意去祈福的话,会不会责骂小姐? 妘州歌瞥了眼自己的婢女,「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去了,收拾一下,我要回一趟妘府。」 四婢又是一怔,「现在可以出宫回府吗?」 「都要去祈福了,难道我不用回府一趟跟大伯他们说一声吗?而且去宝龙寺也要准备,一时半会儿的是出发不了的,师父让我出宫回府看看,到时候再进宫就是了。」妘州歌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四婢见她心情似乎真的不太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各自去收拾,准备出宫了。 姜颖晔几个得知她很快就要和权司大人去宝龙寺祈福,而且一去就是一年都有些意外和惊讶,也有些不舍,来她宫殿里缠了她一天,傍晚才依依不捨的回去了。 回到妘府,大家看到她突然跑回来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紧张得问了起来,听到她的解释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也是满腹的不解。倒是妘大老爷知道了一些事,皇上已经召见了几个大臣到御书房里说话,将权司大人卦象的事说了出来,大家心里都有些惊讶,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皇上自己个儿都说不清楚,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妘大老爷问了问妘州歌,但是妘州歌也不知道具体的,只是说卦象显示一年后华国恐怕会有大乱,具体的权司大人也没有说,就算卦象显示出来也不会说的,万一传了出气岂不是会人心不稳?此事也只有皇上和几个大臣才知道,他们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卦象虽然是这么显示,但也不一定就会发生,而且权司大人已经说了要去宝龙寺祈福,说不定能化解这场大乱。 妘州歌眼看自己就要去宝龙寺祈福了,先前的那段时间又一直在暗地里忙着姬家的事,都没有精力理会妘府和大将军府的亲事,这次回府总算是想起了这件事一问才知道大将军府已经下聘了。 妘州歌听到说已经下聘了很是惊讶了一番,怎么这么快就下聘了。 说到自己的亲事,妘素璎终归是个普通的女子,自然是会羞涩的,而且她对韩副将心里也是有好感的,被妘州歌一问,脸上顿时就浮起了两朵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将军倒是来和爹商量过婚事,因为婚事是皇上赐婚的,纳采,问名,纳吉都跳过了,所以……最近爹和大将军府的人正在商量婚期……」 妘州歌听到婚期忽然就轻嘆了一声说道:「看来我是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照现在这情形来看,大姐和韩副将的婚期是不会拖这么久的了,自己去宝龙寺祈福要一年才能回来,一年后只怕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妘州歌又想起了一些事问道:「大姐,你见过那韩副将了吗?」 妘素璎一怔,微微红了脸低声说道:「下聘礼的时候他也一道来了妘府。」 坐在一旁的妘素娥插嘴说道:「虽然是来过了,但是大姐和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只是躲着远远的瞧了一眼而已。」 「素娥!」妘素璎瞪了眼自己的妹妹。 妘素娥朝她吐了吐舌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而且她看那韩副将也没有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再加上他曾经说过愿意为大公主守三年再说亲事,这不是等于说他心里还惦记这大公主吗?那大姐嫁过去哪里会好?虽然大姐是很好,但是活人哪里能争得过死人,韩副将要是一直不能忘记大公主,那她的姐姐肯定也会过得不好的,大姐好像挺喜欢那韩副将呢。 只是妘素娥只敢在心里这么想而已,万万是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的,被人听到就不好。 只是妘州歌是何等聪明敏锐的人,从妘素娥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能猜到一些端倪了。她垂下了眼眸,也想起了韩副将在上朝的时候说过的话,眉头不由得轻蹙了一下,心里想道这个韩毅难道真的对大公主是情根深种,所以就算大公主死了他还念着,甚至愿意为她守三年?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姐嫁过去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了。 想起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妘州歌心里顿时就来气了,忍不住将轩辕凤暖狠狠的骂了一顿,这韩毅品行虽然是好的,但是心有所属的话就要大大的减分了,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嫁了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更不用说这个女人还死了,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大将军也是死了妻子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娶,而是自己将两个儿子拉扯大了,虽然有些人说大将军之所以没有再娶是因为常年在边塞,很少回京,顾不上这些,但是也有人说是因为大将军和她的髮妻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而且她的妻子也是一位出身于武将之家的爽朗之人,和大将军两人是情投意合。 两人成亲之后是夫唱妇随,大将军的后院也只有她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妾侍姨娘什么的,当时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只是后来有一次他的夫人随着他到了战场上,为救他受了重伤,虽然后来是救了回来,但是身子却是垮了,接着又怀上了孩子,生孩子的时候就更加的是雪上加霜,生下孩子之后没两年就死了。 那个时候韩副将似乎才五六岁,现在都已经有二十有三了,这么多年大将军一直未娶,而且院子里也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收任何一个女人,由此可见这个大将军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韩副将是他一手带大的,跟在他身边肯定会学了他身上的一些东西,要是韩副将也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他对大公主…… 「歌儿,你在想什么?」妘素璎说了几句,见她一直没回话,不由得伸手轻推了她一些,有些好奇的问。 妘州歌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着说要不要趁着去祈福前出府逛一逛。」 或许她可以制造个机会让大姐和韩副将接触一下,当然了,她也可以观察一下,看看这个韩副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真的对大公主念念不忘,她就有必要将大公主的事透露出来了,这样一来他就会对大公主死心失望,将心思放在大姐身上了。 不是她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大姐比起大公主来说,除了一个身份,其他的都要好得多了是吧?大公主金枝玉叶却做出了和人私通的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会做的事,而且大公主表面温柔善良,不谙世事,实际上却是另外一副面孔,这样的人韩副将知道了的话应该是不会再傻傻的将心放在她身上的。 大姐就不同了,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所学习和接触的都是最好的,大将军府需要一个能稳住局面,支撑大将军门面的当家主母。大姐端庄大度,进退得宜,也熟知洛邑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有自己的交际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理算帐这些也在行,知道风花雪月,也知道生活,宜室宜家。 这样的人配韩副将是便宜他了好吗?更不用说他还是定过亲的人,他要是敢嫌弃大姐,她会考虑给他一个教训的。 妘素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听到她话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你如果随着权司大人去了宝龙寺的话,肯定要在里面待一年的,宝龙寺远离洛邑,又是在山上,到时候你就真是要一年才能下山接触到这些了。你要不要准备一些东西带过去?」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准备的事情巫灵宫的人会操持的。大姐的婚礼我估计是不能参加了,不如就趁现在去挑些礼物送给大姐好了。」 见她又扯到了自己的亲事,妘素璎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礼物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心意到了就好。」 「姐,既然三姐想出去逛,那我们就出去逛一逛嘛,我都许久没有出门了,我听说香山上的菊花已经开了,不如我们就去香山赏菊好不好?」妘素娥兴致勃勃的说道。 「啊,去香山?这……」 妘州歌心头一动,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素娥这个提议不错,现在天气正适合赏菊,就去香山赏菊吧,把大哥他们也叫上。」 她这么一说妘素璎就心动了,相比逛街,自然是去香山赏菊更有趣一些,如果大哥他们也去,那就不用担心被人看到说闲话了,毕竟她是已经定了亲的人。 「好吧,我们先去问问大哥他们,看他们有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去。」 「哎呀,不用问了,肯定有时间的,你看哪次我们让大哥陪我们大哥没时间的,大哥人可好了。」妘素娥忙不迭的说道。 妘素璎瞪了她一眼,「你以为大哥像你这般闲呢?整天无所事事,娘让你学女红又不学,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看你将来怎么嫁出去。」 「姐,好好的说我干什么,我还没有及笄呢,现在就想那么久之后的事会不会太早了,自寻烦恼不好。」妘素娥振振有辞的说道。 妘素璎没好气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瞎说吧!歪理你总是特别多!越发没规矩了。」 三姐妹去问妘奕轩的时候果然是如同妘素娥说的那样,妘奕轩二话不说就答应陪自己三个妹妹去香山赏菊,妘奕梵自然是不会落下来的,知道了之后也嚷着说自己也要跟着去。 妘大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忙替他们准备了起来,她要忙着大女儿的亲事,也是没有时间陪着他们去游玩,让他们自个儿去也好,玩得更开心一些。 出门这天天气正好,秋高气爽的,夏日的炎热已经渐退,秋意渐起,秋风吹在人身上凉爽得很,只是夜晚和早上的时候会有一点寒意。香山虽然没有很高,但是到底是山上,妘州歌几人都带了一件薄披风。 妘素璎穿了一身粉蓝的高腰襦裙,衬得她越发的高挑显眼,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髮髻上插了一支掐丝点翠流苏步摇,累丝珠钗,妘素娥则是穿了一身海棠红的齐胸襦裙,髮髻上错落有致的点缀着几根小巧的珠钗和步摇,她又是个一惯爱笑的人,如此一来倒是更多了几分活泼俏丽之色。 妘州歌还是一如既往的素净简单,梳了个简单的垂鬟分髾髻,一缕乌黑的髮丝从脑后绕过白皙的项脖安静的垂落在左胸前,顶端扣着一个雕花宝石发扣,髮髻上别着一串粉色的珠花,简单别致。蛾眉轻扫,皮肤白皙通透,红唇不点而朱,杏眸里波光盈盈,犹如平静的湖面折射出了点点光芒。 妘奕轩两兄弟穿着锦袍,身后也穿了一件大氅,骑在马背上各有各的风采,妘奕轩继承了妘家男子出众的容貌,身上还带着浓厚的儒雅气质,目光温润,和妘琅宁倒是相像。 妘奕梵就是一个泼猴,妘大老爷常说他要是和妘霆煜在一起,那准能把整个妘府给翻过来。他比妘奕轩多了几分不怕天不怕地的张扬和热情,脸上也是整天挂着笑容,一副好亲近的模样,他也的确是个仗义的人,不过也不是说他蠢笨,精明着呢,谁也别想从他身上占丝毫的便宜。 准备好之后兄妹几个人就出发了,妘婉莹被留在了府上,经过了上次的事之后妘大夫人对她的管束严格了许多,妘素娥每每想要帮她求情说话都只能得到相反的作用,次数多了也就不敢再胡乱求情说话了。这次妘大夫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早先她让妘婉莹做的女红她还没有完成,就不要出去玩了,妘婉莹就被迫留在了府上,妘大老爷自然不会去操心这点小事,他对自己的夫人很放心也很尊重。 香山就在洛邑城中,在城南的位置,是洛邑人最喜爱去的地方之一了,特别是到了秋天的时候,山上有一片菊园,菊园里的菊花虽然比不上富贵人家里刻意栽培的那般名贵,但也是姿态各异,品种繁多。 而且山上的树木的叶子也会变黄,一排排的在山路上,远远望去就像一片金黄灿烂的浮云一样,漂亮得紧,有不少公子哥小姐都喜欢在这个季节到香山去,在山路慢慢走着,欣赏着道路两旁的景色,累了道路两旁也有不少的亭子,或者干脆可以到菊园坐下来,品品茶,用些点心,倒是件惬意得很的事情。 从妘府出发到香山大约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到了香山也是有山路驱赶马车而上的,只是到了半山腰就得下马车慢慢的掩着山上修建的阶梯而上了。妘家几兄妹到了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不少熟人,妘奕轩的好友,妘奕梵的好友,还有一些相识的人,和妘素璎相交甚好的小姐也来了几个,大家一见面顿时高兴成了一团,这样的不约而遇总是让人欢喜的。 妘素璎性格温婉大方,待人接物都恰到好处,从来不会过分张扬,也不会咄咄逼人,又因为妘家在洛邑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所以她的人缘一向很好。妘素娥是她的妹妹,性格活泼单纯,没有什么心眼,大家也愿意和她玩。 倒是妘州歌,是三年前才从冀州过来的,后来又进了巫灵宫,当上了首席巫女,大家多多少少有些敬畏或者是嫉妒,加上大家和不是很熟悉,如此一来就显得她被冷落了。 妘州歌自然是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的,落后了妘素璎两姐妹半步的距离,悠然自得的欣赏着两旁的景色,丝毫不觉得被冷落了,就是她身边的舜英和杜若有些忿忿不平。 走着走着一行人边走到了山腰的一处凉亭上,只是他们到了的时候宽大的凉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妘州歌首先在凉亭里搜寻了一番,看到了一名身穿着藏青色衣袍的男子严峻着一张脸,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和在场的公子哥有些格格不入,特别是他身上凌厉的气势更是逼得人退避三舍。 妘州歌看到他眼睛微微一亮,这人就是韩毅韩副将了,果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让人传信给轩辕凤暖,让他想办法将韩毅叫到香山,这样一来大姐和他就能见面了。华国对男女之间的约束没有前朝那般严格,而且他们又是已经定下婚约的人,只要身边跟着下人婢女,就算是相约一起看风景什么的也是能被接受的。韩毅此人虽然洛邑人对他评价不错,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没有问题。 当然了,这个有问题不是指人品,而是情感,他如果真的对大公主念念不忘,那就不好处理了,毕竟她是不太愿意拿一个死人说事的,而且她也答应过不会将大公主的事说出去,万一大将军府的人知道了大公主的事从而对皇室生出了怨愤之心,皇上岂不是会将此事怪到她头上? 妘素璎正在和身边的有人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亭子里有什么人,直到身边的人轻轻的碰了一下她,对她促狭的眨了眨眼她才有些莫名其妙的顺着友人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凉亭里显眼的人不由得一怔。反应过来对上友人揶揄的眼神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娇嗔的瞪了一眼友人,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继续走进去好还是避开的好。 妘州歌自然是注意到了妘素璎的犹豫,这个时候她倒是积极得很,飞快的从后面走了上来,挽住了她的手臂说道:「大姐,我走得有点累了,我们进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吧。」说完也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半拖半拽的将她给拉进了凉亭里,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笑声,让她一张粉脸更加的红了。 凉亭里的轩辕凤暖当然是一开始就留注意到了妘州歌,对于她要去宝龙寺祈福一年的事也是感到意外不已,毕竟他事先并没有听说过祈福的事,这事来得实在是有些突然,他还缓过气来呢就收到她传过来的信,说她兄妹几个人准备上香山赏菊去,让他想办法把韩毅叫上,她要替韩毅和她姐姐两人制造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还说两人的亲事是他搞出来的,所以他必须将此事办好了。 当时看到她命人传过来的信他简直是被气笑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在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谱子摆得比他这个王爷还大,真是不像话!偏偏他还不能怎么样,得忍着,想想真是莫名的憋屈!似乎自己是越发的被这个丫头给拿捏住了。 见她一来就将注意力放到了韩毅身上,轩辕凤暖心头一乐,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只是眸色有些泛冷却不自知。 心里很是恶劣的想道这丫头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的姐夫吧?要是这样的那眼光也忒差了一点,这韩毅是不错,但跟他比起来还是差远了——轩辕凤暖想到这面色顿时一僵,面色一冷,心中有些恼怒了起来,她喜欢谁关他何事!哼! 一恼怒起来轩辕凤暖也懒得再看她那副鬼精灵的样子了,坐在他身边的祁宝玉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突然抽什么风,谁惹他了?怎么越发的像个女人一样的情绪无常了?祁宝玉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妘州歌此时却是没功夫注意轩辕凤暖的,她今天出门的目的只是想给自己的大姐和韩毅制造一个机会,看两人能不能先了解一下,然后她再想办法寻个机会问一问韩毅心里是否真的还挂念着大公主,还有她对大姐的态度。 若是他说成亲以后自会好好的对待大姐,和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大公主的事就算了,若是他说心里不会忘记大公主……那她就少不得的要做些什么了。 她会不会管太多了? 这门亲事多多少少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促成的,若是两人幸福,她心里自然是不用担心太多,也不会觉得愧疚。若是韩毅不能好好的对待大姐,大姐过的不幸福,那岂不是她的罪过?她自己知道女子成亲后不幸福的话心里是有多么的难受和痛苦,她自己曾经经歷过,现在能避免的当然是避免了的好,况且大姐对她一向真诚以待,她理应回报。 大家对妘府和大将军府的亲事都是知道的,这会儿见到妘素璎走了进来,坐在韩毅身边的人忙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看过去。 韩毅心里正闷着呢,他根本就不想来香山做什么赏菊之事,还不如在自己府上练练武来得有意义,而且如果只是和自己的有人来的话倒也还好,偏偏还有什么各大家族的小姐,看到那些娇柔做作的小姐他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还赏什么菊!他现在都想立刻回府了。 被人撞了撞,他浓眉一皱,疑惑的侧头看着身边的人,让他身边的人勐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让你看那边,你看我做什么?」 真是个榆木疙瘩!美丽的未婚妻都来了,他还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这里,眼睛都不瞥一下人家,就不担心别人会说他是不是对自己的未婚妻有意见,有不满?这种话要是传到妘家的人耳朵了,都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呢。 韩毅有些莫名其妙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被众多小姐簇拥着刚走进凉亭的人,容貌算不上有多惊艷,但也是娇花一朵,而且不同于其他小姐的娇柔,她身上还有一种坚韧,温婉不柔弱,落落大方,即使凉亭里有不少的公子哥在,她也只是恪守礼节的微微低垂着头,并没有显得太过慌乱和刻意露出来的害羞。 和他对上的一瞬间,他明明看到她眼里闪过了一丝羞涩和慌乱,但是她并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而是大方的朝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唿了,然后才和自己的姐妹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韩毅挑了挑眉。说实在的是,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并没有多了解,那晚救了她之后也没有多注意,后来因为赐婚的事心里多少有些膈应和不舒服,但是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他也无能为力,心里只想着成亲之后好好对她就是了,尽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这样也算对得住她了,至于其他的,还真是没有。 但是现在看来,她至少比大公主要好多了,起码是个真性情的人,不像大公主……算了,现在想起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一个未婚妻他都觉得噁心得要吐。 在场的都是相识的人,又是出来赏菊的,就觉得不用顾虑太多了,于是大家便起闹让韩毅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到凉亭那边去赏菊,这里其实也是菊园的范围了,两人出去走走的话不但能相互了解一下,也不用担心声誉问题,因为在凉亭里大家都可以见到两人的,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来。 韩毅没办法,他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便起身邀请妘素璎了,他原本还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却露出了一个大方的笑容,还开玩笑的说了句话就答应了。 妘素璎离开之前被妘州歌拉住低语了几句,她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但是见她眼神执拗,非要她答应不可的样子她只好答应了下来,两人才慢慢的往另一边去了。 妘素璎虽然比一般的大家小姐多了几分大气,也没有一般小姐那般娇怯,但到底是女子,自然不可能主动开口,但是韩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一路沉默着,眼看这条赏花之路就到尽头了,妘素璎有些急了,咬了咬牙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说道:「韩副将,我知道你对于赐婚心里有些不太乐意,因为你心里还惦记这大公主,这些我都明白的,我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想了个赐婚的主意。」 听到妘素璎开声,韩毅有些意外和惊讶,他还以为只要他不开口,她会一直这样沉默,直到他们回到凉亭呢。 妘素璎也没看他,迳自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还想着大公主,所以才不愿意成亲,但是你不用多虑,虽然皇上赐婚了,要我们成亲,不过我不会要求你忘记大公主的,以前是怎么样以后你还是怎么样,我愿意等,等你对大公主淡忘,等你对大公主的感情慢慢的淡了,然后、然后再、再……」再将我放到心上。 最后半句话妘素璎当然不敢说出来,这样就已经很大胆了,那样放肆的话在成亲前她是万万不能说的。 韩毅更惊异了,惊异到停下了脚步,一眨不眨的盯着妘素璎看。 妘素璎见他停下了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反射性的抬头望了上去,韩毅比她高处了整整一个头呢!她想要看到他的脸,还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只是被他这么盯着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他觉得被冒犯了。 「怎、怎么了?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是不是让你觉得不开心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明白,刚才的话是我真实的想法,我不会和大公主争什么的,我可以慢慢等,真的!」 韩毅微微低着头看到她有些想要解释的着急模样,刚才的淡定自然和落落大方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竟然让他觉得有些可爱,觉得她变得有些活色生香了起来。 「谁跟你说我心里还念着大公主的?」 妘素璎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茫的眨了眨眼才说道:「这……这是、是你自己说愿意为大公主……受身三年的啊,这意思难道不是说、说你念着大公主吗?」 韩毅想起了那天为了说服皇上不赐婚说的话,一直显得有些冷峻的双眸不禁浮起了一丝笑意,语调也变得轻快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你说那天啊,那天只是我随便说说的,我对大公主并没有什么感情,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大公主那样的女子。」 妘素璎傻住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以为他念念不忘着大公主,还想着成亲之后给他时间淡忘大公主,就算自己难过也没关系。现在他却说他不喜欢大公主,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只是随口说说? 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却是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你、你喜欢、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韩毅认真的瞧着她,直把她看得粉嫩的脸上浮起了两朵红晕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喜欢……像你这样的。」 妘素璎有些呆滞的半张着嘴巴,眼睛圆睁着,和她平常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这副呆愣的模样取悦了韩毅。他看了眼右边凉亭的方向,然后伸出左手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感觉到手上滑腻的触感让人留恋不已,又多捏了一下,看到她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才笑呵呵的松开了手,抬步往前走了去。 现在他倒是觉得今天出来得还是对的,不然他都没发现自己的未婚妻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
第一百四十章 瑞王爷的歪心思 第一百四十章 瑞王爷的歪心思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韩毅和妘素璎两人出去之后陆陆续续的也有其他的人从凉亭里走了出去,到附近赏菊了,毕竟这里也算是菊园的范围了。 妘州歌倒是对赏菊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她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不过是想给那边的两人制造机会而已,现在机会已经制造出来了,她就在这里等着结果好了。 「妘小姐不去赏菊吗?」 身边传来了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让妘州歌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客气的点头道:「太傅大人有礼了,我觉得看着他们赏菊也是一件挺好的事,太傅大人不也是没去赏菊吗?」 站在妘州歌身边的人正是年轻的太傅大人谢翊璟,他目光温润沉静的望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和熙的笑容,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谢翊璟见她左一句太傅大人,右一句太傅大人,听得实在是有些不习惯,笑着说道:「现在不是在朝堂上,妘小姐就不必叫我太傅大人了,这称唿实在是有些让翊璟羞愧,如果妘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谢大哥吧,你和环欢也是好友,叫我一声谢大哥也是妥当的。」 妘州歌从善如流的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谢大哥。」 「环欢知道我们今天出来赏菊,但是她却不能来,心里很是不乐意呢,特比是知道妘府的几位小姐也来就更是如此了,环欢很喜欢你。」谢翊璟坐了下来,从两人都熟悉的人身上打开了话题,既不会尴尬也不会太唐突让人心生牴触,自然而然的让妘州歌也接受了。 「环欢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真是难以想像她是出生在谢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妘州歌有些喟嘆的说道。 谢家也是世族大家,但凡是世族大家里环境简单的几乎是没有的,也是不可能的。身为嫡系的子弟身上有着自己应该要承担的责任和属于自己的命运,在复杂的环境中人是很难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但是谢环欢的性子却是非常的单纯,活泼,从从她身上就可以得知她一定是被保护着的。 谢翊璟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说道:「环欢是我娘当初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又是唯一的一个嫡小姐,大家对她的保护自然是多了一些,谢家也不需要她一个小姐去牺牲什么,她只要好好的过自己的快乐日子就是回报我们了。」 听到他的话妘州歌不禁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谢大哥倒真是一位好大哥,环欢有你这样的大哥是她的福气。」 谢家是洛邑的世族大家,谢翊璟又是当朝太傅,他们足以护着谢环欢,让她生活在一个安稳单纯的环境之中了,将来替她挑选一位合适的夫婿,嫁过去,身后有谢家,在夫家想来也是能站得稳稳,无人敢欺负的。 「啧啧啧,说得好像你自己的大哥对你不好似的。」 旁边唐突的插入了有些刺耳的声音和刻薄的话语,让妘州歌眉头一皱,扭头望着说话的人,面无表情,「瑞王爷,偷听别人的谈话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敢如此大剌剌的说出这种话的人除了轩辕凤暖还真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听到妘州歌暗含指责之意的话,他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惊讶的说道:「偷听?妘小姐你确定在这个地方说话……本王是偷听吗?难道不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让本王不得不听到了?本王还没有说你们扰了本王的清静呢。」 妘州歌顿时被他的话说得一噎,只能兇狠的瞪着他,轩辕凤暖毫不退缩的对视了回去,似乎一点也不避忌在场还有其他人。 谢翊璟看了看瞪着轩辕凤暖的妘州歌,又看了看态度异常的轩辕凤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首无声的轻笑了一下,从容的站了起来,对着妘州歌彬彬有礼的说道:「妘小姐,我看你和瑞王爷似乎有话要说就不打扰先行一步了。」说完对她拱了拱手就抬步朝着凉亭外走去。 经过轩辕凤暖面前的时候还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轩辕凤暖瞥着他冷哼了一声,谢翊璟低头轻笑了一下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凉亭。 妘州歌看了看凉亭四周,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亭里的人都已经走出去赏菊了,就剩下她和轩辕凤暖,还有她的两个婢女,他的一个护卫在。 「你干什么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就麻烦了。」妘州歌没好气的说道。 「咱们的关系?咱们有什么关系?」轩辕凤暖明知故问,还偏偏问得如此的暧昧,要是让不知清楚他们情况的人听到准会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呢。 妘州歌怀疑的瞧着他,将他上下的打量了一遍后关心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是话还是赶紧回府请太医来看看吧,虽然王爷看起来年轻力壮,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如此的欠揍呢?谁得罪他了? 「本王还是现在才知道妘小姐原来是如此关心本王的,该不会是真的对本王有什么异样的心思了吧?」轩辕凤暖佯装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 妘州歌:「……」 懒得跟他说话了! 妘州歌差点没忍住要翻一个白眼,但是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损自己的形象,她只好扭头望向凉亭外的那一片开得正好的菊花上了,欣赏风景了。 轩辕凤暖也没急着说话,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妘州歌一个劲儿的看,让站在一旁的舜英和杜若两人心生警惕,恨不得上前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的目光,瑞王爷这目光简直就是太放肆了,要是让人看到那还得了,要是别人以为她们小姐和瑞王爷有什么关系的话怎么办? 这个瑞王爷吧,容貌上,身份上倒是和她们小姐般配的,就是这名声不太好…… 舜英和杜若很是担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才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宝龙寺?」 妘州歌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半个月之后吧,怎么?这事王爷应该知道才对啊,怎么还来问我?」 轩辕凤暖冷冷个瞥了她一眼,他知道是一回事,问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敢怎么说现在他们都是盟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又年长她这么多岁,当然是要关心一下她,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这是姚姐姐教他的,他当然要做到了。 「敢情是本王白操心了是吧?多管闲事了是吧?」 妘州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不愉,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这倒不是,王爷能关心我,我还是很高兴的。」妘州歌说这话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在她心里,轩辕凤暖始终还是那个弟弟,弟弟知道关心姐姐,做姐姐的当然会觉得高兴了,没毛病。 但是其他人就不是这么想了。 舜英和杜若睁大了眼,惊悚的望着她们的小姐,不明白她怎么说出这样让人误会的话来了,小姐是疯了吗? 韩一则是敬佩不已的望着妘州歌,心里暗道这个妘小姐果然是非同一般小姐啊,胆子大,还很热情,这么暧昧的话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果然不愧是爷看上的人!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口气,他肯定不会以为妘州歌对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了,他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她他说不上十分的了解,但是五六分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异样的心思。相反,根据他的观察,他发现在很多时候她面对他都是一种、一种很奇怪的态度,像是、像是长辈对待晚辈一样…… 他实在不想这么认为,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她有时候会用一种像是长辈看着晚辈的目光看着他,诡异得让他有些起鸡皮疙瘩了,明明年长了许多岁的人是他,要是长辈也应该是他才对,她一个丫头片子装什么大人啊,而且他总感觉她那样看着他的时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后来他想啊想的,终于想起了。 姚姐姐还在生时有时候就是那样看着他的!这个认知让他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没办法接受和适应,他知道她和姚姐姐肯定更是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她身上找姚姐姐的影子,因为他知道那不可能。但是偏偏,她偶尔做出来的事又让他有种错觉,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所以他非常的肯定妘州歌对他就算有感情也绝对不会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心里想着轩辕凤暖嘴上已经说道:「本王可没有看出来你哪里像是高兴的样子了。」 妘州歌无奈的轻嘆了一声,包容的看着他说道:「王爷,你今天是出来找茬的吗?虽然是我让你想办法把韩毅给叫出来,但是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就生我的气,一直在找我麻烦吧?韩毅和我大姐的婚事还是你一手搞出来的,难道你不用负一点责任吗?而且我很快就要去祈福了,要离开洛邑一年,你确定你真的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我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轩辕凤暖对上她的目光不禁眉头一皱,按捺住心里窜起来的奇怪感觉哼了一声说道:「本王还以为你没话跟本王说呢。」 轩辕凤暖是没注意到自己和妘州歌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越发的不同了,但是他身边的韩一却是知道的,所以韩一才越发的认定他肯定是喜欢上妘州歌了。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有些可惜的说道:「祈福的事是要打乱我计划的了,一年的时间足以让姬家和姚家恢復过来,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更加的麻烦。王爷你在洛邑还是要多加注意的。」 不能让姬家的人更上一层了。就算他不能压制姬家,也不能让姬昊仁在朝堂上更上一步,而且师父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一年后华国真的会打乱,到时候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谁也不知道。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可惜,难道真是老天都要帮姬家? 妘州歌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眯了眯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就算是老天爷要帮姬家,她也不会放过姬家的,到时候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斗得过谁了,如果她不能为自己报仇,她重来一次的意义何在?难道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在自己眼皮底子下享受掠夺来的一切吗? 老天既然无眼,那她就唯有自己动手讨回公道了。她和姬家姚家不死不休! 「嗯哼,本王自然会多加注意的。倒是你,你难道就不担心姬家的会查出红楼背后的人是你?」要是姬家的人查出来红楼背后的人是她,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将姬子晟的死怪到她身上的,毕竟当初红嫣的事就扯上了她,姬家人大概会觉得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一个针对姬家的阴谋吧? 妘州歌轻笑了一声说道:「查吧,姬家的人要是真的查出来了,我也不会怕的。」更何况能不能查出来还不知道呢。 红楼在洛邑崛起这么多年了,想要知道红楼背后靠山是谁的人不是没有,暗地里查过的更是不在少数,但是有谁查到了呢?隐楼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会在江湖上排名这么前了,隐楼在江湖上的名声是实打实一步步走出来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揪住。 轩辕凤暖看着她在日光下显得愈发白皙莹润的脸上那抹自信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笑,「你倒是心大,对自己还挺自信。」 妘州歌当他的话当是一种夸奖接下了,「多谢王爷夸奖。只是王爷自己也要小心,如果姬家的人知道姚家的是你做的,你在朝堂上恐怕就要举步维艰了。」 姬昊仁不是不知道他对姬家有敌意,只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在明面上做过什么损害姬家的事,又因为他是得宠的王爷,所以姬家的人投鼠忌器,才没有对他有什么动作而已。一旦姬家的人知道他开始行动,针对姬家或者是和姬家有关的家族做出了什么实际上的事,相信姬昊仁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皇上的子嗣虽然不多,但是不说兰贵妃生的那个,就说四皇子,那也是成年的皇子了,她是惠妃所出,惠妃的母家也是大家族,要是姬家和四皇子联合在一起打压他,他可是会很吃亏的,毕竟他并没有一个强大的母家。 但是轩辕凤暖却是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轻笑了一声,眼里却满是寒光,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本王身后虽然没有母家支持,但是本王能从一个民间小子走到今天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要是敢对本王出手,本王也不会任由他们欺压的,到时候就要看鹿死谁手了。」 他还等着他们动呢,他们要是一直这么他才要发愁,总有一天会撕破脸的,从他回宫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註定了,他们这些皇子不可能共存。 妘州歌虽然不知道他实际上有多少势力,但不管是四皇子还是姬家都不是一般的对手,他还是小心的好。 「总之你自个儿小心就是了。」妘州歌叮嘱道。 妘州歌来香山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大姐和韩毅制造一个机会,这个目的达到之后她在菊园里逛了一圈就有些意兴阑珊的提出要回府了。妘奕轩见时候也不早了就同意了,兄妹几人从菊园里往下走了一段路就到了自家马车停靠的地方,坐上马车便缓缓的往府里去了。 马车上,妘州歌问起了自己担心的事,妘素璎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老实将韩毅说的话跟她说了一遍,妘州歌听罢面色有些奇怪,在心里暗道难道当初轩辕凤暖提出要皇上赐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韩毅并非真的喜欢大公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离开洛邑之前妘州歌让卫风给隐娘传了话,让她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和小心,姬府的人对红楼起了疑心肯定会长期盯着红楼不放的,一不小心暴露了就不好,消息传到她那里都迟了。至于红楼的运作以前是怎么样的以后还是怎么样,暂时不会有什么事了。 离开洛邑去宝龙寺祈福的日子果然是定在了半个月之后,妘州歌回妘府住了几天就回巫灵宫做准备了,虽然说不用她操心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首席巫女,不能做得太过分了,该装样子的时候还是要装的。 半个月之后权司大人带着巫灵宫的一众人,也就是首席巫女,还有十二使者和一些侍女在满朝文武百官的目送下离开洛邑前往宝龙寺了,从洛邑城中而过的时候街上站满了洛邑的百姓。在华国的百姓心目中,巫灵宫里的人是很神秘的存在,特别是高高在上的权司大人,有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见到权司大人的,现在听闻她要带着巫灵宫的人去宝龙寺为国祈福,大家都争相来送行。 从洛邑出发到宝龙寺有两天的路程,夜晚他们一行人还得在附近的城镇上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在启程往宝龙寺赶。其实妘州歌有些不明白的,这宝龙寺是华国的国寺,却不在国都洛邑,而是在一个小镇子外的一座山上,这真真是有些奇怪的。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华国的皇室之人才很少到宝龙寺祭拜祈福吧。在她还是姚子暇的时候也只是听说过一次当今皇上到宝龙寺祈福,而那次祈福皇上却是遇到了刺客,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从此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到宝龙寺为国祈福了,而是选择了就近的九华寺。 九华寺是华国仅次于宝龙寺的第二大寺,也是华国皇室成员最常去,也是最喜欢去的寺院,宝龙寺虽然是国寺,但是奈何离洛邑远,一般情况下皇室成员的人都会选择去九华寺,除非有特殊的情况才会选择到宝龙寺。当然了,九华寺也是洛邑贵族常去的寺院。 十二使者也同行,妘州歌就见到了姬子臻。 姬子臻的面色和精神都不太好,当然了,这个不太好是指和之前相比。以前她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姬府也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是这段时间姬府不好的事简直就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让她有些应付不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十二使者中的一员,只怕她现在还不好出门,毕竟她的外祖母死了,她作为外孙女是要守孝的。即使她们不在同一辆马车里,妘州歌还是能看到姬子臻脸上藏不住的焦虑神色,显然是姬府和姚家的事对她造成的影响甚大,眉宇间的倨傲神色被丝丝疲累所取代,往日健康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暗沉,不过因为她本身的容貌就是极为出色的,所以即使这样也依然无损她出众的姿容。 但是这样妘州歌还是看得挺开心的,无法再继续折腾姬府,现在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欣赏姬子臻的满脸苦楚了,她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吧?如果不是想着说不能让姚雪漫这么轻易的失去她的宝贝女儿,她还真是想找个机会弄死姬子臻算了。可惜啊,姬子臻比姬子晟要聪明得多了,这么久只是在背后耍些小手段而已,让她想找她麻烦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姬子臻对妘州歌的心思自然是不知道的,妘州歌对她的态度一向都是不喜的,但是也仅此而已,她从来没有表现得过分的针对她,所以对她姬子臻是没有想太多的,只是对于她抢走了属于自己的首席巫女之位还耿耿于怀而已,如果有机会能将她拉下来她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只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近来姬府发生太多事了,不但二哥死了,就连外祖母来奔丧居然也在路上遇上山贼被杀了,还有舅母,表弟妹……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像洛邑人议论的那样,是被诅咒了?。 原本爹娘已经打算进宫去求助权司大人的,但是这个时候权司大人却说要到宝龙寺为国祈福,而且皇上已经准了,很快就要启程了,如此一来爹娘的打算就只能作罢了。 说实话,她要随着巫灵宫的众人到宝龙寺,她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她真的有些怕了。府里的气氛压抑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觉得莫名的烦躁,想要逃离。知道祈福的事之后她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离开姬府,离开洛邑,不用面对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娘似乎永远流不完的眼泪还有和爹的争吵。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了,让她有些怀疑自己以前以为的幸福完美是不是真实的。她甚至有一次无意中偷听到爹娘争吵,他们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想了许久才想起了那是爹第一个妻子的名字,她不明白爹娘什么会提起这个名字,而且两个人的反应还那么大。 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那一瞬间她竟然是慌乱的逃走了,直觉的觉得自己再听下去的话会听到一些不愿意知道的事。对于爹在娘之前还有一个妻子的事她是知道的,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嫡女身份有什么不对,因为那个女人已经被逐出姬家了,并不在族谱之上,娘才是在姬家族谱之上的姬夫人。 小时候她就听过府里的人提起过,对这个人她是很鄙视,瞧不起的,所以对于爹娘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直到那天无意中听到爹娘的争吵她才明白了什么。这件事似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或者说其他人不知道的,可是她没有胆子去追究,问清楚。 姬子臻是有些慌乱惶恐的,她总觉得那件事背后隐藏着的东西不会是她想知道的。 因为装满了心事,她也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人或者事了,对于妘州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压根就没有注意。 晚上,因为首席巫女的身份,妘州歌也得以单独住一个房间,不像其他的巫女,需要两人住一个房间,姜颖晔三人关系好,愿意挤在一个房间,其他的都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晚上用完晚饭之后大家都早早就歇下了,因为坐了一天的马车,都有些累了,而且第二天还要继续坐一天的马车,不休息好的话是会很难受的。 妘州歌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有些难以入睡,即使房间的环境已经是很好了,床榻也很舒服柔软,但是她还是无法入睡,有些辗转反侧。最后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又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里衣掀开了绣帐准备去喝杯水,脚才放下来动作就顿住了。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声,仔细一听,似乎是有刺客? 妘州歌忙披上了外衣,快速的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果然是看到一名黑衣人正在院子里和院子的守卫打斗,黑衣人的武功似乎很不错,有好几个守卫都奈何不了他。 「为什么会有刺客?」妘州歌一把拉住了跑过来的舜华,这次到宝龙寺祈福她就只带了舜华一个贴身婢女而已,其余的三个都留在了洛邑,当然,阿南也跟着一起来了,因为阿南是巫灵宫的侍女。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都睡下了呢,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嘈杂声,一问才知道是有刺客。」舜华也是被吓得不轻。 妘州歌眉头一皱,「这刺客不会是冲着师父来的吧?」难道有人想要杀权司大人?谁的胆子这么大? 妘州歌将目光落在了院子中的黑衣人身上,瞧着瞧着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这黑衣人的身形看起来像是、像是个女子?难道这刺客是女人? 她正盯着黑衣人勐看,那黑衣人和护卫缠斗中瞥了眼这边,看到妘州歌眸光闪了闪,似乎有些惊讶,但是这抹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快得根本让人捉不住,微微闪神的功夫就落了下风,让人给伤着了。黑衣人似乎有些恼怒了起来,但是大概是意识到继续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找了个空隙便朝着院子外飞快的逃了去。 权司大人根本就是连房间都没有出来过,似乎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关心,官府的人安抚了一番大家,大家才逐渐的散开了。 那黑衣人是一路朝着洛邑而去,最后潜入了一座高门府邸中。 「你怎么又受伤了?我发现你这几年是武艺越来越差了,这样下去你是要是暗杀部除名的。」说这话的人正是轩辕凤暖身边的护卫韩一,此时他正一脸的嫌弃望着穿着夜行衣潜入了王府的夜莺。 夜莺翻了个白眼,「这是意外!主子呢?」 「在书房呢,你要是没完成任务,你就等着受惩罚吧。」韩一面无表情的说道,也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关心还是想要看笑话。 夜莺轻哼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这点伤只是意外,意外!」 如果不是看到那个人,她怎么可能是被那些窝囊废给伤着了,上次失手就已经让她很丢脸了,怎么可能还会失手,简直就是笑话! 夜莺也懒得和韩一说了,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主子说呢。 看着夜莺有些急促的脚步,韩一想了想跟了上去。 轩辕凤暖看到夜莺受伤只是挑了挑眉,问道:「任务失败了?」 夜莺飞快的摇着头,「不,属下已经完成任务了。」 「哦,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听到她说完成任务了,轩辕凤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属下回来的时候误入了巫灵宫众人留宿的地方,惊动了随行的人,所以…。」夜莺解释道。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巫灵宫?」 夜莺用力的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而且属下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轩辕凤暖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他的下属和巫灵宫的人认识,这可真是稀奇了。 「主子还记得上次属下受伤了躲到了明月山的事吗?在山洞里属下碰到了妘家的小姐,刚才在巫灵宫的随行人员中属下看到她了,因为有些惊讶,所以才被伤着了。」 轩辕凤暖眸光一闪,身子不由得坐直了,眯了眯眼问道:「你是说你上次在山洞遇到的那位贵族小姐就是妘府的小姐,巫灵宫里的那位?」 「是啊,属下记得很清楚,当时为了说服属下放走她,她还将自己的随身玉佩给属下了,后来属下等到了暗杀部的人来接应,就先走了,也不知道后来她有没有再回山洞。那枚玉佩还在属下这里呢。」夜莺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轩辕凤暖神色的变化。 轩辕凤暖听了她的话一阵沉默,半响才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哦?你说她将自己的随身玉佩给你了?那玉佩还在你身上?拿来被本王瞧瞧。」 夜莺一怔,「主子你要看那枚玉佩?」 「怎么?你捨不得?还是你私吞了?说起来她还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了,你竟然要贪心的私吞她的随身玉佩?暗杀部的人已经这么穷了吗?本王缺你们银子了?」 呃……夜莺想要抬头看一看,看看自己的主子是不是被调包了,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说话?」 「嗯,属下是在想什么时候将玉佩交给主子。」夜莺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用想了,现在就交给本王吧。」 夜莺又愣住了,确定自家主子真的有些不对劲,但是她又不能问。 「主子,这玉佩属下并没有随身携带,所以……」 「那你现在就回去拿吧,本王就在这里等你。」 夜莺再次无语了。 她有些无奈的从书房里退了出来,看到韩一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的问道:「韩一,主子他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韩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丝毫没有顾忌她受伤了,那力道直将人拍得要矮上几分了,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只要知道那位妘小姐对爷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就可以了,赶紧去把玉佩拿来吧。」 夜莺眉头一皱,狐疑的望着韩一,想要问清楚,但是他却转身就走了。她咬了咬牙,只得回去自己的住所将玉佩翻了出来又匆匆的回了王府将玉佩交给了主子,之后才被允许去休息疗伤。 轩辕凤暖坐在书案后,修长的双腿放在了黄花梨做成的案桌上,斜靠在宽大的椅子上,一手拿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对着灯火看着,神情专注。玉佩雕工精湛,样式别致精美,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妘字,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玉佩,必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看着自己手上的玉佩,轩辕凤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玉佩,迟迟不愿意松手,一双潋滟的凤眸因为心里头某些莫名的情绪而染上了几分狡猾和得意,变得熠熠生辉了起来,黑亮得吓人。 啧啧啧,妘州歌啊妘州歌,说你什么好呢?随身的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人了,说你胆子大好呢,还是说你蠢好呢?轩辕凤暖在心里啧啧的想道,这下算是有把柄给他捏住了吧? 这玉佩他得好好的收起来,说不定将来会大有用处。 这么想着,轩辕凤暖随手就将玉佩放入了自己的怀里。 ------题外话------ 哈哈哈,瑞王爷又想到歪主意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年后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年后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一眨眼一年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寺外已经是大雪飘飞了,妘州歌站在院子的走廊下,抬头望着从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轻嘆了一声。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别早,才刚进入冬天而已,就已经下雪了,而且还不小。原本他们都已经准备要回洛邑了,只是突然下起了雪,山上的路都积满了雪,他们人多,又是坐着马车,这个时候下山的会很危险,而且这雪一下就是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天,山下的路只怕也是积满雪了吧,回洛邑的话也麻烦。 如此一来他们只好继续留在宝龙寺,等到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雪化开才能回洛邑了。她倒是没有多心急的,反正都一年了,再等等也没有什么差别,在宝龙寺和在洛邑没有什么两样的。 「小姐,你怎么又不穿斗篷就站在走廊上看雪,这么冷,你要是冷着了的话怎么办?」舜华看见她竟然只是穿了一件袄裙和棉袄马甲就站在走廊上,顿时大惊失色,忙跑回房间取来了一件厚厚的红底绣白梅斗篷给她披上了,然后绕到她面前将斗篷的系带牢牢的系好,再收紧了一下斗篷,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才作罢。 妘州歌也不说话,任由她将自己包裹起来,完了才说道:「舜华,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觉得了冷。」再说了,她已经穿得很厚了。 舜华担忧的说道:「小姐,你就别嘴硬了,前些日子病了才刚好,小姐就又不注意了,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小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呢。」 这宝龙寺在山上,山上的气温本来就比山下低,今年又冷得早,小姐一个没注意前些日子就病倒了,好在这宝龙寺的方丈是个会雌黄之术的人,给小姐开了药方,喝了几天的药就好起来了,不然的话都要担心死她了。这病才刚好呢,小姐又不注意了,真是一会儿不盯着都不行。 舜华在心里絮絮叨叨的念着。 「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这事你可别在信上跟爹娘说,免得他们担心,知道吗?」妘州歌叮嘱道,生怕舜华又把这事告诉爹娘,让他们担心了。她都已经及笄了,爹娘还是把她当十年前那个刚醒来的女儿。 是,她已经及笄了,只是有些遗憾这及笄礼是在宝龙寺由师父和方丈主持进行的,她的亲人没能在身边。 「小姐既然知道老爷夫人会担心那就好好的照顾自己。」舜华板着脸说道。 妘州歌一脸认真的点着头,「好,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会注意的,好舜华,你就别生气了啊。」 舜华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她哪里是生气啊,她是担心! 舜华不放心的反覆说了一会才去忙别的事了,小姐来宝龙寺只是带了她一个近身婢女,所以有很多事都要她亲自处理,就不能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好在在这宝龙寺里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妘州歌安静的站在走廊下看了一会儿才抬步朝着边上走了几步,从斗篷下伸出了手去接落下来的雪花,雪花落在温热的手掌上一阵冰凉刺骨,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将手缩回来,反而觉得挺有趣的。 「妘小姐兴致真好,这么冷的天还有心思玩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妘州歌身边就站了一个人,来人穿着丁香色的上袄,月白色下裙,因为是在宝龙寺祈福,所以衣裙上并没有过多的俏丽花纹图案,只是简单的用彩色的丝线在领子,袖口,胸口,裙裾上绣了些许花纹,低调又不失高贵,身后披着月白色的斗篷,斗篷的边缘是一圈柔软的兔毛,衬得她一张美丽出众的脸蛋越发的娇小,美丽动人了。 妘州歌闻言扭头看到来人不由得微微一笑,「原来是姬小姐。姬小姐不觉得这漫天飞扬的白雪也是一番好景致吗?天地间似乎都只剩下一种单纯的颜色了,如此的干净。」 看到如同一株雪莲般的姬子臻,妘州歌眸光闪了闪,在心里轻嘆了一声。 姬子臻真真是将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外貌上的优点都继承了。 宽宽的额头显得大气,一双即使不描也已经好看得紧的蛾眉,蛾眉下是一双翦水秋瞳,不同于一般贵族小姐的娇柔,她眼里隐隐带着一丝骄傲,即使平日里已经控制得很好,尽量没有对身边的人流露出来,但是她总是不经意间在一些小神态,小动作上表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这让她更多了几分难以亲近的高贵,像一株高山上的雪莲,迎着寒风开得正灿烂却不是一般人能触碰的。她的鼻子小巧挺直,却显得有些冷硬,可是鼻头却有些圆润,让她鼻子冷硬的线条陡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不再咄咄逼人。琼鼻下是一双漂亮的棱唇,不点而朱。肤色白皙无暇,连细小的绒毛都没有,像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她就像是个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仕女,有牡丹的高贵,白梅的傲气,芍药的美丽,看起来完美至极。 当初刚来洛邑的时候见到她就觉得将来她定会是一个让众多公子哥儿都趋之若鹜的贵女。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她的才情无一不是上乘的,当初她还年少,五官尚未张开,但是现在已经及笄了,五官张开之后越发的美丽,甚至说是倾城之色也不以为过。 难怪不管是姬昊仁还是姚雪漫都对她这个女儿如此重视了,如果不是皇上年纪大了,姬家又已经有一个女儿在宫中了,姬子臻定会进宫的,她要是进宫,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也未尝不行。她会是姬家最大的助力之一吧,只要姬家愿意,洛邑里多的是愿意和她结亲的人。 两人站在一起,身形上妘州歌就及不上姬子臻了。姬子臻从小就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身子自然也是被养得极好,该有的都有,一样不缺,前凸后翘,身形迷人。再看妘州歌,明明是及笄的人了,但看起来倒像个十三四岁的人一样,和一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她出生后的前五年在床上昏睡不醒到底是对她的身子有影响的,当年去崑崙山的时候就跟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即使到了崑崙山,已经很努力的在调养,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她的身子到底还是有些伤了根本的,看起来永远是比同龄人要弱一些,生长得也缓慢一些。 就好比如现在她都及笄了,但是她的葵水却还是没有来,同龄的人早就来了。 不过她的容貌上倒是没有逊色姬子臻多少。 如果说她当年来洛邑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个平淡无奇的小姐,那现在称之为脱胎换骨了都不以为过,她身边的人都时不时的嘀咕说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大家一直没有分开过,她们都要以为她是个假的妘州歌了。 五年前来洛邑的时候妘州歌的五官,怎么说呢,大家都觉得她的五官分开来看都是顶好看的,但是组合在她的脸上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的变得平淡无奇了起来。但是现在,似乎是这些五官之前那是相互排斥而现在已经相互接纳,变得和谐了,让她的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说五年前她刚来洛邑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黄毛丫头,现在就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名门贵女了,容貌,气质都不是一般洛邑贵女能比的,就算姬子臻站在她面前也隐隐的被她压了下去。以前她五官还没有张开,这种感觉还明显,但是现在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妘州歌更胜一筹。 姬子臻看到她转过头来露出的微微笑容,心里一窒,眸色闪了闪,眯了眯眼,看似开玩笑的说道:「妘小姐现在是越长越漂亮了,如果妘老爷见到你现在这样子,只怕都不敢相认呢。」 妘州歌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暗藏着的嘲讽,笑着说道:「姬小姐说得太夸张了,不还是这张脸,有什么不一样的。」 姬子臻轻摇着头轻嘆了一声说道:「以前我还以为自己至少在容貌上能压你一头,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的变化这么大。」 姬子臻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了。她们两人都是出生在世族大家,身份上没有高低之分,可是她是首席巫女,她却只是一名普通巫女而已,现在连容貌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她忽然有种错觉,觉得以后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妘州歌甩在身后…… 「人嘛,总是会变的。」妘州歌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姬子臻怔了一下也附和着说道:「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就像她,以前总以为妘州歌对自己的威胁不大,一点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她们两人年纪相仿,这一年又是要待在宝龙寺,两人的及笄之礼都只能在宝龙寺举行,但是妘州歌的及笄之礼不但有权司大人主持,还有宝龙寺的主持在一旁持福祝愿,即使没有家人在,也是无比的风光,受到了足够的重视。 她的呢? 姬子臻想到自己的及笄礼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冷笑,这哪里是什么及笄礼,同来的巫女之中并不是只有她和妘州歌是今年及笄的,可是却只有妘州歌有了一个像样的及笄礼,其余的人,包括她,都只是举办了一个集体的及笄礼,简单又充满了敷衍。 她是姬家的大小姐,如果是在洛邑,她的及笄礼会是全洛邑贵女中最盛大,最隆重的,哪怕是妘州歌也比不上。可是现在,女子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及笄之礼,她却过得如此的简单敷衍,让她觉得被深深的羞辱到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在这里,在巫灵宫,她永远要低妘州歌一等。 姬子臻有些怀疑自己当初进巫灵宫的决定了。 「妘小姐觉得这场雪还会下多久?」姬子臻站在了妘州歌身边,望着长廊外飘飞的雪问道。 妘州歌淡淡一笑:「不会太久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洛邑了。」 姬子臻眸色闪了闪,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长廊外的一片白色,两人之间瀰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但是谁也没有出声打破。 直到朱雀从长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看到妘州歌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殿下,原来你在这里。权司大人让你过去一趟,朱雀找你好一会儿了。」 「师父找我何事?」妘州歌问。 朱雀摇了摇头道:「这个朱雀就不知道了,殿下还是赶紧过去一趟吧,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妘州歌想了想,心里已经大概的想到了师父找她是为什么事了。她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多谢朱雀姑姑了。」 朱雀福了福身没有多说就离开了。 妘州歌望着姬子臻说道:「姬小姐,我就不多待先走一步了,你随意。」 姬子臻笑了笑没说话,妘州歌也没有多说就转身离开了,她可不管姬子臻会想什么。 姬子臻目光沉沉的望着妘州歌离开的背影一会儿之后也转身离开了。 权司大人的厢房里,权司大人正端坐在炕榻上闭着目,手上结着莲花印,盘坐着双腿在打坐,妘州歌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这样脚步一顿,有些奇怪,朱雀不是说师父要找她吗,既然如此怎么还在打坐?她正犹豫要不要晚点再来,就看见师父睁开眼了。 她上前了几步,「师父,朱雀姑姑说你找弟子。弟子在院子里赏雪,所以来迟了。」 权司大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吧。」 「你也知道一年之期已经到了,要不是这场雪我们早就回洛邑了。」 妘州歌点了点头,「知道,只是师父对弟子说这些……」想要做什么? 「你还记得,当初为师是怎么说的吗?」权司大人问道。 妘州歌蹙眉想了想说道:「师父是指来宝龙寺祈福的原因吗?当初师父说华国可能会有大乱,是师父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吗?」 「为师说了,这祸乱并不能化解,只能尽可能的躲避,回去之后为师会跟皇上说这件事。而你身为首席巫女,以后巫灵宫的事你要多多参与,将来巫灵宫还是要靠你支撑的,这次来祈福本来可以由为师一个人来的,但是为师还是带上了你们所有的人,这其中你才是重要的。为师希望通过这次祈福,让你在巫灵宫,在华国站稳脚跟,回去之后为师会将此次祈福的功劳归到你身上。」 妘州歌有些愣然,「师父,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是首席巫女,理应承担巫灵宫兴衰的重任,为师让你过来只是提醒你,这次回去,宫里的情况只怕要比一年前复杂得多,你要小心应付。」权司大人提醒道。 妘州歌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太明白。她这一年的时间也收到妘府传来的信,信上并没有说洛邑发生过什么大事啊,那师父这话从何说起? 想了想妘州歌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弟子知道了。」 师徒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权司大人又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出宫?」 妘州歌一怔,没有一下子明白过来,「出宫?弟子经常出宫啊。」除了今年不是没隔三个月就出宫一次吗?师父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权司大人有些无语的瞥了眼自己这个弟子,有时候聪明得让人意外,有时候又迟钝得让人头痛。 「为师是问你离开巫灵宫。你知道巫灵宫的巫女并不用终身待在巫灵宫,到了一定的年份就能离开回到自己府中嫁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进巫灵宫也五年了,对以后什么想法?」 关于这个问题妘州歌觉得更加的奇怪了,这是什么问题,她有说过要离开巫灵宫吗?再说了,她现在还年轻着,师父这么快担心这些事干什么?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巴上,妘州歌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师父,弟子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件事。」 而且当初师父不是问过她这样的问题了吗?她记得自己当时也已经正面的回答了,师父怎么…… 妘州歌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师父今天的行为很反常,莫不是洛邑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她又没有接到什么消息,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司大人似乎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淡声说道:「两年前为师是问过你这个问题,当时你也回答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你还小,现在的你已经是及笄的人了,想法应该也成熟稳重了,所以为师才会再问你一次。」 说着说着权司大人轻嘆了一口气道:「为师是有意让你将来继承权司大人的职位,掌管巫灵宫,但是如果你自己想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为师也不会勉强你。毕竟你年纪还小,想要嫁人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并非每一个女人都能接受一辈子这样独身一人,巫灵宫说得好听点是地位高一些,说难听点就跟外面的尼姑庵差不了多少,让你这样一个如花般的女子一辈子待在巫灵宫着实是有些残忍。」 顿了顿权司大人说到了重点上:「况且这事为师想你应该和你家人商量一下,妘老爷只有你一个嫡女儿,若是你选择待在巫灵宫,他们应该会很难过。」 如果没有这句话,妘州歌会很肯定的说自己不会后悔也早就已经想好了,但是说到自己的家人,她就不得不犹豫了。 确实,关于这件事她还没有跟家里的人提起过,她们当初会这么轻松没有负担的让她进宫,大概是想着几年后再出宫也是可以的,哪里知道她是打着一进宫就不再出来的念头?如果他们知道,当初只怕是死活都不肯让自己进宫的。 「这事你要好好的想想,或许你可以找到一个愿意等你的男人,等你几年,你再从巫灵宫出去成亲生子。」权司大人似真似假的说道。 妘州歌忍不住瞧了眼坐在炕榻上的师父,有些怀疑是不是被人调包了,不然今天的行为怎么如此的奇怪?居然还说出了这种一听就知道不可能的事,这世间的男子多是寡情薄倖,自私自利之人,哪里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等上几年的,就算她是妘家家主的嫡女儿也是不可能的。 况且她不愿意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了,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妘州歌慢吞吞的说道:「师父,弟子觉得这是无需考虑了,弟子心里早就下定决心了,弟子会找机会跟家里的人说清楚的,他们都是开明的人,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会理解和接受的。」 权司大人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奇异的情绪,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说道:「这事你慢慢想,不同急着回答为师,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回宫的事,这雪为师看明天就会停下来了。只要路上的积雪化开我们就能启程回洛邑了。」 妘州歌看了眼屋子外,点了点头:「是啊,这雪下不久了。」 果然,第二天雪就停了,再隔了一天,巫灵宫的众人就启程往洛邑而去了。 ------题外话------ 终于写到及笄了,可以谈恋爱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弟还是兄妹?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弟还是兄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权司大人到宝龙寺为国祈福歷经一年的时间,现在终于要回来了,不只是文武百官,就连洛邑的百姓也都纷纷走出了家门,来到了街道上,不顾寒冷的天气,早早就翘首以盼了。 直到申时祈福队伍才缓缓的进入了大家的视线里,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权司大人的轿子了。 权司大人的轿子并非是人力抬着,而是安放在了马车上,轿子呈方形,和马车相差不大,不同于马车的大概就是权司大人的轿子分外的惹人注目,低调却无比的奢华,外表的装饰极其的隆重,顶上还有巫灵宫的标志,金光灿灿。从轿子顶上洒下了无数绣着神秘图案花纹的刺绣流苏,垂落在下方,厚实的帷帐外是一层层轻薄如同云朵的白纱,层层叠叠的堆在轿子四周,随风轻轻摇曳着。 紧跟在权司大人轿子后的就是首席巫女的马车了,再往后还有数辆载着巫灵宫众巫女的马车,马车后跟着护卫队伍,缓缓的朝着洛邑城而来,从城门而进,走过了洛邑城的主干道,穿过宫门,走过长长的甬道,最后停在了太和殿前的广场上。皇上,皇后,还有几个妃子,两个皇子和文武百官已经在白玉台阶上等着了。 等权司大人从轿子里走了下来之后皇上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快步走到了权司大人面前说道:「朕可算是把大人给盼回来了。」 虽然权司大人当初说卦象上显示的祸乱或许不能避免,但是他还是希望在这一年里权司大人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这一年他这个皇帝过得可谓是有些提心弔胆,也更加的提高了警惕,甚至让人暗地里监视起了几个大家族,怀疑权司大人所说的祸乱是起源于各大家族。 至于两个皇子他也没有放松警惕,一样派人暗暗盯着,结党营私这事倒是有的,但是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让他越发的疑神疑鬼了。 好不容易终于将巫灵宫的人给盼回来了,就算权司大人没有解决的办法,至少,至少能想到了怎么避免这场灾祸吧?巫灵宫可是为了守护华国而存在的,如果巫灵宫没办法解决这件事,那它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皇上是没事的时候就觉得巫灵宫的存在钳制了自己的皇权,时刻想要将巫灵宫除掉,有事的时候又将希望寄托在巫灵宫身上,希望巫灵宫能替他将所有的事都解决掉,让他这个皇帝能安稳的坐在龙椅上继续享乐。皇上是个光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去实现自己野心的皇帝。 权司大人就是看穿了他,所以才在心里对这个皇帝只愿意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 权司大人对皇上淡淡的点了点头,简单的礼了一个礼,「皇上,祈福之事稍后本宫会亲自向皇上禀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皇上听到权司大人的话,心里不由得一松。她这么说也就是说祈福的结果是乐观的,是好的了,说不定她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皇上一高兴顿时就笑了起来,说道:「好,大人一路辛苦了,还是先回巫灵宫稍作休息吧。其他的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对皇上的话权司大人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要回巫灵宫了,至于在场的百官,妃嫔什么的,跟她没关系。 权司大人这高傲,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在场的不少官员都暗暗恼怒于心,但是奈何皇上都没有表示什么不满,他们就更加的没有资格了,谁让她是权司大人呢,皇上都要给她几分脸面,他们这些官员又算得了什么。被一个女人压着实在是不好受! 巫灵宫的其他人上前给皇上皇后行了礼,包括妘州歌。妘州歌微微低垂着头,并没有抬头看在场的人,行过礼之后便随着权司大人回巫灵宫了,丝毫没有察觉到轩辕凤暖落在她身上的复杂诡异,甚至是有些激动的目光。 轩辕凤暖站在白玉台阶上望着台阶下的妘州歌,心情既激动又复杂难解,恨不得冲上去问个清楚。 这一年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如果不是顾忌着一些事,他早就去宝龙寺找她问清楚了,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年的时间他们似乎都变了,她比一年前更加的惹人注目了,已经是个及笄了的小姐了。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的时间了,不说这个,就说他们有交集开始到现在也已经两三年的时间了。可是这两三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他知道她和姚姐姐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知道她身上藏着大秘密。 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或许就是姚姐姐! 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那次自己去了宝龙寺,离开前临时想到了什么,转身悄悄的去了她居住的厢房,想告诉她一些姬家的事,他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或许会一直被瞒在鼓里! 那次他原本是想趁着夜色回洛邑的,时辰本来就晚了,到了她厢房的时候她房间里灯烛都已经灭了,他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不应该打扰。其实那个时候他都已经准备离开了,但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偷偷的潜入了她的房间,站在床榻边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结果却发现她好像做梦了。 他一开始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的,想着说要看看她会做什么梦,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取笑一下她,没想到最后被震惊得无以復加的人会是他自己。当时他完全懵了,反应不过来,跟傻了一样,就那样傻愣的站在床边,瞪着床榻上的人。 后来是见她似乎要醒过来了,他不知道怎么的反射性就逃了。后来每隔几天他就去一趟宝龙寺,却从来没有让谁知道,每次都偷偷的潜入她的厢房,等着她睡下,偶尔会做梦,虽然次数很少,但是也足够让他发现一些什么事情了。 现在想起来他真是要佩服自己了,当时居然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没有找她质问,还一忍就忍了一年!这忍功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现在她终于回宫了,他的机会来了,这次他一定要问清楚!绝对不能再让她煳弄忽悠过去了!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变成了妘州歌! 妘州歌丝毫不知道曾经发过的事,更加不知道此时轩辕凤暖心里的想法,和对她的虎视眈眈。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再回到宫里跟皇上还有百官见面,然后回巫灵宫,都已经是酉时过半了,还要整理过后才能休息,时间就很晚了,根本不可能再出宫。 妘州歌也只能等着隔天再出宫回府了,刚才人太多,皇上,皇后和各妃嫔都在,她也不可能抬头去看自己的大伯,唉,只能改天再回去了。 大姐在半年前就已经和韩毅成亲了,她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她出嫁,不过听说她嫁到大将军府之后过得还不错,和韩毅的感情也挺好。这样也好,女人的一生求的不过是嫁得一名好夫婿,将来生下几个乖巧聪明的孩子,和乐美满一生,相信韩毅那样的人会好好对大姐的。 一连坐两天的马车自然是有些累的,妘州歌从头到脚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就准备上床榻休息了,长长的头髮都还没有完全绞干,只是她早早就将四婢给赶出去了,现在也没人唠叨她这些毛病了。 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妘州歌便忍不住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放下手上的书籍站了起来,准备上榻休息了。只是才走了两步就感觉身后多了抹气息,她脚步一顿,回头,眉头一皱,有些无奈。 「瑞王爷,怎么又是你?你还真是把这巫灵宫当自家王府来去自如了啊。」 但是这次轩辕凤暖却是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沉默的瞧着她,眼神复杂诡异。 妘州歌对上他的双眸微微一怔,但是也没有多想,见他这个时候又跑过来,知道一时半会的他是不会走的。他不走自己肯定没法睡觉,所以还得撑一会儿。 这么想着妘州歌转身又走回到了软榻上坐了下来,见他还是站在那里目光奇怪的看着她,她不由得挑了挑眉没道:「王爷,你过来不会是为了站在那里发愣的吧?」 轩辕凤暖这才收回了视线慢腾腾的走了过去,坐到了她旁边。 坐下一会儿后妘州歌见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不得不开口问道:「王爷深夜来访不知道有何贵干?」 轩辕凤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妘州歌这下奇怪了,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所以才这么的苦恼,连怎么说都不知道。不由得关心的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点意见。」 她这话一出,轩辕凤暖眸光顿时一变,眼里一下子就燃起了两束诡异的光芒,盯着妘州歌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她看得莫名其妙。她正要恼怒,就听见他终于开声说话了。 「本王确实有一件事非常的不明白和疑惑,或许你真的能为本王解惑。」轩辕凤暖慢腾腾的说道。 「你说。」 轩辕凤暖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知道我并不是从小就在宫里长大的吧?知道我的娘亲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我只是皇上在民间私访时留下的风流债,这些相信你都知道吧?」 妘州歌点了点头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了这些事,而且他今晚看起来真的有些不对劲,她总感觉他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奇了怪了,难道这一年洛邑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话说她在宝龙寺的这一年他似乎没有联繫过自己,一次都没有,原本她还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就算说不上有多好,至少应该也是朋友了才对,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没有必要在她刚回来就半夜跑过来吧,还有些神经兮兮的,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轩辕凤暖轻嘆了一声幽幽的说道:「那你知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吗?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如果不是遇到一个好心人,我可能早就饿死了,这个好心人就是姚姐姐,是她帮了我。对她来说或许这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事。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我娘,不是皇上,而是姚姐姐。」 「可是啊,这个世界上好人似乎总是死得特别快的,我娘是这样,姚姐姐也是这样。姚姐姐是扬州姚家的嫡小姐,及笄之后就说了洛邑姬家的亲事,很快就嫁到了洛邑。她还偷偷的将我也带到了洛邑照顾,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或许是扔一些银子给我,让我自生自灭,但是她没有。」 「她即使成亲了也没有忘记我,将我带到了洛邑照顾,她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得,想着说等我将来长大了,有本事了,我一定会回报她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变得有本事有能力她就被人害死了,被她的夫家害死了。你知道我知道她死了的时候有多难过吗?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办,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寝殿里安静得只有轩辕凤暖有些惆怅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在寂静的半夜时分显得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的都落在了妘州歌的心头上,让她有些难受了起来。同时她隐隐的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然的话也不会突然对她说起这些事了。重逢,有交集了这么久,他从来都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谈起姚子暇的,就算迫不得已的说起她也是怨恨的语气居多。 不是怨恨姚子暇,是怨恨害死了她的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只是这么想着她又有些疑惑和不解,他应该不可能知道她就是姚子暇啊,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姚子暇,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知晓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不太可能啊,还是说她误会了什么,他或许只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所以怀疑到了她身上? 妘州歌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想着,暗暗将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轩辕凤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妘州歌,见她一脸平静的听着自己说话,脸上一点惊讶和心虚都没有,他顿时气从中来,心里觉得很委屈,也很愤怒。但是想到自己到底还没有证实到什么,又硬生生的将这抹愤怒和委屈压了下去。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才若无其事的说了下去。 「她那个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开看我了,她因为要保护我,所以将我藏了起来,不让人发现我的存在。所以她死了我都没发现,等我发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那些人害死了她,还给她栽赃了一个天大的罪名,我根本就不相信她会做那样的事,我想找出真相,帮她平反,帮她报仇。」 「可是我那个时候就还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能干什么呢?所以我想了许久才想出了一个法子,她一直不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儿子,只是以前有姚姐姐在,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回皇宫做什么人上人,我就想跟姚姐姐在一起。」 「我把姚姐姐给我的银子,还有住的地方里的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换成了银票,然后去找了一个江湖上的组织,让他们帮我一个忙。我打听到皇上要出城打猎,我让那些人假装去刺杀皇上,将皇上引诱到了我设下陷阱的地方,然后我再出现,假装救了皇上,将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让他看到了我娘的画像还有他当年留给我娘的一块玉佩。就这样,后来我回到了皇宫,从一名默默无闻的皇子成为了今日的瑞王爷。」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往上爬吗?」轩辕凤暖望着她突然问道。 妘州歌正因为他说的话而满心的震撼着,突然听到他这么一问,顿时就僵了僵,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尴尬了,总有种错觉,觉得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她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闪躲避而不谈的说道:「男人嘛,总是喜欢权力的,这没有什么不对的,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王爷既然好不容易回到了宫中,自然是要往上爬了,不然的岂不是要被人踩在脚下?」 轩辕凤暖眸色一冷,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错了!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我想得到权力,然后替姚姐姐报仇!」 妘州歌眉头一皱,没说话。 轩辕凤暖冷冷一笑,说道:「可是啊,现在我才知道这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我以为在她心里至少是有我的,我是有些不同的,没想到其实我在她心里就跟街边上一个猫一只狗一样!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她当初会帮我,会照顾我不过是因为看我可怜,就像救了街边上的流浪猫,流浪狗一样!」 「她根本就是把我当宠物一样的养着了,高兴的时候就摸两下,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踢到一边不管不问,也不管我的死活!」 妘州歌本来就因为他今晚的反常有些戒备,精神一直紧绷着,又累了两天,现在突然听到他这样说,心里顿时就冒出一股火气了,蹭蹭蹭的烧了起来。 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是人说的话吗?姚子暇哪里把他当宠物了,有他这么娇贵的宠物吗?她尽量给了他最好的成长条件,虽然不能将他接回府里,让他当自己名义上的弟弟,但是她一直 她怒视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亏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你对你的姚姐姐有多尊敬,心里有感激她,就连她死了也想方设法的帮她报仇,敢情都是假的?她照顾你的那几年可有亏待过你?是缺了你穿的还是缺了你喝的,还是虐待你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她费了多少心思?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质疑她对你的感情?」 「我就觉得你长歪了,没有小时候那般可爱讨人喜欢了,果然是连心肝都变黑了,这皇宫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好的人回来几年就变成狼心狗肺的东西了!我看姚子暇那几年是白费心思了,亏她还把你当亲弟弟一般看待,结果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让她知道都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气怒的话心里一喜,面上却冷嘲道:「她会伤心?她伤什么心,我看她根本就没心了!」 「轩辕凤暖!」妘州歌皱着眉头怒喝道。 「你朝我吆喝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她心里但凡有一点我的位置,又怎么会明知道我为了她的死难过痛苦而眼睁睁的看着却不拉我一把呢?只要她说出真相,我就能解脱了,高兴了,可是她却没有说,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说!她不是没有心又是什么?」轩辕凤暖也激动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指责和受伤还有愤怒。 妘州歌愕然的望着他,在对上他的眼睛时心里一阵,眉头一皱,狐疑的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知道什么?」 他就要看她到底想瞒到什么时候! 真是要气死他了,如果不是从她自己口中听到这些,他根本就不会想相信她就是自己的姚姐姐!他不知道她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了妘州歌的,不只是样貌变了,身份变了,连年龄也变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可是就是因为从她嘴里听到了真相他才明白了过来。 明白她为什么对他的事知之甚祥,知道他没有人知道的小名,明白她为什么能成为隐楼的楼主,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清楚姚姐姐的事,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对付姬家和姚家的人……因为她根本就是姚子暇!所以她对姚子暇的事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是她早就认出他了,或许在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就认出他了,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生疏有礼的叫他瑞王爷! 轩辕凤暖只要想起前几年发生的事就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憋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一会儿后一会儿青的,跟表演戏法死的。 妘州歌这下有些为难了。 照他这样说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他怎么知道的?以前她在洛邑的时候他察觉不出来,她离开洛邑到了宝龙寺他就知道了? 妘州歌在心里想了个遍都想不出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在试探她?如果是试探的话,那她要怎么办?老实的回答了还是继续隐瞒? 只是想到他刚才控诉的话,妘州歌到底是有些愧疚了起来。虽然说她觉得不告诉他真相是为了他好,但是这都是她自己的想法,她不应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更加不用说是这种有关生死的大事了,换位思考下,如果是他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也是不高兴的。 这么一想妘州歌就不由得轻咳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 这么问就等于是承认了。 轩辕凤暖松了一口气,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亮光。 说真的,他其实还是担心的,她要是死活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办法。她不承认的话他心里就会一直有疙瘩在,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又不愿意逼迫她,最后难受的人还是自己。 好在,她到底是松口了,这是不是能说明在她心里,自己果然是特别的?以前有姬家的人,姚家的人霸占了她的心,他只能占到很小的地方,现在好了,现在——不对! 轩辕凤暖才得意着就勐的想起了什么,刚缓了下来的面色顿时又黑了起来。 他怎么忘记了,还有妘家的人呢!而且他还知道妘家的人对她都很好,不管是妘老爷,妘夫人,还是她那三个哥哥,对她都是极好的。以前姚家的人对她那样她心里都装着他们,愿意为他们付出牺牲,现在的妘家人这么好,她岂不是会更加的重视他们? 那他这个半路认的弟弟,又要排名排到哪里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妘州歌见他黑着脸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有些奇怪了。 刚才还一直说个没完没了的,现在怎么又不说了?这人的情绪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喜怒无常的。 「我要说什么?」轩辕凤暖有些没好气的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妘州歌好脾气的再次问道。 轩辕凤暖黑着脸说道:「你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吗?难道我对你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妘州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到底是心虚愧疚,所以对他阴阳怪气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轻嘆了一声说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加上你现在的身份,我不希望你因为姚子暇的事惹上什么麻烦。」 或许是因为妘州歌语气里的淡淡无奈和真挚,还有担心,轩辕凤暖感觉到自己满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不少,虽然有些唾弃自己如此的没有原则和骨气,但是……他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件事一直闹下去吗?这个人对自己说来是如此的特别,在自己的生命中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他……其实不会跟她生气,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轻哼了一声,心里明明已经没有怎么生气了,但是语气还是恶劣得很,「要你好心,这是我自己的事,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你以为我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几岁的孩子吗?」 妘州歌正色的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弟弟,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轩辕凤暖听了她的话面色顿时就怪异了起来,视线在她身上上下的扫了一遍,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你是姐姐,我是弟弟?你几岁,我几岁?你以后应该叫我哥哥,你是妹妹才对!」 他可是比她大了好几岁!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叫她姐姐,要是被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估计会以为他是疯子吧,把一个才及笄的女子叫姐姐,也不看看他几岁了! 这下轮到妘州歌面色难看了,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心里虽然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但是实际上她的年龄只有十五岁,他却已经二十多岁了! 但是!这也不能抹杀掉以前的事,她本来就是姐姐,他是弟弟,现在想怎么样?造反吗?让她叫他哥哥?他还真是有胆子说! 妘州歌阴恻恻的望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小手霎时间就痒了起来,勐的站了起来,飞快的伸出手将他的耳朵给揪住了,咬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轩辕凤暖没有想到她居然又出其不意的揪住了自己的耳朵,而且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只是装装样子,力道并不大,这次她是真的下了重手的,一对比,上次简直就是太温柔了!让他一张俊脸立刻就痛得皱成了一团,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忙伸出手想要护住自己的耳朵。 「你干什么,又揪我耳朵,还顾不顾我的面子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快放手!」轩辕凤暖痛得龇牙咧嘴。 妘州歌冷笑,「你现在知道要面子了?那刚才是谁说要我叫他哥哥的,嗯?」 轩辕凤暖很委屈,「可事实是我比你大了很多啊!谁让你自己摇身一变就变成一个小丫头了。」 他也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啊,她明明是他的姚姐姐,可是现在突然就变成一个比自己小还几岁的小孩子,他心里也是很难接受的啊! 轩辕凤暖觉得他还需要时间接受现在他们这种身份。 妘州歌动作一顿,眉头一蹙,眼里闪过了恼怒,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很快她又说道:「就算如此,我也是你的姚姐姐,你以后的态度要好点,知道吗?不可以不尊敬我!」 年轻不是问题,事实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叫她姐姐!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真的要你叫我哥哥。」轩辕凤暖嘀咕着道。 见他应下来了,她才松开了手,准备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但是轩辕凤暖却是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将头颅紧紧的埋在了她的腰腹间,双臂圈住了她的腰身,死紧死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妘州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僵,然后反射性的就要推开他,却听到他闷声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这句落寞又满含委屈的话让妘州歌想要推开他的动作一顿,准备要推开他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的改为了轻落在他肩头上。她细小的手放在他肩头上显得越发的小了,这个时候她才更加的感受到了他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他已经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的肩膀也可以承担起所有,不是那个要依靠她的小男孩了。 忽然间,妘州歌心里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慨,一手不由得像以前那样在他后背轻拍着,并没有注意到紧紧搂着她腰身的人露出了一个腹黑的笑容,就连脸颊边的酒窝也好像染上了一丝得逞后的得意。脸颊隔着薄薄的衣衫磨蹭了一下,感觉到了衣衫下柔软的皮肤,让他的俊脸在昏暗中不由得微微泛起了红色。 虽然被当成了孩子有些不爽,但是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会让她慢慢的接受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大男人的事实,同时又不会排斥他的亲密动作的。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妘州歌又执着的问起了这个问题。她要看看她到底是哪里露出端倪了。 轩辕凤暖沉默了一下才闷着声音将自己去宝龙寺的事说了出来,妘州歌一阵无语,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咬牙道:「原来你还干过这种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跑进我的寝室!让我发现看我怎么修理你!给我松手!」 轩辕凤暖挣扎了一下才依依不捨的松开了手,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我原来只是想着去看看你的,谁知道却看到你在做恶梦,我担心你就在旁边看着了。」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姚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才凉凉的说道:「记得吗?我曾经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次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就是姚子暇的,但是你自己拒绝了。你自己拒绝了,难道要怪我?」 轩辕凤暖先是一怔,然后想起了什么的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那次……」 妘州歌轻哼了一声,「可不就是。」 轩辕凤暖想起了,所以懊恼了,恨不得回到过去对那个时候的自己狠狠的抽一巴掌,如果那次他没有自作聪明的拒绝她,那是不是可以早就知道她其实就是姚姐姐了? 第一次,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他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妘州歌看着他一脸的懊恼后悔很是开心,让他那个时候拒绝自己,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轩辕凤暖默默的后悔懊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正事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妘州歌的?还有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妘州歌脸上轻松的笑容也不由得收了起来,面色有些淡,道:「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总之姬家和姚家都欠了我,我会自个儿讨回来的,你不用操心太多,好好做你的瑞王爷就是了,需要帮助的话我会找你的。至于成为妘州歌,你就当我是重新投胎了吧!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初死了之后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妘州歌了。」 她找不到原因,就只当是老天爷可怜她吧,所以才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她不说,轩辕凤暖也不会真的勉强她说,他知道当年的事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还在留着脓的伤口,从来没有癒合过,提起这件事就是在拉扯她的伤口,在上面撒盐。 现在不说,以后他总有机会知道的。 ------题外话------ 哈哈哈,瑞王爷秒变三岁,不能再多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立太子之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立太子之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最后是被妘州歌给赶走的,不然的话他估计能在她这里坐一个晚上,她可没有那个精力陪着他聊往事。姚子暇的事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小时候她还不懂事,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爹不喜欢自己这个嫡女儿,自己可是他唯一嫡出的孩子,她不明白爹为什么不喜欢她,甚至没有抱过她,见到她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后来长大了她才明白,因为爹不喜欢娘亲,所以连带的也不喜欢她。 直到后来姚雪漫母女出现了她才知道,姚雪漫的娘亲才是爹真正喜欢的女子,是他想要娶的女子,可是为了权势他不得不娶了娘。他不喜欢娘,可是娘却爱着他,为了他的冷落,一直郁结于心,后来更是为了姚雪漫母女的事气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在怨恨中死了。 她那个时候也是傻,完全不能体会和理解娘,只觉得娘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姚雪漫母女置气,她是姚家的主母,是爹的嫡妻,姚雪漫的娘不过是一个外室,就算爹将她接进府里也只能是一个姨娘,不可能有更高的位置,姚家的族人是不允许的。可是她忽略了很多东西,那个时候的她太傻了。她还把姚雪漫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当亲妹妹! 现在想起来她都想吐,前世的她到底是有多愚笨,空长了一副聪明的脑袋却从来判断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得彻底,就连娘的死也有她的一半功劳,如果不是她非要亲近姚雪漫,还常常在娘面前说她的好话,娘会气得一病不起? 姚子暇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是一个为了娱乐别人,成就别人的傻子,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回起以前的事,她身为姚子暇的一生都是悲哀的,是可笑的,她过得无比的愚昧。出嫁前她觉得娘傻,既然知道爹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纠结,做好姚家的主母,将姚家的后宅牢牢的握在手上不就好了吗? 可是等她出嫁之后她却是走上了娘的老路,她以为自己嫁了良人,却不想对方根本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她居然还为他们殚精竭力的谋划,可笑至极。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好聊的,有什么好回想的。 或许他是属于她前世的人生里不可多得的一点温暖吧。他总是用他那双漂亮的凤眸充满了信任和依赖的望着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听,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贊同,甚至年纪小小就知道安慰她,鼓励她。每次她去看他的时候,他总是会想方设法的逗自己开心,让她觉得窝心不已。 现在她忽然又想起了许多自己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她死了之后曾经被困住了一段时间,想来是姚雪漫那个狠毒的女人请人做法困住了她,想让她魂飞魄散,以至于她忘记了很多事,倒是临死前的事还深深的烙在了灵魂上。 她记起了她和暖暖两个人曾经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日子,她是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对他是投入了十二分感情的,哪里会是刚和他重逢时想得那么简单。虽然只有短短几年,可是那几年里他带给她的温暖和快乐比她在姚家,在姬家得到的快乐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他和姚家,和姬家的人是不同的!他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轩辕凤暖离开之后妘州歌却是躺在床榻上迟迟没有办法入睡,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清醒得很,一点睡意都没有。 想着想着妘州歌有些恼怒了起来。 这人为什么非要选了今晚过来,就不能再等等吗?她的身体明明就已经很累了,但是她的脑子却精神得很,如此一来就觉得更加的累了,明天起来估计都不能看人了。 她暗暗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迷迷煳煳中妘州歌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前世她的娘亲临死前似乎和她说过什么,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另一边的轩辕凤暖却是心情无敌好,虽然脸上还是一片冷峻的模样,但是韩一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爷心情贼好,前所未有的好,难道是和妘小姐私定终身了?韩一不负责任的想道。 他忐忑,纠结了一年,现在终于证实了他的怀疑,他能不高兴吗?他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再见到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眼前,他能不高兴吗?虽然她的容貌不同了,但是重要的是她的灵魂,她的灵魂是姚姐姐,那她就是姚姐姐,容貌不重要。更不用说她现在这副样貌也挺好的。 想到这轩辕凤暖忽然发现了她似乎比几年前要好看了很多! 轩辕凤暖脚步一停,问道:「韩一,你有没有觉得妘州歌比几年前要漂亮许多了?」 韩一想了想老实的回答道:「是啊,几年的妘小姐很是普通,但是现在感觉已经脱胎换骨了,跟两个人似的。」 民间有一句话叫女大十八变,果然说得没错。想当初妘小姐刚来洛邑的时候简直就是太普通了,现在完全变了一个样,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替换了,或者是她换了一张脸。 他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现在的妘小姐就跟个天仙似的,关键她还有身份,这样的一个女子,现在及笄了,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求娶吧? 「爷,如果你真的喜欢妘小姐,那你还是赶紧下手吧,你看妘小姐现在这么漂亮了,她又是妘家的嫡小姐,想要娶她的人肯定会排起长队来的,你要是手慢了,被人抢了去,到时候可别后悔。」韩一一脸严肃的说道。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然后一冷,瞥着韩一说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韩一用力点头,「当然了。这妘小姐确实是很好的,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要性情有性情,多好的人啊,肯定会有很多人盯上她的。爷你要是动作慢了,让妘家的人将妘小姐许配给别人了,看你怎么办。」 轩辕凤暖:「……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是不是应该挖出来烤了吃了,嗯?」 韩一一凛,正色的说道:「爷,属下只是担心你,所以才这么说,你要明白属下的一片苦心。妘小姐真的是个好姑娘,你得捉紧机会啊,别让别人后来居上了!」 轩辕凤暖冷哼了一声,眼神有些阴郁,磨了磨牙说道:「你就不用操心了,她不会跟别人成亲的!」 韩一却理解成了她不会跟别人成亲,会跟自己家的主子成亲。于是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但是轩辕凤暖前一刻的好心情却是消失不见了,因为韩一的话提醒了他。 妘州歌已经及笄了,可以说亲事了,就算她自己不愿意,但是妘家的人呢?妘家的人能让她这么任性,一直在巫灵宫当首席巫女,不出宫,不成亲?这不可能。 他要怎么办才好呢?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嫁人绝对不可能! 轩辕凤暖一路往王府而去,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到底要怎么阻止她去嫁别人。 果然第二天妘州歌起床之后舜华几个进来伺候她梳洗,看到她面色黯淡,精神不济,眼下居然还有一圈乌青顿时就吓了一跳,追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晚上没睡好。 舜华几个都暗暗嘀咕着,以前小姐没睡好也不会像这次这么严重啊,好像一整夜都没有睡的样子,几个还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看,说不定是上次小姐生病落下了病根。 妘州歌用过早饭之后准备去趟紫薇宫的,但是却被朱雀告知权司大人已经去跟皇上讨论祈福的事了,一时半刻的应该是暂时没办法回来,让她有事的话下午再过来,或许人就已经回来了。 妘州歌听了心里一动,想起了在宝龙寺师父跟自己说过的话,暗暗想着不知道师父会怎么跟皇上说。 皇宫那边是早早就派人过来请权司大人了,皇上对祈福的结果是很心急的想要知道的,更加的想要知道对于权司大人一年前的卦象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权司大人不紧不慢的用过早膳才动身前往皇宫,直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只有皇上一个人在,就连身边近身伺候的太监都遣了出去。 权司大人见到皇上是一如既往的只是简单的行了礼,皇上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了,反正她这样也不是第一天了。他有些着急的问道:「大人,不知道祈福的结果如何?」 权司大人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上半身挺直,视线落在龙案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皇上,大概是天佑我华国,这次祈福之后本宫为此再次进行了推演卜算,得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或许能让华国躲过这次祸乱,就算躲不过也能将伤害减到最低,于华国而言也是大幸了。」 皇上眼睛一亮,「果真如此?那大人快说说,这办法是如此?」 权司大人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说道:「皇上,是时候立太子了。」 权司大人这话一出,皇上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眸色一沉,目光有些阴冷的看着权司大人,「大人是说要立太子?那大人是觉得立哪个皇子为太子妥当?」 权司大人像是没有注意到皇上的气息变化一样,淡声说道:「本宫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至于到底要立谁为太子自有皇上和众位大臣商议决定,巫灵宫不参与前朝正事。」 皇上盯着权司大人看了看,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妥来脸色才缓了缓,沉声问道:「大人为何要建议立太子?这事和华国将要发生的祸乱有什么关系不成?」 「皇上,本宫知道皇上的身体现在正处于鼎盛时期,按理来说也无需过早立太子,只是立太子有利于稳定朝纲,也能安抚百姓和众位大臣的心。早早立下太子皇上才能将太子教导好,等百年之后皇上驾鹤仙去,太子继承大统才能更好的治理华国,让华国的江山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 「本宫的卦象显示这次祸乱来源于朝廷,或许是几位皇子的原因,或许是几大家族之间的,又或许是皇上,这都有可能。立下太子一来能让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二来皇上也可以从这件事中看出哪个家族是忠于华国皇室的,哪个家族又是有异心的,皇上也能卸下肩上的一些重担,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来整顿朝政了。」 「所以立太子一事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且太子迟早是要立的。从现在的情况来说,越早立太子对朝政越好,相信皇上英明也一定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权司大人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并没有夹带着什么主观上的情绪,让人想怀疑她的用意都找不出藉口和理由。 「几位皇子?朕虽然有三位皇子,但是却只有两位皇子是成年的,按照权司大人的意思这太子是要从三皇子和四皇子中挑选了?」皇上有些意味不明的问道。 权司大人瞥了眼皇上,淡淡的说道:「如果皇上想立五皇子为太子,只要皇上觉得妥当,文武百官觉得妥当,本宫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皇上眸色一闪,呵呵的笑着说道:「五皇子年纪太小了,怎么能坐上太子之位呢,朕刚才只是在开玩笑,开玩笑。」 权司大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算五皇子现在已经和三皇子,四皇子年纪一样大,他也不会立五皇子为太子的。五皇子是兰贵妃的儿子,兰贵妃是姬家的人,如果立了五皇子为太子,那就等于将姬家扶持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五皇子继位的话,姬家只会成为强大的外戚,对皇室一点好处也没有,皇上再傻也不会立五皇子为太子的。 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巫灵宫的态度罢了。 「这件事希望皇上慎重考虑,这是是巫灵宫给出的建议,至于到底要不要立太子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立太子能稳定朝政,或许能避过这场祸事,就算比不过也应该能大大的降低这场祸乱给华国带来的影响,于华国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皇上沉吟了一下抬头望着权司大人问道:「不知道大人觉得三皇子和四皇子哪位皇子更适合当太子?」 权司大人想了想也不迴避这个问题,而是客观的说道:「两位皇子各有长处,也各有短处。三皇子胜在身后没有强大的母族,将来就算顺利继位也不用担心外戚干政,但是三皇子性情喜怒不定,又过于乖张暴戾,全凭自己喜好行事,朝中得罪过的重臣不在少数。四皇子性子上倒是比三皇子更适合当太子,只是四皇子身后有强大的母族支撑着,生母也居于妃位,而且四皇子有勇无谋……两位皇子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也是唯二的人选,皇上只能考虑谁更加的适合了。」 如果说皇上刚才对于权司大人提出说要立太子的话而感到怀疑的话,那现在这种怀疑就基本已经消除了。因为她的话并没有对哪位皇子有偏袒,很客观公正,两位皇子也确实是如同她说的那样有不足。 只是难道立太子真的是唯一的办法? 皇上有些犹豫。他并不愿意现在就立太子,他还年轻力壮,就像权司大人说的那样,他正直鼎盛时期,现在立太子为时过早,而且他子嗣不多……但是权司大人说得又有道理,不管如何太子都是要立的,就算他将来还有子嗣,等他们长大再来立太子? 不用权司大人提醒他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三皇子是他从民间带回来的,虽然一直很是宠爱纵容他,心里他也很喜欢这个儿子,他对他的娘亲,那位单纯善良又美丽的民间女子是喜欢的,她身上有着宫里的女人没有的纯净。所以对这个儿子他是爱屋及乌。 但是三皇子的出身却是一个问题,不过这同时又是他的优点所在,就如同权司大人所说的那样,立他为太子,就不用担心外戚的问题,更加不用担心他会勾结母族窥伺自己的皇位。 至于四皇子,根本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那一点心思都摆在了脸上,这样的人做太子,就算他立他为太子,只怕他也坐不长,老三可不是个善茬。而且惠妃的娘家也是世族大家,要是四皇子当上了太子,那这些世族大家岂不是势力更盛,风头更大? 「皇上不如让两位皇子先成亲,让他们自个儿选择,看两位皇子挑选的成亲对象就能窥之一二了。」权司大人突然建议道。 皇上一怔,「成亲?」 「两位皇子都已经及冠许久,也是时候该大婚了。」权司大人淡淡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皇上却是已经沉吟了起来,心思转了几转,觉得这个主意很有道理。 皇上轻嘆了一声说道:「大人说得对,可以先从这件事上看看两位皇子到底如何处理。虽然华国的江山在朕百年之后是要交给他们的,朕的子嗣不多,所以朕不希望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不管立谁为太子,朕都希望另外一个皇子能辅助太子成为明君,共同守护华国的国土和百姓。」 权司大人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丝讥讽,但是面上却是无比的悲悯,点头道:「皇上此愿正是巫灵宫所愿,不管如何只要是为了华国好,为了华国的百姓好,这就足够了。」 顿了顿权司大人又道:「如果皇上不想过早立太子,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祸乱之源,将之除掉。」 皇上眉头一皱,「但是权司大人不是说卦象上并没有显示吗?」 权司大人点头道:「没错,所以如果皇上想要找出祸乱之源,只怕是不容易。倒不如立太子,太子之位空悬已久,也是时候立太子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只是这立了太子,真的能避过这场祸乱?」 「皇上,立了太子不一定能避过这场祸事,但是不立太子,这场祸乱必来!」权司大人看着皇上冷冷的说道,对皇上的心思看得清楚,说来说去就是担心立了太子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罢了,也不看看他现在到底就只有两位成年的皇子,要是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死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他不想立为继承人也必须要立!到时候只怕是会引来一场争夺皇位的大战,华国必乱! 皇上皱着眉陷入了沉思,权司大人也不再说话,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再多说就显得可疑了。 皇上最大的毛病就是多疑,她这么一说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再说必然会让他怀疑立太子只是她巫灵宫想要插手政权的藉口,还会怀疑巫灵宫是不是和哪个皇子有勾结。但是现在这么一说,他只会越想就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会按照她说的去做。 只要皇上接受她的这个提议,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喜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喜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立太子之事皇上当然不可能立刻就付之于行动,毕竟是国之大事,而且立太子的话对现在的朝廷局面肯定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说不定原本平衡的各方势力就要被打破了,一定要慎之又慎。 皇上很是苦恼,没想到权司大人祈福回来会带着这么一个消息回来,立太子,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没有考虑过立太子的事,毕竟他还年轻,这么早立太子,将来太子逼宫的话怎么办?但是现在权司大人这么说那就意味着立太子之事势在必行了。 皇上当然是不会怀疑权司大人了,一来巫灵宫不参与前朝政事已经很长时间了,从上上代宫主开始就不再插手政事了,只专心的在巫灵宫负责华国的祈福祭祀之事,已经这么多年了,就算巫灵宫想要插手只怕也是插不上手了。二来巫灵宫也没有和前朝的什么官员,家族有来往,也没有和两位皇子有什么交集,所以根本没有理由出于私心插手立太子的事。 而且巫灵宫的卦象一向很准,从来没有出错过,所以他更加没有理由怀疑权司大人提出立太子的目的了。 但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不会扰乱朝局又能顺利立下太子呢?皇上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先按权司大人的建议,让两位皇子先大婚,看看他们的表现。 除了皇上和权司大人知道这件事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要立太子之事,所以朝廷上看起来还是平静得很。 妘州歌回到巫灵宫之后很快就出宫回妘府了,她离开洛邑一年之久,回来了自然是要回一趟妘府的,再者她回来了,也是应该抽个时间去大将军府看下大姐了,不知道她婚后过得怎么样,总归是要自己去看过才放心。 妘府和一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少了妘素璎,她虽然是嫁到了洛邑的人家,大将军府和妘府的距离也并不算远,但是嫁出去的女儿自然是不可能会经常会娘家的,妘府的小姐倒是少一个了。妘婉莹不知道什么又和妘素娥恢復过去那种亲密的关系了。 大家看到回来的妘州歌都惊讶了一下,盯着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暗暗称奇不已,想起她几年前刚来洛邑那会儿,再看看现在,发现变化还真是大!一年前可能是因为经常见面倒也不觉得有多大的不同,但是现在一年不见,此时再见就发现她已经变成一个美人胚子了,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妘大老爷是个男人,对这些事一向不在意,见到妘州歌也忍不住夸赞了她一番。 对自己的容貌妘州歌是不太在意的,反正她又不是那些希望藉助自己容貌获得荣华富贵的女子,她长得什么样都不重要,改变不了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更何况她还是不准备嫁人的女子。 妘老爷对祈福的结果也是很关心的,将妘州歌叫到书房问了问,但是妘州歌对这件事知道得也不多,那天师父跟她说的话她也不是很明白。在宝龙寺的这一年她做得最多的事也不过是在宝龙寺的大殿里祈福念经,翻阅经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其实对于师父会提出到宝龙寺祈福这件事她到现在都还一直觉得不解,她总觉得师父这么做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但是这一年她仔细观察过了,师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时常跟在师父身边,对她做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更加的疑惑,实在是不像师父的作风。 妘州歌回到妘府之后就给大将军府递了帖子,想要上门拜访,妘素璎接到帖子之后立刻就回復了,让妘州歌随时都可以过去,隔天她见天气不错,带着也要一同过去的妘素娥和妘婉莹就到大将军府去了。 到了的时候妘素璎已经等不及的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她们的马车来了高兴的从大门前走了过来,看到从马车里走下来的妘州歌顿时就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歌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妘素璎一把将妘州歌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眼里洋溢着欢喜的笑意。 马车后跟着下来的妘素娥看到此情景不由得取笑道:「哎哟,我看在大姐心里就只有歌儿这一个妹妹了,明明我们也来了,眼里就光是看到歌儿。」 妘素璎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嗔怪的说道:「你要是有歌儿这般贴心我自然就待见你了,真是越大越让人生气。」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下了马车站在妘素娥看似乖巧的妘婉莹。 明知道她不喜欢妘婉莹偏偏还要带着她到她府上来是要干什么,噁心她吗?当初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还以为她已经改过来了,没想到她一出嫁,没人盯着她就反了。 她看还是要写信跟娘说一声,等妘婉莹及笄了就赶紧的将她嫁出去,免得留着碍眼。别以为她出嫁了就不知道,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这两母女在妘府干了不少的事,有一次还把娘给气出病来了。 「姐,你就别在三姐面前说的我的不是了,我不要脸的哦。」 「要脸你就自己做好一点,谁乐意说你了?」妘素璎也懒得和她说话了,拉着妘州歌的手就往府里走了去,边走边问起了她这一年的情况。 妘州歌一路从大将军府门口走进来,将大将军府的情况大概的看了遍。大将军府人口不多,来往的下人也少,显得大将军府有些空荡冷清,不像妘府,走到哪都是下人。而且一路见到的下人对妘素璎都很是恭敬有礼,可见她这个当家主母当得还是不错的,起码已经建立自己的威望了。 就是这大将军府上没有婆母,下没有小姑,就她一个女主人,她平时应该也是非常的寂寞无聊吧,这偌大的将军府人口简单,忙的事也有限。 妘州歌在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气,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成亲前被困在小小的闺房里,整日整日的不是做女红就是抚琴。及笄了,成亲了,就被困在了后宅一方小小的院子里,整日围着自己的丈夫,还有后宅里的女人转。大姐夫现在是没有侍妾,但是以后谁知道呢?大姐一心一意的喜欢他,从她的眼里,面上露出的笑容她就能看出来了,要是以后大姐夫纳妾了,她的心也会像后院那些女人一样慢慢的枯萎掉,到那时候她还能露出这么纯粹,幸福的笑容吗? 「歌儿,歌儿?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妘素璎说了一大堆的话却没见人回话,不由得扭头一看,就看到身边的人似乎在微微出神,不禁有些好笑了起来。 妘州歌回过神来看着她促狭的挤眉弄眼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只是在想着大将军府好像有些冷清,人少了一些,不知道大姐什么时候为这大将军府几个子嗣?让大将军府热闹起来?」 妘素璎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羞红了一张脸,伸手轻拍了一下她,嗔怪的说道:「歌儿,你这丫头真是越大越口无遮掩了!说这话也不害羞!不过……」说到这妘素璎有些娇羞的垂下了头。 妘州歌何其聪明,见她这副样子脑里灵光一闪,顿时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停下了脚步,狐疑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视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大姐,你、你这是怀孕了?」 跟在她们身边的妘素娥和妘婉莹也是一愣,妘素娥反应过来之后也是立刻就走到了她身边,紧张的看着她,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姐,你、你怀、怀孕了?」 「嘘!你小声点,这事还没有人知道呢,还没有三个月,按照习俗是不能说出去的,不吉利!」妘素璎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一惊一乍的,嚷得全府的人都要知道了。 妘州歌一下子就笑开了,眉眼弯弯,眼里荡漾着明媚的笑意,全是欢喜,拉着她的手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们说说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妘素璎见她这么开心,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低着头低声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两姐妹一左一右的扶着妘素璎高高兴兴的往前厅走了去,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将妘婉莹冷落在了身后,像是忘记了她这号人物一样。 妘婉莹自然也是听到了她们的话,对妘素璎这么快就怀孕了她觉得既是意料中又是意料之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但是转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高兴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朝着前厅走了过去。 前厅里,大将军府的丫鬟送上了茶水点心就退了下去,整个前厅就剩下妘家的三姐妹在,妘州歌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她怀孕的事。 妘素璎有些羞赧的说道:「确实是怀孕,只是还没有三个月,才两个月呢,不好往外说,所以我都还没有跟爹娘,也没有跟府上的人说呢,今天倒是意外被你们给知道了。」 「大姐,请大夫看过了吗?大夫怎么说?」妘州歌关心的问道。 「大夫说很好,没事,只要好好养着,多注意一些就好,我已经将要注意的事都记下了。」 妘素娥盯着她的肚子一个劲儿的看,恨不得伸手去摸一摸,看能不能摸到一个娃子,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大姐的肚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真的有孩子里?孩子怎么会在肚子里呢?肚子那么小,真的装得下一个孩子?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妘素璎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妘素娥傻愣愣的说道:「大姐,你肚子里真的有孩子吗?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你的肚子那么小,怎么会装得下一个孩子?」 妘素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现在孩子还很小,很小,还要再过八个月才会出生呢。」 「是啊,现在孩子还很小,很小,就跟一颗黄豆一般大小而已,所以才看不出来。慢慢的肚子就会大起来了,等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生了,就跟正常的孩子一般大小了。」妘州歌笑着说道。 「真的啊,只有黄豆一般大小吗?真是太神奇了!」妘素娥惊异的瞪大了眼,有些无法置信。 妘素璎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点头道:「是啊,你看,还是歌儿知道得多一些,你呀,都快及笄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等你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办?」 妘素娥撅着嘴巴说道:「我都还没有及笄呢,这么快想着嫁人的事做什么,我才不要这么早就嫁人呢。」 说到这个问题,倒是让妘素璎想到了妘州歌,她转头望着妘州歌关心的问道:「歌儿,你的亲事呢?你……你自己有想过吗?」 妘州歌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这种话题,她怔了一下才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的亲事还不急,我是首席巫女,暂时不会离开巫灵宫的。巫灵宫的规矩你也知道,没有个三五年只怕是离开不了。」 她当然不会跟她们说她不打算离开巫灵宫了,万一跟她们说了,她们说漏嘴被大伯知道,大伯肯定会小题大做立刻就给爹写信的,要是爹娘知道了这件事,只怕是会立刻就从冀州城赶过来。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服他们呢。 妘素璎眉头一皱:「这倒也是。只是再过三五年,甚至更久的话,到时候你都成老姑娘了,还怎么……现在想想当初进巫灵宫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了。」 如今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心态和想法都变了,妘素璎这个时候倒是觉得进巫灵宫也不是那么的好了。特别是歌儿还是首席巫女,想想以前,好像首席巫女在巫灵宫待的时间会比普通巫女要长得多,要是三五年的巫灵宫都不愿意让歌儿离开巫灵宫,甚至想让歌儿留在巫灵宫的话怎么办?毕竟歌儿当初可是召唤出了三青鸟的人! 这么想着妘素璎忽然就有些担心了起来,握着妘州歌的手严肃认真的对她说道:「歌儿,我先跟你说了,不管以后怎么样,你可都不能答应留在巫灵宫,一定要出宫,知道吗?如果权司大人跟你说要你留在巫灵宫,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了!」 妘州歌眸光闪了闪,脸上却是笑道:「大姐,你想得是不是太远了一些?我才刚回宫呢,权司大人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再说了,权司大人还这么年轻,你担心什么呀,说不定下一轮选拨巫女会出现一个比我更好的首席巫女呢,到时候我不就能出宫了吗?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妘素璎瞪了她一眼,「你心可真大,下一轮论巫女的选拨还要好几年呢,要真是等到那个时候,你都成老姑婆了!」 「老姑婆就老姑婆呗,妘家又不是养不起我。」妘州歌无辜的望着她,说出来的话直把妘素璎气得都要肝疼了。 见她生起了气,妘州歌忙哄道:「好了,我的事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先好好照顾自己吧,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这可是我的小侄子呢,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盼着他的出生了,到时候肯定是一个帅小伙子。」 说到自己的孩子,妘素璎立刻就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我倒是想生个女儿先。」 妘州歌想了想说道:「其实生女儿生儿子都一样,这大将军府现在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先生个女儿也好。只是姐夫他……」韩毅会不会也是那种重男轻女的男子,只想要儿子,不喜欢女儿? 妘素璎忙帮自己的夫君说起了好话,「没有,你姐夫没有说一定要生女儿,他还说其实他喜欢女儿比较多,女儿娇软可爱。我虽然没有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但是我有试探过他,他说、说只要是我生的都好。」说到最后半句,妘素璎又羞红了脸,可见两夫妻的感情还是很好的,韩毅是个疼妻子的人。 妘州歌看到心里也很替她高兴,轩辕凤暖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多谢他当初的「多管闲事」了。妘州歌在心里想道。 「咦?婉莹怎么不见了?刚才不是跟在我们的后面吗?怎么没看到她?」旁边的妘素娥不经意的看了看才发现厅里似乎是少了一个人,刚才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好像没有一起到厅里来。 妘素娥的话将妘州歌和妘素璎的注意力给拉开了,看眼前厅,果然是没有看到妘婉莹。 妘素璎眉头一皱,「她刚才不是跟在我们的身后吗?我们的脚步走得并不快,她不可能跟不上来啊。」 妘州歌没说话,眸色却是闪了闪,说道:「可能是她顾着欣赏这将军府上的景色所以脚步放慢了,我们走远了她都不知道,迷路了也说不定。这样吧,我和素娥去找找,你身子不方便,就坐在这里等着好了,反正这里是你的府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去去就来。」 「这……好吧,你们去找找看,外面有婢女,让她们带着你们去好了,特别是歌儿,你是第一次来,对大将军府不熟悉,别到时候人没找着,自己却迷路了。」妘素璎说道。 「放心吧,我这么聪明,就算是第一次来也不会在这里迷路的,巫灵宫这么大,我都没有迷路过,只不过是一座府邸,我怎么会迷路呢?你就安心坐着吧。」妘州歌笑着站了起来,说完就和妘素娥两人走了出去。 出了前厅,果然是看到了外面守着的婢女,妘州歌建议了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这样一来就能节省不少时间了,毕竟大将军府也是挺大的。 妘素娥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让婢女带路往一边去了,妘州歌看了眼她的背影才不紧不慢的领着婢女往另一边而去,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需要带路的样子。 妘素娥绝对不可能会在这里迷路的,不是她爱将人想得太黑暗了,妘婉莹一直是个不安分的,来到了姐夫家,不好好的跟着自己的姐姐,却不知道一个人走到了哪里去,她这样的行为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姚雪漫。 当初姚雪漫到了姬府的时候也是一样,装得跟朵白莲花一样,时常在姬府里迷路,像只迷路了的小兔子,让人看到立刻就心生爱怜。当初姬昊仁不就是这样遇到了迷路的姚雪漫,然后一来二往的,小姨子就和姐夫熟悉了起来,再后来就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勾搭在了一起。 后来她一度想过如果当初她没有将姚雪漫带到姬府,那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只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发生了的事永远无法回头改变。 所以刚才她几乎是立刻的就将妘婉莹和姚雪漫重叠在了一起。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如果妘婉莹真的生出了什么龌蹉的心,那她就很有必要建议大伯在她及笄之前就帮她定下亲事,然后将她关在自己的院子里,直到她出嫁为止! ------题外话------ 我想说我卡文了
第一百四五十章 婚事 第一百四五十章 婚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很快就找到妘婉莹了,妘婉莹站在抄手长廊上,她似乎在等着谁。 妘州歌伸了伸手,制止了身边婢女开口说话,轻声说道:「你先下去,我待会儿会带她回去的。」 婢女轻轻的福了福身,很快就退下去了,妘州歌不动声色的站在妘婉莹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既不说话,也不上前,目光沉沉。 妘婉莹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后站着人,为了不让人打扰自己的计划,她甚至连婢女都遣开了,可是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人都还没有来,她明明打听过了,就是这条路啊,为什么没人经过呢,难道是时间不对? 可是,再等下去,大姐要是发现了的话,那以后想要再来大将军府就麻烦了。 「五妹,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们找了你好一阵子了,还以为你迷路了,看起来并不是呢。你在这里要等谁?」看够了,妘州歌才悄无声息的走了上去冷不防的开声说道。 妘婉莹被吓了好大一跳,勐的一转身就对上了妘州歌有些森冷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她,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却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颤。 她对自家的大姐和四姐是从来不怕的,就算是大姐也一样,即使她是嫡姐,她心里也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有些忌惮,从来不是因为她这个人。四姐就更加不用说了,完全被她拿捏在手心里,是个极容易掌握的人。 可是对于这个从冀州城来的三姐,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心里就本能的不喜欢她,忌惮她,在她面前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生怕被她察觉出了什么。但是即使这样她也常常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让她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人了。特别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差点就让她在府里彻底的被孤立失宠。 好不容易重新爬起来了,结果她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漂亮,美丽了,让她惊讶意外不已,甚至是妒忌。当年她刚来洛邑的时候相貌平庸,甚至连她这个庶出的都比她好看。那个时候她真的是有些瞧不起她的容貌的,还为此得意过,谁知道几年之后她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妘州歌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妒忌,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她在妒忌什么?妒忌她变得漂亮了的容貌?嗯,也难怪,毕竟很多人都说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是只丑小鸭,现在就是一只白天鹅了,难怪有人会妒忌了。 只是关她什么事?她只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干那什么,在这里等谁?等姐夫还是等姐夫的弟弟?这府上就只有一个女眷,她肯定不是在等府上的女眷,那就是男眷了。 一想到妘婉莹很有可能是在制造和大将军府某个公子偶遇的机会她就对她更加的厌恶了。不管她是想攀上韩毅还是他的弟弟她都觉得无法忍受,不管她是以何种身份进入大将军府对大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三、三姐,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妘婉莹回过神来之后有些结巴的问道。 「这句话不是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吗?你刚才明明是跟在我们身后的,怎么我们进了前厅,你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的丫鬟怎么不见?虽然这是大姐的家,但是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这大将军府除了大姐就没有其他的女眷了,你还是不要随处乱走的好,免得造成什么误会,让人说我们妘家的小姐不懂得规矩。」妘州歌直直的看着她淡声说道。 「三姐,我、我是、是迷路了,所以才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而已,你千万别误会!刚才你们走得太快了,我又只顾着看府上的景色,所以一不小心就和你们走失了,我自己又不认识路,大将军府的婢女也不多,我、我胡乱的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妘婉莹一脸着急的解释道。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只要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就好。大将军府没有其他的女眷,你身边又没有带着丫鬟,要是碰上了谁,惹出了什么误会……」妘州歌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那就不好了,到时候要是闹出了什么丑闻,我会建议大伯将你送到庙里去当姑子以保存我妘家的声誉。五妹要是不想下半生过得如此悽惨的话,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到时候害了自己。你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劝说大伯的,是吗?」 妘婉莹面色一白,有些难堪,有些羞愤和不甘。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她凭什么这样说自己?而且她根本就不是大房的人,她是二房的人,凭什么插手管大房的事?叫她一声三姐就真的以为是她的亲姐姐了吗?她想要为自己的将来谋划有什么不对? 她已经很快要及笄了,她知道嫡母一直在等她及笄,然后草草的选择一门亲事,将她远远的嫁出去,就是怕自己祸害四姐。可是她也不想想,如果她一碗水端平,她又怎么会去祸害四姐?凭什么她们嫡出的就能挑选一门好亲事,她是庶出的就要被草草的嫁到一门不怎么样,甚至是很糟糕的人家里去? 既然嫡母不肯帮她找一门好亲事,那她只好自己谋划了,这有什么不对?她凭什么要插手管自己事? 就在两姐妹僵持着的时候从抄手游廊转角处走过来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两姐妹怔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你们是谁?在我府上做什么?」 妘婉莹看到来人顿时眼中一亮,脸上的表情也迅速的变成了楚楚可怜和委屈,抢先低声的道:「姐夫,我、我是婉莹,今天是跟着姐姐来府上看望大姐的,可是大姐她们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所以就迷路了,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里,三姐她、她觉得我不应该乱走,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迷路了而已。」 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好笑。要不是真的断定了这妘婉莹和姚雪漫并没有什么关系,她真的要怀疑妘婉莹才是姚雪漫的女儿了,瞧她这模样,和姚雪漫当初真像。 只是可惜她不是姚子暇了,也不是素娥那个好哄骗的丫头。 来的人正是韩毅,他皱起了一双浓眉,看了看一脸委屈,楚楚可怜的妘婉莹,又看了看一旁一脸云淡风轻的妘州歌,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你们是妘家的小姐?那你肯定就是妘州歌了,我听素璎说你和权司大人去了宝龙寺祈福,前几天才回来,她还念叨着说你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过来看看她,没想到今天就过来了。」 韩毅的话让妘婉莹一阵错愣,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 妘州歌却是笑了。妘婉莹想来是不知道韩毅这人的性子,他是打仗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娇滴滴的贵族小姐,轩辕凤暖可是说过了,他当初可是非常讨厌大公主,就是因为大公主总是表现得无比的娇弱,像一朵一碰就会折了的娇花一样,让韩毅这种武将非常的不耐烦去应付。 妘婉莹以为她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让韩毅心生怜惜之心了吧,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吧?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如果韩毅是那种喜好美色又没有脑子的人还可能会上当,可是韩毅不是,在战场上闯下了军功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怜惜之心。 「以前就久仰韩副将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你和大姐成亲时我也不在洛邑,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真是遗憾。今日终于见到了大姐夫,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英勇威武得很,也难怪大姐夫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副将之位。」妘州歌落落大方的说道。 韩毅看着妘州歌眼里闪过了一道笑意,跟妘婉莹相比,他显然是更加喜欢妘州歌这种人了。 「这种客套话就不必说了,都是一家人,既然回洛邑了,以后有时间就多些到府里来陪你大姐说说话吧,大将军府也有什么人,她平日也怪无聊的。」 「自然,大姐有大姐夫这么关心,我们也就放心了。大姐夫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妘州歌问道。 「是啊,我听说你们今天过来看素璎,所以忙完了事情就回府看看了,只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她——五妹是吧,她说迷路了?大将军府并不是很大啊,为什么会迷路?」韩毅一副想不起妘婉莹到底是谁的模样。 妘州歌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妘婉莹,笑着说道:「五妹总是这样子,经常会迷路,以后我会让人跟着她的,免得她哪天到了别人的府上也这样迷路到处乱走就不好。」 妘州歌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妘婉莹的,话里全是讽刺。 韩毅也不是蠢笨的人,自然会分辨什么人是心思正的,什么人是心思歪的。对自家妻子的这个庶出的妹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娇滴滴的,每次见到人总是露出一副小白兔的可怜模样,实在是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这个只是庶出的,素璎对她好像也不太喜欢,他也就不用花什么心思去应付了,维持表面的礼数也就是了。 韩毅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回头我跟素璎说说,看是不是要在府里增添一些下人,免得以后府里有客人来了也像……五妹这样,那就是大将军府失礼了。既然碰上了,那就一道去前厅吧。」 「大姐夫请。」 「三妹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厅的方向走了过去,将妘婉莹仍在了身后,完全的无视了她,让妘婉莹气得扭曲了一张姣好的脸蛋。 回到前厅,韩毅果真对妘素璎说起了这件事,妘素璎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顿时就气乐了,也不管韩毅就坐在一旁,冷着声音说道:「以后你们过来就不用带五妹过来了!」 省得看得她心烦,现在她可是怀孕的人,这样会影响她心情的,大夫说了,让她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对胎儿也有好处。 妘素娥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又闹成这样了,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埋怨了一番妘婉莹。明明是她哀求自己带她过来的,说她想和大姐好好的培养感情,消除误会,她想着终归是两姐妹,有误会解释清楚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才带了她过来,结果她又惹出事来了。 话说她迷路怎么会跑到那边去?都很快就进入内宅了呢,她怎么会迷路迷到那里去? 妘素娥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想不通,最后只能作罢了。 妘州歌在离开大将军府之前还是隐晦的跟妘素璎提了提,不是她小题大做,有些事还是做好预防的好,不然等事情真的发生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妘州歌出宫了,自然是不知道宫里的事了。 这天皇上在上朝的时候听完了百官的启奏之后突然出其不意的问道:「三儿和老四也都已经及冠了吧?」 底下站着的四皇子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上前一步说道:「回父皇,儿臣的确已经及冠。」 轩辕凤暖倒还是站在队列中,心里已经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无端端的说起这个,及冠……想到某个可能,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子已经飞快的运转了起来,想着如果真的是如同自己所料的那样,自己应该要怎么应对,他的婚事绝对不可能让他来操控的! 皇上看了眼站在队列里一动不动的轩辕凤暖,说道:「朕现在就只有你们两个成年的皇子,之前是朕忽略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已经及冠,也是时候完成终身大事了。趁着朕还年轻,给朕生几个皇孙,为皇室诞下子嗣也是好的。」 皇上的话一出,大殿上的人顿时就心思各异,面上虽然还是一片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开始活跃起来了。两个皇子都还没有娶正妃,侧妃,三皇子府中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要是自己府上的女儿嫁过去…… 四皇子怔了怔,心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好端端的父皇怎么就提起他们的婚事了?他不是从来都不关心这些事吗?怎么突然就在早朝的时候提起了?莫不是父皇想要给他们指婚?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妙了,他一直没有成亲就是在物色合适的世族大家,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父皇对世家大族早就已经有猜疑之心了,他不能挑选了父皇准备下手的世家,如果挑选了这些世家作为联姻的家族,那么这些家族不但不会成为他的助力,相反,会成为他的阻力。但是小家族他又看不上,对他没有帮助的人家要来何用?他的正妃必须是世族大家的嫡出小姐,必须是能帮助到他的家族。 洛邑的世族大家相互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了,他都还没有物色好人选父皇突然就来了这么一招,要是父皇要给他指婚怎么办? 四皇子担心的是皇上要是给他指了一门他不满意的亲事,或者是对方家世不好的,他又不能拒绝,那就等于是失去一个拉拢世族大家的绝佳机会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早点把自己的亲事定下来了!四皇子暗暗有些后悔。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站了出来冷淡的说道:「父皇,儿臣还没有成亲的打算。父皇想要抱孙子的话让四弟先成亲吧,反正四弟和儿臣的年龄也没有差多少。」 四皇子闻言立刻就暗暗瞪了一眼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三哥说笑了,三哥是长,按理来说应该是三哥先成亲,怎么能让我先成亲呢。」 轩辕凤暖斜睨了一眼他,「四弟不用跟本王客气,而且四弟从小就在洛邑生活,对洛邑各大家族的情况了解得比本王深,更容易选出合适的四皇子妃人选,想要成亲的话也就更加的容易一些了,不像本王。」 顿了顿轩辕凤暖又说道:「而且本王还是洛邑三害的首害,想来是没有哪个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本王的,所以还是四弟先大婚完成父皇的心愿吧。」 四皇子被他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下子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干瞪着眼,生硬的说了一句:「三个说笑了,凭着三哥的相貌和身份地位,哪里会有人嫌弃?三哥不要要求太高就好,这洛邑的好女子还是很多的。」 「嗯,老四说得对,三儿,你的婚事也是时候说了,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小姐就跟朕说,朕替你做主!你是皇子,是王爷,谁敢嫌弃你?」龙椅上的皇上点头附和着四皇子的话。 轩辕凤暖暗暗撇了撇嘴,三儿,三儿,叫得真是亲热,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叫他,是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吗?每次想要有所图的时候就亲热的叫他三儿,不然就是老三,作为皇上,这么的没有原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知道自己就算说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了,而且他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事提了出来那就意味着是来真的了。既然是来真的,自然不会让他说几句话就煳弄过去。 宠他,纵容他不过是在他愿意容忍的范围内,超过了这个范围,他就跟这些大臣一样,没有什么两样的。 「既然父皇这么说了,那容儿臣回府后慢慢想想,毕竟婚事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儿臣希望自己的王妃是一位秀外慧中,容貌才情兼具的聪明女子。」轩辕凤暖慢腾腾的说道。 这话听起来也是没有错,是个男人都希望娶到这样的女子。只不过这标准就难说了,就算一个女子不是这样的人,大家都这么说,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皇上没有说什么,而是高兴的点了点头头说道:「嗯,三儿说得也有道理,你们两个的婚事朕就不插手了,让你们自个儿挑选,看看这洛邑适婚的女子哪个更好,你们就选哪个吧!」 轩辕凤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邪邪的勾了勾嘴角,看了眼四皇子突然说道:「父皇,要是儿臣和四弟看上了同一个贵族小姐,这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轩辕凤暖的话让大家都怔住了,皇上也是如此,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胡闹!这洛邑的贵女如此之多,两兄弟的性情又不同,怎么可能会同时看上同一位女子? 皇上皱着眉头说道:「三儿,这怎么可能呢?你和老四的眼光不同,你们不会看上同一个女子的。这洛邑的好女儿如此之多,任你们兄弟挑选,怎么可能会挑上同一个?」 轩辕凤暖却固执的追问道:「父皇,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儿臣也只是防患于未然,万一儿臣和四弟看上了同一个贵族女子该如何是好?」 皇上看着一副非要问出答案样子的轩辕凤暖,再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不太好看的四皇子,眸色闪了闪,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好办,如果你们两兄弟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子,那就凭实力竞争吧,我华国男儿本来就该如此,自己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努力争取,朕不会插手干预你们的。」 听到皇上的话轩辕凤暖这才满意了,大声说道:「有父皇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 退朝之后四皇子在经过轩辕凤暖身边时停下脚步,斜睨着他,不屑的说道:「本王才不会和你看上用一个女子,本王的眼光比你好多了!你少杞人忧天!当然了,本王的眼光比你好,你要是跟本王看上了同一个女子,你也是抢不过本王的。」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对四皇子的挑衅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也是本王想跟你说的话,希望你记住了,千万别和本王看上了同一个女子,不然的话你会输得很难看的。」 四皇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冷哼了一声才大步的离开了,轩辕凤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蔑的嗤了一声。心里暗道了一声蠢货。 他可不认为皇上突然关心起了他们两个皇子的亲事是因为临时父爱泛滥,这件事背后肯定另有目的…… 最近朝廷上发生了什么事是他没有注意到的?要是说最近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有巫灵宫去宝龙寺祈福的人回来了,莫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啊,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去问问歌儿了,歌儿是首席巫女,她肯定知道的! 轩辕凤暖在心里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藉口,去找妘州歌的完美藉口,而且已经擅自将姚姐姐这个称唿变更为亲亲热热的歌儿了。 他觉得既然姚姐姐已经换了一个身份,而且现在的年纪也比他小了几岁,他是肯定不能叫姚姐姐的了,要是被人听到就不好。不能叫姚姐姐那就只能叫歌儿了,总不能叫州歌吧,州歌多生疏啊,她身边亲近的人都叫她歌儿,他可是她的暖暖,怎么能叫得这么生疏呢?所以还是叫歌儿好了,虽然和这么多人一起叫他觉得有些不爽,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来迟了呢。 每次想到这个轩辕凤暖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明明他可以早点和姚姐姐重逢相认的,却偏偏硬生生的多等了十几年,要是他早知道姚姐姐在妘家,他当年一定会想尽办法赶去妘家,混进妘家,守在她身边的。 轩辕凤暖只想着妘州歌现在已经及笄了,足足十五年,他要是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的话那该多好,却没有想妘州歌刚出生时的情况。 嗯,或许他可以以此要求一些安慰,他可是痛苦了这么多年呢,姚姐姐不管怎么样都得好好补偿一下他吧?而且她明明在两年前就认出自己了,却没有和自己相认,哼,太过分了,必须补偿他! 轩辕凤暖走出皇宫的时候心情已经好得飞起来了,完全没有将皇上说的事放在心上,满心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姚姐姐了,那天晚上他们相认之后就没有再见面,都几天了呢。 唉,姚姐姐心里装了太多人,他的位置只怕是要排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迟了这么久,必须想办法提升自己的位置才行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装个可怜 第一百四十六章 装个可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轩辕凤暖穿得一身靓丽的从王府里出来直冲着妘府而去,嚣张得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夜闯妘家小姐香闺一样。 妘州歌看到再次不请自来的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凤暖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熟门熟路的走到软榻前坐了下来,对她的怪异目光很是不解,「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穿成这样的在大半夜跑到别人的府上,别人的闺房,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瞧瞧他穿的是什么,一身奢华低调的白色锦袍,锦袍上依稀可以看到鸟衔花草纹,在衣襟,袖口处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云雷纹,腰间是一条四合如意云龙纹织锦缎宝石宽腰带,腰带上垂挂着一枚麒麟玉佩,锦绣缂丝香囊,脚下是一双鹿皮皂靴,干净得一尘不染,像是刚穿上一样。 再瞧他一头乌黑的头髮梳得整整齐齐的,在脑后用一个白玉发扣别着,垂在身后,面如冠玉,双目灿若星辰,横在腹前的手大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翡翠玉扳子,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妘州歌看到他这模样都不禁目露欣赏之色,然后心里又有些欣慰骄傲了起来。想不到小时候瘦瘦小小的暖暖现在已经长成如此出色的一位贵公子了,他虽然不是在洛邑长大,但是他并没有比洛邑的公子哥儿差,甚至比他们还要优秀,像是四皇子,也是比不上他的。 他娘亲要是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心里也应该会觉得很安慰,很骄傲吧?可惜她早早的就去世了,不然的话……算了,她就算撑到暖暖回宫,她也跟着母凭子贵,凭着她那样的性子也是活不长的,宫里的女人都是些吃人的女子,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子又怎么斗得过那些从小就学习了勾心斗角的女人呢? 轩辕凤暖自然是没有错过妘州歌眼里一闪而过的欣赏之色,心里有些得意了起来。 嗯,不枉他出门前做了这么久的准备,换做是平时他肯定是随便穿件衣服就出来的,反正他的衣服都是顶好的,每件都不差。但是今晚可是他们相认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怎么能马虎呢?所以他费了些时间挑选了一番才挑选出了这身,他平日不太喜欢穿白色的,多数情况下都是穿着暗色的衣服,让他差点没找到满意的衣服。 他觉得以后他或许应该添置些颜色淡些的衣袍了,自己本来就比歌儿年纪大,要是再穿得这么的暗沉,会显得他更加的成熟,和歌儿的差距就更加的大了。 嗯,有空的时候跟宝玉学学才行。 「歌儿不觉得我这样穿很俊美吗?」轩辕凤暖笑眯眯的问道,脸上的酒窝一下子就露了出来,一瞬间便让他从一个高贵得有些难以亲近的贵公子变成了邻家大男孩,一点王爷的威严都没有。 「等等!你叫我什么?」妘州歌眉头一皱,伸出手阻止了他的话。 轩辕凤暖无辜的眨了眨眼,「歌儿啊,有什么不对吗?」 妘州歌瞪着他,严肃的说道:「当然不对了,你怎么能叫我歌儿,我是你姐姐!」没大没小! 「歌儿,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说你是我姐姐……能说服你自己吗?我叫得出来只怕你听了也会觉得别扭。而且难道要我叫你姚姐姐不成?要是被人听到肯定会怀疑的,叫妘姐姐?更加不行了,我就不信我要是叫你妘姐姐的话,你真的能接受!」轩辕凤暖振振有词的说道。 「这……」妘州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在脑海里浮现了他叫着自己妘姐姐的画面,不由得抖了抖,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果然是接受不了,太怪异了,主要是他年纪比她大了这么多,这么叫的话实在是不行,让人听到肯定会怀疑的。 「但是你也不能叫我歌儿啊!」这样她觉得更加的不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轩辕凤暖一脸的不明白外加正经的说道:「为什么不能啊,大家都这么叫你啊,我又不是外人,要是叫你州歌的话不是显得更加的特别吗?你身边的人都叫你歌儿啊,我当然也要这么叫了,不然的话别人会怀疑的。」 不等妘州歌说话,他又说道:「而且我的年纪比你大,这是事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虽然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初的那个姚姐姐,但是我们得接受现实啊!现实就是我比你大了几岁呢,只能叫你歌儿了,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是你真的不愿意我这样叫你,我也可以叫你妘小姐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双璀璨的凤眸却是一下子就失去了光彩,面上也露出了委屈可怜的表情。 要是其他一个已经及冠的男子做出这样的表情来肯定会让妘州歌觉得噁心,难以接受,但是偏偏眼前这人做出来却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不妥。那双原本应该威严无比的凤眸闪着可怜兮兮的光芒,像是被人遗弃了的狼崽一样,紧抿着唇,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让脸颊上的酒窝也深深的露出了出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让人不由得心一软。 妘州歌默默的看着他一会儿才妥协的说道:「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多注意的,你叫得这么亲热岂不是会让人怀疑我们的关系?毕竟这洛邑好像也没有听说过你和哪个女子走得近,要是让人误会了那就麻烦了。」 轩辕凤暖眸光一闪,心里暗道要是真让人误会了才好呢,这就是我的目的!看还有人敢肖想你! 只是这些话他现在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她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就将他赶走的。有些事急不得。 记得刚认识姚姐姐的时候,在他眼里她就跟个仙女一样,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很有气质,脾气也好,又善良,跟那些装腔作势的小姐不一样,她是由内而外的高贵美丽,不是空有其表。第一次是他被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她救了他,还给了他银子,他将她记在心里只是想着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报答她的。 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快就再次见面了,而这次他们有了交集,她时常偷偷的出府来帮助他们,那个时候娘已经病得很重了。其实他很害怕,他没有其他的亲人,只有娘,如果娘死了的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能不能活下去,他还那么小。可是他没有想过要姚姐姐帮助他的,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她能帮娘请大夫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姚姐姐却在娘死后跟他说以后要照顾他,当他的亲人。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躲到后山偷偷的哭,姚姐姐找到他,蹲在他面前,摸着他的头说以后她就是他的亲人,她会照顾他,让他不要害怕,他不会是一个人,她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长大时的情景。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姚姐姐的柔软的手,还有她眼里温柔的目光,轻柔却坚定的话,还有脸上淡淡的却异常温暖的笑容,一下子就让他从无边的害怕惶恐不安中走了出来。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娘死了,却多了一个高贵美丽的姐姐。 她对他真的很好,甚至想过将他带回姚家,让姚家的家主收他做义子……即使她不能每天都来看他,但是也尽量抽时间出来了,每次都会给他带很多东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她自己亲自准备的。她还会给他做衣服,那些衣服他到现在都还藏着,因为他以为她不在了,值钱的东西又都当了换银子,所以那些她亲自做的衣服就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他以为他和姚姐姐会一直这样相亲相爱的走下去,她会陪着他长大,他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等他长大了,有本事了,他会回报她的,他愿意给她任何,甚至是所有的东西,只要她想要的,他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可是没几年她及笄了,很快就说了亲事,还是洛邑的亲事!洛邑离扬州多远啊,他简直无法想像,也不能接受,他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在她来看望自己,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之后。他愤怒的闹着,冲着她发脾气,还将她赶了出去,不让她来看自己。他还记得她那个时候脸上莫名其妙的神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其实那个时候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很生气,很愤怒,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心里觉得非常的难受,不高兴,他不想听到她要成亲的事,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她嫁人!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根本就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即使再不愿意,他还是听到了有关她和洛邑姬家的亲事的消息。 为此他还大病了一场,在夜里难受得偷偷去了山上躲起来哭,结果回来之后就发烧了。她派过来的下人将他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她,她很快就抽时间过来了,亲自照顾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迷煳中说了什么话,总之等他醒过来之后就见到她笑眯眯的捏着他的脸颊跟他说就算她成亲也不会不管他的,还是一样会照顾他,是他的姚姐姐,因为她要带着他一起去洛邑。 他听到这些话还是很难过,让她哄了很久,最后她在他脸上亲了亲他才终于破涕为笑,不再生气了,让她摸着头好笑的说果然还是个孩子。 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懂,只是觉得自己是因为害怕失去姚姐姐,所以才这么牴触,直到后来到了洛邑,姚雪漫和姬昊仁给了她那么大羞辱和背叛。她来看他的时候脸上带上了忧愁,虽然她已经极力的掩饰,可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逼问了她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 他当时是恨不得直接去杀了姬昊仁和姚雪漫,她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姬昊仁不懂得珍惜,要这么伤害她?他根本就配不上姚姐姐,他不配成为姚姐姐的丈夫!他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长大,如果他长大了那他就可以带着姚姐姐离开了,他绝对不会像姬昊仁和姚雪漫那样伤害她的,他只会保护她,让她永远快乐幸福,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看到她眼里染上的忧愁,看到她的强颜欢笑,最后还不得不委屈求全,他就下定了决心,再等几年,等他长大了,他一定会带她离开姬家这个噁心的地方,他会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的。他会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永远不会伤害她,不会抛弃她,即使她大了自己几岁他也觉得没有关系,容貌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 他想要姚姐姐成为自己的妻子!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姚姐姐已经成亲了,而且还大了他几岁,等他到了可以娶她的年纪,她已经老了,可是他觉得没关系,就算她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他也不介意,他一样会爱她的。 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他豁然开朗,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姚姐姐这么好,自己会喜欢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心里有了目标,那段时间读书更加的努力了,甚至还跟姚姐姐提出了要求,要学习更多的东西,姚姐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很高兴,都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姚姐姐就出事了,他甚至在她死了之后才知道她出事,她被关在大牢了那么久,他都不知道……他永远记得他知道姚姐姐死了的消息时那种绝望却又无从发泄的心情,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不是去了什么地方,而是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听不到她说话,摸不到,看不到,见不着…… 如果不是强烈的恨意支撑了他,他根本就撑不过来。 没想到,老天居然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再次见到了姚姐姐,虽然她换了一具身体,一张面孔,但是他知道,就是她,他不会认错的。之前自己一次次对妘州歌特别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是在他还没有将姚姐姐认出来,身体就已经本能的接纳她了。 有多少人有这么样的运气,这样的机会能重来一次的?他是多么的幸运啊,所以他怎么能再次放过这个机会呢?错过一次就已经足以让他后悔终身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捉紧机会!他就不相信凭着自己现在的能力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对姚姐姐这么熟悉,知道她的软肋,自己在她心里又是特别的,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轩辕凤暖的眼眸里闪着莫名的诡异光芒,让妘州歌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会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类似于野兽看到了猎物时的兴奋光芒? 妘州歌狐疑的盯着他看了半响,见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注视,不由得叫道:「暖暖,你在想什么呢,魂都不见了!」 轩辕凤暖回过神来眨了眨眼,一脸的无害,然后有些忧愁烦恼的说道:「歌儿,你肯定不知道朝廷上发生的事,今天早朝皇上突然说要我和老四准备大婚!」 妘州歌果然一怔,「大婚?皇上要你们大婚?怎么这么突然?」虽然说这两位皇子都已经及冠了,也是该大婚的时候了,但是皇上可能是不想过早立太子,也不想两个儿子惦记着自己的皇位,所以一直没有催促两位皇子成亲。早些年有大臣上奏提起了这件事,皇上还说两位皇子还年轻,大婚的事不急。 现在却突然说起了这件事,让他们大婚?皇上想干什么? 「是啊,皇上说了,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了,这就意味着这件事没有了迴转的余地,我是必须要大婚了。这可怎么办?我不想大婚啊,我不想娶一个心肠恶毒,整天想着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女人回王府,将王府搞得乌烟瘴气的。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岂不是要毁了我的一生?歌儿,你说这可怎么办?」轩辕凤暖很是忧虑的说着。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说出这些话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的又说不清楚,只能说道:「你又何必想得这么悲观呢?这洛邑的好女子还是有很多的,你好好的挑选,总能挑选出一个适合当瑞王妃的女子的。」 轩辕凤暖瞧着她说道:「歌儿,你觉得真的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吗?虽然我被封为了瑞王爷,看起来也很是受皇上的宠爱,但是我出生于民间,也是在民间长大,没有强大的母家,只有一个王爷之位而已。哪个家族愿意将嫡出的女儿嫁给我?不是大家族的嫡出女儿又配不上瑞王妃这个位置,就算我愿意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小姐,皇上也是不会答应的。你说我还能挑出什么好女子?」 ------题外话------ 无耻的瑞王爷,哈哈哈,要开始装可怜博同情模式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听了他的话后一阵沉默。 他说得也不是全然是错的,他的名声倒是其次,真正关键的问题是他没有强大的母族,除了皇上的宠爱,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有利的地方可言。但是皇上的宠爱却是最不经得起考验的,帝皇的心思最是难猜,今日能将你宠上天,明日就能让你从云端上狠狠的摔下来。他要是没有了皇上的宠爱,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偏偏他又是出生在民间,生母也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民女,这样的一个皇子确实是没有什么世族大家的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一点利益可谋,跟四皇子相比,简直就是太差远了,四皇子也是皇子,现在也被封为王爷了,他的母妃是惠妃,惠妃还是洛邑的大家族的嫡女儿,四皇子身后有强大的母族支撑。 一对比,但凡是有一点野心的人都会选择四皇子而不是他这个空有其名的三皇子。 「皇上是让你们自个儿挑选合适的对象?」妘州歌问。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是啊,皇上是这样说的,说让我们自个儿选,他不会插手。我总觉得皇上这样做似乎有什么目的,他一向没有关心过我和老四的婚姻大事,也没有催促过我们大婚,现在突然提起了这件事,而且还是在巫灵宫的人祈福回来之后,这件事会不会和巫灵宫祈福回来的事有关?」他试探的问道。 妘州歌蹙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 妘州歌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是和巫灵宫祈福的事有关,当初回洛邑之前师父跟她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直让她有些想不通。皇上从来没有关心过两位皇子的婚姻大事,大概是觉得只有他们还没有成家,就还是个孩子,就不用惦记着朝廷上的权力了,皇上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掩耳盗铃,就算他们不成家,想要争的东西他们还是会争的。 只是这件事皇上在早朝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了出来,那就是当做是朝廷大事一般看待了,不然的话完全可以在私底下将两位皇子叫到御书房里说。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让两位皇子成亲的事,又明说了让他们自个儿选择成亲的对象,她怎么觉得皇上这样做好像是有些试探的意思,如此一来岂不是会让洛邑的各大家族之间蠢蠢欲动? 皇上难道就不担心也不在意他们两个真的选了大家族的嫡女儿做王妃?如果一来那就意味着他们两个是和某个大家族之间有了婚姻的联繫,家族的势力自然就是会站到他们的身后,帮忙争权夺利了,皇上这么做会不会是想要试探他们两个? 难道是和立太子有关?现在朝廷上的大事会同时牵扯到两个成年皇子的事就唯有立太子这件事了,皇上迟迟不立太子,现在却突然提起了他们的大婚之事,皇上不会不知道他们大婚之后,底下的大臣肯定会重提立太子之事的,明知道是这样皇上还是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立太子之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妘州歌想了想才说道:「会不会是皇上在故意试探你们?」 轩辕凤暖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试探什么?」 妘州歌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立太子。」 轩辕凤暖眸色一闪。 他当然是早就想到这点了,对于自己那个父亲,不敢说十分的了解,但是八分还是有的。他突然在早朝上提起了他和老四的婚事,没有目的鬼都不相信!除了太子的事能让他这么大的反应他还真是想不出第二件事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无一不是将那个位置看得牢牢的,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会容许窥伺。 皇上会让他们两个自行挑选成亲的对象想来不过是想从这件事中看看他们两个的心思而已。撇开其他东西来说,他是对那个位置不太感兴趣的,但是他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以前他是想站在顶峰,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帮姚姐姐报仇,而且他不站到那个位置,别人也是容不下他的,老四上位的话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现在就更加不用说了,他的姚姐姐还活得好好的,他更加应该想办法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别人的欺凌,只有站到了那个位置上才能做到这些,所以他还是要争的。 他会问歌儿不过是想要装可怜博同情而已,他得让歌儿参与进他的生活啊! 妘州歌瞥了眼他,有些怀疑,「你难道没有想到这方面?」 轩辕凤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说道:「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想到立太子的事啊,我回到宫里这么久了,听到立太子的事次数五根手指数来还有剩呢,哪里会想到这些。而且皇上又还年轻,身强力壮的,他也不喜欢大臣们提立太子的事,所以……」 是这样吗?妘州歌有些狐疑的盯着他看,总觉得他不应该这么迟钝才是,但是他这么说她也不能硬说他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过来问你,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根本就不想成亲。」 妘州歌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这个年纪也是时候要成亲了。」语气里满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期许。 轩辕凤暖眸光一黯,虽然心里也知道她对自己并没有像自己对她那样,有着男女之情,就算有感情也只是亲人,姐弟一般的感情而已,但是听到她毫不在意的说着这些话他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伤心难过。但是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了,他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难过伤心了呢? 只要她还没有喜欢的人他就有机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轩辕凤暖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成亲,一提到这个词我就想起了当年你和……的事,我就满心的牴触。我不是姬昊仁,可是并不是每个女子都像姚姐姐这样好的,万一我娶到的是像姚雪漫那样的女子,我这一辈子岂不是要毁了?」 妘州歌有些愕然的望着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不想成亲是因为姚子暇和姬昊仁的事?所以心里有阴影了?怎么会这样?当年姚子暇的事虽然确实是很让人心寒,但这毕竟不关他的事啊,而且他当年年纪还小,怎么会被影响到了?再说了,世间人千千万万,也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跟姬昊仁和姚雪漫一样的啊,他是不是太悲观了? 一时间她还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暖暖,你也不应该这么想,好人还是有很多的,这洛邑的女子也不全然都像姚雪漫那样。你看我身边的朋友就是好人,她们都是真性情的人,不如你考虑一下她们?」说着说着妘州歌忽然间做起了媒。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瞪着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我不认识你的朋友,对她们也没有任何的意思,如果我只是因为她们是好人我就将她们娶回去做王妃,侧妃,这是害了她们,你真的忍心看你朋友跳进火坑?我不喜欢的女子,就算我娶回去我也不会对她好的,只会一辈子受到冷落,我甚至不会碰她们!这样你也愿意让你的朋友嫁给我吗?」 妘州歌被他的话堵住了。她当然不可能明知道不幸福还让自己的朋友跳进火坑了……还有,他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她只是建议一下而已,又不是让他非要这样,而且她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像是颖晔,环欢,都是配得上他的,不管是从容貌上,品行上,还是家世上都是可以的。 而且颖晔是冀州人,相信如果他选了这样的一位贵女做妻子皇上也是不会起太大的疑心,总好过选洛邑的大家族贵女。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也是一番好意,至少她们是我了解的人,我知道她们的人品,再说了,你在这里嫌弃人家,人家还嫌弃你这个洛邑一害呢!」妘州歌忍不住吐槽道。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话非但不生气,还扬着头傲娇的说道:「那正好,本王对她们也没有那个意思,这样一来就不用祸乱彼此了,毕竟是人生大事,牵扯到一辈子的大事,还是慎重为好。」 妘州歌看着他半响才有些无奈的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皇上既然把这件事说出口了,就不会让你轻易敷衍过去的,你肯定是要成亲的。你自己不选一个人出来,等皇上给你赐婚的时候你更加进退两难,说不定到时候皇上把姬子臻指婚给你,这样的话看你怎么办!」妘州歌恐吓道。 轩辕凤暖抖了抖身子,一脸的嫌弃和抗拒,「要是把姬子臻指婚给我,我就杀了她!就算惹来皇上的大怒也要杀了她!」 妘州歌揉了揉额头,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了起来。 她将他当亲弟弟一般看待,自然是希望他能寻一个心意契合的人一起过日子了,但是现在他却说不想成亲,还对洛邑的贵族女子很是嫌弃和抗拒,这样子他要怎么成亲? 「算了,这事一时也急不来,皇上应该也不会让你们一时半会的就成亲,你慢慢再想想就是了,到时候要是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那就只能挑一个合适的人了,总好过让皇上随便指婚给你。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应付皇上背后的心思,皇上要是真的动了立太子的念头,这太子的人选肯定是在你和四皇子当中选的,跟四皇子比起来,你的实力实在是有些不够,你要当心。」妘州歌提醒道。 轩辕凤暖皱着眉头很是苦恼的样子,「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能怎么办?我没有强大的母族,想要争取也没办法啊,再加上我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要他们在我和四皇子当中选择的话,他们肯定会选择四皇子的,哪里有人愿意选择我这个毫无根基的人当太子?」 妘州歌敛眉思索着。 她自然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她也愿意倾尽全力帮助他坐上太子之位,将来他要是继承了大统,对他对她还有对妘家都是有好处的。只是这事却是由不得她说了算的,毕竟事关全族的大事,她是因为她是姚子暇,所以不会怀疑他,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层关系,她要说服爹的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只怕时间也不够了。 皇上这招使得太突然了,完全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相信不只是他和四皇子,就连文武百官的都是一头雾水吧?不过那些官员肯定能猜到皇上背后的用意,他们可都是人精,在朝廷上混了这么久,不会连皇上的这点心思都猜不出的。 想了想妘州歌又说道:「你的亲事先不急,皇上在早朝上这么说了,那些官员肯定会有所动的,先等等看,说不定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想要攀上瑞王爷府呢。」 轩辕凤暖神色不变,「我觉得这不太可能,没人会瞧得上我的,我就只有一个瑞王爷的称号而已,既没有什么实权,也没有什么兵权,那些大家族的人哪个不是精明得跟狐狸一样的,不能为家族带来好处,他们是绝对瞧不上的。」 妘州歌眉头一皱:「你做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至少你还有一个瑞王爷的称号,现在也得皇上的宠爱,这也是你的优势!我看你也不像这么愚蠢的人,你不会利用自己这点优势为自己谋福利吗?」 我是知道要利用自己这点优势,但现在是我不想利用啊!轩辕凤暖在心里叫着,面上却是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让妘州歌看得一阵肝疼,总觉得他今晚有点反常,像是刻意在自己面前示弱一样。 想到这,妘州歌看着他眯了眯眼试探的问道:「暖暖,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轩辕凤暖的心勐的一跳,难道她是发现自己的心思了?应该不会吧,他藏得挺好的啊,她怎么会看出来? 他面上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有什么想法?」 「你是不是想说服我让妘氏一族站到你身后支持你?」妘州歌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轩辕凤暖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老实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他知道她背后是妘家,他知道只要他好好的说,哀求,她会选择帮助他,说服妘家站到他身后支持他的,但是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因为自己和她的关系就让她说服妘家站到他身后,如果妘家愿意站到他身后,他希望是因为他们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坐上那个位置,而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了他们感情的行为,他更加不想利用他们的感情,让他们的感情染上杂质。 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妘家站到他身后,他想要那个位置的话他会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去夺。他说想要她帮忙不过是想要捉住她的软肋,让自己有机会慢慢的入侵她的心而已。 他非常认真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并没有这样想过。我知道妘氏一族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目的不过是想要保存家族,不想过分渗进朝廷的事里,如果让妘氏一族站到我身后支持我争夺太子之位,那就等于是将妘氏一族推到了最前面,皇上说不定正是等着这个机会将世族大家一网打尽。」 「我想要太子之位的话我会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去抢,我不会利用你的。」 妘州歌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妘氏一族不可能一直躲在角落里,就算我们低调约束自己,皇上也不一定就真的相信我们没有逆反之心。如果要选择的话,我自然是要选择你的,四皇子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其实和皇上很相似,要是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将来继承大统,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当初没有站到他身后的家族。」 而且更加不用说还有兰贵妃生的五皇子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妘州歌忽然说道:「你这段时间要多注意一下兰贵妃,兰贵妃和姬家的人未必没有猜到皇上的打算。一旦他们知道皇上是准备要立太子了,他们不会什么都不做的。五皇子还小,是绝对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他们说不定会和四皇子联合在一起。」 毕竟大家都知道三皇子不喜姬家的人,自然也不喜兰贵妃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姬家的人会和四皇子联合在一起?」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如果姬家的人明知道五皇子不可能被立为太子,他们肯定会站阵营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自然会选择四皇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处境就更加的麻烦了。 轩辕凤暖眸光闪了闪,笑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妘州歌一怔,什么意思?再好不过?他不是应该担心吗? 「暖暖,你在想什么?如果姬家和四皇子结成联盟,对你的威胁有多大你难道不知道?到时候你只怕会必败无疑。」妘州歌严肃的说道。 「歌儿,你只想到了和姬家联盟带来的好处,却没有想到联盟会带来的另外一个坏处,老四如果和姬家结盟在一起,他只会失去太子之位,皇上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姬家的人搅和在一起的。姬家现在已经是八大世家之首,风头正旺,如果让他们支持老四坐上了太子之位,将来继承大统,那还得了,姬家岂不是要上天了?皇上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而且老四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姬家是好,只是太好了,却要不得。」 妘州歌慢慢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尽然,虽然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姬家……兰贵妃是宫中的宠妃,育有五皇子,若是姬家支持四皇子,同时又是五皇子的母族,这在皇上看来或许也是可以钳制四皇子的有利方面,有了姬家,四皇子不可能再对五皇子下毒手,而等到五皇子长大,又能成为牵制四皇子的人,也算是平衡了两者的关系了。」 「所以我觉得你还你要多注意,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个位置,你就要多加留心,好好的挑选你的王妃,这是你增强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妘州歌诚心诚意的建议着,但是这话听在轩辕凤暖耳朵里却是不受听得很。 要真是这样,我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人选,我也喜欢这人,喜欢她能成为我的王妃,但是我要是说出来,你能保证对方会接受吗?只怕会立马将他扫地出门吧?轩辕凤暖默默的在心里嘀咕着。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妘州歌见他有迳自出着神,不禁有些没好气了。 这么重要的事,她在这里担心得不行,他倒好,没事一样,敢情是她瞎操心了? 轩辕凤暖见她脸上闪着微愠之色,忙正经了起来,点头道:「歌儿你放心,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认真对待的。」 说完顿了顿,极其认真严肃的望着她问道:「歌儿,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妘州歌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自然是了。」 既然她把他当亲弟弟一把对待,自然是会支持他了。 轩辕凤暖慢慢的笑开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恨铁不成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恨铁不成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就像妘州歌所说的那样,皇上在早朝上说出了让两位皇子早日大婚的话,引来了无数的猜测,很快大家就想到了立太子的事上,这么一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洛邑平静的局面隐隐有打破的迹象。 姬府里,姬昊仁坐在书房里有些愁眉不展,皇上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让他们这些大臣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之前皇上一直对立太子之事避而不谈,也不高兴大臣提起这件事,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不会去触怒皇上了。心里还想着这事看起来暂时应该不会被提上日程,可以日后再慢慢谋划。谁知道皇上突然就提起了,事前毫无徵兆! 如果要立太子,那肯定是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选择了,五皇子还太小,是绝对不可能会被立为太子的,既不是嫡也不是长,压根就没有机会。虽然他感到非常的可惜,五皇子可是兰贵妃的儿子,是留着他姬家血脉的皇子,要是五皇子能当上太子,将来继承大统,那姬家就真是可以成为华国的第一大家族,达到顶峰了! 姬昊仁想到这个心里就无比的惋惜,五皇子为什么不早出声十几年呢,如果五皇子跟三皇子和四皇子年纪一样,那当上太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不是嫡出,三皇子是最年长却是出身最低微的,四皇子……如果四皇子能争夺太子之位,五皇子又有何不可?论身份地位,兰贵妃可是比惠妃要高贵一些。 真是太可惜了,难道姬家这么好的机会就要白白的错过了吗? 姬昊仁心里是万般不甘和不愿意的,明明有机会可以得到一直希望得到的东西,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东西从自己的手上熘走,这让人怎么甘心? 正想着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他收敛起了心神道:「进来吧。」 推门而进的人正是姬子扬。 姬昊仁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就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多之前死了的小儿子。跟大儿子比起来,小儿子自然是要逊色许多,不管是性情上还是聪明才智上,小儿子都是及不上大儿子的,只是大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心肠似乎有些软,做事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不够狠毒无情,顾忌太多。 他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为什么身上会有这样的特点,他自己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不然的话当初——妻子也不是什么善良无害的人,自己的枕边人他当然清楚是什么人。如果说年轻的时候他会被妻子的外表欺骗迷惑,那年纪渐长之后就逐渐清晰了,他们两夫妻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可以说都是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 子扬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身上却有那个人的影子?明明当初只是将他记在了她的名下,虽然是交给了她抚养,但是实际上真正抚养他的还是当时自己的小姨子,姚雪漫,他的亲娘。为什么他的性子会有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这是老天爷对他的讽刺?当初他们利用了她,让她吞下了这个莫大的屈辱,现在报应来了,他们的孩子竟然像她,真是天大的笑话!难怪妻子会一直对这个儿子有些膈应,相处起来不自然了,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结果却像自己曾经欲处置而后快的人,心里会舒服才怪。 而那个像他们的儿子却死了,死得无比的憋屈,而且他们一直查不出什么事情来。他当然察觉出了子晟的那件事有不妥的地方,可是任他派人去查却什么都查不到,最后只能作罢,子晟这个儿子算是白生了,他带给姬家的耻辱直到一年后的现在才慢慢的消淡了,不再被人提起。 这件事刚发生的时候姬府的人连出个门都要被人暗地里指着嘲笑,加上后来姚家的事,更是雪上加霜,他都要怀疑真的是像妻子所说的那样是不是有人诅咒他们姬府了。如果真的有人要诅咒他们,也只能是那个死了很久的人,只有她会对姬家满怀怨恨…… 他犹豫了许久才肯下定决心进宫去求助巫灵宫,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进宫,巫灵宫的人就出发去宝龙寺祈福了,再回来已经是现在这种局面了。 他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些事似乎离不开姬家,但是忍他怎么思索就是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说针对姬家,那总得有个名目吧,这名目到底是什么?背后的人又到底是谁?全部都没有,他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要针对姬家。这完全是对方在暗,他们在明了。 只是自从子晟死了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却没有其他的事发生,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让他又产生了错觉,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他人生的路走了这么多,走到了目前的位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让他恼怒的同时又莫名的有些担心,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还没有出现的人逼得有些担心了起来,却又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此。 眼下又多了立太子的事,他有种预感,立太子的事已经会搅乱洛邑看似平静的局面,只是这次姬家又该何去何从? 「爹。」姬子扬走进来后对姬昊仁恭敬的行了礼才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一旁,看着他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凝重忧虑,不禁问道:「爹,我看你好像有什么烦恼,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姬昊仁听到他这么一问顿时就窒了窒,沉沉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皇上让两位皇子大婚是在早朝上说的,虽然他当时不在场,但是这件事在下朝之后就已经迅速传遍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难道就没有一点的意识吗?难道还单纯的以为皇上只是在关心两位皇子的亲事?他是榆木脑袋吗? 姬昊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也知道了,皇上让两位皇子大婚,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姬子扬敛眉思索了一下说道:「爹是担心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个人会看上子臻,要娶子臻做王妃吗?」 姬昊仁怔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一下子就说到了这上面,倒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看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只是爹担心的其中一个问题,这件事看似是皇上为了两位皇子大婚而操心,但是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在试探他们,试探众位大臣,爹要是没有猜测错的话,皇上这是有了立太子的意思啊!」姬昊仁轻嘆了一声说道。 姬子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也有这个可能。只是不管立哪个皇子为太子,我们姬家都没有参与的余地啊,三皇子一向不喜姬家,四皇子身后也有惠妃的母族支撑,和我们姬家的关系不大,我们只要好好的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可以了吧?」 姬昊仁顿时被他的话气得头顶冒烟,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咬着牙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事是我们能躲得掉的吗?你别忘记了兰贵妃和五皇子!兰贵妃是我们姬家的女儿,五皇子也是流着姬家的血,身份显赫,你觉得三皇子和四皇子能对此无动于衷吗?不管他们两个谁当上了太子对我们姬家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姬子扬眉头一皱,「爹,可是让五皇子当太子的话是可能的啊。」 五皇子还这么小,又是兰贵妃所处,皇上不会让五皇子当太子的,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的。 姬昊仁听到他这话真真是气得肝都疼了,伸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偏偏姬子扬还一脸的莫名其妙,让他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在心里暗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从小到大,该培养的他没少培养,该接触的也没少接触,怎么就长成这副模样了呢? 姬昊仁有些咬着牙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将心思放到家族的兴衰上?我们姬家现在树大招风,如果不能有从龙之功,不管是谁上位对姬家来说都会是一场祸事!」 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上位对姬家而言都不是好事,但是他们又不得不选择一个,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三皇子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从一开始和姬家就敌对的关系,对姬家的敌视态度从来没有掩饰过,所以就算姬家选择他,他也是不会接受的,更何况姬家也不敢选择她。 相比四皇子来说,三皇子简直就是没有一点的胜算,一个出生在民进的皇子没有后台,没有势力,想要打败四皇子坐上太子之位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四皇子,四皇子坐上太子之位的机率会更大,只是四皇子身后也有大家族,要怎么说服四皇子相信姬家的也不是容易的事,除非…… 「那按照爹的意思是想要怎么样?」姬子扬也不说辩解的话,问道。 他不是不知道姬家的处境,只是很早他就说过了,姬家不宜太过高调张扬,应该学学妘氏一族的低调,想办法急流勇退,这才是保存姬家的上上之策。没有那个上位者愿意看到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影响到自己的政权,姬家本身就是百年大家族,偏偏又将家族里的女儿送进了宫,成为了贵妃,还生下了皇子。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个道理爹不会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兰贵妃在宫里也是风头正盛,甚至有时候连皇后都被她压了下去,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了,丝毫不知道收敛。 他也不明白,姬家已经足够繁盛强大了,为什么爹还想要往上爬,想要将姬家带往更高的位置,盛极必衰的道理爹难道不懂吗?加上皇上本来就对华国的世族大家颇有猜疑和忌惮,爹明知道却还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他真是想不明白。姬家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贪心的想要更多? 姬子扬有时候对自己姬家的嫡长子这个身份觉得有些压抑,他不只一次有想要逃离的念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疲累,和自己的想法和念头有着天壤之别。他们自以为是的瞒着他的事更是让他觉得茫然不解,小时候无意中知道的时候他还会伤心难过,到现在他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我现在是问你,你有什么看法。」姬昊仁瞥了他一眼说道。 姬子扬沉默了一下才淡声说道:「爹,我的想法你不会想听到的。」以前他还曾经试图劝说爹收敛一些,让兰贵妃在宫里也低调一些,不要太嚣张跋扈了,但是爹却斥责他没有大志…… 姬昊仁被他的话说得一噎,怒道:「让你说你就说!拖拖拉拉的像什么男人!」 姬子扬半垂着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的好,皇上这么做未必不是在试探,试探两位皇子,试探各大家族,一不小心,只怕等来的不是从龙之功,而是灭顶之灾了。」 说不定这只是皇上的一个计谋,剷除各大家族势力的一个阴谋,皇上一直不动各大家族只是没有找到合理的动手名目,一旦名目有了,皇上铁定会毫不犹豫的对各大家族下手的。就算不能一下子将各大家族的势力削弱,但是各大家族的平衡一旦打破了,接下来想要剷除掉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这些轮到姬昊仁沉默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就算皇上确实是有着这个打算,姬家也没有退路。难道姬家现在不参与到这件事里就能全身而退了吗?他不要忘记了宫里还有个兰贵妃,还有个五皇子,从将兰贵妃送进宫,五皇子出生,姬家就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姬家真的能完全退出朝廷权力中心,但这明显不可能。 所以他们只有一个选择,明知道前方充满了危险也得继续走下去,闯出一条血路。 姬昊仁低嘆了一声,「你以为现在姬家还有退路吗?即便我们想退,皇上也不会让我们退的。」 更不用说姬家从来没有想过要退,让姬家像妘家一样吗?几十年前的妘家是何等的风光,鼎盛,现在的妘家又是何等的没落了,即使还稳坐在八大家族里,但是实力已经完全不能和几十年前相比了,如果不是出了一个妘州歌,只怕再过十来年,妘氏一族就要退出八大世家的行列了。 他无法想像姬家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他也不允许姬家落到这样的地步,明明有能力去争去夺,为什么不去争不去夺反而要后退?这是懦夫的行为! 姬子扬不说话了,良久之后才说道:「爹的意思是准备要支持哪个皇子?最巩固的关系就是姻亲关系了,爹是打算将子臻嫁给其中一位皇子让子臻成为王妃,然后成为太子妃吗?」或者将来成为皇后。 如果姬家要支持哪位皇子上位的话,成功率是很大的,姬家在朝廷上的影响力不亚于任何一下家族,不然皇上也不会明不知道姬家已经成为隐患还捧着姬家不下手了。 「依你看,三皇子和四皇子哪个更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姬昊仁明知道答案但还是要问,想要看看这个儿子到底会有什么看法。 姬子扬瞥了眼自己的父亲,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三皇子胜算更大。」 姬昊仁一怔,微微瞠大了眼睛,有些失态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什么?你觉得三皇子胜算更大?」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是说这个儿子真的没救了? 「我知道在爹看来四皇子比三皇子更有实力,但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我却是觉得三皇子胜算更大,如果爹想要支持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上位,我觉得还是选三皇子比较合适。」姬子扬有些谨慎的说出了自己想法。 如果姬家真的要支持谁,他觉得还是三皇子比较合适。 姬昊仁却是气极反笑,觉得他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这三皇子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如四皇子,他居然跟他说三皇子比四皇子胜算更大,真是笑话! 「算了,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吧,只是府里的事你还是多费些心思,特别是你娘……」说到妻子,姬昊仁不禁眉头一皱,有些烦躁了起来,沉声说道:「你是姬家的嫡长子,有些责任你必须承担起来!」 姬子扬面容沉着的应道:「爹,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垂下的眼眸却掩住了他眼里黯然下来了的光芒。 姬昊仁看了眼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有些有气无力的活动啊:「行了没事了,你出去吧,有时间就去陪陪你娘。」 「那孩儿先出去了。」姬子扬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出书房了。 姬昊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多生几个,当初觉得有两个嫡子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一个是合适继承姬家的,没想到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 姬子扬离开书房茫然的对着天空看了一会儿才抬步慢慢的往主院走了去,在长廊上遇到了正要去主院的妹妹。 看到她,姬子扬眸光闪了闪,想到了刚才在书房和爹说的话,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姬子臻看到他也停下来脚步,「大哥,你这是准备要去娘那里吗?」 「嗯,我岗从书房里出来,和爹说了些事。」姬子扬走到她身边说道。 姬子臻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兄妹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姬子扬才又说道:「你知道皇上让三皇子和四皇子大婚的事吧?」 姬子臻眉心一蹙,不明白他怎么会说起这件事,但还是点着头说道:「知道。」 姬子扬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子臻,你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大哥的可能做得不太好,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以我们姬家的地位来说,本来完全可以让你自己挑选一门满意的亲事,但是现在……」 姬子臻脚步勐的一停,扭头目光震惊的看着他,「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的亲事,已经被爹定下来了?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娘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娘最疼她了,如果她的亲事被定下来了,娘不可能不跟她说的! 「你先别紧张,我只是想先提醒你一下,你的亲事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复杂起来了,你的亲事可能会……所以我提醒你,只是想你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哪天事情真的发生了,你接收不了。」 这个妹妹一向骄傲,如果她的亲事被爹利用了,只怕她会接受不了。 姬子臻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一张俏脸又是红又是白的,手里的丝帕都要快被她扯烂掉了,眼里烧着两束愤怒的火苗。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尽量面色平静的说道:「多谢大哥的提醒,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爹要是想利用她的亲事来壮大姬家势力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她绝对不会同意!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妄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妄想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阴沉着一张脸到了主院,姚雪漫见到自己的女儿脸色如此难看,马上就关心的问道:「子臻,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子扬,这是怎么回事?」 姬子扬先是对姚雪漫行了礼看了眼抿着唇不语的妹妹才将事情说了说,然后又道:「娘,这事还没有发生,我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想提前让子臻做好心理准备。」 姬子臻脸色不愉的坐在一旁没说话,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此,那自己的婚事绝对是会被用来当交易的,姬家在洛邑的处境她不是不知道。 姚雪漫却是有些不明白了,「这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姬家的女儿难道还要去做那些联姻壮大实力的事吗?姬家还不够强吗? 「娘,这事牵涉到朝廷之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而已,事情也并不一定就是如此,娘和子臻也无需太过担心了。就算子臻的婚事因此而提上日程,对方的身份也不会太低的,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子臻就算……想来也是不会吃亏的。」姬子扬只能这么安慰她们了。 姬子臻一听他这话,脑海里离开就浮现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影像,四皇子还好,但是三皇子……想起他每次看到自己或者说是看到姬家的人都是一脸不屑刻薄的模样,再想到如果爹要自己嫁给这么一个人,还不如嫁给四皇子呢! 姬子臻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她是姬家唯一的嫡女儿,身份高贵,嫁给皇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端看她自己愿不愿意罢了。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婚事,她想过等自己及笄了,一定要好好的挑选一位优秀的男子,只有最优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样貌,家世,人品,才情,必须样样不缺才行。 她以为自己有时间慢慢挑选,可是没想到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三皇子和四皇子看上了姬家,想要娶她得到姬家的势力,提到皇上那里去,他们是没有权利拒绝的,就算他们是世族大家也一样,他们哪里敌得过至高无上的皇权?如此一来的话她肯定会嫁入皇室的! 只是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不是她曾经考虑过的人,他们是皇子,是王爷不错,但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不需要藉此得到什么,因为她本身就已经拥有了,而且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为人她根本就不欣赏!叫她如何接受自己会嫁给他们这个可能? 「娘,你可得好好的跟爹说说,不要拿我的亲事做文章,我们姬家已经到了现在这样的高峰,已经不需要拿府上女儿的亲事来壮大实力了不是吗?女儿想自己挑选合心意的夫婿,而且现在女儿还在巫灵宫呢!」姬子臻有些急躁的说道。 姚雪漫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说道:「子臻,你放心,你大哥不也说了吗?这事又还没有发生,只是可能而已,你爹又没有提起过,你现在也不用太担心了。你爹一向疼你,他不会牺牲你的终身大事的,我稍后会问问你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姚雪漫说着又望向了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大儿子,目光有些复杂,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已经死了的小儿子,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酸,但是好歹是控制住了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表情来了,现在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可千万不能再和他生出嫌隙之心了。 「子扬,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亲事也该说了。你可有看中哪家的小姐,要是你看中了哪家的小姐,你跟爹娘说,爹娘一定会为你说成的,只要对方配得上我们姬家,有资格成为姬家未来的主母。」 姬子扬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他摇了摇头说道:「娘,我的亲事不着急,现在只怕是要进入多事之秋了,我的亲事还是缓一缓再说吧。现在要担心的还是子臻的亲事,我们姬家的在洛邑的地位大家都知道,我担心三皇子和四皇子到时候会将主意打我们姬家头上来。」 就算不是嫡系一脉的,但是旁系的还是有的,如果姬家的旁系和两位皇子扯上了关系,嫡系一脉也是脱不了关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姚雪漫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摸不准。她只是一个妇人,很少会参与到外面的事,有时候丈夫不说的话她也不会问,女人只需要好好的打理好后宅之事就等于是一种支持了。但是如果这件事会扯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她就不能不管了。 姬子臻坐在一旁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突然抬头问道:「大哥,按照你这样说,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很有可能会在洛邑的世族大家里挑选合适的女子做王妃了?」 姬子扬点了点头说道:「按常理来说确实是这样,联姻是壮大自己家族势力最有效也是最快捷的办法,特别是三皇子,他本身没有强大的母族作为支撑,现在皇上又摆明了不会插手他们的婚事,三皇子只有挑选出强大的世族大家结盟才有筹码和四皇子争夺权力。」 「这样啊,那依大哥来看,这洛邑的世族大家,大哥觉得他们会从哪些世家入手?」姬子臻又问,脸上已经看不出急躁之色了,平静镇定得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惹来了姬子扬一记疑惑的眼神。 她这么问,姬子扬也不会多想,而是想了想老实的回答道:「洛邑的大家族有不少,只是能让三皇子和四皇子看上的不外乎就是妘家,谢家,姬家,赢家……这些大家族,而且这些家族里面嫡系一脉似乎都有适婚的女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人家了,所以我才担心子臻你的亲事会不会被他们盯上。」 姬子臻听到了他的话却是若有所思了起来,低喃着道:「妘家啊,是啊,妘家也是大家族,也有适婚的女子,那妘州歌……」 姚雪漫紧挨着姬子臻,听到了她低喃的话,听到妘州歌这个名字她怔了怔,眉头一皱问道:「子臻,你这个时候提到妘州歌干什么?」 妘州歌?姬子扬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想起了这个首席巫女。奇怪的是他们其实并没有接触过,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个妘州歌却是异常的印象深刻……他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姬子臻笑了笑说道:「娘,我只是在想,妘家也是大家族,而妘州歌又是首席巫女,如果哪个皇子娶了她的话,岂不是会得到更加的帮助吗?不知道两位皇子有没有这个心思。」 姚雪漫听到她的话却是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你呀你,根本就没有想到长远的事,你想想啊,皇上现在就只有两位成年的皇子了,将来要是立太子的话肯定是从他们两位中挑选一位立为太子的,这妘州歌要是嫁给了他们其中的一位,将来要是走运的成了太子妃……你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她压着?而且妘家和姬家一向不和,妘家上位就意味着姬家要衰落了!」 这个女儿一向都是聪明的,偏偏在关键的时候犯煳涂,妘州歌要是嫁入皇家,凭着她首席巫女的身份,地位肯定超然。她不是一向不喜欢妘州歌吗?那怎么受得了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爬得更高? 姬子臻却是笑了笑,没说话,反问道:「娘,你觉得要是将来皇上立太子的话,三皇子和四皇子哪个更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姚雪漫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自然是四皇子了,那三皇子什么都没有,又是出生民间,身份根本上不了台面,怎么可能被立为太子?皇上答应这文武百官还不答应呢。」 姬子扬微皱着眉头,看了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些许轻视和不屑的娘,还有一脸若有所思的妹妹,心里轻嘆了一声。 为什么爹和娘都觉得三皇子毫无胜算,认定了会是四皇子胜出?三皇子虽然不是世族大家出身,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看起来势力实在是单薄。但是他们别忘记了,从他回宫到现在,从一个被人鄙视瞧不起的皇子到现在无人敢忽视的王爷,而且他还是最先被封为瑞王爷,比四皇子要早得多了,相比之下四皇子还弱了些呢。 三皇子凭着自己能力走到现今这种地位,他真的是一点能力都没有?这不可能。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四皇子坐上太子之位?更加不可能! 从谋略心计来看,他觉得三皇子更胜一筹,四皇子终究是过得太平顺了一些,在心智上,谋略上都不及三皇子。所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其实他更看好三皇子的,只是三皇子对姬家似乎不太友好,一直针对姬家,如果是三皇子上位的话,姬家的将来只怕不会乐观。他身为姬家的嫡长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要为姬家考虑的。 「是啊,看起来似乎是四皇子胜算更大。」姬子臻轻声嘆道,「如果将来是四皇子当上太子,那三皇子肯定要倒大霉的,四皇子一向不喜欢三皇子。」 「如果是这样也好,三皇子一向不喜欢姬家,如果是他当上了太子,对姬家来说才是糟糕的事。」姚雪漫点着头。 「是啊,这件事必须要提醒爹才是,绝对不能让三皇子当上太子了。」 姬子扬看着自己妹妹,眉头一皱,总觉得她似乎是话里有话,但是他凝眉思索了半响却是没有想通,有什么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却没有捉住,再回头想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将疑惑放在了心底。 瑞王府,祁宝玉拧着眉看着坐在宽大椅子上,心情看起来似乎还很不错的轩辕凤暖,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说你这人,我们在这边担心得要死,你怎么一副没事的模样?敢情是我们白担心了?」 他们一个劲儿的想着有什么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局,大家都知道皇上让他们两个皇子大婚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当事人倒好,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你们担心什么劲儿?又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让我和老四成亲而已,我的年纪也到了,是时候成亲了,不然这偌大的瑞王府真是太冷清了一些,多个女主人的话想想还是不错的。」 祁宝玉差点没有因为他的这些话惊掉了下巴,正想反驳,但是醒悟到他话里的意思之后立刻就瞪大了眼,怪异的看了他半响才道:「轩辕,你是脑袋被撞了?你以前不是很坚决的说你不想成亲吗?怎么现在反而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来,实在是有些令人吃惊。」 轩辕凤暖耸了耸肩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想成亲了。」 祁宝玉还是狐疑的盯着他勐瞧,「你说真的?你真的想要成亲?」 轩辕凤暖非常认真的点着头:「是真的,我真的想成亲。」只是这女方估计不愿意嫁给他,他要想说服她嫁给自己的话可能还要花费好些力气。 一想到这个他就烦恼得很,立太子的事跟这件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他不能贸贸然的跟歌儿提出成亲的事,不然的话会让她怀疑,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意肯定会拒绝自己的,严重一点说不定还会因此就对他疏远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得想个好办法,绝对不能让歌儿对他疏远,牴触他,哎,他得好好的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才行了。 祁宝玉见他说着说着居然走起了神,不由得正经了起来,严肃的瞧着他,心想难道他是有看中的人了? 「轩辕,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瞧上了哪家的小姐啊。」这么突然,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而且到底是谁能让他瞧上了? 轩辕凤暖睨了他一眼大方的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非她不娶!」 噗!还非卿不娶了?见鬼了,什么时候他遇到这么一个小姐了,他身为好友居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他的好友的魂都勾走了?! 祁宝玉一脸愤怒的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你了!」 轩辕凤暖唇角一勾,眼里因为想到了妘州歌而散发出了潋滟的波光,「这人你认识,就是妘州歌。」 祁宝玉一怔,有些呆滞的望着轩辕凤暖,半响才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跳了起来,巍颤颤的指着他叫道:「妘州歌?你居然和妘州歌勾搭在一起了?你喜欢妘州歌?这不可能!」 轩辕凤暖眉头一挑:「怎么不可能了?之前你们不说一个个都说我对歌儿有意思吗?怎么我现在真的对她有意思,你反倒不相信了?」 「哼,我当初是这么说,但是你那时候不是说你对她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让我们不要瞎想吗?」祁宝玉轻哼了一声说道,然后眼珠子一转,看着他眯了眯眼问道:「你真的要娶妘州歌,真的是喜欢她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 轩辕凤暖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拿来开玩笑?」 「嘻嘻!」祁宝玉突然怪异的一笑,惹来了轩辕凤暖的蹙眉侧目。 「你笑什么?」 祁宝玉得意的轻哼了两下凉凉的说道:「哎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让我娶了妘小姐呢,现在我想想好想妘小姐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不如我让我娘找机会上门提亲去?」 「你敢!」轩辕凤暖立刻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怒视着祁宝玉,大有他要是敢做出这种事他就宰了他的架势。 「有什么不敢的,当初可是你对我这样说的,我只是听你的话而已。」祁宝玉才不怕他咧,好不容易找了个嘲笑他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就这样错过。 叫他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说不喜欢妘州歌,他们将他们两个人说到一起的时候他还满脸的嫌弃,避之不及的模样。现在自打嘴巴了吧,哈哈哈,这么好的机会看他出糗,他不珍惜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哎呀,可惜另一个不在,不然依他的口才,准能把轩辕给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嘻嘻。 轩辕凤暖面色顿时就尴尬的僵住了,眼神闪躲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他那时候哪里知道歌儿就是姚姐姐啊,他当然是对她没兴趣了,老是听到他们将他和妘州歌扯到一起他也是很恼火的,一时气急说出了让他们去娶妘州歌的话,他现在想起来也是肠子都悔青了好吧。 想到这他忽然又紧张了起来,戒备的盯着一脸看戏的祁宝玉,眯了眯眼,问道:「祁宝玉,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也喜欢上歌儿了吧?」 祁宝玉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鄙夷的看着一脸戒备紧张的轩辕凤暖说道:「你放心吧,妘州歌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挺欣赏她的,但是不会喜欢她,这种女人娶回家岂不是要被她压着一辈子?我才不要!」 他喜欢的是小鸟依人,温柔似水的女子,可不是妘州歌这种精明的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随便能煳弄的,要是娶了这种女人回家,估计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天天被人监视着一样,他是绝对受不了的。也只有轩辕这种人才会喜欢妘州歌那样的女子,不过大概也只有他能配得起妘州歌这样的女子吧? 聪明的女子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能力驾驭和容忍的,男人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自尊自大,觉得女人应该永远臣服在自己脚下,依赖自己而生存,有小聪明应付后宅的事,平衡各院落的关系就足够了,太聪明就不讨人喜欢了。 他虽然没有觉得女人就必须要臣服在男人脚下,但是蹦跶得太厉害的话确实是不讨人喜欢的,而且太聪明的女人一般男人压不住,娶回去就的被一辈子骑在头上了,多丢脸啊! 而从轩辕曾经跟他说起过的事来看,妘州歌显然就是那种一般男人压不住的聪明女人,他绝对是敬谢不敏的。 听到他这么说轩辕凤暖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严肃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不管如何,你都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义了。」 祁宝玉对上他严肃的脸,怔了一下,然后也认真了起来,问道:「轩辕,你前不久还说着对妘州歌没意思,为什么现在却突然说非她不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啊,还是说其中有什么隐情?」 轩辕凤暖表情一变,眸光闪了闪想了想才认真的说道:「宝玉,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歌儿自己的秘密,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没有她,我不会娶妻的。」 祁宝玉眉头一皱。眼里闪着疑惑之光,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一下子对妘州歌的感情达到了这个地步的,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他的行事作风。但是他不说的话他也没有办法逼他说,而且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作为朋友唯有支持了。 妘州歌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女子,这两人不管是外貌上还是气场上都挺般配的,走在一起也好。 「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问了。你喜欢妘州歌,现在皇上又让你成亲,那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跟她提亲啊!」这是不是说他很快就可以喝自己好友的喜酒了?想到这个祁宝玉不禁高兴了起来。 哎呀,想不到居然会是轩辕最早成亲的,当初他们还以为轩辕会是最晚成亲的人呢,毕竟已经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谁知道。啧啧啧,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成亲以后只怕也是个惧内的!祁宝玉想到他以前的态度,再看看现在的态度,暗暗在心里鄙视着。 轩辕凤暖俊脸一垮,祁宝玉看到他的表情眼睛登时睁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该不会是你还没有得到妘小姐的芳心吧?」 「……」轩辕凤暖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祁宝玉戏嚯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啧啧啧,看不出来,还有你轩辕凤暖吃瘪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两情相悦了,还想着可以喝喜酒了,那知道你这傢伙关键时刻竟然这般靠不住,居然还没有得到人家的芳心。难道是我以前将你看得太高了?」 「滚!」 「哎呀,别恼羞成怒啊,你说说看呗,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个好主意呢。」祁宝玉笑呵呵的凑到他面前坐下说道。 「就你?算了吧,你要是有本事就不会到现在都搞不定元春了。」轩辕凤暖不遗余力的嘲讽道。 祁宝玉顿时扭曲了一张妖艷的脸,气得直指着他你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嘴巴这么毒,活该妘小姐不要你!」 轩辕凤暖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歌儿不是不要我,只是还没有答应嫁给我而已,但是我相信我很快就会说服她的。」 祁宝玉冷笑:「哼,我祝愿你一直说服不了!」 「嘿,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是吧?有这闲工夫在这里和我拌嘴,还不如去想想办法怎么收服元春!」 「我这不是担心吗?那知道你这人现在沉迷女色,毫无上进心啊!」祁宝玉怒声指责道。 立太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谁知道他居然一点都不上心! 轩辕凤暖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正色的说道:「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不会出差错的。太子之位只能属于我,老四想要坐上去,妄想!」 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一道冷光。 老四以为他身后有惠妃支持就稳胜了?天真,他要是这么容易被打败就不会从一个默默无闻,甚至被人嘲笑看不起的民间皇子爬到现在的位置了,他们还真以为是因为皇上对他的宠爱,对他的愧疚?可笑,一个皇帝,特别是像他那样的皇帝哪里会有愧疚心,如果他真的有愧疚心就不会玩弄过他娘亲的感情之后就一走了之了。 要是凭着他所谓的愧疚和宠爱,他早就死八百次了,呵呵! 「你心里已经有计划了?」祁宝玉严肃的问道。 「算是吧,只是时候还没到,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皇上让我和老四成亲,成亲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他估计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来试探我们呢,既然如此,我们就如他的意好了。」 祁宝玉蹙着眉想了想才说道:「你多加小心就是了,这件事一旦你失败了,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轩辕凤暖也明白他是关心自己,声音里也多了分暖意,「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将来开玩笑的。」 更加不会拿他和歌儿的未来开玩笑了。 ------题外话------ 来个小剧场…… 轩辕凤暖:歌儿,不如你嫁给我得了,反正咱们对彼此都这么熟悉了 妘州歌:(看智障一般的眼神)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姐姐,怎么能嫁给你 轩辕凤暖:又不是亲姐姐,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比你大许多,完全没问题 妘州歌:……但是我不喜欢你,我只当你是弟弟,我不会嫁给弟弟的,这是** 轩辕凤暖:……
第一百五十章 宝玉亲事 第一百五十章 宝玉亲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祁宝玉从瑞王府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只要想到在瑞王府看到轩辕那副吃瘪的模样他就乐,以后他得时不时的拿出来嘲笑他一番才行,等以后他和妘州歌成亲了,有机会的话在妘州歌面前当笑话的说说也不错,嘻嘻! 只是祁宝玉这好心情回到了靖江侯府就消失不见了。 他刚回府就被下人叫到了祖母的屋子里,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祖母想念自己了,所以才命人叫自己过去,但是到了那里一看,自己的爹娘都在,他马上就意识到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说了。 他一边若无其事的踏进去,一边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事让府上的三位祖宗坐到了一起,还一脸的严肃。 「祖母,爹,娘。」祁宝玉一一行过礼。 坐在软榻上的老夫人看到孙子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宝玉回来了,快坐下吧,外面冷吧?天气太冷了,你还是少出门吧,万一着凉了的话那就不好了。要是非得出门的话也记得要多穿衣服,千万别逞强,知道吗?」 她都这把年纪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从小就身子羸弱的孙子,一方面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愧疚,当初如果不是自己非要逼儿子纳妾,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偏偏自己的儿子又是个痴情种,对儿媳妇死心塌地的,自己又理亏,就算儿媳妇后来不能生了,她也不能说什么。 唉,都是自己作的! 每次老夫人想起自己当年做的事就想要一阵嘆气。 不过也好,虽然这个唯一的孙子身体不太好,是个遗憾,但是好在人没有长歪,容貌出众不说,也是个有才学的,品行端正,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比靖安侯府家的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虽然说已经对当年的事放下了,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加上两府的关系又是如此的尴尬微妙,少不得的会被对比。当年那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荣耀,还逼得他们母子离开靖安侯府,受尽了羞辱。现在好了,靖安侯府的嫡长子以那样的方式死了,靖安侯府的声誉已经掉进了谷底,但是他们靖江侯府却是在蒸蒸日上。 想到这她就不由得高兴起来,要不是真的不想看那女人的丑陋面孔,她还真是想到她面前去嘲笑一番呢,当初宝玉出生,身子差,几乎活不成,靖安侯府的人可是没少嘲笑,落井下石,现在终于来现世报了!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不住的笑着,眼里满是慈爱的光芒。 祁宝玉对于自己祖母这种笑容已经见惯不怪了,迳自走到了一旁坐下才问道:「祖母,爹,娘,你们这个时候坐到一起是要商量什么要紧的事吗?」 祁宝玉的话问出来,老夫人这才收起了心里的心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儿子和儿媳妇,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宝玉,皇上让两位皇子成亲的事你也知道了是吧?」 祁宝玉有些奇怪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这跟他们靖江侯府有什么关系?靖江侯府可只有他一个儿子而已,没有女儿,还是说…… 祁宝玉转目瞪着他的爹,「爹,难道你在外面生了一个女儿?」 靖江侯一听他这不孝的话登时就怒了,吹鬍子瞪眼睛的说道:「混帐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呢,老子只有你一个种,哪里来的女儿?就算有女儿也是你男扮女装!」 靖江侯夫人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宝玉,你别闹了,你再说这样煳涂的话娘可就要生气了。」 没大没小的! 老夫人也是好笑的瞪了他一眼。 「不然的话两位皇子成亲跟我们没有关系啊,用得着你们都坐在这里讨论吗?」祁宝玉一脸的莫名其妙。 「唉!」老夫人嘆看一口气,然后对着儿子说道:「还是你跟他说吧!」 祁宝玉疑惑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靖江侯严肃的说道:「宝玉,是这样的,我们听说四皇子似乎有意要和威武将军结亲!」 祁宝玉一怔,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爹你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爹说四皇子似乎有意想要和威武将军府结亲,威武将军府的情况你也知道,威武将军只有一个女儿而已,如果四皇子真的想要和威武将军府结亲,那就意味着四皇子想要娶的人是元春了!」 祁宝玉反射性的就站了起来,反驳道:「这不可能!威武将军不会答应的!还有元春的几个哥哥也不会答应的!」 威武将军和他的几个儿子有多疼元春这是全洛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将元春嫁给四皇子的! 靖江侯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宝玉!威武将军再厉害,再疼女儿他也是臣子,只要他是臣子他就要臣服于天子!如果四皇子真有这样的打算,只要皇上答应,威武将军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他难道还要为了一个女儿抗旨或者是起兵造反吗?到时候他不同意也要同意!圣旨一下就轮不到他说不同意!」 祁宝玉面色一变,眼底迅速的略过了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眉头顿时一皱,有些狐疑的盯着自己的父母,「爹,这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消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刚从瑞王府回来呢,要是四皇子真的打算跟威武将军府结亲,轩辕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的,如果他收到消息他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 想着想着,祁宝玉忽然眉头一皱,想到了在瑞王府轩辕跟自己说的话,忽然间又不确定了起来。难道轩辕跟自己说那些话并不是揶揄他,而是在提醒他?只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直白的跟自己说,非要这样委婉?而且他是真的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啊,他只是听说四皇子有意在洛邑的各大家族中挑选适婚的女子…… 不对,威武将军府的小姐也是适婚的小姐,威武将军府也是洛邑的大家族,而且威武将军一直深受皇上信宠,握有重兵,如果四皇子真有这个打算也是说得过去的,毕竟惠妃的母族并没有什么人是在军营中握有重权的,如果真的如四皇子所愿,那太子之位就真的是非他莫属了。 只是这怎么可以! 靖江侯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迅速的闪过了各种复杂的神色,轻嘆了一口气说道:「宝玉,这种事我们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呢?如果真的让四皇子得逞了,那就不妥了,不但在政治上我们靖江侯府会处于被动的地位,就连威武将军府也会陷入两难的局面,元春那孩子就更加的是要毁了后半生了。元春那性子进了宫,哪里还有什么快活可言?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了,还以为……」 「宝玉,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元春被四皇子给毁了吗?」靖江侯夫人轻轻的嘆了一口气问道。 祁宝玉面色一变,眼神闪躲。 老夫人沉声的开口说道:「宝玉,祖母看你不如就择日上威武将军府提亲去吧!赶在四皇子之前,如此一来就算四皇子真的有心和威武将军府结亲也不行了,他一个皇子总不能和臣子抢亲,皇室总不能夺臣子之妻。」 祁宝玉眉头一皱,脸上有些抗拒:「祖母,这不妥吧?」 老夫人眼一瞪,「有什么不妥的?不要跟祖母说你对元春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更何况你们两个人本来就定了娃娃亲的,既然如此,现在提亲有什么不对?你要是不想这么快成亲,那就先把亲事定下来,免得真的让四皇子钻了空!要是真的那样,元春的后半辈子就真的要毁了!」 「是啊,宝玉,元春虽然不像寻常的大家小姐一般文静,但也是性情率真可爱,敢做敢言的姑娘,娘看她就很好,很适合你。你们也是定了娃娃亲的,原本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是想着让你们先培养一下感情再说亲事的,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那就要提前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靖江侯夫人柔声说道。 靖江侯府沉默了一下说道:「宝玉,要是你真的对元春没有一点心思,不想娶元春的话,爹娘还有你祖母也是不会勉强你的,虽然我们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元春嫁给四皇子,但是更不想让你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而且这事也只是听说而已,或许四皇子选择的人不会是威武将军府也说不定。」 靖江侯夫人和老夫人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祁宝玉听到他的话却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要是真的像他说那样,他们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跟他说这件事了,八成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四皇子就算不是真的下决心要和威武将军府结亲也是动了这样的心思的。 爹说得也有道理,四皇子并不一定就会和威武将军府结亲,但是也很有可能会和威武将军府结亲,如果没有的话自然是好的,但是万一是真的呢?四皇子到皇上那里去说了,皇上答应了,威武将军府的人就算一万个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是,他和元春是有娃娃亲,这是他娘和元春的娘定下来的亲事。 话说是他从小就身子羸弱,有一次甚至还差点就死掉了,是权司大人将他救了回来,然后又给出了建议,让府上的人将他当女娃子养,同时还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那就是建议靖江侯府的人最好就是选择一个和他八字相般配的女娃,定下娃娃亲,这样一来就能旺他了,他的身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家里的人当然是信了,这话可是权司大人说的,没有人不信的。那时候刚好威武将军的夫人带着一岁多的女儿到靖江侯府做客,权司大人瞧见了,看似顺口的一问,不料发现威武将军女儿的八字竟然非常的适合他,如果两人能结为夫妻的话简直就是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了。 爹娘还有祖母一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非常认真的和威武将军一家商量了,威武将军一开始当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他哪里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许配给一个病弱的小子呢。后来也不知道爹是怎么说服了他,还有威武将军夫人在一旁劝说,最后总算是答应了。 所以他和元春的娃娃亲就是那时候定了下来的。只是两府的人都没有太过声张,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他们两个当事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说起来他小时候也元春玩得也挺好,元春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比自己健康得多了,又是将军家的小姐,自小就学武,跟个女侠似的。小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常常站到他面前充当了一个保护者的角色,后来知道他是男孩子之后虽然惊讶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接受了。直到后来直到他们的娃娃亲,她才忽然就变了态度,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冷嘲热讽的…… 祁宝玉想起了以前的事,心里不免得一阵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元春却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变得恶劣了起来,他几次热脸蛋贴了冷屁股,后来也恼了,也不理她了,结果两人的关系越闹越僵。后来还是自己长大了,明白事理了,觉得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跟一个女子计较,这才又有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他对元春,其实他也说不准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想到她要是嫁给别人他心里又不舒服。 好啦好啦,他是愿意娶她啦,反正她们本来就是有娃娃亲的,作为男人就应该负责任,而且他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女人,娶谁都一样。只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不喜欢自己了啊,小时候是玩得很好,但是现在……啧啧啧,跟仇人一样,每次一见面就是吵吵吵。 哼,他愿意娶她,她还不一定愿意嫁呢! 靖江侯府夫妻和老夫人看着祁宝玉迳自的在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撅着嘴巴,像是在和谁生气,一会儿有舒展开看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会儿又是苦恼的样子,神色变幻个不停,跟唱戏似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眼里迅速的掠过了一道亮光。 「宝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愿意娶元春吗?」靖江侯夫人问道。 祁宝玉眼神滴熘熘的转了转,面上满是别扭的神色,撇了撇嘴说道:「娘,你们别想得太过一厢情愿了,就算我愿意娶元春,元春还不一定愿意嫁给我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现在见到我就跟见到仇人似的,让她好好的跟我说句话都难,更别说嫁给我了。我估计她要是听说我要上门提亲,说不定会提着剑来宰了我!」 「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了,元春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娘看元春就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不知道好多少了。而且也是个懂事的,还经常到府里来陪我们聊天呢,还下厨做甜点给我们尝,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一个样子了?」靖安侯夫人听到他这么说元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真是搞不懂这两个孩子,明明小时候玩得好好的,谁知道后来突然就变得关系不好起来了,两人见面都是大眼瞪小眼,不吵上几句都不舒服,当着长辈的面还好些,元春性子虽然泼辣了些,但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心善,孝顺,并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 不过她对宝玉的态度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只是她看着也不像宝玉说的那样啊,倒像是在怄气一样。该不会是宝玉曾经做过什么事惹元春生气了吧? 这么一想,靖江侯夫人马上就问道:「宝玉,是不是你曾经做过什么事惹恼元春了?不然的话我看她不可能会突然对你不好起来了。要是真的讨厌你,哪里会对我们几个老人这般贴心,哪里还会上靖江侯府来玩?」 而且每次元春都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些关于宝玉的事,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以前是想着让他们两个自个儿慢慢处理,他们做长辈的就不插手了,免得越插手事情就越乱,但是到了现在,情况已经变了,他们觉得还是适当的管上一管吧,免得他们真的闹过头了,到时候后悔莫及。 祁宝玉哇哇的叫了起来,「娘,我哪来做过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啊,当初明明是她突然就冷落我的,我还热脸蛋贴冷屁股的讨好过她几回,但是她根本就铁石心肠!都是她的问题好吧,不关我的事!」 老夫人眉头一皱:「可是不对啊,元春不像是个会无理取闹的人,我看啊,肯定是你做错事情了,你回去好好想想,随便也想想今天我们跟你说的事,你到底要不要娶元春。娶的话就趁早挑个日子上门去提亲,不娶的话……就算是我们靖江侯府对不住他威武将军府了,我们总不能让你牺牲你的终身幸福,希望威武将军府不会因此而责怪我们。」 祁宝玉嘴巴一张,话就脱口而出了:「你们还是先问过元春的意思再来问我吧!我可不想到时候我要是上门提亲却被人赶出来!」 几个人顿时眼睛一亮,「宝玉,这么说你是愿意娶元春了?是真的想要娶她?」 祁宝玉躲闪了一下说道:「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我要是娶了她自然会对她好的。」 老夫人严肃的说道:「宝玉,话不是这么说,元春那孩子性子执拗,认定的事谁也拉不回来。她曾经说过自己将来要嫁给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不会是因为旁的原因娶她的人。你要不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才娶她,元春只怕是真的不会答应嫁过来。而且你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万一将来你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那元春该如何?难道你要走靖安侯府那个老东西的老路吗?」 说起自己曾经的丈夫,老夫人是没一句好话的,她离开了靖安侯府,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子认那个老东西做祖父的,他现在泉下有知的话,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天阉,还自杀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要活过来?这都是报应! 祁宝玉闻言不由得垂下了眼眸,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愿意松口,只是说道:「反正只要你们确定元春愿意嫁过来,我就愿意娶!好了,等你们有消息了再来跟我说吧,我要回院子了!」 祁宝玉说完就脚步匆匆逃也似的离开了,没有看到屋子里自己的三个长辈嘚瑟的神情。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妘家的态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妘家的态度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祁宝玉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回到自己的院子冷静下来之后他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想着想着又怀疑了起来,怀疑这根本就是家里的三个祖宗为了逼迫自己行动起来,所以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了。 洛邑的世族大家这么多,虽然威武将军握有兵权,但是四皇子也不一定就会选择威武将军府作为联姻的对象。而且朝廷上的官员对威武将军的为人很是清楚,四皇子明知道威武将军不会答应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还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似乎不太可能,得罪了威武将军也不是闹着玩的,威武将军要是真的恼起来,皇上只怕也是要忌惮三分。 祁宝玉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又不敢确定,连夜又去了一趟瑞王府,将这件事告诉了轩辕凤暖,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轩辕凤暖听了他的话斜睨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我觉得你爹娘还有你祖母说得很对啊,既然你和元春本来就是定了娃娃亲的,那现在趁这个机会将亲事提上日程也是不错的。」 祁宝玉皱着眉头,瞪了了他一眼:「轩辕,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四皇子是不是真的想要和威武将军府结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轩辕凤暖定定的看着他一会儿后问道。 祁宝玉一怔,有些不明白,「什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是的话,那就要想好解决的办法了,如果不是……那就不用担心了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就娶元春,不是的话你就不娶她了是吗?」轩辕凤暖认真的问。 祁宝玉有些苦恼了起来:「这个……」 他也不是说不想娶元春,他知道他们之间是定了娃娃亲的,从他知道这件事开始他就没有想过不娶她,毕竟小时候他们玩得是很好的,对元春他也是喜欢的,只是长大后很多东西都变了,所以他对于亲事也有些迟疑。 再说了,元春也不一定愿意嫁给他。 轩辕凤暖似乎是轻嘆了一口气说道:「宝玉,如果你对元春有喜欢的心那就要争取,你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两府的关系也不错,元春的性子虽然不是娇柔似水的女子,但是好歹也是善良有正义又有孝心的人,外面的人那些话不可全信。你们有这么好的条件,实在是不应该轻易放弃。」 「你要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成为再也弥补不了遗憾,你难道真的要看着元春嫁给别人,或者是喜欢上别人你才能认清楚自己的心意吗?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意外或许下一刻就会发生,你敢确保在你明白自己心意之前元春会好好的在原地等你?你敢确定元春要是被迫嫁给了别人,你能扭转事实?」 轩辕凤暖的话让祁宝玉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有些烦躁有些颓败的说道:「我争取有什么用,元春对我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看到,每次见到我就跟仇人似的,我就算是想娶她,她也见得会答应嫁给我,我还能强娶不成?」 他以为他乐意这样啊,他跟元春的事都纠缠这么久了,他也想定下来的好吧,但是元春那性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威武将军府的人又宠着她,无法无天的,没有人能压得住她。她要是不乐意嫁,拿刀架到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妥协的。 轩辕凤暖闻言有些怪异的瞧着他看了半响才道:「你就只要回答我你对元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了。」 祁宝玉脸上满是扭捏之情,白皙妖孽的脸上浮起了两抹红晕,看得轩辕凤暖一阵嘴角抽搐,无力扶额,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他和元春真真的是天作之合,也就有元春那样性子的女子才压得住他,不然他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娇弱」身子,那个女子受得住,任谁天天对着一张比自己还要漂亮美丽的脸蛋时间久了心里也是会不痛快的吧?这样很容易造成后院混乱的,也只有元春这种不计较他身上这些缺点的人才能镇住他的后院。 轩辕凤暖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两人的事,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在一边瞎想,要是被祁宝玉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气得直接跳起来指着他大骂没良心的。 「你到底是要考虑多久?要是不喜欢元春的话就算了,哪天我看到元春就直接跟她说,说你对她并没有别的心思,让她自己挑到合适的好人家就嫁了。」轩辕凤暖见他忸怩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不由得恶劣的说道。 「轩辕,你这个损友!」祁宝玉怒瞪着他看了半响才豁出去的一样梗着脖子说道:「哼,承认就承认,我是喜欢元春那个男人婆又怎么样,她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喜欢她这不是正常的吗?」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没人说不正常,明明是你自己一直在哪里纠结。既然你喜欢她,那就赶紧挑个日子让你爹娘请媒人上门提亲去吧!你们两个也是时候要成亲了。」 说到这个祁宝玉就不由得嘆气,有些苦恼和烦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元春她对我似乎很不满啊,让她嫁给我,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轩辕凤暖听到他的话眸色闪了闪,嘴角一勾,邪笑着说道:「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去试,我保证元春会答应的。」 祁宝玉狐疑的看着他,摆明了不信,「你有这本事就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妘小姐的芳心了。」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牙一咬,「我们的情况特殊,我要是像你这么好运,我早就将人娶回来了,哪里会像你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你到底要不要听?不听的话你就自个儿去烦恼得了,你的事本王不管了!」 祁宝玉想了想,想起平时元春见到他时的态度比见到自己时的态度简直就是好太多了,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说不定他还真是能说出点什么来。 这么一想,他立刻就在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凑到他面前问道:「听,你说的当然要听了,你说,我听着。要是真的有用,你就是我们两个的媒人了,将来我们的孩子还可以认你做干爹什么的,随你喜欢。」 轩辕凤暖差点没忍住想要翻个白眼,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就想到以后生孩子了,啧啧啧,真是不知道说他心大还是蠢好。 「你只要到元春面前,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把你对她的心意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别耍滑头,别狡辩,别找藉口,是什么样的就说什么,她问你什么问题你都老老实实的回话,别对她说谎话,这样就可以了。」 「你确定这样她不会将我轰出来?」祁宝玉脸上有些怀疑。 「放心吧,只要你别嬉皮笑脸的她就不会将你轰出来,总之你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真诚,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轩辕凤暖严肃的说道。 祁宝玉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改日试试。」 「别改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明天你上威武将军府一趟,把事情说清楚,你们的亲事趁早定下来的比较好。」 祁宝玉眉头一拧,「用得着这么急吗?」 「人生大事自然是越早定下来越好了。」轩辕凤暖一阵正经的说道。 「好吧,明天,明天我就上门去跟她把话说清楚了!」 轩辕凤暖解决了祁宝玉的事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事,一阵哀嘆,他和歌儿的事可比宝玉的事要艰难上千百倍啊!他到底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让歌儿踏入他设下的圈套呢?因为这件事轩辕凤暖再一次失眠了。 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时间,洛邑城似乎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暗地里兴奋,觉得自己振兴家族的机会来了的人有,暗暗担心被拉上船的人也有,隔岸观火的人也有,一时间洛邑城里的气氛也变得怪异和紧绷了起来。 妘州歌在轩辕凤暖跑来跟她说过那些话之后就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件事,只是自己的爹是妘氏一族的家主,但是这个时候却不在洛邑,有很多事办起来都不方便。按理说来妘氏一族的根基在冀州,两个皇子准备要成亲的事对妘氏一族来说应该影响不大。 但是不管怎么样妘氏一族都是华国仅次于姬家的大族,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窥伺,如果将来四皇子继位,各大家族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而且现在她和暖暖的关系又如此特殊,她不可能不帮暖暖的,她自然是希望妘氏一族站到暖暖身后支持他了。 不是她要拿自己的家族来冒险,是他们始终是要选择站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不是四皇子就是三皇子,相比之下自然是要选择三皇子了。于公于私三皇子都是最好的选择,她相信只要他想,他就能坐上那个位置,她不相信他回宫这么多年,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建立。 那天他在自己面前说得可怜兮兮的,她不是没有看出来他是有意在自己面前装可怜,她觉得好笑不已,明白他可能是才和自己相认没有多久,心里有些不安,这才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所以她才没有拆穿他。她活了两世怎么可能连这点把戏都没看出来。 只是她并不知道爹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妘氏一族虽然不稀罕有从龙之功,但是不得不说若是有一这层功劳在,将来的二三十年时间内,妘氏一族是可以安然无恙的。 想了想妘州歌还是先决定和自己的大伯说说这件事,看他有什么想法。她只能暗暗祈祷大伯不会是支持四皇子了。 其实妘大老爷这几天也是在为了这件事烦恼,当天下朝回府之后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一天,连夜写了一封信送往了冀州城,将洛邑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也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妘州歌来找他的时候刚好是他收到冀州城来信的时候。 妘大老爷也不瞒着她,将信给了她看。 妘州歌有些疑惑的接过信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大伯,这是……」 妘大老爷将自己写信到冀州城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写信回去之前也大概猜到了你爹会这样决定的了,我们妘氏一族已经低调了这么多年,万万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了差错,将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妘州歌垂眸看着手上的信无声的嘆了一口气。 爹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更加不要自乱阵脚,不要急着站队,事情到底会怎么样发展谁不知道,说不定这只是皇上的一个计谋,故意要试探各大家族的态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入这个陷阱里。加上妘氏一族的根基远在冀州,面对的压力没有洛邑的大家族那么大,他们不用太担心,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提醒一下在洛邑的旁系族人小心行事,多加注意就是了。 这就与妘州歌的打算不同了,爹的信上这么说了她还怎么跟大伯说暖暖的事? 「歌儿,你找大伯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妘大老爷和蔼的问道。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问道:「大伯,爹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妘氏一族的将来……不知道大伯有什么看法?立太子之事,就算这次不是真的也迟早会进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妘大老爷一怔,看着端庄的坐在一旁的侄女愣了一会儿眼里先是闪过一道疑惑之色,然后想到她是巫灵宫的人,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巫灵宫虽然不参与政事已经很久了,但实力和影响力还在,朝廷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巫灵宫不可能不知道。歌儿是首席巫女,她知道也不是让人奇怪的事了。 妘大老爷不疑有他,想了想轻嘆了一口气说道:「你爹说得也有道理,这件事需要谨慎考虑。立太子……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不是最适当的人选啊!」 三皇子出身让人诟病,而且性格太过喜怒无常,四皇子出身倒是高贵,却是有些浮躁,急功近利,都不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话是这么说,但是皇上统共就只有三个儿子健在,总不可能等有五皇子长大成人再来立太子。而且五皇子是兰贵妃所出,要是被立为太子,姬家的势力岂不是会更加的如日中天?皇上应该不会这么做,那就唯有从三皇子和四皇子中选择了。」妘州歌顿了顿,试探的问道:「大伯觉得他们两个谁更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这……」妘大老爷皱起了眉头,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说不准。」 四皇子有惠妃母族支持,但三皇子也不是好惹的,两人要是争起来还真是说不准会是谁赢,关键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如果让大伯选的话,大伯会选择支持哪个?」妘州歌又问。 妘大老爷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歌儿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巫灵宫要参与进这件事? 妘州歌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我是妘家嫡女,自然是关心这件事了,毕竟关系到我们妘氏一族的将来。」 「歌儿,这事你就无需操心了,我和你爹还有你三叔会谨慎处理的,反正立太子之事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定下来,我们还有时间好好的想清楚。倒是你,你爹另外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上提到的就是你的事,你已经及笄了,可以说亲事了,只是你现在还在巫灵宫,你的亲事……」妘大老爷觉得不好处理。 二弟让自己多留意下洛邑的公子哥儿,看看有没有人品好,品德又好,又上进的人选,家世倒是其次,人品最重要,而且最好就是能一心一意,不好女色的。这样的条件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二弟的意思是想挑选一个日后能对歌儿一心一意的人选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这洛邑的贵族,但凡有些身份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就算不是妻妾成群,但是成双还是有的,没有多少个真的能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妻子的。像靖江侯那样的人还是极少数的……哎!靖江侯似乎有个儿子,叫祁宝玉的,早早就被封为世子了,那孩子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也听闻过,样貌极为出挑不说,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靖江侯府也是个后宅干净的。 这样看来似乎是挺合适歌儿,两人的年纪相差又不大,靖江侯府的声誉在洛邑也不错。嗯,这个倒是可行,可以让夫人找个机会跟靖江夫人打听试探一下。 妘大老爷想着想着就想偏了,妘州歌却是丝毫不知道,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大伯,我的亲事不急,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巫灵宫的,至少要等到下一轮的巫女选拨,还有五年之久呢。」 妘大老爷眉头一皱,这才想起了这件事,自己的侄女是首席巫女,就算想要离开巫灵宫,也要得到下一轮的巫女选拨,不像普通的巫女那样。 唉,当初他们只顾着因为首席巫女这个身份而高兴,却没有想到这件事上,倒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欠缺考虑了。 妘大老爷摆了摆手不在乎的说道:「没事,亲事可以先说好定下来,等过几年你出宫了再成亲也不晚,你的身份不会有人对这件事有意见的。」 妘州歌:「……」 有些无奈,妘州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问道:「大伯,大姐这几天有没有跟你和大伯母说起什么事?」 妘大老爷一怔,「素璎?素璎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吗?没听她提起啊,而且她这段时间没有回过娘家。」 这么说来是大姐还没有跟大家说了,难道是真的准备等到满三个月之后才说? 这么一想妘州歌就笑着说道:「既然大姐还没有跟你们说,那我也不多说了,还是晚点让大姐亲自跟你们说吧。不过大伯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是好事呢,你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妘大老爷有些奇怪的瞧着自己的侄女,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妘州歌原本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自家大伯是什么意思的,如果可以的话就先提一提轩辕凤暖的事,但是从冀州来的信让她不得不暂时按下了这个想法。 他们忙着的时候别人也同样在忙着,姬子臻心里冒出某个想法之后就再也压抑不住了,觉得这是自己能打击妘州歌的最好时机,等了几天之后她才终于等到了机会。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作聪明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作聪明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洛邑最大的酒楼里,姬子臻披着月牙色的斗篷,静静的坐在雅间里耐心的等着,仪态高贵端庄,就这么坐着看起来就已经像是一幅画了。 白皙姣好的脸蛋皮肤莹润,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淡粉色的唇瓣不知道是因为有所求还是因为心里想着什么令人愉快的事而微微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并不像平日那般倨傲的抿着。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覆在一双翦水秋瞳上,投下了一抹淡淡的阴影,时而颤动着,像扑扇着的蝴蝶。额堂饱满,从髮髻上垂下的一条额饰静静的贴在双眉间,越发的衬得她肤如凝脂,气质高贵出众。 四皇子被人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图,眼里忍不住闪过了赞赏。 早就知道这姬家的小姐容貌出众,气质高贵,就算跟洛邑的众多贵族小姐站在一起也一定是最引人瞩目的,鹤立鸡群。继承了姬昊仁两夫妻外貌上的所有优点,又有这么一个贵重的身份,说她是洛邑的第一贵女丝毫不以为过。 以前不是没有听说过,也不是不好奇,男人嘛,对美色总是比较好奇的,只是她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贵女,又是巫灵宫的人,他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是要抑制,不能冲动行事的。而且听说这姬小姐性子一向高傲,对洛邑的贵族公子哥儿没什么好脸色,不屑以普通人为伍。 现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真是让人吃惊。难道是知道了父皇让他们两个皇子挑选王妃,所以起了心思? 这么一想,四皇子心里就不禁有些得意了还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个姬小姐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事实上也不过尔尔,跟那些贪慕虚荣的小姐也没有什么两样,就算姬家是世族大家,现在还不是一样想要攀上皇室?女人啊,就算别面上装得跟天仙一样,实际上,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也还是一样的,不外乎就是荣华富贵,高贵的身份……还有一个显赫的夫家。 姬子臻听到声音反射性的转头朝着雅间的门口看了过去,对上了四皇子闪着莫名光芒的双眸,那里面先是欣赏,后却是浮现了丝丝嘲讽。那抹嘲讽让她心里顿时就一恼,但是想到自己的事她立刻就将这抹恼怒强压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四皇子盈盈的屈了屈膝。 「子臻见过四王爷。」 四皇子虽然被封为王爷,但是却不像三皇子一样有自己的封号,所以外人见了只叫四王爷,这也是四皇子心里一个过不去的坎。 明明自己才是出身高贵的皇室子弟,结果自己却输给了那个从民间找回来的野种,自己先是比他晚几年封为王爷,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只能按照排名做个四王爷,轩辕凤暖那个傢伙却可以有个瑞字,这个瑞字当初还是父皇亲自选的!怎么能让人不怄死! 他都不知道父皇是这么想的,这么捧着一个民间出来的贱种,有什么好处,就算父皇的儿子很少,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吧,让华国的皇室颜面扫地,连累得他这个出身高贵的皇子也被人嘲讽了不知道多少次。 其实四皇子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妒忌轩辕凤暖,一直妒忌他。 他刚回宫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哥放在眼内,即使那个时候他的年纪也不大,跟个孩子似的,他觉得就算他回宫了,被父皇承认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更加不要妄想和他这个出身高贵的皇子相比了。但是后来的事却远远的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轩辕凤暖不但在宫里站稳了脚跟,甚至得到了父皇前所未有的宠爱,后来更是赶在了他之前被封为王爷,那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哥不简单,这个时候他才有了危机意识,想要将他除掉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他派出过无数的人去刺杀他,但是每次都以失败的结局告终。 后来随着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想要再对他下手就更加的难了,而且在宫里他不但讨了父皇的欢心,连皇后娘娘都被他给哄骗了过去,对他和颜悦色的。有皇后护着,自己的母妃就算想找机会下手也是难事,万一到时候害他不成还连累了母妃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身为皇子,如果在宫里没有人,那是非常不利的。好在和轩辕凤暖相比,惠妃是他的亲生母妃,皇后却只是皇后,看似是帮着他,可是谁知道哪天就撒手不管了,说不定还能背后插他一刀呢。 如果说轩辕凤暖回宫的时候他是没有将他放在眼内,那经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了,这个人是他最大的,也是目前唯一的竞争对手! 父皇突然让他们成亲,还说不会插手他们挑选王妃的事,其实根本就是有别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大家不说都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烦恼这件事,母妃提醒过他,让他不要操之过急,免得恰得其反,先稳住自己观望一下再做决定。只是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冷静得下来,要是让轩辕凤暖那个贱种抢了先机,那就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没有想到姬家的小姐竟然敢让人传了信给他,信上只是隐晦的提到了这段时间洛邑发生的事,字里的意思是说她有个想法想要给他说说,或许能帮他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他看到信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该不会是有人冒充了姬家的小姐给他传信吧,他和姬家的小姐甚至是姬家的人可是都没有什么来往的,好端端的,姬家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姐怎么可能冒冒失失的给他传信?然后拿着那封信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响,又让人去查探了一番才终于确定了确实是姬家的小姐传了信给他。 他忽然就来兴趣了,想要知道姬家的小姐用自己的名义约他见面到底想要干什么,应该不至于毛遂自荐,那她是想干什么呢?如果是用姬家的名义约他,他还可能会以为姬家是不是想要站队了,但是一个小姐,在姬家再受重视也只是一个小姐而已。 他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所以今天他才出府到了这里来见人。 四皇子虽然已经尽量的掩饰自己的目光,但是落在姬子臻身上的放肆打量眼神还是让姬子臻心里刚压下的恼怒又冒了出来,心里很是不屑。 要不是真的不喜欢三皇子瑞王爷,这个四王爷还真是不值得她费心思,好歹也是皇室的子弟,活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他府上可不像瑞王爷府上那般干净。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脸上姬子臻还是一脸的无害恭谨,不管如何,对方都是皇子,王爷,她不过是一个世族大家的贵女罢了,在他面前,她还是要微微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的。 四皇子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姬小姐不必太过客气了,坐吧。」 姬子臻微微一笑坐到了四皇子的对面,背嵴停止,双手叠放在膝上,下巴微敛,目光垂放在桌子上的茶具上,规矩恭顺。 「本王很惊讶,惊讶居然会接到姬小姐的信,实在是有些难以让人置信,如果换做是姬大公子让人传信给本王,本王还能猜到缘由,但是这传信的人换成了姬小姐,本王就不明白了,姬小姐意欲何为?」四皇子也不跟她多扯,直接问道了正题上。 姬子臻怔了一下,她还以为会旁敲侧击一番再问到这件事上,没想到倒是比自己想像中要心急,这样也好,她可是冒着险约了四皇子出来的,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就不好了,说不定还会以为姬家和他已经结成联盟了。 姬子臻抿唇笑了笑说道:「王爷,如果子臻说了什么的最王爷的话,请王爷看在子臻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跟子臻计较。」 四皇子挑了挑眉,「你尽管说,本王也不是那等小气的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姬家的份上他也不能跟她一个女子计较,传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可不是老三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得到四皇子这句话,姬子臻微微放下了心,说道:「子臻听闻瑞王爷和四王爷最近都在为了大婚的事而烦恼,两位王爷身份尊贵,将来的王妃自然也是要匹配得上,容貌、身世、才情、能力都是缺一不可的。只是这洛邑的大家族这么多,选择未免太过多了些,也太过复杂了些。子臻斗胆问一句,四王爷此时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四皇子似乎有些讶异,然后意味深长的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本王有合适的人选如何,没有合适的人选又如何?」 「如果王爷有合适的人选,那今天就权当是子臻胆大妄为了,子臻马上就离开。如果王爷没有合适的人选,子臻不才,倒是有个想法想跟王爷提一提。」姬子臻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你说,本王听听,要是真的是个好办法,本王自然重重有赏。」 姬子臻嘴边的笑容微微一顿,但是很快又恢復了过来,半垂着眼眸,看着放在双膝上的手。 不是没有迟疑,只是最后她还是没有敌过心里的邪念,走出了这一步,她相信只要她做得妥当,事情是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她只是需要将妘州歌拉下来而已。 姬子臻斟酌了一番才轻声说道:「王爷睿智,一定也知道王妃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放眼洛邑,能配得上王爷的人自然是大有人在,只是能配得上王爷,又能让王爷在大婚之后如虎添翼的却是没有几个,还需要平衡各方的势力,还要考虑到瑞王爷,不知道王爷觉得妘家如何?」 四皇子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在听到姬子臻最后一句话时顿时就消失不见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漫不经心的道:「妘家?你指的是妘大学士的妘家?」 「自然是,相信王爷也知道妘氏一族现在也只是略逊于姬家而已,妘大老爷是大学士,妘二老爷是冀州的州牧,妘三老爷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大人,这妘氏一族嫡系一脉的三个只有妘大老爷靠近权力中心,却只是一个学士,不及其他人来得有实力。如果能和妘家结亲,相信一定能得到妘家的相助,因为不管怎么样妘氏一族都是华国的百年世家大族,就算现在已经有没落的迹象,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加不用说还有一个首席巫女了。」 四皇子听到姬子臻的话眸光闪了闪,他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妘氏一族嫡系一脉的人并没有太过靠近权力中心,并不是握有实权的人,也因此不会引来父皇的忌惮,不像那些握有重权的人,就算他和妘家结亲相亲父皇也是不会太过怀疑的。妘氏一族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当然是可以让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更家的壮大了…… 「你的意思是建议本王娶妘家的小姐?」 姬子臻闻言抬起了头,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说道:「不,子臻的意思是建议王爷想办法促成瑞王爷和妘家的亲事,最好就是让瑞王爷当着皇上的面提出想要娶妘州歌的话来。」 四皇子脸上闲适的笑容一僵,身子勐的坐正,冷冷的瞧着姬子臻,「姬小姐,你这是在耍本王吗?」 让老三娶了妘家的小姐,还是妘州歌?这不是白白的让老三增加了自己的势力吗?她自己也说了,妘氏一族只是稍逊色于她姬家的大家族而已,让这样的世家成为老三的支持者,以后他想要打败老三岂不是更加的难了?这姬子臻是再说笑话吗?他就知道不能指望一个女人说出什么好建议来! 面对四皇子的质问,姬子臻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先不要生气,听子臻将话说完,要是到时候王爷还是觉得子臻的想法可笑的话再斥责子臻也不迟。」 四皇子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本王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还说是什么好建议,竟然是让他去促成老三娶妘州歌?简直就是笑话,若是让老三娶了妘州歌,他就多了一分筹码和胜算,他是疯了才会让老三娶妘家的嫡小姐,而且还是身为首席巫女的妘州歌! 要是让他娶了妘州歌不但意味着他会得到妘家的帮助,甚至是巫灵宫也会为他说话,巫灵宫要是为他说话,他的胜算就会大大的增加了,即使他没有强大的母族也一样!巫灵宫的一句话比得上别人一百句话了!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出来见这个姬家的小姐,女人有多聪明都是有限的,能说出什么好办法,嗤! 姬子臻对四皇子脸上露出的轻视和不屑只当是没有看到,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您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却没有看到事情的深处,想来王爷也知道皇上对各大家族一向颇为猜忌,一直想要找机会除掉,如果王爷帮皇上除掉了妘家,皇上岂不是对会王爷刮目相看?」 四皇子眉头一皱,看着她没说话。 姬子臻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王爷,巫灵宫在华国的地位一向特殊,影响里也大,皇上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大臣,或者是皇子跟巫灵宫过从甚密。如果皇上觉得瑞王爷和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有勾结,王爷觉得皇上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四皇子目光闪烁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和王爷相比,瑞王爷胜出的机率太低了,瑞王爷不过是一名民间皇子,没有强大的母族作为支撑,又怎么可能打败得了王爷,夺得太子之位呢?只是这瑞王爷在朝中也这么多年了,不管如何,势力还是有的,王爷想要打败他只怕是要花费一些力气和功夫,就算最后成功了,也定会损失不少。」 「但若是王爷能让促成瑞王爷和妘家小姐的亲事,到时候不用等王爷出手,皇上就会先一步除掉瑞王爷了,对皇上的心思,王爷肯定比子臻更懂,这其中的弯弯折折,王爷也肯定比子臻明白。」 四皇子心中忍不住一动。 他以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老三和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勾结在了一起,依父皇的性子,肯定会怀疑的,只要父皇怀疑,那老三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他知道父皇的疑心一向很重,最忌别人窥伺皇位,老三要是和巫灵宫的人在一起,那他的心思在父皇看来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只是…… 「姬小姐说得倒是轻巧,老三这人一向不近女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突然说他和妘家的小姐有什么关系,传出去也是没人相信的。」四皇子看似对姬子臻的话毫不所动的样子。 姬子臻捕捉到了四皇子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知道他动心了。四皇子一直想要除掉三皇子却没有办法,现在她提出的这个建议虽然听起来有些难度,但是…… 「王爷只怕是有所不知,这瑞王爷和妘州歌……确实是关系非比寻常,子臻曾经数次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就算不是两情相悦,只怕也是不简单。只要王爷好好的利用这一点,不怕瑞王爷不上钩。」 四皇子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微微向前倾,对姬子臻的话变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姬小姐此话当真?」 老三真的和妘州歌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子臻不敢欺骗王爷,子臻确实是数次亲眼看到了,也曾问过妘州歌,妘州歌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而且子臻感觉得到,瑞王爷对妘州歌有些与众不同。」姬子臻半真半假的说道。 四皇子眸色沉了沉,半垂着眼眸,一手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姬子臻也没有着急的追问他到底答不答应自己提出的建议,耐心的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四皇子若无其事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姬小姐一定有什么好主意了,不妨说出来让本王参考参考。」 姬子臻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让她一张看起来有些冷淡高傲的脸一下子变多了几分暖色,更添了几分美丽,看得四皇子眸色闪了闪,心里划过了一个念头。 「其实也不难,只要王爷装出对妘家的小姐有意思,有意想要与之结亲的样子,瑞王爷自然就会上当了。」 「若是老三不上当,反而惹来了父皇对本王的怀疑,又该如何?」四皇子挑着眉问。 姬子臻自信一笑:「王爷请放心,子臻敢打赌,瑞王爷绝对会上当的,他对妘州歌的心思肯定不一般,子臻是女子,对这方面比常人要敏感。瑞王爷回到宫中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和颜悦色过,唯独对妘州歌与众不同,若不是对妘州歌动心思,何必如此?瑞王爷曾经还和妘州歌在漱玉斋独处了一段时间,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王爷不妨出查一查。」 「再者,若是瑞王爷不上当,王爷不必担心皇上会怀疑到王爷身上,毕竟是皇上亲口说让两位王爷挑选未来王妃人选的,皇上并没有说哪些人家的小姐不能选不是吗?说不定如此一来,皇上反而会觉得王爷心思简单呢。」 四皇子听着姬子臻的话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认同了她的话。 「你为何要帮本王?不要跟本王说你姬家打算站到本王这一边来,本王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你约本王出来,姬大人想必不知道吧?」四皇子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姬子臻不慌不忙的说道:「说出来王爷不要笑话子臻,当初首席巫女的事王爷一定还记得,如果不是妘州歌,这首席巫女之位定然是子臻的,可是妘州歌却抢了去,害得子臻颜面大失,被人嘲笑,这对子臻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羞辱。而且妘州歌仗着自己首席巫女的身份在巫灵宫屡次为难与子臻,子臻对她自然是心存不满了。」 「再者,妘家和姬家不和已久,迟早撕破脸皮,到时候也是要站在对立面上的,姬家和妘家迟早要有一家覆灭,子臻当然是希望覆灭的是妘家了。瑞王爷一向不喜姬家,若是让瑞王爷上位,他上位之日必定就是我姬家遭受灭顶之灾之时,子臻也是担忧姬家的将来。跟瑞王爷相比,自然是王爷更加适合那个位置,子臻只是希望将来王爷得胜之时,望王爷看在今日子臻做出的事的份上,不要太过为难姬家,给姬家一条生路而已。」 姬子臻这么一说就是跟四皇子解释了她今日的举动的原因了。 因为她不喜欢妘州歌,怨恨她当初抢走了属于她的荣耀,而姬家和妘家几乎可是说是世仇了,想要妘家的人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瑞王爷又向来都不喜欢姬家,朝廷上无人不知这点,若是瑞王爷上位,姬家的将来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瑞王爷必定会找机会除掉姬家的。 所以她就选择了四皇子,希望借他的手除掉瑞王爷和妘家。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看似粗暴,但是如果处理得好的话,实施起来的效果绝对是好的,再用心策划一番,到时候想要扳倒他们不是不可能,就算不能真的扳倒也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只是姬子臻想要把他当枪使?呵呵呵,不付出点代价可怎么行,她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给了他一个想法。 四皇子看着子臻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眼底闪过了算计之色,只可惜姬子臻垂着眼眸并没有看到。 「姬小姐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不错,本王需要好好想想,如果本王决定这么做,姬小姐倒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了,本王一定会好好感谢姬小姐的。」四皇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机子真是说道。 姬子臻忙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谦卑的说道:「能帮到王爷是子臻的福分,不敢让王爷感谢。」 四皇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才大步的离开了。 姬子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脑里想着他离开之前的那抹笑容,不知道为何心里闪过了一股不安。 ------题外话------ 姬小姐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螳螂捕蝉 第一百五十三章 螳螂捕蝉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四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里之后立刻就让人将住在府里的幕僚请了过来,将姬子臻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几个幕僚听了之后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的一个才皱着眉头谨慎的说道:「王爷,这姬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站到王爷这边来?只是如果是这样又怎么会让一个女子约王爷见面?」 四皇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王看姬家并没有要站到本王这边来的意思,毕竟还有一个五弟,还有一个兰贵妃。五弟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子嗣单薄,每一个孩子都是弥足珍贵的。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姬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站到本王这边来的。」 就算姬家愿意兰贵妃还不一定愿意呢,如果不是因为五弟年纪还小,现在的局面会是怎么样的还真是说不准。 「既然如此,姬家的小姐为什么会给王爷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这个建议听起来是不错,但是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王爷,这会不会是姬家给王爷下的套?」有幕僚怀疑。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其他幕僚纷纷贊同。 「不知道王爷打算如何?」他们说了都不算,关键还是要看王爷打算怎么做。 四皇子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书房里的灯火有些不足,四皇子整个人几乎都陷入了半昏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 「既然听起来不错,为何不用呢?老三那人一向狡猾,这么多年本王一直想要找到他的把柄都没成功,如果现在能让他和巫灵宫的人扯上关系,就算不能顺利扳倒他,想来也是能给他个巨大的打击,父皇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巫灵宫的人搅和在一起的。」 顿了顿,四皇子笑了笑又说道:「既然是姬家主动走出了这一步,本王不好好利用下的话岂不是成大傻瓜了?」 底下坐着的幕僚相视了一眼,「王爷的意思是……」 「如果能让姬家站到本王这一边来,本王不就是稳操胜券了吗?」 四皇子的幕僚听到他这话都不由得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开声说道:「王爷,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王爷刚才不是也说了,姬家不可能轻易站到王爷这边来的,还有兰贵妃和五皇子在,姬家能弃五皇子而选择王爷吗?」 只怕是不能的,姬昊仁也不是傻的,相反,他精明得很,要不然姬家也不会在他手上一跃成了八大世家之首了,要知道在姬昊仁之前的姬家在八大世家之中排名只是第四而已。 四皇子轻哼了一声说道:「姬昊仁野心大着呢,兰贵妃虽然是他的亲妹妹,也生了五弟,可是奈何五弟年纪太小了,想要指望五弟,姬家只怕还要等至少十几年呢,再说了,这太子之位是绝对不会落在五弟头上的,姬家的如意算盘只怕是打不响了。姬昊仁要是真的为了姬家着想就应该知道选择一条最合适的路,难不成他还想选择老三不成?姬家现在的情况想要不参与进来根本不可能。」 「姬子臻倒是提醒了本王,姬昊仁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娶了她……」四皇子话一顿。 可是几个幕僚却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王爷的意思是要和姬家结亲? 几个幕僚心思一动。 其实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的,自从皇上在早朝上说了让两位皇子挑选合适的姑娘成亲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只是洛邑的世族大家虽然多,但是合适的却少。身份上不能低了,配不配得上就不说了,连帮助都没有的话娶来何用?身份太过高,家世太过张扬也不行,像是被皇上盯上了的几个大家族就不太妥当。 如果不是因为皇上一直盯着几个世族大家,想要找机会除掉,当然是娶了这几个大家族的女儿最好,像是姬家,妘家都是有适婚的嫡系小姐,但是他们又担心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会引来皇上的怀疑,所以一直很是犹豫,颇有些投鼠忌器。 之前王爷也一直是这么想的,现在却改变了注意,难道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来? 「王爷这么说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如果老三和妘家的小姐勾搭在了一起,那本王和姬家的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在父皇看来,这样不是正好吗?可以相互牵制。」四皇子眸色闪烁着说道。 如果只是他挑了这么一个世族大家的女儿,父皇当然会对他起猜疑之心,但是如果老三也这样,甚至还找了妘家在巫灵宫当了首席巫女的小姐,父皇会怎么想?就像姬子臻说的那样,父皇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到时候就是老三倒霉的时候了。 父皇除掉了一个儿子,总不能把剩下的儿子也除掉吧?五弟年纪还这么小,等到他长大,懂事,能处理政事的时候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谁敢保证这段时间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父皇的子嗣岂不是快要绝了?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到时候太子之位迟早会落到他头上。 至于怎么让老三上钩,如果姬子臻说的是真的,那倒是容易多了。 想到这四皇子对下面的人说道:「本王想让你们去查一件事。」 底下的马上就走过来的一个人,弓着身子俯身走到了四皇子面前,微微侧耳,听到他的话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 「去吧,务必把这件事查清楚。」 如果是真的,那就代表府上的人办事不力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有人注意到,如果不是姬子臻告诉他,他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老三和妘州歌之间有来往。 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只要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就算他的计策不成,将这件事捅到父皇面前,老三也绝对不会好过的。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是划算的事,所以这件事他得好好的想想,绝对不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那人很快就退了下去,四皇子看着面前坐着的几个幕僚微微一笑:「这件事还有待商议,几位回去之后不妨好好想想,给本王提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几个幕僚相视了一眼很快也纷纷的告退了。 姬子臻约了四皇子见面的事虽然已经做得很是私密了,知道的人除了双方亲近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这不代表轩辕凤暖就不知道,那头姬子臻和四皇子在雅间里说着话,那头这消息就已经传到轩辕凤暖手中了,看着手上的消息,轩辕凤暖挑高了一边眉,然后若有所思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还是祁宝玉,祁宝玉跟之前来瑞王爷时相比,很明显就是心情舒畅愉快,脸上的笑容压根就没有消失过,像个傻子似的,有时候还嘻嘻嘻的笑出声来,惹得另外一个人频频对他侧目,眼里几乎要掩饰不住的露出嫌弃之色了。 轩辕凤暖看完了之后随手就将写着消息的纸条递给了身边的人,他接过来一看,眉头一皱:「姬家的小姐约了四皇子见面?难道是姬家打算要站到四皇子那边了?这么快?我并没有收到什么这方面的消息啊。」 「先别紧张,我估计这事是姬子臻自己搞出来的,依照姬昊仁那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贸贸然的就选择站到四皇子那边的,这其中想必还有别的原因在,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可能还要等等才能知道了。」轩辕凤暖似乎并没有太过将这个消息放在心上,有些慵懒的说道。 「轩辕,宝玉说你一点都不紧张,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倒是信了。」坐在轩辕凤暖身边的人摇着头笑着说道。 如果有其他人在,看到这个人一定会吓一跳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邑赫赫有名的年轻太傅大人,谢翊璟。 朝廷中的人都知道年轻的太傅大人不是个难以亲近的人,他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温顺可恭的面孔,不咄咄逼人,也不会处处忍让,任由人欺负。对上级恭敬有加,并不会因为年纪轻轻坐上了太傅之位就目中无人,趾高气扬,对下属也是耐心有加,从来不会过分指责,更加不会说害怕底下的抢了自己的风头,绝对是个好上司。 但是若是因为这样就觉得这个太傅大人软弱可欺,或者可以让人任搓任揉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看似脾气温顺,永远都是好声好气,不曾跟谁红过脖子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没有谁能让他吃亏,从他身上讨到便宜。当有人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似乎已经很好的时候,却又会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根本就不了解,看似亲密的行为实则疏远,维持在了一个既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又不会过分亲密的范围内,没有人能越过这个范围。 所以在朝廷上,太傅大人的人缘不错,任谁见到他都会点头打招唿,笑着说两句话,但是要是说太傅大人跟谁最要好,那还真是无法说出一个人名来。而且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过太傅大人和瑞王爷有交集,两人在朝廷上即使见了面,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叫一声瑞王爷,太傅大人,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看起来和瑞王爷没有一点关系的太傅大人居然坐在瑞王爷的书房里,两人的关系似乎还非常的熟稔,瑞王爷能如此自然的将自己的消息交给太傅看,显然是关系非同一般了,要是让朝廷上的官员看到定会惊掉大牙,大家竟然从来不知道太傅和瑞王爷的关系会如此的亲密!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好紧张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再担心着急也没有用。」 更何况他现在要操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唉,他苦思冥想了这么多天,想出了无数的办法,但是又将之否决掉了,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再这样拖下去可不妥,要是宫里的那位心思突然改变了,要给他指婚的话,那就麻烦了。 「轩辕,你到底准备要怎么办?也没有见你打听过哪家的小姐,你不要跟我说你真的不准备成亲,皇上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敷衍了事的。」谢翊璟严肃的说道。 在一旁呵呵傻笑着的祁宝玉听到他的话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插嘴说道:「哎呀,你就别担心他不会成亲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成亲了,只是这新娘子……嘻嘻,他还没搞定新娘子,所以在烦恼着呢,你要是能帮他想个好办法,他立刻就能把这事给解决了。」 谢翊璟一怔,看了看朝着他挤眉弄眼的祁宝玉,又看了看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有否认的轩辕凤暖,很是震惊,「轩辕,宝玉说的话是真的?你有想要成亲的对象了?是谁家的小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太奇怪了吧,这洛邑里的消息还有他不知道的?而且他们还是好友,自己的好友有了喜欢的姑娘,他居然不知道,这说不通啊,轩辕的消息怎么瞒得这么严实? 轩辕凤暖摆了摆手说道:「这事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你不知道也不稀奇。」 「是谁家的小姐?如果身份上没有问题的话,你大可直接请媒人上门提亲,凭你的身份,对方还能拒绝你不成?」想到刚才祁宝玉说的话,谢翊璟也没有多想就直接说道,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他是王爷,要是看上了哪个府上的小姐,对方应该要觉得荣幸才对,哪里会有不答应的道理?再不济到皇上面前一提,让皇上做主也行。 轩辕凤暖没有说话,倒是祁宝玉,飞快的说道:「翊璟,你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谢翊璟不由得有些好奇了,侧身望着祁宝玉问道:「哦?看你这样子是知道对方是谁了?那你说说,这人是谁?」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能让轩辕动心了,想要娶对方还不肯答应?这洛邑中还有这么有胆色的女子?他倒是想要认识一下了。 从他认识轩辕到现在,就没有看见过他对那个女子上过心的,每次说起这方面的事他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曾今还说过瑞王妃这个位置是要永远空着的,他不会让那些庸俗的女子坐上这个位置,现在却松口了? 越是想谢翊璟就越是好奇了。 祁宝玉嘻嘻一笑,一脸的看戏表情,「其实就是妘家的小姐啊,你也见过的,以前或许还听说过她和轩辕的风流韵事。」 轩辕凤暖一记利眼瞪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呢,风流韵事这个词能这么用吗?没常识就不要出来卖弄!难怪这么久都得不到元春的点头!」 祁宝玉不服气了,「元春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倒是你,妘小姐这会儿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呢,要是知道你的心思,都不知道会不会将你扫地出门!」 「要不是本王给你想出了一个办法,就凭你,再等几年吧!」轩辕凤暖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祁宝玉被他的说的一噎。 「等等!」谢翊璟伸手打断了他们的话,皱眉看着轩辕凤暖问道:「轩辕,宝玉说的妘家的小姐……该不会是妘州歌吧?」 祁宝玉撇了撇嘴说道:「除了她还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啊。」 妘家嫡系一脉的小姐,妘三老爷在冀州城,也没有怎么来过洛邑,妘大老爷的两个嫡女儿,好的那个已经嫁给韩毅了,剩下的那个是个没脑子的,轩辕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剩下的就只有妘州歌了。 「轩辕,你怎么会看上了妘州歌?她可是巫灵宫的人,皇上不会让你娶首席巫女做王妃的!」谢翊璟看到轩辕凤暖脸上虽然还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但是眼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之色,知道他是来真的,不禁严肃了起来。 对于这些话,轩辕凤暖觉得他真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歌儿我是非娶不可的,他要是不让我娶,我就这辈子都不娶王妃了,看他能奈我如何。」轩辕凤暖是丝毫不把皇上的意见放在心上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歌儿不同意而已,至于皇上同不同意,呵呵呵,谁管他。 谢翊璟被他的话堵得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宝玉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轩辕是中了妘州歌的毒了,现在他是非卿不娶,咱们作为朋友,自然是要支持他的。他要是娶了妘州歌,不就等于是得到了妘氏一族的势力吗?这对他也是很有好处的。」 谢翊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里闪着担忧,「话是这么说不错,但问题是他要娶妘州歌的话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了。」至于妘氏一族的势力还是先别想吧。 祁宝玉努了努嘴说道:「他既然有了这样的决定那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们就相信他吧。」 谢翊璟看了看一脸无事样的祁宝玉,又看了看一脸此事没有商量余地的轩辕凤暖,忽然觉得头有些疼了起来。 ------题外话------ 唉,我也很头疼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讨人欢心的法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讨人欢心的法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谢翊璟旁敲侧击的问了一问,直到确定他是真的对妘州歌起了异样的心思,而且这心思还不是一般的临时起意的心思,而是再认真不过的,他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而且其中还夹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执拗。 谢翊璟不由得在心里轻嘆了一声,总觉得他和妘州歌的事并非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轩辕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对不相干的人从来不会花费半点心思的,就连皇上这个生父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因为他有所求,所以回宫之后他处处钻营,不动声色的讨得皇上的欢心和信任,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一直知道他回宫不是因为渴望皇子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而是心里藏着深深的仇恨,他需要借这个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他一直不知道他压在心里的仇恨到底是什么。也就是因为他心里有仇恨,所以这几年他一直是朝着权力顶峰的方向坚定不移的走去,从来不关心旁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在他回宫之前他们就认识了,有过一段缘分,结为了好友,只怕他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他根本不需要,亲情,友情,爱情他通通都不需要一样。他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似乎是和他在回宫之前的生活有关,但是他一直很避讳,从来不提起。 他的心其实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膜,谁也看不透,走不进去。他曾经还担心的想着说他这样子,以后要是报仇雪恨了,心里没有了支撑,他该如何是好。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喜欢上了妘州歌。 这太奇怪了,妘州歌此人他见过几次,身上确实是有股很特殊的气质,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小姐,有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容貌上,他记得前两年她还显得有些普通平凡的,但是现在,可能是已经长开了的原因,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容光焕采了起来,样貌上也出挑了很多,是个难得的美人。 但是他相信这些原因都不足以让轩辕动心对她死心塌地,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绝对不是轩辕会做的事,肯定还有其他别的原因。 谢翊璟垂眸凝眉仔细的思索了一番,想起了轩辕他一直不愿意提起的过去,他脑里灵光一闪,脱口问道:「轩辕,难道这个妘州歌和你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一出,轩辕凤暖和祁宝玉同时一怔,只是轩辕凤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望着谢翊璟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说道:「你果然是聪明。」 只是他这么一说就是间接的承认了。 祁宝玉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轩辕,你逗我们的吧?妘州歌怎么可能和你的过去有什么关系?你们的年纪可是差了不少的,而且妘州歌十岁之前从来没有来过洛邑,你也从来没有去过冀州,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虽然轩辕是中途才回了宫的,但是据他所知,他出生在扬州,后来为了寻亲千辛万苦的才来到了洛邑,因果机缘巧合之下才和皇上相认,根本就没有去过冀州。再说了,他回宫之前的时候,妘州歌才多大啊?应该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吧?这两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关系? 祁宝玉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了这种可能。 谢翊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不然的话根本就说不听,只是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轩辕凤暖却是沉默了起来。 「轩辕,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用一直藏在心里,我们是你的朋友,难道你连我们都不相信吗?」祁宝玉正色的问道。 他一直对他的过去避而不谈,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作为朋友,他希望他有事能说出来,而不是一直憋在心里,不是有句话说人多力量大吗?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没办法的事说不定他们就有办法了呢。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像个娘们一样,他们就算是想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帮啊! 轩辕凤暖轻嘆了一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这事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还说来徒增烦恼做什么?」 谢翊璟见他似乎有松动的意思,心里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沉声说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 「就是就是,你少自以为是了!」祁宝玉吐槽着说道。 轩辕凤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我说说也无妨,只是这些话你们听听就行,千万别说出去让第二个人知道。」 祁宝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就老实说吧,我们又不是傻瓜,知道什么可以往外说,什么话不能往外说。」 「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世,在我有记忆开始,我身边就只有一个娘亲,没有爹,我也曾不止一次问过娘,我为什么没有爹,可是每次问我娘都是哭得个不停,后来我也不敢再问了。我们两母子生活得很艰苦,后来在我三岁不到的时候娘还得了重病,我为了给娘找药只能四处乞讨,有一次在路上被其他的孩子打了,差点就把我给打死,那个时候刚好有一辆马车经过,里面的人救了我。」轩辕凤暖说着这些的时候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了那时的情景。 「你们知道这马车上的人是谁吗?」轩辕凤暖笑了笑问道。 祁宝玉和谢翊璟相视了一样同时摇了摇头。 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回宫之前的事。 「这马车上的人是一位高贵美丽的小姐,她不但救了我,还给了我银子。那时候每个人看到我脸上露出来的都是嫌弃厌恶之色,恨不得离我远远的,但是那位小姐并没有,她是个高贵大方又善良的人。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扬州姚家的嫡小姐。」 「等等!」祁宝玉听到这忍不住了,眉头紧紧的皱着,狐疑的看着轩辕凤暖,「轩辕,你没搞错吧?扬州姚家的嫡女?那不是姬昊仁那小人的妻子姬夫人吗?你的意思是姬夫人年轻的时候救过你?」 高贵美丽大方又善良?祁宝玉实在是想不出那个虚伪得不行的姬夫人哪里高贵大方善良了,这样的词放在她身上,根本就是噁心好吗?轩辕没事吧? 轩辕凤暖白了他一眼,正想解释,就听到谢翊璟摇着头轻声说道:「不对,轩辕说的人不是姬夫人。姬夫人并不是姚家的嫡女,姚家的嫡女……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初姬昊仁的髮妻,后来因为犯了大错而被砍头了的姬夫人。是那位姬夫人死了之后现在这个才进门成了姬夫人的。」 祁宝玉拧着眉头挠了挠脑袋,「啊,是这样吗?这些事我还真不知道,轩辕,翊璟说得到底对不对?」 说到了这个,轩辕凤暖刚才还有着一丝暖色的凤眸染上了几分阴冷,将后来的事说了一遍,姚子暇是如何对他伸出援手,将他当亲弟弟一般照顾的,后来又是如何嫁到了姬家,最后是如何出事的通通都说了一遍。 祁宝玉和谢翊璟听了都是震惊诧异不已。 姬家当年的事有些久远了,很多人都忘记了,后辈知道的也很少,像是祁宝玉就不知道这件事,以前只是微微听说过,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还小呢,身子又弱,对外面的事根本就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光是顾着自己的身子都够他烦恼的了。没想到这……自己的好友居然和这件事有关系,当事人竟然是好友的恩人?怎么听起来这么的,这么的……祁宝玉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哪里会想得到洛邑如此久远之前的事会和自己的好友扯上关系啊,这么说来他如此仇视姬家就是这个原因了?因为姬家害死了姚子暇,所以他要帮姚子暇报仇,但是在回宫之前他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若不是姚子暇对他伸出了援手,他只怕早就饿死了吧? 姚子暇对他而言应该不简单的是救命恩人而已,或许也是亲人,所以姬家害死了姚子暇,他不得不想办法帮她报仇。最好的路子就是他回宫,成为皇子,如此一来才有可能找强大的姬家报仇,不然的话,凭他一个孤儿想要弄垮姬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谢翊璟来说则是有些难于置信了,姬家当年的事发生时他还是个孩童,靖江侯府和姬府也没有什么来往,对于姬府的事他也只是听府中的下人提起过。但在这之前他也是见过那位姬夫人的,觉得她端庄高贵又大方得体,是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而且她和洛邑的一些年轻夫人交情也很好,来府中做客的时候还跟自己说过话呢。 他当时听府中的下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难过了一阵子,不敢相信那位如此美好的夫人会犯下通姦通敌这么大的罪。都说人的眼睛是心灵之窗,他还记得那位夫人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像三月的泉水,暖暖的,这样的人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的错呢? 只是他那个时候还小,心里就算还有点难过,只是这点难过也很快就消散了,也很快就忘记了。没想到多年之后会从自己的好友嘴里听到,而且还和好友关系这么特殊。 那位姬夫人竟然是轩辕的恩人!这也难怪轩辕会如此的仇恨姬家了,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原因说起来太过伤人,所以他从不提起。 「轩辕,只是你怎么知道、知道姚小姐是被冤枉的?」虽然明知道这样问有些不妥,但理智还是让谢翊璟问了出来。 姬家的事发生时轩辕也还是个孩子而已,他会知道什么? 轩辕凤暖眸色闪了闪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就不用管了,先不说我从当年知情人口中听到了当年的事了,只说我和姚姐姐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她的为人我知道得很清楚,我不相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当年她是怎么对姬昊仁的,怎么对姚家和姚雪漫那个狼心狗肺的,这些大家都知道,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错?」 谢翊璟狐疑的望着轩辕凤暖,总感觉得似乎隐瞒了什么事,「只是这件事跟妘州歌有什么关系?」 祁宝玉怔了证,这才想起了重要的事,也追着问道:「对啊,对啊,这跟妘州歌有什么关系?」顿了顿又说道:「难道妘州歌是那位姚家小姐的女儿?」 谢翊璟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你疯了吗?妘州歌怎么可能会是那位姚家小姐的女儿?如果是她的女儿她今天就是姬家的小姐而不是妘家的小姐了。」 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想到这个可能? 被谢翊璟这么一说,祁宝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胡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然后看着轩辕凤暖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凤暖有些为难了。 如果只是自己的秘密他说出来倒也无妨,对他们两个人他还是很信任的,但现在这个秘密是歌儿的秘密,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怎么可以随便的说出去呢?再说了,歌儿当初连他都瞒着,可见心里是不喜欢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毕竟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太过离奇了。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又换了个身体,重生了,就算华国的百姓对那些神神怪怪之事接受度很高可是也不代表就能接受人死而復生之事啊,再说了,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那些人肯定会把歌儿当怪物的,或者是干脆将她当菩萨仙人一样供奉起来,他想要娶她岂不是更加的困难了? 「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跟你们说,这是歌儿的秘密,我无权说出去。总之你们明白就好,歌儿是对我有恩的人,也是我喜欢的人,我曾经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原来是有机会的,老天爷给了我一次机会,所以不管如何我都是不会放弃的。」 谢翊璟和祁宝玉相视了一眼,同时在心里嘆看一口气。 算了,他能将他和姚家嫡小姐之间的纠葛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过去他死活不肯说他们能看出来他是还没有放下过去,现在愿意说出来了,至少说明他对过去已经不是那么的执着了,也是好事一件。 「你真的打算娶妘州歌吗?明知道想要娶她困难重重也一样不改变注意?你有可能会因为她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也不在意吗?」谢翊璟问。 他不是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而是实话实说,如果皇上知道他想要娶的小姐是妘州歌,说不定就会将他怀疑上了,这个时候若是惹来了皇上的怀疑,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轩辕凤暖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道:「自然,非她不娶。」 谢翊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加把劲吧,刚才听说宝玉说妘小姐还没有对你有男女之情,这可不妥,她要是不愿意嫁给你的话,妘家的人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的。还有巫灵宫那边也是个问题,我听说权司大人对她很是重视。」 轩辕凤暖也是眉头一皱,显然也在为此而烦恼,「我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歌儿她……」 她一直将自己当弟弟,肯定是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异样心思的,如果自己贸然提出娶她,她肯定不会答应,以为自己疯了的,万一因此而躲避他那就糟糕了。 谢翊璟想了想慢慢的说道:「我听说妘小姐和她的家人感情很好,她五岁去了崑崙山,十岁才回到冀州,之后没多久就来到了洛邑,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很少,平时都是靠书信传递。她心里肯定是非常想念家人的,若是王爷有办法将妘大人从冀州城调来洛邑任职,妘小姐就能和家人团聚了。如此一来,妘小姐肯定会非常感激你的,只要好了好感,慢慢培养感情也就不是难事了。」 轩辕凤暖和祁宝玉都一怔,祁宝玉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伸手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妘州歌似乎是个重感情的人,对她好的人她也会回报同等,甚至更多的感情,看她为了妘家大小姐的事忙活了一通就知道了。如果轩辕将妘老爷调来洛邑任职,那她以后就不用和家人分隔两地了,她肯定会对轩辕刮目相看的!」 轩辕凤暖也是脑里灵光一闪,觉得谢翊璟的话很有道理,他居然一直没有想到这点,真是当局者迷了!要是他能让妘老爷来洛邑任职,歌儿的家人肯定也会随着一起迁来洛邑的,这样一来歌儿就不用和家人分开了,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轩辕凤暖勐的一击双掌,高兴的说道:「翊璟这个办法好啊!只要这件事办成了,歌儿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就要是能让歌儿高兴的事,他都愿意做! 谢翊璟看到他如此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摇着头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想要将妘老爷调来洛邑的话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皇上那关要怎么过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说服皇上吧!」 轩辕凤暖眼里闪着精光,「放心吧,我会做到的,你们就等着看好了。」 ------题外话------ 啊,我觉得我要走上王妃那条老路了,男女主大婚之时就是本文完结之日,哈哈哈哈——我说笑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什么?你说什么?」妘州歌听到舜华说的话没有慌张惊怕,只是眉头一皱,有些怀疑。 旁边舜英见她这样子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小姐,是真的,奴婢今天到外面去买东西,结果就听到坊间有人在说这件事,说得有模有样的,要是真的话那该怎么办!」 她们几个虽然只是奴婢,但是也清楚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意味着什么,如果小姐真的被那四皇子盯上了的话,那就糟糕了。 原来是舜英几个一早出门去买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坊间的人在议论四皇子的事,原本她们是没有兴趣听的,但是没想到会在其中听到了自家小姐的名字,居然有人说四皇子喜欢她们家小姐,准备要跟妘家提亲!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她们小姐根本就没有和四皇子有过来往,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凭什么这样胡说八道的,这是诋毁她们小姐,要毁掉她们小姐的名声吗?到底是谁这么阴险,传出了这样的话,以后她们小姐还怎么谈亲事啊! 几个人听到这些真是气得不行,恨不得上前跟那些人好好的理论理论一番,但是想到如此一来就要暴露她们的身份了,说不定会给小姐惹来更大的麻烦,几个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匆匆的回到了府里,将事情对小姐说了一遍。 妘州歌也是有些意外,她这几天她没有出府,所以对外面的事并不是很清楚,哪里会想到突然传出了这样的事。四皇子什么时候对她有这样的心思了,她似乎没有和四皇子有过交集啊,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难道是因为四皇子看上了妘家的势力,所以生出了要想娶她,得到妘家帮助的想法? 但是很快妘州歌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不太可能,四皇子也不是愚蠢的,他不可能明知道皇上对几个世家猜疑,想方设法的要打压时还生出了异样心思来的。而且她还是巫灵宫的人,是首席巫女,四皇子更加不可能要攀上妘家了。 那为什么会突然传出了这样的话呢?又是谁传出这样的话来的? 「舜华,你让卫风去查探一下,看看这些话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妘州歌蹙着眉吩咐道。 舜华听到她的话后立刻就走了出去找卫风传话了。 只是这股传言传得很快,舜华几个是早上听到的,到了下午的时候已经是整个洛邑的人都知道了,大家对此说法不一,普通老百姓对皇室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一个是皇上的儿子,是王爷,一个是妘家的嫡小姐,是首席巫女,两人的身份还是很般配的。 大家都知道巫灵宫的巫女是不用终身待在巫灵宫的,到了一定的年份就能出宫自由嫁人了,所以对这些话也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很有兴趣的议论了起来,甚至还有人说两人是天作之合什么的。四皇子的名声虽然也说不上太好,但是跟三皇子瑞王爷相比就好多了,所以很多人居然还乐见其成。 只是这话传到轩辕凤暖等人的耳中时却是让轩辕凤暖大为恼火,恨不得将传出这种话的人捉起来碎尸万段。 可恶,到底是谁传出了这些话,就老四那个样子还妄想歌儿?他配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轩辕凤暖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把瑞王府的下人给吓了好大的一跳,好久没有看到王爷发这么大的火了。好在就在他发火的时候听到消息的谢翊璟也匆忙的赶了过来,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听到谢翊璟的话轩辕凤暖气笑了,挑着眉毛说道:「这么说来是姬子臻和老四狼狈为奸,想要给本王下套了?」 谢翊璟点头:「没错,我查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只是跟当日姬子臻和四皇子说的有些不同,姬子臻的意思是让四皇子想办法将你和妘小姐扯到一起,最好就是让皇上相信你和妘小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或者相信你真的想要娶妘小姐,得到妘家的势力,这样一来皇上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了。到时候不用四皇子自己出手对付你,皇上也会对你下手的。」 「只是不知道四皇子怎么就改变主意,说成了是自己对妘小姐有意思了。我猜想会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所以想利用你对妘州歌的感情来做文章?」 轩辕喜欢妘州歌,他知道四皇子对妘州歌有意思,想要求娶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这样一来就更加的坐实了轩辕和妘州歌的事了。四皇子这一招比姬子臻那一招更加的有用和恶毒啊! 如果今天的情况不是轩辕对妘州歌真的有情,那说不定真的会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看似拙劣的计谋用得好效果也是很惊人的。 轩辕凤暖冷静下来之后脑子一转,冷笑了一声,「也就只有他们那样的脑袋才能想出这么拙劣的计谋了。只是可惜了,到时候他们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样一来倒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谢翊璟一怔,「你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 轩辕凤暖得意一笑,「皇上当日说了,如果我们同时看上了一个小姐,那就看各自的本事竞争了。老四既然为了对付本王使出了这样下作的招数,本王就如他所愿好了。」 他还愁想不到办法让皇上消除戒心,老四就给他提供了,真是瞌睡了就送来枕头,太及时了!如果他顺利娶到歌儿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多谢老四的! 谢翊璟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他怎么有些不明白? 轩辕凤暖一扫刚才的暴怒烦躁,轻松惬意的说道:「总之这件事对本王而言是好事,本王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现在好了,本王明天就进宫去跟皇上表明自己的心意。」 谢翊璟有些头疼,他好像不怎么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姬府里姬子臻也听到了外面的消息,眉头顿时一皱,心里有些疑惑。 她当日和四皇子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她明明是让四皇子想办法让瑞王爷和妘州歌扯到一起,最好就是能让皇上相信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此一来才能让皇上怀疑瑞王爷。只要这样的流言传出,就算不是真的最后也只能成为真的,不然的话妘州歌的名声也会毁掉,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妘家的人捨得? 捨不得就只能将她嫁给瑞王爷了,反正他们两个本来就关系不简单,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她非常确定这两人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没有交集。 说起来她这算是帮了妘州歌一把呢。 姬子臻在心里冷嘲的想道,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帮她了一把,等以后明白过来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是想毁了她,结果却成就了她。当然了,这是后话,现在姬子臻还是一心以为只要将妘州歌和瑞王爷扯到一起,将来四皇子上位,瑞王爷肯定会跟着倒霉的,瑞王爷倒霉,那就是妘州歌倒霉了。 姬子臻是认定了最后胜利的人会是四皇子,不可能是瑞王爷,所以才这么费心的想要妘州歌嫁给瑞王爷。 那天四皇子明明是答应了她的,但是现在怎么变成了他想要娶妘州歌?这不行,决定不行,如果四皇子想要娶妘州歌,看肯定是要许正妃之位的,凭着妘州歌的身份,是不可能屈居正妃之下的,如果妘州歌嫁给了四皇子,岂不是会成为王妃,将来还会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这怎么可以!妘州歌上位的话就意味着是妘家上位,妘家上位就意味着是姬家倒霉了! 姬子臻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了起来,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想了想忙写了信让人秘密传到了四皇子的府邸。 四皇子收到姬子臻的信看了看就随手放到了案桌上的灯盏上点燃烧掉了,丝毫没有回信的意思。 他就是要让姬子臻急,让姬家的人急,让他们到时候自己送上门来。 他已经查清楚了,老三和妘州歌确实有些不对劲,两人私底下有来往,还不只一次。老三一直以来对女子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他还一度以为他不是有龙阳之好,还曾经让人仔细的查了一段时间,只是什么都没有查到。现在却发现他和妘州歌关系非比寻常,现在他放出消息说自己想要娶妘州歌,他肯定会着急的,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现在他就等着老三和姬家的人上钩了。 四皇子以为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中了轩辕凤暖的下怀。 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宫里,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听了之后脸色一沉,眉头一皱,有些不相信,老四怎么可能会跟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有关系呢? 巫灵宫的巫女虽然没有强制说要一辈子都留在巫灵宫,不得嫁人,但是现在妘州歌还是首席巫女,还在巫灵宫,那怎么可以和外面的男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权司大人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的。 只是空穴不来风……皇上想了想还是将四皇子叫进了宫里,问了问。 「老四,朕听说你想要娶妘家的嫡小姐,妘州歌是吗?这是回事?」皇上板着脸问道。 四皇子早就想到了只要消息传进宫自己肯定会被召进宫问话的,所以他的说辞也早就想好了,他不慌不忙,像是丝毫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样恭敬的说道:「父皇,确实是这样。前些日子父皇不是说让儿臣自个儿选择成婚的对象吗?儿臣觉得妘家的小姐很好。」 皇上眸色沉沉的看着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四皇子说道:「哦?妘家的小姐确实很好,只是这妘州歌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你也会知道,你想娶她的话只怕是不容易。」 「父皇,儿臣想过了,也考虑到了这点,儿臣可以等几年再成亲,先把婚事定下来,等几年之后妘小姐离开了巫灵宫再成亲也不晚。」四皇子一脸认真诚恳的说道。 皇上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你为什么要选妘家的小姐呢?这妘家的小姐是首席巫女,很有可能会一辈子都待在巫灵宫的,将来权司大人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由她来继承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难道要一辈子不成亲不成?这洛邑大家族的小姐还有很多,你可以换一个,其他的也很好,这个妘州歌不行。」 四皇子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可是父皇,儿臣还是觉得妘州歌比较好,她的性子儿臣听说也是很好的,容貌也很出挑。儿臣看上她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这个人,就算她不是妘家的小姐儿臣也一样想要娶她为正妃的。」 四皇子说得煞有其事,好像他真的是对妘州歌有了喜爱之情才想要娶她的一样。 只是这话皇上却是不信的。 「你什么时候和妘小姐有交集了?朕的记得你似乎没有见过妘小姐吧?」皇上试探的问道。 难道是妘州歌在私底下和老四勾搭在了一起?巫灵宫的人可是向来不参与政事也不和朝廷上的人有来往的,她是首席巫女,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明知道如此还和老四搅和在一起的话那目的就有些让人怀疑了。 四皇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迟疑了一下才大声的说道:「儿臣不敢隐瞒父皇,其实是儿臣在宫外偶然遇到妘小姐,所以才动了心的,儿臣原本还想着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向妘家提亲的,但是现在父皇让儿臣成亲,所以儿臣就……希望父皇能够成全儿臣。」 皇上摇了摇头说道:「老四,你也知道妘州歌是巫灵宫的人,朕是没办法做主的,你如果真的想要娶妘州歌,那你就必须说服权司大人。」皇上将这个问题踢给了权司大人。 以他对权司大人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妘州歌嫁给老四的,她以前就透露出了将来要妘州歌继承权司大人职位的想法,更加不用说妘州歌现在还这么年轻了,她怎么可能答应让妘州歌嫁人呢? 听到皇上的话四皇子果然面露胆怯犹豫之色,显然是权司大人让他觉得畏惧了。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这洛邑的世族大家还是有很多的,你完全可以从其他的家族里面挑选合适的小姐。」皇上说完就摆了摆手让四皇子退下了。 四皇子离开之后皇上想了想又命人将轩辕凤暖给召进宫了。 皇上跟他说了几句之后就直接问起了让它成亲的事,只是没想到他说出的话却让皇上大吃了一惊。 「什么?你说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姐?」皇上怀疑自己听错了。 轩辕凤暖闲闲的说道:「父皇,你耳背了?儿臣说儿臣看上的事妘家的小姐,也就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妘州歌。」 说完之后轩辕凤暖像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皇上难看的面色,将自己的心思说了一遍,不外乎就是以前皇上让他去巫灵宫传话的时候他就和首席巫女打过交道了,那个时候就觉得她是个沉稳大方得体又聪慧的女子,后来在她出宫的时候在参加宴会的时候也偶然遇见过,他就更加的心动了。 既然现在要他成亲,那他就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皇上听了他的话好一阵无语,心里暗道他和老四该不会是窜通到了一起,所以才一块儿想要娶妘州歌吧? 想了想,皇上暂时将心头的怀疑压下说道:「可是老四刚才也进宫跟朕说他想要娶的人也是妘州歌,妘州歌只有一个,你们两个都想娶……成何体统?妘州歌是好,但是洛邑也还有其他的贵族女子,你们两个为什么非要看上同一个女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吗?」 「什么?四弟也说要娶妘州歌?这怎么可能!四弟并不认识妘州歌啊!」轩辕凤暖一脸的惊讶和不相信。 皇上轻嘆了一声说道:「朕难道还会骗你不成,老四刚才才出宫,你们两个,让朕说什么好?要么就说没有喜欢的女子,要么就看上了同一个。」 轩辕凤暖震惊过后立刻就说道:「父皇,当日你不是说如果我们两兄弟看上了同一个女子,你就让我们公平竞争吗?既然四弟也喜欢上妘州歌,那就公平竞争,看谁能赢得佳人的芳心好了,谁赢得佳人的放心就让佳人嫁给谁!」 「胡闹!」皇上面色一沉,勐的拍了一下龙案,「你们两个是皇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让一个臣子的女儿来挑选你们呢?荒唐!」 「父皇,那你说怎么办?总之儿臣是非妘州歌不娶的!父皇要是不让儿臣娶妘州歌,儿臣就一辈子不成亲了!」轩辕凤暖也沉下了脸,一脸的不高兴。 皇上见他这样气自然是气的,只是他一惯如此,从来没有表现出畏惧,像老四那样就是,只当他是皇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当他是父亲。他子嗣单薄,有时候当然希望可以享受一下所谓的天伦之乐了,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就只有这个老三让他体会到了。虽然他知道他心里一直有怨气,怨他当年对他娘亲做过的事,又让他流落在民间这么多年。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他百般纵容。 说完轩辕凤暖冷哼了一声说道:「父皇,既然你觉得洛邑的贵族女子还有很多好的可以选,那父皇让四弟选其他的好了,像是姬家的姬小姐也不错。总不能让儿臣选姬家的小姐,父皇想来也知道儿臣一向不喜欢姬家的人,姬家的人仗着自己是世族大家之首,嚣张跋扈,儿臣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家结亲的。」 皇上看到轩辕凤暖脸上嫌恶的神情不由得脑里灵光一闪,有个念头冒了出来,他脸上不动声色的突然问道:「老三,朕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想坐上太子之位吗?」 轩辕凤暖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他蹙了蹙眉想了想然后眉头一松,没有隐瞒的大方点头道:「父皇,儿臣不想说假话,儿臣当然是想要坐上太子之位的。父皇也知道儿臣小时候在民间吃过很多苦,儿臣明白只有手上掌握着绝对的权力才能不被人欺负,儿臣不想再过回以前那样被人欺凌的日子了。」 「假如让你坐上太子之位的话,你又打算如何?」 轩辕凤暖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要干一番大事业了,要是儿臣坐上了太子之位,儿臣最先做的事就是要想办法削弱各大世家的实力,不让他们继续壮大。」 不管如何,轩辕凤暖说的这些话可算是说到皇上的心坎上了。 这样的话他曾经也间接的问过老四,但是老四的回答却让他有些失望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还是能听出来的,老三的话是他心里的话,老四的话却是檯面上的话,只怕早就在心里想过千百遍了。 对于轩辕凤暖的话皇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是个心里有志气的。」除此之外就没有说其他什么的了。 轩辕凤暖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主动将话题转回到了自己的亲事上,皇上当然不可能立刻就给他什么答覆了,甚至两人还吵了起来,最后大家看到的就是轩辕凤暖怒气沖沖的离开了皇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初露端倪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初露端倪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洛邑里传出了这样的话,不只是妘州歌自己纳闷,她身边的朋友亲人也一样纳闷,妘大老爷下朝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回到府里之后立刻就紧张的将妘州歌叫了过来问话,妘州歌老实的说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妘大老爷听了之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歌儿,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冲着我们妘家来的,两位皇子被皇上勒令成亲,一般家世的小姐他们看不上,这样一来肯定就是要盯上世族大家的女儿了。我们妘氏一族虽然低调了这么多年,但是势力还是在的,四皇子因此而盯上了咱们,盯上了你也是说得通的。如果他真的跟皇上开口求娶你,那就麻烦了。」 妘州歌倒是不担心,四皇子就算真的想要娶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她只是普通的世族大家的小姐,四皇子想要娶她还容易一些,但是现在,她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只要她不松口,师父是不会答应的,巫灵宫不答应,四皇子也奈何不了她。 这也是妘州歌觉得奇怪不已的地方。四皇子不可能不清楚这点,他是皇室子弟,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不可能不清楚巫灵宫的地位,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放出这样的消息?而且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集,如果只是为了妘家的势力而想求娶她,这个理由看似很合理,实际上经不起推敲。 在洛邑,妘家的嫡小姐有三个,大姐虽然嫁出去了,但是还有素娥,素娥也是妘家的嫡小姐,四皇子如果只是想要得到妘家的助力,其实求娶素娥是最恰当的。虽然素娥现在还没有及笄,但是也快了,定下亲事,确定婚期,准备成婚的事,这些都是想要时间的,等这些都准备好了,素娥也及笄了,可以成亲了。 如果四皇子求娶的人是素娥,皇上很有可能会答应的,但是他偏偏说想要娶她,这就显得很可疑了。大家都知道她现在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亲的,明知道如此却还是任由这些话传遍了洛邑,她怎么觉得四皇子像是在算计什么呢? 那他到底是在算计什么呢? 「大伯,你放心吧,皇上不会答应四皇子的,就算皇上想要答应,也要看看权司大人会不会答应,我现在还是巫灵宫的人,我的亲事已经不只是妘家的事了,还得经过巫灵宫的同意才行。」妘州歌笑着安慰道,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怀疑说出来。 她感觉四皇子就算不是冲着她来的,也应该是冲着和她相关的人来的。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轩辕凤暖身上,但是又有些怀疑。四皇子应该不可能知道她和轩辕凤暖的事,所以不太可能是冲着他去的……但是除了这个可能她又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来。 妘大老爷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谁也说不准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君心难测,要是皇上真的答应了,权司大人最后只怕也不得不妥协。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巫灵宫,要是四皇子说可以等,那该如何?被他惦记上总是不安全的。」 皇室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心思最是诡异难测,如果皇上松口答应了,歌儿这辈子可就毁了,四皇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伯,你真的不用担心,四皇子不会成功的,我明天进宫去看看好了,我把这件事跟师父说说,师父一向维护我,我不愿意的话,她绝对不会让四皇子得逞的。大伯不相信我,难道还还不相信权司大人吗?」 妘大老爷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冷静沉着的侄女,心里嘆了一口气说道:「也好在你爹娘不在洛邑,不然让他们听到这些话都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自己的弟弟和弟妹有多重视这个女儿他是知道的,两人生了三个儿子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又从小吃了不少的苦头,两人都觉得亏欠了这个女儿,以前去了崑崙山就盼着她什么时候回来可以好好的补偿一下,谁知道才回冀州没多久就又碰上了巫灵宫选巫女,歌儿又来了洛邑,一眨眼就五年的时间过去了。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实际上相处的时间却很少,二弟来信的时候在问到歌儿的情况时总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遗憾,他的心情他也明白。如果让他知道四皇子想要娶歌儿,都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大伯,这件事千万不可告诉爹娘。」妘州歌正色的说道。 告诉了爹娘也只是让他们白担心而已,他们远在冀州,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们只会担心又焦虑,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说。再说了,她觉得四皇子是绝对不可能真的想要娶她的,只是她没有证据说服大伯,只能说些安慰的话,希望他别太担心了。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爹娘的。希望这件事能赶快解决,这四皇子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说想要娶你呢?」妘大老爷是百思不得其解。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四皇子既然让人传出了这样的话来,总会有后招的。」 就算他们不动,四皇子也会动的。 妘大老爷叮嘱了妘州歌几句,让她要是回巫灵宫的话要多加注意,不知道四皇子会不会在宫里堵人呢。妘州歌应了下来才离开了主院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谁知道才走到自己院子不远处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两个人,定睛一看,她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素娥,你们怎么过来了。」说着话的时候目光不由得在妘婉莹身上扫了一眼。 自从上次在大将军府之后妘婉莹就很少在自己面前露脸了,估计是想装乖巧,又或者是害怕自己将大将军府上的事说出去吧。她要是安安分分的,她自然不会跟她一个庶出的计较太多,但是她要是有什么歪心思,被她知道了,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妘素娥几步就走到了妘州歌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低声问道:「三姐,我听到了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了。」所以才过来看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外面的人说的话怎么能相信?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我是首席巫女,是巫灵宫的人,四皇子怎么可能想要娶我呢?」 妘素娥皱着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是对方是皇子,是王爷啊,这也没关系吗? 「三姐,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万一四皇子想来硬的话怎么办?」妘素娥还是有些担心的。 妘婉莹迟疑了一下也说道:「是啊,三姐,四皇子万一来硬的我们不是也没有办法吗?」 妘州歌看了眼妘婉莹开着玩笑的说道:「四皇子要是真的想要娶我们妘家的小姐,除了我,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嘛。」 妘素娥面色一僵,面露牴触之色,忙摇头摆手的说道:「我才不想要嫁到皇室中去呢。」 娘说了她这样的性子要是嫁到皇室,怎么死都不知道,她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所以她想以后就让爹娘找户简单一些的人家嫁才好,高门大户的她才不稀罕呢。 妘州歌没有注意妘素娥说什么,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妘婉莹,果然是看到她听到自己的话后闪了闪神。 妘州歌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这妘婉莹难道还想攀龙附凤不成,她一个庶女,就算是妘家的女儿进了王府的话撑死也只能是一个侧妃吧,还能上天不成?侧妃不也是妾?还是她觉得四皇子以后能当上太子,当上皇上?如果四皇子当上皇上的话,那侧妃也可以成为妃子了。 如果妘婉莹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她的胃口也真是大了。 「嫁到皇室不好吗?荣华富贵,身份地位,什么都有了。以后的太子要么就是瑞王爷,要么就是四王爷,嫁过去,现在是王妃,以后说不定就是太子妃,是皇后了。再不济,现在是侧妃,以后也能是妃嫔了,想来也是很有诱人的。」 妘素娥被妘州歌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反应不过来,觉得她说的话实在是陌生得很,一点也不像是她会说的话。而且她怎么敢这么大剌剌的说什么太子,皇后什么的,太大胆包天了吧?虽然这里是妘府,但是隔墙有耳啊! 看到妘素娥呆愣的样子妘州歌笑着说道:「怎么了?被我吓到了?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啊,这是很多人的想法。」说着忽然望向了微微出着神的妘婉莹,「婉莹,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妘婉莹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对上了妘州歌那双似乎看透了所有事情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心虚了起来,眼神不由得躲闪了一下,垂下了头,吶吶的说道:「三姐,我、我不知道……这些是我不、不懂的。」 自从上次在大将军府被她撞个正着之后她就感觉她对自己起了警惕心,像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一样,她虽然没有明确的跟嫡母和父亲说过什么,但是回来之后她总感觉嫡母对自己的态度又变了。自己明明还没有及笄,但是已经在私底下开始为自己物色结亲的人选了,大有自己一及笄就将自己嫁出去的架势。 也正是发现了这件事她才更加的心慌。 原本她是想着自己要是可以的话,嫁到大将军府也是不错的。因为自从大姐和大姐夫成亲之后她是将大姐夫的为人看在眼内的,大姐夫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现在年纪轻轻又已经是副将了,大将军府人口又简单,嫁到大将军府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即使为妾也是比其他的大家族要好得多了! 她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生怕引起了嫡母和大姐的怀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想要找到合适的机会,最好就是能让大姐夫对自己动心,一来二往,时间长了的话,按照她对大姐夫的为人了解,他一定会将自己接入府中的。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三姐给破坏了。 其实原本她是想将目标定在大姐夫的弟弟身上的,但是他很少出现在大将军府,大姐嫁到大将军府她连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人。无奈,她只好将目标改变,定在了大姐夫身上。她相信,只要自己成了大姐夫的妾侍,凭着自己容貌和聪明才智,一定会得到大姐夫的宠爱的。 而且大姐的性子她很了解,是个很骄傲的人,如果大姐夫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将自己纳入府中,大姐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和大姐夫生了隔阂的,大姐和大姐夫感情不好,到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她就不相信凭着自己的容貌和聪明还有手段会得不到姐夫的心。 只是可惜……那天之后她就没有机会再去大将军府了,那天大姐明确的说了,让四姐去的时候不要再带上她了,她能怎么办?硬是要去的话肯定会让人怀疑的在,真是急死了她了。 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了四皇子想要娶妘州歌的事来,要是她真的嫁到了四皇子府里,那还得了,大家都知道两个皇子,四皇子登上太子之位的机会要比三皇子大得多了。四王妃将来定会是太子妃,不出意外的话更会是皇后,要是让妘州歌坐上了这个位置……妘婉莹压根不想接受这个可能。 所以她才会拉着妘素娥到这里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哪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意有所指。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两个,我们妘家一直没有参与到洛邑各大家族的争斗中,你们可别给家族招来什么祸事,特别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们更要小心,要是惹上了什么事,到时候可别怪家里的人无情。」 妘素娥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明白,「三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妘州歌和蔼可亲的笑望着两人说道:「没,我就是提心你们一下要小心一点,别自作聪明的去做了什么自以为聪明的事连累了家族,好好的待在府里做小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要参与,更加不要到外面去讨论。三姐也是为了你们好才提醒你们,希望你们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啊。」 妘素娥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但还是有些傻愣的点了点头。 「六妹,你呢?」 妘婉莹对上她有些冷然的双目震了震忙点头道:「三姐,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话的。」 最后妘州歌看着妘婉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只要你们一天还是妘家的小姐,该属于你们的荣耀都是属于你们的,要是你们没有了这个身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晚上妘州歌早早就打发掉了舜华几个,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软榻上,桌几上点着一盏青铜莲花灯,静静的燃着。 轩辕凤暖从窗口跳进来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不知道为何,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尖,有些心虚。 假装清嗓子一般轻咳了两声他才晃到了软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脸上的酒窝霎时间变露了出来,他在姚子暇面前从来是不会介意这个的,现在姚子暇变成了妘州歌,自然也是如此了。 「歌儿,你是在等我吗?」他双眼亮晶晶问道。 妘州歌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今晚会跑过来。」 洛邑传出了这样的话,他听到了肯定会担心的,白天不方便来,肯定会晚上过来了。 「歌儿真聪明!」轩辕凤暖脸不红气不喘的夸赞道,一点也不觉得会不好意思。 妘州歌一阵无语。 「我知道你是为了四皇子的事来的,只是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他想要娶我是不可能的。」妘州歌也没有跟他多说旁的什么话。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话面色一僵,然后神色有些闪躲了起来,被妘州歌看在了眼里,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蹙着眉问道:「你是不是做什么事了?」 轩辕凤暖一副我错了的样子低垂着头,有些心虚的说道:「歌儿,我听到外面的人说的话之后非常的担心,刚好皇上又命我进宫,我一急,就……就……」 「你就什么?」妘州歌盯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不妙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 轩辕凤暖抬眸瞧了她一眼,低着声音小声的说道:「我就、就跟皇上说我想要娶的小姐也是你……」 听到他的话,妘州歌顿时狠狠的一噎,瞪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非常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所以听错了他的话。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能跟皇上说要……」妘州歌真是恨不得上前去揪着他的耳朵教训他一顿。 「歌儿,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老四突然让人传出了这样的话,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和阴谋,我绝对不能让他伤害你的!」轩辕凤暖严肃的说道,脸上的神情无比的认真。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半响之后才轻嘆了一口气,无法对他生气。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跟皇上乱说话啊,要是皇上真的当真了的话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娶我不成?」 妘州歌没想到他竟然是毫不犹豫的就脱口说道:「娶就娶,我愿意娶歌儿做我唯一的王妃!」 妘州歌又被他的话给震惊住了,呆呆的望着他,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只是她却不敢深想,逃避似的躲避开了这股奇怪的感觉。 「暖暖,你又乱说话了。」妘州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又恢復正常了,开着玩笑说道:「你怎么能娶我呢,我可是你的姐姐,你要是娶了我的话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要怎么办?难道你要让自己喜欢的女子做妾不成,我可不会做妾的。」顿了顿她又说道:「而且我将来要是嫁人的话是绝对不会容忍我的丈夫纳妾的,你应该知道我经歷过的事是绝对不会再经歷一次的。」 轩辕凤暖心一颤,看着她再郑重不已的说道:「歌儿,如果我娶了你的话我绝对不会纳妾的,瑞王府只会有一个女主人,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连我自己也不能。 对上轩辕凤暖再严肃不过,而且似乎蕴含了什么特殊的情感,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了起来。 「暖暖,你是不是被四皇子的事吓到了?我跟你说了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妘州歌轻咳了一声说道,眼神有些躲闪,不敢再和他对上。 对她了解甚深的轩辕凤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出了她的异常,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是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当下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若无其事的笑容,说道:「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生怕皇上答应了老四,所以才……起码这样一来皇上是暂时不会答应老四的,当初我们就说过了,如果我们想娶的是同一位小姐,那就要公平竞争。这样一来也能拖延一下时间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明白他说的也是道理,虽然有些不妥。只是万一皇上真的答应了他,难道她真的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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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初露心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初露心意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见她还皱着眉头,忙将话题转移开了,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当然了,这些话他改了一下,如果让歌儿知道姬子臻是想让老四将她和自己说到了一起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而且告诉了她的话,他接下来的事就难办了,所以还是将事实稍微的改变一下吧。 「姬子臻?她什么时候和四皇子搅和在一起了?」妘州歌有些意外听到这些话。而且还想将她和四皇子说到一起,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天她将四皇子约了出去,两人在酒楼的雅间碰面了,我当时并不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是后来才知道的。」 妘州歌心里觉得有些想不通。 姬子臻为什么会建议四皇子到皇上面前提出娶她,似乎说不通啊……妘州歌垂着头细细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才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问道:「这件事会不会针对你来的?姬子臻会不会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所以才建议四皇子到皇上那里说要娶我,为的就是打击你?」 轩辕凤暖眸色闪了闪,好在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妘州歌也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异样,不然的话肯定会知道的。 他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点着头:「也有可能,毕竟之前姬子臻就曾经看到过我们两个在说话,那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虽然说她肯定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但是心里估计会觉得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所以才会让老四到皇上面前提出了要娶你的话,这样一来我肯定会着急的。」 妘州歌斜睨着他,「如果是这样,姬子臻倒是歪打正着了,你做的可不就是正中她下怀?」 轩辕凤暖尴尬的呵呵一笑,然后面色一正,「可是我哪知道老四是不是会来真的?毕竟要是真的娶了你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娶了你就等于是得到妘家的势力了,对他上位可是大有好处的,而且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要是娶了你,我肯定会备受打击,这不是一举多得的事吗?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了。」 「你知道四皇子接下来打算要怎么做吗?」妘州歌觉得四皇子应该不会只是跟皇上提出娶她的要求后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吧?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有打听到出什么消息来。」 这个轩辕凤暖倒是没有说谎,很多事他是可以查出,但是同时也有很多事是他查不出的,老四现在并没有过多的动作,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怎么样。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肯定还有后招的,他就等着看好了,不管他耍出什么招数他接着就是了。 总之他是别想真的娶歌儿。 「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你这么莽撞的到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怀疑你。」妘州歌有些担心。 轩辕凤暖摆了摆手说道:「歌儿,你放心吧,皇上就算怀疑也会两个人一起怀疑,不会怀疑到我一个人身上的,除非他想两个儿子都不要了,下定决心培养兰贵妃的儿子当继承人。只是培养兰贵妃的儿子就等于是养着一头狼了,他要是有胆子,不怕自己的江山被姬家的人夺了去的话就尽管做好了,谁稀罕。」 妘州歌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跟那些嘴上没把门的人一样,什么话都说,你自己不是说要坐上太子之位吗?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也没见你做过什么事。」 轩辕凤暖双手一摊,有些无辜的看着她说道:「歌儿,这你就可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做了一些事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等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了,相信我。」 顿了顿他有摆出了一副愧疚的样子看着她说道:「只是歌儿,我既然已经和皇上说了,相信很快洛邑就会传出我也想要娶你做瑞王妃的话来,你到时候听了千万别生气。我总不能现在又跑去跟皇上说我说的都是假话,这样一来你我两个可能都要遭殃。等搞清楚老四想要做的事情之后,我就让事情慢慢的淡下去,时间久了大家应该都会忘记这件事的。」 当然了,这些话只是轩辕凤暖安慰妘州歌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好的理由将自己的目的公之于众,让妘州歌无法反驳又没办法责怪自己,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被淡忘呢?他只会让这件事越闹越大,到最后……嘻嘻! 妘州歌原本是对他这样莽撞行事有些头疼生气的,但是现在看到他一脸的愧疚不安,满眼诚恳,又想到他的出发点是担心自己所以才冒险的跑到皇上面前说了这些话,哪里还好意思生气? 她轻嘆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担心我。只是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再这样冲动了,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我总归年纪比你大,经歷的事你比多。还有,我好歹是巫灵宫的人,你觉得权司大人会袖手旁观吗?」 听到她说不会生自己的气,轩辕凤暖心里一喜。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她会生气的,现在听到她这么说,自己就不用担心了。但是紧接着听到她的话,他刚刚欢喜起来的心情马上就变得低落了。 看吧看吧,在她心里,自己还是那个小鬼头弟弟,她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是年纪比她大了许多的成年男子。在她心里,对两人的关系定义还是处于她是姚子暇的时期的姐弟关系。 他要怎么扭转她这种观念呢?轩辕凤暖有些头痛。 「歌儿,是我年纪比你大!」不管怎么样,这点还是要强调的! 妘州歌眨了眨眼,将他上下的看了一遍,耸了耸肩说道:「你虽然看起来比我大,但是实际上我的灵魂比你大多了,你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我就是你的姐姐!」 妘州歌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因为刚才他说的话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有意要提醒他,故意这么说的。 只可惜轩辕凤暖却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根本就不会进脑子里。 就算她现在还是姚子暇这个身份,他也不会介意的,他们名为姐弟,但是实际上,不管是在血缘关系上,还是在名义上他们都没有确定下来姐弟的关系,只是嘴巴上这么叫着而已。所以根本就不会成为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她的心态,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的话,将来可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对自己当心? 这个时候轩辕凤暖忽然觉得因为姚子暇的原因对他来说既是有利,帮助了他,但同时又是障碍,阻挡了他的脚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是姚子暇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如果当时姚家的人真的同意将他收为养子,入了族谱的话,那今天就更加的不可能会让她接受自己了。 「哼,可是你现在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了,自然是以妘州歌为准了,难道以后你成亲的时候要找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嫁了吗?不然的话,你的丈夫总是比你小的啊,那你要怎么办?」 妘州歌嘴角一扯,原本是不打算跟他说的,但是现在她忽然改变主意了。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本来就不打算成亲,我准备一辈子待在巫灵宫里,将来等师父老了,我就接手巫灵宫,成为新一任的权司大人,所以你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会成为现实。」 轩辕凤暖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呆了一下,怔怔的望着妘州歌,看到了她脸上再认真严肃不过的表情,眼里闪着的是冷漠的光。这种冷漠的光不是针对轩辕凤暖,而是针对所有的异性。 但是就是因为明白,所以轩辕凤暖回过神来之后心一沉,紧接着就是无比的愤怒和伤心,勐的站了起来,吓了妘州歌一跳。 「暖暖……」妘州歌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很愤怒一样。 「你又想抛弃我是不是?」轩辕凤暖眼里燃烧着两束火苗,质问道。 「抛弃你?这话从何说起?」她怎么会抛弃他?妘州歌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吗?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只怕也没有跟妘家的人说过,你想留在巫灵宫,继承权司大人的位置,一杯不嫁人,不出巫灵宫,这不是抛弃是什么?」轩辕凤暖在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有这样可怕的想法,现在乍然听到,当然是无法接受了。心里既愤怒又恐慌,感觉自己随时要再次被抛弃了。 妘州歌虽然对他的愤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逻辑是怎么来的,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暖暖,我没有要抛弃你,就算将来我继承了巫灵宫,成为了权司大人,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维持来往的啊。我还是你的姐姐,你还是我的弟弟,这种关系永远不会改变的。对我们的关系并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不会有任何影响?她说得倒是轻巧。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啊,不但不能成亲,要将自己的一辈子都贡献给巫灵宫,贡献给华国的百姓,成为了权司大人的话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不能正常来往的,为的就是防止权司大人利用自己的职位为家族谋私利。 成为权司大人就等于是和自己的家人断绝来往了,成为孤家寡人,而且时间长了的话,就连心性也会变的淡薄,一心只为巫灵宫,巫灵宫以外的人和事是很难入眼的,更不用说会入心了。她是首席巫女不会不知道这点,但是现在她居然说以后打算继承巫灵宫,成为下一任的权司大人? 这不是代表着她要放弃身为妘州歌拥有的一切吗?包括亲情,友情,爱情,她这不是要抛弃他,抛弃妘家的人是什么?他居然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打算!而她现在还一脸的无所谓?她怎么可以! 他知道她是因为前世的事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即使已经换了个身体,成为了妘州歌重新来过,心里也依然没有放下过身为姚子暇时经歷的一切。但是他不知道那些事还深深的影响着她,甚至严重到了让她做出了这种荒唐的决定,而且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商量过。 他敢打赌,连妘家的人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是很重视妘家的人吗?妘家人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伤心难过的,也不会答应的,明知道这样她还要伤妘家人的心? 难道他们在她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为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要这样惩罚真心对待她的人?这样值得吗? 越是想轩辕凤暖就越是生气愤怒,望着妘州歌的眼神都隐隐流露出了痛心和难过,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 「你为什么要留在巫灵宫,你为什么不想嫁人,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是因为你还不能忘记以前的事吗?你心里难道还记着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吗?你不想想我就算了,反正我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个随手救起来的外人,但是你难道也不想想妘家的人吗?我听说妘家的人对你都很好,特别是你的爹娘,他们知道你要这样的做吗?他们知道了的话能承受得住吗?」 「难道在你心里,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竟然比我们还重要?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而放弃我们,这样伤害我们?」 轩辕凤暖的话让妘州歌浑身一震,有些错愣的望着一脸受伤的他,张了张嘴,吶吶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的话她绝对是可以坦然好不愧疚的试图说服对方,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面对轩辕凤暖,她却是被他的眼神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些心虚了起来,竟然觉得他说的话刺中了自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她不是不知道如果爹娘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但是她又说服自己,爹娘的孩子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就算自己将来留在了巫灵宫,但是还有三个哥哥,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爹娘的。况且她又不是死了,她还好好的活着,还是可以偶尔出宫看望他们的。 等她成为了权司大人,巫灵宫的规矩就该由她来定,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代表她要和以前的权司大人一样受到约束。只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特别是看到他忧伤的眼神,就更加是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良久妘州歌才吶吶的说道:「暖暖,你……你别想太多了,我没有、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如果是妘州歌,只是妘家的小姐,我们还可以有来往,但是如果你是永远都是首席巫女,甚至是权司大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还有交情,就算我上位成了太子,将来成了皇上也一样!你明知道如此还是想要这么做,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对不对!」 轩辕凤暖却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心里只觉得无比的愤怒,委屈。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她了,因为她死了,他也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在心里默默怀念她的准备。可是老天爷怜悯他,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有机会从新来过,也给了她一次机会从新来过。他们不是应该好好珍惜吗?该报的仇报了之后就好好的生活,这样才对得住老天爷给的机会啊! 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她是准备报仇之后就躲到巫灵宫里吗?那她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想过妘家的人,想过她的父母亲人? 她说不是因为姬昊仁那些人谁信?如果不是因为经歷过那些事她会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她因为仇恨而做出的任何事他都能理解,并且支持她,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他无法理解,更加不会接受! 「我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你如果执意如此,不改变注意的话,就别怪我不顾你的意愿!」轩辕凤暖咬牙说出狠话。 妘州歌眉头一皱,看着他问道:「你准备怎么不顾我的意愿?」 轩辕凤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响才薄唇一张,说道:「我就让父皇为我们赐婚!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一辈子留在巫灵宫!」 妘州歌的双眸勐的瞠大,不敢置信的瞪着一脸阴沉的轩辕凤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今天我就将话搁在这里了,你要是决意如此的话,我明天就进宫去求皇上赐婚!」 看到他一脸决绝的样子,妘州歌忽然觉得头很疼。 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额头,张了张嘴,迟疑了半响才问道:「暖暖,你……你是不是……」 妘州歌想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异样的心思,他这样让她很是怀疑。但是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口,一方面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不可能,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些害怕,万一真的是,她就这样问出来,以后两人要怎么办? 「我什么?」轩辕凤暖心一紧,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了一道声音,叫嚣着告诉她,告诉她,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她,可是又有另外一种声音冷静的告诉他不能,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要耐心的再等等,现在说出来只会让一切都乱了,对自己和两人将来的关系没有一点好处。 两种声音在脑海里争斗了一番,最终轩辕凤暖冷静了下来,将心头的怒火强硬的压了下来,坐回到了软榻上,缓着语气说道:「歌儿,我只是太生气了,你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人,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你对我不只是亲人这么简单。曾经失去了你是我觉得最痛苦的事,好不容易你重新获得了生命,回来了,你让我怎么可能接受你要一辈子留在巫灵宫,孤孤单单的?」 「而且我确定你的家人也不会同意的,你如果不想嫁人也没有必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你要想想你的家人,难道你真的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害一心一意对待你的亲人吗?」 妘州歌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嘆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烦躁,「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轩辕凤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他们心里都清楚。 也好,现在他知道她有这么一个想法,他就会开始做防范措施,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 想了想妘州歌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免得他真的脑子发热又冲动的跑到皇上那里去胡说八道。 「暖暖,你千万别到皇上面前胡说八道知道吗?我……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并不是一定要那样做,明白吗?」妘州歌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轩辕凤暖眸色闪了闪,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不乱来,我也绝对不会乱来的!」 妘州歌盯着他看了半响,确定他并没有敷衍自己才微微放下了心,心里暗暗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太冲动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起来,心思各异。 ------题外话------ 差点撕破脸了,哈哈哈
第一百五十八章 煽风点火 第一百五十八章 煽风点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原本因为今晚的见面而充满了期待的心情结果却因为突然知道了妘州歌的心思而变得烦躁低落了起来,而妘州歌也因为轩辕凤暖说的话而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有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感觉,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轩辕凤暖见她一直低垂着头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心里越发的觉得委屈了。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刚才你说的事还是早早忘记了的好,我绝对不能接受的!」轩辕凤暖站了起来,扔下一句话也不等妘州歌回应就飞快的离开了,连离开的背影都充满了怒气。 妘州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响才有些头疼的轻嘆了一口气。 她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恼怒和赌气,如果不是中间谈话的不愉快,他是绝对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去的,上次他可是在这里待到了下半夜,最后是看她有些困了才依依不捨的回去了。 她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个打算的话肯定会不高兴的,她的想法并不代表就是他的想法,他知道的话肯定会不支持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的大,这么的排斥和不理解。 她有些不明白。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巫灵宫的规矩她是知道,但是她觉得并不需要太过将这些规矩放在眼内,如果将来她继承了巫灵宫,她就是权司大人,是巫灵宫的主子,她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以为她还会墨守成规吗? 到时候她照样和自己的家人来往,和自己的朋友来往。而且她相信她的家人和朋友不是那种会利用自己的身份来谋福利的人。再说了,她有自己的判断力,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不应该做的,就算是她的家人朋友她也不会帮忙的,她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她觉得除了自己不会成亲之外,其他的事根本就不会有影响,她不明白暖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妘州歌心底隐隐有了些许的察觉,轩辕凤暖说的话对她到底还是有影响的,只是她却下意识的将这种可能在刚冒头的时候就狠狠的将之压了下去,断然否认了这种可能。 她是姚子暇的时候和暖暖差了几岁,当初她救他的时候他才不到三岁,而自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到了他懂事的时候自己更是已经出嫁为人妻。他以前是很黏姚子暇,但是她觉得那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身边没有亲人,所以将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对自己的感情自然就复杂了一点,是一种亦母亦姐的感情。 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因为她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弟弟的,对他的亲密行为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因为他的年纪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小了些,加上将他当弟弟一般看待,心里就更加的不会多想了。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事情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他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吓到她了。 妘州歌蹙着眉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想着想着,她勐的一震,眼里先是闪过了惊疑震惊之光,然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什么。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暖暖那时还是个孩子,就是她知道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个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姚雪漫甚至还怀孕了的时候。她去看望暖暖,被他看出来自己有心事,在他安慰自己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说了一些感慨的话,那个时候暖暖一本正经的说了什么话,当时她只觉得好笑,听过就算了,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事后也很快就忘记了。 直到刚才,她才又终于想起了,想起了他那个时候说过的话。他那时候端着一张白嫩的脸蛋,黑亮的凤眸很是认真的瞧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等他长大以后他会娶她当自己的妻子,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只有她一个妻子,绝对不会像姬昊仁那样辜负她的。 那个时候她听到这些话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捏着他的脸蛋开玩笑的说等他长大她都成老太婆了,而且她已经嫁人了,怎么可能再嫁呢?而且她还比他大了那么多岁,等他长大,她早就老了,变得满脸皱纹了,而且说不定见到其他的漂亮女子他就会将她忘记了,还有可能会嫌弃她呢。 暖暖当时还很生气的说自己绝对不会这样的,就算她变成一个老太婆,他还是不会嫌弃她的。还说什么嫁过人也没有关系,反正可以和离,等他长大有本事了,就让她和姬昊仁和离,然后他带着她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再也不要理这些忘恩负义的人。 她听了这些单纯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难过的心情意外的因为他的话而稍微的好了起来,只是她从来没有将他说过的话当真,只当是一个孩子的无心之说,过后很快就忘记了。 但是现在想起她却有些心惊胆战,暖暖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妘州歌有些无法接受这个可能。以前暖暖一直跟在她后面姚姐姐姚姐姐的叫着,根本就没有表现出过什么异样,现在怎么会……妘州歌百思不得其解。 她很想说服自己是自己多想了,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的这样,但是一想到刚才他说的话,他的反应和他的神情她就无法说服自己将刚才发生的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暖暖对她真的有什么,那就麻烦了。她不想伤害他,但是又不可能如他所愿,两人的感情万一因此而陷入了僵持状态的话,岂不是两人的受伤? 妘州歌只顾着担心轩辕凤暖对自己的感情万一是真的,两人以后该如何相处,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只有担心和震惊,还有些许的难以置信,但是却没有厌恶牴触。 轩辕凤暖一肚子气的回到了瑞王府,越想心里就越是气不过,最后将前厅砸了个稀巴烂才怒气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将自己关了起来,把王府的管家吓得够呛,暗道不知道是谁将王爷惹恼到这种程度,他来王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呢。 想了想,管家还是决定让他自个儿冷静冷静,自己就不凑上去了,免得遭受了池鱼之殃,明天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去告诉祁世子和谢公子。 第二天瑞王爷也想娶妘家嫡小姐的事再次在洛邑掀起了一阵风浪,前有四王爷说要娶妘家的小姐,后又有瑞王爷说要娶妘家的小姐,这两位王爷可是当今皇上仅有的两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同时被两人看上,想要娶为王妃,这妘家的小姐果然是香饽饽一般的人物。 大家自然是知道妘家的嫡小姐是指妘家二房的妘州歌了,也就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大家也知道巫灵宫的规矩,所以这事传出来之后大家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想要看看这两位王爷最后会是哪个得到佳人的芳心,能顺利将人娶回王府的。而且他们还想看看两位王爷要怎么搞定巫灵宫的权司大人。 权司大人要是知道两位王爷想要娶首席巫女,都不知道会有多生气呢。 总管在听到外面的传言时阴沉着面色到主院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心想疑惑着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散布出了这样的谣言,王爷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是让王爷听到,都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呢,王爷最是不喜欢有人将他和谁家的小姐扯在一起了。 所以现在将这些话传出来的人分明就是动了王爷的逆鳞啊,王爷肯定会勃然大怒的。 总管已经做好了承受他巨大怒火的准备了,但是谁知道他将外面的事说了出来之后良久都没有见到预想中的怒火,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的悄悄抬起了头望向了斜靠在椅子上的人。 「王爷,这事该如何处理?」总管小心翼翼的问道。 总管怀疑自家王爷是不是因为太生气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轩辕凤暖懒懒的斜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总管,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事不能就这样了了。」 总管听到他的话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也不知道背后的人被揪出来之后会被王爷怎么处置。 「派人去加把火,务必要将此事传得要多真有多真,最好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相信爷是真的要非妘州歌不娶。」 呃…… 总管愣住了,不由得伸出手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所以耳朵不好使了。 「王爷,您、您说什么?」不得已,总管大着胆子问道。 「本王说让你派人务必将此事传得越真越好,闹得越大越好,特别是一定要让老四相信,所有的人相信,明白吗?这件事办不好的话,你这个总管就退位让贤!」轩辕凤暖盯着总管阴恻恻的说道。 总管半张着嘴巴,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王爷,这是为何?」 怎么跟他想的,以为的完全不一样?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晚太生气,气坏了? 轩辕凤暖却没有多说什么,「总之你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不想瑞王府绝后,本王一辈子不娶的话,你最好就是把这件事办妥了,让本王顺顺利利的将妘州歌娶到手。」 昨晚他为了她的话生生的气了一个晚上,直到今早,刚才听到总管的话才消了气,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加快脚步了,一定要在她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之前就扼杀在摇篮里,绝对不能让她这么任性。这正好是一个机会,自己个昨晚已经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也得到她的谅解了,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不管现在他做了什么他都可以说是迫不得已,而且他明明告诉过她了,她也原谅了自己,当然就不能再因为这件事而指责自己了是,是吧? 「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是瑞王府在背后煽风点火,明白吗?」轩辕凤暖严肃的说道。 总管呆愣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对上他威严的双目,看到里面的严肃之情,心一凛,明白他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忽然间他想起了前两年偶然听到祁世子说的话,说王爷和首席巫女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当时他还上心了,去查过了,但是并没有查到什么异常,时间一长他就忘记这件事了。 现在才想起来,难道王爷和妘小姐真的有私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总管就懊恼不已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悔恨不已,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职了,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就忘记了呢?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本王跟你说话呢!」轩辕凤暖是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了,却没有指正他,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呢。 总管郑重万分的说道:「王爷请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会办妥的,让王爷早日将妘小姐娶回王府!」 哎哟喂,他们瑞王爷空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有女主人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啊! 「嗯,去吧,办妥了本王重重有赏!」 总管离开之后马上就去安排人了。 不久后洛邑里又传出了新的消息,是这么说的,说是瑞王爷几年前在皇上让他到巫灵宫传话的时候无意中和首席巫女碰过面,从那个时候开始瑞王爷就很欣赏首席巫女了,虽然后来两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瑞王爷就是无法忘记首席巫女。直到前些日子皇上提起了他和四王爷的亲事,他在街头偶然又见到了出宫的首席巫女,顿时就醒悟了过来,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会对首席巫女念念不忘了。 所以才有了想要娶首席巫女的心,并且扬言只要能娶到首席巫女为正妃,他愿意一辈子不纳侧妃,不纳姨娘侍妾,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爱她,疼她,呵护她,永远对她好,不让她受委屈和伤害。 大家听到这些话顿时就譁然一片,不敢相信这里面说的人会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残暴王爷,大家都以为瑞王府的人会出面澄清谣言,但是谁知道瑞王府一直没有动静,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相信了。因为这件事反而对瑞王府改观了,觉得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当然了,这是后话。 四皇子自然是派人密切的关注着这件事,听到这些的时候他就知道轩辕凤暖是真的对妘州歌有什么想法的了,这次倒是让自己占了便宜,如果不是姬子臻来找他说了这件事,他还真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自然就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了。 姬子臻却是越来越担心了,觉得自己被四皇子耍了,四皇子表现得根本就像是真的要娶妘州歌,她怎么能让妘州歌嫁给四皇子呢?将来坐上太子之位的人肯定是四皇子,要是妘州歌嫁给了四皇子,那她将来就是太子妃了,然后是皇后,那她姬家哪里还会有出路,还会有将来? 不只是姬子臻这么想,就连姬昊仁也是这么想的。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四皇子居然会看上了妘家的那个丫头,还到皇上面前说了要娶她为正妃,这怎么行!为此姬昊仁是烦恼得头都大了起来,想来想去都觉得一定不能让妘家攀上四皇子,将来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人肯定是四皇子,绝对不能让妘家小姐成为太子妃! 姬昊仁想了许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进了一趟皇宫探望兰贵妃,大家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知道在姬昊仁离开景秀宫没多久兰贵妃就在宫里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将景秀宫里的东西全都摔了个粉碎。 另一边,皇上冷落了两个皇子几天之后又将两人召进了宫里,嘆着气说他们想要娶妘州歌的事被权司大人知道了,权司大人大为恼火,说不可能。如果两人真的要娶,那就唯有看谁能打动首席巫女的心了,谁能打动她的心,让她答应嫁人,或许就能说服权司大人了,毕竟权司大人也不能强硬的让首席巫女留下来继承权司大人的位置和巫灵宫。 四皇子听到皇上的话心里却是很疑惑,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如何现在都算是达到他的初步目的了,老三果然如同他想的一样,知道他打算娶妘州歌之后立刻就急躁了起来,到了父皇面前说要娶妘州歌。现在他就要将这场戏唱下去,等到事情都定了下来再说其他的。 这么想着四皇子当下就应了下来,说自己一定会努力得到妘州歌的心,争取早日让妘州歌答应嫁给自己的。轩辕凤暖也不甘示弱,表示自己也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题外话------ 暖暖大概是我写过的最憋屈的男主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难抉择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难抉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因为这件事不得不又进了一趟宫。 巫灵宫里,权司大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妘州歌会进宫一样,她刚进宫,朱雀就将她请到了紫薇宫,说权司大人已经在紫薇宫等着她了,妘州歌没有异议随着朱雀到了紫薇宫。 「弟子拜见师父。」妘州歌说着就要行礼,被权司大人阻止了。 权司大人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多礼了,坐吧。」 她这么说了,妘州歌自然不会再继续了,从容的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权司大人也没有和她兜圈子,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进宫也是为了两位王爷求娶你的事吧?」 妘州歌点了点头,「不知道师父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怎么问为师有什么看法,应该是为师问你才对,好端端的,两位王爷为什么会提出说要娶你?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有来往了?」 说到这个妘州歌有些头疼了,既为轩辕凤暖的事头疼,也是为了姬子臻无端端的将火烧到了她身上。她还没有对她做什么呢,她倒好,好好的就给她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果然是姚雪漫的女儿,骨子里就是邪恶的,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也想着要害自己。 妘州歌想了想将姬子臻的事说了出来,权司大人听了淡声说道:「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姬家已经准备站到四王爷那一边去了。」 妘州歌一怔,抬头望着她问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 「姬昊仁已经进宫看望过兰贵妃了,他出宫之后兰贵妃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将景秀宫里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能让兰贵妃发这么大的火气除了姬家站队的事只怕就没有旁的事了。兰贵妃是姬家的小姐,又生了五皇子,按理来说姬家是应该站在五皇子身后支持五皇子的。但是现在皇上突然说要让两位王爷成亲,背后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姬家不可能支持现在还这么小的五皇子,那就只能选择瑞王爷或者是四王爷了。」 「大家都知道瑞王爷一向不喜欢姬家,屡次针对姬家,前些年兵部侍郎下台就是瑞王爷的手笔,姬家对他早就恼恨已久,自然不可能选择支持瑞王爷。现在又传出了说四王爷想要娶你为正妃,你是妘家的嫡小姐,娶了你就意味着四王爷和妘家成了姻亲关系,姬家当然急了。」 如果没有皇上准备立太子的事,姬家还能等,等五皇子长大。皇上还年轻是事实,立太子之事其实再等个几年或者十来年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皇上突然就透露出了要立太子的事,打乱了姬家的计划。他们就算想也不可能支持五皇子上位的,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在瑞王爷和四王爷之中选一个了。 如果不是瑞王爷从回宫之初就开始变现出了对姬家的不喜,势力稳固之后就更是毫不掩饰的对姬家表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姬家可能会选择瑞王爷而不是四王爷吧?毕竟跟四王爷相比,瑞王爷其实更好一些,瑞王爷是民间领回来的皇子,背后没有大家族支持,无论是谁支持了他,要是他将来继位的话,那背后支持他的家族就是立大功了。 支持一个背后没有任何家族势力的皇子上位当然要比支持一个本身就有家族当靠山的皇上要划算得多了,只可惜瑞王爷一开始就断了姬家的选择,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四王爷。 妘州歌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如果姬家站在四王爷那边,那瑞王爷岂不是毫无胜算的可能了?」 妘州歌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 权司大人听到她的话瞥了她一眼说道:「话倒不是这样说。四王爷说要求娶你,瑞王爷不也这样说了吗?如果四王爷选择了姬家,那就不会再选择妘家,不会再要求娶你。只要瑞王爷娶了你,他也不是说没有胜算的。」 呃……妘州歌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自己和暖暖的关系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如此一来就很难解释了,如果跟师父说他是想要帮助自己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师父只怕是不会相信的。 权司大人又瞥了眼她问道:「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四王爷和瑞王爷,你喜欢哪个?」 「……师父,我没有想过要嫁人,我很早就说过了,我并不打算嫁人,我准备一辈子都留在巫灵宫。」 权司大人沉默了一下说道:「原先为师也是这么想的,你资质甚好,要是能留下来,将来权司大人的位置肯定是属于你的,在你的掌管下,巫灵宫也定能得到很好的发展,在华国的地位也能更加的稳固。只是现在想想为师当初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自私了。」 妘州歌一怔,有些不明白。 权司大人轻嘆了一声,「当初为师只考虑到巫灵宫,却没有考虑到其他的。你资质虽好,但是并不像为师这样。为师当初虽然也是出身世家,但是和家族里的人感情并不深厚,没有什么牵挂,所以一辈子待在巫灵宫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但是你不同,你有疼爱你的家人,你有放不下的牵挂,这样的话你留在巫灵宫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 「师父,弟子会想办法说服家人的。」妘州歌皱着眉头说道。 那晚她嘴巴上虽然是答应了暖暖不再提这件事,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她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自私,但是前世她不就是太过无私了,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吗?所以这辈子她可以自私一些吧? 权司大人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为师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就算你进了巫灵宫也会牵挂着外面的人,你的家人会成为你的软肋,不管对你还是对你的家人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成为权司大人面对的事比你现在看到的要复杂得多,为师能稳稳的坐在上面这么多年,能力是一回事,但是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却是因为为师心无牵挂,能一心一意为了巫灵宫,为师没有软肋,没人能威胁到为师。」 「为师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高处不胜寒,坐上这个位置失去的比你想像中的要多得多,即使你成为权司大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权司大人望着妘州歌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妘州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了,说回正事吧,关于两位王爷的事,你到底是属意哪位王爷?你要知道现在他们把话说出来了,你是逃不过的,说白了,你的将来就系在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上了。他们是皇子是王爷,他们把话说了出来,就算事实上只是他们想要制造什么谣言,为自己谋利益,但是最后皇上还是会让他们两人其中一人娶你的。」 妘州歌一惊,「师父,这是为什么?只要两位王爷自己反悔说不娶了不就可以了吗?反正只是外面的人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事发生,并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 她是想着等事情淡下来之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的,师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你呀,还是太嫩了。你想想,两位王爷都当着皇上的面说要娶你,这些话也都传出去了,就算将来两位王爷都没有娶你,但是还有谁敢娶你?而你偏偏又是巫灵宫的人,是妘家的嫡小姐,你的身份就註定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皇上为了安抚巫灵宫,为了安抚妘家,最后肯定会让其中一位娶你。」 「要么你一辈子不嫁人,但是你的家人会愿意?你现在和两位王爷扯上了关系,就等于是和前朝政事扯上了关系,依照皇上多疑的性子,皇上还会任由你留在巫灵宫担任首席巫女,将来继承巫灵宫当权司大人吗?」 不可能! 听了权司大人的话,妘州歌脑海里反射性的浮现了三个字。确实如此,按照皇上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怀疑她已经和其中的一位,或者是干脆是和两位王爷都有了什么关系,怀疑她是不是和他们勾结在了一起。如果她只是妘家的小姐,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大家族之间相互结为姻亲以保存实力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现在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她是首席巫女,却和王爷勾结在一起,那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就算将来连两位王爷不娶她,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妘州歌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懊恼,心里更是将姬子臻给记恨上了,如果不是她无端端的跑到四王爷那里出了这个馊主意,她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现在还将暖暖扯了进来,难道她真的要和暖暖成亲不成? 一想到这个,妘州歌还是下意识的有些牴触,皆因她在心里是将轩辕凤暖当弟弟的,想到要和他成亲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权司大人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内,说道:「所以为师让你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做出选择,至少选择权还是在你身上,要是到了选择权在皇上手里的时候,你就只能处于被动的位置了。」 想了想妘州歌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师父,只是……弟子是巫灵宫的人,还是首席巫女,只要师父不愿意让弟子出宫,不是也可以吗?」 难道是她误会了什么? 妘州歌有些疑惑,一时没注意到权司大人一向冷漠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尴尬,等她看过去的时候权司大人早就已经恢復正常了。 她轻嘆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说道:「巫灵宫看似风光,但实际上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好,现在的巫灵宫早就不是以前的巫灵宫了。想来你也知道巫灵宫有一位宫主曾经试图想要篡夺皇权,结果被镇压,之后巫灵宫的人几乎被全部清洗,重新建立的巫灵宫不管是实力还是威望都大打折扣。到了现在就更是如此,一直没有恢復往日的盛况。」 「虽然说如果为师不同意你嫁人,外人也奈何不了,但是只怕也你无法继续安然的待在巫灵宫。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还能继续担任首席巫女,你也不可能继承巫灵宫,成为下一任的权司大人了。皇上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和王爷有特殊关系的人担任巫灵宫宫主的,你明白了吗?」 妘州歌默然,不得不承认师父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到底是考虑得不够周到。 「所以为师才问你,你准备如何选择。你不选择两位王爷中的一位,难道你要一辈子在妘府孤独终老吗?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们要是看到你这样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后悔当初让你进宫参加巫女的换选吗?」权司大人有些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妘州歌被她的话影响了,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如果换做是她平时的精明肯定能发现今天的权司大人似乎有些话多了,而且此时对她说的话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位普通的长辈一样,根本就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良久之后妘州歌才问道:「那按照师父看,瑞王爷和四王爷,谁上位的可能性更大?」 她想要看看师父有什么看法,师父在巫灵宫这么久了,应该会比任何人看得还透彻。 「如果姬家没有和四王爷结盟的话,到底是谁会上位还说不准,但是现在,姬家准备和四王爷走在一起,那胜利的无疑会是四王爷了。跟四王爷相比,瑞王爷的实力实在是有些不够瞧,更何况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姬家。后宫里只要兰贵妃在皇上那里吹吹枕头风,前朝上姬家的人说说好话,皇上就算不满意四王爷和姬家勾结在一起也不得不妥协。毕竟皇上可不是先皇,光凭皇上是压制不住姬家的。」 如果皇上能压制得住这些家族早就收拾他们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姬家已经被皇上自己养得越来越大,成为一头随时会反咬的勐兽,皇上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在她看来这个皇上真是连先皇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只知道纵情声色,也不知道英明了一辈子的先皇最后到底是为什么要立现在的皇上为太子,让他登上皇帝的宝座。先皇在位的时候已经将各大家族打压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且相互牵制,并没有哪个家族冒头,风势强盛的。 可是等到皇帝继位之后这种平衡的情况很快就被打破了,等皇帝将姬家的小姐纳入后宫,盛宠不衰的时候更是让姬家一下子就像是翻身了一样,风头无二,重新活跃了起来,后来兰贵妃更是生下了五皇子。 皇帝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也不是没有大臣想要劝说他,跟他分析这样做的巨大弊端,可惜的是这个皇帝没有先皇的能力,却有着比先皇还大的野心。到了现在,就算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要压制只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妘州歌心里微微一沉,低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姬家和四王爷结盟?」 「阻止?怎么阻止?这些都是皇上自个儿作出来的事,他明明可以根据各方的势力给两位王爷指一门合适的婚事,平衡各大家族,可是他偏偏要让两位王爷自个儿选王妃,分明就是给他们和各大家族勾结的机会!」 权司大人可不会跟妘州歌说这事其实是她在推波助澜,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目的了。 「那该如何是好,如果让四王爷和姬家勾结在起,那将来……」妘州歌蹙着眉头,如果四王爷将来成为太子,继承了皇位,姬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家族只怕就是妘氏一族了。 如果不是去了宝龙寺一年,她早就应该将姬家收拾了,原以为不急,即使一年也改变不了多少事情,没想到才回来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跟她作对似的。她绝对不能看着姬家仗着从龙之功继续风光无限下去的,姬家风光就等于是她妘家落魄。 想到这些事,妘州歌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怨恨,总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像是在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一样。 「现在唯有看瑞王爷了,如果瑞王爷能改口,从另外一个家族里挑选合适的对象也不是说全然的没有胜算,你不愿意嫁给她的话,除了妘家的小姐,那就剩下一个谢家勉强还能和姬家相提并论的了。为师记得谢家的小姐也是巫灵宫的小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瑞王爷周旋努力一把,要是娶到谢家小姐,得到谢家的帮助也是很好的事。」权司大人悠悠的说道。 妘州歌一怔。 谢家小姐,谢家小姐说的不就是环欢?让暖暖娶环欢?
第一百六十章 权司大人的态度 第一百六十章 权司大人的态度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这一瞬间妘州歌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虽然之前她曾开玩笑的说过介绍自己的朋友给暖暖,但是那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她知道暖暖不乐意的话她是不会勉强他的,而且自己的朋友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些怕他…… 但是现在听到师父这么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心里一沉。环欢她是很喜欢的,如果环欢嫁给暖暖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如果环欢不喜欢暖暖,暖暖也不喜欢环欢,两人结合在一起的话会有幸福可言? 如果光是为了家族的联合就要牺牲两人后半生的幸福,这样真的值得吗?她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很常见的,不说洛邑,就是整个华国都是如此,多的是为了家族结合而走在一起的男女,那些人幸福的有,不幸福的也有……或许其实也没有什么幸福不幸福可言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男女之间的亲事就是如此,成亲后最好的不过是相敬如宾,生下嫡子嫡女,巩固自己的主母位置,博得婆母的欢心,丈夫的敬重,所谓的琴瑟和鸣,夫唱妇随不过是大多数女子的美好幻想而已,真正的实现的又有多少个呢?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朋友,又是和自己感情特殊的弟弟,她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幸福的。就家世来说环欢确实是适合暖暖的,谢家也是华国传承了百年的世族大家,而且她的兄长又是太傅,谢家在朝廷上虽然说不上多有权势,但谢家出文人,谢老爷子是华国最大书院里德高望重的夫子,教出来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就现在活跃在朝廷上的文臣,几乎有一半是他的学子。 若是暖暖得到谢家的支持,那应该是很好的,起码不会被四王爷打压下去。若是四王爷上位,暖暖的结局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四王爷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他一定会赶尽杀绝,杜绝一切后患的。 只是难道真的要因为权势而让环欢和暖暖成亲? 不知道为何,妘州歌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原因,如果两人是喜欢对方,她绝对会非常高兴的成全两人,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的,不管是暖暖还是环欢,似乎都不喜欢对方。如此一来该如何做? 妘州歌还在一旁犹豫,那边权司大人又已经说道:「为师知道你和谢环欢的感情似乎不错,你可以私底下问问她,看她是什么意思,或者是打探一下谢家的态度,总归谢家是不会支持四王爷的。」 顿了顿,权司大人轻嘆了一口气说道:「说来你要是答应嫁给瑞王爷倒是极好的,只是你是为师的弟子,你不喜欢的话,为师也不希望你勉强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瑞王爷的名声也不太好,在外人看来瑞王爷只怕不是一个良人吧。」 妘州歌听到这话心头忽然一动,问道:「师父,你觉得瑞王爷此人怎么样?」 「瑞王爷?」权司大人想了想慢慢的说道:「瑞王爷此人虽然看似有些乖戾,行事也有些按着自己的心性来,不够稳重不够顾全大局,但是智谋倒也还是可以的,该狠的时候狠,该宽容的时候宽容,那些看似任性,阴晴不定做出来的事实际上细细思虑一番就能发现瑞王爷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而且瑞王爷能忍,他也不是刚回宫就有现在的地位和势力的,这些都是靠他一步一步争夺来的。」 「但是有这些又有什么用,他是王爷,是皇子,和四王爷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了,四王爷上位的话,瑞王爷就算再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说着权司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妘州歌说道:「为师听说你和他似乎有些交情,这事可是真的?」 妘州歌面色微微一僵,神色有些闪躲,声如蚊蝇的嗯了一声,说道:「见过几次,也说过几次话。」 不知道为何权司大人似乎突然来了兴趣,微微前倾了倾自己的身子,望着妘州歌问道:「那你对瑞王爷此人有什么看法?你这人为师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看不上的人就算对方做得再多你还是会看不上眼的,这瑞王爷能得到你的一声承认,那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还是可以的,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答应嫁给他算了?如此一来总好过你去嫁给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 「而且这瑞王爷一向洁身自好,在男女之情方面还是把控得很好的,这样一来成亲之后就不用担心他一个个的往府里抬妾室了,凭你的样貌,家世和才智,婚后笼络瑞王爷的心也不是一件难事。现在又是他要求娶你,这样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说着说着权司大人似乎有些不理解了的样子。 妘州歌的心绪已经被打乱了,没有了平时的精明和警觉,丝毫没有察觉到权司大人此时的不妥,听到她这么问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难为情,犹豫了一会儿才斟酌着说道:「师父,我跟瑞王爷只是朋友,并无男女之情。」 权司大人似乎有些不信的瞧着她,「果真如此?可是为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跟哪个公子哥儿有交情有来往的事,更不用说朋友了。你的朋友也就只有谢环欢几个了不是吗?这个瑞王爷能成为你的朋友想来在你心里也是有一定的位置的。」 「再说了,男女之情是可以培养的,这世间的夫妻在成亲前不都是互不相识,婚后才慢慢开始认识对方,然后培养夫妻感情的吗?既然别人能,你们自然也能。你们是朋友的话,那瑞王爷现在的处境你也明白,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争夺权力的路上失败然后被人斩草除根?」 妘州歌被权司大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自然是不能的,可是…… 妘州歌忽然又觉得有些头疼了起来。 权司大人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说太多就引人怀疑了。 「为师也不多说了,你自个儿好好的考虑清楚吧,嫁给瑞王爷总好过嫁给四王爷,皇室中人什么手段都耍得出,也说不定四王爷什么时候就狗急跳墙了,做出什么阴损的事。你在外面自个儿也要小心,多加注意。」权司大人叮嘱道。 妘州歌点了点头:「师父,弟子知道了,弟子会多加注意的。」 在巫灵宫里待了两个时辰妘州歌才出宫了,只是来时是抱着希望的,不急不躁的,离开的时候却是有些烦躁和心绪不宁了。 第二天,妘州歌出了府,直接到了谢府,到了谢府的时候正想敲门就看到远远的有人朝着谢府走了过来,近了一看才发现是谢翊璟。 谢翊璟看到妘州歌的时候也是一怔,没想到会在自家府门前看到她。愣了愣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对着妘州歌拱了拱手有礼的道:「妘小姐好。」 妘州歌福了福身回了一个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并没有事先递了帖子就贸然上门实在是有些失礼。 「妘小姐可是来找舍妹?」谢翊璟温声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热情而觉得不舒服,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漠视了。只是他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在打量着妘州歌,试图从她身上找出让轩辕凤暖突然间就着迷走火入魔的原因。 他是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的,多数都是从自己的妹妹口中听来,他就得一个嫡亲的妹妹,而这个嫡亲的妹妹对妘州歌是非常喜欢的,从宫里回来每次都会吧唧吧唧的说个不停,久而久之他听得多了,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小,还没有完全的长开,五官很是普通,只是气质出众让人过目难忘。他倒不是以外貌为准的人,容貌顶多就是能为一个人加分而已。 只是现在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似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五官大概是长开了的原因,竟然一改以前的平凡普通,变得耀眼了起来。 额头宽阔光滑,一双不描而黛的修长双眉,双眉下是扑扇着的长而卷翘的眼睫毛,眼睫毛下的双眸是漂亮的杏仁眼,清澈透亮,黑亮得就跟一块圆润的黑曜石一样,看着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温顺乖巧的感觉,眼里闪着灵动的光芒。鼻樑说不上有多小巧,却也精緻,镶嵌在鹅蛋脸上异常的和谐。一双粉色的唇瓣并没有涂抹任何的唇脂干净水润,发着自然的光泽,像颗成熟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她的五官分开单独来看算不上多精緻,但是组合在一起,在她这张鹅蛋脸上却异常的和谐,这种和谐让她在无形中增加了很多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越看就越觉得她好看,所谓的赏心悦目不外如是。 女人的容貌大概分几种,一种是艷丽,璀璨耀目的,这种女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让人惊嘆。只是惊嘆之余也会望而却步,这种女人一般只能远远的欣赏,非一般人是不会靠近的,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高不可攀。一种则是太平凡的,让人过目即忘,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就算是多看一眼的**都没有。 还有一种就是容貌出挑,气质出众,但是却不会过分逼人,让人不舒服,反而如同三月的春风一般和熙,这种女人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是却比倾国倾城之姿的女子更加的吸引人,更容易让人着迷,也更加的有魅力,受欢迎。人都愿意接近本能的让给自己觉得舒服的人和事情。 妘州歌身上就有这种气质。也难怪当初即使她容貌还不算出挑也让自己眼高于顶的妹妹一见如故,这么多年都挂在嘴边说个不停了。也难怪轩辕会喜欢上她了,虽然轩辕说妘州歌是和他的过去有一些关系,所以才导致了他对她的感情来得这么快,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相信妘州歌本身也是有亮点吸引了轩辕的。 轩辕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对女子的要求一向异常的挑剔,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什么女子入得了他的眼,更不用说娶了,现在他却明确的表示自己非妘州歌不娶,可见是动了真感情的。 妘州歌自然是察觉到了谢翊璟对自己的打量,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冒犯之意,她没有觉得不舒服,也就任由他打量了。 她不闪不躲,坦然自若的态度让谢翊璟心生好感,不像那些小姐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会装出一副娇羞怯弱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反感,她这样倒是显得落落大方,让人赞赏。 「想着从未上门拜访过,所以就过来了,只是一时间没有考虑周全,并未事先递了帖子,实在是失礼了,希望太傅大人不要见怪。」 「妘小姐客气了,既然是环欢的朋友那就无需太过在意礼节了,欢迎你随时到谢府做客。」谢翊璟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妘小姐还是不要叫我太傅大人了,你我年纪有相差不大。而且我记得你以前也只是叫我谢公子,怎么如今反倒叫起太傅大人来了,实在是让我有些不习惯,像是环欢这么叫我一样。你若是不嫌弃,还是叫我一声谢大哥吧。」 妘州歌抿唇笑了笑,也不推辞叫了一声谢大哥。 谢翊璟越发的欣赏她这种落落大方的态度了,领着她进了谢府。 谢环欢这个时候正在厅里陪着谢家的老祖宗说着话呢,央求她让自己出门,皆因她前些日子闯祸了,所以被谢夫人禁了足,不准她出府玩,她闷了几天,又听闻了外面的传言,心里正担心着妘州歌呢。 所以当她看到妘州歌随着自己的大哥走了进来的时候顿时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圆瞪着眼珠子呆呆的望着她半天没回过神来了。 谢家的老祖宗看到孙儿居然领着一位年轻貌美有气质出众的小姐走了进来也是惊讶不已。 自己这个孙子自己是知道的,从来就没有和哪个女子走得近,有礼之余却是很生疏,不容人靠人的,那副温文尔雅的外表不过是欺骗人,大家都被他给骗了,他要是固执起来,谁也奈何不了他。就像家里的人想要给他说亲事,但是他自己个儿不愿意,就是他爹娘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自个儿想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 现在见他居然领着一位小姐进来,而且还笑容满脸,作为他的祖母,她自然是可以看出来,此时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挂在脸上应付人的了。 「歌儿!你怎么来了?」谢环欢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激动的站了起来,三两步的就上前拉住了妘州歌的手,高兴的问。 妘州歌拍了拍她的手走到谢家老祖宗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妘氏州歌见过老祖宗,冒昧上门打扰了,还望老祖宗不要见怪。」 老祖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谢环欢就蹦跳着走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道:「老祖宗,这就是歌儿啊,是我的好友,妘州歌!」 妘州歌?妘家的嫡小姐,巫灵宫的首席巫女? 老祖宗忍不住打量起了妘州歌,一番下来眼里露出了赞赏的目光,不住的点着头,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好孩子,说什么客气话,老身正希望府里多些人陪我聊天呢,你来了好啊,以后常来,府里有好吃的,老身让厨房给你们做。」 妘州歌忍不住笑了,心想这谢家的老祖宗真是个和蔼的长辈,让人心里不由得一暖。 「那州歌就不客气了。」 老祖宗听到她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不客气的好,不客气的好,你既然是欢儿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了,来到谢家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里好了。」 妘州歌坐到了老祖宗的下方,坐姿端正高雅,一丝不苟,既没有太过拘束也没有太过放肆让人不喜,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果然是出身世族大家的小姐,礼仪规范做得很好。 老祖宗是越看就越喜欢妘州歌,拉着她的手一直说个不停,妘州歌也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两句,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而且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要陪着老祖宗说话的。不像有些小姐,面对老人家,总是没有什么耐性,没说上几句话就不耐烦,就算面子上装着也只是一种敷衍,眼里的不耐烦和不喜是极容易看到的。 谢翊璟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妘州歌,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眼里的欣赏掩饰不住。 谢环欢原本是没有察觉到的,只是她的祖母一见到歌儿就忘记自己这个孙女了,自己也插不上话,只能无聊的四处瞟着了,没想到意外的看到了自己大哥眼里掩饰不住的欣赏之情。 她眼珠子一动,起身一个轻步走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眼正和自己的祖母聊得欢快的人,然后低问道:「大哥,歌儿是不是很棒?」 谢翊璟看了她一眼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说的好是指人品,从一些细节上就可以看出一人的人品是好是坏了。她陪着祖母说了这么久的话,一直很有耐心,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也不是因为想要维持面子而勉强做做样子的敷衍行为,光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了,她是一个很善良也很温柔的人。 谢环欢掩住唇嘻嘻的笑了笑,然后贼兮兮的问道:「大哥你觉得要是娶了这样的女子做妻子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谢翊璟发射性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了,妘小姐容貌家世才情,品性都是上乘,是个妻子的好人选。」 话才说完他才似有所觉,扭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妹妹笑得一脸的奸诈狡猾,眼神盯着他笑得很是诡异。看到她这副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呀你,别胡思乱想了,妘小姐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但是这不代表大哥就要对她有意思,你可千万别到她面前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知道吗?」 这可是轩辕看上要娶的人,他作为轩辕的好友,万万是不能对他的未来妻子有什么想法的,这是不道德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妘小姐确实很好,如果轩辕没有喜欢她,没有想要娶她,他或许还会因为欣赏对方对生出什么想法,毕竟娶一个自己有意思的人总好过娶一个自己没有好感的人做妻子。 只是可惜了……谢翊璟在心里轻嘆着,只是这种似乎有些遗憾的心情很快就被他强硬镇压了,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谢环欢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哥,这有什么,如果大哥你喜欢歌儿,那就要努力争取啊,现在歌儿又没有跟别人定亲,大哥你还是有机会的啊!」 而且这样一来还能解了歌儿的燃眉之急呢,万一外面说的事真的话歌儿就麻烦了。 见她还是抱着想要撮合自己和妘州歌的样子,谢翊璟正色的说道:「别任性,大哥知道你很喜欢妘小姐,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成为你的嫂子。大哥看妘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亲事这么大的事她自己会有主意的,你要是真的把她当自己的好朋友,那就不应该乱点鸳鸯。」 谢环欢见他板起了脸,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个大哥平时是很好说话的,对她这么妹妹也是很疼爱,但可不是毫无原则的疼爱,涉及到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他是丝毫都不会退让的,他要是板起脸来,那效果比爹比娘板起脸还要厉害,她和二哥都只压得死死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话的。哼,我就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所以才想给你介绍一个好女子,谁知道你竟然不领情!」谢环欢撅着嘴巴不高兴的说道。 听到她这话谢翊璟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说客?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说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趁着和老祖宗说话的间歇抬眸瞥了眼另一边的两兄妹,见两人似乎在咬耳朵的说着什么话。本来这也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她瞧见了谢环欢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诡异目光,这就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了。 和妘州歌说着话的老祖宗见她目光落在了两兄妹身上,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见两兄妹在咬耳朵顿时就笑了,笑骂道:「你两个孩子,真是不像话,把客人丢在一边自个儿去说悄悄话了,该打!」 谢翊璟听了也不恼,反而笑着说道:「祖母,你这可就冤枉我们了,妘小姐一来你就拉着人家说个不停,把我们两个孙子都忘记了,我们都插不上嘴,只能自个儿聊着了。」 「好啊,这是在埋怨祖母是吧,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老祖宗伸手指着谢翊璟佯装恼怒的说道,可是眼里分明就满是笑意,可见这祖孙的感情是很好的。 「罢了罢了,歌儿——老身叫你歌儿,你不介意吧?」老祖宗说着又拉着妘州歌的手问道。 妘州歌忙摇了摇头说道:「老祖宗说笑了。我还有一个祖父,只是祖父一向喜欢云游四海,也很少回府,我没有太多的机会尽孝,今天见到老祖宗,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祖母一般,觉得倍感亲切。老祖宗不嫌弃叫我一声歌儿我是高兴都还来不及的,又怎么会介意呢?」 妘州歌的话说得老祖宗心里一阵烫贴,高兴得不行,直夸她嘴巴甜,会哄人什么的,又说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了,老身也不拉着歌儿说话了,免得这两个泼猴嫌弃老身霸占了他们的朋友。人啊,年纪大了就容易累,老身这会儿也得回院子休息休息了。就让他们两兄妹招唿你吧,就当是在自己府上就好,不用太过拘束,知道吗?」 老祖宗是越是越喜欢妘州歌了,拉着她的手和蔼的说着。 妘州歌立刻就站了起来,和老祖宗身边的嬷嬷扶着她站了起来,「那歌儿就不打扰老祖宗休息了,以后有时间歌儿再到谢府看望老祖宗。」 「好好好,乖孩子,以后常来陪老身说说话。」 老祖宗离开之后谢环欢才走到妘州歌身边挽着她的手臂高兴的说道:「歌儿,我带你到我们谢府的花园坐坐吧!」 谢环欢此举正合妘州歌心意,当下她就点了点头。 「大哥,你要随着我们一块去吗?」谢环欢问。 谢翊璟看了眼妘州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回书房忙,妘小姐就由你招唿好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两个说悄悄话了。」 他觉得妘州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到谢府来的,谢府除了环欢之外就没有她认识的人了。她一来就被祖母拉着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也是应该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和环欢单独待一会儿说说话了。 他这么说谢环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妘州歌的手就往花园的方向而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妘州歌认识一下谢府。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谢翊璟叫住了。 她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大哥。 谢翊璟温润的笑了笑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大哥有些话想跟你说说。」说完又对妘州歌有些抱歉的拱了拱手说道:「妘小姐就麻烦你先等一下了。」 妘州歌不在意的道:「无碍,你们慢慢说,我在一边等着。」 说是在一边等着,但是妘州歌还是教养很好的走出了前厅的大门,到了廊下候着。 「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呀?」谢环欢有些奇怪的问道。 谢翊璟走到了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谢环欢一脸的诧异和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谢翊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无比严肃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总之你听大哥的,大哥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朋友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聪明还是大哥聪明?」 「……你聪明。」 「那就行了,既然是大哥聪明,那你就应该相信大哥,大哥这么做自然有大哥的理由,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好妹妹,记得要按大哥说的去做,别坏了大哥的事,知道吗?」谢翊璟伸手在谢环欢头上轻揉了揉,语气温和,但是眼神却逼人。 谢环欢撇了撇嘴,「好吧好吧,要是出了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谢翊璟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行了,哪有这么严重,大哥发誓不会害你的。乖,快去吧,别让妘小姐久等了。」 「哼,还不是要拉着我说悄悄话。」 谢环欢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对谢翊璟做了一个鬼脸才蹦蹦跳跳的去找妘州歌了。 妘州歌也没有一离开前厅就迫不及待的问谢环欢,而是随着她慢悠悠的在谢府的花园里逛着,听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帮她介绍。谢府也是华国传承了百年的世族大家,屹立在洛邑的时间也逾百年了,前后修缮过三次,每次修缮之后谢府的都较之前更大,也更完美。 谢家是文臣世家,不像一般的世家那样喜好奢华,更加注重的是修养,这也体现在了谢府的布置上。不管是谢府的格局还是府中的景色都能看出谢家人的品性高洁,低调。花园的设计也很符合文人的欣赏价值观,有不少珍贵品种的花花草草都恰到好处的被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点缀着偌大的花园。 「歌儿,你瞧我家的花园怎么样?好看不?」谢环欢问道。 妘州歌点着头:「好看,比妘府的花园还好看呢,我看啊,等我回去之后我也得请人到妘府修缮一下才行,跟你谢府的花园一比,就完全的比下去了。」 听到妘州歌这么说谢环欢很是高兴,她还还担心歌儿会不喜欢呢。 「我可以问问我爹当初修缮我们谢府花园的工匠是谁,然后介绍给你!」 「真的吗?那我可记住了,以后你不许耍赖。」 「哼,我才不会呢。」 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圈,路上也遇到了谢府的庶出小姐,只是谢府是个讲规矩的人家,谢环欢是嫡出,又是个受宠的,庶出的自然不然在她面前闹什么,虽然对妘州歌有些好奇,但打过招唿之后也乖乖的离开了,没有想着说要插一脚进去。最后谢环欢带着妘州歌走到了水榭上坐了下来,遥遥看着花园里的景致。 丫鬟送上了热茶和点心就退了下去,等丫鬟一走,谢环欢就没个正经模样的趴在了窗边的八仙桌上,看得妘州歌一阵摇头,说道:「这天气本来就冷,你还趴在了桌子上,不觉得凉吗?还不赶紧起来,小心冻着。」 谢环欢摆了摆手说道:「哎呀,歌儿,我哪有这么弱啊,趴着舒服一点啊。对了,歌儿,你今天怎么会过来了,我事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亲自到门口去迎接你的!我被我娘禁足,不准出门,不然的话我早就去找你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歌儿,你说这四皇子怎么会突然说要娶你?我听大哥说了,他都已经到皇上面前说了,万一皇上答应了的话怎么办?瑞王爷不是个好东西,他更加不是个好东西!」谢环欢坐直了身子严肃着一张脸说道。 呃……听到她的话妘州歌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必要再问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试探的问道:「环欢,你对瑞王爷有什么看法?」 谢环欢一怔,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对瑞王爷有什么看法?我不认识瑞王爷啊!」 「虽然你不认识他,但是好歹也听说过这个人,那你觉得他怎么样,要是让你嫁给他的话——」 妘州歌的话还没有说完谢环欢的勐的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歌儿,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嫁给瑞王爷呢。」 「现在的情况你也应该听说了,两位王爷要选王妃成亲了,虽然说现在都在说他们看上的人选是我,但是我只有一个,王爷却有两个,那剩下的一个肯定得另外再选了。这洛邑中的大家族不少,但是能让他们看上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家了,谢府想来也是他们的目标啊,你可是谢府的嫡女,说不定哪天就……」妘州歌煞有其事的说道。 谢环欢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太可能,我爹不会答应将我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位的。」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才又说道:「如果皇上下旨赐婚的话到时候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说不了。」 谢环欢奇怪的盯着妘州歌看了一会儿才突然问道:「歌儿,好端端的你问我这个问题干嘛?现在外面的人不是说两位王爷想要娶的人是你吗?既然他们这样说了,那就不会想到谢府身上来了。还有啊,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我看外面传得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我还能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也没有想到好端端的就让人给算计了。」 「算计?谁算计你?」谢环欢追着问。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不就是四皇子想要算计我,算计妘家吗?不然的话我们从来没有交集,他怎么会突然说要娶我?」 她不打算告诉环欢姬子臻算计她的事,一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实则性的证据,一切都是因为暖暖派人监视了他们才得到消息,二来环欢的性子太过直率藏不住话了,要是让她知道是姬子臻跟四皇子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她看到姬子臻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要质问她的。没必要为了她的事让环欢和姬子臻对上了。 谢环欢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我看八成是他看上妘家的势力了。那瑞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顿时就让妘州歌有些尴尬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想了想才说道:「瑞王爷……咳咳,环欢,那个……其实我跟瑞王爷——」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环欢激动的打断了,她勐的站了起来,目光灼量的盯着妘州歌伸手指着她说道:「歌儿,你该不会是真的和瑞王爷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吧?难道外面的人说的是真的?瑞王爷真的喜欢你?天啊,我早就应该想到了,我在就应该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妘州歌被她一连串的话说得有些晕头晕脑的,不得不伸手制止了她,「停,环欢,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说我和瑞王爷是朋友,你别多想了。」 只是没想到谢环欢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哎哟,歌儿,你就不用隐瞒我了,我都明白的,你也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大方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的!」 说完又面色一正,严肃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其实如果你喜欢瑞王爷的话我觉得你嫁给他还是可以的。」 妘州歌有些讶异的望着她,「刚才你不是说……」 「我只是说我自己而已,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完全是可以的。瑞王爷这个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名声这事也说不准,有些人名声好,但实际上还不是人渣一个?想想瑞王爷虽然整治人的手段有时候过于残忍了一些,不过想想好像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还是先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从民间回来的皇子,没有一些手段的话又怎么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呢?」 对于谢环欢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妘州歌感到很惊讶,下意识的说道:「环欢,你、你该不会是喜欢瑞、瑞王爷吧?」 谢环欢眼一瞪,「我怎么会喜欢瑞王爷,我只是实话实说,瑞王爷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他没有四王爷那样,还没有大婚呢,就在后院养了不少的姬妾,可想而知大婚后肯定会不住的往府里纳妾侍的。歌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以为只要你不说话,等事情冷却就可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妘州歌看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心,不由得笑了笑。 环欢平时看起来似乎很单纯,直率,涉世不深的样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她看问题看得比谁都清楚。这大概是跟谢家的教育有关,不会过早的让她接触太多的阴暗之事,但是也不会让她傻乎乎的以为这个世界是安全的,没有坏人的。既保存了她的善良又不会让她过于愚蠢天真。 妘州歌忽然开起了玩笑,「那你说说,我是嫁给瑞王爷好呢还是嫁给四王爷好?」 谢环欢还真是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半响才说道:「要我说啊,这两位都未必是好夫婿的人选。瑞王爷那人我听娘亲和祖母说过,对女人是要么就不上心,要是上心了的话那肯定会一心一意的,他不像皇上那样多情风流,从他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沾花惹草就可以看出来了。」 「要是瑞王爷真的喜欢你,那倒是还好,如果没有,那万一将来你们成亲了,他遇上了真正心动的女子,你该如何自处?所以不好。至于四王爷就更加不用说了,在他眼里大概只有权力什么的了,妻子之类的根本就是他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说不定就会被抛到一边。」 对于谢环欢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妘州歌感到很惊讶,觉得自己或许要从新认识一下这个好友了。 「要是非要嫁一个的话还是选瑞王爷吧,你刚才不是说你和瑞王爷是朋友吗?你看你,要样貌有样貌,也要智慧有智慧,只要你自己愿意,想要得到瑞王爷的心其实也很容易啦,瑞王爷说不定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子呢!只要你得到瑞王爷的心,牢牢的握在手里,瑞王府的后院就是你的天下了!」 妘州歌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了,「环欢,我和瑞王爷只是朋友,我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这样怎么可能嫁给他?」 谢环欢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像我爹娘啊,我娘说了,在成亲之前她也不喜欢我爹的,觉得我爹太古板,太严肃了,可是成亲相处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爹也有自己的优点。只要是个好男人就没有关系啊,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求个好夫婿吗?」 妘州歌顿时就默然了。 谢环欢看着她沉默了一下,面上闪过了犹豫之色,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再说了,瑞王爷的处境现在也不好,要是四王爷娶了你,那就是等于得到了妘家的势力,瑞王爷岂不是更加的受困了?他本来就没有母族支撑,要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那就更加的处于劣势了。还是你让他去姬子臻个女人,这也能岂不是害了他?」 「但是我也不能嫁给他啊……」妘州歌苦笑着说道。 「歌儿,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还真是不能嫁给他,虽然你说你和他是朋友,但是朋友跟自己的幸福相比,还是自己的幸福重要些的。」 妘州歌摇了摇头:「这倒不是。」 这下谢环欢好奇了,「既然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如此牴触嫁给瑞王爷?瑞王爷也是个美男子呢,人品虽然没有我大哥这般好,但是应该还是不错的,起码不是个沉迷女色的人,说不定以后他的后院就只有一个王妃而已,多干净啊!」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咦,不对,环欢,你为什么一直在替瑞王爷说好话?」妘州歌慢半拍的终于觉得有些不妥了,狐疑的盯着谢环欢。 谢环欢心一跳,但是面上还是极力的维持着神色不变,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不是听你说你和瑞王爷是好友吗?我也是担心你啊,不管是瑞王爷还是四王爷都不是好惹的,妘家就算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皇室的势力不成?要是他们谁求到了皇上面前,让皇上赐婚,到时候就不到你选择了!」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被逼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不如现在选一个看得顺眼的呢!」 听了她的话妘州歌还是狐疑的盯着她看,现在想想才觉得她今天说的话很不对劲,很不像她平时会说的话。明明前一刻她还表现得很讨厌瑞王爷的样子,现在却为他说起好话来了,太奇怪了。 难道暖暖收买人已经收买到了谢府? ------题外话------ 助攻到处都有
第一百六十二章 姬家的选择 第一百六十二章 姬家的选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在心里怀疑的想着,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刚才离开客厅的时候谢翊璟叫住了谢环欢的事,她眉头一皱,难道是谢翊璟跟环欢说了什么话?可是也不对啊,谢翊璟和暖暖没有来往吧,既然没有什么交情,那就没有理由会帮暖暖说话了,如果是祁宝玉的话她还会相信,但是谢翊璟……朝廷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谢太傅和谁关系甚密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州歌自然是没有想到在朝廷上一向不站队的太傅大人会是轩辕凤暖的好友了。 妘州歌故意板着脸说道:「环欢,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你怎么会帮瑞王爷说好话?你明明就不太喜欢他的。」 谢环欢缩了缩脖子,很想没骨气的将自己的大哥供出来,但是想到大哥跟自己说的话,她有没有骨气的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眼珠子转了转义正辞严的说道:「歌儿,瞧你说的。我是不太喜欢瑞王爷没错,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坏人啊,我现在可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出来的这些话,听起来自然就像是在帮瑞王爷说好话了。」 「真的吗?」妘州歌还是觉得不对劲。 「啊不然你说是为了什么?我和瑞王爷根本就不认识,也就是远远的见过几次面而已,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呢,怎么会帮他说话。」说着她露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歌儿,我说真的,这件事你真的要好好想想了,这可是事关你终身大事的事情啊,一不小心你的后半辈子就要毁了。就算你是首席巫女也有没法做到的事啊!」 「……」妘州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为什么师父是这么说,环欢也是这么说,难道真的是她当局者迷,别人旁观者清,所以看得比她更加的清楚,觉得她其实嫁给暖暖也是很不错的主意?只是这很不错到底是从何说起? 而且她今天过来不是想问问她如果嫁给暖暖的话能不能接受吗?怎么反过来被她说服了自己嫁给暖暖了? 妘州歌越想就越是怀疑起了谢翊璟,她想了想试探的问道:「环欢,你大哥……是不是和瑞王爷有什么交情?」 谢环欢心勐的一跳,暗暗流下了一滴冷汗,心里暗道没想到歌儿这么快就发现不妥,怀疑到了大哥身上,大哥果然是料事如神啊! 不过……虽然她也很是疑惑不解,大哥为什么会让她对歌儿说这些话,但是歌儿这次是真的猜错了。 「没有,据我所知,大哥是没有和瑞王爷有什么来往的。大哥和很多人的交情看起来都不错,但是实际上说得上是交心的似乎没几个,他和你府上的几个公子也是朋友啊,至于瑞王爷,我是真得没有听说我大哥跟他有交情的。」这些话谢环欢说得毫不心虚,因为事实确实是如此。 妘州歌一眨不眨的瞧着谢环欢,见她说得一脸坦然,似乎并没有说谎的迹象,她心里的疑惑更加的重了。 「歌儿,你有闲工夫好奇这个还不如多想想你的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的好,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啊,我都担心死了!」谢环欢生怕她追着问,忙转开了话题。 妘州歌被她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早就没有了要问她的兴趣了,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不是还有巫灵宫在吗?四王爷一时半会的也奈何不了我。」 而且师父说了,姬家很有可能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和四王爷联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可能再娶自己了,相反,还有可能会娶了姬子臻,只有通过联姻确定下来的合作关系才是最稳的。 她现在倒是担心如果姬家真的和四王爷联合到了一起,那暖暖要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嫁给他? 想了想妘州歌觉得还是不能接受。 对于妘州歌这么乐观的话谢环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最后也只能是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不管怎么样,歌儿,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妘州歌听到她这话很是感动,虽然知道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也未必帮得上忙,但是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最能打动人的。 「好,我记住了,有事的话我会找你帮忙的,谁让你是谢家的小姐呢?」 妘州歌在谢府待了不短的时间,直到看到时辰不早了才起身告辞了。刚好出门办事的谢夫人回来,见到妘州歌和她说了一会儿的话才让她离开了,还邀请她以后有时间的话多来谢府做客什么的。 妘州歌来了一趟谢家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谢家能养出谢环欢几兄妹这样的性子了。 谢翊璟才华横溢,是年轻的太傅大人,谢聿珒虽然不及谢翊璟才华出众,到现在为止似乎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恰好是因为他上头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大哥,他不好再同样出类拨萃,不然的话谢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谢环欢是小姐,娇养,性子活泼善良,只管怎么快活怎么来,并没有像别家的小姐那样名声出彩。 谢家人是很精明的,知道怎么样才是对自己孩子最好,不会一味的追求那些虚假的名声,培养了一个谢翊璟就已经足够撑起谢家的兴衰了。若是谢聿珒也同样的出色那就惹人忌惮了,对谢家未必是好事。 不管是谢老祖宗还是谢夫人都是和善直爽之人,谢家的氛围也和谐。家族的兴衰其实很多时候都和家族的团结和谐息息相关。 马车上,妘州歌斜靠在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舜华和杜衡坐在一旁默默伺候着她,一会儿之后妘州歌才睁开了眼,望着舜华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问我?问吧,别憋在心里了。」 舜华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道:「小姐,你和瑞王爷的事……」 「嗯,我和瑞王爷怎么了?」 「小姐!」舜华嗔怪的瞪了眼自家小姐,有些无奈。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们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对小姐和瑞王爷的事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瑞王爷总是半夜三更的跑到小姐的房间里,小姐也不说一说,一来就是坐一个时辰。就算是有事情要说也不是这样子说法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是深夜时分,怎么看都有些不妥。可是小姐却从来没有制止过瑞王爷,现在瑞王爷简直就是来去自如了。 说妘州歌没有制止轩辕凤暖到自己的闺房那真是冤枉她了,她是有制止过,但是轩辕凤暖不听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以前还没有相认的时候就制止不了,现在让他知道她就是姚子暇,那就更加制止不了了。他没有每天晚上跑过来就已经很好,很约束自己了。 「小姐真的准备要嫁给瑞王爷吗?可是老爷和夫人还有三位公子都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他们知道了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瑞王爷此人名声太差了一些,而且瑞王爷和四王爷相比,实力也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将来四王爷上位的话,应该是不会放过瑞王爷吧?所以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被瑞王爷欺骗了去啊!」杜衡有些苦口婆心的说道。 舜华也点着头,「是啊,小姐,奴婢们不聪明,对外面的那些人也知道得不清楚,不明白,但是奴婢们知道有些事是做不得的,一不小心后果就会很严重,奴婢们不想看到小姐受到伤害。」 虽然瑞王爷曾经是帮助过小姐,但是这点帮助并不能让小姐牺牲自己作为报答,而且瑞王爷和小姐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们也不清楚。 「小姐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和瑞王爷保持距离才好?」舜华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姐和瑞王爷或许是朋友的关系,在朋友有难的时候抛弃对方是不道德的行为,也是要被人唾弃的行为,让小姐在这个时候和瑞王爷保持距离是有些不妥,但是她们是小姐的奴婢,自然是一心为了小姐好的,万一瑞王爷哪天出事了,连累了小姐的话怎么办? 「我什么要和瑞王爷保持距离?」妘州歌挑着眉问。 舜华和杜衡相视了一眼说道:「外面的事奴婢也听说了,听说是皇上打算立太子了,要是四王爷当上了太子,那瑞王爷肯定会……如果被人知道小姐和瑞王爷有不一般的关系,那将来岂不要连累了小姐吗?所以小姐还是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和瑞王爷保持距离吧。」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才问道:「连你们都觉得将来上位的人会是四王爷吗?」 舜华和杜衡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奴婢不是很懂这些大事大道理,可是……大家都说瑞王爷势力太过单薄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四王爷相比,瑞王爷光有皇上的宠爱好像是不够的,毕竟瑞王爷只是从民间带回来的皇子而已,生母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应该是没有办法争得过四王爷的吧?」 听到舜华的话妘州歌微微晃了晃神,却是沉默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舜华和杜衡两人也不敢说太多,只得将担忧放在了心底。 姬家,姬子扬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后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不确定似的问道:「爹,你说什么?让我们姬家和四王爷站成一队,支持四王爷?」 姬昊仁点了点头头,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说道:「爹考虑了许久,觉得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姬家的繁盛,若不然,将来四王爷上位,我们姬家绝对会被狠狠打压下去的,爹不能让姬家败落在爹的手里。」 「爹,你是不是太悲观了一些,也不一定就是四王爷上位,也有可能会是瑞王爷上位啊!」姬子扬不太贊同他的话。 姬昊仁眼一瞪,「如果是瑞王爷上位姬家只怕是要被满门抄斩了!」 「爹,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我们姬家一向安分守己,从来没有犯下过什么大罪,好好的为什么会被满门抄斩?就算将来是瑞王爷继承皇位,他作为皇上也不能随意的将一个大家族杀个干净啊,我们姬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家族。」姬子扬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是他夸大其词了。 他知道瑞王爷不太喜欢姬家,一直在针对姬家的。但是如果将来是瑞王爷登上了皇上,作为皇上,他不能只考虑到自己的喜恶,他要考虑的是整个朝廷的平衡和国家的安稳。要是将姬家满门抄斩了,又师出无名,只会将他这个皇帝陷入议论中,将来在史册上也会留下骂名。 瑞王爷再任性也不会拿自己百年后的声望和自己的皇位来开玩笑吧?顶多就是会被打压罢了,他觉得以姬家现在的情况来看,暂时后退几步,学学妘氏一族,韬光养晦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他觉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保存姬家的实力远比让姬家更上一层楼,达到更高的顶峰来得实际些。 毕竟只有姬家还继续存在才能去想其他的东西,如果姬家不存在了,说什么都是空话。 四王爷虽然不像瑞王爷那样对姬家抱有敌意,但是也不是说四王爷就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四王爷本身就有母族支撑,姬家选择站到他身后,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说不定事成之后还会被卸磨杀驴。在他看来,跟随四王爷所冒的风险远比跟随瑞王爷来得要大。 姬昊仁听到他的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摇了摇头说道:「你呀你,你让爹说你什么好?你就是凡事都想得太美好了。瑞王爷那样的人,将来要是登上了宝座,你以为他会因为担心自己在百官和民间的声望而约束自己的行为吗?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他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完全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要是瑞王爷上位,只怕第一个要剷除的世家便是姬家了!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姬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瑞王爷,他一向惯会做表面功夫,就算心里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当面表露出来。所以即使当初他这个无权无势的民间皇子回到宫里他见到了也依然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三皇子,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不屑和鄙视来,更加没有暗地里给他下过绊子。 可是瑞王爷却始终没有给他好面色,以前刚回宫的时候可能因为身份有些尴尬,也没有母族支持,所以他的行为还有些约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随着他的宫里地位的稳固,皇上对他越来越重视,宠爱之后,他就开始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对姬家的不喜,**裸的!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原因,让他每每想起来都一肚子的火。从他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吃瘪的。 轩辕凤暖无端针对姬家的事已经成为姬昊仁心里的一个心病了,奈何不管他怎么查都没有查出这其中的缘由,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担心,将来要是他当上了太子,皇上,那姬家肯定会被他剷除的。 也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认真的思考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个时候姬家必须要做出选择了,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四王爷想要娶妘家的小姐,要是让妘家的小姐嫁给了四王爷,对姬家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机。除非将来是四王爷上位,如果是四王爷上位,那这些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他们姬家稳稳的站在四王爷这条船上。 妘家有小姐,他们姬家也有,现在来说,姬家的势力比妘家更大不是吗?四王爷是个聪明人,如果姬家抛出橄榄枝的话,他应该知道选择哪个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唯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兰贵妃和五皇子了。有五皇子在中间夹着,四王爷只怕是不会放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姬家的小姐的嫁给四王爷,这样两家才算是绑在了一起,四王爷才会相信姬家的诚意。 旁系的女儿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嫡系的嫡小姐才有这个资格,才会更加的容易被四王爷接受。 姬子扬眉头一皱,对他的话还是有些不敢苟同。但是他对自己父亲的性格也是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看样子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在这个时候劝说大概也是白费力气。 姬子扬在心里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让爹冷静一下,看看他打算怎么做,自己以后再找机会劝说吧。 「爹,你打算怎么说服四王爷相信你?朝廷上的人都知道我们姬家是站在五皇子身后的,现在突然要转向投靠四王爷,不说四王爷相不相信,就说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立刻就怀疑上我们姬家。就算四王爷被立为太子,但是现在皇上还这么年轻,四王爷什么时候能继承皇位还是个未知数呢。」 姬昊仁轻嘆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个爹又何尝没有考虑到,只是这泼天的富贵总是要冒一点险的。如果五皇子现在和瑞王爷和四王爷年一般大,那姬家自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五皇子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将来能得到一个王爷之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们既然想要投靠四王爷,那自然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才能呢说服四王爷相信我们姬家是有心要支持他,除了联姻的关系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姬子扬一惊,「联姻?爹,你的意思是……」 难道爹的意思是想让子臻嫁给四王爷?这……这恐怕不成吧?现在四王爷放话说要娶妘州歌了,又怎么会同意改口娶子臻?而且这样一来对四王爷也是没有多少好处的,要娶妘州歌的话才说出来没有几天就反口说要娶姬家的小姐,这不是让人取笑吗?四王爷会答应? 「爹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四王爷要是聪敏人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跟大本营远在冀州的妘家相比,大本营就在洛邑的姬家不是更好的选择吗?至于四王爷放话说要娶妘州歌,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她背后的妘家罢了,现在有了比她更好的选择,四王爷放弃她而选择更好的,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有什么好指责的?更何况只是传言而已,并没有实际的事情能证明四王爷真的非妘州歌不娶不是吗?」 「再说了,外面不是还有另外一种传言吗?说瑞王爷也想要娶妘州歌。如果四王爷娶了子臻,自然就不会娶妘州歌了,刚好便宜了瑞王爷。」姬昊仁冷笑了一声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姬昊仁心里是认定了瑞王爷是不可能会娶到妘州歌的。 姬子扬眉头一皱:「爹,要是让瑞王爷娶了妘州歌,那岂不是会让瑞王爷得到了妘家的势力和帮助吗?爹你不是说不能让瑞王爷上位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瑞王爷娶妘州歌,他都不明白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听到姬子扬这么说,姬昊仁登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道:「朝廷上的事你就不能多费些心思琢磨琢磨吗?别说瑞王爷能不能娶到妘州歌了,就算他能娶到又如何?一个妘家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不成?我们几个家族联合起来难道还不敌不过一个远在冀州的妘家?」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让瑞王爷娶到了妘州歌,这不是一个剷除妘家的好机会吗?妘家若是和瑞王爷绑在了一起,将来四王爷上位,瑞王爷倒霉,那妘家也会跟着倒霉!到时候妘家只怕是要退出八大家族之列了!」 姬子扬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明白爹是想要利用这次站队的机会,若是能让妘家和瑞王爷绑在一起,将来四王爷登基清算的话,瑞王爷被诛杀,那作为瑞王府姻亲的妘家自然也是躲不过的,一举两得。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家族子弟的悲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家族子弟的悲哀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明白过来之后姬子扬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问道:「爹,你也知道子臻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她只怕是不愿意嫁给四王爷。」 姬昊仁面色有些阴郁,沉声说道:「这轮不到她不同意!既然生在姬家,享受了姬家给她提供一切荣华富贵,那必要的时候就要为此做出牺牲!更何况嫁给四王爷将来就能成为太子妃,成为国母,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姬子扬默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他还没有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就又听到自己的爹说话了。 「子扬,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亲了,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选,只有找机会和大家族结成姻亲才能更加的巩固彼此的地位和势力。你的正妻人选必须是对你,对姬家有用的人,是能帮到你,帮到姬家的人,明白了吗?」姬昊仁严肃的说道。 姬子扬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咽口才垂下了眼眸,遮住了自己眼里的暗淡光芒,低声说道:「爹,我觉得现在成亲的话还早了些,起码、起码得得到立太子的事定下来再说,我们动作太大的话会引来皇上的猜疑,皇上要是提早对我们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姬昊仁却对他说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摆了摆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让你好好的物色一下人选而已,又不是让你马上就成亲。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定下亲事都过大半年了,那个时候立太子的事早就定下来了。」 顿了顿,又说道:「我听到消息说靖江侯世子似乎要和威武将军府的小姐结亲,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就不太妙了。」 他记得祁世子似乎和瑞王爷关系很好,若是如此,靖江侯府站在瑞王爷身边的话,岂不是代表威武将军府也会站到瑞王爷身边? 姬子扬闻言有些茫然的样子,「靖江侯府和威武将军府?」 祁宝玉和元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听人说过?而且祁宝玉和元春……这两人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吧? 姬子扬对此表示怀疑。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姬家现在不能坐以待毙,爹跟你说的事你好好的想想,子臻的事爹会找时间跟她提的。」姬昊仁不容置疑的说道。 姬子扬见状也也不再说什么了。 姬子扬离开书房之后在花园里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后才慢腾腾的往自己的院子而去,一路上都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大哥。」 姬子臻静静的站在长廊的一边看到他走过来轻叫了一声。 姬子扬脚步一顿,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妹妹正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穿着海棠色的袄裙,披着银色的斗篷,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她一张白皙美丽的小脸更加的小巧,只有巴掌大了,惹人心怜。 看到她,姬子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脸上,眉宇间。以往总是带着一丝丝倨傲的眉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一丝轻愁,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怨愤,破坏了她脸上的清高自傲。 姬子扬在心里微微一嘆,多多少少的也知道她为何如此。 这些日子以来,姬府里的气氛是愈发的紧张了,上次他就隐隐的向子臻透露了她的婚事可能会被爹拿来利用巩固姬家的势力,想必那时候子臻是到爹娘那里求证过了。那个时候虽然爹还没有决定,但多多少少肯定会向子臻透露出一丝讯息来的,子臻都一向聪明,不会察觉不到,现在在这里等着他,是知道爹让他到书房商量事情,所以才想要问一问吧。 姬子扬一时间觉得有些为难了起来。 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二弟已经不在了,他嫡亲的兄妹就只剩这么一个了,又是唯一的嫡小姐,自然是有些不同的。虽然从小到大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自己并不像其他府上的大哥一样对自己的妹妹百般宠爱照顾,但他心里还是关心这个妹妹的。 大家都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自己和二弟还有妹妹其实是同母所出,并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自己是爹前一个妻子所生。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记到了姨母的名下,成为了姨母的儿子,但是他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嘴上没有说而已。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身世被曝了出去对姬家的名声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所以他从来不说,只是默默的将事情压在了心底。 他还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弟对自己总是充满了敌意,妹妹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敬重,但实际上却处处透出了生疏,自己似乎总是被排斥的。那个时候他对二弟和妹妹也是关心爱护有加的,虽然他们常常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但是他觉得自己是大哥,那就应该承担起作为大哥的职责,照顾好他们。 后来他才从府中的下人嘴里听到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不是娘亲生的孩子,是爹前一个犯了错的妻子所生,他的生母因为犯了大错,已经被逐出姬家,不是姬家的人。而自己以为的娘亲不过是自己的姨母,是因为姨母顾念和亲娘的姐妹情谊,所以才将自己留了下来,养育成人。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就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二弟会对自己充满敌意,妹妹会对生疏,原来自己竟然不是和他们同母所出。当初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根本不能接受也不能相信,他以为这已经是他承受过的最大打击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 没几年他就知道了真正的真相,什么姨母,什么犯了错的亲娘,通通都是骗人的,犯了错的亲娘才是姨母,而他以为的姨母才是亲娘!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 他不能接受,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是娘亲生的孩子,却变成了姨母的孩子,为什么爹娘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任由他误会,任由府中的下人在暗地里因为这件事嚼舌根,任由外面的人嘲笑他,他不明白爹娘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自己明明也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啊! 看着娘对二弟百般疼宠,对妹妹百般疼爱,对自己却是一直冷冷淡淡的,他心里自然是难受得不行,实在是在府里待不下去了,找了藉口离开了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的离开爹娘起码会表现出一点不舍,但是他想太多了,至少爹还会关心他几句,可是娘,她只是冷漠的,例行公事的说了几句话就再没有旁的了。 等他再回到府里的已经已经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现实,对二弟和妹妹却是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亲热,再也不会主动的去讨好他们,关心他们,他也学会了做表面功夫,压抑了自己内心的真挚感情。 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曾经跋扈,觉得自己的存在阻碍了他,觉得自己抢走了属于他的东西的二弟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这个妹妹也要很快被作为巩固家族势力的工具嫁到四王府去了。 下一个就该轮到他做出牺牲了吧?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甚至没有见过面的大家族的女子做自己的妻子,然后一辈子相敬如宾,像爹一样为了姬家殚精竭虑,苦心钻营。每天都在担心姬家什么时候就被人挤下去了,被打压了,还有想方设法的平衡和各家族的关系…… 姬子扬想到这内心忽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牴触和恐惧,面色有些发白。 姬子臻看到才走了没几步的大哥忽然就变了面色,面上流露出了牴触和恐惧,眼神有些抑郁和不确定,不禁眉头一皱叫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姬子扬愣怔了下,眼神有些呆滞的望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半响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收敛起思绪,将刚才冒出来的莫名思绪压在了心底笑了笑问道:「子臻,你怎么站在这里?今天风大,小心着凉了,有什么事就在屋子里等着就是了。」 「怎么这样看着大哥?」姬子臻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他坦然的任由她打量,脸上的笑容不落。 姬子臻摇了摇头,看了眼他过来的方向,咬了咬唇问道:「大哥,爹让你到书房说了什么事?」 「先进去再说吧。」姬子扬对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也不觉得奇怪,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说道。 说完不等她回话就先抬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他的院子就在不远处了。 姬子臻看了眼他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才抬步跟了上去。 穿过了长廊,走过一个月亮门,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姬子扬的院子。他的院子跟他的人在姬府的形象一样低调。一进院子就能看到墙角下种了一片竹子,即使是在冬天也依然青翠墨绿,竹林旁是一座小小的假山,从假山上流下了一道水流,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穿过了假山下的花园,花园上有一座桥,桥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老翁,正在垂钓。 院子布置得很是简单整洁,没有刻意的添加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屋子里也只是简单的摆放了一些瓷器,多宝阁上的宝物比姬子臻一个小姐院子里的还要少。 姬子臻打量了一番他的院子,一直沉默不语。 说起来或许还有人不相信,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这个大哥的院子,没想到这个院子比她想像中还要简单,二哥的院子比他的院子大上一倍不止,屋子里的宝物就更是多不胜数了。因为在二哥生前,娘经常会到二哥的院子,她有时候为了找娘也会经常到二哥的院子里去,今天才发现,不只是自己,似乎连娘也很少到大哥的院子,有什么事都是让下人传话。 姬子扬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妹妹轻蹙着眉头,望着屋子的某一处,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笑了笑说道:「我不太喜欢那些奢侈的东西,所以爹娘送过来的那些东西我都让人存起来了。」 他也大概的猜出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屋子有些简陋。他也去过一些公子哥的屋子,见过他们的摆设,和那些人相比,自己的院子和屋子的布置确实是简单了一些的。 姬子臻没有答话,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多宝阁上,看到上面放着几本书籍一样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看,顿时眉头一皱,回头疑惑的问道:「大哥,你为什么会看佛经?」 一向都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看佛经,大哥这么年轻看佛经做什么? 姬子扬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走了过去,将她手上的佛经接过来随意的翻了翻,说道:「有时候心烦会看一看,也不是经常的事,随手的就摆在了这里,倒是让妹妹见笑了。」说着很是自然的将佛经放回到了多宝阁上。 「过来坐吧,刚才你想问大哥什么事?」 姬子臻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她走了过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姬子扬院子里的奴婢很快就将茶水送了上来,只是心里对大小姐会出现在大公子院子里觉得有些惊奇。 「爹是不是做出什么决定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姬子臻才问道。 姬子扬一怔,笑了笑说道:「你果然是聪明,爹确实是做出了选择。爹的意思是让我们姬家投靠四王爷。」 他将刚才在书房里和姬昊仁谈过的内容简单概括的说了一遍。 姬子臻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现在听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她暗暗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咬了咬唇再问道:「那爹是不是打算让我做联姻的对象,嫁到四王爷府?」 姬子扬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在姬子臻看来就是默认,她面色变了变,手上一紧,眼里迅速的闪过了屈辱和愤怒,但被她压制着,并没有在姬子扬面前表露出来。 她早就该想到了,不管她在姬家如何的受宠,地位如何的高,在需要人做出牺牲的时候她一样要被牺牲掉。 这个时候她忽然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没有为姬府多生几个小姐了,如果她有姐姐或者是妹妹,那就不用她去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了!可惜的是她只有两个大哥,四王爷却是还没有大婚的人,也就没有子嗣了,轮不到大哥去联姻! 姬子扬看她唿吸有些急促了起来,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憋屈和委屈,眼眶甚至有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一样,不禁柔声安慰道:「子臻,你也先别太担心了,这事说不定还有迴转的余地呢。」 「大哥,你就不用安慰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又是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迴转的余地?除非姬家的还有一个嫡小姐!」姬子臻冷笑了一声。 姬家只有一个嫡小姐,哪里来的另外一个嫡小姐呢?退一万步来说,爹就算在外面有私生女,接回府里,身份地位也是不能跟她相比的。 想到这姬子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四王爷现在已经是王爷了,有了姬家的支持,将来登上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是嫁给了四王爷,那你将来就是太子妃,甚至还有可能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姬子臻能听懂。 前些日子她还在想着算计妘州歌,谁知道妘州歌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算计成功了,自己的将来却已经被安排好了,想想还真是讽刺。姬子臻在心里冷笑着想道。 「是啊,只要嫁给四王爷,将来我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就是皇后了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姬家也能跟着鸡犬成天了。」 虽然觉得她的话有些刺耳,但是姬子扬也明白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姬家出了一个皇后,自然是上上下下都能受到惠及,说鸡犬升天确实不以为过。 「身为大家族的子弟,这些都是註定好了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或许你的亲事还能让你自己选择。但是现在情况已经由不得我们说了算,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这就是生在大家族的悲哀。」姬子扬嘆了一口气。 两兄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姬子扬看她还是一脸的不忿,生怕她想歪了,劝说道:「子臻,你要想开些,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不是吗?四王爷这人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贵就不说了,样貌也是好的,总体来说也算是好夫婿的好人选了。这样的亲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顿了顿又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爹虽然是有这个意思,但是能不能成事还不知道,毕竟现在四王爷扬言想要娶的人是妘家的小姐。如果四王爷不答应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你先不要太悲观了,等爹的消息吧。」 姬子扬说这些话也只是想宽慰她,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说的这些话却是起了相反的效果。 他不知道姬子臻去找四王爷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她想要让妘州歌嫁给瑞王爷。四王爷表面上是答应了她的提议,但是转身却跑去跟皇上提出要娶妘州歌,这本来就让姬子臻心里不舒服了。现在他说的这些话像跟针一样刺在了姬子臻心里,让她心里像是堵住了一口气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大哥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比不上妘州歌吗?他们两人同时大家族的小姐不错,但是姬家比妘家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这个姬小姐的身价也比她这个妘小姐不知道高处了多少倍,宫里的兰贵妃还是她的亲姑姑,难道四王爷不知道选择哪个更有利于自己的事业吗? 只要四王爷是个有脑子的就知道选择她比选择妘州歌好多了! 姬子臻一想到四王爷很有可能会舍她而选择妘州歌,她就受不了,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她又要被妘州歌压下了吗? 她绝对不能容忍妘州歌以后一直骑在自己的头上! 姬子臻一向自诩自己是洛邑名门贵族中的第一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尝试过失败,也从来没有人能压过她,可偏偏妘州歌出现了,这么多年一直死死的压着她。她绝对不能接受也不能容忍下半生也要这样。 一想到妘州歌以后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自己见到她还得下跪行礼,姬子臻内心就满满都是抗拒。 只是嫁给四王爷……姬子臻眼里闪着犹豫。 她在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和权力之间犹豫不决。
第一百六十四章 灭门线索 第一百六十四章 灭门线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接到红楼传过来的消息才勐然想起自己似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红楼了。从宝龙寺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有抽时间去红楼看看。 而现在隐娘却主动传了消息过来,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妘州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决定尽快找个时间去一趟红楼,万一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反而不好。 接到红楼消息的第二天洛邑下起了大雪,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大雪就覆盖住了地面,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妘州歌站在屋檐下望着纷纷扬扬飘着的大雪很是为难。 这场雪看样子一时半刻是不会停的,但是她今天是准备要去红楼的,已经让周南传话给隐娘了。虽然说她是主子,不去就不去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但是她自己一向是安排好的事就要按计划做,不会拖延的。而且隐娘没事的话是不会主动传消息给她的,这是习惯也是一开始她的要求,所以她担心要是隐娘真的有要紧的事跟她说,耽误了到时候不舒服的人还是自己。 「小姐,今天雪这么大就不要出门了吧?」舜华拿着一件厚厚的斗篷走了出来。 「是啊,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改日再出门吧。」舜英也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和比甲,可还是觉得挺冷的,一张俏丽可爱的脸蛋也冻得红红的,双手来回摩擦着,时不时的放在嘴边呵着热气。 妘州歌眼睛还是盯着院子里飘飞的白雪,顿了顿才说道:「再等等看吧,如果小一些的话倒是没关系的。你们要是怕冷就让周南和卫风随着我去,你们留在府里好了。」 妘州歌一向都不是苛刻的主子,对身边的四婢女更是如此。 舜华和舜英一听忙齐齐摇了摇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怎么行,我们是一定要跟着小姐的。」 「那就不要劝我了。」 两姐妹相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雪慢慢的小了,或者是停了。不然小姐这个时候出去真的是会让人担心坏的。 妘州歌在妘府又等了一个时辰雪才终于小了一些,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裹成了一个大粽子,然后又花了不少时间说服自己的大伯和大伯母,又劝住了想要一同去的妘素娥才终于在午时过后出门了。因为下了雪,洛邑的街道都覆盖着不少的雪,马车也不敢走太快,又要避开人,马车比平时多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红楼。 红楼因为接到了她要过来的消息早早就派人在后门侯着了,但是今天雪一直没停过,红楼的人还以为她今天不会过来了呢。这会儿听到约定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都有些惊讶和意外。 隐娘见到妘州歌愣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姐,你……」怎么跟变了个样似的? 要不是一年前自己已经见过几次小姐,非常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无疑是小姐,她都要怀疑小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人还是一年前的那个人,通身的气质是不会认错的,只是这容貌……隐娘觉得有些稀奇,她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容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以前的小姐不能说丑,但是吧也不能说漂亮到哪里去,起码不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但是现在,人还是那个人,眼睛,鼻子,嘴巴还是原来的眼睛鼻子嘴巴,可偏偏却让人觉得漂亮了许多。 真真是太奇怪了,像是有什么法术一样。 「隐娘,你这是干什么,不会是认不出我来了吧?」妘州歌对隐娘惊疑的目光感到有些好笑。 她知道自己容貌变化挺大的,但是也没有这么夸张吧,还是原来的那副五官啊!可能只是脸型长开了,所以整张脸看起来也漂亮了许多。 隐娘听到她调侃的话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隐娘失态,请小姐不要怪罪。实在是小姐变化有些大,让隐娘都不敢认了。」 妘州歌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责怪她,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抿唇笑了笑说道:「一年时间不见,隐娘倒是越发的妩媚了,也不知道又引得多少人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 这话隐娘爱听,当即就娇笑了起来,娇媚的笑声听得人的骨头都忍不住酥软了起来。「听到小姐这么说隐娘可就放心了,隐娘还担心自己年纪大了,没办法继续掌管红楼呢!」 「你担心得太多了,掌管红楼的人选再也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照你这样子,只怕是再过十年都依然能胜任。」妘州歌微微笑着说道。 隐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半响才收起了笑声正色的说道:「小姐还是快请进雅间吧,隐娘这次主动给小姐传信确实是有要紧的事要跟小姐说的。」 妘州歌点了点头重新戴上了斗篷的帽子,低垂着头随着隐娘走了进去。虽然这个时候红楼还有正式开始营业接客,但是红楼里已经有不少的姑娘开始走动了,对隐娘带着人进来,而且态度很不寻常,大家都有些好奇。这一年的时间红楼也进了不少的新姑娘,但是四大名花还是原先的那四个,还没有新来的姑娘能将这四人挤掉的。 「好了好了,该做什么的就自个儿去做,别到处乱瞟乱看,不该好奇的事情就不要好奇,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下狠手惩治你们!」隐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些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不禁脸色一沉,微微冷着声音说道。 对于隐娘的脾气大家也是知道的,平时总是一副妩媚动人的娇柔模样,好像是水做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让人下意识的就放松了警戒心。但这只是表面而已,一旦惹恼了她,她整治人的手段也是让人寒毛直竖,心惊胆战,见识过的都当是一场噩梦。 所以现在听到她呵斥的声音,那些打量的目光立刻就收了回去,规规矩矩了起来。 隐娘带着妘州歌几个一路走到了最里头的房间。 进了房间,妘州歌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暖烘烘的气温,让人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了,她将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舜华立刻就走上前,接过了她解开斗篷,然后静静的站在了一旁候着。 妘州歌喝了一口热茶,觉得身体开始慢慢的暖了起来才露出利用一抹淡淡的笑容问道:「这一年以来,这里的一切可都还好?」 姨娘脸上带着笑容,「都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虽然说差点就让姬家的人查到我们的头上了,但是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 说到这件事隐娘微微有些得意。 当初姬子晟死在了红楼的花船上,又是因为红嫣起的争执,那个捅了姬子晟一刀的人又早已经逃得不见踪影,姬家自然是想将气撒在红楼身上了。没多久姬家的人就怀疑上这件事了,派出了人查探,差点就查出了事情是红楼一手策划的,好在后来她够警醒,察觉到不妥的时候就迅速的做出了防备措施。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姬家的人查探的方向突然就改变了,像是被人刻意引导到了别处一样,这件事还让她奇怪疑惑了一段时间呢。 妘州歌听到这话也没有细问,只要事情还没有败露就好。 她又问了问红楼和隐楼各分部的情况,最后才问道:「你说的要紧事是什么事情?」 说到这个隐娘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凝重了起来,「小姐想必还记得一年多以前的户部尚书刘大人被灭门之事,当时我们隐楼的人一路追查,追查到了岐国,然后消息就断了。我们听了小姐的话没有太过急躁,而是一直让人在岐国暗中调查,直到前些时间才终于有确切的消息传了回来。」 妘州歌一听是和户部尚书刘大人的灭门案有关,立刻就精神了,目光灼灼的望着隐娘问道:「你们查到什么消息了?」 隐娘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妘州歌眸光一动,吩咐道:「周南,卫风,你们一前一后去外面候着,万万不可让人偷听了。舜华,你们两个也到外间去等我吧。」 听到妘州歌的吩咐,周南几人没有任何异议的迅速离开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隐娘和妘州歌。 隐娘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我们的人查到当初刘大人只所以被人一夜之间灭了门,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和岐国的人有了勾结。刘大人似乎一直不间断的将华国朝廷上的一些事传给岐国的皇室,和他来往甚密的岐国官员并非只是简单的官员,而是岐国皇室的大皇子。」 「或许是双方的合作出现了意外,所以岐国大皇子生怕刘大人将事情捅了出去,便先下手为强,买通了华国的夺魂堂一夜之间将刘大人一家灭了门。也正是因为如此,华国的官员才一直能查清楚这件事。岐国大皇子做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小心谨慎和隐蔽,我们的人也是在岐国蹲守了一年的时间才终于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妘州歌面色一沉,神情严肃,「你的意思是刘大人通敌叛国?」 华国和周边国家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好,特别是岐国。 岐国在很久之前,也就是华国建国之初也是大陆上国力最为鼎盛的少数两三个国家之一,国土也相当的辽阔,经济也繁荣,是刚经歷了战乱的华国比不上的。而华国建国之初曾经还内乱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华国的皇上曾经请求岐国皇室的帮忙,并应允了很大的好处。 但是岐国的皇室却将当时亲自前去商谈这件事的太子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不但如此,在华国太子滞留在岐国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人杀了! 当时华国的皇帝对这个太子一直寄以厚望,却不想将他派去岐国是一去不回,皇上大为伤心。岐国也明白就算华国现在政治经济不稳,但好歹也是一个大国,现在太子在岐国的国都上被人杀了,而且最后一查,竟然查到了岐国当时一位宠妃的皇子头上!原来是那位宠妃的皇子言语上羞辱了华国,太子一时气怒便将这位皇子狠狠的责骂嘲讽了一番,结果这位皇子怀恨在心,趁着喝了酒,一时失去了理智,便将太子杀了。 本来这事只要岐国杀了这位皇子,当是给华国的安抚,事情也不至于太过难看,两国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得太僵。可偏偏这位宠妃在岐国皇上面前很是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别国的太子填命了。于是便在岐国皇上面前勐吹了一阵枕头风,让岐国的皇上最后决定保下自己的皇子,将皇子身边的一名贵族公子推了出去顶罪。 华国的皇上一开始是不知道其中真相的,是后来太子身边的一名心腹逃回了华国,将真相告诉了皇上,皇上是又气又怒又恨。但是也知道此事不宜和岐国闹翻,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选择了妥协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将岐国皇室给恨上了。 岐国本来就心虚,便答应了借兵帮助华国平定了内乱。只是岐国贪心,趁机要华国每年上供一定的金银珠宝,绸缎马匹作为这次出兵的报答,华国满含屈辱的答应了。 此后华国的皇帝奋发图强,励精图治,迅速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稳定了华国国内的经济,大力鼓动百姓积极开荒,发展农牧产业。华国用了短短的四十多年时间便将整个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百姓安居乐业,经济逐渐繁荣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华国不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迅速增长,皇帝也开始组建国家军队了。 开国皇帝在位五十年后就含恨病逝了,他一直记得当年岐国给的耻辱,临终前叮嘱新皇一定要为华国受过的屈辱报仇。只是虽然此时华国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了,但还是不能和岐国相比的,这个愿望一代一代的传了下去,直到华国的第四位皇帝才终于实现了先皇的愿望。 当年华国和岐国的一战早就被记入了史册,在这一战中岐国大败,成为战败国。而华国做的比当年岐国的更加过分,不但让岐国割了十五座城池给华国,而且还让岐国签订了一系列条约,比当年岐国让华国签的更加严苛,条约的时间维持了百年才作废,而岐国也因此而元气大伤,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復过来。 如果隐楼调查的事情是真的,那也不是说不通的。岐国人当年不可能对先祖的做过的事不知道,岐国被华国欺压了这么多年,想要反抗报仇的心就跟当年华国人一样。如果买通了华国的官员,收集华国朝廷上的事,甚至是华国皇室的秘密,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将来会大有用处。 只是她没想到岐国的手会伸得这么长,这么大胆。 如果一来妘州歌忽然想起了当时来华国参加首席巫女加封典礼的人,会不会当时岐国来的人当中就有大皇子的人,他们在入华国国境的时候就悄悄的和夺魂堂的人联繫上了?只是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呢?是因为觉得有了首席女巫加封的事可以分散华国上下的注意力? 妘州歌低头思索着。 「隐楼查到的消息有多少把握?」妘州歌问。 隐娘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八成。」 有八成的把握是真的,那就几乎可以确定这事是真的了,户部尚书刘大人确实是和岐国的官员有勾结,出卖了华国的情报给岐国。至于双方为什么会闹翻,刘大人为什么会惹来灭门之祸就要再细细查探一番才能知道了。 「那除了刘大人,华国的官员中还有其他的官员参与到了这件事之中吗?」妘州歌问,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隐娘摇了摇头说道:「其他的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但是我觉得如果岐国的皇室收买了华国的官员,或者是在华国的朝廷中安插了棋子,那绝对不会只有一颗的,应当还有其他人。」 岐国做这样的事只怕不是一年半载的了,据她所知刘大人在户部尚书之位上已经坐了五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为岐国的大皇子卖命的,或者当年刘大人能坐上户部尚书之位其中也是人为操作的? 想到这个可能妘州歌就心一沉,如果刘大人当上户部尚书是人为操作,只为了方便探取朝廷上的消息,那这背后之人的身份肯定不低,也不知道朝廷上有多少这样的人。 华国大概是安乐日子过太久了,已经放松了警惕,朝廷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毫无察觉,真真是讽刺。长期这样下去,等事情爆发的时候华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敌人探了个一清二楚了。 妘州歌想了想说道:「你让人去查一查当年刘大人是怎么坐上户部尚书之位的。」 隐娘一听顿时就面露难色,妘州歌眉头一皱,「怎么了?有难度?」 隐娘老实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有点。一来刘大人是朝廷官员,隐楼是江湖组织,想要查探这方面的消息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比寻常的事要大得多,二来刘大人一家都被灭门了,时间又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查的话只怕花费的时间会更久。」 妘州歌闻言紧紧蹙着眉,面色有些不愉。 隐娘看了眼她,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试探说道:「小姐,隐娘觉得小姐要是真的想查这个,不妨去找瑞王爷。瑞王爷本身是朝廷官员,又是皇子,在朝廷上活跃了这么多年,当年刘大人是怎么上位的,他肯定知道,就算不知道稍微的查一番也能知道了。」 冷不防的听到隐娘提到了轩辕凤暖妘州歌面色顿时一僵,眸色有些闪烁。 隐娘将她这细微的变化看在了眼内,心里暗道莫非外面传的事是真的?看小姐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有内情啊! 隐娘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虽然面色变了变,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牴触的情绪,她才又大着胆子说道:「而且如果能说服瑞王爷帮忙那想要查清楚朝廷上还有没有岐国的暗子也会容易得多。也可以提醒一下瑞王爷,让他在恰当的时候提醒皇上,说不定这让还能让瑞王爷立一功呢。」 妘州歌眉头皱了皱,眼底闪过了犹豫之色。 不是她不愿意找暖暖,只是这事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一个处理不当的话很可能会惹火烧身。特别是这个时候,皇上一手搅混了平静的水面,要是这事让四王爷捉到了什么把柄,操纵一番,将暖暖从拖下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的处境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再插手这件事的话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她不说话,隐娘也没有再说什么,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外面的人传的话或许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小姐和瑞王爷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她提出这样的建议,小姐早就直接拒绝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 而且她看得出来,小姐犹豫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让瑞王爷帮忙,而是在犹豫要是让瑞王爷插手了,这件事可能会带给对方一些不可预知的影响,所以小姐在犹豫。 这么看来小姐还挺关心在意瑞王爷,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哎,只是小姐什么时候和瑞王爷有了这样的关系呢? 良久妘州歌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件事我得好好的考虑一下才行。只是刘大人和岐国大皇子之间有来往的证据隐楼的人能查到多少?」 隐娘正色的说道:「这事不容易。一来刘大人和岐国大皇子书信来往的时候就做得很是谨慎和秘密,二来岐国的大皇子也是个有心计的狠辣之人,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那不可能没有做好防范措施的。说不定就是刘大人在什么地方泄露了什么,这才让大皇子决定要灭口,免得事情败露了。」 妘州歌缓缓的点了点头,觉得也是有可能的。两人的合作肯定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了,突然就将刘大人一家灭了门,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才让岐国的大皇子下了狠手。就算再有手段,想要在异国的朝廷上收买官员或者安插棋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好不容易收买了一个,不到迫不得已的话想来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导致了岐国的大皇子杀人灭口了。 「岐国那边你让人继续留意,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不然的话隐楼很有可能会损失很多人,一切以安全为上。至于华国这边……」妘州歌一顿,眉头皱了皱,「我想想该如何办,你就不用理会了,有事的话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隐娘点着头:「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多加注意的。」 说完隐娘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姐,楼里的小姐打听到似乎姬家有意和四王爷结盟了,打算将姬子臻嫁到四王府以巩固双方的关系。」 妘州歌怔了怔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对此觉得既是意料之中,但是又有些意外之外。 姬子臻……姬昊仁打算将姬子臻嫁给四王爷? 呵呵呵,这想法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姬子臻是如何想的了。 「这事我已经听说了。」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隐娘问。 妘州歌一怔,似乎有些不明白,「什么怎么办?」 姬子臻跟她没有关系,她要嫁给四王爷那就嫁好了。 隐娘看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自己也有些懵了,反射性的问道:「小姐不是想要对付姬家吗?要是让姬子臻嫁给了四王爷,万一将来是四王爷上位,那岂不是代表姬家也要更上一层楼了?这样的话,小姐想要对付姬家的就难上加难了啊,还是小姐已经改变主意不再对付姬家了?」 妘州歌眉头深深一皱,没办法对隐娘说自己是笃定了最后上位的人是轩辕凤暖而不是四王爷,所以对于姬家和四王爷上了同一条船不但不会觉得担心,反而会高兴。 「我自然还是要对付姬家的。」妘州歌慢腾腾的说道。 「那……」 妘州歌摆了摆手,阻止了隐娘的话:「这事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隐娘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见状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妘州歌在隐楼里待了一个时辰,见天气似乎又要变了,这才起身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偶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偶遇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离开红楼的时候原本已经渐渐停了的雪似乎又开始慢慢的下大了,漫天都是飘飞的白色雪花。她一行人上马车,七弯八拐的出了巷子,回到了大街上,大概是因为天气不好,又下雪,所以大街上的行人很少。但是即使如此,马车也没有走得很快,而是慢吞吞的在街道上往妘府而去。 妘州歌坐在马车上思索着隐娘跟她说过的话,还有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暖暖。她想提醒他,但是又担心将他牵扯进来,影响到他在朝中的地位。所以一时间有些拿不住主意。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妘州歌眼一睁,问道:「怎么了?」 舜华也有些不明白,忙说道:「小姐,奴婢去看看,杜衡,你照顾好小姐。」 杜衡点了点头。 舜华微微掀开了车帘子问道:「周南,怎么回事?」 驾马车的人正是周南,卫风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周南回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前面好像是被堵住了。」 舜华眉头一皱,指挥他:「那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南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什么爽快的跳下马车去查看了,在经过一辆马车时不由得多瞧了两眼。他去了之后很快就折回来了,将前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下雪,不知道是雪太大了,还是附近的房屋年久失修,竟然有一排民房被雪压垮了。这种天气大多数人都是待在屋子里的,这样一来就有不少的人受伤了,甚至还有人被压在倒塌了的屋子里等待着救援。 原本妘州歌是不必从这条路上经过的,从这条路回妘府花费的时间更多,但是因为道路宽阔,在这种天气下自然是走这种路更加的安全,所以才走了这边。 这边是属于洛邑比较特殊的一个区域,贵人和平民相隔不过是小小的一条街道,泾渭分明。现在倒塌的房子自然就是穷苦百姓住的房子了,另一边的富贵人家住的宽敞大宅还好好的呢。 妘州歌听了周南的话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我们就在原地等等吧。」 如果现在掉头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妘府,现在这边的房子倒塌了,相信官府的人很快就会出面处理了。道路也应该很快就能清理出来。 只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妘州歌忍不住掀开了车帘子望了出去,看到外面的情况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严重一些,隐隐可以听到哀嚎声和悲戚的哭声。 她正看得入神,候在马车边的周南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小姐,刚才属下看到了姬府的马车,就停在我们马车前方不远的地方。」 妘州歌一怔,「姬府?姬子臻的马车?」 周南摇了摇头说道:「这属下就不清楚了,只是看到了马车上的标志,是姬府的马车,但是马车上的人到底是谁就不知道了。没看到人,不过这种天气还出门的应该是姬府的公子吧?」 妘州歌瞥了他一眼:「我不在这种天气出门了?」 周南摸了摸鼻子暗自嘀咕着,谁会像小姐啊,非要在这种糟糕的天气出门…… 妘州歌在马车里想了想便决定下马车看看。 舜华和杜衡两人一听顿时就不同意了。 「小姐,外面还下着雪呢,又冷,又乱的,小姐还是待在马车里安全一些。现在情况那么乱,万一被那些激动的人不小心伤到的话怎么办?」舜华劝说道。 「是啊,小姐,还是在马车上待着吧。还是小姐想打听什么情况,奴婢可以下去帮小姐打听,小姐不用亲自去。」杜衡说道。 妘州歌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个儿下去看看吧,你们要是担心跟着就是了。」 她想要下去看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是巫灵宫的人,又刚好碰上了这种事,如果一直待在马车里不下去查看一下,表示一下对那些倒塌了房子的百姓的关怀,事后传了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会有不好的影响。相反,这个时候适当的表达一下对自己总是有利的。 而且万一姬府马车上的人是姬子臻,被她利用这次机会博得一个好名声的话,那就真是太便宜她了。 舜华和杜衡见拦不住她,两人快手快脚的将她从头到脚的裹了起来,又将一个小巧的掐丝海棠暖手炉放到了她手上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马车。 舜华举着油纸伞,杜衡扶着妘州歌慢慢的往前边走了过去,越是靠近就越是将情况看得更加的清楚。也不知道这边的事发生多久了,官府的人还没有来处理,所以现在就只有一些附近的居民在帮忙,大家合力的将能救的人尽快的救出来,放在一旁完好的房子的屋檐下,也有人在试图将埋在了房子下的人救出来。 在这些穿着简陋的人群中有一道身影特别明显,那人穿着华贵的衣袍,头戴玉冠,脚穿鹿皮靴,一看就是身份高贵的人。可是此时那人却有些狼狈,原本洁净的衣袍下摆已经粘上了灰色的泥土,也被雪水沾湿了,梳得整齐的头髮也有变得有些凌乱,身边的人似乎在劝说着什么,大概是想让他离开,不过却被斥责了一番,转头就继续去帮忙了。 妘州歌站在不远处看到此番情景不由得眯了眯眼。 跟着一起过来的周南也看到了那道身影,有些惊讶和意外的咦了一声,「那不是姬府的大公子吗?他这是在干什么?」 妘州歌抿着唇,站在油纸伞下,披着白色的斗篷,身穿着月花色琵琶襟的织锦散花袄裙,外面搭着一件胭脂红的兔毛比甲,手上捧着掐丝海棠暖手炉。身边跟着两名容貌俏丽的婢女,身后是一名佩剑的护卫模样的男子,亭亭的站在一片白雪中异常的显眼。 大家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心里暗道这高贵的小姐会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这里现在可是乱得慌,经过的富贵人家无一不是匆匆而过,根本就不会停留半刻,更加不说是一位年轻美丽又身份高贵的小姐了。 那边忙着帮助别人的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回过了头来,看到站在风雪中的人一怔,半响才反应过来很快就走了过来。 「妘小姐。」 「姬公子。」妘州歌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姬子扬。 姬子扬愣了一下。他原本是以为妘州歌不认识他的,他都已经做好了接受自己的准备,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 像是看出了姬子扬的惊讶,妘州歌微微笑了笑说道:「曾有幸远远的见过姬公子几面,只是姬公子没有注意到而已,再者你是姬小姐的大哥,我自然是认识你的了。」 虽然对后半句的说法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温文有礼的笑了笑,道:「不敢担妘小姐一句有幸,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久仰妘小姐大名,只是一直不得相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舜华和杜衡两人原本因为姬子扬是姬府的人对有些戒备的,她们知道小姐对姬家的人不喜,也知道姬家的人不喜欢小姐,那位姬小姐就首当其冲。这人是她的哥哥,应该是会跟自己的妹妹一条气的,就像她们妘府的公子一样。但是听他说了这些话,又看他的态度,给人的感觉倒是无害,就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还是假装的了。 不过好歹两人一直警惕防备盯着姬子扬的目光是收敛了一些。 姬子扬不是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两个婢女对自己的敌意,一开始倒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想起自己的妹妹在巫灵宫的事,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也没有觉得对方冒犯了自己,各为其主而已。 「姬公子太过过奖了,实在是担当不起。不知道姬公子这是……」妘州歌看了眼他身后,状似有些不解的问道。 姬子扬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收了起来,露出了一丝担忧,「我回府的时候刚好经过这里,亲眼看到了这些房屋被雪压垮了,很多人都措手不及的被埋在了倒塌的房子下面,实在是有些悽惨。而且官府的人一时半刻也来不了,这里没个冷静的人只会更乱,所以我想了想就下来,想着说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的地方。反正现在路被堵住了,想走也走不了,那还不如留下来帮帮别人。」 妘州歌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姬子扬脸上却露出了同情怜悯之色,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既然路被堵住了,暂时走不了,那倒是可以留下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毕竟这些人也太惨了,好端端的,自己的房子倒了不说还受了伤,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下子这年还怎么过啊?」 姬子扬并没有注意到妘州歌的眼神有什么不妥,听了她的话附和着点头道:「是啊,对他们来说真是天降横祸了。」 顿了顿姬子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骨气勇气看着妘州歌说道:「子扬冒昧兼斗胆,能不能请妘小姐暂时留下来帮帮忙,我、我毕竟是男子,但是这里很多女子和小孩都受伤了……」 妘州歌微微挑了挑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身边的两个婢女倒是心急了起来。 「姬公子你这话说得,我们小姐哪里懂得这些,而且天气又冷,我们小姐身子一向不太好,要是在雪地里待久了冻着了的话怎么办?况且这事自然有官府来处理,根本不需要我们小姐插手。」杜衡一阵抢白,刚对这个姬公子升起的好感立刻就掉到了底,敌视的瞪着他,一脸的兇狠模样。 被杜衡这么一说,姬子扬立刻就尴尬了起来,面上闪过了羞窘之色,吶吶的说道:「既然如此——」 妘州歌笑着打断了姬子扬不好意思的话,「姬公子请不要见怪,我的婢女性子一向如此,有些过于紧张我了,她不是有意对姬公子无礼的。姬公子的提议很好,我正好此意,只是我从前没有做过这些事,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姬公子多指教,也多担待。」 「小姐!」 舜华好杜衡同时抗议不贊同。 妘州歌淡淡的瞥了眼两人,「好了,不用多说,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看到别人有难,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就应该尽量的伸出援手帮助别人,这样才能结下善缘,将来才有可能得到好报。试想要是今天落难的是我们,难道我们就不希望有人来帮助我们吗?遇到事情的时候要多多换位思考,知道吗?」 舜华和杜衡面色变了变,露出了愧色,「是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是奴婢太过小心眼了。」 「责罚你们倒不至于,你们也是担心我,只是以后切莫这样子了。要是你们真觉得自己错了,那就随着我一起去帮忙吧。」妘州歌语气温柔的说道。 说完又转目望向了姬子扬,「姬公子,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姬子扬听了她的话就一直出着神,现在被她一叫才回过神来,对上妘州歌那双清亮的双眸,他因为长时间待在冰天雪地里而有些冰凉的脸蛋忽然觉得有些发热了起来。 「啊,哦,那、那妘小姐请吧,若是妘小姐身子有什么不适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回到马车上休息。毕竟妘小姐是女子,身子比较娇贵一些,比不得我们这些粗糙的男子。」姬子扬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妘州歌柔柔的点了点头:「多谢姬公子的关心,我晓得的。」 原本姬子扬以为妘州歌是大家小姐,对这些应该没懂多少,他之所以想叫她过来帮忙就像刚才他说的那样,受伤的人有不少女子和小姐,他一个男子照顾起来不方便,如果她愿意参与进来的话就好多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她懂得居然比他还要多,而且临危不乱,镇定自如,指挥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和护卫忙碌了起来。 原本因为群龙无首而显得有些不安和慌乱的人群在妘州歌加入之后很快就变得有组织,有秩序了起来,紧张却不乱的开始抢救了。 直到官府的人来接手,堵住的道路清理干净了,妘州歌才有些疲累的准备离开了。 「妘小姐!」姬子扬见到她准备离开,忙开声叫住了她。 妘州歌回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全是疑问。 姬子扬笑了笑真诚的说道:「多谢妘小姐的帮忙,我相信那些人也会感谢妘小姐的。」 妘州歌浅笑了一下说道:「如此说来,我也应该多谢姬公子了,毕竟姬公子做的事比我做的还多呢。天色看来不早了,姬公子还是早些回府吧,省得你家人担心。我就先走一步了,再见。」 妘州歌朝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才缓缓的朝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姬子扬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也跟着离开了。 马车上妘州歌斜靠在软榻上,面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在雪地里站太久了,看得舜华和杜衡一阵心疼,忙不迭的在马车里的暖炉里加了几块银丝炭。 「周南,你觉得这姬公子如何?」妘州歌冷不防的问道。 坐在外面驾着马车的周南耳力当然是不一般的了,听到她的问话,想了想说道:「跟其他的姬家人好像有些不一样。属下刚才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他所做的事都是出自真心,并非做戏。看到那些受伤的百姓眼里流露出的悲悯也是真切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良善,而且心肠还软的人。」 「是啊,看起来确实如此。姬家居然出了一个异类么?不管是和姬昊仁还是和姚雪漫,又或者是姬子臻相比都很是不同呢,竟然没有继承姬昊仁和姚雪漫的阴暗一面?这真是奇怪了……」妘州歌眯了眯眼低声喃喃着说道。 「要么这姬公子本来就是如此性子的一个人,要么就是他是一个很擅长伪装的人,而且伪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和他本身的性格融为一体了,所以才会看起来如此的自然不做作。」周南分析道。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个姬子扬跟他父亲相比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而且他能隐藏得这么深,证明他是一个心机深沉,擅长隐忍蛰伏的人,这种人更加的可怕,对付起来也更加的困难。像今天这样事,他一参与就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坏事,别人的第一反应可能就是觉得事情是一个误会。 妘州歌想起了之前让隐楼的人盯着姬府时给她的讯息,说姬子扬的性子有些和善,温顺,而且似乎不好官场……莫非姬家的真的出了一个异类? 妘州歌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极为自然真诚,不像是假的。只是她又有些不太愿意相信姬昊仁的姚雪漫的儿子会是一个好人。俗话都说了,上樑不正下樑歪,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已经死了的姬子晟是如此,姬子臻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那是她还没有遇到让她发作的事,相比之下姬子扬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在妘州歌满腹心事之中马车终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妘府,妘府的人见她迟迟没有回来都有些担心,正想让已经回府的妘奕轩出门去寻一寻呢。 妘州歌自然是一番抱歉了,和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用过了晚饭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一百六十章 登门拜访 第一百六十章 登门拜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坐在屋子里,妘州歌捧着一本书,看着看着不由得又抬眸看了眼屋子里的漏壶,眉头不自觉的一蹙,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坐着,就着桌几上的灯盏低头看着手上的书,可是半天都没有看进几个字。 舜华进来也看了眼漏壶,小声的问道:「小姐,夜已经深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妘州歌一顿,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再等等。」 舜华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是想到小姐的性子,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她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又怎么会不知道小姐是在等谁,这几天小姐每天晚上在都等瑞王爷,可是这瑞王爷不知道怎么的却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小姐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现在都有些心绪不宁了。 这瑞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小姐不希望他来的时候他总是突然就跑过来,现在小姐有事想要跟他说,等着他过来,他倒是不过来了,莫名其妙。要是他过来了,她一定要以下犯上的说他一说才行,白白的让小姐等了几个晚上! 舜华是一肚子的气。 「小姐,要不明天让人去——」 妘州歌眼眸一抬,直直的看着舜华,「去做什么?」 舜华一噎,她原本想说要不明天让人去一趟瑞王爷府帮小姐传个话的,但是看小姐这样子似乎是在生气……舜华很明智的将到最的话吞了回肚子里,然后默默的剪了剪灯芯,再轻声退了出去。 妘州歌自然是注意到了舜华的神色,她退出去之后看了眼屋子里的漏壶,忽然就来气了,将手上的书一扔,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 这个暖暖,平时不想他来的时候就总是不请自来,现在有事要跟他说,盼着他来,他倒是不来了,跟她作对似的,莫不是还在生气? 想到这个,妘州歌脚步一停,眉心一蹙,有些不确定。那天暖暖看起来是很生气没错,但是也不至于一生气就这么多天气都还没有消吧?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妘州歌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事,想起轩辕凤暖当时的反应和表情,还有他离开时的情景,心里又迟疑了起来。真是越想就越是头疼,因为想着想着似乎是除了这个原因就再也没有别的原因了。这该如何是好,那天她都已经解释过了,他怎么还一直记着不放啊。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吧啦了……妘州歌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着。 直到亥时末她才轻嘆了一声,让舜华进来熄灯上榻睡下了,模模煳煳中想着说道要是他真的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那她少不得要去哄一哄他了,谁让她是姐姐,他是弟弟呢? 第二天妘州歌精神便有些不好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瑞王爷府,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倒也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她觉得还是早些将刘大人的事告诉他好些,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好在这几天天气也渐渐好了起来,不像前些天下着雪,要是还下雪的话,她大概是出不了门的。 自己是要偷偷去瑞王府的,自然是不能带着府上的人了,妘州歌又将想要一同出门的妘素娥给撇下了,惹得妘素娥一阵不愉快,觉得她不疼爱自己了,一连两次出门都不带上自己。 妘州歌可管不了她的心情,她想要出门不过也是嫌在府里闷,想要出去逛逛而已。因为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她只带着杜若坐上马车就出门了,为了怕被别人发现中途她还换上了轿子,又绕了一个大圈才到了瑞王府的后门。前门引人注意,后门低调,她可不想被人瞧见了,要是在这个时候被人瞧见她到了瑞王爷,那真是跳进护城河都洗不清了。 到了瑞王府后门妘州歌坐在马车里,由化了妆的卫风去敲门,半响才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后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人听到敲门声本来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来敲瑞王府的后门的?开门看到门前站这样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身后不远处还停着一顶轿子,当下就呆了呆。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小厮谨慎的问道。 「你们王爷在府上吗?请通报一声,就说老故人来访。」卫风一板一眼的说道。 小厮眉头一皱,将卫风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相信。 他们王爷是什么样的他们能不知道,哪里来的故人,来瑞王府左右不过是祁世子罢了。再说了,要真的是故人,哪里有不走前门反而走后门的道理? 见小厮迟迟不动,卫风顿时眉头一皱:「怎么不去通报?你若是怀疑,等你通报了你家王爷自然就知晓了。我家主子和你家王爷可是昔日好友,此次前来也是有要紧的事找你家王爷,若是耽误了,这其中的责任你可担当不起!」 小厮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家主子姓什么我才好去通报。」 卫风却说道:「不必,你只要说是你家王爷未回宫前的故人你家王爷就明白了。」 王爷未回宫之前的故人?难道是来攀关系的?这是小厮脑海里第一时间浮上来的念头。再次瞥了眼那顶看不出什么来的轿子,小厮想了想说道:「如此请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说完就关上了门。 卫风一阵脸黑。 倒是妘州歌淡定得很,这里是瑞王府,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了,既没有拜帖又不是走正门,还没有身份凭证,凭着几句话人家就给你进门那才叫不可能呢。在外面等等就是了,好在今天天气也不是太冷,坐在轿子里也还可以。 再说那小厮关上门之后就匆匆的往前院去了,他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立刻就去禀报王爷,而是去找了总管,将事情说了一遍。 总管有些花白的眉头顿时一皱,「什么?后门来了人,说是王爷未回宫之前就认识了的故人,现在上门是有要紧的事跟王爷说?」 「是的,那人是这样说的。敲门的人看着像是护卫一类的人,身后跟着一顶轿子,但是看不清楚轿子里到底是谁,问了姓氏也不说,只说是王爷未回宫之前就认识了的故人。」小厮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总管削自己一顿。 总管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思索了起来,在脑子里判断这事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总管,那现在怎么办?要小的去将人轰走吗?」 总管凝眉想了想说道:「算了,既然说是王爷未回宫之前就认识的故人,那还是跟王爷禀报一声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大步往主院的方向去了。无端端的有人上门说是王爷未回宫之前就认识的人,这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门外的人要么就真的是王爷的故人,要么就是知道王爷过去,怀着什么目的上门的人。如果是前者瑞王爷自然是好礼相待了,如果是后者,那就准备有来无回了。 总管知道自家王爷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的样子,连门都少出,就连宫里也是能不去就不去,让外人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王爷的婚事受挫了。 来到正院王爷居住的屋子里,总管看到坐在上座的,面无表情的人脚步顿了顿才走了上去弯身拱手说道:「王爷,小的有事禀报。」 轩辕凤暖眼皮都不抬一下,「嗯,说吧,又有什么事要烦爷的。」 「王爷,王府后门来了几个人,没有拜帖,但是说想见王爷,有要紧的事想跟王爷说……」 谁知道总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轩辕凤暖没耐性的打断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说要见本王,本王如果每个人都见,那岂不是要忙死?既然没有拜帖,又是不认识的人呢,轰走就是了,这种小事为什么还要来烦本王?」 「……」总管瞥了眼一脸不耐烦的王爷,顿了顿还是坚持要禀报完,「可是王爷,来人说是王爷还没有回宫之前就认识的故人,所以……」 原本不耐烦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剑眉一皱,直直的盯着总管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王爷,是现在候在后门的来访者说的,敲门的人是一名看着像护卫的人,后面有一顶轿子。」 轩辕凤暖眼里先是闪过了一抹疑惑,然后是惊喜,勐的站了起来,双眼发亮,难道是歌儿?除了歌儿是他未回宫之前就认识的人,这洛邑再没有第二个了,那看着像是护卫的人应该就是歌儿身边跟着的那两个护卫其中的一个吧?肯定就是歌儿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的脚就已经准备要迈出去亲自去迎接她进府了,但是才踏出两步就又勐的停住了,脸上神色一阵变换,最后慢腾腾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扬着下巴倨傲的吩咐道:「去将人请进来。」 总管一怔,反射性的说道:「王爷,您刚才不是说……」 轩辕凤暖斜了一眼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要见他们。既然说是本王回宫之前的故人,那本王怎么能不顾曾经的情谊将人拒之于门外呢?本王像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吗?所以你现在亲自去将人请进来,让他们的主子到这里来见本王!」 总管心里暗暗一惊,想道王爷的态度一下子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外面的人对王爷来说应该不是一般人吧?总管一边想着一边飞快的退了出去,亲自到了后门。 当总管看到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之后第一次失态的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好一会让没反应,直到身边的人推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惊异还有隐隐的狂喜,恭恭敬敬的将人迎了进瑞王府,也不管身边的人如何的好奇。 哎哟喂,这可是妘家的小姐啊!难怪王爷的态度一下子就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了,原来是因为王爷知道来的人是妘小姐。从王爷的反应来看,王爷对妘小姐果然是上了心的,那态度,啧啧啧,真会让人大开眼界,翻脸似的。 只是……这妘小姐为什么说是王爷回宫之前就认识的故友呢?王爷未回宫的时候妘小姐还是个奶娃子吧?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总管高兴过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只是很快他又找到了藉口,心想肯定是妘小姐不好直接报自己的名字,也不好说是妘家的小姐,要是用了其他的理由又很有可能会被拒绝,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嗯,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瑞王府第一次进来了女性,妘州歌一路走进来,都察觉到到了无数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当然不会直白的落在她身上,但是当她走过之后,还能察觉到的,甚至一些胆子大的还会低声议论着,似乎很是新奇。 妘州歌当然不知道自己是除了那些婢女嬷嬷之外第一个踏进瑞王爷的女子了,只是觉得这偌大的瑞王府似乎有些冷清,来往的下人也不少,但也算不上很多,跟一些大家族相比似乎要少一些,而且很安静,没有什么喧闹声。想到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上没有老,下没有小,和皇上又不亲,平时只怕也会觉得孤独吧? 这么想着,妘州歌心里又涌起了一股熟悉的疼惜,就像小时候他刚死了娘亲,她在后山找到偷偷哭泣的他时一样的心情。 到了前厅总管才说道:「王爷说了,让小姐您一个人前去见他,其余的人留在这里候着,王府的下人自会好好招待的,小姐不用担心。」 杜若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小姐……」 「无事,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吧,要是无聊的话,就让府上的下人带着你们去逛一逛,毕竟王府可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妘州歌笑着说道。 「……」 杜若,卫风,甚至是总管都是一脸的无语。 妘州歌却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看着总管说道:「请带路吧。」 总管暗暗瞟了眼一脸淡定的妘州歌,心里暗道王爷看上的小姐果然不一般,直接上门来就不说了,第一次来还将王府当是自己的府邸,偏偏她的态度又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很是喜欢。要是妘小姐当上了王府的主母,想来也是极好的。 妘州歌以为他会在书房见自己,因为不在前厅的话就应当是书房了,虽然自己是女子,但和他关系不一般,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但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了不妥,看情况去的方向是主院? 妘州歌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一直走到了一座景色雅致的宽大院落前总管才停住了脚步,「小姐,已经到了,王爷就在里面等着,小姐自个儿进去便可,老奴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妘州歌答话就已经转身离开了,想来是得到了吩咐的。 照这样看来他是知道来人是自己了。妘州歌在心里想着,也没有迟疑就抬步走了进去。 王爷的院子自然是不一样的,而轩辕凤暖这人又从来不是个会节约低调的,所以王府的主院是处处都彰显高贵,奢华。但胜在没有太过俗气,不像有些富贵人家,只将那些个珍稀的物品胡乱的堆砌在一起,他这里倒是奢华之余也雅致,一物一景都和谐恰到好处。让人看了不由得眼前一亮,心生惊嘆之意,欣赏之情。 因为沿途欣赏起了院子里的景色,所以妘州歌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以至于在厅堂里等着的轩辕凤暖迟迟不见她,都心急了起来,怀疑是不是自己府上的人冒犯了她,让她一气之下选择离开了。想要去看看吧,又矜持着,不怎么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自己要是表现得太心急就掉价了。 屋子里的人瞧着自家王爷在厅堂上不停的踱着步,脸上时不时的出现一丝奇怪的神色,一会儿像是害怕,一会儿又像是期待的,真是让他们看得大为惊嘆。都要怀疑这个王爷是不是假的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王爷脸上可以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最后在轩辕凤暖实在是忍不下去准备放下面子出去接人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声激动得有些颤抖禀报声。然后屋子里的人就再次惊掉了下巴,只见刚才还表现得一副急躁模样的王爷立刻变脸似的飞快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无比的端正,脸上面无表情,再严肃不过了,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啊! 轩辕凤暖的动作让屋子里伺候的人嘆为观止,同时也对来人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能让他们王爷表现得如此的反常。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盯着客人看,但是偷偷的,不着痕迹的看还是可以的,只要不表现得太过失礼,王爷是不会为此责罚他们的。于是暗地里屋子里伺候的人都用眼角余光在盯着门口,等看到走进来的人居然是一名美丽动人的高贵小姐时,他们又再次惊呆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有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轩辕凤暖见她走了进来眼睛一亮,眼里飞快的掠过了一道喜色,但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面上一片冷淡,还将头一撇,轻哼了一声。 妘州歌见他这样子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进来见到他也没有行礼就迳自坐在了他的下首,关心的问道:「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都不见人影,我都差一点以为你不在洛邑城内了。」 轩辕凤暖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流露出一丝依赖来的,听到她的话撇了撇嘴说道:「你还知道关心我,不是准备不要我了吗?」 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这话从何说起?」 轩辕凤暖又哼了一声,「你都准备以后都留在巫灵宫了,这不是不要我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那天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一定就会这样做,而且我都已经道歉了,你怎么还记着不忘?」 敢情他这几天没到她哪里去是真的因为还在生气啊,她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他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会为这点小事生气,让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轩辕凤暖正想撒撒娇什么的,但是一看屋子里的人都瞠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不由得面色一冷,「你们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都到院子外面守着,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伺候的人忙鱼贯而出,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轩辕凤暖和妘州歌了。 ------题外话------ 昨天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船的,可把我给累坏了,检查这章的时候都有些头晕脑胀了,有很多错别字的话大家见谅,我起床再检查一次,么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闲杂人一走,轩辕凤暖就彻底的放松了,不用顾及到自己王爷的颜面什么的了。 「哼,伤害已经造成了,哪里是道个歉就能了事的。」 「那你想怎么样?」妘州歌也不跟他计较,好脾气的笑着问道。 轩辕凤暖看了眼她,将她眼里的纵容之色看在眼内,心里一喜有些得意了起来,这几天憋闷的心一下子就通畅了起来。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话你怎么问我?是你做错了事情,又不是我,不是应该说你想要怎么补偿我吗?」 妘州歌一阵无语,默默的瞧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以后不提这事了行吧?」 「不提?不提就可以了吗?」这可不是他想听的话。 妘州歌沉默了,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妘州歌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会打消这个念头的,不想着一辈子留在巫灵宫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轩辕凤暖眼睛一亮,「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还存着这样的念头,我就立刻书信一封告诉你爹娘!还有,你以后要是真的要一辈子留在巫灵宫,那我唯有陪着你,出家去当和尚了。反正我说不定很快就要被老四给打压下去了,到时候出家做个和尚说不定还能保住我一条命呢。」 这话妘州歌就不爱听了,她面色一沉,严肃的看着他说道:「你这人又开始说胡话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事情都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现在你就要认输了吗?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暖暖,不到最后你都不能放弃,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轩辕凤暖哀怨的望着她,「你能怎么帮我?你既不是男子又不是公主,你又不肯嫁给我,你还能怎么帮我呢?」 妘州歌被他的话说得一噎,一时间吶吶的不知道要如何说话了。 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但也没有太过伤心,反正这结果他是早就已经了的。他也没有再逼着问下去,知道见好就好。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轩辕凤暖一开始还能规矩安静的坐在上座上,不过沉默中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妘州歌的位置,他立刻就嫌弃这个位置离妘州歌坐的那个位置太远了,很快就挪动尊臀移到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妘州歌一脸莫名其妙。 「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做什么换了位置? 轩辕凤暖一脸正经,「坐得近点说话能听得清楚一些。」 妘州歌:「……」 见他没有再追着刚才说的话题,妘州歌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像以前每次去见他的时候,将他这几天的情况问了问,轩辕凤暖当然是一一回答了,好不容易盼来了人,他才不会傻到对她耍脾气,凡事要适可而止嘛。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他就不信用尽手段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歌儿,你怎么突然想要到瑞王府找我了?你要是想见我,让人传一声话就好,我晚上一定过去的!」轩辕凤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说道。 妘州歌横了他一眼,没有计较他不恰当的话,面色严肃了起来,凝重的说道:「我过来是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说着妘州歌就将隐楼查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轩辕凤暖一听也收起了脸上的散漫,正经严肃了起来。 「这事确定吗?刘洪章真的和岐国的大皇子有勾结,出卖了华国的消息给他?」 妘州歌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八成还是有的。」剩下的两成不过是因为还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所以有所保留罢了。 轩辕凤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刘洪章居然是细作?他成为户部尚书也有五年的时间了,虽然说他没有太过留意这位户部尚书,但同是朝廷官员,多少是有接触的,刘大人生前是丝毫没有表现出过异常来。身为户部尚书的他虽然说不上做得有多出色,但至少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也没有被人发现有贪污之类的行为。 没想到他居然和岐国的大皇子有勾结,出卖了华国的消息,这根本就是叛国了!而朝廷上的人到底是真的从来没有人发现,还是说着其中还有人和他是一伙的,是岐国安插在华国的细作?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严重了,岐国和华国的恩怨由来已久,表面上和平,实际上暗流涌动。 华国一直觉得岐国已经完全的败落了,没有再復起的可能,所以放松了警惕,甚至瞧不起岐国人。可是现在人家却已经收买了华国的官员,而且这官员的职位还不低,真是讽刺至极了。 「你回到宫中也这么多年了,活跃在朝廷上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你可知道当初他这户部尚书之位是怎么来的?」妘州歌问道。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想了想却是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一向只关注姬家的事,或者是和姬家走得近的人,这位倒是没有多注意,只隐约记得当初是皇上亲自将他提上来的。」 听到这妘州歌也是眉头一皱,竟然是皇上亲自委任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藏得太深了?或者是他坐上户部尚书之后才被岐国人收买的?这应该不可能啊,收买别国的官员,一年半载是完成不了的,一来要找到合适的人选,二来还要确保对方不会一转身就将自己卖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刘洪章应该是在坐上户部尚书之前就被岐国大皇子收买了的才对,如果是这样那他坐上户部尚书之位就肯定是有人操作的了。 妘州歌能想到这点,轩辕凤暖自然也能。只怪他当初没有太过关注这些事,不然的话现在就不会毫无头绪了。 见她轻蹙着眉,轩辕凤暖忙轻声说道:「你别急,我去查查就知道了,这应该不是很难查得到的事情。」 一个户部尚书的上位之路,肯定会有人知道的。 妘州歌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急,这事也急不来。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查清楚事情真相的,而是为了提醒你,让你多加注意,也细心留意,千万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也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朝廷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同类人。」 这才是她担心的,虽然说现在这件事看似和暖暖没关系,但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听出她语气里对自己的担心,轩辕凤暖立刻就笑开了,脸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圆圆的酒窝,柔化了他脸上刚硬冷峻的线条,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他一手放在桌几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笑吟吟的看着妘州歌说道:「歌儿,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妘州歌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 「明明你之前几年都当我是陌生人,哪里会关心我,只怕是恨不得离我远远的,从此就当不认识我。」说到这个轩辕凤暖立刻就换上了哀怨的表情。 呃……这个还真是妘州歌理亏了,所以面对他的话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提了。」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头一撇,摆明了对她当初明明认出了他就是暖暖,却没有和他相认的事耿耿于怀。 妘州歌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他小气什么的了,换做是别人她肯定是可以不在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更加不容许别人对她发脾气,但是对他,她总是多了几分耐心和宽容的。或许是因为现在她身边就只有他一个和姚子暇有关的人了,而且还是关系亲密的人,所以就显得特殊吧。 两人就这件事讨论分析了一会儿,但是朝廷上的人那么多,和刘洪章有关系来往的人也不少,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岐国的细,要查的话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动作太大又会引来旁人的怀疑。 妘州歌想了想最后说道:「暖暖,这件事你还是不要亲自去查了,你朝廷上的敌人那么多,你一旦有什么动静,只怕会立刻引来别人的注意和怀疑。若是有信得过的人,你还是交给别人去调查吧。」 万一被刘洪章背后的人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到时候会反咬一口,这个时候暖暖再闹出什么事的话对他来说就太过危险了,一不小心四王爷就很有可能藉此机会上位。那暖暖的情况就不好了,所以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轩辕凤暖眸光一转,笑着说道:「歌儿,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就算我亲自去查也不会让人察觉到的。」 妘州歌眉心一蹙,「没有什么绝对的事,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还是多加小心的好,不能大意了。你以为情况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很有可能事情已经脱离你的控制你却还不自知。所以你绝对不能大意了。」 妘州歌是有些担心他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会放松警惕心,或者是自大起来,所以才这么提醒他。 轩辕凤暖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时时提醒我的,歌儿,我说得对不对?」 「……」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怎么越发的像个孩子了?你都已经长大了,怎么能一直躲在我后面呢?」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话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挺着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是两码子的事,再说了,我没有躲在你后面啊!是因为有你的支持,我才会走得更远才对!我只要想到你在我身边支持着我,我就会更加的有信心,有勇气去争夺属于我的东西了。」 妘州歌又一阵无语。发现现在自己听到他的这些话已经有些麻木了的感觉,远远没有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那么惊讶和震惊还有慌乱了。 她这会儿还是没有太过将轩辕凤暖曾经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真的觉得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又或者是觉得他是因为自己以前对他的帮助,所以他将这种感激之情搅混了,错看成了是男女之情。 「总之你万事要多加小心才是。」她叮嘱道。 见她真的很重视这件事,轩辕凤暖也收起了玩笑的心,认真的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会记住你说的话,会万事多加留意,多加小心的。」 妘州歌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轩辕凤暖自然是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的,而且这可是她第一次来瑞王府,自己又是下定决心要娶她的,将来这里就是她的家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先好好的熟悉一下瑞王府,如果她对王府有哪里不满意的话自己就可以让人改了,将来等她住进来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不舒服了。 存着这样的心思,轩辕凤暖用自己的九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妘州歌留下来参观王府。妘州歌虽然觉得自己一个女子在第一次到别人的府上,这个人还是男子,就去参观人家的府邸,似乎不太妥当,但又架不住他的软硬兼施,只得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瑞王府的下人就看到自家一向高高在上的王爷一脸温柔的带着一名小姐在王府里慢悠悠的转着。每到一处都停下脚步跟身边的人无比认真仔细的介绍着,生怕身边的人有丁点不明白的地方似的,那紧张重视的模样让王府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府上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值得信任的人,轩辕凤暖一个大男人,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什么事都有总管管着。下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注视,但暗地里偷瞄几下还是可以的,在两人离开之后都忍不住偷偷低声议论着。都兴奋的想着说他们王府说不定真的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瞧王爷这紧张宝贝的模样,说对这位小姐没意思都没人信! 整个瑞王府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轩辕凤暖都领着妘州歌逛了个遍。 妘州歌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暖暖,说让自己参观,怎么连主院这些地方都让自己转了一圈?只是每次她心里冒出这点奇怪的疑惑时轩辕凤暖总是有办法迅速的将她的注意力引开,让她无暇多想。等到她将整个王府逛了一遍之后时辰已经很晚了,妘州歌惊了一惊,不顾轩辕凤暖想要留她用饭的心思,告辞了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让轩辕凤暖一阵惋惜。 ------题外话------ 允许我堕落一下,今天更少一点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留情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留情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就在妘州歌以为姬家的人会很快便联繫上四王爷,商讨结盟的事,到时候姬家将姬子臻嫁到四王爷府,那她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的时候,却不想事情非但没有按照她想的发展,四王爷反而更加的来劲了。 他开始频繁的命四王爷府的人送礼到妘府给她,虽然每次都让妘大老爷给退了回去,但是他三天两头的送礼上门讨好妘州歌的事还是飞快的传了出去,让一些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人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和四王爷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了。 饶是妘州歌再心性淡定也不由得觉得有些烦躁了,四王爷如此动作,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拖妘家上船还是因为察觉到了她和暖暖的关系,所以想要存心噁心暖暖?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如何,但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就像师父之前说的那样,即使将来事情落下了帷幕,但是她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更甚者还会影响到妘家的声誉。 她可以不在乎外人对自己的评论和看法,但是不能自私的不顾家人还有暖暖。非要站队的话她也会站在暖暖那一边,而不是四王爷,这个四王爷分明就是故意的。 当妘州歌再一次听到下人禀报说四王爷又命人送了奇珍异玩到妘府来要送给她的时候,她面色顿时就一沉,心里冒起了一股火气。让来禀报的下人有些不习惯。 妘州歌是很少在下人面前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的,虽然说不上有多平易近人,但在下人印象中也绝对不是苛刻严厉又难伺候的主子。但是现在看到她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还是有些发渗,吶吶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但是如果不禀报的话那也是错…… 下人正踌躇着要怎么办才好,听到消息的妘大夫人也匆匆的过来了,今日妘大老爷不在府中,那她身为长辈,自然是要出面的了。 妘大夫人对四王爷这个举动也是相当的不满,如果说两人的亲事定下来了,是确有其事那他送礼讨好自己的未婚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就做出了如此的举动,分明就是没有将妘府看在眼内。他这样一做,不但连累了歌儿的名声,甚至是府上其他小姐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而且明明已经拒绝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还是这样三天两头的就做出这样的事,让妘府都快要成为洛邑人的笑话了。 「歌儿,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妘大夫人倒是没有将事情怪罪到妘州歌身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老爷已经跟她说过了,不是歌儿那就是素娥,四王爷要是盯上了妘家的话,总是要找到合适人选的,现在在洛邑的未出嫁的嫡小姐就只有歌儿和素娥了。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大伯母,算了,这次还是我出去看看吧,总这样避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我很快就要回巫灵宫了,这事没处理好的话我也不放心。」 妘大夫人听到妘州歌的话眉心一蹙,有些迟疑,「这不妥吧?」 歌儿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怎么能亲自出去呢?要是让人知道了,都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大伯母,你不必担心,就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不出去别人也是一样会说的。我倒是要看看四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再说了,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我是当事人,出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妘州歌对四王爷的行为已经是烦不胜烦了。 在回巫灵宫之前就将事情解决了会比较好些,万一到时候她回巫灵宫了,四王爷的人趁着她不在妘府的时候对妘府的人下手怎么办?府上人多口杂,到时候也说不定是不是谁就被收买了…… 妘大夫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头道:「这样那还是我陪着你一块出去吧,也免得你被人欺负了。」 妘州歌点了点头,两人带着婢女嬷嬷什么的就来到了前厅,虽然并不受欢迎,但是妘府的待客之道还是有的,到底是将人放了进来。 前厅里,妘奕轩坐在一旁,他面前站着一名看着像管家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相比他,妘奕轩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看到妘州歌和妘大夫人,管家模样的人顿时就眼睛一亮。他被王爷派来妘府送礼已经好几天了,门是进了,但是妘州歌的人他却是一直没有见到的,今天终于见到了,心里难免会冒出一股喜意,本能的觉得是不是已经打动她了。 「想必这位就是妘小姐了,小的失礼了。」 妘州歌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迳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唇角勾了勾,「既然知道失礼,为何还要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丢了四王府的脸面?我好歹也是首席巫女,你们王爷如此做,岂不是要连累我巫灵宫的名声,害得我回宫还要被权司大人责骂吗?这就是你们王爷说的喜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真承受不起。还请回去告知你们王爷,以后不必再做出像今天这种会让人觉得困扰的事了。」 妘州歌一开场就是一番指责的话,丝毫不给来人面子,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妘大夫人有些呆怔的望着一脸冷色的妘州歌,心里暗道这话还真是只有歌儿敢这么说了,这几天就算是老爷在,但考虑到四王爷的身份,老爷也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只是委婉的拒绝了。 只是谁知道四王爷派来的人那嘴巴像是涂了油似的,滑熘得很,任人怎么说他还是雷打不动的将礼送过来,大有你拒绝是你的事,我送礼是我的事的意思,让妘府的人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将人轰出去。 没想到今天倒是栽在了歌儿手上,瞧来人的面色,先是错愣,然后是憋屈,憋红了一张脸,似乎有些气愤,但嘴上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干瞪着眼。大概也是被妘州歌不按理出牌的行为和话给煳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妘大夫人想得果然没错,四王府的总管回过神来之后面色就恢復如常了,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来说道:「妘小姐误会了,不管是四王爷还是小的,都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四王爷太过仰慕妘小姐了,俗话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更加不用说是妘小姐这样好的贵女了。四王爷也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才心急起来。若是一时惹了妘小姐不快还请妘小姐看在王爷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和王爷计较。」 这话说得倒是漂亮,一来表达出了四王爷对她的心意,二来也为四王府的行为找了理由,表明了自己的无辜,让人无从指责。 也难怪刚才四王府的总管会被妘州歌的一番话给堵住了。他身为王府的总管,从来就不需要看谁的脸色,除了自己的主子,更加没人会给他脸色看。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四王府上的总管,有谁敢给他脸色看呢? 这次被四王爷派来送礼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被大材小用了。只是也明白此事既然是王爷亲自交代下来的,他作为王府的总管就要把事情办好,绝对不能出差错了,不然的话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又丢了王府的脸? 如此了几天都没有见到那位妘小姐,还以为她会一直躲在妘府后面,没想到今天一出现就给自己立了一个下马威。可见此人确实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总管面上带着笑,但是心里却不由得对妘州歌竖起了防备心。王爷说过了,如果出面的人是妘州歌,那他就要小心了,千万别因为她是女子,年纪又轻,所以就掉以轻心。 「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四王爷的青睐了?」妘州歌似笑非笑的问。 「这——」总管直觉她这话有问题,脑子一转,正要说什么就被妘州歌冷声打断了。 「难道我妘府的小姐是那些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阿猫阿狗,所以需要为了王爷的青睐而感恩戴德?王爷枉顾他人意愿,只按自己的心思来,也不管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更不曾考虑到我的声誉。如果这就是王爷的喜欢,王爷的心意,那我还真是无法消受得起了。」 妘州歌这话真真是有些打四王府的脸面了,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对四王府的不屑还有指责,让总管脸上的笑几乎要支撑不住,内心也不由得恼怒了起来。 原本他就觉得王爷实在是没有必要如此花心思讨好一个世族大家的小姐,就算她是妘氏一族的小姐,但比得过王爷的身份吗?王爷可是皇上的儿子,是皇上现在唯二的两个成年皇子,将来很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要什么没有,只要说一声,多的是人家愿意将自己府上的小姐送来给王爷做王妃了。 能让王爷瞧上简直就是那人前世修来的福气了,懂事的就应该好好珍惜!可妘州歌先是对王爷的示好完全的不搭理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人生气!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嘲笑,何曾丢过这样的脸?在洛邑,谁看到他不给几个面子的? 「妘小姐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您看,这些礼物都是王爷亲自托人找来送给妘小姐的,王爷对妘小姐是真心真意的,小的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如此用心的讨好一个女子呢。妘小姐千万别因为外面人的话而对王爷有什么误会啊!」总管一脸的苦口婆心,生怕妘州歌被外面的话那些话误导欺骗了一样。 「你误会了,我没有对四王爷有什么误会。四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与四王爷不曾认识,更谈不上其他的什么感情了。我是妘家的小姐没错,但同时我也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请你们记住这个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羞辱巫灵宫的人,更别说是首席巫女了。过几天我就好回巫灵宫了,我倒是要问问权司大人,问问皇上,四王爷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们妘府明明已经明确的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为何四王府还不顾别人的意愿,执意而为之?难道在四王爷眼里,旁人都不值得被尊重,都只能沦为四王爷的玩意吗?四王爷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妘州歌冷着脸对着总管就是一顿厉色指责,丝毫不留情面,让总管的面色彻底的变了,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和善,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妘州歌紧接着又冷声说道:「还请带着你们的东西回去吧,以后都不必来了。今日我们妘府的态度就摆在这里了,四王爷到底是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做得太过到时候无法收拾只怕王爷会后悔莫及!若是日后我再看到今天这样的情景,那就休怪我不给王爷面子,一状告到权司大人那里去,请她给我做主了!」 「送客!」 这样的话一出,就算是多厚面皮的人估计都不好意思留下来了,四王府的总管被妘州歌气得两眼发黑,想要骂又骂不出,想要说服自己千万不要生气但是又忍不住,一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别提多难受了。这简直就是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气! 真真是气死人了! 最后总管带着自己的人和东西直接拂袖而去。 直到人离开了,妘府前厅上的人才反应过来。妘大夫人和妘奕轩有些呆滞的望着一脸淡定自若的妘州歌,半张着嘴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大夫人才吶吶的说道:「歌儿,这……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对方毕竟是王爷,身份尊贵,虽然这行为着实让人不喜,但到底是没有做得太过分,一切都是在让人忍受的范围内。或许就是因为对方掌握了妘家人的性情,所以才没有做得太过,将人逼得忍无可忍,妘家的人也无可奈何,有气只能憋在自己心里,直到今天妘州歌直接和人撕破了脸皮。 妘州歌微微侧着头,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过分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四王爷就是看准了我们妘家不会跟他闹得太难看,所以才有恃无恐,就算今天的事闹了出去道理也是在我们这边。这天底下哪有说亲事,不顾对方的意愿就强着来的,如果他非要说自己没错,那就是承认他仗势欺人了。四王爷这个时候不会让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传言流出去的。」 「而且他若是不依不饶的,那我就直接将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去,闹到权司大人那里去,我看到时候到底是谁会比较吃亏一点。」 妘州歌是一点都不担心四王爷会因为她今天的事而记恨上妘家或者是她,从而找他们的麻烦。四王爷的心思大家都清楚,她更是知道,他不过是想要看暖暖难看罢了。他做这些事都在一个度里,从来没有超过,由此可见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或许是做给暖暖看,又或许是做给姬府看。 既然是师父说姬家有意和四王爷联合在一起,那这件事就八成是真的。 姬府不可能贸贸然的就上门提出和四王爷合作,四王爷可能也有点心急,所以才想要一举两得。既能刺激到暖暖,又能让姬家增加危机,让他们明白他的选择可不只是有姬家而已。姬家和妘家不和已久,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妘家和四王爷合作的。 所以他不会将事情闹得太难看,现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凡事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妘奕轩明白过来之后就笑了,「还是歌儿看得明白,我们之前就是顾虑太多了,硬是让他们上门来烦恼了这么多天,现在总算是可以清静一些了。」 「有些人跟他讲道理是不行的,就应该直接轰出去,他自己都不要脸了,旁人还给他脸做什么?」 妘奕轩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看着妘州歌说道:「我就喜欢歌儿这点,真真是大快人心,刚才看到那总管的面色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歌儿,你是没看到他前些天来的时候,脸上虽然摆出了一副谦卑恭谨的样子,但是眼睛里总是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高高在上,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搞得好像是我们求着他来一样。」 妘大夫人也笑着说道:「是啊,刚才歌儿这么说倒是给我们出口恶气了。」 他们因为顾忌到对方是四王府的人,所以不好将事情做得太过了,即使心里有气也得忍着,现在好了,歌儿将这口气给他们出了。 妘州歌有些抱歉的说道:「是我连累大家了。」 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妘府的人也不用受这样的烦恼和骚扰了。 「歌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妘奕轩摇着头。 「是啊,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我们可不喜欢听。你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你爹娘他们不在洛邑,我们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你的。」 妘州歌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好,我知道了。」 ------题外话------ 哎,回来两天,睡家里的床不习惯,硬邦邦的,睡得我浑身骨头都疼起来了,凄凉,哭唧唧……今天带外甥去照艺术照,真担心他又像以前那样照到一半就不愿意照了,o(n_n)o哈哈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得偿所愿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得偿所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从卧龙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一眨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个年似乎和以往的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妘州歌刚好是过完年才回巫灵宫,妘府的年几乎每年都一样,妘大老爷是朝廷一品大官,过年的时候是要携家眷进宫参加宫宴的,所以妘府也没有准备太多的东西。 宫宴来来去去都是同一个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妘州歌是以妘家小姐的身份进宫参加宴会的,所以并没有坐在巫灵宫那一边的席位上。不过巫灵宫的席位也没有什么人就是了,权司大人这种宫宴一般都是简单的露个脸,说些祝愿的话,意思意思的喝点酒什么的就退场了,她退场的时候宫宴还没有过半呢! 妘州歌随意的瞟了几眼,看到了不少的老熟人,像是姬子臻之类的,都在场,甚至已经在洛邑贵女圈中销声匿迹已久的魏采葭都出现了。 看到默默的坐在一旁异常安静的魏采葭,妘州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魏采葭就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魏采葭。 这个时候的魏采葭比她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变化要更加的大,大到让人有些认不出来了。明明也只是才及笄的女子,但是身上却不见一丝活气,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身上穿着的衣裙也是颜色暗淡,和她以前喜欢穿亮色的习惯大不相同,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没精神了。厚重的齐刘海覆盖住了额头,低垂着头,远远看去就只看到一团乌黑,偶尔转动一下的眼珠子看得怪吓人的。 魏采葭当初被赶出巫灵宫,她知道这件事对她肯定会有影响的,但是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妘州歌一时没注意,盯着魏采葭看的时间就有些长了,让对方都有些察觉到了,抬起了头,看到是妘州歌,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她,一会儿后才冷冷的撇开了视线,然后又垂下了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相比魏采葭的安静和毫无存在感,她的同胞妹妹就显得活跃多了。穿着打扮和魏采葭完全不同,脸上洋溢着年轻张扬,而且容貌也俏丽,面色红润,圆圆的脸蛋很是惹人喜爱,和周围的人聊得很是投入。 魏夫人的注意力似乎也全放在了小女儿身上,对安静的大女儿有些忽略,让魏采葭更加的孤独了,以前和她走得近的贵女也没有人过来和她说话的。 妘州歌不由得有些感嘆。 「妘小姐是不是觉得采葭很可怜?她确实很可怜,因为被巫灵宫中途赶了出去,所以她成为了洛邑贵小姐中的笑话,也成为了家族的笑话。在魏府中的处境可想而知了,就连她的父母也对她满腹抱怨。」 耳边冷不防出来的差点让妘州歌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就看到不知道何时从姬家席位上走了过来的姬子臻坐到了她旁边,眼睛看着魏采葭,话却是对她说的。 妘州歌看了眼姬子臻,很快就收回视线了,端起了桌几上的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点头说道:「是啊,挺可怜的。」 听到妘州歌的话,姬子臻才转过了头,盯着她问道:「难道妘小姐不觉得愧疚吗?如果当初不是妘小姐,那采葭就不会落到今天如此困窘的境地了不是吗?」 妘州歌很是诧异的扭头看着姬子臻,「姬小姐这话从何说起?魏小姐落得如此境地完全是因为她犯了错不是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姬子臻似乎是早就料到妘州歌会这么说了,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和惊讶,「如果当初不是不因为妘小姐,采葭又怎么会犯下大错,被权司大人逐出巫灵宫?当初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妘小姐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采葭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姬小姐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当初的事可是大家亲眼所见,魏小姐不但烧了神殿的后殿,还想要谋杀我,我大方的不跟她计较,只是让权司大人从轻处理就已经是非常的仁慈了不是吗?怎么到了姬小姐的嘴里反倒变成了是我的错呢?难道姬小姐觉得我不应该追究魏小姐的责任,应该在权司大人将她逐出宫的时候帮她说话求情才对吗?」 妘州歌柔柔一笑,「姬小姐,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呢,姬小姐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啊,近日按如此,为什么想要要求别人这样做呢?而且据我所知,姬小姐是和魏小姐可是好友,可是魏小姐出事之后,姬小姐也没有再怎么和魏小姐来往了,这是为什么呢?姬小姐这样做岂不是会让魏小姐心寒吗?」 姬子臻对妘州歌的话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再亲近她恰恰是为了她好,她被逐出了巫灵宫,而我还在巫灵宫,若是我再亲近她,她就会时常听到巫灵宫的事情,这样岂不是更加的刺激她吗?」 妘州歌忍不住将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觉得从姬子臻嘴巴里听到这些话还真是有些出奇。姬子臻这样她一向觉得她是没有这么厚脸皮的,没想到是自己错了,她的脸皮果然是继承了姚雪漫的厚脸皮,没皮没脸的,这样的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真是让人嘆服了。 身为朋友,在魏采葭出事之后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用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开脱,听起来似乎是那么一回事,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她这样才是更加的伤魏采葭的心吧? 魏采葭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被逐出了巫灵宫,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在魏府地位的巨大落差,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只怕是像姬子臻这一类人,说是朋友,做出来的事却伤透了她的心,让她更加的备受打击,受尽了人情冷暖的折磨。 如果姬子臻这些所谓的朋友在她落难的时候能伸出援手,魏采葭也未必会变成这样。 见姬子臻这样,妘州歌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她作为姚子暇的时候也有不少来往甚密的友人,在出事之前她总以为她们是自己的好友,在自己有难的时候肯定会伸出援手的,但是直到她出事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不是那样的。那些人就跟姬子臻一样,在她出事的时候离得远远的,生怕跟她靠得近一点就会被连累了一样。 只有一个,当时她在牢里偶然听到的,那个时候唯一愿意帮她的朋友。是她在扬州一起长大的友人,两人在未出阁的时候感情很好,时常会一起吟诗作对作画,出游踏青……只是后来她嫁到了千里迢迢的洛邑,而她就嫁到了冀州城,两人出嫁后还是经常书信来往的。 那个时候她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也曾在信中吐露自己的烦恼和迷茫,在出事之前她还写过一封信给她,邀请她有机会的话到洛邑姬府做客,没想到这信才送出去没多久她就出事了。后来也是在牢中偶尔听牢头无意中说起,感嘆了一番才知道的,那时候是心里既感动又心酸。 她在夫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跟她一样所嫁非人,成亲没多久丈夫就纳妾,加上她没有生下儿子,地位就更加的尴尬了。如果这个时候她想要帮她的话,只会让她夫家的人对她更加的不喜。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成为妘州歌之后,从崑崙山回来她就让卫风和周南暗地里去找了,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她比她晚出嫁,曾经她也问过她嫁的是哪户人家,但是她当时可能是存着捉弄她的心思,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后来却是没有机会再弄清楚了,以至于她只能让周南和卫风两人两人在冀州城和附近的范围内暗地里寻找。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她的女儿应该也有十七八了吧?应该嫁人了吧?也不知道嫁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其实她很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的,只是一直没有消息,她就抱着一丝希望了。 「妘小姐不认同我的话,觉得我是在说谎吗?」 姬子臻的声音将妘州歌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微微一笑:「我是怎样想的对姬小姐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只要姬小姐自己问心无愧,心安理得就好,别人怎么想都不重要。」 姬子臻脸上的笑容一凝,眼睛看着对面的魏采葭眸色闪了闪,转移了话题,问起了这段时间洛邑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听说四王爷这些天是三天两头的送一些稀罕的东西到妘府给妘小姐,难道是妘小姐和四王爷之间的关系……」 姬子臻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却比说完更加的让人怀疑,坐在两人身边的人听到姬子臻的话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想要知道她会怎么说。毕竟这件事可是最近洛邑最被热议的事了,而且这其中还牵扯上了另外一个人,瑞王爷,就更加的让人好奇了。 「姬小姐也说了是听说,既然是听说,那就是没有事实依据了,没有事实依据的事姬小姐怎么还放在这种时候说?实在是有些不恰当,姬小姐可是洛邑贵女争相模仿的人呢,一举一动还是要多加注意的好。而且这可是在宫宴上,姬小姐千万别说错了话,要是让皇上听到,觉得姬小姐是在玷污皇室的名声那就不好了,到时候只怕还会连累得兰贵妃难做人呢。」妘州歌一脸无害的看着姬子臻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恼怒。 倒是姬子臻,明明是想气妘州歌,想看她出丑的,没想到自己又差点被她给气到了。 「妘小姐就不要害羞了,反正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四王爷为了讨妘小姐的欢心可是费尽了心思百般的讨好呢,难道妘小姐就没有一点的心动吗?说起来四王爷也是很好的夫婿人选,能配得上妘小姐这个首席巫女了,只要权司大人同意,那咱们华国可就要迎来一件大喜事了。」 妘州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双透亮的杏眸在大殿的宫灯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姬小姐对四王爷的印象如此的话,难道是已经芳心暗许了?如果是这样那不妨请姬夫人或者是洛邑里有身份的人上门去提亲,想来以姬家嫡小姐的身份是足以做四王爷的正妃了。」 妘州歌的话一出,以她为中心的几丈距离都一静,大家都是竖起了耳朵来偷听两人的话的,现在听到妘州歌如此直白,不留情面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一直听人说妘家的小姐和姬家的小姐关系似乎不好,并不只是因为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更加是因为当初首席巫女的事,大家都知道当初姬家的小姐对首席巫女这个位置是志在必得的,没想到最后被妘家的小姐抢了去,两人的梁子只怕是那时候就开始结下了吧?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了,两人的谈话都充满了火药味。 身为当事人的姬子臻明知道妘州歌的嘴皮子功夫厉害,但即使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现在还是被她的话勾起了火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妘小姐请慎言,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我对四王爷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心思,都是听人说过而已。而且我也比不得妘小姐,四王爷对妘小姐的心意可是全洛邑的人都知道。」 顿了顿,不等妘州歌回话又说道:「而且听说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瑞王爷对妘小姐也是有意求娶呢。」 说到了轩辕凤暖妘州歌顿时就眉头一皱,她这个表情反应自然是被姬子臻捕捉到了,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妘州歌居然真的和瑞王爷有异样的关系!一开始也不过是本来将这盆水泼到她身上去,却不料这本来就是事实!亏得妘州歌表面上装得跟个圣女似的,可是私底下却早就已经和瑞王爷勾搭在一起了,她的行为倒是帮她一个大忙了。 「姬小姐如此八卦别人的姻缘是准备改行当媒婆了吗?姬小姐真的这么好奇的话不如直接来问本王,本王绝对会很大方的回答姬小姐的,姬小姐又何必为难妘小姐呢?」 突然插进来的一道带着些许冷意的男声让在场想要八卦的人的心都提吊了起来,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瑞王爷。」 来人正是轩辕凤暖,他今日进宫参加宫宴倒是穿了一件喜庆的紫色锦袍,颜色不若平时那般单调,喜庆中更显得贵气逼人,气势轩昂。 只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可算不上喜庆可人,他对人的面孔一向是冷漠有余,亲近不足的,朝廷上的大臣都有不少人是惧怕他的,更加不用说命妇女眷了。现在又是被他当场捉到在他背后议论他的事,他最是不喜欢别人在他背后议论他私事的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他当被封为王爷的时候就有人在宫宴上偷偷的议论他,结果被他知道了,他丝毫不顾及那人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女儿,当场将人鞭打了一顿才作罢。 现在她们居然一时忘记了在宫宴就偷偷的议论了起来,这下可好了。 想到他曾经做过的事,不少人都吓得白了一张脸。 姬子臻的面色也是难看得不行,任谁在别人背后议论的时候被当事人捉了个正着都会觉得非常的失礼和羞窘的,更不用说这个人还是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人了,偏偏因为他的身份自己又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已经可以想得到他会如何趁机羞辱她了。 「瑞王爷……」姬子臻想要解释。 轩辕凤暖显然是没有想要听她解释,立刻就伸手阻拦了她,斜睨着她说道:「姬小姐不必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爱好,只是本王没有想到姬小姐的爱好会如此的特别而已。」 姬子臻狠狠一噎,「瑞王爷,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轩辕凤暖挑着眉,「哦?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就是说姬小姐果然是对四王爷芳心暗许了?」 姬子臻一听,反射性的就要辩驳,只是轩辕凤暖却没有给她机会,「如果是这样的话,本王就要跟姬小姐道一声恭喜了,因为姬小姐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 道恭喜,得偿所愿?瑞王爷的意思难道是…… 大家心里同时一震,低垂着头偷偷的相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疑。 「瑞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恭喜,什么得偿所愿,我听不懂王爷的话。」姬子臻微微瞠大了眼,心脏勐的狠狠一跳。 「姬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听说父皇今晚心情很好,想好公布希么喜事呢,本王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特地来恭喜姬小姐和四王爷的。」轩辕凤暖意味深长的说道。 姬子臻面色顿时一白。
第一百七十章 何谓喜事 第一百七十章 何谓喜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也有些诧异的望着轩辕凤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四王爷终于下定决心了?还是说皇上又生出了什么主意?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姬子臻会嫁给四王爷了?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话说出来,那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任何的消息,看姬子臻这个样子似乎也一点都不知情,难道是临时发生确定的? 妘州歌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如果四王爷和姬府联姻,那暖暖怎么办?而且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四王爷前两天还往妘府送礼讨她欢心,即使只是做做样子,但是既然做出了样子,那就应该做到底,不会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才是。 奇怪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姬子臻也是无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面色有些发白,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强自镇定的扯了扯嘴角说道:「瑞王爷说笑了,只是事关我和四王爷的声誉,还请瑞王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本王才没有这个闲情趣致跟你开玩笑,原本本王还不想说的,只是看到姬小姐这么有闲工夫的在这里八卦本王的事,本王只好提前跟姬小姐说这个好消息了,也好让姬小姐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 姬子臻的面色愈发的难看了,眼里闪着怀疑和担心,垂在身前的双手在袖子的遮掩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是理智上却又不得不一下子就惊惶了起来。虽然知道了爹的打算,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是巩固家族权势地位的工具嫁到四王府,但是、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要被这样抛弃了! 对她来说,勉强她去嫁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甚至没有好感的男人就是等于抛弃了自己!她是姬家的小姐啊,为什么还要像那些小家族的小姐一样必须牺牲自己的亲事来稳固家族的势力地位?姬家是华国的八大世家之首,兰贵妃是她的亲姑姑不是吗?为什么这样她还要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就算将来真的做了太子妃,做了国母又如何?如果她没有心仪的人也就算了,可是……可是她已经有了心仪的人啊!她前不久还在幻想自己将来能嫁给对方,琴瑟和鸣的过一辈子,哪里想到这才没多久自己就要被迫嫁给四王爷了?四王爷那人光是有身份,没有脑子,更加没有所谓的才情,她怎么甘心? 看到姬子臻备受打击的样子,轩辕凤暖的心情忽然就好起来了。 他会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的宫宴还不是想见到歌儿,要不然他才不想来,看着这些人虚伪的面孔就令人作呕,他还不如在府中自己过呢。谁知道无聊的坐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脱开身来找歌儿,那知道就听到了姬子臻的话,让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如此,那他就要看看到底是谁会丢脸,谁会难受了。 「姬小姐若是不信,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这宫宴还有好一会儿才能结束呢。」轩辕凤暖凉凉的说道。 说完也不再理会在场的人到底是什么反应直直的望着妘州歌,神情一下子就放柔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妘小姐,这里乌烟瘴气的,不如到外面走走?」 妘州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那些明明好奇的要命,但却惧于他瑞王爷的的身份而不敢有所表示的人,心里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王爷邀请,那就请吧。」 轩辕凤暖心里顿时一乐,他还以为歌儿会拒绝他呢,没想到却是答应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虽然歌儿现在还没有答应他,但是只要造成一个他们是一对的假象也是可以的。 虽然心里很乐,但是轩辕凤暖脸上还是维持着他高冷的面具,微微对妘州歌欠了欠身,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妘州歌朝着他点了点头才面色如常的在众多诡异的目光中淡定自若的随着轩辕凤暖一起离开了大殿。 华国对男女的约束虽然不若前朝那般严苛,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一对年轻的男女走到一起,那可是足够让大家惊得忘记反应了。只是两人一个是瑞王爷,一个是首席巫女,也没有什么人敢说两人什么坏话就是了,瑞王爷可是个疯子,要是怒起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且看样子他似乎是真的对妘州歌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呢,这么毫不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分明就是存了警告的心思,警告在场的人别打妘州歌的主意。 前有一个四王爷,后又有一个瑞王爷,这个妘州歌可真是一个香馍馍了。 不过大家很快又想起了刚才瑞王爷说的话,四王爷和姬小姐…… 于是大家顿时又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了姬子臻身上,那暗含深意的打量目光让姬子臻第一次在别人的目光中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面色也是变了又变,即使极力的想控制住内心的焦虑和担忧,但到底还是流露出了些许不安。 她很快也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席位,回到了自己在姬家的席位。 「娘,爹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姬子臻有些着急的问。 姚雪漫冷不防的被姬子臻的话给问住了,「什么特别的话?子臻,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娘不明白。」 姬子臻看了眼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将刚才从瑞王爷那里听到的话毒姚雪漫说了一遍,姚雪漫顿时就眉头一皱,反射性的说道:「这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有听你爹说过这件事,而且皇上怎么可能会、会让你嫁入四王府呢?」 这根本就不可能!皇上肯定也知道他们姬家是和兰贵妃,和五皇子绑在一起的——不对!如果皇上想要打压兰贵妃和五皇子的势力,或者是打压姬家,那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姚雪漫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双手不由得紧握住了姬子臻的手紧张的问道:「子臻,瑞王爷真的那么说吗?当时还有谁在场?」 姬子臻有些不明白她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但还是将在场的人都说了一遍,姚雪漫听了心里不由得一松,说道:「娘觉得或许这是瑞王爷故意这么说的,外人的人不是传瑞王爷也看上了那妘州歌吗?你刚才那样说被他听到了,他心里肯定不高兴,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了来膈应你呢。」 姬子臻听了她的话一阵沉默和无语。「娘,你觉得瑞王爷要是真的只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膈应我,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吗?没有依据的话他能这么说?」 姚雪漫眉头一皱,「说得倒也是道理。但娘是真的没有听你爹说过这些啊,你的亲事……也不可能会跟四王爷扯到一起啊!」 姬子臻又沉默了起来,心里有些意外,意外爹竟然没有跟娘说过这件事,爹不是会经常和娘商量事情的吗?那这么重要的事爹怎么没有跟娘商量? 「要不,娘叫你大哥过来问问看?」姚雪漫心里也是很担心。 也只能是这样了,姬子臻点着头。没办法,她心里也实在是担心,瑞王爷的那些话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她没有心上人,为了权力嫁给四王爷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现在她不愿意了! 姬子臻心里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明白,就连姚雪漫也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只当是她不愿意自己的亲事被利用,被强迫了。 姬子扬很快就过来了,「娘,子臻,你们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姚雪漫心里担心着姬子臻的事,也没有时间多想,就朝着姬子扬伸出了手,像是要拉他的样子,姬子扬愣了一下,看着半空中的手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姚雪漫反射性的一握,没有注意到姬子扬的手臂微微一颤。 她将他拉到席位上坐了下来,压低着声音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最后才问道:「你有没有听你爹提起过这件事?好端端的瑞王爷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肯定是有什么徵兆被他发现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子臻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下半生啊!」 姬子扬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刚刚滚烫起来的心一下子又凉了。只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实在是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而难过。 他看了眼面色有些焦虑的妹妹又看了眼同样布满了担心神情的娘,轻声说道:「爹确实是说过想要和四王爷……只是子臻的亲事,我这些天倒是没有听爹提起过。而且四王爷这些天不是一直在讨好妘家的小姐吗?既然这样,那怎么会想瑞王爷说的那样呢?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都不一定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是这么说,但是姬子扬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或许是爹这些天一直在活跃,只是没有让自己知道罢了,可能是担心自己将消息提前告诉了娘和子臻,怕她们坏事,这才连他都瞒着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子臻和四王爷的亲事就成了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当然了,姬子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所以说完刚才的话之后他就沉默了起来。 姚雪漫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要抱怨,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们母子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现在子晟又不在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关系要是再僵下去,对她将来的处境可不好。 就在他们三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大殿前方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大家顺着一看就看到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高位上,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大家见状纷纷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就连刚才藉故离开了大殿的妘州歌和轩辕凤暖都走了回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皇上看着底下的大臣,笑容满脸的,显得心情很好,朗声说道:「趁着今天的日子好,朕有喜事要宣布!」 不知道其中曲折的人听到皇上这话也跟着开心了起来,皇上好,他们也会跟着好,皇上不好的话,他们也甭想好。知道的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的,那就心思各异了,面色也是一言难尽。 「不知道皇上要说什么喜事?臣妾倒是想要跟着沾沾喜气了。」坐在皇上边上的皇后微微笑了笑说道。 皇后相比兰贵妃就显得低调多了,皇上对这个皇后倒也还不算太差,毕竟是年少夫妻,皇后曾经又生过嫡子,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所以皇上对她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现在听到她配合的一说,立刻又笑了起来,看着皇后说道:「皇后,你看看,朕的子嗣一向单薄,现在就只有三儿和老四两个成年的皇子了。以前是朕疏忽了,一直没有去管他们的亲事,现在才勐然发现他们都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 皇后眸光微微一闪,笑着喟嘆了一口气说道:「哎,皇上不说臣妾都没有发现,可不就是嘛,两位皇子都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了,是时候成亲为华国的皇室开枝散叶了。臣妾看今天日子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皇上就在现场给他们挑选一个合适的,然后再赐婚好了,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了,也是为来年开个好头了。」 「还是皇后知道朕的心啊,朕正有此意啊!」 皇上这话一出就等于是承认了皇后的话,要给两位皇子现场挑选正妃了。一时间大家都表情心思各异了起来,面面相觑了一下,底下的大臣才跟着笑了起来,对着皇上就是一番恭维的话。不外乎就是赞颂皇上在政事繁忙的时候还能抽出心思来注意两个皇子的亲事,是如何的难得云云的。 两个当事人,瑞王爷和四王爷的反应就有些不同了。瑞王爷眉头蹙了蹙很快就恢復正常了,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似的,四王爷的表情就严肃多了,像是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 皇上坐在自己的龙椅上望着底下百官和自己两个儿子的神情,脸上微微一笑,将目光落在了瑞王爷和四王爷身上,脸上露出了堪称慈爱的神色来,好像他是一个多么关心孩子的父亲一样,问道:「三儿,老四,上次朕就说过了,让你们自个儿选你们王妃的人选。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们还是没选出个人来,朕只好亲自给你们挑选了。」 皇上的话才说完,轩辕凤暖就有话说了,他很是直白的说道:「父皇,儿臣明明就已经跟您说过了,是父皇不愿意成全儿臣,怎么到现在反而成了儿臣的错了?儿臣今天就把话搁在这里了,除了儿臣向父皇提出的人之外,儿臣是不会再娶第二个女子做儿臣王妃的!」 皇上面色顿时一变,像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了,伸着手指着他一阵吹鬍子瞪眼,「胡闹!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万,你何必非要那一个?这洛邑的贵小姐不是还有很多吗?朕一定会给你选一个顶好的,绝对不会亏待了你,配不上你的!」 「不!儿臣就只要那一个!如果父皇执意另外给儿臣挑选王妃人选,那儿臣就唯有一辈子做个孤独的人了,来一个本王就杀一个,来一双本王就杀一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深冷的朝着在场的人扫视了一圈,特别是那些带了小姐来参加宫宴的权贵人家,满满的威胁之意,竟然是丝毫不管皇上还坐在上头,直把皇上气得够呛。 「你、你这个逆子!枉费了朕的一番好意!看看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你这是威胁朕还是威胁在场的人?」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但那态度分明就是威胁了。 「你!」 皇后见皇上被气得面色一阵发黑,忙伸手请抚了抚皇上的胸口,安慰道:「皇上,三儿就是这样的性子,心直口快,您何必跟他一个孩子计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他以后总会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的。」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兰贵妃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就不敢苟同了,瑞王爷都及冠了,哪里会是个孩子,臣妾的五皇子才是个孩子呢!」 所以今天的好事跟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兰贵妃只要想起自己大哥进宫跟自己说的话就气得恨不得将手上的酒杯狠狠的摔到地上。姬家能走到今天还都是她的功劳,现在却想攀上高枝,将她和她的儿子抛到一边,还说是为了他两母子好!她早就该知道了,姬家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他连自己的髮妻都能牺牲掉,自己一个妹妹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后瞧了一眼兰贵妃看似关怀的问道:「本宫看兰贵妃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是照顾五皇子太辛苦了吗?若是如此,不妨将五皇子送来本宫这里,本宫倒是可以帮忙照顾一段时间的。」 兰贵妃一听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忙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并不觉得照顾五皇子累,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五皇子还小,喜欢哭闹,哪里能送到娘娘宫里,烦扰了娘娘呢?臣妾以后会多注意休息的。」 被皇后这么一搅和,兰贵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而且她心里本来就是有些怨气,现在被皇后这么一打岔,她干脆闭上了嘴巴,想要看看如果皇上给四王爷挑选了其他家族的小姐做正妃,她那位好大哥要怎么办,他还怎么跟四王爷联盟。 这么一想,兰贵妃就作起了壁上观。 席位上的妘州歌听到轩辕凤暖的话不禁眉头一皱,心里有些烦躁了起来。 暖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先不说这样会不会惹恼皇上,就是对他而言也是不好的,太任性,太放肆了。而且……他不是说会跟皇上提出娶她为王妃是权宜之计而已吗?既然是权宜之计,那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后可怎么收场?他真是太胡闹了! 妘州歌看着轩辕凤暖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责怪了起来,觉得他太意气用事了。如果他顺着皇上的话,皇上也未必不会给他指一门好亲事。 轩辕凤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无辜的回了她一个眼神。 ------题外话------ 好了,我准备去将自己晒成一块炭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作之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作之合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那边皇后说完又看着轩辕凤暖劝说道:「三儿,你就别跟你父皇怄气了,你父皇也是为了你好,怕你选错了人,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还年轻,经歷的事也不多,眼光哪里有你父皇这般好?」 「儿臣不管这些,儿臣只知道本王的王妃是要陪本王过一辈子的,自然是要找一个契合心意的了,不然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回王府岂不是天天仇家一样看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弄死,相看两相厌,这样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成亲来得自在!儿臣脾气不好,要是这样的话只怕是忍不了多长时间就将人给折磨死了。」轩辕凤暖满不在乎的说道。 皇上气得伸手直指着他对皇后怒声道:「你看他,你看看他!他是不把朕气死都不甘心!」 「皇上!大过年的怎么说如此晦气的话?三儿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嘴巴上不饶人,可是心里是惦记着皇上的,好好的跟他说说他就明白了。」皇后忙劝慰道,说完又对着轩辕凤暖轻斥道:「三儿,你就少说两句吧,今个儿可是除夕呢,你非得把你父皇气到是不是?」 轩辕凤暖耸了耸肩,「好吧,父皇,是儿臣错了。」 「……」皇上瞪了他一眼,最后干脆撇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了。 皇上,皇后和瑞王爷一番唇枪舌战的,看得底下的人面色各异,变了又变,特别是四王爷,垂放在双膝上的手早就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了。明明是在说他们两个的婚事,但是现在却表现得好像是在说轩辕凤暖一个人的婚事似的,连自己的母妃都插不上话,简直可恶。 惠妃坐在一旁也是无比的心急,生怕被轩辕凤暖抢走了属于自己儿子的东西,这会儿见皇上和轩辕凤暖之间的谈话总算是结束了,忙笑着说道:「是啊,皇上,皇后娘娘说得对,他们两个年纪都还小呢,即使已经到了要大婚的年纪,但是在父母的眼中可不就是一个孩子嘛。」 皇上听到惠妃的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嗯,惠妃这样说也对,今天就趁着人齐朕给他们两个挑选个合适的正妃人选吧。哦,还有侧妃的,干脆也一起选好了。」 正妃,侧妃一起选?皇上这是来真的?有些有心的人心思已经开始活跃起来了,无心的人却是脸上隐隐有了些担忧,担心自己的女儿被选上当侧妃,虽然是王爷的侧妃,但只是叫着好听而已,侧妃还不是妾!会这么想的都是些真正为自己女儿担心的父母,像是妘家的,谢家的。 妘大夫人忍不住暗暗拽住了自己女儿的手,心里紧张了起来。妘素娥还有些不明所以,懵懂的看了看紧紧拽住自己手的娘亲,又看了看淡定的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不语的三姐,心里暗暗嘀咕了起来,三姐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啊…… 要是说妘州歌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话,那是假的,毕竟之前自己可是两位王爷婚事中的最大女主角,现在皇上在这种时候将事情摊开来说,她有种预感,自己肯定不能全身而退的。 皇上就算是顾及到自己是巫灵宫的人而不当众指婚,但只怕也不会留后路给自己。如果是暖暖的话那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四王爷…… 妘州歌想到皇上很有可能会将自己许配给四王爷,眉头顿时一皱,心里暗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少不得要请师父出面阻止了。她就不信师父出面的话皇上还能拂了师父的面子。 这么一想妘州歌马上又镇定了下来,事不关己似的静静坐着,头也不抬一下,对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只当是不存在。 得到皇上的回应,惠妃心里微微一松,笑着说道:「能让皇上亲自给皇儿挑选正妃那是他的福气,皇上的眼光肯定比他自己选的要好!」 惠妃说这话更多是想要顺着皇上的话,讨好皇上,但是却没有注意到她这么一说,倒像是在说妘州歌不好了。毕竟当初是四王爷自己说想要娶妘州歌的,现在惠妃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是在表示她不喜欢也不认同四王爷自己选的妘州歌吗? 妘大老爷坐在底下听到惠妃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自己是大臣,惠妃是皇上的妃子,他又不能当众反驳指责,只能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唇角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 要是妘老爷在这里听到惠妃这么挤对自己的女儿,肯定会跳起来冷嘲热讽一番的,只是妘大老爷是文臣,骨子是总是有些不屑和女子争执的,对方又是皇帝的妃子,即使心里在不满也得忍着了。 对惠妃的话皇上倒是没有多想,反而觉得惠妃说得很对。他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什么女人没见过,一眼他就能看出这个女人是好是坏,到底适不适合自己的儿子了,肯定要比他们自己选的好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朕来帮他们挑选好了。不过各位爱卿都在场,不知道各位爱卿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皇上兴致勃勃的说道。 呃……各位大臣一阵无语,半响才有人陆陆续续的站起来回话,只是当然不会真的如同皇上说的那样敢对两位王爷的婚事提什么建议了,恭维了一番皇上,说皇上英明,这种事有皇上处理便已经是再妥当不过的事了…… 皇上对各位大臣的表现很是满意,不住的点着头,说着好,一番下来时间又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铺垫做好了皇上这才看了眼底下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问道:「姬爱卿,朕记得你也有一个宝贝女儿,如今也及笄了是吧?」 皇上这么一问,在场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了。 姬昊仁状似愣住了一样,呆了呆回过神来忙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拱手回答道:「回皇上,臣膝下确实是有一嫡女,今年刚及笄。」 「哦,那今天可有随着爱卿你一起进宫参加宫宴?」皇上又问。 「回皇上,小女随着臣和夫人一同进宫了。」 「那她现在何处?」 晕黄的灯光下姬子臻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原本红润的唇瓣也褪了不少血色,眼里迅速的闪过了一丝绝望和愤恨,听到皇上的话才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恢復到原来的模样了。盈盈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着胸,微微低垂着头,轻步走了出来,来到了大殿中央,朝着皇上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姬子臻深深的低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这就是姬爱卿的女儿了?站起来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朕记得姬爱卿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俊美男子了,姬爱卿的夫人当年好像也是有名的美人,那姬爱卿的女儿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才对。」皇上呵呵的笑着说道。 姬子臻跪伏在地上闭了闭眼缓缓的站了起来,再慢慢的抬起了头,视线只落在皇上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衣襟上,谦顺又不失礼,端的是高贵大方又得体。 皇上眯了眯眼脸上带着笑看了一会儿才扭头看着一旁的兰贵妃说道:「爱妃,姬爱卿的这个女儿倒是和爱妃有几分相似,都是难得的美人儿,配朕的皇儿甚好。」 兰贵妃差点没僵住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娇笑着说道:「可不是嘛,皇上,您是不知道啊,臣妾的这个侄女可是从小到头都是极为出色的。不管是容貌上,还是才情上,琴棋书画,那可是样样精通,又是臣妾大哥和大嫂唯一的嫡女儿,从小都是请最好的教养嬷嬷来教导的,这洛邑啊,真是找不出比她更出色的大家闺秀了!」 兰贵妃说这话是当真不怕得罪人的,在她看来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小姐能比得过姬府的小姐了,而且又是唯一的一位,从小就按照最好的标准来培养,当然是最好的了,其他的哪里比得上。 但同时也有不少的人听到兰贵妃的话后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对她的话很是不以为然,只是谁叫人家是兰贵妃呢?就算不喜欢也得听着了,权势压死人嘛。 皇上听了兰贵妃的话却点着头,像是很贊同她的话一样,然后皇上突然出其不意的问道:「爱妃,那你觉得你这侄女是配三儿好呢还是配老四好?」 兰贵妃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有些反应过来,同时一颗心也忍不住微微提吊了起来。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僵硬的神色一闪即逝,软着身子娇嗔的说道:「皇上,这种事情您怎么问臣妾啊,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瑞王爷和四王爷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哪里是臣妾一个妃嫔能说的?皇上这是故意要逗臣妾是不是,可把臣妾给难住了。」 按理来说兰贵妃虽然年轻,但总是生了孩子的妇人了,这会儿还故意做出一副小女人的娇嗔模样,让人看到难免会觉得违和,像是皇后就有些不忍直视的撇开了眼。可惜皇上偏偏就喜欢兰贵妃这样,当即就笑了出来,竟然是不顾当着众位大臣和家眷的面身手在兰贵妃脸上捏了一把。 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和难以忍受,可见皇上平时是没少做这种事的了。 「是啊,爱妃说得对,这种事还真不能问爱妃,还是朕自己决定罢!」皇上说着便坐直了身子,似乎有些苦恼的看着底下站着的姬子臻,不知道要将她指婚给哪个儿子好的样子。 姬子臻极力忍住自己满心的屈辱感,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货物摆在了客人面前供客人挑选,那些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让她有种自己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的羞耻感。但是不管她心里如何的憋屈,如何的屈辱,她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对方是天子,是掌控着她往后命运,甚至是生死的人。 边上的妘州歌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姬子臻,将她眼底闪烁着的隐忍看在眼内,觉得她实在是有些可笑。身为大家族的小姐,早就应该有了这种心理准备不是吗?享受了别人不能享受的一切,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皇室的公主尚且要去和亲呢!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重新垂下了头,端起桌几上的水果酒浅抿了一口,看着酒杯里微微荡漾着的波光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四王爷已经有些紧张不安了起来,今晚的事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想到父皇会在宫宴上突然提到了他们的婚事,而且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今晚就要做出决定一样。这可和他的计划大大的不同,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把握事情会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万一、万一父皇偏心那个贱种,将姬子臻指给他,那可怎么办? 四王爷暗暗给自己的母妃递了个眼色,只是惠妃看到却轻轻的对他摇头摇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迟了,皇上摆明了执意如此,他们再多说什么的话就显得有些不妥了,说不定还会惹来皇上的不快,既然是既定的事,还为此惹皇上的不快那就不划算了。 四王爷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有些躁动,目光不受控制的望向了坐在他不远处的人身上。 轩辕凤暖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非但不躲,还举起了酒杯示意,挑了挑眉,让四王爷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 相比四王爷的焦虑不安,轩辕凤暖就淡定多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一点都不担心皇上会给他指了一门不满意的亲事似的。又或者是因为他刚才说的话,大有如果皇上真的要胡乱给他指婚,他就将赐婚的人杀了的架势。只是没人注意到他时不时落在妘州歌身上的视线,隐晦又专注。 皇上的视线在一阵静默中在瑞王爷和四王爷身上转了转,最终落在四王爷身上,让他身子不由得一紧,绷直了自己的身体,垂放在膝上的双手悄悄的紧握成拳,连唿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 皇上缓缓的说道:「老四,朕看这姬家的小姐与你甚是般配,朕看今天就趁着日子好,气氛又好,就给你们赐婚吧!」 姬子臻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勐的一颤,像是一条紧绷到了极限的琴弦被人一弹,「砰」的一声就断了。她不由得用力的闭了闭眼,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如果不是她最后的一丝骄傲硬撑着,她真的早就崩溃了。 四王爷呆愣了一下,直到皇上状似不满的轻咳了一声,问他是不是不满意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慌忙又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殿中央,掠袍跪了下来,磕了一下头大声说道:「儿臣十分满意,多谢父皇!」 四王爷心里是激动不已的,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面上他还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免得落人口实。 皇上神色很是欢喜,看着四王爷毫无异议的应下了,觉得很满意,「好,这才是朕的乖儿子,不像三儿,就知道和朕作对,气朕!」说着又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轩辕凤暖。 轩辕凤暖适时的站了起来,一副可亲的模样,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两人说道:「恭喜四弟和姬小姐了,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父皇英明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四王爷和姬子臻却同时觉得轩辕凤暖眼里分明就闪着讥讽。 皇上这会儿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转而问姬昊仁,「姬爱卿,你觉得如何?」 姬昊仁似乎这个时候才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大喊道:「臣谢主隆恩!」 一句话就是定下了姬子臻和四王爷的亲事。 「好!朕回头再让人写赐婚圣旨,命内务府好好的操办两人的亲事!只是这姬小姐……朕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巫灵宫的巫女,此事还得好好的跟权司大人商量,若是权司大人不允许,姬爱卿也不用着急,朕会让老四等几年,等姬小姐从巫灵宫出来再让他们两人成亲的。」皇上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四王爷闻言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快得让人察觉不到。倒是姬子臻,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喜色,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姬昊仁忙说道:「一切皆由皇上做主,臣并无异议。」 「好,既然如此,那姬小姐和四王爷的亲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金口已开,那姬子臻和四王爷的亲事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实了。姚雪漫和姬子扬此时也从席位上走了出来,走到大殿的中央跪了下来,和姬昊仁,姬子臻齐齐道:「谢皇上隆恩!」 解决了四王爷和姬子臻的婚事,皇上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轩辕凤暖身上,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波澜不惊的妘州歌,暗暗嘆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至于三儿的婚事,既然你心有所属,那朕就容你放肆一回,再给你一点时间,到时候若是你再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覆,那就不要怪朕像今天赐婚老四这样赐婚与你了!」 轩辕凤暖眼一亮,「多谢父皇,儿臣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妘州歌听到这不由得抬头望向了轩辕凤暖,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趁人不注意,他悄悄的对她挑了挑眉,让她一阵好笑,将刚才心头冒出来的疑惑给忘记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泼脏水?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泼脏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大家听到皇上的话一时间心情也挺复杂的。皇上出乎意料的将姬家的女儿指给了四王爷,这是不是意味着皇上已经选择了四王爷?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让姬家和四王爷联结在一起,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虽然说是让两位皇子成亲,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件事一定程度上反应出了以后太子之位会落在哪个皇子身上。皇上将第一世家姬家的嫡小姐指给了四王爷,相当于给了他在太子之位的路上增加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而另外一位瑞王爷……皇上竟然由着他的性子,不给他指婚了。这到底是皇上故意而为之还是真的是因为太宠爱瑞王爷了? 不管皇上如何,底下的大臣心里都有了一番新的思量,看着两位当事人的目光都有了些许不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四王爷更加的春风得意了。 以此同时大家也没有忘记另外一位主角,妘家的小姐,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毕竟之前四王爷可是公开表明了自己心仪的小姐是她呢,而且这段时间大家都看到了四王爷挖空心思的想要讨她欢心,前两天还在让自己府上的总管送礼到妘府呢! 谁知道今天皇上就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出其不意的当场给四王爷指婚了,对象还是姬家的小姐!那妘小姐怎么办?她会怎么想? 大家的目光都忍不住的落在妘州歌身上,想看看她会有什么表情和反应,那诡异的目光让妘家的人一阵羞恼。 妘大老爷本来就因为刚才兰贵妃的话而觉得不高兴了,现在那些人的目光让他更加的恼怒了起来。 真是混帐!他们是什么意思?好像歌儿被抛弃了一样。他们妘府从来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想要和四王爷结亲的意思!所以四王爷到底要娶哪个府上的小姐跟他们妘府都没有关系,跟歌儿更加没有关系! 妘大夫人面色也是一阵难看,但是在场的人却以为他们之所以会面色难看全是因为皇上给四王爷指婚了,但是指婚的对象却不是妘府的小姐。那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现在就成了妘府,妘州歌的笑话了。 有些人控制不住了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坐上的兰贵妃注意到大家的目光,想起了这段时间宫外发生的事,眼珠子一转,眼里闪着恶毒的笑意,装模作样的眉心轻轻一蹙,又刚好让皇上看到了。 皇上果然好奇的问道:「爱妃,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大喜事吗?朕怎么瞧着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啊,难道你觉得这门亲事不好?」 兰贵妃轻嘆了一声:「皇上,这门亲事是皇上指的自然是好了,臣妾也很为姬子臻那丫头高兴,只是……只是臣妾想到如此一来,四王爷和妘小姐的缘分就要断了,觉得有些不忍心……」 席位上的妘大夫人几乎没被兰贵妃这话气得直接晕倒过去。 妘州歌闻言不禁抬头朝着兰贵妃望了过去,刚好和对方的视线对上,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得意。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不为所动,让兰贵妃好一阵失望。 「妘小姐,子臻和四王爷的亲事是皇上指的,你可千万别怪子臻,啊。」兰贵妃一脸过意不去的样子。 皇上闻言顿时眉头一皱,直直望向了妘州歌,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暗光,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妘爱卿,朕知道首席巫女并非你亲女,按理说她的亲事还轮不到爱卿你做主。不过两位爱卿既然是感情甚好的亲兄弟,妘二爱卿又不在洛邑,这首席巫女就是要妘爱卿照顾着的了,她的事也应该由妘爱卿决定才对。妘爱卿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妘大老爷在皇上开声的时候就连忙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殿中央,听完了皇上的话立刻诚惶诚恐的回答道:「请皇上明察,臣的弟弟虽然不在洛邑,但歌儿毕竟不是臣亲女,只是侄女,臣也不好什么事都越过臣的弟弟决定,特别是事关歌儿终身大事。臣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代替臣的弟弟下决定而已。皇上有所不知,臣的弟弟一向异常疼爱歌儿这个唯一的女儿,若是让他知道臣私自决定了歌儿的亲事,他非跟臣反面不可!」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妘大老爷,妘大老爷面上是一派无可奈何,丝毫不畏惧皇上的打量,只是摆足了一个臣子在面对天子是该有的谦卑恭顺,隐隐中却又有一丝文臣的傲骨。 皇上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妘大老爷才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妘爱卿啊,你看看你,朕只是在跟你开开玩笑而已,瞧把你吓得……好了好了,朕也不逗你玩儿了,朕还是亲自问问你的侄女吧!」 妘大老爷面色微微一变,有些心急和担心:「皇上,歌儿她年纪还小,懂得不多,只怕会说错话对皇上不敬,皇上不如——」 皇上伸手打断了妘大老爷的话:「妘爱卿不必担心,今天是个好日子,朕不会为难任何人的,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妘大老爷将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妘州歌何在?」 妘州歌淡淡一笑,似乎有些嘲讽,但是大家再仔细一瞧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到妘州歌盈盈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却不像普通大家小姐那样对皇上行跪拜大礼,只是垂头福了福身道:「臣女在。」 皇上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去对妘州歌的行为找什么不愉快了,只当是自己大度不跟她一个丫头片子计较,问道:「你对刚才兰贵妃的话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妘州歌有些懵懂的道:「回皇上,臣女愚昧,实在是不明白皇上的话,更加不明白兰贵妃娘娘的话了。」 兰贵妃闻言无声的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伸手遮住唇轻笑了笑说道:「妘小姐,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愉快的话就尽管说出来,虽然子臻不是有意坏了你和四王爷的姻缘,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已经成为事实了,你心里若是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本宫可以替姬家做出决定,好好的补偿一下你。」 兰贵妃这话真是不可谓不毒了,她明知道四王爷这些日子搞出来的事都是四王爷一厢情愿,她从来就没有回应过。现在偏偏还要当着众位大臣和女眷的面这么说,分明就是存着要将四王爷和她之间有私情的事坐实,让妘州歌,妘家颜面扫地,也是想绝了妘州歌嫁给瑞王爷的可能。 轩辕凤暖面色一冷,阴鸷的盯着兰贵妃,兰贵妃身子不由得一缩,有些不敢和他吃人的视线对上,心里也更加的确定不能让妘州歌和瑞王爷走在一起了。 轩辕凤暖马上就要站起来反驳兰贵妃,但是妘州歌却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得已他只好又坐了下来,暗暗给兰贵妃记上了一笔。 妘州歌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来娘娘说的是这件事,娘娘只怕是误会了。臣女与四王爷并无任何交情,四王爷想要送礼给臣女或许只是因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大家都知道臣女是从来没有接受过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姬小姐抢了臣女姻缘之说呢?姬小姐能和四王爷在不久的将来结为夫妻,那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臣女是衷心祝愿姬小姐和四王爷将来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的。」 顿了顿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盈盈目光落在了斜对面的四王爷身上,有些歉然的说道:「四王爷,真是不好意思了,前些日子臣女拂了您的好意,只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实在不应该浪费在臣女身上,那些稀罕的物品王爷不如改日送给姬小姐。也只有姬小姐才配得起那些由王爷花费了许多心思寻来的东西了。」 四王爷面上一阵尴尬但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妘州歌说的都是对的表情和样子来,看似一脸认真的回应道:「本王前些日子对妘小姐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是本王考虑不周了,还请妘小姐不要介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父皇为本王选择了姬家小姐,那本王以后定会一心一意对待姬小姐的。」 四王爷一时没仔细想自己的这些话有什么不对,只是一心想着怎么将他之前讨好妘州歌的事扭转过来,所以才顺着妘州歌的话说了下去而已。 只是他没有多想可不代表别人不会,他的这些话简直就像是在姬子臻脸上甩了一巴掌,让姬子臻的面色变了又变。 姬昊仁和姚雪漫也是面色一黑,暗道这个四王爷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皇上刚刚才给他们指婚,他转头就跟妘州歌一道甩了姬家一个响亮的巴掌,将姬家的脸面掷在了地上还踩上了几脚,实在可恶! 兰贵妃也被他的话气得要死,奈何不了四王爷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面色尴尬的惠妃。 妘州歌却是无辜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您都听到了吧,四王爷都亲自承认了,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兰贵妃娘娘的话就……臣女觉得四王爷和姬小姐男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呢!」 兰贵妃原本是想趁机毁了妘州歌的名声,让她以后没办法嫁入大家族,没想到会被她反咬了一口,丢人的是子臻,是姬家!实在是可恶至极!她真想撕烂她那张嘴巴! 兰贵妃看着妘州歌气得牙痒痒的。 「是啊,父皇,儿臣觉得妘小姐说得很对,兰贵妃实在是想太多了。儿臣听说女人年纪大了就会喜欢乱想,兰贵妃……」轩辕凤暖终于还是没忍住站了起来,说到这的时候故意一顿,目光毫不避讳的将穿着华丽宫装,头戴珠钗,显得华贵无比的兰贵妃上下打量了一遍,不顾兰贵妃恨毒了的目光毒辣的说道:「兰贵妃莫不是年纪大了,所以有了喜欢乱想的毛病?」 女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老了,宫中的女人更是如此。 兰贵妃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觉得自己比起生孩子之前要老了不少,心里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平时更是拼了命的保养。可是现在却被轩辕凤暖当众说年纪大了,简直就是在戳她的心窝!把她气得身子都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 轩辕凤暖还火上浇油的说道:「父皇,不是说兰贵妃是您最宠爱的妃子吗?您看她都不舒服成这样了,父皇您就别让她来参加宫宴了,万一病了,以后谁来照顾父皇,哄父皇开心?这女人年纪大了就跟年轻的不一样,病了的话可是很难好起来的!」 皇上看着被宫女扶住,要晕不晕的兰贵妃眉头一皱,虽然明知道她是被轩辕凤暖气的,但还是说道:「既然爱妃不舒服那朕就允许你先回宫休息吧,这里还有皇后在,有惠妃在,也用不着爱妃出力气,那还不如回宫去。」 兰贵妃一口气堵在了心口,像吞了块铁块似的。她深唿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在经过妘州歌身边的时候兰贵妃还是没忍住兇狠又毒辣的瞪了一眼她。妘州歌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把兰贵妃气得肝疼。 「好了,三儿,你给朕坐下吧,什么事都有你的一份,你就不能给朕安分一点吗?」皇上没好气的说道。 说完又目光深沉诡异的看着妘州歌说道:「既然你这么说,老四也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这样了,以后朕不想更加不希望再听到有人提起这件事,你的亲事以后再议,朕不会亏待了你的。」 皇上这话看似是对妘州歌说的,其实也是对众位大臣和女眷说的,提醒警告他们以后什么话不该说。同时也暗示了他不希望四王爷再和妘州歌或者是妘家有什么瓜葛。 妘州歌淡淡一笑:「多谢皇上,皇上的话臣女一定铭记在心。」 皇上摆了摆手,「那就好,你回去坐着吧!」 大家以为事情已经完了,皇上之前说的侧妃的事大概只是随口说说,不料皇上却话锋一转,看着妘大老爷突然问道:「妘爱卿,朕记得爱卿的嫡长子似乎还没有成亲?可定亲了?」 ------题外话------ 这章是云吞用手机在酒店码的,撑着要合上的双眼检查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很多错别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圣意难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圣意难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皇上的话让妘家的都怔住了,就连妘州歌也意外的愣住了,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妘大老爷心里也是沉了沉,想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要说自己的儿子虽然还没有成亲但已经定亲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面对的人是皇上,他是臣子,他不能欺君,不然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死活,而是全族人的死活了。 「回皇上,还没有,臣觉得他还太小,成亲之事不急,可以慢慢来。」妘大老爷斟酌着说道,希望皇上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奕轩之所以迟迟没有定亲一来是他不是那种希望自己儿子早早成亲生子的人,二来奕轩是嫡长子,他成亲的对象一定要仔细挑选过才行,不但家世要妥当,人品性情都不能有任何的不妥,不然将来只怕会影响到大房一脉,三来奕轩自己也不愿意太早成亲,说想要等等。 他不是太过霸道的父亲,他尊重自己的孩子,所以奕轩的亲事一直还没有定下来。只是哪里会想到皇上会突然问起了这件事,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先皇倒是给臣子的儿子指过婚,但是当今皇上却是没有的,现在突然问起……不得不让他心里担心了起来。 万一皇上真的给奕轩指婚,那可怎么办?指的小姐如果是好的那还勉强能接受,要是不好的,奕轩的一辈子岂不是要毁了? 妘大夫人心里也是异常的忐忑紧张,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皇上慢慢的点了点头,「也不小了,朕记得妘爱卿的儿子应该也快及冠了吧?」 「回皇上,过完年就该及冠了。」 「嗯,那也是时候成亲了,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啊,成亲了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皇上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不如趁着今天日子好,气氛也好,朕给妘爱卿的公子赐个婚如何?」 赐婚! 妘家人心里都一沉,妘奕轩也是面色一变,几乎就要站起来,好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只是面色已经隐隐有些不安了,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握着。 妘奕梵也是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心里也实在是不愿意皇上随随便便的给自己的兄长指婚,谁知道会将哪家的小姐指给兄长啊! 「妘爱卿?」皇上对妘大老爷的愣怔也没有觉得生气,一副好脾气的叫道。 妘大老爷心里一阵发苦,脸上却是恭敬的道:「若是皇上能替犬子赐婚,那就是他的福气了,臣求之不得。」 问是这样问,但他是皇上,他是臣子,他难道还可以说不能吗? 妘大老爷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如此,他今天就不叫奕轩进宫了,奕轩不在,皇上应该就不会再想要赐婚了吧?只是此时后悔已经没用了。现在就只能祈求皇上能给奕轩赐一门好亲事了。 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在妘家人的忐忑中,其他人的看戏目光中,皇上的目光在在场的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席位上的妘奕轩身上,微微一笑,缓缓的开口说道:「朕看魏爱卿家的嫡小姐和妘爱卿的公子很是般配。」 魏家?魏家的嫡小姐? 妘州歌眉头深深一皱,目光落在了魏采葭身上,果然是看到她嘴角勾起的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里满是嘲讽的看着她。看样子竟然是早就知道了今晚的事一样,让她目光一冷,垂放在双膝上的手一紧。 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将姬子臻赐婚给四王爷,却又转头将魏采葭赐婚给了大哥,妘家和魏家向来没有来往,甚至隐隐的是仇视的关系,因为魏家和姬家一向走得近。皇上这样一指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轩辕凤暖也是眉头一皱,落在皇上身上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也搞不清楚他突然搞出来的这一遭是想要干什么?这不在他意料之中啊! 魏家的人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这件事,脸上是一点意外都没有,忠勇侯很快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咸不淡的笑容说道:「臣谢皇上隆恩!」 「妘爱卿,魏爱卿是忠勇侯,朕赐婚给爱卿你的公子的小姐是魏爱卿的嫡女儿,忠勇侯之女,也是配得上爱卿你的公子了,爱卿你觉得呢?」皇上问道。 妘大老爷唿吸一阵急促,面色变了又变,只是皇上看到了只当是没有看到。 他也知道要妘大老爷欢天喜地的接受这门亲事是不可能的,就算魏家的小姐以前没有被逐出巫灵宫,现在还是巫灵宫的巫女也不见得他会接受魏家的小姐做自己的儿媳妇。更加不用说前两年魏家的小姐就因为在巫灵宫犯下大错而被逐出巫灵宫了,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耻辱,魏家的小姐也沦为了洛邑的笑话。 现在将她指给妘家的嫡长子,他们心里有怨愤是在所难免,不过没有关系,他自然会好好补偿的。 「臣……」妘大老爷嘴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实在是不想自己儿子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娶妻当娶贤,魏家的小姐本就不是贤良淑德之人,更不用说现在名声败坏,奕轩是妘家的长房嫡长子,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为正妻?魏家的小姐若是入了府,妘府以后岂不是再无安宁之日了? 「妘爱卿,朕知道你一向心疼你的嫡长子,只是朕也绝对不会害爱卿的公子啊,这魏家的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份有身份,正是天作之合啊!至于魏小姐以前做过的事,那都是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也都已经懂事了,相信以后加入妘府定会成为一位称职的主母!魏爱卿,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忠勇侯笑着说道:「皇上所言极是,小女以前确实是性子有些蛮烈,任性,但是现在已经是及笄了,懂事了,也成熟稳重多了。以后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好主母的。」 妘大老爷冷冷的瞥了眼忠勇侯没说话,他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知道! 只是皇上为什么会将妘家和忠勇侯府绑在一起? 妘大老爷第一次有些不明白那个位置上的人到底是想要怎么样了。 「妘爱卿。」皇上见妘大老爷依然黑着一张脸,面色也不由得微微冷了下来。 妘大老爷微微一抬眸就看到了一双泛着冰冷之意的双眸,心里一凛,闭了闭眼,咬了咬牙才说道:「臣谢皇上隆恩!」 妘奕轩面色顿时一白。妘大夫人面色也有些难看,看着面色大变的儿子,心里第一次后悔过去因为纵容他而没有坚持给他说亲事,如果一早就说好了亲事也就没有今天的赐婚了! 魏家的小姐,魏采葭,这个人不说她被逐出了巫灵宫,成为了近百年以来的第一个被中途逐出宫的巫女,颜面大失,成为了洛邑的笑话,就说她在被逐出巫灵宫之前,她妘家也是不想要这种儿媳妇的!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当贤妻,当一个大家族的主母?奕轩的妻子可是将来妘府的主母啊!怎么能是魏采葭那样的人呢? 如果这里不是皇宫,不是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她真的想将眼前的一切都摔个粉碎,她一向骄傲的儿子,这辈子就要毁了,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回府的话,将来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 妘大夫人是眼前一阵阵发黑,妘素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搞得有点慌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魏家的小姐……她甚至想不起来魏家的小姐是谁,是什么样子的了,好不容易才想起原来就就是那个被逐出巫灵宫的人,但是这个人以前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啊!每次见到她们妘家的小姐都跟姬家的小姐一样用鼻孔看她们,好像她们比较高贵一些似的。 和妘家关系亲近的人对这门亲事都是很不能接受,但这是皇上赐的婚,不接受也得接受了!大家对妘奕轩都很是同情,好端端的就被逼要娶一位名声已经败坏了的女子为妻,皇上是不是对妘家有什么不满? 和妘家是亲家的大将军父子也是紧紧皱着眉头,韩毅有点庆幸自己的妻子因为身子有点舒服,他不放心,所以没让她一起进宫,不然的话让她听到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奇了怪了,皇上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魏家和姬家一向走得近,不管是忠勇侯和姬昊仁还是宫里的兰贵妃和敏妃都是走得很近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皇上现在将姬家的小姐赐婚给了四王爷,又将和姬家走得很近的魏家小姐赐婚给了和姬家不和的妘家? 难道是皇上想藉此来平衡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也顺便约束压制四王爷?那皇上对四王爷到底是有心扶持还是想要打压?说有心扶持吧,皇上又将魏家和妘家绑在了一起,说压制吧,又将姬家的小姐赐婚给了四王爷做正妃?皇上这样做真是让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了。 妘州歌也是眉头紧皱,面色难看得很,目光在魏家和姬家之间游移不定,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这件事和这两家到底有没有关系。对于赐婚的事魏家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如果早就知道了,要么就是皇上跟忠勇侯暗示过了,要么就是跟敏妃透露过,然后敏妃再跟魏家的人透露了,所以魏家的人才提前得知了消息,一点意外都没有。 就算她和魏采葭之间没有任何过节她都不希望魏采葭成为自己堂大嫂的。魏采葭这人心胸狭隘,爱记仇,心眼又小,脾性也不是好相处的,以前就什么事都是听姬子臻,可见她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而且又容易受别人的挑拨鼓动去做一些极为愚蠢的事。 当初要不是她立场不坚定,受到了姬子臻的鼓吹,又怎么会傻乎乎的被她将计就计的算计了一番,被逐出了巫灵宫,落得了如今的下场?她心里肯定会记恨她的,要是让她入了妘府,妘府肯定再无安宁之日,妘府有这样的一个主母,想来也不会兴旺到哪里去了。 轩辕凤暖隔着中间的一段距离看到妘州歌面色阴沉就知道她此时心里定是非常不快的了,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说道:「父皇,你怎么将魏家的那个名声败坏的小姐赐婚给妘家的公子啊,这根本就是好好的一棵白菜被猪拱了啊!妘家的公子可是上进的好青年,给他做妾还嫌弃呢,怎么能做正妻?」 轩辕凤暖的话是丝毫不给魏家面子的,更加不给魏采葭面子。在他看来不管是魏家还是魏采葭都没有资格让他给面子,让歌儿不痛快的人就是让他不痛快!凭什么要他给面子? 他的话让皇上面上一阵抽搐,气得吹鬍子瞪眼的,「你胡说八道什么话!魏家的小姐怎么了?她是忠勇侯的嫡小姐,这身份配不上妘家公子吗?朕看她模样也长得不错,有大家主母的风范,我看配妘家公子足以!」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父皇,你是老眼昏花了是不是,哪里是不错了,哪里又是有大家主母的风范了?儿臣看她就是一个丑八怪!」 「你给朕闭嘴!你再说,朕就将她赐婚给你做正妃!」皇上被他的话给气着了,气狠狠的指着他说道。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有些犹豫了,最后耸了耸肩无奈的坐下了,投给了妘州歌一记无奈的眼神,妘州歌朝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皇上显然是心意已决,那就不会让他随便说两句就改变主意的。说再多也是枉然,既然如此还说来做什么,说多了说不定还会让皇上对他不喜。 轩辕凤暖的话自然是让魏家的人面上一阵恼怒了,就是魏采葭有些反常,听到他这样说,她居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或者是生气,好像漠不关心一样,只是盯着妘州歌的目光却越发的诡异了。 「妘爱卿嫡长子可在?」皇上问道。 妘奕轩虽然是官员的,但是官位却并不高,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皇上自然是记不住他的官职的,他能来参加宫宴也是以妘大学士家眷的身份而非自己的官职身份。 妘奕轩这个时候已经接受了自己被赐婚的事实,冷静了下来,听到皇上叫到自己很快就站了出去,恭敬的行了礼,「回皇上,小臣在。」 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里不得不承认妘家的这个嫡长子确实是个气质出众的翩翩贵公子,若是和自己的皇子站在一起也不见得会逊色很多。果然是妘家出的公子,自有一番气度,配魏家那个小姐的确是有些可惜了。不过他既然是臣子,他是天子,为了维护他的统治,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必须的,况且他也不会亏待他的。 「嗯,是个人才,风度翩翩,妘爱卿的这个儿子很是出色啊,华国有这样的青年才进在,未来国力一定会越来越强盛的!你对朕的赐婚可还满意?」皇上笑吟吟的问道。 妘奕轩神色不动的答道:「满意,小臣谢皇上隆恩,能让皇上当众赐婚是小臣的福气。」 听到这话皇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妘大老爷说道:「妘爱卿,你看看,你儿子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做爹的就不要阻挠了,朕看这门亲事也是极好的,到时候他们成亲,朕会赐下宝物的!」 「多谢皇上!」 「好好好,今晚朕甚是高兴,诸位爱卿一定要陪着朕多饮几杯才行!」 「臣遵旨!」 一场宫宴直到亥时才正式结束了,宫宴一散,妘家的人就急匆匆的面色冷沉的出宫了,任谁看到都知道他们是对婚事有所不满,大家都也理解,所以没人说什么,就算有人想要说什么也很快就被人喝止了,这人除了瑞王爷还真没第二个人了。 ------题外话------ 感觉越来越难写了,我是不是要考虑完结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不了就娶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不了就娶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原本应该是喜庆的时候,可以妘府却因为在宫宴上突如其来的赐婚而陷入了一种紧绷低压的气氛中,全府上下的人面上都没有一丝的笑容,下人行动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府中的各位主子。 妘大夫人因为这件事还一下子就病倒了,心里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愧疚的,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着魏家。赐婚的事若说魏家的人不知道打死她都不信!魏家的人居然敢算计到妘府身上,真是人善被人欺,他们妘府一直都是低调做人做事的,现在却被人欺到了头上,要牺牲她儿子的婚事,怎么让她不恨啊! 妘大老爷心里也是恼恨得不行,皇上他不能恨,那就只能将这件事推到魏家身上了。魏采葭那个女子早就成为了魏家的弃子,一个弃子被赐婚到了妘家,成为了妘家嫡长子的正妻,这件事说没有猫腻说信?魏家肯定在里头动手脚了!真真是可恨至极啊,想要算计妘家尽管耍手段来,他没怕过,为什么要算计他儿子的终身大事! 过年刚好有三天的休沐时间,妘大老爷丝毫没有应酬的兴致,整天的待在府里,来妘府拜访的客人也几乎都被推掉了,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得别人说什么了。反正事情再坏也坏不过这件事,他们没有心情去应付那些人。 妘州歌原本过完年就应该回巫灵宫了,但是妘家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放心不下,特地到权司大人那里去提出了请求。权司大人倒是意外的没有为难她,只是叮嘱了她几句就让她出宫了,也没有让她早早回来,似乎是她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一样。 不过临走前却是意外的问起了宫宴后面发生的事,妘州歌有些意外,但还是老实的说了说,权司大人听罢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摆了摆手就让她离开了。 妘州歌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师父一向都不关心朝廷上的事,现在——不,应该说这段时间,从宝龙寺回来之后师父似乎就很关心朝廷上的事,上次居然还主动的跟她说起了两位王爷的亲事,还帮瑞王爷说了好话? 想起那次的事,妘州歌心里奇怪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只是现在她的心思都被大哥和魏采葭的婚事占满了,也没有太过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所以很快就将这股奇怪的感觉抛到脑后了。 回到妘府,妘府上下果然是一片低沉,丝毫感受不到过年的欢庆和欢乐,不管是主人还是下人脸上都是一片愁云。听到下人说妘大夫人病倒了,妘州歌就先去了一趟主院。 妘大夫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一向保养得宜的脸庞显得憔悴和苍老了几分,看到妘州歌走进来有些惊讶,脱口问道:「歌儿?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回府?」不是应该在巫灵宫吗? 妘州歌看到憔悴的妘大夫人眉心一蹙,走了过去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伯母,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子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府里还要靠大伯母呢。」 妘大夫人怔了一下然后苦笑了起来:「歌儿,我真的是……心里放不开啊!你大哥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是知道的,我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娶一个多么好的妻子,但是……但是现在、现在皇上却将魏家的那个……赐婚给了奕轩,这不是要毁了他的一生吗?」 娶妻当娶贤,魏采葭这人哪里有一点贤妻的样子了?以前她就不喜欢她,现在她名声败坏,连魏家的人都已经放弃她了,她妘家又怎么可能要?偏偏皇上还赐婚了,让他们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每次想到这个她的心就痛得不行! 妘州歌也是眉头一皱,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显然是对这门亲事也是十分不满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这个时候她可不会再说什么丧气的话惹得大伯母心里更加抑郁,所以她笑了笑嘴上宽慰道:「大伯母,虽然在宫宴上皇上说了要赐婚,但是现在赐婚的圣旨不是还没有下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圣旨下了那就怎么样呢?能不能顺利成婚还不一定呢,就算成婚了,能不能坐稳这个妘府的未来主母之位也说不定。大伯母现在就为了这件事烦恼,还累得自己病倒了,岂不是很不划算吗?」 妘大夫人一愣,呆呆的看着一脸冷淡的妘州歌,一直晕晕沉沉的脑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歌、歌儿,你这么说是什么、什么意思?」皇上金口已开,难道事情还有迴转的余地?妘大夫人心里很是怀疑,她不是什么无知的妇人,那人是皇上,一言九鼎,说的话就是圣旨,一旦开口就没有迴转的余地了,除非皇上自己反悔,但是这可能吗?皇上在宫宴上说了赐婚的事分明就是不给妘家任何机会。 「大伯母,我只是想说事情还没有到最后我们都不应该太早放弃,过于悲观。就算将来魏采葭真的加入了妘家,难道凭着大伯母的本事还拿捏不住她一个丫头片子不成?她是忠勇侯的女儿不错,但是我们妘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她进了妘家,以后就是妘家的人,大伯母就是她的婆母,想怎么拿捏她不是大伯母一句话的事吗?」 「如果大伯母实在不喜欢她,将来再给大哥娶一个平妻就是了,凭着我们妘氏一族的身份,想要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平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时候魏采葭既没有大哥的疼爱,又没有大伯和大伯母和妘家人的喜欢,她能翻出什么浪来?而且她是魏家已经放弃了的人,她自己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她难道还会为了一个放弃了她的家人得罪自己的夫家?」 魏采葭就算嫁入了妘家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也翻不出浪来。 而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妘州歌眸色一冷,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杀意,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妘大夫人眨了眨眼,好像在自己这个看似乖巧懂事的侄女眼里看到了一丝兇狠的杀意?妘大夫人又眨了眨眼觉得是不是自己病得眼都花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歌儿眼里看到什么杀意呢?真是荒唐。 这么想着,妘大夫人不由得仔细的盯着妘州歌的双眼看了看,果然是除了一丝冷淡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什么情绪了。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微微一松。 二弟一家将歌儿交给他们夫妻照顾,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的话,二弟和二弟妹一定会责怪他们的,毕竟歌儿是他们唯一的嫡女儿,又一向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重要。若是歌儿变得心狠手辣的话,那还得了,岂不是好好的一个贵族小姐让他们夫妻两照顾坏了吗?到时候他们夫妻哪里去找一个女儿赔给二弟一家? 妘大夫人将自己的手从被褥了伸了出来,拉住了妘州歌有些冰凉的手,轻嘆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其实我更加担心皇上这样做是不是存着什么想法,想要对付妘家。皇上一向猜忌猜疑我们这些世家,安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皇上现在突然搞出了这些事到底是意欲何为。」 「大伯母虽然是妇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妘家的主母,自然是希望妘家好好的,希望你们好好的,妘家若是出事,你们也会受到牵连。现在看来朝局是越来越复杂了,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打算立四王爷为太子,现在又将姬子臻赐婚给了四王爷,如此一来姬家和四王爷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兰贵妃说不定也会和敏妃联合在一起。」 妘大夫人越是说就越是担心,一双柳叶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眼里闪着浓浓的担忧,本来就精神不太好,现在一想顿时就觉得更加的头痛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面色更加的苍白了。 妘州歌挪了挪身子靠近了她,伸手替代了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轻揉着,一边揉着一边说道:「大伯母,你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还是先安静养病吧,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子更加重要的。身子要是垮了,说再多也是枉然,本来府里就因为这件事气氛有点低沉,你再病倒了,大哥心里岂不是更加的难受了吗?」 「还有大姐,大姐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宫宴那天她是因为身子不适,大姐夫才没让她进宫去,要是她知道了大哥的事,又知道大伯母病了,岂不是要担心得不行?要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府里的事,还有素娥,还有大哥,个个都离不开大伯母,大伯母要照顾好自己。」 妘州歌的手轻柔的在动着,一边在她耳边柔柔的说着开解的话,倒是让妘大夫人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歌儿说得对,我是应该振作起来才对,事情还没有开始呢,我就先倒下的话岂不是要大家都担心?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好起来,不让大家担心的。」 歌儿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回府大概也是心里放不下吧,也不知道权司大人是怎么会答应让她出宫的,想来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说服权司大人让她出宫。也是辛苦她了,她自己的事都还没有处理好呢,那天晚上他们也担心皇上会不会突然就将她赐婚给谁了。 要是皇上真的将她赐婚给谁,那她和老爷就真的没有办法和二弟一家交代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歌儿,你大哥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大伯会处理好的,你还是想想你自个儿的事吧,我担心皇上对你的婚事……」 妘州歌眸色一闪,微微笑了笑说道:「大伯母,你放心吧,我还有师父呢,师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欺负的。」 在主院待了一会儿见妘大夫人面上露出了疲倦之色,妘州歌才起身离开了,又去了一趟书房找妘大老爷说了说话,刚好妘奕轩两兄弟也在,几人就赐婚的事商量了一下,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妘奕轩可能是接受了这个事实,面上只是有些阴沉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受打击,无法接受,他的想法倒是和妘州歌的有些相同,只是比妘州歌的要温和得多了。 在妘奕轩看来,如果皇上真的赐婚了,他不能抗旨,那就娶吧,不过是一个女人。她若是聪明,不闹事,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妘府夫人,就算他不喜欢她,但是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会给的。如果她不懂事,嫁入了妘府,还一心向着外人,那就不要怪他这个做丈夫的太过无情冷漠了。 妘州歌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们,一来是担心吓坏了他们,二来也是担心他们不会同意她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妘家的人一向光明磊落,从来不屑用些阴暗手段的。所以她只是说了些明面上安慰的话,劝他们看开些,而且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越是这个敏感的时候就越是要多加注意,不能让人捉住了把柄。 在人前妘州歌表现得很是冷静镇定,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榻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她心里却是有些没底了。总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超出了她的预想,往她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了。但是现在她还是毫无头绪,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如果皇上真的是打算扶持四王爷,那暖暖的处境就非常的不好了,本来他就处于劣势地位,现在四王爷又和姬家结为了姻亲……妘州歌有些辗转反侧,心里莫名的烦躁,因为不确定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翻滚了多少次,妘州歌的脑子还是在持续不断的转着,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勐的翻起了身子,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眼里闪着怀疑,为了自己心里刚冒出来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却让她更加的担心了,几乎是整宿没睡,第二天起来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了,而且额头隐隐有些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风寒。不过她还是撑着出了一趟妘府,去了趟红楼,结果回来却是着凉,真的发起烧来了,把妘家的人吓得够呛。
第一百七十五章 庄周梦蝶 第一百七十五章 庄周梦蝶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来到洛邑的这几年生病的次数也是没几次的,一来她身边的四个婢女照顾得很好,二来她自己也一直很注意,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旦病了的话可不是简单的事,吃两副药就能好的。那知道这次因为事情太多了,闹得她心绪烦乱,夜里也睡不好,加之天气冷,一个不注意就着凉了,偏偏她还冒着寒去了一趟红楼,真真是雪上加霜了。 她从红楼回来之后还只是有些发热而已,并不严重,可是到了夜里却是烧了起来,吓得妘大老爷几个也睡不着了,都起来了,连夜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了她是着了凉,又没有休息好,有些疲累,所以才病倒了,开了药方子,让府里的下人熬了药出来,喝下看她出了汗,情况没有什么大碍了,大家才各自回房睡下了。 舜华几个忙前忙后的,紧张又担心得不行,心里也非常的自责,觉得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没有照顾好小姐,让小姐生病了,而且这次小姐的病来势汹汹,让她们愧疚得不行。几人手脚麻利又井然有序的伺候妘州歌喝了药,又用热毛巾帮她擦拭过一遍身体后才严严实实的用被褥盖住才让两个人守在了外间,另外两个先休息。 舜华和杜衡两人一直不放心,密切的关注着小姐的情况,生怕她半夜又烧了起来。只是两人精神紧绷,又一直忙活了大半夜的,最后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在外间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了瞌睡。 妘州歌虽然喝了药,但也不是立刻就能退烧的,整个人晕乎乎的躺在床榻上,半醒半睡,半睁着眼迷迷煳煳的看着床顶上的绣帐,半响之后忽然觉得绣帐的花纹似乎有些不同。 她睁着眼睛,眨了眨,觉得有些奇怪,怀疑是不是自己病煳涂了,所以连自己在妘府床榻上的绣帐都记错了。她来到洛邑都五年了,在妘府住的时间也有两年多,对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的东西知道得一清二楚,经常睡的床榻上挂着什么样的绣帐更加不会认错了。 所以现在眼前这陌生中又有些熟悉的绣帐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回到冀州城的家了?不会是她一病就病了几个月,连回到了冀州城都不知道吧? 有些疑惑的躺了一会儿又没有见到婢女进来妘州歌不得不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以为自己会身体虚弱,浑身无力,但是谁知道一点事都没有!就好像她刚才只是在睡觉而已,并不是生病,如此一来她就更加的奇怪困惑了。 心里虽然觉得困惑,但是妘州歌还是慢慢的坐了起来,穿上了放在床边的鞋子,想要披上外衣的时候却发现衣架上并没有挂着她要穿的外衣。她眉头一蹙,压下心里的疑惑,站起来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她发现这个房间并不是自己在妘府居住的房间。 「舜华,舜英,杜衡,杜若!」妘州歌扬声唤着自己的四名贴身婢女,可是等了半响也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心里疑惑更重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们四人成为她的贴身婢女之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更加没有试过她叫人居然没人回应的!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妘州歌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病得太厉害,中途昏迷了,所以不知道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去养病了,所以才有现在的事情。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自己这会儿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带走了自己。这么一想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转着转着她刚松开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个房间的摆设……似乎有些、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她愣是想不起到底是哪里。 她在脑海里搜寻着可疑的记忆,但不管是冀州城的妘府还是洛邑的妘府,又或者是巫灵宫,甚至是崑崙山,她的房间摆设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哪里的房间呢? 想了半响也没有想起来,妘州歌不得不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了一边,从房间走了出去,只是走出房间没多远她就整个人愣住了,眼里闪着震惊和无法置信。 这里、这里竟然是姬府!她终于想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房间会既陌生又有些熟悉,因为这是她作为姚子暇时,嫁到姬府之后的卧室! 她怎么会回到了姬府,回到了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这根本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身边的人呢? 妘州歌在一瞬间心里不可抑制的闪过了一丝慌张,因为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诡异到让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形容,她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病了而已,为什么一睁开眼就、就回到了姬府? 妘州歌有些茫然的站在长廊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起来了,你才刚病好,小心身子啊!」 妘州歌正愣愣的出着神就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声音从长廊另一头传来,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名青衣丫鬟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脚步越走越近,她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人分明就是她前世身边的一个一等丫鬟,叫挽翠。 她正准备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又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她明明就站在这里,站在挽翠的面前,也感觉得到她扶住自己手臂的手传来的温热,耳朵里听得到她的话,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开口,她没办法开口却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就好像她的灵魂附在了一具身体里,能通过这具身躯感受到的一切,但却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她能通过这具身体听到,能摸到,也能听到自己身体说出来的话,但这却不是自己说的,而是姚子暇说的。这真的是太诡异了,她明明就是姚子暇,可现在却俯身在了姚子暇身上,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身边发生的事。 她还没有从这诡异的情况中回过神来,就在挽翠紧张担忧的话语里终于搞明白了,也终于想起来了。 前世她嫁到姬府后的第二年初秋的时候确实是病了一场,因为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四处奔波,为姬昊仁疏通族里的关系,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她还是中暑了,处理完事情之后一下子就病倒了。她记得那次她病了好几天才渐渐的好了起来,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了。 她为什么会回到了这个时候? 妘州歌明白过来之后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的重了。只是也容不得她多想,她就听到姚子暇说了什么,挽翠嘟了嘟嘴不甘不愿的福了福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姚子暇是要去哪里来着,时间隔得太久,她已经有些忘记了在姬府生活是发生的事了,她只记得姬昊仁一家还有姚雪漫他们是如何背叛她的。所以现在她还真是想不起现在姚子暇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她心里隐隐觉得她会回到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妘州歌一边看着眼前的景物不断的变换着,一边在心里苦苦思索着会是什么事儿让自己回到了这个时候,随着姚子暇的脚步,妘州歌慢慢的才发现她去的地方似乎是姬府的书房。 书房……脑海里模模煳煳的闪过了什么画面,但是太快了,她来不及捉住,这个时候她反而淡定了下来,反正她存在着,却不会影响到姚子暇。 等一下她总会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的。 慢慢的走了两刻钟姚子暇才终于来到了书房外的院子,只是奇怪的没有见到以往习惯守在院子外的护卫。姬府的书房是重地,在姬府里,除了姬昊仁两父子,其他的人是不能进入,甚至是接近书房的,就算她是姬昊仁的妻子也一样。 她看到姚子暇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了进去,却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书房前,伸手就想敲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敲门的手忽然间就顿住了,怔了一下眉头一皱,正想继续敲门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还没有来得及发应,书房的门就被人用力的打开了,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厉喝。 「谁在外面?」 书房的门一开,姚子暇呆怔了一下才轻着声音说道:「相公,是我。我、我只是想过来问问事情怎么样了,并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和爹的,对不起。」 「原来是子暇,你病刚好怎么就过来了呢?还有怎么不见你的婢女?」姬昊仁见是自己的妻子,面上勃发的怒气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温声关心的问道。 一旁的姬老爷也关心的问了几句才离开了,似乎是想让他们夫妻单独相处。 妘州歌有些惊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海里深埋的记忆忽然翻江倒海一般的涌了出来。 她记起来了,这天她的病才好起来,她稍微的有了精神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来找到她的相公问问她生病前忙碌的事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成了,所以就支开了婢女,一个人走到了书房。她知道书房的门关着里面肯定是有人的,所以才想敲门,只是在敲门的时候头突然晕了一下,她敲门的动作才停顿了一下。 她记得当时也是这样的,书房的人厉声喝了一声问外面的人是谁,并且一把打开了书房的门,当时她对上姬昊仁的目光愣怔了一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她的相公脸上看到这么阴霾的面色。她那个时候心里是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安和害怕的,只是很快就被他安抚住了,将这点不安抛到了脑后。 重来一次她才注意到,姬昊仁和她当时的公爹面上的神色岂止是一个阴霾可以形容概括得了的,他们打开书房的门时看到她露出来的分明就是一股浓烈的杀意!他们以为她听到了他们在书房的谈话!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也完全不会想到身边的亲人会对她动了杀意,所以才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她是用旁观者的身份在看,这两父子眼里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杀意,在这一瞬间里,他们对她这个妻子,儿媳妇动了杀意,就因为她站在了书房前! 她也想起来了,好像就是从这里开始,姬昊仁对她的态度慢慢就改变了,在后来的日子里时不时的试探她今天为什么会支开下人独自一人到了书房,在书房外听到了什么。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对此起疑心,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可惜的是,姬昊仁似乎并不相信。 还有姚雪漫,后来她似乎也在无意中撞见她去过书房,那个时候她还非常的信任这个妹妹,她说是去书房送甜品的,她也就信了。现在想起来才发现或许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在一起,甚至是商量着怎么害死她了。 至于他们在书房谈的话…… 妘州歌的头忽然剧烈的痛了起来,她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挽翠扶着回到了房间趟了下来,额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让她的视线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煳了起来,她的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声音,有焦急的,有担心的,有冷静的,各种声音吵杂的混在了一起,让她觉得更加的头痛了,几乎要因此而晕厥。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头顶的绣帐已经是熟悉的模样了,是她在妘府房间里的绣帐,上面绣着的兰花还是舜华亲手绣上去的,当时她还给她指点了一下绣线的配色,让绣出来的兰花在夜晚晕黄的烛光下会有种兰花开放的错觉。 她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妘州歌眨了眨眼想要起身,但是却浑身无力,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病了,难道是还没有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她刚病的时候还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舜华……」妘州歌开声唤道,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小声得几乎听不到。 但是在外间的舜华却是身子勐的一阵,飞快的走了进来,看到小姐醒了不由得笑了出来,「小姐,你好点了吗?」 说着话的时候她还不忘端来了一杯温水,伺候着她喝了下去。 妘州歌喝了水才觉得好些了,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病多久了?」 舜华觉得她问得有些奇怪,但是转念又觉得这可能是小姐病煳涂了,连时间都搞混了。 「小姐,现在是寅时了。小姐不记得了吗?小姐白天去了一趟红楼,回来用了晚饭,早早就睡下了,到了戌时的时候奴婢们才发现小姐发烧了,小姐喝了药睡了一会儿,刚刚才醒。」 妘州歌微微晃了晃神。 原来才不过是几个时辰,刚才难道是她做梦了?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我刚才……我刚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舜华有些纳闷,「小姐想问什么,什么特别的?小姐喝了药一直在昏睡,奴婢还以为小姐会一觉睡到天亮呢,小姐也没有做恶梦。」 没有? 妘州歌眉头一皱,垂下了眼眸,难道真的是做梦?可是为什么会梦到以前,是因为忘记了,所以老天爷才故意要提醒她?她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或许是因为被姚雪漫让人贴了符咒困得太久了,所以有些记忆丢失了。可是直到刚才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她以为姬昊仁只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没想到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凉薄毒辣得多。 想起了梦中的事,妘州歌勐的闭了闭眼,遮住了眼里涌动着的翻腾情绪。 舜华注意到她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异常的冷沉阴霾,她的心不由得一颤,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很不舒服?」 妘州歌睁开眼看着舜华担心的脸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现在我已经好很多了,想来是喝了药之后有效果了,等一下我再睡一睡,明天起来估计就好了。」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你。」舜华低垂着头非常的愧疚。 「这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又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我没有好好休息才这样,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们也别担心了。」 「可是小姐——」 「好了,你去拿毛巾给我擦擦汗,我觉得身上有些黏煳。」妘州歌转移开了话题。 舜华一听忙应道:「好,奴婢马上去。」 舜华急急忙忙的转身就跑出去了,没注意到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比屋子外的夜色差不了多少。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美丽的意外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美丽的意外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因为这突然的似梦非梦的经歷,妘州歌静下心来之后慢慢的想起了许多已经忘记了的事。 刚重生的时候她只记得姬昊仁,姚雪漫,姬家和姚家对她做过的绝情绝义的事,满心都是他们的背叛,自己的惨死,脑海里的记忆也一直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因为姬昊仁和姚雪漫勾搭在了一起。自己这个曾经的姚家嫡小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才被一脚踢开了。 因为自己的记忆是如此的,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这么大的差错,她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那个梦,她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自己当初的死因并非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的姦情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姬家父子以为自己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才对自己痛下杀手。 就不知道姚雪漫和姚家在这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了。 这件事让妘州歌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情更加的凝重了,心思一重对养病自然就无利了,第二天晚上她又重新烧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让她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五岁之前。 五岁之前的她光有意识却浑身动弹不得,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自己的身体,外形上都是正常的,可是偏偏却醒不来。在崑崙山上师父曾经说过或许是因为她灵魂受创,所以才导致了她出生时不正常。至于为什么五岁后能醒来,师父却没有都说,只说一切都是机缘,让她无需太过追究。 她想想觉得也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缘由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放眼未来。总归以后她不会再落得以前那般的境地就是了。 没想到现在一病倒是让她有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五岁之前,整日整日的躺在床榻上,明明意识是清醒的,她的耳朵能听到身边所有的声音,她的手能感觉到碰触到的一切,但是她的眼睛却无力睁开。现在的她就是这个样子,迷迷煳煳的,像飘荡在水面上找不着地着陆一样。 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害怕自己会不会一病不起,这世间上多的是这样的例子,一个小小的病有时候也能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若是她一病不起,那她的仇怎么报?她的家人怎么办?还有暖暖,他会不会觉得她又再一次抛弃他了,会不会恼恨她? 想到轩辕凤暖,妘州歌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要见他的冲动,心想如果这个时候暖暖在的话就好了……想是这么想,但她却没有真的想要让人去通知他,他要是知道自己病了,肯定会很着急的。 还是等她病好了再让他过来一趟吧。 轩辕凤暖这两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即使有心想要夜探妘州歌的香闺也无暇分身,而且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出宫回妘府了,还以为她在巫灵宫呢。 等他终于抽出时间来的时候,谁知道一问才知道她居然出宫了,而且还生病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是恨不得立刻就去一趟妘府,可是又因为还是白天,自己若是贸然去了妘府被人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第一次他有些恼恨现在两人的关系,如果他们的关系能早点定下来,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道妘府探望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百般顾忌,还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去看她! 好不容易才看到夜幕降临,轩辕凤暖是一刻钟都等不及了,心里着急得不行,换了一身衣服就出府了,飞身到了妘府妘州歌居住的院子。果不其然的看到她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妘大老爷一家都在,看样子似乎是病得不轻。看到这情景轩辕凤暖心里越发的担心了,凤眸里满是焦急之色,又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焦虑等着。 躲在暗处的轩辕凤暖是每一刻钟都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久到他几乎要忍不住出手将在场的人敲晕了。好在,在他耐性告罄的时候妘家的人总算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最后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伺候的婢女。 轩辕凤暖看着屋子里的几个婢女发现都是她贴身伺候的几个婢女,自己都认识,想了想也不愿意再等了,身影一闪就闪进连屋子里。 舜华几个正为了妘州歌又重新烧了起来的事而焦急不已,忙得团团转的,她一个转身就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她怔了一下,然后本能的就要尖叫起来。 「闭嘴!本王是听说你家小姐病了,所以专程过来探望她的,别出声,要是引来了妘府其他人,你家小姐的名声本王可就不管了!」轩辕凤暖这会儿没有什么耐性和几个婢女纠缠,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舜华几个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瑞王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轩辕凤暖已经大步往内室走了进去,让她们几个想拦都拦不住。 「这……这怎么办啊,瑞王爷、瑞王爷怎么来了?」杜衡有些傻眼了。 她们是知道小姐和瑞王爷关系有些不正常,但是、但是也不至于让瑞王爷听到小姐生病之后就直接闯了进来吧?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担心挺着急的…… 「是啊,万一大老爷他们待会儿又过来了的话怎么办?要是让他们知道瑞王爷这个时候不请自来的跑到了小姐的房间里,那岂不是要炸翻天了?」舜英瞠大了眼睛,有些担心。 杜若看了眼内室,又看了眼外面,摇了摇头说道:「大老爷他们应该不会再过来了。瑞王爷既然已经过来了,我们就算想拦也是拦不住的,而且瑞王爷这人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话?现在只能这样了,我和杜衡到外面守着吧,要是有人来了,我们就拦下来,你们进去看看。」 舜华想了想觉得杜若说的话也有道理,她也是这么想的,便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杜若说得没错,就这样吧。希望瑞王爷早点离开,千万别给小姐惹麻烦。」 杜若和杜衡两人很快就走了出去,到外面守着了,舜华和舜英相视了一眼往内室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瑞王爷,您、您怎么坐到小姐的……」床榻上了,成何体统! 两人慌忙走了过去想要让他离开,但是又不敢伸手拉扯,只能干着急的瞪着他,希望他赶紧起来,而且走近了她们才看到瑞王爷居然、居然还握着她们小姐的手! 舜华觉得自己要晕倒了,她们小姐的闺誉啊!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原本温柔担忧的目光一冷,瞥着舜华和舜英两人说道:「要么你们就到外面守着,要么本王打晕你们,看在你们是歌儿贴身婢女的份上,本王让你们自个儿选择。」 舜华和舜英面色一变,防备的盯着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人,一时间为难起来了,知道他肯定是说到做到的,可是让她们抛弃自己的小姐这肯定不行啊! 「你们放心吧,本王不会伤害你们小姐的,你们到外面守着,这里有本王,本王会看着你们小姐的。」轩辕凤暖耐着性子说道。 舜华和舜英面面相觑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 轩辕凤暖眉心一皱,声音一冷,眯了眯凤眸说道:「看来你们是选择被本王打晕了。」 说着竟然就要从床榻上站起来,要走过来将她们打晕一样,吓得舜华和舜英两人反射性的倒退了两步,睁大了一双眼睛,畏惧的看着他,飞快的说道:「王爷,您等等!我们马上就出去,只是您得答应奴婢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们家小姐的事情,不然的话奴婢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们家小姐讨回公道的!」 两人都目光兇狠的瞪着轩辕凤暖,这个时候却丝毫不畏惧他了,让轩辕凤暖有些好笑,心里想着说歌儿这几个婢女对她可真是忠心耿耿了。光是冲着她们对歌儿的这份心,他也是不会为难她们的。 「放心吧,本王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歌儿,你们担心太多了。」轩辕凤暖淡淡的说道。 舜华和舜英同时一怔,心里一动。 难道瑞王爷真的、真的喜欢小姐? 两人又相视了一眼,然后不放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小姐,最后才慢慢的退出了内室。 舜华和舜英两人一离开内室,轩辕凤暖立刻又坐回到了床榻边,宽大厚实的双掌将妘州歌有些滚烫的小手握在手中,双眸温柔的注视着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的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擦了一下,嘴里喃喃的说着:「歌儿,你怎么就病了呢?都怪我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有来看你,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一定请宫里的御医来给你看病,御医的医术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这样你也不用受苦了。」 看到她这样即使知道只是普通的发烧他也觉得心疼不已,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由他代替她受罪。而且怎么会突然就病成这样呢?天气虽然冷,但却不是入冬以来最冷的时候,宫宴那天看到她还是好好的,谁知道还没有今天她就病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还是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明明听到说她昨天晚上发烧,喝了药之后已经退烧了的,既然已经退烧了,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这样? 想到这轩辕凤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问清楚就将那两名婢女撵出去了。还是现在将她们重新叫进来问清楚? 轩辕凤暖正在犹豫的时候握在手心的手忽然动了动,他忙看了过去,惊喜的看到原本闭着眼昏睡的人正缓缓的睁开了眼,他一喜,弯下了身子,扬起了一抹笑容,柔声问道:「歌儿,你醒了,现在好些了吗?」 妘州歌睁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眨了眨眼,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怎么会有男子,还是自己又做梦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伸出了另一只手,在轩辕凤暖意外的目光中缓缓的抚上了他的脸颊。 轩辕凤暖正乐着,想要开声就听到她有些疑惑的嘀咕道:「我难道又做梦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有男子在我房间?」说着又闭了闭眼,再用力的睁开,这会儿终于看清楚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就是暖暖吗? 妘州歌一怔,「暖暖?你怎么会在这里?」 妘州歌说着反射性的就要坐起来,轩辕凤暖见状忙回过了神,坐到了床头处,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然后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妘州歌身子不由得一僵。 她虽然是病了但不代表她煳涂了,她现在这个姿势好像不太妥当…… 「暖暖,你拿个软枕过来给我靠着就可以了,我已经喝过药,又睡了一睡,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妘州歌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 轩辕凤暖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闻言轻哼了一声说道:「软枕哪有我的胸膛靠着舒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你还不是一样抱过我,亲过我?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妘州歌嘴角一抽,「这怎么能一样,你那时候还小——」 「有什么不一样的!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好了,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就病倒了?你的身子已经这么差了吗?」轩辕凤暖拧着眉低头看着她还有些红扑扑的脸问道,忍住了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妘州歌知道他是有意转开话题,想着这个时候计较这些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必要,所以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让他找软枕给她,放松身子,软软的靠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放松身子靠上去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觉得暖暖真的长大了,他的胸膛让她觉得很宽阔,很安全,很安稳,而且还挺舒服。 想到这妘州歌原本就因为发烧而有些红的脸蛋顿时就变得更加的红了,像是染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一样,好在她现在还是生病中,就算让人看到了也不会怀疑。 轩辕凤暖低头就看到她红彤彤的脸蛋,心里只是有些奇怪,刚才还没有这么红的,怎么现在红成这样了,难道是又开始发热了?这么想着他不由得伸出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疑惑的嘀咕着,「没啊,跟刚才一样,奇怪了,怎么脸会突然红成这样?」 妘州歌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轩辕凤暖立刻紧张的伸手将一旁桌几上温着的水拿过来放到了她嘴边,「嗓子不舒服是吗?喝点温水会好点。」 妘州歌垂眸看着放在嘴边的水杯,无声的轻嘆看一口气也不挣扎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觉得舒服多了,便下意识的抬头想要跟他道谢:「暖暖,谢谢你,我……」 只是一抬头顿时就尴尬了,因为轩辕凤暖原本就是低着头注视着她的,现在她勐的一抬头,刚喝完水还显得异常湿润的双唇就擦过了他坚毅的下巴,两人都不由得一怔。 轩辕凤暖深潭似的双眸一下子像燃放起了烟花的夜空一样明亮了起来,闪过了一抹璀璨的光亮,光彩夺目,惊人的亮眼。一双浓黑飞扬的剑眉,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漂亮的双唇扬起了一抹欢喜的笑容,脸颊上的酒窝异常的显眼,既有成熟男子的魅力,似乎又有一分孩童似的天真,让妘州歌愣怔中不由得晃了晃神,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呆呆的望着他瞬间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样的双眸迟迟回不了神。 轩辕凤暖内心是激动的,即使这个动作只是她不经意做出来的,但是也一样让他心悸不已,胸腔里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从心里涌出了一股热烈的感情,热热的,甜甜的。 他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或者是觉得尴尬,或者是后悔,但是对他而言,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他甚至有些后悔,如果刚才自己再低一些头,那说不定她双唇擦过的位置就不是自己的下巴,而是自己的嘴唇了。 这个想法让轩辕凤暖内心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了怀里的人因为惊讶和意外而微张的双唇上。 那双因为发烧而显得有些异常的红润的嘴唇上面还沾着刚才喝过的水,显得无比的水润,而且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心里痒痒的,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印证一下心里的想法,或者是干脆用自己的嘴唇去试探一下…… 轩辕凤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犹豫,犹豫自己该不该趁着现在气氛正好,可以试探一下歌儿对自己的态度。这个念头让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手心里甚至冒出了汗水,又热又湿。可是他的动作比他的理智要快,他的理智还在犹豫,他的动作先一步做了。 ------题外话------ 是亲呢是亲呢还是亲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表明心意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表明心意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靠在轩辕凤暖怀里,睁着一双因为生病而没有了以往清明的杏眸,看着在自己头顶上方的人眸色不知道为何倏地变得炙热了起来,他眼里闪着的炙热光芒让她的心不由得微微提了起来,想要躲闪开,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头慢慢的,慢慢的朝着自己低了下来。 她心勐的一跳,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也因为这个猜测而有些慌乱了起来,原本就有些迷煳的脑子更加的昏沉了,像是灌了铅一样。她想做些什么阻止他的行为,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最后什么都没做,到最后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看着眼前的俊脸越放越大,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妘州歌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逃避或许是其他,垂在被褥上的手也不由得紧握成拳,心跳如擂鼓。 对于轩辕凤暖来说,从他决定要做这件事开始,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折磨,他既激动,期待又害怕被拒绝,更怕她因此而发怒将自己赶走,对自己冷下脸,露出抗拒牴触的表情。可是他又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心里真是矛盾得不行。 当他看到她居然闭上了眼睛时不由得一怔,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唿出的灼热气息了,她眼睑上根根清晰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额上的髮丝有些凌乱,有几缕垂落在了脸颊两旁,无端的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气息。因为还在发烧,白皙的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平时呈现粉色的唇瓣也变得嫣红无比。 这个时候只要他再微微低一下头就能吻上自己朝思暮想的柔软唇瓣了,或者两人的关系就能因此而更进一步了可是这个时候轩辕凤暖却犹豫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歌儿没有阻止他,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歌儿对他绝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或许只是因为生病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才任由着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来,又或者她是存心在试探他。她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是他的女神,他难道真的要趁着她还在生病的时候占她便宜,在两人的关系还模煳不清的时候做出这种暧昧的事吗? 这和他想像中的不同,他希望他和歌儿的亲密关系是发生在两人确定了对方的心意和关系之后,是心甘情愿的,即使只是一个亲吻他也希望留在歌儿心中是美好的印象,没有一丝瑕疵。 心里的念头一转,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什么,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妘州歌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等啊等,结果却只是感到额头一热,被什么温热又柔软的东西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她不由得睁开了眼,对上了一双柔情似水的,漾着细碎波光的凤眸,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困惑。 轩辕凤暖伸出手轻抚着她滑腻的脸颊,轻笑了声说道:「歌儿,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要担心我会忍不住占你便宜了。」说着就伸手轻轻的覆盖在了她的双眼上,感觉到她轻眨着眼睛眼睫毛划过他的手心带来了阵阵酥痒。 他将自己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磨蹭着,满是依恋,垂着眼眸低声说道:「歌儿,我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是以前那个暖暖,可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们的身份也变了。我还是你的那个暖暖,可是你却不是姚子暇了,你是妘州歌,是妘家的小姐,我是瑞王爷,在外人眼里,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相识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年而已。没人会说我们什么,你不是我的姐姐,我也不是你的弟弟。」 「以前我不想娶王妃,因为在我心里,我的王妃只有一个人能做,可是她已经死了。好不容易现在她又回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可以等,等你缓过来,等你接受我们身份的转变,等你接受我的心意,不管要花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我对皇上说的话是真的,并不是做戏。」 「我原本想慢慢来的,可是现在我又觉得如果我一直不说,等你慢慢发现,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我就只能是一个弟弟了,我不愿意这样。你要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许推开我,不许抛弃我,你要是敢这样,我就跪在皇上面前,求他赐婚!我看你还敢不敢推开我!」 妘州歌听到他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斜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威胁我了?」 迎上她有些发凉的目光,轩辕凤暖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这哪里是威胁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又抛弃我吗?我也是为了给自己提供一点保障而已。」 「你还有理了是吧?」 轩辕凤暖干脆趁着她还在病中,有气无力的,破罐子破摔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脸颊磨蹭着她的头顶耍赖似的说道:「我不管,反正话我已经说出来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不管如何这次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我是赖上你了!」 妘州歌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有那么一会儿觉得不习惯,有些别扭,但一来自己现在是想挣扎都挣扎不开,二来也是有些感嘆,无力挣脱。 这样的暖暖让她想起了自己昏睡的时候做的梦,说是梦,但是她知道那不是梦,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是前世她死后发生的事。她一直都知道姚子暇的死对暖暖来说肯定是一个打击,他肯定会伤心难过,可是想的和自己看到的完全是两码子事,没有看到之前她还能找藉口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可是看到之后却不能了。 她昨晚才病的,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似乎又活了一辈子,那么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忘记了的,现在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暖暖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世间的好女子千千万万,和你匹配的也大有人在,你的眼光为什么不放开一点呢?」为什么要落在她身上?虽然现在她的身份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他们都知道,她是姚子暇,她曾经嫁过人,比他大上了好几岁,她是姐姐啊! 她就想不明白了,暖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有了那样的感情?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和暖暖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她对他的照顾也只是对弟弟一般的照顾,从来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她的心态也一直是站在姐姐的角度,所以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没有想到暖暖会对她产生异样的情愫,她甚至从来没有察觉到,不管是她作为姚子暇的时候还是妘州歌的时候。如果在还没有看到那些事情之前她还能说服自己暖暖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只是开玩笑,那现在她就不能了。即使她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暖暖对她是真的动了异样心思的。 在他心里,她不是姐姐的身份了,或者是她对他而言,既是姐姐,也是、也是爱人 若是之前,爱人这个词放在自己和暖暖身上她肯定会觉得不能接受,觉得别扭尴尬的,但是现在她却满心苦涩,心里百感交集,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哑的回答道:「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啊!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 小时候从他身边经过的马车,经过的人也是无数,可是最后只有她停了下来,对他伸出了援手,拉了他一把,在他最无助,最寒冷的时候送给了他一丝温暖。或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在她停下马车,撩开车帘子往外看的时候就已经註定了,在他看来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如果不是,为什么她明明死了却又復生了,换了另外一个身份来到了他身边呢? 听到他的话,妘州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眸色微动,「你真是一个傻瓜,我有什么好,虽然我换了一具身体,可是我曾经嫁过人,被砍过头,是个死人,你——」 轩辕凤暖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歌儿,别说你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算你是一个鬼我也非你不可。还有,你很好,不管你经歷过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你别妄想用这些蹩脚的藉口拒绝我,我是不会接受的,事实上任何藉口我都不会接受。」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一会儿后才抬起手拉开了她遮住自己眼睛的手,睨了他一眼,「或许你应该请个御医来瞧瞧。」 这话就是怀疑他有病了。 轩辕凤暖顿时一噎,瞪着她,她挑了挑眉轻嘆了一声,说道:「你说你那么多女子你不喜欢,却偏偏喜欢照顾你的姐姐,你不是生病了是什么?」 这下轮到轩辕凤暖沉默了,半响才闷声道:「就算是生病我也宁愿永远不要好!」 说完在妘州歌想要说话的时候抢先一步说道:「好了,你还在生病,咱们就先不说这个问题了,等你好起来再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妘州歌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再纠缠了。 「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请来的大夫也不是庸医,开的药我喝了感觉好多了。」若不是自己心思一下子重了这么多,也不至于病成这样子,这下子好了,就算烧退了也不见得能很快就好起来,看样子得拖好些天了。 想到这妘州歌有些头痛,她如果没好起来很多事就不能做,就算是想去红楼也是不行的,她这副样子大伯他们是不会让她出门的。只是一想到自己想起来的那些事她心里就有些着急,恨不得马上去证实。 轩辕凤暖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复杂神情,只是嘀咕道:「我看你请来的就是庸医,不然的话你怎么喝了药还是蔫蔫的没有一丝生气,倒不如请御医来看还好一些。」 妘州歌有些好笑,「又不是什么大病,请御医做什么,小题大做。」 原本妘州歌是打算将事情跟他说一说的,只是现在突然又觉得跟他说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对他而言只会是一种负担而已,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压一压,等她好起来再说。 「对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轩辕凤暖仔仔细细的将柔软的被褥盖住了她的身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外面的情况?」 妘州歌轻拍了一下他的手,「别闹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事。」 轩辕凤暖顿了顿才说道:「也没有怎么样,本来也是刚过年,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大喜事,自然是喜上加喜了。姬府的人已经和老四府上的人见过面了,惠妃也派人出宫到了姬府一趟,估计是商量婚事了。我猜想他们两个的婚期应该不会定得太远,想来洛邑里很快就要办大喜事了。」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妘州歌盯着他一阵勐看。 轩辕凤暖心一跳,面上镇定的说道:「着急有什么用,船到桥头自然直。皇上已经赐婚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我再找一门权势相当的人家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姬家,我又心有所属,何必再去祸害别人。太子之位我会尽力而为,能得到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要是得不到也是我的命,到时候没有把你牵扯进去就好。」 轩辕凤暖说得那叫一个干脆,看得开啊!只是妘州歌听得却是额角青筋直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之前你不是自信满满的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吗?怎么现在又变一个说法了?」 轩辕凤暖无辜的看着她说道:「歌儿,我哪知道皇上会突然给老四赐婚啊,而且赐婚的对象还是姬家的小姐,我以为皇上不会这样做嘛。将姬子臻赐婚给老四,那就等于是将姬家推到了老四那一边去,我哪里会想到皇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妘州歌狐疑的盯着他,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他的态度也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她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沉。 她不由得伸手轻揉起了额头。 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一丝心疼和愧疚。 他不是有意要瞒着她的,只是现在他只能这样,他也是为了她的完全着想,若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缘由,那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当然了,之所以瞒着她也是有他的私心的,一旦她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机率很有可能会大大的降低,他不愿意冒险,这次是他让她低头的唯一的好机会。 他实在是太怕了,怕她没有放弃一辈子留在巫灵宫的打算,怕她会不会在哪个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别人。如果她喜欢上了别人,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她的心还是属于她自己的,那他就有机会得到,即使要花一些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等将来她知道真相之后他自然有办法让她消气。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虽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对我很不利,但是不到最后结果到底会是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你现在就专心养身体吧,看着就让人心疼。」话说开了,轩辕凤暖现在也不想藏着自己的心意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很是不习惯,张了张嘴想要叫他多注意些,别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心里知道就算她说了他也未必会听。以前还没有把话挑明他还会约束一些自己,现在把话都说清楚了,他估计是不会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了。 看了眼屋子里的漏壶,妘州歌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自个儿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轩辕凤暖也看了眼漏壶,撇了撇嘴说道:「时候明明还早着,你这么快赶我回去做什么?我要在这里照顾你!」 「」妘州歌无语的瞧着他半响没说话。 她哪里需要他照顾了,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就已经有四个了,更别说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奴婢了,他一个外男留在这里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轩辕凤暖飞快的说道:「歌儿,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人发现的,天一亮我就走。现在你让我回去的话我不放心。」他定定的看着她,向她表露了自己的坚定决心。 妘州歌静静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的说道:「算了,既然你要留下来,那你就留下来吧,要是被人发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轩辕凤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脸颊上的酒窝为他平添了几分稚气,「歌儿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我在你这里的!」 ------题外话------ 每天被我外甥吵得耳朵都痛了,外甥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门试探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门试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可以留下来轩辕凤暖那叫一个高兴啊,双目闪闪发亮的盯着妘州歌,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妘州歌被他看得一阵尴尬,相对无言了一会儿之后她正想着要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轩辕凤暖抢先一步说道:「歌儿,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休息好了病才能好得更快一点,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万一你后半夜又不舒服的话也能及时发现。」 妘州歌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才要尝试自己躺下来轩辕凤暖立刻就坐起了身子,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还细心的帮她整理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然后将她的双手放回被窝里,再将柔软暖和的被褥盖到她的项脖下方,做完这些事之后他就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 妘州歌瞪大了眼看着他,「你、你怎么坐在这里?」 他不会是就想这样看着她入睡吧? 想什么来什么,轩辕凤暖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坐在这里看着你睡觉了,你现在还病着呢,肯定要有个人坐在这里看着你了,万一你半夜要喝水或者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有人照顾你了。我既然说要留在这里看着你,那就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啊!」 妘州歌额角青筋一跳,有些头疼了起来,暗暗后悔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心软让他留下来,瞧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得寸进尺啊,他坐在这里她怎么睡得着?平时舜华几个留在屋子里她都不习惯,更别说他还是个男子了。 「你这样坐着这里,我会睡不着的。」妘州歌老实的说道。 轩辕凤暖眉头一蹙,似乎有些苦恼,但想了想还是坚持道:「怎么会睡不着呢?我又不是什么陌生人,我是你的暖暖啊!我在这里守着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可以安心睡了!」 妘州歌眉头一蹙,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才要说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双温热的大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耳边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好了,歌儿,你就安心睡吧,只要你别瞎想,我保证你会很快就睡着的,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起来病就该好了。」 妘州歌听到他哄孩子一般话不由得笑了出来,轩辕凤暖的手盖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她这一笑,让轩辕凤暖有种黑夜被撕破,射出了万丈光芒的感觉,笑漾开的双唇微微弯起,形成了一个迷人的弧度,像天上的上玄月,让人想伸手採摘。 轩辕凤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她笑弯了的红唇上,眸色深了深,盯着看了半响才勐的闭了闭眼转过了头,声音有些低哑的说道:「快睡吧。」 妘州歌也不再坚持了,心里突然就轻松了起来,觉得他说得或许也对,他不是别人,他是自己信任的人,有他坐在一旁,她根本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她可以安然入睡。这么想着她微微弯着唇闭上了眼睛,酝酿着睡意。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因为会不习惯,加上心里有心事,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直到她睡着了轩辕凤暖才轻轻的移开了自己的手掌,看到了一张安然入睡的睡颜,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丝丝温柔的笑容。 轩辕凤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会无趣,相反,他觉得很幸福,即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睡觉他也觉得很快乐了,让他脸上的笑容想落下都没办法落下,像个傻子似的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妘州歌傻笑个不停。 久久没有听到动静的舜华和舜英两人悄悄的走了进来,结果就看到瑞王爷坐在床榻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看着她们小姐。在床榻边上坐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已经睡着了,这副情景竟然让她们觉得异常的和谐,就像一个心疼生病中的妻子的丈夫一样! 两人面色变了变,犹豫了片刻还是静悄悄的退了出去,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这里根本就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 妘州歌一觉醒来的时候原本坐在床榻边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呆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居然真的睡了,而且还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可谓是少见了。莫不是真的是如同暖暖所说的那样,因为他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有他在她在睡得这么踏实,什么都不用担心,才一夜无梦? 她还没有想个明白,几个婢女就陆陆续续的进来了,看到她醒来之后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关心的问道:「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妘州歌一动,舜华马上就走了过去扶着她坐了起来,「我好多了,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想来应该是没事了,你们不用太担心。」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舜华几个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倒是正常,「小姐,奴婢看待会儿还是让大夫再来一趟看看吧。」这样也放心一些啊! 「不用了,既然已经开了药,那就将药喝完再说吧,要是再请大夫过来的话肯定会惊动大伯他们的,我不想让他们再担心了。」妘州歌摇了摇头。 顿了顿她蹙了蹙眉问道:「瑞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四婢一静,相视看了一样,有些摸不准小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生气呢还是关心呢? 「怎么不说话?」 舜英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小姐,昨晚、昨晚奴婢们拦不住瑞王爷瑞王爷是今早卯时才走的。」 妘州歌顿时眉头一皱,「卯时?那瑞王爷是一夜没睡?」 「是的,小姐,奴婢们偷偷的进来看过,瑞王爷一直坐在床边上看着小姐睡,直到天微微亮才离开了。」舜华轻声说道。 沉默了一下妘州歌才若无其事的吩咐道:「伺候我梳洗吧。」 四婢也摸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想要问问又顾虑到她现在病还没有好,不想让她多费心神,只能默默的将心里的疑问压回了心底。 妘州歌的烧虽然已经退了,但也还是要养养的,所以她还是得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寸步不得离开。用过早饭之后妘府的其他人也来看望过她了,对妘府的事她也问了问,胜在刚好是过年事情多,妘府和魏府的亲事还能暂且搁置,等年后才处理。 虽然妘府和魏府的亲事是皇上指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妘府是不乐意的,所以也别指望妘府会做出什么热乎的事情来了,魏府派人来了一趟,妘府的人不冷不热的接待了一番,对于亲事却是没有说什么,只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他们妘府自当遵从。摆明了是因为圣旨没法拒绝,所以才不得不遵循旨意让这门亲事继续。 妘州歌对于这门亲事倒没有太过悲观,反正亲还没有成,事情最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如果非进行不可,她不介意用些非常的手段来阻止。虽然如果出了什么事会让大哥的名声也受到损害,但是总好过将魏采葭那个女人娶回来,若是娶了回来,那才叫麻烦。 娶回来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妻了,是要入妘府族谱的,就算将来魏采葭出了什么意外,死了,但是她还是会霸占着大哥嫡妻的位置,将来再娶那就是继妻了,想要挑选合适的人就有些麻烦了。而且这样一来对后面娶的人也不公平,万一大哥是真心喜欢的,那就更加的不妥了。 而且她妘家嫡长子嫡妻的位置凭什么要给魏采葭那个女人?她不配! 妘州歌的病还没有好妘府就来了一位让大家都挺意外的客人。妘州歌听到下人的禀报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摆了摆手就让下人将人请了进来。 「小姐,这个姬小姐怎么会来看望小姐,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舜英有些怀疑的问道。 其他几个婢女也忙不迭的点着头。这个姬小姐一向不喜欢她们小姐,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探病呢?肯定是另有目的! 妘州歌淡淡的说道:「这里是妘府,她就算有什么目的又有什么用,难道她会蠢到在妘府就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吗?你们太小看她了。或许她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我而已,毕竟我还是巫灵宫的巫女呢,在巫灵宫也这么多年了,感情好歹还是有一些的。」 呃四婢相视了一眼,同时觉得这话从小姐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的奇怪呢? 「好了,你们也别瞎想了,待会儿来了客人可要好好招待,别失了礼知道吗?」 「是,小姐,奴婢一定不会丢了小姐脸面的。」 姬子臻坐在妘府的客厅里也不着急,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显得仪态万千,对妘府下人的冷淡不以为然。姬府和妘府向来不和,也少有来往,自己今天突然就上门了,即使藉口让人无法挑剔,妘府的人也不见得会欢迎她。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来妘府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没指望在妘府会受到多大的欢迎。 「姬小姐,请随奴婢来吧,我们小姐身子不爽,没办法出来招待姬小姐,还请姬小姐见谅。」 姬子臻一看,立刻就认出眼前这个婢女是妘州歌身边的四名婢女中的一个,至于叫什么名字她倒是没有记住的。她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有劳了。妘小姐还在病中,是我贸然上门打扰了,应当是我说请妘小姐见谅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现在可好些了?」 出来迎姬子臻的人正是杜若,听到她的话,杜若福了福身回答道:「多谢姬小姐关心,我们小姐已经好多了,过两天就能好起来了。」 姬子臻点头道:「那就好,我听说你们家小姐病得还挺严重的,我很是担心她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也希望她能赶紧好起来回到巫灵宫的,毕竟我现在要开始准备婚事了,可能很快就要离开巫灵宫了,巫灵宫还需要她呢。」 杜若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皱,心里很是不舒服,嘀咕着道这姬小姐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让人不舒服啊,瞧她说的,明明小姐才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她不过是十二使者之一而已,现在说得好像巫灵宫没有了她就不行了的样子,说得她有多重要似的。 还有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上级叮嘱下属的意思果然这个姬小姐就是讨人厌,跟姬家的人一样,她今天过来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姬小姐这边请。」杜若低垂着头领着姬子臻往自家小姐的院子走了过去,谁知道在路上却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妘婉莹。 杜若微微福了福身叫了一声六小姐就要带着姬子臻继续往前走,这里离小姐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呢。可是妘婉莹却出声叫住了她们。 「这不是姬小姐吗?」妘婉莹看到姬子臻的时候有些意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呢,走近一看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姬家的小姐。 只是姬家的小姐怎么会来妘府?然后看到了姬子臻身边的杜若才明白了过来。是了,姬家的小姐和三姐同是巫灵宫的人,两人当初还因为争夺首席巫女的位置而被传言暗地里竞争,关系有些紧张。前些日子又传四王爷心仪三姐,而且隔三差五的就送珍宝上门来讨好三姐,现在皇上却将她赐婚给了四王爷。 她在这个时候上门来,难道是想示威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妘婉莹眸光一转,脸上带着怯怯的笑容走了上前对着姬子臻轻轻的福了福身,打了一声招唿。 若是平时姬子臻是不太想理会妘婉莹的,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还不值得她花心思结交,但是现在她是在妘家,礼数还是要做的。所以她淡笑着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态度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倨傲和轻慢。 妘婉莹自然是察觉到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只当是没有看到,羞怯的笑了笑然后眉心一蹙,有些担心的说道:「姬小姐是来探望三姐的吗?三姐这次病得不轻,我们都很担心呢,希望三姐能想开些,不要想太多了,事情都会过去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先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杜若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道:「六小姐,三小姐之所以病了只是因为感染了风寒,三小姐的身子一向都是不太好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像六小姐说的这样是优思过重所致。希望六小姐不要误会了,更加不要胡乱说话,让人误会。」 妘婉莹面色立刻就尴尬了起来,有些气恼但又不敢说什么,像是被人欺压的小可怜一样。而且她面对的人还是一个奴婢,这就给人一种奴大欺主的错觉了。杜若是妘州歌的贴身婢女,她现在这么做,让人感觉是妘州歌在妘府欺压了妘婉莹这个庶出的,以至于她的婢女也敢当着客人的面斥责妘婉莹这个庶出的小姐。 杜若正为了她的话生气着,一时也没有察觉到不妥。反倒是姬子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脸隐忍和委屈,敢怒不敢言的妘婉莹,有些轻蔑的笑了笑,嘴上却说道:「想来是妘六小姐太过担心妘小姐了,所以才一时没注意到分寸,也是情有可原,我明白的。还是快些带我去妘小姐的院子吧,免得她等太久了,耽误了她休息的时间就不好。」 妘婉莹也没有试图拦着她,笑了笑说道:「以后姬小姐有空的话欢迎多到姬府坐坐。」 姬子臻笑得意味不明,「一定。」 杜若蹙着眉头看了眼妘婉莹,然后才垂着头带着姬子臻继续往院子去了。 姬子臻到了妘州歌院子的时候她已经让舜华几个伺候她梳洗穿戴好坐在小花厅里等着了。虽然还是病中,面色有些差,但是经过杜衡的一双巧手装点,妘州歌非但没有因为生病而显得精神不济,面色难看,反而多了几分羸弱,楚楚动人之色,惹人心怜。 妘州歌这样子和姬子臻想像中的完全不同,看到她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袄裙,黑亮如绸的长髮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垂落在了胸前,半长的刘海垂落在脸颊两侧,乌黑的发,白莹的脸颊,衬得乌髮越黑,脸颊越白皙无暇了。脸上有一丝病态的苍白,但却无损她的美丽,反而因此而增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羸弱和柔软,更加的让人心动了。 那双黑亮清透的杏眸还是一样的有神,看着人的时候让人感觉掉入了一个黑暗的漩涡一样,想挣脱却挣脱不得,双唇有些苍白即使是在室内但还是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暖炉,端坐在花厅的玫瑰椅上。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的笑容,看到她走进来,没有描却依然好看的眉头轻轻一扬。 「姬小姐。」 「妘小姐。」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心照不宣。 妘州歌相信姬子臻绝对不会是单纯来看望她的,姬子臻也相信妘州歌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单纯来看望她的。 虽然这样一来就有些没意思了,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妘州歌太沉得住气了,不管是在宫宴当天她听到自己被赐婚给了四王爷还是听到采葭被赐婚给了她大哥,她始终都是一副冷静镇定的模样,丝毫没有出现过慌乱,让她看了心里真真是有些不爽。她想看到她惊慌惶恐的样子,想看到她失去理智的模样,而不是眼前这副沉着冷静的样子。 「这么冷的天还劳烦姬小姐来看望我,真是有些过意不起。」妘州歌笑着说道。 「妘小姐严重了,你我相识一场,又同是巫灵宫的人,听说你生病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来看看的。妘小姐现在可有好些了?」姬子臻关心的问道。 「多谢姬小姐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妘州歌说着,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她很是真诚的说道:「我还没有恭喜妘小姐呢,能得到皇上的赐婚,和四王爷成为未婚夫妻,想来姬小姐将来的福气还在后头。用不了多久姬小姐就是四王妃了,身份高贵,实在是让人羡慕。」 姬子臻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现在听到妘州歌说这些话心里是没有掀起丝毫波澜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妘小姐说笑了,这都是皇上的恩典,我也只是运气好。说不定妘小姐的运气会比我的更好,瑞王爷不是也还没有成亲吗?而且都在传瑞王爷对妘小姐可是情根深种呢。若是将来瑞王爷求得皇上赐婚,那妘小姐也会成为王妃,和我平起平坐了。」 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对劲,神色如常,「姬小姐都说了,那只是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当不得真。我只怕是没有姬小姐这般好运气的。」 姬子臻看着她似笑非笑,「我听说瑞王爷知道妘小姐病了还想进宫请御医来为妘小姐看病,结果被皇上斥责了一番呢。」 妘州歌闻言眉心一蹙,那晚听暖暖说请御医什么的,她还以为他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有实施,没想到他还真的进宫去请御医了,还被皇上斥责了一顿?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坐实他们的事了? 她倒是没有怀疑暖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应该是真的担心她,所以才这么做,想要自己尽快好起来。可是他这两晚夜深的时候都会偷偷跑过来,却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妘州歌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气。又不由得想起了昏睡中梦到的事,那些事这两天一直盘桓在自己心头上,挥之不去,让她心里很是矛盾。 她不是不知道暖暖想要什么,但是她又担心自己若是答应了他会害了他。自己对他的感情虽然已经不是单纯的姐弟感情,但也没有男女之情,若是嫁给了他,不能跟他夫妻相待又有什么用?万一将来他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想着这些,妘州歌一时没注意,竟然在姬子臻面前晃起了神来。 她这副样子落在姬子臻眼里自然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心里更加的确定她和瑞王爷真的有不同的关系。 若是之前她还想着要撮合妘州歌和瑞王爷的话,那现在她的心思忽然又变了。 之前是想着若是妘州歌能嫁给瑞王爷,将来瑞王爷倒霉的时候妘州歌自然也跟着倒霉了。可是现在她却不愿意这样了,她以为妘州歌并不喜欢瑞王爷,或者瑞王爷并不是真的喜欢妘州歌,所以才想着将两人撮合在一起。现在她才发现,妘州歌和瑞王爷是相情相悦! 两情相悦! 凭什么妘州歌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她的人?凭什么她就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既然她不能幸福,那妘州歌也休想幸福!她只能像她一样,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然后困在一方后宅中过一辈子!或者干脆是一辈子留在巫灵宫,孤独终身! 「姬小姐,你怎么了?」妘州歌回过神来之后就看到面色异常的姬子臻,眼里似乎闪烁着嫉恨,让她有些纳闷了。 姬子臻一惊,飞快的收敛起了脸上的神情,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妘小姐和瑞王爷原来」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也不再解释了。既然她认定了自己和暖暖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说再多也是枉然。 「不知道姬小姐和四王爷大婚的日期可有定下来了?」妘州歌转开了话题。 说到这个姬子臻面上一冷,有些冷淡的说道:「这件事自然有巫灵宫的人挑选,用不着我操心。」 「哪能这么说呢?虽然婚事有宫里的人操办,但是好歹也是姬小姐自己的婚事,怎么能不用点心呢?毕竟一辈子只有一次而已,姬小姐可不能大意啊。」妘州歌软着声音说道。 「多谢妘小姐的关心,我会注意的。倒是妘小姐,还是好好好重一下自己的身子吧,毕竟很快妘府就要操办喜事了。说起来我还没有恭喜妘小姐呢,采葭说起来曾经也是巫灵宫的人,现在马上就要嫁入妘府了,这样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吧?将来你和采葭就能成为姑嫂了呢。」 姬子臻原以为说到这件事就能在妘州歌脸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神情,比如说不满,不甘,愤恨,或者是无可奈何之类的,但是她再次失望了。 妘州歌只是挑了挑眉,轻嘆了一声说道:「是啊,真是想不到我竟然会和魏小姐成为姑嫂,真是让人意外。」 姬子臻忍不住眉头一皱,直直的盯着妘州歌,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她过来只要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她知道妘州歌肯定不愿意看到妘奕轩娶采葭的,如果她不愿意,那按照她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试图扭转现在这种局面,改变这件事的结局。所以她想来试探一下,看能不能试探到一点什么,这样自己也可以有应对的对策了。 她绝对不能让妘州歌破坏这件事,采葭一定要嫁入妘府! 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从妘州歌脸上看到什么异样的神情,她还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就好像现在她们说的事不过是一门再正常不过的婚事,要嫁入妘府的人也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而不是她的死对头一样。 姬子臻顿时为此气结不已。 「妘小姐对此难道就没有什么看法?我知道你不喜欢采葭,你真的愿意看到采葭嫁入妘家成为你的大嫂?」 妘州歌笑了,看着姬子臻的目光有些莫名,「我是不喜欢魏采葭,毕竟她当初可是想杀我呢。可是我不喜欢又有什么用,赐婚的人可是皇上,我们自然是要遵循了。和大哥成亲之后只要魏采葭一心一意的对大哥,一心一意的为妘府,那我们也是会接受她的。」 妘州歌把话说得很好听,既承认了自己对魏采葭的不喜,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愿意也得接受皇上对妘府的赐婚,这不是她个人能改变得了的事实。只要魏采葭安安分分的,他们自然会接受她成为妘府的儿媳妇。 姬子臻扯了扯嘴角,「妘小姐真是大方宽容,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将来采葭嫁入妘府的话就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了,想来妘小姐这个小姑也是会公平公正的对待她的。」 妘州歌吟着浅笑道:「自然是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看似平淡,实则充满了刺儿的话,坐了半个时辰姬子臻就起身告辞了,妘州歌也只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人将她送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元春探望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元春探望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只是姬子臻还没有离开妘府就在妘府大门口碰上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听到妘州歌病了专门过来看她的元春。姬子臻看到她眉头顿时就皱了皱,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想要装作没看见元春的样子直接离开。可惜的是元春眼尖的大老远就看见她了,挑了挑有些英挺的眉毛快步走了过来。 「哎哟,这不是姬小姐,未来的四王妃吗?我没有看错吧,这里不是妘府吗?姬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元春有些大惊小怪的说道,目光放肆的将姬子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姬子臻淡淡的扫了一眼元春,说道:「我听闻妘小姐病了,所以专门过来看望她,现在准备要走了,就不打扰元小姐了。」说完就要抬步离开。 「哎,姬小姐,你别急着走啊,难得碰上面,咱们好好说说话嘛,你急着离开干什么啊?该不会是想要去四王爷府吧?」元春有些大大咧咧的说道,说完又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发现了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一样,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闪着狡黠的光芒。 「哎呀,对不起啊姬小姐,我这人说话一向是没大没小的,你千万不要介意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说了说而已,你千万别误会。」元春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无辜的说道。 姬子臻顿时气结不已,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没有办法指责,因为人家已经先一步说不是故意的了,她再揪着不放只会让人说她小气而已。 「元小姐,我现在自然不会跟你计较了,只是元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元小姐应该知道才是。祸从口出这句话元小姐想必一定听说过。妄议皇家之事可是大罪!」 元春扬了扬眉毛说道:「瞧姬小姐说的,我又没有说什么。姬小姐现在和四王爷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就算到四王爷府也没人会说什么啊,姬小姐又何必太在意呢?你看看我,我和靖江侯世子也快要定亲了,我就三天两头的往靖江侯府跑,也没人说什么呀。」 顿了顿又盯着姬子臻说道:「还是说姬小姐对这门亲事其实并不满意?」 姬子臻藏在袖笼里的双手一紧,面上却神色不动,瞥着元春说道:「元小姐多想了,这是皇上赐下的亲事,我怎么会不满意?以后这样的话元小姐还是不要说了,免得招来祸害。」 元春耸了耸肩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毕竟之前都在说四王爷心仪的人是歌儿,现在你却被赐婚给了四王爷,任何一个女人嫁给已经心有所属的男人心里都是不愿意的吧。倒是可惜姬小姐了,听说姬小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要不是皇上突如其来的赐婚,说不定姬小姐还有机会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呢。现在却是没有机会了,可惜啊可惜!」 之前姬子臻还能神色不动,不为元春的话而心绪浮动的话,现在听到她这话就控制不住的一下子变了脸色,毕竟这是她心里的痛,并且无人所知。可是现在却被元春当面大剌剌的说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元春**裸的嘲笑她。 而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心有所属的,这件事她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她的娘亲都不知道,元春又是如何得知的? 姬子臻慌了一下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无声的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元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元春嘻嘻的笑了一声,髮髻上缠着的金铃铛随着她的动作也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声声落在姬子臻心头上却是让她觉得像是一道道刺似的刺在了自己的心上。 「哎,不懂就不懂,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会承认。只是想在这里祝姬小姐以后和四王爷能恩恩爱爱,永结同心。」元春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姬子臻之后就不再理会她而是大步走近了妘府,留下姬子臻神色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动。 前脚才送走了姬子臻,后脚又有人来说威武将军府的元小姐来了。 妘州歌愣了一下,心里暗道怎么都抢着在今天来看自己,这两人不会是约好了的吧? 想是这么想,但妘州歌还是让人将元春请了进来。 说起来她和元春之间也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虽然她很是欣赏元春的个性,也说过要和她做朋友,只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实在不多,一来她时常在巫灵宫,二来她又中途去了宝龙寺,前不久才回来,所以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妘府看望自己。 元春进来之后很是自来熟的就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还对着站在屋子里的舜英招了招手,「去给我沏一壶碧螺春,再送上一碟点心吧,我都有点肚子饿了,刚从靖江侯府过来,都没有吃东西呢。」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扁平的肚子。 她这副模样让妘州歌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歌儿,你可别笑我了。」 「不笑,不笑。」妘州歌抿着唇笑了笑说道。 等元春喝过了茶,又吃了点心才心满意足的睨着妘州歌问道:「歌儿,你好好的怎么就病了,而且还这么严重?」 「只是一时没注意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病了一病就让这么多人记挂着跑过来关心我?」妘州歌有些好笑的问道。 元春一只手捉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髮辫摇了摇说道:「哎,你都不知道,轩辕那傢伙是担心得不得了啊,张嘴闭嘴就是你生病了的事,到了他嘴里,你就成大病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严重了。」 妘州歌听到她提到轩辕凤暖,心里一动,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元春的时候她也是和轩辕凤暖还有祁宝玉在一起的。那个时候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仔细的却没有问过。 「你和瑞王爷的关系似乎挺好,你们认识很久了?」 元春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嗯,上次我没有跟你说?」 妘州歌面无表情的点头:「没有。」 「哦,没有啊。那个,其实我跟瑞王爷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跟祁宝玉有关系,所以」元春耸了耸肩。 她肯定是和瑞王爷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祁宝玉和瑞王爷关系好,两人相识已久,又是好友,而她和祁宝玉的关系非比寻常,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认识瑞王爷了。 再说了,他们两个可是占了洛邑三害中的两害!能霸占这个名号,自然是有些相似之处了。 一开始她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这个从民间回来的皇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想着说他回宫估计也活不久的了。虽然皇上的子嗣不多,但是不代表他们就是良善之人,能容忍无端端的多出一个皇兄来,特别是当时的三皇子。他一回来,三皇子就变成了四皇子,硬生生的从仅剩的皇子长子变成了次子,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刚回宫的时候她还小,也只是听爹和哥哥偶尔说起,心里也好奇了那么一下,但是很快就忘记了,她还真是没有兴趣对一个从民间回来的皇子好奇。后来是意外发现祁宝玉这小子竟然和瑞王爷关系很要好! 她暗中观察了好一阵子才确定这两人真的是好友,这个事实让她很是惊讶了一会儿,也曾问过祁宝玉他和瑞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来往的。只是祁宝玉没有细说,只是说都是缘分,身份并不能说明什么,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他们脾性很合拍,瑞王爷这个朋友他很喜欢。 一来二去的,她也渐渐和瑞王爷熟悉了,熟悉之后才发现他并不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有谋略又善于蛰伏的人,这么多年,他做的绝对不是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他暗地里拥有的势力也绝对比外人以为的还要大,就连她也不知道具体的,祁宝玉这些事是连她都瞒着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呢?就连这次立太子的事只怕他也早是胸有成竹了,即使现在皇上将姬子臻赐婚给了四王爷,让四王爷的势力大增,很多人都说在这场争夺站中瑞王爷已经输了,可她觉得不见得。 当然了,祁宝玉和他是好友,靖江侯府是肯定会站在瑞王爷那一边的,而自己和祁宝玉定亲,也意味着威武将军府也是站在瑞王爷那一边的。 有时候她都怀疑瑞王爷是不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和祁宝玉的关系,所以才一直这么吊着自己,吊着祁宝玉,现在才想着要撮合两人,如果不是立太子之事被提上了日程,他估计还不会插手两人的事吧? 「那祁宝玉是怎么跟他认识还成为了好友的?」妘州歌接着好奇的问。 元春眉头一皱,坦白的说道:「关于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我问过宝玉,但是宝玉都是一句话带过了,并没有细说的意思。」 这么神秘?妘州歌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居然连元春都不知道 元春撇了撇嘴说道:「你如果想知道的,为什么不去问轩辕,你问他的话他肯定会跟你说的。以前我们都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对他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从来不提起,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一直忘记不了,心里藏着什么秘密。甚至他回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现在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你。」 说着元春好奇的眼神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有着浓浓的困惑,「说起来我其实也很好奇,你和轩辕之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又是怎么让轩辕惦记上的,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你们两个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太奇怪了。」 搞在一起妘州歌为了她这个用词嘴角不禁抽了抽。 对于元春的问题,妘州歌只用了两个字回答:「缘分。」 元春眨了眨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既然是缘分,那为什么不答应瑞王爷,跟他在一起算了?如果你跟瑞王爷成亲,那瑞王爷就多了一分跟四王爷对抗的力量,也多一分胜算了不是吗?反正你总是要嫁人的,你现在又没有喜欢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嫁给轩辕算了?轩辕对你绝对是没话说的,具体的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眼睛看,轩辕看你的眼神让我深信他对你的心是坚定不移的。」 妘州歌面色微微一僵,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眼神闪躲了一下,半垂着眼眸说开着玩笑的说道:「看你说的,既然你这么说,你倒是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元春低垂着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认真的说道:「你真让我说点什么的话我还真是说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我知道得也是一丁点,都是从祁宝玉那里零星听来的。」 「你若是嫁给轩辕的话,轩辕大概会很尊重你,不会干预你什么,无论你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你,这样不好吗?若是嫁给其他人,只怕是不行的。反正瑞王爷和四王爷,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成功上位,失败的那个人结局是怎么样的不用我说你都清楚。」 妘州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元春,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过来不是来探望我,而是来当说客的?」 「说客?还真不是!」元春严肃着脸,「说这些话只是我自己想跟你说,因为我实在是没眼看下去了。轩辕一心想着等你你自己想通,心甘情愿的答应这件事,可是我觉得等你自己想通还不知道要多久呢,时间不等人啊!谁知道皇上哪天就宣布立太子了呢?要是皇上立太子了,到时候你答不答应都没有意义了。」 「当然了,你可以赌一把,赌轩辕不会在这场博弈中输掉。」元春面无表情的说道。 妘州歌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春顿了顿又很认真的问道:「歌儿,你能不能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嫁给轩辕啊?我觉得轩辕是个挺好的夫婿人选啊,起码以后他是不会随便往府里纳妾的。他对你是什么样我不说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你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这个」妘州歌还真是说不清楚,她总不能跟元春说她是将暖暖当弟弟一般看待吧? 她还在思索着到底应该怎么说,那边元春却已经放弃了,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我也不问你了,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总之这件事你好好想清楚,我觉得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嫁给轩辕的话还是很好的,我保证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的!」 听到她这话妘州歌不由得笑了,睨着她说道:「你保证,你要是觉得他这么好,你怎么不喜欢他反倒去喜欢祁世子?」 元春登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妘州歌,「你在开什么玩笑,轩辕喜欢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是先喜欢祁宝玉的,我跟祁宝玉可是青梅竹马!」 她才不要喜欢轩辕那个变态的傢伙呢!她会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她知道轩辕将歌儿当宝,他可是当她是草啊! 看到元春那副万般抗拒嫌弃的模样,妘州歌心情不禁一松,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板起了脸说道:「你自个儿这么嫌弃他却劝说我嫁给他,这是什么道理?」 元春急起来了,她可是受了委託来的,可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啊! 「歌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轩辕喜欢的人不是我啊,他要是喜欢我,我绝对不会轻易错过他的。就像我喜欢祁宝玉,以前我不知道他的心意,以为他不喜欢我,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世间的人千千万万,能有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多不容易,这世间的男人多是薄情寡幸,难得一个对你真心真意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觉得无所谓?」 不知道是不是元春的哪句话触动了妘州歌,让她面色变了变,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伤痛和恨意,只是快得让元春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抬头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也别说了,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题外话------ 被我外甥和堂弟吵得脑袋要爆炸
第一百八十章 元宵 第一百八十章 元宵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元春离开之后妘州歌想了很多,不能说是元春说动了她,只能说元春拔动了埋在她心底深处的刺。 她之所以不答应暖暖一来是自己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二来也是不想耽误了他。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坚守的,她以为自己这一生会过得很平淡无奇,为自己报仇之后她就可以安心的待在巫灵宫。可是哪里想到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完全扰乱了她的计划。 如果说在她知道那些事之前她还能心智坚定的话,现在就有些犹豫不决了。她知道站在理智的立场来看她嫁给暖暖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可是偏偏两人关系不一般她能利用所有却没有办法利用暖暖,特别是他的终身幸福。 可是现在情况似乎已经超出她可以控制的范围了,她没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就算皇上现在要立暖暖为太子这个局面也无法改变了。之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这件事影响不大,谁知道一不小心情况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实在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了,她总觉得自己多活了一世看得比别人清楚,所以才大意了。 不过算了,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吧,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养好病,然后去一趟红楼。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一定要亲自跟隐娘说才行。 妘州歌心里有事,又着急想要好起来,这样一来反而好得更慢了些。 轩辕凤暖自然是天天晚上都跑过来的,既然把话说开了,对他来说就是等于少了几分约束之力,更加的毫不掩饰自己对妘州歌的心意了。 妘州歌不习惯之余又有些尴尬无奈,知道没法让他改变的,那就只能说服自己慢慢接受了。 轩辕凤暖是何等精明之人啊,虽然妘州歌不说,但是从她细微的改变中就能察觉到什么了。欣喜若狂之后便有些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了起来,时不时的装傻充愣,撒娇卖萌的对妘州歌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让妘州歌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最后干脆是自暴自弃的让他爱怎么来就怎么来了,只是一直没有从她口中听到什么确定的答案,他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安。 如此过了好几天妘州歌的病才好了起来,妘大夫人见她确实已经好了,精神也不错,又想着说这段时间事情挺多,她又病了好些天,便答应了她出府的请求。 妘州歌撇开了妘素娥带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和两个婢女坐着马车就出门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先是去首饰店铺逛了一圈,又去脂粉铺逛了逛,最后才拐弯去了红楼。 谁也不知道她在红楼到底和隐娘说了什么,只是她去过红楼后不久隐娘便将隐楼几乎一大半的人都调往了岐国调查她所说之事。 过了年之后最受百姓和贵族看重和欢迎的节日莫过于元宵节了。 特别是年轻人,对这个节日更是喜爱,这一天洛邑城会通宵达旦的欢庆热闹,街上也会举行很多花灯活动,无论是男女老少都能上街游玩,不受约束。对那些整日被困在深闺中的女子来说更是一个光明正大,不用遮遮掩掩出门游玩的好机会,而且说不定还能遇见自己的心上人呢! 妘府里,妘大夫人早早就准备妥当了,知道自己府上这几个在元宵节的时候肯定是会忍不住要出府游玩的,她也没有想着说要限制他们不给他们出门。从过年到现在,不管是她和老爷还是几个孩子,心情似乎都不太好,趁着元宵节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只要注意安全就行。 用过晚饭妘府的几个晚辈就早早出门了,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呢,兄妹几个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街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热闹的景象让妘奕轩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容。 虽然说他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赐婚的事实,但是情感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愉快的。他早就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了,却一直没有成婚,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成亲是人生的大事,他并不想像那些人一样,什么都可以利用,包括自己的婚姻。在他看来,正妻一定要经过仔细挑选,妻子是相伴一生的人,哪能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娶的? 他是没有喜欢的人,但也没有想过要随便娶一个家世和自己相般配,人品却不讨自己喜欢的人。他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娶一个自己毫无好感,甚至是不欣赏的姑娘做妻子!那个魏采葭他是知道的,魏家和姬家一向走得近,魏家的小姐和姬家的小姐自然也走得近。 姬家和妘家却是甚少来往,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魏家的小姐和姬家的小姐走得近,说明两人的性情多多少少也是相近的,再者前两年还出了魏家小姐被逐出巫灵宫的事,可见此人品行确实不行了。 魏家的小姐被逐出巫灵宫之后根本就是等于消失在了洛邑贵族小姐的圈子里,现在却突然被赐婚给了自己,说句好不好听的话,这真像在街上好好的走着路,却突然踩到了狗屎一样。 他也愤怒过,难受过,甚至是绝望过,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婚事是皇上赐的,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接受,不然就是抗旨,这个后果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相信都是承受不起的。他不能自私的将家人置之于危险之上,所以现在他已经接受自己将来的妻子是魏家小姐了。 妘奕轩从来没有在妘家人面前表露出过什么负面的情绪来,他始终谨记着自己是妘家嫡长子,肩头上承担着的责任比谁都重,他也没有任性的资格。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妘大老爷自然是知道,也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更加的愧疚,觉得自己大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就这么的被皇上给破坏了,他们还不能有一句怨言。 妘素娥心里虽然有些察觉到不妥,但是她对这些事一向不太明白,觉得不高兴也只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魏采葭而已,魏采葭她以前也是认识的,也接触过,性子可不是讨喜的人。将来成为自己的大嫂,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了,想到自己的大嫂变成了魏采葭,她的心里才觉得有些闷闷不乐的。 「大哥,我听说魏家已经派人来过商量你和魏采葭的婚事了对吗?」妘州歌冷不防的问道。 妘奕轩愣了一下才笑了笑说道:「是啊,是已经来过人了。我们的婚事虽然说是皇上赐婚的,不过宫里要忙活四王爷和姬家小姐的婚事,对我这个小臣的婚事自然就是没有什么时间去管了,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自个儿商量就可以了。」 「那大哥是什么意思?」 妘奕轩扬了扬眉,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歌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妘州歌微微一笑,「就是大哥对这门亲事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大哥真的想要娶魏采葭?」 妘奕轩苦笑了一下说道:「歌儿,你说这话真是戳大哥的心窝子了,这婚是皇上赐的,我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娶了回来放在一旁就是了。」 这也是妘奕轩心里真正的想法。他不喜欢魏采葭,一点好感也没有,想来婚后是没有办法培养感情的。既然不能不娶,那就娶回来放在一旁吧,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她该有的绝对不会少,不该有的也不要妄想。她要是敢在妘府兴风作浪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因为魏府而选择姑息她的! 对魏采葭採用漠视的态度已经是妘奕轩能对她做出的最好的反应了,他从小接受圣人教育和思想,对一个女人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将她放在一旁无视是对双方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妘州歌脚步不紧不缓的走着,目光直视前方,视线不知道落在了哪一点上,眼里眸光闪烁了一下,幽幽一嘆说道:「是啊,只能是这样了。只是可惜了大哥,如果不是这桩赐婚,想来大哥将来定能找到一个合心意,贤良淑德的妻子,琴瑟和鸣的一辈子。」 妘奕轩嘴边的笑容僵了僵,有些苦涩,但很快就将这细微的表情收了起来,不愿意在这个堂妹面前露出什么不应该有的表情来,让她担心,他知道她比素娥要聪慧得多,心思也细腻得多。她自己的危机都还没有解除,就没有必要再忧心他的了。 想到这妘奕轩伸手在妘州歌头顶上轻柔了揉,目光柔和,故意取笑道:「你呀,就别想太多了,年纪轻轻的就像个小老太婆一样爱操心,小心长皱纹。到时候二叔他们来洛邑看到的话肯定要怪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 妘奕轩说完这话顿了顿,看了眼妘州歌,嘴巴又张了张,想对她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等等吧,到时候歌儿总会知道的,现在说了倒是没有意思了,晚点歌儿知道了就当是一个惊喜吧。 妘州歌没有注意到妘奕轩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一把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了,大哥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但是这些事不是你应该操心烦恼的,大哥自己会处理好的。大哥是妘家的嫡长子,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既然大哥享受了妘家提供的荣耀,那就要付出努力维持这份荣耀。大哥倒是希望皇上将魏家的小姐赐婚给我之后能放过你的亲事。」妘奕轩轻嘆了一声低声说道。 虽然歌儿是巫灵宫的人,但若是皇上非要赐婚的话权司大人只怕也得让步。若是皇上真的将歌儿赐婚给了瑞王爷的话,那情况就更加的复杂了,妘府只怕也会被牵扯进夺嫡的争夺战中。 妘州歌眸色一闪,微微垂下了头,遮住了眼里的异色,平静的说道:「皇上应该不会强迫赐婚与我的,若是皇上想这样做,权司大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点大哥不要担心。」 妘奕轩沉默了一会儿才扬起了笑容轻快的说道:「好了,今天是元宵节,应该开开心心的,咱们就不说这些事了。想玩什么就告诉大哥,大哥带你去。」 妘州歌也没有追着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也笑着点了点头道:「就先顺着街道走一走,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吧。」 她年纪都一大把了,对这些玩意儿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大哥,歌儿,你们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快跟上啊!」妘奕梵回过身看到这两人远远的落在了身后不由得扬起了手臂叫唤道。 妘素娥和妘婉莹才察觉到两人落下了一样也回头看了看,跟着叫了起来,让两人加快脚步,别掉队了。今天街上的人可不少,万一被冲散了的话就不好找了,而且有些坏人也会趁着人多好作怪的惹事生非,大家还是聚在一起的比较安全。 「好了,我们马上就来。」妘奕轩扬声回道。 兄妹几人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妘素娥和妘婉莹两人手上就已经提着一个精美的花灯了,玩得不亦乐乎,倒是妘州歌,两手空空,并没有想要买什么的意思。 几人走着走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天色也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大街两旁的红灯笼,还有各种小摊档上的各式花灯都亮了起来,看得人眼花缭乱,街上也越发的热闹了。最后他们在状元楼前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似乎正准备举办才灯谜赢奖品的活动。 状元楼其实是一幢三层的小楼,叫状元楼是因为在很多年前这里曾经是上洛邑考科举的学子的居住客栈,那个时候叫八方客栈。然后在这些学子中出了一位状元,这位状元在八方客栈住了两个月有余,吃穿用住都是在这里。他高中了状元,八方客栈自然就沾了光,后来就改名为状元楼了。 改名为状元楼之后这里就成为了每届上洛邑赶考的学子门必聚的地方了,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为了一个学子切磋才艺,讨论学问的地方,身价一涨再涨。每届状元楼都会招揽一些才子,给他们提供生活的必备用品,在洛邑的开销,甚至还会给他们一些银两。这些才子成名之后自然会惦记着状元楼曾经给过的帮助,做了官的话多多少少也会照拂一下状元楼。 如此一来状元楼就名声大噪了,到现在已经成了洛邑一个标註性的地方了。 今天是元宵节,状元楼惯例的也是要举办一些应景活动的,一来能增添一些热闹,二来嘛,冲着状元楼的名声,来参加活动的人肯定不少,有真才实干的人也有不少,也是趁机招揽人才的好时机。 妘州歌原本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只是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却看到了几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让她的脚步不由得一顿。妘奕轩几个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眉头一皱,就想要拉着自己的弟妹离开,只是却晚了一步。 「咦?那不是妘府的几位公子和妘府的三位小姐吗?真真是有缘分了!既然来了,不如一起才参加这个游戏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妘奕轩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有些不咸不淡的说道:「不了,我们只是恰巧经过,并没有想要参加这个游戏,舍妹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还是你们玩吧。」 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挤到了他面前的人给拦住了。 ------题外话------ 今天的章节差点不想更了,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tot)/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心思不明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心思不明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奕轩眸色一冷,强硬压下了心里冒出来的反感,淡声问道:「谭公子这是想要做什么?」 被妘奕轩称之为谭公子的人正是谭家的嫡公子,谭家的老爷现在是户部尚书,也就是前任户部尚书被灭门之后顶上去的。而这其中少不了的魏家也就是忠勇侯的周旋,谭尚书能坐上尚书之位这其中有一大半功劳是忠勇侯出的。 谭家和魏家原本就走得近,如此一来两家的关系就更加的亲密了,谭耀明和魏家的嫡公子魏建泽关系一向很好,谭耀明可以说是魏建泽的跟班了。 刚才他就是看到和谭耀明站在一起的魏建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皇上的赐婚,不想彼此尴尬,也不想影响自己今天的心情所以才想着要离开,免得闹得太难看。谁知道这个谭耀明却挤过来拦住了自己,用意不用说他也清楚。他一向不屑和这些人为伍,他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吧,现在逮着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若是自己一个人他倒是不怕的,只是现在他还带着自己的弟妹,他身为大哥岂能让他们跟着他被人刁难? 谭耀明笑呵呵的看着神色冷淡的妘奕轩,一点也不为他的冷漠所动,说道:「我没想要做什么,只是既然有缘碰到了,妘公子又何必急着拒绝我们离开呢?建泽他们也在,将来你们可是姻亲关系,再过不久你就是建泽的妹夫了,何不趁着今天这个好机会坐下来好好的聚一聚呢?」 妘奕轩眉头一皱,还是拒绝道:「今天不方便,我还带着我的几个弟妹呢,他们想要再继续逛逛,我作为兄长,怎么能枉顾他们的意愿呢?以后有的是机会和魏公子相聚,不用急在一时。」 「哎,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等一下咱们一起继续逛下去好了。而且妘公子可是洛邑有名的才子之一,今天这活动绝对少不了妘公子啊!今天的奖品是一支上等的碧玉蝴蝶髮钗,做工精緻,惟妙惟肖,采葭看了很是喜欢,若是妘公子将它赢了送给采葭,岂不是更妙?」最后一句话谭耀明凑近妘奕轩身边低声说着。 他这么一说妘奕轩更加的抗拒了,只是他再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谭耀明却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盈盈站在他身边的妘州歌身上。 只见谭耀明看到妘州歌之后眸色一亮,殷勤的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巫灵宫首席巫女妘三小姐了,幸会,幸会,耀明旧闻小姐芳名,却一直不得相见,今天才终于有缘见到,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妘奕轩面色微微一沉,谭耀明这话说得有些轻佻了,他正想开声斥责一番却感觉到自己的袖袍被人轻轻的扯了扯,他一愣,回头一看,就看到歌儿对他轻笑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眉头一蹙,有些不明白,但到底是没有再试图说什么,而是抿着唇冷下了脸。 谭耀明对妘奕轩的性子是知道的,在他看来妘奕轩这人聪明有余却脑筋太死板了,不知道转弯,太过正直善良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妘府的嫡长子,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就像现在,他和采葭的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皇上金口已开,不可能再有变化,他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跟魏府的人闹不愉快这不是傻是什么? 虽然说是采葭嫁到妘府,以后采葭无论过得怎么样魏府的人都不能过多的干预,但若是在成亲前就变现得对这门亲事太多牴触,这不是在等于打皇上的脸么?皇上知道了会喜欢,会高兴?皇上不高兴,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还不是妘家? 谭耀明在心里啧啧啧的想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注意力都放在了妘州歌身上。 这个妘家三小姐的大名他可是听闻已久,几年前还是默默无闻的妘三小姐在两年多之前打败了姬家的小姐,当上了首席巫女,这两年看似平淡,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事,但事实上却是在默默的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权司大人对她这个首席巫女很是看重,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去宝龙寺的一年,剩下的一年时间内巫灵宫很多事务都是由她来处理的。 大大小小的祭祀,皇家卜算,祈福祈雨仪式都是由妘州歌来进行的,而且从来没有出过一次差错。她在宝龙寺的时候就曾经传过一次信回宫,提醒皇上要注意南方的汛情,因为她闲时算了一卦,算出南方可能会因为连绵的雨水出现险情,若是不多加留意,很有可能会导致民间动乱,百姓不安。 因为她是用首席巫女的名义传的信,皇上和宫里的人并没有重视,将信将疑,错过了最佳的预防准备时间,结果南方真的出现了险情。朝廷因此而多拔了一大笔的银子赈灾,还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才平息了民众的怨愤,因为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了消息,说首席巫女之前已经提醒过了,朝廷却不重视,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朝廷因此而大失颜面,经过了这次的事大家才对妘州歌这个首席巫女不敢再小觑。当然了,也有不少人在怀疑这其实都是权司大人在为自己的弟子造势,妘州歌所谓的自己算卦出来的险情说不定就是权司大人算出来的,然后推到了首席巫女身上,让她承了功劳。 不过这也无法影响妘州歌这个首席巫女名声大噪,再加上她出身本来就不低。几年前刚来洛邑的时候还是相貌平平,现在却已经完全的张开了,比洛邑的美人姬子臻还要两眼上几分。 谭耀明目光灼灼的盯着妘州歌看得一眨不眨的。 妘州歌笑了笑神色不动,淡声说道:「公子客气了,我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巫灵宫,听过我的名字却没有见过我的人太多了,实在是担当不起公子这些恭维的话。因此不知道公子的大名,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谭耀明脸上殷勤的笑容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恢復过来了,心里暗道这个妘州歌果然不同一般小姐,看来采葭说得不错。 「妘小姐,采葭这会儿也在状元楼,你们以后就是姑嫂了,又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了,不如大家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一起玩玩游戏,也可以给个机会让你大哥和采葭互相了解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妘州歌深深的看了一眼谭耀明,脸上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在谭耀明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出其不意的说道:「不了,既然是你们先到的,你们玩就好,我们兄妹几个就不参与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家里的长辈叮嘱我们不可玩得太晚了,至于公子说的互相了解,以后还有机会的,不用急在一时。」 说完不等谭耀明反应就轻轻的福了福身对妘奕轩说道:「大哥,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还是快点走吧,不然回去太晚大伯和大伯母会担心的。」 妘奕轩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呢,妘州歌已经拉扯着他的袖袍继续往前走了。 妘素娥和妘婉莹相视了一眼,慢半拍的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一行人一离开,谭耀明脸上的笑立刻就垮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融入了前方拥挤人群里的妘家几兄妹,半响才冷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状元楼。 「不管我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肯进来。」谭耀明走进雅间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对魏建泽耸了耸肩说道,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那个妘州歌实在是让人心动,容貌出挑不说,特别是通身的气质,高贵,又有些不可高攀的疏远冷漠,面上明明带着笑容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发自骨子里的疏远。 这样的女子真是特别。 魏建泽和魏采葭有些相似,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两兄妹了,听到谭耀明的话他只是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了,妘家人的性子还知道吗?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真的将他们请进来。如何,看见妘州歌了吗?没让你失望吧?」 谭耀明挑了挑眉,回想了妘州歌站在灯火下显得越发耀眼出众的容貌,心里有些痒痒的,摸着下巴说道:「自然是不差的。前几年还听人说冀州妘家来的嫡小姐相貌平平,没想到时间过去了几年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模样啧啧啧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坐在魏建泽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魏采葭听到谭耀明的话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迅速闪过了一丝嘲讽和不屑,「就凭你还想肖想妘州歌?她可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光是这个身份你就惹不起了!」 魏采葭这么说倒不是想要帮妘州歌说话,只是想提醒谭耀明,想要做什么的话最好就是先考虑到妘州歌的身份,不然的话,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是不太可能成功的。当初她就是小瞧妘州歌了,才被她狠狠的算计了一番,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毁掉了! 这件事是魏采葭心里永远的痛,每每想起都后悔得肝肠都青了。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天真,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想要算计妘州歌,那自己或许就不会被她陷害了。她也是够狠,平时看着温温顺顺,很无害的样子,动起手来却是狠辣无比,让她一下子就裁了一个大跟头,还翻不了身! 当年的事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妘州歌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神殿后殿恐吓她的,又是如何安排了一连串的事,成功的把自己算计了的,还有当年那一下,明明自己是临时起意想要杀人灭口的,妘州歌又是如何算好这一切,让朱雀正好碰到的? 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得手了,一下子将她给砸死了? 她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憋在心里,等待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即使家族已经将自己当是一个弃子了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嫁入妘家,她总会有机会报仇的。 谭耀明对魏采葭难听的话不为所动,对她的性格他早就习惯了,也有些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是首席巫女又怎么样了,是首席巫女可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啊!只要她是一个女人,本公子就不相信找不到应付她的办法。」 魏采葭轻视的说道:「你以为妘州歌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小姐,是你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打动的?如果你这么想就等着像我这样倒大霉吧!妘州歌这人看着娇弱无害,但是一旦出手绝对不会手软,毒辣得很,你小心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采葭,你该不会是还没有嫁入妘家就已经向着妘府的人了吧?」谭耀明大惊小怪的叫道,说完还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魏采葭名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免得栽跟头,害了自己,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如果不是想着说好不容易有个人敢无视妘州歌的身份动了歪心思,她不想对方死得这么快,她才懒得提醒他!她不好过也不想看着别人好过!她还指望他能真的做出点什么来,要是能真的毁了妘州歌那就好了,她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魏建泽这个时候才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对着不以为然的谭耀明说道:「耀明,采葭说得没错,她好歹跟妘州歌在巫灵宫待了这么多年,对妘州歌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你最好就是把她的将听进去了。你对妘州歌知道多少?光凭她能引来瑞王爷的青睐就不简单了,瑞王爷是什么人你会不清楚?一般的女子瑞王爷会看得上眼?」 说到瑞王爷谭耀明顿时就眉头一皱,有些忌惮,皱着眉头眼里闪着狐疑,「你说瑞王爷真的看上妘州歌了吗?会不会是瑞王爷故意想要和四王爷对着干,所以才这么说的?」 「不,瑞王爷和妘州歌关系确实不一般,以前在巫灵宫的时候我就曾经不止一次见过他们两个单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魏采葭断然否认了谭耀明的说法。 魏建泽看着自己的妹妹,眼里闪着些许意外,「这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魏采葭斜睨了一眼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以前?以前你们又没有问过我,我为什么要说?」 自从她被逐出了巫灵宫,这些人的真实面孔就露出来了,现实得让人心寒,如果不是这件事,她可能还会以为自己真的是魏家多宝贝的大小姐呢。 魏建泽看到自己妹妹脸上的冷漠和嘲讽有些头疼了起来,自从被逐出巫灵宫之后她的性情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府里的人见风使舵这是在所难免的,但也不是全部的人都是如此,她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魏府的人都成了她的敌人一样。这次的赐婚也是如何,爹娘不也是为了她好才想方设法的让这门亲事成了,她倒好,一点都不理解。 沉默了一会儿魏建泽才对谭耀明说道:「你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不说妘州歌本人,就是瑞王爷如果瑞王爷真的对妘州歌有什么心思,光是瑞王爷一个人你都对付不了了。」 谭耀明耸了耸肩,面上有些可惜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就」就什么,谭耀明却是没有说,也不知道是想要继续还是放弃。 几个人围绕这个话题说了一会儿话才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事上,不再讨论有关妘州歌和妘府的事,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题外话------ 有人看上歌儿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偶遇瑞王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偶遇瑞王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因为状元楼的事,多多少少也影响了妘奕轩的心情,即使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弟弟妹妹面前表露出来,但是敏感的妘州歌还是察觉到了。 「大哥,魏家的人和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想太多了。」妘州歌轻声宽慰道。 走在一旁的妘奕梵听到了妘州歌的话也挤了过来对自家大哥说道:「是啊,大哥,你别跟那些人计较,谭耀明那帮人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们较真就是自讨苦吃了。」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才他们叫住了他们几个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明知道这门亲事他们妘府不乐意,是迫于皇上的旨意才不得不接受。一想到自己大哥要娶魏家的小姐回府,做自己的大嫂他就满心的不爽。真是倒霉透顶了,好好的,大哥怎么就摊上了这门亲事呢? 妘奕梵当然知道自己大哥心里的想法了,也很是替他觉得不平的,只是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这是皇上赐的婚,别说是他了,就是爹也没办法的。 哼,将来魏采葭嫁入妘府之后最后就是安安分分的,不然的话就别怪他这个做小叔的不敬她这个大嫂了! 妘奕轩听到他们两个的话不由得笑了笑说道:「看你们担心得,大哥没事。我就是有点担心他们是不是又暗地里想出了什么坏主意」说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到刚才谭耀明看歌儿的眼神,莫名的让人就得不舒服。 「歌儿,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刚才我看那谭耀明看你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品性,如果是平时或许他们还会忌惮你的身份,不敢对你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担心他们会」妘奕轩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妘州歌眸色一冷,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安抚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吧,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事的,除非他们真的有担心有把握跟巫灵宫对上。我现在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权司大人的弟子。」 当然了,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没有脑子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收拾他们的,他们最好就别犯在她手上。 妘奕轩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要多加注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谭耀明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胆子也大,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 「好,我会注意的,大哥你也是。」 妘奕轩一愣,有些不明白,「我?我要注意什么?」 他一个男子还有什么好注意的,难不成魏家的人还想对他做什么?如果他们不担心魏采葭的话那就尽管来好了,看他会不会屈服。 在妘奕轩看来,妘州歌的话是担心魏家人会伤害他,但是对他来说,所谓的伤害,就是**上的伤害了。魏家的人应该不会蠢到暗地里寻人来对付他吧?皇上赐婚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要是出了事,魏采葭就等着做望门寡好了。 但是妘州歌想的却不是这样,她是女人,想的比他要多一些,也复杂一些。 想了想,妘州歌还是提醒的说道:「总之在成婚前,大哥你要多加小心,别单独和魏采葭在一起,我担心他们会耍什么手段。」 现在大家都知道妘府对这门亲事是很不满的,只是碍于是皇上的赐婚,所以才不得不接受了。妘府的人这么嫌弃魏家的小姐,谁知道魏家的人会不会觉得心里堵了一股气,想要发泄发泄?如果妘奕轩在成亲前和魏采葭做了什么苟且的事,那妘家就没有资格在对婚事挑三拣四了,更加没有资格去嫌弃魏家的小姐了。 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妘奕轩的名声也会败坏,和魏采葭就没有所谓的配不配的问题了。不是她喜欢将人想得这么阴暗,只是魏家的人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这桩亲事来得太突然,太蹊跷了。 她也问过暖暖,只是暖暖也说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在宫宴赐婚之前他也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甚至是皇后都不知道这件事。暖暖这么一说她心里就觉得更加的奇怪了,皇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打什么注意,她隐隐觉得或许皇上是冲着妘家来的,他明知道魏家的小姐名声已经败坏了,却执意赐婚给了大哥。 这样的一个女子进了妘府的话,将来在后院翻下风浪也不是不可能。后宅不宁,前院也会受到很大影响的,一个不好的主母甚至会影响一个家族的百年兴衰。 见妘州歌说得凝重严肃,妘奕轩想了想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既然歌儿这么说了,那大哥多注意一些就是了,绝对不会让人算计去的。」 「嗯。」 兄妹几人走了没多远又碰上了人,这次碰到的人让妘奕轩一下子就竖起了防备,戒备的看着来人眼睛一亮,大步的朝着他们兄妹走了过来。 「歌儿,真是巧啊,没想到人这么多我们还是遇到了,出门的时候我还专程去了一趟妘府,想要叫上你的,可是妘府的下人说你早早就跟着妘大公子一起出来了。我还失望了一下呢,没想到半路却遇上了,真真是缘分!」元春看到妘州歌面上一亮,蹦跳着朝着她走了过来高兴的说道。 如果只是元春妘奕轩当然不会露出戒备的神情了,问题是元春身边跟着靖安侯府的世子祁宝玉,祁宝玉身边是现在妘府的头号公敌,瑞王爷!一看到瑞王爷,妘奕轩立刻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生怕这个瑞王爷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事,让歌儿为难。 他下意识的就将妘州歌往自己身后一推,没有看到妘州歌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元春将妘奕轩的动作看在眼内,也非常的理解他。只是可惜了,本来轩辕今晚就一直在念叨说没有邀请到歌儿一起来逛花灯,遗憾又可惜,还很后悔,后悔自己出门晚了,更后悔自己没有提前跟歌儿约好,一路都黑着一张脸,活像个讨债的。 现在终于给他遇上了,他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才有鬼! 元春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番,脸上却笑得异常的灿烂,一把将妘奕轩身后的妘州歌拉了出来,热情的说道:「歌儿,不如你跟我一起逛吧,我正无聊着呢,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妘奕轩眉头一皱,立刻就拒绝道:「元小姐请你见谅,舍妹是和我一起出来的,必须跟我一起才行,不然回府我没办法跟我父母交代。出门前我爹娘再三叮嘱我要好好照顾歌儿,我不能让她独自离开,我要完好无缺的将歌儿带回去才行。」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元小姐已经准备和祁宝玉定亲了,而祁宝玉是瑞王爷的好友,要是歌儿跟她一起逛,岂不是意味着会和瑞王爷一起?岂不是在给瑞王爷机会接近歌儿吗?所以绝对不行! 元春斜了一眼妘奕轩,轻哼了一声说道:「妘公子,你是不是担心太多了,有我在呢,歌儿是不会出任何事的,我可是有武艺在身,谁敢欺负歌儿就是欺负我,我会保护歌儿的!再说了,歌儿都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就不要管太多,管太宽了。」 「元小姐说笑了,不管歌儿多少岁她都是我的妹妹,我作为哥哥都有保护她的责任和义务。元小姐虽然有武艺傍身,但到底是女子,今晚街上人又多,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元小姐只怕是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么保护歌儿呢?歌儿身子一向娇弱,又大病初癒,更加马虎不得了。」妘奕轩不慌不忙的说道,一句话就是不答应。 元春登时瞪了他一眼,气结不已。 这个时候祁宝玉摇着摺扇晃了过来,笑眯眯的对着妘奕轩说道:「妘公子,这样吧,你如果担心妘小姐,那不如咱们一起走得了。春儿喜欢妘小姐,现在见到了她肯定不愿意放她走的,那不如折中一下一起走好了,你觉得如何?」 元春听了祁宝玉的话眼珠一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飞快的接话说道:「我觉得这样最好了,反正今晚我是一定要跟歌儿一起逛街的,要么你就跟我们一起,要么你就让歌儿跟我走,两个选择,你自个儿选一个吧!」 元春这话说得很是霸道,妘奕轩被一下子给堵住了。 元春这个人的事他自然是听说过的,知道她性情霸道不讲道理,只喜欢按自己的心意来,时常是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现在好声好气的说着话,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一刻就突然变脸,要是在这里闹起来那就不妙了。 将事情都想了一遍,妘奕轩很是犹豫了起来。 轩辕凤暖目光灼灼的盯着妘州歌,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避讳,大剌剌的,让妘州歌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暗暗的递给了他一记眼神,让他收敛一些,别太过分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是嫌现在不够乱是不是。 轩辕凤暖看到她的瞪视,不怒反笑,薄唇扬了扬,凤眸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笑意,像散落了的星辰一样耀眼,周围点亮着的各式花灯散发出来的光芒丝毫不能掩盖住他眼里的光芒。 妘州歌看到他眼里的笑意,顿时有些无奈了。 妘奕轩正在为是不是要答应一起走而犹豫不决,妘素娥一向是个没主见的,妘奕梵则是眨着眼有些摸不清眼前的状况,只有妘婉莹分心注意到了妘州歌和轩辕凤暖的眼神交流。 她默默的垂下了眼帘。 「大哥,既然元小姐热情邀请了,那我们就一起走吧,人多也热闹一些。」妘州歌看双方都僵持住了,无声的轻嘆了一声说道。 她的话一出,元春立刻就高高兴兴的挽起了她的手臂说道:「还是歌儿懂我的心,歌儿你眼光好,待会儿你帮我看看哪个花灯好看些,我买几个回去哄我娘开心。」 妘州歌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了一抹想念,元春还能买花灯哄她娘亲开心,她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爹娘还有三位哥哥了。 轩辕凤暖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眉心一皱,语气不太好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说完就率先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祁宝玉挑了挑眉又看了看妘家的几兄妹才摇了摇扇子跟了上去。 元春在后头吐了吐舌头低声嘀咕着说道:「歌儿,我跟你说,轩辕今晚啊因为没有约到你,可是黑着一张脸一整晚了。现在又不知道发什么疯了,这脾气像个女人似的。」 妘州歌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是你想太多了吧?我觉得他就那样子,挺好的啊。」 元春斜睨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也就是你说他好了。」 妘州歌掩唇笑了笑没说话,将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轩辕凤暖身上,眸色闪了闪。 走了一段路,妘奕轩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的松了下来,回到了原位,精神也不再时刻紧绷着,防备轩辕凤暖做什么。因为他一直走在前面,有时候停下来也只是和祁宝玉说话,并没有试图跟妘州歌说话,所以他慢慢的就放松了警惕,也开始慢慢的将注意力放到了大街的热闹上。 然后等他察觉到不妥的时候自己的妹妹已经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气极反笑。 好啊,真是好啊,他就说瑞王爷怎么这么的安分呢,原来是想先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找机会和歌儿说话,现在更是不知道和拉着歌儿去哪里了!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王爷竟然做出这般无耻的事情来,真是、真是妘奕轩被轩辕凤暖卑鄙的行为给狠狠的气到了。 在他要去找人的时候元春身子一闪就挡住了他的脚步,「哎呀,我说妘公子,你到底是歌儿的大哥呢,还是歌儿的娘啊,你这么一直盯着歌儿做什么?歌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清楚吗?她不想让人占便宜,那谁都别想占到她的便宜。而且瑞王爷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糟糕,你就将你的心好好的放在你的胸腔里吧,我拿威武将军府跟你保证,歌儿会没事的,瑞王爷也绝对不会欺负她的!」 「春儿说得对,你就安心带着你的三个弟弟妹妹好好的逛街吧,今晚的洛邑可是很热闹,千万别错过了。」祁宝玉也帮忙说道。 他要是没拉住妘家的大公子,让他去破坏轩辕和妘州歌的独处,轩辕过后会弄残他的。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轩辕的幸福,所以妘大公子还是别掺和了。 「你们」妘奕轩看到拦在自己身前的两人,一张儒雅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和祁宝玉和元春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一会儿,妘奕轩寡不敌众,怒气腾腾的甩袖而去了。 元春耸了耸肩对呆站在一边的妘奕梵,妘素娥两兄妹说道:「你们还不追上去你们大哥就走远了,要是走散了的话,我和宝玉可不负责任送你们回去。」说完还斜瞄了一眼小媳妇似的妘婉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摆明了不喜欢她。 「啊,哦,多谢祁世子和元小姐了,我们、我们就先告辞了。三姐,麻烦你们还是去找找吧,元小姐拜託你晚点送三姐回去吧,三姐才刚病好没多久,不适合在外面逛太久。」妘奕梵挠了挠脑袋说道。 元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气的说道:「放心吧,我绝对会将你们三姐完好无损的送回去的!」 祁宝玉看到她的举动顿时黑了一张如花般美丽的脸庞。 ------题外话------ 这种时候怎么少得了暖暖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得偿所愿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得偿所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被轩辕凤暖拉着手飞快的退出了他们的队伍往人群中钻去,很快就看不到自家人了。她不由得有些好笑,也不挣扎,顺着他的动作往人多的地方走了过去。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安分的了,难怪先前这么守规矩,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原来是在等大哥松懈之后再找机会拉她走,真是小孩子行径。 轩辕凤暖一回头就看到了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的揶揄也一览无遗,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但马上就扬着脖子振振有辞的说道:「谁让你大哥这么不识趣了,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今天可是元宵节,我自然是要和你一起的,他瞎掺和什么呀!他自己也有未婚妻了,应该去找未婚妻培养感情才对!」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明知道他不喜欢魏采葭,我也不喜欢她做我大嫂的。」妘州歌有些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了他拉着自己的手上,「你放开我,街上这么多人,要是被人看到的话就不好了。」说着就要收回手,可是却被轩辕凤暖紧紧的捉住,根本就扯不出来。 「看到就看到,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我本来就已经向皇上请求赐婚了,要不是歌儿你不答应,这事早就成了。」轩辕凤暖目光委屈的看着妘州歌,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这事还怪她咯? 不过话是这么说,虽然轩辕凤暖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和歌儿的关系,恨不得全洛邑,全华国的人都知道歌儿是他的,让其他的人不要肖想了。但是现在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她也还没有松口,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声誉受损呢? 所以说着话的时候轩辕凤暖已经站在一个买面具的摊档前挑选了一个漂亮的凤凰面具,然后又替自己挑选了一个麒麟的面具,付了银子之后就轻轻的将凤凰的面具待在了妘州歌脸上,面具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下半张脸,脸颊白皙莹润,粉色的唇瓣闪着润泽的光芒,像颗成熟的果实引人採摘。 轩辕凤暖的目光在她微扬的红唇上顿了顿,很快就移开了,不敢多逗留,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给她戴上面具之后他也将麒麟面具戴上了,只露出了一截高挺的鼻子和鼻子下的一双薄唇,只是简单的面具却遮不住他满身的贵气。一身月华色的交领锦袍,用银色的丝线低调的在领口处绣着云纹,下摆则是大段的水纹,腰间挂着上等的羊脂白玉玉佩,玉佩下繫着长长的褐色流苏,点翠镶嵌金丝镂空香囊和苏绣绸缎荷包,端的是芝兰玉树,霞姿月韵。 妘州歌今天刚好也是穿了一身霜白的袄裙,外罩一件海棠红的斗篷披风,袄裙上绣着大片大片盛开的芍药,领口上是一圈白色的兔毛,堪堪遮住了一小截完美的下巴。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只在髮髻两侧斜插着两支点翠金钗,右侧插着一支白玉兰花流苏步摇,一指长的流苏垂在乌黑的秀髮旁,行走间微微晃动,摇曳生姿。 她和轩辕凤暖站在一起,两人又戴上了面具,在旁人看来倒是像一对出门游玩的年轻夫妻了,因为两人皆是气质不凡,在街上即使已经戴上了面具还是频频的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有不少大胆的姑娘还直接将目光灼亮的落在了轩辕凤暖身上,将手上的绢子抛到他身上,让妘州歌忍不住掩唇偷笑,这一动作被不少姑娘看到了就更加的大胆了,轩辕凤暖则是黑了一张俊脸。 总有一天他会让歌儿在意自己的,以一个女子对男子的心意,看到有姑娘窥伺自己会不高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戏似的,他总会等到这一天的,等着瞧好了!轩辕凤暖暗暗在心里发誓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飞快的挤过了围观的人群,直到两人走到了街尾的位置人流少了一些两人才放慢了脚步。 这中间的时间轩辕凤暖一直没有放开过妘州歌的手,这对他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要是换做是平时,她才不愿意让自己这么牵着手呢。 手里牵着的手又小又软,手感好极了,要不是担心歌儿会恼羞成怒,他还真想捏一捏,嗯,就是凉了一点。这么想轩辕凤暖不由得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希望自己的手可以温暖到她。 妘州歌也懒得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既然两人都戴上了面具,今天又是元宵节,看他这么高兴,她也不忍心扫他的兴,而且她心里也已经做了决定,只是还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跟他说而已。只是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忽然有些犹豫了,要是她跟他说了自己的决定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悚的事情来呢。 妘州歌在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拖拖,寻个他比较冷静一点的时候再说比较好呢? 洛邑城虽然不是华国最大的城市,但绝对是最繁华热闹的,毕竟是国都嘛,而且华国建国也已经好几百年的时间了,洛邑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城里的各项设施已经是相当的完善了,衣食住行玩样样都不缺。今天是元宵节更是不用说了,不管是洛邑城中的主干道,还是主干道附近的街巷都布置了一番,无数的商贩在街道两旁摆着自己的小摊子,街道两旁的各式茶楼酒楼更是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洛河边上也是如此,有精明的商家早早就霸占了好位置,租一两艘大船,布置一番,让元宵节游玩的小姐公子们可以上船休憩,坐在甲板上顺着洛河从洛邑东面慢慢的漂到西面。洛河横穿过洛邑成,在在船上,不但能避开岸上拥挤的人群还能舒心的观望到岸上的热闹景象,这种方式很是受有钱人家公子小姐,老爷夫人的喜爱。 轩辕凤暖牵着妘州歌的手走了一阵子很快就腻了,皆因街上实在是太多人了,一点乐趣都没有,而且还有不少不识相的人硬是要凑上来,往他身上扔绢子,荷包什么的,让他烦不胜烦。所以走到了洛河的一个小码头上时他立刻就决定带着妘州歌上船去。 银子他多的是,他看了一看,直接拉着妘州歌跳上了一条小船,然后将一锭银子朝着船家一扔,说道:「这条船今晚爷包了,你不用跟着,等爷游玩了自然会回到这里将船还给你的。」 船家接住银子一看,顿时两眼放光,高兴的说道:「这位爷你慢慢游,小的这条船今晚就是爷的了,祝爷和夫人玩得开心!」 船家这话轩辕凤暖听得很是高兴,夫人,而且歌儿没有反驳!这让轩辕凤暖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好丢脸的,只要歌儿愿意跟他在一起,不要脸都行,反正他这条命都是歌儿的了。 到了船上妘州歌冷不防的一把甩开了轩辕凤暖的手,然后不顾他扁着嘴巴,委屈的眼神自个儿往船头的甲板走了过去。船头的甲板上船家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柱子四周挂着粉色的纱幔和水晶珠帘,纱幔下端用绸带轻轻的绑在了柱子上,只有珠帘垂在了柱子中间,朦朦胧胧的隔着岸上的风景,别有一番情趣。 甲板上还简单的放置着一套桌椅和矮几,矮几上摆着鲜花,桌椅上则是放着点心,酒壶和杯子,虽然及不上大户人家里的那般精緻高贵,可是也已经不差了,总不能指望普通老百姓还能将甲板布置得跟皇宫似的。而且今晚因为是元宵节,这样也不过是为了应景而已。 很多人,不管是年轻的没有成亲的男女还是已经成亲的很多都会在今天正大光明的出来,三三两两,逛个街,游游洛河,赏赏景,趁机约约会什么的。 华国对男女之防本来就没有前朝那般严苛,元宵节又是男女光明正大约会的好机会,大家又怎么可能会错过,于是这天很多商人就盯着这一点做文章,像是洛河上的游船,很大一部分就是冲着年轻男女而设的,所以在布置上就有些浪漫了。 轩辕凤暖是有些嫌弃的,在他眼里看来这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瞧瞧这纱幔是什么料子做的啊,真是粗俗,还有这桌几居然还缺了一个角,酒杯看着还不错,仔细一看却发现杯肚子上的漆都掉了! 妘州歌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才收回了视线,然后就看到轩辕凤暖一脸嫌弃挑剔的在审视着船上的东西,她不由得好笑的说道:「在外面游玩你就不要那么挑剔了,你以为这里是你的王府呢!」 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挑剔,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概是回宫这么多年了,身份上的转变带给了很多的改变,到底是王爷了,生活习性自然是有些不同的了,如果再像以前在民间那样就要被人嘲笑了。 妘州歌自然不是真的觉得他这样的行为不妥,只是觉得他有些孩子性,所以有些好笑罢了。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说道:「要是我王府布置的哪里会这么寒酸。」 早知道如此他就命王府的人好好的准备一条船,将船布置的美轮美奂,让歌儿一上船就只会发出惊嘆的声音,让她度过一个美好的元宵节!可惜了自己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讨好佳人的机会!轩辕凤暖心里可真是懊悔得不行,暗道下次绝对不能再这么傻乎乎的了。 「你要是嫌寒酸,那你下去吧,我自个儿在这里坐一会儿,岸上太多人了,我不想挤了。坐一会我就下船回府,太晚的话大伯他们估计就要担心了。」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故意说道。 轩辕凤暖立刻跳了起来,「那怎么行!我们才刚出来而已,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今晚又没有宵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这船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嫌弃,我也是担心你会不习惯嘛。歌儿,你就陪陪我,不要那么早回去,你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年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过的,多孤单寂寞啊!」 轩辕凤暖眨巴着凤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妘州歌,薄唇抿着,牵动了脸上的肌肉,露出了脸颊深深的酒窝,一副沮丧凄凉可怜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故装可怜有什么不对的。 妘州歌嘴角一抽,忍不住扶了扶额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害不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轩辕凤暖理直气壮的说道,然后语气一转,变得低落了起来,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你都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没有好好的过过一个节日,每逢节日我都忍不住想起起,想起你还在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还没有长大,还没有能力保护你。我都以为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恨了」 迎着他幽深的眼神,眼底深处似乎还有一抹没有消散的惊惶不安和介怀,她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没有反应。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生病的那一晚,那一晚除了梦回到了姬府之外,其实她还梦见了暖暖,梦见他在知道自己的死讯后是多么的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还有怨恨。怨恨姬府的人无情无义,也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坚信自己的死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坚信她是被陷害的。 为了查清楚真相,他明知道自己年纪还小,也没有什么势力可言,只是一个孤儿而已,以前又是她照顾的,根本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生怕姬家的人会知道他的存在,会害他,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掩藏起自己的行踪,想方设法的寻找真相却处处碰壁,受尽那些人的嘲笑讥讽。 甚至是回宫的事也是因为想要得到权力帮自己报仇,而他设计的那场认亲戏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即使他将他手上能拿出来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也不足以让那些江湖组织冒险答应这桩买卖的。 妘州歌想起在梦中看到他为了让那个江湖组织接下这桩生意而接受了对方刁钻的条件和要求,在对方的地盘上待了三个月,在三个月他到底经歷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三个月后他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样,浑身都是伤。回到居住的地方还病倒了,却没人照顾,挣扎了半个月才命大的活了过来,又修养了半个月才有了认亲的那场戏。 她还记得在梦中听到他就连睡梦都没忘记帮自己报仇,喃喃的叫着姚姐姐,还记得他目光满是仇恨和和夜深人静因为想念她而默默流着泪咬着被子的样子 他只是她偶发善心帮助了的陌生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多久的感情,可是他却对自己的死耿耿于怀,始终不肯放弃,会因为自己的死而伤心难过,想要替自己报仇,甚至为此不惜毁掉自己的后半生。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得到权势帮她报仇,他是没有想过要回皇宫的,可是为了她,他却设计了那样的一场戏。 而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呢?她的父亲,她的妹妹,她的丈夫却对她的死拍手称快。 妘州歌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曾经的一幕幕,还有因为生病做的那场梦记起来的事,眸色变幻不定。 轩辕凤暖看到她异样的神色心里有些紧张了起来,心里害怕她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他不是脆弱的人,但是她的任何一句否认的话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打击,他是如此的不安,生怕被她拒绝。他可以说服皇上赐婚,但那是强迫,他不想和不愿意强迫她做任何事。 如果她和自己在一起,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因为圣旨。 「歌儿」她沉默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不安,忍不住吶吶的叫了一声。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回过神看到他不安的神情忽然笑了笑,「我只是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这个姐姐的,我比你可是大了几岁,你那时候还这么小,怎么知道男女之情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是你自己搞错了这种感觉,将孺慕之情当成是男女之情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对她突然说起这个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不高兴。他就知道她会误会的,那晚她病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自己说的话听进去。 好,既然现在她主动问起来,那他不介意再表白一番,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不是误会! 轩辕凤暖正色了起来,认真郑重的说道:「歌儿,我知道你会不相信,事实上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相信的。一开始我是真的将你当姐姐一般看待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变了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确定的时候是你在我和说姬昊仁和姚雪漫勾搭在一起的事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我就想,如果我是姬昊仁,我一定不会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好好的呵护你,照顾你,给你我作为丈夫所有的爱。在我心里,世间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你,你是最好的!那个时候我就想,既然姬昊仁对不起你,那等我长大,等我有本事了,我就要带你离开,远远的离开洛邑,重新开始,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算你不能接受我,就算我只能一辈子做你的弟弟也可以!」 「既然你这么想,那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妘州歌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问,让轩辕凤暖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意思。 他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老实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如果你还是姚子暇,我还是那个孤儿的话,没有发生后来的所有事情,我会强压下心里的渴望,你不能接受我的话,我就认命做你的弟弟。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姚子暇,你是妘州歌,我失去过一次,幸得老天爷眷恋才有一次机会,我怎么能轻易放弃?人总是贪心的,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对自己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所以现在不行,我已经不满足做你的弟弟了,我想要成为你身边的那个人,可以照顾你,陪伴你到老,和你相互扶持,不离不弃,以你丈夫的身份!」 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在姚子暇出嫁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现在又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跟她说想要和她相互扶持到老,不离不弃。 妘州歌深深的看着他说道:「暖暖,你知道的,我经歷过背叛,如果你选择跟我在一起,那你就一辈子不能背叛我,你若是做出了什么背叛我的事,我会杀了你的,我不是姚子暇那蠢货了。」 如果他也像姬昊仁那样背叛了她,她真的会杀了他。 轩辕凤暖摇着头,「如果我做了背叛你的事,不用你自己动手,我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她是他的珍宝,他又怎么会背叛她,他知道她的痛,又怎么会在她伤口上撒盐? 妘州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杏眸晶亮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那我们就试试吧!虽然我现在还不能把你当看待,但是以后我会努力适应的,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努力给你的。」 这是她对他感情的回报。 轩辕凤暖一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呆滞着表情结结巴巴的问道:「歌、歌儿,你、你的意思是」是他想的那样吗?还是他误会了? 「我说答应和你在一起试试看。」妘州歌也不在这个时候逗他了,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轩辕凤暖傻愣的看着她,嘴巴微张样子看起来有些傻气,让妘州歌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上前几步紧紧的将妘州歌抱在了怀里,力道紧得就像是担心她下一刻又反悔似的,嘴里着急的叫道:「这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我都听到了,都听到了,你答应我了,答应我了!不许你反悔!」 妘州歌双手轻轻的环住了他宽阔的肩膀,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微微的颤抖着。 这个元宵节直到很久之后轩辕凤暖都还记得,记得那个时候他心里那种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幸福的感觉。 ------题外话------ 希望大家不会觉得我这样写会觉得歌儿的情感转变得有些唐突,现在的歌儿对暖暖的感情是复杂的,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只能说是她愿意和暖暖尝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旧地重游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旧地重游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元宵节刚过,魏家的人就上门来了,说是找个合适的时间两府商量下各自儿女的婚事,皇上的赐婚圣旨也下了,让两府各自商量婚事就是了。妘府的人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违抗圣旨,只能收拾好心情,在心里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在魏府的人上门来的时候态度不能说冷淡,但也没有多热情就是了。 至于大婚的事,妘府只有一句话,一切按规矩来,该有的妘府绝对不会少了,但是多的也别想。妘府是大户人家,讲究的是规矩,现在成亲的人又是妘府的嫡长子,不管他们对魏采葭有多不满意他们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丢脸,让妘府丢脸。所以该有的,该准备的妘府都会准备,只是就别想他们会有多热情,多热衷的去准备婚事就是了。 魏家对妘府的态度心里自然是有气的,虽然自己的女儿名声坏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忠勇侯的嫡小姐,她姑姑还是宫里的妃嫔,妘府是大家族没错,但妘府可是没有爵位的,只是普通的一品大员而已!凭什么对他们魏家摆脸色,嫌弃他们府上的小姐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忠勇侯还以为只要这门亲事成为事实,妘府的人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接受,就算心里再不乐意面上也会装装样子,让人看不出来才是,好歹成全了魏府的脸面。谁知道妘府的人竟然不管不顾,他们魏家已经先低头先上门来了,他们还摆足了架势,态度不咸不淡的,好像是他们魏府倒贴女儿一样! 真真是气死人了! 忠勇侯是心里有气说不出,只能憋在心里,不但如此,他还得装出大度的样子,对妘府的冷淡视而不见,在心里说服自己现在只是暂时忍耐,等以后,他总有机会讨回来的。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让亲事顺利进行才是,采葭那孩子两年前被巫灵宫逐出宫名声就跌落到了谷底。虽然是忠勇侯的嫡小姐,但要说一门好亲事的话还是有难度的,洛邑的大户人家可不会因为忠勇侯府就对她高看一眼。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没人上门提亲了。 现在能嫁到妘府,还是皇上赐婚,那算是走大运了,若不是皇上想利用忠勇侯府,这个机会也不会落到采葭身上。等她成亲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算是对得起她这个女儿了。 所以忠勇侯府对妘府的冷淡态度始终不以为意,起码面上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让大家都唏嘘了一番,心里想道肯定是因为魏家顾及到魏采葭的名声,所以才选择了隐忍。毕竟现在还没有成亲,若是魏府因此而做出什么事,就算妘府的人不说什么,但是等魏采葭嫁到妘府,多的是机会折磨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魏家手再长也长不到别人府上吧? 妘府和魏府的亲事在进行,姬府和四王爷府的亲事也在进行,虽然说四王爷是宫里的人,他的亲事会有内务府准备,但是也不是说两府就可以撒手不管了的。特别是姬府,姬府是嫁女儿,要做的事就更多了,要准备的也更多了。 姬子臻和四王爷的亲事定在了半年后,四王爷的意思其实是想要尽快成亲的,免得夜长梦多,但是巫灵宫算过了,半年后的六月十六是最好的日子,在这之前并没有太合适成亲的日子。他又是王爷,大婚的日子自然不能随便,必须慎重,而且他还是当今皇上第一个要大婚的儿子,意义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权司大人算出来的日子,她这么说当然就没人敢再质疑什么,四王爷就算心里有些可惜也只能作罢了。 至于姬子臻巫女的身份,经过权司大人仔细慎重的考虑之后她觉得姬子臻就在成亲前一个月离开巫灵宫便是了。毕竟她是十二使者之一,现在又还没有到挑选新巫女的时候,她总不能立刻就抛开巫灵宫跑去成亲。事实上权司大人愿意放人也是皇上再三要求和商量过后才愿意松口的。 四王爷也知道这件事,就更加不敢多说什么了。不管是姬子臻还是妘州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事实上姬子臻的利用价值似乎比妘州歌更大,而且妘州歌还是和老三有关系的人,这样的女人他可不敢娶回府,一不小心不但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只怕还会成为阻力。 所以他对这门亲事是非常的满意了。 过完元宵节,天气晴朗了几天,也暖和了不少,洛邑城里的各种花也开放了不少,到处都可以见到成群结伴出门游玩唿吸新鲜空气的人,平民百姓有,贵族也有。 这不,姬府就趁着天气好,决定要在府上办个宴会,毕竟现在姬府的小姐和四王爷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以后姬子臻就是四王妃了,这个时候正适合办个宴会邀请洛邑的贵族妇人小姐,还有公子门上门来一聚。于是姬夫人广发邀请帖,邀请洛邑有身份有地位的夫人小姐还有公子门上门做客。 妘府自然也是收到邀请帖了。 妘州歌因为一场病拖延了回巫灵宫的时日,权司大人竟然也没有催促她,反而让她在妘府安心养身体,回宫的事不急,让妘州歌很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妘府收到帖子的时候妘州歌很快就知道了,而她既然没有回宫,那这场宴会肯定是要去的。只是这么一来她就要旧地重游了。 她倒是没有想过要推脱,事实上这次她还真是很有兴趣去姬府参加这个宴会,如果有机会的可以到姬府的书房想是这么想,但妘州歌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别说是姬府了,就是别的府上,书房这种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若是在参加宴会的时候跑去了人家的书房,那肯定是要惹人怀疑的。 所以她也只是想了想,很快就压下心里的这个荒唐想法了,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冒险暴露了自己。 到了宴会当天,妘府的几个小辈们收拾妥当之后就随着妘大夫人坐着马车到了姬府。姬府门前已经是门庭若市的状态了,姬府本身就是大户人家,现在又攀上了四王爷,多的是人巴结。 大家看到妘府的马车也不觉得意外,虽然妘氏一族和姬氏一族不和已久,但是还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妘大老爷和姬老爷是朝廷上的官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社交什么的还是需要的。姬府给妘府下了帖子,妘府的人肯定是要来的,而且现在姬家的小姐已经是未来的四王妃了!妘府的人就更加的不能不来了。 和妘大夫人私交好的夫人一看到她就走了过来,府上的小辈也一一见过面才一起随着姬府的丫鬟走进了姬府。 这宴会自然是男女分隔开来的了,那些公子便由姬子扬负责招待,女眷便由姬夫人和姬子臻负责招待。 今天的姬子臻也是打扮过一番的,她一向自高自傲,在穿着打扮上也喜欢高贵淡雅的装扮。今天穿了一身绸缎霜白底天蓝色撒花袄裙,外面套着一件团花图案小马甲,胸前垂挂着璎珞红宝玉项圈。皓白的手腕上各戴着一只缠金丝镶嵌宝石的玉镯,十指纤纤如青葱。 头上梳着飞仙髻,髮髻上斜插着璎珞翡翠髮簪和蝶恋花流苏步摇,髮髻正中央还别着一朵正盛开着牡丹花,这牡丹花还是真正的花朵,而不是绢花,让人看到很是稀奇了一番,现在可不是牡丹花开的季节。远山黛,秋水剪瞳,琼鼻高挺,脸上略施薄粉,双唇朱红,带着清高矜持的笑容。目光一如既往的高傲,虽然微微低着头和身旁的人说着话,可是眼神里还是习惯性的露出了一丝丝高高在上。 在众多贵女中稍微打扮过了的姬子臻自然就更加的夺目了,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她,永远是引人注意的那一位。 妘州歌不得不轻嘆一声,姬昊仁和姚雪漫这个女儿确实是顶好的,只可惜了 妘州歌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也一瞬间就引来了在场人的主意,就连姬子臻都似乎是心有灵犀的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花园入口处站着的人,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收在袖笼里的手不由得一紧,暗暗咬了咬牙。 「妘小姐今天真是让人惊嘆,令我这姬府的花园都黯然失色了。」姬子臻面色不变的走了过去,淡笑着说道。 她知道妘州歌在穿着上一向是偏素雅的,她似乎并不喜欢装扮自己,也知道她一向的穿衣风格都是素淡,所以今天她才故意穿了这一身,却又仔细的打扮过,既素雅又不会过于寡淡,以为这样起码能在装扮上压一压妘州歌,没想到她今天偏偏反常的穿了一身大红! 在她印象中妘州歌是没有穿过大红的,所以她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么年轻的人能压住这么明艷亮眼的色彩。这身大红色的衣裙穿在妘州歌身上非但没有让她逊色,盖住她身上的光环,反而是加倍的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衬托得越发的白皙如玉,像是会发光一样。 像一团火,却又无比的高贵耀目,让人无法忽视,静静的站在花园入口像是误闯进了鸟群的凤凰一样。姬子臻并不想这么形容,但这确实是她看到妘州歌时心里冒出来的想法。 「姬子臻这话倒是取笑我了,我哪里比得上姬小姐啊,看看姬小姐髮髻上这朵牡丹花,真是让人羡慕。」妘州歌的目光落在了姬子臻髮髻上的牡丹花上,似乎还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呢。 今天的姬子臻倒是别出心裁了。 「我是实话实说,妘小姐如此出众,难怪会让瑞王爷念念不忘了。」姬子臻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她的话一出,周围顿时就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妘州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反唇道:「哪里的话,其实是姬小姐你让人羡慕,我可听说了,四王爷这段时间给姬小姐送了不少的珍稀宝物呢,就连元宵节那晚还亲自出场帮姬小姐赢了一支上好的簪子。可惜我没在状元楼停留,不然的话就能看到这一幕了。」妘州歌语气很是可惜。 姬子臻面色微微一僵,很快又反应过来露出了娇羞的神情,小声的说道:「是四王爷有心了。」 妘州歌盯着姬子臻看了一会儿,心里笑了笑。 元春告诉她说姬子臻已经有心上人了,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对赐婚的事也是不满于心的。可是现在看她这副娇羞的模样莫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姬子臻就变心了? 两人面上客套了一番姬子臻才将妘州歌三姐妹领进了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 进了棚子妘州歌才看到魏采葭也在,看到她进来魏采葭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默的垂下了头。也不知道姬子臻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妘州歌的位置就在魏采葭位置的旁边,一坐下就尴尬了,两人几乎是挨着的。 姬子臻是主人,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唿,在棚子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出去招唿其他的客人了。棚子里的小姐三三两两的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就连妘素娥和妘婉莹两人也是如此,显得妘州歌就有些孤单了。 姜颖晔和谢环欢进了巫灵宫,她和这些小姐又没有什么交情来往,所以就没什么说话的人了。不过她是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可怜或者是让人同情的,事实上她挺享受这种安静的。 「你觉得我和你大哥什么时候成亲比较好?」 耳边冷不防的响起了一道幽幽的女声,差点把妘州歌给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就看到魏采葭目光幽深的盯着她,嘴巴闭得紧紧的,让妘州歌怀疑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她说的。 她挑了挑眉说道:「这种事自然有我大伯他们操心,我是晚辈,不插手大哥的婚事。」 「是吗?你真的不插手,你真的愿意看到我嫁入妘家成为你的大嫂?」魏采葭面无表情的问。 「魏小姐说笑了,你和大哥的婚事是皇上赐婚,龙恩浩荡,妘府的人喜不自胜,哪里来的不愿意?」妘州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看到妘州歌这副模样魏采葭心头的火气渐渐又升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波澜,眼里终于掩饰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怨恨。 妘州歌惯会摆出一副无害的面孔来迷惑人,可是谁知道这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轮到今天这种地步,她过的这两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这都是拜她所赐!可是她却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妘家小姐,首席巫女,没有意外的话,未来也定会是灿烂无比的。 可是她却已经低落到了泥潭里,这都是妘州歌害的! 「瑞王爷知道你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吗?」魏采葭冷笑了一声说道。 妘州歌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蛇蝎心肠了?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坏事啊!倒是魏小姐,似乎还没有改过自新呢,两年前如果不是你有害人之心又怎么会烧了神殿,被逐出巫灵宫?魏小姐自己不反省却来责怪别人实在是让人不解。」 「妘州歌,你别装蒜了!你敢说当年的事不是你陷害我?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我怎么可能会烧了神殿,这一切都是你挖好的陷阱,逼我跳下去的!都是你害的,你毁了我的一生!」 「唉,如果魏小姐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是没办法的。孰是孰非,大家心知肚明,魏小姐是害人不成反害己,我为心无愧。」妘州歌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魏采葭却是被她气得浑身直哆嗦,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立刻撕了她一样。 「妘州歌,你别得意,等我进了妘家,成了你的大嫂,长嫂如母,我就不信我报不了仇!」咬牙切齿的说完魏采葭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和妘州歌坐在一起了,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脚步匆匆的走出了棚子。 ------题外话------ 好想来个万更,可素有心无力/(tot)/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外受伤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外受伤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看着魏采葭离开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魏采葭为什么会突然发飙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她真的想报不是应该藏着掖着,等进了妘府再说吗?现在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就不怕她做什么?还是说这是她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刺激自己,让自己做出什么事来,然后让他们拿捏住把柄? 越是想妘州歌就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惜了,就算自己真的打算做什么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捉到把柄的。瞧当初姬子晟的事,到现在姬家的人都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自己呢,现在估计都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吧?她不出手则己,一旦出手的话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别人拿捏的。 大哥和魏采葭的婚期还没有定下来,等定下婚期她再好好的谋划一下。这段时间妘府的人或许应该收敛一下了,别表现出太过明显的不喜了,免得将来魏采葭出事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妘府做的。 妘州歌对于魏采葭和自家大哥的事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也不急,四王爷和姬子臻的婚期都定在了半年后,大哥和魏采葭的应该也不会在这之前,还有的是时间。 妘州歌也不去和其他的小姐交际,而是安静的坐在棚子里,悠然的喝着茶水和点心,坐姿端正挺直,动作优雅,自成风景,让棚子外的人时不时的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不明。 姬子臻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忍不住有些恼怒。这个妘州歌即使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了,即使自己已经尽力尝试稳住局面但却不太成功,毕竟人心不是她能控制的。 也不知道是她故意而为之还是无意所为,姬子臻带着一群来参加宴会的小姐渐渐的就走远了,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附近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妘州歌独自一人坐在棚子里显得有些莫名的被孤立。 见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妘州歌才抬眸看了看四周,垂头思索了一下才站了起来,走出了棚子,看着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姬府还是以前的姬府,却又有些不同,这么多年了,府里的景色布置自然是有些改变的,特别是花园里的布置,姚雪漫成了姬府的夫人肯定是不会任由她这个前任姬夫人做的继续留在姬府了,只怕是恨不得立刻就将之抹掉吧。好在姬府的格局是没有变动过的,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悄悄的观察过了,这对她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妘州歌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抬步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去。 姚雪漫想着今天来的有夫人,有小姐,也有公子,女儿就负责招唿那些小姐,儿子就负责招唿那些公子,自己则是和那些夫人交际联络下感情,兵分三路。妘大夫人想着这是姬府办的宴会,应该不会耍什么手段,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倒霉,丢脸的也是姬家自己人,所以就放任府上的三个小姐自个儿活动了。 妘素娥找到了自己小伙伴,一高兴就把妘州歌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妘婉莹更加不会想着要搭理妘州歌了,要是能看妘州歌出丑她还是挺乐意的。所以现在妘州歌才得以一个人渐渐的走出了花园的范围,看似迷路了一样的往内宅的方向走了去。 走在姬府后宅的小路上妘州歌心里的感受是复杂的。曾经她以为这里会是自己的归宿,自己的幸福所在地,没想到却是让自己命送黄泉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倒是换了一个身份再次回来了。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是记忆还是在的,妘州歌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一直走到了主院前,在长廊上停了下来,遥遥的望着主院上的牌匾,主院的名字自然是换了的,这估计也是姚雪漫的主意吧?当年她嫁入姬家,姬昊仁为了讨好她,让她亲自取了主院的名字,后来姚雪漫取代了她,她能接受这个主院继续挂着自己起的名字? 妘州歌静静的站在,久久一动不动,连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 姚雪漫是临时有事想要回一趟主院,却没有想到会在长廊上见到一个人站在另一头,她不由得脚步一顿,眉头一皱,眼里迅速浮起了一抹恼怒,心想这是谁家的小姐,这么没有教养礼数一个人跑到别人的后院来了!她正想上前叫住她,让她离开,不管如何,今天来的都是客人,她不能失礼了,即使心里有些不高兴。 只是走了几步她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狐疑的盯着那道背影,看着看着眼底渐渐的闪起了惊惧惶恐,瞪着前面的身影,就连身躯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面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无比,嫣红的嘴唇也没有了血色,活像见到了鬼一样。 她身边的丫鬟奇怪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试探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姚雪漫一把捉住了丫鬟的手,长长涂着蔻丹的指甲陷入了丫鬟细嫩的手臂里,让丫鬟倒抽了一口气,张嘴却忍住了痛唿声,「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姚雪漫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身影,一眨不眨,有些哆嗦的问道:「你看到了吗?前面、前面的你看到了吗?」 姚子暇!怎么会是姚子暇呢,她早就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她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幻觉,是自己这些天太累了,所以看花眼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姚子暇穿着这身大红衣裙站在长廊下呢? 她永远记得那年初入姬府,姚子暇在漫天飞雪的时候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如意罗裙站在这里,仰头望着飘雪,她身边站着她的姐夫,两人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登对得不行。姬府所有的下人都在讨论这位新晋的少夫人,都在赞扬她美丽的容貌,温和的脾气,大度宽容的手段,越是这样却越是衬得她这个庶出的妹妹无地自容。 那天她无意中偷听到府中下人在背地里嘲笑她,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府上的庶出小姐跟随着嫡姐到夫家蹭住的,也忒是无耻了一些。她心里又气又恨,想着要找姚子暇为自己出一口气,这才匆匆的往主院赶,却没想到在中途见到了鹣鲽情深的一幕。 姚子暇当时脸上娇羞又带着满足和幸福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当然了,还有她的姐夫,姬家的嫡公子脸上对她的宠爱也深深的刺激到了她。 因为她是姚家的嫡女儿,所以这门亲事就落到了她身上,如果自己也是嫡女儿,嫁入姬家的人说不定就是她了,她就不用被人嘲笑看不起了! 那一刻她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怨恨,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还要重,也是那个时候她才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抢走姚子暇的东西,不管是她的嫡女儿身份,还是她的丈夫! 最后她成功了,姚子暇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她的,她成功的取代了她成为了姬府的夫人,并且在这个位置上稳稳的坐了这么多年,而曾经那个笑得娇羞,满足和幸福的人已经化作尘土了! 这么多年她除了前头那一年,还有姚家出事的时候会偶尔想起姚子暇,其余的时间她根本就忘记了这个人! 她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姚子暇这个人了,她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儿有女,公婆也都去世了,自己是一府主母,小姑子是宫里的宠妃,也给自己一点面子,出到外面人人都恭敬的叫自己一身姬夫人。她的女儿马上就要成为四王妃,将来甚至会成为太子妃,国母!她的一生已经完满了!所以她无需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个已经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永世翻不了身的人! 可是现在,现在她居然又看到了她穿着那身红色的罗裙,站在长廊下!那身影,那动作,就跟当年一模一样! 姚雪漫内心深处埋藏着的恐惧立刻就冒了出来,不管她再如何不承认,姚子暇这个名字,这个人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梦魇,提起说到都会让她浑身的刺都竖起来。 丫鬟忍着手臂上的疼痛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也看到了长廊那头站着一名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背对着她们,根本看不到样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但确实是一位小姐不假。 「夫人,奴婢看到了,可能是哪家小姐走错了路,所以才走到了这里来,奴婢去说说?」 姚雪漫还是死死的瞪着那道身影,在丫鬟想要上前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不,你先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夫人——」 「本夫人让你先离开,你听不懂吗?」姚雪漫勐的扭头看着丫鬟,眼里的狠戾阴霾之色把丫鬟吓得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惊悚不已。 夫人、夫人好吓人! 丫鬟也不多想了,忙福了福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姚雪漫狠狠的扯着手上的帕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怕什么,她是人的时候都已经被自己弄死了,死无全尸,到现在为止尸身都还没有葬在一起,就算化作了鬼魂又能耐她如何,她根本就用不着怕她!她能弄死她一次,就能弄死她两次,三次! 姚雪漫目光阴冷的盯着那道一动不动的背影,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阴鸷的光芒和兇狠的杀意。悄无声息的放慢脚步走了过去,目光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道身影,手里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把匕首,紧紧的贴在手臂上,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匕首,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此时的姚雪漫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一碰到和姚子暇有关的事她就理智全失,这么多年作为姬府夫人所得到的磨砺都是白搭,姚子暇就是她心里的一跟刺,谁也碰不得,一碰她就痛得要命。 妘州歌原本是有些出神的望着主院的,但是也不至于在姬府就完全的失去了警惕,方才身后传来的细小的说话声已经惊醒了她,只是她猜想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又没有立刻上前那就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姚雪漫了。 她今天会穿这身衣裳,会站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多亏了姚雪漫曾经到牢房里对她冷嘲热讽,炫耀她的成就,对她吐露了自己的心思,她才知道她的心结。所以今天来姬府她才故意穿了一身和前世相似的衣裙,她知道姚雪漫看到的话肯定会引起她关于姚子暇的回忆。 刚才在花园里没有看到姚雪漫她还失望了一下,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引来的人不是姬昊仁是姚雪漫也好。所以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是想看看姚雪漫到底会怎么做。 姚雪漫放轻了脚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也察觉到了什么,提高了警惕,看似随意,实则紧绷起了精神。 只是妘州歌高估了姚雪漫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知道姚子暇对姚雪漫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压根没有想到姚雪漫竟然会在自己的府上,这条随时会有人经过,四面通透的长廊上就对自己下毒手。 「姚子暇,你去死吧!去死!」 随着一声阴冷得似乎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声音响起,妘州歌勐的一转身,瞳孔一缩,尖叫了一声,响彻姬府上空,身影一闪,想要躲开姚雪漫刺过来的匕首。 可是她的动作虽然快,但是奈何姚雪漫离得近,力道又用了十成十,非要置她于死地的架势,妘州歌到底还是被刺伤了手臂,冒出来的鲜血迅速染湿了外面的火红色的罩衫,她也跌倒在了地上。她顾不得手臂上出来的疼痛,伸出双手死死的抵挡住了姚雪漫没有放弃想要继续刺下来的双手,心里暗道这次失算了。 她没想到姚雪漫会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在姬府就对自己下手,是她高看她了,不管她成为了姬夫人多久,骨子里天生的庶出的怯弱还是没有改变。 妘州歌对上姚雪漫狰狞扭曲的脸,心里一动,放开喉咙不管不顾的惊恐的尖叫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姬夫人她疯了!」 姚雪漫猩红着眼拼命的想要将匕首往下赐,她的叫声更加的刺激了她,「姚子暇,你不是死了,死了还回来做什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抢不走属于我的东西,你别妄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杀了你的!」 妘州歌听着她疯癫似的话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看来即使姚子暇死了也一样是她的心魔,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除掉,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是不是说以后只要时不时的拿姚子暇的事刺激一下姚雪漫,也算是换种手段折磨她? 心里想着这些,妘州歌面上手上可是不敢有一丝松弛的,一松,自己今天估计不死就得重伤了,只要再撑一会儿,总会有人来的! 「救命啊,救命啊,姬夫人要杀人了,谁来救救我!」妘州歌声音惊慌恐惧的尖叫着。 今天的姬府到处都是客人,虽然没有人会到后宅的主院这边来,但是花园离这边也不远,妘州歌连连的尖叫着,声音又极其的惊恐不安,悽厉得吓人,把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纷纷往这边赶了过来。 妘大夫人也是隐约的听到了尖锐的唿救声,不知道为何心里勐的一跳,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那些也听到唿救声的夫人决定前去看看。 虽然这里是姬府,但是现在出了事,而且似乎还是危急性命的事,那就和大家有关系了,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再说了,她们都是带着自己的儿女来的,万一唿救的人是自己的儿女——大家都不敢想这个可能,纷纷朝着发出唿救声的位置赶了过去。 姬子臻和姬子扬和听到了这两声尖锐的唿救声,心里有凛了凛,原本想安抚好身边的公子小姐再过去看看的,只是大家都听到了,又怎么可能坐得住,个个都说着要去看看,两人无奈,只得带着那些人过去了。 姬子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的觉得自己此时最应该做的其实是拦住这些想要过去看热闹的人,只是她劝说了几次,试图将人拦下都被人半斤八两的驳回了。她心里也是恼气得不行,明白这些人其实是想看姬府的热闹,可是她又不能强硬的喝止她们,娘也不知道在哪里,出了事也不见出来,真是急死人了! 妘大夫人心里因为心里冒出来的不安,所以脚步不由得快了不少,赶到长廊的时候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等她看清楚在地上那个马上就要被人刺死的人正是自己的侄女时顿时吓得肝胆欲裂,哀声嚎叫了一声,飞快的沖了过去。 「歌儿!」 妘大夫人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姚雪漫手里还有兇器了,飞也似的沖了过去对着姚雪漫就是狠狠的一推,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特别是看到侄女手臂上的伤是更是气红了眼,扭头冲着姚雪漫愤怒的喊道:「你们姬府欺人太甚了!」 姬子臻和姬子扬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妘大夫人的一声愤怒的声音,心里勐的一跳,同时想道难道是妘府的人出事了?等两人走近一看出事的人居然是妘州歌,面色不由得同时一白! 妘府的几个孩子也没有想到出事的居然会是自家人,还是三姐(三妹),妘奕轩愣了一下之后忙飞奔了过去将躺在地上面色发白的妘州歌扶了起来,急切的问道:「歌儿,歌儿,你没事吧?还好吗?」 这个时候妘州歌可不会逞强。 她白着一张小脸,弱弱的说道:「大哥,我、我被姬夫人刺伤手臂了,头有点晕」说着头一歪,晕倒在了妘奕轩的臂弯里。 「歌儿!」妘奕轩面色一变,急声叫唤道,可是妘州歌却是一动不动,显然是晕了。 妘大夫人也是急得不行,「奕轩,快,快把你妹妹送回府请大夫!」 歌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跟二弟和二弟妹交代啊! 妘奕轩立刻就将人抱了起来,想要离开姬府,只是临走前阴沉着脸冷冷的看了眼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姬夫人,又看了眼周围姬府的人才冷哼了一声说道:「今天的事希望你们姬府给我们妘府一个交代,不然的话休怪我们不顾同僚之情状告姬夫人一个恶意伤害罪了!」 说完就要大步离开,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反应过来的姬子扬给拦住了。 「等等!我知道你们很着急,可是现在妘三小姐已经晕过去了,也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你们还要坐马车才能回到妘府,这样会耽误她治伤的。既然是在姬府出的事,那姬府就有责任善后,你们不如留在这里,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到!有事不如等妘三小姐醒过来问清楚再说。」 「如果真的是我姬府对不起妘三小姐,我们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姬子扬认真的说道。 「大哥!」姬子臻眉头一皱,有些不贊成。 姬子扬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然后回头看着妘奕轩说道:「妘公子,你再犹豫下去只会耽误妘三小姐的伤,当着这么多人,我还能煳弄你们不成?」 说完看了眼已经晕了过去的妘州歌,姬子扬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担心,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妘奕轩看了眼面色苍白,即使已经晕了过去却还是轻锁着的眉头还有一丝未散的惊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路!」 姬子扬也没有迟疑,快步带着妘奕轩往后院而去了,剩下姬府的客人面面相觑,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感觉,这宴会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人名 第一百八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人名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扬将妘州歌安排在了距离姬子臻院子不远处的一间客房里,丫鬟已经手脚麻利的将客房收拾好了,妘奕轩也没空计较这些,现在他就担心自己的妹妹伤得怎么样了。 大夫也果真是很快就到了姬府,仔细的帮妘州歌检查过之后说只是轻伤。匕首只是划伤了手臂,没有伤及要害,止了血,仔细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只是刺伤她的匕首似乎太过锋利了,伤口也有点深,只怕是要留下疤痕了。至于昏迷也只是因为惊惧过度,两刻钟之后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大夫的话让妘大夫人和妘奕轩几个顿时就脸黑如墨,目光吃人似的盯着姬府的人,恨不得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会留下疤痕啊!他们歌儿才及笄没多久,还年轻,身上却要留下难看的疤痕了,甚至还没有说亲事,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来参加宴会,竟然会累得歌儿遭受了这样的罪,要是知道如此,他们是打死都不会来的! 这以后可要怎么办,要是二弟他们一家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妘大夫人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最好的药膏给歌儿抹,这疤痕必须去掉了! 还有姬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们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不是敌人,无端端的姬府的夫人却当众刺伤了来府上的客人,这是什么道理! 只是现在歌儿还没有醒,他们也没有心思去追问什么了,一切等歌儿醒来自然就一清二楚了,现在问了只怕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按照姬家人无耻的程度来看,说不定还会将责任推到歌儿身上呢! 妘府的人都冷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姬府的人也就是只有姬子扬在而已,姬子扬倒是没有想要推卸责任,虽然犯错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但错了就是错了。妘府的小姐好好的来姬府参加宴会,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刚才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了是娘手中拿着匕首想要杀妘三小姐,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姬府都是站不住脚跟的。 姬子扬沉思了一下,暗地里让府中的下人赶紧去通知了姬昊仁,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只怕还是要爹出门处理才能安抚住妘府的人,他虽然是姬府的嫡长子,但是年纪不大,这件事又不是普通的事情,恐怕没有说服力。 下人很快就领命而去了,妘奕轩当然有注意到姬子扬这一动作,也猜到他应该是派人去通知姬昊仁回来处理了,心里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出声阻止,姬家主人回来处理也好,免得说他们妘家欺负人。 妘州歌果然是在两刻钟之后就幽幽转醒了,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声,引来了屋子里的人的注意。 妘大夫人和妘奕轩几兄妹忙凑了上去,目光担心的看着她,见她睁开眼妘大夫人忙不迭的问道:「歌儿,你觉得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妘州歌缓缓的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回不过神,迷煳的问道:「大伯母,我这是怎么了?」 妘大夫人一惊,「歌儿,你忘记了?你刚才在姬府的长廊上被姬夫人刺伤了,一时惊吓过度晕倒了,这会儿才刚刚醒过来呢!」 这孩子不会是吓傻了吧?妘夫人胆战心惊的想道。 「方才」妘州歌蹙起了眉头,似乎在回想,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勐的睁大了眼睛,眼里闪着惊恐不安,一把捉住了妘大夫人的手,害怕的说道:「大伯母,我想起来了,刚才、刚才是姬夫人,是她、她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拿着匕首就朝着我刺过来了,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我、我可能已经、已经太可怕了!」 妘大夫人忙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歌儿,你别怕,现在没事了,你安全了!」 「歌儿别怕,大哥在这里呢,没人能再伤害你的,别怕!」妘奕轩也轻声安慰道。 好一会儿妘州歌才冷静了下来,逐渐恢復到了平时的沉稳模样。 妘大夫人才想开声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道有些不客气的声音先她一步问道:「妘三小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我娘为什么会拿着匕首要杀你?还有你为什么会在哪里?我记得那里离花园还有一段距离的。」 妘大夫人听到这话心头的火一下子就蹭蹭蹭的烧起来了,扭头看着说话的人愤怒的质问道:「姬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们歌儿惹出来的了,是歌儿做了什么事才让你娘亲要不顾我们妘府的脸面,不顾歌儿的身份就在姬府对她动手是吗?这可真是要笑死人了,我还真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要高贵的姬夫人当众想要杀死一个上门来参加宴会的小姐!」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你们姬家的跋扈了,我们是你们邀请上门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现在做主人的无端想要杀了客人,不给公道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可真不愧是你们姬家一向的作风!错的永远是别人,你们就没有错是不是?」 妘大夫人这次也是被气急了,以往就算再不喜姬家的人也不会当众表露出来,但是现在她是觉得这姬家的人怎么如此无耻啊!大家都看到了是姬夫人拿着匕首想要杀歌儿,现在倒好,姬府的小姐却倒打一耙,她刚才的话分明就是暗指歌儿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姬夫人对她动手,好像这事是歌儿的错一样! 呸!妘府一向隐忍低调她就以为妘府的人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的是吧? 姬子臻被妘大夫人的话说得面上一种红一阵青,难堪不已,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刚才她也只是一时心急,所以说话才失了分寸,就算她心里是真的这么想也不能这样问出来,她应该委婉一些的。 姬子扬皱起了眉头,有些责备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也觉得她说得太过分了,不管如何,妘州歌的事都是姬府理亏。如果只是单纯的一点伤,加上没人见到的话还能厚脸皮的辩解说是意外造成的。可是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了是娘一副非要杀了妘州歌的样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妘州歌做了什么事,但真的严重到让人想杀了她吗?这个可能也没有谁信啊! 所以姬子臻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是要惹众怒吗? 姬子扬默默的轻嘆了一声,朝着妘大夫人抱了抱拳抱歉万分的说道:「妘大夫人,舍妹无状了,她也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失了分寸,希望妘大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我们姬府绝对没有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我们会查清楚事情还妘三小姐一个公道的。」 「哼,说得倒是比唱的还好听!」妘大夫人对姬子扬的态度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总之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我们歌儿的错!我们歌儿一向懂事,进退得宜,绝对不会像你姬家人一样跋扈无理的!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会来你们姬府了!既然不能保证客人的安全,那还举办什么宴会!」 姬子扬的面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虽然被这样指责也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今天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传出去,铁定又会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娘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姬子扬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妘三小姐现在已经醒了,我们还是先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问清楚了才好处理。」房间里一个和妘大夫人相交甚好的夫人温声说道,倒是没有指责姬家的意思,现在一切事情都还没有清楚,说什么都是站不住脚的。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妘州歌身上。 妘州歌在大家各异的目光中唇瓣一张,缓缓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原本是在花园的棚子里坐着的,只是、只是后来姬小姐带着众位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人,又贪吃多喝了茶水,急着、急着」说到这妘州歌脸上闪着一丝羞窘和尴尬,看到她这样子大家都明白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笑了笑。 妘州歌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问了问花园里的婢女,本来想让她们带我去的,只是她们手上都有事忙着,一时脱不开身,我又等不了,只能一个人去了。我又是第一次来姬府,根本就不认识路,沿途也没有看到姬府的婢女,走着走着就走到那条长廊上了。我也看到前面好像是姬府的主院,所以才停住了脚步,正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办,哪知道姬夫人她就突然、突然像疯了一样拿着匕首朝着我刺过来了。」 她脸上闪着浓浓的困惑,似乎也很不明白姬夫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想要杀自己。 这下事情都明白了。是妘州歌想要上茅房,但是姬府的婢女又忙得脱不开身,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没想到却因为不熟悉姬府迷路了,走到了这边靠近后宅的长廊上,结果却被突然发疯似的姬夫人给刺伤了。 妘州歌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指责姬夫人的话,只是单纯的将事情说了出来,看似有些荒谬,但也是合情合理,都可以说得通。是姬府的奴婢不作为所以才导致了她独自一人在姬府里找茅房,才会走到这边来,而不是像姬子臻说的那样,是她做了什么事惹了姬夫人。 还有,如果不是姬子臻这个做主人的撇下了客人,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她的疏忽和招唿不周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而且就算真的是妘州歌有意走到这边来,姬夫人见到了指责一番也就是了,还没有严重到要杀了她的地步吧? 因为妘州歌的话大家心里都对这件事有了一个初步的认定,也几乎是将这件事定义好了。 姬子臻看到了房间里的人的表情,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妘州歌这话不说是真是假,但是她这么一说出来,就造成了一个既定的印象了,大家都会认定这是姬府的错,是娘的错! 她暗暗咬了咬牙,恼怒的看了眼妘州歌,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就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只要妘州歌她不想别人看出什么来,别人就休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来。 「只是妘小姐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你的婢女呢?我记得你带了两名婢女到姬府参加宴会的。」姬子臻直直的看着妘州歌问道。 妘州歌坦然的回视了过去,说道:「我让她们去找大伯母了,因为我担心万一我去茅房的时候大伯母她们过来没看到我的话会担心。」说完又轻嘆了一声,「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大意了,我以为这里是姬府,很安全,就算我找不到路,那也可以问问府上的下人,所以没有多想就让两个婢女离开了,没想到」 「这哪里关你的事啊,你是最无辜的!无端端的遭遇到了这种事,真是飞来横祸!」 「就是啊,这姬府真是太不小心了,姬府这么大,难道一两个空闲的下人都找不到吗?让下人想上茅房还得自己找,不成样!」 「是啊,这次是妘三小姐,那以后呢?这样子以后谁还敢来姬府参加宴会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 姬府的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留下来的人都是和妘姬两家走得比较近的,找了藉口留了下来,想知道事情的发展。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对姬家不利了。 「对了,姬夫人已经冷静下来了吗?如果姬夫人冷静下来了,不如将姬夫人请过来一起解释清楚吧。」一位和姬家交好的夫人说道,想要给姬家一个机会。 妘大夫人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对着妘州歌柔声问道:「歌儿,你再仔细想想,姬夫人在刺伤你的时候有没有哪里表现得不对劲的,或者是说了什么话?」 妘大夫人这么一说,妘州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又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会儿才在大家鼓励的眼神中慢慢的说道:「我好像听到姬夫人嘴里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她边叫着那个人的名字,边喊着说要杀死她,还说什么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抢她的东西之类的」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下,姬子扬和姬子臻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冒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他们,让他们要阻止妘州歌的话,可是屋子里有不少人,就算他们想阻止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歌儿,姬夫人喊着谁的名字啊,你快说啊!」 妘州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姬子扬和姬子臻,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听到姬夫人喊着姚、子、暇!她嘴里一直喊着这个名字,还叫着说非要杀了她。」 「姬夫人可能是把我当成是那个叫姚子暇的小姐了,只是我不明白,这个叫姚子暇的人是谁,和我长得很像吗?不然姬夫人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姚子暇,还差点杀了我?」妘州歌很是疑惑的问道。 她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一部分人面色倏地大变,神色闪躲了起来,心里翻起了巨浪。 姚子暇,在场的只要是有些年纪的人谁不知道姚子暇啊,这个姬府的前夫人,姬大人的髮妻,姚家的嫡小姐,当初嫁入姬家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她本人又是何等的光彩夺目。只是后来的下场却让人忍不住有些唏嘘了,好好的一个大家族主母,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场,也算是洛邑的首个了。 当初的事具体的过程他们不知道,但是面上说出来的事实却是让人不齿的,虽然有人不太相信姚子暇会做出通敌叛国又通姦的事,可是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姬家的人,姚家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还证据确凿,官府也判刑了。还能跟官府叫板不成,姬家姚家的人都已经放弃了,不相干的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花费什么心思。 姚子暇的事当年是闹得轰轰烈烈的,只是再轰烈的事过了这么久也都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被人逐渐遗忘了。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被妘州歌说起,大家心里早就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吧? 至于现在的姬夫人和姚子暇的关系,以前他们不明白,那是因为还年轻,心思还单纯,可是现在再回想,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是当年你不是说姚子暇和姚雪漫这对姐妹关系很好吗?姚子暇对姚雪漫这个庶妹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姚雪漫对姚子暇这个嫡姐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很敬爱敬重的,姚子暇出事的时候还伤心得一病不起呢。那现在怎么会将妘州歌看成了姚子暇,还嚷着非要杀死她? 难道当初姚子暇的死还另有内情? 很快大家就将事情联想到了当年姚子暇的事上,这么一想,大家的神色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姬子臻和姬子扬两人也是面色大变,浑身一震,眼里露出震惊之色。 他们当然知道姚子暇是谁,特别是姬子扬,姚子暇可是他名义上的生母!只是这事怎么会和姚子暇扯上关系?妘州歌和姚子暇这两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啊!太荒谬了! 「这不可能!」一声低沉的厉喝传了进来,打破了屋子里诡异的寂静,大家扭头一看,就看到面色黑沉如墨,浑身散发着阴暗和暴戾气息的姬昊仁大步的走了进来。 妘州歌看到走进来的瞳孔微微一缩,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恨意,很快就垂了头。 「爹,你可算回来了!」姬子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迎了上去,「爹,这件事——」 姬昊仁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隐隐中带着一丝阴霾的看着靠在床榻上的妘州歌,下颚紧了紧沉着声音说道:「妘三小姐,虽然是本大人的夫人刺伤了你,但是你也不能信口雌黄的胡说八道!就算是姬府理亏,你也不能因此而造谣生事诬衊姬府!」 妘大夫人先是被他那一句震天响的不可能给吓得懵了一下,再听到他的话顿时就回过神来了,气极反笑,嘲讽的说道:「姬大人这话就有点可笑了,你说我们歌儿信口雌黄,造谣生事,这话从何说起?我们歌儿才几岁,姚子暇又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情况不是像歌儿说的那样,歌儿又怎么会知道姚子暇?歌儿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不假,但姬大人,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们家歌儿是巫女就有未卜先知的通天能力,知道你们姬家的往事吧?」 姬昊仁登时面色一僵。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起了疑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起了疑心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大夫人的一句话将姬昊仁的话完完全全的堵了回去,让他反驳不了。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没有人会将妘州歌和姚子暇联想到一起,这两人不但没有生活在同一时间下,而且也毫无交集,姚子暇死的时候妘州歌还没有出生呢,又是远在冀州城,两人怎么都不可能有交集吧? 等妘州歌长大来到洛邑的时候姚子暇这个人都已经快要消失在洛邑人的记忆中了,根本就没人会提起这个人,那妘州歌又是怎么知道姚子暇的事的,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因为这件事和姬夫人闹起来,以至于姬夫人还要杀了她?这根本就说不通! 想来是姬大人气急了,所以乱了神智,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来。不过这样一来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姬大人难道还没有忘记姚子暇这个髮妻,还记着当年的事,所以在别人提起姚子暇的时候才这么的气急败坏? 不过还没有忘记的话也难怪,当年他和姚子暇结为夫妻,大家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成亲之后两夫妻也是恩爱非常的。那个时候的姬昊仁对姚子暇这个妻子也是宠爱有加,谁知道姚子暇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等于是给姬昊仁戴了一顶绿帽了。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忘不了,也难怪别人提起姚子暇他会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 大家心里是有些同情姬昊仁的,只是同情归同情,八卦还是要听,热闹还是要看的。妘姬两家的关系原本就不好,现在姬夫人又当众刺伤了妘家的小姐,这下要收场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姬昊仁顶着大家诡异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种羞辱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不会再被人用这种暗含嘲笑,鄙视的目光看着,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又因为同一个人 姬昊仁垂在锦袍宽大袖子里的双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下颚紧绷,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你们的娘呢?」 「爹,娘晕倒了,已经被婢女扶回主院了。」姬子扬回道。 姬昊仁眉头一皱,阴鸷的眸光闪了闪,心里迅速的做了决定,转眸看着妘大夫人说道:「妘大夫人,这件事我们姬府会查清楚还彼此一个公道的。今天就先请你们回去吧!」 「姬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包庇令夫人吗?」妘大夫人怒声质问。 妘奕轩也是沉着脸说道:「姬大人,既然事情是发生在姬府,现在相关的人也都已经到了,我看还是现在就说清楚的好。事情拖得越久就越是难说清楚。」 「你们也听到了,拙荆现在已经晕了,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就算醒了,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说太多,到时候就怕非但没有将事情说清楚,反而是越说越乱,还不如各自回府先冷静一下。今天的事这么多人看到了,姬府难道还会犯众怒不成?我是朝廷命官,自然不会做有损官威的事,请你们相信我们姬府。」此时的姬昊仁已经迅速的收敛起暴露出来的异样情绪了,恢復到了平时的模样,义正辞严的说道。 大家对于他的转变还有那么一瞬间的适应不过来,回过神来之后倒是点了点头,觉得这样还说得过去,这才是处理事情的态度。看来真是刚才太过着急了,所以才说话失了平时的水准。 妘大夫人和妘奕轩眉头一皱,显然是有些不满这样处理,正想说什么,就被妘州歌拉住了手,妘大夫人回头询问的看着她。 「大伯母,我觉得姬大人说得也有道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事情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要真是要现在处理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处理好。姬夫人刚才的行为确实是有些不妥,她甚至不清醒的话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们还不如先回去了,相信以姬家在洛邑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会做出什么包庇罪人的事情来,会给我一个公道的。」妘州歌轻声说道。 「歌儿,可是」她觉得他们一旦离开,只怕姬昊仁会想尽办法为姚雪漫开脱,说不定这件事最后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重重举起,轻轻放下,吃亏的还是歌儿自己啊,丢脸的也会是妘府啊!她都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伤了,这件事不能处理好的话,对妘府的颜面会有很大的损害。只怕妘府会成为洛邑上层社会的笑话。 「大伯母,你不用担心,这件事除非我松口,否则的话永远过不去。」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妘大夫人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 妘大夫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妘州歌,和她对视着,半响后才被她眼里闪烁着的肯定光芒说服,想了想觉得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现在时候不早了,总不能一直在姬府耗着。 「好吧,既然姬大人这么说,那我们就相信姬大人一次,相信你们姬府会给我们妘府一个很好的交代!我们就先告辞了!」 妘大夫人示意自己的女儿过来将侄女从床榻上扶起来,准备离开了。 「我们派人送你们回府吧。」姬昊仁说道。 「不用了!姬府的这些好意我们不敢领,只希望姬大人说到做到,不要让姬府的百年声誉毁在姬大人手上!」妘大夫人面无表情的冷声说完就吩咐自己的儿女扶着侄女慢慢的往屋外走了出去,准备离开姬府回妘府了。 其他人见状也站了起来纷纷提出了告辞,不一会儿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屋子就变得空荡了起来,只剩下姬府的几个伺候的下人还有姬昊仁和姬子扬两兄妹。 姬昊仁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变幻不定的看着离开的客人,双唇紧抿,眼里闪着阴冷的光芒,浑身的气息也阴沉得吓人。 「爹——」 「这件事你们不用管,爹会处理好的!」姬昊仁打断了姬子扬的话。 姬子扬顿了顿,有些犹豫。 其实他是想问有关姚子暇的事,只是看爹的脸色,现在似乎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想起妘州歌说的话,他的心不由得沉了沉,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娘会说要杀了姚子暇?娘和姨母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隐情? 想到这些,姬子扬心里忽然有些惶恐了起来,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轻易了结,而且很有可能会牵扯出很多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当年姨母的事为什么大家提起都这么的神色避讳? 姬昊仁此时也没空理会自己的一双儿女会怎么想了,问了句:「你娘呢?」 「娘在主院。」姬子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爹以为他是在说假话哄骗妘府的人吗? 刚才娘像是魔障了一般,他让子臻还有丫鬟扶着娘回到了主院,也请了大夫,自己则是随着妘家的人来到了这里,一直还没有空去娘那里看看情况,也不知道娘醒了没有。 姬昊仁听了姬子扬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就大步的朝着主院的方向走了去,那身影夹带着的阴暗气息让两兄妹不由得相视了一眼,同时追了上去,生怕爹在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姬昊仁赶到主院主卧的时候姚雪漫已经醒过来了,彻底的清醒过来了,也想起了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由得懊悔不已。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这么一做意味着什么,如果她刺伤的人只是一位身份普通的小姐那用姬家的势力压一压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现在她刺伤的人是妘州歌啊! 一想到妘州歌姚雪漫的头都大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眉头紧皱,有些苦恼,心里也在思索着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不是她不想去看看妘州歌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只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就是先避避,避过现在再说,现在正是妘家人最愤怒的时候,她这个时候出去肯定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她刚才到底是着魔还是魔障了,怎么好好的就将妘州歌当成了那个女人呢?明知道她早就死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居然将妘州歌当成了姚子暇要杀了她 姚雪漫此时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到底是抽什么风了。 正苦恼着就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大步的走了进来,她先是面色一喜,接着看到了他脸上阴冷的表情,脸上面色一僵,心里不由得一颤。 「相公你怎么回来了?」姚雪漫扯出了一抹笑问道。 姬昊仁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 屋子里的婢女福了福身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姬子扬和姬子臻正好碰上出去的婢女,两人刚走进来,姬昊仁就说道:「你们两兄妹也出去吧,爹有话跟你娘说。」 两兄妹有些迟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们觉得爹现在似乎正处于一种随时会爆发的状态中,好像就是因为那个姚子暇爹和娘每次闹矛盾都是因为这个人。小时候他们还不懂,只是隐约的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奇怪和懵懂,但是现在已经明白了。 娘今天做出这样的事,爹肯定会大怒,狠狠的责备娘的。 「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娘或许也是无辜的,爹千万别做出了什么亲人痛仇者快的事啊!」姬子臻提醒似的说道。 姬昊仁瞥了眼女儿,挥了挥手说道:「放心吧,爹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你们不方便知道,所以才让你们下去,爹也是为了你们好。去吧!」 姬子扬微微垂了垂眼眸,想了想才拱了拱手,弯了弯腰道:「那孩儿就先退下了。」 姬子臻见状也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姬昊仁和姚雪漫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都是一片寂静,谁也不开口,最后还是姚雪漫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沉默,有些不安的轻叫道:「相公,你倒是说话啊!」 姬昊仁此时倒是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听到她的话睨了她一眼轻嘆了一声说道:「你让我说什么?好好的你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来?」 自己的妻子自己不是不知道,安然无恙的过了这么多年,他都以为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姬昊仁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说起这件事姚雪漫也是面色一阵红一阵黑,脸上不住的闪过了懊恼和羞愤。 她咬了咬唇将事情说了一遍,把姬昊仁记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七窍生烟,指着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是妘州歌,她哪里有一点跟姚相像了?你是眼睛瞎了吗?会将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她死的时候妘州歌还没有出生呢!」 姚雪漫被他说得火气也起了,辩解道:「要不是她穿了那身衣裳,我怎么会将她看成了是姚子暇那个贱女人!」 姬昊仁眉头一皱,心里很是不喜她说起姚子暇的时候张嘴闭嘴就是贱女人贱女人的,不管怎么样姚子暇曾经都是他的嫡妻,髮妻!她张嘴闭嘴就是贱女人,置他于何地? 「妘州歌穿的衣裳有什么问题了,值得你发了疯似的将她当成是她,还要杀了她!」姬昊仁没好气的问道。 刚才他也看到了妘州歌,没觉得她穿得有什么不对劲,就跟其他的小姐一样! 姚雪漫面色变换了一番,心里有些纠结,不想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但是不说出来又无法说服他,犹豫了片刻她才咬了咬唇说道:「你自然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姚子暇那个贱女人就是穿了这么一身衣裳站在那个位置,而你!」姚雪漫怨恨的瞪着他,「你就站在她身边,深情款款的抱着她,鹣鲽情深!」 姬昊仁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宇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皱褶,眼里闪过了困惑,垂眸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事根本就没有,他怎么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都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是放不开,姚子暇已经死了,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她还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今天她刺伤了妘州歌不说,还让妘州歌听到了她说的话,知道了姚子暇的事,妘州歌对姚子暇的事情不清楚,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这会提醒那些人曾经的事,要是有人因此而起了疑心,他们不是惹火烧身吗?这个时候要是被有心人捉住这点来做文章,也够他们姬府吃一壶了! 她是姬府的夫人,怎么就如此的、如此的姬昊仁对她甚至有了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这么多年了,骨子里的卑怯,懦弱还是没有因为成为了姬府的夫人而有所改变,一旦扯到姚子暇,她就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两人中到底是对姚子暇念念不忘?让她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梗在他们夫妻中间? 姬昊仁想起这么些年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忽然在心头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在他看来,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必要后悔,就算后悔了也改变不了事实,那还不如做些实际有用的,不然的话,前面所做的事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他一向是将目光放在前面的,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任何手段,牺牲的任何人都是值得了。 他也从来不觉得对姚子暇有愧疚,她是他的妻子,为他的将来做出牺牲不是应该的吗?虽然偶尔想起他会觉得有些可惜,姚子暇跟姚雪漫相比,当然是姚子暇更有利用价值一些。只是可惜姚子暇和自己始终不是同路人,而且她太聪明,太有主见了,若是她还在,必定会因为某些事而和自己分道扬镳。 既然不能一直在一起,那还不如毁掉了,省得便宜了别人。 姚雪漫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宽心,反而更加的激动了起来,保养得宜的脸因为嫉恨而微微扭曲了起来,双手无意识的扯着盖在下半身上的被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记得?呵呵,可是我不会忘记!我看到长廊上站着的人时就像当初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寄住在姬府时偶然看到姚子暇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就好像一瞬间便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憋屈的时候,明明她也是姚家的女儿,可是因为自己的娘亲不是正经的夫人,所以连累得自己也变得身份低下,处处要看姚子暇的脸色过日子。那些日子是她毕生中最不愿意回想,最想要忘记的,但却偏偏忘记不了的。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的精神紧绷起来 姬昊仁被姚雪漫气得肝都疼起来了,伸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闭了闭眼耐着性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死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她的尸体到现在为止还被你葬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用符咒压着,你还担心什么?她是连做鬼都做不了!又怎么会回来!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就不信她会只因为一个背影就理智全失的做出了这种像着了魔一样的事情! 姚雪漫烦躁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 姬昊仁气一窒,目光阴凉的看着姚雪漫,双手一紧,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此时内心的暴躁情绪,继续耐着性子咬牙说道:「我让你仔细想想你就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脑子,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真的觉得你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为了一个背影就理智全失的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吗?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就不相信了,她会因为一个背影就疯了似的那匕首去刺杀别人,她又不是傻子! 听到他这话姚雪漫愣怔了一下,然后柳眉一蹙,细细的思索了起来,这么一想还真是觉得有些可疑。 一开始她恍惚的以为是回到了过去,见到了姚子暇,所以被吓了一跳,但还没有过多的想法,直到自己慢慢的靠近妘州歌,似乎就是在那时候心里突然就冒出了强烈的杀意,想要杀了她。 难道是妘州歌身上有问题?! 姚雪漫忙将自己想到的细节说了处理,姬昊仁听了面色一沉,低首敛眉,想到了自己刚回到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眼里闪过了一道冰冷又有些疑惑的光芒。 莫非这一切都是妘州歌搞的鬼?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帮你敷药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帮你敷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大夫人一行人出门参加宴会,却不料却带着伤回来了,把府里的下人吓得几乎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妘大夫人不放心的又请了大夫来帮妘州歌看伤,说的话和在姬府的那位大夫说的话相差无几,确实是会留下疤痕,但若是能找到上好的去疤痕的膏药,这疤痕想要去掉也不是没可能。 大夫知道妘州歌的身份,还隐晦的提醒了一下说宫里的宝贝多,要是真的不想留下疤痕,或许可以寻个路子,看看宫里有没有冰肌玉露丸,可用来碾磨成粉末后细细抹在有疤痕处,如此反覆几次定能将疤痕去除。 妘大夫人将大夫的话听了进去,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让老爷想想办法才行,要不然就问问歌儿,巫灵宫有没有这种好东西。 妘州歌对此倒是没有太在意,就算留下了疤痕也没有都大的关系,在手臂上谁看得到?能看得到的也就是她未来的丈夫了,现在看来她未来的丈夫就只能是暖暖了,他要是敢嫌弃自己,这亲也别成了。 妘州歌是不在意,但是其他人在意啊,特别是轩辕凤暖听到了姬府发生的事也不管天还没有黑就直接翻墙进了妘州歌的院子,她的房间。她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大概也猜到他这么急着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要是被人发现的话怎么办?」妘州歌轻声斥责道。 现在她还没打算跟家里的人说这件事呢,免得吓坏他们,解释起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要是被大伯他们知道估计要翻天了,所以这件事还是暂时先瞒着吧。他现在大白天的就翻墙进来,胆子也忒大了点吧,现在这院子附近可是人来人往的! 轩辕凤暖微微拧着眉头二话不说的直接走到了她身边一手轻柔但是却牢牢的捉住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揪着她的衣袖就要往上翻—— 「等等!你在做什么?」妘州歌花容失色,有些手忙脚乱的用那只自由的手想要制止他。 什么时候成流氓痞子了,一来就掀她的衣服,不成体统!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歌儿,我听说你受伤了,我要看看到底伤得怎么样!你放开,我看看,我会小心一点,不会弄疼你的。」 「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大夫已经来看过了,也敷了药,过两天就能好。」妘州歌捂着自己的衣袖,不让他掀。心里也是担心她这伤虽然不是很重,但是现在才伤着,伤口看起来肯定是有些触目惊心了。要是让他看到准会大惊小怪,想要找姚雪漫算帐的,谁知道他要是失去理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轩辕凤暖自然是很快就明白她的意图了,这下更加非要看不可了,风眸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歌儿,乖,松开手,我要看看,我就看看,只有看过我才放心。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你不松手的话我就要强来了。」 很多事他都愿意听她的,无限的迁就她,可是有些事不能。 妘州歌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被他眼里的执着打败,松开了手。 轩辕凤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袖往上捲起,看到已经包扎了起来的伤口,只是虽然用白纱布包扎了起来,但依然能看到一抹红色印在布上,可想而知伤口有多严重,流了多少血了。 看到她的伤口轩辕凤暖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抿了抿唇冷硬着声音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只是小伤,养几天就好了。」妘州歌柔声安抚道。 轩辕凤暖冷哼了一声说道:「小伤?这还是小伤吗?你是女子,又不是男子,这伤还是小伤吗?肯定会留下疤痕的,你一个女子,身上怎么能留下疤痕?」 妘州歌不在意的说道:「疤痕就疤痕,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是在手臂上,又没有人会看到,我不会在意的。」 轩辕凤暖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可是我会在意。」 妘州歌眉头一皱:「你嫌弃我?」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不是嫌弃,是我不想在你身上看到任何的伤疤,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有伤疤就意味着她受伤了,所以他在意,很在意。他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她去姬家参加宴会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是不担心的,因为姬家的人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她又是妘家的小姐,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所以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他自己身上也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才没一起去,没想到居然就出事了,姚雪漫竟然刺伤了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仇他一定会找机会帮歌儿报的,她在歌儿身上划了多少刀,他就加倍还给她! 「暖暖,我真的没事,这伤会很快就好起来的,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人伤到我了。」 轩辕凤暖抿着唇不说话,显然是很不高兴,不愿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姚雪漫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刺伤你,你做什么了?」 妘州歌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暖暖,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跟姬府的人一样,觉得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是我对姚雪漫做了什么事才让她发了疯似的要杀我吗?」 轩辕凤暖斜睨着她说道:「歌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说的好,不然的话我一生气,那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说不定我会直接跑到姬府杀了姚雪漫。」 妘州歌一噎,瞪了他眼,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试图用眼神逼迫对方屈服,但是显然这个时候轩辕凤暖是更胜一筹的,况且妘州歌自己也有些理亏,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了。 「好吧,其实我也没做过什么,我就是站在那里而已。」妘州歌很是避重就轻。 「嗯哼,然后呢?」 「然后,然后姚雪漫就魔障了一样拿着匕首想要杀我了。」妘州歌极其无辜的看着他,一副无害的样子。 「歌儿,你别耍滑头了,老实交代!」轩辕凤暖故意面色一沉。 妘州歌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终于死心的将经过说了出来,轩辕凤暖听了面色更是奇怪了,赌气的说道:「以后歌儿你就不要穿大红的衣服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看着他别扭的脸有些好笑的道:「哦?不穿大红色,你是准备让我做侍妾了?」 「什么侍妾,你是我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女人!」轩辕凤暖立刻反驳道。 「那就是了,只有侍妾才不穿大红色,而且成亲的婚服也是大红色的不是吗?」 轩辕凤暖皱着眉,很是纠结。姚子暇曾经穿着红色的衣服和姬昊仁恩恩爱爱的,他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堵得慌,生怕歌儿以后穿大红色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在姬府的事,想起姬昊仁那个渣男。可是不穿又确实不行 但很快他就从死胡同里钻出来了,摆正了心态,想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纠结,姬昊仁那傢伙有什么可以跟他比的?歌儿有了他是绝对不会再想起那个渣男的!而且总有一天他会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的! 「好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要冒这种险,要是被他们两个人察觉出什么来,那你就麻烦了。」轩辕凤暖正色的说道。 妘州歌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暖暖,任他们怎么想都不会想得到我就是姚子暇的。」 就算他们有这个猜想可是他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是要注意点的好,别轻举妄动,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暖暖,我也不能什么事都要你去做,你有自己的事要忙,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将暖暖牵扯进她和姬姚两家的仇恨中来。即使现在他们已经说好在一起了,将来也会结为夫妻,但是她的仇她要自己报,只有这样她心里的结才能解开,才能好好的和暖暖在一起。 轩辕凤暖不高兴了,委屈巴巴的瞅着她伤心的问道:「歌儿,元宵节说的话是不是在哄我?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为什么还要分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吗?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了,我为什么不能帮你报?」 妘州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他时不时就露出这种委屈的表情似乎有些习惯了,也明白十有**都是骗她的。 但她还是选择了跟他解释清楚,免得他真的想太多了,她也有些明白他可能是心里觉得没有安全感才会这样。 「暖暖,你知道的,姚子暇的事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仇这么简单而已,我心里有个结,只有我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了那些人,我心里的结才会打开,我才能好好的跟你在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难道你希望我一直记着姬家好姚家的人和事,带着心结和你在一起?」她望着他轻嘆了一口气。 轩辕凤暖敛眉想了想最后说道:「那你至少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像这次的事以后你都不能做了,我担心。万一姚雪漫再用力一点,准一点,你闪躲得慢一点,你想过后果吗?你要是再出事,我就杀了那些人然后追随你而去!」 他说得平淡,但是妘州歌却听得心惊,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妘州歌说道。 轩辕凤暖歪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把妘州歌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慢悠悠的说道:「歌儿,以后你再做出这种不顾自己安危的事情来,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来惩罚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有些诡异的盯着她,让妘州歌有些莫名其妙。 「你想怎么样?」妘州歌有些戒备的问道。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薄唇邪邪勾了勾意味深长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保证会让她和他都满意的。 看到他脸上莫名的浅笑,妘州歌拧着眉看着他没说话,总觉得他这个惩治自己的办法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至少对自己来说是的。 轩辕凤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递给了妘州歌,妘州歌边接过来边问道:「这是什么?」 「冰肌玉露丸,你让你的婢女每天拿一颗碾磨成粉末,加入些许水,然后敷在你的伤口处,坚持一段时间就不会留疤痕了。」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把冰肌玉露丸带过来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心里暗道大伯母请来的大夫才说了让她有条件的话可以用冰肌玉露丸来敷伤口,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会留下疤痕了。没想到他一过来就带来了这个,倒是可以省下一番力气了,毕竟这东西是宫里才有,宫外想要找到的话是很难得的。 她想了想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谢谢你了,暖暖。」 轩辕凤暖眉心一皱,「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妘州歌有些无语了,这个斤斤计较的人 「好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以后我就不说谢谢了。」妘州歌故意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 听到她的话轩辕凤暖一怔,呆了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双目闪着熠熠生辉的光芒,笑着说道:「嗯,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没关系。」 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只要她跟他在一起。 「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轩辕凤暖才问道。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插手了。我要看看姬家准备怎么处理。」 希望他们不要让她失望才好,而且相信大伯他们也不会轻易让这件事过去的。姚雪漫当众刺伤了她,那副狠辣的模样很多人都看到了,要是说意外,只怕没办法说服任何人,她倒是要看看他们会用什么藉口搪塞。 轩辕凤暖眉头皱了皱,没有说什么,勉强的忍住了到嘴的话,转而说道:「我看他们肯定不会乖乖将这件事承担下来的,你要小心。」 「我知道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处理好的。」 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既然她敢在姬府出手,当然不会没有想好退路,任何姬府的再狡猾,再狡辩也没办法将这次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来。她受伤是真的,大家看到姚雪漫手上拿着匕首要杀她也是真的,他们还能指鹿为马不成? 她是耍了一些小手段没错,可惜的是即使他们想到了,怀疑到了,却是找不到证据的,太迟了。要是当时姬昊仁不急着将他们送走,立刻就命人来查说不定还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现在,太晚了。 「对了,我之前让你查的事你查得怎样了?」妘州歌想起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 之前她一忙起来就将这件事给忘了,也这么多天了,他应该查出什么消息来了吧? 轩辕凤暖一时没习惯她突然转变了的话题,呆愣了一下,傻傻的反问道:「什么事?」 妘州歌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忘记了?就是前户部尚书刘洪章的事!现在记起来了吗?」 千万别跟她说他压根就忘记去查了!妘州歌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个可能,也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可能。 经她这么一提,轩辕凤暖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哦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啊,我想起来。我暗地里在朝廷上查了一番,查出了一点事,但是不知道和他本身的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妘州歌一下子来精神了,「你说说看。」 轩辕凤暖忙将自己查到的事说了一遍,妘州歌听罢眉头一皱:「是忠勇侯向皇上建议让刘洪章坐户部尚书之位的?难道忠勇侯和岐国的人也有什么不一样的来往?」 不是吧?忠勇侯一家在华国的根基已深,魏家不是近几年才冒出来的家族,在洛邑也算得上是有底蕴的大家族了,所以按理来说魏家不应该和岐国的皇子有什么瓜葛,或者是做出叛国通敌的事情来才对。还是说忠勇侯推荐刘洪章做户部尚书只是偶然事件? 想到这妘州歌缓缓的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世间上没有那么多偶然发生的事情,很多时候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有迹可循的,忠勇侯会推荐他当户部尚书,绝对是有原因的。 「你有查到刘洪章和忠勇侯之间有什么来往吗?两人关系如何?」妘州歌问。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没有,当初皇上之所以会同意就是因为查到刘洪章和忠勇侯并没有来往,在朝廷上只是点头之交,这才放心的让他坐上了户部尚书之位。」 如果两人之间有来往,有交情的话,皇上是不可能会答应让忠勇侯推荐的人坐上户部尚书之位的。 没有?这就更加的奇怪了,按照忠勇侯的为人,绝对不可能说是因为觉得对方有能力所以才推荐的。所以现在问题来了,忠勇侯到底为什么会推荐刘洪章做户部尚书,他对刘洪章通敌叛国的事到底知不知道? 妘州歌想着想着脑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可是她却没有来得及捉住,再细细回想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让她有些懊恼。 轩辕凤暖见状伸手在她发顶上轻轻的揉了揉,细软的髮丝带来了一阵麻麻的酥痒,让他忍不住又揉了揉,惹来了妘州歌一记嫌弃的瞪视,这才讪讪的收回了手,说道:「你先别急,我再去查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你从他的交际圈这点去查查,说不定能查到什么。」妘州歌给出了主意。 轩辕凤暖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忠勇侯真的参与了这件事,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忠勇侯府也算得上是世袭功勋的大家族了,虽然中途没落过,但是底蕴还是在了的,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忠勇侯府参与了这件事,那就严重了。 「你自个儿小心些,被让人察觉到了,如果有人察觉到了,说不定会立刻就联想到这件事,对你而言也是一种危险。」妘州歌提醒着。现在朝廷的局面正是复杂的时候,太子之位到底会是谁的还说不清楚,如果被有心人捉到把柄,暖暖很有可能会不战而败。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被人察觉出来的。」 「那就好。」 说完了正经事,轩辕凤暖瞧了眼坐在软榻上的人儿,身子飞快的从旁边的椅子上挪到了她身边,俊脸上堆满了笑容,凤眸眯成了一条线,堪称狗腿的问道:「歌儿,那咱们的亲事什么时候能说定下来?」 妘州歌一怔,面色微微僵了僵,神色有些闪躲,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件事不急。」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不满的说:「怎么不急了?很急,现在最急的就是这件事了!」 「这事也不是说想提就提的啊,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不是吗?」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 就算是普通人的婚事也得挑日子说啊,更不用说他们的身份特殊了。要是贸贸然说出来,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适合的时机是指什么时候?」轩辕凤暖追问道。 妘州歌想了想,无辜的看着他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得看具体的情况啊!」 轩辕凤暖瞧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露出了一抹灿笑,温柔可亲的说道:「歌儿,既然你这样说,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保证会在一个最佳的时机将我们的亲事提出来的。」 妘州歌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点头道:「那就随你吧。」 她要是再推辞他估计又要多想了。 轩辕凤暖这才心满意足了,眼睛一瞟,目光落在了她受伤的手臂上顿时眼睛一亮,「歌儿,我来帮你换药吧!」 妘州歌看着他闪闪发亮的双眸:「」 他想干什么? ------题外话------ 暖暖暗戳戳的想要占便宜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瑞王爷不是好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瑞王爷不是好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在姬府参加宴会时被姬夫人无端刺伤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洛邑,大家譁然一片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姬夫人好好的做什么刺伤了首席巫女啊?人家还是去姬府参加宴会的,是客人,怎么会有做主人的做出了伤害客人的事情来,真是闻所未闻啊! 大家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不知道,所以各种版本的话就传了出来,什么姬夫人突然发疯了,所以才刺伤了首席巫女;又或者是姬夫人妒忌首席巫女年轻貌美,所以才刺伤首席巫女,也有夸张的说是姬大人看上了首席巫女,结果被姬夫人知道了,所以姬夫人就心生嫉妒,想要杀了首席巫女什么奇葩的说法都有,让人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在暗中有人说,因为当中提及到了姬大人当年的那位年纪轻轻就被杀了头的夫人的事,大家碍于姬府的势力,有些避讳,不敢多说什么。 有人说当日是姬夫人将穿了红色衣服的首席巫女当成了前姬夫人,也就是她的嫡姐姐,一边喊着要杀了她,一边就将匕首刺向了首席巫女,首席巫女是遭遇了无妄之灾了。 还有人说真是想不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宽容大度,善良大方,得体又能干的姬夫人原来是个善妒的毒妇啊,只是听说了外面的谣言就被嫉妒蒙蔽了心智,竟然在自家举办宴会的时候就忍不住向首席巫女动手了。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下谣言肯定是假的啦,首席巫女怎么可能会看上足以当她父亲的姬大人啊。再说了,姬大人也不像那种好色的男人啊,要不然这么多年姬府怎么还是那几个老人在伺候?所以这姬夫人是不是脑袋被门板给夹到了,所以才做出了这样不可理解的事来? 嘻嘻,不管怎么样,姬府这次是摊上大事了!那可是首席巫女,是妘家的嫡小姐啊,妘府的人,巫灵宫的人都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吧? 这下又有好戏看了,看看这次姬府和妘府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现在姬家的小姐已经是名义上的四王妃了呢!要是四王爷要硬插一手妘府这个亏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在大家的关注中姬府的人很快就带着礼品到妘府了,这架势一看倒是像来赔罪道歉的,只是到底是怎么样,就只有双方的人知道了。在妘府外巴望着的人只能仰着脖子看着姬家的人进了妘府,然后妘府的大门发出了咿呀的一声重重的关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的人好奇的目光。 妘府的大厅里,妘大老爷冷着脸坐在首座上,姬昊仁坐在左下方,姬夫人坐在他身旁,妘大夫人则是坐在妘大老爷右下方,同样是面无表情,对姬昊仁夫妻脸上露出来的带着些许抱歉笑容视而不见。 「不知道姬大人今天上门来是不是应该想好了怎么还我们妘府一个公道?」妘大老爷冷淡的问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了姚雪漫身上,只不过是一瞥紧接着就收了回来。 妘大老爷心里其实是有些瞧不起姬昊仁的,更加瞧不起他的这位姬夫人。 当年姬府的事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一点的。说是先前那位姬夫人死了这位姬夫人才进的姬府,只不过是为了维护姬府的名声罢了,这两人当年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恬不知耻,伤风败俗,男盗女娼!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在朝廷上为官,官还不小,简直就是笑话! 不是正经的嫡小姐,做派就是和嫡出的不一样,这个姬夫人连前姬夫人的一根头髮都比不上,当年的事说不定还是这两人合谋的呢!妘大老爷鄙视加不屑的想道。 只不过是因为是姬家的事,他是妘家的人,和姚子暇又不认识,所以当年的事发生之后也只是唏嘘了一番,感嘆那位姚小姐遇人不淑罢了。 可是今天这个姬夫人居然敢欺负他妘府的人,那还得了!以为他们妘府的人是软柿子可以任由她拿捏吗?别人把她当姬夫人,供着她,奉承她,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不知羞耻,恩将仇报的卑劣女子罢了!休要指望他妘府这次会退让,会选择息事宁人! 妘大老爷那淡淡的一瞥让姚雪漫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不屑和轻视让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压抑的屈辱。妘大老爷对她的不屑和轻视不是表面上的,表面上他表现得让人无法挑剔,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让人难受,没什么比一个人从骨子里瞧不起你更加的让人难受了。 原来,原来不管她现在的地位有多高,身份有多好,这些始终都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出生,还是有人记得她只不过是姚家的一个庶女而已,即使现在已经贵为姬府的夫人,可是严格说起来她也只是继夫人而已!从头到尾她都被姚子暇踩在脚下! 姚雪漫唿吸不由得微微急促了起来,面色变了又变,如果是在姬府,她只怕是早就发作了。可是这里是妘府,她今天是来处理事情的,所以即使她心里再不乐意,再不高兴,再难受也得忍着,而且一丁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所以她很快就低垂下了头,试图平復自己的心情,反正现在也轮不到她说话,她就负责安静的待着,相公会处理所有事情的。 姬昊仁听了妘大老爷的话笑了笑没有顺着妘大老爷的话接下去,而是问道:「不知道下官能不能见见妘三小姐,下官有些问题想问问妘三小姐。」 妘大老爷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姬昊仁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还有什么需要问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不是已经清清楚楚了吗?如果姬大人对那天的事有疑问,本官很乐意为姬大人解惑,去将当天上姬府参加宴会的人都邀请到妘府来作证!想来公道自在人心,还是会有人为了正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 还有什么问题好问的,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他的夫人无端伤害了歌儿! 他就知道以姬昊仁卑鄙无耻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乖乖认错的,一旦认错就等于是将姬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姬府的主母做出这样令人诟病的事,以后她还怎么在洛邑的上层贵族夫人的圈子里混?还怎么当姬府的主母,岂不是要被人嘲笑?姬昊仁愿意看到如此的情况出现才怪! 怎么,现在是想到了办法指鹿为马不成?还是觉得歌儿年纪小,他随便的恐吓几下就可以让歌儿松口?如果他打的是这个算盘,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会告诉他这是妄想!他们妘府不是好欺负的! 姬昊仁对妘大老爷的怒气不为所动,好脾气的笑着说道:「妘大人不必生气,下官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当天下官并没有在现场,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都是听说,大家的说法也不一样。妘三小姐是受了委屈,可是下官也不能因此而不顾下官的夫人啊!所以下官只是想问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妘大人千万别误会下官了。」 妘大老爷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姬大人不必如此,你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妨直接问令夫人,她也是当事人之一不是吗?本官的侄女年纪还小,到现在都还没有从当天的惊吓中醒过来,本官不希望有人再拿这件事去惊扰她,让她没办法好好养伤。姬大人今天过来要是诚心解决问题的咱们就继续谈,如果不是,那就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本官还得想办法替本官的侄女找来上好的膏药,希望她的伤好了之后别留下疤痕!」 姬昊仁眉头一皱,虽然来的时候已经想到按照妘大老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服软的,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一点耐心都没有,硬是不肯让自己见妘州歌。 心思转了转,姬昊仁脸上面色不动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不打扰妘大人了,下官改日再来。」 意思是他一日不让自己跟妘州歌问问,他一日就不会处理这件事,妘府要拖的就拖着吧,反正拖着对他姬府来说也不是坏事。最好就是妘府的人拖到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那就更好了。 妘大老爷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登时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要不是他修养好,他都要暴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无耻了! 妘大老爷被气得面色一阵阵发黑,怒瞪着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姬昊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妘大夫人忙担心的走了过去扶住了他,对着姬昊仁夫妻也摆不出好脸色了,冷声下了逐客令,「既然姬大人不是起来解决问题的,那就请回吧!我们妘府招待不起像姬大人这样的客人!」 「妘大夫人——」 「请你们离开我们妘府!我们不想像个没素养的人一样朝着你们吼,让你们滚出去,走吧!」妘大夫人说完就收回了视线轻声的劝慰着暴怒的妘大老爷。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走了,妘大人多保重。」姬昊仁装模作样的说完就毫不迟疑的转身大步离开了,直把妘大老爷气得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砸了过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老爷,你消消气吧,为了这种人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可不划算!」妘大夫人面色也不太好看,显然也是被姬家的无耻给气到了。 良久之后妘大老爷才轻嘆了一声说道:「让歌儿到书房一趟吧,她毕竟是受害人,这件事还是要看她怎么处理的。」 而且他看歌儿也是个有主见的,说不定她已经有了主意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妘大夫人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老爷,这件事要不要写信告诉二弟他们?」 妘老爷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暂时瞒着吧,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也不迟。现在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告诉了他们也只是白白增添烦恼罢了。」 说起来也是他这个大伯没有照顾好歌儿,二弟一家一直在洛邑,对歌儿这个女儿有心也顾不上,将希望託付在了他身上,结果唉! 妘大老爷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心里很是愧疚,觉得自己辜负了二弟的託付。他们三兄弟从小一块长大,是成家之后才分开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也是将歌儿当自己亲女儿一般看待的,只是歌儿遇到的事也太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份惹来的事。 就像前段时间闹出来的事一样,四王爷和瑞王爷都说心仪歌儿,想要娶她,真是把他吓得夜里都睡不好,就担心哪天皇上突然就赐婚了。结果那件事还没有完,现在又出事了哎,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问问权司大人,让她给歌儿算一卦,看是不是运气问题? 妘大老爷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妘大夫人明白的点了点头便让人去叫歌儿过来了。 妘州歌在院子里也听到了下人说的话,知道姬家的人来了,只是她却没有抱多大希望的,姬家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低头认错的。 果然没多久舜英就进来说妘大老爷派人来说让小姐过去一趟。 妘州歌早就意料到了,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很快就领着舜华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了。 到了书房,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都在,妘州歌行过礼之后才在一旁坐了下来。 妘大老爷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关心的问道:「歌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大伯,已经好多了。大夫开的药很有效,相信再过几天就能好了。」 妘大夫人有些怜惜的看着她说道:「可怜的孩子,大夫说会留疤呢,不过歌儿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手臂留下疤痕的。」 妘州歌听到这话面上立刻闪烁着一抹尴尬,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要是直接说自己已经有了冰肌玉露丸,那大伯他们肯定会追问这冰肌玉露丸是谁送来的,他们怎么不知道。要是这样问她又该如何解释?如果直接说是暖暖送的,估计会把大伯直接吓晕吧? 「这个,其实留疤痕也没有关系,反正是在手臂上,别人也看不到。大伯,大伯母,这件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没关系的,我、我不在意。」妘州歌有些心虚的说道。 妘大老爷没有注意到她面上神情有些异样,认真的说道:「这怎么行?就算伤口是在手臂上,留下疤痕别人看不到那也不能留,你一个女子,好好的,身上怎么能留下疤痕呢?这样你以后的丈夫会介意的!你放心,大伯会想办法拿到冰肌玉露丸的,大伯好歹也是一品大员,这点东西难道还找不到吗?」 「歌儿,你大伯说得对,相信再过几天我们就能把冰肌玉露丸寻来给你用了,刚好你的伤好了就能用了。」妘大夫人也如此说道。 这下妘州歌头疼了,觉得自己如果不说清楚,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她轻嘆了一口气说道:「大伯,大伯母,其实、其实我已经有冰肌玉露丸了。」 妘大老爷两夫妻同时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 「什么?你有冰肌玉露丸了?什么时候的事?谁给你的?」回过神来之后妘大老爷一连串的追问道。 「这个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妘州歌有些含煳其辞。 「哪个朋友?」妘大夫人问,脑里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没谁来过啊,和歌儿交好的几个小姐不是在巫灵宫么?那是谁送来的?而且冰肌玉露丸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会有的,铁定是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有,还如此轻易的送给了歌儿,那就是说和歌儿的感情不一般了。 妘大老爷也目光灼灼的盯着妘州歌,等她解释。 妘州歌无奈,心一横说道:「是瑞王爷送来的。」 「什么?瑞王爷!」妘大老爷激动得勐的站了起来,一双严厉的眼睛登时成了铜铃大眼。 「歌儿,这是怎么回事,瑞王爷什么时候让人送冰肌玉露丸过来了?府上怎么没人告诉我?」妘大老爷问,问完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莫不是瑞王爷竟然偷偷的熘进过妘府?」 妘大夫人这下连面色都变了,忙苦口婆心的说道:「歌儿啊,你该不会是被瑞王爷给骗了吧?你还小,不懂得人心险恶,千万别被那些男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啊!瑞王爷此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啊!」 妘州歌心里直冒汗,暗道这人到底是怎么糟蹋了自己的,让人一说起他就没句好话,这样子还怎么说亲事啊,估计他才开口就会被家里的人给轰出去吧?现在还只是大伯而已,要是爹娘和哥哥们都在 那画面妘州歌简直不敢想像。 妘州歌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大伯,大伯母,你们别多想了,那个、那个瑞王爷可能只是、只是想讨我欢心,所以知道我受伤了可能会留下疤痕,这才让人送来了冰肌玉露丸,是让他手下送来的,不是他自己」 妘州歌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的谎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果真如此?」 瑞王爷送了,她就收了?这不太像歌儿的作风啊,莫不是歌儿对瑞王爷有什么意思?妘大老爷想起前些时间发生的事,想起了她当时的态度,那个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歌儿,你老实说,你跟瑞王爷是怎么回事?」妘大老爷严肃的问道。 妘州歌瞄了一眼面色严肃的大伯,心里正想着用什么藉口给搪塞过去就听到他又说道:「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不要想着用什么好话来哄骗我了!」 妘大老爷冷冷的瞥着自己的侄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 妘州歌顿时就僵了僵面色,半响才避重就轻的说道:「大伯,我和瑞王爷确实是有一点交情,我们几年前就认识了,有些谈得来。」 「什么叫还谈得来,什么叫确实有一点交情?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修书一封将事情告诉你爹娘了!」妘大老爷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就是几年前我进巫灵宫的时候就无意中认识了瑞王爷,他还曾经帮过我的忙。皇上有时候也会让他到巫灵宫传话,所以我们才有了接触,但是并不多,只是因为他帮过我的忙,我自然不能太过无情了,利用完人家就一脚将人家踢开。他之前遇上了一点麻烦,我就帮了帮,这样才有了这点交情的。」 「瑞王爷这人我觉得也并没有外面说的那样糟糕,他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甚至还帮过我,更加没有说过什么好话哄我了,一开始反倒是有些瞧不起我的。我们每次见面也都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并没有刻意而为之。」妘州歌不敢说太多,怕恰得其反,只能斟酌着说些好但又不至于太明显的好话,希望能帮暖暖改变一形象。 当然了,他那不良的形象成形已久,一时三刻的肯定是扭转不过来的,只是眼前的事她的亲人,她或许可以从身边的人开始做起,慢慢的让家人对他改观。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果然是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显然是不太相信妘州歌的话的。 瑞王爷有这么好人? 「歌儿,可能是瑞王爷故意迷惑你才做出的举动,你可千万不能被骗了!你要相信你大伯,你大伯和瑞王爷在朝廷上共事了这么多年,对瑞王爷的为人不敢说十分的了解,但八分还是有的,他啊,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走得近以后只怕会被他利用了!」妘大夫人凝重的说道。 说完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面色一变,轻叫了一声道:「该不会前段时间的事就是瑞王爷想要利用歌儿夺权才做出来的吧?」 妘州歌一听暗叫了一声怀了,大伯母误会了,正想解释就听到自家大伯居然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很有可能。瑞王爷也不是傻子,华国的大家族有不少是不错,但能和姬家对抗的大概也只有我们妘氏一族了,他因此而想要利用歌儿攀上我们妘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妘州歌顶着两人迫人的视线慢腾腾的说道:「应该、应该不会吧?瑞王爷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方面的事,也没有对我表露出过什么异样的举动。相反,前段时间的事或许是他担心我真的会被皇上赐婚给四王爷,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举动,他是想为我解围吧?」 「歌儿,你呀就是太天真了,瑞王爷是什么人啊,哪有你想的这么好!」妘大夫人看着妘州歌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单纯的就要被人欺霸去了的女子一样,让妘州歌一阵无语。 「歌儿,总之以后你少和瑞王爷来往,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你现在的阅歷来看,是应付不了他的!」妘大老爷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是啊,歌儿,你爹娘不在洛邑,我们是你的长辈,就有责任照顾好你,不能让你乱来。听话,以后少——不,还是别和瑞王爷来往了!他不适合你!瑞王爷人长得是不错,但是性情实在是有些糟糕,不是良婿人选。」 对着两张无比担忧的脸,妘州歌除了暂时应下来还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她再继续试图为暖暖说好话,他们估计会被吓得以为她和暖暖是不是已经有首尾了,所以才这么不遗余力的为他说好话。 「歌儿!」 「大伯,大伯母,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妘州歌乖巧的应道。 好吧,就算她躲避,另外一个人也不会容许她躲避的。 她说了不算。 ------题外话------ 外甥昨天发烧了,可把我折腾得
第一百九十章 状告姬夫人 第一百九十章 状告姬夫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大家都以为姬府的人去过妘府,那两府应该是商量解决这件事了,可是没想到很快就传出了话,说姬家的人到了妘府不是想要赔礼道歉的,而是质疑的。姬家的人居然质疑那天是不是妘三小姐做了什么事,才让姬夫人做出了那样不可理喻的事。 大家听到这个说法真是惊讶得无以復加了,对姬家也刷新了一下印象。以前吧,姬家因为有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二公子,所以姬家的名声还真是说不上有多好。但是那个时候大家也只是觉得二公子为人不行,姬昊仁夫妻顶多就是太过溺爱孩子了,这才导致了孩子性子不好,姬昊仁夫妻人还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他们听到的事情足以证明这姬昊仁夫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那天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管如何,理亏的人都是姬夫人。姬大人就应该带着自己的夫人上门道歉才对啊,怎么还倒打一耙呢?难怪以前的姬二公子不好了,原来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姬昊仁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都已经传遍洛邑了,大家都议论了起来,在上朝的时候同僚看他的目光也有些诡异,让他又气又恼。 原本他是想在妘家人措手不及的时候放出消息控制好舆论,将整件事扭转过来的,必要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妘州歌因为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但因为两家的恩怨,知道两人不可能,所以才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想要迷惑自己的儿子,结果却连累到了自己的夫人。 虽然这种方法看似不怎么样,也未必能完全扭转这件事,但起码可以迷惑一下众人,模煳真相。这样一来妘州歌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姬府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了。而且只要这些话传出去,传得多了,自然就有人相信了,三人成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可恨的是妘府这次的手脚居然这么快,而且也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不太像妘府一贯的作风。按照他对妘鹤的了解,他是不会也不屑耍这种手段的,所以才一时不备的让妘府的人先出手了。 只是真的是妘府的人做的? 姬昊仁仔细的想了想有些怀疑,怀疑妘府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妘府的人一向是过于正直不知道变通的,即使他们明知道有另外一条捷径,但是因为那条捷径不太被常人接受,所以他们会宁愿走远路也不会走这条捷径。这次怎么知道用控制舆论这种手段了? 如果不是妘府,又是谁? 姬昊仁还真是没有怀疑错,这次的事确实不是妘府的人做的。他和妘大老爷共事这么多年,对妘大老爷还是很了解的,妘大老爷确实不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他心里非常的生气,但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原则。 这次的事是轩辕凤暖让祁宝玉做的。 他让人密切关注着妘府,知道姬昊仁带着姚雪漫上门去了,但是却谈崩了。他想了想立刻就让祁宝玉放出了这些话,先一步控制舆论,免得被姬府的人先下手为强。姬府的人会耍什么手段他是知道的,姬昊仁一向喜欢如此,所以他就先一步做了。 而他也确实没有料想错,如果不是他快一步,那现在事情只怕就会往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妘府的人听到外面的话也是很莫名其妙,心想不知道是谁将这些话给传出去了,不过倒是帮了他们一把。 姬家的人简直就是太不要脸,太过分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的事情居然还想要狡辩,真是厚颜无耻!姬家能发展成这样也是老天瞎眼了,姬昊仁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能当一族之长真是笑话,难怪姬家这么多年以来是越发的行事乖张,仗势欺人了。 妘大老爷只是以为是哪个人看不惯姬家人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有了外面的话,并没有多想。但是妘州歌却是很快就想到了轩辕凤暖身上,这世间上没有那么多仗义的人,落井下石的人倒是不少的。这个时候愿意怼上姬家的人,想来除了暖暖也没有谁了。 不过这样也好,妘州歌让卫风去添油加醋了一番,将姬夫人那天为什么要杀她的原因透露了出去,她相信这些话传出去的话,姬昊仁肯定会急起来的。姬家的人估计最不想提起的事就是姚子暇的事了吧?可是现在她却偏偏要提起,要提醒他们即使姚子暇已经死了,还死了这么多年,但这件事还没有过去。 这是一个契机,重提姚子暇的契机。 卫风很快就将此事办妥了,没两天洛邑里又传出了新的一种说法,传得有声有色的,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很多人对姚子暇这个名字还是有些陌生和懵逼的,但是有了一定年纪的人却是想了想,很快就想起来姚子暇是谁了。这样一来大家的心就更加的蠢蠢欲动了,谁也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姚子暇这个名字还会被人提起,而且是在那样的一个场合。 姬夫人为什么会将妘三小姐当成了姚子暇,还嚷嚷着说要杀了她呢?她和自己的嫡姐感情不是很好,所以才在姚子暇死了之后将她的儿子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难道都是假的? 大家对这件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民众的八卦之心是很吓人的,即使只是说说,那各种各样的说法传到姬府,传到姬昊仁的耳朵里,让他暴怒的将书房里的瓷器都摔了个粉碎,心里暗恨不已,势要将背后咬舌根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妘府的人对这个不太关心,他们只关心姬府到底想要怎么处理姬夫人刺伤了他们歌儿的事。如此拖滞了几天,见姬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妘府的人干脆直接将姚雪漫告到了京兆府去。 既然姬家的人不要脸,那他们也不用顾忌了,反正理亏的人又不是他们妘府。人家都不要脸了,他们还帮别人捧着他们的脸干什么。 京兆尹接到妘家的状纸头立刻就痛起来了。 妘家和姬家的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刚听到的时候就暗暗的想过希望这件事赶紧处理好了,千万别闹到他这里,没想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真是闹到他这里来了!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他们两家的事为什么要连累他这个无辜的人啊! 京兆尹觉得非常的烦恼头疼,但是他又不能不接下这状纸,妘家的人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啊! 此时,京兆府的二堂里,京兆尹和妘大老爷各坐在一旁,妘大老爷面色如常,京兆尹面色发苦。 「大人,不知道大人此次是想」胡大人试探的问道。 既然状纸递了,他也接了,那肯定得按规矩办事了。只是妘家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而且当事人还是首席巫女,如果妘家的人想要特殊处理,那就有些难了,毕竟姬家也不是普通人家。 妘大老爷瞥了他一眼说道:「胡大人不必如何,该如何做就如何做,本官也只不过是想为本官的侄女讨回一个公道而已。姬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包庇自己的夫人,实在是有损朝廷威名。」 有损朝廷威名?没这么严重吧?胡大人在心里暗道,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大人,这道理下官自然懂,只是这姬大人只怕下官京兆府的人不能顺利的将姬夫人带过来啊。」胡大人苦恼的嘆了一口气。 姬夫人又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人,而且妘家的人将姬夫人一状告到了他这里,这不是让姬府丢人吗?姬府的人能答应?说起官职,他是两边都比不上的,他夹在中间很为难啊,得罪了谁以后他都不会好过啊! 唉,他这个京兆尹怎么就做得如此的苦逼呢? 妘大老爷眉头一皱:「这有什么难的,你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姬大人要是不答应,那就是阻碍官府办事,就算他是朝廷命官也是没有道理可说的!那就是罪加一等!」 说完不等胡大人说话又接着说道:「总之状纸我们已经递交上来了,接下来的事就看胡大人的了,本官只要求胡大人一切公事公办即可。」 也就是说他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他,但也不希望他因为姬府的权势而选择妥协或者是徇私。 胡大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忙点头应道:「自然,自然,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希望这次之后他这个京兆尹的位置还能坐得安稳。 胡大人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 接下了状纸之后就要将双方当事人都宣到公堂上对质了,妘州歌这边自然是极为配合的,京兆府的人到了妘府客气的将事情说了之后妘州歌收拾了一番就随着衙役到了京兆府,坐在公堂上等着。 另一边就不是那么的好请了。姬府的人知道妘府居然一状将姚雪漫告到了京兆府,差点没被气晕,特别是姚雪漫,当场就气得两眼发白,身子颤抖了起来,面色一阵红一阵青的。 姬昊仁也是面色难看得很,心里暗暗将妘家的人给恨上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一状告到了京兆府那里去,既然递了状纸那京兆府就不会不接,现在他们是骑虎难下了! 姬昊仁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妻子,对一双儿女说道:「扶你们的娘下去收拾一下就去京兆府吧!」 「相公!」 「爹!」 姚雪漫和姬子臻同时不敢置信的惊叫道。 姚雪漫想的是她是姬夫人,怎么能到京兆府去,去了之后就算最后没事名声也会坏了,她还怎么在洛邑的上层贵族圈里交际?这洛邑的夫人还从来没有谁会被传讯到公堂上的,还没有谁被人状告过的,以后她的脸面要往哪里摆?妘府的人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姬子臻想的则是她马上就要成为四王妃了,而自己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状告到了京兆府,还要被传讯到公堂上和别人对质,她这个未来的四王妃的脸面要往哪里摆? 姬子臻立刻就想到了要利用四王爷的势力将这件事压下来。 她看了一眼处于愤怒中的父亲,垂下了眼眸,心里决定等下让人去通知四王爷一声,四王爷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个时候姬府绝对不能闹出什么丑闻来,要不然的话她嫁到四王府当主母只怕会难以收服四王府的人。 姬子扬则是面色有些平淡。 娘当众刺伤了妘三小姐,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容不得他们姬府的人狡辩。除非妘府的人愿意私了,否则的话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轻易过去的。而妘家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偏偏爹娘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老老实实的去赔礼道歉,反而想着要找什么藉口开脱,妘家的人岂会答应?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娘做错了事,伤害了妘三小姐,那娘去妘府赔礼道歉认错不是应该的吗?如果她这样做根本就不会与现在的事。妘府的人又不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他们拿捏,妘府也是世族大家,怎么可能会白白承受委屈?爹娘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不去做,反而想要将事情压下来。 现在闹成这样不是咎由自取吗? 姬子扬无法苟同自己父母的做法。在他看来错了就是错了,做了错事首先应该做就是去想办法弥补,纠正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逃避。娘刺伤了妘三小姐是事实,她伤害了别人为什么不能向受害者低头,就因为对方是妘家的人,就因为妘家和姬家一向不和?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能指责自己的父母,但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认同他们,就只能沉默了。 「相公,我不能去,不能去啊!」姚雪漫紧紧的捉着姬昊仁的手,面上满是抗拒。 姬昊仁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这个时候已经轮不到你说去不去了,你不明白吗?」 姚雪漫愣愣的看着他,在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抹冷漠还有埋怨。 她浑身一震。 埋怨?他这是在怪她吗?怪她不够冷静所以才闹出了这件事,是怪她让他丢脸了?这个时候他不心疼她,不护着她,反而怪她?她是他的妻子啊!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姚雪漫心里忽然冒出了一股悲凉,心里有些难受。就算明知道他这个人是薄情的,自私的,可是到底还是以为自己不同,等到真正体会到的时候还是难受得不行。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她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是不是就会像抛弃姚子暇那样抛弃她? 「好,好,我去,我去!」姚雪漫眼里忍住泛起了泪花,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声音有些哽咽,有些赌气的说道。 姬昊仁拂了拂衣袖冷声吩咐道:「扶你们娘回去收拾一下!」 京兆府的人也不敢催促,只得在姬府的小客厅上等着,等了约莫两刻钟才看到面色有些苍白的姬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这次脸上倒是没有了以往的温和大度笑容,嘴角紧抿着,有些下垂,眉眼微微上挑,显得有些刻薄,眼里也闪着冷漠的光芒,看到衙役轻哼了一声,满是不屑。 来传话的衙役面上也没有变现出什么来,还是恭恭敬敬的,只是心里却在嘀咕这位姬夫人似乎没有外人说的那样好,哪里温柔可亲了,分明就是一个刻薄寡淡的夫人嘛 衙役确定姚雪漫准备好之后就带着她往京兆府赶去了。一出门就看到了姬府外围着不少百姓,姚雪漫脸上强装出来的平静几乎一下子就破功了,面色变了几变,最后黑沉着脸坐上了轿子,遮住了外面人好奇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倒打一耙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倒打一耙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姚雪漫在去京兆府的路上已经尽量的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议了,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经歷过这么多的事情,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成为今天风光无限的姬夫人,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凭什么会被眼前的这件事小事打败?简直可笑! 难怪相公会埋怨她,对她失望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又什么好畏惧的。妘州歌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 到了京兆府的时候姚雪漫总算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从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面色周围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一脸无谓,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一样,搞得周围的百姓都有些莫名其妙了,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啊,不然的话,这姬夫人怎么一副没事的样子? 姚雪漫看到那些百姓脸上的表情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缓步大方得体的走进了京兆府。 走进京兆府,姚雪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公堂上的妘州歌,脚步不由得一顿,瞳孔缩了缩,想起那天在姬府的事。 说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那天她为什么好端端的觉得她像姚子暇呢?就因为那身衣裳? 她不由得盯着妘州歌一阵勐看,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虽然相公说得也很有道理,或许那天的事真的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的事情,她不可能突然间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在自己府上就要杀了她的,就算是姚子暇在世,她也不可能急成这样的。 肯定是妘州歌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只是她想不明白,妘州歌那天穿成那样,站在那里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无意,也太凑巧了,如果是有意妘州歌难道知道姚子暇的事?这可能吗? 越是想姚雪漫就越是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露出了古怪。 妘州歌到底知不知道姚子暇的事? 或许是察觉到了姚雪漫强烈的视线,妘州歌突然转过了头,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姚雪漫有些防备和警惕,还有丝丝打量的双眼。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她然后温婉的笑了笑,朝着她点了点头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端坐在凳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怪,姚雪漫看着妘州歌那优雅无比的坐姿,忽然觉得很熟悉。 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静静的坐着或者是走着,都让人觉得无比的优雅,美丽动人得就像一幅画,让人称赞不已。她小时候也曾暗暗羡慕过,嫉妒过,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做到这样,自己的容貌并不比她差,只是因为身份的不同,受到的待遇不同,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不一样而已。 所以她暗地里偷偷的练习,苛刻的要求自己,心里觉得只要自己努力终有一天也能像她一样的,也成为一位让人称赞的贵女。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她还记得很久之后有一次随着她去参加宴会,结果在花园的角落里偷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说她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姚子暇是姚家的嫡女,即使不太受姚家家主的喜欢,但是嫡女就是嫡女,通身的气派和高贵出众的气质,落落大方,进退得宜,一举一动都让人无可挑剔,是发自骨子里的高雅。不是她一个外室之女能媲美的,就算她装得再像,可是骨子里的低贱还是改不了,真是闹了笑话。偏偏她自己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不错,可以和姚子暇相比 当时她听到这些话心里那一瞬间的憋屈,屈辱,羞愤欲死的感觉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当时也深深的将这些人的话记在了心头上,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些小瞧了她的人后悔自己看走眼了的。后来她成功了,她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震惊不已,她完全的取代了姚子暇。 自从她亲眼看到姚子暇被砍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起过这些事了,没想到今天看到妘州歌又让她有了一种错觉。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为什么妘州歌会让她有了一种看到姚子暇错觉呢?这两人是八辈子打不着一桿的啊,她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大家都看到姚雪漫看着妘州歌的神色有些不妥,怪异得很,马上就低声议论了起来。随着姚雪漫一起进来的姬子扬和姬子臻还有慢了一步进来的姬昊仁看到公堂上大家诡异的目光和怪异的神情立刻没有一皱,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妻子。 姚雪漫淡淡的看了也一眼没有说话迳自走了过去。 两府的人分坐在两边,都有些神色不善的看着对方。 姬子扬犹豫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朝着妘州歌走了过去。 妘府的人见状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妘奕轩站了起来挡在了妘州歌面前,目光戒备的看着走过来的姬子扬。 姬子扬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朝着妘州歌微微拱了拱手抱歉的说道:「妘小姐,你的伤好些了吗?真是非常抱歉事情闹成了今天这样子。」他眼里带着一抹歉意,脸上有些羞愧,微微发热,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脸皮过厚了,现在说这些话其实都没用了。 「哼,话说得倒是好听,既然觉得抱歉,为什么你们姬府要将事情闹成这样?居然还有脸说是我三姐的错!不要脸!」妘奕梵气恼不过的说道。 姬子扬面色一阵尴尬难看,吶吶的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奕梵,不可以没有礼貌。姬公子想来也是真的觉得抱歉才过来跟我说这些话的。事情又不是姬公子做的,你骂他做什么?姬夫人是他的娘,他难道还能违背父母不成?」妘州歌轻声说道。 说完宽容的看着姬子扬说道:「姬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此时与你无关。我知道姬公子一向正直善良,但是此事姬公子不方便多说什么,免得让姬夫人误会。公道自在人心,相信胡大人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妘州歌的这些话让姬子扬心里更加难受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妘州歌作了作揖,万分抱歉的看了她一眼才走回到了姬家那边。 「大哥,你到那边去做什么?」姬子臻忍不住问,狐疑的眼光落在自己大哥身上,又看了看对面的妘州歌,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甚至是荒谬的想法。 大哥不会是对妘州歌起了什么异样的心思吧?大哥是疯了吗?怎么可以喜欢妘州歌呢?这洛邑的贵族小姐,任何一个他都能喜欢,唯独妘州歌不可以! 想到这姬子臻身子微微前倾,低着声音警告的说道:「大哥,你可千万别对妘州歌动了什么异样的心思,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姬子扬身子微微一震,面色飞快的变了变,很快就恢復正常了,扭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多想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妘小姐,所以过去跟她道个歉而已。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在去我们姬府参加宴会的时候被娘伤到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是娘的儿子,理应代娘说一声抱歉。我不能让我们姬家被人指着鼻子骂。」 「是这样吗?」姬子臻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只是可惜了,姬子扬此时对妘州歌确实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男女之情的,他是欣赏妘州歌没错,但还没有到动心的地步。所以姬子臻这么问当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也看不出什么来。 姬子扬一脸坦然的任由妹妹打量,不躲不闪,心里坦荡得很。 姬子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心里定了定。 如果大哥真的喜欢妘州歌可不是一件好事,他现在是姬家唯一的公子了,又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姬家的,不管是爹娘还是族人都是不会同意他喜欢妘州歌这个妘家嫡女的。他要是喜欢妘州歌只会得到痛苦,万一被妘州歌利用的话就糟糕了,大哥的性子她很明白,过分的善良正直了,要是有心人想利用他的话不是难事。 相关人士都来了之后很快就可以开始升堂审理了。不过在此之前,胡大人还是想尽自己最后的一番努力,试图让两府的人和解,只可惜这个时候不管是妘家的人还是姬家的人都不愿意临时和解了,妘家的人更是如此。闹到了现在这地步还说什么和解啊,这不是笑话吗? 姬家的人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们道歉认错的话他们就考虑和解! 他们平时是不想惹事,但不是怕事! 姬家的人当然不可能和解了,这个时候和解,姬家的脸面岂不是都丢尽了,岂不是要成为洛邑百姓的笑柄吗?这么丢脸的事他们当然不会做,既然闹到了京兆府,那就继续闹吧,总之不管如何,姬府的脸丢了,妘府也别想独善其身! 姬昊仁是打定主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拉妘府下水,绝对不能让姬府背负所有骂名。 所以胡大人的一番好意就是白白浪费了,两府的人都不想要和解,嫌弃对方到了不行的地步,大有撕破脸的架势了。以前两府不合也只是私底下,表面上还是装得过得去的,现在因为这件事闹到了京兆府,想来以后也是装都懒得装了。 京兆府原本想让双方和解的心思幻灭了,只能无奈的开始升堂审理了。 当然了,这个审理的过程绝对是比一般的案件更加难处理的,妘家的人倒是好说话,只要一个公道,但是姬家的人却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是倒打了一耙。 听了姬家人的话大家都呆住了,特别是妘家的人,都瞪大了眼,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之后妘大老爷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姬昊仁暴怒道:「姬昊仁!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简直不要脸!」 这还是妘大老爷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里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身为一品大学士,在官场上歷练了这么久,普通的事是没办法让他情绪失控的,即使是在朝廷上再让人生气的事他也能谨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什么有**份的事情来。可是现在,他实在是被姬昊仁的无耻给气到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这人居然是自己的同僚,还是个尚书大人!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走到朝廷上的?就因为他是姬家的人,是兰贵妃的哥哥? 妘大老爷觉得姬昊仁真是在刷新他的三观了。以往他知道姬昊仁这人是有些卑鄙无耻的,而且自私心狠手辣,但是、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无耻不要脸! 「妘大人,你又何必恼羞成怒?我自己的夫人自己清楚,她一向宽容大度,待人接物一向风评很好,谁人不知道姬府的夫人是个宽容大度又好相处的人?试问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那天的事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都说我的夫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如果不是你府上的小姐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面对别人没事,面对你府上的小姐却出事了呢?这样看来,问题难道不是出在妘大人侄女身上吗?」姬昊仁不慌不忙,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他的话直把妘府的人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姬家的人不顾妘家人发青发黑的脸,姚雪漫也慢慢的说道:「是啊,事后我回想了一下,也想起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当时我看到有人站在那里只是有些怀疑是不是哪家的小姐迷路了,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多想,便走了过去想要让那位小姐离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近的时候却突然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我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说完又看着妘州歌道:「妘小姐,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的错,我绝对不会推卸责任。但是现在,你敢用你妘家的名誉来发誓这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妘大夫人被姚雪漫气得够呛,感觉五脏六腑都气得疼了起来。 「姬夫人不必如此恐吓我的侄女!你这样吓唬一个孩子觉得合适吗?我们好好的去你的府上参加宴会,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们姬府不但不觉得抱歉,反而还要将责任推到我们头上,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洛邑还讲不**了?」 姚雪漫并没有因为妘大夫人的话而动怒,而是笑了笑,那笑容在妘大夫人看来分明就是挑衅,「妘大夫人,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要公道,我们也想要公道啊,我还有姬家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大家的质疑和嘲笑,我们也非常的难过和愤怒啊!」 两府的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胡大人也围观的人也是惊呆了,没想到会来了这么一齣戏,姬府的人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认为是妘家的小姐做了什么?这可怎么整? 妘府的人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论嘴皮子功夫,论无耻的程度妘家的人当然是比不过姬家的人了,所以这会儿是被气得只喘气,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怒的瞪着姬家的人。 姬子臻凝眉想了想也附和的说道:「我娘说得没错,那天我们过去的时候我娘确实有点像是神智不清了的样子,可是在这之前还是好好的。我娘的身子一向很健康,没有什么毛病,这个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经常到姬府问诊的大夫。」 姬子臻这话意思就是说问题出在了妘州歌身上。 姬子扬呆怔着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他没想到爹娘会将责任推到妘三小姐身上,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分明就是、就是胡搅蛮缠!姬子扬内心感到一阵羞愧,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心底深处也隐隐的有些难受和悲哀,自己的爹娘为什么要这样,在他们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永远只有自己,只有利益? 胡大人觉得自己的头都涨起来了,脑子里在想着应该怎么化解双方现在尴尬紧绷的气氛,可就在他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一声唐突的嗤笑声。 大家面上表情一僵,然后齐齐怔住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发出笑声的位置,就看见另一个当事人妘州歌正用手掩着唇,唇角上的一抹笑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显然刚才噗嗤的一声笑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所以大家都怪异的看着她,那目光像是看一个怪物似的。 妘州歌看到大家看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控制住,所以笑出来打扰大家了,实在是抱歉。」 「歌儿,你你该不会是被气坏了吧?」妘大夫人担心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问道。 「大伯母,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姬大人他们说的话太好笑了,所以一时没忍住。」妘州歌很无辜的说道。 呃,好笑?不是应该生气吗?歌儿的反应怎么跟大家的不一样? 妘州歌也没有和妘大夫人多说而是看着姬昊仁和姚雪漫,脸上带着淡然的浅笑,不卑不吭,不急不躁,像个局外人一样,说道:「按照姬大人和姬夫人这么说,那问题是出在我身上了?不知道你们是怀疑我做了什么事?我是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姬夫人呢?哦,你们难道觉得是我当天身上带了什么香包之类的香薰,让人闻到了会丧失理智?」 她说着说着又歪了歪头,很是娇俏可爱的继续道:「还是你们觉得我是首席巫女,本身就会用一些迷惑人的手段?你们这样怀疑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我想问问,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对姬夫人做这些呢?我和姬夫人可是一直都是无冤无仇的啊!还有,姬夫人为什么身上会随身带着匕首这样的兇器呢?为什么会把我当成了那个什么姚子暇呢?那天可是我第一次听到姚子暇这个名字呢。而且姬夫人当时也的确是含、喊着要杀了姚子暇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迷惑了姬夫人,那我怎么知道姬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莫不是你们真的以为我能未卜先知?我知道姬夫人的心魔,所以才在身上带着迷惑人的香包去迷惑姬夫人,让她把我当成姚子暇,让她差点就杀了我?那天要不是我闪得快,今天我就是一具尸体了。姬夫人做过什么值得我冒险的用自己的生命陷害她的事?」 妘州歌说话的语气始终都是轻柔温和不带一丝火气的,可是话语里一字一句都是嘲讽之意,让人听了忍不住一阵尴尬,替姬家感到尴尬。 妘州歌提到姚子暇,在场的人有不少都面色一变,特别是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面色聚变。姬昊仁双目登时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冷光直逼妘州歌,要是换做是普通的小姐,只怕是要被他骇人的眼神给吓得晕过去了。 「姬大人不必如何看我,我不知道姚子暇是谁,这名字还是我从令夫人嘴巴上听到的呢。」妘州歌毫不畏惧的淡声说道。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双手轻轻的拂了拂并没有凌乱,甚至没有一丝皱褶的裙摆,看着自己的家人淡淡的说道:「大伯,大伯母,我们回去吧,今天看来是没有结果的了。姬大人既然这样说,我们也不必为难胡大人了,既然我一个妘家嫡小姐的身份不够让姬大人重视,以为我可以随意欺凌,那我唯有搬出另外一个身份了。想来师父会很愿意为我出头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兰贵妃的态度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兰贵妃的态度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的话让妘家的人都一怔,呆了呆,有些反应不过来,都傻愣的看着她。 「胡大人,这次麻烦你了。接下来的事只怕胡大人没办法处理,就不劳烦胡大人了,告辞。」妘州歌轻轻的福了福身拉着自己大伯母的手就往外走。 妘大夫人被她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见他皱了皱眉,很快就跟上来了,妘家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跟了上去,就这么离开了京兆府,对于姬家的人是看都不屑多看一眼了。 姬家的人皱着眉看着妘家的人离开,对妘州歌的话起了异样的心思。 妘州歌这话的意思是要让权司大人出面处理这件事了?或者是让权司大人用身份压人,逼他们赔礼认错了? 姬昊仁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迅速的想起了对策,也很快就领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就剩下胡大人在公堂上一阵无语,觉得自己这公堂简直就像是让别人来闹着玩的,这让他怎么结案? 最后胡大人只能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退堂,然后摆了摆手,嘆着气离开了。 算了,也不管他们了,只要他们不要将事情闹到他这里他才懒得管。 周围围观的人也是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越发的说不清楚了。现在到底是姬夫人的错还是妘三小姐的错?看姬家人的态度也不像是在说谎,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可是妘三小姐说的话也有道理,而且那个姚子暇是谁?为什么姬夫人会把她当成是姚子暇? 不知道的人忍不住问起了四周的人,知道的人忙八卦的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一时间讨论得热火朝天。 回到妘府大家坐下来之后妘大老爷才问起了妘州歌刚才在京兆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大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既然姬家觉得我作为妘家的嫡小姐好欺负,那我唯有搬出另外一个身份了。我就不相信面对巫灵宫他还能如此的猖狂无耻。」 妘州歌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妘大老爷却不明白,听了她的话神色有些复杂,半响才轻嘆了一口气说道:「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无能,不能保护你们,让你们被人欺负了。」 妘州歌一怔,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大伯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好吧,想了想,她刚才那样说的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她真的不是大伯想的那样。 「大伯,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是大伯还是大伯母,对我都很好,这几年的都是你们在照顾我,相信不只是我,爹娘也同样是这样想的。虽然说姬家的人未必不是在小瞧我们妘家,我那样说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压一下姬家的嚣张气焰,但更多的原因是我想借用巫灵宫地位权势来做一些事。」 「现在姬家和四王爷又联合在了一起,如果不趁机打击一下姬家的话,他们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果我们妘家因为我的事而和姬家彻底撕破脸的话只怕会落人话柄,但是巫灵宫出面的话就不一样了。毕竟我是巫灵宫的人,羞辱了我就等于是羞辱了巫灵宫,巫灵宫插手也说得过去。」 妘州歌似真似假的说道。 妘大老爷听了她的话细细思索了一番,半响才说道:「歌儿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 说到底还是因为妘氏一族沉寂太久了,以至于现在让人欺负到了头上来。妘氏一族韬光养晦既有好处也有坏处,虽然让妘氏一族暂时免了被龙椅上的那位惦记着,但是也让妘氏一族的子孙处处受人挤对,受尽了委屈。 妘大老爷此时的心情是复杂难解的,觉得自己这个做大伯的实在是让人失望了,自家侄女受了委屈却没办法为她讨回公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说得还真是没错,如果自己像二弟三弟那样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别看妘大老爷是个一品大学士,看似身份高贵的,但是实际上妘大老爷年轻的时候想要走的路却不是文人的路。只是他的性子决定了他最后只能走文人的路,不能像两位弟弟一样。三弟虽然是知府,但却是从小学武,武艺也不差,这个知府大概只是暂时的了。二弟是妘氏一族的家主,是州牧,就更加不用说了。 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待在冀州,也不愿意留在洛邑应付这些妖魔鬼怪一样的同僚。 妘大老爷就是清楚自己的秉性,所以当初才不当这个家主,而是力保自己的二弟当这个家主。事实上却证明自己当初做得是很对的,二弟这个家主当得很好。 原以为他们妘氏一族还能安稳十几年,谁知道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妘州歌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引起了大伯的愁绪和颓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柔声说道:「大伯,你不用多想,你是妘氏一族在洛邑的依靠,自然不能任性行事,要事事顾全大局。可是我不一样,我就是一位普通的小姐,在冀州有爹娘和三叔护着,在洛邑有大伯和大伯母护着,自然是有任性的资格了。」 「大伯要是为了我的事和姬家的人彻底撕破脸,知道的人会说大伯是护着自己的侄女,不知道的人却会说大伯煳涂。但要是巫灵宫出面的话这事就跟我们妘府没有关系了,毕竟我也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又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师父为我出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姬家这么不要脸,还想将责任推到我身上,那我就唯有反击了。我猜想姬子臻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了四王爷,让四王爷帮忙,今天如果我们不是走得快,相信很快四王爷就会到京兆府了。」 妘大老爷一怔,「四王爷?四王爷想要出手帮姬家?」 四王爷和姬家的小姐还没有成亲呢,四王爷就插手这件事不妥吧? 妘州歌勾了勾唇角,眼里闪着嘲讽之光,「四王爷现在已经和姬家绑在一起了,姬家有难,他自然是要帮忙讨姬家欢心的。如果他袖手旁观的话只怕会让姬家的人不喜,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了。虽然说两人还没有成亲,但关系名分在了,他只要别越轨太多,相信也是没人会说什么的。」 妘大老爷听了她的话凝眉思索了一番慢慢的点了点头,「歌儿你说得有道理。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你就去做吧,我们总会站在你身后的。」 听到这话妘州歌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神温暖,「大伯,你放心吧,此事我会处理好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妘州歌当天就回巫灵宫了,这事自然被人传回到了姬府,姬昊仁的耳朵里。 姬昊仁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皱,妘州歌果真是要进宫寻求权司大人为她出风头?万一权司大人真的要为妘州歌出头的话那就糟糕了。 「相公,现在怎么办?」姚雪漫有些担心。 姬昊仁想了想静下了心淡淡的说道:「静观其变吧。就算妘州歌进宫也做不了什么事,权司大人是不能得罪,但是权司大人真的会因为一个弟子就和姬家扛上,得罪姬家吗?」 他觉得不见得。就算巫灵宫在华国的地位再特殊,权司大人再位高,但跟朝廷命官相比,权司大人可没有权势,有的只是地位而已。而且现在的巫灵宫已经不是以前说一不二的巫灵宫了,权司大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妘州歌而不顾巫灵宫的利益而得罪当朝权贵? 不不不,权司大人不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她一心一意为了巫灵宫,绝对不可能不顾巫灵宫的利益而为妘州歌出头的。 所以姬昊仁很快就定了下来。 姚雪漫是女人,想的自然和姬昊仁不一样,她觉得妘州歌既然将话说出口了,那应该是不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万一权司大人真的插手了 姚雪漫心里觉没有姬昊仁那么乐观。 「要不咱们让兰贵妃多留意一下?」姚雪漫提出建议。 姬昊仁眉头一皱,「还是先别打扰兰贵妃了,她现在在宫里也不好过。」 而且因为姬家和四王爷绑在了一起的事兰贵妃还大发了一顿脾气,怒声质问他,说他见她现在没有利用价值就随手抛弃了她,跑去跟惠妃和四王爷结盟,要支持四王爷上位。因为这件事很是恼了他这个大哥,现在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就算他们进宫了,也不见得她会答应帮忙。 这个妹妹他还是了解的,现在他们进宫的话肯定是讨不了好处的。 姚雪漫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件事,心里有些不满,觉得这个小姑是越发的的难伺候了,这将她送进宫不就是为了帮衬姬家吗?现在有了五皇子心就不在姬家这里了。这事能怪他们吗?如果不是五皇子太小了,他们也不愿意转而支持四王爷啊,可是现在五皇子这么小,等他长大,这朝廷的格局都已经定下来了,姬家哪里还有未来可言? 所以根本就不能怪他们选择了四王爷,选择了四王爷对五皇子也有好处不是吗?起码等将来四王爷上位五皇子也不至于落得个悽惨的下场。可是兰贵妃根本就无法体会他们的良苦用心,还怨上他们了,不识好歹。 虽然姬昊仁说暂时不要传消息进宫打扰了兰贵妃,但是姚雪漫心里是真的着急,毕竟事关自己,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悄悄的递了消息进宫去,让兰贵妃多留意一下。 兰贵妃收到姚雪漫让人传进宫的话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了下去。 兰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站在她身边小声的道:「娘娘,首席巫女的事娘娘准备怎么办?」 如果娘娘不应了这件事的话将来要是出了事姬府的人肯定会埋怨娘娘的,可是要是插手了,一个不好就得罪了巫灵宫,对娘娘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兰贵妃一手撑在额上,一手轻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到了嫣红的小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葡萄带来的甜美滋味,并没有马上就回答宫女的话。 这个季节自然是没有葡萄的,这是邻近的一个小国进贡来的,总共也就一篓子。皇上皇后那里留了一点,宫中妃嫔中也就她这,惠妃还有淑妃宫里分到了一点,剩下的皇上就都分给了四王爷和瑞王爷,其中又属瑞王爷最多,几乎是半篓子都到了他那里,让人都摸不清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宫宴的时候皇上将姬家的小姐赐婚给了四王爷,让人以为皇上已经暗地里决定了太子人选。可是在这之后皇上对瑞王爷却是越发的信任,宠爱有加,时常让瑞王爷进宫商谈政事,反倒是四王爷闲了下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她的那个好嫂子居然在姬府举办宴会的时候当众刺伤了妘州歌!哈哈哈,简直可笑至极,哪有人像她这样当主母的,居然在自家办宴会的时候做出了这样的事,贻笑大方! 她就知道一个庶出的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装得太像,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的。她哪能跟姚子暇相比啊! 兰贵妃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久远的事。 对于姚子暇她确实是不喜欢的,在她嫁入姬家之后也屡屡为难与她,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妒忌姚子暇所以才不喜欢她。同是大家族的嫡女儿,可是姚子暇太优秀了,她的优秀是由内之外,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喜欢她的人会因为这点而无理由的喜欢她,不喜欢她的人也会因为这点无理由的讨厌她。她就是后者。 她嫁入姬家之后将属于她的光芒都遮住了,大家说起姬家就只知道一个姬夫人,却不知道姬小姐了。让她心里越来越不能容忍这个太过出色的大嫂。 大哥和姚雪漫之间的事她其实是府上最早发现的人,虽然一开始她对此也是愤怒不已。大哥是姬家的嫡子,身份尊贵,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和自己妻子的庶妹搅和在一起?关键是庶妹,庶妹,是庶出的!他难道就不觉得这个姚雪漫太低贱了?他居然自降身价和一个庶女,还是一个外室之女成为了庶女的女子在一起,她觉得他根本就是疯了。 刚知道的时候她是真的气疯了。 她是压根就瞧不起姚雪漫那个女人的,装得跟多白莲花似的清纯纯洁无比,实际上花花肠子不知道有多少呢,也就姚子暇那个愚蠢的女人会这么相信她。可也就是想到了姚子暇,所以她才突然改变了主意,想着说如果姚子暇知道了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庶妹和自己敬爱的丈夫勾搭在了一起,那她会怎么样? 为了看到这个,她才故意自降身价去和姚雪漫交好,也顺便帮她掩护了和大哥之间的姦情。一直到她珠胎暗结,这件事才被姚子暇知道了。 可惜的是姚子暇的反应令她有些失望。她以为姚子暇会伤心绝望,会愤怒,会吵闹不休她是失望,是伤心,但却没有绝望,更加没有吵闹,并且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令她难堪的事实,平静了下来。 她有些大失所望,同时也有些瞧不起姚子暇了。觉得以往都是她高看了她,她也不过如此,跟普通的那些女子没什么两样的。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费心思去对付。 而之后的事,她是看在眼里,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妥来,直到她被定下罪,被砍头,甚至她的死她也曾推波助澜过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能听人提起姚子暇这个人,这个名字。姚雪漫是心里有鬼,所以才被一点小事吓得理智全无吧? 哼,装腔作势,有贼心没贼胆!姚雪漫之所以比不上姚子暇差就差在心性上,姚子暇此人敢作敢为,心性坚定,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像姚雪漫,这个女人太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霸占,却又没有那个胆量。害死了姚子暇之后还怕她的冤魂会回来报仇,竟然将她的尸首分葬在两处不同的地方,可笑胆小如鼠又心狠至极! 现在知道害怕了,想让她帮忙?凭什么她要帮她?曾经帮她不过是因为她不喜欢姚子暇,想看姚子暇倒霉而已,还真以为她会多喜欢她这个低贱的庶女啊?呸! 「娘娘?」 兰贵妃被大宫女的一声试探的轻唤拉回了神智,懒懒的睁开了不知道何时闭上了的眼睛,瞟了眼自己的大宫女后垂下了眼帘淡淡的说道:「不管这事。既然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那就自己解决,本宫可不是专门给她收拾烂摊子,给她擦屁股的人!」 大宫女马上就嘘声不语了,安静的垂立在一旁。 兰贵妃妖媚的桃花眼闪着冷笑。 她倒是要看看妘州歌这次准备怎么做,是不是真的会让姚雪漫吃个大亏!也是时候让姚雪漫清醒清醒一下了,省得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题外话------ 兰贵妃跟所有的姬家人一样都自视甚高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靠山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靠山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回宫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到权司大人那里去请安了。原本这段时间她应该是在巫灵宫里的,却因为自己的私事而留在了宫外,一直到现在才进宫来。外面的人对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意见的,从来就没有这个先例,可是权司大人却允许自己留在宫外,惹来了很多人的质疑。 这也让她有些怀疑起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她总觉得将来自己能留在巫灵宫的话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她也愿意一辈子留在巫灵宫。在她的想法认为里,她觉得就算家人不支持,但是只要她花些时间和心思说服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可能会让他们对她失望罢了。她留在巫灵宫的话他们还是她的家人,一样可以见面。 但是现在她有些怀疑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家人她总是乐意付出的,只要他们让她觉得值得,前世姚家的人那样对她,她也一样尽力的为他们好,更不用说现在妘家的人对她都是极好的,是真心真意的,她就更加不可能漠视他们了。如果她留在巫灵宫,将来他们谁出了事,她真的能袖手旁观,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无动于衷? 不能的,可是她作为巫灵宫的人,将来要是留在巫灵宫,那是绝对不能再插手家族的事,那是等于和家族断了联繫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忽然间犹豫了起来,再加上她答应了暖暖要和他试试,先前的那个想法就动摇得更加的厉害了,心里隐隐的觉得或许这个想法以后就只能偶尔回想一下了。不管是暖暖,还是家人,都不可能让她选择留在巫灵宫孤独的过一辈子的。 权司大人见到妘州歌倒是没有说什么,更加没有责怪她,反而问起了她身子的情况。虽然面上的表情,语气里都是淡淡的,但是细心一听还是能听出关怀之意的。 妘州歌听着她的问话忽然间有些好奇,好奇师父这样的性子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还是后来才形成的?想着想着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挺久远之前的事。 那就是两年多前她利用魏采葭在神殿后殿放了一把火的事,师父当时的反应和态度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以为师父只是会生气,惩罚一番魏采葭就是了,没想到师父会大发雷霆的将魏采葭给逐出巫灵宫了。 她总觉得师父会这么生气愤怒,不是因为魏采葭烧了后殿,而是因为那幅画。可是她在私底下问了问,却始终问不到什么,宫里的人不管是普通的侍女还是像朱雀姑姑那样的对师父的事似乎都知之甚少,那幅画也是一问三不知。至于师父进宫之前的事就更加的不知道了,神秘得很。 师父进宫前的事宫里的人好像也没有谁知道的,只是听说师父进宫前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姐,进宫参加巫女的挑选后就留在了宫里,并且和家族断绝了来往,一心一意的在巫灵宫里,尽心尽力的为了巫灵宫,然后时间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话咋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似乎也符合实际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就是如此,听起来太过正常了,没有丝毫的问题才让人觉得可疑。 按理说一个出身大家族的小姐,年纪轻轻就进了巫灵宫,别不说她为什么愿意一辈子留在巫灵宫,放弃了嫁人,放弃了正常的后半生,选择了这样一条孤独的路,就说她和她家族的事也有些诡异了。因为要留在巫灵宫,所以和家族断绝了关系?好好的,一个女子哪能说和自己的家族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的。 在这个社会上,一个女子的依靠出嫁前就是家族,出嫁后就是丈夫,夫家,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年轻女子怎么会说和家族断绝关系就和家族断绝了关系,然后这么多年果真没有再和家族有过来往。就像她一直都是一个孤儿一样,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她觉得师父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或许是在师父进宫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促使她做出了改变。 不过她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想要去窥探师父**的想法。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权司大人突然问道。 妘州歌迅速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了,淡淡的笑了笑,点着头说道:「师父,弟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手臂上还有一些疤痕。」 妘州歌的意思其实是说手臂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的淡化消失,只要她在坚持用一段时间冰肌玉露丸,相信最后手臂上是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 谁知道听她的话,权司大人却是眉心一皱,似乎有些不解,问道:「你不是有了冰肌玉露丸吗?怎么还会留下疤痕?」 妘州歌一怔,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嘴上还是回答道:「弟子确实是有冰肌玉露丸,也一直在用,坚持一段时间的话相信不会留下疤痕的。」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道:「嗯,如此就好。若是不够用就跟师父说,一瓶小小的冰肌玉露丸师父还是能给你的。」 虽然说这东西是很好,也难得,但是对她来说,想要得到还是可以的。 「多谢师父,弟子知道。」 「听说你和姬家的人把事情闹到京兆府去了?可有结果了?」权司大人关心的问道。 妘州歌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姬家的人一向自视甚高,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小小的妘家小姐低头?他们说是我那天做了什么手脚才使得姬夫人神智大乱,错手伤了我,归根究底是我的错,姬夫人也是受害者,他们也想要讨回公道。」 听了妘州歌的话,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冷意和嘲讽,面上却是神色不显,始终淡淡的,要不是那声冷笑,都要让人以为只是错觉而已。 「姬家的人一向如此,轮无耻的程度,这些世族大家也就姬家能排得上名了。」 妘州歌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忍不住问道:「师父,弟子看师父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姬家,难道是姬家的人曾经得罪过师父?」 权司大人眸色一闪,扯了扯嘴角说道:「这倒不是。只是姬家的人行事太过嚣张,目中无人,加之宫中的兰贵妃,为师不喜欢他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吗?」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眸望向了坐在她下方的妘州歌问道:「那你呢?为师看歌儿你对姬家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压抑的仇恨,这又是为何?为师看你似乎并不是因为妘姬两家的过往恩怨才如此仇视姬家。」 权司大人看着妘州歌的目光看似平淡,实际却是打量和考究,还有丝丝试探。 妘州歌镇定自若的面对着她的打量,笑着说道:「师父,有时候讨厌一个人那是没有原因的。就像姬家的小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非常的不喜欢我,把我当对手敌人一样看待。加上我们妘家和姬家一向不和,我喜欢姬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权司大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妘州歌,然后笑了笑,极淡,「这倒也是。」 师徒两心里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大家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都暗暗猜测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和姬家成了仇敌的,权司大人心里倒是有个猜测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证实罢了。不过没关系,既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有些小秘密也无大碍。 两师徒心思各异,沉默了一会儿权司大人才问道:「你这个时候进宫是想要为师给你出头吗?」 妘州歌扬了扬眉笑魇如花,俏皮的说道:「还是师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弟子的心思。弟子无能,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唯有请师父帮忙了。」 权司大人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也就是你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亏你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白白的让人欺负了去,丢尽了我巫灵宫的脸面!」 妘州歌也不争辩,笑着应了她的话,「弟子也知道弟子无能,可是弟子也没办法啊,谁让姬家权大势大,宫里又有兰贵妃坐镇,现在又是四王爷的亲家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姐能怎么办,我又不能随便的利用巫灵宫去作恶,坏了巫灵宫的声誉。所以还是劳烦师父一次了。」 「行了,别卖乖了。把事情详细的给为师说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师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姬夫人发了疯似的要杀你。」 巫灵宫不同皇宫,皇宫的话多多少少还有外面的事传进来,但是巫灵宫的话就难了。巫灵宫宫规严格,侍女一律不准碎嘴,八卦宫外的事,特别是皇城外的事,除非是有关民生的大事才会被传入巫灵宫,而且也会先过滤再传到权司大人耳朵里。所以对这次的事权司大人是有所耳闻,但是具体的却不知道。 妘州歌不得不又将这件事说了一次,她微微低着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着,没有注意到权司大人在听到姚子暇这个名字是面色变了变,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底闪过了一抹担心。但是当妘州歌说完抬眸望向她的时候,她又已经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神色如常。 「这样说来是因为姬夫人把你看成了那个姚子暇,所以才要杀了你?这个姚子暇和姬夫人有什么不同戴天的仇恨吗?让姬夫人如此的失去理智,当众做出了这样的事。」权司大人问道。 「师父,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人说这个姚子暇好像是姬大人的髮妻,也是现在这个姬夫人的嫡姐姐。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事情时间也很久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要不是姬夫人把我错看成姚子暇,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 「姚子暇」权司大人的目光落在了大殿的前方,有些幽远了起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我倒是听说过的,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洛邑到处都在议论这个曾经的姚家嫡小姐和姬夫人,当初有多风光,后来就有多落魄。那样风华绝代的人就这样倒在了断头台上,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妘州歌一怔,没有料到师父居然也知道姚子暇的事。不过等她仔细一想就觉得师父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那个时候师父已经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了吧?她也是傻了,没想这么多。 只是听师父的语气,对姚子暇好像还挺欣赏? 妘州歌觉得心里怪怪的。自己就是姚子暇,却坐在这里听另外一个人用一种可惜唏嘘的唏嘘的语气说着她的死真是太怪异了,估计除了她没谁有这样的经歷了。 好在她也麻木了,能调整好心态,不然的话还真是容易露出马脚来。 妘州歌斟酌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师父,当年姚子暇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权司大人收回了视线,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淡声说道:「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说法,相信她的人自然会相信她,不相信她的话说再多也是枉然。不过我倒是对这件事存着怀疑之心的,虽然我没有见过姚子暇,但是有关她的事却是听说过的,那样品性的一个人按理说应该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才对。只是姬家却言之凿凿,一口咬定了这件事,最后姚子暇的罪定下来这其中也有姬家的一份功劳。」 当初要不是姬家的人主动将所谓的证据送到京兆府,姚家的人也落井下石,姚子暇未必会死。 只是大家却没有怀疑姬家的人,毕竟之前姚子暇在姬家的地位大家有目共睹,和姬昊仁也是恩爱有加,谁会相信这件事是姬家陷害的呢?既然不相信是姬家陷害的,那就唯有是姚子暇自己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了。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 确实,如果当初不是姬家,姚子暇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不过这件事本来就是姬家所为,他们当然不会对她伸出援手了,还落得了个大义灭亲的好评呢。真真是连死都要榨干姚子暇的最后一分价值。 「你想让姬夫人付出什么代价?死那是不可能的了,她毕竟是诰命夫人,而且你现在也安然无事了,想要她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是不可能的。」权司大人现实的说道。 妘州歌笑了笑,「师父,弟子可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姬夫人虽然把我当成了别人,差点就杀了我,但最后我只是手臂上受了点伤而已,现在又好了,自然不好让姬府付出太大的代价。我本来也只是希望姬家的人能给我一个说法,还我一个公道罢了,总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啊,是吧,师父?可是谁知道姬家的人」妘州歌说到最后摇了摇头。 权司大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妘州歌,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姦诈,也不揭穿她,而是点了点头道:「行了,这件事为师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我巫灵宫的人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夫人来欺负!」 妘州歌听了也不问她准备怎么做,而是乖巧的,嘴巴甜甜的道:「弟子就知道师父会为弟子出头的,师父看起来有些冷漠,可实际上却是默默关心我们的人。」 「行了吧,别说这么怪里怪气的话了,听得我噁心想犯吐。」权司大人毫不客气的取笑道。 「师父,你怎么这样说弟子,弟子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心话!」妘州歌觉得自己很冤枉。 权司大人斜睨了她一眼,「行了,没事就回去休息吧,免得又病了起来,到时候愁怀人。」 「我就说师父是关心我们的,不然我生病,师父怎么会发愁呢?偏偏师父脸皮子薄还不承认。」 权司大人嘴巴一张,似乎想说什么反驳的话,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嫌弃的摆了摆手,「走走走,赶紧走,省得在这里惹我生气!」 妘州歌也不再耍嘴皮子功夫了,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说道:「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师父休息了。」 「去吧去吧!」 等妘州歌离开之后权司大人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才摇了摇头说了一句:「都不是省心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畸形的母子关系 第一百九十四章 畸形的母子关系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既然权司大人说会为妘州歌出头,那自然是说到做到了。隔天她就直接派了朱雀到皇宫里将事情跟皇上说了,既然姬大人是朝廷命官,又不愿意好好解决,那就让皇上去烦恼吧,简单直接粗暴。 皇上听了朱雀的话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却将姬昊仁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既然是你的夫人伤了人,那就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啊,你偏不干,还要倒打一耙,闹到了京兆府去,全城皆知,现在权司大人都知道了,还直接到了他这里来说。权司大人的话分明就是让他做出决定,让他出面解决,给巫灵宫一个交代了。妘州歌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姐,那还真是轮不到他这个做皇上的出面,她也没那么大的面子。 可是现在,现在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啊!打了她的脸不就是打了巫灵宫,打了权司大人的脸吗?真是蠢货!姬昊仁一向都是精明圆滑的,怎么这次就偏偏干了这么没脑子的事?他的夫人既然当众刺伤了妘州歌,那他就让他的夫人低个头,赔个礼不就得了吗? 如果觉得她一个诰命夫人给一个小姐赔礼有**份,会让人笑话,那就去给妘家赔礼道歉,也是一样的,妘家也只是想要个公道罢了。可是他偏偏真是气死他了!一个个都不是省事的! 皇上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自己的臣子惹出了事,让别人来警告他,这不是打脸吗? 皇上暗暗给姬昊仁记上了一笔。 姬昊仁知道妘州歌进宫了,也知道她是打算让权司大人帮她出头,但是他却抱着侥倖的心态觉得权司大人不会为了妘州歌一个人而得罪姬家。因为换做是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冒险得罪权贵的,所以他觉得权司大人应该也是这样。 所以宫里的人来到姬府宣读圣喻的时候他才会完全的呆住,无法反应过来,姬府里的人也都傻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兹有姬府夫人姚氏,德行有亏,品行有损故现撤其诰命夫人之称号,望其今后诚心悔过,」 姚雪漫跪在地上迟迟反应不过来,面色一片惨白。 撤了她的诰命夫人称号?她可是尚书夫人啊!这洛邑里哪个一二品的朝廷命官的夫人没有称号的?她早早就被封为了诰命夫人,这也是她在洛邑里吃香,无人敢小瞧的原因之一,现在当了十几年的诰命夫人之后却要被撤了? 「姬大人,这都是皇上的圣喻,目的就是为了警醒姬大人和令夫人,不要行差踏错了。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不低头吃的亏只会更大,若是姬大人好令夫人能早早的低下这头,或许今天就没有这一遭了,姬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姬昊仁面色一阵难看,黑沉得吓人,可是偏偏发作不得,只能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道:「是,公公说得有理,这次的事是我们大意了,多谢公公提点。是我这个做臣子的累得皇上为此操心烦恼,实在是大不敬,改日一定进宫向皇上请罪。」 宣读圣喻的公公见姬昊仁面色虽然难看,但好歹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还算是聪明的。如果他这个时候表现出什么不满的话,那就不好说了,皇上本来就还恼着。 公公再说了几句话就领着人离开姬府了,至于姬府的人有什么反应那就不是他要管的了,这都是姬家人自己惹出来的事。巫灵宫就连皇上也得忌惮三分,一个小小的姬府就敢如此,实在是愚蠢。 宣读圣喻的公公离开之后姬府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不管是姬昊仁,姚雪漫还是姬子扬两兄妹,又或者是听到了圣喻的下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诰命夫人的称号被撤了?也就是说以后姬府的夫人只是姬府的夫人,而不是所谓的诰命夫人了,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这其中的差别可大着了!有诰命在身那是一种骄傲,荣耀,没有,那就等着被人嘲笑吧!看看这洛邑,有什么大官的夫人是没有诰命的吗?没有!一个都没有! 姬府的夫人这是要成为先例了! 府里的下人一阵尴尬,悄悄的退了下去,现场就只剩下姬昊仁夫妻和自己的两个儿女了。 良久之后姬子扬看了看自己面色难看,大受打击的母亲,抿了抿唇试图安慰她,「娘,你也别太难过了,不过是一个诰命封号而已,被撤以后也能被封回来,时间的问题而已。爹会为你挣回来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这诰命夫人是说封就能封的吗?而且现在洛邑哪个夫人的诰命封号会被撤掉的,只有我一个人!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外面交际,我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交际!不是我生的就不知道心疼人了是吗?」姚雪漫的情绪似乎是一下子被姬子扬的话给刺激得爆发了,第一次失控的冲着姬子扬尖声叫道,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着。 姬子扬被她一吼,面色顿时一变,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受伤之色,神色痛苦的看着吼完之后怔了一下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的人,心里苦涩无比。 不是她生的呵呵呵,她怎么说得出这句话?他真想质问一下,她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他是不是她生的,她比所有人都清楚不是吗?还是时间太长了,谎话说得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以为他不是她生的,是姚子暇生的?又或者是她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他就更加的不知道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姬子扬这一刻的心情是无比的复杂,失望和疲累。 他不知道别人的家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家是不正常的,是畸形的。他是他的爹娘偷情生下来的,结果硬赖在了自己的髮妻和嫡姐身上,毫无愧疚之感,就算姨母真的做错了事,也不发表他们的做法就是对的,值得被原谅的。 这么多年他受到的是怎么样的目光他都可以不在乎,因为那是外人,但是为什么连他的亲生娘亲也这样对他?他是她生下来的不是吗?他不明白了,她这个做娘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他这个儿子难道真的这么的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冒险生下他? 姬子扬面色苍白,受伤的看着那个虽然面上有些尴尬,但却始终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她如此的陌生,自己以往为她找了无数次的藉口似乎都只是自欺欺人。作为一个母亲,就算她现在再难过,再愤怒,再焦急,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她说了,下意识的就说了,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在她心里,从来没有他这个儿子的任何位置。或许在她心里,他真的是姨母的孩子,子晟和子臻才是她的亲生孩子,这么多年的假装,都已经让她信以为真了。 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彻底的让他清醒了过来,很多被自己忽略了的事又一一的在脑海里浮现了起来,让他面色越发的受伤难过了。 姬子臻眉头一皱,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心里也觉得娘是不是疯了,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大哥的面吼出来,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是不是?要是传了出去,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慈母形象就崩塌了,她知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只会让她的名声雪上加霜! 姬昊仁也是被自己妻子的无脑的话气得半死,伸手指着她气得话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你了个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你这个煳涂的东西,有你这样做娘亲的吗?你怎么能、能这样跟孩子说话!」 姚雪漫说完之后其实也是有些后悔的,最主要是她心虚啊!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这哪里是别人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结果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还能怎么样,难道要她跟他道歉不成?她可是长辈!而且名义上他是姚子暇的儿子,不是她姚雪漫的!给他道歉不等于是给姚子暇道歉了吗? 这辈子她都不想,也不会给姚子暇低头了! 「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虽然大哥不是你生的,可是你养大,就跟你的亲儿子一样不是吗?你对他也一直都像亲儿子,你这样说大哥会多伤心难过啊!」姬子臻走到姚雪漫身边低声说道。 姚雪漫有些心虚,有些愧疚,但又不愿意低头妥协,又因为诰命封号被撤的事而恼恨着,神色就更加的不善了,让人看起来感觉她似乎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姬子扬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了,心凉如水,沉默不语的转身就离开了,背影凄凉、寂寥,又隐隐的透出了一丝失望,好像自此放弃了什么一样。 姚雪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慌,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几乎忍不住脚步就要抬起来去追。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的心又静了下来,自我安慰的想着道就算他今日失望了,伤心了,甚至怨恨她了也没有关系。等将来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他自然会原谅她的,毕竟她是他的亲娘不是吗? 这天底下哪有怨恨父母的孩子?虽然她做得也不算很好,没有及时认回他,但是毕竟她养大了他不是吗?到时候只要她流几滴眼泪,再哀哭几声,他就会原谅她了。他的性子她还不知道吗?心软又善良,对待外人尚且如此,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么一想姚雪漫反而更加的不开心了,觉得姬子扬在这个时候和她闹脾气简直就是不孝!她的诰命封号才被皇上撤了,马上就要成为洛邑的笑话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在这个时候和她闹脾气,真真是和她异心了。他该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姚子暇的儿子了吧? 要是子晟还在世就好了,他一定会好好安慰自己的。 想起已经去世的小儿子,想起以前他坐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手臂,嘴巴甜甜说着话的样子,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大儿子不贴心了。这么一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的眼神就有些埋怨责怪了。 姬昊仁将她脸上的神情看在眼内,怔了证,看了眼离开的大儿子,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孽缘啊,明明是亲生母子,却搞得跟仇人似的。他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现在再生也来不及了,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也不能保证再生下来的孩子就真的适合做未来的家主啊! 姬昊仁心里暗暗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当年或许真的做错了,既然孩子有了,那就干脆生下来也不是可以,为什么就要记到姚子暇的名下呢?如果不是当初想太多,顾虑太多,那就没有今天这样为难的事了。 同时,他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找个机会将所有真相告诉子扬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一子扬心里对他们这对父母有了怨气,那就不好处理了。现在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不管是姬昊仁还是姚雪漫对刚刚发生的事都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觉得姬子扬的性子温软和善,他们又是他的父母,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等将来解释清楚了,他自然就明白了,断断是没有记恨自己父母的事。所以现在就先将这事放在一边,处理其他事情再说,现在姬府发生的事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有些伤害造成了即使日后再怎么弥补也无法填平伤口,伤疤也依然存在,哪一天就彻底的溃烂,再也癒合不了。 姬夫人被撤了诰命封号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大家先是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联想到了她前些时间刺伤了妘家小姐的事,而很多人也听到了那天妘三小姐说的话,说她要进宫让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为自己出头。所以这是权司大人插手了之后的结果,姬夫人的诰命被撤了? 那姬夫人可真是洛邑头一个丈夫是从一品大员,身为正妻却没有任何封号的夫人了!这下就搞笑了,这样一来姬夫人的身份地位就尴尬了,虽然说是姬府的夫人,但是没有了诰命,可没有人会买帐。 在贵族圈里,各位夫人吃不吃香,有没有身份地位除了看夫家的地位,再有就是自身有没有诰命,没有了诰命,所有的荣耀就得削一半了!而且因为这史无前例的,姬夫人肯定会沦为笑柄的,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交际? 大家听闻这件事都在暗暗观望,想看看姬府会如何做。大家都以为姬府的人会暂时躲在府里躲避一下风头什么的,谁知道还是一切如常,而且听说第二天姬大人就进宫向皇上请罪了! 这事传到妘府让妘大老爷冷笑了一声,暗骂姬昊仁惯会惺惺作态,这个时候知道请罪了,早干嘛去了,不过是装样子给外人看罢了!不过现在他夫人的诰命被撤了,妘府的人也算了出一口气了,这件事想来肯定是歌儿进宫跟权司大人说了,权司大人动作了才有了这么一回事吧? 看来权司大人是真的挺疼歌儿这个弟子,这样歌儿在宫里他们也就放心了。 妘州歌在宫中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收到这个消息了,怔了一下之后便笑了笑,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诰命封号对一个夫人来说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没有了诰命封号就好像做官的没有实权。姚雪漫现在估计是已经被气得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了吧?她心心念念在意的不都是自己身上的荣耀吗?曾经的她有多卑微,她就有多在乎这些名声,现在剥夺了她的诰命封号,简直就是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吧。 师父果然是师父,直接从对方最在意的事情上着手,给了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打蛇打七寸,这下姚雪漫心里估计得后悔死了吧? 她的伤可不是白受的,等着看吧,这事还没完呢,好不容易才接着这次重提姚子暇的事,她绝对不会让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质问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质问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家这段时间收到了很多邀请帖,都是邀请姚雪漫去参加聚会,宴会的,每每姚雪漫看到这些帖子总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头晕眼花。但是她不但不能发脾气还得好声好气,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想理由和藉口回绝人家,不能让人家觉得她是因为诰命封号被撤的事不敢出门见人。 可、可她就是因为这件事啊!那些人,那些人明知道的,但还是不停的给她发帖子,不就是想看她出丑吗?以往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落魄! 都是妘州歌,都是妘州歌!所有的这些事都是因为妘州歌才闹出来的!这个贱人,不要让她找到机会,不然的话她定会叫她后悔! 姚雪漫本来没病的都被气出病来了,又躺在床上了,面色憔悴,神色蔫蔫的。 姬子臻坐在床边看着短短几日就没有了以往神采的娘,心里既生气又无可奈何。 她就不明白了,娘怎么就不能想开点呢?虽然诰命封号被撤了是很让人难过,也觉得很丢脸。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要做的应该是往前看,想开些。这诰命能撤自然也能要回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娘怎么就不想想,她马上就要嫁给四王爷了,凭着这点她的诰命也会很快就回来的,堂堂四王妃的亲娘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没有诰命的普通夫人?这不是在打姬府的脸,而是在打四王爷的脸,打皇室的脸!皇上迟早会封回来的,她只要耐心的等几个月就好。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解释了也不明白,没振作就算了,反而还被气得病倒了,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娘的眼界怎么就这么的小? 「子臻,你一定要帮娘把诰命讨回来啊!不然以后娘还怎么在外面交际啊!」 「娘,我都说了,你的诰命总会回来的,只要你耐心的等等,皇上会送回来的。你就是不听,皇上现在也不过是为了安抚巫灵宫,安抚妘府而已。」说到这个,姬子臻不禁有些埋怨了。 如果不是娘好好的刺伤了妘州歌,哪里会有今天的事?如果娘当初低一下头,那事情就不会闹成如今这地步了。 姬子臻这会儿倒是忘记自己当初也是不愿意低头的。 想到这,姬子臻又想起了这些日子一直盘桓在脑海里的问题,「娘,你为什么会把妘州歌看成是、是姚子暇了?」 虽然说是说妘州歌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娘失去理智,但那只是哄人的罢了。她一直想不明白,就算是把妘州歌看成是姚子暇,但是也没有必要动手杀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和那个姨母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她心里既疑惑想要问,但同时又有个声音在制止她,让她不要问,犹豫了这么久,她还是决定要问清楚,免得下次再发生什么事,她还一头雾水的。 姚雪漫面色一变,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丝让姬子臻觉得复杂难解的光芒,放在被褥上的手也下意识的揪住了被褥。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说了吗?是妘州歌耍了什么手段,所以才让我失了理智,都是误会!」 姬子臻目光沉沉的看着面色大变的娘亲,说道:「娘,这种话你哄哄别人就算了,我可是你的女儿!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你们不能一直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越是手足无措,就越是容易给别人伤害我们的机会!」 姚雪漫喉咙一紧,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说道:「子臻,这些事你不用管,我和你爹会处理好的,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姨母她我们不说也是不想让你们烦恼,你还是专心忙活准备婚事吧。」 姬子臻垂着眼眸看到娘放在被褥上的手紧紧的揪着被褥,用力得手指都发白了却不自知。再看她的脸,本来就憔悴的脸现在更是苍白得不正常,莫名的紧张,肌肉紧绷 她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只是大概的听说过姨母当年是犯了大错,所以才死了还被姬家除名。爹和娘是怜惜大哥还小,又是姬家的血脉,所以才留下了大哥,记在了娘的名下,依然是姬家的嫡长子。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娘提起姨母会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要闪烁其词,就算姨母的死不光彩也不至于这样吧?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娘,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四王爷也会知道,他如果问起我要怎么说?难道娘觉得四王爷也是这么好煳弄的人,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四王爷因此而对我不满,我嫁入四王府以后怎么当主母,怎么收服四王府的人?娘难道就真的不为我考虑一下吗?娘因为大哥不是娘生的所以不管大哥,难道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也不管了?」姬子臻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姚雪漫一怔,有些慌张了起来,「四王爷知道这件事了?他问过你什么了?你是怎么说的?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四王爷知道了!」 姬子臻扯了扯嘴角,「娘,这件事还需要我告诉他吗?全洛邑的人都知道你在府里办宴会的时候把妘州歌当成了姨母姚子暇,还嚷嚷着要杀了她,把妘州歌刺伤了。然后倒打一耙,说妘州歌耍了什么手段才让你理智全失的想要刺伤她,现在还被撤了诰命封号。这么大的事情四王爷怎么可能不过问?」 「那你、那你说了什么没有?」姚雪漫捉住了女儿的手紧张的问道。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先拿话搪塞过去了。但是娘,你敢保证以后这种事都不会发生吗?再发生的话我要怎么跟别人解释?娘,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难道就希望看到我成亲之后过得不好?你和爹都说了,四王爷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成为继承人,登上宝座的。你想女儿从高位上摔下来吗?」姬子臻放轻了声音,有些诱哄的问道。 姚雪漫脸上闪过了犹豫之色,似乎有所松动,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抹犹豫之色马上又不见了,变得坚定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娘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更加不用操心,爹娘会处理好,不会影响到你未来的。」 这次的事不过是意外!而且姚子暇的事也不能再被提起,万一有人起了疑心,去查一查,查到什么东西的话对他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了,当年的事牵涉到的事情太多了,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相公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知道很多事,但也有很多事她是知道的! 所以绝对不能让人重新提起姚子暇的事,要是有人发现了姚子暇的事有不对劲的地方肯定就会去查,一查就会查到姬家的事,姬家的事要是曝光了,所有的人都得死! 她的荣华,她的富贵,她的幸福,所有的事都会化为泡影,这是她经营了大半生才得来的,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呢?她是姬夫人,她的女儿马山就要成为四王妃了,将来还会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她就是皇后的娘亲!这身份多么的高贵啊,只要她成为皇后的娘亲,那是多么的光荣,多么的令人羡慕啊! 想想到时候别人看她的目光她都已经要激动,期待起来了!她的美好未来绝对不能让人破坏了! 「娘,这件事不是你说不会影响就不会影响的,你这样躲躲闪闪只会让人更加的怀疑!你不说我总有一天也是会知道的!」 「那你就以后该知道的时候再知道吧!」姚雪漫是打定主意不告诉她的。 不只是这其中藏着的秘密,更因为说了这件事,他们做爹娘的脸面要往哪里摆?他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况且以他们现在的名声地位了来说,要是姚子暇的事爆了出去,他们这辈子的名声就要跌落谷底,永远翻不了身了。 姬子臻默默的看着她半响没说话,看得姚雪漫的心跳都变快了,有些紧张了起来,怀疑是不是女儿知道了什么。 「既然娘这么说,那我说再多也是白搭,我不打扰娘休息了,女儿先告退了。」姬子臻淡淡的说完就站了起来,福了福身离开了。 姚雪漫呆怔了一下,呆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半天没缓过神来,也不知道她这是不是放弃追问这个问题了,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 姬子臻是下定了决心要弄清楚这件事的,所以她决定进宫去,找另外一个当事人问问。 姬子臻现在虽然也不在巫灵宫,而且很快也不是巫灵宫的人了,但是现在她还是巫灵宫的巫女,想要进巫灵宫还是很容易的。 妘州歌听到自己宫殿外的侍女说姬小姐来找她还是有些惊讶,心想她不会是来找自己算帐的吧?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让侍女将人请了进来。 「姬小姐大驾光临真是令人高兴。」妘州歌客套的笑着说道。 姬子臻脸上倒是懒得摆出什么和善的表情了,看着妘州歌淡淡的说道:「妘小姐也不必说这种客套话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事想请教妘小姐,还请妘小姐如实告知。」 妘州歌笑了笑,「哦?不知道姬小姐想问什么?如果我能帮姬小姐解惑的话,我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姬小姐请坐。」 姬子臻不客气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起了这宫殿,即使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心里的那个结还是没有打开,她还是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如果当初不是妘州歌横插一脚,她今天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她就不用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她的感情甚至还没有开出灿烂的花就枯萎了。 每每想到这个她心里的怨恨就翻江倒海似的。 她闭了闭眼,将心头翻腾的情绪压了下来。 侍女送上茶水之后就安静的退下去了,屋子里就剩下舜华几个了。 姬子臻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侍女,眉头皱了皱,无声的看着妘州歌。妘州歌带着浅笑回视着她,似乎在问有什么问题。 姬子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妘小姐,我问你的事很重要,能不能让你的婢女先出去?」 「哦?姬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不能让外人听到啊?那好吧,既然姬小姐这么说了,那我就客随主便吧。」妘州歌眸色闪了闪,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就让四婢退了出去。 「姬小姐,现在你可以说了吗?」妘州歌好脾气的问道。 姬子臻目光沉沉的看着一脸无事样的妘州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她将她的家搅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可是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她心里估计很得意吧,把姬家搞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娘的诰命封号被撤了,姬家再次沦为了洛邑的笑话,娘也成为了笑柄。 曾经被称誉,名声响亮的姬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顺了,一件一件的事情接着发生,姬府也再也见不到以往和谐欢乐的景象了。 「妘小姐能告诉我有关姚子暇的事吗?」姬子臻收敛起了心神冷不防的问道。 妘州歌一怔,有些意外,有些惊讶的望着姬子臻,没有想到她问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姬小姐,你这是在逗我呢?姚子暇是谁,你不是应该问你娘吗?怎么来问我?我也是从你娘嘴上听来的啊!而且姚子暇不是说是你姨母吗?你就更应该问你娘或者你爹了。」 姬子臻冷笑了一声,目光冷冷的看着妘州歌说道:「妘州歌,你就不用装了。我知道这件事是你搞的鬼,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是你做的。你别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你那天根本就是故意穿成那样的,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会看到你穿了那身衣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我很确定你那天就是故意的!」 她问了四王爷,知道有一种异香,用炭火微微熏过,可以沾染在衣服上,闻起来就跟普通的香薰一样,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坏处,正常人闻到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若是内心有心魔的人闻到那就不一样了,这样会刺激到这人的心魔,诱发这人心里的恐惧,让这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而且只要时间足够久,这种香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查也查不到任何踪迹。 她仔细的想了想那天的事,再结合娘说过的话,她几乎可以肯定妘州歌那天罕见的穿着红色的衣服就是故意的,她身上肯定是沾染了那种异香,所以娘才会在靠近她的时候被诱发出了心魔,将她错看成姚子暇,才刺伤了她。 可惜的是当时她一时心慌,也没有怀疑到这上面,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现在就算她怀疑也找不到证据了,妘州歌既然敢用这种异香那就是有足够的把握,也定是已经想好退路了,不可能让她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的。 也就是想到了这点她才更加的恼恨,妘州歌为什么要这样对姬家?难道就是因为姬家和妘家的事吗?而且她是怎么知道姚子暇这件事的?她在公堂上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结合那些话就知道她是有预谋的! 她原本还是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去试探一下娘,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结果娘的态度太坚决了,她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来妘州歌这里了。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都别装了! 妘州歌对她的话一点也不担心,更加不觉得害怕了,反而有些好笑,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姬小姐,你知道你说这样的话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吗?你是不是也忘记我不只是妘家的小姐,我还是首席巫女?你只是十二使者,你对我大不敬的话是要受到惩罚的,你现在可还是巫灵宫的巫女呢。」 姬子臻面色一变。 ------题外话------ 这章码得我崩溃想摔电脑,系统强硬升级之后就时不时的抽风,键盘不灵,敲几次都敲不出字来,掀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意外的消息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意外的消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面色一变不是因为真的担心被妘州歌用首席巫女的身份惩罚,而是这又再次提醒了她,妘州歌现在是压在她头上的。巫灵宫规矩严格,首席巫女是权司大人之外最至高无上的人,底下的巫女或者是侍女是不能对首席巫女不敬的,若是有不敬的行为,小则是被惩戒一番,大可以直接逐出巫灵宫。 这就是身份的差别。 在巫灵宫外她们都是大家族的小姐,并无多大的差别,她们的家族势力相差无几,但是到了巫灵宫,这种巨大的差别就体现出来了。她是首席巫女,而她只是普通的巫女而已,她有权力对她做出任何处置之类的事情,就算毫无理由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因为她是首席巫女! 而且如果没有意外,她自己也愿意的话,那她将来就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权司大人,如果她成为权司大人,就算她成为四王妃,甚至太子妃,皇后,在面对权司大人的时候也要低下头颅的。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妘州歌插上的一脚,那她一定会是首席巫女,可是因为她,她与首席巫女的位置擦肩而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註定了,註定妘州歌要压她一头了。 她绝对不能容忍她的下半生都要被妘州歌压着! 姬子臻深唿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说道:「妘小姐何必生气?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我心知肚明。你也知道我没有证据,就算我明知道是你做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出事的人是我娘,亲娘,难道我还不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怒了?若是妘小姐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妘小姐也会像我这样的。」 「姬小姐因为姬夫人的事心里不舒服我能理解,但姬小姐不能因此就把心里的不忿发泄到我身上啊,说起来这件事我还是受害者呢,姬小姐你找一个受害者发泄似乎不太道德啊。」妘州歌看似很失望的看着姬子臻,眼底里嘲笑让姬子臻一下子就恼了起来。 但是想到自己的目,她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压下心里头窜起来的火气,唿吸微微急促了几下才勉强的恢復了平静,问道:「妘小姐,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争执的,我只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对姚子暇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妘州歌听到姚子暇这个名字已经可以做到不为所动了,她面色如常的说道:「姬小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姚子暇这个名字是我从你娘那里听来的,在那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你现在来问我不觉得好笑骂?你如果想知道,那你应该去问你爹娘。」 说完她目光深深的看着姬子臻,意味深长的道:「姚子暇是姬夫人的嫡姐姐,是你爹姬大人的髮妻,在姬府也生活过一段时间,不管是你娘还是姬大人,对姚子暇的事一定知道得很清楚。你之所以到我这里问是因为在你娘那里你问不出什么来吧?你想想,如果真的只是那么简单,你娘为什么要讳莫如深,对姚子暇的事只字不提?外人对你们姬家的事怎么会知道呢?最清楚的就是你爹和你娘了,你想知道,唯有问你爹娘。」 姬子臻微微蹙着眉头盯着妘州歌,眼睛都不眨一下,确定妘州歌是知道一点什么的。姚子暇的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爹娘说起这件事都如此的避讳?虽然她不想相信妘州歌,但是她说的话确实是对的,娘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她要是想知道姚子暇的事,唯有问爹娘,或者是府中的老人? 想到这,姬子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府中的下人似乎没有在府里待过十年以上的人,可是姬府建府已经那么多年了,不可能没有老人的,这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府中的下人被彻彻底底的换过。 难道跟姚子暇的事有关? 「看在我们同是巫灵宫的人,我好心的劝姬小姐一句,姚子暇的事姬小姐还是不要太过好奇了,既然姬夫人和姬大人要瞒着姬小姐,那就说明他们不希望姬小姐知道。所以姬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最后烦心的还是自己,现在姬府的夫人是你娘,你是姬府的嫡小姐,这些都已经属于你们了,足够了不是吗?」 妘州歌的话让姬子臻一阵不舒服。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姬夫人和姬小姐的身份都属于她们了,这些本来就是她们的不是吗?说得好像,好像这些都是她们抢来的一样。 「好了,姬小姐,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姬小姐以后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来找我了,姚子暇是姚家的人,是姬家的人,不管怎么样姬小姐都不应该来我这里问。姬小姐想来也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还是请回吧,毕竟姬小姐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呢,姬小姐和四王爷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姬小姐只怕要花费很多精力准备大婚的事吧?」妘州歌端起了茶杯。 姬子臻看了她一眼,因为她送客的行为而咬了咬牙,不得已站了起来,连礼都没有行就直接离开了,妘州歌对她无礼的行为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姬子臻一离开,舜华几个就走了进来,她们都担心小姐会吃亏呢,那个姬小姐看起来就是来者不善。 「小姐,姬小姐没有欺负你吧?」舜英紧张的问道。 「这里是巫灵宫,她怎么敢欺负我?」妘州歌有些好笑。 舜英表情严肃正经的说道:「小姐,话不是这么说啊,那个姬小姐一向如此,眼里只有她自己,其他人都不算东西,不值得她放在眼里一样。而且她马上就要成为四王妃了,心里肯定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四王妃妘州歌眼底闪过了一抹讥讽,嘴上却问道:「行了,不说这个了,我听说再过不久就有别国的使者要到华国了是吗?」 「哦,这件事啊,确实是的,现在宫里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了,巫灵宫也要忙活起来了,虽然说别国的使者到华国,巫灵宫的人是不用负责招待,但有些事还是得做的。」 「对了,小姐,奴婢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舜英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妘州歌不是很感兴趣的问,心思还停留在姚子暇的事情上。 她是不是要好心的提供一点什么消息或者线索给姬子臻呢?姬昊仁和姚雪漫是不会主动告诉她姚子暇的事情的,她自己查的话也多半是查不出的,时间一久只怕她会不耐烦的放弃。 她是不是要助她一臂之力呢? 「听说岐国这次派人来是想要和华国联姻,要求娶华国的贵族女子回去做王妃!」 妘州歌一怔,半响才反应过来,拧着眉问道:「联姻?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舜英嘻嘻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那个是从韩一那里听到的。」 「韩一?」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舜华见妘州歌似乎有些迷煳,在一旁提醒道:「小姐,韩一就是瑞王爷身边的那个贴身护卫。」 妘州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奇怪的看着舜英,「你什么和瑞王爷身边的护卫这么熟了?」 难道她的婢女背着她和暖暖的护卫发生了感情?不会吧? 或许是妘州歌的表情太过明显了,舜英忙摇头摆手的说道:「小姐,你不要误会,奴婢不会做出背叛小姐的行为的!是瑞王爷来找小姐的时候,奴婢闲着没事做,就和韩一聊了起来,他无意中说漏了嘴,奴婢追着问了问他才说出来的。」 小姐千万别误会了她啊,她和那个韩一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熟!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她半天没说话,直把舜英看得紧张又担心不已才慢慢的说道:「其实,你要是对韩一有什么心思的话也没关系,我是个宽容的主子,不会阻挠你们亲事的,而且还会给你们准备丰厚的嫁妆,欢欢喜喜的将你们嫁出去。」 「小姐!」 舜华几人都皱起了眉头,不高兴了。 「行了,我这又不是要强迫你们嫁人,只是说将来要是你们有喜欢的人了,就跟我说,我会替你们做主的。」妘州歌笑着说道。 「舜英,韩一真的是这样说的话?使者这次来是想要联姻?」 舜英想了想点头道:「小姐,韩一确实是这么说的,应该错不了,说是瑞王爷探到的消息,还说不知道这次会是谁家的小姐倒霉。」 妘州歌听了舜英的话若有所思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联姻的人选肯定是从世族大家的小姐里挑选的,因为皇室没有适婚的公主,岐国知道华国这个情况还提出求娶的请求,那肯定就是要从王公大臣的女儿里挑选合适的人了。如果被挑中,或许皇上会赐一个封号,像是县主,郡主什么的,好风光的嫁出去。 只是到底是远离自己的国家,到陌生的国度生活,对被选中的人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以前华国也曾将大臣的女儿封为公主嫁到岐国去,只是名为公主,实则上到了异国,过得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那位公主后来年纪轻轻就死在了异国他乡。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她就得提醒一下大伯了,毕竟素娥已经及笄了,又是一品大员的嫡女儿,身份上绝对是最合适的,要是素娥被选中了,大伯和大伯母即使再不愿意,再伤心难过也敌不过皇权。皇上可不会心疼一个大臣的女儿。 只是好好的怎么岐国就派人来提出了求娶的请求呢?太奇怪了吧。 「韩一可有说是岐国的哪位皇子要求娶华国的女子?」妘州歌又问。 舜英摇了摇头,「这个韩一倒是没说,只是说是一位皇子。」 妘州歌眉头一皱,「这样啊」 看来她的亲自去问问暖暖才行,这件事只怕不简单,事出反常必有妖,岐国这次是别有目的也说不准。 四婢倒是没有多担心的,虽然她们小姐也是适婚的年龄,又是大家族的嫡小姐,但小姐是首席巫女,身份特殊,肯定不会成为联姻人选的。 在到权司大人那里请安的时候妘州歌忍不住说起了这件事。 权司大人听了之后倒是神色平淡,没有很惊讶。 「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权司大人看了她一眼承认道:「嗯,这件事为师早就听说了。岐国那边的人说是问了缔结两国百年友好关系,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对方是岐国的三皇子,也是封了王的,嫁过去就是王妃,正妃的身份了。岐国这次可谓是诚意十足了,给出了王爷正妃的位置。」 妘州歌皱着眉头,眼里有着疑惑,「师父,岐国这次为什么会想要联姻,而且还给出了王爷正妃的位置,太过反常了吧?」 这件事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前户部尚书刘洪章的事,这件事不会是有什么联繫吧? 妘州歌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跟师父说,万一说了,师父问起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该如何解释? 「怎么了?有事想要跟为师说?」权司大人扫了她一眼,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之色看在眼内。 妘州歌一怔,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师父,有件事弟子不知道当不当讲。」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对她这种拖拉迟疑的态度很是不高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话了?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师父还记得前户部尚书刘洪章吗?就是被灭门了的那位。」妘州歌提醒道。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记得,好好的说起这人做什么?」 妘州歌抿了抿唇说道:「这刘洪章私底下和岐国的大皇子有密切的来往。」 权司大人一怔,淡漠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光,面上却是浮现了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 妘州歌点了点头。 「这事你是从何得知的?事关重大,你万万不能胡说,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到时候你就惹祸上身了。」权司大人严肃的说道。 「师父,我心里有数,不会乱说的。只是现在岐国的人好端端的这么突然就要来华国提出了联姻的请求让我有点担心才想起了这件事,就跟师父说说了。」妘州歌对师父的前一个问题避而不答,垂下了目光。 权司大人也没有再追问她,而是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现在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岐国的人真的有什么阴谋也是不会成功的。华国虽然没有了以前的盛世辉煌,但也不是岐国可以耍弄的,朝廷上不作为的官员很多,但作为的官员也很多。这事还轮不到我们操心,静观其变就是了。」 妘州歌眉心一蹙,心里觉得师父这反应有些奇怪。按理说师父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国,现在知道了岐国对华国起了异心,师父却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关心,这是不是有点不妥? 不过她身为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又是师父的弟子,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质疑师父。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和华国千千万万的女子一样,不同的是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她心里有仇恨,她此生只为復仇。她没有了不起的大志,像男人要建家立业,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华国的好男儿那么多,国家安危这样重的责任不应该落在她身上,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大的心胸,她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 权司大人瞥了她一眼说道:「这件事你抽空回妘府提醒一下妘大人。」话里的意思不明而喻。 妘州歌点头,「师父放心,我明白。」 在紫薇宫里坐了一会儿妘州歌才福身离开了。 权司大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响才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 难怪不愿意说,原来是从歌儿这里知道的消息,难怪死活不肯说了。 ------题外话------ 这两天回老家了各种不方便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到底隐瞒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到底隐瞒了什么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回府一说,妘大老爷很是惊讶了一番,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怀疑,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歌儿是怎么知道?妘州歌只得说是在巫灵宫听到的消息,妘大老爷这才将信将疑,开始思索了起来,心里也慎重了起来。如果是真的,那就要防着自己府上的小姐了。素娥已经及笄,是适婚的年龄了,他又是一品大员,被选中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妘大老爷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早的帮小女儿定下亲事,要是定下亲事,那就不用担心了,只可惜岐国的人很快就到华国了,现在定亲也来不及了。 晚上轩辕凤暖再一次熟门熟路的熘进了妘府的后院,妘州歌的闺房,妘州歌看到突然跳进来的人倒是不意外,只是抬眸瞟了他一眼就垂了头,继续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 轩辕凤暖笑呵呵的凑了过去,还是在紧挨着妘州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歌儿,你想我了没有?」他撑着下巴,双眼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妘州歌。 妘州歌头也不抬的道:「想你做什么?」 「歌儿,你也太狠心了,我们可是有好几天没见面了,我可是天天都想着你的,你倒好,一点都不想我。」轩辕凤暖瘪着嘴巴很是委屈的说道。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了,我不会上当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妘州歌低着头问道。 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他人影,实在是有些不妥。虽然之前她是待在巫灵宫,但是他哪里会是忌惮这些问题的人,就算她在巫灵宫,他要是想见她,还是会偷熘进巫灵宫的。而这次,在进宫之前她就没有再见到他,进宫后也只是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所以他这是在忙活什么事情,连看她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不像他的作风,所以他肯定是有事情在瞒着她。 轩辕凤暖眸色闪烁了一下,脸上闪过了一抹心虚,有些紧张的瞄了一眼她,见她依然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要是歌儿看着他的话,他可能会扛不住把事情都说出来的,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 「我没有忙什么事啊,这不是岐国的人要来了吗?我不放心,让人去查了查,歌儿,你猜我查到什么了?」轩辕凤暖转移着话题,故意神秘兮兮的问道。 妘州歌总算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查到什么我没兴趣,岐国的事反正不关我的事。」 说完又垂下了头,不再理会轩辕凤暖。 「哎呀,歌儿,你怎么这样啊,这可是事关重大的事情,怎么能说不关你的事呢?」轩辕凤暖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不顾她的反应飞快的将岐国的事说了出来,说完还一副等着被人夸奖的模样。 「哦,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轩辕凤暖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不会吧,这件事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才对啊,他都是调查了一番才查到的,可能连皇上都不知道呢。 妘州歌这个时候又抬起了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是你的护卫说漏了嘴,被我的婢女知道了,我的婢女又告诉了我,所以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觉得你的护卫不应该告诉我婢女?」 轩辕凤暖马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这我哪敢啊,我的护卫就是你的护卫,你尽管使唤,我绝无二话。我只是有点意外,不知道你知道了而已。」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将韩一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死的韩一,居然抢了他讨好歌儿的大好机会,若不是他说漏了嘴,这会儿歌儿肯定会惊讶的,他就能趁机卖弄一下自己了,可是现在好好的机会被韩一给破坏了!回去看他怎么收拾他! 「韩一是你的护卫,你是王爷,我怎么敢将你的护卫但给我的护卫啊,王爷开玩笑了。」妘州歌面色又淡了下来。 一听这话轩辕凤暖就紧张了,「歌儿,你是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妘州歌动作一顿,眉心一蹙,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恼怒,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还是面色淡淡的说道:「哪敢。」 哪敢,这么说分明就是生气了。这下可坏了! 轩辕凤暖迅速在脑海里寻找着原因,很快就觉得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只是自己没做过什么啊,歌儿在生气什么? 一向自诩聪明过人的瑞王爷这会儿脑子完全变成了糨煳,反应不过来,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原因,心里就更加的惶恐不安了。 虽然他是王爷,身份高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己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也绝对有信心可以得到的。可是偏偏落在她身上不行,他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的,甚至可以说在还没有成亲之前,他几乎是时刻都在提心弔胆的,就怕她哪天后悔了就丢下他跑了,现在看她生气自然是紧张得不行了。 「歌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你直说,我一定改,你别生气啊。」轩辕凤暖瞧着她有些小心翼翼说道。 妘州歌听到他语气里的担心和不安,不由得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他半响没说话,看到他脸上的忐忑不安和紧张怔了一下,眉头一皱,不知道想道了什么,淡淡的说道:「你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没想过我会担心吗?要是我这样一声不吭的不见了,让你好几天没看到人,没听到消息,你能不生气?」 轩辕凤暖一怔,呆呆的看着她半响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刚才还黯淡无光的凤眸霎时间便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即使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室内也依然亮得吓人,灼灼的看着妘州歌,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看什么?」妘州歌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的问道。 然后轩辕凤暖突然朝着她扑了过去,将她一把抱住了,妘州歌被他吓了好大的一跳,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挣脱不得了。 她微微红了脸,恼怒的低声道:「你在干什么?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以为这是在你王府呢,乱来!还不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我就是要抱着你!」他没有亲下去就已经是很克制自己了。 他真的好高兴听到歌儿这么说啊,这么说就是歌儿在担心他了,因为他没有事先告诉歌儿就消失了几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所以歌儿生气了。他知道这和平时的担心是不一样的,她这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担心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姐姐在担心弟弟!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歌儿已经渐渐的开始改变了!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妘州歌挣脱不得,又被他抱得死紧,有些不习惯,不由得有些恼怒了起来,忍不住在他柔软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轩辕凤暖痛得倒抽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松手,反而笑了起来,开怀的笑声让妘州歌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明显了,好在她被抱在轩辕凤暖怀里,他看不到她。 「歌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不提前告诉你一声就消失不见,我以为、以为没关系,所以就、就」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是这样,做任何事之前从来没有说要告诉谁一声他去哪里了,做什么了,要多久才回来,从来没有。所以他习惯了这样独来独往,这次也是,他只想着到时候可以给歌儿一个惊喜,他就算离开几天也没有关系,是他没有考虑到歌儿的心情。 「歌儿,对不起,我以后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这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告诉你一声就不见了,让你担心,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习惯了,以前从来没有人关心我的行踪,所以我去了哪,做了什么都不重要,我习惯了,一时间没有改过来,才忽略了你。」 「不过歌儿,我真高兴你这么担心我!」这证明在她心里,他的位置已经在慢慢发生变化了。 妘州歌听了他的话无声的喟嘆了一声,伸手缓缓的抱住了他,轻轻的拍了拍,「胡说什么呢,我以前不关心你,不担心你吗?」 「这不一样,以前你是当我是弟弟一样关心和担心,但是现在,我们的关系不是姐弟了,我是爱着你的男人,你得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才行。」轩辕凤暖振振有辞的说。 妘州歌:「」 她无语了,她不知道他心里还在计较这些,她不是已经答应跟他在一起了吗?这就已经表明她的心意了不是吗?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去哪里了,做什么了?」妘州歌又问回了老问题。 问完之后她就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僵,她眉头一皱,暖暖到底瞒着她什么事了? 「歌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更加没有去做什么坏事。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要生气,很快你就知道了,相信我。」轩辕凤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隐瞒。 妘州歌轻嘆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以后你要是要去哪里,还是要先跟我说一声,免得我担心。」 「嗯,我保证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告诉你一声的!」轩辕凤暖重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 妘州歌也没有太过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说以后遇到像这次的事会提前告诉她一声,没想到后来,他是真的每干一件事都提前告诉她一声,让她哭笑不得。 「好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有正事跟你说。」妘州歌推了推他的身子。 轩辕凤暖原本还想赖着多抱一会儿的,但是想想自己还是别得寸进尺的好,免得惹歌儿生气了。所以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依依不捨的松开了她,让她从自己的怀里坐直了身子。 「歌儿,你要说什么?」轩辕凤暖眨巴着眼睛问道。 「当然是岐国的事了,你说岐国的人要联姻,这消息有几分把握?」妘州歌问。 轩辕凤暖想了想肯定的说道:「十成的把握。」 妘州歌挑了挑眉,十成的把握?这么说是从岐国那里得到的准确消息了?看来他的手段还不小啊,这件事宫里的人都还没有听说,可是他却先知道了。 「那你知道岐国这次会突然到华国提出这样的请求原因是什么吗?」她总觉得岐国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做出这样的事,简直就是毫无徵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这个我倒是没有查出来,只是说岐国的大臣在上朝的时候提出了这个建议,岐国的皇上思考了几天之后觉得可行便答应了。立刻就开始准备了,然后就是直奔华国而来了,联姻的目的还没有透露出来,可能是因为担心会被华国拒绝还是怎么样,又或者是他们想等着到了华国才寻一个好机会当众提出来,这样皇上就没办法拒绝了。」 「不过我估计这次皇上答应下来的话会从王公大臣府中挑选合适的小姐,然后赐一个什么封号的嫁到岐国去。皇室中可没没有适婚的公主可以利用的,妘府」轩辕凤暖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见歌儿很是看重妘家的人,他才不会提醒,到底是谁被赐婚岐国,他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不涉及到歌儿就好。 「我记得妘府还有一个嫡小姐是适婚年龄的,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事实上她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能顺利进行的话,那妘府眼前的危机就能解除了。但是这件事要操作起来的话不是那么简单,毕竟两国联姻的事还轮不到巫灵宫插手。所以她还是要想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才行。 「歌儿,我们的亲事到底什么能定下来啊?」说完了正事,轩辕凤暖又旧事重提。 妘州歌心里有了主意,淡定了下来,听到他的话还是那句话,「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提吧。」 她现在都还没有跟家里的人说,万一贸然说出来,估计得把他们吓得半死。还有爹娘那边,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拐走了,恐怕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一听到她这句话,轩辕凤暖立刻就蔫了,目光很是幽怨的看着她,可惜妘州歌坦然自若得很,完全没有被他的目光影响到。 ------题外话------ 累成了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意外的惊喜 第一百九十八章 意外的惊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歧国的人在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到华国的都城洛邑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妘府和魏府的亲事也终于定下来了,婚期定在四王爷和姬府小姐大婚后的半个月后。 妘家的人虽然对这门亲事不喜,但圣意难为,再不喜欢也得受着。而且妘府上下的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看开了。定下婚期之后要准备的就开始准备了,下聘的时候既没有太过出挑也没有太寒酸,中规中矩,但在洛邑的大家族里只能算是中下的聘礼了。 魏家的人自然是觉得不满了,魏家好歹是忠勇侯,魏采葭好歹是正经的嫡小姐,可是现在妘府下的聘礼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寒酸!但偏偏他们又不能说什么,闹起来只会是他们魏家难看,所以有气也得往肚子里吞了,闷头准备婚事。 因为这门亲事魏采葭又重新在洛邑的上层交际圈活跃起来了,那些曾经因为她被逐出巫灵宫而瞧不起她,不屑再和她来往的人因为她即将成为妘府少夫人而重新接纳了她。过去和她交好的小姐又重新和她走近了,魏采葭也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和她们继续做朋友了,看起来倒是一副改过自新的大度模样,让不少人暗暗嘀咕了一番。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魏采葭难道真的是改过自新了? 不管洛邑的小姐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高兴的模样,和她关系和睦的相处,免得以后吃亏了。 这天晚上妘州歌收到了轩辕凤暖让韩一传来的话,让她三天后到城外三里路之外的兰亭等他。 妘州歌看到韩一亲自送过来的字条后挑了挑眉,然后看着他无声的询问。 韩一高大的身子站得笔直,目光落在妘州歌身后的多宝阁上,面无表情的道:「回妘小姐,这个属下不知,王爷只是让属下将纸条亲自交到妘小姐手上,并转告一句话。」 「哦?什么话?」 「王爷请妘小姐三天后务必要到兰亭等他!」韩一如实的将王爷的话说了出来。 妘州歌看了眼手上的纸条,确定上面的字是暖暖的没错,而且韩一是他的心腹,所以应该是没错的了。 只是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莫不成是跟他前些日子瞒着她的事有关? 妘州歌在脑海里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罢了,他既然喜欢搞这些那就随他吧,她倒是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三天后我一定到兰亭等着,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了。」妘州歌似有所指。 韩一眸光微微一闪,锵声道:「妘小姐请放心,王爷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爷为了给妘小姐这个惊喜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和精力,又忙活了这么久,从跟妘小姐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到现在才终于可以让妘小姐知道了,王爷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了,妘小姐是绝对、绝对不会失望的! 妘州歌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一,那具有穿透性的目光让韩一不由得有些心虚了起来,差点就没忍住移开了视线。 「去吧!」妘州歌也不为难韩一了,既然暖暖不让他说,就算她再逼问也是问不出的,韩一对暖暖是绝对忠心的。不说也罢,过几天她就能知道了,这个暖暖,嘴上一直让她不要把他当孩子,当弟弟一般看待,可是他自己却老是做出这种小孩子心性的事,真不知道让她该说什么好了。 妘州歌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却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和心思在上面,她觉得应该是轩辕凤暖做了什么故意想讨她欢心的事。所以她压根就没想太多,很快就将注意力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三天后,妘州歌微微收拾了一下出门了,从妘府出门到城外的兰亭大概要花差不多一个时辰。她带着两个婢女还有两名护卫坐着马车慢晃晃的到了兰亭时,离昨晚韩一到妘府告诉她的时辰还有两刻钟呢。她也不急,在舜华的伺候下就在兰亭里坐了下来,还颇有兴致的欣赏着附近有些荒凉的景色,很是耐心的等着。 两刻钟之后,说这个时辰到的轩辕凤暖还是没见人影。 妘州歌眉心动了动,没说什么继续等了下去,她倒是不会怀疑暖暖耍她的,估计是因为什么事迟了。只是再两刻钟又过了,人还是没来她就有些坐不定了,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等这么久的。 妘州歌眉心轻蹙,眼底闪烁着担心,犹豫是不是要让卫风去看看。 就在她迟疑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马蹄声了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目光放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暗道不会是暖暖吧?只是听这声音人数不少啊,暖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紧蹙着眉头站在兰亭里,身子站得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光注视着前方,等着。 不大一会儿就隐隐看到前方人头涌动,有人骑在马背上慢腾腾的朝着兰亭这边而来,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走路的有,坐马车的有,而且似乎还拉着行李? 妘州歌满心的疑惑,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想错了,此人不是暖暖。可是等走在前边的人走近了她才看到,这人正是轩辕凤暖无疑。 轩辕凤暖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高冷模样,面色冷漠,面无表情,倒是和他一惯的形象相符合。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急得不行的,离说定的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担心歌儿等得不耐烦就先走了,她要是走了,虽然惊喜也还在,但效果是大大降低了!要不是怕露馅,他早就策马先赶过来了。 心心念念着,好不容易才到了兰亭,他勉强维持住内心的激动,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勒住了马,从马背上帅气的跳了下来。他按捺住飞奔过去的冲动,一副冷静的模样走进了兰亭。 「这不是首席巫女,妘三小姐吗?真是巧了,居然在这里见到妘三小姐。」轩辕凤暖装模作样的淡声说道。 妘州歌挑高了一边眉毛,狐疑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妘三小姐?巧?这不是他让她过来这里等着的吗?还是他脑袋出什么问题了,突然傻了,失忆了? 轩辕凤暖背对着车队,对着妘州歌挤了挤眼睛,让她更是莫名其妙了,正想问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再不说的话她就要走人了。谁知道她不经意的往他身后的车队一瞟,却立刻就如同一尊石像似的僵住了,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前方马车上探出来的一颗头。 轩辕凤暖见她震惊错愣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转过身来之后却又是那副高冷的样子,走出了兰亭,在马车前停了下来对马车上同样呆住了的人说道:「妘大人,真是巧了,你们还没有进城就先在这里碰到妘三小姐了。」 只是这个时候妘大人却是没有心思听轩辕凤暖说什么了,他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眼里闪着意外的惊喜光,灼灼的望着不远处的人,久久反应不过来。 妘州歌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脚步下意识的就走出去了,眼里一瞬间绽放出了耀目的光芒,嘴里激动的叫道:「爹!」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竟然看到了原本应该远在冀州城的父亲!这实在是令人太难以置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怎么会在这里? 「歌儿!」 妘大人见到许久没有见到的女儿也是激动不已,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眼里还隐隐泛起了泪花,也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两步。 在马车里听到妘大人这一声歌儿的妘夫人也急急忙忙的探出了身子,见到从不远处的亭子里走来的正是自己的女儿她也登时就瞠大了眼睛,眼底迸发出了惊喜之光,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也顾不上礼仪什么的了。 「歌儿!」 妘州歌看到自己爹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一队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家人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全部都往洛邑而已,还带着行李,但是见到家人的高兴还是很快就充溢了她的心,让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欢喜到了极点的笑容,眼里也盛满了细碎的光芒。 不等妘州歌走近,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往前几步将自己的女儿一把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喜极而泣,不住的叫着她的名字,泪水很快就沾湿了妘州歌肩膀上的衣服。 妘州歌感受到从娘身上传过来的浓厚思念和苦涩,还有深深的感情,不由得在心里轻嘆了一声,柔声安慰道:「娘,你哭什么呀,见到女儿不高兴吗?你这样哭,歌儿可是要担心娘是不是不想见到歌儿的。」 妘夫人一听忙抬起了脸,用帕子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胡说,娘这是高兴坏了,娘都多久没有见到歌儿了,可把娘给想死了。要不是你爹不愿意,娘肯定是要每年都来一趟洛邑的。」 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又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回来没多久就来了洛邑,几年都没有见过一次,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啊!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歌儿,想着她在洛邑是不是会被欺负,过得不好,会不会受到伤害。虽然她相信大哥和大嫂会照顾好歌儿,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亲生的,能做的也极有限,当然及不上自己在歌儿身边。 可是老爷在冀州城任职,是冀州的州牧,她是夫人,不可能丢下自己的丈夫和几个儿子跑到洛邑,两边都放心不下,心里的煎熬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夜里都睡得不安稳。 现在好了,以后都不用这样了,她不懂得什么政治,局势,她只知道自己希望能在女儿身边照顾她,看着她平安健康的。 「高兴还哭什么呀,现在天气还凉着,万一哭着哭着染了风怎么办?」妘州歌笑着说道,说完才微微松开了娘的手,望向了自己的爹,她自然不能像拥抱娘一样拥抱爹了,只能饱满情感的叫了一声,「爹,歌儿许久不见爹了,爹的身子可还好?」 妘大人不住的点着头,「好、好、好,爹都好。只是歌儿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他作为父亲,却错过了太多女儿的成长了。 「歌儿,歌儿!」马车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激动的叫声,妘州歌闻声看去就看到自己的几个哥哥脚下生风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哥哥!」 果然是一家人都来了! 妘州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递给了轩辕凤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在一旁看得正得意的轩辕凤暖神经一紧,回了她一记无辜的眼神。 妘州歌暗暗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以后总有机会问清楚的。 如果现在她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就枉回一辈子了。难怪他非要自己在今天来到兰亭等着他,难怪他要神秘兮兮的,原来是准备了这样的一个惊喜,他知道爹娘还有哥哥几个来洛邑,会在今天到达洛邑。爹娘这副样子不像是来洛邑探亲的,反倒像是搬迁来洛邑。 如果真的是像她心里想的那样,那爹进洛邑的之后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到宫里復命的,然后还要和大伯说说话什么的,等事情安置妥当之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肯定是暂时没有办法和自己的亲人相聚说话的。所以他就让自己先一步来到兰亭等着,在爹娘进洛邑之前先见面,说说话,缓解一下他们思念。 这都是他对她的一番苦心和体贴,他知道她很长时间没有见家人了,肯定是非常思念的,所以才故意制造了这个惊喜。 确实是非常惊喜的,刚才见到爹的时候心里头涌起来的强烈情感让她有些不能适应,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浓烈的情感了,对于家人来说。原来不是的,有些东西,即使经歷了那么多,还是没有改变,她的心还是有一处始终是柔软着的。 几年不见,妘家三兄弟也都已经长大了,妘琅宁已经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了,继承了妘家男人出色的容貌,气质温和高贵,身姿挺拔俊秀,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抹精明,不留心观察的话只怕不会发现。 妘霆钲和妘霆煜两兄弟虽然长大了,但毕竟是双胞胎,容貌上还是没有多大差别的,只是性格上就越发的分明不一样了。妘霆钲更加的稳重一些,妘霆钲更加的张扬外向一些,三兄弟各有特色。 三兄弟围着自己的妹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特别是妘霆煜,他本来就是性子活泼,嘴巴闲不住的,心里又很是记挂着这个妹妹,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她,当然是说个不停了,让妘琅宁和妘霆钲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既着急又无可奈何,只是目光却始终落在妹妹身上,充满了关爱。 妘州歌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关爱的目光关注着,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又有些感动。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少,但他们对她的关心倒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轩辕凤暖也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温柔的偷偷的注视着自己的心爱之人。 好不容易等到妘霆煜终于歇停了一下,妘琅宁和妘霆钲正准备捉紧时间关心一下歌儿,谁知道这个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声娇怯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姐姐,许久不见了,我们都很想念姐姐呢!」 妘州歌闻声看过去却是瞳孔微微一缩。 ------题外话------ 哈哈哈,渣妹来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真假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真假假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眼眸微微一眯,有些怀疑,有些意外,有些惊讶的看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的人,定定的看着对方一会儿后她才在心里微微一嘆,命运真奇妙啊,没想到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妘梦琦。 她的庶妹,曾经被她硬生生的吓疯了的庶妹,竟然好了,神智恢復清醒,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当初将她吓傻了之后爹请了不少的大夫来看,都说恢復的可能性不大,说她这辈子很有可能都只能当个傻子了。所以她才放心的来了洛邑,觉得一个傻子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好起来了,她的运气还真是很不错呢。 不过,她应该还记得当初的事吧,看到她亲手将赵嬷嬷按在水里活活的淹死了,当初她可是叫嚷着要告诉爹娘的呢,现在好了,她居然没有告诉爹娘吗?看爹娘现在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了,不然的话,心里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些膈应的。她当然不会认为她是好心的为她着想才帮忙隐瞒着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没有说呢?还是想要威胁她?如果她是打着这个主意的话那就要失望了。 妘州歌的心思在短短的一瞬间便不知道转了多少转,脸上露出了一个柔柔的笑容,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目光温柔,满是关爱,娇嗔的说道:「这不是梦琦妹妹吗?原来你已经好了,爹娘都没有告诉我,真是要让我生气了,这是好事,怎么能瞒着我呢。」 妘大人一听爱女这么说立刻就解释道:「歌儿,不是爹娘不想告诉你,只是想着说我们快要搬来洛邑了,梦琦就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说你在冀州府上的时候就对她很是照顾,你要是知道她好起来了肯定会为她高兴的。所以我们才没说,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安慰的看着妘梦琦,好似真的在为她的恢復而高兴一样,「原来是这样。确实是很惊喜,差点把我吓了一跳。看到梦琦现在好了,我替爹娘,替梦琦感到高兴。正常人总是比傻子要好的,原先大夫说不能恢復了,我们都很担心,现在好了,一家人就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 说完又有些语重心长的对妘梦琦说道:「梦琦,不是姐姐说你,以后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你都不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我们有多担心你。」 妘梦琦听到她暗暗带着刺的话也不恼,而是吟着一抹娇怯的笑容乖巧的应道:「嗯,多谢姐姐,我知道的,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妘州歌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那抹娇怯的笑容,眸光凝了凝问道:「现在你好了,那当初的事你可还记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傻了呢?我们有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现在你好了,你自己应该还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吧?」 妘梦琦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了一丝苦恼,想了想才摇了摇头说道:「我忘记了,我只隐约的记得好像当初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都是几年后了,我、我试图想了想,但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听到妘梦琦的话妘州歌眸色难解的看了她半响才笑了笑然后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妘梦琦睁大了一双水眸,怯怯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习惯,但到底是没有躲开,任由她有些发凉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蹭了一下。 「既然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免得到时候头疼。我听说人要是忘记了什么非要强硬的去想,那是会头疼的,你还是好好的养着身子比较重要。」妘州歌关心的说道。 妘梦琦点头笑着应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妘大人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相亲相爱的很是欣慰。 梦琦这个庶出的以前闹出了不少让人恼怒的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好好的就傻了,还以为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他也准备养着她一辈子了。谁知道半年前她突然就好起来了,就跟她当初突然傻了一样,让府上的人大为惊讶和意外,忙请了大夫回来仔细看了看,大夫都觉得非常的惊奇,因为从摸脉的情况来看,她是真的完全好了,就是这么突然,莫名其妙! 大夫都连连称奇了一番,只是开了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就离开了。府上的人惊愣了一下之后也都很是高兴了,人好了自然是比傻子好多了,虽然说是妘府不差在这一点银子,养一个傻了的小姐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是府上的小姐,府上有一个傻子,对其他人多多少少是有些影响的。 这几年冀州城也不是没有人能嘲笑,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不管她。现在好了,好了,正常了,真是一件大好事,府上的人为此都高兴不已。而且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就从洛邑里传来了消息,说很有可能会将他调往洛邑任职! 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冀州才是妘家的大本营,在冀州经营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调往洛邑,这不是等于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吗?还不知道会是谁来接手这个冀州州牧的位置,万一是皇上的心腹之类的,那就等于是妘家抛弃了冀州这个大本营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大哥说得对,他们妘家不能不一直这样躲着,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该承受的怎么躲都躲不掉。再说了,他的女儿在这里,他总不能一直让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在洛邑这种吃人的地方孤独的待着。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万一哪天皇上决定拿世家开刀,拿他的女儿开刀怎么办? 所以这是一个好时机,来到洛邑并不代表妘家就要倒霉了,就要处于劣势了。再说了,冀州还有三弟呢!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梦琦这个女儿好得正是时候了,说不定还是她带来的福气呢!现在看到歌儿和梦琦两姐妹相亲相爱的,他就放心了,一切看起来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好好好,以后你们兄妹几个就要相互照顾,相互关心,团结一致,都是一家人,可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妘大人严肃的说道。 妘琅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说话,妘霆煜性子一向火爆,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眉头顿时一皱,就要说什么话,但是被妘州歌先一步了。 妘州歌看着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爹,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啊?几个哥哥都是好的,两个妹妹也是好的,所以我们自然会相处得好好的,相互照顾,彼此关心了。」 妘夫人暗暗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横了一眼妘梦琦这个庶女,总觉这个丫头醒过来之后老爷对她就恢復到以前歌儿不在府上的时候,而且还隐隐的将这次能调来洛邑的事归功到了她身上。这算什么事啊,这种事怎么跟她这个小丫头有关系呢,亏得老爷还是的大男人,居然还信了这些,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歌儿,来,既然在这里碰上了,你就随着娘一起坐马车回城吧。」妘夫人高高兴兴的说,说完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歌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有什么事情吗?已经办好了吗?」 妘州歌暗笑她哪有什么事情,都是暖暖搞的鬼。 「娘,我的事情都办好了,刚刚才将人送走,正准备回去呢,就看到有人过来了,没想到会是爹娘。爹娘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着我呢?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突然有事出城到了这里,恐怕连爹娘进城了,回到了妘府我都不知道!」她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娇嗔的抱怨道。 「好好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瞒着你,可我们也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啊,要是提前告诉了你,你肯定又得担心了。」妘夫人连忙哄着说道,生怕女儿真的生气了。 一开始她是打算第一时间告诉女儿的,可是老爷却说等他们到了洛邑再告诉女儿,这样一来既可以给歌儿惊喜,又不用她整天提心弔胆的,一举两得。她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加上要举家搬来洛邑,要忙活,要准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忙得脚不沾地的,时间一长也就忘记了。 「咳咳!歌儿,这个我们是想给你惊喜啊,你看,不是很惊喜嘛。」妘大人面上笑呵呵的说着,心里其实也是担心女儿生气的,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女儿。 妘州歌看着自己的父母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爹,娘,瞧你们,我怎么会生气嘛,就是有点不高兴你们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好了,不说了,我们快点进城吧,时候不早了,爹应该还要进宫面圣吧?」 说到面圣妘大人脸上立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是啊,爹这次是调职来洛邑,自然是要进宫面圣汇报事情的。」 「嗯,那我们就进城吧。」 见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妘家其他的人才过来跟妘州歌说了说话,妘州歌是嫡小姐,府上的姨娘,庶出的小姐自然是要行礼的。妘州歌也脾气很好,平易近人的和大家点头说话,关心的问了几句才让大家回了马车上,准备往城里而去。 妘大人视线一转才勐然记起还有一位大人物在呢,瑞王爷!可是刚才他们都把他给当空气一般的忽略掉了!他不会生气吧?听说这个瑞王爷脾气不好啊! 然后妘大人忽然想起了上次他离开洛邑时在城门外碰见了瑞王爷,自己的女儿那个时候的反应好像有些奇怪,自己还怀疑她是不是和瑞王爷认识难道歌儿真的和瑞王爷认识? 这么一想妘大人勐的转了个身,将轩辕凤暖眼里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情意捕捉到了,他怔了一下,可是等他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了。心里不禁更加的怀疑了,也开始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莫非这次的事不是因为皇上命瑞王爷处理的而是因为瑞王爷对歌儿有心思,所以才想讨好? 很快妘大人又否定了这个可能,觉得轩辕凤暖身为王爷,身份高贵,现在又得宠,完全没有必要去讨好一个大臣的女儿,而且这样也不符合他的作风。华国人都盛传瑞王爷此人性情高傲孤僻,不好接近,能入得了他眼的人五个手指头数来还有剩,自己的女儿虽然好,但应该也还不至于到了让这个瑞王爷费心思讨好的地步。 心思转了几转,妘大人一副才回过神来的样子,惶恐不已的抱拳对着轩辕凤暖躬身道:「王爷,下官失礼了。实在是下官许久未见小女,想念得紧,一时激动,忘记了分寸,望王爷见谅。」 轩辕凤暖虽然确实是受到了冷落,但谁叫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岳母还有舅子呢?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们啊! 所以见妘大人如此轩辕凤暖忙通情达理的说道:「妘大人多虑了,本王很是理解妘大人的心情,断然不会为此怪罪妘大人的。只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应当尽快进城才是。日后妘大人留在洛邑任职,和妘三小姐相处的时间还会有很多,不必急在一时,妘大人觉得呢?」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但面上还是要装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微微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小方土地。 妘大人哪里会说不对呢? 「王爷说得对,是下官一时激动忘情,耽搁时间了,这就启程进城。」 「妘大人请。」 「王爷请。」 轩辕凤暖走了两步在经过妘州歌身边的时候脚步一停,微微侧目看着她说道:「既然碰上,不如妘三小姐就随着妘大人一同进城吧。」 妘州歌轻轻的福了福身,「多谢王爷一番美意。」 很快大家就各自上了马车,轩辕凤暖还是坐在自己的宝马上,走在前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往洛邑城内而去。 今天的事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当天翊璟跟他提出这么一个建议的时候他就心动了,如果他能说动皇上将歌儿的爹调往洛邑任职,那以后歌儿就不用和自己的家人分隔两地了。如果他办成了这件事,歌儿知道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开心的。嘻嘻,如此一来他也能搏得歌儿的欢心,歌儿心里对他肯定会心软的。 为了办成这件事他可是忙活了很久,也花费了很多心思才说服皇上的,今天更是亲自骑着马出城接人。虽然皇上是将这件事交给了他来办,但他完全可以派亲信前来接人,可是为了歌儿,他还是自己来了,而且这些人以后也会是他的家人,他亲自出城迎接自己的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轩辕凤暖已经将自己定位好了,妘州歌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反正他们是迟早都要成亲的! 于是乎,洛邑城的百姓都看到瑞王爷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器宇轩昂的带着一队人马从城外走了进来,一路高调至极的,到了城内主干道的时候才分成了两队,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一队似乎是往皇宫的方向,另一队则是往城中聚集了富贵之家居住的地方而去,看样子似乎是哪户人家的亲戚来啊。 不过看这人数,要是来投靠亲戚的,这么多人,主人家看到岂不是要为难了?富贵人家就算是有银子,那也不是做善事的,平白的多养活这么多的人啊!不过话说回来,这队人是瑞王爷领着进城的,莫不是跟瑞王爷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大家一时间都好奇不已,只是事关瑞王爷,倒是没人敢跟着上去看个究竟,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瑞王爷那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啊,万一要是惹恼了他,说不定就一剑把全街的人都教训一顿了。 所以还是先观望观望着吧。
第二百章 等了两辈子的事 第二百章 等了两辈子的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大老爷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要调来洛邑任职了,之所以不说完全是因为在信上二弟就说了,要他瞒着歌儿,因为大家都想给歌儿一个惊喜。当初看到这些话的时候他是哭笑不得,二弟年纪都一大把了,怎么学着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呢?这么大的事居然想要瞒着歌儿,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妘大人一家到了洛邑的时候他还没有从自己位置上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到洛邑了。 妘大夫人看到二弟一家终于到了,很是高兴的将人迎了进府,现在妘大老爷还没有回府,当然就是她拉招待了,老爷早早就跟她说了这件事,她心里也有数。 只是府上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得这么清楚的,看到远在冀州的二老爷竟然拖家带口的来了洛邑,而且跟上次来的时候明显不一样,这次看起来像是打算住下来了一样难道二老爷一家真的打算在妘府住下了? 这个可能让妘府上下的人心思各异了起来。 府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人,不管是下人还是主人都忙得很,下人们要收拾院子,要搬行李,要伺候,还要准备晚上的饭食。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自然是不能跟平时一样了,所以要准备的事情可多了,几乎是忙得要飞起来了。 妘大夫人要做的事也不少,老爷为了帮忙瞒着歌儿,他们就什么事都做不了,直到今天他们到了,歌儿也知道了,他们才能开始准备,可真是苦了他们。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之后也到傍晚了,府上的两位老爷也都回来了,妘大老爷在宫里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很是高兴,为此还在宫门外等了他半个时辰呢。 两兄弟多年以来都是分隔两地,以后终于可以在一起共事了,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妘大老爷还让妘大夫人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两兄弟在饭桌上就开始对饮了起来。 妘府的男性子弟坐在一起畅所欲言,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响亮的笑声,隔壁的女眷则是显得温柔多了。妘大夫人和妘夫人说着各自府上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妘夫人更多的是询问有关妘州歌的事,恨不得将妘州歌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问个清楚,明白。 妘大夫人倒也理解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妘州歌的好话,听得妘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妘州歌,妘素娥了。几个庶出的是想插嘴都不知道怎么插的,而且嫡母在,她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未经允许就说话,所以只能时不时的露出一个附和的笑容。 看起来倒也是和乐融融。 用完晚饭后除了两个老爷,其他人都各自回了院子收拾了。妘夫人和妘琅宁三兄弟当然是不会这么早就回院子休息的,都齐齐的跑到了妘州歌的院子,想要挤在她的身边,让妘州歌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将三个哥哥都赶到了一边去,自己则是挨着娘坐了下来。 几个人兴致高涨,不停的说着,三兄弟说着冀州发生的事,妘州歌则是选一些洛邑发生的有趣事说,关于自己的事也是挑一些好的事说,三兄弟和妘夫人都没有察觉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事是很少的,而且都是一些好事,平淡的事,不好的根本就没有。 最后直到亥时大家都依依不捨的离开了,妘州歌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就又提了起来,瞠大了眼睛瞪着突然跳进来的人,反射性的看了眼院子外面,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才松了一口气,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疯了不成?要是被我爹娘还有我哥哥看到怎么办?」岂不是要闹翻天? 她就知道他今晚肯定会过来的,所以刚才才装出有些疲累了的样子,让娘和三个哥哥离开了,不然的话,他要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就跳进来,估计会把娘直接吓晕,然后三个哥哥会直接跟他打起来! 轩辕凤暖得意的说道:「歌儿,你放心吧,我可是看着你娘和你的哥哥离开了我才敢进来的,不然的话我哪敢这样闯进来啊。」 事情的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如果在他们的事情还没有公布之前他就这样出现在妘家人的面前,那他和歌儿的事就别想成了。妘家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和歌儿私底下已经私定终身,而且自己还常常半夜独自一人闯进歌儿的闺房,妘家的人不杀了他都是好的了,想和歌儿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拿歌儿和他的未来冒险呢?虽然他是一早就来了,但是他见歌儿的娘和几个哥哥还在,所以在外面静静的等着,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他们才走了。要是夏天,他估计都被外面的蚊子叮得满头包了,好在现在天气还没有热起来,蚊子不多。 妘州歌一阵无语,敢情他是早早就来了,在外面躲着,看到娘和哥哥离开了才迫不及待的跳进来啊? 「歌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这件事我办得还不错吧?」果然,轩辕凤暖一坐下就心急的邀功了。 妘州歌横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你可真厉害啊,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满得这么严,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 惊喜是惊喜,可是惊吓也不少! 爹是冀州的州牧,也是妘氏一族的家主,皇上一向猜忌各大家族,突然将爹调来洛邑,谁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而且暖暖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轩辕凤暖一眼就看穿她心里的担忧了,忙安抚的说道:「歌儿,你放心吧,我既然想了办法让皇上松口将你爹调来洛邑,自然是想好了理由的,他是你爹,以后也会是我爹,我万万是不会害他的,你要相信我。」 他哪里可能会害自己的未来岳父啊,当然不可能!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害我爹了,只是你贸然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冒险。万一你的做法正中皇上下怀怎么办?」 毕竟谁也不知道皇上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轩辕凤暖眸色闪了闪,笑着说道:「歌儿你放心吧,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会护着你,护着你家人的。」 妘州歌侧头看着他,他语气淡淡的,笑容也是淡淡的,但是眼底却闪烁着再认真不过的光芒。 她莞尔一笑,有些开玩笑的说道:「等你坐上太子之位再来说这句话吧。」 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宣布太子的人选,现在很多人都认定了四王爷才是太子的人选,因为四王爷身后有惠妃的娘家,现在又有了姬家做后盾,宫里的兰贵妃即使不愿意也不会和他对着干,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了。相比四王爷,暖暖这个瑞王爷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 可是轩辕凤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却异常的认真严肃,他深深的注视着坐在他旁边的妘州歌,一字一句的说道:「歌儿,我总会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捧到你面前献给你的,不管是权力还是幸福。」 妘州歌和他对视着,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执念和坚定还有决心,心里微微一震,涌出了一股暖流。 她不需要全世界,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份单纯热烈而又忠诚的爱,她曾经被背叛过,所以现在尤其害怕。暖暖似乎一直懂她的害怕,她的迟疑,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他只是在默默的在做,然后有一天让她自己发现身边已经有这样的一个人了,可以放心让她依靠,信赖。 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可是只有做出来的事情才能说服人,更让人安心。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姬昊仁从来都只会在嘴巴上许下美好的承诺,却不曾见他实际上做出什么举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 妘州歌有些愣怔的看着他出神,眼睛一眨不眨的,一向清明透彻的杏眸像是失了焦距一样,眼神变得有些空茫了起来,小嘴微张,看起来竟然有些迷煳和可爱。 轩辕凤暖看到她这副难得的迷煳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精明,双眸朦胧得像是隔了一层薄雾,在屋子海棠红雕花灯盏发出的微弱光线下,面上似乎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乌黑的长髮一半披在身后,一半垂在胸前,闪着黑亮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不过他更想要做的事是 轩辕凤暖不受控制身子微微前倾,越过了炕榻上的矮几,视线落在了她嫣红水润的唇瓣上,不由得抿了抿突然变得有些干涩的嘴唇,越是靠近就越是小心翼翼,到最后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心跳如擂鼓,撑在矮几上的手几乎都紧绷出了青筋。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也似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当他的嘴唇终于碰到了日思夜想的那抹柔软时,他觉得脑海中砰的一声炸成了烟花,光彩炫目,动人心弦。 他觉得自己等这一刻等了足足两辈子!他曾经连幻想都不敢幻想的事情现在终于实现了,不是趁着她睡着偷袭,不是趁其不备,不是诱惑哄骗,他相信她是清醒的,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可是她没有推开他,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一开始只是贴着她温热柔软得如同春天盛开的花瓣一样的嘴唇一动不动,一会儿之后见她没有推开他所以胆子又大了起来,开始在磨蹭了。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小心翼翼的,珍惜的磨蹭着,试探的伸出舌尖轻轻的划过她的唇瓣,感觉到她身子一震,他立刻又缩了回来,逗留了半刻才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不管不顾的又缠了上去。 妘州歌垂在双膝上的手早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紧张的绞在了一起,她的心,她的理智还是有些许抗拒的,但是想到了现在两人的关系,她又觉得有些事是时候试试了,不试她永远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所以她忍住了推开他的冲动,特别是在感觉到暖暖的小心翼翼和忐忑之后,心里就更加的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撇开心里的固有想法,说服自己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姚子暇和暖暖了,而是妘州歌和暖暖。她并不是她的姐姐,她比他小了好几岁,她是妘州歌。 她的动作对轩辕凤暖而言无疑是一种鼓励,他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在唇瓣上徘徊的舌尖从她的双唇缝隙间钻了进去,碰触到她滑腻的香舌时他心里一阵激盪,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更多的是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澎湃情感,让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这个亲吻着中。 安静的屋子里除了灯烛燃烧时,烛心偶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噼啪声之外,就只有两人亲吻时发出了暧昧声音了,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其明显。妘州歌迷迷煳煳中听到这种暧昧的声音时不由得羞红了一张脸,越发的嫣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有心想要推开他,可是贴在他滚烫胸膛上的手却是什么力气都使不出,软得跟面团似的,如此一来倒像是欲拒还迎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妘州歌以为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晕厥过去的时候轩辕凤暖终于不舍的松开她了,不过他还是留恋不已的在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目光灼亮又深情的注视着她,微微喘着气,声音低哑的低喃道:「歌儿,我好高兴。」 好高兴她没有推开他,她不知道她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他而言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否定或者承认,如果刚才她推开了他,那就只能证明她现在心里还没有完全的接受他,还是把他当弟弟,所以才无法接受他的亲密动作。 妘州歌还没有从刚才的亲密中回过神来呢,听到他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有些迷煳的眨了眨眼,同样声音低哑的茫然问道:「什么?」 轩辕凤暖看到她这副还没有回过来神来,显得有些可爱的呆愣模样不由得低笑了几声,视线落在她嫣红如血的红唇上,上面还闪着可疑的光泽,让他心里顿时一动,就要再来一次。可惜的是这次妘州歌飞快的伸手挡住了他贴上来的嘴唇,瞪着他,眼里满是警告。 胡闹!虽然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但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没有成亲的,实在不应该做出这种亲密的事。 被挡住了,无法亲吻到那抹香软,轩辕凤暖凤眸里闪着失望之色,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妘州歌自然是不为所动了。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只能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她柔嫩的掌心,在她的轻唿声中飞快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正经模样。 妘州歌看到他这副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起刚才的事脸上一阵火辣,暗道自己这胆子也忒大了,要是被舜华她们进来撞见,都要翻天了。 她掩饰似的端起了矮几上的温水浅抿了两口,清了清嗓子问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皇上答应将我爹调来洛邑的了吧?」 轩辕凤暖沉默了半响才突然正色的说道:「歌儿,如果我说我在皇上面前是说将你爹调来洛邑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打击妘家,甚至将妘氏一族连根拔起你会怎么样?」 妘州歌一呆,然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在轩辕凤暖紧张的目光下慢腾腾的说道:「你这是空口说白话,给皇上画了一个大饼充飢了?皇上会信你?」 难道皇上只是因为他的这些话就相信了他,答应将爹调来洛邑?她都不相信了,皇上会相信? 「歌儿,你、你难道不担心?」轩辕凤暖问。 妘州歌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担心什么?」 轩辕凤暖急了,「担心我将来真的会对妘氏一族下手啊!」 妘州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呢?你如果是这样的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而且你刚刚说的话难道你转眼就忘记了?」 前一刻才说会护着她,护着她的家人,现在却又说要将妘氏一族连根拔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轩辕凤暖看到她不雅的小动作非但没有觉得不喜,反而觉得可爱,不由得轻笑了出来,心情愉悦。 「歌儿,太子之事应该很快就会定下来了。」一会儿后轩辕凤暖说了一句不太相干的话。 妘州歌一怔,却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难怪皇上会信他了,原来如此。 「只是你难道不担心皇上将来会逼迫你实现自己的承诺?」 轩辕凤暖不以为意的说道:「歌儿,到时候就不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旦他将权力放下,想要再收回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妘州歌想了想还是觉得他这样太冒险了,而且还有四王爷在。他和四王爷两人肯定是处于相互牵制的状态,皇上不管立谁为太子,另一位王爷都不会被打压下来的,起码在皇上还是皇上的时候不会。皇上一向疑心病很重,肯定是会给太子留下一个对手钳制太子的。 所以即使是暖暖当上了太子,但是有四王爷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在,暖暖这个太子之位只怕也不会坐得太安稳。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题外话------ 非常忐忑审核不给我过
第二百零一章 心宽 第二百零一章 心宽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对了,你那个庶妹是怎么回事?」轩辕凤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妘州歌一怔,「你指的是哪个庶妹?」 她可是有两个庶妹的,他说的是哪个? 「就是在兰亭那里跟你说话的那个,我看你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在兰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两人之间似乎有火花。 妘州歌挑了挑眉,嘴角吟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说的是梦琦啊,你不知道吧,我这个庶妹在几年前突然一夕之间就变疯,变傻了,请了不少的大夫来看都说看不出问题来,也治不好,原以为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我爹说她半年多前有一天突然就好了,恢復正常了,你说奇不奇怪?」 轩辕凤暖也挑了挑眉,一听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看来歌儿这个庶妹当初会突然变傻变疯是跟歌儿有关系了,那现在对方突然又好起来了会不会对歌儿有什么影响? 「你这个庶妹看起来不像是个安分的人啊!」轩辕凤暖说道。 妘州歌笑了笑,「人嘛,难免会有一点别的心思,只要不是太过分了倒也无伤大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要是太过老实,不懂得为自己谋利益只会被吃得了连骨头都不剩。但若是心太大,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想要耍什么手段的话那就惹人厌烦了。 如果这个庶妹能吸取教训,安分守己的话,她也不会赶尽杀绝,毕竟同父所出,爹对她也很是疼爱,要是她真的对她做出了什么事,即使是她咎由自取,爹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一切要怎么做都是要看她的选择。 只是 妘州歌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眼里闪过了一抹冷意。 妘梦琦说自己不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她却觉得不见得。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让她察觉出来了,她在面对她的时候无法控制的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如果真的不记得了,这恐惧从何而来? 分明就是还记得当初的事,记得她当初是如何心狠手辣面不改色的杀死了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嬷嬷,所以对她才心生畏惧。即使她已经极力的控制了自己,那是心底本能的恐惧还是让她露出了马脚。特别是在她伸手磨蹭着她的脸颊时,她还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了一下。 居然能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得这么深,看来妘梦琦这次清醒过来之后精明了不少,不像几年前那样冲动了。她不说到底是因为惧怕她还是别有所图呢? 她就拭目以待了。 「你倒是心宽。」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 妘州歌一摊手,「不然我还能怎么样?你不知道我爹对这个庶妹也是很喜爱的,而且」妘州歌看着他一笑,笑得有些渗人,「而且现在我爹还将他能调回洛邑任职的功劳归到我这个庶妹身上了,觉得是她带来的福气,因为她清醒了没多久就传来了这个消息。」 轩辕凤暖面色一沉,眼里闪过了不满,「什么,你爹居然将这个功劳归到你那个庶妹身上了?这是本王为了你做的事,关你庶妹什么事!」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抢他的功劳,活腻了是吧? 「哪有什么办法呢,你总不能去跟我爹说这是你为了讨我欢心所以才想尽了办法说服皇上答应将他调回洛邑的吧?你要是这么说,我爹肯定会问你为什么要讨我欢心。你觉得要是我爹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会怎么做?」妘州歌笑吟吟的问道。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被噎住,没法接话了。 妘州歌心情很好的收回了视线,捧着茶杯浅抿了一口温水,现在时辰不早了,喝茶只怕是会睡不着。 「歌儿,难道就要这样看着你庶妹抢走了你的功劳?」轩辕凤暖是大大的不满,自己为歌儿做的事怎么就成全了别人呢?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的也不会属于我。总有一天爹会知道的。」爹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了她和暖暖的关系自然就会知道这次回洛邑任职的事是暖暖的功劳了。 现在爹有多认真将这件事的功劳归到妘梦琦身上,将来知道真相之后就会有多失望,多失落,到时候对妘梦琦的感情自然就复杂了。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心里还是觉得不高兴,暗道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歌儿的那个庶妹才行,免得她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边妘州歌和轩辕凤暖在说着的对象在另一边也还没有睡下。 妘大人一家今天才到了洛邑,虽然妘府已经有人打点好了,什么事都不用她们操心,但是自己的随身行李还是要收拾的。而且初来乍到也不可能真的回房就躺下,总得说点什么,例如像是将来。 妘梦琦坐在软榻上低垂着头专心的绣着手上的女红,这件女红是她在冀州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绣了,来洛邑的路上倒是绣过一点,但是不多,在马车上总是比较难一点的。现在到了洛邑,可以接着绣了,这可是她准备送给嫡姐的礼物呢。 「梦琦,你就休息一下吧,这也不急着一时就绣好。」何姨娘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动作不停,眼睛似乎都不眨一下,有些关心的说着,担心她会累坏了,毕竟才好了没多久。 虽然已经好了半年,但是对何姨娘来说,半年跟她疯了,傻了的几年相比实在是不够看的。万一劳累过度又发生什么事了的话怎么办?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就是她的依靠了。以前看到她突然变傻了,都以为她这辈子也跟着完了,没想到老天爷待她不薄,让她的女儿又好起来了。 以后千万可不能再出现那样的事了! 妘梦琦头也不抬的说道:「娘,没事,我还年轻,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是准备送给嫡姐的,要不是在路上耽搁了,今天见到嫡姐的时候就应该送给她了。」 听妘梦琦说到妘州歌,何姨娘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了不快,满不在乎的说道:「她在洛邑什么好东西没有,会稀罕你这点女红吗?我看你最后也是白忙活!你的心意人家未必会领!」 妘梦琦似乎不在乎这个,「她会不会领是她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我做了她不领别人也不会说我什么。她是嫡姐,我是庶妹,又多年不见,理应送点什么东西表达自己的心意,况且这又不费多大的功夫。」 「哼,姨娘是捨不得你辛苦,你倒好,一点都不懂姨娘的心。」 「姨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身体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我已经好了,做点事情不会累着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患病的人,还会復发。」妘梦琦丝毫不避讳说起自己曾经傻了的事。 「那也不能大意啊!」跟妘梦琦的漫不经心相比,何姨娘就紧张得多了。 何姨娘说完忍不住又问道:「梦琦,你跟姨娘说老实话,当初你突然就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害了你?」 妘梦琦听到何姨娘的话手上动作一顿,眸色闪了闪,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姨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记得了,我要是还记得早就说出来了。」 何姨娘撇了撇嘴。她是说过自己不记得当时的事了,老爷也说既然她不记得了那就算了,没必要硬是要记起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忘记了倒也好。可是她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记呢?而且她这么多年一直怀疑这件事跟妘州歌有关。 虽然妘州歌是嫡小姐没错,可是她的梦琦也是妘家的小姐,如果真的是她对梦琦做了什么才让梦琦变成傻子,她得还梦琦一个公道啊!可惜当初什么都没有查到,梦琦又变成了傻子,她不敢在哪个时候得罪夫人,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梦琦已经好起来了,如果梦琦能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就算妘州歌是嫡小姐也不能这样害自己的妹妹啊!不给她一个说法,大家就同归于尽,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她是这么想的,可是谁知道梦琦居然说不记得了!不记得,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不记得了!她不相信!她觉得肯定是梦琦知道什么,但却不敢说,所以才说自己忘记了。 「梦琦,现在这里没人,你老实跟姨娘说,这件事是不是跟小姐有关系?当初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把你活活的吓傻了?」何姨娘严肃的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妘梦琦听到她的话抬起了头很是诧异不解,皱着眉头说道:「姨娘,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件事怎么可能会跟嫡姐有关呢?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以后你千万别说了,要是被爹和母亲听到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什么无凭无据啊,你突然变傻的前一天明明就有人看到你去了她的院子,回来以后神色有些不对,结果第二天你就——如果不是她,怎么说得通?」何姨娘始终认定这件事就跟妘州歌有关! 妘梦琦皱着眉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但还是什么都没记起的样子,「姨娘,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对嫡姐产生怀疑啊,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庶出的,她是嫡出的,那么受宠爱,她害我一个庶出的有什么用?」 何姨娘被她说得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嫡庶本来就是天生的仇敌,就好像夫人和姨娘的关系,谁都不希望对方的存在,即使没有威胁到对方的地位。 在妘州歌回府之前,梦琦就是府上的唯一小姐,老爷也很喜欢梦琦这个女儿,可是她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她回来的时候梦琦年纪还小,又不懂事,谁知道她看到梦琦在享受属于她的东西时会不会心里有怨恨?有的话这就是动机了啊! 「好了姨娘,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要是被母亲听到,谁也保不住你。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屋休息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妘梦琦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放下了手上的女红看着姨娘说道。 何姨娘还有些不死心,可能是来到了陌生的洛邑,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所以才有些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巩固她们两母女的地位。可自己的女儿似乎不是这么想的,让她有些气急又有些恼怒。 「你这孩子真是真是让姨娘不知道说什么好,姨娘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姨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妘梦琦轻嘆了一声劝说道。 姨娘怎么就不明白,这件事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管是爹还是母亲都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如果被母亲知道姨娘说的这些话,不但姨娘要遭殃,只怕连她都逃不过。到时候爹肯定会生气,对她失望的,在这个府上如果没有了爹的宠爱,那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 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凭什么跟嫡出的争?就算想争也得有资格,有本钱,有能力去争啊!现在他们才刚来洛邑,要是出了什么事,爹将她们母女赶回冀州怎么办?所以还是安分些吧。 何姨娘一阵气结,有心再说些什么,可是见她一脸拒绝,又想到他们从冀州城到洛邑,赶了那么久的路,路上虽然也能留宿在客栈,但还是不能跟在府里相比的,条件很是艰苦。所以心里又是一软,想着说还是以后再说吧这件事,现在还是先休息了。 「好好好,姨娘不说了,你也应该累了,早点休息吧,别忙活手上的女红了,不急在这一时。」何姨娘站了起来,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她放在旁边,已经绣好一大半了的女红。 妘梦琦只当没看到她的眼神,笑了笑,「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也去休息的,今天终于可以睡到自家的床榻上了。」 何姨娘撇了撇嘴,暗暗嘀咕了一声:「什么自家,这可不是咱们二房的府邸」 妘梦琦听到了她的这声嘀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到她的脾气又吞了回肚子里,只当没听到。 何姨娘边嘟囔着边待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妘梦琦一个人了。 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拿起了女红动了手来,在灯盏下的侧影看起来很是专注。伺候她的婢女进来见到她这模样也不打扰她又退了出去。 小姐恢復正常之后性子和几年前相比有了不小的变化,不是说难伺候,而是有些难捉摸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姐在变傻之前还是个孩子,孩子的性子自然是好捉摸的了,现在小姐都快及笄了,是个大人了,又经歷了这种事,变一下还是可以理解的。 她们几个伺候的婢女,有些是后来才调上来的,有些是以前就伺候的老人了,对以前就在她跟前伺候的婢女来说,现在的小姐更好伺候一些,虽然心思难捉摸了,但是她们是伺候人的,只要将自己的主子伺候好就是了。其他的事根本就不重要,总好过伺候那些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骂的主子好。 这一晚的妘府倒也是平静得很,并没有因为多了好几个主子就变得有什么不同。 ------题外话------ 感觉这两天全世界在跟我作对,先是电脑的键盘失灵了,时好时不好的,买了个新的,谁知道小黑屋又严重抽风了,根本就用不了,卸载重装了还是一样,崩溃
第二百零二章 忠勇侯府寿宴 第二百零二章 忠勇侯府寿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洛邑的大多数人,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知道了妘家的二老爷从冀州城举家搬迁到洛邑了,而且以后二老爷会在洛邑任职,职位还不低,是正二品的枢密使大人!可见皇上对妘家二老爷是很看重的,妘大老爷是正一品的大学士,刚调来洛邑的二老爷又是正二品的枢密使,两兄弟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廷重臣,这妘家是要重新崛起了! 在朝廷上,在洛邑,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特别是朝廷上的官员,很多人都不知道皇上将妘二老爷给调到了洛邑任职,还给了枢密使的职位!所以很多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大家都心思各异了起来,摸不清皇上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而且这件事皇上还是派了瑞王爷去办,大家可是还记得瑞王爷似乎是有意想要求娶妘家小姐的,这位妘家小姐不就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枢密使嫡女儿吗?所以瑞王爷是为了讨佳人芳心,所以才求了皇上这这门差事交给他办?很多人是愿意这么想的,不然的话背后的意义就不一样了,那可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情况。 妘二老爷初到洛邑,虽然职位已经定下来了,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上任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和处理,要等到真正上任估计还得等等,反正枢密使这个职位已经空缺不短的时间了,再等等也无妨了。 除了上任的事之外妘二老爷还要走访一下朝廷上的官员,虽然以往他远在冀州任职,但是和朝廷上的一些官员关系还是不错的,现在到了洛邑,自然是要走动一下了。 在冀州城,大家一般都是称唿他为妘大人,可是到了洛邑这叫法就得换一换了。因为两兄弟都是朝廷上的官员,而且职位都不低,叫妘大人的话,到底是叫大学士呢还是枢密使呢?所以为了区分两人,要么就叫各自的官职,要么就按妘家的排名,叫大老爷,二老爷了。 嘿,说不定不久之后的将来,妘三老爷也会调来洛邑呢! 那妘夫人的叫法自然也得跟着变,变成了妘二夫人了。妘二老爷忙着走动,妘二夫人当然是也要跟着交际了,两夫妻一时间倒是忙得脚不沾地的,而且有不少的人给他们递了帖子,邀请他们到府上参加宴会什么的。连带着妘家的三兄弟也接到了不少的帖子,各种各样的帖子,让他们有些烦不胜烦了,而且洛邑的公子哥儿跟冀州的当然是不一样了,这也让他们有些郁闷,想念起了自己远在冀州的伙伴。 而妘大夫人也没有闲着,二弟一家初来洛邑,她身为大嫂,当然要帮衬着,带着自己的弟妹熟悉洛邑的环境,洛邑上层社会的交际圈。除此之外她还要准备忙活自己大儿子的婚事,颇有些忙不过来的感觉,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一双手脚来。 在妘二老爷一家搬来洛邑十多天之后忠勇侯府,也就是魏家迎来了一件大喜事,魏家的老祖宗要过大寿了,而且是八十大寿! 这在华国也算是高寿了,魏家当然是要好好庆贺一下了。为了祝贺自己俯上的老祖宗大寿,魏家可是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了,要在忠勇侯府大办宴会,邀请洛邑的权贵到府上参加,洛邑的贵族大家几乎都收到了魏家的邀请。作为魏家的未来亲家,妘家自然是也收到了。 派邀请帖的时候妘二老爷还没有来洛邑,所以没有帖子,但是现在他来了,忠勇侯府并没有忽视掉这个,而是很快就让人将帖子送到了妘二老爷手上,可谓是周到至极,让人挑不出错来。 刚到洛邑的时候妘二老爷对妘家和魏家的这门亲事知道得不多,对魏家的那名小姐更是不知道了,后来妘大老爷跟他说了说他才明白过来,心里也顿时就来气了。自己的侄子是个好的,又是嫡房嫡长子,要娶的妻子起码是要品德上乘的才是,怎么可以是这么一个名声败坏了的小姐呢? 特别是妘二老爷知道了魏采葭和自己女儿的事,对这个未来的侄媳妇就更加的不喜了。只是一来这婚事是皇上赐的,二来奕轩又不是他的儿子,他不好说太多,只能暗暗为自己的大哥和侄子感到可惜了。 到了忠勇侯府大办寿宴的时候妘府的人准备好了寿礼坐了足足四辆的马车到了忠勇侯府,夫人一辆,老爷一辆,小姐一辆,公子一辆,都来了! 妘府的马车一停,立刻就引来了大家的目光,大家还在奇怪,到底是谁家的马车这么多,一下子就来了四辆,也太夸张了!可是等看清楚是妘家的马车之后就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难怪了,妘府现在可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妘二老爷已经从冀州举家搬过来了,也是一大家子的,忠勇侯府自然是要邀请了,妘二老爷和妘大老爷的感情一向很好,两兄弟现在又是住在一起,当然是一起来参加宴会了。这样一来人就多了,瞧瞧,两位老爷,两位夫人,加上各自的嫡儿女,果然是一大堆人了。 妘大老爷大家是见得多了,但是妘二老爷却是很少见的,特别是妘二老爷的几个嫡子妘家的人果然长得都很是俊美,各有风格,妘大老爷的两个嫡子在洛邑的名声也是挺好的,人长得好看,品性也是好的,不像那些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现在看妘二老爷的三个嫡子好像也很好呢,而且还有对双胞胎! 嘿,长得可真是俊美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俊美男子站在你面前,那心情,那感官真不是普通词语能形容的,赏心悦目得很。不少人看到妘二老爷的三个儿子眼睛都顿时一亮,心思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开始打起主意来了,听说妘二老爷的三个儿子都还没有说亲事呢! 如果能嫁入妘家,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家世好,人品好,相貌好,简直就是夫婿的绝佳人选啊! 妘琅宁三兄弟对周围打量的目光视而不见,都习惯了,就是洛邑人的目光似乎比冀州的要露骨大胆得多啊,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一块上等的肉骨头,准备随时扑上来咬一口一样,怪渗人的。上次来洛邑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这次却有了,奇怪了,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兄弟的魅力又增加了不少? 妘霆煜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上次他们来洛邑的时候只是来探望亲人,在洛邑停留的时间很短,也就十天半个月而已,洛邑的人家当然不会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冀州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所以看着他们的目光就没有太多的异样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是一家搬来洛邑了,他们的爹是调来洛邑任职了,这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当然会打他们的主意了。 妘二老爷和妘二夫人对这些目光只当是没有看到。他们才到洛邑,暂时还不会考虑自己几个儿子的婚事,得留着时间慢慢看,看看哪家的小姐好,千万不能像大哥那样,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 妘家的人一到,忠勇侯就亲自出来迎接了,热情得让妘二老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道大哥这个未来亲家果然不是一般人,笑得像只狐狸似的。再看看周围的人,唉,个个都跟戴着面具一样,也不嫌累。 有自己大哥在,他也懒得应酬太多了。来到洛邑的这些天他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过这也是必要的,自己多年在冀州,现在调来洛邑,如果不花费一些心思,怎么能融入这洛邑的官场圈子里?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被别人排斥的,光有大哥护着也是护不了多久,再说了,他又不是孩子了,还需要大哥处处护着。 妘府的人来到忠勇侯府的时候洛邑上层圈子的很多人都到了,看到他们一家也都纷纷上前来打招唿,老爷和夫人也都分开了,公子哥儿和小姐也都分开了,被忠勇侯府的人带往了花园。 忠勇侯府的花园当然不是一般的大了,即使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还是没有显得拥挤,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或者是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妘州歌几兄妹一过来就引来了大家的目光。 妘大老爷的两个儿子他们倒是经常见的,即使长得也不差,但是也没有新鲜感了。可是妘二老爷,妘州歌的三个兄弟不同啊!之前虽然来过洛邑,但是时间短,也没有多少人见过,现在可总算是见着了! 大家眼里顿时就露出了惊艷的神色,纷纷在在心里嘆道这妘二老爷家的几个公子也是人中之龙一般的人啊!瞧瞧长得多俊美啊,而且还有一对双胞胎,双胞胎在洛邑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更加不用说是长得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对双胞胎了。 早就已经来了的谢环欢和姜颖晔还有崔雁回一看到妘州歌就立刻围了上来。 「歌儿,你可算是来了,让我们好等!」谢环欢一把抱住了妘州歌的手臂,亲热的靠着她说道。 「我可没有来迟,是你自己来早了吧?」妘州歌有些好笑的说。 「哎,还不是我娘,早早就过来了,说要找御史夫人说会话什么的。」谢环欢撅着嘴巴说道。 「颖晔和雁回不是在这里吗?你还嫌弃什么?」 姜颖晔掩唇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嫌弃我们太闷了。」 她和雁回都不是多话的人,在她身边也不会说太多,她就嫌闷了。 妘州歌眨了眨眼睛,「我记得我也不是话多的人。」 所以她来不来有什么差别? 「哎呀,不说这个了,歌儿,你的几个哥哥呢?」谢环欢有些好奇的往她身后瞄着,想看看今日风头正盛的妘家兄弟。 「是了,歌儿,我听说你爹已经调来洛邑任职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以后你就不用和家人分隔两地了。」姜颖晔是由衷的替妘州歌感到高兴的。 崔雁回眼里流露出了一丝艷羡,也说道:「是啊,不像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回去之后府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其实她自己也有想法的,要是能留在洛邑也是不错的,只是自己的族人虽然在洛邑,但却不是大家族,恐怕帮不了她什么。她要是想留在洛邑,可能还得靠自己想办法。 想到这,崔雁回神色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眸。 妘州歌一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听到了姜颖晔的话笑了笑,眼底盛满了细碎的光芒,显然对这件事她也是觉得很高兴的。 「是啊,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这还得多谢暖暖,要不是他,爹还不知道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才能调来洛邑。而且爹娘和大哥来洛邑了,她就能找个时间将她和暖暖的事告诉他们了,免得哪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被他们突然知道了,毫无心理准备的话,他们肯定会反应很大,情绪很激动的。 而且如果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爹娘和大哥可能会很生气,对暖暖的印象也很有可能会变得很差,对他们的关系不利。所以还是她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爹娘说说吧。 姜颖晔心里也是有些羡慕的,不过除了羡慕也没有其他的了。歌儿是她的朋友,她好她也会跟着高兴,她能跟家人团聚这都是个人的造化,谁知道妘二老爷会突然被皇上调来洛邑任职呢? 「歌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的几个哥哥呢?」谢环欢眼见她被姜颖晔的话题给拉扯过去了,忙心急的将话题扯了回来。 妘州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道:「你一直问我的哥哥做什么?难道你看上他们中的谁了?」 谢环欢一怔,然后一张白皙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羞恼的伸出小拳头请捶了她一下,娇嗔的说道:「歌儿,你胡说什么呀,我见都没有见过你的哥哥,怎么会看上他们?虽然说你是长得很好看啦,但是不代表你的哥哥也很好看。不好看的人我是不会喜欢的!」说到最后还很是傲娇的将下巴一抬,让妘州歌几个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你,不害羞,这种话也能说出来,被人听见,你大哥的太傅威名就要被你败坏了!」姜颖晔好笑不已的伸手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摇着头笑着说道。 谢环欢调皮的吐了吐舌尖,眼睛飞快的瞄了眼周围才低声说道:「哎呀,这里又没有别人,都是自己人嘛,说话哪里还需要顾忌的。」 「你不是看上我的哥哥,那你问他们做什么?还有,你明明见过他们了,几年前他们来过洛邑的,你忘记了?」 谢环欢摇了摇头说道:「歌儿,我当然没忘记了,但是、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忘记你几个哥哥长什么样了。就记得你有两个哥哥是双胞胎来着,我就是想看看你那对双胞胎的哥哥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妘州歌有些不明白了,这话怎么理解?她的哥哥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这、这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吗?难不成还会长成别的样子? 谢环欢凑近她,嘻嘻的笑了笑,说道:「歌儿,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啊。我是听说有些双胞胎啊,小时候长得很可爱,很俊美,可是长大后就变残了!所以我就嘻嘻,有些好奇」 妘州歌看着她一阵无语。 几年前哥哥来洛邑的时候哥哥都十几岁了,哪里还会变样?都已经定型了吧? 被妘州歌无语的眼神看着,姜颖晔和崔雁回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的傻笑着。 妘州歌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环欢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带着你去认识一下我的几个哥哥吧。」 也不知道三哥——哦,不对,现在来到了洛邑,这个称谓得改改了,按照排名,三哥霆煜应该是叫七哥了。 姜颖晔和崔雁回怔了一下,「歌儿,这不妥吧?」 男女有别啊。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哥哥也就是你们的哥哥了,见见也无所谓。」 她都这么说了,姜颖晔和崔雁回也就不再犹豫了,随着她朝着花园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她们几个才离开就从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了几个身穿颜色鲜艷衣裙的女子,站在中间的一位正是魏采葭。 她静静的看着妘州歌离开的身影久久一动不动,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第二百零三章 诱惑vs考验 第二百零三章 诱惑vs考验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琅宁几个随着妘奕轩在认识洛邑的一些公子哥儿。妘奕轩已经在朝为官,原本职位并不高,但是皇上在赐婚之后却将他的官职升了升,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刑部郎中了。只是妘奕轩对此是没有觉得多高兴的,在他看来,这个官职的上升根本就是用他的婚姻换来的。 皇上知道将魏家名声败坏的小姐塞给妘家会让妘家的人不喜,所以就先给一棍再给个甜枣,想要平息妘家的不满。他宁愿自己的官位没有升过,本来这门亲事就已经够让人暗地里取笑了,现在他的官位一升,其中的缘由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暗地里取笑他的人有,同情他的人也有。 他并不觉得皇上需要对妘家做出补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现在不过是让他成亲而已。可是皇上这么一做,倒是真的让他沦为笑话了。 几个人正在说话,远远的妘琅宁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带着三个小姐往这边来了,他声音一顿,脚步一转就走了过去。妘霆钲和妘霆煜看到他的动作顺着一看,见是自己的妹妹过来了,也忙走了过去。 剩下的几个人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对妘奕轩说道:「奕轩,我看你二叔家的这几个对妘三小姐这个妹妹是真的很宝贝,紧张得不行,一看见人来马上就把我们忘记了。」 妘奕轩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二叔家就只有歌儿一个嫡出的小姐,自然是宝贝了,而且因为歌儿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所以我二叔他们对她都很是紧张。」 说话的人瞭然的点了点头,对妘州歌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要是换做是他们,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妹妹,也会很紧张很宝贝的。 「你们先聊着,我过去看看。」妘奕轩朝着在场的各位公子点了点头也走过去了。 妘奕轩刚走到他们身边就听到了妘州歌说的话,怔了怔,不由得笑了出来。 「六哥,七哥,环欢说很多双生子小时候长得长得可爱,俊美,但是长大后就会变残了,所以她想看看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妘州歌很是轻松的说道。 妘州歌的话让大家都怔住了,谢环欢更是尴尬僵住了身体,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是这么想的没错,可是她哪知道歌儿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死了!这让她的哥哥怎么看她啊,会不会觉得她这个朋友不太好,让歌儿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 「歌儿!」谢环欢羞窘着一张火红的脸,低低的垂着头,吶吶的扯了扯妘州歌的袖子,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这里。 谢翊璟原本正在和别人说话的,但是手肘被人碰了一下,他转头一看,看到身边站着一位公子,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咳咳,太傅,你要不要去解救一下你的妹妹,她现在的处境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被太傅大人一眨不眨的盯着,说话的人表示自己的压力很大。 谢翊璟闻言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妹妹站在妘州歌身边不知道为何一张脸红得跟能滴出血来一样,即使低着头也让人无法忽视,而且还一脸的羞窘尴尬。 这是怎么了? 谢翊璟倒是没有认为会不会是妘州歌欺负了自己妹妹的,而是怀疑她是不是又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所以被人取笑了,瞧瞧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忍着笑的样子。 想到自己妹妹那个性子,太傅大人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人拱手说了声抱歉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舍妹做出了什么让大家为难的事?如果是的话,我这个兄长就代替她向大家说声抱歉了。」谢翊璟温文有礼的说道。 「大哥!」谢环欢看到谢翊璟忙从妘州歌身后钻了出来跑到了他背后躲了起来。 「太傅大人。」 在场的人纷纷跟谢翊璟行了礼。 「大家不必客气,今天都是来参加忠勇侯老夫人寿宴的,并不是在朝廷上,随意便好。」 「谢公子,你不用担心,环欢没有做什么事,刚才我们是在说笑呢。」妘州歌吟着浅笑说道。 谢环欢从谢翊璟身后探出了头,「大哥,歌儿可蔫坏了,故意想看我出糗。」 谢翊璟眉头一蹙,轻斥道:「环欢,不可无礼!」 妘州歌掩唇一笑,「谢公子,没关系的,环欢这人一直都是这样,我们也习惯了。」 谢翊璟有些无奈的看着缩在自己身后的妹妹,摇了摇头看着妘州歌故意说道:「还是妘三小姐识大体。」 谢环欢瘪了瘪嘴,哼,大哥这分明就是在说她不识大体嘛。 姜颖晔和崔雁回对于当朝年轻太傅之名倒是听说过的,只是却没有见过,一来二人是女子,谢翊璟是男子,不容易见到,二来两人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巫灵宫,是巫灵宫的巫女,谢翊璟却是太傅,就更加不容易见到了。 所以现在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了太傅大人,两人心中都是一震,暗嘆果然不愧是名满华国的公子,气度如此不凡,真是让人心折。 姜颖晔倒是还算镇定,在谢翊璟过来的时候呆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福身行了礼,没有出什么差错,一举一动都是极其符合大家闺秀风范的。 可是崔雁回就差一点了,她可能是太过紧张了,连礼都忘记行了,等她回过神明白了什么之后大家却聊起了其他的事,这个时候若是她再行礼那就显得唐突了。所以最后她只能羞愧的微微红了脸,低垂着头始终都不敢再抬一下。 谢翊璟过来和妘家的几个公子聊着聊着发现很是聊得来,特别是妘琅宁,很多想法两人竟然是不谋而合的,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乎大家就一直聚在了一起,妘州歌几人小姐一会儿后就寻了个藉口离开了,总不能一直跟着自己的哥哥在一起。 崔雁回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事影响到了,并没有跟着妘州歌等人一起,而是独自坐在了花园里,有时候也和几个小姐说说话,倒也不算闷。 坐了一会儿后她正想起来走走就看到魏采葭带着自己的婢女过来了。她脚步一停,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要继续离开。 只是她犹豫的这么一下魏采葭就带着自己的婢女走到她身边了。 「崔小姐,许久不见,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魏采葭笑着问道。 崔雁回愣了一下,她以为她只是碰巧经过而已,难道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也笑了笑说道:「魏小姐说笑了,我哪能忘记魏小姐呀。」 崔雁回这话意思不过是说自己没有忘记她,但是魏采葭脸上的笑容却是顿了顿,说道:「是啊,咱们同是巫灵宫的巫女,可是我却被中途逐出了巫灵宫,你现在还是巫灵宫的人呢。估计整个巫灵宫的人都不会忘记我这个被逐出宫的人吧?」 崔雁回神色一阵尴尬,有种不知道要如何接话的感觉,看着她吶吶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刚才说的话只是客套话而已,是她问她还记不记得她的,那她当然说还记得啊好吧,多少也是有点因为那件事,不过就算没有那件事她也不会忘记她。她和姬子臻的关系一向很好,而姬子臻和歌儿的关系又有些特殊,魏采葭自己本身又是经常没事找事的人,她能忘记她吗? 崔雁回当然是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了。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坐吧!」魏采葭扯了扯嘴角说着,然后迳自在崔雁回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崔雁回就更是走不得了,四处看了看,希望能看到歌儿她们,谁知道没人。她失望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心里也不由得提起了警惕,不知道魏采葭到底是想做什么事。她可不会天真的觉得她是单纯来找她聊天叙旧的。 像是看出了崔雁回的紧张,魏采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崔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今天可是我祖母的寿宴,我要是弄出了什么事情来,我家里的人不会放过我的。我很快就要成亲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刚好又看到你,想起了以前在巫灵宫的时候,所以才过来找你说说话而已。」 被人看穿了心思,崔雁回有些尴尬,呵呵的笑了两声没答话。 「崔小姐今年也要及笄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要在洛邑找合适的人家定下来,以后就在洛邑生活?」魏采葭刚刚说到了自己的亲事,像是因此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崔雁回问道。 「我现在还在巫灵宫,暂时不会想这些事。」崔雁回怔了一下老实回答道。 她又不是她和姬子臻这种背后有家族撑着的小姐,如果她在还在巫灵宫的时候胆敢说亲事,被权司大人知道了的话,后果只怕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魏采葭笑了笑,眼底闪过了一道嘲讽,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还是很友好的说道:「崔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你现在还在巫灵宫,但是总不会一辈子都要待在巫灵宫吧?若是崔小姐想出宫,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吗?女人总要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不然的话等几年之后我们都老了,出了巫灵宫,崔小姐就要回自己的家乡吗?过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崔府还有没有崔小姐的位置。」 崔雁回眉头一皱,被魏采葭说中了心事。 自然是没有她位置的。她本来就不是受宠的女儿,虽然来到洛邑,成为巫灵宫的巫女是为家族争取了些许的荣耀,但是这点荣耀跟其他的东西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又过了这么多年,家里的人恐怕早就忘记她这号人物了吧?她又不像歌儿那样是首席巫女,身份高贵。 几年后出宫回去的话,最多就是在府里有个小小的院子待着,再多的就不要多想了,绝对是没有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也就是明白,所以有时候她都挺迷茫的,迷茫自己千里迢迢的来洛邑到底是为了什么,既不能改变她在崔府的地位,又不能为自己的将来谋一条好的出路,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魏采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将她脸上细小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内,不由得微微一笑。 「洛邑的好男儿多的是,崔小姐不妨暗暗观察一番,说不定能遇上一个好人,这样下半生既不用愁了,也不用离开洛邑了。你看我,曾经被逐出巫灵宫,名声什么的都没有了,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完了,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辈子不嫁人了。可是谁知道皇上突然就将我赐婚给了妘家的大公子呢。所以说啊,这命运之事还是说不准的。」 崔雁回轻嘆了一口气说道:「魏小姐自然是不同的,你身后有忠勇侯府,我身后」崔府是绝对不会为她做太多的。 魏采葭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崔小姐不要太指望自己的家族了,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为你谋划了,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要靠的还是自己!」 崔雁回一怔,有些不明白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她。 魏采葭却不说话了,只是直视着前方,好一会儿眼底眸光微微一动,问道:「你知道妘州歌的爹为什么会调来洛邑任职吗?」 歌儿?崔雁回反射性的问道:「为什么?」 这不是皇上调的吗?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魏采葭侧头看着她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吧,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其实是瑞王爷为了讨好妘州歌,所以才说服了皇上将人调回洛邑任职的。都是瑞王爷的功劳,瑞王爷想娶妘州歌,所以要讨她欢心,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如果你也能找到一个身份高贵的男子,让他为你心折,成为他的未婚妻,你就能留在洛邑当个身份高贵的夫人,不用回你的崔府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崔雁回怔住了,呆呆的出着神,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了,半响才喃喃的道:「话是这么说,只是」 她既没有出色的容貌,也没有过人的家世,如何找到这样的一个男子? 魏采葭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眼里藏着深深的恶意,「只是什么?你身边不就有很多这样的公子吗?你看看,妘州歌的几个哥哥都是极好的,你和妘州歌又是好友,若是你这不是很好吗?」 崔雁回浑身一震,反射性的扭头瞪着她,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歌儿的三个哥哥他们确实是极好的。 她还在出神着魏采葭却是已经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直到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才吓了一跳的回过来神扭头一看就看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何时站了几个人,正是妘州歌和谢环欢还有姜颖晔等人。 看到妘州歌,她面色不知道为何僵了僵。 「雁回,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几声都不应?」谢环欢有些奇怪的问。 崔雁回眼神闪缩了一下,面上勉强的维持着镇定说道:「没事,就是想起了家人而已。」说完犹豫了一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要是咬了咬牙仰头看着妘州歌问道:「歌儿,你能说说你爹是怎么调来洛邑的吗?要是有好的办法,我、我也想让我爹调来洛邑呢。」 妘州歌还没有说话,谢环欢就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说道:「雁回,你以为调来洛邑任职是这么容易的事吗?特别是地方上的官员,想调来洛邑那更是难上加难了!歌儿的爹是妘氏一族的家主,她大伯又是一品大学士,皇上可能是多方面考虑了之后才决定将她爹调来洛邑的。」 妘州歌似乎没有料到崔雁回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想了一下才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环欢说的那样,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圣意难测,不是我们这些小姐能知道的。」 虽然她能理解雁回的心愿,但是她可不能告诉她这件事是暖暖做的,环欢她们也是不知道的。 崔雁回心里微微一沉,脸上却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放在双膝上的手说道:「哦,我以为你知道呢。不过环欢说得也对,想要调来洛邑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特别是她既没有家世也没有人脉。 「对了,你们刚才去哪了?害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半响她才抬起头,露出了大家熟悉的,带着一点点自卑和谨慎的笑容问道,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百零四章 荒谬 第二百零四章 荒谬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歌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姜颖晔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歌儿神色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想什么事,见她走神了几次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妘州歌听到她的声音回过了神,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垂下了眼眸问道:「你们这段时间在巫灵宫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姜颖晔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怎么这么问?」 妘州歌眸色微微闪了闪说道:「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们,毕竟这次我在巫灵宫的时间很短,我怕你们被欺负了。」 姜颖晔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歌儿,我们在巫灵宫,会有谁欺负我们啊?倒是你,我们还担心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呢。」 妘州歌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神情轻松,并没有任何的隐瞒或者是抑郁,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有些不解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雁回似乎有心事,而且有几次被她捕捉到她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像是有所图一样。 她实在不愿意将这个词用在自己的朋友身上。雁回和她们是同时期进入巫灵宫的,大家都是千里迢迢的来到洛邑,人生地不熟,从陌生人成为朋友,在巫灵宫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所以她真的不希望她们中间有人变了。 但是她刚才并没有看错,雁回看她的眼神真的不对劲,只是她记得刚才她们碰面的时候还没有的啊,怎么过了一会儿之后就这样了呢?难道是因为爹调回洛邑的事,她没有告诉雁回实话? 妘州歌在心里猜测道。 「歌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姜颖晔见她又走神了,不禁关心的问道。 妘州歌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知道你们在巫灵宫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故意转开了话题取笑道:「今天来的公子哥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啊?」 姜颖晔一怔,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顿时就羞红了一张脸,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微微羞红了白皙的脸蛋,低声说道:「歌儿,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掩了,这种话也敢随便说出口,要是被人听见误会了的话怎么办?」 「说说又怎么了,况且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也是担心你们的终身大事嘛。」 「你说我,你怎么不说说环欢和雁回?」 「啊,什么?我怎么了吗?」坐在另一边的崔雁回勐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头一抬,有些茫然的问道。 姜颖晔见她也是一副走神的样子不禁轻嘆了一声,「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神智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你们到底是来参加寿宴的还是来晃神的?」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崔雁回问道:「雁回,你在想什么?」 对上妘州歌有些锐利的眼神,崔雁回忍不住躲闪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眼眸低声应道:「没,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妘州歌看着她若有所思,姜颖晔却不疑有他,反而关心劝慰起了她,以为她是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所以有些不习惯怯场了。 因为寿宴开始的时间快到了,所以大家都聚集到了忠勇侯府后院前的那一大片空地上,这里已经搭建起了临时的棚子,棚子上铺着薄薄的毯子,既能遮阴又能纳凉,周围还摆着盆栽点缀,随处可见名贵的花草。铺着红地毯的地上规则的摆着台台凳凳,分为了两部分,中间用了好几座屏风隔开,一边是男席,一边是女席。 但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始,大家又都过来了,所以就暂时撇开男女有别的大防,隔着一段距离谈天阔地的聊了起来,不少小姐都羞怯的红了一张粉脸。 妘家的人和谢家的人还有威武将军府的人坐在了一起,各个府中的年轻人也都是聊得开的,一时间倒是有些热火朝天了。 妘州歌被元春缠上了,一时间分身乏术,没有注意到自家大哥并不在这里。 另一边,妘奕轩是有些郁闷的,自己只不过是去了趟茅房,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这里的人竟然都已经走了!连个下人都没有!他也是第一次来忠勇侯府,对这里陌生得紧,根本就不知道路要怎么走,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他有些无奈了。 说起来真是丢人,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方向感竟然很不好!所以他真的是挺怕这种情况的,在别人的府上乱走又不好,加上他和忠勇侯府现在的关系,要是乱走出了什么事,被人捉到把柄乱说一通就不好了。 可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妘奕轩有些急了,站在原地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的朝着其中的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好在他忐忑的情绪很快就得到缓解了,他终于碰上一个丫鬟了!他忙叫住了人,问了问路,丫鬟给他指了路很快就便离开了。 妘奕轩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解,这忠勇侯府的丫鬟怎么回事,看到迷路的客人难道不用带着去宴席的场地,而是丢着客人自己走了?这是什么规矩? 可是看到那名丫鬟已经走了,自己又是客人,没有必要为此而生气,所以摇了摇头便顺着丫鬟指的路走了过去。 只是越走他就越是困惑不解,好像不太对啊!虽然他的方向感不太好,但基本的认知还是在的,他记得那个摆宴席的地方不是这个样子的,附近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里看起来倒像是忠勇侯府谁居住的院子 但是这明明就是那个丫鬟给他指的路啊,应该不会错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交叉路口,妘奕轩迟疑了起来,直觉告诉自己他不应该往前面走了,如果真的是谁居住的院子,那就冒犯了。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原路返回?还是等等看有没有人经过,再问问看? 犹豫了片刻妘奕轩决定还是按照原路返回的比较妥当,自己再乱走的话,只会越走越不知道方向。 这么想着他转身就准备原路返回到刚才的地方,等看到府中的下人再让他们带路到摆宴席的地方好了,虽然迟到的话会有一点失礼,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谁知道他才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不太确定的女声,问道:「前面的可是妘府大公子?」 妘奕轩听到这道女声身子已经,眉头一皱,回头一看,眉头顿时就皱得更深了,眼底眸色一闪,淡声说道:「魏小姐。」 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了婚约的忠勇侯府嫡小姐,魏采葭。 对自己这个未婚妻,他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当初巫灵宫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这个魏采葭身为巫灵宫的巫女,却想对首席巫女的歌儿下毒手,不但扮鬼吓唬歌儿,甚至还想趁乱杀了歌儿,简直就是心肠歹毒! 犯下这样的事却只是被逐出了巫灵宫,分明就是因为忠勇侯府在背后撑腰,换做是旁人,哪里只是被逐出巫灵宫这么简单,算是便宜她了。更何况在这之前她和姬家的小姐一向走得近,性子也有些跋扈,就算他是个男子也听说过她的名声。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子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未婚妻,而他们很快就要成亲了,要在一起过一辈子。每次想到这点他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悲愤,可是他知道他只能选择接受,因为这门亲事是皇上赐的。 他也想好了,成亲之后虽然他不能给她也不会给她他的感情,但是基本的尊重他还是会给的,希望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不要妄想得到太多。 魏采葭看到真的是妘奕轩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的是你!只是妘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妘奕轩微微垂着眼眸将事情说了一遍。 魏采葭听了眉头一蹙,「这不可能啊,府里的婢女怎么会给你指路到这里来?前面就是我居住的院子了,你说你要去摆宴席的地方,那应该是后院前面的位置,这里已经是女眷居住的后宅位置了。」 妘奕轩面色一变。 什么?居然已经是忠勇侯府女眷居住的后宅位置了,前面还是魏采葭自己居住的院子!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明明问的是去摆宴席的地方,那个丫鬟为什么会给他指路到了魏采葭的院子里来?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会误会的,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了! 妘奕轩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想要故意误导他,可是转念又想那个丫鬟只是他在路上偶遇到的,和他又不认识,就算认识,一个丫鬟也不会敢做出样的事情来吧?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有些懵了。 魏采葭见他面色变了变,心里也猜想到了他的顾虑。虽然明知道他对自己这个皇上硬塞给他的未来妻子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的,但是亲眼看到他这个牴触抗拒的模样,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和愤怒。 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呢?虽然她不喜欢妘州歌,甚至是恨不得她立刻就消失了,可是这门亲事也是她的未来,她也是很重视的好吗?而且当初巫灵宫的事她是真的是被冤枉的人!她根本就没有做错,如果不是妘州歌陷害她,她会被逐出巫灵宫吗?会名声败坏吗? 魏采葭压下了心头窜起的火气,尽量维持着正常的说话声音说道:「妘公子,你不用担心,我可以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回到宴席的地方去,不会被人发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能是新来的丫鬟胡乱的给你指错了路,回头我找出来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一顿的。」 妘奕轩听到她的话似信非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想到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得说道:「那就多谢魏小姐了。」 魏采葭笑了笑故意说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妘奕轩面色顿时一僵,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想了想还是认真的说道:「魏小姐,虽然我们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但毕竟还没有大婚,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好,免得损了魏小姐的名声。」 魏采葭面色变了变,忍不住说道:「名声?妘公子觉得我还有名声可言?如果我还有名声可言妘公子现在对我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吧?」 妘奕轩眉头一皱:「我不知道魏小姐在说什么,还是请魏小姐给我带路吧,宴席只怕是要开始了。」 说完妘奕轩不等她说话转身就想按来时的路走,只是魏采葭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又停下了脚步。 魏采葭见他说完转身就走,心里顿时就来气了,扬声问道:「妘公子,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巫灵宫那件事的真相吗?你以为事情真的像你听到的那样吗?你以为你的妹妹妘州歌真的是无辜的吗?真的是我害了她吗?」 如果是别的事妘奕轩还能当没听到,但是事关自己的妹妹,他就不能当没听到了。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当年的那件事是歌儿的错,是歌儿陷害了她,简直就是荒谬! 妘奕轩一向是个称职的大哥,即使妘州歌只是堂妹,并非同父同母所出,自己又有两个嫡亲的妹妹,但是对妘州歌他还是真心疼爱,处处维护的。所以现在听到魏采葭的话,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即使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女子计较,但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他回过身,面色冷沉,眼神冰冷的看着脸上控制不住露出了些许怨恨和怒意的魏采葭,淡淡的说道:「魏小姐请慎言,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大家都清楚,权司大人也已经处理好了。我相信权司大人,也相信我的妹妹。歌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大哥的比你这个外人更清楚。你以后是要嫁入妘家的人,那就是歌儿的大嫂了,我希望你明白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做出什么不应该走的事,免得到时候丢脸的人还是你自己!」
第二百零五章 你真的很蠢 第二百零五章 你真的很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魏采葭听到他的话气极反笑,「你知道妘州歌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以为她单纯无害,是只小白兔?你错了!妘州歌才是最狠毒的那个人!当年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被逐出巫灵宫,怎么会沦为洛邑的笑话,被自己的家族放弃,被众人嘲笑?我当初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是她却害得我被逐出了巫灵宫,还让我背上了所有的罪名,自己却摘得一干二净!」 妘奕轩被她的话气得难得动起怒来了,却因为自身的修养教养而没有办法对一个女子口出恶言,只能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怒视着魏采葭。 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真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这样的女子日后竟然还要成为自己的妻子!妘奕轩简直无法接受了!恨不得立刻就到金銮殿上提出取消婚事的请求。 她都还没有嫁入妘家就对自己的小姑有了这样的想法,心存怨恨,还怎么指望她日后会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娶了她妘府以后只怕是永无宁日了! 「你、你当真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这么、这么厚颜无耻的女子!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要赖在别人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毫无悔改之心!你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娶回妘府!」 魏采葭听到他的话先是面色一变,接着却是嘲讽的笑了出来:「妘公子,这种话你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可是你再不想娶我你也得娶,你敢抗旨不尊?如果你真的因为自己对我的不喜就抗旨的话,那倒也好,到时候妘州歌也会跟着倒霉了。我大不了就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妘奕轩再次被她的话给气到了,唿吸都不由得粗喘了起来,一张斯文的俊脸气成了铁青。 见他被自己气得面色铁青,眼里流露出对自己深深的厌恶,魏采葭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悲凉。这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可是他们还没有成亲自己就已经被厌恶成这样子了,可想而知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了。 她也不想说这些话的,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她,明明那场火只是意外,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权司大人说的那幅画她就更加不清楚了,那间房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权司大人却非要说是自己烧了,她难道不冤吗? 是,她是想杀了妘州歌,可是、可是不是没成功吗?妘州歌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么重的处罚?被逐出巫灵宫,她的人生基本就是毁了!如果不是这次赐婚的事,根本就没人上门来提亲,她都已经及笄快一年了! 这些都是拜妘州歌所赐!当初的事她敢对天发誓就是妘州歌设计好的,她就是挖好了一个坑,然后让她跳了进去,栽了一个大跟头!她就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首席巫女,她却成了被众人嘲笑的对象!她怎么能不恨她? 可是她也是真心希望能顺利嫁入妘家,她会做好一个妻子的,她会对妘奕轩好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偏帮妘州歌呢?妘州歌是她的堂妹,可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不是吗?他为什么不站在自己妻子这边? 「妘公子,你何必这么生气呢?我明白你不相信我,可是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冒着得罪未来夫家的危险非要这么说,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当初背了这个黑锅,我心里难道不能有怨恨吗?」魏采葭突然放柔了语气说道。 「你这么护着妘州歌有什么用?你只是她的堂兄而已,她有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你当她是亲妹妹,可不见得她会把你当亲兄长啊!咱们这门亲事是势在必行的,我可是你将来要过一辈的人,你何必为了一个堂妹和我过不去呢?」 「你放心,等我将来嫁到妘家,我会好好当你的妻子的,会孝敬你的父母,帮你打理好后院,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在朝廷上伸展拳脚。我也会让我爹他们帮你的,只要你带着客观的眼光看看我,你就会发现我并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差。」 「我可是将来要陪你一辈子的人!」 魏采葭说这些话倒不是想要挑拨离间,妘奕轩又不是别的没有脑子的女子,会被她的几句话就说动了,妘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成功的,当然了,庶出的那些不算。 她说这些话可都是自己的真心话。妘州歌不过是他二叔的女儿而已,现在虽然是住在妘府,但即使妘二老爷一辈子住在妘府,不另外立府,妘州歌还是一个堂妹而已,而且将来还会嫁人,或者是留在巫灵宫。他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留在巫灵宫之后她也不可能帮到妘家什么,这点她相信他们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而她是他将来的妻子,即使他不喜欢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且他们的婚事是赐婚的,他还不能休了她,得好好的对她,不然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过呢?她是不会害他的,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该做的事情她都会做的。 妘奕轩真的是被她的话气得并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反应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多谢魏小姐的提醒,如果妘家要倒霉,也一定会记得拉上你这个未来的妘家媳妇的。至于我要不要对歌儿好就不牢你费心了,有时间还不如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妘奕轩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赐婚和你成亲!」 这可以说是妘奕轩对女子说过的最过分、最无礼的话了。 说完他就再也不想理魏采葭,也不管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路,抬步就要离开。 魏采葭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还是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气结,又见他竟然不管不顾的就要离开,顿时就来气了,娇喝道:「妘奕轩,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敢往前走,我就大喊了,你要是不怕丢了你们妘府的脸,你就尽管走!」 妘奕轩果然脚步一停,勐的转身愤怒至极的怒视着魏采葭,双手因为愤怒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了,遇到了这样的人他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怎么能这样无耻呢? 她是不是疯了? 妘奕轩觉得魏采葭刷新了自己的认知,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说不出来,胸口翻腾着怒气和烈火,烧得他几乎要理智全失。如果她站在自己面前,他真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的一巴掌扇过去。 魏采葭看到他怒气腾腾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后悔,但是到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而且她也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反正不管他再不愿意他都是要娶她的,等婚后她自然有的是时间改变他对自己的观感。 魏采葭这行为要是放在别人那里看来那就是一个傻瓜,她这样得罪自己未来的丈夫对她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在大婚前就遭到了自己未来丈夫的厌恶,婚后还能好到哪里去?换做是别人即使心里再有气也会憋着,等成亲后,一切成定局了再说。可是她偏偏忍不住,非要逞口舌之快。 在魏采葭看来她和妘奕轩的亲事是皇上赐的,除非皇上自己改口,否则的话是绝对没有迴转的可能性,而皇上是绝对不会自打嘴巴改口的,所以他们的亲事不会不成。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忍呢?她已经忍了够久了,现在终于可以说说了,她才不会忍。 至于得罪了自己的未来丈夫只能说魏采葭这人有些天真愚蠢了。她觉得妘奕轩虽然是很维护妘州歌,可是妘州歌不会一直在妘府,将来她会待在巫灵宫,或者嫁人,时间长了,他这个堂兄难道还会一直这么维护她不成? 她可是他的妻子,他的枕边人,她就不相信日后她日日夜夜的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他会不动摇,她日日讨好他,他会不心动。性子可以改,印象也可以改,她的相貌又不差,只要到时候再生下嫡子,所有的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魏采葭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她的娘亲和忠勇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 忠勇侯当年喜欢的是另外一位大家族的小姐,可是当年的忠勇侯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喜欢的儿媳妇人选是现在的忠勇侯夫人,也就是魏采葭的娘亲。忠勇侯迫于自己母亲的压力不得不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做妻子,一开始自然是对她不假以辞色了,但是后来却渐渐的好起来了,一直到现在,两夫妻的感情虽然说不上恩爱有加,但敬重还是有的。 魏采葭当然不会对自己爹娘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了,是赐婚后她担心自己将来嫁入妘府得不到丈夫的喜爱,公婆又不喜,会举步维艰。忠勇侯夫人见状为了劝慰她才将自己和丈夫当年的事说了出来,却不想魏采葭完全领会错了忠勇侯夫人的意思,做出了今天这样愚蠢的事。 忠勇侯夫人要是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估计会被气死。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魏采葭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妘奕轩下意识的就想要退开,但是想到魏采葭刚才说的话他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面容紧绷的看着她越走越近,眼里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抹厌恶。 最后魏采葭在离妘奕轩还有两三步距离的位置停住了,如果是同性,这个位置倒是没有大碍的,但问题是两人一男一女,这个距离就太近一些了。但很显然,这是魏采葭故意的,她就是故意靠得这么近。 越是靠得近,对自己这个未来的丈夫,她就越是满意。 她一直都知道妘家的几个公子长得很是出众的,以前就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关注过,因为忠勇侯府和姬家走得近,而姬家和妘家向来不和,所以对妘家她也是没有多大好感的。 可是谁知道自己最后会嫁给妘家的人呢?妘家的大公子也是翩翩风度的贵公子一名,相貌,家世,人品,才学都有,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郎中了,以后肯定会升得更高的,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自己嫁给了他,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女子嘛,哪个会不希望自己嫁给一个优秀出众的夫君呢?曾经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完蛋了,没想到老天爷还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的。 「妘公子,如果我刚才说的话让你觉得不高兴了,那我向你道歉。我只是说了我心里的话而已,相信你也不会希望我说谎话来哄骗你吧?我不喜欢妘州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难道我说假话你就信了?妘州歌是你的妹妹,你喜欢她没有错,可是我不喜欢她难道就有错了吗?」魏采葭软着口气说道。 如果在她说那些话之前她说了这些话妘奕轩还有可能会觉得有道理,但是现在她说这些话只会让妘奕轩她是在狡辩。 她可以不喜欢歌儿,但是不能诬衊歌儿!她诬衊歌儿就涉及到了人品的问题! 妘奕轩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其实如果你认真观察的话你就会发现妘州歌并不是你以为的这么单纯善良。」魏采葭认真的说道。 「魏小姐,我到底不是这么的单纯善良,我觉得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我觉得你应该去祝贺你祖母大寿了,你觉得呢?」 一道有些冰凉的声音从花丛后传了过来,让魏采葭一惊,反射性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妘州歌穿着一阵湖绿色的高腰交领襦裙站在那丛开得正灿烂的粉色花丛后,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盈盈的看着他们。 妘奕轩也是一惊,然后看到是自己的妹妹顿时就松一口气了,大步的走了过去,「歌儿,你可算是来了,我正愁着要怎么过去宴席的那边呢。」 妘州歌对自家大哥方向感不太好这个缺点还是知道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瞭然的笑容,让妘奕轩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我和其他人没看到大哥,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就出来找找了,大哥还是快点回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妘奕轩点了点头,就要顺着她指的方向离开,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担心的看了她又看了眼魏采葭,低声说道:「歌儿,这里是忠勇侯府,你千万要冷静,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妘州歌安抚一笑,「大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只是有句话要跟魏小姐说,说完我就回去了,你先走,我很快就追上你的。」 妘奕轩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倒不是他想护着魏采葭,而是担心歌儿会吃亏。 「放心吧大哥,你先走,我马上就来,我说真的。」妘州歌保证。 犹豫了一下妘奕轩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没有再多看一眼魏采葭就大步离开了。 说人坏话很正常,但说人坏话被捉了个正着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魏采葭即使脸皮厚成了这样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羞窘,面色红白交错了一会儿后才恢復了正常。 妘州歌看着自己的大哥离开了之后才将目光落在了魏采葭身上,却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那目光看得魏采葭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了。 「妘州歌,你别在哪里装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妘州歌突然一笑,说道:「魏小姐,我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不过也倒是真的有一句话想要对魏小姐说的。」 魏采葭眼睛微微一眯,警惕了起来,妘州歌的嘴皮子功夫她是知道的,这会儿刚撞破她说她的坏话,她会饶了她? 妘州歌看到魏采葭警惕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魏小姐不用紧张,今天可是你祖母的大寿,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刚才的事我也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那你想说什么?」 妘州歌直视着她半响之后才红唇一张,吐出了一句气死魏采葭的话。 「魏采葭,你真的很蠢!」
第二百零六章 吃醋的二哥 第二百零六章 吃醋的二哥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说完这句话妘州歌淡然的转身就离开了,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魏采葭。在她看来魏采葭这是在作死,蠢到不能再蠢了。 如果她是大哥的心爱之人,大哥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说这样的话还能理解,因为她有资格。可是现在,她明知道自己是被皇上硬塞给大哥的,大哥对她根本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是怕自己将来过得太好,所以提前毁了这个可能是吗? 魏采葭这个人就算没有她也不会过得太好,没有脑子的人,性子又如此的斤斤计较,看不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迟早会吃大亏。 妘州歌离开了,剩下魏采葭在原地被她的一句话气得面容扭曲,七窍生烟,恨恨的瞪着她离开的方向一会儿后才重重的跺了跺脚也跟着大步离开了。 等两人都离开了,才从另一边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身形高挑,穿着银地粉色百蝶戏花齐胸襦裙,头上戴着贵重的髮饰,身上也恰到好处的佩戴着首饰,面容姣好,气质出众,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府上的小姐了。她身边站着一名青衣婢女,容貌俏丽。 「小姐,现在怎么办?」 「唉,可惜了,让妘州歌来早了一步,她要是再晚一步那就好了。」她很可惜的嘆了一口气。 原本她是故意让人将妘奕轩引来魏采葭的院子,给魏采葭提供一个机会的,只要她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捉住这次机会做点什么,到时候她再引来今天来参加寿宴的人,妘家公子和魏家小姐幽会的事只怕就是要被定下来了。 虽然说两人已经定亲了,但不管怎么样都是还没有成亲的,私下幽会传出去名声也不好。不过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会以为,相信妘奕轩对魏采葭是有情的,并不是外面说的那样不喜欢这门亲事。 魏家和魏采葭的名声也能挽回一点了。 可是谁知道魏采葭这蠢货差点就把这么大好的机会给搞砸了!她怀疑她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嫌妘奕轩不够讨厌她是不是?好在她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知道利用这次的机会。 只是可惜了,她没有想到妘州歌会寻了过来,让她破坏了这次大好的机会。 半响后她才轻声道:「计划作罢,我们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婢女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落后她半步随着她离开了。 妘州歌很快就追上自己的大哥了,他也没有真的就自己走了,而是在半路等着。 妘州歌追上他之后问起刚才的事,妘奕轩没有隐瞒,将事情说了出来。 「大哥,你确定是忠勇侯府的婢女吗?」妘州歌一听就怀疑起来了。 如果是忠勇侯府的婢女,不可能会给客人指错路的,除非这人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要给大哥指错路呢?难道是故意让大哥往魏采葭的院子去,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很有可能是忠勇侯府的人做的了。 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忠勇侯府竟然做出了这种没有格调的事情。妘州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妘奕轩认真的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这个,这里是忠勇侯府,穿着下人的衣服,不是忠勇侯府的婢女又是谁?不可能是别人的婢女冒充的吧?只听说过冒充小姐,还没有听说过冒充婢女的。」 「如果是忠勇侯府的婢女,却给你指错了路,那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将你引到魏采葭的院子去。」妘州歌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妘奕轩眉头一皱,有些不解,「故意将我引到魏采葭的院子去做什么?光天化日我总不会做出什么有违礼制的事情吧?」 妘州歌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的说道:「大哥,你是男子,可能不太了解后宅的这些腌臜手段,你要是被人撞见你和魏采葭在她的院子前,即使什么都没有做,也足够别人说三道四的了。到时候这门亲事只怕就会成为你们两个你情我愿的事,传到皇上那里去,你说皇上会不会以为是妘家在戏耍他?」 妘奕轩面色一僵,眼里露出了惊疑之色,「没有这么严重吧?」 妘州歌侧头看着他深深一笑:「大哥,君心难测。」 妘奕轩不说话了。 两人静静的走了一段路妘奕轩才不得不承认歌儿说的话是对的,是他太大意了。 「歌儿,今天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出现,魏采葭那个疯子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今天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是忠勇侯府老夫人的寿宴,应该是不会有人搞事情的,没想到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妘奕轩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如果歌儿说的是真的,她来迟一步,或许就会有有心人引来忠勇侯府的客人看到一出精心安排的戏了。 难怪那个魏采葭会叫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原来真的是别有所图。 他没有想到不过是来参加一场寿宴也会遭到被人的设计。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而且魏采葭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子,说不定还是我连累了你呢。」大哥和魏采葭的亲事说不定也跟她有关系。 妘奕轩抿了抿唇,偷偷的看了一眼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歌儿,刚才魏采葭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大哥不会相信她的。」 妘州歌闻言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关心才笑了笑说道:「大哥,我怎么觉得是你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魏采葭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是我害她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倒是大哥,会相信她的话吗?」 魏采葭的话也不全然是不对的,当年的事自己确实是阴了她一把。不够她没觉得自己错了,如果不是魏采葭先对她动了歪心思又怎么可能被她反设计了一把?她总不能老实的待着让她来害吧? 妘奕轩毫无犹豫的就摇头道:「我当然是不相信了,就像我说的,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亲人,我不相信你难道会去相信她一个外人吗?我又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我自己会思考,会判断。」 说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说道:「就算歌儿你真的不是我看到的这样单纯善良,但我也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妘州歌心里一暖,仰着头看着他甜甜一笑,这一幕刚好落在前来找人的妘琅宁眼中,心里忍不住有些吃味了起来,酸酸的。 歌儿明明是他的亲妹妹,可是因为他们不在洛邑,倒是让奕轩占便宜了。唉,看来以后他得加倍对歌儿好才行,不能让奕轩抢走了属于他的位置。 妘琅宁感到很忧伤,觉得自己的妹妹被奕轩抢走了,明明他都有两个嫡亲的妹妹,做什么还要来抢歌儿啊唉! 妘州歌一抬头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站着自己的亲大哥,正一脸幽怨哀伤的看着她和大哥 她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二哥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他了? 「琅宁,你这是怎么了?」妘奕轩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妘琅宁默默的看了一眼他,一把扯过了自己妹妹的手,柔声说道:「歌儿,咱们快回去吧,大家都等急了。大哥,你也快点回去吧,大伯刚才还问起你了。」 妘奕轩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前半句和后半句的语气差别也太大了吧他是哪里得罪琅宁了吗?他好像没有做过什么事吧? 妘州歌有些懵的被自家二哥拉着手往前走,反射性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一脸纳闷不解的大哥。 「歌儿!你现在是只知道奕轩这个大哥,而不知道我们几个哥哥了是吗?」妘琅宁酸熘熘的说道。 妘州歌一怔,然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让妘琅宁越发的不高兴了。 「二哥,你怎么跟七哥一样了?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呀!」而且他们才是和她同父同母的兄长,比大哥更亲呢。 「哎,二哥是觉得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洛邑,我们身为大哥,你最亲的亲人,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所以有时候想起心里会觉得难受,他们错过了太多,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平的。 妘州歌听出了他话里的失落和遗憾,脸上的笑容隐了隐,随即又扬了起来,亲昵的扯着他的袖子娇嗔的说道:「那二哥和六哥,七哥以后加倍对我就是了嘛,这样我就有很多人疼爱了。」 妘琅宁毕竟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了,刚才的一点感伤很快就被他自己自行化解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反而笑了起来,伸手轻捏了下她滑嫩的脸颊,疼爱的说道:「你啊,才说你已经长大了,现在看来还是个孩子。你是我们唯一的同胞妹妹,不疼你疼谁?以后啊,只要哥哥能做到的,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妘州歌眼珠子一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话可是二哥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许耍赖。」 「行行行,二哥会记住的。」 跟上来的妘奕轩听到两兄妹的谈话不由得一阵好笑,摇了摇头,心里有些羡慕。 他虽然也有两个嫡亲的妹妹,感情也说得上好,但是跟歌儿和琅宁他们相处起来时相比就少了分自然的亲近了 不过歌儿对他和奕梵也很亲近,倒是弥补了不少。 妘大老爷和妘大夫人见自己的大儿子迟迟不见人影,心里都有些担心,这里毕竟是忠勇侯府,他们对忠勇侯府还是不信任的,担心他会在这里吃亏。原本想让婢女去寻一寻的,只是还没有行动就被侄女发现了。 歌儿自告奋勇的说自己去看一看,他们也不放心,只是歌儿却坚持说没关系,二弟他们知道了也答应了,他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到人回来了,让他们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妘大老爷简单的问了一下大儿子,妘奕轩虽然不想自己的爹娘担心,但想到歌儿说的话,他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把妘大老爷气得不轻,在心里直骂忠勇侯府卑鄙无耻。 妘州歌刚坐下就听到坐在她身边的姜颖晔压低了声音问道:「歌儿你去哪里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妘州歌见她一脸担心,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轻声说道:「没事,我去找我大哥了,他被一点事耽搁了,我大伯他们担心,所以我去看了看。」 姜颖晔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我看你不在,你二哥也跟着离开了,大哥也不在,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今天是忠勇侯老夫人的寿宴,哪能出什么事,别担心了,待会儿好好品尝一下菜餚,听说忠勇侯为了老夫人的这次寿宴,专门让人从江南请来了名厨,手艺很是不错。我们难得吃上,你得捉紧机会试试。」 「你怎么知道?」姜颖晔有些好奇的问。 「你忘记了,妘府现在和忠勇侯府可是姻亲关系,虽然我大哥和魏采葭还没有成亲,但是这关系也已经定下来了。」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说到这门亲事,姜颖晔不由得轻嘆了一口气,「哎,你大哥也是算了,不说这事了,你也常尝尝吧。」 「你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谢环欢凑了过来瞪着她两个问道。 姜颖晔和妘州歌同时扭头看着他异口同声的道:「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巴!」 谢环欢立刻就撅起了嘴巴,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妘州歌抿着唇笑了笑,用公筷夹了一块她最喜欢吃的东坡肉到她的碗里笑着说道:「好了,不说你了,快吃吧,不然可就没有了,这师父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哼,这还差不多!」谢环欢美滋滋的夹起了那块东坡肉吃了起来。 妘州歌低垂着眼眸扫视了一圈,最后在某个位置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了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苦逼瑞王爷 第二百零七章 苦逼瑞王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在寿宴上,也不知道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说起了忠勇侯府和妘府的亲事。 她将妘奕轩叫到了跟前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跟他说自己的孙女性子有些被娇惯了,可能有些任性,说他年纪比她大了几岁,希望他们成亲后他能多多包容她,让她慢慢的学会做一个好妻子 大家看着妘家人的目光有些难解,各种各样的都有,让妘家的人心里一阵不舒服,暗道这个老夫人是不是老煳涂了,哪有人这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未来的孙婿叫到跟前说这种话,还像样吗?有什么话不能私底下说?非要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意思啊! 她这样分明就是想藉机逼迫奕轩当众给出承诺婚后会好好对魏采葭,对她包容了,要是婚后魏采葭做出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那是不是可以狡辩说是她还没有学会怎么做一个好妻子,还没有成熟,性子还没有改过来?奕轩还得继续包容她? 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这忠勇侯府实在是太无耻了! 妘奕轩眉头微微一蹙,极力的忍住想要从忠勇侯老夫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的冲动,冷静的说道:「老夫人说笑了,魏小姐出身于世族大家,我相信以忠勇侯府的家教,定会教出一个合格,令人称赞的妻子人选来,待日后她嫁入妘家,也定会像忠勇侯夫人一样持家有道的。」 底下坐着的妘州歌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来。她紧紧的抿着唇忍住笑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目光扫过了坐在上座上的老夫人,忠勇侯还有忠勇侯夫人的脸,果然是看到他们面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显然是没有想到大哥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她也是挺意外的,大哥一向老实,听到老夫人的话她还担心大哥会吃亏,老夫人这话可是实实在在的陷阱。大哥要是应允了下来,那就是等于给魏采葭开了方便之门,给她日后犯错留下来了一个可以开脱的藉口和理由了。可是不应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人说没有礼貌,不尊重长辈,毕竟说话的人是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即使不是妘府的老夫人。 可是大哥的表现真是让大家觉得惊喜和意外啊,这回话简直就是漂亮!打了忠勇侯府的脸了! 行,你说你家的小姐被惯坏了,性子有些任性,所以让人多担待,可以。但是我相信你忠勇侯府的家教,相信你们的小姐和你们的夫人是一样的。到底如何一样,那就要看你们自个儿怎么做了。 如果将来魏采葭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大家想起今天大哥说过的话,只会取笑忠勇侯府,甚至连忠勇侯夫人可能都会跟着遭殃。看魏采葭以后还敢不敢乱作为,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就不能怪他们妘府了。 妘大老爷听了儿子的话也是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由得在眼里露出了些许笑意,只是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脸的严肃。 「呵呵呵,奕轩说得对,说得对,老夫人也只是太担心采葭那孩子了,老夫人对采葭那是一向都是疼爱有加的,现在眼看着她就要出嫁了,自然是担心的了。」忠勇侯夫人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神色自然的说道。 老夫人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抹不高兴,觉得妘奕轩拂了自己的脸面,脸上耷拉了一下,但是想起今天是自己的寿宴,不应该因为一个小子就毁了,所以才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是啊,老身一向疼爱采葭,怕她以后受欺负,受委屈了也担心她不懂事,给夫家惹麻烦了。老身年纪又大,所以才想趁着今天机会难得,想跟你说说几句,让你以后好好照顾采葭。」 妘奕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不达眼底,「老夫人放心,奕轩不是那等无耻小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做出亏待自己妻子的事情来。」 老夫人面色一僵,眼里的不喜更重了一些,暗道妘奕轩没教养,不识好歹。 忠勇侯也知道自己老母亲的性子,生怕再说下去会惹得妘家的人不愉快,见状忙站了起来说道:「母亲,今天是您的八十大寿,您才是主角,那些晚辈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好好的过您的大寿吧,只有您好了,我们才会好。」 「是啊是啊,侯爷说得对,母亲,儿孙的事就由他们自个儿去操心吧,今天是母亲的大寿,我们应该好好的为母亲过这个大寿才是。儿媳祝愿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忠勇侯夫人笑吟吟的说道。 忠勇侯夫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对着老夫人说着恭喜的话,很快就将这件事掀过去了。 妘奕轩也很快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妘霆钲几个暗暗朝他伸了伸大拇指,妘奕轩一怔,然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明白他们刚才肯定是在担心他了。 其实根本不用担心,他又不是傻子,而且又刚刚经歷过魏采葭的事对忠勇侯府的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以为他年轻就好欺负是不是,所以想给他挖坑,让他跳进去? 哼,难怪魏采葭这人如此的卑劣了,原来忠勇侯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是这样的人!上樑不正下樑歪! 忠勇侯府的寿宴就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宴会上的这点小插曲也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妘二老爷也很快就走马上任了,刚上任要忙的事自然是很多了,加之枢密使这个职位空缺了不短的时间,位置上堆积了很多等着处理的公务,把妘二老爷忙得脚不沾地的。 而在这忙碌之中,岐国的使团如约到了洛邑,洛邑因为这件事又热闹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出了消息说岐国这次来是要求娶华国女子的。 这一消息一传出洛邑的百姓就热烈的议论了起来,毕竟大家都知道现在华国的皇室是没有公主的,那就意味着岐国如果真的是来求娶的,那被选中的女子就只有那些贵族女子了。不知道会是谁有这个运气呢?现在洛邑数得上名头的家族似乎都有适婚的小姐。 洛邑的百姓知道了这件事,那官员自然也是知道了,一些官员就不由得开始担心了。自己府上的小姐千娇万宠的养大可不是为了远嫁异国他乡的,在洛邑嫁个好人家还能帮家族,谋取一点利益,要是嫁到岐国去那就是打水漂了! 所以府中有小姐的官员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四处打听这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可是大家也都说不准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好像也没有谁能说出来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岐国的人还是老样子,来的人和前两年首席巫女加封时来的差不多。当年那位贵公子也来了,还有那位领头的人也来了。 按照惯例,有客人来访,华国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了,而且华国皇帝又已经知晓岐国的人这次来是为了联姻的事,那就更加马虎不得了。 岐国和华国两国之间的渊源大家都心知肚明,而现在华国的国力也不比当年了,岐国却在慢慢崛起。如果通过两国的联姻能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维持两国的和平,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皇上才要更加的慎重,要好好的招待岐国的人。 所以岐国的人到了洛邑三天后皇上就决定在宫里举办宫宴,招待岐国的客人,如果岐国的人真的想联姻,那在宫宴上提出联姻的请求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华国的官员正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家眷参加,不分嫡庶。 妘州歌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岐国的事,轩辕凤暖也一直让人盯着。不过岐国的人直到来到洛邑也没有闹出什么事,一直安安分分的,让妘州歌和轩辕凤暖也无计可施,只能静观其变了。 因为妘二老爷一家到洛邑了,妘州歌的时间自然是都放在了陪伴家人这件事上,对其他人就忽略了,这个被忽略的人就是轩辕凤暖了。对此轩辕凤暖很是怨念丛生,怀疑自己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是为了讨歌儿的欢心,所以才想尽办法将未来岳父调来了洛邑,可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未来岳父一家以后住在洛邑了,歌儿岂不是更少时间陪他了? 为此轩辕凤暖很是苦恼了一段日子,这未来岳父已经来洛邑了,当然是不可能再走了,那他就唯有想办法将歌儿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怎么刷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和歌儿的事告诉妘家的人,得到妘家的首肯了。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他得想个万全的对策。如果贸贸然说出来,妘家的人肯定会反对的,以未来岳父一家对歌儿的疼爱程度来说,他们要是知道歌儿和他已经私定终身,肯定会反对到底的!说不定到时候连杀他的心都有。 得不到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子的认同,这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啊,他总不能让歌儿在他和妘家之间为难啊! 在朝廷上轩辕凤暖也试图过要和自己未来的岳父说话,想着说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慢慢的扭转未来岳父对自己的看法。可是妘二老爷对他似乎很是防备,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名声,还是因为别的。他屡次试图说话,都被他不咸不淡的给打了回来,话都还没有说上三句呢! 对此瑞王爷表示很无奈,早知道如此,自己当年回宫之后就好好经营自己的名声了瑞王爷很是后悔当初放任自己的名声传成了这样,自己要是人人称颂的好王爷,哪里需要担心这些啊! 在轩辕凤暖的一片怨念中迎来了为岐国人办的欢迎宫宴。 傍晚,宫门外就停满了马车,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能携家眷参加,这么一来人就多了,而且嫡庶都能参加,凡是府上有几个人的都得坐着两三辆的马车,甚至是更多的马车来。 像是妘府,妘大老爷一家,妘二老爷一家,前前后后的四五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妘家的公子和小姐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同其他人,妘府的人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打扮上都不出挑,规规矩矩。 对妘琅宁几个来说,这是他们第二次参加宫宴了。上次是自己妹妹加封首席巫女的时候,时间一晃就过去这么久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妘家几个小辈中也就是妘奕轩和妘琅宁在朝为官,妘琅宁随着妘二老爷一道被调来了洛邑,只是官位上不及妘奕轩,如果不是自家老爹官位够大,他们还真是没有资格进宫参加宫宴。 「哎,这皇宫跟之前我们来的时候还是一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走在甬道上,妘霆煜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像是感嘆的说道。 妘琅宁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霆煜,不要乱说话,这里是皇宫,你要多加注意,万事小心。」 皇宫不比其他地方,说不定不经意的一句话被有心人听到了就能大做文章,而且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妘家呢。因为爹被调来洛邑,又坐了枢密使的位置,不知道惹得多少人记恨上了。 妘霆钲附和的点着头,「嗯,二哥说得对,霆煜你别想在冀州那样口无遮掩了。」 妘霆煜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轻重的。」 妘霆钲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就怕你不知道轻重。」 他在冀州城野惯了,来到洛邑,还没有适应这里的拘束,不注意的话确实是很容易出问题。 妘霆煜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会注意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妘琅宁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性子迟早会吃亏。 妘州歌走在他们身边将他们的话听在了耳里,嘴角吟着浅浅的笑容,心里倒是对自己七哥的性子很是喜欢。三个哥哥性子都不一样,二哥稳重成熟,六哥谨慎细微,心思内敛,而七哥就率直爽朗大方,各有特色。 至于二哥的担心虽然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她觉得七哥也不是愚蠢的人,脑子灵活着呢,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七哥自己心里肯定知道,他不会傻乎乎的被人轻易算计的。 「歌儿,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嫌弃我,歌儿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妘霆煜跑到自己妹妹身边寻求支持。 「我怎么会嫌弃七哥呢?在我心里,不管是二哥,六哥还是七哥,都是顶好的,谁也比不上。」 「嘻嘻,歌儿这话我喜欢听。你们都听到了吧,歌儿说我是最好的!」妘霆煜得意的朝着自己的两个哥哥扬起了下巴。 妘霆钲瞥了他一眼,蔑视的轻哼了一声。 妘琅宁则是纠正道:「歌儿是说我们三个,不是说你,不要误会了,自信是好事,自恋就不好了。」 妘州歌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二哥也会说出这种话。 妘二老爷和妘二夫人听着自己的几个儿女在一旁拌嘴,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 只是走着走着,妘二老爷却是脚步一停,眉头一皱。 瑞王爷?怎么又是瑞王爷?
第二百零八章 发现端倪 第二百零八章 发现端倪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二老爷脚步一停,其他人的脚步也不由得跟着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忙收起了脸上的轻松神情,变得拘谨了起来。 妘琅宁几兄弟正和自己的妹妹说着话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看,妘霆煜咦的一声低叫了一声。 「七哥,怎么了?」妘州歌还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异样,听到他突然咦了一声,奇怪的问道。 妘霆煜下巴抬了抬,朝着前方点了点低声说道:「歌儿,你看看,我看那个人好像是瑞王爷,不知道有没有认错,你看看。」 瑞王爷?暖暖? 妘州歌反射性的一看,顿时眯了眯眼,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忍不住将两人的情况暴露出来。她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她就赶上去阻止他! 这个时候可不是好时候。 「歌儿,歌儿?你在看什么?」妘霆煜见她没回话,奇怪的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啊,哦,没事,那个是瑞王爷没错。」妘州歌回过神迅速的淡定了下来,神色如常的答道。 妘霆煜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将目光落在了前方走过来的气势轩昂的人身上。 倒是妘琅宁,瞧了眼自己的妹妹,再看了眼前方走过来的人,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了起来。 妘霆钲也是如此,想起了上次他们离开洛邑的时候在城门外正好碰上了瑞王爷,那个时候他就觉得瑞王爷和歌儿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可是歌儿却说自己和瑞王爷并不认识 然后他又想起了来到洛邑的这段时间听到的话,虽然大伯已经和他们解释过了,说是因为瑞王爷和四王爷争权,所以才牵扯上了歌儿。事实上歌儿跟瑞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现在这个危机已经解除了,四王爷已经和姬府联结在了一起,姬家的小姐被赐婚给了四王爷做正妃,就等着大婚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四王爷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所以让大家不用担心。瑞王爷应该不会再盯着歌儿了。 大伯的话他们信了,所以没有再过问这件事。 可是现在,他忽然间又有些怀疑了,事情真的像大伯说的那样简单吗? 因为前方走过来的人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下官见过瑞王爷。」 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拱手行礼道。 两位夫人也福了福身,行了礼。 轩辕凤暖哪敢让自己的未来岳父岳母行礼啊,忙说道:「诸位不用多礼。」 说完之后双方一静,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感觉。轩辕凤暖是紧张的,妘家的人是戒备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妘州歌无声的嘆了一口气走了上前,朝着轩辕凤暖轻轻的福了福身,说道:「王爷这会儿进宫也是为了欢迎岐国客人的宫宴而来吗?」 轩辕凤暖见妘州歌居然会上前和自己说话,双眸顿时就一亮,连语调都轻快了起来,「是啊,本王进宫正是为了此事。」 「我还以为王爷跟以前一样不会进宫来参加宫宴呢,毕竟大家都知道王爷似乎不太喜欢参加这类活动。」 轩辕凤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微一闪,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今时不同往日,本王现在倒是蛮喜欢参加这些宫宴的。」 参加宫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到歌儿了。 妘州歌立刻就领会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嘴角一抽,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尽早进宫吧,免得皇上到时候没有看到王爷,还以为王爷又缺席了。」 轩辕凤暖一听,眼里马上就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哎,歌儿这么快就赶他走做什么呀,他还没有和未来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子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呢。 妘州歌暗暗瞪了他眼警告他不要乱来,轩辕凤暖眼神飘忽了一下,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来,端着姿势一脸的正经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进宫了,几位请随便。」 「恭送王爷。」 轩辕凤暖摆了摆手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大步的朝着皇宫走了去,剩下妘家的人站在原地。 「歌儿,这」 妘州歌神色不动的看着一脸疑问的爹,「爹,瑞王爷可能只是碰巧看到我们,知道爹才刚掉回洛邑,当日又是他奉命出城迎接的,所以这会儿才过来打个招唿吧。」 妘二老爷很是怀疑女儿的话,「是这样吗?」 瑞王爷有这么礼貌? 妘州歌无辜的看着他,「不然爹以为是什么?」 这妘二老爷被她给问住了,他总不能跟女儿说自己怀疑瑞王爷对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吧?万一不是,这岂不是要惹了女儿伤心?那件事大哥已经解释过了,而且瑞王爷好像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越过同僚情谊的事。 所以应该是自己做父亲的想太多了吧? 「爹,大伯,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进宫了,万一迟了就不好。」妘琅宁上前几步提醒道,也等于是间接的解救自己的妹妹了。 妘州歌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给自己二哥投去了一记感激的眼神,谁知道对上他似乎看穿了一切的眼她却是身子一僵,莫名的有些心虚了起来,慌忙垂下了眼帘。 见她这样,妘琅宁心里顿时就微微一沉,对于心里的猜想觉得已经是**不离十了。 给了她一记严厉的眼神,妘琅宁没有打算立刻就问清楚,一来场合时间不对,二来现在这么多人在,爹和娘要是知道了什么,肯定会暴怒起来的,说不定会直接追上瑞王爷对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好个瑞王爷,居然趁着他们一家不在洛邑,把他们家的宝贝疙瘩给拐骗走了,实在是可恶至极!等他弄清楚这件事之后总会有机会找他算帐的!别以为他是王爷,他们是臣子他们就会怕他! 他最好就是没有对歌儿做出过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否则的话,就是拼了得罪皇上,得罪皇室这个险他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轩辕凤暖不知道自己在一开始就遭到自己未来大舅子的不喜了。 迎着二哥的眼神妘州歌有些心虚,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可是奈何妘琅宁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硬是冷下了脸,一改之前的温柔态度,对她不理不睬了起来。搞得妘二老爷他们还以为他是被瑞王爷给影响到,紧张起来了。 妘州歌一路忐忑的随着家人来到了举办宫宴的大殿,各自走到了位置上坐下来,她心里有心事,连谢环欢过来找她说话,她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看到岐国的人进了大殿她才收敛起心神,专心应对起了眼前的事来,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岐国人的打算,所以还是小心谨慎好些,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而且妘州歌微微蹙起了眉头,她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总觉得今晚的事会扯上自己,可是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岐国的人应该不会没眼力劲的提出想要娶自己回岐国的要求吧? 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绝对不可能嫁到异国去的,岐国的人也应该明白华国的习俗和规矩,知道巫灵宫,知道首席巫女在华国的地位,那就应该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才是。 理智上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情感上,她却是有些不安,这让她的脸色不自觉的凝重了起来。 轩辕凤暖在另一边一直细心的注意着自己的心上人,当然也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了,只是现在这么多人,他就是心里担心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做什么,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了。忍了忍才让侧身对韩一说了几句话。 韩一听了自家王爷的话,默默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他身后。 舜华安静的站在自家小姐身后不远处,随时等着看小姐是不是有需要伺候的,对身边的人和事是不分一点心的,直到她勐的被人轻拍了一下肩膀,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登时就睁大了眼。 「韩护卫?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舜华奇怪的瞧着他问。 他不在瑞王爷身边守着,跑来女眷这边做什么? 韩一扯了扯嘴角,似乎也有些无奈,「是王爷让我过来问问你家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 「啊?」舜华有些不明白。 韩一耐心的再次说道:「王爷觉得你家小姐的脸色不太对劲,所以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不好过来,就让我过来代替他问候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 「那我去问问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舜华说完就轻声走了上前,来到了自家小姐身边,微微低下身将韩一的话转告了一番。 妘州歌心里一暖,知道肯定是他看到自己神情不对,所以才让韩一过来问一问。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她要怎么跟他说?无凭无据的,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所以她摇了摇头,「你告诉韩一,我没事,让他们王爷不用担心。」 舜华看了她一眼,对小姐知之甚深的她一眼就看出小姐并没有说实话,但她是小姐的婢女,自然是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所以她将话又转给了韩一,韩一听了也没有追问什么就回去了,只是这一幕又落在了一直留心观察着自己妹妹的妘琅宁眼里,让他气得几乎把手上的杯子给摔了。锐利的视线盯着轩辕凤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宰了。 「二哥,你干什么?一张脸黑成了这样,谁惹你了?」坐在他身边的妘霆煜头一扭就看到了自家二哥罕见的黑了一张脸,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妘霆钲闻言也扭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他黑沉的脸色,微微垂了垂眼眸,视线又落在了不远处的瑞王爷身上,眉头一皱,隐约猜到了什么,心里也不由得一沉,然后一气。 如果是真的,也难怪二哥会气成这样了,歌儿可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好好的大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不生气才怪呢! 妘霆煜见双胞胎哥哥也阴沉下了脸,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头雾水,满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有心想问什么也没有时间了,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先是官员都到场了,接着就是皇上来了,一声有些尖利的叫声响起,大家都站了起来朝着皇上行礼。 皇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摆着手让大家都坐了下来才说道:「想来大家都知道今天这宴会是为什么举办了。岐国的使团们前些天就已经到洛邑了,来者是客,岐国又是我们的邦交国,他们远道而来,我们作为主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了。今晚也希望各位爱卿能进行,和朕一起好好的招待岐国的客人们!」 「皇上圣明,臣等遵旨!」 皇上的视线在底下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在那些官员带进宫参加宴会的女眷身上停顿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岐国的人这次来是为了联姻二来,直到岐国的人来到了洛邑,暗地里派了人进宫向他提出了这个请求他才知道。 他自然是很意外的。岐国和华国之间并非没有过联姻的先例,只是这个先例是发生在很久之前,在华国和岐国的关系还没有恶化之前。那个时候的华国还是处于弱势地位,将本国的公主嫁过去那是为了结盟,希望岐国能保护华国,虽然那位公主并非真的皇室公主,但也是朝廷重臣,王公贵族的嫡女儿。 只是虽然是将公主嫁了过去,岐国和华国表面上和平的关系却是没有维持太久,那位被封的公主嫁过去没多少年就死了,两国之间的关系也随着太子的死陷入了僵持,一直到华国和岐国的战争爆发。 到了现在,岐国已经崛起,但也还是屈于华国之下的,这次来华国请求联姻,想来也是要低头,怕华国再次朝着岐国发难吧? 无碍,反正这次也是和上次一样,华国皇室中的公主还没有到适婚的年龄,岐国总不能娶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公主回国,那就只能从大臣的嫡小姐里挑选了。不过这位嫡小姐必须得是重臣受重视的女儿才是,不然的话,岐国的人只怕会不同意。 若是能藉此次联姻巩固了两国关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战争嘛,不管是岐国还是华国,现在都不适合发生战事。 至于以后那就各凭实力了。 皇上看着底下的人,脸上带着些许高深莫测的笑,眼眸里精光四射。 「宣岐国使团大人们入殿!」 随着这一声,大殿里一静,歌舞表演也暂时退下了,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了大殿的入口处,看到岐国的人慢慢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还是上次首席巫女加封时的那位中年蓄鬚男子,他身后跟着上次一起来的那位贵公子。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那位贵公子显然是成熟了不少,身上的贵气更重了,可见肯定是岐国某个世族大家的公子哥了,而且能随着使团一起来,身份肯定不低。 使团一进来,那位贵公子就忍不住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他的目光毫不避忌的在女眷的席位上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他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脚步就要往那边走过去,好在被他身边的人机灵的拉住了,不然的话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就耐心的等等吧,你这会儿走过去是想害死那位姑娘吗?」拉着他的人低声说道。 就知道一刻钟都不能松懈,稍微不盯着就要闹出事来,这次他们来可是有目的的,要是搞砸了回去大家都走不了兜着吃!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他耸了耸肩,放弃了走过去,但还是朝着对方露出了一个示意的微笑,像是在打招唿。 女眷的席位那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小插曲,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看到他看的人是谁之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妘州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阵尴尬,她当然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打招唿了,想来是因为上次他们一家带着岐国的人在洛邑游玩了一番,建立了些许情谊,对方还记着,所以这次过来才会这样吧?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主要她是担心暖暖又想歪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回了对方一个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对方显然是很高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歌儿,这怎么回事?」妘二夫人忍不住问道。 妘州歌一听就知道娘是忘记当年的事了,低着头低声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妘二夫人这才想了起来,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当年的事她也是在场的,他们一家的确是带着岐国还有羽国的人在洛邑了转了一圈,大家都玩得很愉快。 只是后来回了冀州,事情一多,她就忘记这件事了。真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妘二夫人又将这件事跟妘大夫人说了说,妘大夫人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明白了过来,心也跟着定下来了。 岐国的人依礼给皇上行过礼之后就到华国为他们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们远道而来,就是我们华国的贵客了,这场宴会就是专门为了欢迎你们的到来而设,希望能让你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能玩得尽兴!」皇上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看着岐国的人笑着朗声说道。 「多谢陛下盛情款待,我们不胜感激。」 岐国的人坐下来之后大殿里很快又响起了歌舞声,佳肴美酒源源不断的送了上来,大家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品尝着佳肴美酒,气氛倒也是无比的欢庆和乐。个个面上都带着笑容,就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一轮歌舞之后,歌姬舞姬很快就退了出去,岐国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陛下,我等听说贵国的四王爷已经定下了亲事,为了表达我们岐国的贺喜之意,我们陛下还让我们专门带了礼物过来要送给贵国的四王爷,庆贺他即将大婚,也算是对陛下的祝贺,祝愿陛下能早日抱得皇孙!」 ------题外话------ 被二哥和六哥发现了不对劲,暖暖说不定要惨兮兮了
第二百零九章 王妃之位 第二百零九章 王妃之位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哈哈哈,朕也是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你们陛下有心了,朕也希望能承你们陛下贵言,早日抱得皇孙!朕也有礼物想要送给你们陛下呢,不过这礼物得等到你们返回岐国的时候朕才会给你们,就当是个惊喜了!」皇上被一句早日抱得皇孙哄得哈哈大笑。 听到岐国人的话时,四王爷怔了一下,然后在皇上的示意下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对说话的人抱了抱拳道:「贵国有心,本王很是高兴,还请回去之后替本王好好谢谢你们陛下。若是你们时间不赶,本王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喝本王大婚的一杯喜酒。」 「我们正有此意!在这之前还担心提出这个请求会显得冒失唐突,现在听四王爷的话我们就放心了。还希望四王爷和陛下不要嫌弃我们才是。」 「哪里的话,我们高兴来不及呢。」四王爷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真的有这个打算,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了欢迎的笑容,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如果他大婚时岐国的使团还在,并且参加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只要他和岐国的人打好关系,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在自己的上位之路提供帮助。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暗地里说太子之位非自己莫属了,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而且老三的实力只怕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能掉以轻心了。 轩辕凤暖听到这话眸光不由得闪了闪。 岐国的人要在这里参加老四的大婚?可是老四的大婚定在六月,现在不过是四月,他们要在华国停留这么长的时间?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参加老四的大婚还是另有所求? 不是来请求联姻的吗?带着新娘在华国逗留的时间这么长不妥吧? 只是现在岐国的人还没有提出联姻的事,他们也不好先挑明了说出来,那就不好质疑什么了。虽然有些事大家是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明面上还没有说出来就只能装不知道了。 轩辕凤暖正这么想着,那边岐国的人就突然神色一正,走到了大殿中央拜了拜说道:「陛下,其实我们此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要请求陛下答应。」 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人都神经一紧,目光都盯着岐国的人。 皇上心里明明已经知道了,但还是得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哦?是什么,你们说说,只要不过分的,我们一定会答应。」 岐国使团为首的人单膝跪了下来,低垂着头恭敬的说道:「经过我们陛下的深思熟虑,我们陛下希望能和贵国缔结良缘,为我们岐国三皇子也就是康王爷求娶妻子,只要陛下答应我们的请求,嫁过去的女子便是康王爷正妃!」 什么?康王爷正妃?!正妃!岐国这次居然这么大方,下了狠手,给出了王爷正妃的位置?这真是令人惊讶了。 他们还以为顶多就是一个皇子侧妃,或者是世子侧妃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王爷正妃!这太让人意外了!岐国居然让自己的王爷娶一个异国女子做正妃?岐国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只是底下的大臣愣住了,就连皇上自己也愣住了,有些意外和惊讶。他知道岐国的人这次是来求亲的,但却不知道对方给出了王爷正妃的位置! 虽然是岐国的王爷,但康王爷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康王爷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的王爷,在岐国,三皇子也就是康王爷也是十分有势力的。他的母妃是岐国皇帝曾经的宠妃,虽然后来失宠了,但在宫中的势力还是有的,而且他本人也并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王爷,能力说不上有令人赞扬,不过比起那些纨绔子弟一般的人来说还是可以了的。 都说康王爷和大皇子是岐国太子的有力竞争人选,这样的一位王爷居然要娶华国的女子做正妃?这样一来角逐太子之位不就显得弱势了吗?康王爷是怎么想的,是他自己愿意的还是岐国皇上的主意? 一时间大家纷纷在心里猜测着,面上神色各异,有些人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被选上嫁去岐国,但是现在一听嫁过去是要当王爷正妃的,将来甚至还有可能会当上太子妃,国母一下子就心动起来了。 冒险是冒险,但不是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吗?想要得到泼天的富贵,有时候冒下险是应该的。 想到这不少人就已经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站起来毛遂自荐了。 轩辕凤暖和四王爷听了岐国的人的话也是面色微微一变。 轩辕凤暖蹙起了英挺的剑眉,眼里闪过了困惑还有一丝怀疑。 岐国的康王爷怎么可能会答应娶华国的女子做正妃呢?这不符合常理啊,康王爷如果是那种淡泊名利,视权势如粪土的人,那答应娶华国的女子做正妃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明显他不是,那可是个有野心的人,既然是个有野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娶异国女子做正妃?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只是轩辕凤暖,就连妘州歌也觉得万分的奇怪和不能理解。听到这话,她暗暗有些后悔没有去红楼问问隐娘他们有没有查到这方面的消息,就算没有,那对康王爷这人应该也是有查探过的,至少也能知道一点情况,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被动了。 四王爷则是飞快的在心里开始盘算了起来,眼里精光四射。 如果表妹能嫁到岐国去,成为康王妃,那对他来说就等于是等到一般岐国的支持了,将来自己坐上太子之位岂不是更有把握了? 这么想着,四王爷的目光和惠妃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飞快的交换了什么讯息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皇上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眼里闪过了一丝怀疑,「康王正妃?」 岐国的人似乎也明白华国皇上的怀疑,面不改色的说道:「是的,康王正妃,这话是我们陛下亲口答应的,也是康王自己答应了的。康王说自己久闻华国女子多贤良淑德,温柔善良,是妻子的好人选,他也久仰华国的文化,愿意为两国的百年交好而努力。听说这次皇上准备让岐国和华国进行联姻,就自告奋勇,说愿意娶华国的女子为正妻,为两国的友好关系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轩辕凤暖听了这一番话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目露鄙夷之色。 说得倒是比唱的还好听,康王能说出这种话来?谁信!分明就是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说康王想藉机得到华国的支持,好在将来岐国立太子的时候能帮他一把? 想到这个可能轩辕凤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起来。 康王爷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奇怪的事他为什么会觉得娶了华国的女子就能得到华国的支持。他应该知道华国现在皇室的公主并没有适合成亲的,现在剩下的两个公主还没有及笄,断断没有嫁到岐国去的可能。 既然明知道这个事实,那还抱什么希望,难道康王蠢到以为嫁过去一个大臣的女儿就值得华国帮他坐上太子之位? 轩辕凤暖非常怀疑康王是不是真的这么蠢,如果他真的有这么蠢就没有资格和大皇子争夺太子之位了。 皇上当然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他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许诺的确实是康王正妃的位置就好。如果是这个位置,那被选中的大臣之女起码就不会那么不愿意了,毕竟那可是王妃啊! 「好好好!既然你们岐国这么有诚意,我们华国自然也不会差。」皇上大手一挥,响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在场的管家小姐里,只要是你们岐国看上的,朕就做主将她封为郡主,嫁与你们康王,共筑两国百年友好关系!」 皇上这话一出底下的大臣神情各异,有紧张的,有担心,也有期待的。 听了皇上的话,岐国的人不慌不忙的说道:「回陛下,其实我们康王爷在岐国的时候就慕名贵国的一位贵族小姐,对她早已情根深种,曾经说过,这辈子要是能娶到这位小姐为妻,这辈子定会一心一意待她,甚至可以为此许下若是娶到这位女子,日后不纳妾,不纳侧妃,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 华国的人譁然一片!不敢相信康王竟然给出了这样的承诺!这话是当着华国众位大臣的面说的,那就没有更改的可能性了,若是日后康王做不到,那就会沦为天下人取笑的对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次不是普通的联姻,不是岐国别有目的,而是康王自己心仪了华国的小姐,想要娶其为妻?岐国的皇上一来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子,二来为了两国的关系,所以才有了这次联姻的事? 不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康王许诺下了这样的承诺啊 大家的目光隐晦的在女眷的席位上扫视着,试图找出这位让康王爷许下了如此重承诺的小姐来。 女眷上的女眷也是神色各异,这么多人的目光打量,让有些胆小的小姐都缩到了自己母亲身后,神情惊惶。 因为嫡庶都能进宫,妘府这次的嫡庶小姐都进宫了,大房二房的都是如此,嫡出的就妘州歌和妘素娥两个是还没有出嫁的了庶出的,大房有妘婉莹,二房有妘梦琦和妘梦锦。 三个庶出的将岐国的人说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对她们来说这些话的意义有些不一样。她们是庶出的,如果能被挑中嫁到岐国去做王妃自然是比留在华国好。在华国,她们就算嫁得再好也是有限,撑死就是一个庶出的正妻,再差点就是嫡子的妾侍。相比下做王妃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了。 妘婉莹内心的波动或许是最大的。她的心高气傲,从不因为自己是庶出的就觉得必须要低人一等,不过是因为从不同的肚皮爬出来而已,都是一个爹,凭什么嫡出的就要比她们这些所谓的庶出的高人一等?凭什么? 她已经及笄了,嫡母也已经在为她物色合适的夫家人选了,只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忙着大哥的婚事,所以才暂时将自己的事搁置了而已。她敢断言说,等大哥的婚事忙完了,嫡母第一时间便是将自己嫁出去! 要是她给自己挑选的是门好亲事那也罢了,可是她挑选的却不是一门好亲事!姨娘已经打听出来了,嫡母看中的人是和楚国公府交好的何大人府中的庶长子!看看,庶出的,她是庶出的,又要嫁一个庶出的,将来她生出来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出的,永无翻身之日! 她不愿意这样!她要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原本她是想将主意打到大姐夫身上的,结果被妘州歌踢破了之后她根本就是连大将军府都靠近不了,更别说是做其他的事了。 岐国使者的话让妘婉莹的心激动了一下,可是马上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冻了下来。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那位幸运儿的,她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庶女而已,连洛邑都没有离开过,又怎么会让人惦记着爱慕着呢? 妘婉莹瞬间亮起来的双眼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手上的帕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出声。 妘州歌却是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说的和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了,心里有个荒谬的念头在隐隐闪动着,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和怀疑。 皇上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愣怔了一下才问道:「哦?那不知道康王爷喜欢的是我们华国的哪位小姐?」 皇上这么问着的时候心里也是在奇怪的嘀咕,这个康王爷难道还是个风流之人?什么时候看上他们华国的女子了?为此还给出了正妃的位置,谁家的小姐这么大的魅力? 岐国的人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朗声说道:「此人正是贵国妘大学士的侄女,冀州州牧的爱女,妘三小姐,妘州歌!」 ------题外话------ 哈哈哈,我要把歌儿嫁去岐国做康王妃!
第二百一十章 她是本王的正妃! 第二百一十章 她是本王的正妃!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大殿一静。 所有的人包括皇上都愣住了,罕见的在众位臣子和宾客面前露出了呆滞的神情,有点滑稽,他差点还想要伸手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你说什么?你说康王喜欢的小姐是谁?」 岐国的人似乎一早就料到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得到这样的反应,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您没有听错,本使说的人就是妘三小姐,妘州歌。她是华国冀州州牧的嫡女儿——哦,或许现在应该说是贵国枢密使的嫡女儿,听说他已经调来洛邑任职枢密使的职位了。」 「放肆!」皇上突然勃然大怒,勐的拍案怒喝了一声,一双龙眸盛满了骇人的怒火,迫人的盯着岐国的人。 底下的大臣勐的一颤,纷纷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跪了下来,喊道:「皇上息怒!」 妘二老爷和妘二夫人更是面色铁青和惨白一片,面色铁青的人人是妘二老爷,他已经气得面色铁青。 垂头的动作将他脸上的表情都遮掩住了,他面容紧绷,牙关紧紧咬着,双手紧握成拳,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气得浑身都发起抖来了。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在,他只怕是要暴跳如雷,跳起来指着岐国的人破口大骂了。 妘二夫人则是吓得面色发白,面上藏不住的担忧和惊怕,完全不明白好好的这件事怎么就扯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了?那个岐国的什么王爷的,到底是谁?女儿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个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歌儿有、有那种心思?荒谬,荒谬,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妘大老爷一家也是面色难看,藏不住的担忧,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扯到了自家侄女身上。 这不对啊,歌儿是首席巫女,岐国的人明明知道的,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怎么可能嫁到岐国去呢?这根本就不可能,皇上不会答应,巫灵宫更加不会答应的!岐国的人明知道如此为何还提出这样过分的请求?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妘家最冷静的人莫过于妘州歌了。 在听到岐国人的话那一瞬间她惊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面上神色冷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看戏的人看到她这副表情和反应在心里嗤笑着,暗道她肯定是在强装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慌乱得不行了吧?这可是关乎两国百年友好关系的大事!她虽然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大也大不过整个国家去吧?为了华国的稳定和安定,她做出一点牺牲不是应该的吗? 魏采葭听到岐国人的话,明白过来之后差点就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虽然极力忍住了快意的笑声,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控制住,露出了些许幸灾乐祸和看戏似的高兴,让一不小心瞧到她的妘奕轩心里顿时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噁心,忙撇开了头。 姬家的席位上,姬子臻倒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没有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来,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她眼底闪烁着的一丝期待和兴奋。 轩辕凤暖在一众跪倒的众大臣中显得异常的显眼,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唐突的站着,面色冷沉,目光阴鸷的看着岐国的人,眼底翻滚着黑雾,像头勐兽随时准备扑过来咬断人的项脖一样。 岐国的人强忍着从背后升起了丝丝寒意和胆颤,硬撑着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半跪的样子,面上肌肉却微微紧绷了起来,眼底闪着紧张之色。即使看不到,但从背后传来的吃人目光和冰冷杀意就已经让他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寒而慄,担心瑞王爷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的杀过来。 瑞王爷果然是心仪妘三小姐妘州歌,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听到这话就这么大的反应,完全不顾现在皇上还在这里了。 事实上轩辕凤暖是真的是暴怒得想要让岐国的人直接血溅当场,要不是妘州歌及时用眼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他是真的会做出冲动的事。 轩辕凤暖只觉得心里燃起了一把火,把他的理智都烧掉了,烧得他怒火直冲九天,心底有道声音在狂肆的叫嚣,让他要杀了这些人,这些人竟然妄想抢走属于他的宝贝,简直不可饶恕。 他眼底的黑雾渐渐变成了红色的血腥,眼底酝酿着的杀意越来越重,让他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冷意,但又莫名不已,不知道这股冷意从何而来。 妘州歌现在不担心自己反倒是担心起轩辕凤暖了,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来,现在情况还不明了,贸然做出决定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她是巫灵宫的人,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的轻易就让岐国的人得逞的。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冷静,看看皇上怎么说,他要是做出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反倒容易惹祸上身。 妘州歌心里有些担心,暗暗给祁宝玉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安抚暖暖,免得让他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岐国的人说出来的话给吸引了,倒是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轩辕凤暖的不妥,唯一注意到他不妥的人就是四王爷了。 四王爷目光沉沉的看着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阴暗的光芒。 老三果然是对妘州歌动了真心,不是因为想要角逐太子之位而想要得到妘家的帮助而故意接近或者讨妘州歌的欢心,他是动了真心,真的喜欢妘州歌,甚至为了她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瞧他脸上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他敢说,如果现在不是在大殿上,不是因为父皇在,他真的会杀了岐国的人,而不担心会得罪岐国的人。这样的感情绝非一般的感情。 真是想不到一向冷心冷情,连对待父皇都待着目的和疏远的老三竟然真的对妘州歌动了真感情,还到了如此的地步,真是让他太意外了。 四王爷看着轩辕凤暖冷沉的脸色,眸色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岐国的人对华国皇帝的怒气倒是不怕的,他们比较怕,比较担心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瑞王爷。 所以面对皇上的怒气他们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请陛下息怒,我等知道妘三小姐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按理说并不可能嫁到异国他乡去。不过据我们所知,巫灵宫的巫女并非终身制,是可以退出巫灵宫回归普通正常生活的。华国人才济济,即使没有了妘三小姐这个首席巫女,也会挑选出更加适合的首席巫女。」 「如果只是普通的联姻,我们岐国自然是不敢提出这样的请求,可如今嫁到岐国的女子会成为我们康王爷的正妃,就如同四王爷和瑞王爷的正妃一样,这样的身份岂是普通女子能做的?而且这事事关两国百年基业,还请陛下仔细考虑。」 皇上面色很是难看,显然是被岐国的人说的话给气到了,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岐国的人竟然提出了要娶他们华国巫灵宫的首席巫女,简直就是荒谬!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怎么能嫁到岐国去呢? 就算将来首席巫女离开巫灵宫,回归正常的普通人生活,但也不可能嫁到异国去做王妃的!首席巫女在华国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别说是华国的人了,就是附近邻近国家的人都知道。华国的首席巫女要是嫁到了岐国,华国岂不是要成为周边国家取笑的对象了? 难怪岐国这次态度变了这么多,原来是在打着这样的主意!难怪会给出了康王正妃的位置,原来是窥伺他们华国的首席巫女! 皇上被气得面色铁青,断然的拒绝道:「除了首席巫女,其他的小姐朕都可以答应你们岐国,唯独首席巫女不行!她是我们华国的首席巫女,怎么能嫁到你们岐国去呢?简直就是荒谬,不可理喻!」 「陛下,请您消消气,我等知道贸然提出这个请求陛下定然会大怒,觉得是我们岐国欺人太甚。只是就像我们刚才说的,我们许诺的可是康王正妃的位置,斗胆试问,若是让瑞王爷娶我们岐国一名普通大臣的小姐相信不管是陛下还是瑞王爷都不会愿意的。」岐国的人不急不慢的说道。 「而且我们康王爷对妘三小姐是一片真心的,甚至为此许下了终身只娶妘三小姐一个女子的诺言,试问,有哪个男子愿意许下这样的承诺?只要妘三小姐嫁到岐国,成为康王妃,那岐国和华国就是姻亲关系了,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不管是从百姓还是从皇室来说都是如此。首席巫女可以随时再选,国家的安稳却是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甚至是好几年,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得到的。」 听到这话,轩辕凤暖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岐国这是在威胁我们了?你们是来请求联姻的还是强迫联姻的,本王看你们就是来挑衅的!你们看上的人我们华国就一定要答应吗?你们岐国把我们华国当什么了?」 「还有你们康王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千里迢迢的嫁过去?说得好像我们华国没有好男子比得上康王一样,你们康王给出的承诺本王爷一样能给!本王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你们,首席巫女绝对不可能嫁到你们岐国去!因为她将会是本王的正妃,是华国的瑞王妃!」 轩辕凤暖的话像是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石子,顿时就激起了千层浪,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妘州歌有些头疼的伸手揉了揉额头,无声的轻嘆了一声,暖暖还是没有忍住,这下好了,更麻烦了。 皇上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仪妘州歌,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嚷嚷出来,还要不要面子了?他瑞王爷的脸面不值钱是不是?瞧他那出息的样子! 皇上又如何不知道他是因为过于担心气愤,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但知道是一回事,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全大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凡一个男人沉迷于男女之情里都成不了大事的! 皇上这会儿又被轩辕凤暖给气得牙痒痒了。 岐国的人眉头一皱,有些反应不过来,显然是没有想到瑞王爷的反应会是这样的。 华国的男子他们知道,极其好面子,自尊,自大,女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附属品,说难听一点就是一件物品,随时可以换掉,甚至是丢掉。他们知道瑞王爷心仪妘州歌,可是他们之所以没有提前说,会选择在宫宴上说出来就是想着瑞王爷就算心仪妘州歌,但应该也不至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扰乱他们的计划,如此一来他们就有把握说服华国的皇帝认真考虑这件事。 可是他刚才的举动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才慢腾腾的说道:「瑞王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妘三小姐样貌人品才华样样出众,瑞王爷仰慕妘三小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据我们所知,瑞王爷和妘三小姐之间似乎并无瓜葛,也并未定下亲事,既然如此,那我们康王爷自然也是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还是说你们华国的人根本就是瞧不起我们岐国的人?觉得我们不配追求你们华国的小姐?」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是直接上升到两个国家之间了。 轩辕凤暖却丝毫不惧怕,勾着唇冷笑了一声,毫无客气的说道:「你们不是不配追求我们华国的小姐,是不配追求妘州歌!」 说完面色一沉,阴森森的盯着岐国的人冷沉沉的说道:「而且本王说了,妘州歌是未来的瑞王妃!若是让她嫁到了你们岐国去,让本王的脸往哪放,让华国的脸往哪放?还是你们岐国觉得华国到了需要用华国王爷的正妃去换取和平的地步?华国需要靠一个女人来保家卫国吗?」 「还是说其实这次所谓的联姻只不过是你们岐国表面上的耍的花招,实际上你们岐国是想故意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甚至是战争?你们岐国是不是一直对几百年前败于华国的事耿耿于怀,想藉机报復?」
第二百一十一章 针锋相对 第二百一十一章 针锋相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的话比岐国人说的话更加诛心,让岐国的人面色不约而同的一变,一沉,压抑着怒气反驳道:「瑞王爷请慎言!我们岐国这次是诚心诚意的,并非像瑞王爷说的那样!就是因为我们岐国一心想要和华国结交,所以才如此的费心思,才来这一趟,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遭到瑞王爷如此的诬衊!实在是令人伤心!」 轩辕凤暖冷哼了一声,「本王看你们是费尽心思想要抢走本王的未来王妃,本王已经说了,妘州歌是本王和父皇内定了的瑞王妃人选,要说你们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本王已经明确的告诉你们了,你们却还在死缠烂打。这是为何?哦,你们康王爷说爱慕妘州歌,本王就得将自己相中的未婚妻让给他了,你们是这个意思吗?」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不就是心里认为华国不敢得罪岐国,所以就算你们提出的请求太过分,华国也不敢拒绝,你们就是想趁机羞辱华国是吧?嗯?本王就说你们岐国怎么会给出了一个王爷正妃的位置,原来是想给华国下套啊!我们答应了你的话就要成为邻国的笑话了吧,为了你岐国一个王妃的位置,就把自己的王妃给嫁过去了,啧啧啧,本王可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把话说开了,轩辕凤暖心头的那股气反而落下了,心也定了下来,反正不管如何,岐国想娶歌儿,那是痴人说梦! 他们要是这么不识趣的话,他不介意用些非常的手段。至于什么华国的百姓,华国的皇室,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有歌儿是最重要的。他失去过她一次了,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瑞王爷,你!」岐国的人被他的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暗暗在心里骂着,这个瑞王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上次来的时候也不见他是这个样子,怎么如此的难缠?看来那人说得很对,如果瑞王爷对妘州歌是真的动了心思,那这门亲事最大的障碍就是瑞王爷! 如果只是华国的皇帝,他们还有办法说服,但是瑞王爷此人显然不是那种可以用平常态度对待的人。华国的皇帝对他又甚是宠爱,这下是真的有些难办了。 「瑞王爷,你说话何必这么难听呢?我们这次来求娶确实是诚心诚意的。上次我们来洛邑,妘三小姐和其家人给了我们一次很好的体验,带领我们在洛邑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让我们领略了洛邑的风俗人情,我们那次玩得很开心。我们回去之后我跟康王爷提起了这件事,康王爷听了就对妘三小姐起了好奇心,暗中派人打听了妘三小姐的事,之后才有了今天的联姻。」 岐国使团中的那名贵公子站了起来,缓缓说道。虽然瑞王爷的话让他也很是气愤,但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他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气愤,想好好的解决这件事。 他也是真心希望妘州歌能嫁到岐国去的,他很喜欢她,虽然这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她嫁过去就是康王妃了,自己也会护着她,不让人欺负她的。 他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嫁到异国他乡是一件痛苦的事,可是女人的一生不就是想要嫁个好男人,然后荣华富贵的过一辈子吗?这些只要她嫁到岐国都能实现啊!康王爷就算将来当不上太子,那身份也不会低的,她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欺负。康王说过会护着她,珍惜她的。 「所以呢?」轩辕凤暖浓眉一挑,冷嘲的反问,「所以你们就跑来想要抢本王的未来王妃?妘三小姐当初好心好意的招待你们,可是如今你们却恩将仇报,想要她背井离乡嫁到岐国去,离开自己的父母和亲人是吗?」 「你!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岐国那名贵公子显然也是被轩辕凤暖给气到了。 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他就不能好声好气的回话吗?他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在岐国,他也是有地位也是没人敢惹的好吗?要不是希望妘州歌能嫁到岐国去,要不是因为自己对妘州歌的印象还不错,很喜欢她,他才不想蹚这次的浑水呢,吃力不讨好,哼! 「是本王不讲道理还是你们岐国不讲道理?都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来了,本王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们要是想替康王娶妘州歌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就像皇上说的,除了她,你们可以任意挑选你们觉得合适的小姐,不然这次的联姻本王看是不成了,你们也喝不上四王爷的喜酒了。」 轩辕凤暖的话随时可以气死人,把岐国的人气得脸色都不知道变了多少回。 就连皇上听了他的话也是额角的青筋直跳,垂在龙袍袖子下的手都握成了拳头,恨不得对着那狂妄的儿子狠狠的敲上几下,让他清醒清醒。 就算要拒绝他也不能这样的毫不留情面啊,他就不能换个温婉一些的法子,语气就不能委婉一些吗?非要这样说出来得罪人,搞得大家都尴尬又气愤。 「咳咳,瑞王爷说得也有道理。首席巫女不能嫁到你们岐国去,你们再另外挑选合适的人选吧。在场的诸位小姐中很多都是我们华国大家族嫡出的小姐,样貌家世人品才情样样不缺,配康王爷也是绰绰有余的。」皇上冷静下来之后缓缓的说道。 说完又看着四王爷对岐国的人说道:「像朕的儿子,四王爷,他的王妃也是大家族的嫡女儿,我们华国的王爷能娶大家族的小姐做王妃,你们康王爷又有什么不可?若不是朕的公主年纪尚小,倒是也足够配得起康王爷了。」 岐国的人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说话,四王爷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事也并非岐国人不讲道理。虽然说三哥也心仪妘三小姐,可三哥和妘三小姐之间并没有确定名分,那也就不能怪岐国的人提出这个请求了。」 「哦,你的意思是要本王不要阻拦这件事了?四弟,既然你这么说,那不如将你的王妃让出来给岐国?」轩辕凤暖甚是恶劣的说道,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在了姬家的席位上,落在了姬子臻身上。 姬子臻一怔,然后面色一变,嫣红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毫无畏惧的怒视着轩辕凤暖,想要开声反驳他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屈辱一般的表情,气得胸口直起伏。 四王爷被他这么一堵顿时就气得脸都红了,「三哥,你不要太欺负人了,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这么羞辱人的话来呢?我也是一片好意,为了两国的关系好,我又不是」四王爷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 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一抹冷笑,面上却是好脾气的说道:「四弟,你也别恼,你也知道你三哥我说话一向无所顾忌。既然你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难受,也不能接受,那为什么还说三哥呢?三哥早早就说过了,今生今世非妘州歌不娶,你的意思是让妘州歌嫁去岐国了,那不是让我一辈子不成亲的意思吗?我当然也气恼了,你能理解的是吧?」 「你!你分明就是不讲道理,横着来!」四王爷几乎被他无理的话气得笑了出来。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朕闭嘴!」皇上头疼不已的看着两个儿子当着众位大臣和岐国客人的面大吵,什么脸面都丢光了。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了眼两个儿子,眼底眸色晦暗不明,在大殿故意营造出来的晕黄光线下显得有些面色暗沉,让人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看了两人半响他才将目光一向了一旁的女眷席位沉声问道:「妘州歌,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妘二老爷一听皇上这话眉头顿时深深一皱,有些担心的看了女儿一眼。 皇上这个时候怎么问歌儿的意思了,歌儿是女子,今天的事涉及到的不只是歌儿个人的亲事,更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皇上这个时候问歌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逼迫歌儿自己答应或者是拒绝? 要是拒绝了岐国的人恼羞成怒,将来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要怪到歌儿身上,歌儿岂不是要成为罪人了? 皇上的话让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妘州歌目光不闪不躲,坦然的回视了这些人,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担心,或是看戏各种神情。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目光落在了姬家的人身上,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反应。 姬子臻虽然一脸的平常,可是眼底还是多多少少的露出了些许得意,嘲笑还有同情,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可怜她一样。连同她的那个母亲姚雪漫也是眼睛闪亮,闪着兴奋之光,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要嫁去岐国当王妃的人是她了。至于姬昊仁不说也罢,毕竟是大臣,这点心事都藏不住的话就不用在朝廷上混了。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姬子扬,他目光里竟然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些许的担心,眉头轻皱,看着她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朋友一样。见她看了过去还微微的对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虽然很浅,很淡,但她确实看到了。 她怔了怔,然后忍不住在心里轻嘆了一声。姬家难道真的要出一个异类不成?他明明是姬昊仁和姚雪漫的亲儿子,怎么这性子却没有一点像他的父母呢?这样的一个人又知不知道他的父母曾经做过的事?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姚雪漫的亲儿子? 短短的一瞬间,妘州歌脑海里的习思绪就不知道翻腾了多少翻,她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大殿中央,行过礼才说道:「回皇上,臣女觉得这或许是岐国的人不了解华国的事情所以才贸然提出了这个请求,臣女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又岂能抛弃自己的国家远嫁他国享受荣华富贵?」 「既然岐国使者说这次来华国请求联姻是为了两国的百年友好关系,那联姻的对象是谁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两国的诚意。只要我们华国给足诚意这件事就没有什么不妥。」 岐国那位贵公子一听妘州歌这话就知道她其实是在拒绝这门亲事了。心里一急,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心急的说道:「妘州歌,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那可是康王妃的位置!你对康王爷不了解吧,我告诉你,康王爷是个好人,你嫁过去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也会护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的!」 妘州歌抬眸瞧着他微微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是华国人,这里是我的故乡,我的亲人在这里,我又怎么能离开他们远嫁到岐国去呢?更何况我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虽然说首席巫女可以随时离开巫灵宫回归普通生活,但却从来没有嫁到异国去的先例,这不合规矩,我也万万不能破坏了这个规矩。」 他眉头一皱,「这」 她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换做是他,让他离开岐国到别的国家去他也不愿意,更不用说她还是一个女子了。 只是理智是这么说的,但是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次来洛邑的时候,他们一家很好的招待了他们,带着他们在洛邑了愉快的转了一圈,对她他是很欣赏的,甚至是喜欢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首席巫女,还想着说要是能将她带回岐国的话就好了,就算不能给她正妻的位置,但他还是会好好待她的。 可是后来见到她,知道她就是首席巫女,也是出身高贵的小姐,并非只是小官员的女儿,他这个想法就熄灭了。等回到岐国,康王有一次无意中问起了他在华国的事,他便将事情说了出来,这才有了现在的事。 他是希望妘州歌能嫁到岐国去的,这样以后他就能时常见到她了,也可以时不时的去找她玩了。 可是她不愿意,这可怎么办? 他很是为难了起来,在来华国之前,他可是拍了胸口答应康王会帮他说情的呢,现在怎么办?
第二百一十二章 瑞王爷不可靠! 第二百一十二章 瑞王爷不可靠!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这么说你并不愿意了?」皇上沉声问道。 妘州歌微微一笑,「皇上,这不是臣女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规矩的问题。巫灵宫和华国几百年的规矩,今天难道要为了岐国而破了这规矩吗?」 岐国使团为首的人一听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目光盯着妘州歌,眼里满是打量之色。这个妘州歌果然是个聪明的,她不正面回答皇上自己愿不愿意,如果她说愿意,那就不能拿规矩说事了,如果她说不愿意,那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难辞其咎,说不定还会成为罪人。 可是她却拿规矩,拿巫灵宫和华国几百年的规矩来说事,华国当然不可能为了岐国而坏了自己几百年来定下的规矩,如此一来,这件事就不成了。华国的皇上是不可能会做自打嘴脸的事情的。 只是好好的一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如果妘州歌能嫁到岐国去,那就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了,既能打击到瑞王爷,又能当华国丢一次脸,还能所以不到最后,这件事他们都不能轻易放弃了。 再说了,康王爷也是不可能娶一名普通华国女子做正妃的,在岐国,这康王爷正妃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窥伺着呢,怎么可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国女子夺了去呢? 为首的中年男子心思飞快的转了转,在皇上还没有说话之前就退一步的说道:「陛下,我看这件事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下不了决定,不如就先将此事搁置下,容我们大家慢慢商量讨论,最后定能商量出一个好结果来的。而且我们还要留在洛邑参加四王爷的大婚,时间还有,贵国可以慢慢考虑。」 「联姻一事不管是对岐国而言还是对华国而言都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们希望贵国能慎重考虑此事。我们就是明白首席巫女对华国的重要,所以才给出了康王正妃的位置,还有康王爷许下的承诺,不然的话我们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华国求娶呢?希望陛下能明白我们的一片心意。」 皇上眯了眯眼,淡声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先不说了,今天的宫宴是为了欢迎诸位而设,还是不说这些伤和气的事了,诸位还请尽情的欢饮吧。」 「多谢陛下。」 只是皇上却很快就找藉口离开了,而大殿上的气氛也不復一开始时的轻松惬意,反而显得有些压抑沉重。 皇上不高兴了能随时离开,但是底下参加宫宴的大臣们却是不能的。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必须等到宫宴结束才能离开。 可是这会儿只有极少数人还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吃吃喝喝了,大多数的人都是心思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和妘州歌关系近的人个个都是非常的担心,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耐着等着宫宴结束。 特别是轩辕凤暖,他既没有离开,但也没有做其他的事,而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低垂着头,长长的黑髮从身后垂落了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周围却散发着一阵低压气息,让坐在他旁边的人紧绷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声音,让瑞王爷突然就爆发了,拿他们撒气。 妘州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背嵴挺直,下巴微微收敛,眼神低垂,对周围有意无意的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定自若得很。 有人将她这副样子看在眼内,在心里轻嘆了一声,感嘆妘家的这个女儿确实不一样,光是这份气度就已经让很多洛邑的大家小姐望层莫及了。要是别的小姐遇到这种事只怕早就吓哭了吧?可是瞧瞧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能时不时的安慰一下自己的母亲,倒像是个旁观者了。 姬子臻远远的盯着妘州歌,红唇微抿,眼里闪过了嫉恨。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妘州歌这副不动如山的沉稳模样,大家都是同龄人,她为什么就非得表现得如此的不同,让人称赞呢?这件事如果放在她身上,她必须得承认自己是没有办法像她一样冷静的。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加的不忿,这种硬生生被人比下去的憋屈是她最不想要的感觉,也最不愿意尝试的感受。 她为什么就就不能如她们的愿露出一点惊慌失措或者是无助害怕的表情来呢?为什么非要摆出这一副什么都撼动不了她,打击不了她的样子呢?看着真的很让人讨厌,让人想将她脸上的淡定自若撕碎,看看她这副表情下藏着什么真实的情绪。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没有这么简单,岐国的人既然给出了这么重的承诺,那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局她就要看看妘州歌要怎么解。 妘州歌真的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会嫁到岐国去的,师父不会答应的,她自己也不会答应。若是连师父都没办法,她自然有办法让这件事成不了,她自己的命运不会再让别人肆意干预,为所欲为了。 留下来的人不管是华国的人还是岐国的人心里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虽然面上还是一脸笑意盈盈,但实际上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岐国那位贵公子几次想到妘州歌身边跟她说话,想要劝说她,可是都被那位留着鬍鬚的中年男子给拦了下来,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才皱着眉,撇着嘴,不甘不愿的留在了自己的位置。可是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投向了妘州歌,只是妘州歌心里想着事,也没有空理会他,让他很是失落了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宫宴结束,妘家的人婉拒了大家的问候关心,沉着脸色坐上马车回府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束手无措,也太意外了,一点准备也没有。妘大老爷原先还担心自己的小女儿会被人盯上,没想到小女儿没事,反倒是侄女有事了,人家是直奔着她来的! 岐国这次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妘州歌心里却是担心着另外一件事,要是爹娘问起暖暖的事可怎么解释?哎,暖暖在大殿上这样说,爹娘肯定是起疑心了,大哥想起在进入大殿前,大哥看自己的那眼神,她就头疼! 原本还想挑个好时机,看爹娘的心情好再将这件事说出来,这样的冲击力估计也会少很多,可是现在好了,撞上了岐国联姻的事,真真是连翻的冲击了。 路途再远也还是会到的,马车慢慢的停在了妘府大门前。 妘州歌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认命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脸上虽然还是一脸的淡然,但实际上心里却已经担心了起来,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应付爹娘还有大哥的询问。 大家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府中,妘素娥和妘婉莹还有妘梦琦两姐妹被赶回了自己的院子,就留下了妘州歌还有妘奕轩和妘琅宁三兄弟。 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特别是妘二老爷,回到府里之后也就不需要压抑什么了,面色黑得厉害,而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越想越生气的样子,气息都重了起来。 妘州歌乖乖的坐在了娘身边,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无比的乖巧,就跟普通的大家闺秀一样。 妘二老爷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向宝贝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歌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了又忍,妘二老爷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虑和暴躁勐的怒吼道。 妘州歌抬起头无辜的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软软的问道:「爹,你这样问歌儿,让歌儿怎么回答啊。那是岐国的事,歌儿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妘二夫人一见自己的丈夫面色又黑了一层,忙对自己的女儿轻斥了一声道:「歌儿,别贫嘴了,老老实实的回答你爹的话!你知道你爹问的是什么,别转移话题,再不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你爹收拾你,娘就不管你了!」 妘州歌眼珠子一转,扫了眼在场的人,个个都面无表情,面色严肃的看着她,一副就等着她解释清楚的样子。 「歌儿,你就说清楚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瞒着也没有意思了。你跟瑞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瑞王爷在大殿上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妘大老爷也是眉心紧皱,想起之前的事,顿时有种被侄女忽悠了的感觉。 如果歌儿和瑞王爷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瑞王爷能说出那样的话?谁会相信啊,也就是他们才信了歌儿的话,现在看来真真是被骗了。 妘州歌眉心轻轻一蹙,眼底闪过了一丝苦恼,半响才轻嘆了一声抬头看着自己的双亲说道:「爹,娘,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还问什么问,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和瑞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妘二老爷吹鬍子瞪眼的。 「爹,你这样问,我很难说清楚啊,我和瑞王爷能有什么事。就是瑞王爷的确是心仪我,也说过要娶我为正妃,只是爹娘不是不在洛邑吗?歌儿的婚姻大事自当要父母同意才行,所以事情就拖到了现在。」妘州歌很是简单的说道。 大家听了她的话很是无语。 妘琅宁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道现在才发现歌儿是个狡猾的人,瞧瞧她说的话,避重就轻的,看似把事情说出来了,可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歌儿,你就把你和瑞王爷是怎么认识的,瑞王爷是怎么、怎么决定要娶你为妃的,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通通都说出来!你别想着忽悠我们,二哥知道你和瑞王爷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不说的话二哥就直接去问瑞王爷了,二哥觉得他应该会很乐意说清楚讲明白的。」妘琅宁严肃着脸说道。 脾气火爆的妘霆煜立刻就站了起来怒气沖沖的说道:「歌儿,你告诉七哥,是不是那个瑞王爷欺负你了,觉得你是小姑娘,所以就说些甜言蜜语哄骗了你?你说出来,七哥帮你出气!」 真是岂有此理,他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被瑞王爷给惦记上了!可恶,别以为他是瑞王爷他就怕他。难怪进宫前他会过来跟他们说话了,原来是别有目的!他差点就被骗了! 妘霆煜想起在进宫前发生的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妘州歌眸色一闪,无害又乖巧的说道:「二哥,我们自家的事怎么能去问别人呢?我说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的。还有,七哥,你觉得歌儿是那种会被人的甜言蜜语就哄骗得了的人吗?」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妘霆钲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哄骗他们! 她越是想要隐瞒就越是证明她和瑞王爷之间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歌儿!」 妘州歌无奈,只得将自己和轩辕凤暖之间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了,她不可能说自己是姚子暇,和轩辕凤暖早就认识了,她说的和当初和妘大老爷说的也相差无几,只是更加的详细了一些而已。 总之到了她嘴里就是因为自己和轩辕凤暖在几年前的时候在巫灵宫偶然认识,一开始两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有了交集,慢慢的互相了解熟悉,然后才有了现在的事。 妘二老爷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她的话听起来倒也正常,她毕竟是一个豆蔻少女,心里有些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瑞王爷吧,虽然说名声不太好,但他有一副能欺骗无知小姑娘的皮囊啊! 那副皮囊,只要他愿意,准能见一个骗一个!歌儿年纪小,人又单纯,什么都不懂,没有接触过,身边又没有他们在,会被骗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妘州歌不知道自己的爹已经迅速的对这件事下了定论,认定了是轩辕凤暖欺骗了自己。 妘琅宁有些狐疑的皱着眉头,瞧着她的眼神满是怀疑。 他怎么觉得歌儿没有说实话?轩辕凤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不在洛邑他也是听说过的,看他在大殿上说的话就可以知道他对歌儿不是一般的感情,如果真的像歌儿说的那样简单,那这么浓烈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轩辕凤暖是那种轻易对一个女子产生这么浓烈感情的男子吗?如果真的是,那他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了。 歌儿到底隐瞒了什么? 妘霆煜听了她的话又跳了起来嚷嚷着道:「歌儿,你果然是被骗了,我就知道瑞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趁着我们不在洛邑敢对你下手,想拐骗你!简直太可恶了!」 下次让他看到他,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明着来不行,那就暗地里来,还以为他们妘家的人好欺负不成? 妘州歌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的七哥,「七哥,你瞎说什么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对瑞王爷不是没有不了解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没有哄骗我。」 妘霆煜悲愤的看着她,伸出手指着她一脸的伤心,「歌儿,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就在帮他说话了!还说没有被他欺骗?」 妘州歌:「」 她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那你呢?你对瑞王爷是什么意思?」妘二老爷瞪了眼儿子,示意他冷静一点,同时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压了下来,想着以后找机会再找瑞王爷算帐,敢欺骗他的女儿,就算他是王爷,他也不会惧怕他的! 妘州歌眨了眨眼,「歌儿自然是听爹娘的意思了。婚姻大事还是要看爹娘的意思,歌儿不敢擅自做主。」 她总不能说自己和暖暖私定终身了吧?这会儿这么说的话,爹娘只会更加的生气。还是先安抚好爹娘,等岐国的这件事解决了之后再寻个机会让暖暖自己想办法说服爹娘接受他吧。 妘霆煜又忍不住了,朝着自己急急忙忙的说道:「爹,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了!」 他就怕爹会因为瑞王爷的身份而畏惧于他,答应了什么不应该答应的事。 妘二老爷要是知道小儿子在心里这么想他,估计会气得暴跳如雷。 妘二老爷沉吟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以后你就少和瑞王爷接触!他不是良人,不是能託付一辈子的人,不适合你!将来爹会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让你下半辈子过得无忧无虑的!」 妘二夫人也劝说道:「歌儿,你爹说得对,瑞王爷虽然人长得好看,可是性子实在不行,而且看他在大殿上说的话就可以知道了,他肯定是个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人,这种男人不可靠!」 妘琅宁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嗯,爹娘说得没错,这种人确实不可靠,你得找像大哥这样老实的人。」 妘霆钲看了眼一脸懵逼的大哥,也点着头:「嗯,大哥这样的人不错,不然的话二哥,六哥这样的也行,唯独瑞王爷不行。」 妘霆煜一听没自己的份,顿时就不服气,「为什么不是像我这样的?」 可是他被大家一致忽略了。 而无辜躺枪的妘奕轩一怔,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他很老实吗? 「嗯,你二哥说得没错,要找就要找像咱们妘家这样的男人,瑞王爷不行!」妘二老爷大手一挥,总结着说道。 妘州歌:「」 这种情况她还能说什么? 妘州歌默默的在心里说着,暖暖啊,不是我不帮你说话,而是这个时候我说得越多就错得越多,你的处境就越尴尬,我爹娘对你就越不满,所以还是等你以后自己想办法扭转我家人对你的印象了。 你自求多福吧! 「爹,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避着的。」 妘二老爷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半响才慢慢的说道:「歌儿,爹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忽然爹,要是让爹发现了什么事,别说你娘护着你了,就是你祖父在也护不住你!」 妘二夫人听到他的话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瞧老爷说的,平时也不知道是谁总是在嘴里唠叨着说只有一个女儿,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休想欺负她,就算是家里的人也一样,都不能欺负歌儿。这会儿倒是会说狠话了,他最好就是捨得下心来狠狠教训一顿歌儿。 妘州歌忙不迭的点着头,一脸认真。 ------题外话------ 可怜的暖暖
第二百一十三章 耍流氓 第二百一十三章 耍流氓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说完了妘州歌和轩辕凤暖的事之后妘二老爷才有心情去问岐国联姻的事,原本他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先回去休息的。但是想着说这件事她毕竟是当事人,也不可能说瞒着她的,听听,问问她的意见也是好事,所以就将她留下来了。 「歌儿,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觉得皇上会答应这件事吗?」妘二老爷有些忧心忡忡的问道,眉头紧锁。 妘州歌蹙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爹,皇上会怎么想歌儿不知,皇上的心思又怎么会是歌儿能猜得到的?」 这话还真不是她谦虚,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心思又岂会单纯,即使当今皇上跟以往华国的皇帝相比要逊色许多,但这不是说他就是一个容易被臣子看穿的人。事实上这个皇帝治国的本事没有多少,但是帝皇家的阴谋狡诈,还有性情难测他倒是有十成十的。 如果是一个明君的话,自然是不可能会答应让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的。首席巫女在华国的地位特殊,在百姓心目中的位置也很特殊。如果华国让自己的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这只会让华国成为周边国家的笑话,让华国的皇室成为百姓心目中的笑话。 可是当今皇上,还真是说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做出这种事。现在的华国也不比以前的华国了,岐国崛起,华国却在一步步的衰落,有心人都能看得出,可是有些人却选择蒙上自己的心智,对华国现在衰落的情况视而不见,依然醉生梦死。 如果岐国的人有足够的把握说服皇上,许下什么让皇上心动的承诺,皇上会答应将她这个无用的首席巫女远嫁到岐国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还真是不清楚也不敢断言说皇上会怎么做。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爹看岐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只怕是不会轻易罢休,万一皇上」一想到皇上很有可能会答应将自己的女儿远嫁到岐国去,作为两国联姻的牺牲品,妘二老爷心里就担心不行。 「二弟,你也先别太担心了,事情或许还没有这么严重,就算皇上答应,我看权司大人也是不会答应的,有权司大人在,这件事不会成的。」妘大老爷谨慎的说道。 歌儿既然是权司大人的入室弟子,那应当是不会答应让巫灵宫的人嫁去岐国才是。只要权司大人不答应,就算皇上想答应,那也不是说就能如皇上意的。 妘二老爷轻嘆了一声,看着他说道:「大哥,话虽然如此说,但世事难料,这次岐国又是有备而来,我担心」 他可怜的女儿,怎么什么事都被她摊上了?好日子没有过多少天,糟心的事却遇到了不少,好不容易他们一家才团聚了,可是现在相聚的日子才过了多久啊,就遇上了这种事。 妘二老爷忍不住重重的嘆了一口气。 妘州歌看到他如此的担心烦恼,身边的娘也是一脸的忧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轻轻的握住了娘的手,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才说道:「爹,大伯,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或许根本就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严重和复杂。只是你们身在局中,所以当局者迷而已,你们放心吧,就算最后师父也被说服了,我还是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的。」 只可惜妘州歌的话却被当成了一种安慰的话,妘二老爷是不相信这么大的事女儿有办法化解的。如果连权司大人都没有办法,她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办法呢? 「歌儿,你呀,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妘二老爷轻嘆了一声。 妘州歌无语,想说爹是不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爹,现在你先不用担心太多,我想这件事师父肯定已经知道了,我明天进宫看看师父怎么说,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好吗?」妘州歌劝说道。 「是啊,爹,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事情一时半会的也解决不了,我们得慢慢想,总会想到解决办法的。就像歌儿说的那样,权司大人那边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按理说权司大人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权司大人不同意,岐国想要达到目的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再说了,岐国的人不是说要在这里等四王爷大婚吗?那就还有时间了,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让别人有机可乘了。」妘琅宁缓声说道。 「二叔,我也觉得歌儿说得有道理,岐国虽然说是有备而来,但却不是说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先不说皇上了,就是权司大人那里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歌儿是首席巫女,哪能这么容易就被称为两国联姻的对象?现在咱们华国可不是岐国的附属国,要屈于岐国之下。」妘奕轩思索了一下觉得歌儿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好了,二弟,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先乱了心绪和阵脚了,你看这些小辈都镇定得很,我们也不需要太担心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休息吧,明天还得上早朝呢,这件事明天早朝的时候肯定会被拿出来说的,我们得做好准备。」 妘二老爷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大哥说得也有道理,那此事就先这样吧,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还有两位夫人准备回各自的院子休息了,妘二老爷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到女儿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眉头一皱,严肃的说道:「歌儿,爹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可要记着了,别和瑞王爷走得太近了,他不是良配!」 呃妘州歌心里一阵无力,「爹,我知道了,我不会主动去跟瑞王爷怎么样的。」 妘二老爷心里正想着事,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女儿的话有什么不妥,听到她的回应点了点头便脚步沉重的走了。 倒是妘琅宁脚步故意落后了几步,看到爹娘大伯他们都离开了,自己才在妹妹身边脚步一停,侧头对上了她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歌儿,二哥觉得不管是你主动还是瑞王爷主动,你都不要靠瑞王爷太近了,免得被他卖了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世间上有一些男人专门说好话哄骗像你这种无知小姐的。」 「呵呵,二哥,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箇中道理我明白的。好了,时候不早了,二哥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回院子休息了,今天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都有些疲累了。 妘琅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慢慢的离开了。 妘州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嘆了一声。 有个精明的哥哥也不见得是好事啊,露出一点点的端倪就被瞧出来了,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现在好了,她最大的秘密曝光了,以后肯定会被死死的盯着的。 正准备松口气的妘州歌一转头看到身边还站着一个,唿吸反射性的一窒,「六哥。」 妘霆钲却是对她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那笑容意味深长得很,让妘州歌又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了一声。 舜华几个见大家都陆续的离开了,这才走进了屋子里,刚进来就看到自己小姐一脸的忧愁。对宫里发生的事她们也知道了,她们心里也在为小姐担心的,可是当着小姐的面,她们也不能表露出来,免得小姐看到了心里更烦。 「小姐,你先不要太担心,太悲观了,奴婢觉得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小姐福大命大,那么多事都躲过去了,这次肯定也是一样有惊无险的。」舜华安慰道。 「是啊,小姐,而且奴婢觉得瑞王爷肯定不会让小姐嫁到岐国去的,有瑞王爷在,小姐一定不会出事的!」 妘州歌瞧了眼舜英,「你对瑞王爷好像很有信心?」 舜英不疑有他的点着头:「那是自然了。」 在她看来,瑞王爷还是挺有本事的,而且根据韩一说的话,他们王爷本事大着呢,对小姐又这么看重,怎么可能会容忍小姐被迫嫁去岐国这种事发生。 杜若忙伸手扯了扯舜英的衣袖,舜英一脸茫然的扭头看着她,在她挤眉弄眼的暗示下又扭头去看小姐,才看到小姐一脸的揶揄。 「舜英,你该不会是又在韩一嘴巴里打听到什么事了吧?」 杜衡嘴快的说道:「小姐,奴婢看她不是从韩一那里打听到什么了,她是被韩一洗脑了,对瑞王爷崇拜得紧呢,就快跟韩一一样了!」 舜英一听杜衡这话就恼羞成怒了,「你这个小蹄子乱说什么话呢,谁给韩一洗脑了,谁跟他一样了,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巴!」 「小姐,小姐,你快看啊,舜英恼羞成怒,要打奴婢了,小姐救命!」杜衡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哇哇叫着。 舜英扑了过去揪着她就要打,杜衡一个劲儿的躲闪着,两人就在厅里打闹了起来。 妘州歌又岂会不知道她们是有意想要逗她开心呢,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心里才微微感动着。 「好了,别闹了,小心被大伯母看到,她最不喜欢府中的奴婢嬉戏打闹了。我的事你们也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妘州歌笑了笑,轻声阻止了两人的玩闹。 杜衡和舜英马上就停了下来,主僕五人慢慢的回到了妘州歌的院子。 妘州歌一走进屋子眉头就一皱,停住了脚步,微微侧头对舜华说道:「你让人到外面守着,先不要进来。」 舜华一怔,可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眉心一蹙,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这样真的好吗?今晚老爷夫人他们才要是被发现了」 老爷会气晕吧? 妘州歌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在外面守着就是了,有事就叫我,爹娘他们应该不会过来了。」 舜华有些为难和担心的看了眼小姐,见她一脸不容置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只能退了出去,好好的为她把风了。 等舜华退了出去,她刚想出声就勐的被人用力的抱住了,那力道撞得她脚步都不稳的倒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她伸出手缓缓的抬起环住了抱住她的人的宽肩,柔声问道:「怎么了这是?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怕什么?」 是的,怕。她感觉得到暖暖此时心里是害怕的,从他抱着她的动作力道,还有微微颤抖着的双臂就能感受到了。 轩辕凤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她的肩上,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黑髮里,闷声说道:「你现在是在,可是我怕,怕你像以前那样突然就消失了,有人想害你,想从我身边夺走你!」 他实在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歌儿像姚姐姐那样消失了,自己会怎么样。 那些人,那些人为什么要来破坏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他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幸福?他们这样会让他有种想要将他们通通都杀个干净的冲动。 他不管他们是谁,想要做什么,但若是想要破坏自己的幸福,想要害歌儿,那就是跟他作对,那就得死! 在妘州歌看不到的地方,轩辕凤暖眼里酝酿起了阵阵黑雾,铺天盖地似的。 妘州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会了,不会像以前那样了,以前是我太蠢了才被人算计了去,现在我又不傻了,自然不会被人算计去的。你就把你的心好好的安放在你的肚子里吧。」 轩辕凤暖一把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一放,紧紧的按在了心脏的位置,「我的心不在肚子,在这里呢。」 妘州歌嘴角一抽,这是想耍流氓呢? 不过考虑到他今晚的心情,妘州歌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任由他紧握在手心里。 静静的抱了一会儿她才轻轻的推了推他,「行了,可以放开过我了。有什么坐下来再说。」 轩辕凤暖恋恋不捨的松开了她,但手里还是攥着她柔软的小手不肯放,妘州歌也拿他没办法,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就只能任他去了,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谁。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暖榻边上坐了下来,妘州歌看着他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还过来?」 轩辕凤暖一脸的委屈,「我能不来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来我心里不踏实。」 今晚不过来一下他的心都没有办法定下来,他都忍一个晚上了,要不是看妘家的人在,他在宫里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去找歌儿了。他迫切的需要通过触摸到她来确定她还是在的,让自己的心安稳下来。 他是真的怕,即使理智知道她不会有事,不会嫁到岐国去,但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是觉得害怕,害怕再去失去她。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了,不然的话他会杀光这些人为她,为自己的幸福陪葬。 岐国的人这次是触到他的逆鳞了,而且他有种感觉,岐国这次不光是冲着歌儿来的,也是冲着他来的。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头绪,岐国的人为什么会搅和进华国的事,到底是岐国人自己的主意还是说背后另有其人? 还有那位康王爷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岐国人在大殿上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会信的。还有那个小子,居然敢怂恿歌儿嫁去岐国,实在是可恶,有机会他得探探他的口风,说不定还能从他嘴巴里探出什么消息来。 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银子的蠢货,估计他这次也是被康王当枪使了,还傻愣愣的不知道,为康王说好话。 啧啧啧,也不知道他爹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傻儿子干了这种蠢事。
第二百一十四章 被捉个正着 第二百一十四章 被捉个正着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轻嘆了一声。这一个二个的都担心不已,就她自个儿还像个无事的人一样,是她心太大了? 「我不是说了吗,没事,我不会嫁到岐国去的,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你自己吧?这件事我搞不定你还搞不定?」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 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有人窥伺她,不喜欢这种不安的感觉。 「关于岐国的这件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这件事我明天会进宫看看师父怎么说,先听听师父的想法,我毕竟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我的将来不是皇上能说了算的,得师父说了算。」 轩辕凤暖眉心一蹙,慢慢的点了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你明天进宫看看权司大人是怎么说的,这件事她肯定已经知道了。我明天也要进宫和皇上说说,表明我的态度,免得有些人还以为我好欺负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妘州歌佯装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爹娘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不过」 轩辕凤暖一怔,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眼里的担忧之色被紧张忐忑所取代,目光紧紧的看着她问道:「不过怎么样?你爹娘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是你说的吗?那你是怎么说的?他们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你?」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妘州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 「那就慢慢的回答!歌儿,你快说说,你刚才说的不过是什么意思?」轩辕凤暖现在的心情那可是复杂得不行,迫切的想要知道妘家的人对于他和歌儿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态度。 妘州歌有些同情的看着他,那目光看得轩辕凤暖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眉头一皱,迟疑的试探着问道:「歌儿,你、你爹娘他们他们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不太、不太乐意?」 妘州歌慢慢的点了点头,何止是不乐意啊,他们简直就是无法接受! 轩辕凤暖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歌儿,你直说吧,你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你说出来我心里好有个数。」 「暖暖,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爹娘的看法了,看法这种事是可以改变的,以后慢慢来就是了。」妘州歌怕他听了自己的话后会乱想,所以先安慰安慰他了。 只是她越是这样说,轩辕凤暖的心就越是沉得快,不用她说就已经知道了,妘家的人对他的态度肯定是没有好到哪里去的,说不定还会极力反对歌儿和他在一起。 「我爹娘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良人,让我以后离你远点。」 「轰」的一声,轩辕凤暖有种被雷击中了的感觉,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是亲耳听到他还是觉得难受,觉得委屈。 未来岳父岳母怎么能不了解过他就给他判了死刑呢?他怎么不是良人了?他敢说这华国中,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了。歌儿跟他在一起是最适合不过了,他会对歌儿一辈子好,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护着她,绝对不会让其他女人来膈应来,伤她心 这样的男人哪里不是良人了? 轩辕凤暖有种仰头长啸,为自己伸冤的冲动。 妘州歌见他又露出了这种可怜巴巴,委屈无比的模样,那双应该是无比威严的凤眸此时满是委屈心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如果不是确定他是个男的,她都想用个泫然欲泣来形容他此时的样子了。 真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摆出这副模样,要是让爹娘看到了肯定会更加觉得他不是一个可以託付终身的人吧? 妘州歌心里在心里默默想着,只是这话她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的话某人就要失控嚎啕大哭了。 「那个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我爹娘他们只是还不了解你而已,等以后慢慢了解你之后就会明白了的。」妘州歌柔声安慰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轩辕凤暖眼巴巴的看着她问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那得时间允许他慢慢等才行啊,以前歌儿的爹娘他们都不在洛邑,但是现在可都是在洛邑了,要是哪天突然就想着说给歌儿说亲事那可怎么办?虽然说歌儿现在还在巫灵宫,但她的爹娘暗地里为她物色好人选,商量好也是有可能的,等她一出宫马上就定亲事,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 所以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轩辕凤暖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改变一下未来岳父岳母对自己的印象。 他这名声已经定下来了,一时半会的肯定扭转不过来,也太费力气了,所以从这方面着手的话不行。那就得让他们相信他对歌儿的心是真的,他会好好珍惜歌儿。只是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他对歌儿的心意呢? 他和歌儿之间的事肯定不能说出去了,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唉,真是苦恼啊,早知道如此,早知道自己有一天还会和歌儿重逢,他就不那么随便的糟蹋自己的名声了。 再一次,轩辕凤暖暗暗后悔自己曾经的放纵。 妘州歌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要不找个机会让你和我爹娘他们见个面?你们好好说说?我爹娘对你的误会好像挺大的,你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事了?」 轩辕凤暖眸色闪了闪,一脸的无辜,「歌儿,我能做什么呀,不就是对那些大臣作弄了几番罢了。他们就是瞧不起我是从民间回来的,所以就一个劲儿的想要毁掉我的名声呢。」 妘州歌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虽然她来到洛邑之后对他的事也听说过,后来也打听过,听到了不少的消息,但她也没有这么单纯,有些事不是说外人想查就能查得到的。 他的名声会变成现在这样,肯定不是她查到的那么简单,应该是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她不知道,外人应该也不知道,可是有些人知道。像是朝廷上的大臣,他们心里既瞧不起暖暖这个从民间回来的皇子,但同时又畏惧他。 轩辕风暖生怕她继续追问,忙缠着她问道:「歌儿,你有什么好办法不?你可要帮我在你爹娘面前说说好话啊,我是什么人你肯定知道的,你说的话你爹娘他们也肯定会相信的!」 「暖暖,不是我不帮你说好话啊,只是现在我要是帮你说好话,我爹娘估计会更加气恼你。」妘州歌同情的看着他,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她知道爹的脾气,这个时候她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不做,不然的话只会恰得其反,爹会更加的觉得暖暖这个人靠不住。连他们的感情之事都要靠女方,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所以她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说,免得火上浇油。 轩辕凤暖:「」 岳父岳母大舅子怎么这么难搞? 不过他很快就恢復过来了。虽然说未来岳父岳母对自己的印象不好,但至少他和歌儿这件事已经被知道了,也是向前了一步啊,总好过原地踏步。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真是起伏不定,直接从天上掉到地上,又到了半空,现在还在晃晃荡盪的没个着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所有的事都凑到了一起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妘州歌看了眼室内的漏壶说道。 轩辕凤暖也看了眼室内的漏壶,一个闪身就坐到了她身边,紧紧的挨着她,还一把将她给抱在了怀里,磨蹭着她的肩头说道:「歌儿,现在时候还早呢,我还想多待会」 现在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歌儿,和歌儿单独说话呢。 妘州歌对他这行为也是算是麻木了,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不用休息,我也要休息。」 她这么说轩辕凤暖就迟疑了,正想说什么呢,就听到舜华有些着急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小姐,小姐,二公子和六公子来了!」 妘州歌勐的一把推开了轩辕凤暖,快步走到门边问道:「二哥和六哥来了?到哪了?」 这么晚了,二哥和六哥怎么过来了,不是休息了吗?这下可怎么办,暖暖还在这里呢,要是被二哥和六哥看到那就糟了! 想到暖暖,她一扭头,以为他已经准备好离开了,谁知道却看到他居然还一副悠闲淡定的模样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甚至还端起了她刚才喝过的水就着杯口喝了一口! 「你还不走!?」妘州歌瞪大了眼。 轩辕凤暖回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脸上的酒窝深深的,加上脸上看起来干净纯粹的笑容,像个大男孩一样,「你二哥和六哥都过来了,我能走到哪里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此见见面,把事情说清楚算了。」 妘州歌要被他气笑了,「胡说八道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要是被我二哥六哥知道你在这里,你就等着被直接三振出局吧!」 说着话见他还是坐着一动不动,她直接动手推着他伟岸的身子,「你快点起来离开,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边妘州歌还在想方设法的让轩辕凤暖赶紧走,可是那边门外却传来了妘琅宁的微微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歌儿,开门,我知道你屋子里有人,趁着我还没有生气,赶紧开门,相信你不会想让爹娘知道吧?」 「歌儿,开门。」妘霆钲也沉声叫道。 妘州歌身子一僵,然后头一疼。 完了完了,看来是二哥和六哥故意来堵人的。她一时没有多想,倒是让二哥和六哥给逮着他们了。 「歌儿!」妘琅宁的声音再次响起,满是警告之意。 妘州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是轩辕凤暖已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径直走到门边一把打开了门,态度之自然,面色之淡定让人怀疑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妘州歌的眼睛登时就瞠大了,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一嘆。 门外的妘琅宁和妘霆钲面无表情,眼神森然的盯着门内的轩辕凤暖,那目光像是要将他给活生生的剥了一样。 迎着两个未来大舅子的目光,轩辕凤暖淡定如斯,还温文有礼的打了声招唿,「两位晚上好,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吧!」 妘琅宁第一次有种被人气得要吐血的感觉,一张俊脸差点都因此而扭曲了,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差一点就一下子砸过去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动人打人的冲动,这个瑞王爷的态度简直就是太猖狂,太放肆,太目中无人了! 妘霆钲也是面色一黑,冷冷的盯着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用自己的身子狠狠的将他撞开了,然后大步的跨入了妹妹的房间,「瑞王爷逾越了,这是里妘府,是歌儿的院子,歌儿的房子,歌儿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对这里熟悉得很,用不着瑞王爷一个外人来招唿,这倒是显得我们妘府不懂礼数了。」 妘琅宁也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被未来大舅子嫌弃到了如此地步的轩辕凤暖也只能暗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将门一关,转身淡定的走回了屋子里。 妘州歌难得的有些不安了起来,瞧着两个哥哥黑沉如墨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了起来,暗道二哥和六哥不会失控的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 她有些担心的吶吶开口道:「二哥,六哥,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 妘琅宁难得的对她冷下了脸,「我们再不过来你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了!歌儿,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识大体的姑娘,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们做出这样的事,你实在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妘州歌面色一变,眼里闪着难过之色,垂下了眼眸。 轩辕凤暖却是听不得有人这么说妘州歌,当即就收起了脸上的恭谨严肃,不高兴了,「两位怎么可以说歌儿,如果你们觉得歌儿做错了,那也不要责怪她,她也是拗不过我,是我执意过来找她的,从一开始她就不同意。所以你们不用怪她!她很好,她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 妘琅宁听到他的话眸色闪了闪,对他这么护着歌儿心里还是认可的,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依然冷着脸,「瑞王爷口口声声说爱慕歌儿,想要娶歌儿,可是却将歌儿的名声弃之不顾,私闯她闺房,将她置于随时被人唾骂的境地。这就是你的喜欢吗?若是如此,怕是我们妘府承受不起瑞王爷的一番感情了!」 「二哥说得有道理,瑞王爷此等行为举动分明就是丝毫没有考虑到我们妘府,考虑到歌儿的声誉。也就是歌儿年纪轻,又单纯才被瑞王爷骗了!」 「两位公子,你们可以怀疑我,质疑我,我都能理解,因为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歌儿,可是你们不能怀疑我对歌儿的感情!我会伤害任何人都不会伤害歌儿,你们没办法理解我对歌儿的感情!」 他可以容忍他们质疑他这个人,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他们质疑他对歌儿的感情!这是他最真挚的感情,他会欺骗所有人也不会欺骗歌儿!歌儿对他来说就是全世界,如果世界都没有了,要其他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题外话------ 有没有种偷情被捉的赶脚?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白菜被猪拱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白菜被猪拱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说得动听,可是妘琅宁和妘霆钲却不是那么容易煳弄的人,只见妘霆钲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好说的话有嘴巴的人都知道怎么说,纵然瑞王爷说得比唱的好听我们也是不会相信的。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感情,像瑞王爷这样的人更是如此,瑞王爷如此的煞费苦心,莫不是想要得到妘家的助力,帮助你登上太子的宝座?」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本王岂是那等会利用女子来达到自己目的的无用之人?本王就算想登上太子之位也会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利用自己心爱之人!对本王而言,要争夺太子之位也是为了给歌儿一个好的未来,无人敢欺她。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王说的是实话,对本王而言,这世间的任何事都没有歌儿重要!」 轩辕凤暖说得极其认真郑重,脸上没有丝毫的开玩笑之色,仿佛他说的是世界上最郑重不过的事,凤眸里闪烁着令人折服的光芒。 妘琅宁和妘霆钲对上了他的视线,差点就被他的眼神给说服了,好在最后一刻还是勉强的维持住了心神,可是却在心里暗道这个瑞王爷果然不简单,三言两语的差点就让他给说服了。 连他们都忍不住,更不用说是歌儿这么单纯的小女孩子了。 「歌儿,你相信他说的话?」妘琅宁问道。 妘州歌眨了眨眼,看了眼紧张的看着她的轩辕凤暖,然后柔柔一笑,坦然的回视着自己的二哥,点头道:「二哥,我相信他,我对他的了解比你们以为的,想像中的要深。我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单纯,会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了。」 顿了顿她想了想才又说道:「而且看人并不能只看外表,眼睛有时候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耳朵有时候听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我自己会判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更不用说暖暖可以说是她带大的了,自己照顾过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会不知道吗?人会变,但有些东西是不论经歷过什么都不会变的。 听到她这么说,妘琅宁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在她脸上,眼里看不到丝毫的迟疑,只有坚定,他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气,难过了起来。 他们妘家二房的一颗好好的大白菜还是让瑞王爷这头猪给拱了! 妘霆钲眉头轻皱着,显然想的和妘琅宁一样。 歌儿当着他们的面这么护着瑞王爷足以说明歌儿的心已经遗落在瑞王爷身上了,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们还在冀州城的时候,瑞王爷就已经成功的哄骗到歌儿了! 是的,妘霆钲直到现在还坚持要用哄骗两个字。 在他看来,男女之间的事就应该先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来才算是正经严肃的。可是瑞王爷直接跳过了他们这些长辈和歌儿那就是哄骗!不管他是对歌儿到底是不是真心,他这种行为对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来说就是不对! 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让歌儿的名声怎么办?歌儿的一辈子岂不是要毁了?就算他会遵照承诺娶了歌儿又怎么样,歌儿还是一样会背负损坏了的声誉,那些不好的事会像烙印一样印在她身上。 「瑞王爷,不管你说的话是真心的还是假的,我们希望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了。」半响后妘琅宁才慢慢的说道。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难道他说了这么多,歌儿的两个哥哥还是不相信他?可是如果想要证明,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就能证明的,他们总得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啊。 他毫不迴避的直视着妘琅宁,试图在他眼里看出点什么,妘琅宁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既不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动作。 半响后轩辕凤暖才怔了怔,似乎从妘琅宁眼中看出了什么,垂下了眼眸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抬头郑重的说道:「我们明白了。你们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私下这个时候独自来见歌儿,让歌儿冒险了。」 见他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妘琅宁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王爷怎么保证?」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本王是瑞王爷,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还需要什么保证?」 妘琅宁被他的话说得忍不住一笑,但飞快的就收敛起来了,看着他严肃异常的说道:「我希望王爷能说到做到,但凡以后我再发现一次这样的情况,王爷和歌儿的事就绝无可能,希望王爷谨记。歌儿是我们唯一的嫡亲妹妹,就算她一辈子不嫁,我们也愿意养着她,让她一辈子无忧,歌儿也并非王爷不可,希望王爷能明白这一点。」 轩辕凤暖听了未来大舅子的话嘴角一阵抽搐,暗道自己真是命苦,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难搞的大舅子呢?旁边那个虽然没有怎么说话,但一看就知道了也不是个容易煳弄的人。这两人将来要是故意给自己下绊子,那自己想要娶到歌儿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他无声的在心里轻嘆了一声,面上却郑重其事,「本王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只是本王也希望你们不要故意阻挠本王和歌儿的事,顺其自然。」 妘琅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倒是会讨价还价,不过也罢,这样也有时间考验考验一下瑞王爷,现在他们已经到洛邑了,总有机会和时间观察的。 「只要瑞王爷遵守自己的诺言,我们自然也能做到不故意阻挠你和歌儿的事,但最后会怎么样,还要看你们两个的缘分。我们妘府不需要攀权附贵,歌儿不喜欢的我们也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勉强她,更不用说是婚姻大事了。」 对于这点轩辕凤暖还是很有自信的,「你们放心,我绝对会用自己的真心打动歌儿,不会用权势压人的。」 说完还深情款款的看了眼妘州歌,惹来了妘州歌一记无奈的瞪视。 「咳咳!」妘霆钲冷着脸轻咳了两声。 轩辕凤暖表情一正,端的是无比的认真正经。 「既然如此,那瑞王爷是不是应该走了?」妘霆钲冷着脸说道。 轩辕凤暖看了眼屋子里的漏壶,附和着点头道:「时候确实不早了,本王也该离开,不打扰各位休息了。」 说完默默的看了眼妘州歌,妘州歌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轩辕凤暖才终于离开了。 只是看到他熟门熟路的从敞开的窗子里跃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妘琅宁和妘霆钲又是脸一黑,气恼的觉得刚才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才是。 瞧他这样子都不知道私底下来过这里多少次了! 轩辕凤暖一走,两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妘州歌身上,她忙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眼巴巴的看着两位兄长,试图以此熄灭他们的怒火。 妘琅宁见她这样子就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别露出这副嘴脸了,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一样。你真是有出息了,竟然敢背着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胆大妄为!」 「二哥,其实他也没有来过几次,就两三次而已,而且之前舜华她们也都在屋子里的,只是今晚我是担心你们过来看到了,所以才让舜华她们到外面守着而已。」不得已,妘州歌撒了个善良的小谎。 妘琅宁轻哼了一声,「最好就是如此。」 「歌儿,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既然你心仪瑞王爷,那我们也不多说劝阻你的话了。只是我们希望你能将刚才我们说过的话听进耳朵里去,不要背对着我们和瑞王爷来往过多,我们需要时间观察他,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值得你託付。你能明白我们的用意吗?」妘霆钲严肃的问道。 妘州歌点头道:「二哥,六哥,我明白,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不会背着你们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的。」 她知道是爹娘还有哥哥们担心她,所以才这么做,这么说,她都能理解和明白。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暖暖对她的心意,只要是真的,爹娘和几个哥哥们迟早会明白的。等他们明白了,相信了,自然就会接受暖暖了,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她好。 「好了,今晚的事我们不会告诉爹娘的,以后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虽然是在府中,但也不敢保证就说没人盯着我们,盯着瑞王爷,要是传了出去,外人的一句私通私会就能压死人了。」妘琅宁严肃的说道。 女子的名声不能拿来随便说事,一旦出了问题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污了的名声也很难再洗干净,他们不希望歌儿的声誉受到丁点的影响。 「二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以前是我大意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再叮嘱了她几句才起身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了妘州歌才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额头也没有心思多想了,让舜华几个进来伺候自己漱洗了一下就躺下休息了。 今夜註定是个难眠之夜了,不管是对妘家人而言还是对其他人而言。 宫宴上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洛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气氛当中,都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件事而没有真正的睡着,心思难解。 第二天妘州歌早早就进宫去了,在路上居然遇到了姬子臻! 两人可以说是冤家路窄了。妘州歌是不想理姬子臻的,可是姬子臻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看到妘州歌便让自己的轿子停了下来,她停下来了,妘州歌自然不好再继续走了。 「姬小姐这么早就出门了,真是巧。」妘州歌淡声的打了招唿。 姬子臻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穿着粉绿的襦裙,梳着单髻,髮髻垂着一串粉绿色的流苏步摇,这身打扮简单却不失灵动,倒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之色,少了两分矜持和清高。 姬子臻扫了一眼妘州歌,从她的脸上的表情和面色到身上的穿着,还有首饰的搭配都没有遗落,然后微微失落了一下。 因为今天的妘州歌和平时的妘州歌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她的面上依然只是淡淡的抹了一层粉,面色没有憔悴的迹象,精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管是衣服的穿着还是首饰的搭配也没有任何的不妥,这证明了昨晚宫宴的事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她还以为不管怎么样,妘州歌这个夜晚都是要辗转反侧,忧思重重的,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妘小姐也很早,这是要赶着进宫,去巫灵宫吗?」 面对姬子臻的问话,妘州歌也不闪躲,点头道:「是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是要进宫去跟师父说说的。」 态度之坦然让姬子臻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妘小姐何必拒绝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呢?虽然是嫁到岐国,很远,但却是王爷正妃之位,这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好事情呢。岐国和华国的关系一向又好,即使妘小姐远嫁到岐国也是随时可以回华国探亲的。」 姬子臻顿了顿又说道:「而且这样一来妘小姐也算是功德无量了,为了两国百年的友好关系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华国的百姓也会记住妘小姐的。妘家也定会因此而备受华国百姓尊崇。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妘州歌身边的舜华和舜英一听她这话立刻就怒了,性子急的舜英一个没忍住说道:「姬小姐怎么对我们家小姐说这种话?如果嫁去岐国真的有这么好,怎么不见姬小姐自个儿嫁去,反而要我们小姐嫁,这是什么道理?」 姬子臻面色一沉,冷下了脸,微抬着下巴,睥睨的看了舜英一眼对妘州歌说道:「妘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婢女为好,免得哪天为妘小姐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奴婢,那就要记住自己奴婢的身份,不要乱了规矩。我是姬家的大小姐,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奴婢来教训!」 妘州歌微微侧头看了眼闯了祸的舜英,眼里满是警告之色,舜英面色变了变,忙福身认错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要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吗?」 舜英飞快的转了个身,对着姬子臻深深的福了福身,面带惶恐和懊恼之色,「姬小姐,对不起,是奴婢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这一回。」 姬子臻正想说什么妘州歌就先她一步说道:「姬小姐,我这奴婢被我惯坏了,性子有些直,又一心护着我才口出不敬之语。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回去之后我定会好好教育一番的,姬小姐一向宽容大量,既然她已经知道错了,那姬小姐一定会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是吧?」 姬子臻刚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她堵在了嘴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让她不由得咬了咬牙,「妘小姐说笑了,我怎么会跟一个下贱的奴婢计较呢?」 倒是看不出来妘州歌对自己身边的一个婢女还这么护着,真是自降身价!奴婢就是奴婢,再忠心也只是一个下人,怎么能跟主子相提并论?妘州歌就是太过纵容自己的奴婢了。 妘州歌眉心一动,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姬小姐,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和姬小姐多说,先走一步了,姬小姐请自便。」妘州歌也不想和姬子臻多说废话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姬子臻自然也不会热屁股贴她的冷脸蛋,原本不过是想酸她几句而已,但是现在知道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白白让自己气个半死了。 「我刚才说的话还是轻妘小姐好好考虑吧,我也是为了妘小姐好,绝对不是想要害妘小姐的,希望妘小姐不要误解了我才好。」姬子臻含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妘州歌也不在意她说的话,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 姬子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响才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转身回了自己的轿子,也跟着离开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芍药花 第二百一十六章 芍药花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到了巫灵宫的时候朱雀看到她这么早就进宫了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而说权司大人已经吩咐了,说如果她进宫,那就让她到紫薇宫里等着。 一听这话妘州歌就明白师父肯定是知道昨晚的事,而且也猜到自己今天会进宫来,所以才早早就吩咐了朱雀。 她点了点头就随着朱雀到了紫薇宫。因为时辰还早,原本就安静的紫薇宫更是静得似乎连一点人气都没有,宫殿里静候着的侍女像是不存在一样,如果不是眼睛看到还真是感觉不出来这里面还有人。 对紫薇宫的安静妘州歌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微微闭着眼,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看了过去,是朱雀。 朱雀走到妘州歌面前福了福身,「殿下,大人请您进去。」 妘州歌有些讶异。 进去?朱雀姑姑的意思是让她进内殿?可是内殿是师父的休息之地,私密性很高,即使是她也是没有进去过。她来紫薇宫一般都是在前殿外殿活动,她也知道师父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过于靠近她的私生活,所以她一直都谨记这一点,并没有试图逾越。 现在师父竟然让她进内殿去? 似乎是看出了妘州歌的诧异和疑惑,朱雀微微笑了笑说道:「殿下,大人身子有些不爽,所以才让殿下进内殿,殿下不必多想。」 妘州歌一听朱雀的话忙关心的问道:「师父身子不舒服吗?可请太医来瞧过了?」 朱雀轻轻的摇了摇头,「大人说不必惊动旁人,她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所以我们并没有请太医。」 妘州歌眉心轻轻一蹙,好好的师父怎么就身子不舒服了?不会是被昨晚的事气到了吧? 可是想想又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师父并不是那种会被情绪轻易左右影响到的人,难道真的是不小心着凉了之类的? 「殿下,请吧,大人已经在内殿里等着了。」朱雀轻声提醒道。 妘州歌点了点头,「那就请姑姑带路吧。」 朱雀福了福身便走在了前面带路,将妘州歌领进了紫薇宫的内殿。 紫薇宫的面积是巫灵宫寝殿里最大的一座宫殿,也是权司大人的住所和日常活动的地方,因为权司大人喜好安静,也不喜欢巫灵宫中的人过多的谈论自己的事,也很注重**,所以紫薇宫是巫灵宫里最安静的宫殿,没有之一。 不管是宫里的侍女还是来往的人,在紫薇宫附近活动的时候都是极其小心,脚步尽可能的轻,长久以来这里的侍女都训练出了过人的本事,行走间甚至是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 所以妘州歌走进内殿,朱雀离开之后整个内殿里就只听到妘州歌轻微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在内殿里响着。她缓缓的走着,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内殿之后暗道果然是师父的风格,内殿的布置很是简洁,而且颜色有些暗沉,都是些灰沉的色调,柱子间挂着的纱幔都是淡灰色的,就只有窗台边的花瓶上插着一株盛开的芍药,为这内殿增添了一抹色彩。 妘州歌的视线落在了那株正盛开的芍药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收了回来,眼底闪着困惑。 她似乎经常看到师父这里会有芍药花,而且不管哪个季节都有。像现在不过是四月,可是师父这里的芍药花已经盛开了,师父似乎很喜欢这种花,前殿放着,外殿放着,连内殿这样的地方也放着,而且那个位置 师父难道是经常盯着窗台边上的芍药花看?还是说着芍药花对师父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权司大人的声音将她的游离的神智拉了回来,她闻声看了过去不由得微微一怔,她居然看到师父没有挽发!或者应该说是没有好好的挽发,长长的乌髮垂在身后,只是松松垮垮的挽了个髮髻,用一根木钗别住,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袍,完全没有往日的严肃和一丝不苟。 这么随意的权司大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都有些愣怔了。 不过这样的权司大人却是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严谨,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而且可能是因为她脸上没有上妆,素着一张脸,妘州歌竟然觉得师父长了一张很是美丽的脸,这种美丽还颇为妖娆,别具风情。 妘州歌心里冒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想法。难怪师父平时化了那样的妆容了,原来是想盖住自己的容貌,不然她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出去,大概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她可是权司大人呢。 「师父」 权司大人瞥了眼妘州歌,对她眼中的诧异视而不见,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为师今天有些不舒服,就懒惰了,让你这个做弟子的看到了,实在是有损为师的威严。」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妘州歌却是摇头认真的说道:「师父说笑了,这样的师父倒是让弟子觉得更加亲切了。」 「师父好好的你怎么就不舒服了?可是晚上着凉了?」妘州歌关心的问道。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似乎是有些烦躁的伸手揉了揉额头,「这天气怎么会着凉,为师是觉得太闷热了。」 妘州歌沉默了会儿才说道:「师父要是觉得闷热,让朱雀姑姑端个冰盆进来凉一凉就是了,怎么还让自己不舒服起来了呢?」 「罢了罢了,估计是为师年纪了,所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了。你这么一大早过来是为了昨晚宫宴的事吧?」权司大人没和她在自己的事情上纠缠,转了话题问道。 妘州歌也不躲闪,点头道:「昨晚的事想必师父也听说过了,弟子有些疑惑,所以才早早进宫向师父讨教。」 「岐国这次的举动确实是有些反常,为师也是在想他们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将华国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娶回去当王妃,岐国的女子都死绝了难道,非要到华国求娶?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权司大人对岐国这次的举动是很不喜的。明知道首席巫女在华国意味着什么却还是在宫宴上提出了这样无理的请求,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别有用心! 「弟子也觉得岐国这次的举动有些反常,匪夷所思,弟子觉得他们是冲着弟子来的,只是弟子想不明白岐国的人为什么会把注意打到弟子身上,明知故犯。还有那位康王爷」 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何来的爱慕之说? 权司大人摆了摆手说道:「这些都是朝廷上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岐国提出来的事为师是不会答应的,为师不答应,皇上也不能随意决定。为师听说瑞王爷昨晚已经当众表明非你不娶,要是能见过你和瑞王爷的亲事定下来,或许就能好好的堵住齐国人的嘴巴了,他们总不能要华国王爷的未来王妃跑去岐国给他们康王爷当王妃,如此一来的话,华国的脸面往哪摆?瑞王爷就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了,皇上如此好面子,应该明白孰轻孰重。」 妘州歌一阵无语,发现师父在提到皇上的时候总是有种莫名的怎么说呢,让她觉得好像师父对皇上好像、好像有什么怨恨似的。只是她不太确定,只是有时候师父表现得是如此,但即使她感觉到了,却并不明显,师父藏得很深,只有很少数的时候才会意外的被她察觉到了。 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她也不太确定到底会不会是自己感觉错了,师父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怎么会对皇上有什么怨恨呢?巫灵宫的存在就是为了华国的安稳,守护华国的百姓,也守护华国的皇室。师父没有理由怨恨皇上,从她打探到的消息来看,从师父进宫到师父成为权司大人的这间时间里,皇上似乎没有和巫灵宫产生过太大的矛盾。 「你和瑞王爷之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权司大人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后沉默了起来,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说到了她的亲事,所以她才沉默了起来。 只是不等她回答,权司大人却又迳自说了起来,「一开始为师确实是想让你将来继承权司大人的位置,为师也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巫灵宫定会重振往日辉煌。只是后来为师想了想却觉得这个想法自私了,你还有家人在,若是进了巫灵宫终身不嫁,你家人应该是不愿意的。」 「所以这件事就作罢了,为师应该还能撑个十来年,到时候再另寻他人继承巫灵宫便是。现在你爹娘也到洛邑了,是时候商量你的婚事了,瑞王爷估计不愿意等太久。现在又碰上岐国的事」 说到这个妘州歌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之色,「这件事弟子已经跟家里的人解释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妘州歌没有注意到权司大人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下,似乎是有些不满。 难道她的家人还嫌弃瑞王爷不成? 「我爹娘他们对瑞王爷的了解不深,所以对他有些误会,对我们的婚事可能暂时还不会松口。」妘州歌简单的说道。 「既然如此,为师直接到皇上那里让他给你们赐婚得了,既然能给四王爷和姬子臻赐婚,自然也能为你和瑞王爷赐婚了。为师就问你,你自己的想法,你愿意嫁给瑞王爷吗?」 纵使妘州歌歷经两世,可是被人当面问这种事,还是觉得有些羞赧的,半响才忍住了内心的羞涩,强装镇定的说道:「我相信瑞王爷的人品。」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权司大人也明白了。 她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注意到她白皙的耳朵有些泛红,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温声说道:「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关乎一辈子,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自然是希望你以后平安幸福的。」 「弟子明白,师父是为了弟子好。」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没意见,那为师就寻个时间跟皇上提了,这件事越早定下来越好,免得让岐国的人有机可乘。」 妘州歌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师父为弟子奔波了。」 「你既然是巫灵宫的人,那就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为师身为权司大人,若是连巫灵宫的人都护不住,做这个权司大人又有何用?为师就以后你们日后大婚之后能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相互忠诚信任,陪伴彼此一直走下去,免得将来遗憾终身。」说着说着权司大人的话里忍不住流露出了些许失落和遗憾。 妘州歌心一动,试探的问道:「师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遗憾?」 权司大人的目光忽的变得悠远了起来,半响后视线落在了那株芍药上,微微出了出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笑容,但很快却抿直了唇角,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悠远怀念的目光也变得幽深暗沉。 她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师父年纪都这么大了,什么事没有经歷过啊,人生里有遗憾也是正常事。你还年轻,能避免就避免吧。」 妘州歌能感觉到师父一瞬间气息的变化,心里暗暗猜测师父的过去或许真的有什么故事也说不定。 「你父母那边就要靠你自己去解释了,你和瑞王爷的亲事能得到你父母的认可和祝福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瑞王爷心仪你,想必也不希望你因为和他的事而跟家里的人闹矛盾。为师也不好出面跟你父母说,免得他们误会,传出去对你们也不好。」 顿了顿,她又轻嘆了一口气,「瑞王爷此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名声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给外人听的,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样,还需要用心去看,去了解。你爹娘来到洛邑的时间还短,不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就靠你去解释了。好好说说,你爹娘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想必他们会明白的。」 妘州歌听到这话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了起来,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问道:「师父,你、你是不是认识瑞王爷?」 权司大人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瑞王爷为师当然是认识的了。在华国,还有谁不认识瑞王爷的吗?」 妘州歌又再次无语了,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师父故意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师父,我觉得你似乎挺维护瑞王爷的。」 权司大人眉心一动,眼里有些疑惑,「哦?为师让你觉得为师在护着瑞王爷?怎么看出来的?」 妘州歌有些拿不准师父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在问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朝廷上大多数人在说起瑞王爷的时候都是摇头嘆气或者是避讳的多,甚至口出恶言,语带鄙夷。可是师父却为瑞王爷说话,所以弟子觉得师父是不是和瑞王爷认识,曾经有过来往。」 「你多想了,为师是权司大人,和瑞王爷没有利益交集跟冲突,自然能公正客观的说话了,朝廷上的和瑞王爷有利益交集有冲突的人当然会带着主观情绪去评价瑞王爷了。所以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别瞎想了。」 妘州歌瞧了她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眸,嗯了一声,可是心底的疑惑却是越发的重了,决定下次见到暖暖要问清楚才行。 她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的,师父的为人她知道,不会轻易帮人说话的,她帮暖暖说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给她的感觉好像师父是暖暖的长辈一样,所以才这么关心他的亲事。 不过如果是真的,暖暖和师父是怎么认识的?师父进宫已经很多年了,暖暖回宫的时间跟师父进宫的时间相比真是短太多了,一个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一个是王爷,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关系才对。 妘州歌是百思不得其解。 权司大人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他总要跟为师说说,不能擅自决定巫灵宫里的人的事情。」 妘州歌抬头见师父脸上露出了些许苍白疲倦之色,关心的说道:「师父,你若是不舒服,还是轻太医来看看吧,身子重要。关于岐国的事,弟子知道该怎么做,师父不必太过忧心了。」 「不用请太医,为师自己也通医术,这点小毛病都处理不好的话还怎么当这个权司大人。你回去吧!」 妘州歌站了起来福了福身才轻声走了出去。 权司大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才将朱雀唤了进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诱人的利益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诱人的利益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权司大人知道自己身体并没有任何不妥,就是心里有些抑郁罢了,弟子的事让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心里思绪翻腾,一时没有及时调整,夜里睡不好所以才有些头疼而已。 自己想通之后自然就没事了,至于身体,她自己也通医术,摸一摸脉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出问题了,所以根本就不用请太医。她也只是在很严重,自己没办法诊脉的时候才会让朱雀去请太医,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为了这件事,权司大人亲自去了趟皇宫,这个地方若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她还真是不想来,不过为了自己的弟子,也没办法。自己先过来好歹是占了主导权,迟了也不知道岐国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她到底是料错了,她到皇宫的时候岐国使团为首的人正好也进了宫,不用别人说也知道他们进宫是为了什么事了。 御书房里,皇上正在接待岐国的人,事上上他们进宫已经有一些时间了,为了的就是两国联姻的事。岐国人的意思是他们属于的人选是妘州歌,也觉得只有妘州歌才能配得上他们岐国的康王,成为他们的康王妃。 皇上却是不能答应的,就像昨晚说的那样,首席巫女是巫灵宫的人,在华国的地位也很特殊,更加不用说现在妘州歌还没有从巫灵宫离开,还是正正经经,经过加封的首席巫女了。若是就这样将妘州歌嫁去岐国,那华国可就要沦为笑柄了。而且这样的事传出去的话,百姓会怎么看待皇室,会怎么看待他这个天子? 这个脸他丢不起,也不愿意丢! 而且老三那个小子早就放话了,他是非妘州歌不娶,若是没有了妘州歌,他就这辈子就不娶妻子,要自己过一辈子。他虽然是被他的话气个半死,可是也明白他的性子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万一以后他真的不娶了,他也逼不了他,他可不是老四那么容易拿捏的。 对这个儿子他是又爱又恨的,从小就流落在了民间,那么大才领回宫,性子都定了,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可是却在民间吃了那么多的苦。又因为他娘亲的事,他心里对他是有怨恨的,他明白。 想着那个美丽柔弱的女子,他不是说没有怀念,没有可惜的。只是人已经死了,想这些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的培养这个儿子,跟老四相比,他更加符合自己的期望。 至于妘州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等将来他娶了她,时间久了,他对她的感情自然就淡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皇室的男子更是如此,他身上流着他的血,自然不会例外。 所以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妘州歌都不可能嫁到岐国去。 只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岐国的人松口,能和平的解决这件事才是要担心的,岐国的人态度坚决,闹得太僵的话两国的关系受到影响就不好。 所以双方一下子就谈僵了。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皇上身边的近侍弓着身子轻步走了进来。 「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皇上的面色有些难看,看了眼近侍,沉声问道:「什么事?」 「皇上,权司大人在外面求见。」 皇上一怔,然后面色一变,马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连忙说道:「快请大人进来!」 权司大人过来了这件事就交给她去烦恼好了,妘州歌是她的弟子,是巫灵宫的人,她是权司大人,既然要解决,那就交给她处理吧! 岐国的人面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凝重,没有想到这么巧就碰上权司大人了。他们原本就是想着说趁着巫灵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件事解决了,让华国的皇上将此事答应下来,就算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不答应那也是华国的皇帝要烦恼的事。 可是谁知道权司大人竟然这么快就有动作了,他们已经尽快的进宫了,没有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和权司大人撞上了。这下想要在今天将事情定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权司大人是巫灵宫的人,不同皇上,只要给出一定的承诺,想要让皇上答应这件事不是不可能。可是换到权司大人身上就不一定可行了。 权司大人进了御书房的时候简单的对皇上行了礼,对岐国的人却是招唿都不打一声,只是淡淡的一瞥就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不知道皇上正在招待客人,本宫来得似乎不是时候。」权司大人淡声说道。 皇上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大人说笑了,这是岐国的使者乌大人和蒋世子。」 乌大人就是那名留着鬍子的中年男子了,蒋世子就是那名贵公子了。 权司大人闻言望向了坐在她对面的两人,点了点头,「原来是乌大人和蒋世子,已经来了华国,那就要好好的玩玩,见识一下华国的风土人情了,洛邑好去的地方也是有许多的。本宫听说诸位要留下来参加四王爷大婚,那可是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让皇上安排一名官员负责招待你们,免得冷落了各位。」 乌大人忙笑着说道:「权司大人客气了,我等上次来洛邑的时候已经由妘大人——哦,我说的妘大人是指枢密使大人,他们一家已经带着我等去逛过一圈了,对洛邑我们也了解了一些,就不劳烦贵国专门让官员招待我们了。」 「是啊,上次妘州歌他们一家已经带着我们在洛邑玩过了,我们玩得很开心。说实话,也就是那次才促成了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才有了这次联姻的事,由此可见我们岐国是多么的诚心想要促成这次的联姻了。」蒋世子接话说道。 皇上看了眼权司大人,却见她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心思来,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这个女人怎么就不像他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心思简单呢,这样一来他也不用这么费心机了。一个女人藏着这么深的心思做什么,难怪要待在巫灵宫了,出了宫的话,这样的女人谁敢娶?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皇上脸上是丝毫不显露出什么不妥来的,还面色凝重的轻嘆了一口气,「乌大人,朕知道这次你们岐国的诚意很足,如果换做是旁人,我们华国定会答应,只是你们提出来的请求实在是我们华国不能答应,刚才朕已经说过了。这妘州歌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不说朕了,就是权司大人也是不会答应的,权司大人,你说朕说得可对?」 权司大人看了眼皇上,缓缓的点了点头,「皇上说得对,本宫这次来就是为了此事。」 说完将视线落在了乌大人和蒋世子身上,淡淡的说道:「两位,不管岐国的诚意如何,这次的联姻,如果你们坚持联姻的对象是本宫的弟子妘州歌,那这次的联姻恐怕就只能作罢了。」 「两位不是不知道首席巫女在华国意味着什么,知道却还要提出这样的请求,请恕本宫不能理解。而且本宫的弟子妘州歌在你们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商议好了将来要许配给瑞王爷的,你们这样插一只脚进来,难道真的是想要我们华国让出一个王妃去给你们岐国?这样岂不是要让华国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乌大人唿吸一窒,忙缓了口气说道:「权司大人严重了,既然说是商议好,那就是还没有向天下人公布出去,那就是还有迴转的余地了。瑞王爷虽然身份尊国,可是跟华国的百姓和江山相比难道不是应该做出退让吗?而且我们岐国的诚意你们还没有完全的了解,在宫宴上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呢。」 权司大人不太感兴趣的问道:「哦?不知道你们还许下了怎么样的承诺?」 乌大人和蒋世子相视了一眼,蒋世子头一仰,骄傲的说道:「我们康王爷说了,只要你们华国答应将妘州歌嫁与他做王妃,那他将从他的封地里取出三座城池作为聘礼!而且不是那等荒凉无人之地,就算不是最繁华的城池也绝对不会是最差的!」 皇上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了惊愣之光。 什么?三座城池?!康王爷竟然要用三座城池作为聘礼迎娶妘州歌?这不是在开玩笑?三座城池换一个女人?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心里微微一沉。没有想到岐国还留了一手,还是这么大的手笔,三座城池! 「蒋世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康王爷要用三座城池作为聘礼送给华国?你们陛下能同意这么荒唐的事?」皇上冷静下来之后显然是有些怀疑的。 「这是康王爷自己的封地,他愿意,我们陛下是不会过多干预的。」 岐国和华国的情况有些不同,在岐国,皇子如果被封为王爷,那是可以拥有属于自己封地的,然后在封地的范围内,这些土地,甚至是城池都是可以随便王爷处置的。所以这次康王爷要拿出三座城池作为迎娶妘州歌的聘礼,皇上虽然不太高兴,但最终还是被康王爷说服了。 所以如果华国的皇上担心岐国会出尔反尔的话实在是没有必要,既然这种话说出口了,那就绝对不会轻易反悔的,一旦反悔了,就该是岐国沦为天下人的笑话了。 皇上听了乌大人的话表情更加的怪异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像是不敢相信岐国的人真的同意康王爷那三座城池来换一个女人一样。但又有些隐隐兴奋,三座城池啊,即使只是小城池也是非常的吸引人了,而且乌大人还说了就算不是最好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差的! 华国的国土虽然还算辽阔,但作为君主,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国土太辽阔的,自然是越广阔越好了。 「不知道康王爷打算用哪三座城池作为聘礼?」皇上试探的问,引来了权司大人的一瞥,但是他这会儿的心思已经放在了了三座城池上,无暇他顾了。 乌大人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陛下,康王爷说了,到底是哪三座城池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只要贵国提出的要求不太过分,康王爷都能答应。」 皇上眼里一瞬间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亮光。 「康王爷倒是大方,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万,康王爷竟然愿意用三座城池来换一个王妃,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权司大人淡声说道,声音平静无波,让人无法窥探她的心思分毫。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我们康王爷也是性情中人,不然也用不着千里迢迢的来到华国求娶妘三小姐了。所以我们希望陛下和权司大人能好好考虑清楚,不要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岐国的诚意是非常足的。妘三小姐嫁到岐国之后也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乌大人诚恳的说道。 皇上正想说什么,但权司大人就先一步说道:「两位也不用心急,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仔细商量讨论,既然你们要留在了洛邑参加四王爷的大婚,不妨先将心思放在游玩上,尽情的在洛邑玩乐一番,而后再来讨论这件事。本宫会和皇上好好商量考虑的。」 乌大人眸色闪了闪,摸不准权司大人到底是真的被这个条件打动了还是在施展缓兵之计,有意想要拖延时间。可是现在他们却不好太过咄咄逼人,将事情闹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也罢,时间还有,那就慢慢来,妘州歌身份不简单,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一下子就答应了,而且还有瑞王爷那里要处理。听说华国的皇帝对瑞王爷这个儿子特别的宠爱,瑞王爷在昨晚当众说出了那样的话,可见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口让妘州歌嫁去岐国的。 留些时间给华国的皇上说服自己的儿子也好。 这么想着,乌大人便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扰,先行告退了,希望两位能好好考虑我们说的话,这次联姻对华国和岐国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皇上有些失望他们提出了告退,不过看到坐在一旁动也不动的权司大人,他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肚子里,相比之前面色和态度就好了许多,甚是温和的说道:「那你们就先回行馆稍作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朕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乌大人和蒋世子很快就离开御书房了,两人离开之后御书房就剩下权司大人和皇上两人了,两人一开始都是一阵沉默。 皇上是在想自己应该要怎么开口说说刚才的事,三座城池确实是很有诱惑力,如果有三座城池作为交换,那计算妘州歌嫁去岐国,华国的百姓也不会说什么了,毕竟用一个女人换三座城池,实在是一件再划算不过的事。 华国和岐国停战已久,在不打仗的情况下是无法扩充土地的,现在岐国愿意主动让出三座城池,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好事,用一个女子就能换来三座城池,这种事换做是任何一个君主,甚至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愿意做。世间上的女子千千万万,少了一个还有更多,但是三座城池可不是每个时候都有的。 换做是寻常时候,想要得到城池,除了战争之外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大人,朕看这件事」皇上的话没有说完,但未完的话里暗含着的意思却是非常的明确,皇上面对三座城池,心动了。 有了这三座城池,那先前的担心就不存在了。 权司大人似乎早就料到了皇上会这样,也不着急,而是淡淡的说道:「皇上,您只想着将妘州歌嫁到岐国去能换来三座城池,却没有想到如此一来,大家会怎么看华国。这偌大的华国,想要得到城池竟然要牺牲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去讨好岐国吗?」 皇上眉头一皱,发现她想的和自己想的完全相反了。 「大人何不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这件事?妘州歌虽然是首席巫女,但却不是唯一的,再选就是了,牺牲她一个人,换来这么大的利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传出去华国的百姓也会理解,甚至是高兴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嘲笑的。 「皇上不必多说,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从来就没有说嫁到异国去的,首席巫女在华国意味着什么皇上不是不知道,为了三座城池就坏了护国几百年以来的规矩,这种事巫灵宫万万不能做!本宫就将话搁在这里了,妘州歌绝对不能嫁到岐国去!希望皇上三思!妘州歌要么一辈子留在巫灵宫,要么就只能嫁给华国的人,这就是本宫的态度!」 皇上差点没有被权司大人决绝的话给气得头顶冒烟。 女人就是女人,头髮长见识短,不能从大局上考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着的人怎么能被死的规矩约束着呢?再说了,这次的事也是为了华国好,她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这个时候更加应该支持他这个皇上做出这个决定才是。怎么能因为私情而做出损害华国利益的选择呢? 还是她根本就是巴不得看他这个皇上倒霉,看着华国倒霉?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资格做权司大人?她是不是已经忘记巫灵宫存在的价值了? 「大人!朕知道你喜欢妘州歌这个弟子,但是朕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私人感情的事而误了大事!这事事关华国利益,三座城池意味着什么即使你不是朝廷命官你也应该明白,区区一个妘州歌怎么能跟国家的利益相提并论?巫灵宫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守护华国,和华国的皇室,你不要忘记了这一点!」皇上沉下了脸。 权司大人面色不变,坦然的说道:「皇上,本宫就是因为时刻谨记着自己身上的使命,所以才要劝阻皇上不要为了眼前的这点小利益而忘记了更长远的利益。岐国一直记恨着当年战败成为华国附属国的事,近两百年岐国已经逐渐强大起来,对华国的态度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岐国会无缘无故的给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就是为了娶一个女子?」 权司大人斜瞥了眼满色阴沉的皇上,眼底闪过了一丝讥讽,面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敬,继续说道:「皇上,换做是您,您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吗?用三座城池换一个异国的女子?这对康王爷有什么好处?妘州歌是能帮他在夺权的路上走得更顺利,还是他想利用妘州歌做什么事,例如探取华国的消息,将来方便做什么事?」 皇上面色一变,眉头一皱,低垂着头思索了起来,越是想就越是心惊。 权司大人注意到他面色的变化,嘴角扯了扯,也没有多说,垂眸静静坐着,有些话适宜点到即止,说太多就过了。皇上一向疑心重,她刚才说的话定会让他起疑心的,想得越多就越是怀疑。 她就不信他还能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答应此事,她就不相信他这个皇帝真的做得如此的窝囊无用!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谁让你进来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谁让你进来的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岐国的人这次来华国是为了联姻的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却不知道岐国人想要娶的人居然是他们华国的首席巫女!这简直就是荒谬!他们华国的首席巫女怎么可能嫁到岐国去?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洛邑,洛邑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态度基本都一致,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首席巫女怎么能嫁到岐国去呢?虽然首席巫女加封才两年,还没有做过太多让人簇拥的事,但不是说没有,加上巫灵宫这么多年以来树立的威望,在百姓心目中,皇帝是天子,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和首席巫女就是除了天子之外他们最信仰的。 现在要将他们的信仰送到岐国去做王妃?他们岐国没有女人了不成,要到他们华国来娶?而且还想娶他们的首席巫女,太过分了!这周边的国家哪个不知道首席巫女在华国意味着什么啊,明知道如此,还提出这样的请求分明就是别有目的! 妘州歌自从两年多前加封之后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的,但凡大大小小的祭祀祈福她都几近完美的完成了。甚至在去宝龙寺为华国祈福时还预算过两场天灾,传信回朝廷上让朝廷提前做好了准备,让百姓免遭苦难之苦。而且这几年华国也还算是风调雨顺,相比前几年各种天灾**来说,简直就是好太多了。 在百姓看来,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妘州歌的功劳,当年挑选首席巫女的事传遍了护国的大江南北,大家都知道妘州歌是上天指定好的首席巫女,难得拥有纯净灵力的人,这在华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这对华国的百姓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也非常让他们安心的事。 现在说岐国的人要让首席巫女去岐国做王妃,这不是等于夺走了他们的信仰和庇护的人吗?他们当然不愿意了! 所以这次岐国的人在洛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去到哪里都遭到别人的白眼,最后他们没办法换上了华国的衣服才勉强的躲了过去,不用出门都遮遮掩掩的。 岐国的人一开始还很淡定,乌大人信心十足,觉得自己那天在御书房抛出了这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作为华国天子的皇帝不可能不会心动,三座城池啊,哪个做君主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领土更加的辽阔?而且他还说了,具体是哪三座城池这是可以商量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华国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得到岐国三座发展得很不错的城池! 这件事就是天大的好事!华国的皇帝会不心动?他不相信,所以他可以说是胸有成足的在行馆中等着好消息,每天优哉游哉的在洛邑里到处逛着,也不急。 随着使团一起来的蒋世子就有些心急了,妘州歌不答应,而且还有一个难搞的瑞王爷,这门亲事想要成的话估计没这么容易。虽然说他们岐国开出的条件确实是非常的诱人,可是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一些不为利益所动的人。他就担心妘州歌和瑞王爷是这种人。 为此他还专门到妘府去拜访过,只是妘府的人一听他的身份立刻就拒绝了,根本就不让他进妘府,也管不上失不失礼的事了。蒋世子很是郁闷和委屈,觉得妘府的人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小题大做了。 这天他又来到了妘府,准备今天一定要想尽办法,逼不得已的话用些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的,例如拿自己的身份来做做文章。当然了,不到最后他是不会用这个办法的,用了这个办法就是等于将他上次来洛邑跟他们一家建立起来的交情都白白浪费了。 他带着自己的侍卫缓步走上了台阶,叩响了大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开门了,只是看门的僕人看到他顿时就脸一垮,「怎么又是你啊!」 天天来,天天被拒绝,他不嫌烦,他们做下人的都嫌烦了,都说了老爷说不让他进来,非不听。 蒋浩楠脸上还是维持着彬彬有礼的笑容,说道:「麻烦请通报一声,岐国蒋世子拜访。」 妘府守门的人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嘆了一口气,「蒋世子,不是小的不帮您通报,只是我们老爷说了,不接待岐国的人,世子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蒋浩楠眉头一皱,「你们华国不是有句话说来者是客吗?还是上门来的客人,本世子既不是坏人,也不是妘府的仇人,妘府岂有不接待的道理?你们大老爷不是大学士吗?怎么可能连这点礼仪之学都不懂?莫不是你这个下人竟然私自替主子做决定?」 下人面色一变,忙摇头摆手说道:「蒋世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小的只是一个下人,哪敢替主人做决定,这些可都是我们老爷说的。你们岐国人做过什么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老爷会接待你才怪呢。」后面的话下人嘀咕着,不敢说太大声,毕竟是岐国的世子,他这个下人还是得罪不起的。 不过这个岐国的世子也真是的,他们想要让妘府的三小姐嫁去岐国,当然就不会受老爷的欢迎了,要不是因为他是岐国的客人,老爷早就让人用扫把扫他出门了!哪里还会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来烦人。 「如果不是,那你就去通报!本世子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蒋浩楠将客人两个字咬了重音。 下人听到了他的重音,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起来,想了想还是说道:「那请世子稍等,容小的去禀报。」 蒋浩楠冷着脸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在暗暗窃喜,心道这次他应该可以进入妘府了吧?只要进入妘府他就不怕没有机会。就算不能说服妘家的人,那见到妘州歌也好,现在他要先做的起码是见到妘州歌才行啊! 只要说服了妘州歌,还怕妘家的人不答应吗? 下人关上了门去禀报了,蒋浩楠站在妘府大门前耐心等候着。 「这位公子,你是谁?怎么站在妘府的大门口?」 一道有些疑惑,又有些柔弱的女声从蒋浩楠身后传了过来,他嗖的一声转过身就看到一名穿着粉色齐胸襦裙,额前留着齐刘海,头上梳着双丫髻,髮髻上缠着一条又细又长的绸带,刘海下是一双似水般的双瞳,长长的眼睫毛时不时的扑闪着,正有些好奇有些疑惑的瞧着他。 蒋浩楠一怔,「这位小姐,不知道你是」 粉衣女子轻移莲步走上了台阶朝着他轻轻的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小女子是妘府小姐,正好回府,不知道公子在此可有什么事情,如若没有还请公子移步离开,妘府大门前是不准逗留的。」 蒋浩楠眼睛一亮,妘府的小姐,那岂不是妘州歌的妹妹? 「你是妘州歌的妹妹?」 妘婉莹眨了眨眼睛说道:「她是我三姐,公子认识我三姐?」 听到肯定的答案,蒋浩楠立刻就笑开了,本来就俊美的脸更是光彩夺目,惹人注意了。 妘婉莹看到蒋浩楠脸上的笑容眸色闪了闪,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片红晕,让白皙的脸蛋儿变得诱人无比,粉嫩得就像一只成熟了的桃子一样。 蒋浩楠心里想着事,没有注意到妘婉莹脸上的娇羞,上前了几步走到她面前停住了脚步,彬彬有礼的对她拱了拱手温文尔雅的,高贵十足的说道:「原来是妘府的小姐,失礼失礼了。本公子是岐国的世子,姓蒋,正要上门拜访,在等着贵府的下人通报。」 妘婉莹一听立刻就笑着说道:「蒋世子来者是客,又身份高贵,怎么能在外面站着等呢?是府中下人失礼了,请世子不要见怪。如果世子不嫌弃的话,不妨随着我一同进去吧,爹和二叔知道世子来访定会很高兴的。」 蒋浩楠一听双眼顿时一亮,心里高兴得要命,但是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犹豫的样子,问道:「这样不会太冒失打扰了吗?」 「怎么会呢?爹和二叔都是好客的人,世子又是从岐国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我们妘府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世子是冒失打扰呢?」 「这样啊」蒋浩楠还是微微蹙着眉头很是犹豫。 妘婉莹见状眼珠子一转,说道:「蒋世子请吧,虽然现在还不是六月炎热的天气,但外面日头也毒着,万一世子因为在外面候门而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们妘府可就难辞其咎了。」 似乎是被妘婉莹的话说动了,蒋浩楠这才露出了笑容,「既然妘小姐这么说,那本世子就打扰了。」 「世子请。」 妘婉莹让丫鬟迳自推开了门就带着蒋浩楠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蒋浩楠这才想起了什么,侧头问道:「不知道小姐在妘府排行第几,本世子也好称唿。」 总不能妘小姐妘小姐这样叫,据他所知妘府的小姐可不只是两个而已。但是具体的他就不知道到底有几个,排行又是如何,他只知道妘州歌是排行第三的嫡出小姐,而且她的父亲先前是冀州州牧,而是妘氏一族的家主,可谓出身高贵了。 妘婉莹听到他的话眸色闪了闪,轻声道:「我只是府中很普通的一位小姐,不敢说出排行,世子唤我一声妘小姐便可。」 蒋浩楠听了也不勉强,知道华国的女子都是如此,不会轻易向外男透露自己的信息,「哦,既然如此,本世子便唤你一声妘小姐吧。你是妘大学士的女儿吧?本世子听说妘大学士有嫡出小姐两位,其中大小姐早年已经嫁给了大将军府的韩副将,另外一位现在已经也及笄了,那一定就是你了。」 蒋浩楠原本是想趁机和妘家的小姐拉拉关系的,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但是却不想弄巧成拙,说的话刚好刺中了妘婉莹心里的伤。 她的出身一直是她最在意的事,现在被人提起,还是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羞辱。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她不会故意误导他,但也不会主动解释,这都是他自己想的,可不是她说的。 所以她只是低下了头,像是害羞一般低声说道:「世子说笑了。」 但是她这副模样落在蒋浩楠眼里就是默认了他的话,承认自己是妘大学士的嫡女儿了。 「妘家果然不愧是华国的百年世家,妘三小姐姿容出众,其他的也让人惊艷,妘大学士教女有方啊,本世子瞧妘小姐定是洛邑有名的贵族小姐了,气质出众,姿态大方得体,果真不愧是嫡出的小姐。」蒋浩楠嘴巴一张就是夸赞的话,关键他说得还无比的诚恳,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被人夸,特别是被一名身份尊贵,容貌俊秀的男子夸赞时就更加的让人觉得甜滋滋了。 所以妘婉莹立刻就娇羞的红了脸,羞怯不已的低垂着头只管往前走,像是被他的话夸得极不好意思似的。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妘府的嫡出小姐,只是庶出的而已。 两人边走着,边时不时的聊上两句,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前院的位置了,妘婉悄悄的看了眼四周,趁着四下无人轻声说道:「世子,我就不带着你进去了,我是女眷这个时候应该回后院了。前边就是前院了,世子可自行去客厅,自有下人招待,不会冷落了世子的。」 「多谢六小姐了。」蒋浩楠也没有多说什么。 妘婉莹扭捏了一下才小声的说道:「世子,我有个小忙想请世子帮帮,不知道世子可否答应我?」 蒋浩楠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了一道光,「你说,本世子能做到的话一定帮忙。」 「等会若是爹或者二叔问起来,世子可否帮我隐瞒是我带世子进来的?妘府家教甚严。若是爹和二叔知道我将外男领了进来,肯定会责备我的,男女授受不亲」 「哦,这样啊,没事,本世子不会乱说话给妘小姐惹麻烦的。」蒋浩楠拍着胸口保证。 妘婉莹羞怯一笑,「那就多谢世子了,世子请继续往前走,我得回后院了。」 「妘小姐请。」 妘婉莹福了福身就带着自己的婢女回后院了,蒋浩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会儿后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朝着前厅而去了。 妘二老爷今天早了点回府,听到下人的禀报心里顿时又不高兴了。这个蒋世子的脸皮还真是厚,他都拒绝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还是不停的往妘府跑,让人烦不胜烦,一听到他的名字他就想起了岐国这次来华国的目的是想要抢走他的宝贝女儿,就对他喜欢不上来。 上次的时候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性子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见多那些喜欢耍阴谋诡计的,看到如此率直的年轻人自然是喜欢的。可是现在,他喜欢不起来! 听了下人的话他想着说一直这么避而不见总不是事,既然如此那他干脆亲自去拒绝他好了,免得他整天在妘府外面熘达,让人瞧见了还以为妘府和岐国的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或者是答应了岐国呢。 只是他匆匆的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去大门亲自拒绝蒋浩楠的时候,才走到前院就看见原本应该在大门外候着的人此时已经在府里了! 他脚步一停,一怔,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难道蒋浩楠被拒绝多次,所以这次不耐烦了,竟然不请自进?堂堂一国世子竟然做出了这么失礼的事?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蒋浩楠此人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规矩礼仪还是懂的,而且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他不可能会明知故犯,做出什么让妘家人厌恶的事,这样一来岐国的事就更加的难成了。 所以他是怎么进来的?妘二老爷心里很是疑惑。 那边蒋浩楠也看到妘二老爷了,脸上一喜,忙大步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也不因为自己世子的身份就瞧不起人,像个普通的晚辈一眼给他行了礼,「二老爷,许久不见了,身体可还好?浩楠甚是想念上次在洛邑的日子。」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蒋浩楠摆着了这副面孔,妘二老爷哪里还真的能做出将人赶出去的事,妘府可是百年老家族,是万万不能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的。 但让他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待他又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冷着脸轻哼了一声说道:「不敢,世子客气了,最近老夫因为岐国提出联姻的事寝食难安,担心老夫的歌儿被迫嫁去异国他乡,身子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蒋浩楠一阵尴尬,伸手摸了摸鼻子,吶吶的说道:「二老爷,其实你又何必想太多,这事就顺其自然得了。」 妘二老爷横了他一眼,重重一哼,然后问道:「不知道世子是怎么进来的,老夫听下人的话似乎并没有请世子进来。」 蒋浩楠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我在外面等着下人禀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一位小姐,是她请我进来的。」 妘二老爷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不知道是府中哪位小姐请世子进来的?」 府中竟然还有如此不懂礼数的小姐!竟然私自领着外男进府,没规矩! 蒋浩楠笑眯眯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哪位小姐,我问她在妘府排行第几,她愣是不肯说,不过她身边只带着一名婢女。」 他相信妘二老爷会知道是谁带他进来的。 蒋浩楠这话说得极其的有技巧,他答应了妘婉莹不会说出是她领着他进来的,但他不能因为一名庶出的小姐就得罪妘二老爷啊,所以他拐了个弯,既不会违背自己答应了别人的事,又不会惹妘二老爷不高兴。 他当然看得出刚才那位是妘府庶出的小姐了,虽然她有意迴避了自己的问题,表现得也没有什么差错,但她却忽略了很多事。光是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身边的婢女就足够暴露她的身份了。 他是谁?他是岐国的世子,什么人没见过,这点伎俩就想煳弄他,是不是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一些? 妘二老爷眉头一皱,不肯说出自己的排行,身边又只带着一名婢女他迅速的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府上的小姐,很快就排除了自己的女儿和大哥的嫡出女儿,歌儿就不必说了,肯定不会领着他进来的。素娥是嫡女儿,身边不可能只跟着一名婢女外出,那就剩下庶出的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竟然不知道府中庶出的小姐竟然这般大胆没有规矩,看来事后他要跟夫人提提了,要是自己的庶女儿做出这种事,看他不好好的教教她规矩!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了蒋浩楠再说!
第二百一十九章 躲得越远越好 第二百一十九章 躲得越远越好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二老爷将蒋浩楠领进了前厅客厅里,下人很快就送上了茶水,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蒋浩楠一点也不担心,还在不住的打量着妘府,频频点头,很是欣赏的样子。 「不知道蒋世子来妘府是有什么事吗?」妘二老爷看不惯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冷声问道。 蒋浩楠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视线落在了妘二老爷身上,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过来探望一下二老爷,我一直记得上次我来洛邑的时候,二老爷一家对我的招待,在我心里,我已经将二老爷当成是我的长辈了。今次难得来洛邑,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只是可惜前几次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所以今天过来都没有带礼物,实在是失礼,还请二老爷不要计较,他日一定补上。」 第一次来妘府的时候他是备了厚礼的,都是他从岐国专门带过来的礼物,可是妘府的人却不让他进,后来两次也是一样。他总不能每次都带着大堆的礼物过来,而且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门,所以就没带了,没想到今天运气好,碰上了一个自作聪明的,愣是让他进来了。 妘二老爷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被他的话迷惑,「世子太客气了,你们是华国的客人,我们作为东道主理应好好招待你们,所以上次的事并不需要记在心里,世子玩得开心就好。至于送礼就更不必了,要是传出去,老夫说不准会被御史参一本,世子也知道老夫刚调来洛邑,万万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连累家人的。」 「二老爷严重了,不过是晚辈送个礼给长辈,外人又能说什么呢?如果二老爷担心,我可以到你们陛下那里说一声,免得二老爷被人误会了。」蒋浩楠半斤八两的将二老爷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二老爷面色一沉,干脆直白的问道:「世子,无关紧要的话我们就不要多说了,老夫知道世子来妘府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要劝服老夫答应将歌儿嫁到岐国,但是老夫可以明确的告诉世子,这件事老夫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世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自己的目的被人拆穿了,蒋浩楠也不着急,微微蹙着眉想了想才坦白的说道:「二老爷,你说的话我不能否认,我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来拜访的,但却不完全是这样。这只能说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像我方才说的,我只是想过来探望探望旧人而已。这其实是两码子的事,希望二老爷不要因为联姻的事而误会了我。」 蒋浩楠的态度很诚恳,说的其实也是真心话。 他是希望妘州歌能嫁去岐国,因为他是真的很欣赏她,但不是说一定就非要如此。虽然出发前皇上说了,这件事一定要办成,但这话是对乌大人说的,他只是要在必要的时候协助一下乌大人罢了,但具体怎么协助他说了算,就算是乌大人也勉强不了他。 如果妘州歌当真是不愿意嫁到岐国,那他也是不会强硬来的,在他心里,妘州歌早就是他的朋友了。所以说他当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过得不好了。 但是不到最后他还是要努力一下的。 所以现在他说的这些话倒是真心话。 「二老爷,咱们今天就先抛开联姻的事,不说这个,只说其他的,我今天就是你一个普通的晚辈,而不是岐国的世子,可好?」 妘二老爷也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本身对蒋浩楠又是有些欣赏的,现在他这么一说,面色也终于缓了下来,语气也温和得多了,说道:「如果世子只是单纯的来探望旧人,那老夫自然是欢迎的,但是如果世子还有其他的目的,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蒋浩楠一听他松口了,立刻就高兴的说道:「二老爷放心,我一大男人,定会说得到做得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蒋浩楠并没有提及联姻的事,也没有说要见妘州歌,只是和妘二老爷闲聊着,天南地北什么都聊。然后妘二老爷发现蒋浩楠是个挺能聊的人,虽然年纪还不大,但见识倒是挺广的,思想上也没有说很狭隘,自信却不自傲,身份高贵却不沾沾自喜,瞧不起人,倒是难得。 一番下来,妘二老爷和他聊得很是愉快,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蒋浩楠适时的提出了告辞,没有多逗留。 他这么一派做法让妘二老爷因为联姻的事而对他产生的忌惮不喜变淡了不少,在接下来的日子了,蒋浩楠再上门的时候也就没有让府中的下人将他拦在大门外了,这是后话。 妘二老爷虽然和蒋浩楠聊得很是愉快,但并不是说他就忘记了今天的事,府中的小姐竟然私自将外男领了进来,这简直就是不成体统,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妘府的小姐,即使只是庶出的也不能做出如此失礼,有违礼教的事! 但是他还不确定到底是哪个庶出的小姐做出来的,所以晚上回院子之后就将这件事跟自己的夫人说了。 妘二夫人一听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有些难以置信,「老爷,这不会是咱们二房的庶小姐做出来的事吧?」 二房就只有两个庶出的小姐,梦琦和梦锦。 梦琦吧,以前是挺闹腾的,可是傻了几年,好了之后倒是安分了许多,也没有见她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至于梦锦就更加不用说了,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怯弱的,胆子小得跟什么似的,跟陌生人说话连头都不敢抬,让她领着一个不认识的外男进府,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事好办,夫人你去问问她们两个今天有没有出过门就知道了。」这是内宅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 「老爷说得有理,妾身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只是老爷,那个蒋世子可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老爷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了,妾身是绝对不会答应让歌儿嫁去岐国的,歌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陪着她一块去了!」妘二夫人对这件事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 妘二老爷眼一瞪,「你胡说八道什么,歌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护着她,不让人欺负她的,我的女儿怎么能嫁到岐国那么远的地方去呢?荒唐!」 妘二夫人站了起来,轻哼了一声,「反正我的话搁在这里了,歌儿不能去岐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不在身边,好不容易来洛邑一家人团聚了,可不能又分开了。」 妘二老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被自己的夫人给气死了,谁说歌儿会嫁岐国了,都说了他不会答应的,可她怎么还怀疑自己啊,他哪里表现得像是要出卖自己的女儿了? 妘二老爷气闷的同时不由得开始反省了起来。 「行了,我去问问今个儿梦琦和梦锦谁出过门,要真是她们两个做的,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嫡母的心狠了。老爷,到时候你可别护着她们。」妘二夫人意有所指。 妘二老爷老脸一红,义正辞严,「夫人说的什么话,为夫怎么会护着她们呢?」 他平时虽然是挺护着梦琦那丫头的,但他还是分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会一味的护着她,偏袒她的,如果真的是梦琦做的,那该罚的还是要罚! 「最好就是!」妘二夫人又哼了一声才走了出去,那声冷哼声把妘二老爷气得够呛,但是知道自己理亏,又只能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妘梦琦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下人的话很是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道:「我今天没出门啊,母亲怎么会问这个?」 嫡母什么时候还管上这个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过来问的。」妘梦琦的丫鬟摇着头。 妘梦琦想了想说道:「你去告诉母亲的人,将我今天的情况如实告诉她好了。」 反正她今天确实是没有出过门。 「还有,你想办法打听一下是不是今天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只是妘梦琦的婢女才离开没多久何姨娘就走了进来,妘梦琦奇怪的瞧了她一眼问道:「姨娘,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虽然两母亲是住在同一个院子,但是就寝的屋子离得也有一段距离,现在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过来? 何姨娘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像是幸灾乐祸,又看像是要看谁倒霉一样的兴奋,坐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梦琦啊,你知道今天府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难道姨娘知道? 「姨娘打听到了,说是岐国的那位什么世子今天又来妘府了,可是老爷不是一直拦着不让他进府吗?可是谁知道今天不知道是谁让他进来了,可把老爷夫人给气坏了,现在正在查到底是谁带人进来的呢。」 妘梦琦一怔,然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现在大家都知道岐国的人这次过来要联姻,但是想要联姻的对象却是三姐。爹和嫡母因为这件事正愁着呢,对岐国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现在妘府的人居然将人放了进来,爹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只是来查她们做什么?难道爹怀疑是她们做的?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才这么想着何姨娘就将自己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不过她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反正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今天是没有出过院子的。 「梦琦啊,要是这次妘州歌真的被迫嫁去岐国,那你的出头日子就到了!」何姨娘很是兴奋的说道,双眼闪着亮光。 除了妘州歌,二房就得梦琦和梦锦两个女儿,都是庶出的,而妘梦锦那个丫头就不用说了,一棍子打下去屁都不放一个,就是一个闷葫芦,根本就没办法跟梦琦相比。老爷又一向喜欢梦琦,没有了妘州歌,那还轮不到她的梦琦出头? 妘梦琦眉头一皱,「姨娘,你怎么又说这种话?隔墙有耳!要是被爹和嫡母听到,那后果估计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姨娘真是太大胆了,这种事也敢乱说。现在府里的人对这件事都很是避讳,不要说议论了,就是谈到都不能谈到。之前府里有个下人和别人理论这件事,说三姐这次估计是逃不过要嫁到岐国去了,结果被爹给听到了,爹大发雷霆,大伯母知道了这件事狠狠的惩罚了一番这才了事。 何姨娘对妘梦琦的话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是咱们母女居住的院子,在这里伺候的都是我们的人,谁会听到啊。你就是太小心,也太紧张了。」 这丫头自从好了之后那胆子就小得跟什么似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什么事都不敢做,让她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那也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啊!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件事又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姨娘你千万别插一只脚进去了!」妘梦琦严肃的警告道。 何姨娘瞧着她的脸色无奈的轻嘆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一点都不争气,姨娘还不是为了你。如果妘州歌嫁去岐国,老爷就得你一个女儿,那还得好好宠着,将来你的出路也会好很多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唯有妘州歌去了岐国,你才有出路!」 妘梦琦轻哼了一声说道:「姨娘,事情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没有了妘州歌就真的一切都会变好吗?没有了妘州歌还有其他人呢,嫡母,二哥,六哥,七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对妘州歌这个妹妹是维护得很的,要是谁对妘州歌有一丁点的坏心思,他们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而且妘州歌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灯,她不在冀州这么多年还不是牢牢的将冀州妘府的情况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她在冀州妘府的院子,即使在她来到洛邑这么多年了还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傻了一次可不会傻第二次。 她有预感,如果再有第二次,她的后半生估计就完蛋了。妘州歌绝对不会对她手软的,她还记得来到洛邑的那天,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都打起了寒颤。还有她的目光,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眼底却是冰凉一片,一点温度都没有,看着她就不像是在看人,把她吓得心惊胆战。 她现在已经快要及笄了,及笄之后就要嫁人了,她可不想将来被嫡母随随便便的嫁给一个老头做填房! 除非谁有把握把妘州歌一次性的弄死了,否则的话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特别是这种事万万不可扯上了她们,她们母女在妘府一个不过是姨娘,一个不过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庶出小姐,既没权,也没钱,背后也没有大靠山,姨娘的娘家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家,没有攀上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要指望他们能帮到他们母女。 所以她们根本就没有条件去做什么事,妘州歌是爹和嫡母宠爱的嫡女,又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现在瑞王爷也当众说非她不娶,她要是出事了,她们牵扯上的话绝对是逃不过的,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 荣华富贵重要,可是没命了的话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姨娘想得简单,是你想得太复杂了!富贵险中求,不冒点险怎么能得到泼天的富贵?」何姨娘对妘梦琦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妘梦琦翻了个白眼,「那你想怎么做?将妘州歌打包送到岐国那边去?还是你有本事说服爹?」 她要是敢跟爹说这样的话,爹只会狠狠的修理她一番,嫡母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么一问倒是把何姨娘问住了,半响才吶吶的说道:「你这丫头不是一向聪明吗?那你就想个办法出来啊!」 「我没办法!姨娘,我劝你还是别瞎想了,免得惹祸上身,这件事躲得越远越好。」 何姨娘看到她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来气,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这妘府将来哪里还有她们母女的容身之处? 不行,她不争她不能不争!她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何姨娘是丝毫没有将妘梦琦的话放在心上的。 ------题外话------ 眨眼一个月又过去了,调皮鬼也开学了
第二百二十章 略施薄惩 第二百二十章 略施薄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到底是谁私自放了蒋浩楠进来,自然是很快就查出来了,虽然说当时并没有人看到,但那天出过门的庶小姐就一位,不是她还有谁? 妘大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得脸色发黑,直接让人去了妘婉莹的院子将她给拖了过来,动静不小,把妘大老爷还有生了妘婉莹的姨娘都惊动了,大伙儿都往主院这边来了,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夫人,你这是又怎么了?」妘大老爷皱着眉问道。 夫人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庶出的女儿,但明面上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让人诟病的事,今天是怎么了,二弟一家还在呢,让人看到了岂不是笑话?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有当着儿子,女儿还有姨娘的面拂了她的面,而是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女儿。 对府中的几个孩子,除了嫡出的他花费多了些许心思之外,其他的说不上有多重视,但也没有忽略过他们,能给的都给,他们也还算懂事,没有做出过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就是这个小女儿夫人一直不太喜欢,觉得素娥跟她走得太近了,嫡庶有别。 自古做夫人的就没有多少是真心喜欢庶出的,他也能理解,既然她没有虐待他们,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是今天又是怎么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夫人这么生气呢,难不成是府上出什么事了? 妘大老爷皱着眉思索着。 妘大夫人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妘婉莹,冷笑了一声说道:「老爷,不是妾身苛刻这些庶出的,实在是他们太不像话了!想必老爷是知道今天府上来客人了吧?」 妘大老爷一怔,这跟府上来客人有什么关系?他自然是知道今天岐国的蒋世子又上门来拜访了,而且还进府了,他恢復听到下人这么说还纳闷奇怪呢,二弟今天怎么就把人放进来了?不是说绝对不接待岐国的人吗? 这件事跟婉莹有什么关系? 「老爷不知道吧?今天那蒋世子可不是二弟放进来,而是被府中的一位不懂礼数,不知羞耻的庶小姐领进来的!这个人就是这丫头!」妘大夫人指着妘婉莹嘲讽的说道。 妘大老爷面色一变,不怒而威的喝问道:「这怎么回事!」 妘婉莹刚才一听妘大夫人提到今天来府上的客人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有些慌乱了起来,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当时根本就没人看到自己将人领进来,她死不承认,嫡母又能如何,难不成还去找蒋世子来对质不成? 没有证据就不能冤枉她! 「爹,女儿冤枉啊,女儿并没有做过这种事,还请爹明鑑啊!」妘婉莹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脸上满是被冤枉了之后的委屈和难过。 听到她的话妘大夫人直接气笑了,「你这么说是说本夫人冤枉你了?好端端,本夫人冤枉你一个庶小姐做什么?平时纵容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妘大夫人连自己的丈夫都气上了。 平时她要严格约束这些庶出的,他就总是说他们还小,还小,不懂事,长大就好。现在好了,闹出笑话了。 妘大老爷沉声说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的跟我说说!」 妘大夫人忍住气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倒也还算客观,并没有刻意的添油加醋。 今个儿下午弟妹到了她这里来,她初初还以为她是来找她是来找她说话解闷的,毕竟这段时间二弟一家为了歌儿的事一直在烦恼着。可是谁知道说着说着弟妹就很隐晦的提起了这件事。 说今天蒋世子之所以能进来完全是有人将他给领进来了,而且还是府中的小姐。她将蒋世子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又说二房那边的已经查过了,今天并没有小姐出过门 二房没问题,那就是大房的问题了。刚让人去查的时候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说没有看见谁出门了,但她是谁,这点小手段还能煳弄住她?她稍微的施压了一下,守门的人就什么吐出来了! 果然是妘婉莹这个贱丫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身为庶女,在妘府她和老爷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可是她却满心的想着攀高枝,真真是气死人。大房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喜欢弄么蛾子的小姐呢?她好好的做她的庶小姐不行吗?规规矩矩的,该是她的她一样都不会少,怎么眼皮子就这么浅呢?亏她还是从小一起跟素娥学习了不少的女工女德和礼仪,却只学到了皮毛! 好在没有将自己的女儿带歪,不然她饶不了她! 妘大老爷一听顿时也被气得够呛。 一个小姐看到外男不躲避就算了,竟然还敢越过府中的长辈私自将外男领了进来,特别是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还如此做了,简直就是、就是没教养,不知廉耻! 妘大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做出了这种事,自己可是大学士,一向注重家教和礼仪的培养,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做得不错,没想到竟然不是? 这府中还有谁不知道岐国联姻的事,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现在岐国的人就是他们妘府的敌人,怎么能把敌人放进来呢? 「婉莹!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你如实说来,不得有半分隐瞒!」妘大老爷黑着脸勐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几,怒声质问道。 妘婉莹面色一白,心有些颤抖了起来,但还是嘴硬的说道:「爹,不关女儿的事啊,女儿、女儿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妘婉莹的生母也跪了下来,哭喊着说道:「老爷,夫人,婉莹一向懂事乖巧,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老爷夫人明察啊!」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本夫人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倒是喊起冤来了!」妘大夫人皱眉嫌恶的看了眼刘姨娘。 「妘婉莹,本夫人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好,这个妘府就这么大,你出府总要经过大门,或者是后门,守门的人总会看见。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的几两银子就敢违抗本夫人?守门的人已经招了,昨天就只有你一个小姐出府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没有实凭实据她会让人直接将她拖过来?那点小手段还敢在她面前耍,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点事她都处理不好的话,这个夫人的位置早就被人抢走了! 一想到弟妹来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就一肚子的火,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这次她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再出么蛾子,就休怪她这个嫡母心狠,将她远远的嫁到外地去给老头子做填房! 妘大夫人之所以会这么气是有原因的。她是楚国公的嫡小姐,从小就接受最严苛的传统教育,思想礼仪,道德平行,女工女德样样都是顶尖的,她也一向自诩众多夫人中的典范。府中的妾侍,庶出的子女她从来没有苛待过,甚至刻意为难都没有试过,整个妘府的后院她打理得妥妥噹噹,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是她骄傲的地方,也是她最容不得别人犯错的地方。 可是现在妘婉莹的做法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她一个耳光,异常的响亮!现在大家都在为了妘州歌的事烦恼,可大房的庶小姐居然明知故犯,将岐国的世子给领了进来,二房会怎么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房的人盼着妘州歌嫁去岐国呢。 所以大夫人才这么的气恼。 听了自己夫人的话,妘大老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自然是会相信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结髮妻子了,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去冤枉一个庶出的小姐。还有二弟他们在,就更加的不可能冤枉她了。 妘大老爷失望不已的看着她,摇头嘆息道:「婉莹,爹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没想到你你真是太让爹失望了!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呢?」 「爹!」妘婉莹面色死白一片,发现事情真的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现在怎么办? 「爹!」妘婉莹飞快的做出了决定,跪着爬到了妘大老爷跟前,一脸磕了几个头,流着泪委屈不已的哭着说道:「爹,女儿真的不知道女儿只是看到蒋世子在大门外候着,觉得不应该让客人在外面等这么久,失了礼,女儿是担心被人看到了觉得我们妘府不懂规矩,所以才女儿那时候并没有多想。爹,你要相信婉莹啊,婉莹不是故意的!」 站在一旁的妘素娥见状忍不住说道:「爹,娘,我觉得婉莹应该不是故意的,她——」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夫人厉声喝断了:「素娥,你闭嘴!」 大夫人皱着眉头,沉着脸,一向端庄平和的双眸里满是怒火,胸口微微起伏着,被小女儿的举动给气得肝疼。这个缺心眼的,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情况就瞎张嘴说话,就她一个人是好人,其他人全是坏人了是吧? 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从谁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也不见她这么护着素璎,敢情她是养了个白眼狼了! 妘素娥被她难看的面色吓了一跳,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严厉的呵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怔的看着她。 妘奕轩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眼底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了下来低声说道:「爹娘在处理事情,你就不要多插手了,听着就好,不想听就回院子去,这件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大哥」妘素娥满脸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在她看来,不过是婉莹将一个客人领了进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那个是岐国的世子,进了府也做不了什么事吧? 妘奕轩见她这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你呀你,都不知道让大哥说你什么好了。」 妘素娥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妘奕梵却是哼了声,斜睨了她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自己没长脑子还爱乱说话。我真想剥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脑浆还是豆腐!」 蠢得要死!她就是他们几兄妹中的一个异类!他都懒得说她了。 妘奕梵这么一说,妘素娥更加的委屈了,敢怒不敢言,只能瞪了他一眼,恼气的撇开了脸。眼不见为净。 妘婉莹眼见唯一会帮自己说话的人都被呵斥了,不由得哭得更加的伤心了,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会以为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老爷,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吧!」妘大夫人冷着脸说道。 妘大老爷瞧了眼自己的夫人,知道她这次是气狠了。 不管婉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次她都做错了,于公于私都错了,他自然是不能偏袒的,错了就是错了,没有藉口和理由。 「后宅之事自然是交给夫人处理了,为夫相信夫人的为人,夫人定会不偏不倚处理这件事的。婉莹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回头我还得去二弟那里解释解释,免得二弟误会了。这件事就由着夫人办吧!」 妘大老爷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显然是不插手了。 「爹!」 听到妘婉莹害怕的叫声,妘大老爷脚步一停,看着她严肃的说道:「婉莹,爹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件事你都是错了,念在你是第一次犯,稍作惩罚便是,日后若是再犯,你就休怪爹心狠了!妘府是个讲规矩的,谁要是不遵守,那就自个儿离开妘府去过,我绝不拦着!」 不只是妘婉莹面色大变,就连刘姨娘也吓得面色发白,想要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妘大老爷离开了,妘大夫人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惨白一片,脸上满是害怕之色的妘婉莹,眼底满是嘲讽。既然有胆子胡作非为那就应该有胆子承受后果! 「刚才老爷说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略施薄惩。」妘大夫人在妘婉莹和刘姨娘紧张的目光下慢慢的说道,可是妘婉莹和刘姨娘却不敢大意,目光一眨不眨的。 「你就此祠堂跪三天吧,把女诫女德各抄三百遍,抄完了拿来我检查过才算过关。这在三天的时间里你只能喝水吃馒头,只有让你体会过艰苦的生活你才能明白你以前过的日子有多好,有多舒服!」免得整天胡思乱想,异想天开,好高骛远! 妘婉莹面色一白,身子一软,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妘大夫人摆了摆手,两个腰圆膀大的嬷嬷就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的夹住妘婉莹不顾她的挣扎哭泣硬是将人拖了出去。 经过妘素娥身边的时候她本能的朝她露出了求救的眼神,脸上满是泪水,眼里还有惊怕,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妘素娥心一软,暗暗想道自己偷偷给她拿些饭菜应该还是可以的,或者是帮她抄抄女诫女德什么的。跪三天,又不能好好吃饭,还有抄三百遍女诫女德,出来估计人都没了。 娘怎么心狠啊,为了这点小事就这样惩罚婉莹真的有必要吗?蒋世子虽然是进来了,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 妘素娥的表情神态全都落在了妘大夫人眼里,她睨着自己的女儿冷声说道:「要是让我发现谁偷偷给她送饭菜,帮她抄女诫女德,那就加倍!发现一次加倍一次,两次就再加倍!」 妘素娥浑身一震,反射性的望向了自己的母亲,正好对上她愠怒的目光,双肩一缩,默默的垂下了头。 大房这边发生的事二房那边自然也是知道了,毕竟说起来这妘府很是大房的地方,他们二房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加上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歌儿,他们当然知道了。只是妘琅宁几个晚辈对妘婉莹的做法是非常不满的。 明知道联姻的事还放岐国的人进来是什么意思,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岐国的人到妘府不过是想说服他们答应联姻的事,她这么做是巴不得歌儿能嫁去岐国是不是? 虽然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上的伤害,但这已经让他们很生气,很不爽了!觉得这个妘婉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歌儿倒霉,别以为他们之前不在洛邑对妘府的事就不了解,之前她就莫名的找过歌儿的麻烦,挑拨离间,现在又明知故犯的将岐国的人领进了府,其心可诛! 妘州歌当然也是瞒不住了,虽然妘二老爷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让她知道,但是她在妘府的时间这么长了,对府中的情况也很是了解,没有什么事是能瞒住她的。 她倒是没有像自己爹娘还有哥哥们那般生气,对妘婉莹的性子她早就知道了。妘婉莹这个人就是心太高,总是想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这些年她做出来的事就能看出一二了。不过是想攀上高枝,希望下半生能荣华富贵,不被人压着,觉得庶出的身份低贱罢了。 只可惜她这样的心性,又出生在妘家,心不够狠,胆子不够大,註定是无法心想事成的了。 原先她想着能进入大将军府,可是被她发现之后就毫无办法了,现在见到岐国的蒋浩楠,估计心思又开始活络了吧? 如果她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的话,她倒是可以成全她的。 妘州歌只当是不知道这件事,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岐国联姻的事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四王爷和姬家小姐的婚事上,因为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五月初,四王爷和姬子臻的婚事安排在六月初,那就是只剩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不只是四王府和姬府,似乎整个洛邑都因此而忙活了起来,宫里也是如此。巫灵宫也避免不了,虽然大婚的日子早早就定下来了,但是巫灵宫要忙的事也很多,四王爷大婚是吉礼,这方面是自然是由巫灵宫来处理了,礼部只是配合而已。 而妘州歌身为首席巫女,也是要在巫灵宫为此进行祈福,虽然是小祈福,但因为是王爷的大婚,所以还是得由首席巫女来负责。 四王爷倒是春风得意,马上就要迎娶姬家的小姐,在朝廷上似乎也越来越如鱼得水了,不少大臣都隐隐的往他那边的阵营靠了过去,四王爷一派的势力似乎在慢慢的壮大。 站在轩辕凤暖这一边的人见了心里难免会觉得着急,可是那个做主子的人却是淡定自若得很,非但没有将精力放在怎么挽回颓势上,反而一心扑在了儿女私情上!让站在他背后的人气得肝疼,怀疑自己是不是站错队了。 轩辕凤暖才不管这个,对他来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把自己和歌儿的事定下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威逼利诱 第二百二十一章 威逼利诱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这段日子对轩辕凤暖来说可不是太好受。原本他还能偷偷摸摸的在半夜熘进妘府,熘进歌儿的房间,可是因为答应了妘家的人,自己绝对不会在私自偷偷熘进歌儿的房间,所以他只能忍住相思。有时候在皇宫远远的看见人,想要过去看看,结果他人还没有走过去,她却走了,让他望人兴嘆,心里痒痒的。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的将他们的事定下来,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只是妘家的考验到底要怎么过却是个问题。 他看似没有过多关注朝廷上的事,但实际上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朝廷上的事他是不担心的,他担心的是他和歌儿的事。岐国人开出来的条件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在他进宫的时候皇上也已经跟他商量过了。 说是商量,其实皇上的意思是最好还是让他放弃妘州歌这个妻子的人选,虽然说权司大人的话在他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过还是敌不过那三座城池带来的巨大诱惑。理智上和情感上的选择完全相反,理智让他相信权司大人的话,但情感上他却更希望用妘州歌去换取三座城池。 当然了,如果要这么做的话,首先就要说服自己这个儿子,然后才能说服权司大人。 轩辕凤暖听到这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岐国绝对是别有目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用三座城池换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别国的女子,要是康王爷是个痴情男,只爱美人不爱江山那还说得通。可是现在康王爷明显不是这样的男人,可是现在他又答应拿出三座城池来,不是心怀鬼胎是什么? 这个消息让轩辕凤暖加快了在岐国查探的步伐,试图查出其中的原因。妘州歌也去了趟红楼,只是红楼的消息要从岐国传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之前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岐国大皇子身上,没有太过注意康王爷,导致现在出了事有些措手不及。 妘州歌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有些好奇,到底是岐国的什么人要针对自己,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华国到岐国去,在岐国应该是没有敌人才是,那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的大费周章要对付自己呢? 她可不相信他们不惜开出了如此巨大诱惑力的条件为了就是让她去岐国享福。 至于联姻的事,她自然有办法解决,就算皇上答应了她也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的。 这天妘州歌在巫灵宫处理事务的时候皇宫那边来人了,而且是静悄悄的,一副不愿意让巫灵宫的人知道的样子。 妘州歌看到来人不由得挑了挑眉头,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也是心腹,所以是皇上想要见她了? 再一想马上就能想到皇上这个时候偷偷的命人来叫她是为什么事了。 心里知道是什么事,妘州歌也没有想要拒绝,这一面迟早都是要见的,事实上皇上能忍住现在才让她过去都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了,看来皇上的耐性还是不错的。 「请公公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便随着公公过去。」妘州歌神情如常的说道。 公公也不敢太过分,虽然他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多数人都会给自己一个面子,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可不是普通人,他一个做奴才的还是得罪不起的。 「不急,殿下请慢慢来。」公公赔着笑脸说道。 妘州歌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只是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提醒似的声音,「殿下,此次皇上召见殿下是私下进行的,还请殿下不要惊动了权司大人。」 「公公放心,我明白,师父这会儿正在紫薇宫呢,想来是不会知道的。」 公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权司大人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可能连人都请不去,那他回去估计就要受罚了。皇上可是说了,要是惊动了权司大人,他也不要回去了。 权司大人肯定知道皇上要见首席巫女是为了什么事,要是知道皇上要见首席巫女,那肯定是不愿意让首席巫女去的,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 好在首席巫女是个和善的人,并没有故意刁难他。 妘州歌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没有打算让师父知道皇上把自己叫去了。不过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再晚点师父肯定会知道这件事的,巫灵宫的事瞒不住师父。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妘州歌就随着公公坐着轿子来到了皇宫,还是御书房,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摺,旁边已经堆放了不少已经批好的奏摺了。 妘州歌看了眼那堆像是已经批阅好的奏摺,心里有些怀疑,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按照规矩行过礼之后半响皇上都只是低垂着头在忙活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妘州歌的到来,妘州歌也不急,静静的站着。 好一会儿皇上才抬了头,看到妘州歌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哦,你到了,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妘州歌眉心一动,「臣女不敢。」 她怎么敢在皇上面前坐啊,她可不是师父。 「朕让你坐你就坐!」 「臣女多谢皇上隆恩。」妘州歌小心翼翼的在御书房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敢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背嵴挺得笔直,眸光微微下垂,落在龙案前方的一寸地上。 皇上瞧了她一眼也不拐弯抹角了,问道:「你可知道朕让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妘州歌摇了摇头道:「臣女愚笨。」 皇上听了她的话似乎轻哼了一声,「也罢,既然你不知道,朕就不兜圈子了,明白的说了。岐国的人来联姻,指名道姓的要你去联姻,嫁到岐国去当康王妃,为此还不惜用三座城池来交换,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妘州歌抬眸一脸的疑惑和不解,「皇上,臣女的看法,在宫宴当晚就已经说了。臣女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万万没有嫁到岐国去的道理,师父不会答应,华国的百姓也是不会答应的。」 听到妘州歌的话皇上顿时就来气了,「这都是藉口!你身为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最应该做的就是为了华国考虑,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置华国的利益于不顾!华国的百姓知道你嫁去岐国是为了华国只会称颂你,赞扬你!岂有会不答应之理?朕只问你到底愿不愿意为了华国做出牺牲,岐国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华国若是在不识好歹的拒绝,到时候引来两国战争,这后果你负得起,还是你师父负得起?」 妘州歌听了皇上的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皇上能说出如此道貌岸然的话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皇上登基也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可是华国在他的统治之下却没有越来越兴盛强大,国力反而呈现了下滑的趋势。 他不是想着要怎么让百姓过得安乐富足,而是想着要怎么满足自己的私慾,在他登基之后都不知道增加了多少杂税,要不是有先前几代先人的打拼,华国的情况只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皇上,臣女只是一个女子,对国家大事不懂,臣女只知道巫灵宫和华国几百年的规矩不能坏了。臣女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听命于权司大人,师父说这么做就怎么做,身为弟子万万是不能忤逆师父的。再说了,岐国说的三座城池,臣女觉得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试问哪个男人愿意用三座城池来换一个异国女人的?这话臣女都不相信了,皇上怎么会相信呢?」 「大胆妘州歌!你这是在嘲笑朕吗?说朕昏庸无能,不能明辨是非吗?」皇上听了妘州歌的话勃然大怒。 权司大人那个女人不给自己面子就算了,她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地位不一般,他忍。可是这妘州歌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巫灵宫的人分明就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简直该杀! 这个妘州歌眼里没有自己这个皇上,日后若是成了老三的正妻,老三又将她当个宝似的,岂不是会更加的嚣张,目中无人? 老三已经是一个不受控制的人了,娶的王妃就应该是一个乖巧听话的,而不是像妘州歌这般叛逆!他是皇上,是天子!他说什么她就该听着,接受,而不是反驳他的话,以下犯上! 她要不是巫灵宫的人,他一定让人马上将她拉出去砍了! 「皇上息怒,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皇上刚才说的意思。皇上是天子,臣女只会尊敬皇上,敬畏皇上,怎么敢嘲笑皇上呢?皇上的话让臣女惶恐!」妘州歌一脸惶恐不安的说道,可是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眼里压根一点惧怕的情绪都没有。面上的惶恐不安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皇上怒气不散,直直的逼视着妘州歌,企图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皇者七魄是妘州歌屈服,「既然如此,那你就听该听从朕的话!」 妘州歌从善如流的问道:「不知道皇上想让臣女做什么呢?」 皇上被她的话问得一窒,狠狠的瞪着她,觉得她这副样子真的像极了权司大人,可恶至极,让他一直抑压在心里的不满和怨气又爆发了出来,面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不少,目光阴鸷的盯着妘州歌。 妘州歌不由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唿吸也放轻了不少。虽然心里是不害怕的,但还是会本能的产生战慄的感觉,眼前的人毕竟是皇上,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若是他气恼起来,不会顾忌到现在的情况,狠狠的惩罚她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总不能指望一个皇上去忍耐迁就别人。 「妘州歌,朕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朕才叫你过来跟你说这些话。」说着皇上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和老三其实是两情相悦吧?虽然说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并非终身制,将来也可以成亲,但是你在职位上的时候就和朝廷上的王爷交往甚密,甚至互许终身,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对巫灵宫,对妘氏一族都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你和老三两情相悦,那应该是不想看到老三被老四压着吧?你要明白,将来若是老四上位,老三的处境就难了,你和老三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甚至还会连累妘氏一族。你既然心仪老三,定不会看着他就这样因为你而在争权夺利中失败下来,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是吧?只要你嫁去岐国,朕定会好好栽培老三,让他以后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妘州歌差点哑然失笑。 皇上为了让她松口答应这件事,竟然在她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甚至是立太子的事都松口了。真不知道让她该说什么好,他可是皇上啊,怎么能因为岐国许诺的三座城池就迷惑了呢?连她一个女子都知道岐国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不简单,他是皇上会不知道?明知道不简单,但还是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了。 居然威逼利诱一个臣子之女,真真是有些滑稽了。他如果真的想要那三座城池大可直接下圣旨命令她嫁去岐国。虽然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终究是不能也没办法抗旨的,只要下了圣旨,即使她不愿意也得乖乖嫁去岐国。 可是皇上忌惮巫灵宫,也不想因此而和自己的儿子闹僵,更加不想让华国的百姓议论,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只要她主动站出来说愿意嫁去岐国,为了两国的百姓和两国的安稳,巫灵宫和暖暖也没办法只怪他。所有的责任都给她承担了,他这个皇上落得一身轻松,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这算盘打得真好。亏他身为皇上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大失所望,他要是干脆一点直接下圣旨她还会对他这个皇上抱有一点幻想,可如今看来,即使已经过了十几年,皇上还是那个皇上,非但没有变的精明谨慎,反而更加的昏庸了。 「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我乖乖的答应嫁去岐国,皇上就立瑞王爷为太子,保他平安,顺利上位吗?」 「可以这么说。」 妘州歌幽幽一嘆,说道:「皇上这样说让臣女很是为难啊,臣女自然是希望瑞王爷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站在顶峰,无人敢欺负他了。可是臣女也想也瑞王爷相扶持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举案齐眉呢。」 皇上眉头一皱,「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你嫁去岐国依然可以和康王爷举案齐眉,康王爷也不差,还能为老三争得一点好处,保住妘氏一族,这不是一举三得的事情吗?」 妘州歌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却露出了愁苦为难的神色,有些动摇了起来,秀眉轻蹙。皇上见状也不催促她,半响妘州歌才说道:「皇上可否让臣女考虑考虑?」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朕可以给时间你考虑,只是朕希望你明白,老三的将来,还有妘氏一族的将来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要考虑清楚。」 妘州歌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臣女明白,臣女定会好好考虑清楚的。」 听了她的话皇上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妘州歌再次福了福身很快就退出御书房了。 站在御书房门外,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宫殿飞檐微微一笑,抚了抚平整的衣袖对着来领她出宫的公公点了点头才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五皇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五皇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原本是想直接出宫回妘府的,可是走到半路却又停住了。 「殿下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领路的公公见她停了下来,小声恭敬的问道。 妘州歌看了一眼他说道:「本殿下想起来也有许多天没有看到师父了,所以临时决定改变主意回巫灵宫去一趟,不出宫了,你不用带路了,本殿下会自己过去的。」 公公一听,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为难之色,「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皇上命奴才送殿下出宫,这其中的意思殿下这么聪明肯定懂。要是奴才中途回去了,皇上会责罚奴才的,奴才承受不起啊!而且殿下不是刚从巫灵宫过来吗?」 皇上让他送殿下出宫为的就是防止殿下去巫灵宫告诉权司大人这件事,坏了皇上的计划,本来请殿下过来就是不动声色,瞒着权司大人的,现在殿下要回巫灵宫,说不准权司大人很快就会知道了,要是为此而闹到皇上那里可怎么办? 「怎么是为难你呢?本殿下知道皇上的用意,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皇宫虽大,但皇上让本殿下过来问话这件事只怕也是瞒不住的,师父迟早会知道。而本殿下虽然在巫灵宫,可是却没有见到师父呢。」 「再说了,本殿下本来就是在巫灵宫的,尚还有事情没完成,这突然就没有交代一声就出宫了,让巫灵宫的人怎么看本殿下,让师父知道只会更快的暴露今天的事。本殿下既然已经答应皇上不会告诉师父,那就不会告诉师父,可是本殿下不敢保证师父会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这」公公很是为难,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是事实是事实,现在让她回巫灵宫,他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行了,就这样吧,皇上让你送本殿下出宫的时候应该早就料到了,不会责怪与你的,你回去不要声张便是,皇上难道还会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不成?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就不要多说什么了,本殿下心情一旦不好,可就不保证还会不会遵守对皇上的诺言了。」妘州歌冷着脸说完转身就往巫灵宫的反向走了去。 送她的公公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耷拉着肩膀往回走了。 妘州歌慢悠悠的在长长的宫道上走着,身边没一个婢女,身边经过的宫人见了独自一个人走在皇宫里虽然有些惊讶和意外,但是谁也不敢多问什么,纷纷行过礼之后就离开了。当然,也有宫人上前询问是不是要帮她叫个轿子之类的,毕竟要回巫灵宫的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御书房在皇宫的东面,可是皇宫连通巫灵宫的那道宫门却在东南面,妘州歌又没有坐轿子,走路的话确实是要花一些时间的。不过她并不急,因为她可以趁着在走路回巫灵宫的这段路上好好的想想皇上的话,想想岐国的事,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她脚步不紧不缓的在皇宫里走着,偶尔也经过宫里的几个宫殿,不过她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的避开了。只是在经过御花园附近的时候忽然她就被人给撞了一下,那力道让她身子不稳的倒退了两步,一手扶住了旁边的长廊顶柱才稳住了身子。 她眉头一皱,抬眸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孩子正站在她面前,见她看了过去很是刁蛮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撞本皇子?」 皇子?妘州歌先是挑了挑眉,然后很快就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这个年纪,又是皇子,想来除了兰贵妃生的那位五皇子就再没有第二位了。 如果今天换做是其他的大臣女儿,现在恐怕只能认错了吧,即使是他先撞的人。不过可惜了,他撞的人是她,她是巫灵宫的人,不需要向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皇子低头认错。 「你是五皇子吧,虽然说这里是御花园,除了皇上,皇后和各位妃嫔也没有什么人来了,但是五皇子也不应该这么莽撞,刚才可是五皇子先撞到了我呢。」妘州歌微微低着头看着仰着头瞪着她的五皇子淡声说道。 「大胆,你是谁,敢这样跟本皇子说话?」五皇子见眼前的人竟然不像其他人看到自己那样露出讨好的表情和好怕的反应,还反过来说自己撞了她,顿时就不高兴了,双手叉着腰,兇恶的问道,一副霸王的样子。 妘州歌看着眼前不过是三岁多,四岁不到的孩子露出了这副面孔,刁蛮任性,霸道,目中无人,再大一点只怕是跟他曾经的那个表哥一样吧?甚至比姬子晟更加的惹人嫌,更加的恶劣,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他的母亲是宠妃兰贵妃。 他这样倒是像足了兰贵妃的嚣张跋扈,果然是两母子。 「五皇子,你的随从和伺候的宫人呢?」她倒是要问问她们是照顾人的。 正问着,就听到了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五皇子,五皇子,您在哪呢,快出来吧,别吓奴婢们了!」 「你不准出声,否则本皇子定要治你的罪!」五皇子不想身边伺候的宫婢跟着,好不容易才甩开她们,他才不想被她们找到。 妘州歌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扬声道:「五皇子在这里!」 五皇子瞪大了眼,幼稚白嫩的脸蛋上满是怒气,握紧了拳头抬脚就要朝着妘州歌踢过去。 妘州歌眉头一皱,自然不会傻乎乎站着让他替,身子微微一闪就闪过了,五皇子没有想到这宫中还有人敢躲避自己的,一个不及就往前栽了过去,极其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他傻愣了一下才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那边赶来的人听到了哭声,面色大变,忙不迭的飞奔了过来,紧张得都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妘州歌,心急的扶起了摔倒在地上的五皇子,着急的问道:「五皇子,您有没有摔倒?伤到哪里了吗?」 五皇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即使只是受了点轻伤,她们也会没命的! 五皇子一把将扶起他的人重重的推开了,还用踢了几脚,嘴上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跑到哪里去了,本皇子被人欺负了!本皇子要告诉母妃,让她杀了你们!」 妘州歌看到他的动作眉头皱得更紧了,兰贵妃怎么把人教成这样了?这才几岁就如此的恶劣,以后还得了? 「大胆,竟然敢欺负五皇子,不要命了是不是?」伺候五皇子的公公忙站直了身子,冲着妘州歌就是一阵呵斥。 「大胆?本殿下倒是要看看是谁大胆?你们身为五皇子身边伺候的宫人却没有照顾好五皇子,让他胡乱冲撞了本殿下,本殿下还没有跟你们算帐呢,你们竟然还想要本殿下的命?」妘州歌冷笑了一声,沉下了脸。 大家听了她的话定睛一看,顿时又被吓了一跳,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殿下饶命,是奴才们没有看清楚,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巫灵宫的首席巫女! 首席巫女怎么会在御花园,没有听说她今天进宫了啊!天啊,五皇子这个小祖宗怎么和首席巫女给撞上了,真是糟糕的事一下子全碰在一起了! 五皇子见自己的宫人都对眼前的女子跪了下来,还一脸的惶恐,脸上满是茫然不解,连哭泣都忘记了,好奇的目光直直的瞧着妘州歌,对她好奇不已。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在皇宫里是可以横着走的,没有什么人是需要顾忌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没有人敢说他,可是今天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五皇子心里是满满都是疑惑。 「你是谁?」五皇子又问道。 妘州歌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我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回去问问你的母妃,你母妃会跟你说清楚的。虽然这里是皇宫,但是五皇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要这样横冲直撞的,要是哪天撞到了我师父」 伺候五皇子的宫人面色一变,忙应道:「奴婢们以后会注意的,会照顾好五皇子,不让他到处乱跑的,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今天的事,五皇子还是个孩子而已。」 「他要不是个孩子,现在估计就要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是,殿下教训的是。」 「行了,带他回去吧!」妘州歌皱着眉,也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了。 如果不是五皇子的态度有问题,她也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兰贵妃再这样纵容他只会害了他。 宫人听到她的话连忙半拖半抱的带着五皇子离开了。 直到离开御花园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五皇子蹲下来叮嘱道:「五皇子,这件事回去之后千万别对贵妃娘娘说,不然大家都会受到处罚的。」 五皇子撇了撇嘴,很是不情愿,他正准备回去跟母妃告状,说有人欺负了他呢。 「五皇子,刚才那位小姐可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她的师父是权司大人,就算是贵妃娘娘也奈何不了她的。万一惹恼了她,她告状到了权司大人那里,权司大人跟皇上提的话就糟糕了,皇上到时候就会给您找夫子了!」 五皇子皱着自己的小眉头,很是不解,「为什么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宫人拼命的点头,「可了不起了。」 而且现在还有岐国的事,就算是贵妃娘娘心里有气也不能做什么,那倒不如不说,大家都安静省事。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勐的听到一道女声,宫人们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妘州歌过来追究了,回头一看才看到是今天进宫来做客的姬小姐,大家又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宫人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被姬子臻看在了眼内,她温和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们都紧张的。」 宫人们有些犹豫,可是五皇子却嘴快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虽然表达上还不是非常的利索,但是也不妨碍姬子臻了解整件事了。 妘州歌?她转了转眼珠子,心里一动,问道:「你们刚才看到首席巫女了?」 宫人小心翼翼的点头应道:「是的,姬小姐,刚才五皇子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首席巫女殿下。被殿下训斥了一番。」 「表姐,表姐,你可要帮我,帮我打她,打她!」五皇子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嚷嚷的叫了起来。 姬子臻眸色闪了闪,「刚才妘州歌训斥五皇子了?」 「是的,姬小姐。」 「哦?那她是怎么训斥的,你们仔仔细细的跟我说说。」 宫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将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了,她们没有那么蠢说是自己没有看好五皇子让他乱跑,这才撞了妘州歌,只是说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一时高兴没有注意就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妘州歌。 姬子臻听了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慢慢的说了一句:「这样啊」 几个宫人的心情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姬小姐是贵妃娘娘的侄女,要是姬小姐回去之后将事情跟娘娘说了,那她们还是免得不了受到处罚的,万一贵妃娘娘心里不高兴,她们随时都会丢命的,贵妃娘娘可不是什么慈善宽容的人! 「好了,这件事就算了,回去之后你们也不必告诉娘娘了,我也不会跟娘娘说的,既然五皇子没事,那就算了,没必要闹大,现在宫里的事也多。只是以后你们可要看好五皇子了,免得哪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再出这样的事,连我都保不住你们的小命,明白了吗?」姬子臻威严中带着宽容的说道。 宫人一听她愿意帮忙隐瞒立刻就感激不尽了,「多谢姬小姐,奴婢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犯了。」 「行了,没事了,你们带五皇子回去吧。」姬子臻说完半蹲下身子对五皇子说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你母妃,不然你母妃会罚你的,那位首席巫女可不是随便能得罪的人。到时候你母妃要罚你的话,表姐可不帮你,不想被罚,回去就什么都别说,知道吗?」 五皇子扁着嘴巴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被罚,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嗯,表姐,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母妃的。」 姬子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这才乖。好了,跟他们去收拾干净再回宫吧!」 看着五皇子一行人离开了之后姬子臻站在长廊下看着不远处的御花园好一会儿才跟着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嫌隙 第二百二十三章 嫌隙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转身回巫灵宫倒还真不是想要告状的,她回到巫灵宫之后就跟没事似的继续忙着之前的事了,神色平静,让姜颖晔几个知道她去了皇宫的人都有些摸不准到底是不是皇上让她去说联姻的事了。大家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也不好多问,怕触到了她心里的伤口。 对于联姻的事她们都是很替歌儿担心的,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好好的,岐国的人居然提出要歌儿去岐国联姻,莫名其妙,而且也太过分了!歌儿可是首席巫女,怎么能去岐国联姻呢?这不是笑话吗?可是岐国的人明知道是这样还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且似乎态度很是坚决,事情现在都是出于僵着的状态了,也不知道最后要怎么办。 妘州歌对于几个朋友担心自己的事不是不知道,不过现在她说什么安慰的话估计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说不定她说得多了,她们还会以为她是在安慰她们,内心却在焦虑呢。所以她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等事情解决了自然一切都会好起来。 妘州歌处理完事情很快就出宫了,现在不是必须要待在巫灵宫的日子,她进宫也是为了处理四王爷和姬子臻婚事大礼上的事,处理完自然是要出宫了。而且现在因为忙着四王爷和姬子臻大婚的事,巫灵宫除了那些普通的巫女,其他的,像是她,还有十二个使者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件事上,闭关的事都暂且放到了一旁。 她出宫之后姜颖晔几个聚在宫里说着话,说着说着大家的话题又落在了岐国联姻的事上。 姜颖晔轻嘆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顺利的解决,要是皇上真的被岐国人说动了,要把歌儿当联姻的对象,那可怎么办?」 姜颖晔是几个人中最稳重成熟的,考虑的也多,为了这件事她也是愁得不行了。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歌儿是自己的好友,她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远嫁异国他乡。而且岐国的人说是嫁过去会成为康王妃,但是事实上哪有这么简单。 岐国的王爷会好端端的娶一个异国的女子做王妃,还是正妃?这件事怎么听都觉得怎么奇怪,总让人觉得是另有目的。歌儿要是真的嫁过去了,日子肯定不好过,在岐国她既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无依无靠的,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帮着出头,还不得给人欺负死啊? 谢环欢倒是想得简单,听了姜颖晔的话摆了摆手说道:「我说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瞎担心了,这件事我看啊,八成是不成的。先不说权司大人答不答应了,就是瑞王爷也是不会答应的。」 姜颖晔和崔雁回同时一怔,想起了宫宴上瑞王爷说的那番话。 崔雁回原本平静的眸光微微震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还是垂着头沉默着,看起来像是在为了妘州歌的话担心。 姜颖晔怔了一下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皱着眉头说道:「虽然瑞王爷是那样说了,但是他不过是一个王爷,能有什么办法?皇上要是答应了此事,就算瑞王爷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吧?」 瑞王爷还能拗得过皇上不成?将希望放在瑞王爷身上还不如放在权司大人身上呢,说起来歌儿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权司大人的弟子,她不答应的话,皇上应该也不能硬来。 谢环欢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咽了回去,撇了撇嘴,有些不甘愿的样子。 哎呀,歌儿说过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她们的,她答应了要保密的,现在还不能让大家知道,虽然说瑞王爷在宫宴上嚷出了那样的话基本上是等于公之于众了,不过还是有区别的。要是让别人觉得歌儿和瑞王爷私底下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对她的名声可不好。 只是姜颖晔一向细心,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早就落在了她的眼里,她心思一转,问道:「环欢,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你瞒着我们什么事?」 谢环欢瞪大了眼,摇着头:「没有,没有,我哪知道什么事啊,更加没有事情瞒着你们了。」 她这么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姜颖晔更加的确定她是有事情瞒着她们了,她面色一正说道:「环欢,我们几个都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一同走过来的,从初初到洛邑,进入巫灵宫开始到现在,我们也经歷了不少,难道你连我们都不能相信吗?你也知道我们现在都在为歌儿的事担心得睡不着觉。你要是知道什么事就说出来,免得我们担心,好吗?」 崔雁回也睁着眼看着她。 谢环欢顶着两人的目光有些压力,她们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让她越发的心虚了。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不过你们得答应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会害了歌儿的!」 「你这什么话,我们都是为了歌儿好,怎么会害了她?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赶紧说,别拖拖拉拉的了!」姜颖晔没好气的说道。 崔雁回也说道:「是啊,环欢,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不会害歌儿的。」 谢环欢看了眼四周,确定只有她们三个人在,侍女都在远处,应该是听不到自己说的话了,不过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歌儿和瑞王爷的关系并不是我们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其实是一对,是两情相悦的!只是现在皇上还不松口,瑞王爷正在想办法说服皇上赐婚,所以才瞒了下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也是偶然之下才知道的,现在你们也知道了,可是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 「瑞王爷心仪歌儿,非歌儿不娶的,他又是那样的一个人,说什么都不会让歌儿嫁去岐国的,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他要是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保护不了歌儿,那还说什么喜欢歌儿,非歌儿不娶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让人取笑吗?」 姜颖晔和崔雁回都震惊不已的看着她。 半响姜颖晔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说歌儿、歌儿和瑞、瑞王爷是、是一对?他们、他们两情相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她还以为歌儿并不喜欢瑞王爷,一直以来都是瑞王爷一厢情愿,还担心要是瑞王爷硬着来,想要强娶歌儿的话怎么办。可是现在环欢告诉她说歌儿和瑞王爷是两情相悦? 姜颖晔有些懵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事实是这样的。 谢环欢听了姜颖晔的话生怕她误会了妘州歌,忙解释道:「你们也别怪歌儿啦,她也不是故意想要瞒着我们的,只是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传出去,让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话就不好了。她是想等瑞王爷那边说服好皇上了才告诉我们的,她也是不想我们担心。」 姜颖晔慢慢的点了点头,「这倒是道理。」要是让人知道歌儿和瑞王爷两人早就有来往,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她倒不是生气,就是有些震惊,觉得意外罢了。 崔雁回回过神来之后却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原来,原来如此,歌儿和瑞王爷早就那瑞王爷会尽力帮歌儿的爹调来洛邑其实不只是为了讨好歌儿了,或者其实就是歌儿让瑞王爷这么做的。她也不想和自己的家人分开,但她是首席巫女,又是女子,不能插手朝廷上的事,就算她想让自己的爹调来洛邑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没有办法,但是瑞王爷有。他是王爷,深受圣宠的王爷,想要将一个官员调来洛邑还是做得到的,所以才有了歌儿的爹调来洛邑,还坐上了枢密使的位置。 崔雁回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在忠勇侯府魏采葭说的话,垂放在双膝上的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爹让人传了信给她,让她想办法给大哥谋个官位,即使是小官也可以,一步一步来,有了个好开头,才能走出好的路子来。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帮大哥谋官位?简直可笑,她既不是首席巫女,又没有认识什么身份了不起的人,她有什么办法?爹以为她这个巫灵宫的巫女很了不起是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她心里不愿意却不能拒绝,因为提出要求的是她的父亲,他甚至在信里隐晦的说到了,如果她能为大哥谋得官职,那将来她离开巫灵宫回到家里,也就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这不是威胁是什么?她怎么就有这样一个父亲呢?看看歌儿的爹,再看看自己的爹,每每想到这个崔雁回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或许、或许魏采葭说得也不错,她应该在洛邑找个好人家定下来,这样将来就不用回崔府看人面色了,也不用离开洛邑了 「雁回,雁回?你在想什么?」谢环欢见崔雁回的面色有些难看,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崔雁回忙收敛起心神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歌儿是个有福气的人,她定会安然的度过眼前这个难关的。」 谢环欢不疑有他,点着头道:「那肯定是了,歌儿绝对不会嫁到岐国去的,所以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姜颖晔眉头还是担忧的轻蹙着,不过却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崔雁回咬了咬唇犹豫了半响才说道:「对了,歌儿的爹娘家人来到洛邑这么久了,我们好像也没有去拜访过,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吧,随便跟歌儿说说,开解一下她,免得她想太多。」 谢环欢眨着眼睛想了想说道:「雁回这个主意好,不说我还没发现呢,我们是真的还没有上门去拜访过呢,我们是歌儿的朋友,她的家人来洛邑了,我们应该去看看的。」 姜颖晔想想觉得也是道理,便点头道:「嗯,有理,那我们挑个时间去一趟吧。不过既然要去,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准备一些礼物?」 「那是自然了,不过礼物的事你们不要操心了,我来准备!」谢环欢拍着胸口说道。 「这怎么行?」姜颖晔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行的,咱们不是朋友吗?我在我家库房里挑几样就是了。」谢环欢瞪着眼睛说道。「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妘州歌还不知道自己的几个朋友想要上门来看自己随便拜访下自己的父母,依然每天忙碌着,有时候进下巫灵宫,有时候待在府里,她一直想抽个时间去一趟红楼的,只是现在爹娘和哥哥门都在洛邑,她想要像以前那样出门还真是不太方便。特别是二哥六哥知道她和暖暖的事后,为了防止她偷偷的和暖暖见面,六哥更是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这天她好不容易等到二哥和六哥都不在家,七哥也让自己给哄骗走了,她马上就收拾了一下,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舜华和杜若两人匆匆忙忙的出府了。妘二夫人见到自己的女儿很是匆忙的出府,想拦住问一声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自己的婢女上马车走了。 「小姐,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被公子他们看到那就麻烦了。」杜若有些担心。 要是二公子或者六公子回府没有看到小姐肯定会起疑心的,万一发现小姐居然去了红楼那种地方,肯定会被吓晕的! 「没事,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二哥和六哥也是太紧张了,我既然答应不会和瑞王爷见面那就肯定不会,他们还是老盯着我。」说起这个妘州歌还是颇有怨言的。 舜华听到她埋怨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公子他们也是担心小姐吃亏,瑞王爷可是个精明的人呢。」 「哼,他精明难道我就蠢了?」 舜华和杜若难得见她这么一副孩子气的模样都不由得笑了出来,让妘州歌无奈的瞧了两人一眼。 二哥和六哥还是这样盯着她的话,她估计要崩溃了,像个跟班似的,不像话。让人瞧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他们两个呢,整天跟着自己的妹妹,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了。 赶马车的人自然还是周南了,周南知道自家小姐出门是为了去红楼问事情的,所以也不用问就熟门熟路的往红楼的方向去了。每次去红楼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都得绕很远的路,中途还要换乘马车,免得被人发现了。这次也不例外,周南先是从驱赶着马车从城里的主干道走过,然后准备绕到洛河附近的一条街,从一间店铺大堂穿过,再换乘马车。 洛河边上的街道虽然不是主干道,但也是热闹非凡,两边的街道商铺林立,各种各样的都有,商品应有尽有。一间看起来颇为高档的药材铺里正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小姐,身边带着一个丫鬟,两人手上都提着礼盒,看样子是正从药材店里挑选了什么药材,而且还是准备送人的。 这两人正是崔雁回和她的婢女。虽然谢环欢说礼物由她来准备,但是她觉得即使是这样,她自己也应该准备一份礼物,这样才不会失礼了,所以她想了想就来药材店看看了,送药材滋补的东西应该是没错的,虽然不是顶好的东西,但心意也够了。 「小姐,您在这里等等,奴婢去叫马车。」崔雁回的丫鬟提着礼盒说道。 「嗯,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崔雁回点了点头。 丫鬟领命很快就走开了,崔雁回想了想觉得站在人家的门前似乎不太好,所以就走下了台阶,穿过了街道中央,走到了洛河边上,洛河边上种了不少柳树,站在下面还是蛮阴凉的。 河边上吹来的风微微吹乱她的长髮,有几缕还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忙伸手轻拂开了,只是头髮刚被拂开,她不经意的一看却看到了一辆刚刚经过的马车,而马车上的人是她认识的。 她怔了一下。 刚才那个好像是歌儿身边两个护卫中的一个,好像叫、叫什么来着?她蹙眉想了想才想了起来,对了,叫周南。 周南驾着马车,那马车里的人是歌儿了?这个方向歌儿是准备去哪里? 崔雁回心里不禁浮起了一丝好奇,歌儿是想要去哪里呢? 她不由得快步走到了街边,看着马车消失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看到这心里的疑惑更重了。那边去的时候好像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啊,歌儿去哪里做什么? 她有心想要去看看,只是自己的丫鬟又还没有过来,她不由得有些急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 她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好在不是很远,也没有走多久她就看到刚才的那辆马车了。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深唿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进了那条胡同,走到了马车前,在马车外轻唤了一声:「歌儿,是你吗?」 马车却迟迟没有传出声音,她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掀开了车帘,马车里空无一人。 奇怪了,难道是自己认错了?应该不会啊,就是这辆马车,刚才那个人也确实是周南,那他们人呢? 「哎,你在干什么?」 崔雁回正疑惑着呢,马车旁的一个小门忽然就被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看到她站在马车前忙喝了一声。 崔雁回被吓了一跳,她伸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想了想问道:「这位小哥,我想问问你可有看到这马车的主人?」 小厮警惕的打量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崔雁回无害的笑着说道:「我刚才看到马车里的人好像是我的朋友,所以才跟着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马车里没人。请问他们是出哪里了吗?」 小厮将她上下的打量了一遍,崔雁回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任由他打量了一番,希望他能知道马车里的人去了哪里。 「既然是你朋友,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只是负责看着这马车,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姑娘,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还是少管闲事吧。」 那马车里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每次来他们这里都神神秘秘的,除了掌柜的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之外,其他的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且掌柜也警告过他们了,不管是谁问起来都说不知道,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小厮说完将手上盆子里的水一泼,看了眼崔雁迴转身就走了回去,砰的一声关起了门。 崔雁回面色一阵难看,唿吸急促了一下,然后又听到了自己丫鬟的声音,再看了眼马车,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她总觉得歌儿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他们,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见不得人的?难道真的是在和瑞王爷私会?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惊疑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惊疑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到红楼自然是为了岐国的事了,隐娘觉得自己挺失职的,虽然隐楼的人在岐国,但是之前却一直在追查岐国大皇子和前户部尚书的事,对康王倒是没有多注意,所以现在岐国突然提出了联姻的事,他们是一头雾水。即使后来知道这件事之后立刻就让人去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查出来的。 所以这会儿见到妘州歌,隐娘颇有种无颜见人的感觉。 「小姐,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算了,这件事谁也没有料到会这样。之前让你们去查岐国大皇子的事也是我的主意,现在出事了也不能怪你们办事不力。岐国那边还是没有传回消息吗?」 隐娘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妘州歌有些失望,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这样啊,那就再等等吧,反正现在还是有时间的。岐国的人要在这里参加四王爷和姬子臻的大婚,大婚过后才走,倒是不用那么着急。」 「小姐,虽然康王的时候还没有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岐国大皇子的事倒是有些眉目了。」隐娘突然正色的说道。 妘州歌挑了挑眉,「哦?你们查到什么了?」 隐娘向后伸了伸手,很快就有人将一封信递到了她手上,她将信双手呈给了妘州歌,「小姐看看便知。」 妘州歌接过她手上的信很快就拆开看了起来,只是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何大人?」妘州歌盯着信上的名字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这位何大人不会是她想的那位何大人吧? 隐娘的话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就是刑部侍郎何大人。」 「这消息确切吗?刑部侍郎何大人怎么会跟岐国的大皇子有来往?难道将华国消息传出去的人就是何大人?」妘州歌有些不敢相信。 这位何大人她是见过的,面相上看起来是个严肃正直的人,这样的人会是通敌叛国的人? 「确切,我们半路截获了一封密函,就是这位何大人传出去的,信上说的就是最近华国朝廷上发生的事,也包括了四王爷和姬家小姐大婚的事,还有联姻的事。」隐娘神情严肃。 说起来这封信会被他们的人截获还是一个意外。 他们的人一直藏在岐国境内,试图想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和岐国的大皇子有来往,将华国的消息传了出去的。但是岐国的大皇子是个相当谨慎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因为刘大人的死起了警惕心,一直在按兵不动,静悄悄的,让隐楼的人都怀疑是不是他们搞错了。 她正准备传消息过去,让那边的人先将注意力放在调查康王联姻的事,解小姐的燃眉之急。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意外截获了从华国传过去的消息。 当然了,信纸上自然不会大大方方的写着双方的名字和称谓的,就连信纸上的内容都是用特殊的方式处理过了才能看出来的,一共有两层。一层写着就是很普通的话,隐藏起来的另外一层才是真正要传达的话。 似乎是大皇子希望何大人想办法阻止这次联姻的事,不能让康王将华国的首席巫女娶回去了。 岐国现在的情况就是大皇子和康王之间争夺得最是厉害,目前双方势力相当,也很难说最后会是谁胜利,夺得岐国太子之位。 「这何大人怎么会是何大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妘州歌也不知道是在问隐娘还是在问自己。 隐娘想了想,有些谨慎的说道:「小姐,这个何大人似乎和姬大人关系挺不错。」 妘州歌浑身一震,眼睛倏地瞠大,脑海里勐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了,难怪之前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一直没有想起,后来事情一多,忙起来她也就忘记这件事了,现在被隐娘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 姬昊仁! 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妘州歌面色一变,勐的站了起来说道:「隐娘,今天我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过来。」 说完也不等隐娘回应就急匆匆就转身离开了。 隐娘都呆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半响才回过神来,也连忙站了起来,追了出去,「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你,你等等啊,小姐,小姐!」 守在外面的舜华和杜若看到神色有异,急匆匆的走出来的小姐很是吓了一跳和惊讶了一番,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小姐才进去不到两刻钟呢!平时都要待一个多时辰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舜华迎了上去有些疑惑的问道。 可是才问完她就发现小姐的面色很是难看,眉头紧皱,红唇紧抿着,神情凝重。 「今天有事,先回去吧。」说完就冷着脸先一步往前走了去。 舜华和杜若面面相觑了一下才抬步追了上去,也不敢多问什么。 隐娘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妘州歌的背影消失在了马车的帘子后。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小姐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隐娘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是她说了姬大人和何大人关系似乎很不错,然后小姐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面色才一变难道是小姐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还是说——难道姬大人和这件事有关? 想到这个可能隐娘面色顿时大变,眼里闪过了惊骇,然后眉头一皱,沉着脸,凝重着脸色快步走了回去。 马车里,妘州歌闭着眼,面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舜华和杜若难得见她这样,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可是也明白这个时候她们要做的就是闭上嘴巴,不要吵到小姐。所以两人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着头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抬眸看一眼对方,又看一样还是闭着眼不说话的小姐,再默默垂下头。 驾着马车的周南也是满心的不解,不过他是护卫,大多数时候小姐不吩咐的话他就只负责小姐的安全问题而已,其他的不插手,小姐有事吩咐的话自然会吩咐他去做的,不然的话问了也是白问,也是逾越。他相信小姐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妘二夫人见女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心里就一直在担心,一直在等她,原本以为要等许久,没想到没等多久就看见她回来了,她一喜,脸上露出了笑容,忙走了过去。 「歌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娘看你急忙忙的出门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现在就担心是不是岐国联姻的事出了什么新状况,这件事一天不解决,她的心就一天都不能安稳下来。 妘州歌心里有事,虽然在路上已经尽力的平復了不少,但还是没能很好的控制住,只要想到那个可能,她的心就整个的激动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娘,我没事,就是出门买点东西,你看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哪有什么事啊。」妘州歌面上扯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 妘二夫人盯着她瞧了半响还是看出了她脸色有些不对劲,「歌儿,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妘州歌伸手摸了摸脸,笑着说道:「娘,我哪有这么容易生病,可能是刚才坐了马车,有个人在路上突然就沖了出来,我们的马车差点就撞上了,我被吓了好大一跳呢。」 「啊,竟然发生这种事了?那马车有没有撞到人,你有没有事?」妘二夫人一听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捉着她的手就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生怕她受伤了。 「娘,我没事,没有撞上呢,就是差一点,好在周南驾马车的技术好,所以才有惊无险。我就是觉得有点噁心,想回去躺一会。」妘州歌轻蹙着眉头说道。 「那你赶紧回去躺着吧,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妘州歌一点有点风吹草动,妘二夫人就会大惊小怪的。 妘州歌摇了摇头,「不用了,娘,要是请了大夫那就要惊动爹和哥哥还有大伯他们了,我回去躺一会儿就好。」 「舜华,杜若,还不赶紧扶小姐回去休息。」妘二夫人板着脸对舜华和杜若说道。 「是,夫人。」 「娘,那我回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躺一会,睡一下就好起来了,只是刚才吓到了而已。」 「好好好,娘知道了,你快去睡一会儿吧,待会儿要吃饭了,娘让人把饭菜送到你房间去,你就不要出来了,好好休息。」妘二夫人叮嘱道。 妘州歌抿唇笑了笑,「嗯。」 回到院子,妘州歌将舜华几个都屏退了,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斜靠在软榻上,看似是在休息,实则上却是在思考。 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上次生病想起了一些,当初好像是自己无意中窥探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才让姬昊仁对自己下了狠手。她还以为只是官员之间的勾结,自己身为姚子暇的时候那次无意在书房听到的话,原来不是这么的简单,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官员之间的勾结,而且姬家和岐国的人有联繫,那个人就是岐国的大皇子! 想到这,妘州歌不禁有些头痛了起来。 如果自己猜测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就严重了。姬昊仁是朝廷命官,而且品级不低,还颇受皇上的器重,他的嫡亲妹妹还是宫里的兰贵妃,兰贵妃还生下了五皇子。而他居然在背地里和岐国的大皇子有书信来往,这件事就是骇人听闻的的事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她还是要姚子暇的时候那次无意中听到的事就是和岐国大皇子有关,那姬府和岐国大皇子之间的来往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姬昊仁的爹,姬府的前家主曾经也是朝廷重臣,看样子也是知道,或者根本就是也参与了这件事 太可怕了,她以为无关紧要的事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事,自己还因为这件事惨遭到姬昊仁父子的陷害,落得了那样的一个下场。姚雪漫的事不过是一个藉口吧? 她早就应该想到了,前户部尚书刘大人是忠勇侯推荐坐上尚书之位的,而忠勇侯和姬家一向走得近 妘州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越想越是复杂了。 当然了,现在这些还只是自己的猜测,自己还没有实际的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和姬昊仁有关,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想的是对的。 姬家和这件事有脱不了的关系! 现在怎么办?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烦了。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撼动姬家的百年基业,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而且肯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连累妘氏一族。 而且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只怕不只是朝廷上的格局要发生巨大的变动,就是华国八大世家也要重新排名了,如果姬昊仁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姬氏一族以后怕是在华国再无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个后果,云之歌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一紧。 姬昊仁,姚雪漫,姬家这些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前她还只是想着只要将姬昊仁这一脉从高坛上拖下来,摔个粉身碎骨,让他们尝尝当初她尝试过的滋味就算了,其他的姬家人她不会计较。可是现在,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是将整个姬氏一族打垮的最佳机会了!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的找出证据证明姬昊仁和岐国皇子之间有联繫才行。 越是想妘州歌的心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急躁了起来。就好像在黑暗中被困住已久,突然黑暗中就冒出了一丝亮光,让人想要飞快的捉住走出困境一样。 她不是没有办法把姬家弄垮,只是她的办法太慢了一些,而且需要循序渐进,可是这个不同,一旦有了确切的证据,姬家就能一下子倒下,而且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怎么能让她不激动,不兴奋呢? 因为这件事,妘州歌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也试图仔细的回想她还是姚子暇时发生的事,希望能想起一丝蛛丝马迹。不过她倒是没有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也不知道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她忘记了很多事,还是因为她是姚子暇的时候就没有太过注意这些事,以至于现在她都想不起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妘州歌有些懊悔,觉得自己前世真是蠢到家了,自己的枕边人,身边人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连他们做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还被自己信任的庶妹捅了一刀。自己蠢也难怪别人会陷害自己了。 第二天起来妘州歌的精神就有些不好了,眼底还有一圈乌青,让妘二夫人看到吓了一跳,担心得不行,一直说要请大夫来看看,觉得她肯定是被昨天的事给吓到了,应该让大夫开个安神茶什么的喝一喝,定定神。 妘琅宁和妘霆钲回府之后听说她出门去了,心里还在担心和怀疑她是不是去和轩辕凤暖偷偷见面了,可是一早看到她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听到娘说的话倒是真的相信她不是去见某个人的。 妘州歌被家里的人围住就是一阵关心,让她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好说歹说的才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只是没睡好才让他们稍微的放了一点心,不过还是坚持让大夫来看了看,开了安神药。 她也没有心思干别的了,用过早饭之后陪着妘二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回院子了,心里在琢磨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暖暖一声。现在他倒是挺听话,没有再偷偷跑到妘府了,她要是想见他,告诉他这件事的话,恐怕就要找藉口出府到瑞王府一趟了。 只是到底要不要告诉暖暖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一方面觉得这事关朝廷,他是王爷,理应知道。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件事牵涉到的人和事应该很多,把他扯进来会不会很危险?加上自己要对付的人是姬家,现在他又一身事要忙 不过她没有时间犹豫太久,轩辕凤暖就找了个机会跟她见面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虽然妘州歌的心思是被姬家和岐国的事给占满了,不过该忙的事她还是得忙的。在府里待了两天就让巫灵宫的人给请进去了,她估摸着应该是师父知道皇上让她过去问话的事了。 权司大人看到自己弟子一脸没有精神的样子,连走路都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不禁有些好奇了。这个弟子她是知道的,该做什么事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分神,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那天皇上让她过去说了什么话影响到她了? 「歌儿,皇上让你过去的事你怎么没有跟为师说?」权司大人看着她问道。 妘州歌眨了眨眼抬头看着她无辜又无奈的说道:「师父,皇上的话里再三暗示弟子,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师父,弟子不敢抗命啊!」 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哦?你这么怕皇上?」 妘州歌点头,「他是皇上,弟子自然是怕他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呢。」 权司大人听了她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那你怕不怕为师啊?」 「弟子自然是不怕师父的,师父对弟子可好了,弟子怎么会怕师父呢?」妘州歌卖乖的说道。 「所以你就胆敢瞒着为师这么重要的事情了是吗?」权司大人面色一沉,语气突然一转,质问道。 要是换做是旁人只怕是要被吓到了,但是妘州歌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反而笑笑着说道:「师父,弟子也是为了师父好,不想要看师父为难。而且这点小事弟子能处理好,如果弟子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岂不是要丢了师父的面子吗?岂不是要让外人看巫灵宫的笑话吗?」 权司大人轻哼了一声,「你还有理了是吧?」 妘州歌笑了笑没说话。 「行了,为师就不跟你多费口舌了,皇上那天让你过去都跟说什么了?」权司大人瞥了她一眼问道。 这些妘州歌倒是没有隐瞒,将皇上那天对她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如实的说了。 权司大人听了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脸色顿时又黑沉了起来,眼底深处浮起了一抹深深的厌恶和痛恨,哼了一声说道:「为师就知道他做不出什么像样的事情来。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先帝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将皇位传给了这个整天就知道享乐的皇子身上!」 妘州歌听到她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不禁扯了扯嘴角,心里觉得师父的胆子真的很大,这种话都敢张嘴就说,好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然的话真能把人给吓晕了。 「师父,那个、那个是华国的天子,是皇上,师父说话是不是要、要避忌一些?」妘州歌诚心的建议道。 权司大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里是巫灵宫,为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还管得了?」 「隔墙有耳啊,师父。」 「巫灵宫可不是皇宫那些宫殿,随便就能安插个进来,更何况这是紫薇宫,是为师的宫殿,谁有那本事在紫薇宫安插人?」 说着权司大人又瞧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对她表现出来的萎靡精神面貌很是不满,有些嫌弃的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妘州歌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鬼样子?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对的吗?怎么就是鬼样子了? 见她似乎不明白的样子,权司大人又哼了一声,训斥道:「瞧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遇上了什么性命攸关的重要事,才忧虑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似的,一脸的憔悴,面色晦暗,不过就是一点小事也值得你担心得睡不着?这几年在巫灵宫真是白待了,丢为师的脸,有为师在,你怕什么?为师难道还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迫嫁去岐国不成?」 听了她的话妘州歌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敢情是觉得自己面色不佳,所以误会了她是为了这件事而烦恼不安? 妘州歌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吶吶的说道:「师父,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弟子只是这几天夜里睡得不是很安稳而已,弟子之前也有这个坏毛病啊」 妘州歌是有些心虚的。她这几天确实是没有怎么睡,不过却不是为了岐国联姻的事,而是为了姬家的事。那天去红楼,隐娘的话提醒了她,让她茅塞顿开,想到了很多事,而已记起来了一些事,怀疑姬昊仁和岐国的大皇子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可是她却没有证据证明,一心想要想起自己还是姚子暇的时候发生的事,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不过显然是失败的,任由她怎么苦思冥想她都没有想起什么有价值的事情,让她暗暗懊悔不已,觉得自己是姚子暇的时候真的是心太大了,人也太蠢了,很多事都没有察觉,现在是想都想不起来。要查的话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让隐楼的人盯着姬府这么长的时间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姬昊仁这个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藏得深,心思也更加的难测,他表面做出来的不过是迷惑别人的把戏。这几年她让隐娘盯着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捉到他的什么把柄,可是他这人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从表面上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是和几个官员走得近,私下的来往虽然说不上有多干净,但是这些根本还不足以撼动他。 如果能有证据证明他真的和岐国的大皇子有勾结,那就是叛国通敌的重罪,任他再狡猾,身份再高贵也是逃不了的。 权司大人倒是没有太过注意她这会儿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前些年为师不是帮你调理过了吗?难道不行?」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师父,师父为弟子调理过之后弟子已经好许多了,很少再做恶梦了。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弟子想得也多,夜里就有些睡不安稳了。不碍事的,府上的人已经请过大夫来开了安神茶,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你呀你,年纪轻轻就不要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你这身子骨本来就不同一般健康的人,你自个儿不注意,不珍惜,别人也帮不了你。」 「师父,弟子明白,是弟子多虑了。」 在紫薇宫坐了好一会儿妘州歌才起身离开了,原本想直接出宫的,不过又想到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回自己的宫殿了,于是便转身往自己的宫殿走了去。不过没想到却在半路上见到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巫灵宫的人。 妘州歌停住脚步,看着前方不远处看到自己显得异常高兴的人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怎么会在巫灵宫? 脑海里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师父奇怪的表现,莫非这两人真的认识,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交情? 等那人快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她有些奇怪和疑惑的话,轩辕凤暖脸上高兴的笑容一垮,有些委屈的瞧着她说道:「歌儿,咱们好些天没见面了,你怎么见到我就问这么一句话啊。」 她难道不高兴吗?她不是应该看到他便觉得高高兴兴的吗?像他一样才是对的吧?她怎么第一句话就问了这个啊。 妘州歌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这里是巫灵宫,我在这里看到你这样问才是正常的反应。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凤暖眸色飞快的闪了闪,吊儿郎当的说道:「我来这里散步啊,想着说能不能遇上你,没有想到还真是让我给遇上了,咱们两确实是有缘分的,歌儿,你说是不是?」 「油嘴滑舌!你说这些话能骗得了你自己吗?还想骗我,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妘州歌故意板着脸说道。 一听这话轩辕凤暖就慌了,「别生气啊,我说还不行嘛。其实是皇上让我过来问问权司大人老四大婚上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妘州歌却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话,狐疑的瞧着他道:「这种小事还用劳烦你瑞王爷?随便让皇上身边的公公过来问问就是了,哪里需要你亲自来?」 轩辕凤暖伸出食指摇了摇说道:「歌儿,这你就不懂了,皇上明着说是让我过来问老四大婚的事,但实际上却是让我过来试探一下权司大人对联姻事的态度,看有没有松口了。」 他这么一说妘州歌就更加的不信了,「让你来试探师父对联姻的事有没有松口?」她一脸你哄骗谁的表情。 轩辕凤暖眼珠子一转朝她倾了倾身,低了低头低声说道:「歌儿,这可是巫灵宫人来人往的地方,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 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对上他闪着精光的双眼,嘴角不由得扯了扯,立刻就看穿了他这是故意在找机会和自己亲近呢。 自从在妘府私自见面被二哥和六哥捉个正着,他为了让家里的人信任他,不得不做出了以后绝对不私下偷偷来见她的承诺。在那之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偷偷的去见她了,这段时间事情又多,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见面说话,今天难得遇到,又是在巫灵宫这里,他不捉紧机会才怪。 妘州歌心里不由得好笑不已,觉得他虽然已经长大了,可是性子还是跟小时候有些相像的,孩子气。 「既然如此,那瑞王爷就请吧。」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话登时双眼就亮起来了。 巫灵宫里时不时的就会有侍女经过巡逻,妘州歌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他带回自己的宫殿比较放心。这正合轩辕凤暖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差点就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宫里的人看到妘州歌回来也不觉得惊讶,福身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这门才关上,妘州歌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一把紧紧的抱住了。 她身子有些不喜欢的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了,轻拍了一下他圈在自己腰腹间的双臂,轻斥道:「你又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松开?」 轩辕凤暖依恋的贴着她,透露亲密的靠着她的后颈蹭了蹭,闷声说道:「我不,我要抱一抱,我都多少天没有见到你了,可想死我了。」 妘州歌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你这样子,跟个孩子似的,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比我大?」 轩辕凤暖理直气壮的说道:「这跟年龄没有关系!」 「不跟年龄有关,那跟什么有关?」妘州歌故意问道。 「跟感情有关!我比较捨不得你,你比较捨得我。」说到最后半句又委屈巴巴了起来,好像妘州歌要抛弃他了一样。 妘州歌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艰难的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的站着,伸手在他高挺的鼻尖上轻点了点,「你呀你,就是个幼稚鬼。我要是捨得你,我还会跟你相认,告诉我的身份?我要是捨得你,我就离你远远的了,哪里还会给你机会怀疑我?」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这是两码子的事!」 「明明就是一码子的事,怎么就是两码子了?行了,赶紧放开我,还有正事要说呢。」她再次拍了拍腰间的手。 轩辕凤暖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脸上的酒窝立刻就露了出来,软化了他脸上刚硬的线条,凤眸里盛满了异样的光芒。 妘州歌一看到他这样子心里立刻就警惕了起来,戒备的看着他。 轩辕凤暖伸手在自己的脸上点了点,「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放开你,不然我就一直抱着你了。反正你也是争不过我的。」 妘州歌听到他的话顿时气结不已,恼怒的瞪着他,眼里**裸的指控着无赖二字。 轩辕凤暖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反而侧着脸,一副等着她亲吻的样子。 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动作,他威胁似的紧了紧手臂,让她柔软的身子更加的贴近自己,妘州歌慌忙的伸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免得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 轩辕凤暖还是侧着脸,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大有她不亲自己他就绝对不放手的架势。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多是时候是妘州歌在主导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其实往往是轩辕凤暖占了上风,妘州歌遇到他都是妥协的时候更多一些。 这次也不例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妘州歌就败下阵来了,无奈的强调道:「就一下。」 轩辕凤暖点着头,「一下,就一下。」 妘州歌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了一下,这么近的距离自然是将所有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心里忍不住吐槽着,这人不是男人吗?怎么脸上的皮肤跟女人似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光滑得很,眼睫毛她都怀疑是不是比她的还要长还要卷翘了,侧脸精緻得很。 她看着看着,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慢慢的凑了上去,准备轻轻的亲他一下就好,可是谁知道轩辕凤暖狡猾着呢,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着她,在她慢慢靠近自己,就要亲上自己的时候侧着的脸突然一转,然后妘州歌准备亲上他脸颊的双唇正好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登时就瞪大了眼睛,反射性就要撤退。可是这本来就是轩辕凤暖的奸计,好不容易得逞了,又怎么会由着她退却呢?他动作迅速的一把将她的身子紧紧的钳住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紧紧的按向了自己,深深的吻了上去。 妘州歌反应过来之后双手不由得挥舞了几下,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发出了小猫似的呜咽声。只可惜她娇小的身子完全被轩辕凤暖牢牢的钳住了,根本就不可能挣脱开,只能无助的在怀里承受着他积压了许久的热情。 轩辕凤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她,更加不用说是触碰到她了,这会儿她的人真真实实的在他怀里,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知道她想要挣脱他充满耐性的在唇上诱哄着她跟随他一起沉迷,搂在她腰间的手若有似乎的轻抚着。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她穿着单薄的襦裙,根本阻隔不了他灼热掌心传来的逼人滚烫的温度,让她无法忽视,那温度热得好像能把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一样。 渐渐地她的挣扎就缓下来,最后停止了,双手无力的攀附着他的宽肩,软弱无力的依附在他怀里。安静的屋子里只隐约的听到模煳的呻吟声和微微的喘息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才依依不捨的松开了她,她早就已经是满脸绯红,双唇红肿,唿吸急促,眼神迷濛了。刚松开她轩辕凤暖就看到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好不容易按捺下来的躁动霎时间又活跃了起来,让他压抑的低声呻吟了一声头一低,又重新吻了上去,吻得更加的深,更加的投入了。 妘州歌还没有喘过气,回过神,又被迫重新投入了他刻意制造出来的短暂激情中。 ------题外话------ 好担心这章不过审核呀
第二百二十六章 姘夫? 第二百二十六章 姘夫?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面色绯红,脸上满是恼怒的坐在一旁,眼底闪着火光,轩辕凤暖则是一脸的满足但是看到她的面色又有些心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瞧着她小心翼翼的轻声叫道:「歌儿,歌儿,你生气了?」 妘州歌瞪了他一眼没出声。 轩辕凤暖被她这么一瞪,立刻就缩了缩脖子,眼珠子转了转,起身不顾她警告的眼神,硬是坐到了她身边,紧紧的挨着她,在她想要起身离他远远的时候不管她的挣扎又一把将抱住了,讨好的说道:「歌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我害怕。」 妘州歌登时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斜睨着他嘲讽的道:「害怕?瑞王爷会害怕?小女子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瑞王爷要是害怕,怎么还敢在这里做出这等孟浪之事?」 轩辕凤暖见她终于开声说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振振有词的说道:「歌儿,这怎么能叫孟浪呢?你我两情相悦,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什么都不会做的人才是虚伪的,这种人才最可怕呢。我心里想什么我就表达出来,这样才不会欺骗你!」 「呵呵,你倒是有理了!圣人言男女授受不亲,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妘州歌板着脸问。 轩辕凤暖摇头晃脑的说道:「自然是记在心里了。可是也有句话叫情不自禁,这是没办法控制的行为,圣人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呢。」 妘州歌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你歪理多!」 「歌儿,我真是的是情不自禁嘛,我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到你,我很想念你的,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你回瑞王府啊。」轩辕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哀怨的说道。 妘州歌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了。明明是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子,偏偏还要做出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还偏偏毫无违和感,眼巴巴的,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似乎盛满了委屈,还闪着水光的样子。 每次见到他这样子她就会想起他小时候刚死了亲娘那会儿,每每都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明明很害怕,可是却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说的可怜模样,心就忍不住软下来。 妘州歌在心里轻嘆了一声,伸手一巴掌将他那张脸给推开了,眼不见心为静,「行了你,别装可怜了。现在事情那么多,我们的婚事估计是暂时没有办法定下来了。这些事没有处理好的话,也没那个功夫谈亲事啊,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 而且再说了,他还没有得到爹娘还有哥哥们的认可呢!想要娶她,他的路估计还长着。 「这也是正事啊,而且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轩辕凤暖一脸的义正辞严。 妘州歌:「」 发现已经无法和他沟通了,他已经疯了。 轩辕凤暖见好就收,也不多闹她了,免得她真的生气那就麻烦了。 「皇上跟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理会他。」 妘州歌睨了他一眼,觉得他这话和师父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两人对皇上的态度让人有些怀疑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将那位当是皇上。 「皇上要是下圣旨的话,你们也没有办法。」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轩辕凤暖对她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他不会下圣旨的。」 这么好面子的一个皇上,怎么可能强硬的下令让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去别国联姻呢?他要是这么做,只会让华国的百姓取笑,他可不会让自己在歷史上留下骂名的。所以说除非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或者是歌儿自己答应了去岐国联姻,否则的话他是不会就这么做的。 只要歌儿不答应,皇上现在还不会私自下圣旨逼迫她去岐国联姻,而他们争取在这段时间内解决这件事就是了。 听到他这么肯定的说,妘州歌有些好奇了,「你怎么这么肯定皇上不会下圣旨?」 轩辕凤暖瞧了她一眼,笑呵呵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妘州歌听了又是一阵无语,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跟他讨论和皇上有关的事了,免得自己被他的话给惊吓到。 对于皇上这个天子,她还是有些本能畏惧的,谁叫他是皇上呢,随时一句话就能取了别人的性命,甚至是整个家族。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头疼的说道:「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件事了,我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虽然犹豫过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他,但是经过这两天的考虑,她觉得还是告诉他,让他多注意一些的好,免得哪天出了问题被打个措手不及,要是被波及到那就不好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朝廷官员,又是华国的王爷,华国的安危和利益他不能不顾。 「哦,你要说什么?」轩辕凤暖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这些天他没有见过歌儿,但是歌儿的事他还是一清二楚的,她这些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妘州歌严肃的看着他,正色说道:「隐楼的人查到了一些事,我怀疑前户部尚书刘洪章的事跟姬昊仁有关。姬昊仁很有可能就是和岐国大皇子有密切来往的人。」 轩辕凤暖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件事,一下子就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妘州歌以为他是因为太过震惊了,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继续说话,准备给他时间消化这件事。这件事确实是有些令人震惊和无法相信,姬氏一族是华国的百年世家,现在姬氏一族的家主却很有可能和别国皇室的人有什么密切的来往,怎么看都不对。 可是轩辕凤暖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怔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查到这件事了?」 妘州歌愣了半响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说错了,还是她理解错了? 轩辕凤暖听出她话里暗暗藏着的一丝紧绷,眼珠子一转,脑子飞快的转着,知道自己要是不好好说清楚,歌儿肯定会生气的。 甚是了解他的妘州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禁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暖暖,你最好就是说实话!」 轩辕凤暖瞧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严肃冷凝,心里轻嘆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老实交代道:「好吧,其实我早就怀疑这件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罢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还有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妘州歌有些生气了。 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一直瞒着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 轩辕凤暖想了想才说道:「你还记得你刚刚到洛邑的时候,有一天我闯进你的房间,威胁了你的事吗?」 妘州歌凝眉想了想点头道:「自然是记得了。」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是他,后来倒是知道了,可是也知道他就是她还是姚子暇时照顾的暖暖,也就不会跟他计较了。 难不成那晚的事跟这件事有关? 「其实那晚我就是偷偷潜入了姬府,想要看看姬府的书房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能顺利找到什么书信之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那晚并不是很顺利,我才进了姬府的书房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只能仓促而逃,这才逃到了姬府,躲进了你的房间。姬府的书房守卫森严,肯定是藏了什么秘密。我那天晚上过去花了好些功夫才顺利的进去了,结果还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这才惊动了姬府的人。」 如果只是普通官员府上的书房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防盗的措施,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怀疑。 妘州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还想着要到姬府的书房去找证据,那都是五年多之前的事了,可是他居然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实在是令人生气! 轩辕凤暖见她面色阴沉,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生气二字就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瞒着她而不高兴了。 「歌儿,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不让你知道的,只是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和是事太多了,牵连甚广,而且现在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太过复杂了。我不想将你暴露在危险当中,如果姬家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他们肯定会对你出手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妘州歌无法反驳他的话,但是 「但你也不能一直瞒着我啊,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去做什么。」 轩辕凤暖斜睨着她,对她说出来的话表示很怀疑。 面对他怀疑的目光,妘州歌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就挺直了背嵴,回视着他,「怎么,你怀疑我的话?虽然我是对姬昊仁夫妻恨之入骨,但是你看这么久了,我不也是没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吗?该有的理智我还是有的。虽然我想报仇,可我也不是那种会被仇恨蒙蔽而做出什么冲动事情来的人。」 轩辕凤暖听了她这话依然表示自己很怀疑。 她不是没做,只是没机会做而已。 她知道想要报仇,撼动姬昊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她才慢慢来,但是如果她知道姬昊仁很有可能和岐国的大皇子有密切的来往那一定会集中全部的精力往这方面查,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会惊动姬昊仁。要是被姬昊仁察觉出来了,那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麻烦和复杂。 再如果被姬昊仁怀疑她的身份,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和姚子暇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更加糟糕了,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一家。 至于她报仇的事,他也想立刻就将姬昊仁和姚雪漫那对狗男女杀了,可是既然已经等这么久了,再等等又何妨?等到他们手里捉住了他真正的把柄,仇自然也能报了。 「总之这件事你瞒着我就是不对!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能让隐楼的人集中精力去查这件事了,那也不用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了。」妘州歌觉得有些可惜,觉得这几年真是白白浪费了。 看吧看吧,果然是如此。轩辕凤暖在心里说着,还好我没有告诉你,不然都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绝对是不能这么说的,「现在知道也不晚。对了,隐楼的人是查到什么了吗?」 妘州歌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呢,不过她也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现在再来追究也于事无补,多说无益,便也就顺着他的话将在红楼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忠勇侯很有可能也和这件事有关了?」轩辕凤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虽然之前在查到是忠勇侯推荐了刘洪章坐上户部尚书之位,怀疑过他是不是和岐国的大皇子有什么关系,但是他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却是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查到。 忠勇侯当初之所以会举荐刘洪章当户部尚书完全是因为很多年前两人曾经有过接触,那个时候的忠勇侯还没有继承忠勇侯的位置,外出游玩的时候认识了刘洪章,刘洪章那个时候帮了他一个大忙。当时的刘洪章还没有入朝为官,后来参加科举进入了朝廷,忠勇侯才认出了他就是当初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人。 此后也就时不时的帮他一把,在户部尚书之位空缺的时候为了回报他当初的恩情就向皇上举荐了他。皇上考察过之后觉得刘洪章此人不错,虽然也有一些为官者的毛病,但问题不大,也就同意了将刘洪章升为户部尚书。 妘州歌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证据,所有的事只是猜测而已。忠勇侯和姬昊仁私交甚好,他也跟着同流合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但也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她是因为魏采葭的缘故所以不喜欢忠勇侯府的人,但也不会在面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任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一件事。只不过不管是忠勇侯还是何大人,还是之前的刘大人,都和姬昊仁有着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关系,姬昊仁应该就是深藏在华国和岐国的大皇子有密切来往的人了。 两人心里都在想着这件事,各有各的思量,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收敛起心神望向了一旁依然沉默着的人,看着她轻蹙着眉头,满脸凝重之色,一双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巴掌大的脸蛋也是紧绷着。 看着看着他不禁伸出手贴在她滑嫩的脸蛋上轻轻的摸了摸。 正想事情想得入神的妘州歌勐的觉得自己脸上多了一双手,抬眸一看就对上了他含笑的温柔双眸。 「歌儿,既然现在我们什么确切的消息都没有,也没有掌握什么证据,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岐国大皇子那边现在应该是还没有什么大动作的。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去调查,你不用操心太多了,这件事我会让下面的人加快步伐的。」 妘州歌定定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伸手覆盖在他手上,将他的手握住,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轻嘆了一声,「我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只得说道:「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解决联姻的事呢。还是说让我解决好了?」 要是让他来的话,他自然有快捷又有效的办法解决,只是歌儿早早就说过了,这是她的事,就由她来解决好了,不用他出面,免得让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他说不过她就只得答应她了。 其实有时候他还是挺不能理解歌儿的,像这次的事,就算他出面解决了联姻的事又怎么样?反正他在宫宴上都已经说出那样的话了,要是有人想拿这件事做文章的话不是早就有了吗?也不差一件两件了,可是歌儿却对这种事很是在意,所以他有些不理解。 轩辕凤暖自然是不能理解的了。对妘州歌来说,前世她以那样的一个方式离开了人世,即使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可是压在姚子暇身上的污名还是没有洗掉,现在就算有人还记得姚子暇也只是记得她是犯了大错才被杀头的,而她之前做过的所有都被否决掉了,都被忘记了。 坏人做了一千件坏事,可是只要他做一件好事就能变成好人,做过的坏事会被忘记,会被原谅,可是好人做了一千件好事,但只要他做了一件坏事,那他之前做过的所有好事都会被忘记,会被认定是一个坏人。 由此可见人言可畏到了什么程度。人活着就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她还有家人,还有朋友,她的名声要是坏了,她的家人和朋友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她不得不谨慎,小心,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这才是妘州歌心里的顾虑,因为她经歷过这种灾难,轩辕凤暖没有经歷过,所以他不明白。当然了,也因为他是男人,男人和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向本来就不同。 妘州歌听了他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现在倒是知道叫我想办法解决了,刚才不是说让我不要操心?」 轩辕凤暖呵呵的笑了起来,不说话了。 妘州歌轻哼了一声也懒得理他了。 两人刚说完就听到了外面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什么事?」妘州歌问道。 「殿下,崔巫女过来看望殿下了,是否请她进来?」 妘州歌有些讶异,雁回怎么知道她今天进宫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应道:「请她进来吧。」 说完瞥了眼轩辕凤暖,「你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吧。」 轩辕凤暖不乐意了,「为什么要我躲啊,我又不是见不得光。」 搞得他好像是歌儿的姘夫一样。 瑞王爷是非常拒绝姘夫这种字眼放在自己身上的。 妘州歌斜睨着他,毫无留情的说道:「你现在可不就是见不得光吗?赶紧的,先躲起来,现在她们也还不知道我和你的事,要是突然被她们看到了,我解释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轩辕凤暖百般不情愿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屏风隔出来的内室里,看到屏风后的床榻顿时眼睛一亮。 这是歌儿在巫灵宫睡的床榻呢。 他立刻就恢復了精神,一脸笑意的走了过去,然后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感觉像是歌儿在抱着自己一样。 在外间的妘州歌完全不知道那人已经擅自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还满脑子的想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走了出去。 ------题外话------ 推荐个文,pk中 推荐好友新文邪王追妻:王妃有毒。 作者:万盏夜色。 文正在pk,麻烦喜欢的亲,动动手指点击追文、收藏,多谢! 女强爽文,双洁一对一,欢迎跳坑。 第一次见面,王爷就让自家王妃练习**? 第二次坦诚相待,王爷就说自家王妃肚兜俗气? 第n次夜深人静,王爷翻墙而来求调教? 王妃斜目,彻底得罪了老娘,还想被调教,麻熘滚去坐冷板凳。 自此王爷迅速开启追妻之旅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望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望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崔雁回的心情有些紧张也有些复杂,双手无意识的绞着,拉扯着手上的帕子,低垂着眼眸。看似是安静的在等着妘州歌出来,但实际上她的心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其他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过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她原本没有打算过来的,只是在自己居住的宫殿听到侍女说首席巫女回宫了,现在她一听到她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在街上的事。 那天其实她一直在一旁躲着,想着说等她出来,然后再装做偶遇的样子问问她去了哪里。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可是那天她只来得及匆匆的见到她的马车飞快的离开,什么都来不及问,可是她还是亲眼看到她从那个小店铺的后院走出来。 她心里一直在想歌儿到底去那里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心头上,让她这几天都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她总觉得歌儿藏着什么大的秘密。 她正犹豫要不要过来,又听到有侍女在说好像见到了瑞王爷 听到这三个字她就再也忍不住过来了,侍女说歌儿在忙,歌儿是不是在忙着和瑞王爷说话? 「雁回你怎么过来了?颖晔还有环欢呢?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妘州歌出来就看到崔雁回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雁回勐的听到她的声音,倏地抬起头望了过去,看到她背后空无一人,眼里飞快的略过了什么,但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听到侍女说你回宫了,想着说我们也好些天没见面,所以就过来看看了。颖晔和环欢在宫外呢。」 妘州歌也没有起什么疑心,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崔雁回熟悉的笑容,「最近事情比较多,我都没有怎么注意你们了。」 崔雁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知道你最近因为联姻的事正在烦恼呢。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是白担心,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处理好了。」 「这些事你们也插不上手,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很担心,就是有些烦而已,我也希望能尽快处理解决好。」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些,崔雁回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侍女说你在忙,现在忙完了吗?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已经忙完了,没有打扰到我。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过来,没有什么打不打扰的,咱们是朋友,说这么见外的话干什么。」 崔雁回问完那句话之后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妘州歌的脸看,没有错过她任何的一个细微的表情。自然也是看到她微微闪烁了一下的神色了,还有她的话也让她失望了。 她更加的确定她之前在招待的人是瑞王爷了,既然是瑞王爷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还是她担心她会将两人的事说出去?可是她不是说她们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那为什么要瞒着她们呢? 她勉强的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哦,是这样啊,没有打扰到你就好。对了,歌儿,我、我前些天出宫买东西的时候好像在街上看到你了——不对,是看到周南驾着马车,马车里的人应该是你吧?本来是想去跟你打声招唿的,可是你的马车走得太匆忙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唿。你那么匆忙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很是诧异,心里一动,问道:「你在哪里看到周南驾着马车的?」 「就是在洛河边上的街道。」 妘州歌眉头微微一蹙,暗道难道是那天去红楼的时候被雁回看到了?那她只是看到自己的马车从那来经过还是说看到了自己去红楼? 如果雁回看到自己去红楼那就麻烦了,虽然说是自己的朋友,但是自己跑到红楼那种地方去本来就有些惊世骇俗了。解释的时候她总不能把隐楼的事也说出来。 不过雁回这么问应该是没有看到自己去红楼吧,不然的话她就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要去红楼那种地方了。 妘州歌的心很快就淡定了下来,说道:「确实是挺急的,急着去见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不过因为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所以也没有待多久就回府了。没有被你看到了。」 崔雁回将信将疑,总觉得她没有说实话,可是她也不能明着追问,这样会让歌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想要窥探她的**。 所以她将心里的疑问压了下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呢,一直想问问你来着,却没机会,好在今天过来问清楚了,我也不用瞎担心了。」 话虽然是这么时候,但接下来崔雁回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时间一长妘州歌也察觉到她的不妥了,关心的问道:「雁回,你怎么了?我看你神色好像有些不对,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崔雁回惊了一惊,反射性的就摇头说道:「没、,没有,我、我只是在想事情分心了。」 「你如果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一点主意呢?有烦心的事也不要一直憋在心里,免得憋坏了自己。」妘州歌关怀的说道。 崔雁回半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异样的情绪,犹豫了半响才低声说道:「我爹给我寄信过来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有些不解,「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为什么她还愁眉苦脸的?妘州歌有些不能理解了。 「歌儿,你不知道我爹说了什么,他让我想办法帮我哥、帮我哥谋个官职」崔雁回苦笑了一下,「你说我一个弱女子,我会有什么办法帮我哥谋官职?我爹还在信里隐晦的说,只要我为我哥谋到了官职,将来我离开巫灵宫回去的话府里也会有我的一席之地。你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女儿。」 妘州歌的心微微一震,崔雁回的话让她心里泛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曾经她也是雁回这种心情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父亲的女儿,不然的话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冷淡,无情,有时候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她年纪还小的时候还不懂,为此还试图付出自己的所有努力,希望能换来父亲的一记关心的注视。可是不管她做得多好,做了什么,父亲都还是那么冷淡,连一个笑容都不愿意多给她。 直到后来他将姚雪漫领回了姚府,第一次对她露出了那样慈祥的笑容,摸着她的头说让她以后要多照顾妹妹。那个时候她是真的高兴,即使父亲只是为了叮嘱她照顾庶妹。 可是后来的后来啊,她才明白,有些人是天生的仇人,即使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就像她的父亲,即使他们是父女,但是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女儿,所以才会在需要牺牲她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心狠至此,只为可以帮他的另外一个女儿铺路。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是像现在这个这么慈爱的,原来除了她还有别人的父亲也是如此。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对崔雁回升起了感同身受的感情,对她充满了同情,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你爹是不是对你在洛邑的情况不了解?虽然说巫灵宫的巫女比其他的小姐好像要身份突出一点,但也不是说什么都能办到,什么都能得到的。」妘州歌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崔雁回轻嘆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她说道:「歌儿,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我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虽然是巫灵宫的巫女,可是我只是普通的巫女而已,又不是首席巫女。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可是我爹还是听不明白,故意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妘州歌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是别的什么小事,她说不定还能帮上一点忙,可是雁回的爹却提出了如此不合理的要求,别说是雁回没办法了,她也是没有办法的,除非她去求师父或者是暖暖。但是她就连自己的事都不会去求他们两个,更不用说是旁人的事了,雁回是她的朋友,可不是暖暖和师父的朋友。 崔雁回有些期待的看着妘州歌,眼里的期盼让妘州歌眉头下意识的一皱,雁回该不会是真的想 才这么想着崔雁回就有些紧张忐忑的问道:「歌儿,你这么聪明,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哥」 妘州歌很是为难的说道:「雁回,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是官场上的事,也就是朝廷上的事,我虽然是首席巫女,但我的权力还没有说大到可以去插手朝廷上的事。你也知道巫灵宫一向是不干预朝廷上的政事,首席巫女也只是在巫灵宫这个范围内有一定的权力而已。」 所以她是爱莫能助。 崔雁回面色一变,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像是失望又像是有些不能理解,复杂得让妘州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雁回?」 崔雁回白着脸,嘴巴张了张,来回几次才吶吶的说道:「我、我还以为歌儿你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毕竟你爹还有你二哥也是从冀州调来的我大哥并不需要调来洛邑,在我们那边给他一个小官做做就好,这样也不行吗?」 妘州歌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问题,什么叫她的爹和二哥是从冀州调来洛邑,她大哥不用调来洛邑,只在他们那边要一个小官位就好?听着怎么好像是在说她的亲人有办法调来洛邑,那应该也有办法帮她大哥谋一个官职的意思? 她是真的很不愿意这样想雁回,可是她这样说却让她不得不这样想。 妘州歌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能理解雁回的心情,但是她不能这样想,她并不是割肉餵鹰的佛祖。她们是朋友,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她愿意帮助她,可是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的,还要她去麻烦别人的,那她就不一定要帮忙了。 再说了,做官这种事,如果你真的有能力不怕做不了官。虽然说现在华国的很多方面跟先帝在的时候相比已经有了一些败落,但是在官场上风气还是可以的,选拨官员的制度是先前的皇帝定下来的,皇上也并没有更改,制度上来说还是听透明,挺公正的。 如果她的大哥真的有能力,她的爹何必让她一个女儿想办法?她的家事又怎么能让她去插手? 雁回是急疯了吗?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妘州歌眼里的暖意稍微的退了退,语气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和先前的关怀有着不甚明显的差别。 「雁回,你是想让我帮你给你大哥谋个官做做是吗?你是觉得我可以去求师父帮忙还是觉得我可以去求瑞王爷帮忙?」 妘州歌不是傻的,如果上次她那样问她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话,那现在她又提起了爹从冀州调来洛邑的事,话里的意思她再不明白那就是枉她多活一辈子了。 她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什么话,知道爹调来洛邑的事是暖暖从中出了力气,所以才天真的想着让她去求暖暖帮忙。现在大家都知道瑞王爷心仪她,她如果向瑞王爷提出什么要求,他自然是会高高兴兴的答应,并且尽力为她办到了,她是这么想的是吧? 可是她怎么不想想,瑞王爷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去大费周章为别人谋官职? 简直天真可笑! 妘州歌心里是有些失望的。她以为她这三个朋友是特别的,明事理的,没想到还是自己天真了,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还没有遇到可以触动原则和底线的事而已,一旦遇到了,自然是先选择和自己利益有关的,至于其他人,似乎不重要。 崔雁回听到妘州歌的话浑身微微一震,仓皇的抬起了头,便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她不知道何时已经微微泛着冷意的双眸,里面再也没有了熟悉的柔和和温软,有的只是冷漠 看着她异常陌生的双眸,崔雁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面色顿时变得苍白一片,急忙摇头摆手辩解道:「没、不是的,歌儿你误会了,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敢让你去求权司大人和瑞王爷呢,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我刚才只是太、太急了,也太烦躁了,所以就一时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我就是被我爹的信给弄得精神都有点、有点什么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 妘州歌却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她看,崔雁回双手无意识的紧紧绞在了一起,在她审视的目光之下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种夹带着羞愧似乎还有些许欺辱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哭出来了,第一次觉得如此的丢脸。也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发现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并不是首席巫女和普通巫女之间的差距而已。 在崔雁回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妘州歌才轻嘆了一声,缓了缓语气说道:「雁回,不是我有心要误会你,只是你刚才的话真的是很让我失望。我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你我都应该明白对方的性格和人品,如果我能帮你,我会不帮你吗?前两年你家里出了事,你求我帮忙,我没帮你吗?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哪次没帮你的?只是这次的事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涉及到朝廷,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如果我真的有这么厉害,我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让我爹调来洛邑了,你明白吗?」 崔雁回忙不迭的点着头,一脸的羞愧:「歌儿,我知道,我也明白,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 被妘州歌这么一说,崔雁回心里的羞愧感更重了。 是的,前两年她家里出了事,大哥因为犯了事被人捉进了大牢里,对方也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人,所以一时间闹得很僵。爹写信给她,让她赶紧想办法,不然的话大哥就很有可能会死。虽然她心里对大哥也是恨铁不成钢,颇有怨言,可是他终究是自己的大哥,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所以她没有办法就求到了歌儿面前。 是歌儿帮了她这个忙,最后大哥才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大牢。是歌儿救了大哥,不然的话大哥只怕是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想什么官职。 可是时候歌儿却根本就没有向她再提起过这件事,好像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一样。当时她心里是感激的,也想着说以后好好好的谢谢歌儿,可是可是慢慢的,歌儿从来不提起,她也慢慢的忘记了 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被提起,那些忘记了的事,还有当时的心情再度被翻了出来,那种强烈的冲击几乎击垮了崔雁回本来就脆弱自卑的心灵,让她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这里,或者是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办到的,你爹太为难你了。你写封信回去好好的解释清楚,你爹应该也知道现在岐国到华国的事,还有四王爷大婚的事,这么多事情碰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想自己的私事?你进了巫灵宫那就是巫灵宫的人,掺和太多私人的事影响到了正事,被师父知道你也会很麻烦,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 师父一向公私分明,按照巫灵宫最初的规矩,被选进巫灵宫的巫女是不能和家里的人有过多联繫和接触的,这个规矩也维持了几百年,是师父成为权司大人之后才将这个规矩改成了现在这样,并不阻拦巫女和家里的人联繫,但不能过分了。所以说如果让师父知道雁回竟然想插手朝廷上的事,师父定会勃然大怒,狠狠斥责和惩罚她一顿的,要是这样,雁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想起权司大人的手段,崔雁回眼底闪过了一丝恐惧,想起了去年巫灵宫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巫女也是像她这样,被家里的人要求想办法为家里谋福利,她也是傻,竟然真的想方设法,在宫里的嫔妃让她们去祈福的时候试图和宫里的嫔妃打好关系,为家族谋福利。 巫灵宫的巫女不比一般的贵族小姐,宫里的嫔妃看在巫灵宫和权司大人的份上多多少少会给一点面子,这样一来还真是让那个巫女占了不少便宜。可是这件事最后却被权司大人知道了,权司大人以雷霆之怒处置了那位巫女,她的下场甚至比魏采葭更惨。 先是用巫灵宫宫规处置了一番然后还被逐出了巫灵宫,而且权司大人还明确的说了,她的家族在接下来的三十年时间里不必再送人进宫参选巫女了! 三十年那就是三届巫女轮选,也就是说会错过三次大好的机会了。 那段时间巫灵宫简直就是风声鹤唳,因为权司大人为了这件事还命歌儿和朱雀姑姑彻查了一番巫灵宫,发现有可疑的一律不放过,搞得大家心惊肉跳,夜里都睡不好觉,生怕自己被怀疑上了。 如果她的事被权司大人知道了,大人肯定会想到那个后果,崔雁回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歌儿,你、你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权司大人啊,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是鬼迷心窍了!」 妘州歌见她吓得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不禁一软,安慰道:「你放心吧,只要你没有将此事告诉别人,以后也别任由你爹胡来,那就没事。我不会多嘴将此事告诉师父的,我明白你的难处。」 妘州歌如常的温柔语气让崔雁回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心里不知道为何愧疚更重了,抽泣着小声的说道:「歌儿,谢谢你。」 「咱们是朋友,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她又安慰了她一番,等到崔雁回的情绪平復下来,她才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脸上因为羞愧而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道:「歌儿,我给你添麻烦了,你自己都有那么多的事要忙,我还拿我自己的小事来烦你,真是不应该。」 「你看你,又说这种话了。你在洛邑没有什么亲人,在巫灵宫也就是和我们几个走得近一点,有事情你不跟我们说能跟谁说?有烦恼的事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点,你有事也别总是憋在心里。」 「嗯,我知道了。歌儿,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你。」崔雁回站了起来。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多想了。」妘州歌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 那边崔雁回才走,这边轩辕凤暖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妘州歌挑眉看着他,「你什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在屋子里吗?」 「我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所以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看到了一齣好戏。」轩辕凤暖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此话怎样?」 「歌儿,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啊,你以后对她还是提防着一点的好。」 妘州歌眉头一皱,「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今天的事只是意外而已吧,雁回这个人她也不是第一天就认识,胆子小,性子又有些自卑,但是坏心思是没有的。 轩辕凤暖看了她一眼,「别看一些人平时很无害的样子,这种人要是坏起来,哼哼,破坏力非同一般,会叫的狗不咬人!」 他看崔雁回就是那种不会叫的狗! 妘州歌拧眉想了想说道:「你想太多了。坏人虽然有很多,但好人也不少。」 至于雁回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轩辕凤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歌儿,你不要忘了姚雪漫,当初你也信誓旦旦的说姚雪漫是好人,可是结果呢?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内心阴暗的人总有理由为自己的魔化找藉口,那是你想像不到的。」 妘州歌微微一震,睁着眼看着他半响没说话。 ------题外话------ 歌儿前世虽然经歷过背叛,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块柔软之地的,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这点。看过很多重生的女主被亲近的人背叛之后就会变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什么的,我其实是不太理解的,对敌人心狠是应该的,但是不相干的人所以歌儿并不是那种人,希望大家不要纠结这点,但她也不是傻乎乎的,像前世那样。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施压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施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岐国的人来到洛邑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岐国的乌大人几个还是信心满满的,以为用不了几天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可是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十多天,一眨眼时间都来到五月份了!这下乌大人是有些着急了,感觉事情好像没有这么想像中的这么简单,他们已经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华国的人竟然不为所动? 在驿馆里,乌大人眉头紧皱,面色凝重,蒋浩楠坐在一边脸上倒是一扫刚来时的急切,显得淡定无比,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件事了。 乌大人抬头一看就看到他微微闭着眼,一手撑着额头,歪着头颅的斜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要睡不睡的,眉头顿时就皱得更紧了,问道:「世子,不知道妘府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蒋浩楠眼睛一睁,看了眼乌大人,一脸莫名不解,「什么什么进展?」 哎,他刚才差点就睡着了呢,被乌大人这么一叫了就醒了,可惜可惜,难得今天天气凉爽,这洛邑的天气还真是和岐国的国都不一样啊,才五月初呢就已经开始热起来了,这几天尤其,今天才微微凉爽了一些。 「世子,老夫说的当然是联姻的事了!」这不是明知故名吗? 「啊,联姻的事啊。」蒋浩楠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然后表情一收,说道「乌大人,我觉得此事不行。」 乌大人一怔,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他说的不行是说他试图去妘府说服妘府的人不行还是 「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有些不太明白。」 蒋浩楠轻嘆了一声说道:「乌大人,不是本世子不尽力,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本世子觉得妘府的人,不管是妘大学士,还是枢密使大人,又或者是妘州歌自己,都是不会答应联姻事情的。你也知道妘州歌是首席巫女,是巫灵宫的人,如果她现在离开了巫灵宫的话,那事情或许还容易办。但是现在她还在巫灵宫,她不同意,权司大人也肯定不会松口的。她不松口,别说是我们了,就连华国的皇上也奈何不了她。」 自从他可以进入妘府之后和妘府的人也有过不少的接触,没有说到联姻的事他们还能好好的交谈,妘府的人态度也很好,对他礼遇有加,招唿周到,但是一旦谈话的内容牵扯到妘州歌身上,妘府的人,不管是妘老爷还是那几个年轻的公子个个都是神色戒备,大有他再说以后就不要再来妘府的架势。 有一次他找了个机会想要和妘二老爷认真的谈一谈这件事,谈是谈了,但是妘二老爷的态度非常的明确和坚决,妘州歌是不会嫁到岐国去的,他就是拼了这个官位不要了,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远嫁异国他乡,让他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那个时候妘二老爷脸上的神情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就明白,联姻这件事可以成,但对象只怕不会是妘州歌了。 上次他们来洛邑待的时间不够长,对这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次来的时间足够长了,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了。也明白了如果让妘州歌嫁去岐国的话的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虽然说是嫁到岐国去做康王妃的,他也说了会护着她,但毕竟是异国他乡,身边又没有家人,那就是等于没有任何依靠了。 到了岐国又怎么会快活呢?如果是一般的女子或许还会因为康王妃这个身份而觉得骄傲和得意,可是妘州歌不是这样的女子。他是真心喜欢妘州歌,把她当做自己朋友的,所以现在倒是觉得她不嫁去岐国才是对她最好的。 乌大人听到蒋浩楠的话面色微微一沉,「我们岐国已经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他们怎么还不动心?难道是嫌弃不够好?这胃口也难免太大了一些。而且那天老夫看华国的皇上似乎很是心动,不会不答应啊」 「华国的皇上的确是很心动的,但是事关巫灵宫,权司大人不答应,皇上也不可能擅自做主将巫灵宫的首席巫女送到我们岐国作为联姻对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巫灵宫在华国代表着什么,有什么样的地位,华国的皇上要是这样做,华国百姓的口水估计都能把华国的皇宫给淹了。」 乌大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华国的皇上要操心的事,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了。我们只管达到这个目的,其他的不管,我们开出了这样的条件,华国的皇上不可能不想答应的!」 「话是这么说,但」蒋浩楠可没有乌大人这么有信心。 「我明天要进宫一趟,给华国的皇上施点压才行!」乌大人沉声说道。 蒋浩楠眉头一皱,「乌大人,你老实跟我说,这次我们真的有必要一定要妘州歌去联姻吗?妘州歌此人相信你也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这个身份先不说,她还是华国八十世家妘氏一族的嫡女儿,现在瑞王爷又扬言说非她不娶,妘州歌要是去了岐国非但不能给岐国带去利益,反而会增加许多敌人,只有害而无利。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煞费苦心的让她嫁去岐国做康王妃?」 乌大人眉头先是一皱,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只是想到了不利的一面,却没有想到好的一面,如果妘州歌嫁到岐国,妘家的人真的有这么疼爱她的话,难道就不能说为了她而站在我们岐国这一边吗?再说了,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身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到了我们岐国的话就是我们岐国的人了,她的心也会留在我们岐国,到时候还怕她不会为了岐国着想?」 而且说不定妘州歌还知道华国的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如果她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那对他们岐国来说绝对是非常有用的。再说了,瑞王爷不是说很看重她,很喜欢她,非她不娶吗?那妘州歌在手,那就是等于拿捏住了瑞王爷的软肋了。 蒋浩楠倒是没有乌大人想得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是这样,华国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妘州歌嫁去岐国?他们又不是傻的。 蒋浩楠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觉得妘州歌要是真的被迫嫁去岐国,那就等于是为岐国找了敌人,而不是帮手了。 乌大人好像并不是这种看不清的人啊,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的笃定呢?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乌大人,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本世子吧?」蒋浩楠狐疑的盯着乌大人问道。 乌大人眸色闪了闪,然后神色自若的说道:「世子多虑了,老夫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世子的呢?该知道的是世子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当初皇上吩咐我们的时候,世子可是都在场的。」 该知道的知道了,那就是说还有不该知道的了? 「世子,老夫就不打扰了,明天老夫进宫一趟,试探一下看看华国的皇帝是什么态度。」 蒋浩楠知道从他嘴里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于是便点了点头,「有劳乌大人了。」 乌大人离开之后蒋浩楠有些犹豫了起来,他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妘州歌呢?之所以犹豫是觉得如果自己去提醒了妘州歌,那会不会等于是出卖了自己的国家?但是没多久蒋浩楠就想明白了,妘州歌嫁去岐国的话绝对是弊大于利的,既然如此,他去提醒妘州歌,那是为了岐国好啊! 嗯,就是这样的,没错,他也是为了岐国好! 这么想着蒋浩楠很快就做出决定了,决定等明天乌大人进宫,他就去妘府。 第二天乌大人果然是进宫了,只不过不知道他到底和华国的皇上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笃定之色,好像联姻的事已经被确定了下来一样。 轩辕凤暖留在宫里的人很快就将消息传了出宫,传到了轩辕凤暖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他眉头皱了皱,有些摸不准,难道岐国还有其他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不可能吧,能给出三座城池这样的承诺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还有什么可割让的,总不会为了娶一个岐国女子回去就牺牲国家什么根本的利益吧? 真是让他十分的好奇啊,歌儿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秘密,值得岐国的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还有歌儿,到底是想要怎么做啊,说她已经有办法了,可是又一直没有动手,这让他很是担心啊! 以此同时,另一边蒋浩楠也去了妘府,刚好这次妘州歌在,而且还答应见他了,让他很是惊讶和意外了一番。他来妘府这么多次了,还是第一次如愿见到妘州歌呢,之前每次妘府的人都防着他。 「世子今天怎么又有时间过来妘府做客了?我妘府这茶都快让世子给喝完了。」妘州歌打趣的说道。 蒋浩楠呵呵的笑了笑了说道:「你们妘府要是没茶了,跟我说一声便是,我让人买过来!」 不就是几罐茶叶嘛,他是岐国的世子,难道连几罐茶叶都买不起吗? 妘州歌抿唇笑了笑说道:「世子的话我可记着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让世子兑现诺言。不知道世子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是要说吗?」 蒋浩楠面上轻松的神色一收,严肃的说道:「我过来是想提醒你一下,今天乌大人进宫去了,为了什么事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妘州歌有些讶异的看了蒋浩楠一眼,「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你不是希望我嫁去岐国吗?」 那为什么还会来提醒她? 蒋浩楠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希望啊,可是我也明白这不可能。而且我也想通了,你嫁去岐国的话未必是一件好事,要是这样都不知道瑞王爷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倒是看得开。」妘州歌意味深长的看着蒋浩楠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们乌大人准备怎么说服皇上答应联姻的事?」 蒋浩楠耸了耸肩是说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了。」 妘州歌也没有追着问,轻笑着点了点头。 妘府后院的一处院子里,原本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说话声,妘婉莹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有些蔫蔫的,面色也一改以前的红润,有些苍白和憔悴,面无表情的听着丫鬟回禀的话。 「你确定你看到了蒋世子过来了,现在正在客厅和三姐说话?」妘婉莹问道。 「六小姐,奴婢亲眼看到的,蒋世子和三小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错不了。」丫鬟肯定的说道。 妘婉莹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抹亮光,但是很快就暗淡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似讥讽又似嘲笑的神情。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她在祠堂跪了足足三天!每天喝的吃的只有稀饭,青菜,而且不是最新鲜的那种,是那种像是放置了一整天,已经变成了黄色的青菜,又老又没有油,难得得要死,一点肉沫都没有。夜里也只能睡在祠堂硬邦邦的地板上,一张又黑又臭的被子,她差点就要被熏晕了。这还不算,她还要不停的抄写女诫女德三天下来她的膝盖,她的手她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了! 这三天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过得最悽惨的日子,度日如年,每一刻钟她都觉得异常的难熬。她原本是将希望寄放在妘素娥身上的,可是谁知道这三天她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让她白白的吃了三天的苦。 最后是怎么离开祠堂的她都忘记了,因为第三天她整个人都晕过去了,不省人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躺在熟悉的柔软的床榻上,觉得自己死过又活了一次。可是偏偏她第二天还病了起来,嫡母请了大夫看过就扔着她在院子里自生自灭,说她抄的女诫女德根本急不过关,等她好起来了,再补回来。 可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起来。 听听,嫡母这根本就是想她死啊!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将在府门外的客人请进来而已,有什么错?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如果做这件事的人是妘素娥,他们就不会这样说了吧? 就因为她是庶出的,他们就这样践踏她! 想起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妘婉莹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扭曲了起来,脸上满是怨恨。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居心叵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居心叵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宫里,皇上在乌大人来过之后就一直待在御书房里,也没有召人进去伺候,晚膳也是在御书房将就着用了,一直到了夜幕降临才摆驾去了景秀宫。 景秀宫里,兰贵妃看到皇上来了,忙让人将自己的儿子给带了过来和皇上享受天伦之乐。她则是坐在一旁,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五皇子和皇上玩闹,看到皇上对五皇子的喜爱兰贵妃是得意在心头。 「以后五皇子若是能得到皇上的庇护臣妾也就不用担心他会被人欺负了。」兰贵妃娇媚的脸上突然多了份愁容。 皇上正在逗着五皇子玩呢,听到兰贵妃这话很是莫名其妙和不解,「爱妃怎么如此说?五皇子是朕和爱妃的儿子,又是皇子,怎么会有人胆敢欺负他呢?」 这不是笑话吗?老三和老四也不住在宫里了,宫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宝贝都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人欺负? 兰贵妃轻蹙着眉头,楚楚可怜,「皇上,您日理万机自然是不知道的,虽然说五皇子是现在宫里唯一的一个皇子,身份尊贵,可是、可是还是有人在咱们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他,他还那么小,臣妾又只能这么一个皇子,当初拼死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皇上添一个子嗣,让皇室的血脉能更好的延续,为皇上开枝散叶。哪里想到好不容易才养到这么大,可是还要担心受怕,臣妾又不能时时跟在五皇子身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皇上越是听就越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兰贵妃好好的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什么意思啊,她的意思是这宫里有人欺负五皇子了? 想到这皇上不禁脸一沉,「爱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朕好好说清楚!」 竟然还有人敢欺负他的皇子! 兰贵妃脸上有些犹豫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上见状更加不高兴了,「朕让你说你就说!」 「既然是皇上让臣妾说,那臣妾不敢有所隐瞒。前段时间五皇子在御花园里玩耍,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小心撞到了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五皇子还这么小,又是不小心,而且伺候的宫人已经代替五皇子向首席巫女道歉了,可是谁知道她还是将五皇子狠狠的责骂了一顿,还说、说臣妾不会教育,倒不如将五皇子送到皇后宫里交给皇后娘娘抚养臣妾听到这话真是伤心又难过。」 「她一个大人,被一个小孩子撞到了又能有什么大事情呢?倒是五皇子,这么一撞就跌倒在了地上,身上好多处都擦伤了,臣妾也是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等到五皇子身上的伤都快好了臣妾才无意中发现了。问了问五皇子他为什么没有时候这件事,可是五皇子却说是首席巫女警告他回宫之后不要告状的,他害怕,所以才不敢跟臣妾说」兰贵妃说着说着不禁伤心难过的流下了泪水。 「皇上,以后您一定要好好的护着五皇子啊,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以后再不小心碰上巫灵宫的人,或者是撞到了权司大人,那岂不是要我皇儿赔命?」 「荒唐,胡闹!」皇上脸色顿时就黑沉如墨,勐的一拍边上的案几,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把一旁玩得正开心的五皇子给吓得一懵,惊吓的睁大了眼睛呆怔了一下然后眼睛一闭,嘴巴一张,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哇,父皇,父皇,我怕」 皇上见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被自己给吓哭了,忙伸手哄着说道:「好了好了,父皇不是在凶你,别哭了,父皇问你一些话,你老实回答父皇,父皇就让人陪你玩,不然就要去学习了,明白吗?」 五皇子抽泣着偷偷的看了眼自己的母妃才点了点头,「那,父皇问。」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在御花园撞到一位小姐了?」皇上看着五皇子问。 五皇子似乎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哦,那,那位小姐是不是骂你了?是不是害你受伤了?」 五皇子又点了点头,说道:「她可凶了,一直骂,一直骂,还说母妃坏话,她是坏蛋,不喜欢她!」 皇上刚和缓过来的面色顿时又沉了下来,吓得五皇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兰贵妃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向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宫人立刻就上前接过了五皇子,将他抱了下去。 「皇上,臣妾之所以提起这件事不是为了控诉什么,就是担心日后五皇子还会再受委屈。」兰贵妃娇弱的说道。 「爱妃你放心,有朕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们两母子!」皇上对着兰贵妃面上的神色还算正常,虽然有些难看,但好歹是没有发作,但是心里却已经怒不可歇了,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觉得巫灵宫的人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她们但凡心里有一丁点的尊敬,敬重他这个皇上,又怎么会做出欺负他儿子和辱骂他宠妃的这样的事情来?在她们眼里他这个皇上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威严!简直该死! 「皇上,您也别太生气了,这巫灵宫的人一向嚣张,目中无人,不只是权司大人这样,就连那首席巫女妘州歌也是如此,以前她就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大度都没有跟她计较,倒是她越发的嚣张了。臣妾看着她们这样对皇上,臣妾心里也是很难过,恨不得就没有这巫灵宫的好」 「爱妃!慎言!」皇上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 兰贵妃被他这么一呵斥,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眼泪汪汪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妾也是心疼皇上啊,不然的话臣妾哪里有胆子说这种话。皇上明明才是这华国的天子,主人,可是巫灵宫的人却仗着在华国百姓心里的地位特殊这点屡屡压在皇上头上,皇上大度为了百姓可以忍,但是臣妾心里不能忍啊!」 说完就扭过头掩面嘤嘤嘤的哭泣了起来,那哀怨委屈的低泣声让皇上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心里软得一塌煳涂。他身手将兰贵妃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哄道:「好了好了,朕也不是故意要呵斥你的,你说这样的话要是被巫灵宫的人听到,她们岂不是会找爱妃的麻烦吗?朕也是为了爱妃好。」 「臣妾自然是知道皇上对臣妾好了,就是因为这样臣妾才要回报皇上啊!」兰贵妃柔若无骨的靠在怀里,微微仰着头,一双被泪水侵染过的桃花眼显得更加的诱人了,像水晶一般清澈,妩媚中似乎又带了一丝天真,天真中似乎又带了一丝纯情,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看着皇上,好像皇上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一样。 皇上看都她这样的眼神心里顿时就一阵激盪,一股邪火涌向了下腹,声音也低哑了起来,「还是爱妃知道朕。」话才说完就急切的堵住了兰贵妃的嘴,兰贵妃立刻就发出了一声娇吟,一双雪白的手臂如蛇一般的紧紧缠住了皇上的脖子,皇上心急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了内殿。 内殿很快就响起了阵阵喘息声和娇吟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逐渐的静了下来。 兰贵妃的床榻上,她裸露着双臂和肩膀,披散着长发,娇喘连连的枕在皇上同样裸露的胸膛上,涂着蔻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皇上的胸膛上轻抚着,等气息平稳下来之后才转了转眼珠子,体贴的问道:「皇上,臣妾见皇上最近似乎有些疲累,难道是岐国联姻的事还没有解决吗?」 皇上刚餵饱了自己的**,心情大好,兰贵妃问起让自己烦心也没有不爽,一手环住了兰贵妃,在她光裸的后背来回上下的摸着,享受着兰贵妃保养得异常滑嫩的皮肤带来的美妙触感。 「岐国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妘州歌去联姻,为此还许下了给三座城池的承诺,可是巫灵宫的人却是不同意,朝廷上的大臣反对的也很多,让朕甚是为难啊!」皇上闭着眼歇息着,嘴上慢慢的说道。 兰贵妃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语气却一点变化也没有,「那是好事啊,巫灵宫和那些大臣为什么要反对?」 皇上顿时就睁开了眼,「哦?爱妃觉得这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了,岐国的人都说愿意用三座城池来交换妘州歌去岐国做王妃了,我们华国还不答应岂不是会让人觉得我们有心刁难,想要破坏两国关系吗?臣妾虽然不懂国家朝廷大事,但也明白这是好事一件啊!那可是三座城池呢!」 「爱妃说的话正是朕心里所想的话,只是这巫灵宫不同意,外面的百姓」他是皇上,能堵住百官的嘴,可是堵不住悠悠百姓的嘴啊! 「皇上,您是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国,为了华国的百姓,将首席巫女嫁到岐国去能换来两国的和平,这不是很好的事吗?还有三座城池,有了这三座城池,也就等于是扩张我们华国的领土了,只要好好说清楚,那些百姓会明白的。百姓对这些事又不理解,要怎么说还不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么?」 「至于巫灵宫,臣妾觉得是时候让巫灵宫的人明白在华国,能做主的的人是皇上,可不是权司大人啊!」兰贵妃意有所指的说道。 皇上眉头皱了皱,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搂着兰贵妃的手却是不自觉的紧了紧,勒得兰贵妃都不由得皱了皱精緻的柳叶眉,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乖顺的靠在皇上怀里,微微垂着的眼帘遮住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良久之后皇上才慢慢的说道:「爱妃说得有理,朕才是华国的天子,朕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太过顾虑他们。」 「是啊,皇上,只有他们听皇上的话,哪有皇上听他们话的?」兰贵妃咯咯咯的娇笑着说道。「而且臣妾相信皇上是最英明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为了华国百年江山社稷,是为了华国的百姓,那些人不理解皇上的话那就是他们不配为人臣子,他们应该反省才对,怎么能让皇上为此而烦恼这么久呢?万一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皇上听了兰贵妃的话龙心大悦,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伸手怜爱的捏了捏兰贵妃的脸,「还是爱妃最懂朕。」 兰贵妃不说话,只是娇媚的瞅着皇上,被褥下**的双腿诱惑的磨蹭着皇上,皇上被她这么一磨蹭,很快又开始兴奋了起来,一翻身就将兰贵妃压在了身下。 「哎呀,皇上,您好坏呀」 「朕就是要让爱妃知道朕有多坏」 景秀宫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久久不停,让候在外面的宫女脸上火烧一般,火辣辣的。 这天妘州歌才用过早饭就听到府中的下人说宫里来人了,老爷和夫人让她赶紧出去看看。 妘州歌挑了挑眉,「宫里的人?皇宫里的人?」 「回三小姐,是皇宫的人,看样子似乎是皇上宣三小姐进宫,老爷夫人说要三小姐做好心理准备。」传话的丫鬟将老爷夫人的话转达了出来。 妘州歌想了想心里便有数了,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小姐,皇上不会是又为了联姻的事所以想让小姐进宫去吧?」舜华有些担心。 妘州歌表情很是淡定,「应该是吧。」 皇上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答覆,前些天乌大人又进宫了一趟,想来是说了什么,让皇上又坐不住了。 「要不要让周南去通知瑞王爷?」舜华问道。 妘州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告诉他有什么用?」 难道让他进宫去跟皇上闹翻脸?那她可就真的成红颜祸水了。 呃舜华被噎住了。 妘州歌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带着婢女到了前院客厅,果然是看到一名公公坐在客厅上喝着茶,正是皇上身边的近侍。 看到妘州歌出来,他连忙站了起来,「见过殿下,想必殿下已经知道了,皇上命小的来宣殿下进宫,如果殿下收拾妥当了,那就随着小的进宫吧。」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麻烦公公稍等片刻,让我跟府上的长辈说几句话。」 公公自然不敢说不行了,先一步走了出去。 「歌儿,这怎么办,这皇上突然让你进宫,肯定是有什么决定了,万一皇上让你」妘二夫人满脸的担心。 「歌儿,你爹还有你大伯现在又不在家里,你进宫的话可要万事小心,不管皇上说什么你都别害怕,实在不行就搬出巫灵宫好了,皇上应该也不会硬着来。」妘大夫人叮嘱道。 「娘,大伯母,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你们也别担心,在家里等我回来吧。」妘州歌一手握着一人的手安抚道。 说完她就从容淡定的走了出去,妘二夫人一脸的忧色。 她随着来传话的公公慢慢的往外走,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忧的神色,只是在想着到底岐国的人对皇上说了什么,让皇上又开始心急了起来,要是皇上真的硬是要强迫自己将联姻的事答应下来的话又该如何应对呢? 「殿下,前些天岐国的乌大人进宫和皇上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让皇上有些动摇了,可是皇上去了一趟景秀宫之后好像就做出了决定,殿下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身边传来了一道若有似乎的声音,让妘州歌很是诧异的扭头看了看身边领路的公公,可是他面上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见状怔了怔,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心里却是有些震惊。 公公这是在提醒她了?可是他不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吗?怎么会提醒她? 接着她很快就联想到轩辕凤暖身上,难道暖暖连皇上身边的近侍都收买了? 她再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公,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公公抬头了头,微微一笑,「殿下,请小心脚下。」 「有心了。」妘州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暖暖竟然连皇上身边的近侍都收买了,本事不小啊,皇上应该不知道吧?啧啧啧,真是小看他了。 妘州歌在心里咋舌了一番。
第三百三十章 谈判 第三百三十章 谈判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进宫后皇上自然是在御书房等着了,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她到了的时候皇上正在批阅今天大臣呈递上来的奏章,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坐吧,朕还有一点奏摺需要批阅。」 妘州歌当然不会认为皇上是把她当其他人了,他既然让人去宣自己进宫,那就肯定是安排好了。 「谢皇上。」妘州歌也不推辞,轻步走到一旁早已经摆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是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半垂着眼帘安安静静的等着。 皇上虽然说自己要批阅奏章,但是却时不时的观察着妘州歌,想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不安忐忑,甚至是担忧的神色,只可惜她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 可惜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如果不是因为岐国联姻的事,她还是有足够的资格做老三正妻的,也相信她会成为一个贤内助,只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皇上才停下了硃笔,故意发出了一丝响声,妘州歌闻声抬了抬眼眸,但是目光却没有望向皇上只是停留在了龙案前方。 「妘州歌,上次朕让你好好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皇上沉声问道。 妘州歌一阵沉默,皇上也没有催促她,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朕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清楚,你虽然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你也别忘记了,你还是华国的子民,既然是华国的子民那就责任为了华国的安稳而做出努力和牺牲。岐国的人已经明确的说了,联姻的对象只能是你,他们还给出了这么好的条件,让你嫁过去当王妃,我们华国要是还拒绝的话,那就是有心要和岐国结冤雠了。」 「你应该不想看到因为你一个人就连累得整个华国陷入战火之中吧?如果是这样,那你,你妘氏一族就是华国的罪人!将来你妘氏一族还怎么在华国生存下去?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爹娘,你的家人,你的族人因为你的任性而陷入绝境吗?」 妘州歌静静的听着皇上说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看来皇上还是希望自己松口答应去联姻,成全他的颜面。 半响妘州歌才抬起头目光毫无避忌的静静看着皇上,问道:「皇上是希望臣女主动答应联姻的事了?可是臣女答应去岐国联姻对臣女有什么好处呢?」 皇上听到妘州歌这么说顿时就惊愣住了,半响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之后就是怒然大怒,「大胆妘州歌,你竟然敢跟朕提条件!谁给你的胆子?朕是天子!就算朕现在要你马上去死,你也得二话不说就去死,你竟然还敢问朕有什么好处?巫灵宫给你的胆子吗?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让人进来把你拉出去砍了,朕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巫灵宫的人能拿朕怎么办!」 面对皇上的勃然大怒,妘州歌不为所动,淡然自若得很,甚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皇上当然可以立刻就杀了臣女了,只是杀了臣女的话皇上要拿谁去联姻呢?毕竟皇上都说了,岐国的人非臣女不可,臣女要是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皇上,臣女不是胆大,恰恰相反,臣女就是胆子太小了,所以才想要得到皇上的承诺啊!皇上是天子,一说出去的话就定然没有反悔的可能,只要皇上给出了承诺,臣女才能心甘情愿的去联姻啊!臣女总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 皇上被妘州歌的话气得七窍生烟,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目光阴鸷的看着她,脑海里又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兰贵妃对他说的话,巫灵宫的人果然可恨。权司大人没有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内那是因为她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可是这个妘州歌不过是首席巫女而已,竟然也人无视他的威严,实在是可恨! 越是这样他就更加不能留她在华国,在巫灵宫了,要是将来她继承了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之位,都不知道会为他这个皇上带来多大的麻烦! 「皇上不必如此动怒,臣女说的话虽然看似不太恭敬,可是皇上现在是要臣女千里迢迢的嫁去岐国啊,人生地不熟,亲人又不在身边,将来臣女就要无依无靠了,现在臣女向皇上索要什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皇上难道不能理解?」 「好好好,妘州歌,你有胆子,竟然敢威胁朕!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皇上怒气腾腾的用力一拂龙袍的袖子,重重的坐回到了龙椅上,目光盛怒又阴森的盯着妘州歌。 「皇上,您误会臣女了,臣女虽然胆子很大,可是也不敢向皇上提出什么要求的,既然是皇上希望臣女臣女主动答应去联姻,那皇上心里也定是早有打算。请皇上如实告知臣女,臣女的牺牲能换来什么。」妘州歌冷静的问道。 皇上眸色一闪,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是答应去联姻了?」 妘州歌微微一笑,「那就要看臣女的牺牲能换来什么了。」 皇上顿时又被她的嚣张态度和大不敬的话气得一噎,可是想到岐国乌大人说的话他又不得不将满腔的怒火给压制了下来,胸膛剧烈的欺起伏了几下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妘州歌说道:「只要你主动答应去联姻,朕保你妘氏一族百年兴旺,朕有生之年绝不对妘氏一族出手!你嫡系一脉男子全部可以入朝为官,官位保证在正五品以上!另外,朕知道你和瑞王爷两情相悦,只要你答应去联姻,那太子之位就是瑞王爷的,你就等于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瑞王爷的权势之路!」 「这三个条件足够对得起你的牺牲了吧?牺牲你一个人,换来了你全族的安稳,还有你几个哥哥以后的仕途通畅,还有瑞王爷的太子之位,你可算是歷史第一女人了,哼!」 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能成什么大事,他是天子,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现在给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她应该知道感恩了!要是再不识好歹的话,他就直接下圣旨,而他现在许诺的一样都没有! 妘州歌微微蹙着眉头看似认真的考虑着皇上说的话,半响才抬头问:「可是臣女怎么知道皇上在臣女嫁到岐国,华国得到三座城池之后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呢?」 「妘州歌!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既然许诺了你就断然不会反悔,你将朕当成什么了?」皇上勐的一拍龙案,怒喝道。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说道:「皇上,臣女只是想为家族,为瑞王爷取得一份不会变卦的保障而已,毕竟世事难料。」 「那你想怎么样!」皇上的胸口又剧烈的起伏了起来,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气得疼起来了,额角的青筋一阵勐跳,面色黑得吓人,恨不得用目光将妘州歌当场斩杀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质疑他!这个妘州歌真是,真是 妘州歌佯装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臣女斗胆,如果臣女答应去联姻,那臣女希望皇上能将皇上许诺给臣女的好处写在圣旨上,臣女会命值得信任的人保管。若是日后有什么意外的话臣女也能凭此物护住臣女的家人了。」 皇上气极反笑,「笑话,若是你们妘氏一族的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若是你的哥哥为官不正,难道朕也要留着他们吗?」 「皇上,臣女自然不敢这样要求了,若是日后我的家人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臣女只是希望有了此物傍身,臣女的家人能多一份保障罢了。只要皇上在圣旨上面写明白便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不是吗?」 如果不这样做,万一她前脚才嫁去岐国,他后脚就找藉口向她的家人开刀怎么办?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口说无凭不是吗?天子一言九鼎那只是哄骗小孩子的,若是不想承认,就算是皇上,说出来的话也一样会反悔。 皇上目光阴森的看着妘州歌,双眸微微眯起,眼里满是打量和防备,妘州歌不动声色的任由他打量,一动不动,背嵴挺直,似乎不为他的逼迫目光所动。 「那朕怎么知道你又是不是真的愿意主动答应去岐国呢?」 妘州歌忍不住笑了笑,「皇上说笑了,难道臣女还敢欺骗皇上,戏耍皇上不成?臣女的命,臣女家人的命可都是由皇上说了算的,臣女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得顾及到家人的性命啊!只要皇上答应臣女的请求,那臣女自然会乖乖嫁去岐国,绝对不会让皇上为难,师父那里臣女也会自个儿去说服。」 妘州歌的笑让皇上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哼,朕就相信你一次,你准备什么时候将消息传出去?」 妘州歌半垂着的眼眸闪过了一道光,一会儿后幽幽的说道:「皇上,臣女希望这件事等四王爷大婚后才正式对外公布,臣女不希望在这之前将事情闹得太僵,耽误了皇室的大喜事,这样一来不管是臣女还是皇上都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了。」 皇上眉头一皱,原本不愿意这样的,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考虑了半响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做吧。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那就休怪朕心狠了,到时候你妘氏一族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你咎由自取了,不要以为你是巫灵宫的人,又是老三想要娶的人你就能和朕作对。」皇上阴冷的警告道。 妘州歌点了点头,有些嘲讽的说道:「皇上,臣女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皇上不成?别说是巫灵宫了,整个华国都是皇上的,臣女又岂会明知故犯?」 皇上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看她一眼模样,嫌弃不已的说道:「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 省得他看见了就有种想要杀了她的冲动,他是皇上,现在想要杀一个人还要有所顾忌,这种受人牵制的感觉知道真的非常不好! 妘州歌也是巴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闻言立刻就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说道:「臣女告退。」 皇上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妘州歌回到妘府妘二夫人和妘大夫人立刻就围了上来,从她去了宫里她们就一直担心的等着,就怕皇上会为难她,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妘二夫人一直提吊着的心总算是松了松。 「歌儿,皇上让你进宫可是为了联姻的事?」妘二夫人问道。 妘州歌缓缓的点了点头。 妘二夫人的心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那皇上可有跟你说什么?歌儿,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你嫁到岐国去的!」 虽然实际上她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身为母亲还是会下意识的说出这种维护的话。 妘州歌轻蹙着眉头心里有些犹豫该不该将事情告诉家里的人,告诉吧,他们肯定会非常担心的,可是不告诉吧,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万一哪天娘从哪里听到了这件事,估计会被直接气晕过去。也很有可能会给别人可乘之机,所以 妘州歌心里很快就做出决定了,抬眸异常认真严肃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娘和大伯母,轻声的慢慢的说道:「娘,大伯母,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话你们都不要太激动了,要等我把话说完好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们也不要想太多,好吗?」 妘二夫人愣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浑身开始变得冷嗖嗖的,面色也变了,眼里满是担忧,哆嗦着嘴唇问道:「歌、歌儿,你、你想说什么?」 妘二夫人的手已经不自觉的将手上的帕子绞成了一团,双唇微颤,眼底几乎要控不住的流露出了惊惧。 歌儿的面色如此的凝重严肃,难道真的是皇上、皇上给歌儿下了圣旨? 妘大夫人也是心一沉,但是她到底不是妘州歌的母亲,虽然心里也担心,但还不至于像妘二夫人那样,她冷静的沉声问道:「歌儿,你说吧,你要说什么?」 妘州歌轻轻的嘆了一口气,说道:「皇上宣我进宫的确是为了联姻的事,皇上的目的就是想劝说我主动答应联姻,如此一来,巫灵宫也不能阻止联姻的事了。」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而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轰的一声,妘二夫人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什么炸开了,炸得她一阵头晕眼花,眼前发黑,双手一把紧紧的捉住了她的手,急切的求证道:「歌儿、歌儿,你、说什么?你答应了、去联、联姻?」 她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的,她的女儿不可能会主动答应去岐国联姻的,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 妘大夫人也是一脸震惊和无法置信,「歌儿,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主动答应去联姻——」妘大夫人脑里灵光一闪,「是不是皇上用二弟他们来威胁你了?」 一定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歌儿怎么可能会答应去联姻呢? 妘州歌被妘二夫人的力道捏得双手一阵疼痛,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紧紧的回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娘,大伯母,虽然我是答应皇上了,但是皇上也答应我这件事暂时还不会对外宣布,要等到四王爷大婚之后才会对外宣布。你们相信我,我有办法解决的。」 「你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解决?你以为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皇上啊!歌儿,你太煳涂了!」妘二夫人激动的喊道,眼泪因为太过担忧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心里既担心又心痛。 妘大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歌儿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就答应了呢?不过想想也只能在心里重重的嘆息了一声,皇上将她独自宣进宫,她又是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面对皇上这个高高在上,能瞬间决定人生死的主宰,她怎么可能应付得了,平时再稳重,再成熟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 皇上真的是太狠了!直接跳过了巫灵宫,逼迫歌儿将联姻的事答应下来,就像歌儿说的,只要她自己答应了,权司大人不同意联姻的事也没办法了! 他们原来还想着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可是谁知道事情的发展会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真是天意弄人啊! 妘州歌心里也很难受,尤其是看到娘亲脸上压抑不住的担心和痛恨就更明显了,她有些心急的解释道:「娘,你们听我说,我不是贸贸然答应了皇上的,只要我一天不答应,皇上就一天都不会放弃,现在他还有耐性,如果等他没有耐性了,到时候直接下圣旨的话,那就更加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我自己答应了下来,皇上也答应到四王爷大婚之后再公布,那我还有时间扭转干坤,我不会嫁到岐国去的,你们相信我啊!」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啊!你真是要气死娘了!」妘二夫人根本就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而且还是她自己答应的,皇上巴不得她答应,又怎么可能会反悔,让她有机会后悔呢? 妘州歌伸手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娘,我真的有办法,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嫁到岐国去呢?皇上的话里是暗暗的威胁了我,但是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为的不过是有个机会让皇上这个心思彻底熄灭了,这样才能一劳永逸,一了百了!」 妘二夫人和妘大夫人很是不想相信她的,可是见她信誓旦旦,而且脸上确实是一点担心忧惧的情绪都没有,心不禁有些动摇起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妘二夫人也收起了泪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吶吶的问道:「歌儿,你、你真的有办法吗?不是在哄骗娘?」 「娘,我真的有办法,我之所以没有瞒着你们就是担心你们到时候要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传言,相信了会胡思乱想,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这才跟你们说了,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以后不管在外面听到什么话都不要相信,你们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么可能答应皇上,又让皇上要等到四王爷大婚之后才公布这件事呢?不只是多此一举吗?」 妘州歌说得好像也真是那么一回事,妘二夫人和妘大夫人有些相信了。 「可是歌儿,你、你要是、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可怎么办?到时候皇上只怕不会给你机会反悔,那你岂不是」妘二夫人还是担心得不行。 「娘,你放心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的!你要试着相信我!以后要是有人说起这件事,你们就表现得很担心,无能为力的样子就好。」 「啊,为什么啊?」妘二夫人有些不明白。 倒是妘大夫人,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歌儿是想演戏给外人看?」 妘州歌笑着说道:「嗯,大伯母说得对,现在肯定有许多人正在盯着我们妘府,皇上为了防止我反悔,肯定会先发出一点消息的,所以肯定会有人来试探,如果你们表现得太正常,那就引人怀疑了。」 哦,原来是这样。 妘二夫人瞭然的点了点头。 妘州歌看着两人郑重其事的说道:「娘,大伯母,你们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不要为我的事担心,我有办法解决的,你们要相信我。等爹和大伯回来之后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好吗?」 妘二夫人和妘大夫人相视了一眼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妘二夫人更是如此,相信女儿心里至少还有一份希望,不然的话就是绝望了,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兄妹相争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兄妹相争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二老爷回府之后才听说了皇上又将自己的女儿给宣进宫了,心里正担心着呢,谁知道一问才知道她居然答应皇上主动去联姻了!把妘二老爷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上了一天的早朝回来事情就完全变了个样,歌儿居然答应了去联姻?! 妘二老爷怒不可歇,第一次将女儿狠狠的责备了一番,妘州歌自知理亏,也没有狡辩,乖乖的让他发泄完了心里的怒火,冷静下来之后才不紧不缓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妘二老爷和妘大老爷自然是跟自己的夫人一样一开始是不相信的,这么大的事歌儿会有什么办法,而且现在她还答应了皇上,皇上现在是巴不得她主动将这件事揽下来,现在终于如愿了,肯定是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反悔的。 妘州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说服了他们,让他们相信她是真的有办法解决,自己是绝对不会嫁去岐国的。妘二老爷和妘大老爷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就算再生气,再不愿意接受也没有办法,难道他们还能进宫去跟皇上说是歌儿年纪小不懂事,说过的话不能算数?要是这样,他们一家估计都要被带到大牢里去了! 好不容易才让家里的人稍微的放下心来,妘州歌也没有时间让人去通知轩辕凤暖了,想着说改日有机会再跟他说清楚,他应该比家里的人更加明白她,了解她。 可是她哪知道她前脚才出宫,皇上后脚就将轩辕凤暖叫到了御书房里,将妘州歌答应了他主动去联姻的事对他说了,轩辕凤暖当场就翻脸了,明白肯定是他说了什么话逼得她答应了下来,和皇上大吵了一番,让守在外面的宫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吵闹声,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轩辕凤暖夹带着满身让人退避三舍的怒气,拂袖而去。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大家都纷纷在猜测瑞王爷是为了什么事和皇上吵了起来。很快有人就想到了岐国联姻的事,知道瑞王爷为了妘州歌的小姐一直在和皇上抗争着,试图让皇上熄了这份心思,现在瑞王爷不顾惹怒皇上和皇上大吵了起来,莫不是联姻的事出现了什么变化? 有心的人忙私底下派人去打听了。 一直盯着妘州歌动静的姬子臻自然也是听到这个消息了,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没有打听到什么,只是说皇上在就让瑞王爷去御书房之前就宣了妘州歌进宫,同样是在御书房,妘州歌半个时辰才离开了御书房,不知道在里面和皇上说了什么。妘州歌出宫没有多久皇上就召见了瑞王爷,瑞王爷和皇上大吵了一架,外面的宫人只是隐约的听到了几个字,似乎是和联姻有有关,但是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宫人也不敢多说,怕惹祸上身。 姬子臻听到这个真是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联姻的事肯定是出现什么变化了,从瑞王爷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皇上说服了妘州歌答应去联姻!虽然她很奇怪也很怀疑以妘州歌的性子她真的会答应去联姻,但是那个人是皇上,那就什么事都有可能了,妘州歌再聪明,再有办法,还能强过皇权不成? 而第二天兰贵妃让人从宫里传来了消息,姬昊仁看了之后便将姬子臻叫到了主院,将兰贵妃传出来的消息给她看了。 姬子臻大概猜到了一点什么,这种激动的心情让她结果信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看完之后双眼顿时一亮,「爹,兰贵妃说的是真的吗?」 姬昊仁脸上也微微带着笑,说道:「自然是了,这件事还多得了贵妃娘娘,如果不是她跟皇上说了那些话,皇上或许还不能这么快下决定,还有上次五皇子的事,果然是留到现在对皇上说才是最正确的。」 前些日子子臻回府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一个不错的机会,所以才将贵妃娘娘拦了下来,劝她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和皇上说,那效果绝对比当时就跟皇上告状要好百倍。 瞧,现在这效果不就来了? 如果没有五皇子的事,皇上或许还真不会这么快就下决定要让妘州歌去岐国联姻。 皇上对巫灵宫早就看不顺眼,觉得不满了。 权司大人的性子太过强势,已经三番四次的让皇上丢脸,皇上心里的不满已经积压很久了。现在又因为联姻的事烦恼了这么久,突然知道五皇子的事,积压在皇上心里的不满只会瞬时间便爆发出来,加深了皇上对巫灵宫的怨恨,只会更加的想要挫挫巫灵宫的锐气。 妘州歌自然就是最好的出气筒了。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又是权司大人的弟子,若是她去了岐国做联姻对象,对巫灵宫和权司大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更不用说本来皇上就对岐国开出的条件心动不已,却的不过是一个推力,五皇子的事就是一个推力,推动皇上加快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至于瑞王爷,就算再生气又能做什么?他还能为了妘州歌造反不成,就算是造反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啊!最后他还不得乖乖的承受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傻为妘州歌惹恼了皇上,让皇上对他厌弃的话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还是爹聪明。」姬子臻笑着说道。 看着信笺上说的话,姬子臻觉得心里一口恶气总算是顺了一点。 自从和四王爷定亲以来她就觉得自己心里有股气在堵着,出不得,咽不下去。她一直以为的婚姻自己能做主的,凭着爹娘对自己的宠爱,自己的身份地位,想要嫁什么人不可以啊,她要自己挑选一位无论各方面都要绝对优秀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 终于她觉得有人配得上自己了,如果能嫁给他,那应该是再好不过的了。家世,人品,心性都是顶好的,她相信这样的男人就算是成亲了也会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妻子好的,即使纳妾也不绝对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嫁给他,正妻的威望,该有的敬重,宠爱一样都不会少的。 她从小就听娘说,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努力争取。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皇上赐婚给了四王爷,她对四王爷一点意思都没有!四王爷除了身份就没有一个地方是能让自己瞧得上的,可是赐婚她却是拒绝不了,她只能接受。如果是在赐婚前她得到了消息,她还能想想办法解决了,可是皇上却出其不意的在宫宴上赐婚,根本就没有给她和姬家丝毫退路。 好不容易她想通了,觉得自己虽然没能嫁给自己看上的人,要嫁给四王爷,但是起码四王爷是要做太子的人,将来是要继承华国的人,她就是太子妃,就是国母了,就能永远的压在妘州歌头上了。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了这门亲事,可是谁知道后来她居然听说妘州歌和瑞王爷根本就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两人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妘州歌凭什么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原来只是觉得妘州歌就算能嫁给瑞王爷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瑞王爷虽然是王爷,但是出身不够高,将来肯定是没有好出路的,妘州歌不是一向自恃过高吗?那只要皇上将她赐婚给瑞王爷,那她应该会受到巨大的打击吧? 可是谁知道什么打击,这根本就是如她所愿了!她和瑞王爷不但早就认识了,而且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都不知道私底下都做过了什么事,她哪里会觉得嫁给瑞王爷是见痛苦的事,她根本就是高兴都来不及! 凭什么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能让瑞王爷为了她和皇上对着干也在所不惜?凭什么她堂堂姬家大小姐就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甚至连自己喜欢人都没有来得及对他做什么,就被赐婚给了四王爷?凭什么! 既然她不幸福,她也别想幸福!她和瑞王爷两情相悦是吧,那她就要想办法拆散他们! 瞧,现在不就已经拆散了吗?妘州歌既然已经答应了皇上去联姻,那就没有她反悔的余地了,等她和四王爷大婚之后就该是妘州歌悲惨余生的开始了。 姬子臻自己其实有时候也不是很明白她和妘州歌的关系什么时候就到了这种不可调和的地步。 她记得一开始她只是不喜欢妘州歌看她的眼神,不像一般洛邑贵女看自己时的小心翼翼,讨好就算了,她眼底总是藏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和不屑,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每每还是让她看出来了。为此她恼怒过不知道多少回,甚至想为此找妘州歌的麻烦,可是妘州歌的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她根本就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后来她令自己颜面大失,丢了首席巫女的位置,让自己沦为了洛邑上流贵族圈里的笑话,那些人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她的眼神她只觉得羞辱不已。 两人同在巫灵宫,生活中碰到的机会自然不会少,以前觉得好像并没有发生过多少事,但是后来她回想才发现,不是没有发生过的,只是那些事当时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实际却是步步紧逼。她在巫灵宫被妘州歌逼得举步维艰,根本就没有任何让她发挥的地方。 就是明白了才更加的恼恨,自己就像个猴子似的一直被妘州歌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再加上赐婚的事,她和妘州歌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妘州歌这人心思深沉着呢,却偏偏爱装作与世无争,真是让人作呕! 「爹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姬家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以后你可不要任性了,你和四王爷大婚的日子就快到了,你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那些情情爱爱的就不要想了,都是些虚缈的东西,永远没有将权力握在手里来得让人安心。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是不会害你的。」姬昊仁语重心长的对姬子臻说道。 姬子臻面色微微一僵,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爹,你放心吧,我已经想明白了。」 如果将来她当了国母,想要什么还怕得不到吗? 「你明白就好,和四王爷的婚事不管是对四王爷还是对我们姬家都是有好处的,五皇子现在年纪还太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指望得上,你大哥唉,不说他也罢,爹不能不为姬家的将来考虑啊!」 「爹,大哥只是性子太过温和了一些而已,能力还是有的。」姬子臻想了想才慢慢的说道,虽然有时候她也觉得大哥的性子太过温软善良了,将来要是继承了姬家,姬家在他手上绝对是不会发展壮大的,但是守成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姬昊仁想的却不是守成,而是希望姬氏一族能再上一步!更加的辉煌! 姬昊仁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他了,一说起他我就头疼。好了,你也回去吧,好好准备大婚的事,要购置什么的话就去帐房支银子。哦,对了,你外祖那边的人应该也是这几天就要到了,这次是你外祖亲自过来的,你和你大哥到时候要随着我一同去城外接人。」 姬子臻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大哥那边我会去说说的。」 「嗯,去吧。」 姬子臻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就碰到了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大哥,她脚步一停,将外祖这几天就要到洛邑的事说了,姬子扬自然不会觉得去接自己的外祖父有什么不对的,点了点头。 两兄妹说了几句,姬子臻就准备回院子了,只是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自家大哥有些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子臻,你等等,我有件事要问你,大哥听说妘三小姐答应去联姻了是吗?」 姬子臻脚步一顿,眉头一皱,回过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问道:「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姬子扬迟钝的没有察觉到妹妹语气里的不妥,有些可惜也有些担心的说道:「只是有些担心和怀疑,妘三小姐怎么可能会答应去联姻呢?她要是答应了去联姻,那就要嫁到岐国去了,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回华国洛邑了,一个弱女子怎么在异国生活啊。她应该不会是这种不聪明的人啊,我想着你也是巫灵宫的人,所以说会不会知道什么消息。」 姬子臻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哦?大哥是在担心妘州歌吗?」 姬子扬反射性的就点了点头,然后才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会让人误会,所以连忙解释道:「子臻,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和妘三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对她的性格很是欣赏,现在见她有困难,所以才有些担心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了。」 「呵呵,大哥,你不说这句话别人还不会误会什么,你一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大哥,你之前明明说过你对妘州歌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的,现在你居然会为了她担心,担心她到岐国联姻,一个弱女子会吃苦?你疯了是吗?妘州歌是妘氏一族的嫡女,你是姬家的嫡公子,你怎么能喜欢妘州歌呢!」姬子臻一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喜欢妘州歌心里就窜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气,声音有些尖锐的质问道。 姬子扬先是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接着又因为她的话而涨红了脸,「子臻,你怎么说话的?这种是你能说的吗?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对妘州歌只有欣赏之意,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的人当然会欣赏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姬子臻冷笑了一声说道:「妘州歌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欣赏的?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好的?大哥,我没有想到你也会被妘州歌的外表所迷惑,你根本就不了解妘州歌,她就是一个两面三刀,虚伪又下贱的人!你还将她当仙女了是不是?」 她被皇上赐婚的时候不见他担心,现在却去担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个人还是妘州歌,怎么能让她不生气呢?他可是她的亲哥哥! 姬子扬被姬子臻难听的话说得面色也沉了下来,「子臻,你说话注意点!这像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小姐会说的话吗?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妘州歌,觉得当年是她抢走了你的首席巫女之位,但是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实力的事,你技不如人怎么还将人给记恨上了?你的宽容大度呢?你这么多年接受了这么好的教育,难道就是这样的效果?」 「大哥!」姬子臻尖声的叫了出来,「你是说我比不上妘州歌吗?」 他到底还是不是她的亲大哥,明知道她不喜欢妘州歌,他还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想气她。他就不能护着她吗?她才是他的亲妹妹好吗?而且就算他喜欢妘州歌也不可能将妘州歌娶回来的!他还是早早的看清楚事实的好,免得到时候丢了姬家的脸面! 「我没有说你比不上妘州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缺点,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正视自己的缺点,却咬着别人的优点不放呢?」姬子扬试图和她讲道理。 有时候他真的是觉得子臻太过在意一些表面上的东西了,从小她就争强好胜,因为是家里的唯一一个嫡小姐,不管是爹还是娘都捧着她,让她有些自视过高了。 子臻她是很好的,很优秀的,可是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因为别人比她好,她就一直嫉恨着别人。在他看来她会这么针对妘州歌完全是因为当初在首席巫女的事上输给了妘州歌,所以才一直看妘州歌不顺眼。 只不过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在姬子臻眼里都是在帮妘州歌说话。 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妘州歌是圣女是吗?你知道她其实早就和瑞王爷勾搭在一起了吗?这样的女人不是下贱是什么?自降身价和一个出身低微的皇子勾搭在一起,这就是你欣赏妘州歌的地方?大哥,我劝你还是擦亮你自己的眼睛,不要被她的外面给欺骗了!我和她巫灵宫共事了这么多年,我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姬子扬见她还是口口声声的说妘州歌贱,字字句句都是如此的不堪入耳,他也是被气到不行了。失望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给你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自己有眼睛,有判断力会判断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客观评价他人的心,说再多也是无谓。」 说完就越过了姬子臻,迳自离开了,让姬子臻气得一张高傲的脸都扭曲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此亲妹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此亲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怒气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可是越想心里就越是气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心思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去到了主院屋子里。 姚雪漫刚午睡起来就听到院子里的人说小姐过来了,忙让人将她叫进来了,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些微汗水嗔怪的说道:「这大热天的,又是响午刚过,你这个时候顶着那么勐烈的阳光过来做什么,小心把自己给晒着了。没有多长时间就是你和四王爷大婚的日子了。」 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不吉利的了,说不定会对她和四王爷的婚事造成什么影响呢,她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姚雪漫一边说着一边让奴婢拿来扇子给她扇着风,用丝帕擦着汗,然后送上茶水。 姬子臻也没有急着说,而是坐着待气息平稳了下来喝过了茶才问道:「娘,我觉得大哥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给大哥说亲事了吧?」 姚雪漫一怔,有些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件事了,心里虽然是有些纳闷不解,但是嘴上还是说道:「你大哥的亲事不急,先忙完你的亲事再说他的。而且你大哥是姬家唯一的嫡子了,他的妻子必须要好好挑选才行,人品家世性情各方面都不能差了,马虎不得。」 而且她现在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未来的儿媳妇当然要好好挑选了,不能娶了一个会和她这个做婆婆作对的才行。 姬子臻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娘,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就不担心万一大哥喜欢上了什么不该喜欢的人,想要去娶回来的话怎么办?」 姚雪漫更加的惊讶了,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大哥有喜欢的女子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家的姑娘?」 这个儿子她是很了解的,规规矩矩,不像死了的子晟,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谁家的小姐了呢?莫不是哪个贱蹄子看中了他的身份,所以故意勾引了他,想要进入姬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妄想了,姬家是什么身份的人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进来的。 而且没有经过她这一关想要嫁入姬家简直就是妄想!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贱蹄子勾引了她儿子,看她怎么收拾她! 姬子臻冷笑了一声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娘,你不知道吧,大哥只怕是看上了妘州歌!」 刚歇下的火气一回想起刚才的事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姬子臻在心里暗暗咬了咬牙,她是绝对不允许大哥去喜欢妘州歌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唯独妘州歌不行! 「什么?妘州歌?妘家的那个妘州歌?」姚雪漫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除了妘家的那个妘州歌这洛邑还有第二个妘州歌吗?」她也希望不是那个妘州歌,可惜不是。 「这怎么可能!你大哥怎么可能会喜欢妘州歌啊!」姚雪漫不相信,下意识的就否认了。 姬子臻将刚才遇到大哥的事说了一遍,姚雪漫是越听面色就越凝重,到最后都有些生气了。 「煳涂啊,真是煳涂!这洛邑的女子那么多,家世人品样貌兼具的大有人在,他怎么谁都没有看上就看上了妘州歌呢?难道他不知道妘州歌是妘氏一族的人,和我们姬家是死对头吗?而且当年妘州歌还抢走了你的首席巫女之位,他是你亲大哥,怎么能喜欢上妘州歌呢?荒唐!」姚雪漫很是生气的数落着。 「可不是嘛,我说了大哥,大哥居然还骂我,都气死我了。」 「不行,他回来了是吧?我得让他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眼睛瞎了,不然怎么会看上妘州歌那小丫头呢?」姚雪漫越想就越气,立刻就想让他过来问个明白。 姬子臻拦住了她,「娘,你先别生气。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这样问他,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刚才我问他他也是说他没有喜欢妘州歌,只是欣赏她。你要是因为这件事质问他,说不定还会让他不高兴,万一因此起了反叛的心越是要去喜欢妘州歌怎么办?」 姚雪漫眉头一皱,有些担心,「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着他这样错下去吗?」 「所以我才过来提醒娘,要准备大哥的亲事了。虽然说妘州歌说不定很快就要嫁到岐国去了,但是大哥那性子,要是真的对妘州歌动了什么心思,就算妘州歌嫁去岐国,他也是会对她念念不忘的,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个关系对妘家的人都有什么好感,时不时的帮助他们一下呢。」 「他敢!」姚雪漫顿时就柳眉倒竖了起来,似乎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因为那样一个女子而和自己作对。 「有什么敢不敢的,将来姬家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大哥继承的,他要是当了家主,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娘你能奈何得了他什么?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大哥的婚事定下来,让他没有心思再去胡思乱想,将他的不必要幻想掐灭在摇篮里。」 姚雪漫想了想觉得也是道理,「可是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娘,我只是让你要考虑大哥的婚事了,没说一定就要现在急着定下来,你可以先看看洛邑里有哪些有家世,有样貌的女子,可以先了解了解,试探一下对方府上的态度,等时机成熟了再将大哥的亲事定下来。不过现在还是要先瞒着大哥,免得他知道了会不同意。」姬子臻给她出着主意。 姚雪漫一听这话力立刻就脱口反驳道:「我是他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有什么好反对不同意的?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他说不同意!」 姬子臻顿了顿眉头蹙了蹙说道:「娘,现在二哥不在了,对大哥你还是别逼得太紧了,免得他」 毕竟不是从娘肚皮里爬出来的,虽然说是娘将他养大的,可是他是爹的嫡子,娘养他也是理所当然,如果当初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肯定会被人指着嵴梁骨骂的,也不会有现在的好名声了。这件事大哥不是不知道,要是把他给逼急了,谁也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现在二哥又不在了,娘年纪也不小了,就算还能生,可是能生下来的长大都要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大哥早就当上家主了吧?而且还不一定就会生儿子呢,要是大哥心里有了怨恨,对娘肯定不是好事,毕竟是娘占了他亲娘的位置。 姚雪漫面色微微一变,脸上迅速的闪过了一抹心虚和尴尬,眼神也闪烁了起来,视线都不敢落在女儿身上。 她差点都忘记这件事了。这个秘密只有她和老爷还有一些老人知道,子臻是不知道的,所以她要怎么跟她说,说她大哥其实就是她的亲大哥,跟她一样也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话气到了?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大哥那样的性子只要我们不做得太过分,他将来不会亏待我们母女的,而且还有爹在呢。」姬子臻以为是她说的话让娘起了不安的心,所以安慰的说道,却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只是想起了自己隐瞒着的天大的秘密。 「没、没事你大哥他、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管怎么说我都养大了他,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再说了,他的亲事他要是不想我来操办,那就让你爹去操办吧。」姚雪漫吶吶的说道,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起来。 姬子臻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多说,只是说道:「娘,这件事还是要先瞒着爹,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大哥说话的,这样一来大哥就知道了。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来。」 姚雪漫因为被女儿的话勾起了许久不曾冒出来的思绪,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了,随意的点了点头,「嗯,娘知道,娘有分寸的,你不用操心这个了,好好的准备你的婚事吧。」 姚雪漫也没有心思留女儿在这里说什么体己话,甚至连姬子扬的事也没有什么心思想了,说完了之后就找了理由将女儿哄回她的院子了,而自己则是陷入了优思中。 虽然说皇上是答应了等到四王爷大婚之后才公布妘州歌答应去联姻的事,但是纸包不住火,加上他有心让消息传出去,所以洛邑里很快就有了新的传言,说首席巫女妘州歌答应去联姻了!但是因为不管是妘府还是宫里,又或者是巫灵宫都没有人出来说出确切的消息,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只是私底下说着。 权司大人在皇上将妘州歌宣进宫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还以为妘州歌会在出宫之前到巫灵宫一趟告诉自己这件事呢,没想到这一等就让她等了两天才等到她进宫来跟自己说这件事。 妘州歌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的师父明白自己这不是在胡闹,是心里有数才将此事答应了下来,也千般的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自己绝对不会嫁到岐国去,信誓旦旦的才让师父答应放手让自己来和处理这件事。好在师父没有问她详细具体的计划,不然的话她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从宫里出宫回府才知道自己的几个好友居然也来了,她心里立刻就猜到她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了。 果然,一看到她,姜颖晔立刻就担心的问道:「歌儿,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你已经答应去联姻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要藉此来逼迫你答应联姻的事?你爹娘他们准备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我担心外面的人真的会相信你是答应了去联姻。」 「是啊,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为什么会传出了这样的话来,听得我真是要气死了。」谢环欢气唿唿的说道。 妘州歌好笑的看着她,「你气什么呀,又不是你要去联姻,再说了,都是别人道听途说而已,你们不要听到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就相信才行啊。」 姜颖晔严肃的看着她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答应去联姻?我知道前两天皇上有宣你进宫去了,而且听说接着又把瑞王爷也叫了过去,结果瑞王爷和皇上大吵了一架。」 如果只是外面的人说这些话她们当然不会相信,但是瑞王爷和皇上大吵一架的事却让她们有些担心了,瑞王爷跟歌儿的事她们也知道了,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让瑞王爷和皇上直接吵起来的? 谢环欢和崔雁回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着她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州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的说道:「我是答应了皇上要去岐国联姻。」 「什么?!歌儿,你疯了吗?你怎么能答应皇上呢?」谢环欢立刻就弹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尖叫道。 妘州歌伸手揉了揉耳朵说道:「你们先别激动,听我说,这只是缓兵之策而已。」 原本是想跟她们解释一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了在巫灵宫的时候暖暖对她说过的话,下意识的就将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什么缓兵之策,你当我们是傻瓜呢,你都答应了还能改变吗?皇上又不是傻的,可以说你想改变主意不去就不去。歌儿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变傻了呢?」谢环欢急得直跳脚,还以为是外面的人乱说,没想到还真是歌儿自己答应了去联姻。她是不是脑子被撞,所以变傻了? 姜颖晔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说道:「歌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相信你真的愿意去联姻,是不是、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话让你」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上是不是用妘氏一族来威胁歌儿了,不然的话有权司大人撑腰,歌儿怎么会答应去联姻。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姜颖晔面上顿时就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 如果是皇上拿她的家人威胁了她,那又难怪歌儿会答应去联姻了,权司大人能保住歌儿,可是保不住她的家人,她的族人。皇上要是拿妘氏一族的人来泄怒,巫灵宫也不能插手的,因为这就是朝廷上的事了,歌儿是巫灵宫的人,但是妘家其他人不是。 急得直跳脚的谢环欢也僵住了,呆呆的望着妘州歌,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崔雁回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妘州歌,只是眼底深处却多了分同情和可怜。 前些天她还在自怜自艾,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幸,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一个家,那样的一个父亲,羡慕歌儿有这样疼爱她的亲人。可是现在才发现,有疼爱的家人又怎么样呢?歌儿还不是要被逼着去岐国联姻,要离开熟悉的家乡吗?虽然她的家人不疼她,但是起码没人逼着她去联姻,这样看来自己也不是最惨的。 妘州歌看着她几个愁眉苦脸的,不由得有些好笑,然后又正色的说道:「行了,别露出这副苦脸了,我又不是马上就要到岐国去,不是还有时间吗?不到最后又怎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总之你们要相信我,我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的。」 「歌儿」姜颖晔还是满脸的担心,忧心忡忡的看着她,那眼神看得妘州歌愧疚不已,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声对不起了。 半响谢环欢才咬了咬牙说道:「歌儿,我回去让我大哥想想办法,他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 歌儿怎么能嫁去岐国呢,她要是去了岐国那后半生就等于是毁了! 妘州歌一怔,眨了眨眼说道:「不用了吧?这怎么能麻烦太傅大人呢?再说了,这件事跟太傅大人可没有关系啊,跟谢家更加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让你大哥想办法,那说不定会将你谢家牵扯进来。既然是我自己的事,那我就自己处理好了,不用麻烦别人。」 谢环欢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大哥的朋友了,而且我们两家的关系本来就挺好,我祖母还特别喜欢你呢,要是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也会支持我做法的。」 妘州歌一听有些急了,「这些事你可千万别跟你祖母说,免得给老人家增添了不必要的烦恼。总之你们相信我就是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不是没有准备就答应这件事的。」 姜颖晔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妘州歌,心里有了猜测,只是却体贴的没有多问。歌儿既然没有当着她们三个人的面说,那就是不想让她们知道了,或者是生怕被传了出去。那过后她再找机会问问吧,免得她们担心,她们是好朋友,谁出事都不想。 「雁回,今天怎么都不见你说话啊?」沉默了一会儿谢环欢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看着崔雁回,眼里满是疑惑。 好像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雁回说话呢,她平时也不是这么沉默的人啊。 突然被点名,崔雁回面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件事太复杂了,也太难了,我也帮不了歌儿什么。」所以干脆就什么不说了免得说错了话,反而给她们增加烦恼。 谢环欢听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就像你说的,这件事太复杂了,也太难了,我们都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只能去求别人帮忙了。你放心吧,我回府之后就跟我大哥说,我大哥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崔雁回点了点头:「嗯,环欢说得对,我们就等你的消息了。」 妘州歌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人,到底有没有人听到她的话,她根本就不需要啊,她真的有办法解决,到时候皇上只怕会自己反悔,不让她去岐国联姻了。 三人在妘州歌的院子里坐了一个时辰,也不好打扰太久了,因为现在妘府估计是真的没有心情去接待什么客人的,虽然觉得歌儿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但是她们觉得这只是歌儿在强颜欢笑而已。她们还是留个空间给歌儿安静一下好了,所以三个人待了一个时辰就起身提出告辞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隔世仇人终相见 第二百三十三章 隔世仇人终相见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因为自从她答应皇上去联姻之后到现在也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可是瑞王府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暖暖也没有来找过她。虽然说暖暖答应了二哥和六哥不会再在私下下来找她,但是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答应了皇上去岐国联姻,那怎么还如此的安静?她都已经想好怎么说服他了,可是人却不见了踪影? 越是反常她就越是担心,担心他是不是又自己在那里瞎想了可是他不来找她,现在她也不好去找他啊!让周南去传话吧,又有些担心,搞得她这两天都有些心神不宁了。 轩辕凤暖是气坏了,气皇上也气妘州歌。虽然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联姻的事答应下来,但是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要答应此事,突然就冒出来了,又没有事先告诉他一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乍然之下从皇上那里听到这件事,简直就是让他气到不行。 但是气归气,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真的气上妘州歌了。他知道她,既然她敢答应下来,那肯定是有万全之策了。只是心里虽然是明白,但还是有些不舒服,觉得原本这件事并不需要她这么烦心的,交给他处理就好,可是现在却要她自个儿去应付。 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妘府的人,她应付妘府的人也要花费一番力气吧?不是不想偷偷的去看看她的,只是自己既然答应了未来的大舅子不会再私底下去找歌儿,那他就要做到,而且他觉得现在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岐国的事上面。只要查出了岐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出了联姻的事,那不愁没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他现在是一心扑在了岐国的事上面,甚至动了亲自前往岐国查探消息的念头。 只是他担心自己要是去了岐国,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在洛邑的话很多事都来不及掌握处理,要是有了意外,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有些犹豫。可是岐国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之后他就抛开了那点犹豫,立刻收拾了一下秘密动身往岐国赶了过去,匆促得连让人到妘府传消息都来不及。 反正他正和皇上吵完架,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相信也不会有人起疑心的,毕竟他一向如此,做事只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皇上应该也习惯了他这样子才是,或许他会觉得他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应。 所以妘州歌还在奇怪他怎么不见了踪影的时候轩辕凤暖已经在往岐国的路上了。 时间越是往前推,洛邑的天气就越是开始渐渐炎热起来了,洛邑各大家族的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冰块过暑了,等到了六七月的时候只怕是会更热了。 这两天洛邑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倒是凉爽了一些,妘州歌因为心里有事,情绪一直不太好,妘府的人只当她是因为联姻的事在烦恼,想起她说的话,又见她是现在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妘琅宁见天气因为前两天下的一场雨变得有些凉爽,觉得这个时候出门游玩一下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所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便到了妹妹的院子,邀请她出门去散散心。 妘州歌知道二哥是担心自己,自己心里也确实是觉得有点闷,所以想了想就答应下来了。 妘二夫人知道三个儿子和女儿要出门去散心也高兴了起来,虽然只是出门一趟,但还是准备了不少的东西,就怕宝贝女儿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可是她想了想觉得不如趁着今天大家都有时间,去一趟寺庙,求个平安好了。 妘琅宁几个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问过妘州歌之后妘二夫人也带着自己的婢女一起出门了,她觉得很有必要去一趟寺庙求菩萨保佑,保佑这次歌儿的困境能顺利迈过去,不然她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马车上,原本妘二夫人是准备了两辆马车的,三个儿子用一辆,自己和女儿用一辆,可是出门的时候,大儿子和二儿子不知道抽了哪条筋,非要和女儿坐,而且还把小儿子给挤下来和自己坐一辆马车,说有事情要和女儿商量,神神秘秘的。 妘霆煜表示很不服气,凭什么不让自己跟歌儿坐啊,说年纪吧,他和霆钲年纪是一样大的好吗? 妘琅宁一句你比较幼稚,跟你没法沟通就将妘霆煜给打发了,气得他牙痒痒的。 「歌儿,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瑞王爷?」在马车缓缓的驶动之后妘琅宁看着她问道。 妘州歌有些讶异,「没有啊,二哥,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府里吗?我怎么会见过他?而且他答应了你和六哥,不会再在私底下偷偷见我,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再到妘府找我了啊。」 妘琅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哥只是随口问问,看你紧张的,又不是怀疑他偷偷来见你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妘州歌登时脸一红,狡辩道:「二哥,你这样问我肯定会以为你这是在怀疑我们两个私底下见面了啊,你自己故意这么误导我,还怪我护着他了是吧?」 「六弟,你瞧瞧,我才说了一句,她就坐不住了。哎,咱们的妹妹估计是已经被瑞王爷那厮给拐走了!」妘琅宁嘆着气说道。 妘霆钲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心里却是浮起了浓浓的疑惑。 他自然是明白二哥不是平白无故的问这句话的,而是因为他们前些天出门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人穿着白衣,戴着斗笠骑着马飞快的朝着城门口奔了去,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灰衣,同样是戴着斗笠骑着马的人。如果只是这样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们看那领头人的身影好像瑞王爷啊! 可是瑞王爷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行色匆匆的往城门口的地方赶去,那架势绝对不会是临时出城做什么事,然后傍晚就回来的,倒像是准备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为什么还大白天戴着斗笠? 不过他们到底是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是觉得身影有些像瑞王爷。就是他们心里有些疑惑,如果是瑞王爷,他这个时候不在瑞王府,不在洛邑,跑去别的地方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歌儿联姻的事吗?难道是因为歌儿答应了皇上去联姻,所以他觉得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然后就放弃和歌儿的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他们看走眼了,他配不上歌儿,等事情解决之后他和歌儿之间的事也不必再说了。 所以他们才这样问歌儿,如果歌儿见过瑞王爷,那就是他们当日认错人了,如果没有,那么那天他们见到的人就极有可能是瑞王爷。 如今看来,那人确实是瑞王爷无疑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是想瞒着妘州歌的,可是妘州歌不是蠢的,相反,她是个聪明的,又极其擅长观察人的脸部表情,从中窥探出些许蛛丝马迹。所以她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就发现不妥了。 「二哥,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是不是他做什么事让你们看到了,然后你们怀疑了?」妘州歌轻蹙着眉,飞快的在心里分析了一遍,眉头顿时深深一皱,「难道你们看到他出城去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同时一震,相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无声笑了笑,看来还是他们小看了歌儿啊,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 「歌儿,我们前些天确实是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好像是瑞王爷,但是我们并不确定就是他,所以才来你这里求证。」妘琅宁将事情说了一遍。 妘州歌心里顿时一沉。 如此行色匆匆,又做了掩饰,暖暖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又瞒着她偷偷的去干什么事情了? 真是不长记性!要真是这样,看他回来她怎么收拾他! 妘州歌在心里暗暗的给轩辕凤暖记上了一笔,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反而笑着说道:「二哥,六哥,他自己做事情有分寸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肯定是临时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处理,所以才这么急忙忙的出城去了。是他而已不是没可能,他做事一向只凭自己的心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什么顾忌。」 「歌儿,他这样,你以后要是跟他在一起,你岂不是要时常替他担心了?」妘霆钲皱眉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瑞王爷就不是什么还良人了,你们两个的人还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才行。」 妘琅宁和妘霆钲以为她听到他们这么一说,肯定会为瑞王爷开脱,没想到她居然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你们说得对,是要好好考虑,不然以后我这心脏怎么受得了?」 两兄弟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暗暗的在心里嘀咕,怎么他们觉得歌儿好像在生瑞王爷的气? 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妘州歌面色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妘琅宁两兄弟却觉得越是这样才越是证明有问题,看来瑞王爷离开洛邑的事歌儿都不知道这瑞王爷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到了城门口,妘府的马车上面都有标识,守门的人只是象徵性的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妘府的马车才出了城门就和姬家的马车迎面碰上了。 妘州歌所在的那辆马车赶车的人还是周南,妘州歌出行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他从当护卫又充当马车夫,身兼数职的。 所以他看到姬家的马车还是习惯性的向妘州歌禀报,「小姐,前面是姬家的马车,我们是否要停下来打招唿?」 虽然姬家和妘家关系说不上多好,但明面上也没有多差,现在出门碰上了要是不打招唿的话只怕会被人说没有家教。 妘州歌也没有多想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停下来打个招唿吧。」 姬家的人出城完全是为了接人,骑在马背上的人正是姬子扬还有姬昊仁这两父子,两父子身后是几辆马车。他们当然也看到了妘家的马车,但是不知道马车上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也不好上前去打招唿,毕竟姬家的人是男人在外面,万一妘家马车里是夫人小姐那就不好了。 妘琅宁先掀开了车帘子,看着外面的姬昊仁两父子笑着点了点头说说道:「原来是姬大人和姬公子,真是巧了,我们刚要出城门呢,姬大人这么一大早的都已经准备要回城了吗?」 「原来是贤侄啊,子扬外祖从扬州过来了,本官自然是要好好的迎接岳父了。怎么不见妘二老爷同行?」姬昊仁一见是妘琅宁出来打招唿就猜到马车里的是女眷了。 「爹和大伯还有公务要忙,琅宁不敢让爹和大伯耽误公务,只能兄弟几人陪着府中女眷去上香了。」 「原来如此。」 两府的人寒暄了几句正准备各自离开,却不想后面一辆马车上突然走下来了两人,其中一人身形伟岸,已过天命之年,脸上蓄着不长不短的鬍鬚,身穿着暗蓝色的锦袍,面容严肃,不言苟笑,双眼非但没有因为年纪大而有了浑浊之光,反而闪着精明的光芒,可见是一位颇有心计的人。 另一位则是比较年轻,相比前一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不管是自身的气势还是行为举止上都显得不够稳重,还有些许轻浮。但是面相上倒是有几分像身边的男子,不难看出两人是父子关系。 「贤婿,怎么停下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暂时不能进城?」 「岳父,是小婿遇上同僚的家眷,所以问候了几声」 妘家的马车里,妘琅宁和妘霆钲听到这对话立刻就明白了,这人只怕就是扬州姚家的家主,姬昊仁的岳父了。这趟来洛邑应当是来参加四王爷和姬家大小姐大婚的吧? 两人却没有注意到马车里的妘州歌在听到姬昊仁那一声出来迎接岳父的话之后整个面色都变了,一瞬间身子便紧绷了起来,眸色冷凝,放在双膝上的手在衣袖的遮掩已经紧紧个握成了拳头。 是姚家的人。 「二哥,六哥,你们回来吧,我想看看。」在马车行使过了之后妘州歌突然说道。 妘琅宁和妘霆钲怔了一下,两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回来,心里忍不住又嘀咕了起来,怎么歌儿似乎比刚才更加的生气了? 妘州歌面如如常的慢慢靠到了车窗前,掀起了帘子往外望了去,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道即使磨成灰也不会忘记的身影。随着马车往前走,那人离得越来越远,可是身影在她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 她前世的父亲啊,曾经她是如此的渴望过他的慈爱,可是他从来都不屑给她。因为母亲不是他想要娶的女人,所以母亲生下的女儿也始终不得他的心。似乎他所有作为父亲的疼爱都给了姚雪漫这个女儿,还有后来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儿子,也就是刚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在他心里,这两人才是他的孩子吧。 前世他将姚子暇这个女儿的一丁点价值都利用殆尽,毫不心软,毫无留情,心狠至极。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临死前他们一家站在邢台下看着他们各种嘲讽,冷漠无情的眼神,还有最后那一句何必多事,即使她已经死了还是觉得冷。 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无情的人呢?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连帮她收个尸都觉得是多事,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如此的狠毒无情,虎尚且不食子,他是人,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当初她的灵魂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无情无义,冷漠至极的离开,完全不顾她分离的尸首。 可恨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好在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机会,这份仇她一直记着呢,不急着报仇让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还得感谢姚雪漫那个贱女人了,如果不是她将她的尸首分葬在两处,又命人加了符咒,困了她的灵魂那么久,她还真是没有磨鍊出这么大的耐性。 不过这次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当初她是死在了洛邑的邢台下,一报还一报,这笔债拖欠了两辈子,也是时候还了。 妘州歌冷冷的盯着那道身影,眸光冷凝得几乎结成了冰,脸颊上的筋肉紧绷,红唇紧抿,压在心底深处的仇恨又开始翻腾汹涌了起来。 半响她才轻轻的放下了帘子,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是神色如常了。 「那马车上是什么人?」姚怀信皱着眉头目光直直的望着那辆已经逐渐走远了的马车,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还在。 刚才他有种被勐兽盯上了,准备随时扑过来咬自己一口的错觉,充满了杀意。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这太奇怪了,这种感觉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了,现在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呢?唯一不妥的就是刚才从他身边驶过去的马车了。 「岳父,那马车是妘府的马车,车上是妘氏一族家主的家眷。」姬昊仁见他这么问也没有觉得奇怪,如实的说了出来。 妘氏一族的人?那就不应该了,难道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岳父,怎么了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姬昊仁关心的问道。 姬昊仁即使已经是朝廷重臣了,但是对这个岳父是十年如一日的敬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官做大了态度就有所敷衍不敬,十足十一个好女婿。姚怀信对这个女婿是满意得不行的,平时也总是挂在嘴边夸着,扬州无人不知道姚家家主对自己的女婿那是赞誉有加,好得跟亲儿子似的。 这就是姬昊仁做人的高明之处了,不管是对姚雪漫这个后续的妻子,还是对远在扬州的姚家人,始终都是关怀有加,从来没有做出半点让人诟病的事来,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一直都是很高的,即使曾经有姬子晟这个纨绔儿子在也没有对他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不得不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太好了。 「岳父,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岳父一路辛苦了这么久,应该要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姚怀信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马车了,走着有着又停了下来问道:「那个,听说妘家的嫡小姐已经答应去岐国联姻了?」 姬昊仁怔了一下才点头道:「虽然皇上还没有真正说出来,但是差不多可以肯定确实是这样了。」 姚怀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回到了马车上,姬家的马车缓缓的进城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相授受?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相授受?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歌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马车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妘霆钲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道,他见歌儿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整个人的情绪也不太对劲。 妘琅宁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有些担忧。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笑着说道:「没有,就是在想事情而已,二哥和六哥不用担心,我没有不舒服。」 乍然之下见到仇人,情绪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影响的,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着,不要暴露出来,让二哥和六哥察觉到,但是显然,不是很成功。不过好在先前有暖暖的事,不然的话二哥和六哥只会觉得更加的奇怪。 「你也别想太多了,瑞王爷的事就像你说的,或许他只是临时有事才离开了洛邑而已。」妘霆钲以为她是因为瑞王爷的事在烦恼。 妘州歌也不解释,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六哥,我就是有些担心,他这个时候偷偷的离开洛邑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去多久,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估计会怪罪下来。毕竟他才和皇上吵过一架。」 妘霆钲眉头一皱,俊逸的脸上满是认真,想了想才说道:「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吧,他既然敢这么做了,那就应该会准备好,他要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以后我们怎么敢将你交给他照顾?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虽然说洛邑人对瑞王爷的评价并不是十分的好,但是他觉得瑞王爷既然能从一个无所依的民间皇子走到现在,成为瑞王爷,那应该是相当有心计和手段的,这点事不可能应付不了。 他就是有些不满他这个时候离开洛邑做什么,歌儿去岐国联姻的事都还没有解决他就跑了,这算什么事?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觉得这话有些难接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暖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上次明明已经答应过她,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会跟她说一声的,话才说完没多久呢,他就忘记了。 真是欠收拾啊! 不过现在看来他离开洛邑也不是坏事一件,姚怀信现在来洛邑了,暖暖如果在洛邑的话,她要做什么想要瞒过他的话不太可能。他如果要对姚家做什么会很容易被人盯上,要是被人盯上,再被四王爷利用一番的话,那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别扯上他了。 如果是她来动手的话,暴露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毕竟直到现在姬家的人都不知道当初姬子晟的死是她一手策划的呢。 这次她就再打他们一次措手不及好了。 妘州歌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理活动已经反映在脸上了。 妘琅宁盯着她脸上那抹奇特的笑容,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里的一丝困惑。 歌儿,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呢。 以前可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解不多,所以对歌儿的印象一直是停留在她刚回府的时候,娇娇弱弱,牲畜无害,极其需要人保护的阶段。可是到了洛邑之后,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歌儿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样软弱,时刻等着人保护。 但是又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强大——呃,强大这个词用在一个女子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从精神上来说歌儿确实是挺强大的。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来说,从来就没有见她慌张害怕过,即使是联姻这么大的事,她还是很冷静镇定,思路清晰,更加没有被皇上给吓到。 他敢断言,这洛邑中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歌儿这样的女子了。 有时候想想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啊,歌儿这么坚强,会让他们这些做大哥的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想着想着妘琅宁不由得在心里喟嘆了一声。 至于他觉得歌儿隐瞒了什么大秘密真的是其实也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加之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又少,他们参与到歌儿生活中的时间其实是很少呢,那她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他希望歌儿不会因为这些秘密而做出什么伤害了自己的事就好,看她的样子,她隐瞒着的秘密似乎不是什么好秘密啊。 一路倒是相安无事的来到了要上香的寺庙了,因为只是打算出来一天,傍晚的时候就要回城了,所以没有挑选太远的寺庙,免得时间上来不及。 不过妘州歌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人,让她有些意外。 「雁回?你怎么会在这里?」妘州歌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对方转过身来之后她才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人了,这人就是崔雁回。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崔雁回看到妘州歌也愣了一下,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歌儿?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是来上香的,你也是?怎么这么巧。」她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妘州歌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娘临时想出来上香,所以就过来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崔雁回有些羞怯的笑了笑说道:「颖晔没时间,被她的表妹拉去逛街了,环欢一听是来上香觉得无聊也不想来,所以我就带着自己的丫鬟过来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这倒像是环欢会说的话。 「歌儿,你是遇上朋友了吗?」那边妘二夫人盯着下人将带来上香的物品从马车上拿了下来一转身才看到女儿在不远处似乎和人在说话,隔得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走了过去问道。 「伯母好。」崔雁回见妘二夫人走了过来,忙福了福身行着礼问候道。 妘二夫人看到崔雁回愣了一下,觉得好像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了,便点了点头,然后疑惑的眼神望向了女儿。 「娘,你忘记了?这是雁回,前些天和颖晔还有环欢去过府中找我的。」妘州歌提醒道。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妘二夫人立刻就想起来了,「哦,我记起来了,那天确实是来过,今天穿的衣服比那天的好看多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那天是有三个小姐到府里看歌儿,她就是对其中两位印象比较深刻,一个端庄大方,一个活泼爱说话,嘴巴也甜,剩下的一个好像比较安静羞涩,所以没太注意,想来就是眼前这个了。 妘二夫人说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但是崔雁回却是面色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也不太自然了。不过在妘州歌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已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了。 「娘,歌儿,可以了,我们走吧。」妘霆钲走了过来叫道。 妘二夫人看了眼崔雁回身边只有一个丫鬟,觉得太孤单了一些便笑着说道:「叫雁回是吧,你一个人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吧,大家也有个伴可以说说话。」 崔雁回羞涩的笑了笑低声道:「那就打扰伯母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呢,你既然是歌儿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空多到妘府玩玩。」 「歌儿」 「那就一起吧。」 这下崔雁回笑得更加开心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和妘霆煜看到崔雁回都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娘和歌儿都在,也不用担心什么,既然是歌儿的朋友,那一起走也无妨。 妘琅宁,妘二夫人和妘州歌走在前面,崔雁回是女子,自然不能将她仍在后面,所以她走在了妘州歌身后侧,再然后就是妘霆钲和妘霆煜两兄弟了。 从下马车的地方到寺庙里也不算远,就是一段阶梯,大概有几十级这样子,不过不高,走起来也并不费力气。 只是走着走着,崔雁回的身子却是突然歪了歪,像是一脚没踩稳,踩空了半截台阶,所以才导致了身子一歪,不平衡的就要往后面倒,吓得她不由自主的轻唿了一声。 走在她后面的妘霆煜见状也不接着她,而是飞快的往旁边一闪,在他身边的妘霆钲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不得不伸手扶住了崔雁回,等崔雁回站稳了之后立刻就松开手并且退开了两步,温文的说道:「崔小姐还请小心些好,虽然这台阶不高,但要是摔倒的话也会受伤的。」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听到崔雁回的轻唿声也停住了脚步,想要看看是出什么事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么惊险的一幕,把妘二夫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被大家的目光这么盯着,崔雁回涨红了脸,垂着头低声说道:「多谢妘六公子相救,是雁回大意了。」 说完又对妘二夫人说道:「对不起伯母,让你受到惊吓了,刚才我、我没有踩稳,所以,所以不小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把吓得我了,要是摔倒的话可怎么办,雁回,你可要小心了。」妘二夫人叮嘱道。 妘州歌看了眼崔雁回说道:「雁回,你走我旁边吧。」 崔雁回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快步走到了妘州歌身边。 妘州歌侧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满脸绯红,像是羞涩之色,她的眉头不禁一皱,想起刚才那一幕,但是很快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妘霆钲和妘霆煜故意落后了前面的人几步,确定前面的人不会听到,妘霆钲才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慢了一点,那崔小姐就得摔倒在台阶上了,要是弄伤了脸,那可怎么办?她是歌儿的朋友,你怎么看见人倒下来都不知道接一下,反而避开了呢?」 要是让人看见了,都不知道会怎么说。 他这算不算是见死不救? 妘霆钲奇怪的看着同胞的弟弟,二哥的话不敢说足够的了解,但是这个从存在开始就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他要是说不了解那才是丢人了。他不是那种心狠的人,看到有人需要帮助不可能不帮忙还避开的。 还是说他不喜欢这个崔雁回? 妘霆煜吊儿郎当的斜了他一眼说道:「没错,我就不喜欢她,所以我才不要去扶她,万一她因此赖上了我的话怎么办?我可是堂堂妘家七公子,妘氏家主的嫡公子,不是什么人想赖上就可以赖上的。」 妘霆钲:「。」 妘霆钲无语的看着他,简直没法接话,不过是扶一下而已,怎么赖上他?而且这个崔雁回可是歌儿的朋友,她这样做岂不是在打歌儿的脸吗?歌儿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吧? 而且他是不是太瞧得起他自己了?要赖也是赖二哥那样的人吧?谁会喜欢他啊?妘霆钲心里很是嫌弃这个同胞的弟弟,觉得他简直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这你就没有我厉害了吧?我接触过的女人只怕是你这一辈子都比不上的,这女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一看就知道了。歌儿这朋友可能心肠不坏,但是心思也不会正到哪里去。你可得小心了,要是被她盯上了哼哼!」妘霆煜斜挑着眉提醒道。 妘霆钲眉头一皱:「你多想了吧?她是歌儿的朋友,歌儿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她是很相信歌儿的。 妘霆煜没大没小的伸手拍了拍同胞哥哥的肩膀,轻嘆了一声,同情的看着他说道:「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说你,你相信歌儿是一回事,但是相信歌儿的朋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歌儿的朋友歌儿的朋友,歌儿是歌儿,明白吗?」 妘霆钲还是皱着眉,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总之你听我的话准没错,别靠这个女人太近了。」妘霆煜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妘霆钲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你们两个在哪里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走到前面的妘二夫人回头看到两个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脚步,脑袋靠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不由得微微提高了声音叫道。 「好了,娘,我们马上就来了。」妘霆煜高声回道。 然后一把拉起了哥哥的手往前走,「赶紧走吧,不然娘他们该起疑心了。还有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别跟歌儿说,也不知道歌儿知不知道她这个朋友心眼不正,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提醒提醒一下歌儿才行,免得歌儿被人哄骗了,毕竟歌儿是个这么善良又心软的人。」 妘州歌要是听到他这话估计又得无语一阵了。 到了寺庙里妘二夫人立刻就命婢女将贡品放在了香案上,然后自己则是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嘴巴喃喃的说着祈祷的话,妘州歌是不会将希望寄放在这上面的,不过既然来了,那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所以她也跪在了一旁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像是在祈求什么一样。 崔雁回说自己是来上香的,自然是做了全套,从头到尾都很认真,一丝不苟,态度也虔诚,就连妘二夫人看到了也忍不住贊了她几句。 妘二夫人上完了香还去求了签,好在求的是上上籤,不然的话她又得担心了。 时间还早,妘二夫人坐了马车又折腾了一番,已经是有些累了,所以让方丈找了个厢房,想着说休息一会儿再启程回去。她是想让儿子女儿自个儿到处看看的,不用守着她,可是妘州歌坚持要将她送到厢房,她没有办法就随着她去了。 妘琅宁三兄弟则是结伴走了出去,到附近看看有什么风景看的,打发打发一下时间。 妘州歌将妘二夫人送到厢房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厢房,出来找崔雁回了。虽然自己是和家人一起来的,但是既然叫上了雁回,那就不能将她一个人扔下了。 但是她出来之后却是没有见到雁回在大殿里等她,她有些奇怪,叫住了一个小僧人问了问才知道她走出去了,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嫌闷,出去看风景了。 只是在大殿外的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这下她觉得有点奇怪了。 妘州歌在这边找着人,却不知道那边妘霆钲却是和崔雁回遇到了。 妘霆钲看到迎面走来的人眸色闪了闪,脑海里不由得响起了胞弟的话,脚下的步伐立刻就停在了原地。 「崔小姐。」他有礼的站在不远处打着招唿,完了就想返回去找自家二哥和弟弟,可是却被崔雁回叫住了。 「那个,等等,妘六公子,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不知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崔雁回咬了咬唇问道。 妘霆钲脚步一顿,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问道:「不知道崔小姐有什么事,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毕竟你也是歌儿的朋友,歌儿是我妹妹,你自然也像是妹妹一样了。」 妘霆钲的话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不管怎么样,霆煜的话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而且现在他们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万一真的那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也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让歌儿失望的事来。 「我、我刚才在那边看风景,可是不小心就把帕子落在下面的一个斜坡上了,我下不去,所以想请你帮帮忙把帕子捡回来,毕竟帕子是我担心要是就这样扔着,会被有心人捡到,上面还绣着我的名字呢。」崔雁回有些担心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领我过去吧。」妘霆钲心里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崔雁回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不必要的话,将妘霆钲领到了自己掉帕子的地方,指着下面的一个白点说道:「喏,就是那里,那小树枝上的就是我的帕子,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妘六公子帮忙捡回来吧,如果觉得危险咱们就去请寺庙里的僧人来帮忙,千万别冒险。」 妘霆钲看了眼那手帕的位置说道:「没事,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捡。」 崔雁回看着妘霆钲伸手敏捷的轻轻一跃就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了手帕掉落的位置上,很容易的就将手帕捡到了,她站在上面看到呆了呆,脸上闪过了一丝紧张,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呢妘霆钲人就已经上来了。 他将帕子朝着崔雁回一递,「崔小姐,这是你的帕子,请你收好吧,下次可要小心了。」 崔雁回看着帕子,咬了咬唇就要伸手接过,可就在她伸手想要接过帕子时他们两人身侧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道惊讶中带着诧异的声音。 「两位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在寺庙里私相授受?」 妘霆钲闻言面色顿时一沉,目光也瞬时间就冷了下来,直直的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看到来人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以亲上加亲?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以亲上加亲?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霆钲沉着声音说道:「魏小姐请慎言,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万万不可乱说。只是因为崔小姐的帕子掉在了斜坡下,所以才请我帮忙捡回来而已,并非魏小姐所说。魏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了,说话还是多加考虑,别信口开河的好。」 崔雁回也连忙解释道:「魏小姐,请你不要乱说,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子,你误会了!」 站在那边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看着两人的人正是魏采葭,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了的,又看到了多少,才会一张嘴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人不喜。 魏采葭听到两人的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目光难测的看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就算你两人是私底下有了什么来往,发展了什么感情的也没有关系,毕竟男未婚女未嫁,要是真的如此,那也算是良缘一桩了不是吗?妘六公子是妘州歌亲哥哥,崔小姐是妘州歌好友,若是两人能结为夫妇,那就是亲上加亲了,何乐不为呢?」 崔雁回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能滴出血似的,结结巴巴的说道:「魏、魏小姐,请你、请你不要、不要乱说话!我们、我们是清白的!」 「魏小姐这样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刚才不过是帮崔小姐捡手帕而已,魏小姐就算不相信也不要随意造谣污衊他人,免得丢了忠勇侯府的脸面!也丢了我妘府的脸面!」妘霆钲真是有点被气到了,不敢相信这个魏采葭竟然说出了这么难听不要脸的话。 什么叫两人结为夫妇就是亲上加亲,这种话也是她一个还没有成亲的女子能说出来的吗?简直不要脸! 魏采葭对妘霆钲的职责有些不以为然,反而看着他说道:「妘六公子,你错了,我就是为了妘府着想才这样说,不然的话要是传了出去,说妘府的六公子和崔小姐私相授受,那不但妘府的名声会遭到破坏,就连两位妘大人,甚至是妘州歌都会受到牵连呢。」 妘霆钲眸色一冷,冷冷的盯着魏采葭,觉得她脸上那抹带着深深恶意的笑真的是非常的碍眼,让人有种想要撕碎的冲动。 「魏小姐这样说是想添油加醋的将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了?不知道这样对魏小姐有什么好处,魏小姐不要忘记了,不久之后魏小姐就要嫁入妘府了。」 魏采葭轻轻的嘆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我很快就要嫁入妘府了,所以我才不想看到妘府的名声上有了什么污点啊。」 妘霆钲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如果魏小姐想要说出去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的事你也诬衊不了我。反倒是魏小姐,可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将来你嫁入妘府,那就是妘府的人了,魏小姐不想下半生都在冷落中度过吧?如果魏小姐为了帮别人出头而不顾自己的下半生幸福,那我也只能说一声佩服了。」 魏采葭脸上的笑容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妘霆钲半响也跟着笑了起来,「六公子说得倒也是有道理,不过我嫁入妘府本来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吧?妘州歌和我一向水火不容,你们做哥哥的又护着她,自然是会相信她的话,觉得我是一个坏人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干脆做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今天这事虽然说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但是要知道人言可畏啊,到时候只要崔小姐再说几句模稜两可的话,那你们之间有私情的事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了呢。我就是想看看妘州歌知道自己的朋友算计了自己的亲哥哥,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崔雁回面色一变,对上妘霆钲倏然冷沉下来的目光心里一慌,连忙摇头摆手说道:「魏小姐,请你不要乱说话挑拨离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都是你自己在误会,我和六公子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帮我捡了手帕而已,是魏小姐你自己非要指鹿为马的!」 「崔雁回,你的那点小心思就不要妄想欺骗我了,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别的心思?你要知道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今天这事要是就这么过去了,那妘州歌过后肯定会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你以后可就没有一丁点的机会了。妘州歌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你想算计她的哥哥,她以后是不会再信任你,你也就没有机会再接近她的哥哥了。难道你真的想回你的崔府?」魏采葭看着崔雁回诱惑的低声说道。 崔雁回面色一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脑海里像是有两个人在做着争斗,一个人在说魏采葭说得对,今天是她唯一的机会了,错过了今天,那以后她就没有机会再做什么了,因为歌儿一旦知道了这件事那肯定会防备她的。可是另外一个人却在说她不能背叛歌儿,这样做是不对的,她一旦这样做了,那就是失去了歌儿这个朋友 妘霆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个崔雁回难道真的是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就像霆煜说的那样?如果是这样,那她真是枉费了歌儿如此信任她,将她当做朋友一般看待! 妘霆钲看着崔雁回的目光中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厌恶,崔雁回细心的察觉到了,心里一痛。 她还没有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一切都不过是魏采葭说的而已不是吗?难道他都不用求证一下就相信了?不是说她是歌儿的朋友,也就是他们的家人吗?他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的吗?不是的吧,如果今天换做是歌儿被人这么说,他们肯定会立刻就反驳,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歌儿。 所以说什么是歌儿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这样的话不过是客气话,随口说说的而已,或许在他们心里,他们也是从来都瞧不起她的。 这么一迟疑,崔雁回想要反驳魏采葭的话就迟迟都没有说出口了,在别人看来这就是默认了。 「我竟然不知道魏小姐什么时候已经成媒婆了,还要在这寺庙中强行做媒。我记得魏小姐的大哥似乎也还没有娶正妻,既然魏小姐这么好心的想要做媒,不如为你自己的大哥做一次媒好了,若是成了,这倒是能成为洛邑的一段佳话。魏小姐觉得如何?」妘州歌有些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让在场的人都面色一变。 妘霆钲自然是惊喜加松了一口气的。崔雁回和魏采葭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了,特别是崔雁回的,已经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眼底深处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忐忑和慌乱。刚刚被妘霆钲捡回来的帕子被她拿在手里扯得都变形了。 魏采葭暗暗有些恼恨可惜,要是再拖一会儿说不定就能将这件事给定下来了,只要能逼得妘霆钲松口承认那就不怕他日后反嘴不承认。可是现在妘州歌来了,那事情只怕是不成了。 那些僧人真是没用,明明已经拿了她的银子答应要帮忙拖着妘州歌的,结果还是让妘州歌给找来了。 不过,挑拨了妘州歌和崔雁回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一个大收穫了。妘州歌此人也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她知道了崔雁回有心想要搭上她的亲大哥,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也会很难过很愤怒吧?一心对待的朋友居然背着她想要用不入流的手段搭上她的亲大哥,她心里怎么会好过? 不好过就对了。 魏采葭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有些同情怜悯的看了崔雁回一眼。 妘州歌不承认崔雁回这个朋友的话,那姜颖晔和谢环欢也不会再接受她的了可怜啊! 魏采葭怜悯同情的眼光让崔雁回心里更是一沉,更加的不安了起来,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歌儿。」 妘州歌自然不会错过妘霆钲眼里一闪而过轻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朝着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眼神。 「魏小姐怎么有时间来寺庙干这媒人的事情呢?」 魏采葭见她左一句媒人,右一句媒人的,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撇了撇嘴笑着说道:「妘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好心而已。」 「魏小姐以后这种好心还是不要随便表现出来的比较好,或者就像我刚才说的,忠勇侯府的大公子也还没有成亲,魏小姐倒是可以为自己找一个大嫂的。至于我妘府的事就不劳魏小姐操心了。虽然说长嫂如母,但是魏小姐不管怎么说还没有嫁入妘府呢,怎么这手就伸得这么长,想要插手管小叔的婚事了呢?这忠勇侯府的家教真是让人好奇了,在这洛邑中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份了。」 饶是魏采葭已经做好了被妘州歌各种冷嘲热讽的准备,但是听到这种话还是免不了被气到,胸口起伏了一下看了眼身边不说话的崔雁回眼珠子一转突然就笑了起来说道:「妘小姐也不要急着怪我多事了,我这不是看崔小姐和妘小姐关系好,六公子又是妘小姐的亲大哥,所以就呵呵呵,既然妘小姐来了,那还是让妘小姐自己处理好了。」 「不过我有句话倒是真心话,崔小姐和妘小姐是多年好友,若是能嫁入妘府,成为妘小姐的大嫂,那真是亲上加亲的,妘小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魏采葭说完也不管这三人有什么反应,迳自咯咯咯的笑着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 「歌儿」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崔雁回终于是忍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想要解释清楚,「你听我解释——」 妘州歌却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开声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现在也应该回去了。」 说完也没有多看两人一眼就迳自转身离开了,舜华狠狠的瞪了一眼崔雁回后紧紧的跟了上去。 妘霆钲摸了摸鼻子也乖乖的跟了上去,只有崔雁回一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道她那句回去再说是什么意思迟疑了半响才慢慢的往大殿的方向走了去。 妘州歌心里既生气又失望。 她当然不会相信自家大哥真的会和雁回有什么私相授受的事发生过,这肯定是魏采葭想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才故意这么说的,但是也不能否认,雁回心里确实是动了什么歪心思的。 所谓的捡手帕或许不过是一个手段,一个试图接近六哥的手段,她想留在洛邑,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有身份,能护着她的男子嫁了。这样一来就能顺利的留在洛邑,不用回去受人排挤,看人白眼,以后也能荣华富贵,更加不用担心她娘家的人敢欺负上门。 一举多得。 她有这样的想法她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是她不能接受她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将主意打到她的亲哥哥身上!她的哥哥不是她能利用的,也不是她的跳板!她要是想要嫁入妘府,可以,但是要按照规矩来,而不是想要在私底下耍什么手段,还差点让人利用了。 要是今天这事被魏采葭利用成功,六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如果想要留在洛邑,想要嫁入妘府,她不是反对,任何一个哥哥,喜欢她,她自己也愿意,她欢迎她嫁入妘府,成为她的嫂子。她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让哥哥对她留下印象,产生好感吗,非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那次暖暖说的话她还不太相信,觉得是暖暖想多了,可是没有想到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没有想过雁回为了能留在洛邑而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哥哥头上,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觉得不管用什么手段,最后能顺利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胆子?还是她从来就不了解她? 妘州歌有些迷惑了。 一想到今天的所谓的偶遇很有可能也是一场戏她就不由得心一冷,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的是从来没有了解过雁回了,她是怎么知道她今天要来这里上香的?明明是娘临时起意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这样她还能捉紧这次的机会试图接近六哥,那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早早就想好了,时刻做着准备,换做是其他的时间,其他的地方也一样会找机会接近六哥。 她到底在心里打算了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妘州歌现在脑海里满满都是疑问。 妘琅宁和妘霆煜见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回来,而且面色似乎不太好,相视看了一眼连忙走了上去,只是妘州歌不等他们开声就先说了句:「我先去看看娘休息得怎么样了。」 说完就走了,也不给两人机会问话,两人只好将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妘霆钲身上。 「你又做什么事惹恼歌儿了?」 妘霆钲轻嘆了一口气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妘霆煜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我就说那个崔雁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信,看看,马上就被算计了吧?」 妘琅宁眉头一皱,不想相信自己弟弟说的是真的,「这不会是那个姓魏的人故意算计你们吧?」 「可能有,但是总之事情就就是这样了。」妘霆钲实在不想说自己自己被歌儿朋友给盯上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差劲了,他不想说! 沉默了一会儿妘琅宁才有些头疼的伸手捏了捏鼻樑,「这都什么事啊,原本是想带着歌儿出来散散心的,现在好了,心没散成,烦恼更多了。还有待会儿怎么办?要是告诉娘,娘肯定会很失望难过的,她刚才又是和我们一起上来的。」妘琅宁有些苦恼的说道。 妘霆煜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该不会还想让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她不是自个儿来的吗?那就让她自个儿回去好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本来就不是一起来的。」 妘霆钲点了点头道:「嗯,霆煜说得有道理,要是让她一起回去的话,娘肯定会察觉出来的,要是问起来的话那解释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分开走吧,相信她现在也不好意思跟咱们一起回去了。」 脸皮没有这么厚吧? 「行,那就这样办,去看看娘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的话就启程回去吧。免得又碰上魏家的那个,个个都是惹事的人,看着就烦。」妘霆煜嫌弃的说道。 兄弟三人抬步往厢房的厢房走了去。 厢房里,妘州歌坐在一旁,说法和三兄弟商量好的一样,并不打算和崔雁回一同回去了,要是一同回去的话,气氛异常,娘肯定会察觉出来的,她还没有那份心胸,可以立刻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她笑脸相迎。 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分开走吧。 妘二夫人已经休息好了,也准备离开了,本来是想叫上那位崔小姐的,但是谁知道女儿竟然说他们不一起回去了,说她还打算在寺庙里多待一会儿,诵诵经再回去。 听到女儿这么说她也没有多想,还觉得这个崔雁回倒是个实诚的孩子,来寺庙上香捐了香油钱不说,还去诵经,可谓诚意十足了。 三兄弟过来说了之后大家都收拾着随身的物件准备启程回城了。 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崔雁回。 双方顿时脚步一停,气氛似乎隐隐有些尴尬,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妘二夫人脸上还是带着慈爱的笑容说道:「哎,是雁回啊,刚才我还在想要不要让歌儿去跟你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呢,既然你要留下来诵经,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待会儿可以一个人回去吧?有马车吗?」 崔雁回一怔,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歌儿或者是她的哥哥找好的说辞了,因为不想和她一起走了,所以才对妘二夫人这么说。 「啊,哦,多谢夫人记挂,没事的,我自己有马车过来,我、我诵半个时辰的经就会回去了没事的,夫人不必担心。」崔雁回是有些尴尬的,脸上也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虽然心里有些难受的,但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真真的是将她和歌儿之间的关系推向绝境了。 她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希望歌儿能理解她,明白她,毕竟她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那些话都是魏采葭自己说的而已,并不是她说的,她也没有算计六公子,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六公子接触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自个儿可要小心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可要多多到妘府来玩啊!」妘二夫人热情的邀请道。 妘霆煜生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娘还说出什么话来,催促道:「娘,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 说着还挽着她的手半扶半拖的将她带走了,妘琅宁和妘霆钲两人目不斜视的从崔雁回身边经过了,妘州歌经过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崔雁回有些失望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情绪低落的走了回去。 ------题外话------ 这个还真是很难说清楚崔雁回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百三十六章 飞来横祸 第二百三十六章 飞来横祸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虽然说在寺庙里诵经这话是妘州歌说的,崔雁回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打算,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即使不是自己说的,她也打算做完再回去。所以她还是回到了寺庙了认认真真的诵了半个时辰的经才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寺庙,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城了。 只是回到半路的时候她觉得心情有点闷,所以就让马车停了下来,想要到附近的山坡上看看风景,散散心。原本只是一个很单纯的举动,却不想为自己招来了祸事,让她后悔莫及。 崔雁回下了马车之后就慢慢的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坡,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在寺庙里的事,心里有些摸不准歌儿到底有没有相信魏采葭的话。 说真的,她心里其实是很担心的,她害怕魏采葭说的会成真。如果歌儿相信了魏采葭的话,觉得她是有心在算计她的哥哥,那歌儿肯定会对她心生芥蒂的,她在洛邑没有亲人,也只有她们几个合得来的朋友,若是歌儿不喜欢她了,对她有意见,那颖晔和环欢 想到她们两个平时也多数是听歌儿的话,崔雁回心里的担忧更重了。 她真的没有想算计歌儿的哥哥,她只不过是想制造一个机会让她可以接触歌儿的哥哥而已,不然的话她怎么有机会在洛邑留下来?爹上次叫她为大哥官职的事努力一下,她听了歌儿的话回信去解释了,可是爹非但不能理解,还狠狠的骂了她一顿,说她没有良心,只顾着在洛邑自己快活,却忘记了府里的人,说她狼心狗肺,让她以后也不要回去了! 她要是没良心,大哥早就死在大牢里了,可是他们却不记得她的好,一旦要求没有满足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一样。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有什么能力去为大哥谋官职,他们还以为她是首席巫女呢! 歌儿能做到很多事那也是因为她是妘家的女儿,她身后有妘家的人在支撑她,可是她的家人呢?就会知道伸手向她讨要东西,从来不会付出。 她看到爹来的信真的是差点就被气死了,过后心里就更加的担心了。就算将来她回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爹娘只会永远护着大哥,因为这件事大哥肯定会记恨上她的。将来她回去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既然是这样,她还不如留在洛邑,找个好人家嫁了! 她想了许久也是觉得妘家是最好的选择了。妘家的人都是顶好相处的,歌儿的娘亲也是脾气很好的人,她的哥哥个个都是正经的公子,不像那些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也不好女色,又疼爱妹妹,一看就知道是好男人。她和歌儿又是好朋友,将来要是能嫁入妘家,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她的家人不在洛邑,没办法上门提亲,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她自己不努力的话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这个机会,可是却被魏采葭给搅和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魏采葭会突然出现,还说了那样让人误会的话,不但让六公子误会了她,还让歌儿也对她恼怒了起来。 想起魏采葭,崔雁回心里就怒得不行,觉得完全就是因为魏采葭自己今天的事才会被歌儿发现,六公子也才会误会自己,要不是魏采葭,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原本是想下马车散散心,但是却越想越生气,越想就越觉得憋闷,崔雁回沉着脸色在山坡上站了一会儿就不想再看什么风景了,觉得还是早早回去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跟歌儿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好。 只是她刚转身就看到自己的马车旁停下来了一辆马车,紧接着就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一名男子! 崔雁回看到那名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这里是荒郊野岭的,没有什么人过往,自己身边又只是带着一名婢女,荒无人烟,孤男寡女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好的。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就更加糟糕了。 这么想着崔雁回忙提醒了出着神的婢女,「咱们赶紧走吧!」 婢女心里也紧张了起来,脚步飞快的朝着她们的马车走了过去。 只不过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崔雁回和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这位小姐等等!」 崔雁回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还是回头,强装镇定的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 「本公子远远的就看到小姐独自一人在山坡上站着,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有的话不放说出来,说不定本公子还能给小姐一点建议呢。」华服公子有些轻佻的说道。 崔雁回面色一变,「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因为坐马车太久了,所以才想着下来透透气而已,并没有什么烦心事,现在就要回去了,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说完抬步就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但是才走了两步她的身子就勐的被人一拽,差点没有站稳,她顿时面色大变,惊骇的望着竟然伸手捉住了自己手臂的人。 「公子,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请公子自重,放开小女子!不然小女子就要喊人了!」崔雁回被吓得不轻,觉得整个人,心肝脾胃都吓得紧缩了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不过是想停下来散散心而已,她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女子,他怎么,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做出此等事情来? 「喊人?小姐要是想喊的话那就喊吧,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人,小姐是要喊你的那位车夫吗?只怕他现在没工夫理你。」华服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崔雁回一眼,眼前顿时一黑,那位车夫显然是被人控制住了,哪里还有能力来救她! 崔雁回极力在心里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慌,越是慌就越是没有办法,这附近不是没有人经过的,她只要冷静下来,好好的周旋一下,说不定很快就有马车经过了,这人应该没有胆大到敢在有人的时候对她做什么事吧? 崔雁回唿吸急促了几下,咽了咽回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挣扎一边说道:「这位公子,看你的样子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做出什么让自己丢脸的事呢?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我是巫灵宫的人,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什么事,巫灵宫不会善罢甘休的!公子真的要冒这个险吗?」 崔雁回的话让华服男子怔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狐疑的目光直盯着她,「你是巫灵宫的人?你是巫女?」 崔雁回飞快的点头,「是,我是巫灵宫的巫女!只要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是、若是你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和首席巫女还是好朋友,我如果出了事,她一定会帮我的!」 「首席巫女妘州歌?你是妘州歌的朋友?」华服男子眼一眯,眼里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但是崔雁回这会儿正害怕担心着,哪里会有心思注意到他的表情,她一心就想着要快点脱身。 「对,我是妘州歌的朋友,她对我很好,你要是敢伤害我,她不会放过你的!」崔雁回这会儿是忘记了她才和妘州歌闹着矛盾,觉得搬出歌儿的身份,肯定能吓到这人,只要他一松手,她马上就走!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她就不会下马车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意料。 那男子听到她的话非凡没有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了,阴恻恻的看着她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公子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了。妘州歌据说是个记仇的人,她要是知道本公子调戏了她的朋友,肯定不会放过本公子的,横竖都是不放过本公子,那本公子就这样放你走岂不是很吃亏?」 崔雁回惊恐的瞪大了眼,正想张嘴唿叫,却被人一把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瞪着惊惧绝望的双眼朝着自己的婢女伸出了希翼的手,想要她救自己,可是婢女哪里有能力救她,那个华服男子的小厮也紧紧的捉住了婢女。 「小姐,小姐,你们放开我家小姐!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你们放开她!小姐,小姐!」 婢女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被那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给拖到了山坡后,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过了好一会儿山坡后华服男子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脸的餍足。 见自家主子走了出来,小厮将手上捉着的婢女一扔,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公子,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被巫灵宫的人知道」 姦淫了巫灵宫的巫女,这罪名可不小,公子平时是喜欢乱来,可也还算有分寸,怎么今天这么的没有分寸呢?小厮头很痛,要是被老爷知道,他肯定又要遭殃了。 「怕什么,你觉得她出了这样的事还敢瞎嚷嚷出去吗?放心吧,她只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会去告状的。再说了,就算告状又有什么用,谁看见了?谁能证明是本公子姦污了她?你吗?」 小厮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小的怎么会背叛公子呢,小的只是担心公子而已。」 「行了,回去吧,倒是尝了一下鲜,不过这个巫灵宫的巫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跟其他的女人一个样。走走走,回去了,免得被人看见了。」 倒在地上的婢女听到这对话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晕过去,等两人上马车走了才跌跌撞撞的跑去了山坡后。 妘州歌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一路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妘府,这才整理好心情问了问妘霆钲到底是怎么回事,妘霆钲自然是一字不差的跟她说了,并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 妘州歌当然相信他的,她现在就是怀疑雁回去寺庙到底真的是无意巧合还是有意而为,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是后者,那她真的是要好好的想想她和雁回之间的关系了。 她现在还是比较担心暖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她让周南去了一趟瑞王府,可是瑞王爷的管家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他们王爷有要事做,所以暂时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但是具体的去做哪里,做什么却是一个字没说,让妘州歌很是气恼。 然后她才突然发觉自己对暖暖的了解似乎还是停留在以前,而有关于现在的一起,好像知道得都不多。她不知道他平时在做什么,朝廷上有哪些人是他的,他自个儿有什么势力通通都不知道,所以现在他突然不吭一声就走了,她就完全没有他的消息了。 她勐然的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哪天暖暖离开了,像这次离开洛邑一样离开她了,她要到哪里去找他? 这个想法让妘州歌开始反思起了一些事情。 洛邑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岐国的人最近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进宫,因为联姻的事乌大人也没有明确的告诉过蒋浩楠说华国方面已经答应了,但是蒋浩楠也是听到外面那些传言,为此还专门去了趟妘府,可是这次却被妘府的人给赶了出来,态度甚至比他第一次上门拜访时还要差! 这天好不容易才花了一笔银子探到了她的消息,说她会出府和威武将军府的小姐见面,他连忙从驿馆走了出来,联姻的事他必须得问清楚才行! 茶楼里,妘州歌和元春坐在一块儿面对面,元春一手撑着腮,一个劲儿的盯着妘州歌看,那目光**裸的,看得妘州歌有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虽然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是也不至于让她这么盯着她看吧? 元春懒懒的说道:「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 妘州歌更加的奇怪了,「我为什么会不对劲?」 「啊,不是说你答应去岐国联姻了吗?如果是这样你应该会很难过才对,可是我看你怎么没有难过的样子?所以这个消息是假的咯?」元春觉得自己的判断肯定不会错的。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说道:「难道我就不能在心里难过吗?非要表现出来给别人看到笑话。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和祁世子的事吧,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成亲?」 一说到祁宝玉元春顿时就柳眉倒竖,怒道:「不要跟我提那个人了!成什么亲啊,让他跟他那些美人成亲去,本姑娘不奉陪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祁世子是做什么事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 「你是不知道他居然跟红楼里的那些贱蹄子勾搭在一起了!」元春怒气沖沖的说道。 妘州歌眉心一动,「红楼的人?祁世子难道去红楼玩了?」 「不是玩啊,歌儿,是他和那里面的一个红牌勾搭在一起了!三天两头的跑去,我去拦着他,他居然还说不要我多管闲事,乖乖等着成亲就行了。你听听这是什么话,真是要气死我了,这样的男人还成什么亲啊!」元春说到这个就一肚子的火。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不是这个样子的男人都在威武将军府了!狗改不了吃屎! 元春一双大眼里燃着两束火焰,熊熊的燃烧着,让她的一双眼睛显得明亮无比。 「这不太像是祁世子会做的事情啊,会不会是误会?」妘州歌不太相信祁宝玉会迷恋上青楼女子的。 不过是红楼的姑娘,是谁? 「这哪里是误会,我都撞见好几次了!」元春勐的一拍桌子,忿忿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语气之愤怒让妘州歌都不由得暗暗为祁宝玉捏了一把冷汗。 就算不是真的,可是现在看元春这么生气,要想让她的怒气消下来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眼里闪着疑惑的光芒。听元春这么说,那位让祁宝玉迷上的姑娘就是梅雪姑娘。这两年梅雪姑娘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风光和辉煌,但是在红楼也还是红牌姑娘,颇受欢迎的。 只是这祁宝玉怎么就和梅雪姑娘搅和在一起了?梅雪在红楼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如果祁宝玉真的对梅雪有意思,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和梅雪在一起,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什么缘由。 只是现在暖暖也不在洛邑,她就算想问也无从问起啊,毕竟总不能越过元春去问祁宝玉吧,她可祁宝玉可没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去问问隐娘? 妘州歌一边劝慰着元春,一边在心里想着。 ------题外话------ 一不小心就让崔雁回遭殃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八卦之事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八卦之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了上来,把楼梯踩得啪嗒作响,力道之大,之急让大家都纷纷侧目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的不识趣。 妘州歌和元春原本不是这么好奇心旺盛的人,但是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完全影响到了她们,让她们不得不将注意力暂时转移了过去。 只是看到走上来的人妘州歌却是眉头一挑,蒋浩楠?他怎么来了?然后转念一想,他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她知道自从自己答应了去岐国联姻的事传出去之后蒋浩楠就试过想要来妘府找她,可是都被妘府的人拦在了外面。他该不会是打听到自己今天要出府,所以专门跑过来的吧? 才这么想着上到二楼的蒋浩楠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妘州歌,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妘州歌,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妘州歌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还真是冲着她来的啊。 元春瞪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眉头一皱,满是敌意的看着他,「这是岐国的人?」 蒋浩楠似乎这个时候才看到妘州歌对面还坐着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正充满了敌意的看着她,眼里满是防备,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蒋浩楠也不爽了,这女子是谁啊,凭什么这样看着他? 「你又是谁?」蒋浩楠不客气的反问道。 元春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小姐是华国威武将军府的小姐!」 蒋浩楠闻言挑了挑眉,威武大将军府的小姐?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刁蛮小姐?看不出来这么娇娇弱弱的女子竟然会是传说中的那位洛邑三害中的一害啊,实在是看不出来,难道这就是人不可貌相的意思? 「你又是岐国的哪位?」元春挑着眉问道。 蒋浩楠抬了抬下巴骄傲的说道:「本世子是岐国的世子爷!」 「世子爷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骄傲的?而且就算是世子爷也是岐国的世子,跑来华国嘚瑟什么?」元春俏脸马上一沉,冷声冷气的说道。 现在她是听到一点和祁宝玉有关的事都觉得心里的火气马上就会冒出来,祁宝玉这傢伙不也是世子吗?所以这个岐国的世子肯定也不会什么好东西! 蒋浩楠气一窒,瞪着元春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反驳,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好了,还在外面呢,你们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吗?」妘州歌无奈的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蒋世子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 蒋浩楠得意的看了眼满脸不高兴的元春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知道蒋世子今天怎么会有心情出来闲逛?」妘州歌问道。 蒋浩楠也不绕圈子了,摇了摇头直白的说道:「我不是出来逛的,我是打听到你今天会出门,所以专门过来的,我去妘府一直没办法进去,想问你也问不到,只好这样了。」 妘州歌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蒋世子是想问我去联姻的事?」 蒋浩楠直直的看着她,皱着眉说道:「对,我听说你已经答应去联姻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了?」 他不相信她不知道,也不相信她会答应去岐国联姻,明明她之前就是一直非常坚决的说不会去岐国联姻的不是吗?那为什么会突然传出了这样的消息来? 妘州歌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世子,其实你不用管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来,如果这是真的不就好顺了你们的意吗?你们来华国不就是为了联姻?我答应不是好事吗?」 蒋浩楠眉头一皱:「妘州歌,不敢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的,所以我明白过来之后也是真心不希望你嫁到岐国去,当然了,除非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可是你既然和瑞王爷两情相悦,那就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嫁去岐国。你这样只会让你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妘州歌看了眼神色认真的蒋浩楠,垂眸想了想才说道:「世子,不管怎么样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但是若是你真的把我当朋友,那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不要做任何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你不要帮乌大人任何忙就是帮我的忙了。」 蒋浩楠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眸,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元春原本是满脸怒气的,但是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之后对蒋浩楠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敌意了,觉得或许世子什么的也不全都是坏的,只有祁宝玉那个才坏的! 桌子上的气氛一时间沉默了起来,元春闲着无聊就往下瞟了瞟,然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 妘州歌和蒋浩楠都被她的这声咦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了?」妘州歌问。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一齣好戏。这忠勇侯府再不好好管管这个败家子,迟早会出事。」元春轻哼了一声说道。 听到忠勇侯府这几个字,妘州歌心里一动,不由得也往下望了去,就看到街上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正拉扯着一名女子,骂骂咧咧的,还时不时的拳打脚踢几下,那女子被他打得是丝毫没有还击之力,大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但是却没有什么敢站出来为那女子说话的。 「这是」 「这是忠勇侯的嫡公子啊,哦,就是那魏采葭,你未来堂大嫂的大哥,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你大哥的大舅子了。」元春恶劣的朝着妘州歌挤眉弄眼的。 妘州歌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话,而是皱着眉看着楼下的事,觉得这一幕真是莫名的熟悉。当初姬子晟不也是这样逼迫红嫣,所以后来才给了她可乘之机么? 不过这个忠勇侯的嫡公子现在来说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这种闲事她当然没有兴趣去管了。 元春看了眼妘州歌,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就露出什么怜悯的神情来,也是看戏的看着下面的事说道:「这个女子据说是他的一个妾侍,不过好像说是和外面的人勾搭在一起了,想要逃走,谁知道被捉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妘州歌奇怪的看着他。 这是别人府上的事吧,她是怎么知道的? 元春撇了撇嘴说道:「歌儿,这忠勇侯府的那点破事在洛邑很多人都知道的啊,你不知道是你从来不好奇这些事而已。哎,我又不像你事情这么多,闲着没事干,自然就是去八卦别人府上的事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发现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顿了顿才想到了什么的问道:「这忠勇侯府的嫡公子不是还没有成亲吗?怎么就有侍妾了?」 还没有成亲就有侍妾,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大家族嫡出的公子一向很避讳这个,如果在大婚前就有了妾侍,只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靠不住,是没人愿意将女儿嫁过去的,忠勇侯府总不能娶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回去做主母。魏采葭的大哥将来肯定是要继承爵位的,他的妻子肯定就是将来忠勇侯府的主母了,身份低不到哪里去。 「这个魏敏德从十五岁开始就已经开荤了,从此之后身边的女人就没少过,后院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了,虽然说还没有大婚,但是妾侍倒还真是有不少的,好像之前还有妾侍偷偷的怀上孩子了呢,不过让忠勇侯夫人给灌了打胎药,不然的话忠勇侯府的丑事就又多一件了。这以后啊,谁要是嫁给了他,那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元春轻哼着说道。 「难怪迟迟还没有成亲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样的人,就算有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大户人家的人想要将女儿嫁给他了,可是身份低的忠勇侯府肯定也是不愿意,所以就一直拖下来了吧? 啧,忠勇侯府上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果不其然,魏采葭那样子了,大哥果然没有好到哪里去,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姬家那样的,姬子臻虽然不是个好的,但是姬子扬只可惜了,生在姬家。 姬子扬她看得出是真的心善,正直,如果姬家做的事是真的,将来总有一天会被揭穿,那个时候不知道姬子扬会怎么样呢? 哦,说到姬家就不得不想起姚家了,姚家的人来洛邑也有几天的时间了吧?她的计划看来得快点实施才行,只是这个契机 妘州歌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元春盯着下面的闹剧看了一会儿之后又笑嘻嘻的说道:「歌儿,我跟你说,你肯定不知道,那个四王爷和姬子臻的大婚不是快到了么,姬子臻的外祖还有舅舅从扬州过来参加大婚。她那个舅舅别看成亲许久,孩子也有,但是嘻嘻,听说他来到洛邑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和这个魏敏德混在了一起,两人可谓是志同道合了。」 「这两人怎么会混在一起?」妘州歌挑眉问道。 不过这两人的年纪似乎是没有差太多的,只是姚家那位成亲较早而已。 「哎,这姬家和忠勇侯府本来就亲啊,听说是忠勇侯知道姚家的人到了之后就上门去拜访了,毕竟是姚家家主嘛,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魏敏德,大概就是去姬家的时候两人碰上了,结果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了。哦,听说这次还跟了一个小姐来,姬家的夫人对这位小姐很是喜欢呢,外面的人还说姬夫人想要姬子扬娶了这位表小姐呢。」元春凑到妘州歌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妘州歌眉心一动,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了一道光,只是有点快,让她来不及捉住细想。 「让姬子扬娶了姚家的表小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亲上加亲了。」妘州歌淡淡的说道,姬子扬就要倒霉了。 「那可不是亲上加亲,而且娶了过去姬夫人也好控制这个儿媳妇啊,要是娶了洛邑大家族的小姐,可就说不定了。」 一旁坐着的蒋浩楠觉得很是尴尬,两个女子在讨论着洛邑的八卦,可是他是男的,也不是洛邑的人啊!她们能不能考虑一下他的心情?蒋浩楠觉得自己额头上滑下了无数条黑线。 和元春在茶楼里坐了一个时辰妘州歌才起身离开回府了,只是回到府中之后却是一直记着元春说的话,祁宝玉怎么会和梅雪关系变得这么亲密了起来呢,就听元春说的话来看,两人的关系确实是很可疑的,祁宝玉这举动也像是迷恋上了青楼女子会有的举动。 但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祁宝玉这人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有些不太正经的样子,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靖江侯府世子该有的傲气和骨气。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相信暖暖,暖暖既然能和他当好朋友,那祁宝玉的人品相信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了。 她也不好就这么去问祁宝玉,毕竟元春并没有要自己去调和两人的矛盾,所以两人感情的事她不好插手。 不过她倒是要去一趟红楼,到时候再顺道问问好了,梅雪毕竟是红楼的人,隐娘对此事应该多少知道一点。 现在她想要出府倒是容易得多了,府里的人大概是想着她可能会想要出去散散心,所以也不会问太多。 二哥和六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暖暖不在洛邑了还是怎么的,也不盯着她了,都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她现在倒是蛮轻松自由的,巫灵宫的事师父也说暂时不让她理会,专心想办法应对联姻的事就好,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别怪她这个做师父的太严厉了。 这天午后妘州歌带着舜华就出门了,身边还是跟着周南和卫风,三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红楼,经过上次崔雁回的事情后,妘州歌更加的小心了,让周南换了个路线绕到红楼后面再进去,免得被人发现了。 午后的红楼倒是安静,那些姑娘个个都还没有出来做事,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纳凉呢,就连隐娘过来的时候都是有些懒懒的样子,摇着手上的团扇,慵懒中又带着些许妩媚的风情。 看到隐娘妘州歌觉得以前听有些人说有些女人是年纪越大越有风情有味道这话说得倒是不假。瞧瞧隐娘这两年非但没有因为年纪大了就魅力下降,反而越发的勾引人了。这红楼的客人一半是冲着红楼里的美貌姑娘来的,另一半则是冲着隐娘来的,即使隐娘从来不接客也不妨碍那些人迷恋她的风情万种。 隐娘原本还以为小姐过来又是为了岐国的人,但是没想到不是,听她问起了梅雪,隐娘不由得怔了一下。 「小姐,你突然问起梅雪做什么?该不会是这丫头最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隐娘,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是红楼管事的,红楼的姑娘有什么动静你应该也知道。我听说最近靖江侯府的世子和梅雪走得很近,三天两头的就跑来这里找她,是不是?」 隐娘面色微微一僵,有些僵硬的呵呵笑了两声,「小姐你知道这件事了啊」 妘州歌眉头一皱,「是真的?你难道不知道祁世子和威武将军府的元春小姐一紧定亲了吗?两人的婚期都定下来了,红楼的姑娘怎么能跟祁世子在一起?这不是自惹麻烦吗?」 威武将军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隐娘轻嘆了一声说道:「小姐,隐娘知道你和元春小姐是朋友,也知道祁世子和元春小姐已经定亲了,但是这里是红楼啊,是烟花之地,那些男人要跑来我们这里,我们开门做生意的,难道还能将人往外推不让他进来不成?要真是这样,这红楼的生意也甭想做了,来红楼的男子有多少是有家室的小姐不是不知道,我们顶多只能是不让我们的姑娘主动去勾引那些有家室的人,但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们就管不了了。」 红楼是青楼,是烟花之地,不是慈善堂啊! 妘州歌被隐娘的话说得沉默了起来,半响才摇着头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件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的?祁世子怎么会突然就迷恋上梅雪了?」 隐娘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个倒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一天祁世子就上门来了,刚开始隐娘也没有太注意,还以为他只是无聊才过来喝杯酒什么的,等发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 哎,她就知道祁世子总是往她这里跑,还和这里的姑娘勾搭上了不是一件好事,他都和威武将军府的元春小姐定亲了怎么还有胆子跑来红楼啊,他自己不担心,她还担心呢,要是威武将军府的人发起疯来,将她的红楼砸了都有可能! 隐娘觉得自己也很苦恼啊,最近事情怎么这么多呢?真真是多事之秋了。 「你就没有问过梅雪?」 隐娘正色的说道:「这个当然是问过了,只是梅雪说祁世子虽然是经常来找她,但是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她这样说我也不好追着问了。」 妘州歌眼里的疑惑之色更重了,经常来找梅雪,但是却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这就更加的奇怪 「你去把梅雪叫来,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娘当然不会说不了,忙让人去将梅雪叫过来了。 梅雪在自己的屋子了听到婢女这么说怔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不会不知道,其实那位小姐才是红楼真正的主人,就连隐娘都是听她的命令行事,其他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大家族的小姐,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会是红楼的真正主人,但是她知道若是她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那她肯定会没命的,当年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丫鬟被活生生打死,那个画面直到现在都还印在她的脑子里,让她时不时的做恶梦。 梅雪不敢多耽误,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很快就随着前来叫她的人快步往主楼那边走了过去,路上心里还在不停的揣测,那位小姐叫她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做了什么她不知道没有察觉的事,让那位小姐动怒了? 想到这梅雪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心。 她现在虽然还是红楼的红牌姑娘,但是毕竟年纪摆在了这里,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受欢迎了,反倒是那位红嫣,一直颇受欢迎,嘴巴又甜,又乖巧听话,当年还她不想这个时候惹上什么麻烦,若是离开了红楼,她真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梅雪眉头染上了忧愁。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慢半分,很快就到了主楼的厢房。
第二百三十八章 瑞王爷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瑞王爷回来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到了之后梅雪站在外面候着,听到里面隐娘的声音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听到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她的心都不由得抖了抖。 「梅雪见过小姐和隐娘,不知道让梅雪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隐娘看着梅雪说道:「你也别紧张,就是小姐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只要老实回答就好,小姐人好,不会为难你的。」 梅雪听懂了隐娘话里的意思,只要她老实回答,小姐就不会为难她,但若是她的回答小姐不满意,那是不是就 「小姐请问,梅雪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梅雪低垂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妘州歌静静的看着梅雪不说话,她看得出她似乎有些紧张,只是这抹紧张到底是因为何事就不得而知了。 「你先坐下吧,你这样站着,我看着也累,既然是红楼的姑娘也不用太见外了,待会儿我问什么你老实回答就是了。」半响妘州歌才轻声说道。 梅雪看了眼隐娘,隐娘眉头一皱,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梅雪平时不像这么没有胆子的人啊,怎么今天好像没有长胆子一样。 「你坐吧,听小姐的。」 梅雪这才慢慢的坐了下来,只敢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 妘州歌也不跟她多废话了,直接问到了主题,「我听说你最近和靖江侯府的祁世子走得很近,可有这回事?」 梅雪一怔,反射性的抬头就对上了妘州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双眸,眼里说不上有多冷漠,看起来很平静无波,但就是这种平静无波让梅雪想起了之前那次的事,又想到她一个大大家族的小姐却经营着青楼这种地方,就越觉得她不简单,觉得她可怕了。 她忙垂下了眼帘,回答道:「祁世子最近确实是经常来找梅雪。」 「哦,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妘州歌再问。 梅雪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有些尴尬,「小姐,这男人到红楼不都是寻花问柳的吗?这祁世子自然也是了,最近祁世子每次来都会点梅雪,到梅雪的屋子里喝点酒什么的,有时候也让梅雪跳个舞,弹个琴助兴,天南地北的聊聊,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祁世子在你这里留夜了?」 梅雪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妘州歌话里的冷意,连忙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祁世子虽然经常来找梅雪,但是并没有对梅雪做过什么、什么事,就是光坐着说话喝酒而已!真的,小姐,梅雪没有骗你,是真的,祁世子并没有在这里留夜,真的没有,小姐要是不信可以问隐娘!」 妘州歌看着隐娘,隐娘点了点头道:「祁世子确实没有在红楼留过夜。」 这个祁宝玉到底在做什么,既然什么都没有做过,那为什么不好好的跟元春解释清楚?还有他没事就到红楼找姑娘聊天喝酒是怎么回事? 梅雪有些忐忑的偷瞄了一眼面色有些冷凝的妘州歌,心里摸不准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祁世子的事怎么了吗?她是红楼的姑娘,有客人来找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还是说小姐喜欢祁世子? 想到这个可能梅雪面色顿时一白。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遭了,自己肯定会这种情况她见多了,红楼了有不少姑娘就是被那些男人的妻子什么的上门来刁难过,是女人都不喜欢有别的女人缠上自己喜欢的男人,更不用说是小姐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祁世子和威武将军府的元小姐定亲了吗?」妘州歌突然问道。 梅雪一怔,脑子转了转才想起这件事,似乎是这么一回事,祁世子似乎是和威武将军府的元春小姐定亲了的,那小姐她 「我知道这里是红楼,有客人上门就没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祁宝玉这人不是普通的公子哥,他如果没有和威武将军府的小姐定亲,那事情倒是简单,但是现在他已经定亲了。我相信你也听说过威武将军府的人是什么性子的人,若是这门亲事因为你的缘故而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是红楼也护不住你,威武将军府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希望你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做事情的时候有分寸,别过头了。」妘州歌看着梅雪认真的说道。 她这样说既是为了元春,也是为了红楼和梅雪。就像她说的,如果这门亲事真的因为祁宝玉这个行为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身为当事人的梅雪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总得有人出来为这件事承认责任,祁宝玉是靖江侯的独子,不可能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位当事人,梅雪付出一点代价了。 梅雪又是一怔,心里有些怀疑,小姐这是关心她的安危? 「小姐说话你听到没有,听到了倒是应一声啊,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机灵的,怎么今天变得有些木讷了!」隐娘皱着眉看着梅雪说道。 梅雪脸一红,「对不起小姐,是梅雪走神了,梅雪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祁世子梅雪也没有其他的想法,梅雪会有分寸,绝对不会为红楼惹来麻烦的。」 「你明白就好。」 妘州歌也不觉得梅雪会瞒着她和隐娘什么事,看样子事情确实是像她说的那样,那问题就出在祁宝玉身上了。 「以后若是祁世子继续来这里找你,你也不用表现出什么异样,平时是怎么来的以后也怎么来,只是你留意一点,看看祁世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者是问了你什么奇怪的话,你记下来再跟隐娘说。」妘州歌想了想叮嘱道。 她怀疑祁宝玉会不会是来红楼打听消息的。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祁宝玉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这样。 梅雪不知道妘州歌到底想要做什么,原本是想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在监视祁世子了?这是大忌吧?不过转念一想红楼的主人是小姐,那小姐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她没有质疑的余地,唯有听命,谁叫她是红楼的姑娘呢。只要她小心一点,不要被祁世子发现就是了。 「好,梅雪明白,梅雪以后会多加留意的。」 「既然这样,那就没事了,你回去吧。」妘州歌摆了摆手,示意梅雪可以离开了 梅雪听到自己可以离开了,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妘州歌福了福身才退出了厢房。 不知道为什么和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害怕。 问完了这件事妘州歌才将自己这次来红楼的目的说了出来,隐娘听了很是惊讶了一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既然小姐决定这么做,那红楼唯有配合了。 等妘州歌从红楼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妘府的人都开始担心了起来,妘二夫人正想让刚回府的妘霆钲出去找人呢,就看到她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妘州歌因为处理好了一件事,心情倒是难得的轻松了起来,回府后笑容也多了起来,让妘二夫人暗暗想着她到底是去哪里散心了,效果这么好,这么有用,以后经常去散散心倒是不错的。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六月份,四王爷和姬家小姐大婚的日子也快到了,宫里,巫灵宫,甚至是洛邑都因此而热闹了起来。 皇上子嗣本来就不多,皇子就更少了,四王爷还是第一个大婚的皇子,既是皇室的喜事,也是华国的喜事,百姓虽然不太懂得皇室中的权力争斗,但是知道四王爷是皇嗣,他大婚也就意味着可以为皇室开枝散叶了,百姓当然也跟着高兴起来了。 而偷偷的去了岐国的轩辕凤暖也终于偷偷的回来了,也真是难为他竟然有办法隐瞒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好运还是怎么着。要不是四王爷忙着大婚的事,他离开洛邑这么久说不定还真是瞒不住呢。 岐国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瑞王爷,也起了疑心,但是就算是起疑心又能怎么办呢,这里可是华国,不是岐国啊,他们还能暗地里调查瑞王爷的踪迹不成?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查到,轩辕凤暖也不会就这么离开洛邑了。 至于皇上,也是被轩辕凤暖气得没话说了,在御书房里还为此发了好几次的火,扬言说以后不管瑞王爷的死活了。说他竟然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跟他这个皇上,父亲闹成了这样,不成体统!皇上认为轩辕凤暖是为了妘州歌的事在和自己斗气,见他竟然没有分寸的连朝也不来上了,说是生病,要请假,直接把他给气笑了。 真是有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连正事都忘记了,既然如此,那就由着他吧,他倒是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么一想,皇上也不理会他了,任由他折腾,所以轩辕凤暖才能在悄悄离开洛邑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真正的发现。 原本他是想在岐国逗留长一点时间的,将事情查清楚,但是洛邑那边传了消息给他,让他尽快回洛邑,不然的话时间太长就真的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妘府那边好像对他也很有怨言,说他再不回来解释,他未来的王妃就跑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离开洛邑的时候因为太匆忙,好像没有跟歌儿说清楚就离开了,而这一离开就是一个多月,歌儿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肯定会生气的! 又想到说老四大婚过后就会宣布她去岐国联姻的事,所以轩辕凤暖不得不急匆匆的从岐国回来了,趁着夜色偷偷的熘进了洛邑城里,回到了瑞王府。 瑞王府里,祁宝玉和谢翊璟两人坐在书房里,看着刚将夜行衣换下的人,打量了他一番,表面上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伤痕之类的才放下了心。 「看来你这趟岐国之行还算顺利,没有受什么伤。」谢翊璟微笑着点了点头。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谁说我没有受伤了?我只是伤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而已。」 祁宝玉和谢翊璟眉头一皱,「你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也不是什么重伤,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岐国那边的问题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严重。」轩辕凤暖说到最后神色一正,严肃了起来。 谢翊璟和祁宝玉相视了一眼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轩辕凤暖将自己在岐国查到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即使只是大概,但是谢翊璟和祁宝玉听了也是啧啧啧的摇着头,大为惊嘆,惊嘆有些人的胆子还真是大到你无法想像。 「你打算怎么办?」谢翊璟神色凝重。 这件事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不得不慎重处理,若是有一丁点的差错,那他们很有可能就万劫不復了。 轩辕凤暖缓缓的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想好具体要怎么办,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马虎不得。」 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他就要赔进去了,他们这些跟随着他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如果事情不急的话就从长计议吧,毕竟事情太大了,没有周祥的计划是开展不来的。但是妘州歌联姻的事」谢翊璟提醒道。 说到这个轩辕凤暖立刻眉头一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洛邑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祁宝玉唉声嘆气的说道:「妘州歌没有出什么事,我倒是出事了!做朋友做到我这份上的也没谁了,轩辕我可警告你啊,以后我妻子要是跑了,责任绝对是在你身上,你得负责!」 要不是他让他往红楼跑,他会惹恼元春那个疯婆子吗?怎么解释都不听,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他呢?瞧瞧妘州歌,对轩辕多信任啊!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鄙视的说道:「你自己的妻子你都搞不定还好意思让别人帮忙,你要不要脸?」 祁宝玉顿时被他的话气得一张白皙的脸都变得通红起来,伸出手控诉的指着他说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让我去红楼,我怎么会被元春误会了?现在你就想推卸责任了是吧?妄想!你要是敢撒手不管,我就去妘州歌那里告状,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谢翊璟白痴似的看着他,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他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子口中说出来的,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幼稚!他觉得轩辕说得对,自己的妻子都搞不定还成什么亲啊,别耽误人家了好吗? 祁宝玉要是知道谢翊璟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估计得气得吐血。 轩辕凤暖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很是骄傲的说道:「本王又不像你喜欢到处沾花惹草,本王一向洁身自好,没有什么好让你告状的。」 祁宝玉觉得憋在心里的一股气化成了血水,要喷出来了,他这到底是误交了什么损友啊!他忿忿的瞪视着轩辕凤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他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哼,虽然你没有沾花惹草,但是你这次不声不响的就离开洛邑,跑去岐国查事情,妘州歌肯定不知道吧?你说我要是到她面前添油加醋的说几句,说你受到重伤了,你说妘州歌不会生气呢?」祁宝玉阴恻恻的看着轩辕凤暖说道。 轩辕凤暖脸上得意的神情一僵,「你敢!」 他要是这样说歌儿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哼,你看我敢不敢!反正我娶不到妻子,你也别想顺利娶到妘州歌!大家是兄弟,要死一起死!」祁宝玉觉得自己是豁出去了! 轩辕凤暖咬了咬牙,极力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谢翊璟见他两人斗起了嘴,有些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想到刚才轩辕说的话,他的眉头又不由得皱了起来,有些忧心忡忡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脸要来何用 第二百三十九章 脸要来何用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自然是不知道轩辕凤暖回来了,是他回来两天之后二哥回府来到她的院子跟她说话,说着说着他就突然来了一句:「歌儿,瑞王爷今天终于上朝了。」 妘州歌怔了一下,心里一动,面上却神色自若,「哦,二哥在那里看到他了?」 「听爹说的。」妘琅宁看着她说道,想要观察一下妹妹会有什么反应。 他可是还记得当日在和妹妹说瑞王爷偷偷的离开洛邑时妹妹可是很生气的,不知道时间过了一个来月,她的气消了没有。 「哦,原来是爹看到他上朝了。真是难得,瑞王爷任性了这么久终于想通了,皇上看到他应该很高兴吧?」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妘琅宁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听爹说皇上看到瑞王爷终于上朝了,先是假装关心的询问了一下瑞王爷的身体好了没,然后瑞王爷回了几句,皇上就没忍住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催瑞王爷破口大骂了一顿,不过瑞王爷好像不太在乎。」 妘州歌垂着眼眸哦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妘琅宁有些好奇了,「歌儿,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妘州歌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瑞王爷回来了,你不打算找他问清楚?」妘琅宁皱眉道。 「哦,这个啊,不急,不用我找他,他自己会找机会来解释清楚的。」妘州歌淡定的说道。 妘琅宁沉默了一会儿心想难道瑞王爷又想故技重施,半夜熘进歌儿的院子?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几个哥哥这次是应该视而不见呢还是要继续阻止呢?妘琅宁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想到瑞王爷要是半夜三更的偷熘进歌儿的屋子他又很不乐意。但是歌儿和瑞王爷显然是两情相悦了,两人有误会的话自然是解释清楚的好。虽然外面的人都在偷偷传歌儿要去岐国联姻了,但是他们自家人心里明白,歌儿不去岐国的话,将来肯定是要嫁给瑞王爷的了。 现在两人就闹起矛盾的话,将来还怎么过日子?虽然他们嘴上说想要教训一下瑞王爷,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把歌儿给拐走了,但是不是说他们想看着他们两个闹矛盾然后误会,分道扬镳,这样一来痛苦的岂不是自己的妹妹? 好吧,其实瑞王爷也不是那么的差劲,还有待考察,所以 所以想了想妘琅宁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心想这次就例外,给瑞王爷开个后门好了,若是他不能解释清楚,不能让歌儿消气,那他们兄弟几个再找他算帐。 妘琅宁猜想得不错,轩辕凤暖忍了两天就忍不住了,这天趁着夜色又熟门熟路的熘进妘府,熘进了妘州歌的屋子里。 妘州歌早就猜到他回来了,所以早早就将身边伺候的人屏退了,轩辕凤暖一进来就看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手上捧着一本书籍,就着落地宫灯正认真的看着。 轩辕凤暖见状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有些提心弔胆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讨好的轻声叫道:「歌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今晚会过来了?」 所以才在这里等着他,那是不是说歌儿早早就知道了他不在洛邑的事? 妘州歌懒懒的抬头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应道:「哦,是瑞王爷啊,真是稀客。听说瑞王爷近一个月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在府中养病,不知道瑞王爷现在可好起来了?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一听她这话轩辕凤暖觉得自己的心肝都颤抖了起来,表面越是平静心里越是波涛汹涌啊,歌儿这次估计是气极了。 轩辕凤暖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要怎么才能顺利度过这次的难关。 说真的,他真的不是故意不跟歌儿说就离开洛邑的,实在是太急了,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人早就已经在千里之外了,这个时候要是传消息回去又容易走漏风声,所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之后到了岐国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他的事,他到了岐国虽然极力隐藏住了自己的身份,但暗地里调查那些事还是很快就被那边的人察觉到了。他一边要应付对方不断派出来的人,一边还要继续查探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中途还受了不轻的伤。 好在这伤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不然的话歌儿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他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解释,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歌儿,你就别说这话来刺我了,我知道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不在洛邑的。你想骂我,想打我的话你就尽管骂,尽管打,直到你消气为止。还有你想问什么的话就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瑞王爷说笑了,小女子怎么敢打骂瑞王爷呢?小女子又不是瑞王爷的什么人,哪有资格做这种事?我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瑞王爷多虑了。」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轩辕凤暖沉默了一会儿才老老实实的说道:「歌儿,我知道你在生气,你要是生气的话你就表现出来,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就离开的,实在是太急了。一开始我是考虑过要亲自去岐国查探一下消息的,看能不能找到岐国联姻的原因,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就没有跟你说。」 「然后是我突然接到了一个消息,就是这个消息让我决定去一趟岐国,因为太过匆忙了,所以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到了半路我才想起来,可是又担心传消息回来会让人发现,所以我就歌儿,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我答应过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不会瞒着你,我说到做到,但这次真的是意外!你生气的话你要怎么样都行,就是别不要我,行吗?」 轩辕凤暖可怜兮兮的说道。 妘州歌差点就被他给气笑了,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她不过是在生气,他扯到哪里去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故意想要她心软呢。 哼,这次必须给他一点教训才行!不然他都不长记性,就这么去了岐国居然都不告诉她一声!他知不知道她这一个月有多担心?红楼的人虽然在岐国那边,但是这么临时临急的,她又没有确切的消息,就算是想让红楼的人帮忙盯着也不从下手,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要去干什么。 她就这样担心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表面上还得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免得家人看出来了跟着她一起担心。他要是事先跟她说了,她心里有数,她能这么担心吗? 「哦,传消息回来跟我一声就害怕会被人发现,传给祁宝玉就不担心会被发现了是吧?」妘州歌冷笑着问。 轩辕凤暖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了,祁宝玉虽然是我的好友,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你不一样,大家都知道我心仪你,甚至还为了你和皇上大吵了一架,外面肯定有很多人盯着妘府,盯着你的。我要是传了什么消息给你,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了。要是岐国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传消息会岐国让岐国那边的人警惕起来,我这趟就是白去了。」 「你还有理了是吧?」妘州歌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歌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不然的话你听我说完你再生气?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急匆匆的去了岐国吗?」妘州歌这么一瞪,轩辕凤暖立刻就察觉到了她微弱的松软,打蛇随棍上,一个闪身,不顾她的怒视非要挤到了她的身边,像个孩子似的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妘州歌心里有些恼怒,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可是他死死的抱着,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一低头就看到他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见自己低头看了下来立刻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脸颊上的酒窝清晰可见,深深的,圆圆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戳。 「你还要不要脸了?」妘州歌板着脸道。 轩辕凤暖嬉皮笑脸的说道:「只要歌儿开心,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更别说脸了,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妘州歌顿时就哭笑不得了,终究是没有坚持住,脸上虽然还是冷着脸的样子,但是眼底却已经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被轩辕凤暖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心里顿时一松,脸上的笑更真实了一些,靠在她的肩头上仰头看了她一会儿才笑容一收,身子一正,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歌儿,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留下一封信给你,再也不会像这次这样匆忙了。」 妘州歌沉默的看着他,半响才轻嘆了一声说道:「算了,我虽然是生气,但是也明白事情有轻重缓急。我只是担心,若是日后你哪天也这样悄无声息就离开,或许我还不知道」 轩辕凤暖一时间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说道:「歌儿,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会回来的啊。」 「就怕你哪天离开就不回来了,到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呢。」妘州歌幽幽的说道。 轩辕凤暖在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扭头认真的瞧着她半响才明白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歌儿,从来只有你不要我,我不会不要你。」 他永远不会离开她的,机会只有一次,怎么能就此错过呢?他是不幸的,但他又是极其幸运的,不幸是因为他曾经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幸运的是他还有机会再来一次。 妘州歌没有接话,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轩辕凤暖也没有出声打扰她,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没有了他刚来时的紧张僵硬。 「好了,你也可以说说你去岐国到底都查到了什么。」良久之后妘州歌才问道。 轩辕凤暖也没有隐瞒她,想了想便将事情大概的说了出来,当然了,自己受伤那段是被他省略了去的。 妘州歌越是听面色就越是凝重,即使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听了他的话她也没有说什么,垂着眼眸。 轩辕凤暖以为她是在消化自己说的话,毕竟实在是有些太过惊骇了。但是实际上妘州歌心里却是在想着要怎么谋划好这件事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灯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抬起头问道:「事情就这样子了?」 轩辕凤暖一怔,反射性的点头:「嗯,完了,大概就这样子了。」 「既然如此,那瑞王爷就回府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妘州歌干脆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轩辕凤暖半张着嘴巴,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好好的歌儿就要他走了? 「歌儿」 「嗯?瑞王爷还有事?」妘州歌斜睨着他。 轩辕凤暖对上她平静的双眸,看到了未散的愠怒,知道她心里还在生气呢,心里虽然嘀咕着歌儿怎么还在生气,不是已经解释清楚,别生气了吗?但是最后还是得摸着鼻子满腹幽怨的乖乖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妘州歌才轻哼了一声让舜华几个进来伺候自己睡下,倒是一夜无梦。 四王爷和姬家小姐大婚的日子越发的近了,妘州歌又回到了巫灵宫处理四王爷大婚的事,虽然有礼部在,但还是有很多事是需要巫灵宫处理的,四王爷大婚前一晚巫灵宫的人还要为此而进行夜间祈福,希望四王爷大婚之后能尽快为皇室开枝散叶。原本这件事还不需要妘州歌来做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四王爷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专门让人到巫灵宫传了话,要妘州歌为四王爷大婚的事进行祈福。 妘州歌也没有异议,在四王爷大婚前一晚留在了宫里,为了祈福的事忙活到了半夜才回了巫灵宫的宫殿,第二天又要代表巫灵宫去参加四王爷的大婚,有些忙碌,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朋友似乎有些不妥当。 对崔雁回来说,从那天之后她的人生就彻底的陷入了地狱般的绝望中,那天的事成了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梦魇。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那天不过是出了一趟城,去寺庙上了香,她甚至还捐了香油钱,诚心诚意的诵了半个时辰的经,可是为什么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那样的事? 菩萨不是慈悲为怀吗?为什么对她却这么残忍?那天的事毁了她整个人生了。她恨不得去死,可是心里又有怨恨。 她恨,恨那天歌儿为什么不让自己和他们一家人回城,如果那天她让她跟着他们一起回城,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自己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巫灵宫巫女,自己还能憧憬将来的幸福,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她恨,恨魏采葭那天为什么要突然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如果没有她突然出现就没有后来的事,就没有自己被糟蹋的事了! 她最恨的就是那个该下地狱的恶棍!她不过是下了马车散心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是个畜生吗?看见个女人就要姦污了她,想要女人为什么不去青楼找! 她恨啊,他们毁了她的人生,她想杀光那些人,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已经遭遇到了这样的事,她也不敢让人去打听那个畜生是谁,只能躲在宫里,连颖晔和环欢过来她也不敢见,生怕她们瞧出了什么会嫌弃她,看不起她。 可是她躲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继续躲下去了,自己是十二巫女之一,四王爷大婚,巫灵宫的人是要帮忙的,她逃不掉,而且她还被选上了当祈福巫女随着大婚的队伍到四王爷府上,直到大婚完成才能回宫,这件事避无可避。 她只得收拾好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章 得偿所愿 第二百四十章 得偿所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一大早洛邑就热闹起来了,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今天都显得特别高兴,因为终于等到四王爷大婚了,这可是难得的大喜事啊!当今圣上子嗣单薄,现在成年的皇子统共就两位,这四王爷可是头位要大婚的皇子了,而且娶的还是姬家的小姐,是巫灵宫的人,当真是喜上加喜了。 姬府一大早下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往来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姬府的各个角落为今天的大婚做好准备,老爷和夫人可是说了,今天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做得好了重重有赏,要是出了差错也别在姬府待下去了。下人不敢有丝毫的懒怠,所有的事情都谨小慎微的进行着。 姬子臻早早就被身边的婢女唤醒起来梳妆打扮了,光是沐浴就进行了半个时辰之久,在浴桶里洒满了香喷喷的,新鲜採摘的鲜花,姬子臻泡了个香喷喷的鲜花浴,起来的时候行走间都已经带着一阵香风了。沐浴完穿上了单衣就要准备上妆了,姬子臻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铜镜上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以为自己已经说服自己了,已经完全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是现在才发现,即使已经这么久了,她心里还是有点怨恨的。为什么今天的自己如此的美丽,却不是为了心爱的人?女人一辈子就一次的大婚,可是她并不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只是为了门当户对,权势嫁给了自己不爱的男人。 娘说情情爱爱都是靠不住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将权力捉在手里才是最实在的,让她看开点,眼光放长远点,夫妻就是那么一回事,婚前不喜欢,没有感觉不代表婚后也一样,感情是可培养的,等大婚后她就会喜欢自己的丈夫了 她觉得娘只是在哄骗她而已,如果情情爱爱都是过眼云烟,是不重要的,娘为什么还要牢牢的捉着爹的心?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了,娘为什么还是紧紧的盯着后院,不让其他女人靠近爹?爹每次留宿在姨娘的院子里,她都不忘让厨房端一碗汤水到姨娘那里去,既然只要握住了权力就可以,那娘为什么不放手? 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只会说好听的话来哄骗她,让她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她是女儿,不是儿子,为什么姬家的将来要寄托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大哥? 如果没有这一切,那说不定今天她嫁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了,如果是那样,自己一定会非常高兴幸福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知道过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小姐,您不高兴吗?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啊,您看这凤冠霞帔都是四王爷命人专门准备的呢,可好看了。而且今天外面也会来很多宾客的,都是为了庆贺小姐和四王爷大婚呢,过了今天小姐就是四王妃了!奴婢恭喜小姐了!」姬子臻身边的婢女笑容满脸的说道。 姬子臻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僵硬不自然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都来什么客人了?」 「小姐,现在这个时辰大多数客人都还没有来,只有和咱们姬家比较熟悉的几个夫人和小姐过来了。对了,魏小姐也过来了,正在外面呢,就等着小姐上好妆进来恭喜小姐了。」 「采葭?」姬子臻眸色闪了闪,说道:「让她进来吧。」 「可是小姐您还没有上妆呢」 「没事,让她进来吧。」 婢女没办法,只得出去让人进来了。 魏采葭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姬子臻在开脸,她身边站着一名穿着喜庆颜色衣服的喜娘拿着一根线在她脸上使劲的绞着,她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眉心却皱了起来,满是隐忍。 魏采葭看到心里勐的一跳,想到自己很快也要成亲了,也会经歷这些不禁有些抗拒的摇了摇头。 姬子臻睁开眼就看到魏采葭摇头的举动,问道:「你摇头做什么?」 魏采葭怔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子应该挺疼的,想到我很快也要成亲了,所以有些害怕。」 「是吗?我都差点忘记你也快成亲了,成亲的对象还是妘府的大公子。」姬子臻也笑了笑。 帮姬子臻绞面的喜娘听到两人的话忍不住笑着说道:「两位姑娘不用害怕,这开脸看着挺疼,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疼,就像蚊子叮咬一样而已。大婚可是大喜的事情,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自然是要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了。瞧瞧姬小姐,真是小人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待会儿要是穿上了喜服,戴上了凤冠,都不知道会有多惊艷呢!」 对于喜娘的夸赞,姬子臻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她自己长什么样自己清楚得很。 「你和妘大公子成亲的日期也定下来了吧?」姬子臻问。 魏采葭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之后。」 姬子臻在铜镜里看到魏采葭的笑容,不禁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多谢,你不也是得偿所愿了吗?」 姬子臻冷笑了一声,「我这算什么得偿所愿?」她要是真的得偿所愿,那就应该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你不是一直想踩在妘州歌头上吗?过了今天你就如愿了,这不是得偿所愿又是什么?」魏采葭轻嘲着说道。 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她马上就是铁板钉钉上的四王妃了,而妘州歌呢,现在虽然还是首席巫女,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已经答应去联姻了,到时候她就永远只能待在岐国了,就算将来在岐国出了什么事,她能再回到华国,那也已经不是现在的妘州歌了。怎么能和她这个四王妃比?更加不用说她将来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是国母了。 这不是得偿所愿又是什么? 姬子臻怔了一下,半响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啊,妘州歌很快就要到岐国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你觉得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妘州歌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觉得她会乖乖的去岐国联姻?」 魏采葭不以为然的说道:「她不愿意又怎么样,她还能犟得过皇上不成?如果皇上下定决心要她去联姻,就算是权司大人也没有办法。这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了!妘州歌必须去岐国!」 「你小心她在临走前还阴你一把,坏了你的婚事。」姬子臻提醒道。 魏采葭冷冷一笑,「还不知道谁阴谁呢。」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要是不能顺利嫁入妘府,那就枉费我当初为你花费的心思了。」 魏采葭神色僵了僵,一会儿后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我这门亲事是你帮忙才得到的。不过说来也是你欠我的不是吗?」 姬子臻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欠你的了?我是看在以前我们是朋友,关系好,我不忍心看着你这辈子就这样毁了,所以才费心的帮你谋划了这门亲事,你别不识好歹,得寸进尺。」 魏采葭看着她嘲讽的笑了笑说道:「子臻,这里没有旁人,咱们就不用说这么些好听的话了。当初我将你当我的朋友,真心待你,你不喜欢的人我也跟着不喜欢,你不喜欢妘州歌我也因此不喜欢她,还时常针对她,觉得她抢走了你的首席巫女之位,想帮你出气。」 「可是你,却想拿我当出头鸟,利用我去对付妘州歌。当初若不是你在背后怂恿我,我怎么可能跑去神殿那里吓唬妘州歌,又怎么会被她反利用了一把,以至于犯下大错,被权司大人逐出巫灵宫?你敢指天发誓说,你当初不是故意怂恿我去对付妘州歌的?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的。」 魏采葭说起了过往的事,姬子臻面色一阵难看,既有被人揭穿的尴尬,也有被人嘲讽指责的羞恼。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当初是看你不喜欢妘州歌,一直在想办法教训她,所以才给你出了主意让你好出出气,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笨,没教训到妘州歌反倒让她算计到了呢?」 魏采葭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眼底些许尴尬和心虚看在眼内,轻嘆了一声说道:「算了,现在咱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算计过我,害我被逐出巫灵宫,如今你为我谋取到了一门亲事,咱们就算两清了。你让我办的事我也已经帮你办妥了,我希望你信守承诺,将来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威胁到我的婚姻,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是吗?」 姬子臻眸色沉了沉,脸上却笑了起来,柔着声音说道:「采葭,你放心,你是我朋友,我不会害你的,我既然为你谋了这门亲事,那就会保证你会顺利的嫁入妘府,当你的少夫人,将来的妘府主母。」 「希望如此。话已经说完,我就不阻碍你上妆了,待会儿你娘也该过来了。」魏采葭站了起来很快就离开了新房。 姬子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暗暗的咬了咬牙,捉在手上的一把木梳竟然被她啪的一声给折断了。 这一声吓得一旁面色惊惶苍白的喜娘勐的一颤,反射性的望向了今天的新娘子,看到她冰冷的目光,有些肥胖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姬、姬小姐」 姬子臻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喜娘,你今天的任务只是给我上妆,其他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喜娘勐的点头又摇头,「姬、姬小姐请、请放心,小的什么、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今天的事要是说漏了半句就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姬子臻柔柔一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喜娘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做是什么?我是相信喜娘是个聪明人,不会多话的了,你放心,只要是懂得做人,待会儿自然会重重有赏你的。」 「谢、谢姬小姐,小的一定会让姬小姐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 「嗯,继续吧,时候不早了。」 「是的。」 喜娘暗暗松了一口气,背后出了一片冷汗,沾湿了衣服,黏在后背,在这六月的天气里也觉得冰凉冰凉的。 等姬子臻上好妆,凤冠霞帔一身,头上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凳子上,虽然只能看到脚下的方寸地方,但是不妨碍她知道身边的事。 巫灵宫的人来了。 「恭喜姬小姐——不对,现在或许应该叫四王妃了,我以首席巫女的身份祝福四王爷和四王妃日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妘州歌作为巫灵宫的代表,又是首席巫女,站在姬子臻面前将祝愿的程序做了一遍,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礼仪,让人挑不出错,就连不喜欢她的姬夫人见状也不由得笑眯了眼。 在华国,特别是皇室弟子成亲,能得到巫灵宫首席巫女祝愿可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大家都觉得首席巫女是上天派下来协助权司大人守护华国江山和百姓的,若是首席巫女能在大婚前为新人祝愿,那这对新人定能如同祝愿所说的一样,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姚雪漫又怎么能不高兴呢?瞧瞧这些夫人小姐羡慕妒忌的眼神,以后或许瑞王爷成亲也能得到巫灵宫的祝愿,但是这洛邑的小姐就不一定会像他们家子臻有这么好的福气了。谁知道将来瑞王爷娶的会是谁呢? 「现在还没有正式拜堂,还是唤我姬小姐吧,替我多谢权司大人,以后我不能继续伺候在权司大人身边了,还请殿下以后多多照顾权司大人。」姬子臻轻声说道,极其的懂事。 妘州歌笑了笑,「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师父了,巫灵宫还有众多巫女,她们也会和我一样照顾师父,尊敬师父的。今天是姬小姐大喜的日子,恭喜了。」 「多谢。」 妘州歌行完祝愿之事后便走到了一旁候着,待会儿迎亲队伍过来迎亲的话她和巫灵宫的巫女还要随着迎亲队伍到四王府,在他们拜堂之时还要再一次祝愿,待到新娘子回到新房之后她们才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可以离开了。 妘州歌是不介意做做这些表面功夫的,倒是谢环欢心里不痛快,姬子臻成亲为什么她们要来做祝愿的事啊,莫名其妙,这种事她才不想做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她。 谢环欢在一旁看着周围的人围着姬子臻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忍不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被妘州歌瞧见了,微微瞪了她一眼,提醒她要注意,要是让人看出来,少不得要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了。今天是四王爷和姬子臻的大婚之日,她要是做出了什么失礼的事,不但会让自己丢脸也会让巫灵宫还有谢家丢脸,她注意点,克制点! 谢环欢看到了妘州歌提醒的眼神暗暗吐了吐舌头,收敛起了心神,安静的站在了一边。 妘州歌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环欢都及笄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目光不经意的一转就看到了站在她们不远处,穿着喜庆红色衣裙的崔雁回身上,即使脸上化了妆还是能看出她精神不大好,有些萎靡不振,眼神有些空洞。 她看了看周围,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姬子臻身上,没人注意这边,于是便走了过去,低声问道:「雁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那天在寺庙发生的事让她对雁回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气,但好歹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事就真的翻脸了。这件事她还没有来得及抽时间问清楚呢,她要知道雁回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崔雁回一整个早上都是满心的惶然不安,生怕自己的事被人发现了,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冷不防的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叫自己,让她勐的一惊,倏然抬头瞪着叫她的人,满眼的惊惶。 她这副样子落在妘州歌眼里就有些怪异了,她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眉头紧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神色惊惶?」 崔雁回定神一看看到身边的人是妘州歌心里一松,可是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了一起,慌忙垂下了眼眸,结结巴巴的说道:「歌儿,我、我没事,只是昨晚没、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没睡好会是这个样子吗? 「今天是四王爷和姬子臻大婚的日子,待会儿到了四王府皇上也会到场,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了,要打起精神来,知道吗?」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不说皇上会怎么样了,就是四王爷和姬子臻都不会饶了她的。 崔雁回拼命的点着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妘州歌见她始终都低着头,不抬一下,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心里越发的觉得奇怪了。只是现在的场合也不容许她多问什么,只能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来,想着过后再问清楚。 她默默的看了崔雁回一会儿才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才站回原来的位置谢环欢就凑了过来,低着声音说道:「歌儿,你不知道,雁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奇怪得很!」 妘州歌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奇怪了?」 「她不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吗?我和颖晔去看她的时候她也不见我们,说是身子不舒服。但是说是身子不舒服却没有见她叫过大夫来看,你说奇不奇怪了?」谢环欢抱怨的说道。 她和颖晔也是关心她,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所以才带着礼物去看她,可是谁知道她却闭门不见客,别人就算了,居然连她和颖晔都不见!这是怎么回事嘛,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是她和颖晔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呢。 「有这种事?」妘州歌皱眉。 她这段时间多数都是在妘府,就算是回巫灵宫也是到师父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见其他的人,说其他的事,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还以为她们都在忙四王爷大婚的事。 谢环欢点头,「是啊,我们去了三次她那里都没有见到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神秘兮兮的搞什么鬼。」 妘州歌蹙着眉,心里闪过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出问题了,总之这样看来雁回是真的不对劲,也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 半响她才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过了今日再找机会问清楚吧。」 谢环欢看了她眼,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撅着嘴巴低下了头。 歌儿说过了今日再说,可是过了今日就该宣布她要到岐国联姻的事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和时间啊 想到这件事,谢环欢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题外话------ 昨晚登录不上后台,想着今早上传,结果差点忘记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主动示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主动示好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迎亲的队伍在选好的时辰准时到了姬府大门外,虽然是王爷,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只是大家也不敢真的耍什么手段刁难四王爷,所以他很快就接到了新娘,姬子扬将姬子臻背上了花轿,叮嘱了她几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四王爷和姬家小姐的大婚排场自然不会差了,又是皇室第一个成亲的子嗣,皇上也从国库里拨了不少银子到这场婚事当中,不过也不知道皇上是真的心疼这个儿子才拨的银子还是因为岐国的人在华国,所以觉得不能丢了面子。总之不管是四王爷还是姬家,对大婚的排场都是很满意的。 路上洛邑的百姓站满了大街,一路上都有人在撒着铜钱,引来了路人阵阵哄抢,热闹不已。长长的迎亲队伍像是一条火龙似的,从街头到街尾,抬着的嫁妆也是让路人大为惊嘆,各种珍宝都有,装得满满的。 从姬府到四王爷府,几乎穿过了大半个洛邑城,整个洛邑的人都见证了这场盛大的婚事。 在大婚队伍经过一条热闹街道的时候,旁边的酒楼上站着两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经过的大婚队伍。 「啧啧,轩辕,你看看,你看看四王爷这大婚的排场多隆重,多热闹,多气派啊!你学着点,要是将来你大婚,排场比不上今天这排场,那你可就得沦为笑话了。」祁宝玉看着底下的大婚队伍摇着头啧啧的说道。 轩辕凤暖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这有何难?你的眼界就只有这么小吗?这点排场就让你这么称奇了?没出息!」 祁宝玉不乐意了,瞪着他说道:「瞧你嘴上说得轻飘飘的,你以为人人都能有这么大排场的大婚啊,还有巫灵宫的巫女作为祈福巫女送迎亲队伍,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值得四王爷炫耀了。你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同样的待遇呢!」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要娶歌儿,自然会给她最好,最盛大的婚礼,怎么可能让她屈于姬家小姐的大婚之下?」 能输给任何人都不能输给姬家的小姐!如果连这点他都做不到,那还说给歌儿幸福这种话做什么?等着看吧,到时候他要让歌儿成为全华国,全天下最让人羡慕的女子!她曾经有多悲惨,以后就有多幸福! 祁宝玉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我怎么记得好像四王爷大婚之后皇上就要宣布妘州歌去岐国联姻的事了?如果皇上对外宣布了,那事情应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吧?」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觉得这个问题倒是要考虑一下,或许自己应该尽快找个机会跟歌儿商量看看到底要怎么做? 嗯不过不知道歌儿现在气消了没有? 「还有心思说本王,你的事你都处理好了吗?听说威武将军到你府上去过了?怎么样,未来岳父还好应付不?」 说到自己的事祁宝玉顿时脸色一垮,怨愤的看着一脸看好戏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非要他去红楼打探消息,他怎么不让翊璟去? 轩辕凤暖像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淡淡的说道:「因为你最合适,翊璟是太傅大人,一向洁身自好,不喜女色,他要是去红楼岂不是立刻就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当然是你去最好不过了。」 「什么意思啊你,难道我就是,就是那种喜好女色的人吗?」祁宝玉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 他到现在可还是保留着自己的童子身的好吗!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流,也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但他都是去喝酒玩乐的,从来没有和那些女人搅和在一起过,他也是洁身自好的人! 轩辕凤暖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以前怎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能不能改过来。放心吧,等这件事过后本王会替你证明你的清白的,让你顺利娶到元春,放心吧!」 「好了,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四王府参加婚宴了。」 说完也不管祁宝玉难看的脸色迳自就走了。 祁宝玉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暗暗磨了磨牙,最后暗道了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才忿忿不平的跟了上去。 轩辕凤暖虽然说是时候差不多了,要去四王府,但脚步却还是不紧不缓的,慢吞吞的,优哉游哉的往四王府去,等他两个到了的时候刚好开始拜堂。 「瑞王爷到!祁世子到!」 这一声高喊硬生生的打断了马上就要进行的拜堂仪式,四王爷面色微微僵了僵,不过想到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他马上又恢復原样了,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一脸喜气,红光满脸。 轩辕凤暖见到他不由得挑了挑眉,心想看来和姬家的这门亲事老四是真的很重视呢,瞧瞧他都高兴成什么样子了,他回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的喜形于色呢。 啧啧啧,这样就高兴成这样了,将来是给他当上太子,会不会一下子乐极生悲,高兴过头死过去? 轩辕凤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和老四的关系不睦,还没有在明面上翻脸就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指望他真心祝福他了。 哦,不对,他娶的女人是姬子臻,他还是要真心祝福的。 「四弟,本王来迟了,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四王爷今天很乐意叫他一声三哥的,「三哥说笑了,三哥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会见怪什么的呢。」 「嗯,本来来得正好,怎么不见父皇?」轩辕凤暖瞧了一眼坐在上座的人只有惠妃,并没有见到皇上。 「父皇被宫里的一点事耽搁了,来不及赶来,说是稍后再来,让我们两先拜堂了,不要耽误了吉时。」四王爷简单的说道。 轩辕凤暖点头道:「嗯,那你们继续吧,千万不能因为本王就误了吉时,四弟,恭喜你了,本王祝你们夫妇百年好合!」 「多谢三哥。」四王爷虽然觉得他这句百年好合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很刺耳,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他在妒忌自己,毕竟他想要娶的妘州歌可是已经答应父皇去岐国联姻了,他想要得到妘家助力的希望已经被打破了。 他心里不乐意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今天大婚,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轩辕凤暖迳自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态度之坦然,好像他刚才打断的不是别人的拜堂仪式一样。 礼仪官在四王爷的示意下才勐的醒了过来,清了清嗓子继续之前被打断的拜堂仪式。 坐在上座上的惠妃在看到轩辕凤暖的时候心里是有些紧张和担心的,担心他会出什么么蛾子破坏自己儿子的婚礼,直到拜堂仪式顺利进行了她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拜过堂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 轩辕凤暖坐下来之后视线就忍不住开始寻找妘州歌的身影了,可惜此时妘州歌正在新房进行祝愿仪式呢,根本就没有在大厅看拜堂仪式,他自然就看不到她了。 找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轩辕凤暖很是失望,刚才还精神抖擞的样子,现在就变得有些意兴阑珊了。 新房里,新娘才被送回到新房,喜娘等人说过吉祥的话就退了出去,巫灵宫的巫女也准备离开了。 「妘小姐,你能等等吗?」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忽然出声说道。 大家脚步一停,姜颖晔和谢环欢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妘州歌,妘州歌投给了她们一记安抚的眼神停下了脚步。 「四王妃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妘州歌回身站在新房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穿着一身鲜艷喜服,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喜床上的姬子臻,搞不懂她叫住她是想要做什么。 姬子臻盖着红盖头,妘州歌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相反,还罕见的居然没有带着敌意,倒是让妘州歌有些意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许多事,一时心头有些感触,所以想让妘小姐留下来陪我说几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她都叫她留下来了,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难道她还能连她这个四王妃的这点请求都不能答应?她要是不答应,估计还没有走出四王府呢就传开了,说她仗着自己是巫灵宫的人就藐视四王妃。 「四王妃说笑了,这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不知道四王妃想和我叙什么旧?」妘州歌採取了敌不动我不动的对策。 她倒是要看看姬子臻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以前我因为看不开,将首席巫女的事怪到了妘小姐身上,觉得是妘小姐抢走了我的首席巫女之位,为此还找过妘小姐的麻烦。现在想想倒是我小气了,还想说请妘小姐不要记在心里。我现在已经是四王妃了,妘小姐在不久的将来也要到岐国去联姻了,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能到此为止,不知道妘小姐觉得如何?」 听到姬子臻这话妘州歌差点没有噗嗤一声笑出来,但虽然她没有笑出来,不过还是泄露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声音,让姬子臻身子一僵,红盖头下画着精緻妆容的脸蛋上的笑容也一僵,精緻的柳叶眉一皱,安放在双膝上的双手也紧了紧。 「妘小姐怎么了?觉得我是在说谎话骗你吗?」姬子臻似乎有些难过她不相信自己。「我知道突然这么说妘小姐可能会怀疑,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突然想通了,想着说我今天大婚,不久后妘小姐也要到岐国联姻了,这么一去只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觉得你我之间的那点恩怨便就此作罢也好,所以我才会叫住妘小姐说了这番话。」 「四王妃,你多想了,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多谢四王妃的好意,但是我觉得四王妃真是多想了,你我之间的那点事其实算不上是什么恩怨,也不需要说什么化解之类的话,多谢四王妃的关心。」妘州歌忍着笑,稳住声音说道。 姬子臻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有些碍事了,因为这么一来她就看不到妘州歌,无法观察她脸上的表情,那就无法猜测她心里此时的想法了。 她觉得有些可惜了,妘州歌说这话肯定不是真心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今天让她留下来也不是想想要找她麻烦的。 就像她说的,她大婚了,她去岐国的事很快就要对外宣布了,她去岐国的事基本上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了。这么一去的话,她们还真是没有再见面的可能了,不管她将来在岐国过得怎么样她都看不到了。当然了,她在华国过得有多风光她也是看不到了。 关于这点她倒是觉得有些可惜的,若是将来妘州歌过得很是悲惨,不幸,而她就过得非常的风光,荣华富贵,这么鲜明的对比倒是让人血液沸腾的。只可惜是看不到了。 「当初妘小姐就不应该这么冲动就答应皇上起岐国联姻的,瑞王爷如此心仪妘小姐,相信瑞王爷一定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可惜了」姬子臻状似可惜的一嘆。 妘州歌这下算是搞清楚姬子臻想干什么了。她今天大婚成了高高在上的四王妃,而她很快就要到岐国去了,所以她想要藉此机会来酸她是吧? 哎,她怎么不知道姬子臻原来是这么幼稚的人?她还以为她让她留下来是想要做什么呢,原来是想藉机奚落她啊。 嗯,她可能要失望了,她觉得自己并不一定会去岐国呢。 「这都是命,我也不会怨任何人的,身为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既然有这个需要,那我就得为了华国,为了华国的百姓做出必要的牺牲。我没有姬小姐那么好命,现在成了四王妃,以后就会风光无限了。」妘州歌喟嘆了一声说道。 姬子臻刚松开的柳眉顿时又皱了起来,总觉得妘州歌这话说得似乎有些、有些嘲讽? 「如果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妘小姐的话,妘小姐尽管开口,我愿意尽我所能的帮助妘小姐,让妘小姐将来去到岐国之后能过得好些。」 听到这话妘州歌实在是忍不住轻笑了出来,不过她赶在姬子臻说话前说道:「多谢姬小姐的好意,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开口的,毕竟以后姬小姐就是四王妃了,和以前不同了,有很多事都可以办到了。」 姬子臻一时间有种觉得她这话不知道要如何接才好的感觉。最后只能呵呵的笑了两声。 「四王妃,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妘小姐,如果没事的话还是留下来喝杯喜酒再走吧。」 「多谢四王妃。」 妘州歌也没有行礼就退出了新房。 妘州歌慢慢的从新房走了出去,路上想到刚才姬子臻说的话她还是有些想笑。这姬子臻还真是沉不住气,也太过小家子气了一些,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来跟她炫耀,嘲讽她了。难道她就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去岐国? 不过也不能怪她认定她会去岐国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就算再聪明也是极为有限的,还能扭转干坤啊,是吧?当然不能了,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啊! 罢了,今天可是她和四王爷大婚的日子呢,一个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她就配合一下,不要扫了四王妃的雅兴好了。至于留下来喝喜酒,那是一定的了。 妘州歌脚步轻快的从四王府的后院走到了前院,今天的四王府热闹非凡,来往不绝的客人和下人穿梭在各个庭院当中,时不时的就能听到几声高声的祝贺声,空气中都瀰漫着喜庆的味道,还有香喷喷的菜餚味道,美酒的味道,让人闻了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巫灵宫的巫女也会留下来喝喜酒,安排在了女眷席位那边,但是和前来祝贺的官员的家眷又有些许不同,毕竟是巫灵宫的人,又是过来祝愿的,就算是四王爷也不好太过冷落了的,免得惹了权司大人的不快。所以巫灵宫巫女一行人坐得还是比较靠前的。 妘州歌是首席巫女,今天代表的是巫灵宫,她也免不了被人敬了酒,好在那些人也不敢太过放肆,知道权司大人很是喜欢这个弟子,稍微的敬过酒之后就离开了,不过人嘛,总是有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这不,很快就来了。 妘州歌才刚应付完几个上来打招唿寒暄的官员和其家眷,才坐下呢就又有人过来了。 「这就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瞧着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啊!」 巫灵宫巫女的席位前站了几个人,有些轻佻和不敬的声音传来让妘州歌下意识的就抬头看了过去,看到来人时瞳孔微微缩了缩,眼底瞬时间迸发出了一道冷凝之光,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了,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她微微侧脸侧头,问着坐在身边的环欢,「这位是谁?本殿下怎么从来没见过,莫不是什么从外地过来的人?」 谢环欢听了那人的话本来就火气直冒了,但是听到妘州歌这么一问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语调轻快的说道:「是啊,可不就是外地来的嘛,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哦,难怪了,本殿下就说,这洛邑中的人怎么会如此的没有规矩,敢跟本殿下这样说话,原来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家眷,如此的不知道礼数?」妘州歌看也不再看来人一眼,态度很是冷淡。 姜颖晔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这人说话也实在是有些不敬,她心里也觉得不高兴,但是据她对歌儿的了解,歌儿不是这种会揪着这点小错不放的人,怎么这次好像听起来话里有些冷?而且歌儿这话很明显就是要计较对方不敬的态度了,以往歌儿不会这样的啊,为什么这次还是说歌儿不喜欢眼前说话的人? 姜颖晔瞧了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心想或许真的不是洛邑的公子哥,如果是洛邑的公子哥应该是不敢对歌儿持着这种态度的。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位公子应该是姬家亲家姚家的公子吧?是来洛邑参加四王爷和姬小姐大婚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跑来我们这里说出这些话来?莫不是姚家或者姬家对我们巫灵宫有什么不满?」谢环欢笑眯眯的说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锋利得很。 先前说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姚雪漫的弟弟,也是姚子暇同父异母的弟弟,姚之信。瞧,父亲叫姚怀信,儿子叫姚之信,可见对这个儿子是有多重视,多喜欢了。 姚之信在扬州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到了洛邑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出门也是阿谀奉承的人多,还真是没人敢这样嘲笑讽刺他的,所以从来没有吃过瘪的姚之信一下子就怒了,说话也就有些失去理智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本公子这样说话?一个小丫头片子,既然是女子就应该好好的待在闺房里做女红,修妇德,还出来丢人现眼,不知羞耻!」 妘州歌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是真的觉得好笑。这个姚之信她没有记错的话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吧,也已经早就成亲了,做父亲了,只是这性子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没有一点脑子?姚怀信不是一向最精明奸诈狡猾吗?怎么把唯一的嫡子养成了这个样子? 还是说在扬州待的时间太长了,没有来过洛邑,所以有些井底之蛙了?不说这洛邑的公子了,就是这洛邑的官员都没有人会蠢到当面指责巫灵宫的不是,这姚之信胆子倒是大得很。 「你笑什么!难道本公子说错了?」姚之信怒瞪着姚怀歌。 其实他是来到洛邑之后听姐姐抱怨了不少有关这个妘州歌的事,知道当初是她抢走了子臻的首席巫女位置,让姬姚两家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又在巫灵宫里处处为难逼迫子臻,所以他心里气不过,今天看到她在就想着过来刁难一下而已。没想到这些女子还不好对付。 「自然是说错了,大错特错,还真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巫灵宫的巫女不知羞耻的,四王妃在今天之前也是巫灵宫的巫女吧?她也是不知羞耻了?你这么说四王妃不好吧,就算你是她的舅舅也不应该这样说她啊,毕竟身份有别,她可是四王妃了。」妘州歌嘴角微扬,脸上带着笑,可是眼里却半分笑意都没有。 「你这么说是不是把权司大人也说进去了?权司大人可是女子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权司大人不敬,待我回到巫灵宫,定要将此事告知权司大人,让权司大人来评评理!」谢环欢娇喝了一声说道。 「别别别,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姚大哥只是今天太高兴了,酒多喝了几杯,所以有些不清醒了,才会乱说话,几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我们哪敢对权司大人不敬啊,这不是笑话吗?」原本只是想看戏的魏敏德见事情有越闹越大的趋向,忙站了出来阻止,笑着说道。 一直坐在一旁低垂着头,完全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事的崔雁回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勐的一震,慢慢的抬起了僵硬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抬眸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眼睛瞬时间瞪大到了极致,原本握在一起的手,手指尖上的指甲一下子就刺入了柔嫩的掌心里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噩梦般的身影。柔弱的身子因为太过用力克制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魏公子说笑了,我看这位姚公子并不像是喝醉了酒,倒是清醒得很,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啊,可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找藉口推脱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有损姚家的颜面吗?不管怎么说姚家都是大家族,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谢环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魏敏德脸上的笑差点就保持不住了,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魏敏德才笑呵呵的说道:「诸位是代替巫灵宫来这里给四王爷和四王妃大婚祝愿的,若是闹得太大的话,就算是我们理亏,诸位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怕也是要受到责备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各退一步,息事宁人,不要破坏了四王爷的大婚?本公子代替姚大哥跟各位赔罪了,请各位原谅他一次。」 妘州歌眸色深深的看着魏敏德,发现这人表面上纨绔,实际上倒还是有几分心计的,能屈能伸那纨绔的一面该不会也是装出来哄骗人的手段吧? 谢环欢眉头一皱,实在是有些不太乐意就这样放过这个狂妄的人,但魏敏德说的也有道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毕竟今天是四王爷大婚的日子。 她正犹豫就听到歌儿说道:「既然魏公子已经代替他道歉了,那看在今天是四王爷大婚之日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计较他出言不逊的事了。只是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些的为好,可不是每次运气都能这般好的,这话要是让师父听到了,只怕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得了的。」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一定好好跟他说明白。」魏敏德也不觉得生气,硬是将一脸不忿的姚之信给拉走了。 妘州歌阴冷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姚之信离开的背影不放,那冰冷的目光连魏敏德都察觉到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拉着姚之信低声道:「姚大哥,你真是太冲动了,我知道你因为四王妃的原因不喜欢妘州歌,可是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又是权司大人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呢,你以为巫灵宫的人是女子就好欺负了?你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迟早吃大亏!」 不得不承认谢家的小姐说的话还是对的,他胆子还真大,这里可不是扬州,是洛邑!他怎么没发现姚之信是个这么没有脑子的人? 魏敏德觉得好在他只是来洛邑参加四王爷大婚的,过后就要回扬州了,不然要是在洛邑,自己跟他混在一起,迟早会被他连累。 姚之信也不是真的傻,刚才就是喝了酒,一时有点忘乎所以了,现在也差不多清醒过来了,所以听到魏敏德这样说也没有反驳什么,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那边惹事的人走了,这边巫灵宫的人还在窃窃私语,说着刚才的事,妘州歌收回视线不经意的一落就看到了崔雁回的异样,眉头一皱,定定的看着她。 崔雁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晃了晃神,眼珠子转了转就对上了一眨不眨看着她的妘州歌,心勐的一跳,反射性的就低下了头。 妘州歌看到她这样子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撞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撞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崔雁回本身就担心自己的事被人发现了,所以从早上开始就精神紧张,一直紧绷着,惶恐不安,在见到欺辱自己那个恶棍之后就更加的无法控制了,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那天恶梦一般的经歷,让她的脸色即使上了妆也能看得出来面色惨白。一向有些怯弱的双眼里多了几分怨恨和惊惧,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谁跟她说话她都一惊一乍的,搞得大家莫名其妙不已。 妘州歌基本上是已经确定崔雁回是不妥了,只是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她是出了什么事她却不知道。只得不着痕迹的观察她,只是今天的场合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场合,人多不说,还杂,大家来来往往,她的家人也在,她还得和他们一起,所以直到傍晚她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是看到她到成了惊弓之鸟,整个人都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精神紧张到了极点的样子,而且一直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埋入地下的架势,畏畏缩缩。 谢环欢和姜颖晔都察觉出来了,两人想要问问的,但是妘州歌拦住了她们,这个时候就算是问雁回也不见得会说。她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想跟她们说的话早就说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看来之前她躲在巫灵宫里不见人就是出什么事了,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而且她还有事情要做,实在没功夫一直盯着她,就算是有点担心也只能暂时压下去了。 四王府的热闹只怕是要持续一整天了,到了晚上大家还说要闹洞房呢,虽然说四王爷是王爷吧,但是大婚这种特殊的日子,闹一闹还是可以的。四王爷今天倒也是大方,不管是敬酒的时候还是之后都显得难得的平易近人,甚至还和几个公子开起了玩笑。 用过宴席之后一部分女眷就到了四王府的后院,虽然说这四王府今天才正式有了女主人,但是后院的修缮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四王爷为了迎娶王妃,特地让人重新整理了后院,连带后院的花园都重新翻新了一次。正好给了各位夫人小姐一个欣赏的机会,也给了她们逗留休憩的地方。 现在是夏天,本来就日长夜短,加之现在时辰也不是很晚,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各府的女眷坐在四王府的花园里,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热烈的聊着今天的大婚。 巫灵宫的巫女自成一派,崔雁回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越发的焦躁不安了起来,觉得这里的气氛和自己格格不入,她的心在看到那人之后就一直抖着,也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恨的。 也不知道忍耐了多久,崔雁回终于还是受不了这里的欢乐气氛,站了起来,低声跟身边的人说了句,说自己想随便走走。听她说话的巫女觉得她今天可能心情不好,随便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所以就没有多说,关心的叮嘱了她几句,就看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她们聚在一起的凉亭。 妘州歌在另一边和家里的人说着话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等她注意崔雁回不在的时候人早就已经看不到了。 崔雁回心事重重,就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待一待,不然她真的担心自己会承受不住的当众爆发出来。 她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知道那个毁了自己后半生的男人是谁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今天意外看到了,那人还是忠勇侯府的嫡公子! 哈哈哈,真是笑话,堂堂忠勇侯府的嫡公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姦污了一个无辜女子,说出去谁信?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不会相信有人会做出这种事情,畜生都不如! 那天之后她心里就恨得不行,恨不得将那个污了自己清白的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是那天她虽然是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查探,也担心自己不是清白之身的事会被人发现,如果被人发现她就真的毁了。所以她只能日日夜夜的在心里恨着,诅咒着,希望那个该死的男人早早惨死在别人的手里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人是谁了,没想到,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忠勇侯府的嫡公子!更加可笑的是她现在知道了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在洛邑无依无靠,不过是一个巫灵宫巫女的身份,没有人能帮她,她的家人,呵呵,她的家人要是知道她被忠勇侯府的嫡公子污了清白只怕是恨不得立刻就将她打包送到忠勇侯府,就算是做妾也无所谓吧? 她发现知道了这个人是谁比不知道更加让她痛苦,不知道她还能欺骗自己,可是知道了却什么都不能做,她不能为自己报仇,不能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她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人做了这么恶毒的人还能逍遥自在,她却要这样痛苦不堪?为什么世界会这么的不公平? 想到自己那天遭受到的折磨和痛苦,想到刚才看到那人,那人只怕是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了吧?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恨,越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崔雁回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髮,闭着眼睛,脸上满是恨意和痛苦之色。想忘忘记不了,想报仇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难道她遭受到一切都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崔雁回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坐在石凳上,紧紧的将头埋在了双臂中,久久一动不动。 「哎,那边的丫鬟,过来一下!」 突然传来的男声吓了崔雁回一跳,惊慌的回头就隐约看到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可是因为这里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加上天色渐渐又暗下来了,所以她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可是这微微带着醉意的声音却是有些熟悉。 崔雁回傻愣了一会儿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声音、这声音不就是、不就是那个魏敏德的声音吗?怎么会是他! 她想也不想的就勐的站了起来,埋头就往前沖了去,想要离开这里,离这人远远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是她想要离开的话却要经过魏敏德的身边,她也没有多想就想冲过去。 魏敏德喝了不少酒,原本只是想出来散散酒的,所以也没有让人陪。可是没想到迷迷煳煳的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看了看附近似乎又没人,正嫌晦气呢就看见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个偷懒的婢女坐在石凳上,他立刻就唿喝了起来,想让对方送自己回大厅。 谁知道这个婢女竟然敢无视自己,不回应就算了,还想当没看见自己?! 魏敏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加上喝了酒,一下子就火了,在她想要冲过去的时候想也不想的一伸手就死死的掐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扯,「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无视本公子,谁给你的胆子?就算你是四王府的婢女那也是一个奴婢,还敢跟主子较劲了?贱人!」 魏敏德哪里想到自己不过是刚碰上她,她居然就疯了一样的尖叫了起来,吓得他一愣,手一松,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婢女已经在自己好几步远的地方了! 他想也不想的就三两步的追了上去,「站住,你这个该死的奴婢,竟然敢这样对府上的客人,本公子一定要跟四王爷说,让四王爷治你的罪!」 说着他又伸手去拉扯那位婢女的手——「啪!」 魏敏德手一松,然后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完全傻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奴婢打了一个耳光!从来,从来没有人打过他,现在他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奴婢打了?! 崔雁回这下也不逃了,而是恶狠狠的、充满了恨意的瞪着魏敏德,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扑上去撕碎他这副丑陋的脸。 就是这张脸,长得人模人样,可是做出来的事却是猪狗不如!该下地狱的畜生! 魏敏德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奴婢甩了耳光子,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顿时就怒不可歇,扬手就对着崔雁回扇了回去。 只是崔雁回甩了他一巴掌之后就知道他肯定会还手的,一直在等着呢,这会儿见他要甩回来,居然非常灵活的闪身躲开了。 「你这个贱婢居然还敢闪躲?!」 崔雁回冷笑了一声,「魏敏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贱婢,我是巫灵宫的巫女!你叫谁贱婢!」 巫灵宫的巫女? 魏敏德又是一怔,原本想要再伸起来打人的手不由得一顿,狐疑的盯着眼前自己以为是四王府婢女的女子看,眼里满是怀疑。 崔雁回见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里只有疑惑怀疑,却没有一丝异样,心里更恨了,一张秀气的脸几乎要扭曲了起来。 「忘记了吧?是不是做的阴损事情太多了,所以记不清楚我这张脸了?你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你还记得吗?当日你给的耻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替我自己报仇的!」 崔雁回恨恨的说完狠戾的瞪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夹带着满身的怨恨气息,让魏敏德竟然一时间抬不动脚步追上去问个清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崔雁回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月亮门后。 糟蹋的良家女子?当日给的耻辱?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刚才那女子是他曾经睡过的?不会吧,他没有印象啊,什么时候的事? 魏敏德试图在脑海里回想一下自己什么时候睡过这么一位女子,但是一会儿后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完全没有印象,模模煳煳的好像是什么时候自己好像是弄过一个只是真的是刚才那位?巫灵宫的巫女?不行,他待会儿得问问自己的贴身小厮才行。 魏敏德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觉得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玩弄过的女子多了去了,上门来闹过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没有一个人是成功的。他可是忠勇侯府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要进入忠勇侯府都可以的,最后顶多就是给一笔银子得了,反正他又没有闹出人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轻嗤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被这么一刺激,脑子也清醒了。 再说崔雁回,觉得自己的脑弦崩得紧紧的,大有随时断掉的可能,要是断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那个畜生的,而她还不想死。 她一心想要快点离开,可是她才绕过月亮门,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身子一僵,当场僵住了一动不动,如同石像一样。 「雁回。」 崔雁回的双目在昏暗中瞳孔缩了缩,面上的肌肉一紧。 「你跟魏敏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声音似乎更近了,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她极其缓慢的转过了身,看到站在阴影下的身影,一截红色裙摆在微弱的光线下微微摇曳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垂落了下来,静静的贴在脚边上。她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才暴露在了微弱的光线下,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面庞映入了崔雁回的眼中。 来人神色冷冷的瞧着她,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满是严厉的审视,让她晃神中有种看到了权司大人的错觉。 崔雁回张了张嘴巴,试了好几次才终于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了微弱的声音,「歌、歌儿,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她,「魏敏德过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在花园里没看到你的人影就有些担心,所以就找过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会听到了意料之外的事。雁回什么时候和魏敏德有了交集,而且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魏敏德就是造成她这段时间反常的原因? 只是想到刚才她和魏敏德之间的对话,妘州歌心里闪过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作为朋友,虽然她做了让自己失望怀疑的事,但她还是希望自己心里的那股预感是自己想太多了,是假的。 崔雁回面色顿时一白,呆呆的和她对视着,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妘州歌也一动不动的和她对视着,那锐利的目光逼得崔雁迴避无可避,差点就要崩溃。 「没事你就先回巫灵宫吧,今天日子特殊,不是说其他事情的时候。过后我希望你能说清楚讲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挑战我的耐性,懂吗?」半响妘州歌才淡淡的说道。 崔雁回的心先是一松接着又是一紧,苍白着嘴唇哆嗦了几下,吶吶的道:「我」 「回去吧,收拾一下别让人看出来了,没有什么事是过不了的,别自己先倒下了。」妘州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花园的方向慢慢走了去。 崔雁回傻愣了半响才垂着眼眸慢慢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花园,姜颖晔和谢环欢两人在发现崔雁回不在的时候想起她今日的反常心里也是很担心,想要去找人的。但是被歌儿阻拦了,让她们两人在这里等着,她去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歌儿这样做,但她们还是留在了花园。 现在看到她们一前一后的回来了,总算是松一口气了,连忙起身走了上去。 「雁回,你这是去哪里了,我们很担心你呢,你没事吧?」姜颖晔关心的问道。 谢环欢也是关心的看着她。 崔雁回看到两人真诚的眼,不由得怔了怔,心里还是微微一暖,摇了摇头说道:「我、我没事,就是觉得坐在这里有点闷,所以随便走了走,没有注意到时间,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 姜颖晔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没事就好,都是朋友也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对啊,我们就是看你今天情绪好像有些不好,这里又是四王府,你胆子又小,我们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行了,别多说了,雁回今天确实是有点不舒服,没事的话你们就先回巫灵宫吧,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今晚可能就不回巫灵宫了。」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崔雁回闻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姜颖晔和谢环欢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两人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无趣得很。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先回宫了权司大人那里我们会派人去说一声的,你自己在这里也要小心。」 她们就担心歌儿留在这里到到时候又有人找她麻烦,总有人不喜欢歌儿,想要看她倒霉似的,像是姬家的人。 妘州歌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也待不了多久,婚礼也差不多该散了,你们不用担心。」 妘州歌开口了,巫灵宫的几个又是以她为首,所以很快就跟四王府的管家提出告辞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挑拨夫妻感情 第二百四十三章 挑拨夫妻感情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在四王府忍耐了一整天,一直想要找妘州歌说说话什么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她要么就是应酬那些夫人小姐,要么就是陪着自己的家人,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好上前去,特别是跟她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他要是不识趣的上前去,准备会被妘府的几个公子的眼神给杀死。 所以他只能幽怨的在一旁盯着她,时刻注意她的动静,想要伺机寻找机会,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夜幕降临,巫灵宫的人回去了,他才终于逮住机会了。 妘州歌挑着眉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对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哀怨视而不见,因为知道他八成又是想装可怜,博同情了。他要是有这么脆弱早就不知道待在哪个角落里餵蚊子了,哪里会是今天的瑞王爷。 「不知道瑞王爷拦住小女子有什么事吗?」妘州歌故意冷淡的问道。 「歌儿,你还在生气啊?」轩辕凤暖小心翼翼的问道,眼光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都这么久了,歌儿怎么还在生气啊,事情真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以为那晚说清楚了,以歌儿的心软程度应该很快就会原谅自己的,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歌儿怎么还是在生气?他让人传消息到妘府的时候她也只当没看见,有时候在宫里遇到了,她也是视而不见 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安啊,歌儿这次真的生气了吗?决定不原谅他了? 一想到这个轩辕凤暖心里就开始有些害怕担心了。 「瑞王爷说笑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今天是四王爷和姬小姐大婚,我又不是心仪四王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妘州歌故意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歌儿,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你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的。」轩辕凤暖有些不高兴了,「歌儿,你说,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我一定做到,你就别生气了,好吗?都这么久了」 妘州歌冷眼看着他,「我爱生气多久是我的事,瑞王爷要是觉得烦了大可不必到我这里来讨没趣!」 轩辕凤暖一惊,连忙摇头摆手,「歌儿,你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觉得烦呢?我就是担心你这么一直生气的话,又憋在心里,要是憋坏了身子的话可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还在生气,你就发泄出来,想打想骂都行,我都依你,你可千万别气坏自个儿的身子了。」 这罪名可太大了,他承担不起啊! 哎呀,他以为歌儿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气太久,哪里知道这次她会发这么大的火气,都这么久了火气还没有消,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他又不能让时间倒退回到他决定离开洛邑去岐国的时候,要是能倒退,他一定、一定会先告诉她一声再去岐国的,再也不敢抱着侥倖的心理了。 他这一个月过得真是、真是寝食难安啊!比在岐国还要难受百倍!在岐国的时候他只需要防备那些人就可以了,而他也有能力应对,但是面对歌儿就不同了,他不能对她耍手段也不能来强硬的,只能想办法讨好她,让她气消。可是明显的,这次这些招数没用了,歌儿不吃他这一套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天晚上他明明察觉出歌儿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了的,按理说过几天她应该就气消了才对啊,怎么反而越来越生气的样子,到今天还没有气消呢?奇怪了 轩辕凤暖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好友给算计了! 祁宝玉因为他的缘故让威武将军府的人恼上了自己,元春也对他不理不睬的,他心里有股气没法出,轩辕凤暖又冷眼旁观,嘲笑了他一番,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所以脑筋一转,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找到妘州歌,假装是想为轩辕凤暖说好话,但是却在说话间状似无意的将轩辕凤暖在岐国受了重伤的事给透露出来了。 妘州歌原本还真是没有怎么生气了的,但是听到祁宝玉「无意」透露出来的事心头的火顿时又重新燃起来了,而且火势还挺大。对着祁宝玉她是一脸的笑意,但是祁宝玉一走,她就狠狠的给轩辕凤暖记上一笔了。 所以直到今天她还是对着轩辕凤暖没个好脸色。当然了,她也是打听到了,他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也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才会这样跟他耍脾气。她觉得必须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才行,不然以后他还是这样任性,她岂不是得时常担心不安了?这习惯得改!纵容不得! 听了他的话,见他脸上满是着急之色,眼里还有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讨好,她心里一软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轻哼了一声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了去。 「歌儿,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怎么才能消气啊。」轩辕凤暖追着她问,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别给我捣乱,一边待着去,今天四王府这么多人,要是让人看见了,又不知道会惹来什么事。」妘州歌提醒道。 当初她和皇上说好了,等四王爷大婚之后就对外宣布她主动答应去岐国联姻的事,皇上估计是担心她反口了,所以前两天还专门提醒过她,话里的意思还暗示说她要是敢反悔那就得小心妘府人的安危了。 堂堂一国天子居然沦落到了要威胁一个臣子之女的地步,这个皇上当得也实在是有些窝囊。做了还担心会被人发现,会被人诟病,好的他想自己揽过去,坏的就想推给别人,算盘打得可真响。 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是皇上呢?她不会反悔的。 「看见就看见,看见又怎么了?这洛邑的人都知道本王心仪你,那本王看到四王爷大婚,心里有感触,想到自己的婚事,所以缠着你说话又什么不对的?」轩辕凤暖理直气壮的说道。 妘州歌脚步一停回头看着他说道:「你若是想帮我,那就去盯着岐国的人,免得他们出什么么蛾子。现在大家也准备开始离开了,我待会儿会回妘府,你忙完就自个儿回你瑞王爷府吧!」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觉得她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等你一起,你放心,到时候我就偷偷的在你后面跟着你,不会被你家人发现的。送你回府之后我就回瑞王府。」 妘州歌摇了摇头,「不用,今天是四王爷大婚的日子,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做什么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我几个哥哥都在呢。我反倒是有些担心岐国的人,今天他们一天都很安分,没有出什么么蛾子,我担心他们会不会觉得这个时候大家的警惕心放松了,想要趁机做什么。你就去盯着他们吧,别人去的话我不放心。」 见他没有回话,她定定的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愿意?」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不是。」 她让他去做的事,他哪有不愿意的。就是他有种,她故意在支开他的感觉。 想了想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盯着岐国的人,免得他们真的做出什么事来。」 「嗯,你去吧,自己也要小心。别惹事。」妘州歌叮嘱道。 「歌儿,你怎么这样说,我哪里是会惹事的人啊。」他很安分的好吗? 妘州歌对他的这话不置可否。 两人走到半路就分开了。 就像妘州歌说的,前院四王爷,四王府的总管已经开始在送客了,一般的客人由王府的总算送也是可以的,但是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少不得要四王爷自己送一送,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可以回去洞房花烛夜呢。 轩辕凤暖回到前院的时候正好见到四王爷在和岐国的人说话,双方脸上都带着笑容,他眸色闪了闪,慢悠悠的晃了过去。 「四弟在和乌大人说什么呀,说得这么开心?」 听到轩辕凤暖的话双方都不由得话一顿,乌大人很快就扬起了笑容,拱手道:「原来是瑞王爷,今天倒是没有怎么看到瑞王爷,还在纳闷说难道瑞王爷早早离开了不成,正遗憾呢,没想到就看到瑞王爷了。」 「今天是四弟大喜的日子,本王作为兄长怎么能早早就离开呢?就是喝了点酒,觉得有点晕乎了,所以出去走走,散散酒,回来就看到乌大人和四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很是开心的样子。」 乌大人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今天不是四王爷大喜的日子吗?就是说了几句恭喜四王爷的话,祝四王爷和四王妃以后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四王爷也配合的说道:「多谢乌大人,今天客人太多,府上若是有招待不周的,乌大人别放在心上。」 「四王爷哪里的话,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以前就听说华国的大婚礼仪很是不一样,一直想要亲眼看看,今天总算是如愿了。」 轩辕凤暖眼里藏着一抹冷笑,看着两人在他面前演着戏也不拆穿,但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让四王爷和乌大人说了一会儿都感觉说不下去了,尴尬的气氛迅速的蔓延开来了。 最尴尬的人莫过于乌大人了,他心里也知道瑞王爷是因为联姻的事不喜自己,可是联姻的事势在必行,瑞王爷不喜自己也是没办法了。 反正现在四王爷也大婚了,等联姻的事定下来,相信很快他们就可以回岐国了,到时候华国的事就跟他们无关了。 乌大人很快就提出要回驿馆了,蒋浩楠站在一旁沉默着,原本看到轩辕凤暖他是想说什么的,但是乌大人在这里,四王爷也在,周围还有其他人,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低着头,耷拉着肩膀和乌大人离开了。 只是岐国的人离开了,轩辕凤暖却没有离开,四王爷将岐国的人送走之后回头就看到自己的死对头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四王爷脚步顿了顿,眸色闪了闪,心情很好的走了过去。 「三哥,今天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你可别怪四弟,今天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四王爷难得的在对着轩辕凤暖的时候摆出了这么一副可亲的模样,没有横眉竖眼的。 轩辕凤暖斜睨了一眼他,把他眼里的志得意满看在眼内,在心里轻嗤了一声。 「怎么会呢,三哥知道今天是四弟大喜的日子,四弟太过高兴忽略了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时候不早了,三哥也走了,不阻碍四弟洞房的时间了,毕竟**一刻值千金啊!四弟可要好好珍惜,弟妹大婚前也是洛邑有名的贵女了,多少人都想娶呢,不想最后倒是让四弟娶了。实在是值得恭喜。」 「那是那是。」四王爷顿了顿又说道:「只是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心里高兴,不由得想到了三哥,希望三哥以后也能娶到这么一个好女子。我知道三哥喜欢妘州歌,可是这妘州歌只怕迟早都是要去岐国的,三哥还是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洛邑还是有很多好女子能配上你的。」四王爷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一副为了轩辕凤暖好的模样。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四弟,本王可不像你,当初是你说喜欢妘州歌,这才引得本王动了心思,这实话本王也不怕实说,当初要不是你,本王还不一定真的会看上妘州歌。现在本王真动心思了,你跟本王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当本王是你呢。」他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换做是平时,四王爷早就恼了,可是今天耐性却特别的好,特别是听到他这话,他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没错,当初是他故意想要引他上钩才说自己想要娶妘州歌,可不是他让他对妘州歌这么上心的。男人大丈夫,那就应该想办法建功立业,争权夺势才是重要的事,儿女私情不过是助力而已。 可是他似乎整颗心都栽在了妘州歌身上,这点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毕竟他回宫多年,一直都表现得冷血无情,就连父皇他也只是假装表面上恭顺,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哪里会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对妘州歌动真心了,居然还为了阻止妘州歌去岐国联姻和父皇大吵一架,让父皇大为恼怒。还嚷嚷着说要撤了他瑞王爷的封号,将他贬成郡王什么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越倒霉,越不好过,他就越好过。轩辕凤暖根本就不应该回宫,更不应该和他抢夺太子之位,将来的储君之位。他越是对妘州歌真心,到时候妘州歌去了岐国他就越痛苦,他看到就会越开心! 「三哥,这洛邑的好女子多的是,你何必就纠缠妘州歌呢?你看看四弟我,要是像三哥这样,现在哪里会娶到姬家的小姐?今天又哪里会有什么大婚?娶妻当娶贤,只要是贤良淑德的就可以了,至于喜欢不喜欢,那还不是过日子而已?」 「四弟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本王之前听说了一个秘密,和弟妹有关,不知道四弟想不想知道?」轩辕凤暖没兴趣和他说太多自己的事,转移了话题。 四王爷一怔,然后狐疑的看着他,对他的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他能知道子臻什么秘密? 「四弟不想知道?如果四弟不想听的话,我担心以后四弟会后悔啊。」轩辕凤暖轻飘飘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四王爷心里的怀疑就更重了,如果说刚才他还对轩辕凤暖的话觉得可听可不听的话,那现在他心里已经起疑心了。 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的。 自己的新婚妻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轩辕凤暖专门跑来跟自己说? 「三哥想说什么直说无妨,四弟听着。」四王爷不自觉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个时候倒是和他平时在面对轩辕凤暖时很相似了。 轩辕凤暖走近了几步,微微倾了倾身子,低声说了几句话,四王爷面色顿时就变了,虽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还是被轩辕凤暖给捕捉到了。 他笑了笑,「四弟,你可别说三哥不够意思啊,我可都告诉你,你自个儿可要处理好。免得将来出什么意外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三哥就耽误你洞房花烛夜了,不用送,我自个儿回去。」轩辕凤暖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四王爷面色阴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闭了闭眼,张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看着还是一样的高兴,但相比之前却少了几分真心。 四王府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开了,热闹了一天的四王爷慢慢的也安静下来了,恢復到了平时该有的安静,只要府中的下人还在收拾,但发出的声音也是很小的,根本就不敢惊动了主子。 今天可是四王爷的大喜之日呢,现在酒席散了,接下来就该是洞房花烛夜了。 闹新房的人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不敢闹得太过分的,所以也早早就离开了。此时新房里新娘子安静的坐在喜床上,两名婢女立在两旁候着,拳头大的喜烛燃烧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声,窗子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新房里的布置也是喜庆一片。 四王爷站在新房前伸手就要推开房门,可是手贴在门上的时候却是顿了顿,然后才轻轻的推开了新房的门。 姬子臻盖着红盖头已经一天了,虽然中间婢女伺候她吃了一点东西,但这个时候也早就飢肠辘辘了,又饿又渴,只是红盖头还没有掀开,她也不能自个儿掀开去吃什么,只能这么坐在喜床上等着了。 听到开门声,她心里微微松了松,但随即又紧张了起来。这门亲事虽然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一辈子一次的事,以后这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了。这个时候,夜深人静,她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会紧张的,既害怕又期待。 不过她以为他进来之后第一时间便会掀开自己的红盖头,但是谁知道她等啊等还是没有见他有动静,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了。这个时候进新房的人除了新郎没旁人了吧,那他为什么还不掀红盖头? 又等了等还是没有动静,姬子臻不由得试探的轻声道:「王爷,是你吗?」 四王爷静静的看着姬子臻,半响才嗯了一声。 姬子臻松了一口气,「既然是王爷,为什么王爷不说话啊,还有王爷是不是应该掀开妾身的红盖头了?」 四王爷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了红盖头还没有掀,他慢腾腾的拿起喜秤挑起了红盖头,姬子臻一张精緻美丽的脸慢慢的露了出来,脸上带着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嘴角含着羞涩的笑容。 四王爷觉得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么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庞都是会心动的。毫无疑问,姬子臻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家世、容貌、性情,甚至是才智都是上乘的,能娶到她确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他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娶了姬子臻对他来说无疑是增加了很大的助力,现在姬家已经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了,自己当上太子的可能性已经达到了最大。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是非常高兴,非常期待,非常的志得意满,可是一想到老三说的话,他心里就 姬子臻半垂着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他说什么话,她也顾不得羞怯了,缓缓抬起了头,就看到自己的新婚丈夫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只是这眼神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王爷,你在想什么?」姬子臻试探的问。 四王爷眼神晃了晃,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是王妃太过美丽,让本王看傻眼了。」 姬子臻闻言娇羞的笑了笑,「王爷谬赞了。」 「咱们先喝交杯酒吧。」四王爷说道。 姬子臻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四王爷端起交杯酒递了一杯给姬子臻,自己手上拿着一杯,两人很快就完成了交杯酒的仪式。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新房又安静了下来。 姬子臻心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重了,就算她是第一次成亲,也没有见过别人成亲,但是她知道洞房花烛夜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中,姬子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和忐忑很快就消失殆尽了,恢復到了平时平静的状态,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难得柔和下来,带着些许温柔的眸光也冷却了下来。 「王爷是不是有心事?和妾身有关?如果是的话王爷不妨直说,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才刚开始就有隔膜的话,以后怎么过下去?夫妻之间贵在坦诚相待。」姬子臻淡淡的说道,说完反射性的动了动脖子,一阵僵硬和沉重,她眉头一皱,现在也不指望这个丈夫会体贴帮她取下凤冠了。 这么一想,姬子臻心里就更冷了一些,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可是现在看来 四王爷面色变了变,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说道:「刚才瑞王爷离开的时候跟本王说了几句话,本王心里有些疑惑之处,所以一时晃神了,王妃不要介意。」 「王爷有话但说无妨,我们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难道王爷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妾身吗?」姬子臻将凤冠随手放在了一旁,淡声问道。 四王爷又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扭头看着姬子臻说道:「瑞王爷说说你在嫁给本王之前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姬子臻面色微微一变,眼里迅速闪过了一抹秘密被人当众拆穿的尴尬,羞愤,恼怒,放在双膝上,涂着蔻丹、握在一起的十个手指反射性的一紧,但随即就放松了,眼底的那抹异样的情绪也很快就恢復了平静。 「王爷,妾身并不想欺骗你。瑞王爷说得没错,在决定嫁给王爷之前,妾身的确是有心仪的人,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这洛邑的公子如此之多,妾身也正是碧玉年华之年,仰慕哪个公子这不是正常的事吗?可是皇上赐婚之后妾身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妾身一直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妾身分得很清楚。既然皇上已经赐婚,那妾身就打定主意以后好好跟王爷过日子的,做好四王妃,做好王爷的贤内助,不再有旁的心思。」姬子臻神色坦然的的说着,一点也没有为这件事而心虚,更加没有觉得愧疚,仿佛她这么说就是这么想的。 四王爷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奈何她的神情再正常不过了,丝毫异样都没有。 姬子臻任由他打量着,知道今晚不把这事说完的话以后他们两夫妻也不用过日子了。她才刚嫁入四王府,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断送了自己的将来,一个不能树立自己威信,一个刚成亲就失宠的王妃在这里只怕是没有将来可言。 她嫁入王府不是要当怨妇的。 「不知道王妃先前喜欢的人是」 姬子臻眉心一动,接着淡淡的说出了一个人名。 四王爷一听立刻就相信了她说的话,如果是那位公子的话,她仰慕他也是极有可能的,他也相信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毕竟这洛邑中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 四王爷心里一松,脸上这才浮现出了真心的笑容,伸手拉起了姬子臻放在膝上的手,一脸柔情和真诚的说道:「王妃,本王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对此事耿耿于怀,不想以后和王妃你有什么隔膜,希望王妃明白本王的心情,本王不是怀疑你的忠贞,你明白吗?」 姬子臻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柔柔一笑,「王爷,妾身明白王爷的用意,正是明白王爷的心意,妾身才会毫无保留的对王爷这么说,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妻以夫为贵,王爷好了,妾身才能好。妾身已经嫁给王爷了,以后就是王府的人了,自然是要一心为了王爷,为了王府好了。」 四王爷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阵舒烫,暗道姬家的小姐果然是识大体。 心里的芥蒂没有了,四王爷这会儿瞧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才终于有了新郎官该有的兴奋情绪,特别是现在他手里正捏着姬子臻柔若无骨的手,侧头就看到她如同月华般的容颜,娇艷欲滴的红唇,顿时就心猿意马了起来。 「王妃」四王爷的声音不由得低哑了起来。 姬子臻眉心一动,双手一紧,明知道这是必须面对的,但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因为刚才的事内心甚至有些反胃了起来。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而且还要表现出一个新娘子该有的反应,只得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 就在四王爷马上就要吻上姬子臻娇艷欲滴的嘴唇时,新房外似乎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虽然很快就被喝止了,但还是影响到了新房里的人。 四王爷动作一顿,眉头一皱,迟疑着是不是应该继续自己的洞房。 姬子臻却是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王爷,还是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夜还长着,不急。」 听到这话四王爷点了点头,终究是起身离开了。 ------题外话------ 暖暖忒坏了,在人家新婚之夜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膈应四王爷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 难忘新婚夜 第二百四十四章 难忘新婚夜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四王爷心里是恼怒的,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还没有正式开始呢就被人打破了,**一刻值千金啊,硬生生的被人打断了,任谁心里都会不高兴的。 他沉着脸走了出去。 院子里伺候的人原本是想瞒着他的,可是却不想还是惊动了,见他走了出来面色也不太好看,心里就猜测到了,忙一脸惶恐的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吗?为何如此吵杂?」 「王爷,是、是」下人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是因为今天是王爷的大喜日子,所以总管才想着要瞒着王爷和王妃,可是现在 姬子臻也跟随着走了出来,看到下人一脸的为难,轻声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王爷也不是苛刻的主子,要是事出有因,定不会追究你们的。」 「嗯,王妃说得没错,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王爷,是后院南侧走水了,只是火势并不大,所以管家想着说偷偷将火扑灭了,不要惊动王爷,可是」 「什么?走水了?这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走水了?!」四王爷面色顿时一沉。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结果府里却走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下人也是一脸的欲哭无泪,「王爷,这小的也不知道啊,事先根本就什么徵兆都没有,今天府里的一切也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就是不知道南侧为什么会突然就起火了。而且因为今天大家都在忙着王爷大婚的事,所以后院的人手不是很够,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管家已经领着人去扑灭了。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王爷不必担心。」 下人话才说完,就看到总管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急色,「王爷,不好了,这火势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大了,这南侧的院子只怕是要烧了!」 四王爷面色顿时大变,就连姬子臻也是如此,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若是今晚的事传了出去,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好好的大婚之日,晚上却是走水起火了,这算什么事?今天这日子不是巫灵宫选出来的良辰吉日吗?怎么会走水了呢? 「王爷,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姬子臻有些着急了起来。 她倒是没有忘记自己会御水之术,只要使用了御水之术,相信火势很快就能扑灭,只是这御水之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啊,现在后院南侧起火了,府上的下人肯定都去救火了,那么多人,她的御水之术要怎么施展? 姬子臻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四王爷的脚步已经先一步的迈开了,大步的朝着后院的南侧走了过去。 他没有记错的话,后院的南侧是一座空置的院子,并没有人居住,在迎娶姬子臻之前他就将大部分的姬妾都遣散了,只留下了两个在身边伺候了许久的人。所以一座空置的院子怎么会无端端的起火了呢?还是说那留下的两个姬妾因为嫉妒所以故意放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休怪他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了后院南侧起火的院子,姬子臻甚至还是一身的红色嫁衣,映着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显得愈发的红艷如火了。 「王爷,王妃小心,这火势只怕是控制不住,要烧起来了!」王府的总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担忧的说道。 四王爷站在院子前,看着烧起来的院子,心里是又急又怒,面色阴沉得吓人。任谁在自己大婚的时候院子起了这么大的火也是高兴不起来的!这么好的日子结果却走水了,火势还这么大这算什么事啊!明天传了出去,这洛邑的人会怎么说他都已经想像得到了! 四王爷心里想的也正是姬子臻心里想的,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结果晚上却起火了,外面的人说不定还说将此事怪到自己头上,若是四王爷觉得是自己不详,所以才会刚嫁进来就后院起火,那以后她这个四王妃在府里的地位就尴尬了! 姬子臻心里也是难得的急了起来,想要利用自己的御水之术灭火,可是这里人那么多,她也不好施展,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焦急,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大火,在深夜时分发出的噼啪声,房屋倒塌断裂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了。 姬子臻见火势越来越大,觉得还是耽误不得了,虽然现在就算把火扑灭了也于事无补,但总好过就让它这么一直烧,烧到没东西烧,自己熄灭的好,起码还能挽回一点什么。 「王爷,妾身去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姬子臻说道。 四王爷回头看着她,看到她娇艷的脸蛋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可是此时他却没有一丝旖旎的心思,冷静的想了想说道:「王妃还是跟本王待在一起吧,免得遇到了危险,现在火势这么大,小心伤着了。」 姬子臻摇了摇头说道:「无碍的王爷,妾身既然是王府的王妃了,现在出了事,怎么能站在一旁什么事都不做呢?妾身觉得这火来得有些蹊跷,所以想到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四王爷想了想觉得也又道理,便点了点头,但是不忘叮嘱道:「那王妃自个儿可要小心,一切以王妃的安全为重。」 姬子臻笑着点了点头,慢慢的往一边走了过去,四王爷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后才将视线收了回来,浓眉紧皱的看着眼前的大火,心里在琢磨着这到底是意外呢还是人为。府中的下人还在努力的想要扑灭这火,来来往往的不断有下人提着水过来朝着烧起来的院子泼过去,试图浇灭它。 姬子臻在离开四王爷的视线之后迅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得出这个院子平时很是很冷清,没有什么人过来的,没有住院那边收拾得那么干净利索,颇有些荒凉的感觉,加上现在烧了起来,更加的诡异了。 她的御水之术也是要附近有水才能施展开来的,她走了一圈才终于在附近发现了一口井,井边上堆满了落叶,看样子是已经不用了的废井,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但是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警惕的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收心凝神,嫁衣宽大的袖口下,双手飞快的动作着,然后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复杂的图案,红唇轻启,喃喃的念着什么,半响后吐出了一个「起」字。在这之前她是信心十足的,可是很快她就僵愣住了,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怀疑。 没反应?不可能啊,就算这井里没有那些井里一样有那么多水,但也不可能说真的一滴水都没有,只要有一滴水,她就能使用自己的御水之术,将这一滴水凝化成更多的水,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不超出自己承受范围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怎么会没有反应?她已经用了御水之术,她也感觉到有水在空气中无形的流动,为什么到了烧起来的院子前却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因为火势太大了,水还没有真正落下来就被蒸发了?姬子臻心里疑惑顿起,也没有心思想太多了,只当是意外了,然后又飞快的重新来了一次,以为这次不管怎么样总会成功的,自己的御水之术从来就没有失败过,除了那次召唤三青鸟的时候——想到这,姬子臻动作一停。 上次召唤三青鸟的时候也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不是意外?那是为什么?难道这两次的事会有什么关联?姬子臻面色阴沉,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站在颇有些荒凉的院子里,黑色的长髮飘飘,很是诡异,让前来找人的下人看到愣是被吓了一跳,心里暗道这新来的王妃瞧着像、像个女鬼 啊呸,这是他们四王府的王妃,什么女鬼不女鬼的,真是要命了,敢这样想。下人用力的摇了摇头,疾步走了上去,「王妃,王爷让小的过来让王妃回去,王爷很是担心王妃的安危,怕王妃伤着了。这火势越来越大了,房子很有可能会随时倒塌的,王妃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伤着了。」 姬子臻一凛,迅速收敛起了外泄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嗯,本王妃知道了。」 她再看了一眼烧着的院子,紧了紧手才转身慢慢的往回走了。 四王爷看见她平安的回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本来今晚无端端的起了火就不吉利,如果新娘子再受伤什么的话那就更加难听了。 这巫灵宫选的是什么日子,还说是大吉利的日子,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姬子臻也看得出四王爷心情不太好,大婚之日出了这样的事,任谁心情都会不好,她也觉得晦气。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别的也没用了。 「王爷,这可能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妾身看这院子久没人居住,今天下人又忙,出了纰漏也是有可能的。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姬子臻安慰道。 四王爷心里虽然是有些不高兴,但也不至于太过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晦气而已,听到她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道:「王妃说得也有道理,以前王府没有主母,后院这些事本王也顾不上,有很多疏漏的地方,现在不一样了,以后王府的后院就要麻烦王妃费心打理了。相信以后有了王妃在,后院定会打理得妥妥噹噹,万无一失的。」 「王爷能这样相信妾身,妾身自当尽全力为王爷打理好后院,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四王爷再看了眼越烧越旺的大火,最后无声的嘆了一口气对姬子臻说道:「王妃,夜深了,今天累了一天,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吧,我们应该回房休息了。」 「王爷请。」 四王爷夫妻的这个新婚夜过得倒是一点都不踏实,回到新房后四王爷也没有了洞房的心思,正想着怎么跟姬子臻解释呢,姬子臻却是已经先一步体贴的说道:「王爷,今天事多,相信王爷也很累了,不如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宫谢恩,要是让父皇怀疑就不好了。咱们是夫妻了,以后日子还长着,不急在一时。妾身相信王爷对妾身是真心的,日后也会对妾身好,王爷有这份心思,妾身就很满足了。」 四王爷有些惊讶的看着姬子臻。 要知道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女子一辈子就只有一次了,他是有些累,更主要的是他没有这个心情,新婚夜莫名其妙的走水了,还不知道原因,他这心里还堵着呢,哪有心情去洞房啊。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又是姬家的小姐,要是今晚不圆房,她心里肯定会觉得委屈吧? 据他所知,姬家小姐可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更加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他可不想刚成亲就闹出什么夫妻矛盾来。正想着要怎么委婉的说说呢,她倒是先一步说了,正合他心意。 「王妃这怎么行呢,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四王爷一副为难迟疑的样子。 「就是因为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才更加不能马虎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今晚事儿多,大家都累了,明天又要早早的进宫,还是先休息好比较重要,日后、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妾身愿意等一等的。」这个毕竟是很私密的事,姬子臻说着也不由得羞红了脸,微微低垂下了头,露出了一截白润如玉的后颈,在烛光下闪着莹润的光芒,很是吸引人,让四王爷心头一动,可是很快这股冲动之火又熄灭了。 「王妃如此体贴,能娶到王妃真是本王之大幸啊!」 「妾身先伺候王爷洗漱吧。」姬子臻说道。 「不用了,王妃今天也累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王妃先歇息一下。」四王爷还知道体贴人。四王爷说完就去洗漱了,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又累又脏的,还是赶紧洗洗的好。 姬子臻则是坐了下来,脑海里还想着刚才的事,她的御水之术为什么会失败了呢? 四王府外,对面街角昏暗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裹着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披风宽大的帽子,遮住了整张脸,静静的站着,望着对面四王爷冒着火光的院子久久一动不动。 妘州歌嘴角吟着浅笑,看着那处火光,耳朵听着四王府隐约传出来的嘈杂声,脑海里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四王爷和他的王妃正准备洞房花烛夜,却不得不因为后院临时起火而暂停下来赶过去看,又毫无办法的颓败样子。 姬子臻应该会很急吧,也很困惑吧,为什么她的御水之术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行了呢?可惜了,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答案。这个新婚之夜她应该过得很有意思吧,保证让她终身难忘。 「歌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回去的,原来还真是想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啊!」一道戏嚯的声音冷不防的传来,惊了惊妘州歌,好在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她才又放松了下来,瞟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的人没说话。 轩辕凤暖也不在意她这副冷淡的模样,站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望着对面的四王府后院上方的火光,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歌儿,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自个儿来做了?要是被人发现或者是你留下了什么痕迹那怎么办?还有你是怎么在四王府后院放了这一把火的?」 在四王府的时候歌儿一直催促他离开,看似很正常,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不妥的地方,所以他就假装离开了,半路才又折了回来,一直在附近守着。在知道四王府后院起火了他立马就猜到这件事肯定是跟歌儿有关。只是她放这把火是想要做什么?破坏姬子臻和四王爷的洞房花烛夜?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出气? 轩辕凤暖觉得她应该不是这种人才对,为了出口气所以在姬子臻的新婚之夜上放了一把火,阻碍人家洞房,她又不是喜欢老四那傢伙,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吧,而且风险很大。老四可不是草包,若是留下一丁点的痕迹,他也能查出来,就算今晚因为情况特殊,他没有来得及处理,那明天他肯定会好好查清楚这火到底是怎么起的。 「告诉你做什么?就是嫌你在我身边会碍手碍脚,所以才支开你。至于安全问题你就放心吧,四王爷就是把整个后院翻过来找也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 轩辕凤暖扯了扯嘴角,很是不服气,「歌儿,我怎么会碍手碍脚呢,这种粗活就应该让我来干嘛,我肯定不会碍事的啊,你还不相信我啊。」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歌儿,你是怎么放的火啊?你不是离开了吗?什么时候又跑回四王府去了,你放了火之后又是怎么在不惊动四王府的人的前提下逃出来的?」轩辕凤暖此时心里真是满满的都是疑问。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有我的办法,不会有人发现的,你不用担心。」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不由得想起了一件很久之前发生的事。 当年他还不知道她是姚姐姐,只当她是普通的妘家小姐,那晚她也是独自一个人偷偷的熘出了巫灵宫,到了皇宫里,他跟着她去了景秀宫,只看到她在离景秀宫不远的一个阁楼上也像现在望着四王府一样望着景秀宫,而那个时候景秀宫也莫名的起了火。 他那时候就怀疑是她放的火,可是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景秀宫起火的。皇宫可比不得外面,宫里里戒备森严,昼夜都有侍卫巡逻,特别是在夜晚,就更加的严了,她是如何做到在景秀宫放了一把火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现在四王府也是这样,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妘州歌见身边的人沉默了起来,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只是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光亮,也只有不远处的四王府上空的那处火光了,模煳的光线让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火是我放的,也不是我放的,有些事现在还不太适合跟你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说不说都不重要。你不要多想了。」终究还是担心他会想歪,妘州歌轻声解释道。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嗯,歌儿误会他沉默着是因为想太多,误会她了,所以才跟他解释了?哎,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了,他并没有多想,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歌儿不说自然有她的原因,他虽然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误会她。 她如果有自己的秘密那是她的事,她并不需要一定要将她的秘密告诉他,她愿意说他就听,她不愿意说他就等,等到她愿意说为止。 不过既然歌儿这么担心自己误会了,那他也不能拂了歌儿的好意啊! 所以他用一副委屈隐忍的声音说道:「歌儿,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有你的原因,我不会多想的,我就是、就是有点伤心,你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是不是还当我是外人?」 妘州歌瞟了他一眼,暗道还说不多想,这不是多想是什么? 看四王府那边也烧得差不多了,无论如何这火势都是救不回来了,她觉得自己也是时候离开这里,回妘府了,免得被府里的人发现,要是被发现自己并不在府里,那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牵住了轩辕凤暖的手,然后往街角一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要是当你是外人,我刚才就一把火把你烧成灰了,你哪里还会有功夫在这里瞎想?这种事我自己来做是最安全,最不容易出意外的,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你又冲动,我是担心你坏事了,所以才支开了你。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吗?」 被她的小手牵着,软软的,暖暖的,轩辕凤暖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只是声音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不对劲来的。 「那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啊,不然我多担心啊。你故意把我支开,又不说明,那我就会胡思乱想,这样岂不是更加容易出现意外吗?」 「行了,以后有必要的话在做之前就告诉你一声好了吧?」妘州歌有些无奈的应道。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觉得她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好吧,他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只是歌儿我不太明白,你放这火有什么意义?」 这个倒是可以回答的。 「有什么意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轩辕凤暖:「」还是说了等于没说。 「歌儿,联姻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你不是说你答应了皇上等老四大婚之后就宣布你要到岐国去联姻吗?现在老四已经大婚了,你、你真的有把握解决这件事?」 「嗯,有把握,你就把你的心好好的放在你的肚子里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能解决?」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都不安心啊! 「皇上那里倒是好说,就是岐国那边,如果他们一直死咬着要我去联姻的话,就算皇上不答应,反悔了,那也很麻烦,毕竟事关两国关系。」这才是她觉得比较麻烦的,当然了,她也完全可以交给皇上去处理,让皇上去烦。就是担心到时候岐国的人会狗急跳墙。 轩辕凤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岐国那边就交给我吧。」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没有说拒绝的话,答应了。 「那你什么时候」他还是执意要问出个结果来。 妘州歌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就这几天了,我不会拿我终身来开玩笑的。」 轩辕凤暖扁了扁嘴不说话了。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的消失在了街头另一边。天上的月光洒下来,在两人身后拖出了两道亲昵的影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望的挣扎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望的挣扎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洛邑的人都知道了四王爷大婚,但是在晚上四王府后院却是起火了,那火烧得叫一个大啊,把那个院子全烧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住在四王府附近的人家都能闻到那股浓浓的烧焦味,灰黑的烟还在冒着呢! 这可就新奇了,大婚的日子是巫灵宫选出来的,那就定不会错,定是一个吉利的日子,白天还什么事都没有,晚上却突然起火了,这真是太奇怪了啊!这会不会是什么不详的徵兆啊?还是说这四王妃是个不吉祥的人物?应该也不是啊,四王妃可是巫灵宫的巫女呢,应该不是什么不吉祥的人,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四王府起火了? 洛邑的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这种事可不多见,大婚当天还起火了,别说是皇室中的人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也是极少出现这种事的。这四王爷看来运气不大好啊,好好的大喜日子后院居然起火了。 四王爷一早起来就听到管家的汇报了,心里也没有觉得太意外,昨晚他知道后院起火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这样了。所以他听到管家的话之后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其他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神色平静的坐在客厅上等着姬子臻,然后再一起进宫谢恩。 姬子臻倒是没有拖得太久,整理好自己很快就带着婢女出来了,四王爷看到她的打扮很是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 姬子臻穿上了王妃规格的大红色裙装,端庄大气,高贵,很符合她四王妃的身份,梳着圆髻,髮髻上戴着繁琐的头饰,其中一支五尾凤钗更是惹人注目,精雕细琢,金光闪闪,凤嘴衔着一串珠子静静的垂落在乌黑的秀髮旁,映得她光彩夺目,满是贵气。 不过分花俏,但又不至于太过素淡有失王妃的身份,就连脸上的妆容也恰到好处,少了少女时的纯涩,多了几分妇人的稳重。 「让王爷久等了。」 四王爷脸上带着满意的笑,「没有,本王看到王妃倒是觉得这等待的时间是很值得的。王妃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美丽得让本王差点连眼睛都捨不得眨了。」 没有女人是不喜欢自己被人夸的,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就算姬子臻心里对四王爷,没有所谓的爱,但是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他能心仪自己,为自己的容貌所倾倒,她当然也是极为高兴的。 「多谢王爷夸赞,妾身很高兴。」 「既然王妃已经准备好,那咱们现在就进宫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姬子臻点了点头,走在四王爷身侧,落后了他两步,走了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眉间闪过了一丝忧色,「王爷,有件事妾身有些担心,不知道王爷」 四王爷脚步一停,侧头看着她问道:「王妃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说来本王听听。」 姬子臻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的红晕,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低垂,不敢看着他,低声说道:「王爷,昨晚我们并没有同房,要是母妃问起来,这」 四王爷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道:「王妃不用担心,这件事本王会向母妃禀报说明的,昨晚本王就已经委屈王妃了,今天自然是不会再让王妃在母妃面前难做人的。」 姬子臻心里一松,「多谢王爷体贴,如此一来妾身就放心了。」 两人出了王府坐上了马车一路到了宫里,到里宫里先是去给皇上请安谢恩,皇上果然是问起了昨晚四王府走水的事。四王爷也没有隐瞒,照实说了,只是这走水的原因却是不知道的,府上的总管查了一宿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好像昨晚的火真的是无缘无故就烧起来的。 皇上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赏赐了两人一番就让两人去给惠妃请安了。 惠妃一大早也是听说了宫外的事,心里很是担心,也在怀疑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呢,太奇怪了,这日子还是巫灵宫选的呢,还是说其实这日子根本就是有问题的,不适合成亲的,巫灵宫的人欺骗了他们?不过惠妃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了。先不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什么,更何况巫灵宫的人她还得罪不起。 不过看到两人相携着来请安,看到自己漂亮,高贵又端庄得体的儿媳妇,惠妃的心情还是很快就好起来了。不过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件让她气恼的事,她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得出来两人昨晚到底有没有圆房了,就是看出来姬子臻还是黄花大闺女所以才气恼呢。 这算什么事,两人昨天可是堂堂正正的拜过堂的人,是夫妻了,怎么就没有圆房呢,就算昨晚四王府后院起火了,但是这应该并不能影响到两人圆房的事啊! 虽然后来四王爷自己解释了,说是因为昨晚后院起火,他们去处理了,白天又折腾了一天,所以很累了就没有圆房,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可是惠妃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原本很是满意的儿媳妇这会儿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喜了。 两人陪着惠妃说了一会儿话,惠妃就找了个藉口支开姬子臻了,姬子臻也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说想去御花园逛逛就退出去了,她这么识大体倒是让惠妃心里的不喜减少了一点。 一离开惠妃的宫殿,姬子臻脸上一直挂着的恭顺笑容就收了起来,眼底迅速闪过了一抹嘲讽,脸上却是淡淡的。 「王妃,咱们现在是要出宫吗?」跟在姬子臻身边的婢女问。 姬子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王爷还没有出来,我能去哪里?我要是不等王爷就出宫了,让人看见了都不知道会怎么说呢。」惠妃娘娘那里就更难交代了。 婢女面色一变,「是奴婢考虑不周了。」 「算了,我们到处走走吧,王爷应该也不会在宫里待太久的。」姬子臻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在宫里刁难自己的婢女,摆了摆手,表明这件事不用提了。 只是她还没有待多久惠妃宫里的人就来传话说四王爷留在宫里还有事要处理,暂时还不能离开,可能要待几个时辰,让她先带着婢女回王府,不用等他了。 姬子臻也没有觉得难过,平静的接受了,带着自己的婢女就往宫门走了去。 也不知道说是巧还是不巧了,到了宫门,姬子臻就和进宫的妘州歌迎面碰上了,姬子臻平静的面色顿时就被打破了,虽然虽然很快就恢復了常样,但还是让妘州歌给捕捉到了。 她心里暗嘆了一声,要是知道这个时候进宫会碰到姬子臻,她一定会推迟一点进宫的。 「四王妃,真巧,怎么不见四王爷在你身边?」妘州歌下了轿子福了福身问道。 姬子臻看到她的动作心里有一瞬间的快意。以往都是她对她福身行礼,现在终于换她对她福身行礼了,即使只是轻轻的一福身,现在也足够了,未来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不怕没有机会——哦,不对,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她很快就要去岐国了。 妘州歌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快意看在眼里,轻轻的笑了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更加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憋屈的。不过是动了动膝盖的事罢了,她的膝盖还没有弯下去呢。 「王爷在宫里还有事,一时半会的估计还不能处理完,王爷心疼本王妃,不想让本王妃等太久了,所以让本王妃先出宫。」 妘州歌点了点头,「四王爷倒是个会心疼人的,以后四王妃的幸福也就有着落了。哦,听说昨晚四王府后院走水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多谢关心,只是那处院子久没人居住,所以府里的下人就忽略了,大概是昨晚的烟火不小心落在了院子里,下人没注意这才烧了起来。不过是一处荒废的院子,烧了就烧了,过后再修缮回来就是了。」 「那倒也是,四王府再怎么样重新修一座院子还是可以的。」说着妘州歌故意打量了一番姬子臻,视线落在她脸上就不再移动了,「看四王妃的脸色似乎很好,想来昨晚四王爷应该对四王妃很好,恭喜四王妃了。」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姬子臻面色控制不住的变了变,几乎要怀疑妘州歌是不是知道自己昨晚没有和四王爷圆房了。 「四王爷自然是好的了,对我也很好,是良婿。」 妘州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了笑,不说话,那笑容像跟刺一样刺在了姬子臻心头上,让她有种莫名的羞辱感,好像昨晚的事都暴露在了妘州歌眼皮底下。 「我还要进宫就不和四王妃多说了,先走一步了,四王妃请。」妘州歌说完就要转身回自己的轿子。 「妘小姐一早进宫是为了岐国联姻的事吗?」 妘州歌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淡声说道:「不是,我今天进宫只是回巫灵宫,并不是为了岐国联姻的事。」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迳自坐进了轿子,往宫里去了。 直到她走远了姬子臻才发觉自己的情绪似乎又因为妘州歌的几句话而起了波动,她连忙深唿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闭了闭眼冷声说道:「走吧。」 妘州歌进宫自然是为了崔雁回的事,她可是没有忘记昨天在四王府听到的事。 巫灵宫里,崔雁回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甚至是有些惊恐不安,精神一直就没有放松下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迷迷煳煳的也睡得不安稳,很快就醒了。 醒来之后倒是平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她不是没有想过可以一直瞒着吗?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坏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所以在听到外面的人说首席巫女殿下来了的时候她反而很平静了,只是没有想到谢环欢和姜颖晔两个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过来了,看到这两人她怔了一下,然后才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道:「你们两个也来了,真是巧。」 「我们在外面看到歌儿了,也没有想到歌儿会一早就进宫来。雁回,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的你真的是很奇怪,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可以跟我们说啊,我们会帮你的!」谢环欢关心的说道。 崔雁回却是冷笑了一声,「帮我?你们能怎么帮我?就算你们知道了,也不会帮我的!」 姜颖晔和谢环欢被她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弄得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很是陌生的看着她。 雁回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有妘州歌眸色沉沉的看着她不说话。 崔雁回说完扭头望向了妘州歌,在对上她有些冷的双眸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其实她对歌儿一直有种本能的畏惧,可能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管是在进巫灵宫前的家世,还是进宫后她成为了首席巫女。而且她总是觉得歌儿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虽然她们是朋友,她也曾经帮过她,但她却觉得她们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的心。 再加上她有时候处理事情时太过冷静淡定了,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平时还好,可是现在,这种畏惧无形中被放大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为了维护巫灵宫的声誉,她应该会将自己逐出巫灵宫吧?就像当初的魏采葭一样。 如果被逐出巫灵宫,那她的后半身就真的是毁了,完完全全的毁了,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死。可是她并不想死!她还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她不想死! 她知道歌儿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她也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说出来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崔雁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又死死地闭上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气氛莫名的僵硬,让不知道事情缘由的姜颖晔和谢环欢都察觉到了不妥,两人面面相觑,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良久之后妘州歌似乎是没有耐性了,问道:「说吧,你和魏敏德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颖晔和谢环欢同时惊讶不已。 魏敏德?忠勇侯府的那个魏敏德?歌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雁回什么时候和忠勇侯府的魏敏德有关系了?这不对吧,雁回一直都是待在巫灵宫的多,怎么会跟宫外的男人扯上关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歌儿,这——」姜颖晔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妘州歌抬手打断了。 「颖晔,你们先别说话,等我问清楚再说。雁回,不管你是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说出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现在说出来我们还能替你想想办法,要是等到你隐瞒不住被曝了出去,你想过后果吗?到时候就算我们想帮你也帮不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崔雁回面色变了几变,眼里闪过了数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停留在了痛苦上,哆嗦着嘴唇,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眼神一变,直直的盯着她说道:「好,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 「歌儿,你还记得一个多月之前我们在城外的寺庙相遇那天吗?那天你因为魏采葭的事怀疑我,所以不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回城,还说我会在寺庙里诵经,我为了你的话不得不在寺庙多待了半个时辰才动身回城。在路上的时候我觉得马车里太闷了,所以就想下车透透气,可是谁知道」 崔雁回的记忆又回到了那天,脸上因为回忆而浮现出了痛苦之色,还有些许的后悔。 「谁知道我正想回马车的时候就看见我的马车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马车,从上面走下来了一名穿着华服的公子,他像只禽兽一般不顾我的挣扎和唿救将我拖到了后山坡侮辱了我!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我恨不得当时就死去的好!我还不知道这个禽兽不如,该下地狱的恶棍是谁!」 「直到昨天,昨天在四王府的婚宴上,我看到了魏敏德,才认出来了那天侮辱了我的人就是他!我多么的恨啊,我想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无权无势,没有家世,对方却是忠勇侯的嫡公子!他毁了我的后半生,他毁了我的一生啊!」 崔雁回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蹲到了地上,将头埋在了手臂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将这段日子积压在心里的痛苦,惊惧,担惊受怕都通过这阵哭声哭了出来。 既然说了出来,那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爱怎么就怎么吧!她受够了! 姜颖晔和谢环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两人皆是一脸的震惊和无法置信。 雁回的意思是她被、她被魏敏德侮辱了,失去清白了?可是这怎么可能,魏敏德难道不知道她是巫灵宫的宫女吗?光天化日之下魏敏德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雁、雁回,你说的都是、都是真的吗?这、这怎么可能,这魏敏德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他怎么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颖晔才终于找到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 崔雁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冷笑了一声,「他怎么不知道,我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他我是巫灵宫的巫女了,可是他根本就不为所动!他根本就没有将巫灵宫放在眼里!」 妘州歌虽然在昨晚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时就已经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沉了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这种事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雁回没有寻短见,一直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换做是其他女子,只怕当日就是一根白绫了断自己了。 这礼教对女人的清白是有多苛刻啊,一个女人失去了清白,是很难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对男人从一而终,就算死了丈夫想要改嫁也会引来别人的指责。 何其不公! 屋子里就剩下崔雁回悲切的哭声,哭声里满是痛苦和无可奈何还有对命运不公的怨恨。 姜颖晔和谢环欢知道她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但是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竟然是遭遇到了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和无法相信了。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寺庙上香,怎么就把自己的清白给丢了,遇到了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她姦污了呢?朗朗干坤之下还能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两人的心情还处于极度震惊当中,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也就更加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去安慰开解她了,因为她们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无功的,一个女子没有了清白之身,将来她的路要怎么走?可以说是完全的暗黑一片了。 大家都不说话,只有崔雁回的哭声在蔓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嚎啕大哭变成了压抑的低泣。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妘州歌问道。 崔雁回的低泣声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一声,哑着声音说道:「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过一天是一天了。」 她还能怎么办?不能报仇伸冤,更加不能让时间倒退回到那天,如果能重来,那天她一定不会出宫,更加不会去那个寺庙! 「雁回,你,你还是先起来坐下吧,有话我们慢慢说,我们会帮你的。」谢环欢的生活环境一向简单,谢府后院虽然也有勾心斗角,但是她被保护得很好,很多事都只是听说过,而且那些人跟自己的关系也不大,她感触不深,可是现在,出事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她也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谢环欢想上前去扶起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迟疑着。 她迟疑的样子落在了崔雁回眼里,不由得冷冷一笑,「环欢,你是不是嫌弃我脏了?」 谢环欢面色一变,急忙摇头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就是担心你」 她只是担心她这个时候情绪不稳,她如果上前去扶她,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可怜同情她,所以才犹豫了一下,绝对不是嫌弃她! 姜颖晔也说道:「雁回,环欢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吗?她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不要多想了,我们是朋友,你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只会痛心,哪里会有嫌弃的道理?」 听了姜颖晔的话崔雁回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什么话都没说。她自个儿慢慢的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可能是因为蹲在地上太久了,脚有点麻,她花了一点时间才终于站了起来,只是刚站起来,她就觉得有些头晕,而且似乎还想吐。 她面色本来就不太好看,这下就更加的苍白了,她扶着座椅坐了下来,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想要喝口水缓缓,可是茶水才刚入口突然就觉得一阵噁心,让她面色一变,反射性的捂住嘴就往屋子里跌跌撞撞的沖了进去。 姜颖晔和谢环欢两人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想着要不要跟进去看看,迟疑了一下,姜颖晔还是走了进去。 「歌儿,这可怎么办啊?」谢环欢很是担心。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雁回是怎么想的吧。」 好一会儿姜颖晔才扶着崔雁回走了出来,她的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难看了一些。 「雁回,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我看你刚才吐得挺严重的,万一身子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怎么办?」姜颖晔有些担心的说道。 崔雁回摇了摇头,「不用了,可能是昨天去四王府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胃口,吃得很少,所以才一下子受不了的想要吐。缓缓就好,不用请大夫。」 请了大夫,要是被发现她不是完璧之身了的话怎么办? 妘州歌听了崔雁回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将她的面色都看在了眼内,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心也越发的往下沉了沉。 良久之后她才冷不防的问道:「雁回,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妘州歌的话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在屋子里炸了起来,将其他三人都炸得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好像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样。 崔雁回更是如此,「你、你这样问,是、是什么意、意思?」 妘州歌不说话,异常冷沉的目光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那目光像是一把刀一样刺在了崔雁回的小腹上,让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痛了起来。 崔雁回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一瞬间死白一片,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揪住了自己身侧的衣服,极力控制自己想要伸手去摸小腹的冲动,瞳孔微缩,眼底有一抹恐惧迅速蔓延开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被人扔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冷得刺骨,冰冷的水铺天盖地的朝着她涌了过来,迅速的将她淹没。她想挣扎,想求救,可是却发现在自己已经被冻得僵硬,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冷的水没过了自己的头顶,拉着自己往底下沉。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问你,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妘州歌不管她有多抗拒这个问题,但是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想到了某些事。 她虽然没有经歷过,但是前世姚雪漫就是这样,在她身边一直好好的庶妹,某天突然就泛起了噁心,动不动就想吐,问她,她就说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可是谁知道不是吃坏了肚子,是肚子里有了孽种!到了隐瞒不了的时候她才知道了这个不堪的秘密,她一心护着的庶妹居然和自己的丈夫滚到了一起,还怀上了孽种。 她永远都忘不了在知道这件事真相的时候,那种被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联合背叛的滋味。 「歌、歌儿,你的意思是,雁回她、她有、有」谢环欢结结巴巴,满脸震惊,却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 姜颖晔也是瞪大了眼,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不敢想像如果歌儿说的是真的,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崔雁回瞠大了眼睛望着妘州歌,妘州歌也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她,眼里波澜不惊,像是一池平静的湖水,可是她越平静,崔雁回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大,终究无法抑制的蔓延开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撕破脸 第二百四十六章 撕破脸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回答我,你月事多久没来了!」良久之后妘州歌再次冷声逼问道。 这个问题她既然已经怀疑了,那就要证实!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就严重了。她失去了清白只要保密功夫做得好,还是可以隐瞒的,但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就不是保密功夫做得好就能隐瞒的了!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打掉都很容易让人发现,她这件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就算她是被姦污的,那些人也不会原谅她的! 她的结果只会比现在还要坏上十倍! 崔雁回咽了咽口水,被妘州歌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一下子就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反而是内心深处一直对她的怀疑,不满和怨恨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歌儿,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你看到我被人姦污了还觉得不够,还想要我更悽惨是吗?」 姜颖晔和谢环欢都惊了一惊,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歌儿也是担心她,只是歌儿比她们都要冷静,想得也多而已,雁回就算心情不好,但是也不能这样怀疑歌儿啊!她们是朋友不是吗? 妘州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将她掩饰在眼底深处的怨恨看在了眼内,心终究还是嘆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是我害的你?」妘州歌也不兜圈子,委婉什么的了,直白的问道。 她们还是走到了这天,果真是没有什么是永恆不变的,她以为的朋友,其实心里一直在怀疑她。 崔雁回心一颤,咬着牙道:「难道不是吗?如果那天不是你相信了魏采葭的话,认定我对你六哥做了什么,你怎么会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回城?如果不是你怀疑我,扔下了我,我怎么会在回城的时候心烦得想要下马车散心,又怎么会遇到魏敏德,又怎么会被姦污!」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遇到这些事,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难道说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吗?她嘴上说是她的朋友,在她有难的时候会帮她,可是事实上呢?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害了她,毁了她的后半生!都是她的错,都是她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雁回!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歌儿也是担心你所以才会这样问你,我们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我们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很痛苦,但是你不能因此就将事情推到歌儿身上啊!」 虽然她们不知道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事情怎么会跟歌儿的六哥和魏采葭扯上关系,但是她们相信歌儿绝对是她说的那样,歌儿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雁回不能将责任都推到歌儿身上啊,这不公平! 妘州歌嗤笑了一声,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无波的看着崔雁回,「你觉得是我害了你,可是我怎么觉得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你起了歪心思,能被魏采葭利用吗?怎么,你可以算计别人,就不许别人反抗了是吗?你怎么不说你那天是怎么去了那家寺庙,嗯?巧合吗?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我不说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了是吗?」 妘州歌也客气了,既然要摊开来说,那就摊开来说,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你想留在洛邑,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洛邑的人嫁了,可是普通的人你肯定瞧不上,对你也没有多大的帮助,最好的就是找个有家世,有势力的人,如此一来你能顺利的留在洛邑,不用回崔家了,将来也不用担心你家人会故意找你麻烦,刁难你。洛邑这么多公子哥,找谁好呢?自然是找认识的人好了,所以我几个哥哥就入了你的眼是吧?」 「你想留在洛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因为自己的私心就算计我的哥哥!你是我的朋友,我也说过你有难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为了帮你就要牺牲我的哥哥成全你的私心!你还没有重要到如此地步!」妘州歌毫无留情的评击道。 她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子一样刨开了崔雁回的内心,将她的心思**裸的暴露了出来。 「你胡说!这都是你的藉口!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你的哥哥!你阻止我不过是看不起我,不想我加入妘府罢了,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崔雁回反驳道。 「我看不起你?你连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你还指望别人看得起你吗?你喜欢我哥哥吗?不,你只是喜欢我哥哥的身份地位而已。退一万步来说好了,你喜欢我哥哥,所以我就要接受你成为我的嫂子吗?你想过我的哥哥喜不喜欢你吗?你想过的,你也知道我哥哥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所以你才会受到了魏采葭的挑拨,将歪心思打到了我哥哥身上。」 「那天若不是你有了歪心思,跟到了寺庙里,那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你自己遭到的都是你自己的贪婪造成的,你没资格责怪别人。若是你心志坚定,没有被魏采葭挑拨到,你怎么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想留在洛邑,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可以留在巫灵宫,可是你不愿意。你既想留在洛邑,又想以后能享福,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崔雁回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她看透了,可是她却一直不说,就这样冷眼看着她做,她是不是暗地里嘲笑过她无数回了? 还有魏采葭的事,她居然也知道了!她还以为只有她和魏采葭知道,却不想她居然也知道了,她知道魏采葭对自己说过那些话,知道她曾经引诱过自己,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冷眼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如此的冷漠无情?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做了这么多,就是想看我倒霉是不是?魏敏德说不定也是你故意引来报復我的对不对!你觉得你我算计了你的哥哥,所以你心里怒我,想要报復我,才故意引来了魏敏德对不对?妘州歌,你就是一个毒妇,魏采葭说得没错,你从来就没有将我当朋友过,你——」 「啪!」的一声打断了崔雁回尖利的话。 妘州歌淡淡的收回了手,冷冷的看着她,「我看你是连脑子都没有了。我想报復你用得着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连魏采葭我都懒得对付她,你以为你比魏采葭厉害得了多少?你自己自卑,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们是将你当朋友看待的,一出事首先怀疑的就是我们。你光有嘴巴说我,怎么不反省一下你自己?」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你觉得自己比不上我,你自卑,所以你不相信我会真心待你,自始至终你心里都在怀疑我。你可曾将你心里的话告诉过我们?你可曾对我们真心坦白过?你没有,因为你一开始就断定了我们不会帮你,所以你听信了魏采葭的话,觉得要是能嫁入妘府是最好的。你又担心我瞧不上你,所以你不敢将自己的心意告诉我,想着等到事情成了定局,我就算不愿意也无可奈何,所以你就自个儿动起了歪心思,想走捷径是吗?」 「怎么样,捷径好走吗?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如果不是你一门心思的想走歪路,你怎么会到寺庙?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哪天为什么会在哪里了是吗?我不揭穿你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想给你留面子,给你机会,你倒好,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想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这样你就会好过了?」 妘州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心里的想法被**裸的说了出来而显得异常激动羞愤的崔雁回,目光冷漠得就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可惜我不是什么菩萨,不会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好让你心安理得,自欺欺人。你会有今天全都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既然你从来不相信我,我也不多事掺和到你的事里来了,日后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再管。你自求多福吧!」 妘州歌冷冷的说完再也不看崔雁回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姜颖晔和谢环欢两人也总算是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两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崔雁回,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雁回怎么这么傻,她怎么能听信了魏采葭的话真的去算计歌儿的哥哥呢?她们和歌儿认识也这么多年了,很清楚歌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极其护短,对家人尤其是如此,她的几个哥哥又一直甚是疼爱她,她自然看不得别人算计她的哥哥了。 雁回如果想要留在洛邑大可跟她们说,她们虽然不一定能帮到她,但是至少能想想办法,给她一些建议,她也不至于被魏采葭利用。而且就算她想留在洛邑,那也不能算计歌儿的哥哥啊,算计歌儿的哥哥不就等于算计了歌儿吗?她们是朋友,如此一来她岂不是留等于是背叛了歌儿吗?她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还是说其实就跟歌儿说的那样,她心里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们几个? 「雁回你」 崔雁回像是生怕她们两个说出什么她不乐意听的话似的赶在她们说完话之前就飞快的打断了姜颖晔的话。 「怎么?你也想指责我?想说我做错了?可是我错在哪里?我为自己谋划利益有什么不对吗?我想留在洛邑,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崔府有错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指责我?我不像你们从小就在家人的疼爱中长大,你们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你们根本就会理解我!既然如此何必还把话说得这么好听,说到底你们就是不想帮我而已!」 「你怎么这样说话!你问问你自己,你有跟我们说过这些事吗?你什么都不说就指望我们知道你在想什么,然后帮你实现愿望是吗?你当我们是什么?天上的神仙吗?你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你不说是想让我们去费心思去揣摩你在想什么,然后在你还没有说出口之前就帮你完成,这才是朋友是吗?」谢环欢有些气愤了起来。 她这是什么想法,简直莫名其妙!谁有义务和责任一定要帮她吗?朋友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忙,但不是说朋友之间就一定要为对方实现愿望。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跟她们说起过这件事,所有的事都是她自个儿想的,她还把坏主意打到了自己朋友亲人身上,她还有理了? 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是这样的人?以前她们认识的崔雁回难道都是假的? 谢环欢深深的怀疑了起来。 那眼神落在崔雁回眼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心里更加的难过,更加确定了。看,说是朋友,可是她们还不是因为妘州歌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了?为什么她们不是相信她,怀疑妘州歌,而是相信妘州歌怀疑她呢?这就是差别啊! 姜颖晔似乎看穿了崔雁回此时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看着她失望的说道:「雁回,你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不是不知道你心里自卑,因为家世不一样,所以你觉得你不如我们三个,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家里的情况才养成的性格,我明白你,所以才平时也处处照顾你的心情,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过来,你的那点自卑根本就不需要。」 「你觉得歌儿身份高贵,觉得自己比不上她,可是你为什么只盯着那一点东西,不看开一点?牡丹花纵然高贵华丽,可是茉莉花也不差,茉莉花虽然比不上牡丹花的高贵,但是也有牡丹花没有的优点,你只盯着高贵的牡丹花,却忘记了自己茉莉花也有属于自己的芬芳。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牡丹花,你又何必去计较牡丹花比茉莉花高贵呢?」 「今天若是你和歌儿的位置对换了,你扪心自问,你就能接受歌儿算计你?你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你为什么却强迫别人去接受?如果你能接受,你觉得无所谓,那你就不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怨恨歌儿,觉得是歌儿害了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 「你觉得我们看不起你,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看不起你,为什么还要和你做朋友?我们不需要你的衬托,有没有你,我们都是大家族的小姐。如果我们因为你的身份而看不起你,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和姬子臻和魏采葭这样出身良好的人做朋友,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你有这样的心思去琢磨怎么算计自己的朋友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个儿想清楚吧,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可信,我们也不瞎操这份心了。你好自为之吧!」 姜颖晔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见她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更加的失望了。 或许她们真的是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雁回,她们只是她的朋友,没有责任要为她的人生负责。 谢环欢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她呆呆的看着崔雁回,一会儿后也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原本她们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雁回的,却没有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 歌儿没有错,雁回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也没有错,她错的只是用错了方法。换做是她,她想算计自己的大哥,她也会不高兴,也会生气失望。更不用说是歌儿了,歌儿一向敏感,对朋友之间的感情看得很慎重,雁回这次这样做实在是伤透了她们的心。 她相信歌儿在这之前也是真的为雁回担心的,可是雁回却将歌儿的这份心意糟蹋了。 她们在的时候崔雁回还硬着气,一副自己没有错的样子,可是等她们都离开了她却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上,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突然安静下来的屋子让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脑海里还不断的迴响着她们说过的话。 真的是她的错吗?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她的错,她没有错,没有错 崔雁回拼命的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难过,即使紧紧咬着唇还是止不住从口中溢出的哭声。 姜颖晔离开之后就匆忙追上了妘州歌的步伐,见她面色有些冷沉轻嘆了一声说道:「歌儿,你也别太过将雁回的话放在心上了,她也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而已。」 妘州歌摇了摇头,「她不是一时失去理智,她是心里一直就这么想,只不过以前都将这些想法压在了心底下,不敢说出来,怕得罪我们。现在撕破脸了,才发泄了出来而已。」 从刚一开始她就知道雁回性格上的缺憾,她太过自卑了,而且这抹自卑被她深深的掩饰在了表面下,平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能相安无事,一旦出了事,平时因为她的自卑心产生的种种不良反应就会全部爆发出来。表面上她跟她们三个的感情好,但是实际上她心里的话她却从来没有跟她们说过,平时就算有什么不满也都压在心头上。 因为觉得她虽然是自卑了些,但心底还是好的,以为在巫灵宫里,又有她们几个,她的自卑心会慢慢的消失,所以当初她还是选择了和她做朋友,可是没有想到到底是她高估自己了。 姜颖晔也沉默了,因为明白她说的话没错。 谢环欢很快也追上来了,三人静静的走了一段路,谢环欢最后还是忍受不了她们之间这么沉闷的气氛,低声问道:「歌儿,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雁回自生自灭? 妘州歌脚步一停,定定的注视着前方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扭头认真的看着谢环欢说道:「环欢,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不是菩萨,现在这种情况我不会再插手她的事了。我不习惯拿自己的热脸蛋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若是能顺利解决倒也无所谓,若是出了一丁点的差错,她只会更加怨恨我,责怪我,觉得是我故意害她,不想看到她好。我不需要,也不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种事她不会再做了。 谢环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想到了刚才雁回说的那些话,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她发现歌儿说的是对的。雁回现在根本就不会领她们的情,既然如此,她们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们又不是犯贱。她是谢家的嫡小姐,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她的,她什么时候需要去讨好别人了? 雁回这样子让她们怎么帮她啊,就像歌儿说的,到时候只怕是会沦落到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可是若是雁回真的怀上孩子了,她们不帮她,她自个儿 唉,真是矛盾死了。 谢环欢有种想要狠狠的揪一揪自己头髮的冲动,真是苦恼加头痛啊! 姜颖晔在一旁沉默着没说话。 看到谢环欢这么苦恼的样子,妘州歌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笑意,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说道:「我劝你们两个暂时不要插手这件事。她若是真的想要我们帮忙,她会自己想通来找我们的,她若是为了她那点所谓的自尊心,自卑心而非要逞强,那我们也帮不了她。就让她尝尝自己任性造成的后果吧,没人能为她的人生负责。」 姜颖晔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的点了点头,「歌儿说得有道理,她若是想不通,那谁也帮不了她。」 谢环欢看了看姜颖晔,又看了看妘州歌,最后苦恼不已的叫了出来:「哎呀,我不管了,这事我听歌儿的,歌儿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其他的我不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妘州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说了声:「乖。」 「歌儿!」谢环欢不由得跳脚,因为被捏住了脸颊,连话都说得不太清楚了。 姜颖晔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三人暂时忘了崔雁回的事情带来的不快。 ------题外话------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太庙走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太庙走水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没有立刻就出宫,而是去了一趟权司大人那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了巫灵宫自己的宫殿里,现在四王爷大大婚已经过了,相信马上被提上日程的就是岐国联姻的事了。 暖暖说岐国那里的事交给他处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至于她这边的,她不急,就算皇上迫不及待的向外公布了她答应去岐国联姻的事她也不着急,到最后皇上会自个儿打嘴巴,收回成命的。 妘州歌料想得没有错,不只是皇上,岐国的人也心心念念着尽快将联姻的事确定下来,所以岐国的人在这天也迫不及待的进宫了,因为当初他们可是说好了的,等四王爷大婚之后这联姻的事就该定下来了。皇上虽然有了妘州歌的保证,但也还不至于在在这个时候就拍胸口对岐国的人说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他也担心岐国的人万一到时候不履行自己的诺言,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岐国的人当然也明白华国皇上在顾虑什么,所以很大方的说只要婚事确定下来,他们康王爷就会立刻派人过来详谈割让城池的事,至于具体要割让哪三座城池,还需要双方认真的讨论过后才能确定下来。 一番谈话下来双方都觉得很愉快,不管是皇上还是岐国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岐国的人很快就出宫回驿馆等待消息了。 妘州歌在巫灵宫里自然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身边的几个婢女都很是担心,阿南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到权司大人那里求求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首席巫女殿下嫁到岐国去啊!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他们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嫁到别的国家去呢?简直就是荒谬,这是华国建国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别说是巫灵宫的人没办法接受了,就是外面的百姓也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她们都着急得不行了,可是殿下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优哉游哉的,回到巫灵宫也不见她做什么,也不找权司大人想办法,要是这联姻的事定下来了,那就完蛋了。 不过她是殿下宫里的人,没有殿下的允许她是不能逾越去做什么事的,所以她也只能是干着急了。 同样着急的还有妘家的人,越是接近四王爷大婚的日子他们就越是紧张。即使歌儿已经再三强调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她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但,这哪里是说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啊,而且他们看她也没有什么动作,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跟平时没两样,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 大家心里担心但是又不好去问,生怕给她造成了压力。妘府里可以说是一片愁云淡雾了,也就只有妘婉莹几个面上是装着担心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的。 洛邑城里既在为了四王爷大婚当晚后院起火的事议论不已,也在为了之前流传出来消息,说首席巫女会去岐国联姻的事议论不已,这两件事可以说是现在洛邑百姓议论最多,也是最关心的了。特别是后者,首席巫女可是巫灵宫的人,是他们百姓的精神寄託,现在说要去岐国,这不是笑话吗? 很多人都担心了起来,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不相信,因为还没有谁确切的说首席巫女会去岐国啊,他们觉得这根本就是岐国的人故意散播出来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要扰乱他们的秩序。 反正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这看似平淡却又暗流涌动的一天很快就迎来了夜幕降临的时候,热闹了一天的洛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皇宫也只有各处的宫灯和少数几个宫殿还亮着灯,就连皇上也到了兰贵妃的宫里就寝了。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得好好的,可是到了子时末的时候宫里却传出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夹带着人群急乱的脚步声还有惊慌声、唿喝声。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朝着景秀宫走了去,一名拿着佛尘的公公一脸急色,额上还不停的流着汗水,他一边急急忙忙的赶着,一边不停的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景秀宫。 到了景秀宫也顾不得会吵醒里面睡觉的两位主子了,十万火急的冲着景秀宫的大宫女道:「快,快去叫醒皇上,出事了,出事了!太庙走水了!」 景秀宫的大宫女原本还因为对方这么不知轻重的举动而不高兴呢,毕竟皇上现在可是就就寝在了娘娘宫里,若是惹了皇上不高兴,她们也会跟着倒霉的。 可是现在一听公公说太庙走水了,吓得她面色一变,「太庙走水了?这怎么可能?」 「哎,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去叫醒皇上啊!」 「哦,好,我马上去!」 景秀宫的大宫女也急急忙忙,火急火燎的疾步走进了内殿里。 兰贵妃首先被吵醒了,今晚她又好好的伺候了皇上一番,这会儿正累着呢,睡得好好的就被吵醒了,心情自然不是很好了,蹙着柳眉问道:「怎么回事?不知道皇上正在休息吗?若是吵到了皇上,你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砍!」 「娘娘,大事不好了,方才公公来传话说、说太庙走水了,让娘娘赶紧叫醒皇上。」 兰贵妃勐的坐了起来,「什么?太庙走水了?」 话才说完,刚迷迷煳煳醒过来的皇上听到太庙走水这个四个字,立刻就清醒了,连忙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几个大步就走了出去,勐的一把扯开了前面的冰丝纱帐和珠帘,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皇、皇上,是宫里的公公过来说是太庙、太庙走水了」大宫女被皇上霎时间阴沉下来的面色吓得不由得结巴了起来,生怕自己被迁怒了。 「来人!来人!伺候朕穿衣,朕要去看看!」皇上坐不住了。 等皇上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赶到太庙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瞪着眼睛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对着走过来的公公就一脚踢了过去,怒吼道:「该死的奴才,还不赶紧救火!若是太庙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们的狗命!」 「皇上,皇上您冷静啊!这火势很快就会被扑灭的,皇上不用着急!」兰贵妃轻蹙着眉头安慰道。 皇上一把甩开了她,「朕怎么冷静,这是太庙,是太庙啊!现在走水了!你还让朕怎么冷静!」 皇上又是急又是气,不停的在原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看一眼已经烧起来的太庙,心急如焚。 太庙居然走水了,皇上简直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太庙啊,这可是供奉祖先的地方,这里的守卫,防水防火的工作一向是做得最好,最严密的,有关于火一类的东西更是严格控制,连蜡烛都不得随意点燃,日夜有人守着,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就走水了呢? 别说是他在位的这些年了,就是先帝在位的几十年的时间里太庙也从来都是安然无恙的,从来没有说走水过,现在突然就走水了,这 皇上一边焦躁不安的踱着步,一边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只是想着想着心里却是涌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觉,不由得联想到了昨晚老四府里也是走水了,这是巧合? 「来人啊,马上派人去通知权司大人!让权司大人立刻到御书房一趟!」 皇上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御书房去了,在这里看着心塞,还不如不看! 兰贵妃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无视自己走掉了,她瞪着眼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最后还是气唿唿的收回了视线,这个时候她也不会笨到去触碰皇上紧绷的神经。就算她只是后宫的妃嫔可是也知道这太庙走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她怎么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就是觉得这太庙走水有些莫名其妙和突然,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可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来不及捉住。兰贵妃站在太庙前看着火势似乎越来越大,心里也染上了一丝不安。 虽然已经过了子时,权司大人也早就睡下了,可是眼下太庙走水了,巫灵宫的人也不敢耽搁什么时间就通知了朱雀,朱雀很快就叫醒了权司大人。 睡梦中被人叫醒可不是一件会令人开心的事情,权司大人阴沉着一张脸一脸的不愉。 「这太庙走水他找本宫做什么,本宫又不是雨神还能降雨灭了这大火。」权司大人显然不是皇上,也不是后宫里的其他人,对太庙起火这件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皇宫的建筑大多是木材所造,宫里的灯火日夜不歇,太庙里的烛火又多,不小心烧起来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其他的宫殿不也是走水了几次么? 权司大人不急不缓的让朱雀伺候自己穿戴好,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人,这太庙是供奉歷代皇室祖先的地方,意义非凡,现在突然就走水了,而且昨晚四王爷新婚之夜,四王府后院也走水了,这两件事隔得这么近,也难怪皇上会着急了。看起来像是不太好的徵兆啊,所以皇上才想着让大人去看看吧,毕竟大人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出了这样的事不找大人还能找谁?」朱雀仔细的将权司大人身上衣服的这字扯平,轻声说道。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眸色一闪,嘴上却是轻哼了一声,对朱雀的话不置可否。 等权司大人收拾好,不紧不慢的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皇上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因为她是权司大人,现在又有要紧的事要问她,皇上估计都要忍不住发火了。 看到权司大人,皇上面色阴沉的盯着她看,「大人可真是心宽,朕在这里着急等了大人这么久,可是大人却是一点急色都没有。」 权司大人对他阴沉的面色和阴冷又夹带着怒火的话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迳自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才慢腾腾的说道:「皇上,你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丑时了,本大人早就睡下了,皇上这么着急的命人请本大人过来,本大人总得收拾妥当才过来,况且从紫薇宫到御书房的距离可不近,难不成皇上觉得本大人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就有什么飞天遁地的异能不成?」 一听她这冷嘲暗讽的话皇上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心里就因为太庙的事在急躁不安,现在她居然还对着他说这些嘲讽的话,是断定了他不敢拿她怎么样是吗? 皇上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阴森森的盯着权司大人,那目光吓得一旁伺候的公公都控制不住的腿软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皇上的视线还是盯着权司大人不放,冷声吩咐道。 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权司大人对此事怎么看?」良久之后皇上终于将满腔的怒火压下了,沉声问道。 她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不是能夜观天象,推算演卦吗?那怎么会连太庙会走水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能预测出来? 权司大人似乎明白皇上这句问话后暗藏着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皇上,我只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而已,并不是神仙。太庙走水这件事本大人确实是没有预测到,这就只能说明这场火原本是不该有的。」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原本不该有的?可是现在太庙已经烧起来了,按照这火势最后就算扑灭了也会严重烧毁,还要重新修建,还要告慰先人,到时候少不了会来一场祈福。太庙走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上不知道不知道太庙走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拒绝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他什么都没有做过,最近华国各地也没有传来什么灾情,动乱之类的祸事,既然如此,那就应该不是他这个天子犯下了错,老天爷在警醒他了。 权司大人沉静的看着他,并不因为他是皇上就有所避讳或者是畏惧,坦然无谓的直视着华国的天子,「皇上,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多问呢?本大人若是多说了,皇上该又会误会本大人偏私了。」 皇上面色顿时一冷,「权司大人的意思是说因为朕想要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所以这事老天在警醒朕了?」 「皇上,昨天是四王爷大婚的日子,这个日子是本大人亲自选出来的,是今年最好、最适宜成亲的大好日子。可是昨晚四王府后院却起火了,想必四王爷也跟皇上说了根本就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昨晚四王府的那场火来得也是莫名其妙。皇上仁善,答应了首席巫女,等过了四王爷大婚才对外宣布她自愿去岐国联姻的事,今天岐国的人也进宫来了,晚上太庙就走水了。」 「皇上,咱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天真孩子了,太庙走水意味着什么皇上比本大人还要清楚。不说皇上在位的这些年,就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太庙也没有出现过走水的,那是因为先帝兢兢业业,没有行差踏错半步,所以太庙一直好好的,太庙供奉的可是歷代先祖的灵位啊,皇上!」 「权司大人的意思是朕做错了吗?」皇上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权司大人摇了摇头:「皇上错还是对不是本大人能断言的,本大人只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可是皇上却是华国的天子,在权司大人之上,除了皇上自己,只有上天能说皇上错了。」 「皇上若是觉得本大人是想藉此事维护首席巫女,那皇上大可不必将本大人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皇上原本打算怎么做的就怎么做。本大人虽然不捨得她,但既然是她自己愿意了,那本大人也不会勉强她,所以皇上不必担心本大人会阻挠这件事。皇上何曾见过本大人公私不分?」 不管皇上是如何的气怒权司大人始终是淡定自若,神色平淡的,一对比就显得皇上有些过分的激动了,似乎是在心虚。 皇上用杀人的目光盯着权司大人,眼底里燃着骇人的火光,似乎下一刻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将权司大人拖出去砍了,面色黑沉如墨,胸口起伏不定,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喘着粗气。 「皇上,不管你喜不喜欢听,这都是本大人的心里话,也是本大人唯一能和皇上说的实话。若是本大人真的偏私,大可说些好听的话来煳弄皇上,等首席巫女嫁到岐国去之后产生了什么后果那也是皇上承担的,不是本大人。这件事是皇上做主处理的,不是本大人,外面的百姓知道了,也只会议论皇上,不会议论本大人。」 「本大人没有这么做那是因为还记得本大人的职责,记得自己的身份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记得巫灵宫存在的价值。希望皇上也别忘记了皇上身为天子该承担的责任,到底是扩张国土重要,还是华国的安稳重要,百姓的悠悠之口可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皇上冷笑了一声,「大人不必对朕危言耸听。」 一个区区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还能对华国的江山有什么影响不成,她是不是把巫灵宫的人看得太重要了! 权司大人微微一笑,「皇上如果觉得本大人是危言耸听,那就是危言耸听了,请皇上不必放在心上。今晚之事本大人已经和皇上说清楚了,这太庙之火是意外之事,不在本大人的预测当中,所以本大人也无法给皇上更好的解释了。」 「皇上,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太庙之事皇上就看着办吧,巫灵宫会根据实际情况安排祈福祷告之事,以祈求上天不要因为任何事而降祸于华国。本大人就先回巫灵宫了,皇上劳累了一整个晚上也早点歇息吧,龙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权司大人说完也不管皇上是什么表情和反应径直就走出了御书房,远远的还能听到御书房传来了一阵东西摔破的声音。权司大人嘴角掀了掀,眼底满是嘲讽之色,不为所动的回到了巫灵宫。 想起昨晚四王府和刚才太庙的烧起来的火,她心里有个猜测,原本是想让人去把妘州歌叫来的,但是看看现在的时辰最后还是作罢了,有什么明天问也是可以的。 她很快又重新睡下了,至于皇宫那边的人到底有没有睡那就不是她要关心的了。 太庙半夜突然起火的事朝廷上的大臣一大早就知道了,大家都议论纷纷,毕竟太庙建成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到现在也就统共发生过走水事件三四回而已,没想到昨晚突然就走水了,这 有些年纪大了的老臣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担心这是不是什么不详的徵兆啊,这太庙可是供奉歷代先祖灵位的地方啊,突然就走水了,而且大火扑灭的时候太庙都已经烧了三分一了,差点就烧到了供奉灵位的大殿,让人不得不担忧啊!这都多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他们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发生,现在又不是容易起火的季节,太庙又有人日夜守着,这么谨慎小心怎么会起火了呢? 然后不知道是谁先说的,很快大家就都联想到了之前传出来的消息说皇上让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的事上,然后一些老臣当即就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说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触怒了上天,所以老天爷故意放了一把火烧了太庙,这是警醒啊! 所以在上朝的时候这些大臣就义正辞严的站了出来,明晃晃的将这件事摆到了明面上来说,坚决反对皇上将巫灵宫的首席巫女送到岐国去联姻,还说如果皇上执意这么做的话那就是置华国的安稳于不顾,他们为了华国的江山社稷,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势必要跪死在宫门前。 大臣的这些话把皇上气得七窍生烟,雷霆大怒,为此居然还庭仗了一位言辞激烈的老臣,惹来了众位大臣的反弹,纷纷站了出来劝诫皇上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被岐国的些许利益矇骗了。 早朝闹得大家都不欢而散。
第二百四十八章 瞒不住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瞒不住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皇上怒气沖沖的丢下了一众大臣就离开了,心头燃烧着熊熊的大火,让他有种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 这些人,这些人就只会逼迫他这个皇上!他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就想方设法拦着他,他不做的时候又整天念念叨叨,说他不勤于政,没有先帝的风范,他当然没有先帝的风范了,他又不是先帝,先帝再聪明再睿智也已经死了,现在华国的天子是他,他们应该效忠的人也是他!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通通都闭嘴的! 他要送妘州歌这个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不行是吗?说这是老天爷在警醒他是吗?他就不信邪了,他倒是要看看这老天爷还能做多少事来警醒他! 朝廷上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宫外,洛邑的百姓都知道了,百姓可比不得那些大臣和皇上,他们只知道宫里的太庙走水了,而且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前脚才说了要将首席巫女送到岐国联姻,后脚供奉着歷代先祖的太庙就走水了,这两件事要是没有关系,谁信? 不只是洛邑的百姓,就连洛邑附近城镇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家都议论纷纷。本来当初这件事传出来的时候大家就都觉得送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不妥,可是说这话的是当今的皇上,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忐忑的观望着了。可是现在都出了这样的事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根本就不应该送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首席巫女是巫灵宫的,是守护老百姓的,她要是去了岐国,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谁来做?当初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召唤出了三青鸟的! 因为这件事洛邑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有些紧绷了起来。 妘州歌被朱雀请到紫薇宫的时候心里也猜到师父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想要问她的了。 进入了紫薇宫后妘州歌乖巧的坐在一旁等着。 权司大人很快就出来了,看到她坐在一边有些随意的说道:「你来了,昨晚睡得可好?」 「多谢师父关系,弟子昨晚睡得很好。」 权司大人睨着她,「昨晚太庙失火,这么大的事不只是皇宫,就连巫灵宫的人都知道了,你这个首席巫女倒是睡得下。」 「师父,你也知道弟子这段时间不光是为了四王爷大婚的事忙碌着,还为了去岐国联姻的事烦恼着,精神消耗很大,昨晚一放松就睡得有些沉了,所以对太庙起火的事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权司大人听了她的话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觉得昨晚太庙为什么会起火呢?」 妘州歌摇了摇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个弟子不清楚,皇宫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自然是没有了。这太庙起火就好像四王府后院起火一样奇怪,你说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是意外还是人为?」权司大人盯着她问道,眼神锐利,充满了压迫感。 妘州歌神色不动,「师父,这大概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所以特意降下天火提醒皇上吧,这外面的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至于和四王府的火有没有关联,弟子觉得这应该是巧合吧。」 「哦,是吗?歌儿,为师好像听说你昨晚深夜曾经离开过自己的寝宫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妘州歌身子微微一僵,脸上淡然的神色差点没能维持住。 她眸色闪了闪,也不狡辩,笑着说道:「师父果然是师父,这巫灵宫里的事不管大小都瞒不住师父。」 「别贫嘴了,这太庙的火是不是你放的。」权司大人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问道。 昨晚她就怀疑了,这四王府的火和太庙的火都起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这时间上也发生得太巧合了,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根本就是人为的。而有胆子去做这种事的,想来想去就只有歌儿一个人了。 妘州歌眨了眨眼,「师父,你是准备要到皇上那里去告发弟子吗?」这话也算是间接的承认是自己放的了。 权司大人虽然早就怀疑是她做的,但是现在她就这么承认了,她还是免不了有些震惊,反应过来之后就低声斥责道:「你倒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皇宫里纵火,还烧了太庙,若是被人查出来,别说是你了,就是你妘氏一族也别想逃过一劫!你不要命了是吗?」 这丫头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敢情她之前说她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就是指现在她做的事了? 呵呵,让她这个做师父的夸她有胆色好呢还是责骂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好?她以为皇宫里面的人都是吃素的吗?她做了这样的事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若是让人查到了,就算她是巫灵宫的人,她也保不住她! 权司大人是气极反笑,「本宫还真不知道自己收了这么大胆子的一个弟子啊,居然还敢放火烧了太庙,好,好,真好!」 「师父,虽然这法子看似没有什么用,也太冒险,但是往往这样的方法才是最好的方法啊。既然皇上想利用我去换三座城池,那他就先堵住众位大臣和百姓的嘴巴再说吧。」妘州歌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态度坦然自若得很,让权司大人都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帮手或者是内应之类的了。 她眼睛微微一眯,「歌儿,昨晚之事,还有四王府的事,你是不是找了瑞王爷做帮手?」 妘州歌有些讶异,「师父,你为什么这么想?弟子是弟子,瑞王爷是瑞王爷,弟子要做这些事自然是知道有风险的,当然不会将瑞王爷扯进来了。」 更何况她要使用御火之术,身边有人的话只怕是会影响到她施展的效果。毕竟昨晚她并非是在太庙附近施展御火之术的,而是在离太庙有点远的一处没人居住的宫殿外施的御火之术,远距离施展这种灵术会耗费很多灵力,而且成功的机率也会降低很多,如果暖暖在她身边只怕是会影响到她。 所以这件事当然是不会告诉他了。 怎么看着师父好像很担心?担心什么?担心她将瑞王爷扯进来了? 妘州歌心里又冒出了那股熟悉的奇怪的感觉,虽然她已经问过师父了,师父也否认了她和瑞王爷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现在这股感觉又冒出来了。不过她也明白,就算她问师父也不见得会说,如果师父会说的话早就说了。 没关系,就好像暖暖曾经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了。师父和暖暖就算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对她也没有影响,只要师父和暖暖不是仇人就行了。 权司大人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歌儿,为师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前提是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别到最后皇上松口了,你自己却把命丢了。」 「还有,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顺利,虽然今天在上早朝的时候的确是有不少的大臣将太庙失火的事和你去岐国联姻的事联繫到了一起,还因此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劝诫皇上不要因为岐国开出的条件就被欺骗,蒙蔽了,但是皇上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既然已经决定将去送去岐国联姻,那应该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权司大人提醒道。 妘州歌倒是不担心,淡淡的说道:「师父,他是皇上,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改变主意了。」 他若是这么轻易就改变主意,当初就不会因为岐国开出的条件就不顾她是巫灵宫首席巫女的身份而将她送到岐国联姻了,这么做只不过是让那些大臣和百姓给他压力而已。而且这只是开始,他撑不过的,因为他是一个怕事的皇帝。 权司大人看着她,似乎在问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做? 「师父,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现在就要看到底是谁能撑到最后了。」 权司大人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在做之前你都要考虑清楚了才动手,免得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到时候可别说为师不顾念师徒之情。」 妘州歌笑了笑:「师父,你就放心吧,弟子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在紫薇宫里待了一会儿妘州歌就起身告退了。 「等等!」 妘州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师父,「师父还有事情要吩咐弟子吗?」 权司大人静静的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为师是巫灵宫的主人,这巫灵宫里的事无论大大小小为师都知道。」 妘州歌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师父」 「师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装作不知道,你要尽快处理这件事了,不管你要怎么处理都好,有些事情既是危机也是转机。」权司大人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妘州歌眉心不由得一蹙,觉得师父似乎是话里有话,可是她一时间又无法领会。 「师父的意思是」妘州歌试探的问。 可是权司大人却不说了,「有些话为师只能提点一下你,具体的还需要你自己思考。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吧,时间不等人。」 妘州歌想了想慢慢的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 「去吧。」 回去之后妘州歌一直在思索着师父对她说的话,可是有时候心里似乎有些感悟了,但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让她颇有些不习惯,然后又想到了崔雁回的事,心里顿时就有些来气了。 看来师父说的那句话就是暗指雁回的事了,虽然不知道师父既然知道雁回的事后为什么没有处理的,但是她知道若是继续拖下去,等师父出手的话,雁回的结果绝对不会比魏采葭当初好多少,师父可不是什么心慈的菩萨。 不过也不知道雁回到底有没有想通,才一天的时间而已,她估计还在死胡同里不肯出来吧?行,她就耐心的再等等,反正现在她也没有精力去处理她的事。 她自己的事要烦,还有大哥的事也要烦,大哥和魏采葭的事还没有解决呢。现在四王爷已经大婚了,按照原本说好的,妘府和忠勇侯府的亲事就定在不久之后了,可是她等的时机还没有到来,真是让她有些着急了。 晚上轩辕凤暖又熘进了巫灵宫,熘到了妘州歌宫殿里,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妘州歌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之后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你疯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跑进了宫里跑到了这里?」昨晚太庙才失了火,宫里肯定是戒备森严的,他要进入巫灵宫就必须经过皇宫,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算他是瑞王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在四王府放火就算了,你居然还敢在太庙放火!」轩辕凤暖也罕见的对她沉下了脸色。 「你怎么知道太庙的火是我放的?」妘州歌蹙着眉问,不知道为何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便是自己的师父。 「这还用想吗?前晚四王府才失了火,紧接着就是宫里的太庙失了火,加上今天早朝上发生的事,我就猜到是你做的了。歌儿,你实在是太过冒险,太过冲动了,你这是在拿你自己的安全来冒险!」轩辕凤暖严峻着面色沉声说道。 她知不知道他昨晚在府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有多担心,要不是宝玉他们拦着他,他只怕立刻就进宫来了。偏偏今天又被其他的事缠住了,没办法抽开身,直到现在才偷偷熘了进来,他这一天都是提心弔胆的!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发现,气的是她又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妘州歌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生气吗?」 轩辕凤暖差点没被她这句话给气晕过去。 他一副想捏死她但是又捨不得的样子,咬着牙说道:「我当然是在生气了!你看不出来吗?」 妘州歌点了点头,「有点看得出来。不过你在生气什么?」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有些恍然的问道:「哦,我知道了,难道你是在气我烧了太庙?毕竟你也是轩辕皇室中的人了,里面供奉着的可是你的先祖,你生气好像也是应该的。」 轩辕凤暖被她气得狠狠一噎,磨了磨腮帮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为了这个生气!」 妘州歌挑眉,「那你是为了什么?」 想了想又道:「因为我瞒着你去烧了太庙?可是我觉得如果带上你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毕竟是住在宫外的,想要留在宫里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就算你留在宫里,出了事,你也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什么都不告诉你我自个儿来就好,反正我也能处理好。」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歌儿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么? 他幽怨的看着她,「我现在不也是悄无声息的就进入巫灵宫了吗?」 妘州歌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轩辕凤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头一皱:「你今晚又准备出去作案了?」 妘州歌眼一瞪,「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作案,不懂就别乱说话!」 「哼,看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又想出去烧哪个地方了,总之今晚我过来了,你就别想撇开我!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自个儿去做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当从来没有和我相认好了!」轩辕凤暖赌气的说道。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妘州歌默默的瞧着他在心里想道。 轩辕凤暖是绝对不妥协的模样和她对视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阵妘州歌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在心里想着有什么办法撇开他,再不然也得说服他在场的话别瞎掺和才行,万一扰乱了她施展御火之术,不成功的话那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能潜入到皇宫里去的,只能在外墙外面,距离太远的话她需要消耗很大的灵力,如果一次不成功说不定就会惊动了宫里的人,她想要再次施展的话就行了。 「歌儿!」过了好一会儿妘州歌还是没有出声,轩辕凤暖有些急了。 妘州歌瞥了他一眼,「行了,别叫了。你想去的话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你要听我的,而且到时候不管你看见什么你都不能出声打扰到我。你可以做得到的话我就让你跟着。」不然的话她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将他留在这里了。 轩辕凤暖皱眉:「这样我跟着你去还有什么意义?」他不就是担心她,所以才想要代替她去做这些事吗?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只在一边看着她,那岂不是就失去意义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意义?意义不就是你可以知道真相了吗?」 这个意义还不够吗? 轩辕凤暖:「」好吧,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她的话。 「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过了一会儿后妘州歌见他还是没有答话,不由得催促道,再磨蹭下去时间就过了。 轩辕凤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他:「你说到就要做到,到时候无论你看都了什么你都不能出声。」 轩辕凤暖扯了扯嘴角:「歌儿,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难不成你还能吓到我?」 歌儿也太小看他了吧?他经歷过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吓到他了,就连当初知道她是姚姐姐,知道她死而復生,这么令人难于置信和震惊的事都没有让他觉得受到惊吓,难道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 然后当轩辕凤暖看到妘州歌神色淡定自若的操控着手心里的火苗时他是真的完全惊呆了,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完全反应不过来,甚至有种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所以有些眼花,都出现幻觉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看到那火像是有生命,有人性一样的在歌儿手掌心上跳跃呢?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火这种东西,一碰就伤,更别说放在手心上了,如果是真的,歌儿的手心估计都要被烧成黑炭了吧? 他全过程都是呆愣式的,像是被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的样子。直到妘州歌动作完了他还是呆呆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目光呆滞。 妘州歌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轻声叫道:「暖暖,暖暖?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她的叫声将轩辕凤暖游离的神智拉了回来,目光诡异又复杂的看着她:「歌儿,刚才刚才是不是我眼花了,或者是我出现幻觉了吧?不然我怎么——」 「不,你没有眼花,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是可以操纵火,所以我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也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烧了四王府后院,烧了太庙,还要马上就要烧起来的皇上的寝宫。」妘州歌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说道。 轩辕凤暖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如此的平静,眼里也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在说的不过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而不是、不是什么惊悚的事。 他久久不说话,久到妘州歌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以为是他不能接受自己这么怪异的能力,心里忍不住闪过了一丝失望。 果然人的接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即使是暖暖—— 她还没有想完人就整个的被轩辕暖暖抱进了怀里,他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一副虚弱的模样,喃喃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歌儿,我得缓缓,这冲击力太大了,太令人震惊了,你居然能操控火。天啊,我总觉得这不是真的,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妘州歌顿时就哭笑不得了起来,不过心里刚刚闪过的失望却消失了。 「歌儿,你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啊,居然还能给控制火,让你想怎么操控就怎么操控,说出去真是没人敢相信,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都不会相信。」回到妘州歌的宫殿了,轩辕凤暖还在那里念叨着。 「你不觉得这样很让人害怕?不能接受吗?毕竟你就算找遍全华国,甚至是全天下可能都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的人了,我还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妘州歌轻声问道。 轩辕凤暖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要害怕,你不觉得这样很厉害吗?这应该是很多人想求都求不到的能力吧?歌儿,我觉得是因为老天爷曾经亏待过你,所以在你成为妘州歌之后给了你这样的能力,是在补偿你。」 「对了,你这能力是天生自带的吗?」轩辕凤暖开始好奇了。 妘州歌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刚出生的那几年一直在沉睡,直到五岁那年才醒了过来,然后就去了崑崙山,是在崑崙山上的时候才发现的。」 轩辕凤暖嘴边的笑容因为她说到的事而落了下来。 似乎歌儿以前的事他都不知道,以前只是听说过,却没有仔细深入的调查过,和歌儿相认之后他也没有问过,现在突然听她提起来他才勐的想起自己对她的了解很是很少的。 「歌儿,你跟我说说你在崑崙山上的事吧!」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我在崑崙上的事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每天就是跟着师父养身体,还有就是学会控制体内的灵力,怎么使用这股灵力去操控火。」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那我也想听。」 妘州歌笑了笑:「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吧。」 反正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他的,让他知道也好,免得他心里难受。 两人在屋子里说着往事,气氛也很温馨,只是皇宫那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题外话------ 哎,明天就是国庆节了,大家的长假又开始了,高兴不
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生诡计 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生诡计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皇上简直就是暴跳如雷,怒不可歇了! 这皇宫里的人是怎么当差的,一而再的走水,还都是主要的宫殿,他们是不是想死!他可以成全他们,把他们通通拉出去砍头了! 昨晚太庙才刚走水,今晚他这个皇上的寝殿就遭殃了!他们是不是想看着他这个皇上被烧死才满意! 因为自己的寝殿无缘无故的起火了,皇上勃然大怒,当场就抽出剑砍死了两个宫人,把大伙吓得要命,生怕自己成为了下一个丢命的人。 可是这事他们也很冤枉啊,昨晚太庙走水之后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一遍了,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绝对清理掉了所有可能会导致走水的火源,哪里知道、哪里知道皇上的寝宫还是出事了!他们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纰漏了啊! 皇上自然是明白这点的,就是因为心里明白才更加的愤怒,如果是下人出了纰漏他还能为此事找藉口和理由,可是现在却偏偏怎么叫他不生气呢? 皇上将偏殿里的东西都摔了个遍,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可是即使如此心里还是觉得有股气在堵着,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得紧。 这个夜晚不只是皇上,就连宫里的妃嫔都紧张了起来,生怕自己的宫殿也莫名其妙的起火了,她们的宫殿可比不得皇上的宫殿,有那么多人守着。万一起火了,现在事情又多,宫里的人可能根本就来不及来扑火,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啊。 所以大家都担心得睡不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就出事了。 早朝上又有大臣将宫里频频走水的事和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的事联繫在了一起,再次提出了异议,请求皇上改变主意,免得再出祸事。 皇上阴沉着脸硬撑着说这只是巧合,并非是因为联姻的事,让众位大臣不要太紧张了。朝廷上的人争论不休,大多数的人都不同意将首席巫女送去岐国联姻,只有少部分的人同意了皇上的说法,觉得这只不过是个巧合,是他们想太多了。 这其中当然就包括了姬家的人和四王爷了。 四王爷自个儿在大婚当晚后院起火,虽然他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跟让妘州歌去岐国联姻相比,这点奇怪只怕是要远远的被抛在脑后了。 只有妘州歌去了岐国联姻,老三才能痛苦,只要老三痛苦他才会觉得开心,这么好的一个打击他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了呢?而且妘州歌不去联姻的话,那老三就很有可能会娶她,娶了他就意味着他可以得到妘氏一族的支持了。妘氏一族的实力和姬氏一族其实不相上下,他娶了姬家的小姐,若是他娶了妘家的小姐,那将来他们还有得争。 不管怎么样,于公于私,妘州歌去岐国联姻才是最好的。 所以四王爷和姬昊仁是最反对不送妘州歌去联姻的人,他们两人反对,那跟着他们的人自然也跟着反对了,也可以说他们这样做其实是最合皇上的心意了。 因为还有大臣支持送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所以皇上在早朝上还是一脸的义正辞严,跟大臣说送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是为了维持两国百年友好的关系,是为了华国和华国的百姓,势在必行。 支持和反对的人争执了一个早上都没有争出什么结果来,而且越吵越激烈,皇上心里也不舒服,总感觉那些大臣嘴上说的话其实就是对他这个皇上说的,他们其实是在指责他这个皇上。 最后早朝再次是不欢而散。 朝廷上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外面的百姓也知道皇上的寝宫昨晚走水了,大家心里的不安就更加重了。妘州歌听舜华几个将外面的事说了遍,然后笑了笑,早就在料想当中了。 四王爷和姬家的人是不会轻易就让联姻的事作罢的,四王爷和姬家已经绑在了一起,而且联姻的事还多亏了姬家,若不是姬家的人想算计她,根本就不会有这次联姻的事! 她倒是要看看最后是鹿死谁手,姬子臻心心念念的想要她嫁去岐国受罪,她就偏偏不如她的愿,看她能耐她什么何! 「爹,你觉得皇上最后真的会松口吗?如果皇上松口,那妘州歌就去不成岐国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岂不是白费了吗?」姬子臻今天回门,这会儿和四王爷正在书房里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呢,语气里有些着急了起来。 姬昊仁一时间也无法肯定的说皇上最后一定不会松口,皇上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因为岐国给出的条件太有诱惑力而动了将妘州歌送去岐国联姻的心思,但是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因素,这个因素比岐国开出的条件更加让皇上三思犹豫的话,那皇上也是随时有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岳父对这件事怎么看?」四王爷也问道。 姬昊仁看了一眼四王爷说道:「王爷,老夫只是觉得这些事都太过凑巧了,先是王府大婚当然后院走水,接着就就是太庙,然后是皇上的寝宫,难道王爷不觉得太巧了吗?好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一样。」 四王爷眉头一皱:「岳父的意思是这都是人为的?都是有人在暗中放火,目的就是为了让父皇松口,避免妘州歌去岐国联姻?」 谁有这么没大的担心竟然敢在宫里放火,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如果说四王府是因为他的疏忽,因为当天是大婚,四王府的人戒备松懈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还说得通。可是宫里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宫里的守备都是最森严的,别说是放火这种事了,就是一个不属于皇宫的人出现在宫里也会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所以他觉得如果说是有人故意放火,想要制造舆论和压力,好让父皇改变注意的话这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四王爷几乎是立刻的就想到了轩辕凤暖身上,如果这三场大火都是人为的,那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想到这四王爷先是满心的恼怒,接着就是兴奋,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 如果他有办法证明这三场火是轩辕凤暖做的,然后捅到父皇面前,就算父皇平时再怎么疼宠他,也会勃然大怒,对他失望不已吧?父皇最不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质疑他的决定。 老三之前就为了妘州歌的事和父皇大吵了一顿,惹了父皇的不快,如果现在再加上纵火的事,还烧了太庙和父皇的寝宫这罪名可不是一般的大,到时候就算是父皇愿意原谅他,朝廷上的大臣也不会原谅他的! 姬昊仁注意到了四王爷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敛眉想了想很快就猜测到了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了,他斟酌的说道:「王爷,虽然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人为的,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王爷千万要谨慎小心,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 四王爷笑了笑,「岳父,本王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岳父难道不觉得这次是个大好的机会吗?就算没有证据,但是只要将消息放出去,让父皇怀疑对瑞王爷来说也是一个麻烦的事了。他本来就因为妘州歌的事和父皇大吵过一顿,父皇当时还气得不行,扬言说要废了他瑞王爷之位。如果现在父皇怀疑这三场大火是他放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父皇将妘州歌送去岐国联姻,那父皇心里会怎么想?」 如果只有他四王府这么一场火,父皇或许还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偏袒他,可是现在涉及到了太庙,更重要的是涉及到了父皇的安危,父皇会不会觉得他今天为了妘州歌能放火烧了他的寝宫,那将来是不是会为了妘州歌做出什么更加大逆不道的事?例如像是篡位谋反什么的。 他想父皇肯定不会愿意将来出现这种事的,他也不会允许有人想要害他的性命,即使这个人是他一向宠爱的儿子也一样。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老三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是要放弃妘州歌呢还是为了妘州歌继续和父皇抗争呢?不管是那个结果对他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啊,所以说这件事对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姬昊仁眉头一皱,也想到四王爷想的,「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皇上不见得就会相信这件事就是瑞王爷做的。而且若是皇上知道这个消息是王爷传出去的,恐怕会连王爷也怀疑上。」 「岳父不必担心,如果本王要做这件事,那本王一定会妥善安排好,绝对不会惹祸上身的,本王还等着看热闹呢。」 姬昊仁也知道四王爷的个性,不会喜欢有人太过干涉他的决定,即使自己现在已经是他的岳父了也一样,说多了只会让他不喜而已。 所以姬昊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而是说道:「既然王爷已经有了主意,那老夫就不再多说了,相信王爷定能完美处理这件事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老夫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四王爷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一些,「那本王就先谢过岳父的支持了。」 姬子臻坐在一旁微蹙着眉头,听着自己的父亲和丈夫说的话,似懂非懂,而且这种她插不上嘴的感觉她不是很喜欢。 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姬子臻见两人似乎还有话说就体贴的起身说自己想去主院跟母亲说说话,姬昊仁和四王爷摆了摆手就让她离开了。 姚雪漫看到女儿过来自然是很高兴的了,拉着她的手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很是感慨。 「一眨眼子臻就嫁为人妇了,回想起来好像昨天你还在娘的怀里呢,结果一眨眼你就长大嫁人了。」姚雪漫喟嘆了一声说道,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不舍。 她总共就生了三个孩子,一个年纪轻轻就死了,一个嫁人了,还有一个却是最不亲近的,总感觉一下子就孤单了很多,失去了很多。 姚雪漫不由得又想起了已经死了的小儿子,如果他还在,她现在也不至于觉得好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大儿子跟她根本就不亲! 「娘,就算我嫁人了也还是你的女儿,以后可以的话我会经常回府里看的你。」姬子臻安慰道。 姚雪漫轻嘆了一声说道:「你现在是四王妃了,哪里还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呢?普通的人家尚且还不能经常回娘家,更不用说你现在是皇室的儿媳妇了,要是被惠妃知道你经常往娘家跑,还不知道会怎么怀疑你,不高兴你呢。」 不过好在四王府离姬府也不是很远,只至少不用像她这样,家在那么远的扬州,想回去一趟都不行。她随着姚子暇一起来到姬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姚府,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根本就没有怎么见过自己的娘亲,聚少离多,现在人更是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姚雪漫忽然很害怕自己将来也会这样,而且每每一想到当初杀了娘还有弟妹和几个侄子侄女的山贼现在都没有绳之于法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痛,恨到不行,又想起了当初是因为要来奔子晟的丧事,娘他们才会遇害,姚雪漫就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姬子臻一怔,「娘,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没事,娘就是想起了你二哥还有你外祖母他们,如果他们还在的话那就好了。可是直到现在害死他们的兇手都还没有找到,一想到这娘就觉得娘对不起他们啊!」姚雪漫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泪水有些哽咽的说道。 姬子臻又是一怔,这才想起了那些往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娘,如果你还放不下二哥的死,现在倒是可以为二哥报仇出出气的。」 姚雪漫抽噎的声音一顿,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女儿:「这话怎么说?杀死你二哥的那个人不是已经逃走了吗?」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呢,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觉得恨啊。 「娘,你忘记了,当初二哥可是为了红楼那个贱婢子才会被人杀死的,追根究底都是那个贱婢子惹出来的事不是吗?既然二哥当初那么喜欢她,那她就应该下去陪着二哥,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很足够了不是吗?」姬子臻淡淡的说道。 别以为事情过了她们就会忘记当初的事。当初因为二哥是为了一个红楼女子和别人起争执才被杀了的,当时姬府都沦为全洛邑人的笑话了,连她都受到了不少的嘲笑,那些人鄙视的眼光到现在她都还记得。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居然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让自己沦为了笑话,这个仇不能不报。 怎么能让对方一直活在世界上呢?既然二哥那么喜欢她,那她就下去陪二哥吧,就当是赎罪了,一切都是因为她起的不是吗?多活了这些年已经很好了,当初要不是顾忌到如果这个贱人出事了大家都会怀疑到姬府身上,她早就死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今天既然娘说起了这件事,那是时候为他们当初受到的气讨回利息了。 姚雪漫停止了抽泣声,看着女儿不太确定的问道:「子臻,你的意思是?可是那贱人是红楼的人,也不外出,我们就是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啊,总不能直接冲进红楼杀人吧?」 姬子臻眼里闪过了一道异光,摇了摇头说道:「娘,自然是不能这样了。不过虽然说那贱婢是红楼的人,但若是她自个儿跟着客人离开红楼想要风流快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就不能怪别人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找一个人将那贱人引诱出来,然后再下手?可是这个人要找谁?必须是信得过,又绝对不会背叛我们姬家的人才行啊。」姚雪漫想想也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 「娘,你忘记了,咱们家里现在不就是有一个好人选?」 姚雪漫眉头一皱,有些不理解,「谁?」 子臻说的不会是她大哥吧?她大哥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姬子臻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姚雪漫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子臻,这怎么行,他可是你的舅舅!」 子臻居然说让弟弟去红楼勾引那个贱人,然后将她哄骗出来,趁机杀了她为子晟报仇。只是这怎么行,他可是姚家的嫡子,将来的继承人,又是他们两个的舅舅,是长辈,怎么能让长辈去做这种事呢,绝对不行! 姬子臻却有些不以为然,「娘,就是因为他是我们的舅舅,所以才是最合适的。舅舅当初知道这件事心里也是很气愤,现在有机会为子晟报仇,舅舅肯定也愿意的。而且也不用担心舅舅会出卖我们,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舅舅来到洛邑的这段时间已经去了不少次红楼了。」 按照她来说,让舅舅去干这件事其实是正中舅舅的下怀,他只怕是乐意得很。 姚雪漫脸上有这么一瞬间的尴尬,因为女儿说得没错,弟弟来到洛邑之后确实是去了不少次红楼,每次都大方得很,没钱就跟回来跟她伸手要。自家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做姐姐的事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已经成亲生子,但其实一点都没有长进,有时候她都要担心,再过十来年,爹老了,弟弟要怎么办,他真的能撑起整个姚家吗? 可是说了他也不听,爹也觉得男人喜欢在外面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太过分不知收敛就好,所以她这个外嫁女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现在女儿又提出了这样的事姚雪漫很是为难。 她不是不心动,小儿子的事压在她心里这么久了,她一直在为了不能帮他报仇而耿耿于怀,如果当初不是丈夫拦着,她早就让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了,哪里还会让她活到今天。子臻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这样肯定能为子晟报仇雪恨的,可是要是让爹知道了,爹不一定会答应让弟弟去做这种事。 姬子臻仿佛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说道;「娘,这件事不需要爹和外祖父知道,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他们还要忙其他的大事。只要舅舅愿意,那这件事就不难办成,娘也不用想得太复杂,那红嫣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青楼女子。就算红楼背后真的有人,难道红楼还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青楼女子和姬家和四王府扛上?而且我们到时候只要不留下把柄,那外人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姚雪漫想了想慢慢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是娘想太多了。这件事娘会找机会跟你舅舅提的。」 两人才说着就听到了下人的行礼声,「大公子。」 「是你大哥来了!」 「娘,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大哥知道,要是让大哥知道的话,他肯定会阻止我们的。」姬子臻叮嘱道。 姚雪漫点着头:「你放心吧,娘知道你大哥的性子,这件事不会告诉他的。」 等姬子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两母女在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了一阵笑声,看起来气氛很是愉快。 「娘,子臻,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姬子扬也笑着问道。 姚雪漫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朝着他招了招手说道:「子扬来了,快坐吧,娘正在问你妹妹嫁到四王府过得好不好呢,她说起了大婚那天的趣事,你也来听听吧。」 姬子扬不疑有他,坐到了两人旁边倾听了起来,哪里知道刚刚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正在商量着怎么去算计别人呢。 ------题外话------ 国庆长假开始了,宅在家里看人山人海了,祝大家长假快乐哦!
第二百五十章 大失所望 第二百五十章 大失所望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姚雪漫很快就跟自己的弟弟姚之信说了这件事,虽然一开始她是觉得有些不太好的,但是现在她倒是觉得女儿这个主意很好。既能帮子晟报仇雪恨,又不用担心事情会被人知道,姬府会被指指点点,一举两得。 姚之信听了之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反而觉得这样挺好。一来自己去红楼就名正言顺,理由充足了,二来嘻嘻嘻,这银子还不用自己出,两全其美啊! 至于替子晟报仇,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到时候他玩弄过那个叫红嫣的之后,她们两母女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不管这个。 所以他很快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面上还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保证自己一定会将那位红嫣给引诱出来,到时候她们两母女想怎么处置红嫣都行。 姚雪漫是相信这个弟弟的,知道他一向爱往青楼这种地方跑,他要是想煳弄一个青楼女子那还不是容易的事。只要有银子,就算是红楼的女子也不难得到。 她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放心的让他去办这件事了。 姬子臻这么做不是怀疑了什么,而是纯碎是因为姚雪漫提起了,她也想起了当初的事,记起了当初因为这件事自己受过的耻辱。而现在除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又有合适的人选在之外,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四王妃了。 她身为四王妃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可是让她直接动手去对付一个青楼女子她又觉得自降身价,不愿意。所以现在舅舅在,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口气。 现在她对关心的就是妘州歌起岐国联姻的事,只有这件事定下来她才能真正的松口气。 她成为四王妃之后自然是要邀请几个交往感情好一点的小姐来四王府坐坐了,魏采葭当然在这个行列当中了。 几个小姐陪着姬子臻说了一阵子的话就让姬子臻找藉口让婢女带着去花园了,就留下一个魏采葭。 「恭喜你了。」魏采葭淡淡的笑着说道。 姬子臻扯了扯嘴角,「有什么好恭喜的,现在妘州歌又还没有去岐国,等她去了岐国你再来说恭喜这两个字吧。」 魏采葭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说实在的,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妘州歌,还一副非要她死不可的样子。据我所知,除了当初首席巫女的事之外,你们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仇恨吧?」 当初是因为她们两个关系好,她真心将她当好姐妹,所以她不喜欢妘州歌她也跟着不喜欢,从来不问理由。可是现在她们已经不是什么好姐妹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所以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她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妘州歌呢? 姬子臻被她这个问题问的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幽幽轻嘆了一声说道:「大概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仇人吧,即使没有任何的过节,但也是恨不得对方死。我和妘州歌大概就是这样了。我不喜欢她,很不喜欢她,不喜欢的程度到了见不得她以后继续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魏采葭皱着眉看着她,有些不能理解,不过想想也算了,反正不关她的事,现在她和妘州歌也没有了和解的可能,自己要嫁入妘府,她在的话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的,即使现在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但是她觉得以妘州歌的性子来看,不到最后她是不会放弃的。 而且就算自己嫁入了妘府,只要妘州歌在,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所以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妘州歌还是去岐国联姻,当她的康王妃好。 只是两人才说着话,姬子臻身边的婢女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姬子臻见状眉心一蹙,「出什么事了?」 「王妃,姬府传来了消息,说」 姬子臻眉头狠狠一皱:「说什么了!」 婢女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低声说道:「说是皇上已经松口了。」 姬子臻勐的站了起来,一双原本漂亮的桃花眼迸射出了道道厉光,「这消息是谁传过来的?」 魏采葭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很快就明白婢女说的皇上松口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又让妘州歌逃过了一劫? 「是老爷,老爷知道王妃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所以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就让人传话过来了,老爷说让小姐冷静,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冷静。」 姬子臻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端倪,美丽的脸庞微微有些扭曲了起来,可见心里是有多生气,多么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了。 魏采葭倒是没有像她这么生气,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失望罢了,就好像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 她摆了摆手让婢女下去,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子,见她没有说什么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你又何必生气,你跟妘州歌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应该很清楚她的为人,她这么久以来都按兵不动,如此平静,如果不是心里确定自己最后不会去岐国,她能这么平静吗?她就是一个九尾狐狸,怎么弄都弄不死!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还有别的机会,你现在是四王妃了,难道还怕她不成?」 姬子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妘州歌不去岐国,你以为将来我们的日子好过?我是四王妃不错,可是她很有可能也会嫁给瑞王爷!就算不嫁给瑞王爷,将来巫灵宫权司大人的位置也很有可能是她继承的,别说一个四王妃了,就是太子妃,就是皇后也拿权司大人无可奈何!」 「你以为你顺利嫁入妘府就好过了,妘州歌是个记仇的人,忠勇侯府算计了妘奕轩的婚事,她会放过你吗?」 魏采葭撇了撇嘴,「我知道她不会放过我,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皇上都松口了,还有谁能勉强她去岐国联姻?」 她以为她不生气吗?她也气,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么傻了,光是生气有什么用?要是什么都气一顿,她老早就被气死了,还能活到现在?有这闲工夫在这里生气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收拾妘州歌好。 姬子臻狠狠的咬了咬牙,「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就突然松口了,我就不信了,妘州歌的运气真的这么好!」 说完也不管魏采葭还在,甚至花园里还有其他的小姐就急忙忙的走了,让魏采葭不禁撇了撇嘴,然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才起身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至于四王府里的其他人爱怎么样她可管不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一个人跑回来了,又是惊又是气,将她训斥了一顿。 她现在已经是四王妃了,怎么还能这么任性,甚至没有跟自己的丈夫说一声就跑回娘家了呢?不像样,要是让惠妃娘娘知道了,她还能好过吗?传出去也会让别人说她不懂规矩的,她这个四王妃才刚上任,还没有坐稳呢,她就做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想不想过了? 姬子臻被两人训斥了一顿之后也冷静了下来,不由得有些后悔,可是既然已经做了后悔也没有用,况且她只不过是回了一趟娘家而已,又不是做什么事,惠妃娘娘那里到时候要是真的问起来那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好了。现在她更关心的是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就松口不送妘州歌去岐国联姻了!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你和王爷不是才说着皇上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吗?为什么才过了两天就变卦了?」 姬昊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消息是兰贵妃传出来的,想来是不会有错,具体的只怕还要等到明天上早朝才能知道了。」 姬子臻有些不死心的问道:「爹,这会不会是假的消息?事情难道真的没有迴转的余地了吗?」 之前妘州歌已经答应了去岐国联姻,现在皇上又变卦了,会不会很快皇上又反悔,非要妘州歌去联姻? 「皇上反悔了一次就绝对不会反悔第二次,他是天子,一言九鼎,朝令夕改的话让华国的百姓和大臣如何看待他?所以既然皇上已经松口了,那这次妘州歌就真的是不用去岐国了。」姬昊仁有些可惜的轻嘆了一口气。 他也觉得很可惜,为了这次的事他花费了很多的心思,不只是为了女儿的私人恩怨,也是为了姬妘两个的将来。妘州歌留下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瑞王妃,一旦瑞王爷和妘家成了姻亲关系,那四王爷想要打败瑞王爷成功上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虽然说瑞王爷没有强硬的娘家,但他的实力也不容小瞧。 靖江侯府的世子和他是好友,将来夺位的时候靖江侯府自然是站在瑞王爷那边的了,靖江侯府在朝廷上的人脉也是有的。而且现在靖江侯府世子和威武将军府的小姐已经定亲了,两人一旦成亲,两府必定会成为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也就意味着威武将军府将来也会站在瑞王爷那边。 还有大将军府也是,大将军府的大公子,韩副将是妘州歌的大姐夫,大将军府和妘府的关系也很好,瑞王爷娶了妘州歌的话,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瑞王爷娶了妘州歌,为了阻止这件事他才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搞出来了岐国联姻的事,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了,可是谁知道眼看就要成了,却出了这样的事。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三场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虽然说皇上会松口并非全部是因为那三场大火的缘故,但是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就是瑞王爷做的,可是让人查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不管是四王爷大婚那晚,还是接着太庙失火,皇上寝宫失火的时候,瑞王爷人都是在瑞王府的,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人也没有离开过。 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了,到底是谁在暗中操控了此事?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上那边就不要指望还有什么迴转的余地了,现在就还剩最后一点希望,希望岐国乌大人能坚持,只要乌大人能坚持,就算最后妘州歌真的没去联姻,但是他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抹黑她。 当然了,这些话他没有对自己女儿说,免得她一时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她现在已经是四王妃了,不能像以前还是姬家小姐那样任性了,多的是人盯着她。 姬子臻一脸的不能接受和打击,喃喃的说道:「爹,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真的是很不甘心啊,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是现在一眨眼事情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还是自己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的。老天爷为什么要站在妘州歌那边,为什么要帮着她? 越是想姬子臻心里就越是恨,眼里满是仇恨的光芒。 她现在是越来越难以忍受和妘州歌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了,每每见到她都会提醒自己她人生中所有的失败都是因为她才造成的,还有她现在的婚姻,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女儿满脸的不甘心和愤恨,姬昊仁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劝解道:「子臻,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有些事出了意外也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事,以后再找机会就是了,人在洛邑,你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你已经不小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现在的身份要是让人捉住了把柄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姚雪漫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女儿,「是啊,子臻,娘知道你不喜欢妘州歌,可是也不能因为她而让自己不好啊。她这次逃过一劫了,那还有下次呢。你现在是四王妃了,还怕没有机会整治她吗?目光要放长远一点,要学会忍耐,只要耐性足够,就不怕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她若不是耐性足够强,当初又怎么会打败了姚子暇成为了姬夫人呢?就算当初姚子暇比她厉害,比她聪明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输给了她,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吗?想看一个人倒霉不是一件多难的事,难的是有没有足够的耐性去等一个好的机会出现。 可是姬子臻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得够久了。她当初就不应该留着妘州歌,就应该在一开始就直接找人杀了她,省得她这么多年在洛邑,在巫灵宫膈应自己,真真是像前世的仇人,她来洛邑就是为了和她作对,看她不好过的! 「娘,我只是不甘心!」 姚雪漫轻嘆了一口气,「你就算是不甘心也得忍着,你不忍着你要怎么样?让人去杀了妘州歌吗?她要是普通的小姐,杀了就杀了,可她是妘家的嫡小姐,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不说妘家,她如果出事了,权司大人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觉得你能躲得过权司大人的追查?」 「你就先忍忍,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怕没有机会,听娘,娘不会骗你的。」姚雪漫拍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行了,你娘说得没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等着看谁能笑到最后了。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四王府吧,都是嫁了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跑回娘家,这像什么话?」姬昊仁皱着眉头说道。 姬子臻不甘不愿,一肚子的火回到了四王府,好在这个时候四王爷还没有回府,不然的话她只怕是又要解释一番了。 妘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的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既然皇上已经松口,那就没有再更改的机会了,歌儿的危机算是解决了。 妘二夫人激动得差点就哭了出来,连连说着要去寺庙上香还愿什么的,说是上次她去寺庙的时候就许愿了,希望女儿能安然度过这一关,现在果然是安然度过了,那她也应该去还愿的。 传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妘州歌还在巫灵宫里,听到舜华高兴不已的说着,她只是挑了挑眉,虽然知道皇上迟早会松口反悔这件事,但倒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她还以为皇上还能再坚持几天几天呢。不过也好,现在既然已经传出来了这样的话,就算是假的,皇上也会让这消息变成真的。 她去岐国联姻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至于岐国那边,那就要看暖暖的了,他将这件事应了下来,那就让他去忙活好了。 姜颖晔和谢环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赶了过来,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容。 「歌儿,你听说了吗?我听说皇上已经答应不用你去岐国联姻了!你不用去岐国联姻了!」谢环欢蹦蹦跳跳的沖了进来,有些激动的说道,双眸亮晶晶的,满是高兴之情。 姜颖晔也是有些激动,她们担心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是啊,歌儿,你应该也得到这个消息了吧?你不用去岐国联姻了。」 妘州歌笑着说道:「嗯,我也是刚听到舜华说呢,你们就过来了,倒是快。」 谢环欢坐到她身边说道:「当然了,我们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这件事的!」 「看吧,我当初就说让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去岐国的,你们还不相信我,现在证明我说得没错了吧?」妘州歌故意提起了当日的事。 谢环欢撅着嘴巴说道:「歌儿,当初我们哪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担心了。」 妘州歌瞧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 「哎,歌儿,现在你不用去岐国联姻了,那你的婚事」谢环欢想起了之前的事,又想到她和瑞王爷是一对,那现在她不用去岐国联姻了,是不是就要和瑞王爷定亲了? 唉,一眨眼歌儿都要定亲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感觉好像昨天她们才进巫灵宫一样。谢环欢难得的有些感嘆了起来。 妘州歌神色不动,淡淡的说道:「我的婚事不急,该怎么样的就怎么样。」 姜颖晔抿着唇笑了笑,然后看着她说道:「歌儿还是我头一个看到说到自己的亲事这副无关紧要模样的人。别的小姐在说到自己亲事的时候哪个不是一脸娇羞,不知所措的,就只有歌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说的不是歌儿的亲事,而是旁人的呢。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谢环欢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说不定是因为歌儿小时候在崑崙山上待太久了的缘故?」 姜颖晔有些不明白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了,你想想啊,这崑崙山终年积雪,寒冷得不行,人在上面生活久了,这性子自然也就变得有些冷淡了,你看歌儿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吗?说不定是崑崙上的环境把她作为女性的那点应该有的娇羞什么的都给冷没了!」 「噗!」姜颖晔一时没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妘州歌有些无语的看着谢环欢,不知道她这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她这脑袋里到底是想着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谢环欢还一脸我没有说错什么的样子,「笑什么啊,我说真的,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你们不觉得吗?」 姜颖晔极力忍住笑说道:「我还真是没有这么觉得。」说完又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你啊,真是一个活宝!」妘州歌摇着头。 三个人正嬉嬉笑笑的说着话,气氛也是难得的欢乐,只是杜若进来的一句话就瞬间打破了这股欢乐的气氛,变得僵硬凝结了起来。 「小姐,崔小姐过来了,是否让她进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杜若的话让大家顿时一静,姜颖晔和谢环欢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眼里原本光亮的神采一下子就黯然了下去,想起了上次闹得不欢而散的事。 倒是妘州歌神色最正常了,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就淡淡的说道:「让她进来吧,然后你们都到外面候着,不许让人靠近也不许让人进来了。」 杜若福了福身马上就转身出去了。 杜若出去了,可是大家却已经没有了说笑的心情,谢环欢有些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姜颖晔也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眼里闪着担忧之色。 崔雁回很快就被杜若领了进来,将人领进来之后杜若就关上了屋子的门,很快就退下去了。 崔雁回穿着一身海棠红的高腰襦裙,大片盛开的海棠花铺撒在裙摆上,上身是浅粉色襦,头上梳着简单的髮髻,戴着海棠髮钗,在巫灵宫,除了特定的日子需要穿巫女的服饰之外,其余的日子是可以穿普通衣裙的。崔雁回这身衣裳原本是可以让人看起来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可是她现在穿着反而起反效果了。 她本来就因为长期郁结于心,又自卑,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时间长了,自然就影响到自己的身体了,脸色并不像姜颖晔和谢环欢那样是健康的粉红色,而是有些苍白的。现在又因为遭遇到了那样事,又和自己的几个好友撕破了脸,这几天就更加的不好过了。 脸色憔悴得有些吓人,原本就瘦弱的脸更加是没有一点肉了,脸颊都凹陷了进去,颧骨高高的耸了起来,双目也深陷,眼里闪着幽幽的光芒,她还穿着这么一身衣裳,显得更加的吓人了。 姜颖晔和谢环欢看到她都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工夫,她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上次她们见面的时候虽然她精神看起来也不好,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吓人啊。说句不好听的,倒像是从、从那种地方爬回来的人一样了。 「雁、雁回,你、你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谢环欢呆呆的看着她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崔雁回走进来却不看姜颖晔和谢环欢,而是直直的看着妘州歌,妘州歌神色不动的淡淡回视着她,两人仿佛在较量一样,气氛僵凝得让人不安。 谢环欢和姜颖晔两人有些不安的相视了一眼,但是也没有说话,感觉现在这个时候说话的话可能会不太好。 就在两人越发紧张不安的时候崔雁回突然噗通的一声双膝一弯朝着妘州歌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差点没把谢环欢和姜颖晔两人的心脏都吓得跳出来。两人瞪着眼看着崔雁回,完全不明白她这是想要干什么。 妘州歌眉头一皱,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崔雁回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她紧紧的皱着眉问道。 「歌儿,我求求你救救我!现在除了你就没有人能救我了,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你救救我,看在我们过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崔雁回突然崩溃的哭了起来。 她真的受不了了!这几天她担惊受怕,夜夜不得安眠,就算是白天也是出于恐慌当中,她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她以为自己去寺庙回来那天遭遇到的已经是此生最大的不幸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更大的不幸还在后头! 妘州歌眉头一松,神色一冷,「我救你?你那天说过什么话你自个儿忘记了吗?」 崔雁回的哭泣声一顿,然后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说道:「我知道我那天说的话很过分,但是我不想再隐藏我自己的内心了,我就是那样想的。你也没有说错,我是自卑,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你们,怀疑你们,可是我愿意这样吗?我不像你们出身大家族,身后有家人的支持和维护,我一个人在洛邑,我必须小心翼翼,不敢出一点差错。因为只要我出了一点差错我就很有可能会万劫不復,我怎么能不小心翼翼?」 「你也没有说错,我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不过是为了内心的安稳,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是我不这样做,我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一切,我早就在那天死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报仇!我只是太懦弱了,我没有你这么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面对,我不是你啊,歌儿!」 「你知道我那天有多恐惧,多绝望吗?在荒郊野外,我不过是想散散心,却被那个禽兽拖到了后山坡,就那样被他侮辱了,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管我怎么挣扎哀求那个禽兽都不放过我。我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就算是你们也一样。」 「我害怕你们知道之后会用那种鄙视的眼光看着我,会瞧不起我,甚至是揭发我,我怕我会陷入孤立无助的困境,我没有家人可以依靠,要是再没有了朋友,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怕啊!」 听到这,谢环欢勐的站了起来,又是气怒又是心疼的指着她质问道:「所以你那天就那样伤害我们吗?你知道你那天说的话有多难听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问过我们的意思了吗?你尝试过告诉我们了吗?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就因为自己的主观意识断定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既然你不相信我们,那你今天还过来做什么?」 「你根本就不明白!」崔雁回满脸泪痕的哭喊道,「你从来没有尝试过什么叫灭顶的绝望,你也从来没有试过被自己的家人逼到绝境的失望,你更加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早就应该在那天就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拼命的给自己找理由不过就是为了活下去,可是你们戳穿了我的所有谎言,我害怕你们会说出什么让我难过的话,所以我才会先发制人,觉得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 越是在意某些东西就越是害怕失去。 她不是不相信她们,她只是太过在乎了,她知道是她们太好了,自己太差了,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不敢露出自己的缺点,怕她们会嫌弃她,然后和她疏远,不再关心她了。所以她从来不敢说出来自己心里的阴暗想法,她担心她们会觉得她可怕,太懦弱。 她在梁州也有较好的朋友,可是她知道那些人都是虚伪的,根本就从来没有真的将她当朋友看待过,更加不用说付出什么真挚的关怀和感情了。 直到来到洛邑认识了她们几个,她才知道什么是朋友,才体会到什么叫真诚。 所以她一直费尽心思的隐藏自己,只将自己美好的一面表露在她们面前,阴暗的一面就藏在暗处,没有人的时候才敢表现出来,自己开导自己。可是她本来就不是聪明厉害的人,不像歌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冷静的,镇定的,好像什么事都击不倒她一样。歌儿明明因为联姻的事而陷入了困局,可是她却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依然是那么的冷静自持。 这个时候对比就越发的鲜明了,她原本是想瞒着这件事,谁都不让知道,等时间过去了,她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也可以等,等到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等到她可以报仇。可是偏偏不如人愿,她们知道了,都知道了。她又羞愤,又害怕,又惊恐,所以她失去了理智,发泄一般的将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不安化作了语言的利器刺向了她们。 谢环欢面色一阵变换,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但是又理解她的心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指责她还是同情她好了。 姜颖晔看着悲痛得不能自己的崔雁回摇了摇头轻嘆了一口气:「雁回啊雁回,你真的是太傻了,你这样做心里难道就好受一些吗?你不但伤害了我们,也伤害了你自己!」 妘州歌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崔雁回。 她知道她那天说的话半真半假,有她的苦衷和痛苦,但是也不否认那天的话起码有一半是出自她内心的。这些话不知道在她心里藏了多久,才会在那天完全爆发了出来。作为一个弱女子经歷了那些痛苦的事,内心有多痛苦绝望她能理解,也愿意包容她。 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任性的挥霍她们之间的感情。那天她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动了不在理会她的念头,随她自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作为朋友,她该做的已经做了,不能更多。如果她没有办法走出自己建造起来的死胡同,那她就只能死在里面,所以这些天她不管不问。 刚才听到杜若说她过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她要是没有想通的话她是不会过来的,可是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她却是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她们平时太过忽略她了还是应该说她作茧自缚的好。 如果她当天回来之后立刻就跟她们说这件事,现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她的将来基本上已经是定下来,没有什么迴转的余地了,而且师父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师父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巫灵宫当巫女的。 「你是不是怀孕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妘州歌才问道。 崔雁回悲痛的哭声一顿,呆呆的抬头望着妘州歌。她跪在地上,她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那双平静无波的眼里此时也染上了一丝复杂和微微心疼。她心里顿时一酸,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下来,她低垂下了头痛苦不堪的点了点。 妘州歌闭了闭眼,果然如此。 姜颖晔和谢环欢两人也是面色一变,有些无措了起来。 怀、怀孕了?雁回是怀上那个禽兽不如的魏敏德的孩子了?这该怎么办?她还没有成亲啊,又是被姦污的,现在居然还怀上孩子了,若是这件事传出去,雁回会没命的! 「歌儿,现在怎么办?还是我们让人偷偷的捉一副药,把孩子」姜颖晔咬了咬唇,终究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小姐,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 谢环欢也紧张的盯着妘州歌,等着她做出决定,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歌儿也没有办法的话,那她们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崔雁回也是抬起了头,希翼的望着妘州歌。 妘州歌没有说话,而是面色凝重的沉默了半响,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她才看着崔雁回慢慢的说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孩子就算打掉你也回不了从前了。」 崔雁回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淡了下来。 「那怎么办?难道要雁回生下来吗?」谢环欢着急的问道。 「我不要生下来,这是一个孽种,是一个恶魔,我不要生下来!」崔雁回尖叫道。 要不是担心被人知道了,她早就一碗汤药将这孽种打掉了! 崔雁回对肚子里的孩子是半丝喜欢之情都没有的,每每想起自己是无端被人姦污,毁掉了整个后半生她就恨不得杀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哪里还会想要生下来。 妘州歌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现在想清楚了吗?」 崔雁回一怔,「什、什么?」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她,「你到这里来是想求我救你,可是你想我怎么救你?我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回到那天,你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了,没有办法改变了不是吗?还是你想让我想办法帮你打掉这个孩子?我并不是始作俑者,我没有这个义务帮你做这么阴损的事。」 崔雁回面色一变,垂放在身侧的手一紧,老实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你愿意!歌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放弃我,求求你了,歌儿,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吗?」她哀戚的的看着妘州歌哀求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雁回,你怎么不明白,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没有想法,你让我怎么帮你?我可以帮你解决困难,就像我曾经说过的,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可是我不能因为你的哀求就肆意安排你的人生。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你接下来所做的决定会决定你后半生的命运。」 崔雁回呆呆的望着她,似懂非懂。 「歌儿,你的意思是」谢环欢还是有些心软,实在是她觉得雁回现在真的是太惨了,她们几个当中就歌儿最是冷静,最有办法,如果歌儿真的撒手不管的话,那雁回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她也很生气雁回那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可是刚刚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她又觉得她很可怜。她家里的事虽然她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也听她偶尔提起过,她爹娘都是重男轻女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不喜欢雁回这个女儿,倒是她妹妹在崔府受宠。 她来到洛邑这么多年,崔府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她,平时有书信的话也是因为有事情要雁回去办才来信,像上次她的父亲让她想办法帮她的哥哥谋官职那样,好像雁回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崔府谋利益一样。 她们又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抹掉就能抹掉的,即使再生气,这个时候她们也没办法对雁回的情况视而不见啊,所以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们还是希望歌儿能想想办法帮帮雁回。 人都会犯错,只要雁回是真的愿意改,那她觉得还是可以原谅她一次的。 姜颖晔看着崔雁回轻嘆了一声说道:「雁回,歌儿说得没错,你想要歌儿帮你,可是到底要怎么办,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难道你没有想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吗?」 崔雁回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却是一脸的茫然,吶吶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后自己的路该怎么做,她只是本能的觉得歌儿可以救她,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让人偷偷的来透露消息给她知道,权司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那天她们争吵过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痛苦中,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是在发泄,是自己的错,可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更加没有勇气承认。寺庙的事已经是错了,现在又是错上加错,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承受更多了。 她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以歌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越发的害怕了。她没有家人,再没有朋友的话,她在这洛邑,在这巫灵宫里还怎么生存?她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的,特别是现在她还怀上了孽种。可是她也没有勇气再去找歌儿要她帮忙的,因为那天自己已经狠狠的拒绝了她。 如果不是舜华过来说了那几句话,她今天也不会有勇气过来。歌儿终究还是心软了,所以她才给了她这个机会。 妘州歌眉心一动,淡声说道:「我实话实说,你现在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把孩子打掉,离开巫灵宫,这件事我会帮你想办法隐瞒住,但是以后你的生活会怎么样我没办法保证。这是最风险最小的选择,处理得好了,你的下半生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应该也能安然无恙,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听到她这么说崔雁回却是没有心动,而是紧紧的盯着她问道:「那我的仇呢?难道就这样算了?」 她的清白,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就苟且偷生,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就算将来她能嫁人,可是她又能嫁给什么样的人,不是当填房就是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再不然就是低贱的妾侍。她在崔府就活得小心翼翼,不想下半生还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她难道就不能随着自己性子来一次吗?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过得这样担惊受怕,唯唯诺诺的吗? 崔雁回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怨恨。 那个男人毁了她的人生,难道她就真的毫无办法,只能将苦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吞,然后看着那人继续做他的忠勇侯府嫡公子,将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继续风流快活,荣华富贵的过一辈子吗?凭什么他毁了她的人生还能如此快活,她这个受害人却是像个见不得光的人一样躲在阴暗处卑微的活着? 妘州歌听了她的话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才淡淡的说道:「你想报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明白,他是忠勇侯府的公子,你想报仇,要冒的风险就很大,很有可能最后你报仇了,可是你却会连命都没有了。当然了,也有可能你最后报仇了,可是你还活着,你可以隐姓埋名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崔雁回眼睛一亮,想到她刚才只说了一个选择,还有一个选择。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还有一个选择是什么?」 ------题外话------ 崔雁回这算不算迷途知返?
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二个选择 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二个选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谢环欢和姜颖晔也忍不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妘州歌,两双眼睛里满是期待。 妘州歌脸上却没有多少温情之色,只是直直的看着崔雁回,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是你把孩子留下来,嫁入忠勇侯府!」 崔雁回的眼睛霎时间便因惊讶而瞠大了,呆呆的望着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谢环欢和姜颖晔也呆住了,半张着嘴巴,困惑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疑惑不解,「歌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懂。」 把孩子留下来,还要嫁入忠勇侯府?这固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可是歌儿也应该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魏敏德是忠勇侯府的嫡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忠勇侯府的,忠勇侯府的爵位还没有到最后一代,魏敏德将来就是忠勇侯了。先不说魏敏德这人愿不愿意娶雁回,就是忠勇侯夫妇也是不会答应的。雁回虽然是巫灵宫的巫女,但是娘家却远在梁州,而且又不是崔姓本家,还不得宠,以忠勇侯府的眼界来说,他们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这么一位女子为妻的。 而且雁回又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魏敏德的错,忠勇侯府的人也只会将错怪在雁回身上,这种情况下雁回即使嫁入忠勇侯府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我说的话有这么难懂吗?除了第一个选择之外,雁回还可以选择嫁入忠勇侯府,既不用担心日后有一天事情会败露,身败名裂,又能找到机会报仇。当然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样做的风险很大,魏敏德这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哄骗到的,你若是嫁入了忠勇侯府是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娶你的,他被强迫娶你为妻,心里肯定有怨气,你若是不能机灵聪明一点,在忠勇侯府站稳脚跟,那你以后的生活将会很艰难。有多艰难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想像得到。」妘州歌将其中的利弊说了出来,也不说好话哄骗她。 崔雁回被她的话说得完全忘记了哭泣,因为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而微微皱起了眉头,「歌儿,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都说了,魏敏德是不可能娶我的,我又怎么有可能嫁入忠勇侯府?」 「我说了,我可以帮你,不管你是选择第一个,还是选择第二个,我都会帮你,现在端看你自己要怎么选择。」妘州歌看着她慢慢的说道。 崔雁回呆呆的和她对视着,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异样的光芒,眼底里好像暗藏着另外一层意思,可是她看不透。 「其实,你选择第二个的话虽然是有风险,但是你得到的和你冒险的事成正比的,说不定你嫁入忠勇侯府之后会得到魏敏德的心,或者是你将来会爱上他,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妻子。如此一来你也算是功德完满了。」妘州歌微微有些嘲讽的说道。 崔雁回顿时就恼怒了起来,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我绝对不会爱那个禽兽的!」 她又不是犯贱,那个禽兽姦污了她,毁了她的后半生,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就算她嫁入忠勇侯府,就算他对她很好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是个禽兽的事实,也改变不会他姦污了她,又给了她一个孽种的事实!她只会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让他死无葬身之身,又怎么会爱上他? 「所以你是要选择哪个选项?如果你选择第一个,我马上就安排人去秘密捉药,让你打掉孩子,然后再找机会安排你假死,送你出巫灵宫。」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特别这件事她还是得到了师父的默许在处理,不管她做什么,师父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听到这,谢环欢有些不解的问道:「歌儿,如果你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隐瞒下这件事,那为什么还要送雁回离开巫灵宫?」 不管是回梁州还是隐姓埋名对雁回都不是最好的,她一个姑娘家,又能去哪里?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照顾她的人,那就更不妥了,还不如留在巫灵宫。 妘州歌摇了摇头说道:「她不能再留在巫灵宫了,师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师父之所以没有立刻处理只是因为她知道我们是朋友,所以师父才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来处理这件事。若是雁回还想留在巫灵宫,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也保不住她。」 「什么?权司大人知道了这件事?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没有往外说过啊!」谢环欢和姜颖晔都震惊不已,同时又担心不已。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说道:「你们别忘记了她是谁,她是这巫灵宫的主人,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端看她想不想知道而已。」 谢环欢两人急起来了,「那怎么办啊歌儿,权司大人知道了的话那雁回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待在巫灵宫了,权司大人是不会容许这样事存在的。」 要不是因为歌儿这个弟子,权司大人估计早就命人直接将雁回给压到巫灵宫的大牢里去了。 「所以我才让雁回尽快做出选择,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想了。师父的耐心有限。」 妘州歌说的也是实话。 权司大人是巫灵宫的主人,她绝对不会允许巫灵宫的巫女出了这种的事情的。而崔雁回的身份又不足以让她大动干戈的和忠勇侯府扛上,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雁回被处理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的维护住巫灵宫的声誉。若是让外面的百姓知道巫灵宫的巫女失去了清白之身不说,还怀上了孽种,对巫灵宫的声誉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对权司大人来说,崔雁回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巫女,就算死了也不会有影响。跟巫灵宫的几百年声誉相比,她的性命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在绝对的权势之下人也会显得渺小。 崔雁回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在知道听到舜华的话后才开始慌张害怕了起来。舜华的话像是一道雷一样炸醒了她,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性,肆意的资格,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她这么多年过得顺畅安稳不是因为她是巫灵宫的巫女,也不是因为她是梁州崔家的小姐,而是因为她身边的三个朋友都是出身大家族的人,没人敢轻易得罪她们三个。 就连魏采葭当初也不敢过分刁难她,就是顾忌到了她这三个朋友,若不是当初她们成为了朋友,她可以想像得到自己这几年会过成什么样子,或许她根本就不能顺利留在巫灵宫,早就被人陷害离开巫灵宫了。 现在她也只有她们三个能求的,如果她们不能帮她,也就没有人能帮到她了。 短短的几天她就想通了,什么自卑,什么懦弱,什么自尊心,跟性命相比都不值一提。 崔雁回几乎是没有多想就做出了决定,「我选择第二个!」 如其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禽兽逍遥快活,自己却要孤苦伶仃,躲躲藏藏,还不如和对方同归于尽,将来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他一起去死! 崔雁回眼里燃烧着浓浓的恨意和斗志,点亮了原本黯然的双眸,像是枯树重新焕发了生机,长出了新芽。 妘州歌看着她这样子,眸色闪了闪,直白的说道:「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嫁入忠勇侯府,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有什么事的话你也不能再瞒着我,忠勇侯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报仇我也可以帮助你更加顺利的完成,你应该知道我和魏采葭,甚至是妘府和忠勇侯府的关系并不好。忠勇侯府是和姬家站在一起的,那就是妘府的敌人。」 她一字一句的问道:「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崔雁回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明白,就算你到时候想利用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甚至可以配合你,只要你帮我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环欢和姜颖晔看着两人一言一语的,也插不上话,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而且听歌儿和雁回这话,似乎是歌儿还有另外的打算?不会是想让雁回做间谍细作之类的事吧? 「雁回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要是嫁入忠勇侯府绝对不是那么好过的,魏采葭还有嫁到妘府呢。」魏采葭要是知道雁回的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扰的,事情要是闹得太大的话也不行,雁回既要嫁入忠勇侯府也要想办法保住名声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崔雁回这会儿的心情完全已经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惊慌失措,茫然害怕。听到谢环欢的话她还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现在就好过了?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难过的日子了吧?」 谢环欢沉默了起来。 妘州歌皱眉看着她:「你起来吧,你现在身子已经不一样了,想要嫁入忠勇侯府,这个孩子你就必须好好护着,他就是你个护身符,有了这个孩子,你嫁入忠勇侯府的事就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会帮你处理的。你好好的在巫灵宫等我的消息,别让别人看出来了,不然事情会麻烦很多。我会尽量让你保全名声,清清白白的嫁入忠勇侯府。只是你的家人」 崔雁回冷笑了一声,「什么家人,他们就是一群吸血虫,光想从我身上吸血,却从来不关心我,既然如此他们也不需要到洛邑了。我的婚事自然有巫灵宫安排处理。」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他们予取予求了!她要为自己而活! 说完她就想从地上起来,可是因为屈着腿在地上坐了这么久,脚有些嘛了,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晃,在她身边的妘州歌忙伸手扶住了她,蹙着眉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还是泄露了些许关心。 崔雁回对上她的眼睛笑了笑:「歌儿,我知道你还是心软的,虽然你那天说得如此决绝,可是你心里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让舜华来告诉我权司大人知道我的事了。有些事没有经歷过就真的不会明白,以前是我太傻了。」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我虽然是很生气,可是我们不管怎么说都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崔雁回笑了笑没说话。 她慢慢的坐回到了椅子上,轻喘了喘气,觉得肚子有点疼,她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不管她心里有多讨厌,多厌恶这个孩子,现在她都要好好的养着他,因为就像歌儿说的那样,这个孩子现在就是她的护身符。忠勇侯府可以不要儿媳妇,难道连孙子都不要了? 妘州歌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后休息了一会儿面色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妘州歌看着她问道:「雁回,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崔雁回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神来之后直觉的摇头道:「没有啊,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再想想,你真的没有事情还没有说的吗?」她注视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崔雁回见她这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仔细的想了想脑里灵光一闪,可是又不太确定,眼睛询问似的回视了她一眼,然后眸色一动,吐出了一个人名。 谢环欢和姜颖晔听了又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怎么又跟别人扯上关系了?而且这人还是妘府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们怎么有种被她们两个排斥在外的感觉? 听到崔雁回的话,妘州歌面色蓦的一沉,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冷光。 妘州歌处理完了崔雁回的事后就出宫了,既然已经问出结果了,那就赶紧处理了,府中有些人也确实是要收拾一下了,别以为她这段时间忙着联姻的事就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还真的断定了她会嫁到岐国去联姻是吧,所以迫不及待的在背后搞起了事情。 现在联姻的事已经成定局了,她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回到妘府,府上的女眷倒是都在,娘亲和大伯母在厅里聊着天,讨论着大哥成亲的事,虽然大伯母不喜欢这门亲事,可是那是皇上赐婚的,就算再不喜欢也没有办法,该做的还是要做。 两人见妘州歌回来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朝她招了招手,「歌儿,你快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给点什么意见。」 妘州歌笑了:「娘,大伯母,我哪里能给什么意见啊,有你们在,大哥的婚事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小辈操心?」 妘二夫人瞪了她一眼,嗔声说道:「那你是妹妹,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啊。」 「娘,这我可就没有办法了。」妘州歌笑着摇着头。 「你啊,就是懒!」妘二夫人好笑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妘州歌转了转眼珠子,站了起来故意说道:「既然娘说我懒,那我就回院子休息去了。」 妘二夫人怔了一下才笑了出来,故作嫌弃的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去吧!」 妘州歌福了福身说道:「娘,大伯母,那歌儿就先回院子了。」 妘大夫人也笑着说道:「嗯,这段时间你也很劳累了,现在事情没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免得累坏了。」 妘州歌面色如常的回到了后院,可是到了后院之后她却是径直去了何姨娘的院子。 何姨娘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的人顿时就怔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道:「三小姐怎么会到婢妾的院子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何姨娘的视线落在了妘州歌脸上,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这个嫡小姐可是从来不会到她们这些人的院子来的,虽然说不上有高傲,但也不是大房妘素娥那么容易亲近,和庶女玩成了一团的人,她可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嫡小姐,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她的院子里来? 可是奈何妘州歌脸上神色平静,她愣是没瞧出什么来。可就是因为这样何姨娘心里才愈发的紧张不安了起来。 妘州歌没有回答何姨娘的话,而是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布置才慢悠悠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淡声问道:「怎么不见梦琦在?」 「梦琦这丫头在南边的屋子里呢,三小姐是要找梦琦吗?婢妾现在就让人去叫梦琦过来?」何姨娘也不敢多问什么。 何姨娘的话音刚落,屋子外就传来了妘梦琦的声音:「姨娘,不用了,我已经过来了。」 院子里的下人看到妘州歌来了,就机灵的去通知妘梦琦了。虽然说妘州歌才是嫡小姐,可是她们是何姨娘院子里的人,自然是要为了自己的主子着想了。 妘梦琦看到穿着一身素雅襦裙,显得高贵大方的嫡姐正坐在姨娘的屋子里,神色淡然,看到她眸色似乎闪了闪,嘴角扬了扬,她眉心一跳,暗暗在心里猜测她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来到洛邑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这个嫡姐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她们这里的。她心里明白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忘记当年的事,只是在装傻充愣而已,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过她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下手,可是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真的相信了她一样。 今天却突然就过来了,难道是为了这件事?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哦!
第二百五十三章 放过一马 第二百五十三章 放过一马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梦琦一边在心里猜测着,一边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三姐今天可真是稀客啊,要是知道三姐要过来,梦琦一定会好好准备,为三姐泡一壶好茶的。」说完福了福身。 妘州歌笑了笑,面色却很淡,「你有心了,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我正好有话想说。」 妘梦琦瞧着她的面色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难道她真的是为了当年的事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是坚决装傻到底还是干脆就承认了?可是如果她承认了,她肯放过她? 妘梦琦从站着到坐下的这一会儿工夫心思就飞快的转了转,何姨娘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看了女儿一眼,现在她是习惯有什么事都先问过女儿的意见才做决定了。 「你们都下去吧!」妘州歌冷不防的说道。 妘梦琦和何姨娘都怔了一下,屋子里伺候的婢女也都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听三小姐的话退下去,可是她们是何姨娘院子里的人啊 妘州歌眸光一转,笑了笑,「怎么?我竟然使不动你们这些下人了?难道说你们只是何姨娘院子里的下人而不是妘府的下人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要去问问爹娘,问问大伯还有大伯母了,这妘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屋子里的人面色顿时一变,不管是何姨娘两母女还是其他的婢女,大家心里都震了震,几个婢女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惶恐的说道:「奴婢知错,请三小姐开恩,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求三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自然是妘府的下人了,不敢有二心!」 何姨娘面色一阵青红交错,眼里闪过了一抹恼怒,觉得妘州歌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三小姐何必生气呢?这些奴婢一直以来都是伺候婢妾和八小姐的,现在三小姐突然让她们下去,她们当然是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姨娘说笑了,虽然说她们是姨娘院子里的奴婢,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妘府的奴婢,我是妘府二房的嫡小姐,是主子!这点应该改变不了吧?」妘州歌看着何姨娘,眼神有些莫名的冰冷。 何姨娘面色一僵,张着嘴巴正要说什么就被妘梦琦先一步拦住了。 「三姐说得对,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妘府的奴婢,三姐又是主子,自然是要听三姐的了,这是规矩!」妘梦琦机灵的说道。 妘州歌看了眼妘梦琦,心里倒是有些意外这个妹妹现在变得如此的机灵会看人面色了,以前的妘梦琦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说傻了一回之后清醒过来就真的变得聪明了,连性子都改了? 何姨娘暗暗瞪了眼自己的女儿,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屋子里的婢女也连忙退了出去,屋子就剩下三人了。 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之后妘梦琦忍不住问道:「不知道三姐今天过来是、是有什么事吗?」 妘州歌只是直视着自己的前方,也不回答,可是她这样却是让妘梦琦心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三姐,你有话就直说吧,不必这样吓唬人!」 妘州歌听到她的话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将她上下的打量了一遍,看到了她眼里掩饰不住的忐忑和紧张,还有一丝害怕。 她不由得觉得有趣了,她怎么会觉得她可怕?她记得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事的,顶多就是几年前吓了她一吓而已,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是吗?她来到洛邑都大半年了,她可是从来没有刁难过她,这次要不是因为雁回的事,她还真是没有兴致来找她们母女算帐。 妘梦琦迎着她的视线心里一紧,很想避开,但最后还是强撑着迎上了她的视线。 半响妘州歌眼里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然后望向了何姨娘,问道:「何姨娘,你们来到洛邑也半年多了吧?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不管是我还是我娘,从来没有刁难过你们母女吧?」 何姨娘怔了一下,反射性的摇头:「没有,不管是夫人还是三小姐都没有刁难过婢妾。」 妘州歌神色一冷,逼问道:「既然这样,何姨娘为何还要跟大房的人勾结在一起,想要害了六哥!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还是你觉得我们对你都太过宽容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何姨娘面色一变,瞳孔微微缩了缩,眼里迅速的闪过了一抹惊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三、三小姐,婢妾、婢妾不知道三小姐在说、说什么。」 「何姨娘,我既然敢直接找过来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你将我们去寺庙的消息透露给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爹娘,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你不关心自己的将来,你好歹也要关心一下八妹的将来,八妹还年轻,难道姨娘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八妹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妘梦琦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妘州歌,又看了看自己的姨娘,「姨娘,你做什么了?」 何姨娘有些急了,「三小姐,你可不能无凭无据的诬衊婢妾啊!虽然三小姐是嫡小姐,是主子,可是婢妾也是老爷的妾侍啊,三小姐你可不能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何姨娘,你难道觉得崔雁回会为了你而跟我翻脸吗?我跟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好几年感情的朋友了,你,你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冒险背叛我?还是你觉得一个跟你,跟妘家毫无干系的人会好端端就诬衊你?何姨娘,在冀州我刚回府的时候我还觉得你应该是爹几个姨娘中最聪明的了,可是没有想到你才是最蠢的那个。就算我要去岐国联姻了,在去岐国之前我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两母女在妘府待不下去!」 何姨娘面色一变,眼里既有惊惧又有恼恨和不甘,可是发白的嘴唇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妘梦琦心里狠狠的沉了沉,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三姐,我有话跟你说,你能先让姨娘出去吗?」 妘州歌挑了挑眉没说话。 何姨娘却是紧张了起来,「梦琦,你想做什么?」 「姨娘,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想跟三姐说,你在这里不方便!」妘梦琦直直的看着何姨娘,眼里满是暗示。 这个时候她就应该先离开,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三姐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可能不会立刻就在这里发作,对她们母女做什么,但谁敢保证她会不会一出门就到母亲那里将事情说了出来,虽然还不知道姨娘具体做了什么,但是看三姐这样子,姨娘做的事肯定是彻底惹恼她了,所以她才会直接找上门来,不愿意多花一点时间了。 爹和夫人对三姐是怎么样的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三姐是越发的有本事了,岐国联姻的事若是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傻子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也没有那么多的幸运。 这府里的人最不能惹的就是三姐! 姨娘也真是太沉不住气了,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让她不要去挑战三姐的耐性,平时一些小打小闹三姐可能会当不知道,但是一旦踩到了她的底线,她比谁都要狠。再加上现在岐国联姻的事已经解决了,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做别的事了,她相信只要她真的动手,她和姨娘是真的逃不掉的。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的事,若不是当初她被吓得傻了,她觉得她肯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自己的,就像弄死赵嬷嬷一样。刚清醒的时候她还抱有幻想,觉得她不在冀州了,奈何不了她了,如果她想办法将她的事揭穿出去,爹肯定会对她失望了。 可是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她人是不在冀州了,可是她之前留下的一院子的人却是对她忠心耿耿,她还没有做什么就差点死了。像赵嬷嬷一样掉在了水里,只不过赵嬷嬷最后死了,她侥倖的活了下来,可是她知道那只是一个警告,她是被人推下水里去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知道是谁干的,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她当初只不过试探的在爹的面前说了几句,爹就不高兴了,只不过是看在她刚好的份上没有跟她计较罢了。 然后她才终于明白了,她是斗不过三姐的,想好好活着,就得乖乖听话,别搞那么多的小动作。在那之后她才真的歇了想要威胁她,或者是揭穿她的心思。 何姨娘不是没有看出女儿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让她离开,万一、万一三小姐拿梦琦出气的话怎么办? 妘州歌似乎是看穿了何姨娘的心思,淡淡的笑了笑:「何姨娘,就算你在这里,如果我想做什么你也是阻止不了的。」 何姨娘身子勐的一颤,「三小姐,你」 「姨娘!你就先出去吧!」妘梦琦觉得自己真是要急疯了,现在倒是觉得刚才三姐说的话有道理,姨娘根本就是爹后院里最蠢的女人! 最后何姨娘还是满怀担心的离开了,当然了,她自己也是心里有些发慌,三小姐要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做过的事,那肯定会收拾自己的。若是让夫人知道自己还想算计六公子,那还不得撕了自己啊? 老爷的后院虽然也有几个姨娘,可是谁也没能越过夫人去,这么多年了,老爷对夫人说不上多宠爱,但是敬重却是一直有的,也经常去夫人的院子,比去其他的任何一个姨娘院子的次数都要多,又生了三个嫡子和一个嫡女,要是出事了,老爷肯定是站在夫人那边的,这几年老爷对自己的感情也淡了很多。 想着想着何姨娘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一时鬼迷心窍相信了别人的话。 何姨娘离开之后妘州歌正想着妘梦琦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就看到妘梦琦突然二话不说就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她眉头一皱,暗道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朝着自己下跪,有些不习惯啊 妘梦琦跪在地上腰挺得笔直笔直的,双眼无畏的直视着妘州歌,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三姐,我知道肯定是姨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恼了你,可是姨娘既然已经做了,我也不替她多说什么开脱的话。我只想请求三姐放过姨娘这一次,以后我会看着姨娘,不让她再乱来的,更加不会做出什么让三姐不高兴的事。」 妘州歌笑了,「八妹,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这样说,我不可能就这样相信你了啊,毕竟说起来你也是有前科的人呢。而且你是何姨娘的女儿,你能看住何姨娘?」 「我能,只要三姐再给姨娘一次机会。至于其他的」妘梦琦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只要三姐放过姨娘这一次,那当年的事我就拦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起!」 妘州歌挑了挑眉,「哦?当年什么事?」 妘梦琦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装就没有意思了。 「三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来到洛邑之后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不是吗?当年我亲眼看到你将赵嬷嬷溺死在了池子里,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我才被吓傻了。我清醒过来之后不是没有想过拿这件事威胁你,甚至是希望能让爹他对你失望,可是我发现根本就不行。就算你不在冀州了,可是你院子里的人还是替你紧紧的盯着妘府里的事,我根本就斗不过你。」 「如果我真的想将这件事说出去,估计我还没有说我就先死了,所以最后我害怕了,才对大家说我忘记了当年的事。我原本还想就这样一样瞒着,等将来哪天有遇上什么难事,我还能利用这个为自己谋一点利益,可是今天只要三姐放过姨娘这一次,当初的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提起!」 妘州歌轻轻的笑了笑:「八妹,你这样说我就更加不放心了,若是你将来遇到什么难事了,又拿这个来威胁的我的话怎么办?」 妘梦琦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三姐,你就不要吓唬我了,我知道的,就算我拿这件事来威胁你,对你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岐国联姻这么大的事你都能解决,还怕解决不了这么一件小事吗?三姐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将姨娘做过的事告诉母亲,那就是想瞒着爹和母亲了不是吗?」 「姨娘虽然只是姨娘,我虽然只是庶女,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释得过去的,三姐何必惹这种麻烦呢?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姨娘虽然做错了事,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不至于错得太离谱。三姐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吗?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更好?」 妘州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定定的看着妘梦琦半响才慢慢的说道:「倒是我小看八妹了,想不到当初任性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八妹如今也变得这么懂事了。」 妘梦琦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她并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夸赞。 虽然中途煳涂了些年,但不是说自己就忘记了自己那时候是什么样的人,确实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府里得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人物了,却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正主回来,那就没有她这个庶出的什么事了。如果说妘府是那肿不讲究规矩的,爹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或许自己还有资格争上一争。 可偏偏不是。 妘州歌良久都没有说话,妘梦琦有些急了,「三姐」 「八妹,这个机会我不是不能给,可是你要明白,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有下一次,让我知道你或者是何姨娘背地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就不是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过不下去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看不得有人背叛我,背叛妘家,再有一下次,我就让你们两母女死得比赵嬷嬷还要痛苦百倍!」 妘梦琦脸色发白的看着她用一副再平淡不过的表情说着狠毒绝情的话,心里发渗得很,有些不明白爹和母亲的嫡小姐怎么会变成了这种性子?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妘府人的行事作风。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妘梦琦勐的回过神来忙飞快的点了点头:「三姐,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把话都跟你说了,那我就会做到,绝对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 妘州歌看着她笑了笑,像个关爱妹妹的姐姐一样,在她有些莫名惊惧的目光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柔的说道:「八妹,只要你和何姨娘安分守己,妘府是不会亏待了你们的。你要知道有时候人太贪心了反而会落得一无所有,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可能。你还年轻着,千万不要想不开,嗯?」 妘梦琦哆嗦了一下用力的点着头。 「既然话都已经说完了,那我也不多待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妘州歌站了起来,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有些嫌弃,「八妹,我说你小小年纪就往自己的脸上擦这么多粉做什么?」 可是她说完也不等妘梦琦回神就迳自走了出去,看到她离开了,妘梦琦才伸手抹了抹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然后想到了她临走前的话,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再放到眼前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没有什么粉啊,三姐刚才为什么那样说?这女孩子擦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妘梦琦不由得撇了撇嘴。 何姨娘在外面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也不敢离开,要是被人看到起了疑心就不好,而且她也实在是担心梦琦在里面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人出来了,何姨娘看到走出来的妘州歌心头一紧,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的道:「三小姐」 妘州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何姨娘,你真该庆幸你生了一个还算聪明的女儿,不然的话」她目光一冷,眼里闪过了一抹杀意,阴鸷的看了眼何姨娘,轻哼了一声才从何姨娘身边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回去了。 何姨娘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背后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嗦了一下之后才飞快的跑进了屋子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有曾孙子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有曾孙子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岐国的人收到在驿馆里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就急起来了,当然了,急的人是乌大人,蒋浩楠倒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拖了这么久总算是解决了,他的心也可以彻底的松下来了。就算乌大人不愿意,不放弃,但是华国的皇帝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岐国总不能勉强,更加不可能强硬的要求华国的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 乌大人震惊之余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眼看着就要成的事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大得多意外,上次进宫的时候华国的皇帝陛下明明就已经暗示说这件事已经成了,就等着四王爷大婚后再对外宣布了。可是现在四王爷大大婚已经过去几天了,事情却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大人心里很是着急,也明白如果真的是华国的皇帝陛下松口不同意让妘州歌去岐国联姻的话,那联姻这件事就很难成了。现在的岐国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威胁华国的地步,华国也没有衰败到要对岐国低头的程度,如果不成的话,那康王爷那边就很难交代了。 乌大人是有心想要进宫去,可是现在已经是未时了,就算是想进皇宫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皇上是不可能还接见他们的。所以乌大人就算是心里急也只能忍耐着,想着第二天再进宫去。 皇上这天的心情自然是很不好的,先是因为那几场莫名其妙的大火而心烦不已,接着皇陵有出了事,原本修得好好的陵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塌了,还压死了一个工匠。他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如果说之前的三场火他还能勉强安慰自己的话,但是现在他就没有办法再态度强硬的说这些事和联姻的事没有关系了。 就算真的没有关系,可是他也不敢真的拿这些事来冒险,相比岐国给的利益,眼前的这些更加重要,若是后续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坐得安稳?皇位都坐不安稳,有了三座城池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了用妘州歌换三座城池的打算,也料到岐国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进宫来的。 乌大人一大早就进宫了,好不容易见到了皇上,可是皇上这次的态度却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跟他们刚来华国时一样了!还冠冕堂皇的说妘州歌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让她去联姻的话会因为很多大臣,甚至是百姓的反对。他虽然是皇上,可是也不能不听大臣和百姓的心声,所以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关于联姻的事只怕是要作罢了云云之类的话。 乌大人简直就是被气死了,一个皇帝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呢?要是一开始就没有答应那也就算了,可是明明就已经答应了他们岐国,现在却又反悔了,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还泱泱大国,还一国之君,真是让人不齿! 最后乌大人怒气沖沖的离开了皇宫,这场对话不欢而散,几乎要闹僵了。皇上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呢,华国的大臣们给他压力就算了,这个乌大人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对着他摆脸色,哼,别以为他就怕了岐国! 乌大人怒气沖沖的回到了驿馆,脸色很是难看,蒋浩楠一看他的脸色就猜到事情肯定不如他的意了,看来华国的皇上是铁了心要放弃联姻的事了。 两人在屋子里一阵沉默,蒋浩楠原本就不希望妘州歌去岐国联姻,现在事情如他的愿了,他自然不会说出什么主意了,劝人吧,又实在不是他在行的,所以他就安静的待着,看乌大人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再说吧。 「大人,瑞王爷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随从低声说道。 乌大人和蒋浩楠同时一怔,然后蒋浩楠挑了挑眉,乌大人却是眉头一皱,很快就猜到瑞王爷这个时候来驿馆只怕是为了妘州歌的事。只是他不明白之前瑞王爷没有来找过他们,试图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还过来做什么? 想了想乌大人沉声说道:「请瑞王爷进来吧。」 乌大人收拾了一下心情,脸上的恼怒和气闷也收起来了,换上了一副平静的脸色,坐在座位上等着。 瑞王爷很快就被随从领了进来,乌大人率先站了起来,拱手笑着说道:「哎呀,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居然把瑞王爷给吹来了,实在是让人意外啊!」 蒋浩楠瞥了眼他将头扭到了一边。 轩辕凤暖自然是注意到了蒋浩楠的态度,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就不打算跟他计较了,而且看在他对歌儿还算真心的份上,他也不会为难他的。 「大人客气了。」轩辕凤暖迳自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坐下来的位置正好就是刚才乌大人坐的位置旁边,如此一来他坐的位置就和大人是一样的了,而蒋浩楠则是坐在了下侧。 乌大人眉心动了动,也没有说什么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一脸春风得意似的轩辕凤暖问道:「不知道瑞王爷今天到访所为何事?」 「乌大人,本王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们来华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联姻,联姻的对象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可是现在你们也知道了,父皇不同意这件事,不知道乌大人现在有什么想法不?还是说你们就这样准备收拾行李回岐国了?」轩辕凤暖斜睨着乌大人问道。 乌大人好不容易好看起来的脸色因为他的话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但是却不好对着他发作,只得忍着气说道:「瑞王爷说笑了,既然我们这次来华国的目的是促成两国联姻,那还没有达到这个目的,本官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本官怎么跟我们陛下交代,怎么跟康王爷交代?」 「哦,听乌大人这语气是不会放弃联姻的事了?可是本王就实在的告诉你们好了,现在不说父皇不同意,就算是父皇同意,你们想让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去岐国联姻也是不可能的,你们对华国的情况可能还不太了解。巫灵宫在华国存在的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在华国的影响力比你们以为的还要深。」 「华国的百姓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父皇也不会因为联姻的事就冒这么大风险将首席巫女送到岐国联姻的,你们又何必因为这种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而闹得两国关系僵化呢?乌大人,你想要联姻难道不是为了两国的关系好吗?若是太过强求,那就和你们来华国的目的相违背了。」轩辕凤暖慢条斯理的说道。 乌大人皱着眉头,看了眼轩辕凤暖,总觉得他好像是话中有话。不然他会这么好心的来劝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瑞王爷今天过来想必是另有原因吧? 「王爷,如果王爷有什么好主意的话,不妨直说。就像王爷所说的那样,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两国的关系,本官也不想因此而闹得太僵。可是我们岐国来华国寻求联姻的事全天底下的百姓都知道了,若是就这样回去,我们齐国的脸面要往哪搁?还请瑞王爷也理解一下我们的心情和立场啊!」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本王就是因为理解你们,所以今天才来了这一趟。」 在一边听着的蒋浩楠闻言也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眼里闪着疑惑。 乌大人侧头看着轩辕凤暖,眼里有着一丝防备和谨慎,「不知道瑞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凤暖也是看到了他眼里的防备,很是无害的说道:「乌大人不必紧张,本王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乌大人和蒋浩楠同时扯了扯嘴角,对他的这句话保留着怀疑的态度。 「乌大人,虽然说妘州歌不能去联姻了,但是还有其他的人可以去的。」轩辕凤暖慢悠悠的说道。 其他人? 「瑞王爷,我们康王爷可是给出了康王妃,还有三座城池的条件,你们若是随随便便的塞一个小姐给我们,这不是小看了我们岐国,在耍我们吗?」乌大人不高兴了。 他们康王爷的正妃哪是什么人想做就做的。 轩辕凤暖也不急,「乌大人,你稍安勿躁,先听本王把话说完。我们华国是绝对不可能让首席巫女去联姻的,既然你们觉得只有首席巫女才有资格当康王妃,那现在如果换人的话,你们也可以更改你们的条件啊!谁说就一定要当康王妃了,你们康王妃的位置大可留着给资格的人坐。这次联姻不过是为了两国的关系而已,并非是为了给康王爷找正妃不是吗?」 轩辕凤暖的话让乌大人怔了怔,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的话,可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好像他说得似乎也很有道理 乌大人没有说话,倒是蒋浩楠忍不住开声问道:「瑞王爷这样说是有合适的人选建议了?」 轩辕凤暖眸色一闪,勾唇笑了笑说道:「本王这里确实是有个人选,她的身份也不低,当联姻的对象绰绰有余,至于你们岐国想给她什么身份,那就是你们岐国的事了,我们华国也只是不想因为这次联姻的事而破坏了两国这么多年来友好的关系罢了。」 乌大人皱着眉头,心里在思索着,轩辕凤暖也不催促他而是说道:「乌大人和蒋世子不必着急,若是你们怀疑本王的话,那本王倒是可以给时间你们好好想想的,你们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让人到瑞王爷通知本王一声,本王自然会将此人告诉你们。而且本王还可以保证,若是此人的话,联姻的事绝对能成。你们即达到了目的,还保住了三座城池,康王正妃的位置,也不会在天底下人的面前丢脸,这难道不是一举三得的事?」 乌大人心里一动,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们也没有权利擅自做主,毕竟来的时候是想要将贵国首席巫女迎娶回岐国的,现在若是想要改变人选,那我们只怕是要先写信回岐国问过我们陛下的意思,还有康王爷的意思再定夺了。」 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一道满意的光芒,知道乌大人这么说其实就已经是松口的意思了。 「乌大人不必着急,慢慢来,你们尽管按照本王说的话修信一封回岐国,问问你们陛下和康王爷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听取本王的这个建议。你们不用担心本王是有什么目的,你们也知道本王一心想娶了妘州歌,现在联姻的事黄了,本王心情一好,就难得的善心大发了。这个建议确实是为了你们岐国好,还有我们两国的关系好。」 「乌大人不妨认真的想想本王的话,今天本王就打扰了。」轩辕凤暖说完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乌大人也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王爷请。」 看着轩辕凤暖离开了乌大人想了想才看着蒋浩楠问道:「世子,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蒋浩楠这个时候倒是没有敷衍,而是神色认真的说道:「我觉得瑞王爷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这次来华国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两国关系,虽然联姻的对象换了,可是只要瑞王爷口中的人身份不是太低的话,那我们岐国这次的面子倒是成全了,也不必放弃三座城池,还有牺牲康王正妃的位置。确实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完蒋浩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乌大人道:「除非当初说要妘州歌作为联姻对象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乌大人面色几不可见的僵了僵,然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说道:「世子多虑了,这哪里有什么阴谋,联姻不就是为了两国的关系吗?只是妘州歌出身高贵,若是她成了联姻的对象,对我们岐国也是好的,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将华国一个普通的女子带回岐国,现在我们岐国又不是当年的岐国了。」 岐国现在的地位和华国基本上是一致的,所以说为什么岐国要接受华国一个普通的女子作为联姻的对象呢?为什么不是大家族的小姐呢? 蒋浩楠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只要我们改一改这条件,换了其他女子联姻也不是不能,要是联姻的事真的不成,丢脸的还是我们岐国。还是说乌大人觉得两国因为联姻的事而打起仗来也无所谓?」 乌大人面色顿时一变,严肃了起来,「世子,这种话万万不能乱说,下官一心为了岐国好,绝对不敢有什么异心。」 而且以现在岐国的实力来看,如果打起仗来,输的很有可能就是岐国,若是这样,岐国之前几代皇帝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乌大人能这么想本世子很高兴,所以这件事还需要认真考虑,尽快写信回岐国问问皇上和康王爷的意见吧。」 乌大人点了点头。 妘州歌答应了崔雁回要想办法将她嫁入忠勇侯府这不是在哄人,也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她是真的有这样的计划。 现在崔雁回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做更多的选择了,如果只是失去了清白,只要魏敏德自己不说,雁回想要隐瞒,重新开始新生活也不是难事,可是现在她怀孕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安排她离开巫灵宫,还是安排她重新开始新生活都是需要时间准备的,可是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快有两个月了,再拖下去肚子就该大起来了,到时候就算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如期等着身败名裂,还不如奋力搏一搏。 她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只是还要等等,这两天她一直让人盯着忠勇侯府的情况,在得知忠勇侯夫人要带着老夫人去上香祈福之后她也出门去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坐着马车到城外去上香,只得在城里的寺庙上香,不过这个寺庙也算是洛邑很多大家族老夫人喜欢去的地方,只不过年轻的夫人小姐就比较喜欢到城外的寺庙上香,毕竟大一点的寺院都在城外。 妘州歌从马车上慢慢的走了下来,目光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寺庙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虽然是来找人的,但是样子还是要做全,她进了寺庙之后也规规矩矩的拜过了佛祖,捐了香油钱才到了后院,很快就看到了忠勇侯府的人。 不只是忠勇侯夫人和老夫人就连魏采葭也一起来了。 看到魏采葭的身影,妘州歌嘴角扬了扬,眼里露出了一抹讥讽之色。 魏采葭想必是过来求佛祖保佑她和大哥的亲事顺利进行的吧?再不然就求大婚后两人能相亲相爱,她能在妘府很快就站稳脚跟,得到大哥的心,夫妻和美。 呵呵,真是想太多了,就算她嫁入妘府也别想得到大哥的心,大哥的眼光再不好也不会看上她这样的女子。 魏采葭也很快就发现妘州歌了,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走了过去。 「妘小姐,真是巧,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是来上香的吗?」 妘州歌的目光落在魏采葭的脸上,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在心里轻嘆了一声。当初那个丝毫不会掩饰自己喜恶和情绪的人如今也学会用一张笑脸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了,如果不是曾经真的亲眼看到过,经歷过,还真是没有办法想像眼前这个魏采葭会是记忆里的魏采葭。 似乎越是靠近他和大哥的婚期她就越是表现得可圈可点,让人挑不出毛病。很多人现在都开始称赞她了,说她改过自新,脱胎换骨,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任性和刁蛮。说大概是因为快要成亲了,所以整个人都变得懂事起来了,将来成亲之后应该也是可以当一个合格主母的。 只是她却觉得魏采葭不过是学会了隐藏自己,学会了伪装而已,这也说明她的心计比以前更甚了。 「是啊,你也知道,我刚逃过一劫,应该来上个香还愿的。」妘州歌也笑着说道。 听到她的话,魏采葭眸色闪了闪,知道她说的是岐国联姻的事,就是明白才笑得更加的灿烂了,「是啊,还没有恭喜你呢,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若是你去了岐国联姻,那恐怕就没有机会参加我和你大哥的婚事了,现在好了,总算是不用担心了。」 「说起来也是妘小姐福气大,大家都以为你肯定是确定岐国了,没有想到还能峰迴路转,真是让人意外,很多人都说是你有本事才扭转了干坤呢。」 「魏小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说着她的视线往后一落,问道:「府上的老夫人和夫人也都来了?」 「是啊,我娘还有祖母都来了,我们其实是陪祖母出来上香的,祖母说了,我快要大婚了,来上个香,许愿大婚顺顺利利的。」魏采葭是三句不离她和妘奕轩大婚的事。 妘州歌也不在意,她爱说就说好了。 「既然来了,那我还是过去打声招唿,行个礼吧。」说着就先一步朝着不远处的人走了过去。 魏采葭也没有怀疑,挑了挑眉也走了过去。 忠勇侯夫人和老夫人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妘府的小姐,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愣了一下才堆满了笑容,像一个普通长辈一样和妘州歌说起话来了。 说了一会儿之后忠勇侯夫人便亲自去取点心了,老夫人来了也一会儿了,是时候吃点东西了。 魏采葭心里有话想跟自己娘亲说,所以也跟了过去,就剩下老夫人和妘州歌在了。 看着魏采葭两母女走远了妘州歌才突然道:「老夫人,魏小姐不久之后就要嫁入我们妘府了,相信很快就会给老夫人生一个外曾孙了。」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立刻就高兴的笑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这么一笑,脸上的褶子就更明显了,让她显得有些刻薄的脸也多了几分慈祥。 「哈哈哈,承妘小姐贵言了,老身也希望能尽快抱上外曾孙啊!」她都这把年纪了,最希望看到的不过是儿孙满堂,现在忠勇侯府很好,富贵荣华不愁,就愁着后背子孙的事了。 妘州歌笑了笑,「现在魏小姐的亲事也定下了,不知道魏公子的亲事什么时候定下来?如果他成亲了,那生下来的可就是老夫人的曾孙而不是外曾孙了。」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轻嘆了一口气说道:「说出来也不怕妘小姐笑话,敏德那孩子的年纪也确实是应该成亲了,只是他一向爱玩,现在也不愿意那么早成亲。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勉强啊!」 「老夫人真是一名开明的长辈,让州歌濡慕。老夫人想必很想在有生之年能抱上曾孙吧?」妘州歌问道。 因为她之前说的话,现在她这么问老夫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射性的就答道:「自然是了,老身都这把年纪了,荣华富贵就不求了,就求儿孙满堂了。」 「那如果现在老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曾孙子的话,老夫人可会喜欢?」妘州歌轻声再问。 老夫人只觉得答道:「老身现在要是有了曾孙子,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当然喜欢了,只可惜只能想想了。」 敏德那孩子一向爱玩,让他成亲每每都说还早还早,真是让她这个老傢伙着急不已啊。 妘州歌听到她这句话,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老夫人,这不可惜,现在老夫人就已经有曾孙了。」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呆愣了一下才望向了妘州歌,眼里有着疑惑,「妘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老夫人现在就已经有曾孙了。想必是老夫人在佛祖面前太虔诚,所以佛祖帮老夫人实现愿望了。」 老夫人这下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直接落下了脸,淡淡的说道:「妘小姐真是说笑了,老身的孙子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曾孙。」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老夫人心里却是警惕了起来,暗暗猜测妘州歌是不是捉住了敏德的什么把柄好好的怎么会说起曾孙的事,难道是敏德在外面玩的时候闹出事情来了?可是不对,最近府上根本就没有这类的事发生,如果真的是敏德闹出事来了,不可能没人找上门来的。 妘州歌端起了面前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才神色淡淡的说道:「老夫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随便开玩笑呢。老夫人肯定不知道吧,差不多两个月前,在城外的青淮山坡,一名女子因为坐马车觉得太闷了,所以就想下来透透气,没想到魏公子也正好经过,停了下来。」 「以前就听说过忠勇侯府的公子胆大妄为,嚣张跋扈,有些目无王法,原先我还不信的,可是现在倒是信了,不然的话魏公子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将那名下马车散心的无辜女子姦污了呢?可怜那名女子被吓得几乎当场就自尽身亡了。不过也好在她足够坚强没有立刻就寻死,不然的话现在老夫人的曾孙子只怕就要没有了。」妘州歌说完还幽幽的轻嘆了一声,充满了感嘆和唏嘘。 可是老夫人的却是已经变了面色,眼里先是闪着怀疑,接着随着她的话而掀起了波澜,一双满是皱纹的手不由自主的绞在了一起,心里因为愤怒差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当场发作出来。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老夫人心里也是明白,妘州歌说的话大概是真的。 自己的孙子是什么德行她知道,一向喜欢玩弄女色,更喜欢玩弄良家清白女子,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好无辜女子被他毁了清白,只是以前他玩弄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家世身份的人,即使闹上来忠勇侯府也有办法处理了。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可是现在终于闹出事了? 妘州歌看了眼面色突变的老夫人,心里可是没有一丝同情的。 「老夫人,那名女子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子,也不是什么没有家世,可以随便欺凌的普通女子。而且现在还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可是你们忠勇侯府的嫡出血脉,是老夫人的嫡曾孙啊!老夫人方才不是说希望能抱曾孙子吗?现在老夫人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呢。老夫人觉得我带来的这个消息如何?」妘州歌歪着头看着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的老夫人,很是纯良无辜,天真可爱。 「你、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威胁老身,老身是忠勇侯府的老夫人,你妘府就是这样的家教吗?」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黑。 妘州歌轻笑了一声,「老夫人严重了,我胆子再大也没有贵府的公子胆子大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姦污了一个无辜女子呢?不但毁了人家的清白,现在更是让她怀上了孽种,我妘府的家教再不好,府上的公子也断断是不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还有,我可不是来威胁老夫人的,我只是好心的来告诉老夫人一声贵府的公子曾经做过的事,毕竟他这次姦污了的女子可不是你们以前处理过的那些女子。你们就算和狠心的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也不要魏公子的性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今天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吧。」 妘州歌看了眼对面的长廊,看到了魏采葭两母女正往这边走来,她从容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裙裾说道:「老夫人,我就先告辞了,我刚刚说的话老夫人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让人来通知我一声。」 说完轻轻的福了福身转身就离开了,脚步不紧不缓,从容淡定,好像她就真的只是过来和认识的长辈打了声招唿一样。 魏采葭远远的就看到妘州歌离开了,心里还在奇怪呢,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和忠勇侯夫人走近了,才发现老夫人神色不妥,似乎很激动,可是面色却很难看,有些发青发黑,显然是被人狠狠的气坏到。 忠勇侯夫人面色一变,飞快的走到了老夫人脸上满是着急担心之色,急急的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一边问着一边飞快的叫来了婢女。 魏采葭也是半蹲在老夫人身边,一手在她胸前上下抚着,帮她顺着气,一边说着:「祖母,你先别气,冷静下来,小心身子啊,有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要是祖母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好。 老夫人被妘州歌的话气得气息打乱,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眼前一阵发黑,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儿媳妇和孙女的话,闭了闭眼,努力的平復着心里翻腾的气息,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些,气息没有那么絮乱了。 这个时候忠勇侯夫人才问道:「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她们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而已,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魏采葭皱着眉,想到刚才妘州歌在这,脱口问道:「祖母,是不是妘州歌跟你说什么话了?」 一听到妘州歌的名字,老夫人顿时又是一阵激动,刚缓过来的面色又难看起来了。 忠勇侯府一看吓得立刻就说道:「采葭,先别说这个了。娘,我们先回府再说好吗?」 老夫人半闭着眼点了点头。 忠勇侯夫人见状忙让婢女过来将老夫人扶了起来,慢慢的往厢房走了去,她们的东西还在厢房呢,原本不过是想来坐坐,休息一会儿才回去,没有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吓死她了。 魏采葭则是在心里暗暗咬了咬牙。 她就知道碰到妘州歌不会有什么好事!她到底跟祖母说什么了,把祖母气成了这个样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东窗事发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东窗事发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忠勇侯夫人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忠勇侯府,老夫人被伺候着躺下了,也请了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气急攻心,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修养,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没问题了,留下了药方之后大夫就离开了。 忠勇侯夫人坐在老夫人床榻边上,魏采葭站在一旁,两人都盯着床上的老夫人,直到看到她缓慢的睁开了眼才松了一口气。 「娘,你可算是醒了,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大夫已经来过了,说并没有大碍,娘尽管放宽心就好。」忠勇侯夫人笑着宽慰道。 可是魏采葭更加想知道刚才在寺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若真的是妘州歌说了什么话把祖母气成这样,那忠勇侯府这个亏绝对不能白吃了,妘州歌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呢?实在是太过分了! 「祖母,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被气成这样啊,难道真是妘州歌跟你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魏采葭有些着急的问道。 老夫人刚刚醒来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可是听到魏采葭的话,听到妘州歌这个名字,她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响起了她在寺庙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气,唿吸也就微微急促了起来。 忠勇侯夫人一看忙说道:「娘,你别急,别急,慢慢来,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这妘州歌到底是和娘说了什么话,把娘气成了这个样子啊!忠勇侯夫人心里对妘州歌也是很有怨言的。忠勇侯府和妘府都已经是亲家了,就等着采葭和妘奕轩大婚了,那娘自然也是妘州歌的长辈了,她怎么能这样不孝的把一个长辈气成这个样子呢?妘府这家教也没有见得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因为顾及到采葭的婚事,不想两府闹得太过难看,看她怎么收拾她,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还能上天了不成。 良久之后老夫人才终于真正的冷静下来了,看了眼站在床边的孙女说道:「采葭,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你娘说。」 魏采葭顿时就不乐意了,「祖母,有什么话是孙女不能听的吗?」 老夫人面色一沉,呵斥道:「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来的那么多话!」 忠勇侯府夫人生怕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会拿自己的女儿出气,便说道:「采葭,你就先出去吧,别惹你祖母生气了。」 魏采葭撅了撅嘴,不甘不愿的走了出去,只是走了没几步又轻着脚步走了回来,躲在了外面偷听,她要知道妘州歌到底和祖母说什么了。 「娘,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可是老夫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老夫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理智已经相信妘州歌的话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证实,所以她心里忍不住抱着侥倖的心理,希望只是妘州歌在胡说八道,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忠勇侯夫人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老夫人说话,忍不住道:「娘,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啊,你这样儿媳妇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最近可有发现敏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老夫人声音有些哑的问道。 忠勇侯夫人一怔,「敏德?」想了想才回答道:「敏德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娘,是不是敏德又闯祸了?」 说到自己的儿子,忠勇侯夫人也急了起来。 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将妘州歌对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忠勇侯夫人一听立刻就激动的反驳道:「这不可能!娘,你老煳涂了,妘州歌的话怎么能相信,这一定是她胡乱编造出来了,她一直就不喜欢我们采葭,眼看着这婚期就要到了,所以她才故意想出了这个一个法子来折腾我们忠勇侯府,娘,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了!」 妘州歌这个贱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鬼话!肯定不是真的! 老夫人听到儿媳妇居然说自己老煳涂,顿时就来气了,一巴掌拍了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她刚被狠狠的气过,这一巴掌估计就要落在忠勇侯夫人的脸上了。 「混帐东西!到底是真还是假,你这个做娘的难道会不清楚吗?你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你会不知道?如果妘州歌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她会跑到我跟前来说吗?那个女子甚至已经坏上了敏德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那可是我的曾孙子!」老夫人冲着忠勇侯夫人张嘴就骂道。 「娘,可是也不能因为妘州歌的话就断定这件事是敏德做的啊!」忠勇侯夫人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她明白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那自己很有可能会无端端的多出了一个不喜欢的儿媳妇来!儿媳妇的人选她可是已经物色好了的,不但出身能和自己的儿子般配,而且将来也一定能给忠勇侯府带来巨大的利益,还会成为一个贤内助,那样的人才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啊! 至于孙子什么的,现在敏德还年轻,以后成亲了还怕没有孙子吗? 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媳妇,有些恨铁不成钢,「所以现在立刻派人去将敏德找回来问清楚!再让人去看看老大在哪里,也让人去通知一声。」 忠勇侯府夫人听了觉得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忙起身让人去通知了。 最后忠勇侯府的人在一家赌场找到了魏敏德,他身边的人正是姚家的嫡公子姚之信,两人玩得正高兴了,府里的人让他回去他还不乐意呢,最后说是老夫人的话,让他立刻就回去,他才回去了,正好和回来的忠勇侯撞上。 忠勇侯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心里立刻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肯定又是这个小子闯祸了。他警告的瞪了一眼儿子才抬步往老夫人的院子走了去。 看到魏敏德,老夫人也不兜圈子了,挥手制止了儿媳妇想要说的话之后直直的看着他问道:「敏德,差不多两个月之前,你是不是出过城,还在青淮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魏敏德被问得当场就怔住了,反射性的摇着头:「祖母,孙儿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忠勇侯夫人心里一松,看吧,她就说肯定是妘州歌胡说八道,敏德虽然爱玩,但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么会弄出孩子的事情来呢。 可是老夫人却是眉头一皱:「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魏敏德看了眼屋子里的人,祖母面色凝重又有些难看,娘似乎有些担心,但好像又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妹妹脸上没看出来什么,可是眼里却是讥笑到底出什么事了? 差不多两个月之前,青淮坡魏敏德不得不认真的回想了起来,原本还笃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慢慢的他的脸色却变了变,让一直注视着他的老夫人心一沉。 「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老夫人勐的一声怒喝。 魏敏德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才嘀嘀咕咕的说道:「祖母,好像,好像孙儿那天是、是在青淮坡遇上了一个女子,一时没忍住就」 老夫人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你这个孽障啊!」 一旁的忠勇侯听得一头雾水,「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按照他刚才听到的,是敏德又惹上什么风流债了?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娘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老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可是也口齿利索的将妘州歌说的话说了出来,忠勇侯和魏敏德都愣住了。 「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魏敏德第一时间第一反应便是反驳。 老夫人这个时候却是已经确定妘州歌说的肯定是真话了,厉声喝道:「你老实说,那个女子是哪个府上的人!你不老实交代清楚,这次你闯出来的祸你就自个儿收拾,我们不会帮你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收拾这个残局!」 以前他玩弄的都是一些没有身份的低贱女子,这也就算了,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现在他居然还敢将主意打到了大家族的小姐身上,他当真以为忠勇侯府在洛邑可以一手遮天了是吗?愚蠢至极! 忠勇侯也沉下了脸,冷冷的看着儿子质问道:「你不好好说清楚,我就将你丢到妘府去,让妘州歌将你交给对方处理!」 「爹,祖母,你们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你们要是不管我,我这次就真的死定了!」魏敏德着急的大喊了出来。 刚才他想起来了,当初那个女子好像说过什么话,当时他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对方只是在吓唬自己,可是今天看来不是。但是现在他怎么敢说啊! 魏敏德脸上的神情瞒不过忠勇侯,他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顿时一气,抬手就甩来一个巴掌过去,怒道:「还不老实说!」 魏敏德捂住自己的脸,神色闪躲,「她、她当时好像、好像说她是、是巫灵宫、巫灵宫的巫女」 大家都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老夫人一双浑浊的老眼登时瞠到了最大,一口气没提上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玩出火来了,他居然姦污了巫灵宫的巫女,现在对方还怀上了孩子! 忠勇侯府一下子陷入了莫名的紧绷低沉气氛当中,老夫人更是被直接给气得病倒了,忠勇侯更是勃然大怒,将自己的儿子狠狠的责罚了一顿,打得他皮开肉绽的,躺在床上嗷嗷叫着。忠勇侯夫人心里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无可奈何。 这么大的事可不像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那么容易处理,如果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妘州歌不知道这件事,或许他们想个办法还能躲过去,可是现在妘州歌知道了,万一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权司大人,那就糟了!到时候只怕是整个忠勇侯府都要搭上去了! 忠勇侯也是被这件事搞得有些焦头烂额了。一直在想办法处理这件事,他原本是想着说能不能先查到对方是谁,然后偷偷的处理了。可是根本就什么都查不到! 这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处于被动的位置,接下来要怎么办只能看妘州歌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可是就这样向一个丫头片子低头忠勇侯又不愿意,实在是憋屈!所以忠勇侯一直在硬撑着,不愿意低头。 妘州歌也不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红楼那边给她传来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消息,说是最近有个陌生的公子经常来红楼找红嫣,最奇怪的是这位公子还整天想着要带红嫣出去。后来隐娘问了问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因为四王爷和姬府小姐大婚才专程来洛邑参加婚礼的姚家嫡公子! 妘州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就来兴趣了。 姚之信不会是跟他那个死了的外甥一样看上了红嫣吧?哎,这红嫣难道是姬家和姚家人的红颜劫?红楼这么多姑娘,他谁都没有瞧上就瞧上了红嫣?他不会不知道红嫣和姬子晟之间的事吧?说起来姬子晟的死和红嫣可是脱不了关系的,姬家的人,姚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既然知道这点还如此,是姚之信太过色令智昏了还是别有目的? 妘州歌思索了一番之后心里很快就有了猜测,找了个时间到了红楼,将红嫣叫过来问了问。 红嫣这些年在红楼过得要还算滋润,是红楼头牌姑娘,颇受欢迎,隐娘也不是会苛待红楼姑娘的人,所以红嫣跟过去相比,过得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她来到红楼之后也很少见到妘州歌这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现在看到她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妘州歌看着现在的红嫣也感觉和以前那个有着美丽容貌却一身朴素气息的人完全是两个人了。现在的红嫣容貌越发的出色,融合了天真和娇媚,面容修饰得很精緻,身上的穿戴无一不精,若是走到外面,收敛一下身上的娇媚之气,说不定还会有人将她当成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呢。 妘州歌看着红嫣有些拘谨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看你现在过得好像还不错,我也不用担心了。」 听到妘州歌的话,红嫣很是惊愣和意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虽然是配合小姐的计划杀了姬子晟,可是她绝对不敢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她很明白,就算没有自己,小姐也是一样能杀了姬子晟的。相反,是小姐给了她机会,不但帮她报了仇,还让自己在红楼站稳了脚跟,如果不是小姐,她只怕是早就死了。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天真无知的话,那后来经歷过的事就让她明白了,自己没有家世,可是却长了这么一副容貌,只会是祸事,迟早会为自己招惹来大麻烦的。她不可能嫁给什么大人物,可以保护自己,要么就是被人强抢去当玩物,要么就是被掳入某个大户人家中当妾侍。 不管是那个结果对她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她这副容貌,就算是做了大户人家的妾侍,也不会好过的,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被主母找理由处理掉了。 反倒是现在,虽然说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可是至少她还有人护着。她想接什么样的客人她可以自己挑选,那些客人为了得到她的青睐,送上了大把的银子和珍宝,将她捧着哄着,她只要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尽办法要哄自己开心。 人活在世界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好好的活着吗?她现在不好吗?很好啊,她很知足了。 红嫣呆愣了一下之后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微微激动着说道:「都是托小姐的福,红嫣才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妘州歌微微笑了笑,摇着头说道:「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自己能想开就行。人生在世没有必要纠结太多东西。自己怎么过得舒服才是最在重要的。」 红嫣露出一个不同于在面对客人时刻意的笑容,现在她笑得很真实,笑容里依稀可以看到曾经属于她的纯真,「小姐说得对,红嫣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嗯,你能明白就好。你给我说说最近的事吧,姚家的公子经常来找你?可有什么表现异常的地方?」妘州歌的话题转回到了正题上。 红嫣脸上的笑容一收,正经严肃了起来,说道:「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他一直想要我跟他离开红楼到外面去之外。」 红楼的规矩就是客人来到红楼,想怎么样都行,但有一条跟其他的青楼不同,红楼的姑娘是不会随着客人外出的。一来是为了显得红楼的姑娘特别,二来也是为了保护红楼的姑娘。 洛邑喜欢到烟花之地玩的客人都知道红楼这条规矩,可是姚之信明知道却还是时不时的就暗示红嫣,说想要带她外出,到更好玩的地方玩,即使红嫣已经用红楼的这条规矩拒绝过他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明知道不可为还偏偏想要做,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一旁坐着的隐娘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小姐,你看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对劲?这姚之信是不是另有目的?」 妘州歌笑了笑:「他自然是有目的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这是想故意引诱红嫣离开红楼,然后再找机会报仇吧。」 红嫣一怔,「报仇?报什么仇?我与他并不认识,何来的仇?」 「红嫣,不知道吗?这位姚之信可是姬子晟的舅舅,亲舅舅呢,可能是想为自己的外甥报仇吧。」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红嫣神色一紧,「小姐,那怎么办?」如果是冲着她来的,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隐娘眉头一皱:「小姐,姬子晟的事都已经过这么久了,就连姬府的人好像也都忘记,没有再追究了,这个姚之信这么闲?」 妘州歌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姬府的人不是忘记了,只是暂时不管而已。当初姬子晟死了,姬府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姚家又出了事,分身乏术,所以才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在红嫣身上找麻烦。现在恰巧是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就算现在红嫣出了什么事,别人也不会联繫到当初的事情上。姚雪漫只怕是一直记得这个仇呢。」 隐娘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红嫣更加的紧张了,「那我要怎么做?」 妘州歌摆了摆手说道:「红嫣,你也不用紧张,我已经有主意了,既然他们自个儿送上门来,那我也绝对没有将人往外推的道理。姚之信既然如此想当一个好舅舅,那我们不妨成全他。」 隐娘眉心一动,似懂非懂,「小姐的意思是?」 妘州歌微微一笑,看了眼红嫣,「这件事还需要红嫣的配合。」 没有红嫣的话,只怕是很难施展计划。 红嫣怔了一下,看了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两人,坚定的说道:「小姐有什么需要红嫣的地方尽管吩咐,红嫣一定全力以赴!」 妘州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嗯。」 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隐娘和红嫣越听眼睛就瞪大越大,有些心惊肉跳和不敢置信,两人皆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面色淡然的妘州歌,半响回不过神来。 倒是妘州歌,好像自己说的不过是今早吃了什么早饭一样平淡,看到两人皆是一脸惊异和不敢置信,不由得微微笑了笑:「怎么?你们这是怕了的意思?」 她面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可是眼里却多了一分冷意,让隐娘心里颤了颤,忙回过神说道:「小姐说的是什么话,隐娘什么时候怕过这些事了。只不过是一时没缓过神,也就只有小姐能想出这么大胆有绝妙的主意了,隐娘佩服!」 红嫣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要是换做是我,我铁定是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来的。」 「这么说你们是同意了?」 隐娘咯咯咯的笑了两声说道:「看小姐说的,小姐出声我们当然是听从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小姐尽管说!」 妘州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垂眸想了想说道:「隐娘,你先迴避一下,有些话我想跟红嫣说。」 隐娘和红嫣一愣,红嫣脸上满是惊愣。不过隐娘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站了起来神色如常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去为小姐准备一些点心,让小姐待会儿填填肚子。」 「嗯,你去吧。」 隐娘离开之后红嫣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妘州歌看出了红嫣的紧张,安抚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而已,你老实回答我就是了。」 红嫣咽了咽口水,「小、小姐,你问吧,红嫣一定会老实回答,不敢有隐瞒。」 妘州歌沉吟了一下才问道:「你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红嫣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的样子:「将来的路?小姐,红嫣愚笨,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她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将来不将来的吗? 「我的意思是等你年老色衰之后,你总不能一辈子留在红楼,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不是吗?那你有什么想法不?」 红嫣一时间也摸不清妘州歌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老实的说道:「将来将来我年老色衰的话,如果红楼愿意让我离开的话,那我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不大的宅子住下来就是了。」 至于死了之后怎么样她没想那么多,死了都尘归尘,土归土了,没什么好烦恼的。 听了红嫣的话,妘州歌若有所思了起来,半响才问道:「若是让你嫁人,你愿意吗?」 红嫣一愣,睁着眼,眼里满是迷惑,这下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了,「小姐是想把我送到某个官员府上当妾吗?」 妘州歌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嫁人,做别人的正妻,不是什么妾侍。」 红嫣呆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小姐,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世间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青楼女子做正妻的,他们愿意花大把的银子哄她开心,给她买珍宝,可是却不会愿意将她娶回去做妻子,这是不可能的。 「你只管回答我愿不愿意就是了。当然了,以你现在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什么大户人家做妻子的,荣华富贵或许也不能指望,但是能安稳度日,将来有个依靠倒是可以的。」妘州歌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红嫣愣愣的看着她,看到她眼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神色认真严肃,她平静的心也控制不住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如果真的可以,她自然是愿意的!就算没有荣华富贵她也不在乎,只要对方是个好人,不嫌弃她的身份,真心待她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真的可以吗? 「小、小姐,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不嫌弃我在红楼待过,愿意真心待我,我、我自然是愿意嫁给他的!就算是年纪大一点,出身贫寒也没有关系!甚至、甚至是身体有些微的缺憾也没有关系,我都能接受的!」只要他是真心待她就好! 看到红嫣脸上热切的神情,妘州歌微微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心里有数了。我会为你物色一下合适人选的,你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没有意外的话,这次姚之信的事就是你最后在红楼为我办的事了。」 「小姐的意思是?」红嫣有些不解。 「上次姬子晟的事你能逃过一劫一来是第一次,我们安排得妥当,二来也是因为当时的时机,姬府的人才没有来得及找你麻烦。可是现在如果姚之信出事了,又跟你扯上关系,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姬府和姚家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如果你有嫁人的心,你可以趁此机会离开红楼,重新开始。」 「不过我担心你习惯了红楼的酒醉灯谜,奢靡的日子,若是一下子变得朴素简单,你可能不会习惯也不能接受,所以我才问你,若是你不愿意」妘州歌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说全。 可是红嫣却是明白她未完的话里的意思,心里不禁闪过了庆幸的念头,如果刚才她答错了,那她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弃子了。 「我本来就是出身贫寒的人家,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苦日子,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我知道从检入奢容易,从奢入检难,可是不是说每个人都这样。相比荣华富贵,我更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余生能安稳平淡的度日。」 她现在在红楼只不过是已经想通了,以为自己的命就是这样了,可是现在如果有机会回復到平淡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看来你在红楼的日子里并没有让你迷失自己,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今日之事你先不用对任何人说,就是隐娘也不必多说,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到时候我自然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让你有后路可退。」 红嫣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朝着妘州歌福了福身:「红嫣谢过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红嫣没齿难忘。」 妘州歌点了点头,「你去看看隐娘好了没有,让她进来,我还有话跟她说。」 红嫣再次福了福身然后退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入瓮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入瓮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那天在寺庙妘州歌跟忠勇侯府的老夫人说了话之后一直又过了三天她才收到了忠勇侯府派人传来的消息,收到这个消息妘州歌心里就已经有计量了,她不急不缓的回了信,然后第二天就出府到了忠勇侯府约好的地方,一座位于城南的院子。说是院子,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处食庄,只是接待的都是洛邑的富贵人士,而且还需要提前预定才有位置。 她之前也曾经来过这里,这里的食物做得很好,很地道,甚至比洛邑最受欢迎的食肆还要好。只不过是因为价格昂贵,规矩又多,主人好像还是个脾气不定的人,高兴了就多接待几个客人,不高兴了,一整个月不开门也是有的事,所以洛邑也只有少数真正喜欢吃的人还坚持每个月来几次,享受享受。至于那些追求表面的人就不太热衷来这里了。 她也是有心情的时候才会来这里静静的享受一顿美味。 今天忠勇侯府的人将她约到了这里倒不算是意外了。这里虽然位于城南,却不是最热闹的地方,又是一处不小的院子,私密性还是做得很好的,不用担心被人瞧见了。 妘州歌带着周南和卫风过来了,身边的婢女就是舜华一个人,到了的时候忠勇侯府的人都已经到了,进了包厢后她不由得挑了挑眉。 忠勇侯夫妇居然都来了,还有一边的老夫人,看着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也硬撑着来了,还有魏采葭 啧啧啧,来这么多人是担心她会做什么还是想吓唬她? 看到妘州歌,忠勇侯府的人面色顿时就变了变,几乎维持不了面上的客套,最后还是忠勇侯先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贤侄女来了,快坐快坐,这食庄的食物味道很是不错,贤侄女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尽管点,今天本侯做东。」 忠勇侯夫人暗暗咬了咬牙,心道还跟她客气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好心,那就应该悄悄告诉他们这件事,而不是用这种态度,明显就是想威胁他们忠勇侯府,丝毫不看在两府现在都要成为亲家的事实,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老夫人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动一下了。 妘州歌将忠勇侯府几人的神色看在眼内,在心里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面上也没有显露出分毫,仪态万千的坐了下来淡声说道:「侯爷,咱们话就不多说了吧,大家都知道今天在这里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说太多没有必要的话了。而且我今天是以巫灵宫首席巫女的身份前来的,不是妘家的小姐。」 所以他的那声贤侄女可以免了。 忠勇侯面色微微一僵,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丝羞恼,可是很快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那天首席巫女殿下和本侯母亲说的话」 妘州歌微微侧目看着他,「侯爷今天会在这里不就是已经知道我说的话是真话了吗?想必令公子还记得当日犯下的大错,也都如实对侯爷说了才是。我不妨跟侯爷说实话好了,这件事权司大人已经知道了,她没有心情处理这种事,所以才会交给我来处理。」 忠勇侯神色一凛,其他人也是面色一变。 忠勇侯想了想才又说道:「权司大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如果权司大人知道了,哪可能会如此的平静?」 忠勇侯对妘州歌的话很是怀疑。 「侯爷,那名被魏敏德玷污了的人是巫灵宫的巫女,权司大人是巫灵宫的主人,还有主人不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的?权司大人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发作不过是顾虑到巫灵宫的名声,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纵然是魏敏德的错,但巫灵宫的声誉多少会受到损害。这不是权司大人想要看到的,若不是因为顾虑到巫灵宫的名声,侯爷觉得以权司大人的性格来说,魏敏德的命还能留着到今天?」妘州歌语气里暗藏着一股逼人的冷意。 「胡说八道!不能光凭你们一个人说的话就断定这件事我们敏德的错!」忠勇侯夫人心里一气,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说道。 妘州歌神色一冷,「夫人是觉得我们巫灵宫的巫女会自甘下贱的去勾引男子,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莫非夫人觉得我们巫灵宫的巫女是那青楼低贱女子吗?难怪贵府的公子会做出此种恶行,原来是府中有人纵容,按照夫人所说,这件事还是我们巫灵宫的错了是吧?要不要本殿下回宫让师父给你们忠勇侯府一个说法!」 忠勇侯夫人面色顿时一变,眼里闪过了惊慌和害怕,还有一丝后悔,面色也变了几变,青红黑白的轮了一次。 忠勇侯见状连忙呵斥道:「无知妇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本侯闭嘴!巫灵宫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非议的吗?权司大人英明公正,若这件事不是敏德做的,权司大人又岂会让首席巫女殿下来处理?都是你惯坏了敏德,才让他犯下了如此大的错!」 说完又扭头看着妘州歌态度谦恭,「殿下请不要跟着妇人计较,她头髮长见识短,又因为太担心敏德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掩,并没有对权司大人不敬的意思。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知道巫灵宫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妘州歌看了眼忠勇侯,心里暗道了一声这个忠勇侯倒是能屈能伸的人,魏敏德这点估计就是随了他。 虽然说她是首席巫女,但到底不是权司大人,年纪又小,朝廷上有一定年纪的官员只不过是看在巫灵宫和师父的份上才对自己这个首席巫女和颜悦色,态度随和,不敢摆架子。但说到恭敬什么的,那还真是没有的。这个忠勇侯就算是表面上的,也有些令人意外了。 妘州歌笑了笑,像只小狐狸,「侯爷怎么这样问,犯错的人是魏敏德,不是巫灵宫的巫女,不是应该是忠勇侯府要拿出解决事情的办法和态度来,然后巫灵宫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吗?怎么侯爷说得好像是我们巫灵宫的错一样。魏敏德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巫灵宫的巫女给玷污了,现在还让这位巫女未婚先孕,要不是我们拦着,只怕她早就带着你们魏府的血脉悬樑自尽了。若是这样,魏敏德恐怕是要填命的。」说到最后,她咬重了最后半句话。 她话里的森森寒意让忠勇侯心里一沉,暗道这件事只怕是不能轻易解决了。 他心思飞快的转了转,然后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可是又有些不能接受。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在这件事上忠勇侯府能牺牲最小的利益化解这次的危机。 妘州歌像是看穿了忠勇侯的心思,淡淡的说道:「若是忠勇侯府不想要她肚子里的血脉,那也无碍,一碗药的工夫,只是这以后忠勇侯府的血脉恐怕就」 老夫人面色一变,怒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诅咒我们还是威胁我们?」 「老夫人说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既然是我们巫灵宫的巫女,你们也应该想像得到她是有一些特殊本领的,日后在巫灵宫里若是暗暗的做了什么事我们也是不清楚的。而且权司大人一向护短,你们忠勇侯府如此欺辱巫灵宫,藐视巫灵宫的威严,权司大人一怒起来,恐怕你们承担不起这后果。你们可要好好想清楚,到底是不是我在威胁你们。」 「若是你们还没有想出好的解决办法,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可以再慢慢想,只不过我的耐心是有的,权司大人的耐心就没有多少了。昨天我进宫师父才刚问过我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师父似乎对我这样处理事情的效率不是很满意呢。」妘州歌事不关己的说着就要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忠勇侯府的人面色变了几变,忠勇侯脸上闪过了挣扎之色,心里在飞快的权衡着利弊,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终究是闭了闭眼咬牙道:「殿下等等!我们忠勇侯府愿意为将那名巫女娶回府,当敏德的正妻,让孩子顺利的生下来,成为嫡子。将来继承忠勇侯府!」 「老爷!」忠勇侯夫人失声尖叫道,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忠勇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闭嘴!现在我们在说正事,没有你插嘴的份!」 忠勇侯夫人气息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像是被气急了,可是又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和自己的丈夫争执,最后只能狠狠的撇开了头,一副眼不见心为净的样子。 在忠勇侯府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妘州歌勾了勾唇,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淡然之色,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忠勇侯,「侯爷的意思是让魏敏德迎娶那名巫女做正妻了?魏敏德只怕是不愿意吧?若是前脚你们才将人娶进门,后脚就让她一尸两命的暴毙了这该如何是好?」 忠勇侯登时被气红了脸,一脸的愤怒,「殿下请慎言!我们忠勇侯府可是正经的人家,不会做出这种、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既然我们答应将人娶进府,自然会好好对待!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敏德的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忠勇侯府的血脉,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们又岂会做出那样没人性的事情?」 「再说了,这样对我们忠勇侯府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吗?既然没有好处,我们为什么还要那样做?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既能为那名无辜的巫女负责任,又能瞒住此事,成全了巫灵宫和忠勇侯府的名声,两全其美不是吗?」 妘州歌微微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忠勇侯的话,脸上闪着犹豫之色。 半响才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说道:「此事我还需要回巫灵宫,问问师父的意见,若是师父觉得可行便可行,若是师父觉得不可行」 忠勇侯咬着牙道:「这是我们忠勇侯府给出的最大的诚意了。若是巫灵宫逼得太紧,大不了本侯就将敏德交给你们巫灵宫处理!可是到时候你们巫灵宫的名声只怕也是要毁了,还请殿下回宫后跟权司大人说清楚其中的厉害干系。」 妘州歌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难看的忠勇侯说道:「自然了,我们只希望忠勇侯府到时候不要反悔了,或者是耍什么手段,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我会尽快将这件事回禀给师父听的,有了结果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你们静候我的消息吧。」 妘州歌说完轻弹了一下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离开了。 「等等!」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魏采葭忽然出声叫住了妘州歌。 妘州歌停住脚步微微回头,「还有事?」 「你总得告诉我们这名巫女是谁吧?」 经过魏采葭这么一提醒,忠勇侯府的另外三个人才想起了他们差点就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了,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巫女是谁呢!敏德那逆子连人家长得什么样的都忘记了,更别说是名字了。 「现在只怕还不能告诉你们这人是谁,等事情定下来了,你们自然就知道她是谁了。」妘州歌扔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把忠勇侯府的人气得七窍生烟,老夫人差点又晕了过去。 忠勇侯暗暗磨了磨牙,可是又毫无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捏住别人手心里呢? 再一次,忠勇侯有了想要狠狠惩罚一下自己那个逆子的冲动。更是再一次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管教他,让他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 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想的还是怎么挽救事情更实际一些。 原本他们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后来是老夫人捨不得孙子,觉得又是巫灵宫的巫女,娶了也没有什么。巫灵宫的巫女都是各大家族的嫡小姐,这一届的没有平民的小姐中选,既然如此,那进了忠勇侯府也是够资格的了。 所以忠勇侯想了想也觉得唯有这个办法最实际了,巫灵宫的人不是好欺负的,敏德做出了这样的事,巫灵宫没有立刻就发作,只怕也是存了这个想法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提出这样的办法就正合权司大人的心意,或许这样还能消减一下权司大人对忠勇侯府的怒气。 再加上母亲又想着抱曾孙那就唯有这个办法是可以两全其美了。 妘州歌说回宫告诉权司大人当然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将这件事告诉了权司大人,权司大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摆了摆手,让她看着办就是了。若不是想成全她一番,按照她的意思,魏敏德这次是死定了,竟然敢玷污了巫灵宫的宫女,简直就是不把巫灵宫放在眼里,严重的藐视了她的权威,还从来没有人的胆子这么大的,找死。 就算她要了魏敏德的命,忠勇侯也奈何不了她。现在让他娶了崔雁回倒是便宜他,便宜忠勇侯府了!别给脸不要脸。 权司大人是不耐烦处理这些事的,妘州歌知道这一点也没有烦她太久就离开了,然后去了一趟崔雁回那里,将事情大概的跟她说了说,提醒了她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崔雁回这个时候是没有其他心思的了,妘州歌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就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肚子要大起来了,可是这婚事 对于嫁入忠勇侯府她要是说不担心,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勇往直前,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就像她曾经说的,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魏敏德! 另一边岐国的乌大人最后终究还是不得不低下了头,接受了轩辕凤暖的建议,因为他后来送来了一封信,看过信之后乌大人就彻底的没了要继续抗争的意思了。皇上原本还头痛的想着要怎么安抚岐国的人,没想到他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岐国的人就已经态度软了下来,岐国的人提出来的要求他也就二话不说应了下来。 很快宫里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本来大家就一直在关心这件事,自从传出首席巫女不用去岐国联姻的消息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等,想看看岐国的人接下来会怎么办?是一直在华国争下去呢还是灰熘熘的回岐国去。 现在终于有消息传出来了,岐国人的意思是虽然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不能成为联姻的对象,但是为了两国的关系,他们岐国愿意退一步,再挑选另外一名合适的人选成为联姻对象,不过这嫁过去获得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之前他们说的康王正妃那是不可能的了,顶多只能是成为康王的侧妃了。 皇上对于这个是不在意的,只要两国关系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出现什么不好的变化,其他的,岐国没有太过分他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不过随后岐国的人还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说是一直听闻巫灵宫的威名,但是一直没有体会过,现在想要体验体验,希望巫灵宫的权司大人能帮忙挑选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作为联姻的对象。 皇上听到这个要求倒是有些为难了,权司大人那性子实在是有些不好说话,也不知道愿不愿意,之前为了妘州歌去联姻的事两人已经闹得关系有点僵了,又是个记仇的女人 不过这次倒是皇上担心太多了,权司大人并没有拒绝这件事,而是答应了下来,说自己会挑选出最合适的联姻对象来。 得到权司大人的应允,岐国的乌大人才总算是满意了一些,不再一直板着脸了。 大家知道这件事之后对岐国人的印象倒是好了些许,岐国的人走到洛邑的大街上也不会再遭受到华国人的白眼了,让岐国的人哭笑不得。 姬子臻自从知道皇上松口答应不让妘州歌去联姻之后心里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四王爷也是如此。他本来是想利用这次的机会给老三添添堵的,可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事情就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让他又是气又是怒,暗道怎么老天爷每次都这样帮着老三。 两夫妻倒是没有一点新婚夫妻才有的甜蜜了,姬子臻原本就抱着异样的心思嫁进来的,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太难过,只要她稳坐四王妃的位置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听到最新的消息之后她很是恶毒的想着现在妘州歌不会去岐国联姻了,但是妘府还有其他的小姐,若是被选中那也很好,至少她看到心里会觉得舒服高兴一点,妘府的人感情都很好,如果是妘府大房的小姐被选中了,那对妘府来说也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了,妘州歌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说不定妘府大房的人还会觉得是大房的小姐替妘州歌受罪了呢,若是因此而产生了隔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月黑风高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月黑风高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最近魏敏德过得很是憋屈,因为当初一时没有想太多,也确实是有些不知高天高地厚,以为那个女人就算被自己玷污了也不敢将事情说出去的,可是哪知道还会弄出一个孩子来,真是他妈的见鬼了。以前没少玩弄过清白的姑娘,就没有试过像这次这样的,居然还怀上孩子了。 怀上孩子也就算了,还什么都不能做!现在祖母和爹居然还要自己将那女人娶回来当正妻!他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要他娶回来当妻子,谁乐意啊! 可是反抗无效,所以魏敏德好不容易可以出门了,连忙叫上了姚之信又到了红楼里喝酒解闷。 姚之信最近可是得意滋润得很,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红嫣终于对自己松动了,态度也好了起来,虽然现在尝到的甜头让他有些不满意,不过他想了想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不管如何最后他是什么都可以得到的,那他就耐心的和她再玩玩好了。 魏敏德和姚之信两人在红楼的厢房里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姚之信对魏敏德的烦恼有些不能理解,又觉得自己比他大了几岁,于是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说道:「魏兄弟,我真是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不过就是娶一个女人回去而已。娶了回去不喜欢就晾着好了,难道你忠勇侯府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娶回来仍在院子里就是了,日子还不是照样过?难道那个女人还敢管你的事不成,若是她敢对你指手画脚的,你就收拾她一顿,保证以后乖乖听话。你瞧我现在连第二个妻子都娶了,还不是照样过日子,没什么区别的。」 魏敏德皱着眉头,觉得似乎又是这个道理,可是他心里就是有股气堵着。 「我不高兴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强迫了,我连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我都不知道,现在却要我娶,这不是笑话吗?」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早就完过了的女人,还娶回来,有什么意思,他还不如娶个黄花大闺女呢。 姚之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呀,说到这个,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你怎么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在郊外就把人给强了,活像没上过女人一样。你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你说你那天是不是被鬼迷了?」 他听到他说这件事的时候都想笑,他也自认是个荒唐的人,可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倒好,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一个女子就突然发情将人家强了,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 魏敏德很是烦躁的摆了摆手,「姚兄,你别说了,越说我就越不好受,咱们还是来喝酒吧,喝个痛快!」 两人来往的喝了几杯酒魏敏德才想起什么事似的问道:「姚兄,你跟红嫣姑娘的事怎么样了?」 他当然知道姚兄一直想要红嫣姑娘伺候了,可是这红嫣姑娘可是红楼的红牌花魁,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不是容易的事,而且当初姬府的二公子的死多多少少也是因为红嫣,他居然一点也不介意,心胸真不是一般的大。 说到这个姚之信脸上露出了一丝嘚瑟,「本公子是谁,那红嫣就算再矜持,再高傲也逃不过本公子的手掌心!」 「哦?她答应和你出去了?」魏敏德来兴趣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想掺一脚,红楼的姑娘可是不随着客人外出的,就算是他,忠勇侯府的公子,红楼的姑娘也是不屑于讨好的,更加不会为了他而破坏红楼的规矩的,现在姚兄居然能说动红嫣随着他外出? 姚之信点着头,「可不是,她最近已经有所松动了,只是说红楼的规矩不允许楼里的姑娘随着客人外出,要是真的想出去,那就得隐娘同意。我问过隐娘了,隐娘说只要红嫣自己愿意,那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不能出去太久了。」 魏敏德眼睛一亮,「姚兄,真是有你的啊,居然还让你成功了。这红嫣可是红楼最受欢迎的花魁了,从来没有随着客人外出过,你可是头一个啊!」 姚之信嘴上客气谦虚的道:「哪里,哪里。」可是脸上却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些许自得。 「姚兄,你看你来洛邑,小弟对你也不差是吧,你看你带红嫣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魏敏德嘻嘻笑着朝着姚之信急,挤眉弄眼了一番。 姚之信心领神会,眼里闪过了一道兴奋的光芒,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心情大好,再次举杯喝了起来。 姚之信回到姬府之后姚雪漫知道他去了红楼,不由得问了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姚之信拍着胸口说绝对没有问题,让她放心,很快就能替子晟报仇了,不过得等他享受完了再说。姚雪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他已经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不过涉及到自己儿子的仇,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所以她只是叮嘱了他几句就放心的让他去做了,日后她想起来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那红嫣上次能如此轻松的从子晟的死这件事里摘出来,那肯定是有两下子的,又怎么可能明知道他是子晟的舅舅,还没有防备的跟他外出离开红楼呢?分明就是有诈啊,可惜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妘州歌密切注意着红楼这边的动静,红嫣随着姚之信外出的时间定下来之后她想了想很快就回信给隐娘了,信上已经详细说了让红嫣应该怎么做,只要她按照她说的去做,保证她到时候万无一失。 至于她答应红嫣的事,现在只是有了些许头绪,但具体的还没有定下来,不过不急,既然她答应了红嫣,自然会做到的。她说过了,只要她好好的替她办事,她不会亏待她的。 轩辕凤暖忙着岐国的事,一连几天都没有和妘州歌联繫,倒是妘州歌主动找上了他,有些事还需要他出面才能更好的处理,而且红嫣的事,她想了想可能还得找他帮忙。 轩辕凤暖刚回府就听见到总管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喜色的说道:「王爷,妘小姐过来了。」 轩辕凤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哎哟,王爷,就是妘府的三小姐,王爷您说非她不娶的那位啊!」 歌儿! 轩辕凤暖眼睛顿时一亮,立马抬步往客厅走了去。 「哎,王爷,王爷,等等,妘小姐不在客厅,在你的院子呢!」总管追在他身后喊着。 他脚步一转,几乎是飞着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让总管追得一头大汗。 他到了自己院子的正厅一看果然就看到几天没见的歌儿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交领襦裙,打扮一如既往的朴素高雅,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身边的舜华不知道在跟她说着什么,她微微侧着身子,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又长又卷翘的眼睫毛扑扇扑扇的,他好像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在那双明亮的大眼上轻轻颤动着。粉色的红唇微扬,脸上带着柔和的光芒。 看着看着他恍惚中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歌儿此时已经是瑞王府的王妃了,此时正在吩咐着下人处理王府的事务想着想着,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傻笑,让过往的下人看到像是见了鬼一样飞快的走了,多看一眼都不敢。 正厅外的轻微动静惊扰了妘州歌,她抬眸望了过去,就看见那人正站在眼光底下,温柔的注视着她,眼神专注得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身形高大,丰神如玉。 妘州歌看着他,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站了起来,笑着道:「你回来了。」 轩辕凤暖心里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从心底深处狂涌了出来,一下子就填满了他心里所有的空隙。 他悄悄的深唿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进来,「歌儿,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事先让人通知一声,我好在府里等你啊。」要是他今天事情多,忙到很晚的话歌儿岂不是要在这里白等了? 妘州歌莞尔一笑,「我是临时起意过来的,要是你很晚才回来我自然会先回去,不会傻乎乎的在这里白等的。是你府上的总管说你今天应该不会忙太晚,这个时辰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所以我才等的。」 轩辕凤暖惯性的想要赖到她身边,可是看着屋子里伺候的人又停住了脚步,一脸威严的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王府的下人福了福身很快就退下了,舜华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退到了门边就不肯再退了。 她可是受到了二公子的叮嘱,要她千万不能让小姐离开她的视线,这会儿又是在瑞王府,要是瑞王爷起了歪心思,想对小姐动手动脚的话怎么办,所以她当然得盯着了。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看着妘州歌抱怨道:「歌儿,你这婢女实在是太过忠心了。」 妘州歌掩唇笑了笑,然后说道:「行了,坐下来吧,我正经事跟你说。」 听到她说正经事,轩辕凤暖也连忙收起了脸上嬉笑神情,正经了起来,坐到她身边问道:「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妘州歌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轩辕凤暖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个姚之信是不是蠢?」 妘州歌轻笑了一下,满是讥讽,「他不是蠢,他只是以为别人蠢而已。」 「晚上就该出发了,我需要你帮忙。」妘州歌看着他说道。 轩辕凤暖毫不犹豫的道:「好,你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妘州歌出门之前就已经找好理由了,说自己先去看看朋友,然后傍晚的时候会回巫灵宫,让家里的人不用担心,妘家的人也没有多怀疑,只是叮嘱了她几句。所以现在她在天色暗下来之后乔装打扮一下坐着马车出门也不会有人怀疑。 夜幕降临之后两人坐着马车到了城北的一座宅子,这座宅子是忠勇侯府名下的宅子,想来是魏敏德自己也想掺上一脚,所以主动提出了让姚之信带着红嫣来这里。这里是私人地方,玩起来的话也能尽兴。 妘州歌和轩辕凤暖两人早早就来到了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静静的候着。等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一辆奢华低调的马车慢慢的走了过来,隐约的还能听到一两声调戏声,想来是姚之信和红嫣无疑了。 「他们来了。」轩辕凤暖也看到了他们,低声说道。 妘州歌目光定定的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眼里闪着幽冷的光芒,「嗯,来了。」 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姚之信既然是另有目的,想替姬子晟报仇,那姬府应该会派人跟着他,我们不好动作吧。」 妘州歌摇了摇头,「姚之信本来就垂涎红嫣,虽然说是为了帮姬子晟报仇,可是他跟姬府的人约好的时间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到时候姬府的人来了,只怕是迟了。她既然要做,就绝对不会可能错失机会,让姚之信逃过一劫,要是等他回了扬州,想要除掉他就有些麻烦了。 至于姚怀信不急,她就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先是他的外孙,接着是他的妻子,孙子孙女,然后是他唯一的嫡子,至于下一个是谁,那就看是谁先撞上来了。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另一边下了马车的红嫣看着眼前的宅子眉心跳了跳,暗道这个姚之信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带着她来到了城北,红楼可是在城西,一个在西,一个在北,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带她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说是没有别的心思谁信,还真当只有他一个人是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是吧?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红嫣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既然小姐让她这么做,那就绝对不会有错的,她只管相信小姐就是了,如果没有意外,过了今晚,她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一想到这个红嫣内心就激动不已。 进入红楼之后她以为自己就算能离开也要等好几年,等自己年老色衰了隐娘若是心善可能会让自己离开,可是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而且小姐快说可以替自己找个好人家,让自己做正妻!她觉得就算那人是贫寒人家,年纪大上自己许多,或者是身体有轻微的残疾她都觉得无所谓的,只要是老实人,对自己好就行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过新生活了,还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整个人都要激动起来了。 至于姚之信,她就当是拿了银子陪他玩玩好了,毕竟接下来的事还需要他配合她才能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呢。 「姚公子,这宅子是您的吗?看起来真漂亮。」红嫣装作好奇的四处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宅子还挺隐蔽的。周围虽然也有住宅,可是相隔得都有段距离,靠得并不像城南的住宅那样近,远远的看到附近的宅子里挂着一盏盏的红灯笼,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姚之信对魏敏德提供的这个宅子也是很满意的,因为方便。 「怎么样,本公子说了不会亏待你的你还不信,这个宅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了,里面所有的东西也都是珍宝,布置得也十分美丽高贵奢华,本公子保证你不会后悔随着本公子出来的。」 红嫣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娇俏的笑着说道:「既然姚公子这样说,那红嫣可就拭目以待了。楼里的姐妹知道红嫣要随着公子出来可都觉得红嫣傻呢,公子你可不能让红嫣在众多姐妹面前出了丑啊。」 「放心吧,本公子绝对会让你风光无限的。」姚之信看着健在眼前的美人,心里忍不住痒痒了起来,伸出了手,试探性的搂上了红嫣的腰,红嫣扭头对他笑了笑,天真中又带着一丝娇媚,让姚之信心里一热,见她没有再拒绝,不由得搂得更紧了。 「我们赶紧进去吧,时候也不早了。」红嫣提醒道。 「好好好,马上就进去。」红嫣的话提醒了姚之信,姬府的人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过来,至于魏敏德,本来说好了要过来的,可是临时他又被他爹给困在忠勇侯府了,所以今晚的好事没有他的份了。 「姚公子,您可得准时送红嫣回去,不然隐娘会责罚红嫣的。」红嫣似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姚之信这会儿一心就想着要怎么将美人压在身下肆意的玩弄哪有功夫想这些事,而且今晚带她出来本来就没有想着还让她回去的,姐姐和子臻那个丫头可是再三说了,要他千万不能被美色所迷惑,一定要将红嫣哄住了,等到姬府的人来。所以他更加不能将她送回去了。 现在不管这个了,先快活快活再说。 妘州歌和轩辕凤暖看着姚之信和红嫣进了宅子里,关上了门,又等一会儿卫风和周南还有韩一三人才回来对着两人摇了摇头,表示宅子四周确实没有隐藏着什么人。 这下妘州歌放心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对着轩辕凤暖说道:「现在到了表现的时候了,咱们进去看看戏吧。」 轩辕凤暖先是挑了挑眉,接着眉头又一皱:「歌儿,要是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两人在办事」 歌儿怎么能看其他男人的身子,更别说是姚之信那噁心的人了,要是歌儿看了以后心里有阴影的话怎么办? 妘州歌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不去,我就让卫风带我去了。」 她这么一说轩辕凤暖立刻就紧张了,「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卫风去呢? 临走前轩辕凤暖还瞪了一眼卫风,卫风一脸无辜,周南和韩一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爷爱吃醋啊! 轩辕凤暖一手搂着妘州歌,轻如飞燕的从宅子的墙头跃了进去,然后很快就落在了屋顶上,掀开屋顶上的瓦之后往下一看果然就看到红嫣和姚之信两人坐在下面,姚之信心怀鬼胎,正一个劲儿的想要灌醉红嫣好为所欲为的。轩辕凤暖见下面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于是便推开让妘州歌靠了上去。 妘州歌凑了上去,盯着下面看,看着看着却是眉头一皱,好像有些不妥。 在今天之前她就叮嘱过红嫣了,让她要小心姚之信耍什么手段,可是红嫣却说不碍事,她能应付,好歹她在红楼也待这么久了,那些客人有什么手段她还能不知道吗?她想想觉得也是,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太低估姚之信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红嫣先陪着姚之信做做戏,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将迷药下在他的酒杯里,等他晕过去了她和暖暖再出现将人带走,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制造一场意外,也可以死无对证。可是现在看来红嫣还没有来得及找机会对姚之信下药就先被他给迷倒了。 妘州歌戳了戳轩辕凤暖,他挑了挑眉,低头一看然后眉头一皱,无声的问她:现在怎么办? 妘州歌想了想觉得现在也只能改变一下计划了,虽然说红嫣是红楼的女子,但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又被人侮辱一次。 「计划提前吧。」 轩辕凤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现在也就姚之信一个人,他还收拾不了? 这么想着他就直接带着人轻轻一跃,落到了地上。 然后他就慢吞吞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子里的姚之信才刚脱开红嫣的外衣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顿时就不高兴了,以为是院子里的下人。这宅子里还是有下人的,他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没有他的传唤,都不许靠近这个院子,真是没有规矩,打扰了他的好事,回头他一定要好好的跟敏德说说才行。 「这里不需要伺候,下去!」说完马上又回头继续去脱红嫣的衣服了,红嫣胸前一大片白腻滑嫩的肌肤裸露了出来,让姚之信眼里顿时放出了万丈狼光,猴急的拉扯着红嫣已经脱得差不多的衣服。 可是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还是持续不断的,大有不开门就不会停下来的意思。 姚之信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气恼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大步的朝着房门走了去,暗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那就休怪他出手歹徒敏德教训这里的下人了! 他勐的用力打开了门,张嘴的怒骂声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一顿,眼睛因为惊讶而瞠大,「你——」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就被轩辕凤暖伸手一点,他就发不出声音来了。然后他只能震惊又诧异的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然后在看清楚男子身后的女子时眼睛登时又因为惊疑瞠大到了极致。 妘州歌!她怎么会在这里,那她现在的这男子是谁?姚之信不由得想起了洛邑人盛传的话,说是瑞王爷心仪妘州歌,非她不娶,难道这男子就是瑞王爷?只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想干什么? 他心里有无数的问号,可是现在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连求救声都无法发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妘州歌先是去看了看红嫣,将她被姚之信扯开的衣服套了回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扭开盖子放在红嫣的鼻端前轻轻的晃了晃。只见红嫣眉头皱了皱,慢慢的就睁开了眼,看到妘州歌站在床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姐」 「你被姚之信迷晕了。」妘州歌提醒道。 她这么一提醒,红嫣顿时就想起来了,不禁觉得有些丢脸和羞怒,立马就站了起来,三两步的走到被定住了的姚之信面前啪啪的扇了他两巴掌,把他的脸都打得歪了歪,脸上两个红掌印很快就浮现出来了。 「居然还暗算老娘,活腻了是吧?呸,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是吧,要不是为了配合小姐,老娘都懒得理你!哼!」 姚之信简直就是怒火冲冠了,恶狠狠的看着红嫣。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他!好啊,原本看她娇俏可爱,模样又好,所以想着等自己玩完之后看在两人有过一夜夫妻感情的份上,自己会帮忙劝姐姐给她一个痛快的,可是现在他后悔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红嫣,你何必跟一只狗怄气,凭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妘州歌说道。 红嫣闻言挑了挑修得精细的柳叶眉,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姐说得对,红嫣实在不应该跟一个畜生计较那么多。」 「歌儿,现在怎么办?」 「等吧,等得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就走。」 「小姐,那这个姚之信呢?现在就要杀了他吗?」红嫣问道。 姚之信一听,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了惊恐,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急得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 妘州歌慢慢的摇了摇头:「不,他现在还不能死,我留着他还有用呢。」 就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当初他那个恶毒的娘就是让她那么轻易死了,她可是一直觉得很遗憾呢。 红嫣有些不解了。 「你先在一边等着,接下来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待会儿我会让周南带着你离开的。」 她这么说了,红嫣也就不再多言了,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等着。 房间里四个人,三个人神色优哉游哉,只有姚之信像跟木柱子似的站着,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是因为这样心里才更加觉得不安。 当初选了这么给地方就是因为这里远离了洛邑的中心区域,安静,就算想做什么也方便,可是现在他倒是后悔了,自己不应该选择这么一个地方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姚之信慢慢的又开始激动和充满了希望,他和姬府的人越好了一个时辰之后的,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时辰一到,姬府的人来了,这几个人休想离开!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报仇! 正兴奋的想着自己待会儿要怎么折磨这些人,眼前却冷不防的站了一个人,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是妘州歌。他眼里立刻迸发出了强烈的仇恨和愤怒的光芒,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妘州歌微微一笑,走近了几步,低声轻柔的说道:「想等姬府的人来救你?别傻了,姬府的人待会儿来了只能看到你的尸体。然后明天洛邑就会传遍了,说姚家来洛邑参加姬家小姐婚宴的姚家嫡公子,深夜和红楼当红花魁厮混,不幸点燃了房中的蜡烛,因为这座院子平时没有住人,下人也只有几个,所以来不及救火,结果两人双双被烧死在了床上。」 「不管是姬家还是姚家,又能因此名震洛邑了,和你那好外甥,姬子晟的死因可是很相似呢,两个府上的嫡公子都因为同一个青楼女子而丧命,你说姬姚两家的名声会如何?」 姚之信因为不能说话,心里的怒火不能发泄,所以涨红了一张脸,狠毒的注视着妘州歌,那眼神像是要撕碎她一样。 「哦,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吗?放心,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跟你说,当年姬子晟的死就是我一手安排的,红嫣是我的人,红楼也是我的地方。这样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些?哦,还有,当初你的老娘,你的妻子,你的儿女之所以会命丧天险峰,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呢。」妘州歌甜甜的笑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姚之信目眦欲裂,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剧烈的喘着粗气,一双因为极度愤怒和震惊的双眼也泛起了血丝,可是即使如此他也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暖暖,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好咧,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轩辕凤暖说着上前了几步,姚之信还没有猜到他想做到就觉得后颈一痛,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一和卫风两人飞快的闪身走了进来,将两具新鲜的尸体扔了进来,姚之信身上的玉佩被扯了下来扔到了男尸身上,还有他手上的一个玉戒指也被拔了下来,被韩一面无表情的套到了男尸的手指上。 卫风看了眼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红嫣说道:「你把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摘下来,放到这女尸身上。」 红嫣呆愣了一下才呆呆的照着卫风的话做了,将自己戴的首饰和玉佩都摘了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卫风和周南扛着姚之信飞快的消失在了妘州歌三人面前。 「周南呢?」妘州歌皱眉。 周南不来,她怎么带着红嫣离开。 正说着周南就跳下来了,「小姐。」 妘州歌指着红嫣说道:「你把她安全的待出去,先带到你们待的地方,我腾出手之后会安排她的去处。红嫣,你先到他们那里躲一躲,平时小心多注意别让人认出你就行了。」 红嫣呆呆的点了点头:「好。」 周南看了眼红嫣,然后耸了耸肩,捉住她的腰带就将人提着飞了起来,吓得红嫣差点就尖叫出声了,好在她及时的捂住了嘴巴。 「歌儿,我们也走吧。」 妘州歌点了点头,离开之前她手指一动,一束小小的火苗落在了房间里,点燃了床上了的帷帐,很快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也开始烧起来了。 两人出了宅子,躲在暗处,看着火势越烧越大,足够将房间里的两具尸体都烧得认不出来,然后又看着姬府的人来了两人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姬府赶来的人看着眼前火光沖天的宅子一下子都傻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这、这和夫人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舅老爷今晚会在这里为死去的二公子报仇吗?这难道就是报仇?可是舅老爷他人呢? 呆愣了半响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糟糕!舅老爷只怕还在房间里面,你们快去救人,我回去通知夫人!」领队的人一吼,大家才回过神来,这下慌了。 这火烧成了这样,舅老爷要是在里面,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啊,只怕早就被烧成黑炭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瑞王府地牢 第二百五十八章 瑞王府地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府里,姚雪漫已经睡下了,虽然在睡前有些担心弟弟和红嫣的事,不过后来想想觉得红嫣又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又是一个弱女子,弟弟虽然没有武艺在身,但是对付一个弱女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加上姬府的人稍后也会过去,那应该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本来她是想过去一趟,亲眼看着红嫣那贱蹄子死在自己眼前才能消气,为子晟报仇的,可是弟弟说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她要是出府肯定会引起相公怀疑的,这件事他们可是瞒着相公和爹做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没戏。她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若是她真的想亲眼看红嫣是怎么被折磨的,那还不容易,将人捆了,转移到别的地方,等天亮了,她再过来好好折磨就是了,犯不着大晚上的出门冒险。 她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就没有跟着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姬昊仁迷迷煳煳的睁开了眼,在昏暗中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妻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里翻来翻去的做什么?」连他都被吵醒了。 「相公,我吵醒了你?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所以你继续睡吧,我不动就是了。」姚雪漫不敢说自己是在担心弟弟。 「我看你从晚饭开始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烦心的事?」姬昊仁关心的问道。 两夫妻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吗?如此辗转反侧,心里肯定是有事的了,虽然说已经这么多年了,感情已经淡了许多,但毕竟两人一同经歷过了很多,所以对她的关心还是有的。 昏暗中姚雪漫有些心虚,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所以心里有些烦躁。时辰不早了,相公明天还要上早朝,还是早点休息吧。」 姬昊仁见她不想说也没有打算继续问,正准备闭眼睡觉就听到屋子的门被轻轻的敲了敲,他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可能是没有想到答话的人是他,所以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老爷,夫人可睡着了?后院子出了点事,可能要夫人处理一下。」 姚雪漫一听是自己身边贴身丫鬟的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应道:「行了,我知道了,让人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就来。」 姬昊仁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事非得这么晚处理的?是不是后院的姨娘又不安分了?」 「相公,没事,你继续睡,我去去就来。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姚雪漫笑着安抚道。 既然说是后院的事,那姬昊仁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打理,想了想叮嘱了几句才又躺下了。 姚雪漫快速的穿戴好就脚步匆忙的走出了房间。 回头看了眼内室,姚雪漫低声急切的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因为院子里的光线不足,所以姚雪漫没有看清楚丫鬟脸上的表情,以为是事情办妥了那些人才回来禀报的。 「夫人,您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吧。」丫鬟不敢将传话的人说的话重复一遍,若是这样夫人肯定会失去理智惊动老爷的。 姚雪漫眉头一皱,心里闪过了一股不安,抿了抿唇也没有多问就急匆匆的走到了前厅,看到站在厅里的人正是自己安排去帮助之信的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脸色如此的凝重焦急。 「夫人,不好了,我们按照夫人和舅老爷说好的时间和地点去了城北忠勇侯府的那座宅子,可是等我们去到的时候才发现那宅子、那宅子已经烧起来了!舅老爷和那红嫣应该都在里头!」领队的人急急忙忙的说道。 姚雪漫面色大变,尖声道:「什么?烧起来了?舅老爷还在里面?!这不可能!好好的怎么会烧起来,里面的人呢?你们都是死人吗?不会救火吗?」 「夫人,小的已经让人去救火了,然后小的回来禀报夫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件事他们是瞒着老爷做的,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想要不惊动老爷,那可能性很小啊,舅老爷铁定是在宅子里面的,若是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倒是无所谓,捡回一条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万一、万一舅老爷救不回来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哪里失火了?」一声怒喝声传来,让大厅的人都震了震,姚雪漫飞快的回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主院内室睡觉的人正一脸怒色的站在大厅的入口。 姬昊仁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他原本只是觉得夫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觉得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自己一样,所以心里不放心就起来了,想着说跟过来看看到底是出什么事,可是谁知道才刚踏入大厅就听到了这些话! 「怎么回事!立刻说清楚!」他黑着脸命令道。 姚雪漫哆嗦着嘴唇,面色发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说!再不说清楚你就不用在姬府待下去了!」 「老爷开恩啊!」 领队的人再也不敢迟疑,飞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姬昊仁被气得一阵发抖,头顶生烟,指着姚雪漫咬着牙道:「煳涂,煳涂啊!你居然瞒着我做了这么大的事,若是事情好了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你就不想想那红嫣若是这么好对付,当年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从子晟的事情中摘了出来!你居然就这么让之信去干这种事,你有没有脑子!你想害死你弟弟是吗?」 骂完之后又对着回来禀报的人怒吼道:「还不赶紧召集人手过去在等什么!等天上突然下大雨来帮忙灭火吗?蠢货,蠢货!」 说完也不管姚雪漫了匆匆的回了后院换了一身衣服火急火燎的跟了过去,想要看看事情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心里也在暗暗希望,希望是下人太夸张了。 可是等他去到城北看到烧起来的大火后心里希望的火苗顿时就熄灭了。 姬昊仁呆呆的看着火光沖天的宅子,心里不住的叫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如果人还在里面没有跑出来,这会儿别说救回一条命了,只怕是要被烧成灰了! 随后跟着过来的姚雪漫下了马车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受不住的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可是姬昊仁这会儿没有工夫理会她,他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指挥姬府的人尽可能的抢救,说不定还要希望,说不定之信早就逃跑出来了。他这么大的人,院子里着火了,肯定会逃命的,这火也不可能是一下子就烧得这么大。 宅子附近的人家也都被惊醒了,不少下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有些人认出了在救火的人正是洛邑姬府的人,心里不禁在猜测,难道是姬府的人在那宅子里面?若真是这样,那就糟了,这火这么大,如果人在里面肯定会烧没了的。 这边乱成了一锅粥,另一边,轩辕凤暖和妘州歌回到了瑞王府,妘州歌稍作休息之后就去了瑞王府的地牢。 瑞王爷是有地牢的,不过是做得极其隐蔽,外人并不知道这个地牢的存在,是轩辕凤暖个当初做王爷的时候就已经修建了的,专门用来惩罚和处理背叛了他,或者是有什么异心的人。 姚之信被韩一扛了回来之后就直接扔到这里来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呢。 妘州歌站在地牢外,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下巴点了点说道:「用水把他泼醒吧。」 地牢里的人二话不说立刻就提来了一桶冰水朝着姚之信狠狠的泼了上去。 姚之信勐的打了个寒颤慢慢的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时候他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姚公子,你醒了?」妘州歌轻笑着问道。 听到妘州歌的声音姚之信断层似的记忆才终于回笼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也都想起来了,他立刻就破口大骂道:「妘州歌,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将本公子绑来这里,你活腻了是吗?现在放了本公子,本公子看在你是妘家小姐的份上还可以饶你一命,不然本公子一定会狠狠的将你折磨一顿,然后将你卖到对低贱的窑子里去!」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面色一冷,朝着姚之信伸腿就是用力一踢,力道之大将姚之信整个人踢向了大牢的墙壁,狠狠的撞在了上面,然后跌倒在地面上,他很快就吐出了一口鲜血,痛苦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冰冷的轩辕凤暖。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辱骂歌儿,你连她的一根头髮丝都比不上!再口出污言秽语,本王就先将你送到最低贱的小倌馆,让你尝尝什么才是贱!」 相比轩辕凤暖的愤怒,妘州歌倒是淡然得很,「暖暖,你何必为了他的话生气?不过是死到临头想要逞口舌之快罢了。贱不贱可不是嘴巴上说说的而已,毕竟现在人在牢中的可不是我,而是姚公子呢。」 轩辕凤暖阴恻恻的看了眼有些畏惧的姚之信,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姚公子想必此时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解吧?没关系,我都会一一为姚公子解答的。只是现在时辰已晚,我有些睏乏了,姚公子想要解惑的话只怕是要等到明天了。今晚就委屈姚公子在这里待一晚了,对了,提醒一下姚公子,想要知道答案的话你可得撑着点,别我再过来你已经死了,那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妘州歌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的微笑,盈盈的看着姚之信。 可是在姚之信眼里,她分明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费尽心思的将自己捉到这里来,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嘲笑恐吓一下自己而已越想姚之信心里的恐慌就越大,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但又不想就此认输。 「妘州歌,我可是姬大人的大舅子,是姚家的嫡公子,是四王妃的舅舅!你若是对我做了什么,你也别想逃过去!」姚之信硬撑着表现得一点也不害怕的,阴鸷的双眼盯着牢房外的妘州歌。 「姚公子说笑了。魏敏德给你提供的那处宅子现在可能应该烧成灰了吧,那在里面的姚公子和红嫣自然也都已经烧死了,都能明天天一亮,整个洛邑就会传遍了,姚家嫡公子带着红楼的当红花魁外出风流快活,却不料一时放纵过头,不小心把房间的帷帐点燃了。因为夜深人静,那里又不是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将火扑灭了。姚家公子和红嫣就烧死在了里面。」 「姚公子明明是因为贪色才会命丧黄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姬府,姚家,还有四王妃只怕是什么都不能做,特别是四王妃,可能只有无限的悔恨了。毕竟这个主意可是她出的呢,若不是她,我今天也不能将姚公子顺利换出来了,说起来我应该多谢四王妃才对。」妘州歌语调轻快的说道。 姚之信却是气急攻心,又吐血了一口血,恨恨的看着妘州歌,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妘州歌脸上的笑容一收,吩咐道:「今晚好好的招待一下姚公子,不过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轩辕凤暖斜睨了一眼大牢里的人,「都听到了吗?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 妘州歌横了他一眼,但是也懒得纠正他了,每次他都当耳边风,只管自己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大牢里的人齐声应道:「是,王爷,王妃!」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伸手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脸,实在是有些丢人,他们别说是成亲了,婚事都还没有定下来呢,就叫着王妃王妃了,不成体统。 出了大牢之后轩辕凤暖讨好的笑着道:「歌儿,现在时辰已晚,你不能回妘府,回巫灵宫的话也不方便,不如就在瑞王府住下吧。」 妘州歌闻言停住了脚步,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一眨不眨的,「你想干什么?」 轩辕凤暖先是一怔,然后不知道为何在她的目光下竟然闪过了一丝心虚,他目光不由得闪烁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说道:「歌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我想干什么瞧你说的,好像我有什么目的似的,我这不是看时辰晚了,你回巫灵宫不方便嘛。瑞王府那么大,除了主院,还有其他院子可以住,你住下来是没有问题的。」 「是吗?」妘州歌似笑非笑。 轩辕凤暖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心虚,他本来就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她留下来住一晚而已,他又不是想着说要她和他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想到这刚挺起的胸膛顿时又缩了回去。 就在他怀疑妘州歌是不是看穿他心思了的时候妘州歌才说道:「那还不带路。」 他心里一松,一喜,笑着应道:「好,我马上带你去。」 嘻嘻,他果然是有先见之明,今天歌儿来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晚上那么晚歌儿肯定是不能回去了,那晚上要在哪里睡?当然是在瑞王府了!所以他出门前就命府中的下人将主院旁的院子收拾出来,一定要收拾妥当精细了,晚上歌儿肯定会留下来的。 果然! 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屋子,甚至没有在同一个院子,但是轩辕凤暖心里还是喜滋滋的,现在先让歌儿熟悉熟悉瑞王府的情况,将来嫁进来的时候才好更快的上手瑞王府的事务嘛,而且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歌儿会不习惯瑞王府的生活了。 不过将来他们肯定是要在同一个院子,同一个屋子的。 妘州歌被他带走了瑞王府主院旁的一个院子,院子看得出来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不过也收拾得很精緻了,屋子里的物品都是极好的东西,寝室里也布置得很清雅。院子里的丫鬟悄无声息的进来将东西准备妥当又静悄悄的下去了,并没有对妘州歌的存在感到好奇或者是疑惑,规矩得很。 「你倒是将府中的下人管理得很好。」 轩辕凤暖完全当她的话是夸赞了,面上还是很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本王是王爷,是一府之主,要是连个下人都管不好,那还做什么王爷啊?」 说完又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道:「不过等将来歌儿入主瑞王府,那这些就是歌儿的事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兜头泼了他一盆冷水:「你还是先说服我家人同意我们的婚事再说吧。」 轩辕凤暖笑容一垮,「歌儿,要不你就跟我说说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你那几个哥哥松口吧,我觉得你那几个哥哥比你爹娘还难搞。」 「是吗?不如我将你的话转述给我哥哥听,问问他们要不要松个口?」妘州歌斜睨着他说道。 轩辕凤暖顿时摇头如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妘州歌只当没有看到他的苦脸,嘴角吟着笑说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准备休息了。」时辰真的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可是轩辕凤暖却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磨磨蹭蹭的,最后还是妘州歌故意冷下了脸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让他好笑不已。
第二百五十九章 意外撞见 第二百五十九章 意外撞见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是第二天才知道姚之信的事。 她不像姚雪漫那样心里想要去亲眼看看红嫣的下场,她只需要知道她的结局就可以了,所以在得知姚之信将红嫣带出了红楼,去了城北最后她就没有再多想什么了,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舅舅应该可以完成的。 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姬府就来人了。 姬子臻才用完早饭就看到下人进来禀报说姬府来人了,她眉心一动,第一反应便是昨晚事成了,姬府的人是来告知她的,所以也没有多想便让人进来了,自己则是去了大厅。 只是事情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听到姬府下人的话她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下人又将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四王妃,老爷和夫人让四王妃有空的话回一趟姬府。」 姬子臻白着脸倒退了两步,满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舅舅怎么可能」 下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因为这是事实。 昨晚最后虽然是将火扑灭了,可是那都已经晚了,别说是人了,就是整个宅子都烧掉了一大半,特别是后院,几乎都烧没了。最后是发现了人,不过那是尸体了!都烧成碳灰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样了,只知道是一男一女,但是身上佩戴的首饰确实是舅老爷的,那女子也确实是红楼的红嫣姑娘。 现在红楼那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呢。 姬子臻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她才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行了,本王妃知道了,你先回去,本王妃马上就回去!」 姬府的下人躬了躬身就飞快的离开了。 姬子臻想了想便招手唤来了下人,吩咐他去查一查昨晚的事,她就不相信了,这么一件小事情舅舅还能办砸了,办砸了还不说,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舅舅又不是蠢货,那里的宅子起火了,难道他不会逃吗?活生生的在哪里被烧成了黑炭?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婢女急匆匆的回府去了,四王爷上早朝还没有回来,她也来不及等他了,只是给府中的下人留下了话,让他们看到王爷回来就告诉他姬府出事了,让他去一趟。 急匆匆的回到姬府,姬府已经是愁云淡雾一片了。 姚怀信被活生生的气晕了一次,醒过来也之后也依然不敢相信只不过是一晚的时间,自己的儿子就没有了!而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还是自己的好女儿出的主意!如果不是女儿唆使他去帮外孙报仇,哪里会有昨晚的事!简直就是冤孽啊!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姬昊仁也是头痛不已。 姚之信是姚家的嫡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姚家家主之位的,以前他想着如果将来他继承了姚家的家主之位,对自己,对姬家来说也是一个助力,可是现在人却突然就这么死了,还是和一个青楼女子死在了一起! 姚之信的死让姬昊仁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已经死了的小儿子。当年子晟也是因为这个红嫣才被人害死的,现在之信也因为这个红嫣而被烧死在了忠勇侯府的别院里,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他不得不想到是一场阴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姬家和姚家的嫡公子都因为同一个青楼女子而丧命,他不用听也知道稍晚一点事情传开之后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了!堂堂大家族的嫡公子却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把命丢了,这不是丢脸不是可笑是什么?好不容易这两年子晟的事情淡下去了,现在之信一出事,那就是提醒洛邑的人曾经姬家发生过的事! 说起来还是要怪雪漫,愚蠢的东西!她的聪明这些年已经被优渥的生活给养废了,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若不是她自作主张的让之信去做这件事,之信又怎么会因为红嫣那个青楼女子而把命都丢了,还连累了姬姚两家的声誉!这两年多的时间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她想替子晟报仇就不能另外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吗?还有,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想起替子晟报仇的事了? 姬子臻回来姬府看到姬府的情况心里不由得一紧。即使在心里再怎么说服自己这件事是意外,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看到面带怒色的父亲,还有面色青黑中带着剧烈悲痛的外祖父,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颤。 若是让爹和外祖父知道这个注意其实是她提出来的,也是她说服娘让舅舅去做的,外祖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外祖父就只有舅舅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却白髮人送黑髮人 姬子臻迅速收敛起了脸上的神情,装出一副焦急担心的样子疾步走了进去。 「外祖父,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舅舅怎么会出事了呢?」 看到女儿回来了姬昊仁缓了缓脸色说道:「子臻,你回来了,坐吧,昨晚的事」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最后姬昊仁只能重重的嘆了一声。 「爹,事情真的已经查清楚了吗?真的是舅舅吗?会不会那只是那宅子的下人,舅舅其实已经逃出来了?」姬子臻抱着希望问道。 她实在是不想相信舅舅就这么死了。 姬昊仁摇了摇头:「我们也希望是这样,可是、可是那尸体上戴着你舅舅从来不离身的玉佩和戒指,而且不管是体型还是其他的都和你舅舅一样」这不得不让他们相信之信已经死了。 「爹,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是起火了,那火势不可能说一下子就烧得很大,舅舅那么大的一个人,不可能不会逃啊,怎么会被烧成那样子?」姬子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姬昊仁面上闪过了一丝异色,还有些尴尬。 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有些话也不好说出来。之信是什么样子的人大家都知道,他费尽心思的将红嫣带出了红楼,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就随便玩玩就算,也不知道是想出了什么花招来,所以才连起火了想逃都逃不了。这种事怎么能跟自己的女儿说呢? 姬子臻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尴尬之色,眉头一皱:「爹,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吗?」 姬昊仁轻咳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倒是一旁的姚怀信轻嘆了一声,忍住悲痛说道:「子臻,你那不成器的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将那红嫣带出去玩乐,自然不会就这么随便的过一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出了什么花招,玩过头了,所以才错过了逃生的机会!」 说到这个,姚怀信心里是又恨又悔,恨的是这件事还不知道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他当然是更加希望是阴谋了,悔的是自己以前对之信太过纵容了,没有好好的约束他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 姚怀信这个时候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了。既希望这是一场阴谋,自己的儿子还没有死,可是理智上又觉得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真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之信是玩过头了,结果把自己的命都给丢了! 姬子臻面色一僵,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尴尬,知道外祖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爹,外祖父,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妥,咱们还是派人去好好查查吧,不能让舅舅就这么、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啊!」 姚之信平復了一下情绪,眼里闪过了一抹阴鸷狠辣,「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先不说之信到底是不是我们说的那样,就说这场火也来得太过莫名其妙了!为什么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在姬府的人去之前就烧了,等姬府的人到了那里的时候正是火势蔓延,来不及扑灭的时候。这的确是太蹊跷了,必须查!」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对姚家的嫡公子下如此毒手,若是让他查出些什么来,他一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的!他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对了,还有那红楼也要好好的查查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我总觉得这件事跟红楼有什么关系,那红嫣毕竟是红楼里的头牌花魁,上次子晟的事就跟红楼扯上了关系,现在之信的事又和红楼有关,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件事都跟红楼脱不开干系!」 姚怀信的话正正是说中了姬昊仁现在心里的想法,他也是第一时间便怀疑上了红楼,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太过巧合的东西就会让人产生怀疑。而且红楼确实是有些奇怪,在洛邑屹立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去闹事,红楼也从来不怕得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去了红楼都得遵守那里的规矩实在是有些蹊跷。 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调查红楼一番。 「爹,娘和大哥呢?」姬子臻扫了一圈大厅没有看到这两人,不由问道。 提到姚雪漫,姬昊仁的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受打击,在房间里呢,你大哥在陪着!」 姬子臻注意到他一瞬间面色的变化,心里有些心虚,匆忙的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娘」就走了,姬昊仁此时心里正烦着也没有注意她,倒是姚怀信注意到了外孙女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眉头一皱,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姬子扬在姬子臻来到之后便暂时离开了,想着说有妹妹在,娘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谁知道他再回来的时候却正巧听到她们在说舅舅的事,也才知道原来这件事一开始是妹妹提出来的主意,也就是说是妹妹害死了舅舅! 他既愤怒又失望,不明白曾经那个高傲矜持的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她还暗示娘不要将此事告诉外祖父,想让娘替她承担后果,她知不知道外祖父以为是娘做的,听到舅舅出事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打了娘一巴掌?她却毫无悔改之心。 当年子晟的事分明就是子晟自己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因为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就冲动的与人发生争执打斗又怎么会被人意外杀死?这件事跟那位红嫣姑娘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之前子晟还做了那样的事!这都是报应! 她们一个是子晟的亲娘,一个是子晟的亲妹妹,子晟出了事却不反省,还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现在又因为自己的自私害死了舅舅她们、她们怎么能如此! 姬子扬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找了个藉口说想去现场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就离开姬府了,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需要透透气,冷静一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真相告诉外祖父。 姬府的人都是大半夜的就起来了,姬子臻也是一大早就回了姬府,而现在洛邑的大街还没有恢復到往常的热闹模样,街上也只是冷清的只有几个赶路的行人,路边有些摊子也摆上了,吆喝着来往的人用早点。 姬子扬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脸上满是愁苦,一直走着走着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才发觉的停了下来。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一会儿后认了出来这是那里,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准备转身往回走,可是却被不远处的几个人吸引了目光。 他怔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个人好像是妘三小姐!只是这么早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附近好像是、是烟花之地啊,妘三小姐怎么会这么早就来这种地方? 她身边跟着她的两个护卫和一个婢女,大白天的还穿着披风,披风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刚才要不是一阵风吹来,将她头上的帽子稍微的吹开了他还不一定会注意到呢。 她这副样子很容易让人怀疑啊。 姬子扬倒是没有怀疑妘州歌是来做什么坏事的,反而是有些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然的话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蹙着眉想了想出于担心,看着她走进了一个院子,犹豫了半刻才抬步慢慢走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隐藏起了自己,来到了刚才看到她进去的院子,在外面似乎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一间很普通的院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上前伸出手,原本想敲门的,可是又停住了动作,觉得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敲开门,妘三小姐要是问起来的话怎么回答? 难道要跟她说是自己跟踪了她? 姬子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样绝对不行。 他贴在门板上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想了想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到附近打听一下这院子是干什么用的。 这么想着他轻着脚步很快就离开了,回到了刚才的街道上,左右看了看才走到了一档买小馄饨的小摊子前。 老闆以为他是来用早点的,殷勤的走了过来招唿,姬子扬原本没有打算用早点的,可是见老闆实在热情,而且看起来很敦厚,脸上带着暖和的笑容,他还是坐了下来,要了一碗小馄饨。 「老闆,我想问问,就那边那处院子是谁家的呀?是用来做生意的吗?还是普通的住宅?」姬子扬佯装不经意的问道。 老闆笑呵呵的说道:「什么老闆不老闆的,这个可不敢当。」说着话的时候顺着姬子扬指的方向一看,「哦,那里啊,公子你不是洛邑人吗?不然怎么会连那个地方都不知道?」 姬子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洛邑人,但是我并不住在这边,而且很少过来这边,所以有些陌生,今天心情有些不好,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闆手脚麻利,很快姬子扬要的一万馄饨就做好了,他给他端了上来,然后才说道:「那里啊,如果公子指的是那处门前种了一棵桂树的院子,那就是红楼的院子了。」 姬子扬面上的笑容一僵,有些错愣和震惊,「红楼?你说的可是、可是那个红楼?」 听到姬子扬的话,老闆差点就笑了出来,不过想着说这个公子看起来倒是像个饱读诗书的斯文人,而且也不像是那种喜欢往青楼跑的人,那不知道红楼也是有可能的。 「红楼就是洛邑最大、最受欢迎的烟花之地啊!整个洛邑就只有一个红楼,听说那里面的姑娘可贵着了,去一趟都足够我们这下老百姓一整年的花销了。公子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去那种地方的人,倒是难得了。」说着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不像那姚家的公子,听说昨晚他非要带着红楼的红嫣姑娘出去,结果在城北的一处宅子里玩得太过头了,连起火了都不知道,两人双双烧死了。」 「唉,可怜那红嫣姑娘,原本是个良家女子,不过是进城为生病的老母买药就被姬家的小公子瞧上了。强抢不成后来还硬是捉到了姬府玩弄了一阵子,还将人卖进了最低等的窑子,要不是红楼救了她,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没有想到好日子没有过几天结果又因为这个姚公子就这么香消玉损了,真真是红颜薄命啊!」老闆一边干着活,一边唏嘘不已。 可是姬子扬却是听得心里难受不已,即使这些事不是他做的,可是却是他的亲人做的,他心里也不舒服,吃了一半的馄饨有些吃不下去了。 还有妘三小姐,如果那个地方真的是红楼,她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老闆,你确定那个院子是红楼的院子吗?」姬子扬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哎呀,公子,我不会认错的,那就是红楼的院子,而且那附近的几处宅子都是红楼的,红楼的老闆隐娘是个不会亏待人的人,她对红楼那些姑娘可好了,那些个院子就是给楼里的姑娘准备的。那红嫣之前也事住在那处院子附近,有时候还会到我们这里用早点呢,不会认错的!」老闆信誓旦旦。 姬子扬的一颗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冰凉冰凉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何有了一个奇异又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让他瞳孔不由得缩了缩,有些抗拒那个念头,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镇压下去了。 他垂下了眼眸,看着碗里剩下的馄饨再也没有了食慾。 ------题外话------ 啊,我喜欢吃小馄饨,在广东叫云吞我好像暴露了什么
第二百六十章 撞破秘密 第二百六十章 撞破秘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之所以一大早的就来红楼为的自然是昨晚的事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次姬家和姚家的人肯定不会就此轻易的让这件事成为过去的,而红楼肯定会成为他们的头号目标,他们一定会歇尽全力的在红楼上查消息。红楼虽然是隐楼的一部分,但若是姬家和姚家共同合作,将精力放在这件事上,说不定红楼和隐楼之间的联繫会被查出来。 若是被查出来倒是没有什么好紧张的,红楼这么多年也没有做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顶多就是通过红楼里的姑娘,刺探一下来红楼玩乐的官员的消息,但是这其实也很正常。红楼在洛邑想要立足,自然是要做点什么事作为保障了,而红楼并没有利用这些消息做出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就算姬府的人查到这点也无需担心。 以红楼现在在洛邑的影响力来看,想要搞垮红楼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就是有些担心姬府的人会耍什么阴险手段,或者是如果真的一不小心让他们知道红楼和她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糟糕了。 所以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一下隐娘,顺便让她提醒红楼里的姑娘,最近一段时间接待客人的时候务必要小心谨慎,而且她这段时间估计也不会来红楼了,她们之间的联繫也必须暂时切断,免得被人捉住了把柄。 若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再通过特殊的联繫方法联繫好了。 她也没有在红楼多待,担心姬府的人会早早就派人来盯着红楼,所以跟隐娘说完事情之后她没有多耽搁就准备离开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才刚走出院子的后门就看到前方的桂树下站着一个人,看清楚那个人是谁知道她瞳孔微微一缩,心里下意识的就闪过了无数过念头,甚至已经动了杀心。 最后一瞬间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将心里冒出来的杀意压了回去。 「这不是姬公子吗?一大早的,姬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妘州歌神色如常,脸上带着淡淡的,有礼但是又疏离的笑容走了过去。 姬子扬神色复杂难解,看着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笑,脸上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慌张忐忑之色,就好像她现在待的地方只是在普通寻常不过的地方而已。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妘小姐不也是一大早就在这里吗?」 妘州歌笑了笑:「是啊,真是太巧了,我以为这么早,应该不会碰上什么人,没有想到倒是碰到了姬公子。姬公子是过来处理什么事情的吗?这样的话我就阻姬公子的时间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妘州歌说完淡定的转身准备离开了。 「等等!妘小姐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其实在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我看见你进了这处宅子,我也知道这处宅子是红楼的院子。妘小姐出身大家,身份高贵,是妘府的嫡小姐,又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红楼里?你和红楼之间有什么关系?」姬子扬像是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一口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妘州歌脚步一停,「那姬公子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姬子扬看着她笔挺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觉得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有什么发生了改变,也隐隐的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以往平静的生活即将要被打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妘小姐肯定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吧?我舅舅,姚家的公子和红楼的红嫣姑娘被烧死在了城北的一处宅子里,这件事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妘州歌回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姬子扬,「姬公子为何这样认为?难道就是因为看到我出现在红楼里,所以姬公子就怀疑上我了?这可是毫无根据的事情吶,姬公子可不能乱说话。至于你舅舅的死,我只能说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但是我和姚公子并没有什么过节,什么没有见过面不是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害他呢?」 「姬公子应该还记得当初令弟做过的事,知道红嫣是谁,那也应该知道当初我曾经救过红嫣一次。那次我拦住了你弟弟,可是后来还是没能阻止你弟弟犯下大错,害了红嫣一生。我心里很是愧疚,在知道红嫣在红楼之后曾经让人来过这里,说只要红嫣愿意,那我可以帮她赎身,可是红嫣并不愿意,说这都是她的命。」 「现在她因为姚公子而香消玉损,我和她虽然说不上是朋友,但总归是有过一场缘分,我心里有些难过,所以才想着说趁没人来一趟红楼,看有没有能帮到红嫣的地方。没有想到会让姬公子怀疑昨晚的事是我所为,实在是有些好笑,姬公子是从哪里觉得我是一个坏人的?」 妘州歌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姬子扬的怀疑而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和指责,反而跟他解释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诚挚,还有一丝遗憾愧疚,好像真的是因为红嫣的事在难过一样,明亮的双眸里还闪过了一丝自责和惆怅,任谁看见她这副样子都不会有所怀疑的。 姬子扬会问出那句话原本更多的就是因为冲动,问出之后就有些微后悔了。先是听她提起了二弟当年做过的事,心里立刻就充满了羞愧,接着又听到她说她和红嫣之间的事,心里的羞愧感就更加的深了,哪里还会怀疑她的话啊。此时此刻他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觉得自己真是枉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学了这么多的圣人道理,却不如一个女子。 当年的事他不是不知道,红嫣姑娘的事完全就是二弟和家人的错,如果不是二弟看中了红嫣的美色动了歪心思,如果不是娘在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反省还助纣为虐,那根本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也就更加不会有舅舅的死了。说起来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他明知道是自己家人的错,可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他没有办法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现在他居然怀疑上一个完全无辜的人,试图将这件事的错推到妘小姐的身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这样做和二弟当年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 姬子扬此时真是满心的羞愧,觉得自己是脑袋抽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怀疑昨晚的事跟妘小姐有关系呢? 他涨红了脸,眼里满是羞愧之色,觉得无地自容,「妘小姐,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我只是因为府上的事所以有些急躁了,才会、才会胡乱冤枉人,还希望妘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他,将他一下子变得拘束和羞窘的样子看在眼里,眉心动了动,眼里闪过了一抹异色。 「姬公子不比如此,你的心情我能明白,姬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觉得很遗憾,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姬公子还是想开些吧。」妘州歌不但没有他,还安慰起了他。 这让姬子扬心里更加的唾弃自己先前的行为了。 他认认真真的对妘州歌拱手弯了弯腰说道:「对不起,妘小姐,我为我刚才的鲁莽和冲动跟你道歉。」 「姬公子说笑了,不敢当,姬公子若是真的觉得抱歉,那就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吧。姬公子看到我出现在这里都会误会,若是其他人知道了,那就更加不用说了。虽然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麻烦的事还是越少越好的,我也不想我家人担心,姬公子能明白我的为难之处吗?」 姬子扬想也没想的就应道:「妘小姐放心,此事我会为妘小姐保守秘密,不会跟第三个人说的。」 妘州歌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我多谢姬公子了。」 姬子扬对上她灿然的双眼和笑容,看到她美丽的脸庞在日光下闪着莹润的光芒,像一块上等的白玉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蛋好像一些发烫,也有些不好意思,「妘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刚才是我误会了妘小姐,妘小姐都没有跟我计较,那我做的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君子本来就不应该非议别人的事。」 「时候不早了,妘小姐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恐怕会被人看见。」姬子扬认真的说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姬公子也尽快离开吧,毕竟姬府才出了事,若是让人知道姬公子一大早出现在红楼这里,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说呢。」妘州歌提醒道。 姬子扬眉头皱了皱,觉得也是道理,便应道:「多谢妘小姐提醒,我现在就离开。」 他对妘州歌微微拱了拱手之后就大步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周南才皱着眉头说道:「小姐,这姬子扬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刚才说的话真的能相信吗?」 妘州歌定定的直视着前方半响才吩咐道:「卫风,你悄悄跟上去盯着点。」 对姬子扬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是姬家的人。 卫风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不过他还有一点疑问,「若是他将小姐今天的事透露出去的话怎么办?」 妘州歌皱起了眉头,「这倒是有些难办了,他毕竟是姬家的嫡公子,若是突然就出事,那铁定是瞒不过去的」她想了想摆了摆手道:「先盯着吧,就算他真的说出去了,对我影响也不大,难道姬府还能因为我来了一趟红楼就说是我杀了姚之信吗?如果他们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才贻笑大方呢。」 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让他们随便诬衊的,而且就算姬子扬真的将今天的事说了出去,那也不用担心,她就按照刚才的说法也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当初她帮过红嫣那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卫风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小姐,那现在我们是」舜华歪着头问道。 「先回趟妘府吧。」 果然,等妘州歌回到妘府的时候妘府的人都已经听说姬府的事了。妘奕梵几个还有些幸灾乐祸,在和妘霆煜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姚家的这间风流韵事,兴致勃勃的,让妘州歌看到了还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有些八卦,是不是生错性别了? 「哎,歌儿,你回来了,用过早饭了吗?要不要让厨房帮你准备一些?」看到自家妹妹回来了,妘霆煜立刻就停止了讨论,站了起来,殷勤的问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看你们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出什么事了吗?」 妘霆煜一听她问了起来,立刻嚷着说道:「歌儿,你昨晚回了巫灵宫,可能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话说昨晚姚家的那个姚之信硬是把红楼的当红花魁给带了出去,去到了城北忠勇侯府的一处宅子里想要风流快活,可是谁知道不知道怎么的就起火了,那火啊,大得把两人都烧成了灰!」 妘州歌适时的表现出了一丝惊讶,「有这种事?那姬府岂不是要闹翻了?」 「可不是嘛,一大早的就鸡飞狗跳起来了,姬府的人立刻就派出了人手去查探消息,听说是四王妃觉得事情有异,怀疑姚之信根本就没有死。真是笑死人了,明明就是姚之信,那尸体上可是有证明身份的玉佩,不是姚之信又是谁?只是可惜了红嫣姑娘,就这样被连累死了。」妘霆煜可惜的一嘆。 妘州歌挑了挑眉:「七哥,你对红嫣姑娘不会是」 妘霆煜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后飞快的摇着头:「歌儿,你可别胡说,要是让爹听到了,他准会剥了我的皮的!」 「行了,你跟歌儿说这些做什么,要是让爹听到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妘琅宁瞪了一眼弟弟。 「我这不是想让歌儿听听热闹嘛,姬子臻虽然现在已经嫁到四王府去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姬府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姬子臻可是一直不喜欢我们歌儿的,还处处刁难过歌儿呢。现在能看他们热闹了,当然要摆好凳子看戏了。」妘霆煜对妘琅宁的话不以为然。 妘琅宁听他这么一堆歪理的,只能无奈的摇着头,感觉这个弟弟一直都是长不大的样子。 「七哥,这些话在府里说说就好,到了外面你可千万这么幸灾乐祸的,免得落人话柄。」妘州歌觉得虽然七哥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妘霆煜拍着胸口说道:「放心吧,歌儿,七哥知道怎么做。」 「歌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妘奕轩问道。 妘州歌笑了笑:「大哥,我们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只要事情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就好。就好像七哥说的,我们只管在一旁看热闹就是了,不管闹成什么样都不关我们妘府的事。」 妘琅宁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歌儿,你忘记了,昨晚失火的宅子是忠勇侯府的。」 而忠勇侯府现在和妘府是亲家了,这件事说不定不知道怎么的就会牵扯上妘府呢。 妘州歌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冷淡:「虽然说现在妘府和忠勇侯府也算得上是亲家了,但大哥和魏采葭毕竟还没有成亲,就算忠勇侯府有事也扯不上我们妘府。」 若是这样忠勇侯府还想扯上妘府,那未免太过不要脸了,而且现在忠勇侯府还有别的事脱不开身呢,若是这个时候犯上来,呵呵,她一不高兴,魏敏德可能就要遭殃了。 不过魏敏德的事忠勇侯府倒是瞒得挺好,起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也罢,有个崔雁回在,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雁回要在保住她名声的前提下将她嫁入忠勇侯府,那就要做到。至于怎么做,她就不管了,这个要看忠勇侯府想怎么做,为了巫灵宫的名声,为了忠勇侯府的名声,忠勇侯府的人会很识相的。 对妘州歌这种态度,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正妘府上下就没有一个人是喜欢魏采葭这个未来大嫂的,想他们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做梦! 「不说这些事了,大姐最近怎么样?快生了吧?」妘州歌不想说这些不好的事,问起来妘素璎的事。 去年年底就意外发现了大姐怀孕,大家都很高兴,不管是妘府的人还是大将军府的人,特别是大将军府的人。听说大将军知道大姐怀孕之后一高兴就将以前皇上赏赐下来的一块好玉给了她,说是让她戴着安胎,然后还把大将军夫人留下来的一对镯子也给了大姐。大将军府上下都把大姐当菩萨一般供着,就怕她有什么闪失。 他们听到这些情况心里也很替大姐高兴,一直盼着大姐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呢。 大姐到现在也九个多月了吧?那应该快生了,最近事多,她都没有时间去大将军府探望大姐。 说到这个,妘奕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让人传来的消息说是下个月初。」 「我们找个时间去一趟大将军府看看大姐吧。」妘州歌建议道。 「这个可以有,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有去大将军府了。」妘奕梵第一个就举手贊成了。 妘州歌笑着说道:「我们几个去就好,不必要的人就不要带着去了,免得大姐看了心情不好。」 妘奕梵和妘霆煜相视了一眼,贼兮兮的笑了出来,知道她说的人是谁,正巧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另一边的姬子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之后才回到了姬府,姬子臻一看到他立刻就站了起来,语气有些责备,「大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姬子扬看到面前光彩夺目,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妹妹,脑里就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舅舅的事就是因为她才发生了,心里又有些难受了起来。 「我去了一趟城北,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他垂下了眼眸。 姬子臻眉头一皱:「那你有发现什么了吗?」 姬子扬摇了摇头,「没有,就像府上的人去看到的一样,后院都烧毁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查的。」 「大哥,我们怀疑红楼背后还有其他人,爹和外祖父已经决定去查了,你也打起精神来,如果能在红楼哪里查到什么,那也算是为舅舅报仇了!」姬子臻恨恨的说道。 姬子扬张了张嘴,很想问问她心里可觉得愧疚不安,可曾后悔,可是想到她跟娘说的话,到了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她要是知道愧疚,知道后悔就不会对娘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不过提到红楼他又不由得想到了早上的事,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一来他已经答应妘三小姐不会将此事告诉第三个人,那他就要做到,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二来他记得子臻一向不喜欢妘三小姐,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不依不饶,揪着不放的,说不定还会一口咬定这件事跟妘三小姐有关。而且若是让她知道妘三小姐去了红楼那种地方她肯定会借题发挥的。 他不能害了妘三小姐。 「嗯,我知道了,舅舅的事我会尽全力的,若是舅舅真的是被人谋害的,或者是其他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真相的。」 「有什么事就派人到四王府通知我一声,我回去之后跟王爷说说这件事,看王爷能不能帮帮我们。」 姬子扬迟疑了一下才点头道:「如此就要你费些心神了。」 姬子臻记挂着四王府的事,说完之后就急匆匆的回四王府了。 姬子扬看到她离开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摇着头回了后院。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就是姚子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就是姚子暇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魏敏德因为不能去跟姚之信风流快活心里还一直觉得很怄气呢。昨晚他原本想要出门了的,可是谁知道就在出门前他爹回来了,两人撞了个正着!被他看到了肯定是要问的,他对这个爹还是有些畏惧的,当时就有些心虚了,这样一来就被看出来了,马上被命令回院子里,今晚不能出门,要是让他发现自己出门了,他就打断自己的腿!让他爬着成亲! 见老爹面色铁青,大有发怒的迹象,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在老虎头上钉虱乸,所以只能乖乖的垂头丧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整晚都在挠心挠肺的,觉得遗憾不已,半夜都还没有睡着,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他还没有缓过劲来,在用早饭的时候却听到了院子下人在议论着什么事,停下来一听,顿时被吓得半死。 姚之信被烧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面色大变,拉着下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昨晚自己在城北的院子半夜烧起来了,将在里面的姚之信和红嫣都烧成黑炭了! 魏敏德吓得面色发白,满眼惊恐,脚步虚浮,甚至连路都走不好了,完全不敢相信,昨天还跟自己见了面的人居然就死了,就这么死了!更让他后怕不已的是如果昨晚自己也去了,那自己岂不是也要被烧死在里面? 一想到这个魏敏德后背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还给吓出病来了。忠勇侯府的人不知道他的打算,所以也就不清楚他心里的后怕了,还以为他是因为姚之信和他是朋友,姚之信出事了,所以他才这么难过。忠勇侯还在心里喟嘆了一声说自己的儿子也不是那么的混帐嘛,起码会因为自己的朋友出事而难过了。 更让忠勇侯觉得高兴的事,魏敏德好起来之后好像懂事了很多,原来一直不同意娶巫灵宫巫女的,可是好起来之后居然主动说自己会乖乖成亲,不会再任性胡闹了的,让忠勇侯高兴了一番。当然了,这是后话。 姚之信和红楼的红嫣姑娘一同被烧死在了城北忠勇侯府宅子里的事就如果妘州歌他们所想的那样,飞快的传遍了洛邑,大家譁然一片的同时又暗暗嘲笑了起来,当年姬子晟的死又被洛邑的好事者翻了出来说,姬府一下子就成为了洛邑百姓饭后热谈的人家。 姬府的人再次经歷了一次当年姬子晟死了之后他们出门被人暗暗指点嘲笑的日子,府里的下人都被说得每每低头匆匆的走过,满心的羞愤。 舅老爷又不是他们姬府的人,凭什么他做的事要赖在姬府头上啊! 姬昊仁和姚怀信虽然心里也是有些怀疑,同样也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事情就像子臻说的那样,之信早一步就逃出来了,只是可能出了意外,所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了。死了的那个并不是他。 可是证明他身份的玉佩和戒指又都在死者身上,死者的体型也和之信符合,至于其他的,就算是他们想验证一下也没有办法了,尸体都烧成那样子了,就算身上有什么特徵也认不出来了啊! 而且如果死者不是之信,那他到底去哪里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在死者身上,肯定不是他自己扔下来的,那应该就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只是他才来洛邑没有多久,就算与人闹了矛盾也不可能说会让人冒险做出这样的事啊,所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两人都有些焦头烂额了起来,就算让人去查一时间也查不到什么的。 若不是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姚怀信估计都要倒下了。对姚雪漫这个女儿也不由得有些埋怨了起来,若不是她提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之信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既然要做那就应该事先做好妥当的安排,当年她的手段和心计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姬夫人,都已经变傻了吗? 只是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女儿,现在又看到她因为这件事愧疚后悔不已,甚至都病倒了,他作为父亲也不忍心多说什么苛责的话,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吞。 不同于姬府,妘府的气氛倒是很好的,妘州歌的心情也很好。隔了两天妘州歌才又悄悄的到了瑞王府,到了地牢里。 地牢里,原本穿得光鲜亮丽又华贵的姚之信现在像个死人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脏污,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沾着血,那些血又已经干了,干了又沾上了新的,如此反覆,他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头髮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角一处还红肿了起来,说又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看到他这样妘州歌不由得挑了挑眉,问道:「他不会是死了吧?」 她话音刚落韩一就接话回答道:「王妃请放心,他还没有死呢,地牢里的人有分寸的,只是给了他一点折磨而已,他太弱了,所以才会看起来比较严重。」 妘州歌点头:「哦,这样啊,那就好。」 若是把人给她弄死了,那她会很失望的。 轩辕凤暖在一旁站着,笑着说道:「歌儿,你说不能将人弄死了,他们怎么敢违抗你的话啊。」 听到说话声,趴在地上的姚之信困难的睁开了眼睛。先是看到一双精緻的绣花鞋,绣花鞋上的花纹生动美丽,镶嵌着细小的珠子,鞋头还有一颗宝石。绣着大片木兰花的裙裾静静的垂着,再往上就看到一串湖绿宫绦,白玉玉佩,镂空海棠香囊,湖绿色的宽腰带束着不盈一握的纤腰。 看到这他心里就已经猜到眼前的人是谁了,可是视线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上看了去。果然就看到一张端庄美丽又显得无比高贵大方的脸蛋,鹅蛋脸上两道弯弯的眉毛,又长又翘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黑瞳,即使在地牢这样光线不太明亮的地方也熠熠生辉。小巧秀气的鼻樑下是一双似乎含着浅笑的粉红樱唇,肌肤白皙胜雪,双腮粉嫩如桃花。 可是看到这么一个美人,姚之信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只有浓浓的愤恨。 「妘州歌你这个毒妇!你到底、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被关到这里来也有两天的工夫了,他一开始还担心妘州歌会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可是这两天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里的人只是不停的折磨自己,死又死不了,活着又痛苦万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受到这样的折磨,他从小就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而这些都是妘州歌给的!他不会忘记的,只要他离开这里,他一定会让妘州歌后悔! 「毒妇?姚公子,这个词我可承受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是吗?相比你们,我简直就是太善良了。」妘州歌轻轻的摇着头。 「暖暖,你让他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姚公子说。」 轩辕凤暖二话不说就挥手让地牢里的人出去了,就连韩一也退了出去。 「姚公子,你这两天一定是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你是吧?」妘州歌歪着头看着被打断了双腿一动就痛得龇牙咧嘴的姚之信。 姚之信被腿上的痛一刺激立刻就忘记了这两天的教训,对着妘州歌破口大骂了起来,极尽羞辱之能事,让轩辕凤暖心头的火立刻就烧了起来,就要出手教训他,可是却被妘州歌拦了下来。 「暖暖,你太受不了人家语言上的刺激了,口舌之快并不能改变什么,比这惨烈百倍的事我都经歷过了,这点辱骂又算得了什么?」 轩辕凤暖虽然收回了动作,但是眼神却阴森冰冷的看着姚之信,「好,既然歌儿你想玩,那就让你玩个尽兴,等你玩腻了,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我要是要看看最后是谁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暖暖,好了,你不用跟他生气,犯不着这样。」妘州歌轻声说道,知道他是为了姚之信的话动怒了。 可是她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一条丧家之犬何必跟他计较这么多,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毕竟他现在都这样了,能做的最多就是语言上发泄了,看到他们被气到的话故意会觉得高兴一点吧。 暖暖阴恻恻的看了眼姚之信之后才退了一步,站在了妘州歌身侧。 姚之信见轩辕凤暖如此,眼神恶毒的嘲讽道:「瑞王爷,外人都传你是一个多么喜怒无常,不好控制的人,可是如今看来是那些人夸大其词了。瞧你现在对一个女子言听计从的,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大概要觉得你并不是一个王爷,反而是妘州歌身边的一条狗吧?你就不觉得丢脸吗?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女子这么听话,瑞王爷,你难道就没有自尊心吗?」 妘州歌挑了挑眉,对姚之信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该说他破罐子破摔好,还是说他没有脑子好。既然暖暖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愿意为她做这些事,那姚之信应该就知道暖暖对她的感情肯定不一般了,而且既然做都做了,难道姚之信觉得说这样的话就能刺激他,挑拨他们的关系? 轩辕凤暖先是眉头一皱,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笑容里满是恶劣,眼神里还多了一丝诡异的光。 他低笑了几声才缓慢的说道:「你这样说本王可不敢当,毕竟说到对女人言听计从这件事,本王觉得你的父亲姚怀信还有姬昊仁好像比本王更在在行,不然的话当初又怎么会一个个为了外面的贱女人而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呢?当年姚怀信为了能顺利坐上姚家家主的位置娶了不喜欢的大家族的嫡小姐,可是背地里却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最后甚至带着外室之女回到了姚家,活生生的把自己的髮妻给气死了。」 「然后这个低贱的外室之女随着自己的嫡姐嫁到了洛邑,最后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也学了自己母亲的那招,暗地里勾搭了自己的姐夫,背叛了一向疼爱她的嫡姐,最后还害死了嫡姐。啧啧啧,本王自问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如此下贱卑劣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本王觉得不妥啊!」 姚之信听到他的话面色大变,满目惊悚,「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知道会知道这些事!」 这不可能!轩辕凤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这些事现在应该没人知道了才对,也没有人会说起,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了不是吗?生活在洛邑的轩辕凤暖怎么会知道?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有些无奈,「暖暖,不要抢了我该说的话,你这样说,我接下来要怎么说啊?」 他都说了,她再说岂不是没有意思了? 轩辕凤暖看着她很是委屈的样子,「歌儿,你都看到了,听到了,是他先挑衅我的。」 妘州歌横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轩辕凤暖瞪大了眼,「歌儿,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 妘州歌蹙眉想了想幽幽一嘆说道:「大概是我不想让你听到以前的事吧。」 她脸上闪过了一丝惆帐和苦涩。 虽然说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她也不再是姚子暇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经歷过的,灵魂还是那个灵魂,前世一个女子该经歷过的事她都经歷过。她嫁过人,被辜负过,背叛过,抛弃过,即使他不介意,但是她也是会介意的。 轩辕凤暖沉默了起来,似乎明白了她的顾虑,半响才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在外面等你。」 「嗯,你出去吧,没事的,这里是你瑞王府的地牢,还能出什么事?不用担心。」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阴鸷的看了眼姚之信轻哼了一声才走了出去。 按理说轩辕凤暖离开了只剩下妘州歌一个人独自在大牢里,姚之信应该会放松一点才对,他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了的,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妘州歌的存在让他更加的精神紧绷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我要报仇啊!」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姚之信,见他满脸警惕轻声说道。 「报仇?报什么仇?我们姚家和你妘家向来没有仇怨,还是说你因为和子臻那点私怨才故意想要害我?」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姬子臻那点事远远不够让我花费如此大的力气,你忘记了,当晚你昏过去之后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当年姬子晟的死也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姬家的一个一个个不得好死,你姚家的人也别想逃,你那个早就该死了的娘都是我让人做的。他们死了,下一个应该就轮到你了,不过你也别伤心,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人下去陪的。」 「妘州歌!你这个毒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发誓只要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处的!」姚之信被她的话刺激得情绪失控,在牢房里吼叫着,声音里满是愤恨和彻骨的恨意。 当年娘带着姚家的人来洛邑奔丧,可是谁知道却是一去无回,不但如此,最后连尸体都没有保存下来,化作了一罈子的骨灰,回到扬州也只能匆忙下葬,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而他们不止一次想要找天险峰上的匪徒报仇,可是奈何天险峰环境险峻,易守难攻,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攻打上去,他们姚家的人尝试了几次都是失败而归,还损失了不少人。最后是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唯有等,等最佳的机会,总会有的,到时候再报仇也不晚。 所以这件事才拖到了现在。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所谓的意外不过是妘州歌这个毒妇可以谋划的,当年她甚至还没有及笄,却有了如此狠毒的心肠和心计,早早的就算计好了,就等着他们钻进她挖好的陷阱了。他甚至怀疑,若是当年他和娘一起去洛邑,自己的命恐怕早就留在了天险峰。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之信的哪句话触到了妘州歌的底线,只见她刚刚还算是平淡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目光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满是戾气,浑身都变得阴沉冷厉了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就那么站在牢房外冷冷的注视着姚之信。 姚怀信觉得自己的后背瞬间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冷意,一直蔓延到后脑勺,冰凉刺骨,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本能的想要往后缩。 「死无葬身之地啊何必等以后呢,你们姚家的人和姬家的人以前不是做过这种事吗?你那个好姐姐,不是将我的尸骨分葬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吗?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合葬在一起呢,想想我真的恨啊,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们呢?你们怎么能对我下如此的毒手呢?」 「你说我将你杀了之后,把你的头砍下来,然后将你姐姐分葬在两处不同地方的尸骨取出来,将你的换进去,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然后我会想办法让她将这两处的尸骨都毁掉,时机合适了,我再告诉她,其实她毁掉的尸骨不是姚子暇的尸骨,是姚怀信的,是她亲弟弟的,你觉得怎么样?」 姚之信惊悚不已的听着她说的话,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脑子好像一下子被冻住了一样无法思考,甚至无法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姐姐将姚子暇的尸骨分葬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为什么她说我?他怎么无法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姚之信心里不知道为何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恐惧,脑子嗡嗡嗡的直响,就连自己被带到这里来他都没有这么恐惧害怕过,他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令人惊惧的东西一样,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盯着妘州歌一眨不眨的。 「你、你到底、到底在说、说什么,我、我听不懂,你、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姚之信色厉内荏的冲着妘州歌吼道。 妘州歌勾了勾嘴角,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语气轻得跟羽毛一样,「我胡说八道?姚之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姚雪漫是你的姐姐,姚子暇也是你的姐姐啊,你小时候姚子暇对你很好的你忘记了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跟姚雪漫他们一起害姚子暇呢?还让她死得那么惨,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没有做过恶梦,梦里姚子暇真的没有来找过你?」 「你们这么多年以来享受的荣华富贵,名声,可都是用姚子暇的血肉换来的,姬家姚家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可都是踩着姚子暇的尸骨才能爬到的高度。可是你们好像忘恩负义了一些,把姚子暇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你们都不能说是人了,连畜生都不如吧?」 「我看你们这些年都过得很好,心安理得的,应该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姚子暇吧?觉得她死了,一个死人还能做什么呢?按理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过眼,所以让我回来了。」 妘州歌也不管姚之信是什么反应和表情,迳自说着,说完顿了顿,扭头看着面色惨白一片,面上满是惊慌恐惧之色,眼睛瞠大大了极点的姚之信突然笑了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她微微靠近了牢房,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姚之信,一字一句,如同幽灵一般的低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吗?因为我就是姚子暇啊!当初你们害得我惨死,姚雪漫还将我的尸首分葬在不同的两个地方,还用符咒压着我,害得我差点就灰飞烟灭了。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回来了,我是妘州歌,也是姚子暇啊!」 「你闭嘴,闭嘴!你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你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些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妄想,我不会怕的!姚子暇会死那是因为她蠢,能怪谁,要怪就怪她自己好了,关我们什么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有什么错!」姚之信极度恐惧之后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冷嘲的看着妘州歌,目光虽然还满是警惕戒备和怀疑,狠毒的说道。 人死不能復生,姚子暇已经死了,死了!他亲眼看到她被砍头,她的头颅还从邢台上滚落了下来,父亲和姐夫根本就不想替她收尸,因为做戏要做全套。姐姐当初还担心姚子暇的怨气大,会化作厉鬼回来报仇,所以专门找了高人将姚子暇的尸首葬在了两处不同的地方,还加上了符咒,那高人说别说是回来报仇了,就算是投胎都不能的。 所以姚子暇怎么可能回来了呢,怎么会变成妘州歌呢?简直就是笑话!这种鬼话还是去偏偏小孩子吧!他是不会相信的,她休想骗他! 姚之信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妘州歌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喃喃着说道:「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姚子暇会死是因为她蠢,那现在呢?」 她目光幽深的看着姚之信,「那现在你会被困在这里也是因为你蠢啊,姬子晟会死,你娘会死,你妻子你儿女会死也都是因为他们蠢啊!所以我也是没有错的了,接下来你会经歷什么,你要时刻记得,是因为你蠢,不是因为我狠毒,知道吗?我会考虑留你全尸的。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还会将你身上的某个部位送回姬府,送到姚雪漫的床上,送到姚怀信的房间里。」 「妘州歌,你到底想干什么?」姚之信开始剧烈不安了起来,一颗心瞬间便被极致的恐惧占满了,心脏因为压抑到了极点的不安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下一刻就要撞出胸腔一样。 妘州歌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在空旷的地牢里显得异常的尖锐刺耳,让姚怀信一颗心都忍不住瑟瑟颤抖了起来。 「姚之信,我亲爱的弟弟,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你就慢慢的享受吧,我没有你们心狠,我不会立刻就要了你的命的。」 但是也别想好过,以后他都别指望走出这大牢了! 妘州歌冷冷的说完转身就往大门走了去,对身后姚之信的嘶吼声充耳不闻。 出了地牢之后妘州歌对轩辕凤暖低语了几句,轩辕凤暖挑了挑眉,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就领命离开了。他则是几个快步追上了已经走在前面的妘州歌,大概也猜到了她刚才在地牢跟姚之信说了什么,见她情绪有些起伏,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给她支持。 两人静静的在瑞王府的小路上往前走着。
第一百六十二章 针锋相对 第一百六十二章 针锋相对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姚之信的事妘州歌暂时撇在了一边,因为权司大人递话给皇上说自己已经选出最合适去联姻的对象了,这个对象是自己根据岐国乌大人提供的关于康王爷的生辰有关信息经过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人。这个人自身的八字不错,而且和康王爷的生辰八字很般配,如果这人去联姻,那定能让两国关系继续友好下去,而且也能旺康王爷。 皇上一听顿时就高兴起来了,像是忘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确认下来之后就让人去通知了岐国的人。乌大人立刻就随着宫人进宫了,皇上将权司大人的话转述了一遍,乌大人很是高兴。 皇上为了以表华国的诚意,所以决定再办一场宫宴作为欢送宫宴,到时候邀请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来参加,在宫宴的时候再由权司大人公布联姻的对象,然后岐国的人就能带着联姻对象回国了。当然,为了身份上能配得上康王爷,不管选出来的对象是出身大家还是小家族,他都会将人封为郡主,然后提供一定的嫁妆,让她带着去岐国。 岐国的人对此表示很满意,商量好了之后乌大人就出宫回驿馆准备了。 而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邑,大家又陷入了慌乱和不安当中。家中有适婚女儿的人家都开始惶恐不安了起来,生怕自己的女儿被选中了,要千里迢迢的到岐国去联姻。但是皇上已经开声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带家眷参加,如果他们找藉口不参加,皇上一样会怪罪下来的。 妘家的人也很是担心,毕竟妘家大房还有个嫡小姐没有定亲的,而且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可是妘州歌却说不用担心,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这次不会再牵涉到妘家小姐身上的。 这样的话她也对有些焦虑的姜颖晔和谢环欢说了,这两人心里也是有些担心自己会倒霉的被选中呢。对于妘州歌的话,姜颖晔和谢环欢虽然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在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好过了一些,暗暗对自己说歌儿的话还是相信的好,既然她真说,那就应该、大概是不会被选中的了。 不知道是皇上想早点送岐国的人离开,还是岐国的人想早点回去,毕竟他们来华国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宫宴安排得很快。消息从宫里传出来不过才两天宫宴就已经准备好了。 傍晚,妘州歌和妘家的人一道进宫了,到了宫门的时候她说要先去一趟巫灵宫,所以让家人先进宫,她稍后再和他们会合。妘家的人也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毕竟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巫灵宫,身为首席巫女却时常待在宫外,按道理来说这是不行的。但是权司大人看重她,也没有多说就任由着她性子来,其他的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妘家的人才离开,妘州歌正准备转道去巫灵宫呢,就看到忠勇侯府的马车和四王爷府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过来了。 妘州歌原本是想离开的,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一样,脸上吟着浅淡的笑容。 四王府的马车在前,忠勇侯府的马车在后,妘州歌以为四王府的马车上四王爷和四王妃应该都在的,不料马车的帘子掀开就看到穿着王妃品级衣服的姬子臻走了出来,看到这,她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来四王爷和四王妃的感情大概是很一般的了,才大婚没有多久,她就没有看到多少次四王爷和四王妃是一同行动的。不过姬子臻大概也是不喜欢四王爷的了,因为听说她在和四王爷的婚事定下来之前就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说姬子臻原本的心情还不错的话,那在下马车之后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妘州歌她的心情立刻就受到了影响,快得让她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怎么就只有妘小姐一个人在?瑞王爷呢?」姬子臻故意这么问道。 妘州歌笑了笑,「四王妃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与瑞王爷一来不是夫妻,二来也没有婚约,三也不是什么亲戚兄妹,瑞王爷如何会和我在一起?倒是四王妃,怎么不见四王爷在四王妃身边?四王爷是真是有些不体贴,才大婚没多久就扔下了四王妃。不过四王妃也不必放在心上,男人嘛,志在四方,不必拘于男女私情这件事上,四王妃还是看开一点的好。」 姬子臻被她的话气得面色微微一变,暗暗咬了咬牙,如何听不出妘州歌这是在嘲笑她。 「妘小姐说笑了,本王妃自然是理解王爷的,因为今晚的宫宴是为了岐国使团的人举办的,也算是国家大事了,所以皇上让王爷早早就进宫帮忙了,这才没有和本王妃一同进宫。能得到皇上的器重也是王爷的福气和本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的,本王妃很是替王爷感到高兴呢。」 妘州歌对她炫耀似的话不为所动,「四王妃能这样想就好了,我还担心四王妃会因此对四王爷心生怨愤看来是我多想了。」 「妘小姐说笑了!」姬子臻咬着牙双眸燃着两束火苗,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她从来就没有在妘州歌这里讨过什么便宜,那次不是自己被气得要死的? 她悄悄的深唿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妘小姐,本王妃就先进宫了,还要到母妃宫里请安,妘小姐也不要迟到了。说起来今晚就要选出新的去岐国联姻的对象了,也不知道会是谁要代替妘小姐去岐国,远离故乡,想想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四王妃请慎言,什么代替不代替的,这种话就算你是四王妃也是少说为好。皇上从来就没有对外公开说过会让我去联姻,四王妃这样说岂不是故意要挑拨是非吗?这实在不是一个王妃会做出来的事,四王妃就算心里对我有不满,那也应该顾忌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免得让皇室丢脸了。」妘州歌训斥道。 然后不等姬子臻反应又语气一转关心的问道:「不知道令堂现在如何了?听说姚家嫡公子和红楼的红嫣姑娘因为而烧死在了忠勇侯府的别院里,真是令人遗憾和可惜。原本还想去姬府探望一下的,可是想到我的身份,如今四王妃又嫁人了,实在是有些不合适,最后只能作罢了。」 说到这件事姬子臻终于控制不住的面色一变,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心虚,被妘州歌看在眼内,她走进了一步低声说道:「说起来姚家公子会落得如此下场好像和四王妃关系很大呢,害死了自己的舅舅,这感觉如何?四王妃还能若无其事的来参加宫宴,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四王妃的心看来比我以为的还要狠,还要冷漠呢。」 姬子臻被她的话气得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妆容精緻的面容微微扭曲着,眼里迸发出了骇人的冷意和愤怒,咬着牙道:「妘州歌!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首席巫女我那拿你没办法了是吗?诬衊皇室中人的罪名就算你是首席巫女也逃不了!」 「四王妃何必恼羞成怒呢,我说的不过是实话,当初姚之信到红楼喝花酒的时候可是不小心将此事说给了旁人听,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四王妃想想应该便能猜到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四王妃。还有,这里可是宫门,四王妃要小心一点了,别让人看出来了。」妘州歌笑意盈盈,落在姬子臻眼里,却是让她恨得不行。 「妘小姐,四王妃。」 忠勇侯府的人下车之后就看到了妘州歌和四王妃站在前方,对于妘州歌,忠勇侯府的人此时是恨不得没看到她的,一想到自家有那么厉害的把柄被人她捏着心里就不舒服。可是这两人站在过道上,想要进宫门就要从那边经过,除非是瞎子,不然肯定是要碰到的,再不想也得过去打声招唿。 忠勇侯府的人的声音及时的将姬子臻即将要爆发的怒火给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憋得一张美丽雍容的脸有些发青,难看得吓人。 姬子臻冷冷的瞥了眼忠勇侯府的人话都没有说一句就满身怒气的离开了,让忠勇侯府的人莫名其妙。 「大家别多心了,你们也知道姬府的事,四王妃可能是因为姚家公子的事在难过呢。」妘州歌善良体贴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 宫门处的人原本看到四王妃突然黑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还有些不解,但是听到妘州歌的话之后倒是能理解了,大家短暂的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开始进宫了。 忠勇侯府的人还在一旁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可是等宫门外的人少了之后才低声道:「不知道犬子的事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妘州歌却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能将敏德和巫灵宫那名巫女的婚事定下来,而且照她之前说的,那名巫女不是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吗?再拖下去肚子就大了,瞒不住了吧?到时候岂不是会大家的名声都要毁了? 所以忠勇侯是有些着急的。 「放心吧,这件事今晚就能定下来了,忠勇侯府今晚估计会双喜临门。」妘州歌看了一眼一旁的魏采葭,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魏采葭注意到妘州歌的看自己的那一眼,眉头皱了皱,接着想到她可能是指自己和妘奕轩的婚事吧?大哥的婚事也定下来的话,那也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了。而且撇开自己的婚事,大哥的婚事定下来,那名巫女肚子里又有了大哥的孩子,这样也可以说是双喜临门的。 忠勇侯府听到她这么说有些怀疑:「今晚?今晚不是岐国联姻的事吗?」怎么会跟忠勇侯府有关。 妘州歌却不会对他多说什么,「你放心吧今晚之事会有权司大人处理,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权司大人?」 忠勇侯忙道:「不敢,不敢。」 妘州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似乎有些安静的魏敏德,提醒道:「侯爷,今晚可是关键时候,你可千万要管好魏公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影响到了计划的进行,到时候惹得权司大人大怒,我可不会再帮你们说话。巫灵宫大不了就是搭上一个巫女,可是忠勇侯府可是要搭上一个嫡公子的。」 忠勇侯面色一变,飞快的道:「本侯明白,会看好敏德,不让他乱来的。」 「行了,你们也不用担心魏敏德的婚事了,我说今晚能定下里那就是会定下来。你们进宫去吧。」 对于妘州歌的态度,忠勇侯一开始是不忿甚至觉得有些被羞辱了的,自己可是堂堂侯爷,妘州歌不过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姐,虽然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毫不留情的嘲讽斥责,他还是觉得无比的难受。可是几次交锋下来他就明白了,妘州歌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又有权司大人撑腰,的确是让人无可奈何的。 到现在他对她的这种态度已经麻木了,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坏事。 忠勇侯府的人很快就进宫了,魏采葭看着妘州歌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可是又猜不到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联姻的事应该不关自己的事了,自己的婚事可是早早就定下来了,现在连婚期都定好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嫁入妘府了,不可能选中自己去联姻的。 那自己心里的这股不安又是从何而来呢? 可是很快魏采葭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端看办事的人能力如何罢了。 宫宴在规定的时间里开始了,岐国的人也都进宫了,乌大人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笑容,大概是因为过了今晚事情就能定下来,自己就可以回岐国交差了。这趟联姻的事拖得也实在是有些久了,原本是想着来看戏的,谁知道戏没看成,自己倒是成被看的人了。 果然来华国这差事就不是好差事。不过好在今晚事情就能解决了,权司大人亲自应允的事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这个时候在乌大人心里权司大人比华国的皇帝有用多了。 大殿上的人神色各异,没有适婚女眷的就高高兴兴,府中有适婚女眷的就提心弔胆,生怕自己的女儿被选上了。 宫宴过半的时候权司大人才姗姗来迟,不过没人会说,也没人敢说她的不是,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给她行礼。 权司大人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给皇上简单的行过礼之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了,前些日子岐国的乌大人希望由本大人帮忙选出合适的联姻人选,本大人基于两国百年友好关系的考量答应了下来。这些天一直在宫里为了此事忙活着,乌大人并没有要求说是哪个府上的小姐代替皇室的公主去联姻,只要求选出最合适康王的女子,所以本大人少不得用了自己的灵力在洛邑众多小姐中进行了筛选。」 「但凡十三岁以上的小姐都在本大人考虑的范围内,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耗费了本大人不少精力,但是好歹是选出来了,希望岐国能满意此次的联姻。」 权司大人的话让大家面色一变。 十三岁以上的女子都在考虑的范围内!不是适婚的女子吗?在华国,起码得及笄了才能说亲事,也只有那些贫苦人家的女儿才会早早的成亲,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没有是在及笄之前就成亲的啊!怎么跟之前听说的不一样?这么一来,大殿上的人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面色是变了的。 「多谢权司大人,权司大人挑选出来的人自然是好的,我们相信我岐国和华国的关系定能继续维持友好的状态。」乌大人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换上了巫女制服的妘州歌都上端着一个精緻的托盘走到了她身边。权司大人看了眼她手上的托盘说道:「因为岐国的要求,只是想要挑选出和康王爷般配的人,所以本大人就按照华国的规矩,问了乌大人康王爷的生辰八字,再推演卜算出和康王爷生辰八字相般配的八字。现在写着和康王爷相般配的生辰八字的锦囊已经在首席巫女手上的托盘上了。」 「如果本大人没有算错的话,在场的女眷中就有一人的生辰八字和锦囊上的生辰八字一样,这名女子就是本大人精心挑选出来的联姻女子。皇上说了,会将这名字女子封为县主嫁到岐国去,也会厚待被选中的人家。这样说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 皇上听了权司大人的话后哈哈的笑着说道:「大人这个法子甚好,甚好!」 如此一来就公平了,既然是要和康王爷的生辰八字相般配,那就是先天的事情,和后天没有关系了。被选中的人也只能认命了,毕竟生辰八字是天生的,在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跟任何人无关。 权司大人扫视了一眼底下的人才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开始吧。本大人考虑到生辰八字不可随意被人知道,所以想出了个法子,你们府中有十三岁以上女子的,将她们的生身八字写到字条上,然后让人送到本大人这里来,本大人看到和本大人挑选出来一样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了。这样其他人的生辰八字也不会泄露了。」 底下的人听到权司大人的话心里一松,暗暗抹了抹汗。 刚才他们还在担心,若是府中女眷的生辰八字就这么说出去了,这大殿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以后出了什么事的话就麻烦了。毕竟生辰八字这东西是很隐蔽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皇上,让宫人准备笔墨纸砚吧!」权司大人看着皇上说道。 「来人,按照权司大人的话去做!」 很快就有宫人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将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摆在了席位上,席位上的各位大人都开始写上自己府中未婚女眷的生辰八字。大殿上一时间只听到隐约的写字声,不过紧张的气氛却是开始蔓延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是谁的生辰八字和康王爷的般配。 特别是那些未婚的女眷,紧张害怕得面色都发白了,一个个紧紧的握着自己母亲的手,有些脆弱的甚至已经开始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一般来说洛邑大户人家中的小姐都是不少的,少的嫡庶一起的话也有四五个,多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权司大人没有说有嫡庶之分,所以大家只能将府中但凡还没有成婚的女子的生辰八字都写了上去,有些人竟然写了满满的一页纸,有些人则是空白很多地方。 陆陆续续的有人将写好的让宫人呈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摆了摆手,让人直接送到权司大人面前,他又不会看,给他有什么用。而且那么多,都看完的话他的眼睛估计都要花掉了。 权司大人倒是面色不变的接过了宫人呈上来的纸张,她看得很快,一眼扫过去就已经知道其中有没有对得上的人了。 妘府的人将自家的递上去之后就紧张不已,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宫人捧着纸张走到了权司大人面前,看着权司大人摊开纸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都要跳出来了。直到看到权司大人面色不改的将纸交给一旁的朱雀,然后朱雀再当着大家的面将纸扔进了火炉里烧毁,他们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人数不少,所以这么一趟下来半个多的时辰就过去了,前面那些递了纸张上去都没有事的人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开始有心情在身旁的人讨论起这件事了。 只是事情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最后的一个人将纸送上去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必定是这人的女儿被选中了,就连这个人也是如此想的,他的女儿已经控制不住的低泣了起来。 可是谁知道权司大人看完之后却是面色一沉,抬眸冷冷的看着底下的人沉声道:「还有谁没有将府中未婚女眷的生辰八字写上来的!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上和本大人面前耍手段和藏私,混帐!」 权司大人的话里夹带着暴风雪一般的冷冽朝着底下的人勐烈的颳了过去,让人心里不由得狠狠一颤。 「大人,冤枉啊,我们已经将府中所有未成婚女眷的生辰八字都写上去了啊!」 底下的人纷纷喊着冤枉。 权司大人冷笑着说道:「怎么,你们的意思是本大人算错了?本大人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会出现如此大的失误?」 皇上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面色变了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竟然没有和大人算出来的生辰八字一样的人?这不可能啊!」 虽然对她很是不满,但他必须承认,这点小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失误的,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是啊,皇上,这不可能的,这是本大人耗费了几天的精力才推算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出错!所以只能是在场的人并没有将府中所有未婚女眷的生辰八字写出来!」权司大人显然是很不高兴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煳弄自己,满脸的阴沉之色。 乌大人原本以为联姻的人选很快就会选出来了,可是谁知道还有这种事,当即就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万无一失的,可是如今却没有人符合权司大人推算出来的生辰八字,莫非你们这是在戏耍我们岐国?」 权司大人收敛了一下脸上的不愉,对乌大人说道:「乌大人,稍安勿躁,本大人经手的事绝对不会出错的,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处理。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完她的目光冷沉沉的在底下的大臣脸上扫过,「本大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方才谁漏写了的现在立马补上!否则休怪本大人不客气!」 「大人,可是、可是我们确实是已经都写了啊!」底下的大臣也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他们确实是已经写了,而且谁会这么没有脑子在这个时候欺瞒皇上和权司大人啊。都是在洛邑的,府中有几个小姐,几个公子,几口人都是知道的,这要是欺瞒了,不是犯蠢吗? 「大人,何必生气,说不定是大家误解了大人的话呢。」在宫宴上一直很少说话,除非犯到他身上才会怼人的瑞王爷在一阵紧绷的气氛中慢悠悠的说道。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望向了坐在首位的瑞王爷,「瑞王爷这话是何意?」 「权司大人方才只是说未婚的女子,可是这大殿上的女子有未婚的,可是也有未婚却已经定了婚的。大概在某些大臣眼里,定了婚的就已经不能算是未婚了,这才没有将府中已经订婚的小姐生辰八字写上去吧!」轩辕凤暖看着大殿上的大臣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果然就看到不少人呆怔了一下,然后面色变了变,可见情况确实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了。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想了想这个可能也是有的,对很多人来说,即使还没有成亲,可是定亲了的话也不算是未婚了。 这么想着她的怒气稍微的降低了一点,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才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大人就说清楚一些的,本大人说的未婚是指还没有成亲的女子,至于定了婚的,还没有成亲拜堂那就是未婚女子了,也算是在列的。所以刚才漏掉了这部分的现在补回来。」 大家心里都有些异样了,刚才呈上去的都是还没有定过亲的女子,但是没有人符合条件,权司大人又断定了被选中的女子在场,那就是说这个被选中的人在那些定了亲的女子身上了! 那些没有定亲女儿的人家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些刚才没有多想,没有将府中定下亲事的女儿生辰八字写上去的就不一样了,心惊胆战的,可是又不能不写,这种事是瞒不过的。 犹豫了片刻之后就有人提起了笔,将刚才漏写了的补了上去。这次很快就好了,也不是很多人府中有定了亲的小姐,统共也就那十来家。 魏采葭坐在忠勇侯府的席位上,不知道为何突然莫名的心慌了起来,从脚底窜起了一股冷意,直冲头顶,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眼里也多了一抹不安。 竟然连已经定了亲的人都算在内,她以为定了亲的人不算的!她忽然想起了进宫前妘州歌看自己的那一眼,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剧烈不安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的!魏采葭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想太多,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的。自己都和妘奕轩定亲了,婚期也定下来了,就等着成亲了,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的,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另一边的姬子臻也是眉头一皱,她已经不是巫灵宫的人了,自然是不知道巫灵宫的事,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连定了亲的人也算在内。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好像这个是针对、针对某个人来的一样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魏采葭身上,然后又移向了站在权司大人身边的妘州歌身上。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妘州歌微微抬眸望了过去,和她的目光对上了,微微一笑,然后有若无其事的低垂下了眼帘。 姬子臻眸色顿时一暗,心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次的事就是冲着忠勇侯府和妘府的亲事而来的了!妘州歌一直不希望采葭嫁入妘府,之前一直没有动静,没有想到她居然在等这个机会!只是权司大人为什么会帮妘州歌做这种事?这次的事她确定是权司大人负责的,不是妘州歌,如果权司大人不乐意,谁还能勉强得了她? 该死的!是她太小看妘州歌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乎意料之外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乎意料之外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四王爷注意到了姬子臻的面色,注意力不由得暂时从大殿上的事情上移开了,微微侧着头关心的问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有些难看,是不舒服吗?」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摆着这么一副难看的脸,要是让人看见了都不知道又会在暗地里说什么。 因为姚之信的事连带四王府也受到了影响,谁让姚家和姬家是亲家,现在四王府和姬家也成了亲家呢?所以姚之信以那样的方式烧死在了忠勇侯府的别院里,一下子就成为了洛邑人的笑话,连带四王府也受到了不少的指点。他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是姬家还是姚家都是不愿意的,他自然不能说什么指责的话了。 这件事甚至连父皇都知道了,今早他进宫为了宫宴的事忙活的时候父皇还问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提点了他几句,让他多注意点,毕竟他可是王爷。 他以为自己的心情已经是不好的那个了,没想到自己的王妃脸色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姬子臻想了想才微微低了低头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四王爷眉头一皱,看了眼站在权司大人身边的妘州歌,有些不相信,「这不可能吧?权司大人虽然是疼爱看重妘州歌这个弟子,但是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会因为妘州歌私人的恩怨就你会不会是多想了?」 姬子臻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妾身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如此。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连定了亲的人都有可能会被选中?这洛邑还没有定亲的女子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妘州歌此人一向诡计多端,妾身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她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若是妘府和忠勇侯府的亲事坏了,那很多计划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了。」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帮魏采葭想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甚至让爹传信到了岐国,让岐国的人千里迢迢来华国联姻了。若是真的如同自己想的这般,那他们这段时间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四王爷面色一凝,皱着眉头,轻嘆了一声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晚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也来不及做事情改变了,除非我们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妘州歌策划的,证明所谓的最合适的女子其实是假的。」 可是这有可能吗?不可能,就因为权司大人已经说了,这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人,不是首席巫女。质疑这个结果,就是质疑权司大人的决定,就是质疑她的权威。现在整个华国,就连父皇也不敢这样质疑权司大人,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得罪了权司大人,对他以后的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若是事情真的如她所说,那只能是以后再想办法了。 姬子臻面色更加难看了一些。手上无意识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是浓浓的不甘,却说不出什么话。因为她也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晚了! 是她太大意了!也是被舅舅的事分散了注意力,她早就应该明白的。眼看着妘奕轩和魏采葭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可是妘州歌却什么动作都没有,这根本就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她早就应该想到了!该死的! 姬子臻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事情如果知道这样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发现得太晚了。而且这件事的主动权不在别人说上,在权司大人手上,谁能让权司大人改变主意?她若是想要做什么,就算是父皇也不一定能说她改变主意,我们就更加不用说了,你在巫灵宫也待了这么多年,对权司大人的为人应该很清楚。」四王爷见她脸色还是很难看,不由得在案桌下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抚的捏了捏。 姬子臻也知道现在这个场合自己确实不太适合摆着这么一副嘴脸,别人不说,就是母妃看到了也会不高兴的。 她深唿吸了几口气,轻声说道:「王爷不用担心,妾身明白的,妾身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如果真的成为了事实,那也只能接受了,希望是妾身多想了。」 「想明白就好。」 他们两夫妻说话的时候权司大人那边已经差不多看完了,他们抬眸望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名宫人将刚收上来的纸张呈递给权司大人。 权司大人似乎是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担心不会选不出符合条件的人,即使现在底下重新要补写的人已经差不多将纸张都呈上去了,还是没有选出来,她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镇定模样。 岐国的人原本也是有些担心的,但是看不管是权司大人还是瑞王爷都神情自若,淡定自如,丝毫没有担忧之色,他们心里也慢慢的定了下来,耐心的等着。 权司大人将宫人刚呈上来的纸条打开,飞快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虽然很淡很淡,但是相比之前的冷沉已经是非常明显的变化了。大家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有人中选了! 「果然如此,本大人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次也不会例外。和本大人推算出来的生辰八字相吻合的人已经出现了。」权司大人扬了扬手上的纸,但是纸上写着什么大家根本就看不清楚,更别说是看到是谁家的纸了。 皇上在一旁听到她的话连忙问宫人道:「这是谁家的纸?」 「回皇上,这是从忠勇侯府席位上收来的。」 忠勇侯府!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忠勇侯府的席位上,将面色大变的忠勇侯府众人脸上的神情都看在眼内。而更多人的目光是落在了忠勇侯府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人身上。 魏采葭当场就刷白了脸,瞠大了眼睛,眼里满是震惊和无法置信,一颗心不住的下沉着,下沉着。几年前被逐出巫灵宫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过,可是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灭顶的绝望了。 皇上显然也是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洛邑的大家小姐这么多,各种各样都有,可是却挑选中了忠勇侯府的小姐。 忠勇侯府的小姐也有几个,可是名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选是谁了,因为只有忠勇侯嫡小姐才符合十三岁以上这个条件。忠勇侯子嗣也不算少,虽然嫡出的不多,但是庶出的也有几个,而庶出的小姐最大的才十二岁不到的样子,自然不可能是庶出的小姐了。 而且刚才的事就已经证明了,被选中的人正是忠勇侯嫡出的小姐,魏采葭。 皇上就算再混帐也还没有忘记这个魏采葭当初好像是被自己赐婚给了妘府嫡公子的,可是现在被选中了去联姻,这 权司大人倒是神色平静,似乎并不知道魏采葭和妘府的亲事似的,摆了摆手就让宫女退下去了。 然后将手上的纸放到了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妘州歌手上的托盘上,说道:「歌儿,你端着这个下去给忠勇侯看看,免得有人以为本大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大家听到权司大人这句话只当是她在开玩笑,没人会当真。他们觉得应该没有谁敢质疑权司大人才对。 妘州歌嗯了一声端着托盘从阶梯上走了下来,朝着忠勇侯府的席位一步步走了过去,面容沉静。 可是在魏采葭看来此时的妘州歌分明就是一个随时会吞人的恶鬼,她每朝着她走近一步,她离死亡就越近,最后她的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侯爷,请你查看确认一下两张纸上所写的生辰八字是否一样。」妘州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忠勇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的托盘上,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了一道晦暗的光芒,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伸手将托盘上的锦娘拿了下来。 他将锦娘打开,取出了锦囊里的纸,摊开一看。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亲眼看到他还是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嘶哑的道:「确实是小女的生辰八字。」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皇上也松了一口气。 忠勇侯的话终于让魏采葭脑子里紧绷到了极点的弦「砰」的一声断裂开了。 「这不可能!妘州歌,这一定是你搞的鬼,你不想看到我嫁入妘府,所以故意搞出了这个阴谋是不是?你太歹毒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魏采葭崩溃的站了起来指着妘州歌,神情扭曲,满目的惊慌无措,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妘州歌眉头一皱,似乎想发怒,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眉宇间的一抹怒色很快被同情和怜悯所取代,宽容的说道:「魏小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师父负责的,我没有插过手,而且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担心和本事,联姻的事涉及到两国关系,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魏小姐还请慎言。」 忠勇侯反射性的往座上的权司大人看了过去,果然是看到权司大人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心一跳,呵斥道:「采葭,不得胡闹!还不赶紧坐下!」 她是疯了不成,敢这样质疑权司大人。她这样说妘州歌岂不就是在质疑权司大人吗?谁给她的胆子?她想害死大家是不是? 可是这个时候的魏采葭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她都要被送去联姻了,还说其他的什么。如其去岐国联姻,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她还不如死了算! 魏采葭现在脑子里只有满满的慌乱不安,恐惧和担忧还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她的一颗心都是惶恐不安的,无边无际的恐惧都将她都淹没了,哪里还会想到其他的。 现在她只想发泄心里的不安,不顾后果,不计代价。 「放肆!这个锦囊从来到这里之后本大人就没有碰过了,众目睽睽之下就更加不可能做什么手脚了,你这样说就是在质疑本大人作弊陷害你了?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因为两国联姻,若不是你是被选中的人,你连入本大人眼的资格都没有!你不但没有心存感激,反而当众顶撞质疑本大人!真是反了天了。若不是你已经被选中了当联姻的对象,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砍!」权司大人怒喝道。 皇上也是眉头一皱,谴责的看着忠勇侯,像是在责怪他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似的。 「魏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件事事关重大,谁会有这个闲工夫去陷害爱卿的女儿啊,更加不用说权司大人了,简直就是荒谬。这可是权司大人努力了几天才得到的成果,为的是华国和岐国两国的百姓安稳,怎么到了爱卿女儿嘴里就变成这样了呢?」 忠勇侯慌忙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息怒,大人息怒,小女只是、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所以情绪有些激动而已。小女本来蒙受皇上圣恩,已经和妘家嫡公子定下了亲事,这婚期都定下来了,聘礼什么的也都交了,就等着大婚之日的到来。可是现在请皇上和大人给她一次机会,给她一点时间平静下来吧。」 乌大人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道理?只是定亲了而已,不是还没有成亲吗?既然还没有成亲那就没有问题了。你们都说你们华国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有多厉害,这次的人是你们权司大人挑选出来的,如果有错,岂不是说权司大人在这么一件小事上出错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岐国也不会强人所难,联姻之事就此作罢!」 乌大人似乎是非常的生气,觉得自己一再被愚弄了。 皇上一听眉头一皱,说道:「乌大人稍安勿躁,一个小小女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权司大人在我们华国是什么样的地位还用我们自己说吗?这天下人都知道,这点小事权司大人是万万不可能算错了的。忠勇侯之女绝对是你们康王爷的良配!联姻之事势在必行,我们华国绝对不会让你们岐国空手而归的!」 轩辕凤暖这个时候也说道:「乌大人,在华国是皇上说了算,可不是一个臣子之女说了算。而且毕竟是要远嫁到了岐国去了,到底是一个女子,心里有些恐慌不安那是可以理解的嘛,乌大人又何必太过在意呢?想必稍后忠勇侯一定会好好劝解自己的女儿的。忠勇侯,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 忠勇侯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说不对啊,连忙点头道:「瑞王爷说得对,乌大人请不要将小女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有些不安而已,想明白就好。能为华国,能为两国友好关系作出牺牲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又岂会有不接受的道理?而且相信康王爷也定会是一个良配的!」 乌大人这才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你能这样想就好。我们康王爷在岐国那也是很多贵族女子想要嫁的人,多少人想康王爷成为自己的良婿呢。这次若不是为了两国的关系,我们陛下也不会牺牲康王爷,让他娶一个异国女子的。」 忠勇侯连声附和着说是是是。 而魏采葭早已经被魏敏德一把拉着坐下来了,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咬牙低声道:「如果你想现在就没命你就尽管继续瞎嚷嚷,看到底是谁倒霉!命都没有了的话还会有其他可以想吗?聪明点现在就闭嘴!」 别连累了大家! 魏采葭睁大了眼,眼里满是怨恨和不甘,死死的盯着妘州歌,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这件事肯定是她搞出来的!她可真是狠毒啊,为了不让她嫁入妘府,居然使出了这么阴险的手段,要让她代替她成为联姻的对象远嫁到岐国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么一去的话她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回来华国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岐国,妘州歌她怎么就这么狠毒呢?她这是要毁了她的一生啊! 魏采葭这次倒真是冤枉妘州歌了,这件事还真不是她干的。 她知道师父揽下这件事之后是进宫问过师父,可是师父说这件事她会处理,她就不用操心了,忙活自己的事情去吧。师父都这样说了,那她自然就不会追着问了。不过之前师父确实是有稍微的暗示了她一下。 至于大哥的婚事,她原本是有这个打算,要想办法让魏采葭成为联姻对象的,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师父就做了。她只能说是大哥有福气了,她是真的没有跟师父提过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那么巧。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找到答案了。 忠勇侯虽然对今晚的事感到非常的意外和震惊,但是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完成的,没人能做手脚,他也不可能真的觉得权司大人会为了妘家的亲事而算计他们忠勇侯府,妘府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就算妘州歌是权司大人的弟子也还不至于让权司大人做这种事。 所以想了想最后只能是自认倒霉了,若是再啰嗦太多,那就真真是让忠勇侯府陷入困局了,而且还有敏德的事等着要处理呢。和女儿相比自然是儿子更加重要了。 魏采葭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枚弃棋。 联姻的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不管魏采葭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去岐国联姻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她没有妘州歌那么好的命,当初明明皇上已经决定要送她去联姻换取三座城池,可是最后还是让她逃过了一劫。而她却只能无奈和不甘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不日就要动身启程去岐国了。 皇上这次很大方,不但当场封了魏采葭做县主,还许诺岐国的人说等他们启程回岐国的时候,华国的皇室会为县主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随着队伍去岐国。忠勇侯府也说会准备嫁妆以表诚意。 在宫宴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一直没有再出声的权司大人突然说道:「虽然说联姻之事是为了华国,县主也是被上天选中的联姻人选,但到底忠勇侯府和妘府的亲事是确实存在过的,她这么一去联姻,两府的亲事也就只能作罢了。本大人想了想觉得既然破坏了两府的一门亲事,那本大人就做主为你们两府再寻一门亲事便是了。」 权司大人这话一出,大家都呆了呆,就连妘州歌也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师父这是要给大哥指亲事? 她反射性的望向了自家人,果然是看到家里的人刚松下来的面色一下子就凝结了起来。特别是妘奕轩,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在了脸上。 他这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了?为什么大家都盯着他的婚事? 妘奕轩这个时候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无奈,为不被自己掌握、任人摆布的命运。 妘家的人也没有想到权司大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他们才因为摆脱了忠勇侯府的亲事而高兴,可是这高兴的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就又被打击了。权司大人怎么会突然起了这种兴致,要给别人指亲事了? 妘家人的面色有些复杂难看,但到底是没有表露出什么让人诟病,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已,原本欢喜高兴的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下来了。 姬子臻在听到魏采葭成为了联姻对象的时候整个人就很不好了,虽然猜到了,但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里涨起来的浓烈不甘让她姣好的面容都微微扭曲了起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恨意,黑沉得吓人。 她始终觉得这件事是妘州歌搞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说动了权司大人为她徇私的,可恶!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要不是因为现在还在大殿里,她可能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大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好啊,妘州歌以为没有了魏采葭,她大哥的婚事就可以由妘府的人自己做主了,可以随心所欲了,可惜了,权司大人掺了一脚。她就不相信了,权司大人为妘奕轩指婚的话,他还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得到一门自己恰巧喜欢的婚事!她倒是要看看,这次妘州歌还能耍出什么手段来阻止! 妘州歌皱着眉头,偷偷的瞟了眼自己的师父,没有想到正好和她看过来的目光撞上了,她眉心一跳。 权司大人对上她的眼神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妘州歌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可是到底是哪里怪她一时又说不出来。就算她想问什么也是没办法问的了,这种场合她不能质疑师父的。所以她只能抱着满心的疑问低垂下了头。 不过她相信师父不会害妘家的。 皇上似乎也没有想到权司大人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就是了,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哦?大人怎么突然有这个兴致了?不知道大人准备怎么办?朕也想听听了。」 这个时候的权司大人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冷漠了,脸色难得的可以说是温和了。 「忠勇侯府和妘府的亲事是皇上赐婚的,也早早就定下来了,按理说是不可能更改的。但是现在为了两国的将来,还有华国百姓的安定,唯有让他们两个人牺牲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以本大人想了想觉得既然是我们毁了这门亲事,那就补一门亲事好了。如此一来忠勇侯和妘大学士应该就没有意见了吧?」 妘大人嘴角不由得一抽,但是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面色如常,沉着冷静了,「大人严重了,下官不敢有任何意见。」 忠勇侯也连忙站了起来,「能为华国的百姓做出点牺牲这是小女应该做的,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大人严重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本大人一向公私分明,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本大人难得替你们算了算,然后才起了替你们补婚事的念头,你们可不要不领情。」 妘大人和忠勇侯双双面色一变,然后低头异口同声的道:「但凭皇上和大人做主。」 见两人如此,权司大人似乎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侧头看了眼皇上问道:「皇上,你不会怪罪本大人多事吧?」 皇上眸色闪了闪呵呵的笑着说道:「大人说哪里的话,大人愿意为朕分忧,朕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岂会怪罪大人?」 「如此甚好,那本大人就直说了。」 权司大人看着底下的人,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起伏,也没有刻意的加大音量,可是却传遍了整个大殿,道:「本大人在推算联姻人选的时候也算了一下你们两府两位嫡公子的事,发现和巫灵宫的两位巫女命中有註定的姻缘。就算本大人现在不插手,你们以后也会走在一起的,既然如此,那本大人干脆就推你们一把,让你们的姻缘早些到,也算是做一回好事了。」 妘州歌听到师父这话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奇怪的感觉更盛了。 「你们两个出来吧!」 随着权司大人的一声,巫灵宫的两名巫女低垂着头缓缓地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都嗖的一声落在了两人身上,只是两人的头好像恨不得低到地上去,根本就瞧不清楚到底是谁。而且大家对巫灵宫的巫女其实也不熟悉,就算是见到了也认不出来的。 倒是姬子臻和已经被迫冷静下来的魏采葭看到两人都惊愣了一下,认出这两人是谁了。 姬子臻眉头一皱,心里暗暗期盼事情能如自己所愿。 魏采葭愣愣的看着两人一会儿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眼睛因为心里的猜想而震惊的瞠大着,死死的瞪着其中的一个人。 进来的两人跪在了地上,向皇上和权司大人行了礼。 权司大人抬了抬下巴道:「冀州姜氏之女,梁州崔氏之女分别指给妘府嫡长子,忠勇侯府嫡长子!妘府原本和忠勇侯府婚事的日子就保留下来,作为现在成亲的日子吧,虽然有些委屈姜氏之女了,但无妨,本大人会适当补偿的。另外忠勇侯府的这一对也在这一天成亲吧,本大人已经事先写了信送去冀州和梁州了,你们的父母亲人此时应该是在来洛邑的路上了,能赶上大婚的日子。」 「妘府之前准备大婚的东西只要另外改一改,适当的增添一些物件即可,本大人会以巫灵宫的名义准备一点嫁妆作为表示。你们若是还有什么疑问要问的就提出来吧!」 大殿一静,半响才有人反应过来,站了起来迟疑着说道:「可是大人,这两人还是巫灵宫的巫女,这之前没有先例说还没没有离开巫灵宫的巫女可以成亲」 权司大人瞧了眼说话的人,不咸不淡的说道:「之前不是有个四王妃开了先例吗?既然先例已经开了,那是一个,还是两个,三个还是更多都已经没有区别了不是吗?」 说话的人一噎,觉得似乎也是道理,摇了摇头便坐下来了。 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即使当初的婚事是皇上赐婚的,但是姬子臻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自己这门亲事来得不正当一样。 权司大人扫了一眼大殿上的人,见没人再说话了才看着妘大学士和忠勇侯说道:「妘大学士,忠勇侯,你们两府可有意见?」 妘大人轻轻一震,回过神来说道:「下官觉得甚好!」 可不是甚好嘛,这个姜氏之女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歌儿那个好友了,似乎也是来过府上的。既然能和歌儿做好友,那秉性应该也是顶好的,而且又是冀州姜氏嫡小姐,和奕轩不管是样貌和身份上都很般配。和之前忠勇侯府的那个相比简直就是好太好了!怎么能不满意。 忠勇侯心里倒是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甚至是松了一口气,明白这个崔氏之女肯定就是之前敏德侮辱了的巫女了。比他们想像的要好,事情也比他们想像中的要顺利,他们也不能强求太多了这个时候。 「下官也觉得甚好,多谢大人!」 皇上此时却是神色有异,眸色闪烁着晦暗不明,视线在跪在地上的两女和妘府还有忠勇侯府的人身上来回移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觉得如此?」末了,权司大人问道。 皇上脸上带着笑容,慢腾腾的,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安排的自然是很好了,很好!」 权司大人只当没有听出皇上话里暗藏着的恼怒,神色淡定的看着底下的人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定下来了,你们两府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准备吧,别丢了本大人的脸!」 今晚的宫宴举办得很是成功,不管是岐国的人还是华国的诸位大臣都是很高兴的。当然了,除了那少数的几个之外。 宴会结束之后大家开始陆续的出宫了,在宫门外,和妘家交好的一些大臣都抱拳跟妘家的两位老爷说恭喜,特别是妘大老爷,和忠勇侯府的亲事作废了,转眼权司大人又为妘大公子指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是值得恭喜的。 妘大老爷今晚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了。 原以为忠勇侯府的小姐成为了联姻的对象,自己的儿子终于能逃过一劫了,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呢权司大人又起了指婚的念头。他这边的心才跌落到谷底,又看到指给儿子的是冀州姜氏的嫡小姐,时高时低的,要不是他一向身体健康,只怕是受不住这连翻的惊吓。 妘奕轩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姜颖晔他知道的,是歌儿的朋友,来过府里,他也见过,是个很沉静大方又得体的小姐,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和歌儿的朋友不过他心里还是高兴的,起码不用娶魏采葭那个噁心的女人了。而且歌儿的朋友想来肯定是好的姑娘,以后他会好好待人家的。 就是不知道姜姑娘会不会嫌弃他。想到这妘奕轩竟然有些紧张和担心了起来,心想自己要不要偷偷的跟歌儿打听一下看看姜姑娘对自己是什么看法。 妘大老爷见自家儿子这副晃神的模样心里也有数了,暗道等歌儿回府之后要问问才行。 不过现在他们倒是要重新准备一下大婚的事了。 ------题外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二百六十四章 得罪大人的下场 第二百六十四章 得罪大人的下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宫宴散场,该出宫的出宫,妘州歌是没有出宫的,而是随着权司大人回了巫灵宫,她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疑问,都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给大哥指婚了,而且指婚给大哥的人还是、还是颖晔,她从来没有听师父也没有听颖晔说起这件事啊!她现在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迫切的想要问问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司大人似乎是知道妘州歌的心思,让她随着一起到了紫薇宫。只是到了紫薇宫的时候却是让她自己先坐在大殿里,自己去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看到权司大人走了出来,妘州歌第一次有些急切的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师父怎么会突然给大哥指婚了?而且还是颖晔,我之前都没有听师父提起过这件事。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权司大人倒是淡定得很,看了眼妘州歌说道:「怎么?为师给你大哥找了这么一个好妻子,总比魏采葭好吧,你还不高兴了?」 妘州歌抽了抽嘴角,「师父,这样说的话我倒是很高兴,可是」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高兴就不顾颖晔啊,她这么突然的就被师父给赐婚了,她会不会多想? 像是知道妘州歌在想什么似的,权司大人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吧,姜颖晔自己也是愿意的,为师在此之前已经问过她了。」 妘州歌诧异的道:「师父之前问过颖晔?她知道指婚的事?」 她怎么没有听颖晔提起过? 「嗯,你这人一向护短,为师要是给你大哥塞了一个不乐意嫁到妘府的人,你岂不是要连为师都怨恨上了?」 妘州歌有些尴尬了,「师父,看你说的,歌儿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吗?而且师父又不是那旁人,师父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准则,不会乱来。就算今天指婚的人不是颖晔,可是歌儿也相信师父不会将像魏采葭那样的人指婚给大哥的。」 这些话可不是妘州歌故意说来哄权司大人,她是真的这么相信。 她在巫灵宫这么多年了,要是说还没有一定了解师父的话,那真是白待了这么多年。师父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她知道师父是很维护巫灵宫的巫女的,当然了,她这个弟子就更加不用说了。光从她这些年纵容自己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师父可不是皇上,会将魏采葭那样的人赐婚给大哥。 不过说到魏采葭 妘州歌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情,试探的问道:「师父,魏采葭的生辰八字真的跟岐国康王爷的相般配?」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宫宴开始心里就一直有个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件事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奇怪,她觉得挺那个什么的,可是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儿戏,毕竟是师父亲自办的。她要是怀疑这件事不就是质疑师父了吗? 不过她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觉得这件事好像是师父故意针对魏采葭,故意想要让她成为联姻对象,到岐国去的。 她之前是知道了一点消息,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啊,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她还以为师父会找个适合的藉口将魏采葭塞给岐国的人,没想到还这么正式啊。 权司大人眼尾都不抬一下,「自然是般配的了。」 顿了顿,看到妘州歌一脸的怪异神色,她顿了顿又说道:「为师说她般配她就般配。」 妘州歌瞪大了眼,有些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瞧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神色波澜不惊,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的师父,心里真是震惊到极点了,要不是她亲耳听到的,她还真是不会相信师父会做出这样的事。师父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是权司大人,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就算有人怀疑也没人敢质疑的。 不过她不会同情魏采葭就是了。 「师父,你、你很不喜欢魏采葭?」不然的话为什么会以权司大人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她有些不能理解。 权司大人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是有些困惑,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晃了晃,虽然很快,但是妘州歌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不只是不喜欢而已。 权司大人呵了一声,很轻,像是不经意的语气词一样,可是语气里却露出了浓浓的寒意。 「为师何止是不喜欢她啊,让她去联姻已经是便宜她了!」 她毁了她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只是让她去联姻,还是给康王爷当侧妃,这不是便宜了她是什么?她当初所做的事死一百次都不够! 妘州歌敛眉垂眸,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魏采葭烧了神殿后殿之后师父曾经为此大怒过,甚至将魏采葭逐出了巫灵宫。当初她就觉得奇怪,虽然魏采葭烧了神殿后殿,但是罪名应该不至于被逐出巫灵宫,可是师父却勃然大怒,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情绪如此的起伏外露。 当初魏采葭好像是烧掉了神殿后殿那个房间里的一幅画 「师父,是不是因为当初魏采葭烧了师父的那幅画,所以师父才如此生气的将她逐出巫灵宫?那幅画」虽然知道那幅画上的内容,但是此时妘州歌还是得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师父,那幅画到底是什么会让师父如此在意看重?」 如果真的这么重要,那师父为什么没有保存在师父居住的紫薇宫,而是存放在了神殿后殿空置的房间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妘州歌以为自己就算问了师父也不会回答的,可是这次出乎她意料之外,权司大人竟然回答了。 「那幅画是为师一个故友的,她很早就过世了,为师跟她的感情很好,从小一块长大。为师会进巫灵宫参选巫女也是因为她的缘故。那幅画是她留给为师唯一的一样东西了,魏采葭毁了她,为师怎么能不生气?」 妘州歌有些意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师父提到自己的过去呢。 然后她忽然有些心虚了,说起来那幅画之所以会被毁掉好像、好像还是她故意算计了魏采葭才导致的,虽然说她当初并没有想要魏采葭烧了那幅画,但事情确实是自己引起的。她当初应该将那幅画取出来才对,她没有想到那幅画对师父来说这么重要。 「师父,既然如此,那师父为什么没有将那幅画存在紫薇宫,而是放在神殿呢?神殿只有负责打扫守夜的巫女在,一不下心就会发生意外不是吗?」妘州歌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可是这个问题权司大人却不打算回答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再说也没有用了。为师要是知道有一天魏采葭会干出这种蠢事,为师当然会将东西保存在紫薇宫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回趟妘府,妘府的人应该有很多话想要问你。」 一听她这么说妘州歌就明白师父是不打算再聊下去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福了福身真诚的道:「多谢师父。」 魏采葭的事这样解决自然是再完美不过了,如果自己动手让她死了,或者是将人掳走,虽然说自己也有把握,但事情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可是现在却名正言顺了,不管是大哥还是妘府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指责。 权司大人目光有些慈爱的看着她说道:「歌儿,虽然名义上你我是师徒,但是实际上为师是将你当女儿一般看待的,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你都很对为师的脾胃,所以为师这么些年才一直纵容着你。你做的那些事为师都知道,也不会拦着你,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妘州歌还在惊讶中又听到她说:「你和瑞王爷的亲事还是赶紧定下来吧,为师找个恰当的时机再提醒一下皇上才行。」 妘州歌:「」 她还没有时间跟爹娘他们正经的坐下来商量过呢,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爹娘到底是什么想法。 「你明天回去之后就跟你爹娘好好说说吧,这件事拖不得了。」 妘州歌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师父怎么这么在意她和暖暖的婚事啊,她和暖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福了福身就离开了。 在回自己宫殿之前她还是去了一趟姜颖晔那里。 看到妘州歌,姜颖晔倒是没有意外,反而笑了笑,「歌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我能不过来吗?你都快要成为我的大嫂了。」妘州歌办事揶揄半是抱怨的说道。 姜颖晔脸上一烫,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好意思,「歌儿,这件事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权司大人不让我说的」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去,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歌儿,你、你是不是不想我、我做你的、你大嫂?」 虽然自己是歌儿的朋友,但是之前雁回想要嫁入妘府歌儿就非常的生气,现在她更是被直接指婚给了妘奕轩,歌儿会不会更加愤怒生气? 妘州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姜颖晔吶吶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才摇头说道:「我不是不喜欢雁回嫁入妘府成为我的嫂子,我是不喜欢她的那点小心思。如果当初她光明正大的来,不论是哪个哥哥,只要他们愿意,我随时欢迎她成为我的嫂子,而不是被人怂恿去算计我的哥哥。」 听到她这么说,姜颖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歌儿要是不喜欢,生气了的话那就难办了。她不希望她们两个的感情因为这件事而发生什么变化。 「颖晔,你、你真的是自愿嫁给我大哥的?」 她这么一问姜颖晔刚退下的红晕又重新浮在脸上了,但还是老实的说道:「是我自愿的。我总归是要离开巫灵宫的,如其回到冀州被许配给完全不认识的人,还不如你大哥也是人品可以相信的,嫁给他的话,我相信他会对我好的。一个女子一生求的不就是能嫁个好夫婿吗?」 之前她是没有想过这种事的,但是那天权司大人跟她说了这件事,她是非常震惊的,甚至没有办法反应过来的,完全不明白权司大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不管她心里有多少疑问权司大人都不可能会给她解答的,权司大人只给了她一天的时间考虑,而她经过认真慎重的考虑之后答应了下来。 妘奕轩她只是见过几次而已,也有过交谈,次数虽然不多的,但是足够让她明白了,他是一个值得託付的人,似乎妘府的几个公子都是顶好的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人诟病的事。在这洛邑中,除了太傅大人就是妘家的大公子最受人称赞了。妘大学士也一向严谨,教出来的孩子想来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所以她觉得嫁入妘家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以后她和歌儿就是姑嫂关系了,岂不是更加亲近吗? 以前她就听人说姑嫂关系是除了婆媳关系之外最难处理的关系,若是别的人家,还不知道小姑子是多难搞的人呢。 妘州歌一直目光专注的注视着姜颖晔,确定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勉强之情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说着:「没有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以后就多指教了,大嫂!」 姜颖晔不由得有些娇羞的嗔声低声说道:「你又戏弄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大哥会不会不喜欢呢,毕竟之前皇上就硬是塞给了他一门亲事,刚解决了权司大人又指了婚。」 妘州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我觉得大哥这次会很满意的!」 姜颖晔犹豫了一下才咬了咬唇说道:「歌儿,你、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试探一下你大哥的态度,看看他是、是什么样的想法。」 「好啊,我回去帮你问问,我大哥肯定是非常满意的,你就等着当个漂亮的新娘子吧!」妘州歌取笑道。 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姜颖晔见时辰真的不早了才催促妘州歌回去休息了,不过她倒是没有怎么睡着,因为心情更有些紧张,有些兴奋,而且想到家人还有些忐忑。不知道家人会不会不同意,虽然说这门亲事是权司大人促成的,但是爹娘心里应该会有点复杂吧? 她来到洛邑这么多年,和家人分离,本来就没有和爹娘相处多久的时间,现在她的婚事又突然被权司大人插上了一手,爹娘心里应该会有点难过吧? 不过这个她也是没有办法,就算她不同意权司大人也会这么做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爹娘到了之后她再好好劝解一番吧。 同样被指婚的崔雁回在知道姜颖晔被指婚给了妘家大公子之后只是有那么一瞬间难过,不过她很快就将这抹淡淡的难过抛开了。 这都是命,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自己当初傻受到了魏采葭的挑拨她又怎么会动歪心思,又怎么会被魏敏德这个畜生侮辱了,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想通了,现在她的人生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也没有什么盼头了,她只想报仇!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姬子臻回到四王府差点没把自己的院子给砸个稀巴烂。今晚的事实在是要把她气死了,打击一个个接着一个来,先是魏采葭成了联姻的人选,和妘奕轩的婚事泡汤了,接着又是权司大人把姜颖晔给指婚给了妘奕轩,真是气死她了! 在冀州,妘家是第一大家,姜家就是第二大家,虽然冀州和洛邑相隔千里,但是这不妨碍两个家族的结合,如此一来妘氏一族岂不是更加壮大了?这可不是她的初衷,当初想要将魏采葭塞到妘府就是想破坏妘府,利用长媳的这个身份帮助他们做更多的事,不怕拆不了妘氏一族。 可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破坏了! 四王爷心里显然也是考虑到了一点,所以一回府就去了书房将自己的幕僚叫到了书房商讨。 现在妘州歌不用去联姻了,那很有可能会嫁给老三,若是真的嫁给了老三,那他的上位之路就要困难多了!他要商量一下,看府上的幕僚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亲事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亲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第二天妘州歌在巫灵宫用完了早饭才不紧不慢的准备出宫回妘府。 妘府里,大家的心情都是非常的轻松愉快,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高兴的了。 妘府自从被皇上赐婚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虽然说后来无奈的接受了,但是心里还是很抗拒的。特别是大房的人,妘奕轩是长房嫡长子,身份不一样,本来是要精挑细选的找一位好的女子做妻子的,可是皇上却将魏采葭赐婚给了他,大家心里会好受才怪。 直到现在,一直压在大家心头上的抑郁才终于彻底的散开了。 妘大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终于摆脱了魏采葭那个女人,现在权司大人还将冀州姜氏的小姐指给了奕轩,真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啊!那姜颖晔她是见过的,歌儿的朋友,来过府里几次,进退得宜,性子沉着不冲动,不像谢家小姐那样活泼单纯,但也不是心机深的。 这样的女子正好适合奕轩,这才是贤内助的人选啊! 妘州歌一回到府里下人就立刻通知了大家,然后大家都聚在了厅里。 「歌儿,你可算是回来了。」看到女儿回来了,妘二夫人忙将她拉着坐到了身边。 「大家这是怎么了?大哥才让权司大人指了婚,这不是好事一件吗?大家怎么一脸的凝重啊?」妘州歌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可不是嘛,妘大夫人脸上倒是还能看到几分高兴之色,但是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的面色就有些凝重了。 「歌儿,你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那这件事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权司大人怎么会突然给奕轩指婚了?」妘二老爷问道。 昨晚他们是挺高兴的,可是回府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有些担心了起来。权司大人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很少掺和到前朝上的事去,联姻的事是因为岐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且皇上也是有心想要快点将联姻的事处理好,所以才让权司大人出手。 可是奕轩的婚事,还有忠勇侯府的婚事怎么想都觉得昨晚权司大人说的话有些、有些煳弄人的意思,权司大人可不是这么心善的人。而且他们总觉得这这件事还有什么内情。 「爹,昨晚权司大人不是说了吗?是因为魏采葭被选中当了联姻的对象,妘府和忠勇侯府的婚事就不成了,但是大婚又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才重新指了婚啊!而且权司大人还说了,大哥和颖晔本来就是註定的姻缘,现在只是提早了而已。」妘州歌将权司大人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妘二老爷瞥着自己的女儿,板着脸说道:「歌儿,你就不要煳弄我们了。若真是这样,那之前怎么会有奕轩和魏采葭的婚事?」 如果奕轩和姜家小姐是命定的姻缘,那之前何来的和魏家的亲事?如果没有联姻的事,那奕轩是娶定魏家小姐的,这样一来,所谓的命定姻缘又怎么说?难不成还说就算奕轩和魏家小姐成亲,将来魏家的小姐也不会长命,然后奕轩会再娶,娶的就是姜家的小姐?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妘二老爷就觉得荒谬,压根就不相信。 「歌儿,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就别瞒着我们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咱们还是一家人,难道还需要隐瞒的吗?」妘大老爷皱着眉说道。 妘州歌想了想才轻嘆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说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接着妘州歌将魏敏德做过的事说了一遍。 妘府的人听了都惊愣不已,无法相信忠勇侯府的人竟然会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魏敏德竟然、竟然将巫灵宫的巫女给玷污了?现在还怀上了孩子?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妘大夫人和妘二夫人都惊呆的半张着嘴巴,不只是为了魏敏德做的事,更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巫女,她们记得好像、好像那个叫崔雁回的是歌儿的朋友啊! 妘二夫人更是想起了女儿说的那天应该是他们去城外上香的那天,也就是说如果那天他们和崔雁回一同回城,那她就不会被玷污了想到这,妘二夫人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若是那天他们再谨慎一点,也许就没有这件事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忠勇侯府的嫡公子竟然会放肆到了如此地步,连巫灵宫的巫女都敢玷污。 一时间妘二夫人都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样毁了,而且还是歌儿的朋友。歌儿想必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却没有提起过,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有多难受。 「可是歌儿,这件事跟、跟我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妘奕轩有些不明白。 妘琅宁想了想猜测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吧。巫灵宫的巫女被玷污了,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对巫灵宫的名声肯定不好,权司大人要将那崔氏之女嫁入忠勇侯府想必就是为了维护巫灵宫的名声。若是单独指婚给魏敏德,那就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和猜测了,但是再加上大哥你的,那就显得顺理成章多了。」 「二哥说得没错,权司大人就是这个意思。」妘州歌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这件事其实跟我们妘府没有关系,大哥的婚事就是顺带指的?」妘奕梵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他的话让大家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叫顺带指的,虽然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权司大人做事从来不会敷衍而为,既然她这样做,那肯定有她的原因。反正这次的婚事比上次的好多了,我们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妘州歌说完直直的看着妘奕轩问道:「大哥,这次指婚的对象你应该没有什么不满的吧?」 妘奕轩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摇着头说道:「没、没有,我没有不满的,歌儿你可千万别跟姜小姐说我有不满啊,要是姜小姐误会了的话就不好了。」 妘州歌听到他如此着急的解释,不由得掩唇轻笑了一下,「瞧大哥这心急的模样,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妘州歌刚才的话也就等于是解释了妘奕轩这婚事的来源了,大家也稍微的放了一下心。 「忠勇侯府的事大家可别说出去了,毕竟关系到巫灵宫的声誉,要是外人知道了这件事,权司大人估计会很不高兴。」末了妘州歌提醒道。 「看歌儿你说的,我们都是大男人,又不是碎嘴的,哪里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啊。」 妘州歌斜睨了一眼妘霆煜,「七哥,其实我是在提醒你,我就担心你这嘴巴,那天出门玩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妘霆煜不服气了,「歌儿,你这样说可就伤七哥的心了,七哥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了?」 妘二老爷轻笑道:「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自己还不清楚啊,我看歌儿就没有错!」 妘霆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说道:「我就知道在爹心里只有歌儿这个女儿,没有儿子。」 他的话让大家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笑声。 看大家这样妘州歌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提醒爹娘 「爹,娘,我还有一些要跟你们说的。」 「哦,什么?你说。」妘二老爷丝毫没有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她说的应该是一件小事。 「权司大人提醒了我,说我和瑞王爷的亲事最好就是尽快定下来,她会找时间跟皇上说」 大厅顿时一静。 妘二老爷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瞪着眼睛看着女儿,妘二夫人也是面色一变。 妘州歌见状不由得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暗道似乎爹娘对她和暖暖的婚事还是不太看好的样子啊。暖暖啊暖暖,你说你以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声作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她爹娘又不是卖女儿的人,你这样的名声但凡是真正心疼女儿的人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吧? 她在心里默默的抱怨了一把。 在瑞王府的轩辕凤暖冷不防的用力打了个喷嚏,然后眉头一皱,暗道难道是哪个胆子大的在心里咒骂他了?想了想他觉得应该是老四或者是忠勇侯府的人,于是在心里暗暗的为这两个嫌疑对象记上了一笔。 「歌儿,这权司大人怎么连你的婚事也都要管上了?」妘二夫人有些抱怨的问道。 「娘,权司大人是我的师父,她也是为了我好,有些事我不能跟你们明说,现在朝廷上的情况爹和大伯应该看得比我更清楚。四王爷已经和姬家抱在了一起,还有姚家,我们妘府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妘州歌点到即止。 妘二老爷和妘大老爷同时眉头一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歌儿,这事你得让我们好好想想。」半响妘二老爷才说道。 妘州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爹,瑞王爷这人并不是外人传的那样,我很了解他,也很相信他的为人。」 妘二老爷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就好像她已经被瑞王爷诱拐了一样的痛心,让妘州歌嘴角一抽,知道自己不能说再多了不然的话,爹还不知道会不会将责任都推到暖暖身上,觉得是他对自己洗脑了。 「咳咳,现在还是先准备大哥的婚事吧,至于我的,爹娘好好想想。」 妘二老爷回到自己的院子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妘二夫人见状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好了,自己也不是很希望女儿嫁给瑞王爷的,可是现在看来不但是瑞王爷自己想要娶歌儿,就是权司大人似乎也希望歌儿嫁给瑞王爷。 她就是不明白了,这权司大人怎么会想要歌儿嫁给瑞王爷呢?难道说权司大人暗中支持的人是瑞王爷?她要将瑞王爷推上那个宝座?可是巫灵宫不是一向不参与政事吗? 妘二夫人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不够用了。 妘州歌以为爹娘对自己的婚事可能要考虑一段时间,但是没有想到第二天爹就让她去了一趟他和娘的院子,说自己同意她和暖暖的婚事了! 妘州歌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爹,你说、你说你同意我和暖暖的婚事了?」 妘二老爷眉头一皱,「歌儿,你叫瑞王爷什么?」 暖、暖暖? 在一旁的妘府二房的其他人也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妘州歌,对从她嘴里跑出来的这个称唿似乎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暖暖这个小名不管怎么听都和瑞王爷不搭吧? 妘霆钲两兄弟试图将这两个字和瑞王爷的形象联繫在一起,但是根本就不行,完全做不到。 妘州歌很是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叫他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应该也是的了。 「歌儿,这个不太好吧,你这样叫瑞王爷,会不会有点」妘二夫人有些隐晦的提醒女儿,希望她注意点。万一哪天瑞王爷不高兴了,为了这个称唿跟歌儿发脾气的话怎么办,岂不是歌儿吃亏? 「娘,没关系的,他很喜欢我这样叫他的。」 大家:「」 他们是不是对瑞王爷有什么误解,不然怎么觉得歌儿说的瑞王爷和他们认识的瑞王爷是两个人? 倒是妘二老爷,惊讶了一下之后看着妘州歌的目光倒是少了几分担心,多了几分放心。 看来是他做爹的太过担心所以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瑞王爷能让歌儿如此叫他,想必是很纵容歌儿了。要知道一个男人的名字,就连妻子都是不能经常叫的,更加不用说是小名之类的了。就连皇上都是老三老三的叫瑞王爷,可是瑞王爷却让歌儿叫他暖暖,这起码说明在瑞王爷心里,歌儿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所以他才这么无所谓的让歌儿这么叫他。 妘霆煜面色有些怪异的问道:「歌儿,你说要是我也这样叫瑞王爷,他会不会揍我?」 妘霆钲看白痴一样看了胞弟一眼,冷冷的说道:「他不会揍你,他只会暗地里给你使绊子,而且你还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到时候他会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听了妘霆钲的话,妘州歌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按照暖暖的性格极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她看着妘霆煜善意的提醒道:「七哥,你还是别叫了,他大概会比较喜欢你叫他妹夫。」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别贫嘴了。歌儿,既然你说权司大人有意想促成你和瑞王爷的亲事,那现在我们是要等权司大人的下一步动作了?」 「爹,现在先看看权司大人怎么做吧,皇上那边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虽然之前皇上是答应让暖暖娶她,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哪知道皇上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呢? 妘二老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 直到离开了之后妘州歌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清楚爹怎么会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昨天还一脸愁苦,似乎没个三五天都不会想通的样子,怎么一个晚上就想通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怀疑上轩辕凤暖了,昨晚暖暖不会是又偷偷熘进妘府见了爹吧?那他是怎么说服爹的?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偷熘进妘府见爹,他就不担心被爹直接轰出去? 妘州歌以为爹答应她和暖暖的婚事已经够快,够让她惊讶意外的了,没有想到更加令人惊讶和意外的事还在后面。 岐国的人带着满心不甘和怨恨的魏采葭前脚才离开了洛邑,后脚皇上又赐婚了,而且这次赐婚的对象竟然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和瑞王爷! 洛邑顿时又沸腾了! 妘州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院子里打瞌睡呢,最近天气是越发的炎热了,她晚上都睡不太好,今天恰巧天气凉爽了一些,她坐在窗台下,靠在软榻上不由得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舜华难得一见的惊慌失措的沖了进来。 妘州歌被她吵醒了,睁开眼问道:「怎么了,你这么火急火燎的。」 「小姐,皇上给你和瑞王爷赐婚了!」舜华扔下了一个惊雷。 妘州歌一愣,然后勐的翻身坐了起来,眉头一皱:「什么?皇上给我和瑞王爷赐婚了?你听谁说的?」 怎么这么快?而且毫无徵兆啊! 「小姐,现在整个洛邑的人都在说这件事了,还用听谁说啊!奴婢看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公子很快就会回府来了!」 舜华的话音才刚落院子外就响起了妘霆煜的叫嚷声,「歌儿,歌儿,你在吗?」 妘州歌才从软榻上站起来,妘琅宁几个就快步走了进来。 「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皇上怎么这么快就给你赐婚了!」妘霆煜急切的问道。 妘州歌很无奈的说道:「七哥,这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府里,连巫灵宫都没有回,宫里的事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我这也是在纳闷呢。」 皇上这么快就赐婚了,实在是让她太惊讶了,她以为皇上不管怎么样都会拖一阵子,毕竟自己因为联姻的事得罪他了,他应该不太想要自己嫁给暖暖了才对。 还是说是师父跟皇上说了什么,让皇上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 「歌儿,你真的不知道?」妘琅宁皱着眉头。 「二哥,我真的不知道皇上会这么快就赐婚,我以为就算权司大人去跟皇上说了,皇上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这件事,谁知道突然就赐婚了。」妘州歌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妘霆煜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唿唿的说道:「这肯定是瑞王爷搞的鬼!」 妘州歌有些不解,「怎么会是他搞的鬼?」 「歌儿,你想想看啊,那瑞王爷一直想要娶你,现在四王爷又已经成亲了,他看着肯定着急了,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跟你成亲了。可恶,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把你给娶走呢?」 妘霆钲无力的看了他一眼:「现在皇上都赐婚了,大婚的日子也很快就会定下来,你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啊。」 他们也不乐意歌儿和瑞王爷这么快就成亲啊。 他们之前一直在冀州,而歌儿就在洛邑,一家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聚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爹调来洛邑任职了,可是这时间还没有一年呢,歌儿就要嫁人了吗?嫁人之后肯定是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了,岂不是又要分开了,而且歌儿成亲之后也不可能会经常回来看他们的。 几个做哥哥的都有些失落。 他们原本以为这亲事就算是定下来那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亲的,好歹也拖个一年半载什么的,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可是谁知道现在皇上居然赐婚了,还说大婚的日期会让权司大人尽快选出来 妘霆煜勐的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咦?当初给四王爷选大婚日子的时候权司大人不是说四王爷大婚的那个日子是今年最好的日子了吗?那就算歌儿和瑞王爷的亲事定下来想要大婚也得等明年啊!」 妘霆钲泼了他一头冷水,「就算是如此,那如果权司大人说过完年的日子好,适合成亲的话怎么办?现在都将近七月了,离年底没多久了,有何区别?」 妘州歌听了他们的话一阵哭笑不得,「你们两个讨论这个做什么?只要这大婚的日子不是皇上定的,那我进宫去跟师父说,让她挑选一个晚点的日子大婚就是了,师父应该会答应我的。而且就算我成亲了,我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们的,瑞王爷他不会拦着我的。」 「歌儿,就算瑞王爷不拦着你,你也不可能经常往娘家跑啊,这样会被人取笑的。」妘琅宁说道。 妘州歌满不在乎的说:「二哥,人活着自己过得舒服就是了,哪里管得了别人说什么?这世间的人那么多,我们顾得了吗?若是每个人说的话都放在心上,还怎么活?」 妘琅宁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她一个姑娘家还能想得如此开,要知道这世道对女子多严苛,那些女子也从小就接受传统的教育,有些思想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像歌儿这样的应该很少吧?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歌儿在冀州生活的时间很短,最关键,影响对大的几年都在崑崙山,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吧? 这样倒也好,歌儿只要随心所欲,过得开开心心就好,其他的他们几个做哥哥总会护得了她的,还有瑞王爷,如果瑞王爷日后待歌儿不好,那就休怪他们几个不客气了。 「你们也担心得太多了,现在才刚赐婚,赐婚圣旨都还没有下呢,就担心以后的事了,难道我日后成亲就不是你们的妹妹了吗?」顿了顿,妘州歌才又说道:「其实我之前是打算以后要留在巫灵宫的。」 妘琅宁几个一怔,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留在巫灵宫?什么意思?」 妘州歌瞧着他们:「就是将来继承权司大人的位置,一辈子留在巫灵宫。」 妘琅宁面色大变,「歌儿,你疯了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简直胡闹!当初爹让她进宫选巫女可没有想过会让她一辈子留在巫灵宫的。巫灵宫虽好,但是只能是几年的时间,到了要成亲的时候还是要出宫回归正常人生活的,一辈子留在巫灵宫,岂不是说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二哥,你别急,我现在不是已经改变这想法了吗?」她说出来只是想让他们明白现在虽然说她可能要成亲了,但是起码比她之前想要留在巫灵宫一辈子不出宫来得强啊是吧? 「你啊你,真是胡闹!这样的话要是让爹娘听到都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你以后成亲了就要好好的跟瑞王爷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妘琅宁板着脸严肃的说道。生怕她日后又生出了什么奇怪的念头。 妘州歌连忙讨好的笑着说道:「二哥,我这不是已经将这个念头抛开了吗,不然的话怎么会和瑞王爷走在了一起。」 妘琅宁听到她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变了变,然后轻嘆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只是希望你下半辈子能过得好,有人疼你,护你,让你过着不用愁的日子。如果瑞王爷能给你,那你嫁给瑞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以后要是瑞王爷欺负你了,你就回来跟我们说,就算不能明着对他做什么,但是暗地里还是可以的。」 例如半夜路上套个麻袋将他打一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妘州歌忍住笑说道:「嗯,我知道了,他如果敢欺负我,我就回来找你们,让你们给我出出气。」 「哎呀,怎么说着说着好像歌儿马上就要成亲了一样!」妘霆煜在一旁越是听就越是觉得有问题,忍不住叫了出来。 妘霆钲也说道:「是啊,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先看看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妘州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待会儿进宫看看吧。」 妘琅宁几个想想觉得现在也只能先是这样了。 ------题外话------ 终于赐婚了,大婚之日就是完结之时了估计大家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吐槽我怎么还不完结,我也很想完结的,但是又不想虎头蛇尾的,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文的破订阅让我分分钟想完结。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手绢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手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也来不及等爹和大伯回府,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进宫了。一路上都听到了大家在议论这件事,而且很多人居然都在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听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直接回了巫灵宫,朱雀看到她先是道了一声恭喜,然后才领着她去了紫薇宫,让她在紫薇宫稍等,说权司大人去了神殿,很快就会回来。 妘州歌听到朱雀的话有些意外,师父这个时候去神殿做什么?既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问了问朱雀,朱雀却是说不知道。 她也没有追问下去了,想了想便在紫薇宫里等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师父回来,她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随意的在紫薇宫里走着,只要不走进内殿还是可以的。 只是走到案桌前的时候她似乎见到案桌上摊着一张画卷,画卷上的画作似乎还没有完成,只是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张山花烂漫图,花丛中站着的人似乎是一名女子,女子只是寥寥画了几笔,还没有画出人型神韵。 妘州歌看着这幅画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神殿烧掉的那幅画,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幅画上画的女子应该便是那幅烧掉的画上面的那个女子了,也就是师父那天说的好友了。 看来师父对这个故友的感情很深,人都已经不在这么多年了,师父对她还念念不忘,现在还亲自作画,人已经死了那么久,那就只能凭记忆来作画,这么久了,师父还能凭记忆画出来说明这人在师父的心里地位是很重要的。真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和师父经歷过什么事,让师父这么多年还惦记着。 妘州歌站在案桌前盯着为完成的画看,看着看着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瞟到画纸下好像还压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条手绢之类的东西,而且是粉红色的手绢。她心里一动,也没有多想就伸出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她记得师父从来不用这种颜色的手绢的。 只是她才微微掀开压在手绢上的画纸,隐约的看到了一个字,她眼睛微微瞠大了起来,正想掀开点看得更清楚,身后突然传来的话吓了她一跳,手一松,微微掀开的画纸又重新压住了底下的手绢,什么都看不到了。 权司大人走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弟子站在案桌前,神色似乎有些惊慌,她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 问着话的同时她走了过去,看到案桌上摊着的未完成的画作,面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了,说道:「倒是让你看到了师父的拙作。」 说着手一扬,那幅画便被另外一张写着字的纸给覆盖住了。 「师父不怪弟子在紫薇宫四处走动就好,弟子一时坐不住就想着起来走走,没想到会看到师父还没有完成的画作。师父想要画的可是师父上次说的那位故友?」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是啊,前两日突然又想起了她,一时兴起,所以就想着说趁现在还记得她的样子,作一幅画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 「我听说皇上已经为弟子和瑞王爷赐婚了,师父是怎么做到的?皇上之前因为联姻的事似乎对弟子很有怨言,弟子还以为想要让皇上答应赐婚要拖一阵子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权司大人懒懒的说道:「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端看你怎么做罢了。四王爷娶了姬子臻,瑞王爷本来就没有强大的外家可依靠,再不找个有雄厚实力的妻子,以后怎么和四王爷争?除非皇上真的打算将皇位传给四王爷,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的。」 妘州歌皱了皱眉,「师父,皇上真的会立瑞王爷为太子?」 权司大人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想当太子妃?」 妘州歌摇了摇头:「当不当太子妃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若是四王爷当了太子,瑞王爷的处境恐怕就不好了。」 如果是四王爷上位当了太子,肯定会逼迫暖暖离开权力中心的。之前皇上倒是表现得要立暖暖为太子,但是事情拖了这么久,皇上一直没有将这个想法付之于行动,也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说这个皇上没有先帝那样难对付,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帝,心思还是很难猜测的。 立太子之事关系重大,一个不甚影响就大了。现在皇上的态度又变得有些奇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之前暖暖明明也说过皇上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立他为太子的,可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动作,她很怀疑皇上心里是不是又有了另外的什么打算。 不过看他这次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赐婚,她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多疑了? 「是啊,所以瑞王爷必须要坐上太子之位,若是四王爷上位,不管是瑞王爷,还是你,还是你妘氏一族的结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个你们应该也是心里有数。至于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赐婚,为师自然有为师的办法,你无需多管。大婚的日子恐怕是要等到来年了,今年已经没有了合适大婚的日子。为师之前算了算,过完年倒是有个好日子的,至于要不要在那个日子大婚,还要看你们两个怎么商量了。」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扯,暗道还真是让六哥说对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婚的日子还是让爹他们商量吧,不过他们好像不希望我太早就大婚。师父你也知道弟子几年前就来到了洛邑,在来洛邑之前又一直在崑崙山,没有多少时间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所以」 权司大人摆了摆手,「为师明白,那就看你爹娘他们是什么意思了,情况允许的话你们两个晚点大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妘州歌张了张嘴,很想问问什么是情况允许,难道会出现什么特殊情况需要他们急急忙忙的成亲?但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心想如果真的是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本来是想问师父到底是怎么让皇上这么快就赐婚的,但是显然师父不打算将具体的告诉她,她也就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 所以妘州歌在紫薇宫里待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她没有立刻就出宫,她还要去一趟雁回那里,现在她和魏敏德的亲事已经算是定下来了,忠勇侯府现在也在准备大婚的事,大概还有半个左右,到时候雁回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就三个月了,应该还没有太过显怀,嫁衣做得宽松些的话倒是可以遮住的。 就是到时候她生产要怎么瞒过去倒是一件难事,毕竟差了三个月,到时候生产的时间对不上也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不过现在想这个也太急了一些,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可以想,不急。 妘州歌在巫灵宫的甬道上走着,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在紫薇宫看到的,那条粉红色的手绢上,她看到了一个字,瞻。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瞻,似乎是当今皇上的字,瞻言。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了,看到这个字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皇上。就算是民间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瞻言是当今皇上的字,是没有人敢用这个字的,可是为什么师父宫里的一条粉红色的手绢上却绣了这个字? 师父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了,可是师父却保留着这条手绢,还把手绢压在了还没有完成的画作下,手绢上是绣着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又或者是那条手绢是师父那个故人的? 想到这妘州歌不由得脚步一停,紧蹙着眉头,为了自己刚才脑海里闹出来的想法。 这有可能吗?那条绣着瞻字的手绢是师父故友的?如果是,那师父的故友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手绢?当今皇上坐上皇位已经二三十多年的时间了,民间不可能还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在手绢上绣上这个字。 刚才她没有看全,她感觉手绢上的字应该不只是一个瞻字,她总觉得瞻字旁边会是一个言字,那组合起来就是皇上的表字了。师父为什么会有一条绣着皇上表字的手绢呢? 要不是太过清楚了解师父对皇上的态度,她还真是控制不住的会想出一出伦理大戏 「小姐,你怎么了?」舜华见自家小姐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下来,好像还在想着什么事一样,不禁走了上前轻声问道。 「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而已。」妘州歌摇了摇头,抬步继续往前走了去,想着想着好像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是一时半会的她愣是想不起来了。 唉,真是头疼啊!刚才她就不应该好奇心那么重去翻师父的东西,若不是自己好奇心重去翻师父的东西就不会看到那条手绢,就不会看到上面的字,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了。要她当什么都没看到吧,又做不到,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师父平时明明看起来很不喜欢皇上,甚至是有些怨恨的样子,可是手上为什么会有绣着皇上表字的手绢呢?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啊。 她现在脑子里满满都是不解和困惑,直到走到了崔雁回住的地方才吁了一口气收敛起了心神走了进去。 守门的人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和惊讶,连忙福了福身,想要行礼请安,妘州歌摆了摆手阻止了她们,淡声说道:「我自个儿进去就可以了,你们忙自己的吧,不用顾着我了。」 她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既然她这么说,那侍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妘州歌虽然没有来过几次这里,但路还是认识的,只是她走到崔雁回居住的偏殿时却听到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 她脚步一停,蹙起了眉头。 里面似乎来了客人,不过这客人好像不太友好,尽是说了一些嘲笑讥讽的话,态度颇为不友好。 「崔雁回,你说你没有耍什么手段,那权司大人怎么会突然将你指给了忠勇侯府的嫡公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手段,整日待在宫里也还有办法勾引得了宫外的贵公子,啧啧啧,不简单,平时还装得跟多白莲花似的。」 「你若是觉得这门亲事好,不如我到权司大人那里帮你说说,让你代替我嫁入忠勇侯府可好?」崔雁回的声音有些冷,不像以前那样有些怯弱。 「哟,现在还敢顶嘴了,觉得可以嫁入忠勇侯府有人撑腰了是吧?不过也是,就算没有这门亲事,你可是有人撑腰的,这巫灵宫谁不知道首席巫女跟你关系好,处处维护你们几个啊。」 「你自己都说了,你自己没本事攀上首席巫女,让她护着你们,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是妒忌的话你们大可也去讨好首席巫女,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欢心,让她也护着你们啊。没本事在我这里叫什么叫。」 「崔雁回!我们才不像你这样下贱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崔家在梁州根本就不是什么豪门世家,虽然说崔氏也是华国的大家族了,可惜你们这一家可不是崔氏一脉的嫡系,只是旁系而已,所以你才费尽心思想要嫁入洛邑的豪门大家族而已。」 被人这么说崔雁回也不生气,反而冷嘲道:「说得好像你们不想一样,你们只是没有本事而已。既然没有本事那就少在我这里叫嚷。」 里面静了一下,然后响起了一声巴掌声,妘州歌眉头一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走了进去,就看到崔雁回捂着脸,一脸的隐忍和愤怒。 「你们放肆!谁让你们在这里撒野的?在巫灵宫待了这么多年规矩都白学了!」妘州歌怒斥道。 几个刁难崔雁回的人正得意呢就听到了妘州歌的怒斥声,吓得身子一抖,回头一看,面色顿时就变了。 「殿、殿下」 妘州歌冷冷的看着她们,也不想多听她们废话了,直接说道:「下去自己去领罚,相信不用我来教你们规矩是什么,再有下次我就直接送你们到水牢去!丢尽了巫灵宫的脸!」 几个人面色又是一变,幽怨的瞪了一眼崔雁回,张了张嘴似乎心有不甘,但是到底不敢正面和妘州歌槓上,只得面红耳赤的退了出去。 「歌儿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何必跟她们生气,不过是眼红罢了。」崔雁回有些不在乎的说道。 她们只看到忠勇侯府是个侯府,将来魏敏德会继承爵位成为侯爷,她嫁过去将来会成为侯爷夫人,风光无限,但是她们哪里知道这背后的事。 若是可以她宁愿永远不要这么一门亲事。 妘州歌看到她脸颊上浮起的淡淡指印眉头一皱,「你也太好欺负了,你们同是巫女,你何必忍让她们。」 崔雁回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闹大了会被人发现我身上的异样嘛。」 若是被人知道了她身上的异样,那就瞒不住了,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听到她的话,妘州歌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她这么坐着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若是站起来,现在又是夏季,衣服单薄,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确实不能冒险。 她不由得轻嘆了一声,「你可后悔?」 崔雁回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后悔什么?」 「后悔选了这条路,当初若是你选择另外一条路,日后你还是能过上平静生活的。」 崔雁回眼里闪过了一道异光,扯了扯嘴角说道:「歌儿,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我过得本来就不好,之前也我也没有求过什么,可是老天爷还是没有放过我,让我遭遇到了这样的事,你说我心里怎么能不恨?我做过最坏的事不过就是受到了魏采葭的挑拨,想要嫁入妘府,可就是这点歪心思就让我整个人生都彻底改变了。」 「我不能恨你,不想恨自己,那唯有恨别人了,心里有仇恨如何还能安稳的过日子?如其日后日日夜夜活在仇恨的煎熬中,还不如豁出去了,说不定我还能活出另外一种样子。就算最后真的什么都得不到,那至少我努力过了,不至于太过悔恨不是吗?」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心里倒是舒坦多了,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就是顺利嫁入忠勇侯府,为自己报仇。魏敏德那个畜生,她不会放过他的,等着瞧,他曾经让她受到了什么样的煎熬,她日后定要千百倍的奉还到他身上,让他也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妘州歌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事情走到现在这地步她也是推波助澜的人之一。 「你现在还是想想嫁入忠勇侯府之后要怎么在忠勇侯府站稳脚跟吧。你肚子里有孩子,忠勇侯府的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许不会太过为难你,但是也不会对你太好。特别是忠勇侯夫人,你要小心。」妘州歌提醒道。 忠勇侯夫人一直想替魏敏德娶一个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可是现在魏敏德却被迫娶了雁回,她心里对雁回这个硬塞到忠勇侯府的儿媳妇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好面色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崔雁回眉头一皱。 妘州歌想了想说道:「你嫁入忠勇侯府之后想办法讨得老夫人的欢心吧。你肚子里有孩子,老夫人那种年纪的人最希望的不过是忠勇侯府子嗣繁盛,而你肚子里的是她的曾孙子,只要你讨得她欢心,你在忠勇侯府就不难过了。」 崔雁回蹙着眉头,似懂非懂,若有所思了起来。 「在你们大婚之前的这段日子,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就是了,尽量不要和别人起争执,可是也不能让人欺负了。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你的身子你更要多注意,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妘州歌叮嘱道。 崔雁回点着头:「嗯,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想了想,妘州歌问道:「你的家人」 说到自己的家人,崔雁回的面色顿时就冷淡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即将见到家人的高兴和期待。 「应该在路上了吧,反正这些事也不需要我安排,权司大人说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让我们只管准备成亲就是了。我也做不了什么,等大婚过后再送他们回梁州就是了。」 「你准备怎么跟你家人解释这件事?他们肯定会问吧?」更重要的是她家人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不好办了。 崔雁回冷笑了一声,「他们哪里会问,他们知道我能嫁入忠勇侯府估计都要高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里会管我为什么会嫁入忠勇侯府?歌儿,并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像你的家人那样的,也有一些是你难以想像的。」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没法跟她说她曾经经歷过的比她自己经歷过的还要冷酷千万倍。 「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多说了,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忠勇侯府因为巫灵宫接受了你这个儿媳妇,但是不代表他们也接受了你的家人。若是你的家人因此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忠勇侯府的人估计会怪到你头上,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了。」听她之前提起过的事情来看,她的家人 「歌儿,你放心吧,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了,他们想利用我得到什么的话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我嫁入忠勇侯府他们也不会帮到我什么,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想利用我得到什么的话是不可能的。我能帮的我会帮,不能帮的,他们也别想勉强我。」她已经受够了,觉得她有用的时候就关心几句,觉得她没用的时候就懒得理会她,她都怀疑自己根本不是崔府的孩子了。 妘州歌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对了,我好像听人说皇上已经为你和瑞王爷赐婚了?是真的吗?」崔雁回突然想起了什么的问道。 说到自己的亲事,妘州歌脸上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一丝娇羞之情,「嗯,的确是已经赐婚了,不过大婚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我刚才去了一趟师父那里,师父说最快也是明年了。」 崔雁回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有些羡慕,「恭喜你了。」 她的婚事是瑞王爷费尽心思所求的,也是权司大人煞费苦心安排的,瑞王爷名声虽然不太好,但是从这段时间的事情看来瑞王爷对歌儿也是真心的了,不然也不会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想要将婚事定下来。不像她的婚事,是被逼的,是带着仇恨的。 妘州歌微微一笑,「多谢。」 她定定的看着她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虽然说开头并不怎么好,但是结局是什么还是看你自己怎么做的。不到最后都不要放弃希望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就担心雁回现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嫁入忠勇侯府的,若是她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以后就说不准了。其实她也没有必要这么灰心,就算她嫁入忠勇侯府也未必就不好,将来她若是能生下嫡子,暖暖当上了太子,她也会想办法帮她保住性命,保住荣华富贵的。 当然了,这些话现在她是不能跟她说的,希望她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别一个劲儿的钻牛角尖,要想开些。 仇要报,但是报了仇还能继续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加好才是对仇人最大的报復不是吗? 看看姚雪漫他们,若是当初姚子暇死了,他们没几年也死了,她现在哪里来的机会报仇? 崔雁回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点着头道:「嗯,歌儿,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崔雁回怀孕了,身子自然是不能跟以前比了,跟妘州歌说了一会儿后她就有些睏乏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还是妘州歌看出来了,才跟她说让她去休息,自己也要走了。 妘州歌这才离开了崔雁回住的偏殿,准备出宫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教训五皇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教训五皇子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瑞王爷和巫灵宫首席巫女的婚事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定了下来,有些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还没有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婚事就已经成定局了。大家都有些懵逼,感觉怎么现在巫灵宫的巫女跟以前的都不太一样了,以前的都是要离开了巫灵宫才能成亲的,可是现在,巫灵宫的巫女,下至普通的巫女,上至首席巫女,个个都是在还没有离开巫灵宫的时候就定下了亲事。 实在是有些让人费解,也不知道权司大人到底是在做什么,还是说这巫灵宫的规矩现在已经改变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瑞王爷一派的人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了,毕竟现在瑞王爷的情况,只有找到一个有着强大娘家支撑的妻子才能对他以后的路提供更好的帮助和支持。特别是四王爷和姬府的小姐成亲之后,势力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四王爷还有强大的外家支持,而瑞王爷是没有的。 现在好了,瑞王爷和妘府的小姐,那就代表以后妘氏一族要和瑞王爷坐同一条船了。 但是四王爷一派的心情就显得郁闷多了。他们才因为四王爷娶了姬家的小姐而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助力高兴不已,但是这高兴的劲儿还没有怎么体会呢,皇上又将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妘家的小姐赐婚给了瑞王爷!这都是什么事啊!皇上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四王爷找个对手,钳制四王爷吗? 可是之前皇上不是表现得要立四王爷为太子吗?难道是说皇上担心四王爷势力膨胀得太厉害,会威胁到他,所以才故意给瑞王爷找了这么一个王妃,正好可以钳制四王爷,两人相互牵制,达到一种平衡关系,而皇上就在一旁观望,最后谁胜利了谁就是太子人选? 四王爷的幕僚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理由可以解释皇上的行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还好,毕竟现在看起来其实还是四王爷比较有优势的。 瑞王爷最大的不足就是他只是一个出身民间,身后没有任何家族支撑的皇子。而四王爷身后还有惠妃娘家的支持,现在又有了姬家的支持,姚家的支持,姬家姚家可是华国八大世家中的两个家族。 四王爷虽然早早就有了猜测,知道轩辕凤暖想要去妘州歌,而妘州歌没有去岐国联姻,那就很有可能会被指婚给他,但是当这个猜测真的成为了事实之后他心里又非常的愤怒和郁闷,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竞争对手平白的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势力。有了妘氏一族的支持,他想要打败老三就有些困难了。 父皇也真是的,如果想立他为太子,为什么又要给老三找了这个一个王妃人选呢,这不是给他添堵吗?从老三回宫开始他就一直偏宠老三,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又纵容他胡作非为,同样的事老三做了他就说一声只是一件小事,可是他做了却会得到一顿训斥。 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直以来都是他会错意了,父皇其实并不是想将立为太子,而是想将老三立为太子? 这个想法在四王爷脑海里闪出来的时候让他浑身一震,面色立刻就变了,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会错意了,父皇可能真的是没有想要将自己立为太子,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想要扰乱人的视线,给他人造成一种错觉,好给老三开路,为他扫除障碍! 四王爷连夜将自己的幕僚召集了起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四王府的主院,姬子臻忍了一天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自己的屋子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将一屋子的瓷器都摔了个粉碎,让伺候的下人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这个王妃到底是怎么了,又没有出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呢?还狠狠的罚了两个不小心犯了点小错的下人,搞得院子里的下人都提心弔胆的。 妘府的人又要开始忙活了,赐婚的圣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妘府,虽然大婚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但是该准备的事还是要开始准备了。前脚才忙完妘奕轩的婚事,还没有缓过气来,现在又要忙活妘州歌的事了,而且显然妘州歌这婚事要费的心思比妘奕轩的要多得多了。 她要嫁的人是王爷,而且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呢,婚事自然是大事了,马虎不得,妘府得使出浑身的劲儿来准备了。 妘州歌和平时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别的,反正这些事也不需要她亲自来忙活,她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不过这么一来她往返巫灵宫和妘府的频率就大大增加了。 这天响午过后,天气正是热得很,她却不得不带着巫灵宫的侍女去一趟皇宫,给淑妃娘娘祈福。 淑妃娘娘自从大公主过世之后身子就一直有些不好,大概是因为心伤,一直没有缓过来,身子也就跟着变差了。虽然大公主生前做出了那样的事,但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被捅出去,皇上也不能做什么,也因为淑妃跟了皇上的时间也很长了,平时为人也安分,懂事,所以皇上对淑妃倒也是还有一份心的。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淑妃身子又不爽了,请了太医看过了,药也吃了不少,但还是没有什么起色,皇上也来看过了,看到淑妃面色苍白,没有精神的样子也有些担心。后来还是淑妃说这段时间夜里总是梦到大公主,所以她心里有些难受,皇上听到她提到大公主,心里不由得有些来气了。 可是淑妃哭哭啼啼的,他也没有办法,最后便说让巫灵宫的巫女瞧瞧,看看能不能让她静下心来来,淑妃答应了,所以才有了妘州歌这会儿带着侍女来淑妃宫里的事。 事情倒是进行得挺顺利,祈完福之后妘州歌就准备回巫灵宫了。 「妘小姐,你等等,本宫有些话想跟你说,不知道你能否先留下来,让其他侍女先回巫灵宫?」淑妃有些羸弱的说道。 妘州歌有些讶异,心想淑妃娘娘会有什么话跟她说啊不过她还是应了下来,毕竟是淑妃娘娘,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傲慢了。 等侍女和宫女都离开之后妘州歌才问道:「不知道娘娘想要说什么?」 淑妃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说道:「每每看到你本宫都不由得想起了大公主,如果当初大公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觉得淑妃这话有问题,大公主的死跟她又没有关系。 「娘娘,逝者已矣,娘娘还是看开些的好,不要想太多了,大公主的事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是大公主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当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淑妃笑了笑,「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说大公主的死跟你有关系,只是大公主的事是你发现的,没多久她就那样溺死在了池子里,本宫心里难免难受,但是本宫明白大公主的死跟你无关。本宫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寂寞,看到你就想着让你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了。本宫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娘娘严重了,大公主的死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娘娘无需多想,还是保重身子最要紧,想必大公主也不想看到娘娘因为她而坏了身子的。」妘州歌一脸悲悯的劝慰道。 淑妃轻嘆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哪能说想得开就可以想得开的,本宫就只有大公主这么一个孩子了,她哥哥也是早早的离开了,好不容易将她养大,可是却出了这样了的事,本宫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妘小姐,你说本宫这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这辈子要偿还啊?」 淑妃说着说着似乎悲从中来,控制不住的低低哀戚着抽泣了起来,满是悲伤的样子,让妘州歌听了差点都忍不住感同身受了起来。 「娘娘多想了,娘娘一向慈悲为怀,又怎么可能是那种犯下罪孽的人呢?娘娘还是要顾着身子些,皇上也在为娘娘担心呢。」 淑妃似乎真的是一下子悲伤了起来,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妘小姐,本宫觉得有些不舒服,就不留你了,耽误了你的时间了,原本这会儿正是最热的时候,本宫应该多留你一会儿的,但是希望妘小姐不要见怪。」 「娘娘严重了,州歌万万不敢当。既然娘娘身子不适,那我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再有其他的事娘娘再让人到巫灵宫传话吧。」妘州歌客套的说道。 离开淑妃娘娘的宫殿妘州歌心里还有些奇怪,实在是摸不透淑妃让她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是真的不太相信淑妃真的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才让自己留下来的,肯定是另有别的目的,可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她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因为随行的侍女已经先一步让她们回巫灵宫了,所以这会儿妘州歌是一个人走在了后宫蜿蜒的路上,脑海里还在想着淑妃今天奇怪的举动,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直到她被人狠狠的给撞上了。 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好运了,被人这么一撞,她脚步不稳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头还撞上了旁边的廊柱,她自己都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声音,感觉整个脑袋都晃荡了一下。 谁知道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扔了过来,她反射性的伸手一档,手被砸了个正中,一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小石子! 几乎不用想她也知道干下这种事的人是谁了,宫中除了兰贵妃的五皇子这么任性刁蛮之外再无第二个了! 看到自己前面不远处站着,正一脸得意,毫无愧疚感,见自己看过去还恶劣的弄了个鬼脸的五皇子,妘州歌难得的动了怒。 他撞了自己也就算了,她还那能说他是不小心的,可是他撞了自己好不愧疚不说,居然还朝着自己扔石子!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伸手挡住了,那这颗石子就要砸到她的脸上了,要是被砸出伤口怎么办?她岂不是要毁容了? 这兰贵妃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把五皇子教得越发的顽劣了,比上次更甚! 「五皇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兰贵妃平时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问问皇上,看看皇上知不知道五皇子平时是如此顽劣的!五皇子也应该让夫子来好好教导教导了!」 听到妘州歌冷怒的话,见她面上有满是怒气,五皇子到底是个孩子,还是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态度恶劣了起来,「哼,你别想吓本皇子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本皇子。小心本皇子到父皇面前告你一状,把你捉起来,关到地牢里去!让地牢里的人狠狠的折磨你,看你还敢不敢教训本皇子!」 妘州歌笑了,「哦,我倒是想要看看到时候是谁会被教训了,你两个哥哥都不敢如此跟我说话,你一个小小的五皇子倒是比你两个哥哥还要威风,想必是兰贵妃教导有方,皇上知道五皇子如此威风心里肯定会很高兴的。」 五皇子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不高兴了,想也不想的又将手上的石子朝着妘州歌用力的砸了过去,这次可不是一个石子,可是同时有好几个,而且因为都是不大的石子,这样一来她想档也不能全挡住了,一不小心还是让一颗砸到了额头上,一抹居然还擦破皮,留血了! 这下妘州歌是真的怒了,她甩了甩袖子,大步的朝着五皇子走了过去,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 五皇子见状忙惊恐的尖声叫了出来,「你放肆,你敢打本皇子,本皇子一定会叫父皇杀了你的!你这个坏女人!」 「五皇子胆子不是很大吗?我这会儿还没有教训你呢,你就瞎嚷嚷起来了?既然有胆子用石子砸我,那就要承担责任,就算你是五皇子也不例外!」话说着妘州歌一手按着挣扎着的五皇子,一手扬了起来,啪啪啪的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三下,力道不轻不重,不会过分重的打伤五皇子,但是又会让五皇子觉得痛,受到教训。 这个五皇子实在是太过顽劣了,再不教训一下,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看来平时兰贵妃也是一个劲儿的宠着他的了,宠得他分不清是非黑白,对错了。 五皇子从来就没有被人打过,现在居然被自己刚刚教训过的坏女人打了,顿时就委屈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嘴里还不服输的叫着要让父皇杀了她之类的话,听得妘州歌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我就不过打了你三下,皮都还没有红起来,你哭什么哭,你看看你把我砸的,我回去要是让权司大人看到,你以为皇上会帮着你,皇上只会狠狠的罚你!五皇子,你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皇子,你闯了祸也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不是你母妃宫里的那些宫女,可以任由你欺负。」 「再有下次,我就让权司大人将你关到水牢里去!你知道水牢是什么吗?水牢就是专门关坏人的地方,里面都是老鼠,晚上还会吃人,我把你关到水牢里去,让老鼠把你吃了!」妘州歌见五皇子哭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虽然觉得他实在是有些恶劣,但到底是小孩子,她也不是那种心肠硬的人,还是软了软,但面上还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故意说得很恐怖吓唬五皇子。 五皇子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我不要被老鼠吃掉,我不要被老鼠吃掉,你果然是坏女人!你果然不是好人!表姐没有骗我,你是坏人,坏人!」 妘州歌眉头一皱,「表姐?四王妃跟你说过我不是好人?」 五皇子紧紧的瘪着嘴,害怕又委屈的瞪着她不说话。 妘州歌见状又吓道:「你再不老实说,我立刻就把你关到水牢里去,现在没人看见,到时候你母妃都找不到你!」 被她这么一吓,五皇子赶紧说道:「是表姐说的,她说你是坏人,会欺负我们,让我看到你就打你,还说你不敢还手,表姐骗人,明明你就还手了」说到最后还一副大家都骗他,他很愤怒的样子。 妘州歌嘴角一扯,实在是有些瞧不起姬子臻了。 她不喜欢她,却去跟五皇子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害臊,这样误导一个孩子有意思吗?而且她怎么知道她不会还手,觉得五皇子是个孩子,又或者是因为五皇子是兰贵妃的孩子,所以觉得她不敢动手了?如果是这样,那她真是小瞧她了。她连个孩子都能利用了,她打几下又怎么了。 「五皇子,你要自己判断什么话能相信,什么话不能相信,你表姐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这次就算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就让权司大人把你关到水牢去!」 五皇子瑟缩了一下,一脸不服输但又害怕,不得不有些胆怯的看着她,「那你现在说吗?」 妘州歌站了起来,看着他半响不说话,直到看到他脸上的害怕越来越浓了才异常严厉的说道:「这次就算了,我不会说,但是下次你还这样被我看到我就不客气了,明白吗?」 五皇子瘪了瘪嘴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想去水牢了?那好,我跟——」 「不是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五皇子气鼓鼓的瞪着妘州歌,想发火可是又觉得自己的屁股还痛着,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兇恶了,一点也不因为自己是五皇子就不敢打自己,母妃都没有打过自己呢,她太可怕了。所以只能不服气的瞪着妘州歌。 妘州歌不痛不痒的让他瞪着,「你身边伺候的宫人呢?怎么又不见了?」 这兰贵妃到底是安排了什么人伺候五皇子,上次就出现过一次了,现在又不见人,五皇子还这么小,这里是皇宫,虽然有宫人是不是的来往,但说起来还是人少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些人怎么跟兰贵妃交代? 五皇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黑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一看就知道想要撒谎了。 「他们被我支开了,我不想他们跟着。」 妘州歌皱眉,「真的吗?」 五皇子似乎是担心被她看出什么来,头一抬,不可一世的说道:「哼,我要去找表姐了,我不跟你说了,你是个坏人,我不想跟你玩!」 妘州歌挑了挑眉,「你表姐在附近?」 姬子臻在附近听到五皇子的哭声为什么没有过来? 「对,表姐在附近,我要去找表姐了,再见!」五皇子说完迈着小短腿就跑远了。 妘州歌有些哭笑不得,果然还是个孩子,说不想跟她玩,但又跟她说再见,本来就就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惜被兰贵妃教坏了。 妘州歌有些可惜的摇着头也跟着离开了。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和想像。
第二百六十八章 轩然大波 第二百六十八章 轩然大波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景秀宫。 此时的景秀宫乱成了一团,兰贵妃正在发着大火,因为这些该死的宫人竟然把五皇子给看丢了! 「你们这帮饭桶!本宫让你们照顾五皇子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是吗?五皇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宫让你们偿命,让皇上诛你们九族!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找,找不到五皇子你们也不用回来了!」兰贵妃勃然大怒,顺手拿起一个香薰炉就朝着跪在前边的一个宫人狠狠的砸了过去,将人砸得头破血流,可是却不敢伸手捂一下。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了这些了,五皇子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要是找不回来——不,就算找回来了,五皇子毫无无损他们也是要受到严惩的,搞不好还会连命都没有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之前他们和五皇子在景秀宫外门玩着的,五皇子说要玩捉迷藏,他们心想这里是景秀宫,到处都有宫人守卫,应该也没有多大的事,所以就答应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玩得很开心,他们也就放松了,五皇子开心他们才会好过,他要是不高兴,他们随时会受到惩罚的。 可是谁知道玩着玩着五皇子就不见了!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五皇子藏得太好了,是他们没有找到,也没有在意,可是慢慢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五皇子还是没有个影子,他们才开始慌了。一边唿叫着,一边四处的寻找,可是愣是没有找到人,五皇子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下他们才彻底的谎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回到了景秀宫里,跟兰贵妃汇报了这件事。 兰贵妃自然是怒不可歇了,在自己的宫里,他们还能把人给看丢了,要他们有什么用?五皇子还那么小,肯定不会自己走得太远的,兰贵妃却是一开始也没有想太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自己清楚,她以为是五皇子调皮,所以自己一个人跑到别的地方玩了。 但是让宫里的人去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人,这下兰贵妃才开始慌起来了,五皇子可是她唯一的子嗣,更是日后她在宫里的倚仗,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以后怎么办? 兰贵妃这才开始重视了起来,发动了景秀宫大大小小的奴婢公公去寻人,将景秀宫和景秀宫附近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可愣是没有找到五皇子,就好像五皇子凭空消失了一样。 兰贵妃在景秀宫里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皇上了。 皇上听到说兰贵妃来了,看起来还很着急的样子,他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是兰贵妃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么蛾子要折腾了,所以摆了摆手让人让她进来。 只是兰贵妃一进来就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皇上,五皇子不见了,五皇子不见了,皇上,臣妾求求皇上赶紧派人去找吧,臣妾担心五皇子出了意外啊!」 皇上一怔,「你胡说什么,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吗?五皇子不是好好的在景秀宫能去哪里?」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啊,一直都是宫人在照顾五皇子的,臣妾只是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听宫人说五皇子找不到了!臣妾也让景秀宫的人找了一遍,可是没有找到。皇上,您快点派人去找吧,臣妾真的很害怕,很担心五皇子啊」兰贵妃哭得无比的伤心。 这种伤心可不是像平时那样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五皇子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现在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这里可是皇宫,一个孩子就这样不见了,她能不着急,能不担心吗? 皇上倒是冷静,听了兰贵妃的话也只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行了,别哭,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五皇子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你景秀宫的宫人还少吗?难道就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景秀宫伺候的人就比皇后的宫殿少而已,那么多人难道就连个孩子都看不住,都是饭桶吗? 兰贵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玩捉迷藏了而已,小孩子都喜欢玩这个,而且又是在景秀宫的院子玩的,可是哪里想到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才更加的让人担心,到底是谁能皇宫里将五皇子给偷藏起来了? 还是五皇子自己贪玩,不知道走了哪里,然后迷路了?又或者是不小心 想到某个可能性,兰贵妃的心像是被人一下子紧紧捏住了一样,让她唿吸一窒,「皇上,五皇子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皇上,您还让人去找吧,臣妾实在是担心啊!」 「行了,别哭了,这里是皇宫,他能出什么事。朕现在就派人去找他,你先回景秀宫吧!」皇上眉头紧锁,面色有些难看。心里认定了是五皇子自己调皮,不知道偷偷的跑到哪里去玩了。 五皇子实在是有些调皮过头了,兰贵妃一直宠着他,让他有些顽劣了。也是时候找个夫子来教导他了,免得越长大越没分寸,像老三一样。 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沉了几分。 兰贵妃此时心里记挂着五皇子的事,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了,面色苍白,满是担心的回了景秀宫。 很快五皇子不见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和兰贵妃不对盘的妃嫔听了心里暗暗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也没有觉得五皇子真的怎么样了,毕竟是宫里,就跟皇上想的一样,觉得是五皇子贪玩,自己撇开宫人去玩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五皇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那性子,啧啧啧,就是一个魔头,而且鬼灵精怪得很,能跑到哪里去,说不定就是故意藏起来想要看大家着急的。 大家都觉得五皇子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了,毕竟现在皇上也知道,派出了几队侍卫去找人。再说了,现在天都快黑了,五皇子是个孩子,天黑了自然就知道害怕了,不用自己都会回来。 事实上五皇子也的确很快就找到了,只是五皇子的人却是在景秀宫旁不远处的一个有些好荒凉的院子里找到的,那院子有个不大的池子,以前好像是种荷花的,现在已经不种了,但是池子里还是灌满了水,五皇子小小的身子就浮在了上面。 五皇子死了,溺死在了这个已经不种荷花了的荷花池。 兰贵妃一听到这个消息显示呆滞的睁着眼看着来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晕死了过去,可见打击有多大了。 皇上也是大受打击,听到巡逻队长的话亲自到了那个院子里,五皇子的尸体已经被捞上来了,一张白嫩的脸此时没有没有了血色,死白一片,机灵的大眼大大的睁着,眼里满是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恐惧和绝望,身上穿着的华贵衣裳湿漉漉的贴在他小小的身子上,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皇上见到这情景脚步不由得一退,眼里浮起了一抹痛心的神色,一手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心里又是气又是怒又是恨,面色青黑交错,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晕过去一样。 「查、查!给朕查!查不出来你们通通都给五皇子填命!」 宫里因为五皇子的事悄悄的掀起了轩然大波,风雨欲来的前奏。 宫外的人暂时还不知道五皇子的事,倒是还平静。大家都不知道宫里一下子就出了这么严重的事,皇上子嗣本来就少,好不容易多了个皇子,也养到几岁了,可是现在突然就没有了,更让人愤怒的是他们还不知道五皇子到底是怎么去到那个荒凉的院子,又是怎么掉进池子里被淹死的。 「什么?五皇子死了?这不可能!」妘州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过后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不可能。昨天她才见过五皇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小姐,是真的,现在宫里都闹翻了,皇上震怒,直接将景秀宫里的一干人杖毙了,照顾五皇子的那几个更是惨,被送进了慎刑司,被折磨了整整一晚都没有问出什么事情来才极为痛苦悽惨的死去了。」舜英站在妘州歌身边说着。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妘州歌皱着眉头问。 舜英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呃,是韩一说的,瑞王爷一大早就被召进宫去了,为的就是这件事。」 妘州歌看了她一眼,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她和韩一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她更关心的是五皇子怎么会突然死了呢?五皇子是兰贵妃的儿子,被兰贵妃和皇上还有姬家的人寄以厚望,身边从来都是跟着一大堆人伺候的,怎么可能会让他掉进池子溺死了呢?这说不通啊! 妘州歌想了想昨天的事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消息扰乱了心智,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韩一有没有说瑞王爷对此事怎么看?」妘州歌问。 舜英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说,只是说皇上为了此事非常震怒,而兰贵妃也哭着喊着说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五皇子,要皇上要查清楚整件事,捉到兇手,将兇手碎尸万段给五皇子报仇,闹得不可开交。」 妘州歌点了点头。兰贵妃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得到了。 皇上子嗣本来就少,五皇子又是宠妃兰贵妃所生,皇上也很是宠爱,虽然说现在年纪还小,好像也没有什么竞争的实力,可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啊,要是皇上长命百岁,等十几年五皇子长大了,想要掺一脚进去也不是不可以是吧,兰贵妃心里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夺一夺了。 可是现在人突然就没了,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想起昨天的事妘州歌不由得嘆了一嘆。 昨天她还想着说兰贵妃再这样纵容五皇子,五皇子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可是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就没了。五皇子虽然真的很顽劣,但也才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而已,生命之花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已经凋谢了,实在是让人痛心和惋惜。 「小姐,你说兰贵妃这会不会疯掉啊?」舜英问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伤心难过肯定是会有的,疯掉倒是不至于,兰贵妃那人你可别小瞧了,况且她还年轻呢,说不定将来还能怀上第二个。」 舜英点了点头,「哎,五皇子也是可怜了,小小年纪,都还没有来得及长大突然就没了,怪可惜的。」 「是啊,怪可惜的。」 舜英沉默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极其认真的说道:「奴婢就希望这次五皇子的事不要像上次大公主的事那样了,好端端的就扯到了小姐身上,要不是小姐运气好,小姐可就要背上谋杀公主的罪名了!」 舜华刚好走进来听到妹妹的话面色顿时一沉,呵斥道:「舜英,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五皇子的死怎么会跟小姐扯上关系,说话总是不经大脑,迟早会为小姐惹来祸事!当初就不应该带着你回来,应该让你留在崑崙山才是!」 看她说的是什么混帐的话,也不想想到底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张嘴就来,白长了一颗脑子! 舜华难得的生起气来了,恨不得上前去好好的训她一顿,以前她说话没轻没重的还能说是年纪小,可是现在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让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舜英被她说得面色一白,噗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不是、不是说小姐和五皇子的死有关——不、不是,奴婢只是担心,担心小姐,所以才会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请小姐原谅奴婢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她也不是蠢的,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严重,要是被人听到说不定还真的以为五皇子的事跟小姐有关呢。 妘州歌嘆了一声说道:「舜英,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像上次大公主那样被无辜牵连。但是你的性子太急躁了,你这话要是让爹娘听到,你估计就别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伺候了。以后我会成为瑞王妃,会面对更多的人,更多的事,你若是再这样说话不经大脑,你迟早会为我惹来祸事的,你明白吗?」 舜英面色苍白,神色惶恐不安,后悔又羞愧,羞愤欲死的说道:「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一定好好改。」 「算了,你下去好好的反省一下吧,这段日子就无需你伺候了。」妘州歌淡声说道。 舜英面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退了下去。 舜英才退了下去,舜华就跪在了妘州歌面前,「小姐,都是奴婢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好她,才让她一直这么毛毛躁躁的,请小姐责罚。」 「你起来吧,要是这么说,我这个做主子的岂不是更要罚了?这次就不要管她了,让她自己反省一下吧,以前也是我对你们太放松了。」 舜华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而宫里,景秀宫,兰贵妃伤心得难以自持,从听到五皇子出事的消息之后眼泪就没有停过,这会儿姚雪漫和姬子臻接到消息也匆匆的进宫了,在一旁安慰着她,只是效果甚微。 「娘娘,您还是要保重身子啊!您还要找出五皇子出事的真相呢,您要是倒下了,谁来为五皇子出头啊!」姚雪漫也是一脸愁色。虽然心里还不至于太过痛苦,但是为了不刺激兰贵妃,她还是装出了一副和兰贵妃同样痛苦伤心的样子,时不时就拿起手绢擦拭一下脸上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的泪水,声音悲痛哀戚。 姬子臻面色也很难看,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红唇紧抿,神色阴郁,眼里闪着晦暗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懂什么,那是本宫唯一的儿子,是皇上的五皇子!现在就这样没了,你让本宫怎么能不伤心?本宫的心情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就理解!」兰贵妃根本就不接受姚雪漫的安慰,反而冲着她发泄起了怒气。 姚雪漫低低的抽泣声一顿,面色僵了僵。 她怎么就没有不能理解了,她的子晟还不是养到那么大就那样死了?她难道就不伤心吗?她当初一副无关痛痒的说她还有子扬这个儿子,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了的儿子伤心太久。现在她倒是可以体会这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了吧?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宫里阴损事做太多了,所以现在报应到了五皇子身上。 当然了,这些话姚雪漫是只敢在心里偷偷说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兰贵妃的面这样说。 「娘娘,您说五皇子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这宫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害死五皇子啊?还是说娘娘、娘娘这段时间和谁发生冲突矛盾了?所以那人记恨娘娘,又没有办法对娘娘出手,知道娘娘最是疼五皇子,这才害了五皇子,藉此来报復娘娘?」姚雪漫猜测道。 兰贵妃哀戚的哭声一顿,柳眉一皱,一双红肿的桃花眼浮起了浓浓的困惑,「本宫在后宫盛宠不衰,看不惯本宫的人多了去了,本宫哪里知道会是哪个贱蹄子敢对本宫的五皇子下毒手,本宫要是知道早就命人捉来碎尸万段了!」 哪里还轮得到她在这里说些没用的废话。 这个时候姬子臻却忽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兰贵妃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心里一动,神色悽厉,咄咄逼人的问道:「子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死了五皇子!你可是五皇子的表姐,现在五皇子遭此横祸,你作为表姐难道要袖手旁观,就这样看着五皇子枉死吗?」 姬子臻轻嘆了一声说道:「姑姑,我知道你心理难过,可是如果我知道是谁害的五皇子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五皇子被害死?我只是听了娘的话想起了一些事罢了。」 可是兰贵妃却没有就此作罢,「你想起了什么,你说,本宫命令你说!」 姬子臻犹豫了片刻才咬了咬唇说道:「我昨天进宫向母妃请安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五皇子冲撞了巫灵宫的首席巫女,还用石子砸了她!我本来想上前去看看的,可是母妃宫里的人又催得紧,我留下了身边的婢女看着就先走了。后来婢女回来说五皇子被妘州歌打了几下就走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有想到」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这样的效果比说任何话都要厉害。 兰贵妃的面色几乎是立刻的就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骇人的恨意。 「妘、州、歌!」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又成兇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又成兇手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看着突然出现在妘府的侍卫皱眉不语。 宫里的侍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妘府,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什么意思这是? 看到走到前面头头模样的人,妘州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人似乎是兰贵妃的人,兰贵妃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妘州歌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妘三小姐,小的冒犯了,请随小的进宫一趟吧!」领头的那名公公笑眯眯的说道,态度看似恭敬,但实际上却非常的敷衍,真是是有些高傲。 「这位公公,不知道是宫里哪位宫人要见小女竟然还劳动了宫里的侍卫」妘二夫人见到突然出现在府里的一众侍卫,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夫人,这就不是夫人应该管的了,现在妘三小姐随着小人进宫就是了。」公公斜睨了一眼妘二夫人,那眼神充满了不屑。 妘州歌见状笑了,只是眼神却冷了起来,轻声问道:「你们这是要请我进宫呢还是要押我进宫?」 领头的公公眸色闪了闪,脸上对着虚伪的笑容,「这自然是请了。」 「呵呵,既然是请,那我就有拒绝的权力了。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大好,并不想进宫见任何的贵人,你们请回吧!」妘州歌笑容一收,声音一冷。 谁给他们的胆子带着宫里的侍卫来「请」她进宫?兰贵妃么? 那位公公似乎也没有想到妘州歌会这么干脆直接的拒绝了,当场就愣了一下,然后脸上虚伪的笑容也收了起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有些轻蔑的瞧着妘州歌说道:「妘三小姐,我们娘娘可是说了,要是妘三小姐识趣的话就好好将妘三小姐请进宫,要是妘三小姐不识趣,那恐怕就要受一点委屈了。所以小的还是劝妘三小姐识相点,别让小的难做啊!」 「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想将我女儿硬绑进宫去不成?你们娘娘是谁?」妘二夫人又是气又是急,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要找歌儿的麻烦。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这宫里除了兰贵妃这么嚣张跋扈之外还能有哪个娘娘这样的?」 那公公听到妘州歌这么说非但不慌,反而有些得意了,「你既然知道是我们兰贵妃娘娘要你进宫,那你就更加应该识相点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还要小的来说吗?」 说完又故作的轻嘆了一声,一副为了妘州歌好的样子,「妘三小姐,不怕实话告诉您吧,我们娘娘的意思其实是要捉您进宫,而不是请。只是四王妃觉得您好歹是大家族的小姐,要给您留点面子,所以才说是请。妘三小姐,为了你自个儿的脸面,为了妘府的脸面,您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随着小的进宫去吧!」 「放肆!你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本殿下说话的?」妘州歌突然面色一沉,一向温和柔顺的双眸也冷了下来,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威严,直直的逼视着眼前的人,厉声说道:「本殿下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权司大人的弟子!代表的是巫灵宫!凭你们还想捉本殿下进宫,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说着下巴一抬,睥睨的看着面色一变的公公,冷嘲道:「兰贵妃不过是宫里的一妃嫔罢了,竟然敢越过皇上对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下手,我倒是要看看兰贵妃在宫里的势力是不是已经大过皇上去了!想捉我,让兰贵妃有本事到巫灵宫拿人!今天谁要是敢在妘府闹事,休怪我不客气!我真要看看兰贵妃能不能敌得过巫灵宫!」 说完也不管这个公公是什么脸色,直接吩咐道:「将人轰出去,谁要是敢反抗当以违抗巫灵宫罪名处置!谁要是嫌命长的尽管来!周南,卫风,你们两个看着点,别让那些阿猫阿狗的玷污了妘府干净的地板!」 周南,卫风两人几乎是瞬间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神色冷冷。 「请吧,我们小姐不欢迎你们。」 兰贵妃身边的公公被妘州歌的一番话气得一张粉白的脸一阵青一阵黑一阵红的,哆嗦着涂着唇脂的嘴唇,伸着手巍颤颤的指着周南和卫风,或者他是想指妘州歌的,但是妘州歌说完那些话就气怒的拂袖而去了,所以他只能指着挡在前面的周南和卫风。 「你们、你们放、放肆」她竟然、竟然敢这样说,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恶了!难怪娘娘要他们直接拿人了。 周南嗤了一声,「到底是谁放肆,你不过是兰贵妃身边的一条狗也配跟我们小姐叫嚷,按我说就应该砍下你的狗头!」梳着手一扬,那公公头上戴着的帽子忽然就没了半边,吓得他本来就粉白的脸更是像个死人一样了。 卫风冷冷的说道:「还不滚?」 不知道是惧怕妘州歌刚才的话还是惧怕刚才周南削断了自己半顶帽子,公公面容扭曲了一下,最后咬着牙不甘心的说道:「你们、你们等着瞧!」 周南还是嗤了一声,丝毫不将这人威胁的话放在眼内。 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小姐,呵呵呵! 妘州歌满腹怒气,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妘二夫人几个也跟着她过去了,在她身后着急的问道:「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兰贵妃为什么会突然让人来、来捉你进宫啊,这是宫里出什么大事了?」 可是这宫里出事跟歌儿有什么关系? 妘二夫人这会儿还不知道五皇子已经死了的事情,所以压根就想不明白兰贵妃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女儿麻烦。 妘州歌此时心里已经是飞快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看来昨天的事不是一个偶然了,姬子臻到底想做什么?兰贵妃会突然冲着她发难肯定跟姬子臻脱不开干系! 舜英这乌鸦嘴,还真是让她说中了,看来是姬子臻不知道跟兰贵妃说了什么让她觉得五皇子的死跟自己有关,所以才这么不管不顾的要人来捉自己进宫了。 不行,如果兰贵妃真的觉得五皇子的死跟自己有关,那肯定不会就此作罢的,她还是先回巫灵宫的比较妥当,有师父在,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强硬的把自己捉走,更别说是兰贵妃了。 而且兰贵妃没能将她捉进宫去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她若是还在妘府,兰贵妃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妘州歌也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脸上担忧的神情,但是这个时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说了也只是让他们白担心,还不如不说。 「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不会出事的。你们在家里等我,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着急,更加不要相信不相干的人说的话,你们只要相信我就好。事情有些急,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和你们多说了,我现在要马上回巫灵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府里等我消息。」 妘州歌匆匆交代完就带着舜华进宫了,杜若和杜衡两人留在了妘府,周南和卫风也一样。 妘州歌这边刚走,轩辕凤暖听到消息立刻赶过来的时候却是慢了一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了。妘府的人见状心里就更加的不安了。 要是知道了是什么事或许还好一点,就是因为不知道,但是又感觉得出事态似乎有些严重,所以才更加的不安了。 妘州歌急匆匆的回到了巫灵宫就直奔紫薇宫了。 权司大人似乎早就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一开始还以为她回宫是想问五皇子的事,可是听了她的话之后面色却是沉了下来,冷笑道:「姬晓兰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动巫灵宫的人,她以为有皇上宠着她就算个人物了?简直可笑,不过是皇上身边一个玩物罢了,她还嘚瑟上了。」 「师父,弟子怀疑这件事是四王妃搞的鬼。」妘州歌蹙着眉将昨天的事还有刚刚那公公说的话说了出来,「师父,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四王妃有关?可是她到底想做什么?五皇子又是谁害死的?」 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是五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别说是兰贵妃和皇上了,就是她也不会相信五皇子是无意中掉落到池子里淹死的。 五皇子的死肯定跟姬子臻有关。昨天她碰到五皇子的时候五皇子明明说她要去找表姐,那就意味着那个时候姬子臻是跟五皇子在一起的。那五皇子后来到底是为什么会被发现溺死在了那里呢? 妘州歌是非常想不明白这件事的,为什么姬子臻要将五皇子的死推到自己身上?虽然现在没有十分的确定,但是她也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姬子臻是将五皇子的死推到了自己身上,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这个姬子臻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她都没有找她算帐,她倒好,又出么蛾子,果然不愧是姚雪漫的女儿,跟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权司大人听了她的话头眉头一皱,显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上来,难道这次的事是冲着歌儿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背后之人肯定不会没有准备,五皇子的死可能只是一个开端。只是到底是谁会为了陷害歌儿就把五皇子杀了呢?兰贵妃看来是不可能了,她不会牺牲自己的儿子来陷害某个人的,皇上? 权司大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宇间的皱褶更深了一些,眼里闪过了疑惑之光,心里觉得自己刚才冒出来的念头似乎不太可能,但是想到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好像皇上那样的人是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虽然他子嗣少,但现在瑞王爷和四王爷已经长大成人了不是吗?不愁江山没有继承人,五皇子还小,存不存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么想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了。 不过这个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她没有任何的证据。 「歌儿,为师觉得这次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自己可要小心了。如果兰贵妃那边非要你过去的话,你过去看看也无妨。你不过去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太被动了,对你没有好处。只是你也不用担心,还有师父在,师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的。」 妘州歌点了点头:「师父,我也是这样想的。」 果然很快,朱雀就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难看。 「大人,景秀宫来人了,说、说想要请首席巫女殿下过去问问话。」 权司大人看了眼朱雀,将她脸上的神色看在眼内,想也知道对方的人说的话并不是她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不然她也不会是这样的脸色了。 她看了眼妘州歌才对朱雀说道:「你随着歌儿一同去景秀宫吧,若是景秀宫那位不过分也就算了,要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尽管不用客气,出了什么事有本大人顶着。巫灵宫的人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她姬晓兰来处理,希望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朱雀福了福身,「是,大人,朱雀明白。」 「歌儿,你去吧,弄清楚了也好,省得整天被人烦。」 「嗯,师父不用担心,弟子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的。」 景秀宫的人去了一趟妘府碰到了一个大大的钉子,以为来了巫灵宫会碰到更大的钉子,还已经想好了如果被拒绝的话要怎么在权司大人的地盘上将人带走。他们也知道这里是巫灵宫,权司大人不同意他们想将人带走的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兰贵妃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子。 带不走首席巫女,他们回去也是没命的,既然如此,那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了。 可是没有想到人出来了,竟然答应了随他们到景秀宫。 大家愣了一下然后同时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请吧。」 妘州歌冷凝着脸随着侍卫和宫人来到了景秀宫,景秀宫似乎还是那个景秀宫,可是进去才发现里面的空气似乎都多了几分凝重和紧绷,伺候的宫人个个都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因为五皇子的事景秀宫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奴婢宫人太监。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哪个。 兰贵妃似乎是一夜之间便衰老了不少,身上多了几分戾气好阴沉之气,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的光彩,显得暗淡多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也少了妩媚之色,反而变得有些阴霾,暗暗沉沉的,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无端的起了一身冷汗。 不过对妘州歌来说这显然是没有影响的,她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是不怕了。她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盯着姬子臻,仔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连一个极为细微的表情都没有放过。然后果然是看到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她低垂下眼眸,一步步的走了进来,轻轻的福了福身道:「见过娘娘。」说完也不等兰贵妃说话就起身了。 兰贵妃此时也没有功夫去理会妘州歌的礼仪问题了,而是死死的盯着她,那目光恨不得立刻撕了她一样,充满了仇恨,让她一向娇媚美丽的脸都微微扭曲了起来。 「妘州歌,你昨天都干什么了?五皇子是不是你杀了的,你从实招来,别以为你是巫灵宫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五皇子若是你杀了的,本宫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皇上诛你九族!」 「娘娘,我知道五皇子出事了娘娘非常伤心,但是有些话还请娘娘找到证据了再说。想必四王妃一定跟娘娘说过我昨天见过五皇子,五皇子还冲撞了我,而且还用石子砸伤了我,娘娘看到我额头上的伤了吗?就是五皇子砸出来的。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娘娘听了四王妃的话第一时间便认定了是我杀了五皇子是吗?」 说着妘州歌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听到她的话面色微微一僵,细微得让人不细心观察的话就会错过。 「可是娘娘,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蠢到为了这点小事就杀了五皇子?五皇子的存在对我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影响,我若是心里有气想要出口恶气,我大可让权司大人帮我,我犯得着杀了五皇子吗?」妘州歌不急不缓的说道。 兰贵妃嘴角扯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这就要问你了,你为什么要跟五皇子一个孩子计较,还狠心的杀了他!」 妘州歌眉头一皱:「娘娘,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杀五皇子。事实上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五皇子说他要去找他的表姐,那个时候的五皇子还在景秀宫外面的小花园里,还是活蹦乱跳的!至于后来为什么会死在了那个院子的荷花池了,这点我觉得娘娘应该问问四王妃才对,毕竟昨天五皇子临死前最后见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四王妃了!」 姬子臻眉头一皱,脸上多了些许被人冤枉的愤怒,「妘州歌,你别胡说八道!我昨天是进宫了没错,但是我进宫是为了给母妃请安的。我看到了五皇子和你在一起,但是五皇子却不知道我进宫了,他怎么可能会说和我在一起?你分明就是含血喷人!我留下来的人明明看到你还打了五皇子,你连一个小孩子都会打,谁会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兰贵妃紧紧的皱着眉,狐疑的眼神落在姬子臻身上,但是很快眼里的怀疑又消退了。 子臻是五皇子的表姐,她又一向都表现得很喜欢五皇子,不可能会对五皇子下此毒手的,他们可是亲的表姐弟!再说了,子臻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任何人都可能是兇手,就子臻不可能! 姬子臻提起了自己打五皇子事,妘州歌也没有否认,「五皇子虽然年纪小,但是性子实在是太过顽劣了一些,屡屡冲撞了我不说,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现在年纪小的时候不好好教导,难道要等五皇子长大了,长歪了才来教吗?」 「所以你就杀了他是不是!」兰贵妃情绪突然失控了一样尖声问道。 妘州歌不管兰贵妃是什么样的反应,她还是摇着头:「娘娘,我说了,我没有杀五皇子,你若是真的想给五皇子报仇就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是有人想诬衊也不会成功的,就像上次大公主的事一样,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真的不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兰贵妃定定的看着妘州歌,眸色诡异,半响才冷笑了一声,恨极了的说道:「妘州歌,你以为没有证据本宫会让你过来?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承认,那本宫就只好拿出证据证明五皇子就是你杀的了!本宫要你给五皇子偿命!」
第二百七十章 对质 第二百七十章 对质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听到兰贵妃的话妘州歌心里闪过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来不及捕捉到底是什么。 姬子臻紧紧的盯着妘州歌,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慌张不安或者是害怕的情绪,可是她还是失望了。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妘州歌她还是如此的云淡风轻,镇定自若,似乎没有什么能耐扰乱她的心神,让她慌乱惧怕一样。 她真是有些好奇了,妘州歌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的?她的经歷最特别的不过是去了趟崑崙山,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养成了她这种临危不惧,不被任何事情和人影响的性格?她是真的很想看到妘州歌崩溃的样子,可惜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看到过。 姬子臻有些失望,失望的同时心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扭曲了的感情便更加的浓烈了,要毁掉妘州歌的心思更加的坚定了。 或许她们两个真真的是前世的仇人,所以今生才会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妘州歌要是知道姬子臻这想法估计会嗤笑一声,说声还真是让她说中了,她们就是仇人,不过是托她娘的福气罢了。 「娘娘既然这样说,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我没有做过的事到底是怎么出现了证据的,这可是新奇了。」妘州歌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 兰贵妃神情狰狞的看着妘州歌,面上满是骇人的恨意,似乎是认定了五皇子就是她所杀,看着妘州歌的眼神越发的恶毒怨恨了,若不是忌惮她是巫灵宫的人她早就命人将她千刀万剐为她的皇儿偿命了。 「本宫自然会叫你心服口服的!」兰贵妃阴恻恻的看着妘州歌冷笑着说道。 景秀宫这边双方剑拔弩张,气氛越发的紧绷了起来,另一边轩辕凤暖去了妘府没有见到妘州歌,得知她进宫了,也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他先是去了一趟巫灵宫,可是巫灵宫的人却说首席巫女殿下被兰贵妃宫里的人请过去了,还没有回来。 轩辕凤暖一听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兰贵妃是后宫妃嫔,他是王爷,自然是没有办法随意进去后宫了,可是现在兰贵妃就是一条随时会丧失理智的疯狗,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忍不住扑起来咬歌儿一口呢? 他不是不知道兰贵妃现在是把歌儿当成了杀害五皇子的兇手,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有些担心。 五皇子是兰贵妃唯一的子嗣,更是她日后在宫里的依靠,现在却就这样死了,也不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 轩辕凤暖倒是不担心兰贵妃真的敢杀了妘州歌,但是人不能杀,折磨还是可以的。 而他不能看着歌儿被折磨。 这次五皇子的事跟上次大公主的事不一样。 心里有些烦躁,轩辕凤暖转头去了皇上那里,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却说皇上不在。 他想一想便猜到皇上是肯定是去景秀宫了。这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找了个理由让皇上身边的人带着自己过去了。 景秀宫里,兰贵妃忽然扬声叫道:「将人带进来!」 妘州歌随声看了过去就看到一名穿着浅粉色宫女衣裙的宫人低垂着头慢慢的走了进来,妘州歌皱起了眉头。 这人是谁?她似乎并不认识,跟五皇子的事有什么关系,难道难道这就是兰贵妃所说的证据?人证? 兰贵妃看到走进来的人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柔声问道:「你可认识眼前的人?」 「回、回娘娘,奴婢,奴婢认识她是、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 宫女似乎很是畏怕兰贵妃,进来后一直低垂着头,回答的时候也是声音颤抖,声若蚊蝇。 「现在你可以说了,好好说清楚你昨天都看到了什么,说清楚了,本宫就饶你一命,说不清楚,你也下去伺候五皇子去!」兰贵妃异常阴冷的说道。 「奴婢、奴婢昨天、昨天看到、看到首席巫女殿下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然后、然后好一会儿奴婢才又看到首席巫女殿下走了出来,可是却不见了五皇子。奴婢当时只是以为五皇子已经被宫人带走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五皇子会」那宫婢说着说着就惧怕的哭了起来,趴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 妘州歌眉头一皱,冷声喝道:「胡说八道!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和五皇子去过什么清辉殿!你又怎么会看到我带着五皇子去那里,你可知道你诬衊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是什么罪名!」 清辉殿就是五皇子淹死的那个没人住的宫殿。以前那里也是有人住的,还是一名宠妃,可是后来没有多久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兰贵妃,被兰贵妃陷害死了,那里就空置了下来,五皇子就是淹死在了清辉殿的荷花池里。 这宫婢说昨天看到她领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分明就是在说谎话,她昨天在小花园里教训完了五皇子之后就直接回巫灵宫了,哪里会带着五皇子去什么清辉殿,简直就是荒谬! 这宫婢是哪个宫殿的人,竟然敢说出如此大的谎言,可恶至极! 妘州歌倒是没有想到会有宫人出来陷害自己,可是看着宫人似乎并不是景秀宫的人 「妘州歌,你何必恼羞成怒的出言威胁这宫人呢?她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而已。你说你没有杀五皇子,那你为什么会带着五皇子去清辉殿!」姬子臻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没人敢诬衊你,若不是这宫人亲眼看到,她定然不敢在这个时候撒谎,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真的是看到了首席巫女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奴婢不敢说谎啊!奴婢记得昨天首席巫女穿了一身素色的巫女服,头上只是戴着一根碧色的琉璃髮钗,手腕上还戴着一条红色的串珠手鍊,因为那只手牵着五皇子,所以奴婢看得很清楚。」宫婢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昨天看到的都说了出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在说谎,她是真的看到了首席巫女牵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 她昨天只是出宫帮忙取东西的,偶然经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牵着五皇子,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伺候五皇子的宫人,可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身上穿着的是巫灵宫巫女的服饰,而且根据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上的花纹看还不是普通的巫女。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巫灵宫的巫女怎么会牵着五皇子呢。 可是她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五皇子会死,所以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而且当时她身上还有事情要忙,她也没有多逗留就走了,临走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亲眼看到那人牵着五皇子进了清辉殿,她以为那人是带着五皇子到里面玩的,哪想到 知道五皇子溺死在了清辉殿的池子里,她都快要吓死了,一开始她根本就不敢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生怕自己一说了就没命,可是,可是自己的异样很快就让人发现了,自己想瞒都瞒不了,这才有了现在的事。 不过她不是想要陷害首席巫女,她只是、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而已! 宫婢总觉得自己这些话说出来自己也活不了了,可是她不说还是活不了,而且会受尽折磨的死去,兰贵妃知道自己看到过的事情不会放过自己的。 越是想心里就越是害怕绝望,宫婢压抑的的哭声在有些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有些诡异,让人无端的心烦了起来。 妘州歌面容有些紧绷,「我说了,我并没有带着五皇子去清辉殿!」 「呵呵,你说你没有带五皇子去清辉殿,那你有证据能证明吗?」姬子臻冷嗤了一声。 这个时候妘州歌才终于确定五皇子的事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昨天她遇到五皇子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栽赃陷害她,也就是说昨天她见到五皇子的时候背后的人就已经决定要杀死五皇子了 还有昨天她之所以回到后宫里来是为了淑妃娘娘,难道妘州歌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妘州歌,你也别以为是本宫陷害你,这人可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人,淑妃娘娘没有理由去陷害你吧?」似乎是看穿了妘州歌的心思,姬子臻淡淡的说道。 妘州歌心里一沉。 果然是淑妃! 昨天她进宫看来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淑妃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大公主的事?难怪昨天她会突然要留下自己谈话,还要巫灵宫的侍女先回去,原来就是为了后面的事做准备。她昨天离开的时候身边根本就没人,遇到五皇子的时候更是如此,根本就没有人证明自己昨天只是稍微的教训了一下五皇子就离开了。 淑妃不是主谋也是共犯,只是这主谋到底是谁? 妘州歌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五皇子临走前说的话,他明明说要去找表姐,五皇子的表姐不是姬子臻又是谁?她相信那个时候五皇子不会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谎话来骗人,也没有必要,那当时姬子臻肯定是在附近了。 可是就算她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五皇子已经死了,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任何人听到五皇子说过这样的话,没人能证明。 所以是谁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宫婢说是自己,那就证明带着五皇子去清辉殿的人是穿着巫灵宫的衣服,难道是巫灵宫出了叛徒?还有姬子臻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她参与了其中,不可能不知道五皇子的结局,她是五皇子的表姐,难道她真的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表弟被人杀而无动于衷? 妘州歌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是一片混乱,想要捉住什么可是又没有头绪,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妘州歌,你是不是没话可说了?」 妘州歌收敛起心神,笑了笑:「娘娘,你想让我说什么?承认是自己杀了五皇子吗?不,我说了,我没有。我倒是想问问了,这宫女说看到我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你真的是亲眼看到了是我吗?」妘州歌特地在看到二字上咬了重音。 「你亲眼看到是我了,你看到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了吗?我跟五皇子说什么了?我当时脸上是笑着的还是面无表情的,还是其他的?」 宫婢一怔,反射性吶吶的说道:「奴婢、奴婢并没有、并没有看到殿下的正面,只是看到了」只是看到了背影而已。 「你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而已是吗?你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人的正面,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只不过是一身衣裳,巫灵宫的巫服并不是什么贵重难以得到的东西,随便找个人穿上巫灵宫的衣服,然后就能说成是我了?那我是不是也能找个人说看到了四王妃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那是不是说四王妃就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妘州歌不急不缓的说道。 姬子臻面色忍不住变了变,怒声道:「妘州歌,你别含血喷人!我是五皇子的表姐,我护着他都还不及了,怎么会害死他?」 妘州歌斜睨着姬子臻,「那我又怎么会害死他?难道就是你们说的昨天的那点矛盾?是你们傻还是我傻?为了这点矛盾就杀了皇上的儿子?」 「昨天那一点矛盾当然不会让你杀了五皇子了,可是你很快就要嫁给瑞王爷了,五皇子死了瑞王爷将来就少一个对手不是吗?五皇子死了,本宫就会受到巨大的打击,说不定就从此一蹶不振了,也就没有多少心思去帮姬家了,四王爷得到的帮助也就少了。这对瑞王爷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兰贵妃胸口起伏着,阴鸷的盯着妘州歌慢慢的说道。 妘州歌眉头一皱,「真是难为娘娘还想得这么远,但是娘娘这话可是说错了,瑞王爷和五皇子是兄弟,兄弟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扶持帮衬,何来的少一个对手之说?瑞王爷是个面冷心善的人,虽然说不上和五皇子的感情有多好,但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不是不是?若是按照娘娘所说,五皇子还能长到现在才被害了?」 「放肆,你的意思是说五皇子早就该死了吗?你果然就是杀了五皇子的人,妘州歌,你这个毒妇,五皇子还那么小,你竟然下得了这个狠手,他才五岁不到啊!本宫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为他偿命!」兰贵妃似乎是被妘州歌的话刺激到了,情绪一下子就失控变得激动了起来,神色有些癫狂。 「娘娘,我可没有这么说,娘娘若是真心疼五皇子那就应该去追查真正的兇手,而不是咬着我不妨,让真正的仇人在暗中高兴。想来娘娘今天是不能冷静下来了,我还是先回巫灵宫吧。」妘州歌被这些事弄得有些心烦气躁了起来,也没有耐性继续在这里说些无谓的话了。 这个宫女的话根本就不足以证明五皇子就是她杀的,虽然说她看到了一个巫灵宫的巫女,穿着似乎也像她,但是她没有看到正面。就像她方才说的,任何一个身形和她相似的人只要穿上同样的衣裙和戴上同样的首饰都可以伪装成她了。所以这根本就不能算是证据。 姬子臻听到妘州歌的话眼眸里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急色,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所以她硬是将这抹心急压回了心底,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双手却不由得紧了紧。 不能让妘州歌离开了,若是让她回了巫灵宫,那下次想要让她过来就难了。若是现在就将她押下,关到大牢里去,就算是权司大人也不能强硬将她带走。 「想走?你杀了五皇子难道还想仗着自己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就逍遥法外?妄想!本宫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为五皇子报仇雪恨!来人啊,将她押下!」兰贵妃面容扭曲的尖叫道,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好像自己马上就能帮五皇子报仇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兰贵妃竟然真的想硬来,若是她想硬来,自己恐怕抵挡不住,她又不能一把火烧了这里。 「娘娘请三思!」 一直守在外面的朱雀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推开了想要阻拦她的人沖了进来。 看到朱雀兰贵妃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想拦着本宫?」 若是权司大人来了她可能还会有所顾忌,可是朱雀不过是权司大人身边伺候的侍女,难道她堂堂一个贵妃还会惧怕巫灵宫的一个侍女?笑话! 兰贵妃本来就不喜欢权司大人,因为权司大人从来没有因为她是贵妃就对自己尊敬过,甚至还数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可自己偏偏又碍于她是权司大人的身份什么都不能做,现在看到朱雀,这股怨气立刻就冒了出来。 朱雀并不因为兰贵妃的话而动怒,而是说道:「娘娘,殿下被唤过来的事权司大人是知道的,过来之前权司大人还再三叮嘱朱雀一定要将殿下带回巫灵宫,若是殿下没有回去,权司大人不会轻易罢休的。娘娘现在正在为了五皇子的事烦恼,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得罪权司大人呢?」 「若是五皇子真的是殿下所杀,只要娘娘拿出实质的证据,娘娘还担心不能替五皇子讨回公道吗?权司大人虽然护短,但若是殿下犯下大错,权司大人也不会徇私的,况且还有皇上在,娘娘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和权司大人槓上呢?娘娘若是能拿出证据直接到巫灵宫拿人不是更好?」 兰贵妃面色一阵青黑交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朱雀,红唇紧抿着,面上肌肉紧绷,看得出是在极力压制着要爆发崩溃的情绪。 半响才咬着牙道:「若是本宫执意如此呢?」 朱雀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兰贵妃竟然真的要和权司大人对上。如果她执意如此,自己也很难办,她只不过是巫灵宫的侍女,还不够资格和异国贵妃动手,更不能以下犯上。可是若是就这样让他们将殿下押起来关到大牢,巫灵宫颜面何存?她又该如何跟权司大人交代? 「本王劝贵妃还是慎重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将本王的未婚妻押起来的好,本王可不管那些东西,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势必是要护着的。贵妃若是执意而为,那就不要怪本王失礼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目光一看,便看到面色阴沉的瑞王爷大步跨了进来,竟然是当这景秀宫是无人之地了一般。
第二百七十一章 难洗清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难洗清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兰贵妃看到轩辕凤暖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闯进了自己的宫殿,立刻就被气得脸都歪了,勐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尖声道:「瑞王爷,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擅闯后宫妃嫔寝宫!」真是反了天了,他想造反不成? 轩辕凤暖却是没有理会兰贵妃,而是担心的将妘州歌上下扫了一遍,见她没事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歌儿,你没事吧?」 妘州歌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妘州歌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贊同。她自然是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才会闯进兰贵妃的宫殿了,只是他这样却很容易为自己招来祸事啊,这后宫本来就不是外男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他又是皇子王爷,若是被人揪住拿来说事,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他实在是太冲动了。 轩辕凤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她担心的却不是他所担心的,他既然有胆子来这里,自然就不会怕被人说了。 「兰贵妃,虽然说你已经是贵妃之位,但是若说着皇宫之中能做主的自然是父皇了,后宫之中做主的也不是你,还有个皇后娘娘在呢。五皇子既是前朝上的事,也是后宫之中的事,你一没有得到父皇的允许,二没有皇后的旨意,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想要不经调查就擅自关押巫灵宫的首席巫女?」 兰贵妃气极反笑:「瑞王爷,本宫敢这样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证明五皇子之事是妘州歌所为了,杀人偿命这道理难道瑞王爷不懂?五皇子可是你亲弟弟,你现在是想要包庇杀害五皇子的兇手吗?」 若不是时候不对,轩辕凤暖真是想大笑出声。 五皇子跟他何干?在他看来五皇子的命还比不上歌儿的一根头髮丝,这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歌儿而已,其他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兰贵妃说的证据难道就是这个贱婢所说的话?本王真的非常怀疑你到底是想为五皇子报仇呢还是想趁机公报私仇!歌儿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你若是真的想要将她关到大牢里去,那就应该得到父皇的圣旨,让人带着圣旨到巫灵宫捉拿人,而不是在景秀宫动用死私刑。若是传了出气,你让父皇的颜面何存?」 「今天若真是让你把歌儿就这么关起来,若是传到外面去,外人岂不是会说父皇昏庸无能,五皇子死了,竟然任由你一个后宫女子胡作非为,任意栽赃首席巫女吗?你这分明就是想父皇遭人旨意和唾骂,居心何在?」 轩辕凤暖从来都是对兰贵妃——或者说是对姬家的人没有好感,现在因为兰贵妃竟然想将妘州歌私自关起来心情就更加的不爽了,也懒得再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了。 兰贵妃被他的气得面色发黑,七窍生烟,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偏偏被气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指着嚣张的轩辕凤暖一个劲儿的你个不停,一手捂着胸口,大有随时被气晕的架势。 「瑞王爷,你这样说就有失公允了,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错,你是王爷,私闯后宫可是重罪!」姬子臻忍不住说道。 轩辕凤暖冷冷的斜瞥了一眼姬子臻,满是鄙视不屑之色,「本王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你要是不服气,大可叫老四也闯一闯。」 姬子臻面色一变,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恼恨,万万没有想到轩辕凤暖到现在居然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以前就算了,可是现在她可是四王妃,也是皇室中的人了,他竟然、竟然简直太可恶了!真是该死! 轩辕凤暖目光一扫,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不满的大可让父皇惩治本王,至于你们,还不够资格!人本王要带走,你们若是想拦,那可试试你们到底能不能拦得住!」 说完拉起了妘州歌的手径直往外走了去,也不知道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骇人还是因为顾忌他瑞王爷的身份,景秀宫的人还真是没人敢拦的,兰贵妃也被硬生生的气晕了过去,景秀宫里的人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姬子臻眼睁睁的看着轩辕凤暖将妘州歌带走了,眼里满是不甘和扭曲的恨意。 轩辕凤暖拦着妘州歌离开了景秀宫,一路上都阴沉着脸,显然是心情不太好。 妘州歌看着他黑着脸不由得轻嘆了一声:「你又何必掺和进来,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啊,兰贵妃想将我关押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来之前师父就已经安排好了。你这样闯到景秀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训斥你呢。这个时候你本来就不应该惹这种麻烦。」 若是皇上一恼起来,立太子的事受到影响的话怎么办?谁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又出了五皇子的事,感觉有点像到了多事之秋了。 轩辕凤暖怎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呢,他抿了抿唇,嘴角扯出了一抹讥讽的弧度,「歌儿,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冲动不管不顾的闯到景秀宫去吗?刚才皇上在景秀宫里。」 妘州歌一怔,「什么?皇上在景秀宫?可是我并没有看到皇上啊!」 「他在屏风隔开的内殿里。」 「你确定?」 轩辕凤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当然了,我就是确定他在兰贵妃那里所以才会独自一个人闯过去的。」 他这样说妘州歌倒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皇上竟然是在景秀宫里的,也就是说刚才发生在景秀宫的事皇上其实是一直看在眼内,可是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这代表着什么?难道皇上也认为是她杀了五皇子?如果是这样,那皇上为什么不下令直接将她捉起来关到大牢里去,反而是让兰贵妃来处理?暖暖闯到景秀宫要带她走,皇上也没有没有出来阻止。 皇上到底是想做什么? 妘州歌有些摸不清楚皇上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 妘州歌心里想着事,轩辕凤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回到了巫灵宫,现在对妘州歌来说,巫灵宫大概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歌儿,你细细将这两天的事跟我说说。」坐下来轩辕凤暖才问道。 妘州歌这个时候也没有想着要隐瞒他,将昨天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淑妃和姬子臻都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就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五皇子。」 不管怎么样姬子臻应该都是知道五皇子下场的,可是她却表现得如此冷静,漠不关心,还在想着要怎么利用这件事陷害她。她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心狠,五皇子是她的表弟,还那么小她也下得了手,狠得下心。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淑妃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妘州歌眸色有些冷,「大概是在记恨大公主的事吧。也不知道姬子臻是怎么说服了她参与进来的,可怜兰贵妃现在还以为是我杀了五皇子,却不知道根本就是她的好侄女下的手。」 「你觉得是姬子臻杀了五皇子?」轩辕凤暖是有些不相信的。 姬子臻再坏难道还能坏到无端的杀了自己的小表弟为的就是陷害歌儿?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妘州歌淡声说道:「就算不是她杀的,她也知道有人想要杀五皇子,但她却没有阻止,那她也算是同犯了。」 她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姬子臻对她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为了要陷害她,连五皇子都牺牲了,跟姚雪漫相比倒是不逞多让。也不知道姬昊仁和姚雪漫还有兰贵妃知道姬子臻也参与到了五皇子的事当中会有什么感受。 妘州歌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脑海里思绪翻飞,眸色晦暗不明。 轩辕凤暖微微蹙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思索妘州歌的话有几分的可能,如果姬子臻真的参与到了五皇子的事情当,只要他们能找到证据,但是可以趁机好好的将姬府还有老四一军。 只是这证据只怕是不好找,姬子臻既然敢做,那应该就是十分有把握事情不会败露,这证据自然就不好找了 「歌儿,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兰贵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轩辕凤暖有些担心。 死的人是五皇子,兰贵妃又是他的生母,她后半生的希望都破灭了,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现在她又认定了歌儿是杀害五皇子的兇手。谁知道她要是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能会防不胜防啊,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歌儿身边,歌儿也总不能留在巫灵宫。 万一兰贵妃真的拿来了圣旨,那就算是权司大人也拦不住的。 妘州歌缓慢的摇了摇头:「我现在还理不清一些事,暂时还没有头绪,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上次大公主的事是因为她手里握着大公主的把柄,所以事情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了,可是这次,死的人是五皇子,皇上子嗣本来就少,五皇子又颇受疼爱,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次她想脱身只怕是要拿出什么实质性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来才行了。 淑妃娘娘宫里的那个婢女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若是真话,那说明昨天真的有人假扮成她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如果假话,那指使她的人非淑妃莫属。可是淑妃既然已经这样做了,想来是不会轻易松口为她作证的,除非她找到当初是谁杀了大公主。 这样一想似乎就成了死环,现在她去哪里找杀害大公主的人?况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当时真的留下了什么证据现在才不可能找得到了。淑妃不松口,一口咬定说昨天看到的人就是她,那皇上肯定会相信淑妃的,说不定皇上此时心里正打算想着趁此机会将自己除掉,腾出暖暖的正妃位置给他自己看中的儿媳妇呢。 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宫里有人吧,让你的人去淑妃宫里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事情来。好好的淑妃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如果是为了大公主的事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了。还有那名宫女,我总觉得」那名宫女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吧,如此一来就死无对证,她昨天带着五皇子去清辉殿的事就坐实了。 想到这妘州歌不禁有些头疼了起来。 哎,这都什么事啊。 「那宫女大概是没命了,背后之人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就不会留着那宫女日后对质的。至于淑妃那里」轩辕凤暖眸色一冷,「我会让人盯着的,淑妃自己傻,要给别人做嫁衣,那我就成全她,这么记挂着大公主,不如送她下去陪大公主算了!」省得在宫里搞事,不得安宁。 妘州歌瞪了他一眼,「你别胡来,现在淑妃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了,我这罪名就难洗清了。那宫女我估计也是受了淑妃的指使来指正我的,不然的话昨天就真的是有人假扮了我。你好好的去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到点什么。至于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要好好的想想,理清楚我的思路才行。」 她现在感觉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只要找到线头就容易清理了。可是现在她愣是找不到这线头,觉得甚是苦恼。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乐意就这样放过淑妃。 妘州歌像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说道:「只是让你暂时别动淑妃而已,而且你还得派人盯着点,别让别人杀人灭口了。如果淑妃真的参与五皇子的事,说不定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要被人灭口了,要真是这样,你要将她护下来,对我们有用。至于到底要不要留她的命,那就要看她在这件事上做到了什么程度了。」 轩辕凤暖想了想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听你的。」 「我可能暂时不能出宫,你有时间就到妘府走一趟,免得我家里的人担心。」妘州歌叮嘱道,「还有红楼那里——」 妘州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面色惊慌冲进来的阿南打断了,「殿下,不好了,宫里的人带着圣旨来了,说你是杀害五皇子的兇手,要将你押到地牢里去!」 轩辕凤暖面色一沉,眸色一冷。 妘州歌却是皱起了眉头,竟然来得这么快! ------题外话------ 每次我写到这种情节的时候总是卡文,说明了我脑容量真不大
第二百七十二章 要你离开瑞王爷 第二百七十二章 要你离开瑞王爷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既然是带着皇上圣旨来的,那宣旨的人自然也就是皇上跟前的人了。 李公公进来看到瑞王爷在面色微微僵了僵,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来之前皇上就已经提醒过了。 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跟兰贵妃身边的人一样没有眼力劲儿了,所以即使是来捉妘州歌的,他的态度也没有轻慢嚣张,反而跟平时一样有礼。 「瑞王爷安好,殿下安好,小的奉旨前来领殿下过去,希望殿下和瑞王爷不要为难小的。」 妘州歌笑了笑,「皇上这是要给我定罪了?」 轩辕凤暖目光冷沉,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可是任谁都可以察觉得出他此时的心情似乎压抑得快要到临界点了,让李公公颇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不管不顾的就发作出来。 瑞王爷可没有四王爷那样圆滑,他从来都只是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事,那么多年了也没有见她改过,不说别的,就说他本身他这个奴才也得罪不起啊,更不用说日后他还很有可能身为皇上身边的近侍,有些事情自然是比别人知道得要早些,要多些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实在是不愿意和瑞王爷对上,更加不愿意得罪他。可是今天,这妘州歌是铁定要关到大牢里去的,圣旨已下,不到他们选择,希望瑞王爷和妘三小姐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令他为难的事啊! 听到妘州歌的话,李公公态度更加的恭敬了,「殿下误会了,皇上并没有给殿下定罪,只是这死的毕竟是五皇子,不管是兰贵妃还是皇上心里都悲痛万分。现在又有人指证说极有可能是殿下参与了这件事,皇上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说暂时将殿下关押起来。若是找到了证据证明殿下与此事无关,殿下自然能安然回来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天若是换做其他人有这个嫌疑也一样是要被关起来的。殿下不用担心,虽然说是被关到大牢,但是在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没人会伤殿下半根毫毛的。只是要暂时委屈一下殿下罢了。」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委屈?这叫委屈吗?被当成杀人犯捉到了大牢里,这还只是叫委屈的话,那什么才叫不委屈?杀了才叫不委屈吗?」 而且这样一捉进去,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歌儿?有多少人会真的把歌儿当成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还用他说吗? 轩辕凤暖觉得现在自己心里正死死的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怒气,马上就要喷发出来了,而造成的后果会是什么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现在的情景让他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在他得知了姚姐姐的死讯后,那一刻在心里爆发出来的强烈恨意。现在这种熟悉的恨意又重新涌了上来,让他有种将所有的东西都毁灭的冲动。 似乎是感觉到了轩辕凤暖气息的变化,妘州歌眉头一皱,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果然是紧绷成了拳头,她的手在他的手上面安抚的轻轻拍了拍,然后对李公公淡声说道:「公公,麻烦你带着人先到外面稍等一会儿,我有话要跟瑞王爷说。说完我自然跟你们走,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李公公面色一松,看了眼神色愈发阴冷的瑞王爷,也没有多做犹豫就说道:「可以,只是请殿下不要耽误太长时间,皇上那边还在等小的回去復命。」 「嗯,我明白。」 李公公很快就带着人退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轩辕凤暖和妘州歌。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主动的轻轻抱住了他。 轩辕凤暖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伸手回抱着她,一开始还只是很轻柔的力道,可是很快他的手就越环越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妘州歌从他让人几乎要窒息的力道中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情绪起伏和不安还有愤怒。 「你冷静一点,千万别冲动,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现在皇上既然下了圣旨要将我关押起来,那我就不得不去了,只不过是大牢而已,我又不是没有去过。既然皇上说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五皇子的,那就不会轻易对我动手。就像刚才李公公说的,不过就是受点委屈罢了。你若是担心我受委屈,那就让人打点一下好了。」 轩辕凤暖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了她的肩颈处,闷声说道:「凭什么要你受委屈,这件事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他们只不过是想害你而已!就是因为你曾经吃过这样的苦,所以我才更加不想你重新再体验一次!」 他不想她再想起以前的事,可是 轩辕凤暖忽然有些痛恨自己成长得不够快,不够强大了,若是他足够强大,根本就不会有人可以让歌儿受委屈。 「你知道他们想害我,那就应该帮我想办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要是到了大牢里,多少能让他们放松一点警惕,你好去查清楚,有什么事的话我会传消息出来给你的。」妘州歌安慰道。 她刚才想了想觉得这次未必不是一个机会,这件事肯定跟姬子臻有关系,若是她利用得好,说不定她还能将姬子臻也除掉。如果姬子臻除掉了,那四王爷也就少了一条臂膀了,姬府以后未必会死心塌地的跟四王府绑在一起。 现在兰贵妃的五皇子已经不在了,皇上就剩下暖暖和四王爷两个儿子,虽然她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逼迫皇上趁早立太子,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这到底要怎么做现在她还有头绪,她得好好想想,大牢说不定还真是个好地方,能让她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一下。 「可是歌儿——」 「暖暖,听话,我有分寸。现在我也来不及出宫了,你稍后去趟妘府,好好的跟我家里的人说说,让他们别担心了,叮嘱他们要小心一点,谁也不知道兰贵妃会不会把气撒到妘府的人身上。」 轩辕凤暖定定的瞧了她半响才在她逼人的视线下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说道:「歌儿,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打点好,不让你在里面受委屈的。」 妘州歌笑了笑:「现在到底是谁在担心?好了,现在就说这么多吧,有什么事我再让人传消息给你。你在外面可要冷静点,千万别冲动中了别人的计,知道吗?我不想等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又出事了。」妘州歌认真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嗯,我不会冲动的。」 李公公在外面等得其实是有些担心的,要是瑞王爷不妥协,他想带走妘州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时间拖得太久的话,权司大人要是来了,他就更加别想将人带走了。 好在就在他担心不已的时候终于看到两人走了出来,瑞王爷的面色自然是不太好看的了,要不是迫不得已,这个时候他还真不想和瑞王爷打交道。 「瑞王爷,殿下」 妘州歌瞥了眼李公公,淡声说道:「走吧。」 李公公怔了一下。 「怎么?不是要把我关押起来吗?我现在就随你们到大牢去。」 她不答应李公公担心,现在她答应了李公公倒又开始犹豫了,看了眼她身边的瑞王爷,「殿下,这圣旨您不先看看吗?」 妘州歌有些嘲弄的说道:「不用了,既然公公说是皇上的圣旨,那自然是不会有错的,我又怎么敢质疑皇上呢?瑞王爷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不会做什么的,李公公不用担心。」 轩辕凤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显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了。 李公公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外人说瑞王爷对妘州歌很是心仪,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话不假。看瑞王爷这脸色要不是有妘三小姐在,他估计就要直接将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随着小的走吧。」 李公公带着人就要离开,只是这脚步才踏出去,就听到了一声冰冷至极的声音传了来。 「等等!」 李公公脚步一顿,身子一僵,以为他是要反悔拦着不让人走了。 「瑞王爷」 轩辕凤暖阴鸷的盯着李公公说道:「若是让本王知道本王的未婚妻在大牢里受到了什么委屈,就算你们是父皇身边的人本王也有的是办法将你们碎尸万段!本王的意思你们听明白了吗?」 李公公连忙赔着笑说道:「王爷请放心,小的保证不会有人敢对殿下动手的。皇上的意思只是先将人关到地牢里去,并没有说要对殿下用刑。」 轩辕凤暖冷冷一笑:「最好如此!要是让本王发现了你们谁敢对歌儿用刑,本王要是发现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的损伤你们就等着本王剥了你们的皮吧!」 「行了,你不用威胁他们了,别说是你了,他们要是敢对我用私刑,权司大人也是不会罢休的,你怕什么。」妘州歌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是她的话却让李公公又是震了震,在心里苦笑了起来。 不过总归是将人顺利的带了过来,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皇上交代了。 妘州歌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带到大牢,但是没有想到倒是先到了皇上那里。 「皇上,人带来了。」 皇上头也不抬的道:「让她进来吧。」 李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妘州歌进去,自己则是退到了外面守着。 妘州歌也没有多做迟疑就走了进去。 皇上坐在龙椅上眸光冰冷的看着妘州歌:「妘州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宫里杀了五皇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你以为有权司大人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被皇上这么说妘州歌也不慌,镇定的回道:「皇上圣明,定然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试问我怎么会傻到在宫里杀了五皇子呢?我与五皇子无冤无仇,有什么好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去杀了五皇子呢?」 皇上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说得好听,淑妃宫里的人已经看到了就是你带着五皇子去的清辉殿!」 「皇上,淑妃宫里婢女可没有看到带着五皇子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她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而已。皇上若是还有什么疑虑,不妨将那宫女传唤过来再对质一番。」 皇上定定的看着妘州歌,眸色有些复杂诡异,「那宫女已经死了。」 妘州歌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死了?是不是太心急了? 「皇上您看,那宫女才作证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死了,这不是明摆着杀人灭口吗?」听到这个消息妘州歌倒是乐了。 太心急了,不过才做了证,转身就把人杀了,啧啧啧,到底是谁这么蠢? 皇上笑了笑,「是啊,明摆着就是杀人灭口啊!可是只要朕说不是那就不是,只要朕说你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那你就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 妘州歌脸上轻松的表情一收,心里微微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 「妘州歌,朕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朕并不想你嫁给老三,你不适合老三,你跟老三在一起的话只会耽搁老三的将来。只要你愿意放弃老三,那这次的事你就能安然无恙的脱身。」 听了皇上的话妘州歌顿时有种想笑的冲动。 原来皇上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利用这次的事逼她离开暖暖? 「皇上,这是为什么呢?我跟瑞王爷不是很般配吗?不管是从身份上还是从其他的事情上来说,我嫁给瑞王爷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不是?皇上您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啊,为什么现在又说我和瑞王爷不适合了呢?而且这婚已经赐了不是吗?」 婚都已经赐了,现在才来说这个会不会太迟了?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朕自有办法解决。你只要告诉朕,这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行了。」皇上似乎并不想和她说太多,摆了摆手问道。 妘州歌笑了笑,「皇上,只要皇上能让瑞王爷松口,那我自然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姻缘。」 皇上面色一变,「朕现在是要你主动作罢,不是瑞王爷!」 妘州歌忍不住又笑了,「皇上,您知道的,瑞王爷自己不答应,就算我松口说要反悔这门亲事,瑞王爷也是不会相信,更加不会放手的。问题是在瑞王爷,不是我我啊,皇上。」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了?」皇上阴冷的盯着妘州歌。 妘州歌摇着头,「皇上,不是我不愿意,是瑞王爷不愿意。」 皇上眸色沉沉的盯着她看了半响才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就去大牢里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让人来跟朕说!」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妘州歌也没有多说什么,福了福身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秘密被揭穿 第二百七十三章 秘密被揭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被关照过了,妘州歌待的大牢自然就跟别人的不太一样了。别人的都是又脏又乱,几个人挤几个牢房,地上就只有一些干稻草,有些甚至连稻草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什么了。 可是妘州歌的不一样,她的牢房已经让人打扫得很干净了,细细闻一闻居然还能闻到薰香的味道。虽然没有床,但是角落里放着平整的木板,木板上已经铺上了垫子,放着一床被子,床板旁边居然还摆了一张小圆桌,还有一张凳子,圆桌上还放着茶水点心! 妘州歌走进来看到这些嘴角不由得一抽,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了,他说打点一下也太过夸张了吧,这样哪里像是来坐牢的?既然进来了,那好歹也要表现得像样一点啊,不然让那些人看到心里岂不是会更加不舒服?他们想让她进来是要她受罪的,可不是度假的。 「把这些都撤了吧。」妘州歌拧着眉说道,太不像样了。 牢头听到她的话顿时就有些为难了,「这个、这个是瑞王爷吩咐的,小的不敢擅自做主啊」 瑞王爷可是千叮嘱万叮嘱说要他们好好照顾妘三小姐,绝对不能为难她,更加不能让她在大牢里受到一丁点委屈的。他现在都还记得瑞王爷那张阴沉的脸呢,浑身都发出了冷嗖嗖的气息,差点没把他冻死。他可不敢将这些东西都撤了,万一被瑞王爷知道,以为是自己怠慢了妘三小姐,那他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妘州歌看了眼一脸害怕的牢头,最后还是无声的轻嘆了一声,「算了,就这样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听到她的话,牢房里的人心里一松,连忙退了出去。 妘州歌看了眼牢房里的环境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简直好过头,不像是来坐牢的。 她走到圆桌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发现连茶叶都是上好的碧螺春,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坐了一会儿她才到了床板上坐下看着牢房里那个小小的窗口,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轻嘆了一声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府里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妘府现在是闹翻天了,轩辕凤暖自然是没有忘记出宫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妘府的人,结果被妘霆煜失去理智的大骂了一顿,说他没有保护妘州歌。轩辕凤暖倒是没有辩驳,因为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觉得的,又怎么会怪别人这样说他呢,他心里也是难受得很,不过理智还在。 妘二夫人自从妘州歌进宫去了就开始担心,一颗心就没有落下来过,听到轩辕凤暖的话之后立刻就的担心得哭了出来,妘二老爷也是一脸的愁容,焦急担心的在厅里不停的来回走动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而且现在又是这个时辰了,进宫求情也不可能了,歌儿看样子起码是要在大牢里过一夜了。 「瑞王爷,此事你看」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妘二老爷看着轩辕凤暖问道。 轩辕凤暖眉头深锁,眼里也闪着担忧之色,不过他知道的好歹也比妘二老爷他们多,对歌儿的了解也足够深,还不至于像他们一样坐立不安。 「你们放心吧,歌儿不会有事的,只是现在要受点委屈而已。不过本王已经让人打点好了,重新布置了牢房,歌儿不会吃太多苦的。歌儿说了,此事她心里有数,让你们都不用太担心,等时机到了她自然会出来了。」 「瑞王爷,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要让他们将歌儿关到大牢里去,这大牢是什么地方啊,歌儿一个弱女子进去了都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呢!」妘霆煜很是不满的问道,似乎忘记了轩辕凤暖的身份。 「霆煜,不得对瑞王爷无礼!」妘二老爷面色一沉,厉声喝道,目光威严的瞪着他。 他以为瑞王爷和歌儿的婚事定下来了,他就可以对瑞王爷大吼大叫了?没规矩! 妘琅宁也很是责怪的看了眼一向任性的弟弟,「霆煜,瑞王爷刚才已经说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将歌儿关到大牢,瑞王爷能怎么那办?难道要抗旨不遵吗?事情已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还不如留着时间查清楚整件事。」 妘霆煜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瑞王爷请不要见怪,霆煜他只是太担心歌儿了,他一向最是疼歌儿,看不得歌儿吃一点苦。」妘二老爷解释道。 轩辕凤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不用在意这些事了。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你们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不要为歌儿担心,本王会护着她的。而且你们最近要小心一点,兰贵妃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动不了歌儿,说不定她会将主意打到你们头上来。有什么事再派人到瑞王府跟本王说吧。」 轩辕凤暖交代了几声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妘二老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只希望女儿这次能有惊无险的脱险,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五皇子,还嫁祸给了歌儿,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大牢已经布置过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和外面相比的,妘州歌还是有些不习惯,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直到她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响动才睁开了眼,看到大牢前站着的人有些讶异的挑高了眉,然后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 「稀客稀客,不知道四王妃这个时候不在府里休息,怎么会跑到这阴暗的牢房里来了?」 牢房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姬子臻。妘州歌看到她是既意外又意料之中,意外的是她竟然在她刚进来没多久就忍不住过来了,意料中的是她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姬子臻是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大好机会的。 姬子臻站在牢房外,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一股从心底深处窜起的快意。 一直以来她都被妘州歌压着,凡事都低她一头,从最初的首席巫女开始到现在——不,到今天之前都是。而现在,现在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了。 妘州歌成了阶下囚,而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四王妃。她终于可以打败妘州歌了。 妘州歌当然不会看漏姬子臻眼里压抑着的得意和狂喜了,不过她觉得这实在是没有必要在意的,一时半刻的失势并不能代表什么。 「四王妃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是专门来这里闲逛的吧?」 「妘州歌,你一定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吧?」姬子臻慢悠悠的问道。 妘州歌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阶下囚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阶下囚吗?」 姬子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目光在牢房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轻呵了一声:「虽然瑞王爷给你开了后门,让你住在里面舒服一点,但是也并不能改变你现在是在牢房里啊。你大概是觉得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所以才一点都不担心吧?可惜你要失望了,这次你不会像上次那样走运了。」 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姬子臻半响都没有说话,让姬子臻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收了起来,眉心一蹙,「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想求我放了你?」 妘州歌却答非所问的道:「姬子臻,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 「你什么意思?」姬子臻面色微微一沉。 「你呀,」妘州歌慢悠悠的走到圆桌前坐了下来,盈盈的看着姬子臻,「你总是太沉不住气了。大概是姚雪漫和姬昊仁两个将你捧得太高了,所以让你太过骄傲了,遇到一丁点的事情你都会忍不住在心里的狂躁,你都觉得别人是在挑衅你,想要迫不及待的将这个人踩在脚底下,这样你才觉得安心。」 「可是你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越是容易失误。我来这里我就猜到你会过来炫耀嘲笑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的急不可耐。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证实了我心里的一些想法。」 姬子臻几乎是立刻的就愤怒了起来,「妘州歌,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即便如此现在站在牢房外面的人是我,不是你!这能说明什么呢?你不是一样输掉了吗?」 妘州歌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同情和怜悯,「姬子臻,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对手过,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输赢问题。你在心里始终放不开,耿耿于怀的事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羞辱人的吗? 姬子臻觉得自己被妘州歌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自己的心思完全被看穿了,这也没有什么,可是她却说她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对手过?那些事在她心里根本就不值一提?这算什么?在她心里折磨着她的事情对妘州歌来说什么都不是,那她因为这些所受到的折磨又算什么? 简直可笑至极!她当做是敌人对手的人却对自己不屑一顾?她眼睛里的是什么?怜悯吗?她不需要她的怜悯和同情,她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同情怜悯她的? 姬子臻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面容是如此的扭曲,心里对妘州歌的恨意更是一下子达到了顶峰,觉妘州歌分明就是在**裸的羞辱她。她在瞧不起她,所以才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她以为她们一直在竞争,可是现在她却告诉她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吗? 呵呵,就算是如此,她也会将它变成现实的!妘州歌既然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那她也别想置身事外! 「呵呵,是吗?没关系,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你最后的结局,只要你最后的结局如我所愿就可以了。」姬子臻气极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妘州歌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让她觉得愤怒,被羞辱之外还有什么用呢?能让她撇开杀了五皇子的嫌疑吗?能让她离开这大牢吗?她以为有瑞王爷护着她就能安然无恙,万无一失了?她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出去的。 姬子臻眼里浮起了层层黑雾,盯着妘州歌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我的结局?你想我死?」 姬子臻冷嘲了一声,「别告诉我你不想我死。」 妘州歌挑了挑眉,倒是贊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虽然我没有把你当做对手,但是我确实是想你死的。」 不只是你,你的家人,通通都要死。 不过这话现在妘州歌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不就得了。」 妘州歌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所以你才这么狠心的连五皇子都利用,就是为了陷害我?」 冷不防的听到她提到了五皇子,姬子臻眼里迅速的闪过了一道复杂的光,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慌张之色,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五皇子不是你杀的吗?跟我可没有关系。」 「姬子臻,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我离开五皇子之前他明明说了要去找表姐的,五皇子还那么小,他不会说这种谎话,也没有必要说这种谎话,所以当时你一定就在附近。假设五皇子从我身边离开之后就去找了你,那和五皇子最后在一起的人就是你无疑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五皇子是怎么死的呢?」 妘州歌目光幽深的看着姬子臻,将她发白的面色看在眼内,「其实是你杀了五皇子,你为了陷害我,看到我和五皇子起了矛盾,所以你就心急的想利用这个机会,杀了五皇子,顺理成章的嫁祸给我。姬子臻,你的心可真是狠啊,五皇子可是你亲表弟,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就被你这个表姐害死了!」 「可怜他临走前还一直帮你说好话,明明是你教他来辱骂我的,可是你利用了他不说,还将他狠心的杀死了!」 「你闭嘴!我没有杀他,是你杀了他,是你,是你!」姬子臻面色苍白,眼神慌乱的尖叫着吼道。 妘州歌看到姬子臻激烈的反应心里微微一嘆。 她来到牢房里之后静下来心来想了想就想通了,刚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姬子臻,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被她试探出来了,五皇子根本就是姬子臻杀的。她也真的下得了这个狠手,五皇子是她的表弟,对她这个表姐似乎一直也挺亲近的,可是姬子臻却为了自己的那点私慾就将五皇子狠心害死了。 也不知道五皇子临死前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高高兴兴的去找自己的表姐,以为她会安慰自己,可是却不知道这一去就去了黄泉路,还是他喜欢的表姐亲手送他下去的。 她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姬子臻知道有人要利用五皇子来害她,却没有想到是她杀了五皇子。 她会御水之术,若不是她杀的人,五皇子根本就不会淹死在池子里,即使没有得到证实,可是她也大概的猜到五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姬子臻将自己的天赋用在了杀害自己亲人这种事上,真是暴殄天物。 妘州歌摇着头,「我没有杀五皇子,你比我更清楚。姬子臻,你真是疯了,我以为姚雪漫已经够心狠手辣了,没想到你比她更胜一筹。」 姬子臻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妘州歌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她不知道五皇子还跟妘州歌说过那样的话,她算漏了这点。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根本就没人看到她和五皇子在一起,却有人看到妘州歌和五皇子在一起,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她杀的,那她就拜託不了嫌疑。 还有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奇怪?她跟娘难道有过什么过节? 姬子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姬子臻,你是不是用你的御水之术杀了五皇子?」 一道异常轻柔的声音传来,姬子臻嘴巴一张,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回答,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醒了过去,意识到妘州歌的话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瞪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她几乎是有些颤抖的问。 妘州歌微微一笑:「我问你是不是用御水之术杀了五皇子?你会御水之术,当时又是和五皇子在一起,如果是别人要对五皇子下毒手,你不可能救不了他。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才是杀了五皇子的人,我说得对吗?」 姬子臻瞠大了眼睛,有些踉跄的倒退了两步,死死的瞪着妘州歌,眼里迅速的闪过了种种复杂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怀疑,惊恐御水之术,她居然知道自己会御水之术!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怎么知道」姬子臻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微微颤抖着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会御水之术的?」 这件事除了爹连娘都不知道,妘州歌怎么会知道的?这不可能! 姬子臻难以接受自己的秘密竟然早就被妘州歌发现了,而自己呢,她不说的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秘密已经泄露了!妘州歌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原本她是来打击妘州歌的,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又是自己被她打击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她知道了! 姬子臻的思绪一下子就乱了,不由得慌张了起来,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比脑子里想的还要快。她怨恨的盯着妘州歌看了半响不等她回答自己的话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好像身后有头勐兽追着自己一样。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连环杀机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连环杀机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离开之后妘州歌就一直坐在桌子边上沉思着,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脑子里有些乱,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让她有些挫败。直到牢房外传来了一阵异响才让她回过了神,望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几个人手上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最后停在了她缩在的牢房外,恭恭敬敬的说道:「妘三小姐,是时候用饭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还没有用晚饭的,今天一整天她几乎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坐牢还有饭送?」 「是瑞王爷命小人送过来的,都是瑞王爷亲自准备的食物,瑞王爷担心您在这里吃苦了。」 听到他这么说妘州歌也没有再怀疑,这确实会像暖暖做的事。 「送进来吧。」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吃点的。 牢头很快就过来打开了牢房门,几个提着食盒的人快步有序的走了进去,将食盒里的食物飞快的摆在了桌子上。大概是刚做好就送过来的,饭菜还冒着些许热气,样样都精緻,色香味俱全,看得出准备的人的用心,而且都是她爱吃的,看来是暖暖准备的没错了。不然除了他她还真是想不出来还有谁会为她做这些事。 送饭菜的人迅速的布置好了,然后退到了一边,「请妘三小姐用餐。」 妘州歌看着做得异常精緻的菜餚,心里想着这是暖暖为她准备,也是他的一番心意,所以倒是起了一点食慾,也没有多想就拿起筷子夹起了其中的一道菜,正要放入口中。 可是眼角余光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人,她眉头一皱,原本要放入口中的菜餚又被她放回了碟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领头的那个人在看到自己这一动作的时候眼里好像闪过了一道失落之光。 她眸色闪了闪,眉心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领头的人面色微微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復自然了,恭敬的回答道:「小的还要等您吃完将东西收走呢。」 「不用收了,明天再来收吧,我用餐的速度一向很慢,而且我不喜欢在我用餐的时候有人在一边看着,这样我会吃不下去的。所以你们先回去跟瑞王爷復命吧,就说我很喜欢他准备的饭菜,很合我口味。」妘州歌淡声吩咐道。 领头的人露出了为难之色,「这可是瑞王爷命小的要在这里等您用完餐之后把餐具收了才能走,瑞王爷说这样才能知道您吃了多少,喜欢哪道菜,不喜欢哪道菜。」 妘州歌淡淡一笑,看着那人的目光却有些冰冷,「可是我说了我不喜欢有人在这里看着我用饭,你回去尽管将我的原话告诉瑞王爷便是,他不会为难你们的。他是想我在这里过得好点,不是想让我不高兴,所以我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们只负责听从我的命令便是。」 她顿了顿才又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是瑞王爷派来的?」 听到她的话领头的人勐的一震,抬头惊惶的看着她:「妘三小姐,小的不是瑞王爷派来的又会是谁派来的呢?小的绝对不敢欺骗您啊!还请您明鑑,小的万万不敢说谎!」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回去,将我的话跟瑞王爷说一遍就是了。你们走吧,你们在这里多待一刻钟,我就晚一刻钟才能安乐的吃,再耽误下去这饭菜都凉了,我可不喜欢吃凉的饭菜。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只怕是要将这些饭菜完封不动的带回去了。」 领头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着头道:「既然如此,那小的们就先离开了,您慢用,我们明天再过来将餐具收走。」 「嗯,走吧。」 送饭菜的人很快就退出了牢房,领头的人踌躇了一下才低着头慢慢的离开了。 那领头的人走到转角处,在妘州歌看不到的地方却是停了下来,从缝隙中看到妘州歌重新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道菜放入了口中,看到她咀嚼了几下吞咽了下去才悄悄的离开了。 妘州歌嘴巴微动,像是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一样,夹起的食物好像也都是放入了口中。可是如果走近了就会看到她巧妙的将夹起的菜餚都扔到了地上,因为有桌子挡住了,不是站在她身边的话根本就不会看到,会以为她是将夹起的菜餚都吃了。 确定人走了,妘州歌才面无表情的停下了筷子,皱起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一桌美味佳肴看,半响才冷嗤了一声,起身离开坐回到了床板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一阵细小的叽叽声让她回过了神,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眉头皱了皱。是老鼠。也是,这里是大牢,虽然有人整理过了,但整理的只能是牢房里的卫生,让牢房变得干净一点,舒适一点而已。但是老鼠这些东西是没办法清理干净的。 看来她今晚要和老鼠作伴了。 要是别的女子看到老鼠这种动物估计会立刻吓得尖叫起来,花容失色。可是妘州歌却是面色都不变一下淡定无比的坐在床板上,双腿垂在下面。 不一会儿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竟然有一只老鼠不怕人的爬了过来,就在她的脚边,还想爬到她的脚背上! 妘州歌感觉到了,低下头看到这情景,脚一动,就将那只试图爬上她脚背的老鼠给踢到了一边去了,那只老鼠吓得叽叽叫了几声仓皇的逃走了,钻进了墙壁的缝隙。 可是妘州歌看着逃走的老鼠心里却冒出了一个想法。她站了起来,端起了桌子上已经冷了的菜餚走到了墙角边,将菜餚一倒,全倒在了地上,然后又回到桌子边上,将剩下的菜餚每一样都夹起一块放在空碟子上,再将这些倒在了墙角边上。做完这些之后她就坐回到了床板上,眼睛盯着墙角。 很快就有老鼠被引诱出来了,在洞口犹豫了一阵才终于钻了出来,在那些菜餚边上欢快的吃着,一开始只是一只老鼠,慢慢的又来了几只。妘州歌也不怕,就那样坐着看着,似乎在等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几只老鼠才终于吃饱了,将地上的饭菜都吃光了,按理说已经要逃了,可是这个时候那几只老鼠却突然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叫着,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很快就死了! 妘州歌看到竟然也不意外,反而勾唇冷笑了一声。 好啊,果然是有人想杀她。 刚才她看到那些人摆好饭菜却没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没有想到还真是骗人的,竟然在饭菜里下了毒,那他们就不是暖暖派来的了!刚才要不是她临时起了疑心,没有将那口菜放入口中,这会儿估计倒地的人就是她了! 好啊,真是好啊,她才刚进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害死她了。 是谁呢? 妘州歌脑海里第一反应想到的人就是姬子臻,可是想到姬子臻才来过,那应该就不是她了。那么是兰贵妃了?似乎也只有兰贵妃有这个杀她的理由和目的,还有胆子了,居然假借了暖暖的名义,胆子不小啊,要不是她机警一点,恐怕就中招了。那人想必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利用了暖暖。 妘州歌心里有些怒了,这一整天的就没有消停过,有完没完了! 行,她倒是要看看今晚还有没有更多的人想来害死她! 看时辰差不多了妘州歌才躺了下来,也不担心会有老鼠什么的爬上来。那几只老鼠都死了,暂时应该不会有更多老鼠过来的,动物也是有生存本能的。 在牢房里她自然是没有办法知道具体的时辰了,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大概的猜测现在的时辰。 她所在的牢房是最里面的,和其他的犯人隔开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大概是暖暖叮嘱过了,担心会吓到她,所以才安排了远一点的牢房。所以她进来到现在根本就不会听到什么犯人的吼叫声,更加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粗俗的话语,倒是难得的安静,安静到她凝神便能听到一些极为细微的声音。 例如人的脚步声。虽然已经是很轻很轻了,可是她就是听到了。 她眉头一皱,身子登时绷紧了起来,虽然还没有睁开眼,但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真还有人想要来害她,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敌人,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连一夜都等不及了。 只是看样子这次倒不像是刚才送饭的那么温和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来的人应该是暗卫或者是杀手之类的人。她要怎么脱身?难道要在这里使用自己的御火之术吗?可是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这个秘密,但如果不使用,那她就会很难脱身啊。她并没有学过武艺,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暗卫和杀手之类的人,除了使用自己的御火之术。 想了想,妘州歌冷不防的坐了起来,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已经潜进来的黑衣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潜进来的黑衣人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妘州歌竟然察觉到了他们的踪迹,原本他们是打算不动声色的杀了妘州歌,然后再按照上面的吩咐将她伪造成自杀才离开的。可是现在人已经被惊醒了,只要她一喊,即使不会马上将人喊过来但也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现在要怎么办?是按照原计划杀了她还是先离开?按照原计划的话,只怕是很难伪造成自杀了,这就和上面的吩咐相违背了。 「怎么办?她已经知道了。」其中一人问道。 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人眉头一皱,冷酷无情的说道:「杀,速战速决!」 只不过是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要杀了还不是容易的事吗?只要他们速度够快,可以在她发出求救声之前就将她解决掉。这次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人的身份不一般,若是不成功,明天传出去,巫灵宫肯定会竭尽全力调查的。 「上!」 妘州歌坐在床板上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状态,脑海里的神经崩得紧紧的,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驱动自己的御火之术,将两人烧成灰! 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就在妘州歌准备驱动自己的御火之术来防御的时候牢房里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很快就和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另一名则是走到了妘州歌身边。 「王妃,你没事吧?」 妘州歌定睛一看,眉头一皱:「韩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一面无表情的道:「是王爷派属下来保护王妃的,王爷担心会有人趁王妃在大牢的时候就会王妃下毒手。现在看来王爷果然没有料想错。」 真的有人想要对王妃下毒手,如果不是王爷料事如神,这会儿王妃就危险了。 妘州歌听了眉头一松,看到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很快就占据了上风,两名黑衣人很快就落败了,被迫跪在了地上,眼里满是冰冷无情之光,恨恨的看着两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王爷或许还会留你们一命,不然定叫你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黑衣人冷笑一声,目光里满是不屈和不屑。 妘州歌心里一动,低声道:「要活口!」 黑衣人一听动作一顿,似乎要做什么,但是被瑞王爷的两名暗卫飞快的卸掉了下巴,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人很快就瞪大了眼睛,嘴角缓缓的流出了一道血丝。 瑞王爷的两人面上一阵愤怒,觉得自己的面子全丢了!其中一人动作熟练又粗鲁的在剩下的那名黑衣人嘴巴里一刮,很快就将藏在牙缝处的毒药包颳了出来,他气怒不过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那人脸上,一下子就将人打出了血丝,黑衣人狠毒的瞪着他。 他一脚踢了过去,「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想死,想得美!」 让他们在王妃面前丢了脸,看他们回去怎么折磨他! 看到死了一个黑衣人,妘州歌有些可惜,但还剩下一个到也不错了。这些明显就是死士,任务失败便会咬破藏在嘴巴里的毒药自杀,防止被人严刑拷问问出什么事情来。要不是他们动作快,恐怕连一个都不会留下。 「带着这人回去给你们王爷吧,该怎么说也不需要我跟你们说了。哦,还有,方才有人拿着这些饭菜过来了,说是你们王爷专门为我准备的。」妘州歌指着那桌子的饭菜说道。 韩一看了眼桌子上似乎被吃了不少的饭菜,怔了一下反射性的问道:「王妃可喜欢?」 妘州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喜欢,喜欢得不行,我倒了一些在地上给老鼠吃,喏,就在墙角那边,老鼠全吃了呢,吃完都不会动了,你去看看?」 韩一面容一僵,慢动作似的扭着头去看,他是练武之人,这牢房外还燃着烛火呢,所以他当然是可以将牢房里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看到墙角边上躺着几只已经死僵硬了的老鼠,地上似乎还有些没有吃干净的饭菜,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不可能!王妃,这绝对不是王爷派人送来的饭菜!」韩一反射性的脱口道。 另外两人显然也是明白髮生了什么事,纷纷跪了下来,「王妃,这事绝对不是王爷做的,王妃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太可恶了,竟然利用王爷的身份送饭菜,却在饭菜里下了毒!太狠毒了,王妃要是相信了这些饭菜是王爷送来的,那岂不是 韩毅凝重的说道:「王妃,王爷对你的心意你一定知道,王爷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死你呢?请王妃三思,千万别中了别人的计!」 妘州歌的视线在三人脸上扫过,在三人紧张的目光中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相信你们王爷了?我只是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们而已,送饭菜的人确实是跟我说这些饭菜是瑞王爷亲自为我准备的,还想看着我吃下去才走呢。好在我聪明,没有上当,不然你们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韩一心里先是一松,然后又是一紧,低头道:「请王妃恕罪,是我们来迟了。」 妘州歌摆了摆手,「行了,我也没有怪你们,你们能来已经很好了,刚才要不是你们,我就算没有吃那些饭菜也躲不过这两个人的毒手。你们把人带回去好好的审问审问吧,你们的手段要是了得,应该能问出点什么来的。」 「至于这个死了的,就留在这里吧,不然明天恐怕没人知道半夜有人要来杀我。」她冷笑了一声。总得留下一点什么证据才行。 韩一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王妃不用担心,属下会在暗中守着王妃,保护王妃安全的。」 妘州歌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们王爷的安排。」 韩一听到她这话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将那名黑衣人带走了。 妘州歌则是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透的黑衣人眸色深深,脸上神色高深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百七十五章 被禁足 第二百七十五章 被禁足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后半夜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但是妘州歌却没有因此就睡下,而是靠着墙坐在床板上坐了一夜,虽然眼睛闭着,但是她的神智是很清醒的,脑子里也不停的在转动着。 等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妘州歌从那个小窗口里看到外面的天已经泛亮了才从床板上走了下来,松动了一下筋骨问道:「韩一,你还在吗?」 很快就传来了韩一的回答:「王妃,属下还在。」 妘州歌点了点头:「现在天已经亮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可是王妃,王爷命小的要在这里守着您,直到您离开大牢。」韩一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说不定有事要忙,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大白天的那些人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而且我还要处理昨晚的事,你在这里也是浪费精力,还不如回去。若是不放心晚上再过来就是了,他若是问起,你就说这是我的意思。」 韩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王妃今晚还会在大牢里?」 难道不打算今天出去了? 妘州歌笑了笑,想起了皇上跟她说过的话,「我好不容易才进来了,那些人不会就这么轻易让我出去的,少不得的要我吃点苦头吧,不过才一夜,哪能这么快就让我走?」 就算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她杀了五皇子,可是淑妃宫里的人的那些话也足够让自己成为最大嫌疑的人了,加上又有那么多人等着看自己倒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韩一听了心里觉得也是,王妃的敌人似乎并不比王爷少只是王爷估计不会任由王妃待在大牢里吧,就这么一夜王爷都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了,还多几天,说不定王爷就发疯了。 似乎是知道了韩一心里在想什么,妘州歌又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王爷,让他不要冲动行事,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既然你晚上会过来守着,那我的安全也不必担心了。而且出了昨晚的事,想来那些人也不会蠢到马上又派人来杀我,应该会消停几天的。我就权当是来这里休养了。」 韩一想了想还是应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回去,王妃在这里多加小心。」 「行了,你回去吧。」 半响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妘州歌猜测韩一应该是离开了,然后自己慢慢的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僵硬了的黑衣人,冷冷的笑了笑。 天亮了,应该有人要来吧,那也到了算帐的时候了,她可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果然,没有多久大牢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说话声,很快那脚步声就朝着她这边的牢房而来了。 牢头在前,领着身后穿着官服的人往妘州歌所在的牢房而来,因为角度问题,他们首先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桌子旁的妘州歌。因为一夜没睡,所以她的面色有些憔悴,虽然仪容依然端庄高贵,甚至眼底下都有一圈淡淡的乌色,面容沉静,丝毫不因为自己此时被困在大牢而有所慌乱。 牢头和后面的官员看到她这样子心里还在猜测她是不是因为身在大牢,不习惯所以才一夜没有休息,但是再往前走了两步,两人才看到了在妘州歌身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样子似乎已经死了。 不管这人是什么人,又死没死,但这大牢里多出了一个人就已经让两人惊愣不已了。 原本走在牢头后面的官员愣怔了一下才一个快步走了上前走到了牢房外,伸手指着里面的人震惊不已的问道:「这、这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大牢里?」 那语气似乎是在质问妘州歌一般。 妘州歌眸色深深,打量了一眼这人,从他身上的穿着得知了他的身份,大理寺少卿周志开。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周志开似乎和姬昊仁是朋友,两人关系还不错。 「原来是周大人,失礼了,让周大人一早就看到这些事。」妘州歌一副温顺好说话的样子,周志开正准备再好好的质问一番,却听到她话锋一转,犀利的问道:「不知道周大人是否能给本殿下一个解释,为什么本殿下不过是刚进来这大牢一个晚上却遇到了两拨暗杀?这大牢还是朝廷的大牢吗?皇上只是说让本殿下暂时委屈一下待在牢房里,可没有让你们杀了本殿下!」 周志开面色一变,「这、这是什么意思,暗杀?居然有人想要暗杀你?」 妘州歌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周大人没看到吗?这地上之人就是昨晚潜入大牢想要暗杀我的人,不过是我命大逃过了一劫,还有这一桌子的饭菜,」妘州歌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又指了指墙角,「周大人,看到了吗?要不是我机警,昨晚我大概就要成为那些老鼠了,周大人今天来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了!」 「周大人觉得巫灵宫的首席巫女在刚进入大牢的时候就被人杀死在了大牢里,你说你这个少卿还能不能做下去?你说你要不要给我填命?还是你们大理寺觉得我被关进来了,已经没有了依靠,可以随意处置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如果是这样我倒是要问问权司大人是不是已经放弃我这个弟子,放弃我这个首席巫女了。」 妘州歌咄咄逼人的话让周志开面色一阵变换,嘴上却叫着:「误会,这完全是误会啊!本大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大牢里怎么、怎么会有人闯进来呢?还有这些饭菜,是何人送进来的?」 「哦,送饭菜的人说是瑞王爷命人送来的呢,你觉得这话能信么?不如周大人去问问瑞王爷,看是不是他要杀了我好换一个未婚妻?」妘州歌诚心的建议道。 周志开面色又是狠狠一变,脸上想要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尝试了几次却不成功。心里暗道这次坏了,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想要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 这大牢里闯入了暗卫要暗杀妘州歌,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说不过去的,这可是大理寺的大牢,不是那小城镇的牢房!妘州歌昨晚才刚被关进来,结果就遇到了两次暗杀,皇上要是知道了,就算现在妘州歌是杀了五皇子的嫌疑犯,大理寺疏于管理的罪名还是少不了的。 他这个少卿到时候只怕是要背黑锅了! 还有巫灵宫那边,若是让权司大人知道首席巫女刚被关进来就差点被人杀了,还不知道会有多震怒呢。还有瑞王爷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这到底是谁做的事,有没有脑子了,就算再想妘州歌死,那也得等等啊,这么的迫不及待,真是蠢,蠢到极点了! 周志开越是想脑门上的冷汗就越多,差点就没忍住用袖子擦一擦。 「还不快点把牢门打开!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去叫人进来!」周志开心里的火气无处发泄,只得发泄到了牢头身上,对着牢头就是一顿呵斥。 牢头忙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将牢房门上打开了,周志开快步走了进去,看到地上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嘴角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看来死的时间也不短了。 看到这人身上的穿着,周志开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和想法,最后还是没忍住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人一看就是知道是死士,一般人可养不起死士,所以说派来想杀了妘州歌的人身份一定不低,这闹起来又是一件祸事啊!早知道如此他就不争着过来了,他原本是因为知道姬家和妘家向来不和,昊仁因为四王妃的缘故对这个妘州歌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他才想着说过来看看,就当是帮朋友出一口气了。 可是谁知道居然会遇到了这样的事,早知道就让黄大福来好了。 黄大福也是大理寺少卿,和周志开一向不和,两人时常对着干,就想着哪天将对方干掉好顺利上位。原本以为这次会是好差事,办好了既能送昊仁一个人情,说不定还能讨得兰贵妃的欢心,将来自己升官说不定也有望了。可是谁知道啊,别说升官了,这事没处理好,他估计连命都要丢掉了! 周志开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周大人,你可得看仔细了,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千万别出什么纰漏了。你大理寺这牢房看来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想杀谁就能杀谁的地方,我算是开眼界了。」 周志开面色发白,满脸的慌乱,命人将黑衣人抬了出去,又将地上的死老鼠收拾了起来,还有剩余的饭菜也作为证据带了出去,让仵作检验。 「这,妘三小姐可知道这饭菜是谁送来的?」周志开试图问出点什么。 「周大人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我若是知道是谁送来的,不就可以直接让你们去拿人了,还用等你过来问话?昨晚送饭菜的人我并不认识,因为只是很普通的下人,我哪知道会有人想要下毒害我呢?只不过那人说是瑞王爷为我准备的饭菜这话我倒是没有说谎,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你不妨去问问瑞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周大人,既然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出去,那我希望我今晚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别又来了什么牛鬼蛇神的想要杀我,我现在只是嫌疑犯,而不是犯人,希望你们搞清楚了!别以为我被关进来就好欺负!」妘州歌冷声说道。 「是是是,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疏忽了,我们会马上去调查,此事不会就此过去的,至于牢房的安全问题,我们会加派人手的,绝对不会给那些歹人第二次机会。」 妘州歌勾了勾唇角,嘲讽一笑:「最好就是如此。」 周志开在这里讨了个没趣不说,还惹来了一身麻烦,也没有心思再说其他的什么了,说了几句便面色难看的匆匆离开了。 妘州歌一个晚上就遇到了两拨暗杀这事自然是瞒不住了,轩辕凤暖昨天知道有人潜入大牢想要杀了歌儿心里就已经烧起了一把大火,差点把他的理智都烧掉了。 天一亮他就急匆匆的进宫了,偏偏上朝的时候又听到一些没眼色的人说要严惩妘州歌,因为她杀了五皇子,还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妘州歌虽然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是犯下了如此大的罪也绝对不能姑息,要皇上严惩她。他当即就怒了,将对方冷嘲暗讽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七窍生烟,差点当场晕倒。 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有阻止他,他就越发的毫无顾忌了,将那些提出要严惩歌儿的人都狠狠的骂了一顿,语言之恶毒,态度之刻薄,行为之嚣张让人忍无可忍,有些人还当场就跪在了大殿上求皇上做主什么的。 被他这么一搅和,早朝也只能匆忙散了。 散了早朝之后轩辕凤暖直奔御书房,皇上似乎知道他要来,早就吩咐过了下人,让他一来就直接进去了。 「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父皇也相信歌儿是杀了五弟的兇手吗?」轩辕凤暖一进去就急声问道。 皇上虽然知道他来是为了妘州歌的事,但是他这么一张嘴就是妘州歌,态度还如此的不敬,还是让他有些生气,对妘州歌的不满更甚了。 「老三,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连规矩都忘记了吗?」 轩辕凤暖牙一咬,深唿吸了一口气给他行了礼才站了起来,只是面色却很难看。 皇上见他这样子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妘州歌得罪了满朝的大臣,你还想不想在朝廷上混了?」他这样子还怎么立他为太子?被一个女人轻易的乱了心智,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成大事?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歌儿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自然是要护着她了。如今她被人冤枉不说,父皇才将她关到大牢马上就有人去暗杀她了,还借了儿臣的名义,儿臣怎么能不急?父皇,这已经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了,歌儿是被冤枉的不是吗?若不是被冤枉,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歌儿?」 听了他的话皇上却是神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这只能说明妘州歌此人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人一看到她下狱就迫不及待的冒这么大的险也要杀了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你的王妃?她若是成了你的王妃非但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反而会成为你的阻力!这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似乎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意思,轩辕凤暖眸色一冷,面色更难看了,「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儿臣在这个时候抛弃她另选王妃吗?这样一来儿臣岂不是要成全天下人都要指责的无情无义的男子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出如此薄情寡义之事?儿臣虽然不在宫里接受正统教育长大,可是也知道什么是道义!」 皇上对他的话却不以为然,「天下人会说什么只会看你是什么人,若是你最后成为了这天下的主宰,他们也一样会奉承你,他们只会说你在这个时候放弃妘州歌是明智之选,只会称赞你大智,说你是做大事的人!相反,你这个时候为了妘州歌闹出什么事情来,只会让你自己沦为笑柄!」 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是王爷,也是他想要立为太子的人选,整个华国有无数的好女子可以供他选择,为什么偏偏要吊死在妘州歌身上?妘州歌虽然是妘氏一族的嫡女,但是华国的世家还有很多,那赢家的嫡小姐也很不错,也是巫灵宫的巫女,性子就比妘州歌不知道好了多少! 娶谁都好过娶妘州歌! 当日他就不应该这么快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搞得现在进退两难。 皇上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住,被权司大人的寥寥几语说动,仓促下了赐婚的圣旨,以至于现在想要反悔也要寻个好的藉口,不然的话现在妘州歌只怕是早已被定罪了! 五皇子已经死了,兇手是谁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可以利用这件事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既然妘州歌自个儿倒霉被牵扯进了五皇子的事情当中,那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她若是识相点还好,她若是不识相 短短一瞬间皇上的心思就不知道转了几转。 轩辕凤暖看着皇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儿臣没办法像父皇那样,娘从小就教育儿臣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天地。将来也一定不要辜负任何一个女子,不要让儿臣将来喜欢的人成为像娘那样的人。」 「所以儿臣的王妃只会是妘州歌,也只能是妘州歌!」 皇上被他的话说得狠狠一窒,面色一变,面上的肌肉都抖动了几下,眸色深沉,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就是在暗指他当初辜负了他亲娘,将他丢在了民间。 这个、这个逆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他是他的父皇,是华国的天子,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来指责他,嘲讽他? 「轩辕凤暖!一直以来是朕太过放纵了你是吗?才让你敢如此跟朕说话,朕是你的父皇!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既然想坐上太子之位,就要有成为太子的魄力!你看看你现在,你看看你现在哪点看起来有做太子的魄力了,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顶撞朕?」皇上气极反笑。 轩辕凤暖神色阴郁的说道:「父皇,儿臣顶撞你的次数还少吗?儿臣自幼在民间长大,连吃饭都是一件困难的事,又哪里可以像四弟那样接受正统教育长大。儿臣不过是父皇从民间接回来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皇子而已!父皇若是觉得儿臣有辱了华国皇室的声望和名声,大可将儿臣直接贬为庶民!」 皇上再次被他的话气得肝疼,面色铁青得吓人,他顺手就拿起放在龙案上的纸镇朝着轩辕凤暖就扔了过去,怒不可歇的吼道:「你给朕滚回瑞王府好好反省!你一天想不通就一天都别想出来了!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父皇这是想禁儿臣的足了?」 皇上冷笑,「你回去闭门思过,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什么时候想通了你再出府!若是让朕知道你擅自出府,朕立刻就杀了妘州歌!」 轩辕凤暖面容紧绷,神情愤怒的和皇上对视着,眼里翻腾着层层黑雾,似乎就要冲出来,但最后到底是压抑住了。 不过他似乎是被皇上的话气狠了,居然连礼都没有行就迳自大步离开了御书房,这无礼又嚣张的态度自然又是将皇上气得七窍生烟了,拿起一个纸镇又朝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的砸了过去,嘴里连连叫着逆子逆子。吓得李公公连忙走到了过去给他顺着气,说着好听的话,好半响才让皇上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稳了下来。 轩辕凤暖被皇上禁足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大家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是因为妘家小姐的事又和皇上大吵出口,将皇上气狠了,所以皇上一怒之下才将他禁足了。 妘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由此可见瑞王爷对歌儿是真心实意的,为了歌儿屡次顶撞皇上,这做不了假。难过的是现在歌儿还在大牢里,瑞王爷又被禁足了,那歌儿的事怎么办?还有谁愿意为了歌儿的事奔波劳碌的? 五皇子是皇室中人,虽然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同是朝廷官员,但手也伸不到后宫中去啊! 再一次,妘家的人感觉到了后宫没人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虽然皇上现在是巴不得妘州歌干脆是死了算,但是妘州歌杀了五皇子的事还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她现在只能算是嫌疑人,还是身份特殊的嫌疑人,现在她刚进了大牢就有人想杀了她。皇上也不得不重视一下,命人彻查此事,他好歹也要给巫灵宫一个交代。 皇上想查倒是不难的,很快就难道了一些蛛丝马迹,送饭菜的人被查到了是淑妃宫里的人,只是这几个人在皇上的人派去的捉拿的时候却是已经死了,很明显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淑妃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这些宫人虽然说是她宫里的,但并不是在她跟前伺候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说是有人陷害她,反过来要皇上替她做主。 人死了,死无对证,淑妃又一口咬定自己自己并不清楚这件事,如此一来皇上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了下来。至于那个黑衣人,周志开将人带走了没错,可是那是一个死人,身上又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又是一个死士,没死想从死士身上撬开嘴问出东西来都难,更加不用说是死人了。 虽然洛邑大家族中养死士的家族不少,几乎个个都有,但总不能因为一个死士就把全洛邑养了死士的大家族都调查一遍吧?若是妘州歌死了还有理由这么做,她毕竟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但现在问题是她还没有死啊,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这下就没有理由为了这点小事就把全洛邑的大家族都得罪一遍了。 所以调查了两天之后这件事也只能是成为不解之谜了。这是后话。 两个黑衣人,一个死了,一个被韩一他们带回了瑞王府的地牢,轩辕凤暖从宫里回来之后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了,一脸阴沉,吓得府中的下人纷纷迴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遭殃了。 韩一见他终于从宫里回来了,原本是想立刻去汇报事情的,可是他那异常阴沉的脸色又让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躲不过才走了上去。 「王爷,那地牢里的黑衣人」 轩辕凤暖本来就满身的火气,听到这话那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窜得老高。 他阴冷的笑了笑,「好啊,本王正愁有火没地方出呢,倒是有人撞上来了,去大牢。让管家闭门,本王从今天开始要在府里闭门思过了!」 韩一扯了扯嘴角,默默转身去跟管家说了。 轩辕凤暖夹着一股骇人的气息来到了大牢里。 瑞王府的大牢现在其实没有关什么人,就关了一个姚之信,哦,他当然还没有死了。现在多了一个黑衣人,但是这个黑衣人估计很快也会死了。 姚之信自从被关到这里之后就不见天日,几乎是每日有要被折磨一番,一开始还抱着逃出去的希望,可是到现在,他连逃的心都没有了,每天想的就是今天能不能少受些折磨。 所以看到轩辕凤暖夹带着一身骇人的气息走了进来,他几乎是本能的就起了恐惧之意,瑟缩到了角落里,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这里。 只是他倒是担心多余了,轩辕凤暖直接走到了大牢中央空出来,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其他人则是将昨晚捉到的黑衣人拖了过来,架到了刑架上。 黑衣人只是被卸掉了下巴而已,其他的一切正常,看到轩辕凤暖也只是冷冷的一笑,很是不屑。 「本王一向好人,所以在开始之前,本王还是要给你一个机会的,只要你告诉本王是谁派你来的,本王就让你少受点苦,死个干脆。」 黑衣人听他的话轻呵了一声,充满了鄙视。 轩辕凤暖眸色一沉,「看样子你是不接受本王的好意了?本王也许久没有亲自动手审问犯人了,今天就练练手好了。」 黑衣人听到他的话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轻松。在他看来轩辕凤暖好歹是个王爷,娇生惯养的,能有什么手段?他可是一个死士,能成为一个死士,经过的训练是常人难以想像的,什么手段他没见过,他就不信他一个王爷还有办法让自己松口。 轩辕凤暖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轻松了,嘴角不由得一勾。 韩一等人纷纷摇头暗自嘆气,他们又要见识王爷的残酷手段了。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瑞王府的地牢都响彻了阵阵惨叫声,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纷纷绕道而行。而在地牢里的姚之信更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算,他宁愿死也不想看到这么残暴血腥的手段。虽然那些残忍到让人匪夷所思,看了骨头都泛起阵阵冷意的手段不是使在自己身上的,但他还是害怕,一颗心像是被人用手捏在了手心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捏爆。 他甚至被眼前的一幕噁心得吐了出来,最后死死的闭上了眼睛,浑身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不已,缩成了一团,生怕轩辕凤暖会将怒气撒到自己身上。 而那个黑衣人也终于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轩辕凤暖简直不是人,他使用的手段比他在成为死士的过程中经受过的还要残酷痛苦千百倍!一开始他还能咬牙坚持住,可是他虽然是死士,但他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衣人才终于撑不住的吐出了一个人名,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结束痛苦了,但是轩辕凤暖显然是担心他没说老实话,继续将他又狠狠的折磨了一个时辰。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他手一挥,站在旁边的韩一手一扭,只听到一声咔擦声,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头一歪,立马就死了。 轩辕凤暖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也没有心思在地牢里多待,看了眼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姚之信,顿时就恨意丛生,阴冷的道:「今天的例行教训还没有开始吧?就按照本王刚才做的,选一个让他尝尝,别把人折腾死就好。」 姚之信一听,身子一僵,也不知道是恐惧到了极点,所以忘记了对轩辕凤暖的刚才的畏惧,从角落里沖了过来,目眦欲裂的吼道:「轩辕凤暖,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你要这样折磨我?我可是姚家的嫡公子!」 轩辕凤暖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微微回头冰冷的看着他,「恰恰因为你是姚家的人,所以本王才要如此折磨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等游戏结束之后本王会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的!」 说完再也不管姚之信在背后的嘶吼声,求饶声,大步离开了地牢。 妘州歌在大牢里对外面的消息知道得不是很及时,不过轩辕凤暖从黑衣人口中问出了想知道的事情之后倒是让人将消息传给了她,当然了,自己被禁足的事也说了。 妘州歌知道了他禁足的事好气又好笑,想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才被皇上禁足的。不过他传过来的另外一条消息倒是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给他回了信息,让他稍安勿躁,这段时间就暂时在瑞王府好好的反省,别再出什么么蛾子了。又将自己要他做的事说了一遍,这信是韩一亲自送来的,她自然是不用担心信上的内容会被泄露出去了,到这她倒是越发的淡定下来了,丝毫不像是在坐牢。 谢环欢和姜颖晔还有崔雁回知道她被关到大牢里之后都觉得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即使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也都相信五皇子不可能是她杀的。可是现在她居然被关到大牢里去了,瑞王爷又被皇上禁足了,这下可怎么办? 谢环欢让自家的大哥帮忙才得以到了大牢里,看到妘州歌那副淡定悠闲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头疼了。她们在为她担心不已,她倒好,在大牢里休闲得跟什么似的,让人看了心火就忍不住冒出来了。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让谢环欢改日来的时候帮她带几本书过来,或者是带几件女红过来,让她在大牢里打发时间。 谢环欢被她气得话没说几句就掉头走了。 不过隔日还是带着火气将那些东西带了过来,妘州歌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才让她们几个稍微的放心了一点。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各怀心思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各怀心思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那天被妘州歌当面戳穿了秘密之后就一直没有缓过来。 她无法接受自己以为没人知道的秘密竟然被妘州歌知道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妘州歌将这个秘密扬出去,就算别人不会立刻就相信,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说不定自己会被捉回巫灵宫去!毕竟当初自己在巫灵宫的时候并没有说过自己会御水之术啊,这在权司大人看来是**裸的欺骗吧? 而且还有当年她和妘州歌竞选首席巫女的时候,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利用了自己御水之术才幻化出来的三青鸟,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那个过程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如果自己会御水之术的事传了出去,肯定会让人联想到当初召唤三青鸟的事!就算自己现在是四王妃恐怕也逃脱不了被严惩的命运! 这件事甚至盖过了五皇子的事带给她的烦恼和冲击。 直到她听到别人说妘州歌在大牢里差点被人杀死的消息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妘州歌还被困在大牢,就算知道了她的秘密又怎么样,她还有机会说出去吗? 最后姬子臻回了一趟姬府,将这件事跟姬昊仁说了。整个姬家就只有爹知道她会御水之术而已,所以这件事还得跟爹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好。 好不容易将妘州歌关到大牢里去,这次还不能除掉她的话那就真真是要气死人了。 听了女儿的话姬昊仁也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不解:「妘州歌怎么会知道你会御水之术?难道你在她面前使用过御水之术?」 关于女儿会御水之术,连他都是当年在女儿还小的时候不知道要隐藏,有一次无意中被他撞见了,他这才知道女儿居然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可是整个姬府就他一个人知道,雪漫都不知道,妘州歌怎么会知道? 姬子臻紧紧的皱着眉头:「爹,我怎么可能会在妘州歌面前使用御水之术?如果非要说我在她面前使用过的话那也是几年前召唤三青鸟的时候了。再说了,当时看到的人可不止妘州歌一人,她若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来发作。」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妘州歌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秘密的。这么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还是自己的敌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爹,我们得想个办法啊,要是妘州歌将此事透露了出去,那我就麻烦了!」姬子臻难得的在姬昊仁面前露出了焦躁不安的情绪。 姬昊仁倒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先别急,现在妘州歌还在大牢里,暂时是不会出来的,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来处理这件事。其实想要瞒着你这个秘密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妘州歌扯上了五皇子的事,只要将五皇子的事推到她身上,让她背这个黑锅,那她是绝对逃不过这一劫的。」 听到他说到了五皇子的事,姬子臻眼里迅速闪过了一道异光,垂下了眼眸,两只手无意识的拉扯着手上的帕子。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妘州歌巧舌如簧,根本就不承认五皇子的事是她做的,而且现在又没有太过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五皇子就是她杀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奈何不了她的。」 姬昊仁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证据倒是不难,没有证据我们就找一个证据出来便是,怕就怕到时候权司大人和瑞王爷要掺和一脚进来,那就不好处理了。」 瑞王爷倒还好,就是权司大人,若是权司大人执意要维护妘州歌,那就算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妘州歌是杀了五皇子的人也不见得就能让妘州歌一命抵一命,谁叫她还有个巫灵宫首席巫女的身份呢?那时候顶多就是被关在大牢里,或者被圈禁在巫灵宫。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用。特别是现在她知道了子臻这么大的秘密,就像子臻说的,这个秘密要是传了出去,子臻也会招来很大麻烦的。 姬子臻的注意力却是被他的前一句话吸引了,眼睛一亮:「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可以造一个证据出来指证妘州歌? 姬昊仁轻嘆了一声,「淑妃宫里的那个宫女这个棋用得太早了一些,而且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妘州歌定罪,若是让我来安排」 必定是一出招就要将妘州歌置之于死地,直接指证她亲手杀了五皇子来得有效果。 他自然是知道五皇子不是妘州歌杀的了,栽赃妘州歌这个主意也是子臻提出来的,他当时想了想觉得既然五皇子已经死了,姬家的助力又少了一个,那利用五皇子的死除掉一个心头大患倒也是划算的,所以才同意了让子臻去做这件事。 原本他是有些犹豫的,担心子臻年纪太小,有些事不能好好处理,但是除了她好像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兰贵妃正处于丧子之痛之中,肯定不愿意在五皇子死了之后还利用他来做文章,所以这件事不能让她来做。雪漫就更不行了,她不是宫里的人,也不可能时常进宫去,她的身份也更加惹人怀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子臻合适了。 只不过果然是被他料中了,子臻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手段不够老练狠辣,这才造成了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情况,若是他们再让人去指证妘州歌,效果可能就没有一开始就去指证那么好了。 这件事他还得想想才行。 「子臻,你这几天先别有什么动作了,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被人怀疑上了。五皇子是虽然我们是推到了妘州歌身上,但是真正的兇手还是要找的。五皇子本来是我们姬家将来的依靠,可是现在人却死了,在宫里我们就少了一部分的势力,兰贵妃不会就此罢休的,杀了五皇子的人我们势必要找出来,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姬昊仁说到五皇子的事面色顿时就冷沉了下来,眼里满是阴鸷之色。 姬子臻身子几不可察的轻轻颤抖了一下,咬了咬唇应道:「嗯,我知道了。」 从姬府出来之后姬子臻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坐在轿子里,她闭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半响才睁开眼,这个时候先前眼里复杂的感情已经消失不见了。 既然做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后悔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往前看! 爹和兰贵妃既然说要查这件事,那她就要更加小心了,虽然说她那天在宫里确实没有人看见自己和五皇子在一起过,但她也不敢保证没有意外。所以她还是要多加小心才行,不能露出马脚了。 妘州歌在被关到大牢之后的第三天让人去给兰贵妃传了话,说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想要见见她,劳烦兰贵妃屈尊降贵来一趟大牢。哦,她还提醒了兰贵妃,让她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来大牢了。 兰贵妃收到妘州歌的传信之后反射性的就要将信撕成碎片,但却让身边的大宫女给拦住了。 「娘娘,千万别冲动,奴婢知道娘娘现在是恨不得杀了妘州歌,可是最要紧的不是这妘州歌的命,而是五皇子的冤屈什么时候才能伸啊!奴婢昨晚还梦到了五皇子,他」大宫女说着说着不由得哽咽了一声。 大宫女的哽咽声迅速勾起了兰贵妃的伤心之情,想到自己养得白白胖胖,机灵无比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兰贵妃顿时就悲从中来,心里也愈加的怨恨妘州歌了。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妘州歌杀了五皇子,可是现在明明已经证明是妘州歌杀了五皇子,但是她却还没有为自己的皇儿抵命,还好好的在大牢里。 她知道因为瑞王爷的关系,这妘州歌在大牢里就像是在自己的府上一样,根本就不像是去坐牢的!凭什么她杀了自己的皇儿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凭什么! 越是想兰贵妃心里就越是恨,咬着牙,目光恨毒的说道:「好,本宫就去看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来了!」 妘州歌送信给兰贵妃的时候就知道兰贵妃一定会来的,所以她看到出现在大牢里的兰贵妃是一点惊讶和意外都没有的。 「娘娘可算是来了,我还在想娘娘要是不来,这五皇子的冤屈就不知道要跟谁伸了呢。」妘州歌语笑嫣然的说道。 「你给本宫闭嘴!妘州歌,别人不知道你,会被你迷惑,可是本宫不会!五皇子的冤屈确实是还没有伸,因为你这个杀人兇手还活着,他怎么能不冤!」兰贵妃声音尖利的叫道,恨恨的瞪着妘州歌,要不是隔着道牢房,她只怕是要冲进去将妘州歌当场就杀了替五皇子报仇。 妘州歌看着兰贵妃,状似怜悯的轻嘆了一声,那饱含着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刺激得兰贵妃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唿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就要控制不住的冲上来,被她身边的大宫女及时拦住了。 「娘娘要冷静啊,这妘州歌就是故意要刺激娘娘,让娘娘失控,看娘娘笑话的,娘娘可千万不能上当了!」 妘州歌看了眼那名大宫女,对上了对方满是敌意的眼,笑了笑,好脾气的解释道:「你们可是误会我了,我没有想要看娘娘笑话。我让娘娘过来是要帮娘娘的。」 兰贵妃冷笑:「你要是真的想要帮本宫,那你就应该现在就去死!你死了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帮忙了!」 妘州歌摇了摇头:「娘娘,你到底是想我要死呢还是想要找出杀了五皇子的兇手,给五皇子报仇?」 「杀了五皇子的兇手就是你!」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娘娘,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就是兇手呢?娘娘是个聪明的人,只要娘娘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杀五皇子。你们所说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跟,我是一个及笄的大人了,我的为人处世方式是怎么样的娘娘想必也知道一点,我真的会为了和五皇子的一点矛盾就杀了五皇子?在宫里?」 「至于娘娘当日所说的我是为了帮瑞王爷除掉对手和障碍,那就更加说不通了。娘娘,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难道你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出来皇上想要立谁为太子吗?不说这点了,五皇子还那么小,瑞王爷却已经成人了,一向得皇上宠爱和器重,娘娘觉得朝廷上的大臣愿意再等十几年才来立太子?」 「我要为瑞王爷除掉对手和障碍的话也是因为除掉四王爷啊,我为什么要杀了五皇子替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呢?我是傻吗?娘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讨厌我,真是想要我死,但是娘娘你真的要因为这个而忽略掉那么明显的事,非要栽赃我,而让杀了五皇子的真正的兇手逍遥法外吗?」 「哎,也不知道五皇子九泉之下知道娘娘居然不是一心为他报仇之后会不会难过,本来这么小就没有了性命就已经很可怜了,偏偏他的母妃还不愿意为他报仇,他——」 「你闭嘴,闭嘴!本宫让你闭嘴!」兰贵妃勃然大怒,尖叫着让妘州歌闭嘴,似乎是她的话不知道刺中了她心里哪个痛处,让她这么的怒不可歇。 她身边的大宫女此时都不敢多说什么话,生怕自己被迁怒了。 「娘娘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我可以给时间娘娘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当然了,如果娘娘还是坚持我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而任由真正的兇手逍遥法外的话,那我这个外人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就让五皇子的死因按照娘娘想的那样成为过去吧。」妘州歌一点也没有被兰贵妃的情绪所影响,依然淡定非常,不急不躁。 相比她的淡然,兰贵妃就显得焦躁暴怒得多了。 她站在牢房外面,死死的瞪着妘州歌,面色异常难看,牙关咬得紧紧的,连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的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还看得出她现在的情绪激动,还真的会让人以为她是不是一尊石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贵妃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恢復到了她一贯的高贵模样,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跟本宫说什么?你知道是谁杀了五皇子?若是你不知道,那你就只能成为兇手!」 「娘娘,我知道谁是兇手,但是我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会让娘娘自己发现谁才是兇手。」 「哦?是吗?你准备怎么让本宫发现谁是兇手呢?」 妘州歌从袖笼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兰贵妃,兰贵妃狐疑的盯着她递过来的信,没有接。 妘州歌歪头笑了笑:「娘娘不会是怀疑我在上面涂了什么毒吧?娘娘多虑了,我说了,我只是纯碎的想帮娘娘找到兇手,也顺便替自己洗刷冤情,既然是这样,我当然不会在上面做什么手脚了。隔墙有耳,信上说的就是我给娘娘出的主意,只要娘娘按照我说的做,娘娘很快就能知道谁才是兇手了。」 兰贵妃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响才伸出戴着精美指甲套的手接过了信,然后阴冷的看着妘州歌说道:「你若是敢戏耍本宫,本宫就让你死在这大牢里!」 「娘娘放心,我说了只是想帮娘娘,那就是帮娘娘。」 兰贵妃重重的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了。 妘州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的笑了笑。 权司大人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整个巫灵宫的人都知道,首席巫女被关到了大牢里去,权司大人自然不会放着不管了。在知道首席巫女被捉起来之后权司大人就立刻到了皇上那里,只是皇上这次态度却是意外的坚决,说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就是妘州歌杀了五皇子,但现在她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不管怎么说,现在妘州歌都不可能放出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除非有证据能证明她和五皇子的死根本就没有关系 权司大人听到他的话差点就被气笑了,按照他这么说,如果没有证据能证明歌儿跟五皇子的死没有关系,那是不是就要一直被关在大牢里了? 皇上居然还真的点了点头,把权司大人气得当场就拂袖而去。然后接连两天脸上都是一片阴郁之色,让巫灵宫众人噤若寒蝉,脚步都不由得放轻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皇宫那边来了人,说想请权司大人为五皇子做一场法事。 权司大人一听立刻就冷笑了一声,「本大人最近两天身子有些不爽,恐怕没有办法为五皇子做法事,还是请皇上和兰贵妃另择他人吧!」 来传话的人似乎是没有想到权司大人会这样回答,当场就怔住了。 「怎么?没听懂本大人说的话吗?本大人身子不适,做法事又是消耗精力极大的事情,本大人自然是没有办法胜任了。勉强去为五皇子做法事也只会恰得其反,会让五皇子的灵魂更加不得安宁,还是另择他人吧。」权司大人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 来传话的人面上一阵苦色,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回到了皇宫,将权司大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皇上和兰贵妃听。 皇上当场面色一黑,兰贵妃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恼恨,面上却是露出了哀戚的神色,低低哀泣了起来,「皇上,权司大人不愿意为五皇子做法事这可怎么办?另择他人,权司大人说得倒是轻松,这巫灵宫,除了她还有谁更加适合为五皇子做法事的。」 「臣妾这些天一直梦到五皇子,他喊着臣妾母妃救救我,救救我,臣妾多想伸手去救他啊,可是臣妾救不了臣妾看五皇子一直在那个池子里不停的挣扎,臣妾真是心痛得不行,恨不得被溺死的人是臣妾算了!皇上,五皇子还年幼就意外溺死了,他是连死了魂魄都不得安生啊!若不请权司大人做场法事,只怕他是连投胎都不能啊!」 说着说着兰贵妃哭得愈加的悲切了,那眼泪不停的从脸上滑落,即使用手捂住了脸,也还是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可见她是流了多少眼泪了。 皇上听到她如此说,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难过的。 五皇子毕竟是他的儿子,又甚是喜欢,眼看着一点点长大,可是现在却突然就被人害死了,害死五皇子的人也是胆子大,不但胆子大,还将事情做得非常的隐秘,他派人明暗两头去查居然都没有查到什么。越是这样才是让他生气,这宫里什么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物了,居然能不动声色的将五皇子给杀了,他这个做皇上的都不知道! 派去查的人的确是查到那天是有人穿着巫灵宫巫女的服饰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只是这带着五皇子去了清辉殿的却是一名宫女,这宫女不意外的也已经被人灭口了,扔到了后院的井里。 不过这些事情只有他知道,就连兰贵妃都不知道,别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至于妘州歌,他知道她不是兇手又怎么样,既然已经进去了,那就别想这么轻易出来。害死五皇子的兇手要捉到,妘州歌也不能轻易放出来,若是可以,他还真想让她成为兇手,然后将她绳之于法算了。 可惜了 「行了,你也别哭了,权司大人只是说身子不适,所以不方便为五皇子做法事,那就推迟几天再让她来就是了。身子不适那就看太医,太医不行就看御医!朕就不相信御医还不能把权司大人医治好!」皇上面色有些冷沉,显然是对权司大人推脱的行为感到不悦。 他当然知道权司大人这是故意在推脱为了妘州歌的事,只是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妥协了?除非老三答应了他的要求,否则妘州歌想离开大牢就要找出杀了五皇子的兇手! 连他这个做皇上的都找不到兇手,妘州歌现在在大牢能找到兇手吗? 皇上对此是胸有成足的。所以即使老三不答应他也不急,他不答应就一直磨下去吧,看看受苦的人是谁。 兰贵妃抬起头泪眼朦胧,抽泣着说道:「皇上,您可得快点啊,臣妾心里实在有点慌,心里不能放下五皇子,他已经那么惨了,连死了都不得安宁,臣妾实在是难受」 皇上将兰贵妃拥入怀中拍了拍她似乎瘦了不少的背嵴,安抚道:「朕心里也难受啊,五皇子那么机灵,朕还想着看他长大,谁知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找出兇手,让五皇子在九泉之下安息的!」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兰贵妃靠在皇上的怀里柔弱无比的说。 皇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景秀宫高大的瓷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眸色深深。 兰贵妃虽然还哭泣着,可是一双桃花眼却泛着冷光。 两人都心思各异。
第二百七十七章 要招魂 第二百七十七章 要招魂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权司大人确实是因为妘州歌的事在恼怒,所以压根不想去掺和皇宫里的事,五皇子的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做法事端看她乐不乐意,就算死的人是五皇子,但是只要她不愿意,皇上也勉强不了她。 至于皇上让御医来给她看病,都让她打发走了,他派了人来她还不一定要接受呢,五皇子的事有本事他们就自个儿折腾去!至于歌儿,她想救出来自然有办法,只是现在还不适宜撕破脸罢了。皇上还真当自己怕了他不成? 皇上也很气怒,要不是有自己的打算他都要去巫灵宫质问一下她这个权司大人到底是怎么做的了,巫灵宫的存在是为了华国,为了华国的皇室服务的,可是现在她却因为私人的感情问题而将自己的责任弃之不顾,他看她这个权司大人也并没有表面上说的那样公正无私! 若不是巫灵宫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特殊情况以外都没有更换权司大人的先例,他早就将她换掉了,哪里还会任由着她嚣张! 这件事拖了三天皇上最后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心里想着如果她还这样不识抬举的话,那就唯有将这件事放到前朝上说了,让那些大臣去指责她,看她能承受多久。 可是这个时候权司大人却意外的松口了,说自己可以为五皇子做场法事。 皇上刚听到巫灵宫让人传来的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权司大人是不是还有什么附加条件,结果听到的答案却是让他又气了一顿。 权司大人可是说了,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身为权司大人的职责,先前不答应本来就是因为身子不适,既然是身子不适,那自然是没有办法为五皇子做法事的,如此一来就只有拒绝了。 本来除了她还有首席巫女能胜任此事的,可是首席巫女却被他们当做是兇手一样关到了大牢里,那就唯有等了,等她身子好起来才来为五皇子做法事了。不想皇上竟然如此怀疑她,实在是让人失望。 皇上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的鼻子都气歪,可是又不得不强硬按压下自己要喷发的怒气,因为五皇子的法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五皇子还没有成年,又是意外溺亡,按照华国的习俗来说这样的人死了是无法顺利投胎的,甚至还有可能连魂魄都得不到安息。所以出了这样的事之后一般有条件的人家都会选择让高僧来做一场法事,让死者的魂魄得以安息和顺利投胎转生。 五皇子是皇室中人,又是未成年的,自然也是需要一场法事了。加之他还是被害死的,比意外死亡的人更加的需要一场法事。 兰贵妃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一切,就只等权司大人了。 权司大人领着巫灵宫的巫女不紧不慢的来了清辉殿。五皇子是在清辉殿溺亡的,这场法事自然是要在清辉殿进行了。而且就兰贵妃所说的,五皇子似乎还带着怨气,所以才会夜夜入梦要兰贵妃为自己超度做法事,当然还有要找出兇手。只是找兇手这事一时半会的肯定也没有办法完成,那就只能先做法事了。 清辉殿虽然在这之前是宠妃住的宫殿,但宠妃也死了几年,现在都已经荒废了。因为要做法事,所以宫人事先就打扫过了,但还是能看出这宫殿的荒凉颓败之气,有因为五皇子死在了这里,倒是显得有些阴森了。 该来的人都来了,权司大人看了眼在场的人,淡淡的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兰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闻言上前福了福身恭敬的回答道:「回大人,您让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既然这样,不相关的人就先离开吧,人太过只怕会惊扰到了五皇子的灵魂,若是顺利,法事过后,贵妃娘娘应该就不会再梦到五皇子向你哭诉了。」权司大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就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似乎她说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样。 兰贵妃听了她的话柳眉一蹙,「不相干的人?这是指什么人?」 权司大人瞥了她一眼,「自然是和五皇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做法事的时候只需要嫡亲的人在一旁看着就好,有旁人在,对法事的效果可能会有影响。万一兇手在这里,五皇子的魂魄可能也会被影响到,反而会更加的不安,那就和做法事额的初衷不一样了。」 兰贵妃听了她的话连忙让大宫女将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现场就只剩下和五皇子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四王爷今天也来了,他是五皇子的哥哥,不管怎么样也都是要来的,就是为了面子也得来啊,不然被那些大臣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呢。 不过他很高兴的注意到自己一向看不惯的老三没有来,看来父皇说要他禁足是真的了。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上朝,也没有出过府,现在权司大人要给五弟做法事他也没有出现,想来是父皇这次是真的恼了他。 这样也好,最好他就是继续这样惹恼父皇,让父皇对他彻底的失望,甚至是厌弃,这样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他登上太子的宝座了。 对于轩辕凤暖被禁足一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四王爷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简直就是想大笑三声,然后说一声蠢货。想不到一向软硬不吃,攻无可攻的老三现在竟然为了妘州歌这个女人而屡次犯下大错,惹恼了父皇,真真是愚蠢至极啊!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 四王爷对于轩辕凤暖为了妘州歌的事而和皇上大吵一架的行为是非常鄙视的,男人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当今天子呢?女人哪里没有,没有了一个妘州歌还会有下一个妘州歌,可是失去了天子的宠信,想要再重新获得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换做是他,宁愿用一百个妘州歌来换取父皇的宠信,可偏偏他却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不过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因为瑞王爷被禁足了,四王爷府上的幕僚纷纷建议他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最好就是能将瑞王爷挤下去,让皇上对他彻底的失望。 还有也可以趁机游说一下站在瑞王爷那边的人,若是能藉此机会吞併瑞王爷的一部分势力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若是不能,也要做点什么,给他增加点阻力啊。 四王爷其实也是有这个意思的,但是具体要怎么做还要好好计划一下,若是做得太过,父皇只怕会干涉。 四王爷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点悲痛之情,似乎正在为了五皇子的事而烦恼,谁也看不出来他心里此时想的却是要怎么把瑞王爷打败。他一心想着瑞王爷的事,连身边的王妃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注意到,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她在听到权司大人的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了。 姬子臻紧紧抿着唇,有些紧张的站在四王爷身边,眼睛始终盯着权司大人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这次的法事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样,但是她想了想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管是兰贵妃提出要权司大人做法事,还是权司大人从拒绝到答应,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兰贵妃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改变,甚至、甚至还跟自己说起了五皇子夜夜入梦来的事情,忧伤又难过的问她是不是五皇子被人害死的,所以死了都不能安息。还咬牙切齿的说等做了法事之后就要杀了妘州歌什么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姬子臻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担心和焦虑,希望这场法事赶紧过去。 这场法事甚至连姬昊仁都在场了,大家站在一旁看着权司大人检查过东西没有问题之后就开始今天的法事了。 由权司大人亲自主持进行的法事几乎是没有的,她最多就是在一旁指导,亲自进行的屈指可数。因为她的身份,一般的人要做法事是不可能让权司大人做的,只有皇室中的人,或者是位高权重的大臣才有可能让权司大人亲自主持和进行法事,而皇室中就只有当年死了的二皇子的法事是由权司大人来主持进行的。 没有想到多年之后五皇子也走上了二皇子的路,年纪小小就死了,只是跟二皇子不同的是,五皇子是被人害死的,二皇子是失足掉进池子淹死的。 大家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是安静又紧张的看着权司大人的动作,兰贵妃的心情是复杂至极,数次忍不住悲从中来,掩着帕子低低的哀泣着,想起自己机灵无比的儿子更是难过的难以自控。 曾经她因为这个儿子有多得意多骄傲,现在就有多难过多痛苦。 权司大人既然答应了为五皇子做法事,那就不会敷衍了事,一整场法事做下来至少要两个时辰,而且耗费的精力也是非常多,就算是权司大人做完面色也有了一丝丝疲累,只是她的眉头却紧皱了起来,似乎法事的效果不太如意一样。 兰贵妃看到她这样心里不由得一紧,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权司大人,如何了?」 权司大人眸色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兰贵妃,本大人不怕实话告诉你,事情并不如意。」 兰贵妃一怔,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大人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如意?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 这么一想,兰贵妃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法事出什么意外了?」 权司大人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先回去再说吧,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有点复杂。」 皇上也是眉头紧皱,似乎没有料到会出现了这样的事。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下,心里都有些纳闷。 「既然大人这样说,那就先回景秀宫再说吧。」皇上说道。 一行人回到了景秀宫,兰贵妃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权司大人,法事到底是出什么意外了?可是跟五皇子有关?」 「这场法事是为了五皇子做的,自然是跟五皇子有关了。」权司大人看了眼兰贵妃,「按理说这法事做下来之后五皇子的魂魄应该就能安息,他也能安心的去投胎了,可是本大人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换做是旁人说这话大家可能还会怀疑,但说这话的人是权司大人,那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权司大人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说了出来。 兰贵妃听了眼泪就止不住的滑落,皇上眉头紧皱,面色冷沉,眼底闪着一丝怀疑。 权司大人似乎看到了皇上眼底的怀疑,淡声说道:「五皇子尚未成年便溺死在了水中,又是被人害死的,会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一般的本大人做场法事也就能消掉了,可是今天看来五皇子这怨气并非一般的怨气啊!」 兰贵妃哭声一顿,「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五皇子的怨气为什么没有消掉?不是一般的怨气又怎么说?」 权司大人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淡淡一笑,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娘娘若是真想知道为何,那本大人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就是不知道皇上和娘娘愿不愿意这样做了。」 皇上眸色沉沉的看着权司大人,半响才问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若是能知道这其中的真相,自然是好的。」 兰贵妃也异常急切的问道:「皇上说得对,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是为了五皇子好的,本宫一定配合!」 「本大人可以为五皇子招魂。」 大殿里一静,兰贵妃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眼神呆愣的看着权司大人,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人也是一脸错愣,没有想到权司大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权司大人也没有对他们表现出这种反应而觉得不悦,而是淡声说道:「五皇子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被人害死,现在怨气未散,不愿意离去,若是就此放任着不管,那五皇子就要永远被困在清辉殿了。若是为五皇子招魂,或许还能问出当日害他之人是谁,找到了兇手五皇子应该就能安心的去投胎了。」 权司大人这话一出大家顿时就神色各异了起来。 兰贵妃面上一喜,双眼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大人此话当真?果真问出是谁杀了五皇子吗?」 权司笑了笑:「就算不能问出来,至少应该也能问出一点线索,总好过现在毫无头绪。而且五皇子现在也不愿离开,既然如此,倒不如招魂来问问,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 皇上眉头顿时就皱得死紧,对权司大人的话将信将疑,沉吟了半响才问道:「对招魂的事大人有几分把握?有什么后果?」 皇上这么一问就是有意思招魂了。 姬子臻听到这些话心里一紧,喉咙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心里一下子就变得惊惶不安了起来,垂在袖笼里的双手无意识的死死绞在了一起,面容紧绷,眼里多了一丝不安。 招魂。招魂,权司大人竟然要招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难道真的能把五皇子的魂招出来问话?如果是真的,那 姬子臻先是慌乱了一下,接着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急不急,现在权司大人只是说说而已,能不能真的把五皇子的魂招回来还说不定呢,而且就算招回来了又怎么样,难道还真的能问出什么来?若是真的能这样,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冤假错案了,发生了命案就让人将死者的魂魄招出来问问兇手不就得了,还要衙门里的官做什么,还要刑部,要大理寺做什么? 姬子臻暗暗深唿吸了好几次才勉强的将自己的焦躁情绪给压了下来。 四王爷不经意的一看就看到她面色有些异常,以为她是听到权司大人说要招魂,所以给吓到了,便安慰道:「王妃不用害怕,就算权司大人真的招魂了,我们应该也是看不到的,所以不用害怕,没事的。」 虽然说在华国这些事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其实也只有巫灵宫的一些人能看到那些东西,常人根本就不会看到,到时候会怎么样还是巫灵宫的人说了算。 而且有时候他其实是真的怀疑巫灵宫的人到底是不是如同她们对外说的那样,真的能跟神灵沟通吗?当然了,就算他心里是有些怀疑但也是不会说出来的,现在在华国,巫灵宫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姬子臻脸上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嗯,妾身知道,多谢王爷关心。」 四王爷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对于皇上的问话,权司大人挑了挑眉,眼里有些讥讽,「皇上,本大人是巫灵宫的权司大人,招魂不过是一件小事,怎么会有几分把握的事发生?若是本大人来做,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五皇子溺死的时间还不长,怨气虽然重,但也不至于让本大人压不住。只是这招魂本来就有伤天和,依五皇子而言或许会有些许损伤。」 兰贵妃一听对五皇子有损伤心里就有些紧张了,「那这会不会影响到五皇子投胎转世」 兰贵妃本身就是女人,对这些事也是十分相信的,加之华国上下也都信奉这些,现在权司大人一说,她就更加不会怀疑了。只是她既想知道杀了五皇子的兇手是谁,但是也不希望五皇子的魂魄因为此事出现什么意外。他已经死了,她作为他的母亲自然是希望他能有个好结局了。 生前已经不能护着他,唯有死后护着他些许了。 每每想起兰贵妃心里都是恨得不行,自己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宝贝儿子就这么没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出兇手,怎么能让她不恨呢? 所以现在即使要冒点险也是必要的了!相信五皇子知道了也不会怪她的,她也是想找出杀了他的兇手而已!如果是妘州歌,那她绝对不会妥协,绝对要让妘州歌死无葬身之地的! 即使到了现在兰贵妃心里还是觉得妘州歌才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 权司大人状似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就要看招出来的魂魄是什么样的状况了,若是五皇子的魂魄本身就没有太大的问题,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影响的,若是五皇子的魂魄本身就已经有所损伤,那就不好说了。不过问题不大的话,本大人还是能处理的,到时候在巫灵宫为五皇子燃起聚魂香,巫灵宫的巫女日夜诵经一段时间大概便好了。」 听了她的话兰贵妃担心的心才稍微的放松了一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还是询问的望向了皇上,「皇上,您看这事要如何办才好?」 皇上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面上神色变幻了几下才慢慢的说道:「既然大人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按照大人说的做吧。希望能找出兇手,以慰五皇子在天之灵。」 权司大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大人就命巫灵宫的人准备了,招魂的时候只需要皇上或者兰贵妃在场即可,其余人不可在场,免得五皇子的魂魄不肯出现。」 「好,没问题,只要能找出杀了五皇子的兇手,大人让本宫怎么样本宫就怎么做!」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姬昊仁忽然问道:「大人,这招出五皇子的魂魄真的能问出谁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 姬昊仁这么一问,姬子臻眸色也是一亮,灼灼的看着权司大人。 权司大人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自然可以了。」 姬子臻面色不由得一变。 ------题外话------ 哈哈哈,我要放飞自我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妥协 第二百七十八章 妥协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既然说了要招魂,那就是要的,权司大人这次的效率倒是出乎皇上意料的高,仅仅是隔了一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招魂的地方还是选在了清辉殿,因为这里是五皇子最后活动的地方,只是宫人已经将清辉殿都打扫好了,只是就算如此,整个清辉殿还是显得很荒凉,有股莫名的阴森感,阴凉阴凉的。 招魂要用到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放置在了清辉殿正殿里。原本空荡荒废的大殿挂上了招魂幡,四周的窗棂都用黑纱遮了起来,让大殿显得有些昏暗了起来,所以在中央按照特定的方式点上了蜡烛,蜡烛中间便是五皇子的贴身衣物和饰物。自然是不能将五皇子的尸体搬来了,所以只能用贴身衣物代替了。 所有一切都准备就绪,兰贵妃也早早就来了,皇上倒是没有来,忙着朝政上的事,只是交代了兰贵妃一些事,说自己忙完也会过来看看事情如何。 到了时辰,正殿里的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大殿里就剩下权司大人,巫灵宫的几个巫女,和兰贵妃还有她的贴身婢女了。 权司大人穿着祭祀的服饰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微微闭着眼,嘴巴微动,念着招魂咒,神情严肃凝重,巫灵宫的巫女则是在一旁协助着,除了微弱的念咒声,整个大殿安静得有些吓人。 兰贵妃是既期待又害怕,目光紧紧的盯着权司大人,心跳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的加快了起来,越跳越急,大殿里的气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异常的紧张和诡异了起来。明明大殿的门窗都已经关起来了,可是高高挂着的招魂幡和黑纱却突然慢慢的晃动了起来,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似的。 兰贵妃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第一次经歷这些事,就算招的魂是自己儿子的,但还是本能的觉得有些害怕,反射性的捉住了身边婢女的手。婢女也是吓得面色发白,不能躲开,只能微微撇开眼睛,连身子都有些颤抖了起来,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心脏跳得飞快。 然后中央点燃的蜡烛不知道为何像是被一阵风吹过了,差点就熄灭了,半响才缓缓的正常燃烧了起来,大殿里似乎也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兰贵妃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些紧张的看着权司大人。 权司大人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来了。」 兰贵妃眼睛一亮,小声的问道:「大人,是五皇子的魂魄来了吗?」 权司大人看了她一眼,「这是为五皇子招魂,来的自然是五皇子的魂魄了。」难不成她还会招来孤魂野鬼不成? 兰贵妃这个时候却没有心思去计较权司大人的态度了,而是着急的问道:「那大人赶快问问五皇子,看看当日害他的人是谁,本宫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娘娘稍安勿躁,待本大人慢慢来。」 兰贵妃看着权司大人的动作一会儿后不由得有些怀疑了,眼睛在大殿里扫视了一遍,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看着她闭着眼一副严肃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着没有问,免得打扰了她。 不过一会儿后她还是没有忍住,试探的问道:「大人,既然五皇子来了,那本宫为何没有看到他?」 权司大人睨了她一眼,「娘娘,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看不到了。若是娘娘也看得到,那还要巫灵宫做什么?本大人看得到就可以了。」 她这么一说,兰贵妃有些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虽然不高兴她这么说,但她说的确实又是事实。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大殿里的阴冷气息似乎慢慢的便了,大殿也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样,殿里的招魂幡静静的垂着,纹丝不动,先前微微摇晃起来的黑纱也安静的垂下了下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兰贵妃怔了怔,「大人,这招魂已经完成了?」 权司大人点了点头,「已经完成了。」 兰贵妃眼里多了一抹紧张之色,「那五皇子可有说什么?」 权司大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五皇子说了,害他人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他很相信对方,所以才会在对方害死了他之后产生这么大的怨气,不肯离去投胎。」 兰贵妃面色一白,满脸的打击,然后接着又一脸的愤怒,娇媚的脸庞都微微扭曲了起来,眼里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到底是谁害了五皇子!」 权司大人摇了摇头,「到底是谁五皇子并没有说,只是说了是身边亲近的人,虽然本大人是将五皇子的魂魄招来了,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问出来的。五皇子现在只是一缕冤魂,年纪又小,恐怕很多事也是无能为力。能问出这点就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还是要娘娘自己想想,去查。」 「对方在皇宫之中杀了五皇子,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五皇子也说了是身边亲近之人,娘娘不妨从这方面去查,或者还能查到一点什么。现在能证明本大人的弟子不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了吧?兰贵妃,本大人是看在本大人弟子的份上才做了这么多的,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忘恩负义了。」 兰贵妃面色一阵变换,眼里似有不甘,但在权司大人阴冷的视线下还是说道:「大人,不是本宫不愿意放过妘州歌,只是她是皇上关到大牢去的,若是想让她出来,只怕还要皇上松口。而且真正的兇手还没有捉到,现在就放了妘州歌的话,只怕会惹来闲话,让人猜疑。」 权司大人冷笑了一声,「现在将人放出来你们还能留住一点颜面,到时候捉到兇手,又是你们亲近之人,你们只怕会沦为笑话!」 兰贵妃面色又变了变,想了想才说道:「本宫会跟皇上提这件事的,但是皇上会不会听本宫的那就说不准了。毕竟皇上将妘州歌关到大牢也是有其他原因的。瑞王爷一天不松口,皇上恐怕也是不会松口的。」 权司大人眉头一皱,却是没说话。 从清辉殿出来之后兰贵妃的面色就一直阴沉得吓人,权司大人的话让她心里泛起了波澜。 亲近之人,五皇子身边亲近的人不多,到底是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五皇子,利用了自己的信任?可恨当天伺候五皇子的人已经全部被杖毙了,不然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 回到景秀宫之后兰贵妃招来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宫女面色变了变,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 宫里发生的这些事妘州歌都知道,每天都有人将消息传到大牢里给她,而她在大牢里也过得甚是不错,有吃有喝的,那天有毒的食物事件之后被送进来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所以倒也没有再出现那样的事情,她又有谢环欢等人送进来的书籍什么的打发时间,她在这里过得倒是比在外面还要惬意。 看到传进来的最新消息,妘州歌微微笑了笑,坐回到桌子边上,提笔在信纸上写了一页,然后折起来放心信封里,让韩一送了出去。 现在她就只需要耐心的在这里再等等就可以了。 瑞王府,轩辕凤暖懒洋洋的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看着韩一刚刚从大牢里带出来的消息,看完不由得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了一抹讥讽,看完之后便将信纸放在香炉里烧掉了。 「轩辕,妘州歌都说什么了?」祁宝玉好奇的问道。 「你管她说什么,她是跟我说,又不是跟你说。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轩辕凤暖斜了他一眼轻哼着问道。 祁宝玉撇了撇嘴,「差不多了,最近确实是套出了一点消息,跟我们想的差不多。我想着什么时候让人去探一探,看能不能探出点什么消息呢。」 谢翊璟却是问起了其他的事:「轩辕,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轩辕凤暖挑高了眉,「什么事?」 谢翊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别给我装煳涂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的。皇上这次明摆着是你不妥协的话他也绝对不会让步的。就算到时候杀了五皇子的兇手被捉到了,皇上也不见得就真的会将妘州歌放出来。」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让本王答应他了?」 「我只是让你先答应皇上,缓解了妘州歌的燃眉之急,等立太子的事定下来了,你的势力稳定下来了,你要娶谁皇上还能干涉你不成?你这样和皇上耗着对你对妘州歌都没有好处。」 谢翊璟的意思就是让轩辕凤暖先暂时答应皇上,等局势稳定下来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来说,他是斗不过皇上的,那毕竟是华国的天子,而他不过是皇上下面的一个小小的王爷,他是好是坏还不全是由皇上说了算吗?既然如此,现在先虚与委蛇一番又有和不可呢? 祁宝玉自然也是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了,倒也是很贊同谢翊璟的话。虽然这样并非上上策,但现在情况特殊,那就应该进行特殊的处理了,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谁知道皇上哪天就放弃了轩辕,选了四王爷做太子呢?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这人可算不上一个明君,四王爷虽然也不太适合做太子,但也只是不太适合而已,并非不行。要是皇上一恼怒起来,一狠心,将四王爷立为太子,那他们就都全要遭殃了。 轩辕被禁足的这几天四王爷的动作可不小,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暗着明着的耍些手段了。站在轩辕这边的一些官员这两天可不好过,总是能被人寻到一些理由和藉口为难,韩毅那边似乎也出了点事,本来他妻子最近也快要生产了,军营里又出了些事,他是被搞得头昏脑涨的。 轩辕若是为这样和皇上僵持下去,他这禁足还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才会解除呢。 「是啊,轩辕,我觉得翊璟这主意虽然说不上是顶好的,但是现在来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看妘州歌传来的消息看,她似乎也挺贊同翊璟这个办法的啊,那你还犹豫什么?」祁宝玉有些不解。 他是每天都会将外面发生的事告诉妘州歌,本来他是想瞒着妘州歌皇上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的,但是显然妘州歌除了他这里还有其他获得消息的渠道,他不提,妘州歌反而是主动提起了,还让他不妨接受皇上说过的话,先暂时假装答应了皇上,解除了眼前的困局再说其他的。 他觉得既然妘州歌都同意,那轩辕为什么不同意呢? 说到这个轩辕凤暖便有些烦躁了,「你们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他又不是傻的,我口上答应他,他就相信我了?就能把歌儿放出来了?我看不见得,谁知道我要是答应了他,他又会想出什么其他的来折磨我们。」 他现在既然是一心一意的想拆散他和歌儿,那肯定不会什么事都不做的。就算他现在答应了他,也不见得他就会相信自己。而且他敢拿他和歌儿的将来打赌,要是他现在答应了他,他肯定会紧接着又要自己去娶另外一个女人的!这绝对不行。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你现在不松口,皇上看样子也不会松口。就算真的找到了杀五皇子的兇手,我看皇上也不一定就会妘州歌放出来,他既然一心想要拆散你们,肯定还有更多的藉口和理由将妘州歌关在里面的。」谢翊璟很现实的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和皇上必须有人先退一步,很显然,皇上这次不打算退步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就对妘州歌这么的不满,难道仅仅是因为上次联姻的事? 谢翊璟在心里想着,但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看法,想了想他才斟酌着说道:「轩辕,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会突然对妘州歌发难其实很有可能也是因为你表现得对她太过在乎了。几乎大家都认为若是想做大事,就绝对不能过分沉迷于男女私情之上,更加不用说是当太子,或者是了。」 「你事事都以妘州歌为先,若是放在一般的男子身上,顶多就是落得个惧内的名声,可你是王爷,是要当太子的人,将来是来当皇上的人,你事事以一个女人为先,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和皇上发生争吵,皇上自然是不会喜欢妘州歌了。」 其实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皇上这样想也并没有错。 妘州歌虽然不是那种媚惑君主的红颜祸水,但在皇上看来,轩辕太过重视妘州歌,也太过容易受到她的影响了。妘州歌是妘家的嫡小姐,若是将来她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那妘氏一族岂不是要上天?皇上本来就恨不得将华国的这些世家都狠狠打压下去,现在当然不想看到因为妘州歌的原因,又让妘氏一族崛起,甚至更盛了。 轩辕和妘州歌之间的事他是旁观者也是外人,所以他不予评论也不会说什么劝阻的话,他既然已经下选在站在了轩辕这一边,那就要相信他。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将自己对妘州歌的重视表露了出来,这无疑会为他也为妘州歌招来猜疑和祸事啊。 听了谢翊璟的话,轩辕凤暖面色有些阴沉难看,显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 只是他能怎么办,难道要他为了那些所谓的权势就刻意的压抑自己对歌儿的感情,故意表现得冷淡,无关紧要吗?可这样一来就要委屈歌儿了,他不想委屈歌儿。他想争权夺势本来就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她,他当初根本就不会想要回皇宫,更加不想当这个王爷。 「轩辕,我知道那你在想什么,可是你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这件事,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妘州歌,可是若是你在此事上失败了,你又有什么能力护着她?只有你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没人能奈何你了,你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护着谁就护着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冤枉而进了大牢!」 对他谢翊璟可真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祁宝玉点了点头,「是啊,轩辕,我觉得翊璟说得很对啊,既然是为了妘州歌,那你现在暂时退一步又有什么不可?你不退,以后就没法前进了。若是等到皇上耐心告罄,我看你要怎么办,就算是现在造反你也造不成啊!」 造反谢翊璟有些无语的看了眼祁宝玉,对于他的口无遮掩颇有些无奈。就算这里是瑞王府,但他也不能将这种话说得如此的没有压力,毫无顾忌吧?隔墙有耳这话听说过没有? 他看了眼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的祁宝玉,又看了眼一脸阴沉不悦的轩辕凤暖,忽然有些头疼了起来。暗道自己当初不知道是瞎了什么狗眼,上了轩辕这条船,现在是想下都下不了了。 最后轩辕凤暖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的,其余的事你们还是捉紧时间办吧。老四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一副他一辈子都要被禁足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就想将他的势力给破坏吸收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能不能装得下,也不怕撑死自己。 谢翊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在拖着时间,有些事我们准备好了,可是你不动,我们也很难动作啊。」 合作是要讲究配合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们都走吧,」轩辕凤暖不爽的开始赶人了。 谢翊璟摇着头站了起来,也没打算多待,「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络吧。」 谢翊璟是准备要走了,可是祁宝玉却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你还不走。」 祁宝玉神色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了几声,「今晚你就让我待在王府睡一晚呗。」 轩辕凤暖闻言不由得挑高了眉,就连一脚就要踏出门槛的谢翊璟听到他的话也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一脸尴尬之色的祁宝玉,心里一动,不由得脱口问道:「你该不会是被你妻子赶出来了吧?」 祁宝玉面色先是一僵,接着就是恼羞成怒,「胡说什么呢你,元春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看轩辕这几天太烦恼了,所以想留下来陪陪他,陪陪他,懂不懂!」 轩辕凤暖扯了扯嘴角,「你们才刚大婚没多久,怎么就闹成这样了,你爹娘呢,难道你爹娘不帮你这个儿子,反而去帮元春这个儿媳妇?你这个儿子是做得有多失败啊?」 祁宝玉和元春在前段时间大婚了,婚礼虽然说不上有多轰动,但也是一场温馨有意思的婚礼。只是这两人怎么大婚了还这么闹腾,现在还被赶出家了? 谢翊璟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低头轻笑了出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祁宝玉。 既然被拆穿了,祁宝玉也懒得遮掩了,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你们懂什么,这叫夫妻间的情趣,情趣,你们两个都还没有成亲,自然是不懂了。」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你跑来我这瑞王府做什么?回去跟你妻子好好的过你们的情趣生活好了,走吧,本王就不送了。」 「哎,轩辕你这人真真是过河拆桥啊,要不是你,我能被云春赶出来?」 谢翊璟眸光闪了闪,问道:「你和梅雪姑娘的事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元春也相信了吗?怎么还因为这件事闹起来了?」 祁宝玉苦着脸说道:「哎,那梅雪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人送了封信到靖江侯府,正巧的就让元春看到了。」 那信上写着的都是对他的爱慕之情,元春看了自然是大发雌威了。偏偏家里的那几个老祖宗都对元春好得不得了,她将自己赶出来,他们还帮着元春教训他。 唉,他真是命苦啊! 「那梅雪不是真的看上你了吧?」 祁宝玉很是苦恼的皱着眉:「这我哪知道啊,不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我可是一点都没做,一点都没说,以前好好好的,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这个梅雪姑娘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奇怪了?」谢翊璟问道,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祁宝玉絮絮叨叨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轩辕凤暖听了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可是却没有来得捉住,再回头想的时候又想不起来了,最后只能是作罢了。 谢翊璟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提醒道:「宝玉,我看你以后要小心一点了,免得被这个梅雪给缠上了,你靖江侯府也不可能要一个青楼女子进府,而且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祁宝玉翻了个白眼,「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纳一个青楼女子做妾,别说我没这个意思了,就算我有,我也不能做啊。」 「所以我才提醒你,要你小心一点,你可别小看了那些女子,若是那梅雪真的有什么心思,你可是防不胜防。就算你不愿意,她要是要缠上你,也足够让你麻烦的了。」 光是元春那里他就应付不过来,元春可不是那些遵从三从四德的女子。宝玉要是闹出这种事,元春还不得闹翻天啊,靖江侯府和威武将军府都别想安宁了。 祁宝玉也明白这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兰贵妃在权司大人那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好歹也没有出尔反尔,将权司大人的话跟皇上也说了说,让皇上将妘州歌放了,可是也确实如同她想的那样,皇上根本就不可能就这样妘州歌放出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来皇上的怀疑。 之后她倒是一心扑在了查到五皇子兇手的事情上,权司大人说是五皇子身边亲近的人做的,那她就不得不从五皇子身边亲近的人查起。虽然当日伺候五皇子的人都已经全部被杖毙了,不过到底还是剩下一些的,她就不信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一点东西都查不到! 然后这个时候她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心中因为这个而去了激烈的波澜,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可能,但是却又不得不让人去查,心情既煎熬又充满了折磨,也不知道到底还想不想找出兇手了。 皇上听了兰贵妃的话非但没有将妘州歌放出来,反而是有了其他的动作。 在自己大学士的位置上一直做得好好的妘大人在早朝的时候突然就受到了皇上的苛责,过了一天,上任才半年多的枢密使妘二老爷也被皇上寻了个理由当众斥责了一番,甚至还被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大家心里都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妘家的两位老爷都不约而同的受到了皇上的斥责,而妘家的小姐现在可是瑞王爷的未婚妻啊,先是瑞王爷的未婚妻被关到了大牢里,接着瑞王爷又被禁足,现在妘家的两位老爷又被皇上当众斥责。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问题? 皇上终于要厌弃瑞王爷了吗?五皇子都死了,那岂不是说四王爷是胜出的人了? 轩辕凤暖被禁足没有上朝,但是这些事他样样的知道,心里也恨得不行,明白这是皇上故意在做给他看,让他明白,他一天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屈服。 他可以不顾虑到自己,但是他不能不顾虑其他的,要是歌儿知道这些事还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呢。 轩辕凤暖心里既恼恨又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终于离开大牢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终于离开大牢了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而妘州歌也终于走出了大牢,她在大牢里可是待了好几天的呢,前世经歷过了一次,没有想到今生也经歷也一次。只不过相比前世,她这次倒是好很多了,起码手没缺,脚没断,整个人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也不是要被押去刑场砍头的。 她人才刚走出大牢,就听到了一阵高兴的叫唤声,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环欢和颖晔还有很多人都站在牢房外,看到她环欢高兴的挥着手。 她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舜华几个眼里含着泪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飞快的迎了上来,满脸心疼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只是精神有些许的憔悴,其他的倒是还好,一直紧张又担心不已的心才终于缓缓的落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奴婢们都担心坏了。」舜华有些哽咽的说道。 她们觉得这几天真是她们过得最漫长最痛苦的日子了,小姐被关到了大牢,她们虽然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但也没有办法一起跟着去大牢里伺候的,甚至因为情况特殊,她们就连想去大牢里探望小姐都不行。只能提心弔胆,担心得日夜不得安宁的在府里等消息,生怕小姐在大牢里被欺负了,受苦了。 现在人终于出来了,可是舜华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里一阵难受。 杜若和杜衡两人也是眼泪盈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妘州歌看了三人一眼,笑着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终于从大牢里出来了,你们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奴婢就是太高兴了。」舜华几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谢环欢几个快步就走了过来,拉起了她的手,转了一圈才一副终于放心了的样子,「歌儿,你可算是出来了,我们都担心坏了,这些天。」 姜颖晔也走了上前,关切的目光看着她,柔声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现在先回府吧。」 妘家的人也来了,妘霆钲几个不是女孩子,也不能像歌儿的好玉那样对她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只能看着她和朋友说完之后才走了过去,「歌儿。」 「六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们当然要来了,你可是我们的亲妹妹,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当然来接你了。歌儿,你放心,你受到的委屈,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的!」说到歌儿这次受到的委屈,妘霆煜心里就一阵无名状的火气勐蹿。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回府吧,娘还在府里等着呢。」妘霆钲说道。 妘州歌此时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直到回到了府里才知道了这些日子府里竟然也出事了,而且还没有人跟自己说! 她既有些担心,同时也有些生气,爹和大伯受到了皇上的斥责,爹甚至也被罚了俸禄,甚至连早朝都不用上,这已经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了,即使他们不说,她也明白肯定是皇上因为她和暖暖的事,所以才迁怒到爹和大伯身上的。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妘州歌才觉得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爹和大伯。 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就当是休息一下就好了,皇上虽然斥责了他们,但至少是不会被罢官的,只要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那就还有迴转的余地。 现在他们更担心的是歌儿是瑞王爷的婚事,看样子皇上似乎真的不太满意这门婚事。他们现在也摸不清请皇上到底是单纯的在拿着妘家撒气,还是藉此表达对瑞王爷的不满。 瑞王爷现在还被禁着足,之前由他负责的一些事现在也都交给了四王爷,还有几个站在瑞王爷那边的官员也都受到了皇上的训斥,摆明了就是冲着瑞王爷来的。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仅仅想给瑞王爷一个教训还是说真的对瑞王爷失望了,要准备放弃他了。 以前瑞王爷不是没有做过更加荒唐的事,可是皇上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大动肝火,不但将瑞王爷禁足了,甚至还打压起了他的势力,让四王爷一派迅速的崛起了。现在朝廷上的人都在说瑞王爷这次大概是真的要遭到皇上的厌弃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们倒好,不至于太过担心,但是现在又另外一种说法,说皇上其实是不满权司大人给瑞王爷挑选的王妃,想要瑞王爷换一个王妃。但是瑞王爷对妘家的小姐一向上心,非常重视,压根就不愿意换,甚至在妘家的小姐被关到大牢里去的时候还和皇上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所以才惹得皇上大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歌儿的处境就糟糕了。 妘二老爷原本不想说这种事让女儿烦心的,她才刚刚从大牢里出来,可是他又担心歌儿出门或者是回到巫灵宫的话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毕竟大家都说歌儿现在能出来其实是因为瑞王爷已经选择了向皇上妥协。这也就是说瑞王爷准备放弃和歌儿的婚事了! 他听到这个说法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作为歌儿的父亲,他自然是万分愤怒的。瑞王爷之前表现得太高调了,处处摆着一副非歌儿不可的样子,他们来到洛邑的这段时间观察到的来看,他对歌儿也确实是十分的重视,上心了,为了歌儿甚至不惜和皇上槓上也在所不惜,他看到其实是很欣慰的。 可是现在事情却变成了这个样子!皇上摆明了对歌儿有不满,不希望瑞王爷娶了歌儿做王妃,甚至还用歌儿的安全和自由威胁瑞王爷,瑞王爷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瑞王爷这样做并没有错,可是情感上却很是愤怒,像是瑞王爷抛弃了歌儿一样。先不说他们的婚事早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说在他们的婚事定下来之前,瑞王爷就在私下和歌儿来往甚密,甚至还半夜偷熘进了歌儿的院子! 歌儿他自然是相信的,但不管怎么样,这对歌儿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吃亏的事了!现在婚事一旦出现什么变故,那歌儿以后的声誉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她? 一想到这个妘二老爷真真是要愁白了头。 妘州歌听了妘二老爷的话之后一阵沉默,半响才说道:「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相信瑞王爷。爹你就算不相信瑞王爷也要相信歌儿,歌儿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现在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不用管,静观其变就是了。」 说着她又笑了笑,「而且就算这门亲事黄了又怎么样,凭着我是妘家嫡小姐,是巫灵宫首席巫女的身份难道爹还担心歌儿找不到好人家吗?若是瑞王爷没有办法争取,那只能说是瑞王爷的损失了,爹,我们不用愁的,到时候别人只会说皇家的不是,说瑞王爷是个负心汉,可不会说我。」 妘二老爷被她的话说得哭笑不得,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放轻松一些,不用那么担心。他是既高兴又难过啊,他女儿这么好,皇上凭什么这么嫌弃歌儿?歌儿是哪里不好了?而且这门亲事是权司大人指的,当初也是他自己同意下的圣旨赐婚,现在才来反悔,他这个皇上说过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妘二老爷虽然没有想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也不是一味的愚忠,当今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会不清楚吗?以前是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冷眼旁观,现在到了自己身上才体会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奈。 那人是皇上,他是臣子,他这样折腾磋磨自己的女儿,他这个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爹,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这些事歌儿心里有数,歌儿不会吃亏的。你现在既然被皇上罚了,那就待在府里好好休息一下,陪陪娘好了,或者是出门去走走也好,外面的事就让它怎么发展就怎么办法吧,总不会闹得没办法收拾就是了。」妘州歌劝慰道。 妘二老爷好笑的瞪了她一眼,「皇上是罚爹在府中思过,可不是给爹放假的,若是爹带着你娘出门去游玩,还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呢。」 指不定会说他眼里没有皇上,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顶风作案。 这个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那便在府中休息,咱们妘府的地方大,不怕没有地方好处。要不然你就和大伯两人下下棋什么的,也是一种乐趣,平时你们两兄弟可没有这个时间,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培养一下兄弟感情呢。」妘州歌笑呵呵的说道。 妘二老爷被她说得都要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了,摇着头一阵好笑,「好了,爹说不过你,爹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但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也别忘记回来跟我们说,咱们是一家人,知道吗?」 妘州歌郑重的点了点头,「爹,歌儿知道。」 妘州歌这次的牢狱之灾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大家的情绪难免受到了影响,脸上的笑容有显得有些牵强。 特别是妘霆煜,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满是压抑着的怒火,即使露出笑容也是僵硬到不行,饭桌上一反常态的沉默着,一个劲儿的在喝酒。妘二老爷竟然也不拦着他了,任由他喝,妘琅宁和妘霆钲脸上倒是还好,只是眉宇间也多了几分阴郁。 妘州歌看在眼内有心想劝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刻意的找了话题问起了妘奕轩的婚事。 说到这个大家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些喜色。 妘家几个兄弟的感情一向不错,妘二老爷对自己的几个侄子也都不错,所以妘奕轩的婚事他也是很上心的。 「奕轩这次总算是熬过去了,那姜家的小姐是个好的,你被关到大牢的这些日子也上门来看过我跟你娘,你娘说了,是个好女子,将来也定会是个妻子的。只是这婚期只怕是要改一改了,姜家的人在路上被一些事耽搁了行程,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婚期往后挪一挪,等姜家的人。」妘二老爷说道。 他顿了顿才又说道:「不过忠勇侯府的还是如期举行,听说那崔家的人赶着路过来,应该也也快到了。」 妘州歌听到这话眸色闪了闪,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 忠勇侯府的自然是要尽快举行了,不然雁回这肚子可就瞒不住了。 「那咱们府上也很快要办喜事了,倒是让人高兴的,我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颖晔成为我的大嫂了。」 「哈哈哈,姜家小姐和歌儿是好友,以后你们两个姑嫂倒是不用担心会闹矛盾了。」 「那大婚的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吗?」 因为妘州歌的刻意引导,大家慢慢的将注意力放到了妘奕轩的婚事上,倒是没有再揪着她的事烦恼了。 妘州歌离开了大牢这事姬子臻是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似乎既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同时还有一些憎恨,憎恨妘州歌为什么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可是她现在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妘州歌了,她自身都有些难保了。 权司大人为五皇子招了魂,听说还从五皇子口中问出了什么,但具体问了什么她却是打听不出来。那天招魂现场就那么几个人,她试图想从兰贵妃口中试探一些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有些心惊胆战的觉得兰贵妃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变了。 每每她去景秀宫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她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可是她问的时候却又问不出来什么,她对自己好像也没有太多的不同,让她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自己心虚而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确有其事了。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她才越来越觉得不安了起来,好像暗处一直有人盯着自己一样,让她都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了,连四王爷都奇怪的问了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让她一阵尴尬和心虚。 她心里是越来越觉得不安,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跟谁说这件事,甚至连爹都不能说,要是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所以姬子臻有什么都只能压在心里,谁也不能说,时间一长,精神就越发的紧绷了,有时候竟然还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心里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算说后悔又有什么用? 姬子臻已经是四王妃了,自然也有自己可用的人,但是这些天她让这些人暗地里打听宫里的事却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只知道兰贵妃派人又开始查五皇子被杀的事了。 这天她还在府里想着这件事,王府的管家都过来了,说宫里来了人传话说让她进宫一趟。 她一听神经反射性的就紧绷了起来,「怎么会突然让我进宫了?」 管家摇了摇头,「具体的并没有说,只是说让王妃准备一下就进宫。」 姬子臻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开始在心里猜测着突然让自己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了,想着想才又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的问道:「是母妃让我进的宫吧?」 管家点了点头:「确实是惠妃娘娘。」 不过 管家还有句话没有说。来传话的人并不是惠妃宫里负责传话的人,倒是一个面生的人。但是他想应该也不会有人冒充惠妃娘娘来传话让王妃进宫啊,所以这句话就没有说了。 姬子臻紧张的心一松,原来是母妃让她进宫,那应该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她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准备一下就进宫。」 管家应了声便退出去了。 姬子臻想了想还是很快就收拾妥当进宫去了,而到了惠妃的宫殿之后她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因为确实是惠妃让她进宫来的,还问起了子嗣的事,让她既尴尬又有些不高兴。 她和瑞王爷大婚才没多久,母妃怎么就频频的问起了子嗣的事呢?这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最近王爷忙着朝廷上的事,每每都是半夜时分才回房,她早就睡下了,王爷好像也没有那个心思。她一个女人,难道还要主动去要求干那种事不成?若是这样,她知道了肯定又说自己勾引王爷,让他沉迷床笫之事了吧? 心里虽然是有些不满的,但是面上姬子臻还是要摆出一副恭敬聆听教诲的模样,时不时的迎着,说着好话,在惠妃的宫里坐了半个时辰惠妃见她一副表面恭顺实际倨傲不逊的样子就没好气,于是便摆了摆手让她走了。 姬子臻松了一口气,想着赶紧出宫,可是才离开惠妃的宫,就被景秀宫个大宫女给拦住了,说兰贵妃这几天又因为五皇子的事忧伤过重,一直郁郁寡欢,想让她去开解劝说一下。 话都这么说了,姬子臻自然就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了,便随着大宫女到了景秀宫,只是到了景秀宫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第二百八十章 真相 第二百八十章 真相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姑姑。」 兰贵妃原本是坐在软榻上微微闭着眼的,听到声音睁开了眼,落在姬子臻身上的目光让她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冰冷,可是她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多心了。 兰贵妃有些蔫蔫的摆了摆手说道:「子臻来了啊,坐吧。本宫听说惠妃让你进宫了,所以才让人去叫你过来陪本宫说说话的。以前五皇子还在,这宫里还热闹,可是现在突然静下来了,本宫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又想念五皇子你不介意来陪姑姑说说话吧?」 「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年愿意陪姑姑了。五皇子的事姑姑还是节哀吧,千万别太伤心了,要是因此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就不好了。」姬子臻很是关心的说道。 兰贵妃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姬子臻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的问道:「姑姑,前几天权司大人替五皇子招了魂,可有问出什么来了?」 兰贵妃似乎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权司大人亲自做的事,自然是问出些什么来了。不然妘州歌又怎么可能从大牢里出去?」 姬子臻心里一紧,「那」 她原本还想问问说权司大人问出了什么东西来的,但是兰贵妃却打断了她。 「子臻,本宫虽然进宫这么多年了,但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是姬家小姐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家族的荣耀和利益。对你几兄妹虽然说不上掏心掏肺,但是本宫自问对你们几兄妹也是还不错的,你说是吗?」 姬子臻怔了一下反射性的就回到道:「姑姑对子臻几个自然是不错的姑姑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 兰贵妃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迳自说道:「本宫以前一直不相信什么报应这种东西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应该的。可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本宫却不这样觉得了。本宫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有什么为什么不是冲着本宫来,反而是冲着五皇子去呢?」 「五皇子还那么小啊,他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就没命了,而害死他的还是他身边亲近之人!子臻,你说,到底是还是会这么心狠恶毒,对五皇子这么一个小孩子下狠手?」 兰贵妃忽然间就变了脸,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子臻,冰冷阴毒得像是一条毒蛇,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一口一样,让姬子臻浑身一僵一冷,面上却佯装镇定,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姑、姑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怎么听不明白?是权司大人说害死了五皇子的人是五皇子身边亲近的人?这不可能吧,会不会是权司大人搞错了?」 「本宫也希望是权司大人搞错了,可事实并不是!就是五皇子身边亲近的人害死了他!他只怕是死了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害他,为什么平时对他很好的人会害了他!子臻,你说本宫对你不好吗?嗯?本宫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亏待你们一家了?不然你为什么要杀了五皇子?」兰贵妃越说越激动,最后情绪激动的尖声质问道。 「姑姑!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为什么会以为是我杀了五皇子?五皇子是我的表弟,我为什么会杀了他呢?这完全没有理由,这是不可能的事!姑姑你千万别给别人利用了!」姬子臻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辩驳道。 「是啊,本宫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五皇子可是你的亲表弟啊,他还那么小,你居然下得了这个狠手,亏他那么相信你,声声叫着你表姐,以为你对他好,可是你呢?姬子臻啊,姬子臻,你的心肠可比你娘要黑得多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本宫要是知道她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当初本宫就不会帮她进入姬府做夫人!也就不会生下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也就不会害死了本宫的皇子!」 兰贵妃神情扭曲,眼里满是对姬子臻强烈的恨意,烧红了一双和姬子臻有几分相似的桃花眼,一副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的样子。她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若是在这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假的,那现在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妘州歌说的话是对的,那天五皇子说要去找表姐也是真的,当时五皇子是真的去找了他的表姐吧,他是想着找表姐玩,或者是让她带他回景秀宫的吧?可是她呢?她这个做表姐的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狠毒的杀了他,将他溺死在了清辉殿,然后又假惺惺的来跟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导她误以为妘州歌才是兇手! 差一点,差一点啊她就上当了,就要让五皇子死都不瞑目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居然会是她,她的亲侄女,五皇子的亲表姐杀了五皇子! 但是现在还不行,她要忍,她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杀了五皇子的,是亲自动的手还是让别人来,她就在一边看着,她要知道! 「娘娘!」姬子臻受不了的大叫了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里既有些慌张,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娘娘,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听了谁的话才这样怀疑我,这根本就毫无理由,毫无根据!五皇子是我的表弟,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娘娘你是被五皇子的事逼疯了,所以才会说这种胡话!娘娘还是冷静下来再说吧,我先走了!」 「想走?这里是景秀宫,你以为是四王府呢,可以任由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这景秀宫,本宫要替五皇子报仇!」 姬子臻脚步一顿,霎时间便明白了,什么叫她过来陪她说话,都是假的,她就是有意想引自己过来。 可恶,她居然大意的上当了! 「姬子臻,本宫劝你老实交代,本宫既然敢将这事嚷嚷出来,那就说明你本宫有证据能证明是你杀了五皇子,看到你是本宫侄女的份上,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兰贵妃阴森森的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说道。 姬子臻也冷下了脸,「娘娘,我说了,五皇子的事与我无关。我是四王妃,娘娘难道还要对我用什么手段不成?」 兰贵妃冷冷一笑,「你试试看就知道本宫敢不敢了。」 她儿子都死了,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姬子臻心里堵着一股气,不信邪的就往外走,可是她的脚步还没有走到门槛边上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了几个气息冰冷,穿着黑灰色的衣衫的侍卫,目光冰冷无情的看着她。 她浑身一僵,瞪着眼睛,「让开,我是四王妃,你敢对我动手?」 兰贵妃在她身后癫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四王妃,本宫还是贵妃呢,这些人是皇上给本宫的,他们只会听本宫的命令。姬子臻,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姬子臻回头气急败坏的说道:「娘娘!我已经说过了,五皇子的事与我无关,你为什么就不信?你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的亲侄女!你不相信我却去相信妘州歌那个贱人,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呵呵,本宫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是妘州歌跟本宫说这些话的?这是五皇子告诉本宫的,他说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杀了他!本宫想了想,那天在他身边的亲近之人除了那些伺候的宫人也就只有你了!你那天明明见过五皇子,可是你却不承认,若不是你心里有鬼,你怎么会不承认?」 「好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宫就成全你!将她关到密室里去!」兰贵妃神情狰狞扭曲的吩咐道,看着姬子臻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亲近,反而是一片冰冷和仇恨。 姬子臻看着那几个侍卫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走过来,这下才慌了起来,眼里露出了慌张之色。「你们敢!我是四王妃,上了皇家玉牒的王妃,你们敢对我动手,四王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兰贵妃却露出了不耐烦之色,「你们还磨蹭什么,打晕了拖下去,本宫要亲自审问她,看看到时候是她的嘴巴硬还是本宫的刑罚硬!」 姬子臻面色大变,刚想张嘴唿救却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就要滑到地上,黑衣侍卫动作粗鲁的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飞快的消失在了大殿门前。 很快宫里就传出了说兰贵妃因为五皇子的事悲痛欲绝,身子撑不住终于要病倒了,接下来的几天都要闭门谢客了。大家倒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五皇子是她唯一的子嗣,吐遭此横祸,兰贵妃伤心欲绝也是正常事。 可是谁也不知道兰贵妃关上了景秀宫的宫门,背地里却在自己的密室将四王妃,姬家大小姐,自己的侄女折磨了个遍,手段残忍,丝毫没有留情,就好像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侄女,而是自己不同戴天的仇人一样。 姬子臻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姑姑关到景秀宫下的密室里将她当犯人一样折磨,她一点也没有心软,将那些用在犯人身上的刑罚都用在了她身上,将她打得遍体鳞伤,痛苦不已。 「你说不说?不说本宫就继续了,本宫看你能撑多久!」兰贵妃站在密室里,不甚明亮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加上她脸上满是狰狞的恨意,更让人觉得可怕,没有丝毫的美丽,娇媚,反倒像是恶鬼一样。 而姬子臻此时早已经是狼狈不堪了,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她就被折磨得晕了两次,晕过去只有又硬生生的被人用水泼醒,身上华贵的衣裙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身上也多了数道血痕。进宫前梳得整整齐齐的髮髻也早就散乱开了,长发因为汗水,水,还有血丝而成了一团,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脸上,浑身上下就只有那张脸还是好的。 听到兰贵妃的话,姬子臻扯了扯嘴角,眼里原本的慌张,还有一丝丝心虚愧疚早就被愤怒和无边的恨意所取代了,到现在两姑侄的感情算是正式的破裂了。 「我说了,我没有杀五皇子。你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承认是自己杀了五皇子吗?你想屈打成招还要我愿不愿意配合呢!你以为你是贵妃就能为所欲为了是吗?很快就会有人救我出去的,到时候,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贵妃私自对我这个王妃动用私刑会有什么后果!」姬子臻冷笑了一声。 兰贵妃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无比妩媚的一笑,眼里满是讥讽,「子臻啊子臻,你让姑姑说你什么好呢?姑姑既然敢将你关到这密室里,自然就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你不知道吧,守宫门的人已经看到四王妃出宫回府了!」 姬子臻脸上的冷笑还没有收回就已经僵住了,眼睛因为极度的惊讶而瞠大,满是不敢相信。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不用说她也明白,所以、所以是有个四王妃已经出宫回府了?那她这个真正的四王妃怎么办?这岂不是意味着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在景秀宫的密室吗? 不不不,不会的,假的始终都是假的,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府上的人迟早会发现那个是假的王妃,还有她的婢女不可能不知道的,还有王爷也是。她可是他的王妃,他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个是假的! 似乎是猜到了姬子臻在想什么,兰贵妃笑着说道:「子臻,别说姑姑没有告诉你,四王爷这会儿估计已经出城办事去了吧?最近四王爷可是很得皇上的器重啊,所以皇上让他出城去办差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等明天四王府就会传出消息说四王妃生病了,暂时没有办法外出和接待客人了。」 「你老实交代清楚了,姑姑看在咱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还能让你回去,若是你还在狡辩不承认,那就让你四王妃的位置永远被别人取代好了。至于你,就一辈子留在这密室里吧!」兰贵妃阴恻恻的说道。 姬子臻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更痛了,之前她一直靠着这个念头支撑,因为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出去了,所以她才咬牙撑着,可是现在听到这些话,似乎突然就击垮了她心里的伪装,让她变得惶恐不安了起来。身上那些疼痛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难以忍受了起来,好像之前只是积压在了一起,到现在才彻底的爆发了一样。 「子臻,你想好了,还要继续顽固不灵吗?姑姑看你这样也很心疼啊,只要你将事情说清楚,你就能解脱了。」兰贵妃诱哄道。 姬子臻扯了扯嘴角,「姑姑,你当我傻吗,我要是承认了是我杀了五皇子,你会放过我?」 兰贵妃面色一沉,冷冷的盯着姬子臻看了半响才说道:「那你觉得你不承认,本宫就会放过你了?本宫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杀了五皇子的,而不是为了要你承认是你杀的!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以为没人看到你做的事?你错了,你让人假装成妘州歌,可是却是有人亲眼看到你跟五皇子在一起!」 「既然你不领本宫的情,那本宫也无需客气了。本宫在这宫里待了这么久,什么手段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今天会用在自己侄女身上。你想要体会,那你就慢慢享受吧!」 兰贵妃冷酷无情的说完便将手上的鞭子交给了一旁的公公,自己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兰贵妃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到了景秀宫的大殿,看到坐在里面的人只是眉心跳了跳,却没有意外。 「妘州歌,你说的根本就不管用!她根本就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五皇子!」兰贵妃对着坐在那里的人说道,语气里全是不满。 妘州歌抬头看了眼兰贵妃,看到了她眼里的戾气,想也知道她是从哪里回来的。 她笑了笑,「娘娘,稍安勿躁。四王妃既然有胆子杀了五皇子,那自然不会因为娘娘的一点小小的惩罚就承认自己犯下的大罪了,毕竟若是承认了,她这个四王妃也就做到头了。」 兰贵妃眉头一皱,有些烦躁,「那怎么办?当初你可是说你一定会有办法让她亲口承认是她杀了五皇子的!」 不然她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娘娘,我说了稍安勿躁,我既然说要帮娘娘,自然会说到做到。四王妃刚被关到密室,现在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她当然不会就这样承认了。等她的希望一点点的破灭,她心里的恐惧绝望越来越大,到时候娘娘再耍些小手段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妘州歌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继续这样折磨她,过几天再但是你确定你找的那人不会穿帮吗?」兰贵妃皱着眉头问。 「娘娘放心,假扮四王妃的人最是擅长仪容了,只要娘娘按照我说的做,用不了几天姬子臻就会受不住的。」 妘州歌低声在兰贵妃耳边说了几句,兰贵妃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兰贵妃又到了密室里,看着被折磨得已经看不出高贵模样的侄女,眼里没有丝毫的心疼之色,只有痛恨,咯咯咯的笑了几声才问道:「子臻,想不想知道外面的事?那姑姑告诉你好了,今天四王府传出来了消息,说四王妃昨天夜里不小心着凉,病了,一大早就请了大夫呢。连惠妃也派人出宫去关心了,可怜四王爷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让四王妃一个人在偌大的王府里,都不知道有多孤单寂寞啊。」 姬子臻此时的面色已经是苍白一片了,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什么苦,都是被别人捧着的,哪里像如今这样子,像个犯人一样的被人对待,折磨,要不是她心里有出去的念头支撑着,说不定早就撑不住了。 所以听到兰贵妃的话她即使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是她故意说出来骗人的,她还是忍不住心慌了起来。 「你胡说,你休想骗我,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外面那个是假的!」 兰贵妃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姑姑跟你耗,看看到底是不是姑姑骗你。」 如此又过了几天,每天兰贵妃都会到密室告诉她外面的发生的事,说四王妃的病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似乎是渐渐的重了起来,一直病着,甚至连接客人的能力都没有了,四王府现在已经是闭门谢客的状态了。说四王爷听闻四王妃病了,还写了信回来关怀的询问了呢。 姬子臻每听一次心里就沉一分,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抱着希望的话,那接下来几天兰贵妃的话就让她渐渐的绝望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一辈子关在这个密室里,连死了都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要被外面那个假货取代,而自己却要成为一个无名无姓的人?这怎么可以,就算她犯了再打的错她也还是姬府的小姐,还是四王妃啊! 就算,就算爹知道自己杀了五皇子,爹也会保住自己的,还有四王爷,他也不会任由兰贵妃这么折磨自己的!所以她为什么要被关在密室里受苦受折磨,却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假货取代她,享受属于她的一切? 就在姬子臻想着要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奋力搏一搏的时候密室里居然起火了! 姬子臻还被关在密室里用铁链锁着,一开始她还没有注意到密室里的异样,因为这几天她被折磨得够惨,现在虽然不能说是奄奄一息,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一张脸还是好的,其余的地方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她靠在墙壁上思考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可是慢慢的,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疲惫的睁开眼,眼里有些疑惑的在密室里扫视了一圈。景秀宫的这间密室并不小,可以跟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院子里正屋里的卧室相比了,旁边还有一个耳室,专门放着一些折磨人的东西,她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头。 她嗅了嗅,确实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不浓烈,所以她分辨不出来。 等她分辨出来的时候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来,目光惊恐担心的望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冒出的烟雾。 她想起来了,这股奇怪的味道根本就是有什么东西烧起来的味道,着火了,密室里着火了! 「有人吗?快来人啊,着火了,姑姑,姑姑!」姬子臻大叫着,然后慌乱的扯着绑住自己手脚的铁链,将铁链扯得哗啦啦直响,一边盯着起火的角落,一边时不时的分神看一眼密室的入口,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进来把火扑灭了,不然大火要是烧起来,她又逃不了,岂不是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可是密室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响着,根本就没人听见!眼看着角落里的火从一点火苗慢慢的燃烧了起来,变成了明显的火焰,将周边的一些能烧的东西都烧起来了,她已经闻到了浓烈的烟味,连空气里都满是烧焦的味道,呛鼻得很,让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快来人啊,起火了,快来人啊,你们这些奴婢都滚到哪里去了,快来把本王妃放了!」姬子臻整个人都急躁不安了起来,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灼热的气息,好像那火下一刻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让她更加的惶惶不安,惊慌失色了,不停的尖叫着试图让景秀宫的人注意到密室的情况。 但是火越烧越大,上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景秀宫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密室里的情况。 姬子臻一直往后退,知道退无可退,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看着那火势逐渐的朝着自己逼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慌乱的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到办法让自己脱离困境,眼睛不经意的一扫,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木桶上,看到里面的东西她一怔,接着就是狂喜。 水,这里居然有水,她差点就忘记自己会御水之术了!这里有水,自己又会御水之术,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烧死! 眼看着火势越烧越近,姬子臻也顾不得自己在这里使用御火之术会暴露自己的秘密了,跟性命相比,秘密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忙收敛心神,使出了御水之术,将木桶里的水无限的凝聚,增多,然后都落在了烧起来的地方,没多久几乎已经将一半密室都烧起来的火势就这样被浇灭了,这个密室都瀰漫着浓浓的烟雾和呛鼻的气息,让姬子臻都没有注意到密室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娘娘,你看到了吧,她就是用这个杀了五皇子的。」 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唐突的响了起来,让才松了一口气的姬子臻浑身一僵,有些意外,又有些难以置信和惊愣的望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可是密室里满是烟,根本就看不清楚,对面的人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心情,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暴露在了姬子臻的眼前。 姬子臻看到走过来的人,顿时有些目眦欲裂,「妘、州、歌!」 妘州歌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四王妃,许久不见了」她将姬子臻上下的打量了一遍,「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起码比我待在大牢的时候要差多了。」 「妘州歌,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你,一定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哄骗了我姑姑,让她怀疑我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姬子臻尖利的叫着,反射性的就要冲向妘州歌想要杀了她一样,可是手脚却被铁链给困住,还没几步呢就被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将铁链扯得哗啦啦直响。 「我恶毒?四王妃说笑了,说到恶毒我可比不上四王妃,毕竟四王妃连自己才几岁的亲表弟都能下手杀了,我自问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妘州歌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姬子臻心窝上。 姬子臻似乎这个时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面色异常阴沉冷冽的兰贵妃,她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一变,「姑姑,你千万别信了她的话,她是在挑拨离间啊,姑姑!她才是杀了五皇子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妘州歌呵呵的笑了两声,不理会姬子臻的话,却是对兰贵妃说道:「娘娘,方才你都看到了吧?四王妃将密室的火浇灭了,利用了那个木桶里的水。娘娘不知道吧,四王妃可是有一个很特殊的能力呢,这个能力除了四王妃本人,还有姬大人之外,就再也没有旁人知道了。」 「这个能力就是御水之术。四王妃会御水,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那些水都能受到四王妃的操控,四王妃想利用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像是有生命一样。五皇子是死在了水池里,四王妃当时是跟五皇子在一起的,以四王妃这个能力,如果五皇子是失足,或者是被人丢到了水池里,她都能救,五皇子是绝对不用死的。」 「可是五皇子却死了,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四王妃才是杀了五皇子的人,她就是用她的御水之术杀了五皇子的!」 姬子臻面色大变,脱口反驳道:「你胡说,你胡说!根本就不是,我没有杀五皇子,我没有!」 兰贵妃面容紧绷,冷冷的盯着姬子臻,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她。 「四王妃,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再否认又有什么意思呢?若是五皇子死在了别处,死的是另外一种方式,我还不会怀疑你,可是偏偏是溺死的。那天五皇子亲口跟我说他要去找表姐,说表姐在另一边等他,五皇子那个时候是不会说谎的,那就说明当时你确实是和五皇子在一起的。」 「你们不但在一起,你还唆使了五皇子来冲撞我,故意造成我和五皇子发生了矛盾的样子,然后你才好顺理成章的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在五皇子死了之后才好让兰贵妃怀疑上我,顶替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五皇子呢,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你会御水之术,就算五皇子掉到水池里,你在一边的话,他也根本不用死,可是你却杀了他,只是为了陷害我,你才是名副其实的毒妇!」 姬子臻刚才才经歷了一场生死攸关的事,接着又看到妘州歌带着兰贵妃识破了自己的秘密,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都暴露在了妘州歌面前,然后她字字句句说着的话又偏偏都刺中了她的心,让她的情绪越发的焦躁,要达到崩溃的边缘了。 妘州歌的话让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些想忘记却一直忘记不了,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让她终于控制不住的脱口道:「我没有想要杀五皇子,我没有!他会死只是意外,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会那样,我原本只是想造成一个假象而已,谁知道——」 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兰贵妃冲过来重重的一巴掌打断了。 妘州歌不管这个,只是对兰贵妃说道:「娘娘,你看,她这不是承认了吗?至于具体的,娘娘若是想知道现在问应该也能问出来了。」 兰贵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紧紧的咬着牙关,目光冰冷无情的看着姬子臻,心里恨意翻腾,「不用了。」 知道是她害死了五皇子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她不想再听,听了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姑姑,姑姑,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了五皇子的,那天我只是想让五皇子假装被妘州歌推到水池里,然后再让人救起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成了那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姑,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很喜欢五皇子的啊,你不都看到吗?」姬子臻这个时候才开始慌起来了,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扯着兰贵妃华丽宫装的下摆哭泣着说道。 兰贵妃冷笑了一声,「是啊,你喜欢五皇子,所以才害死了他是吗?」 她是五皇子的亲表姐是她的亲侄女,她自问待她不薄,甚至是姚雪漫那个女人也是,可是她就是这么回报她的?杀了她的儿子?好得很啊,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果然不愧是姬家的孩子啊! 兰贵妃此时心里是涌起了强烈的恨意,不只是对姬子臻,姚雪漫,甚至是她的大哥,姬昊仁也一併恨上了。若不是他们将姬子臻这个女儿养成这个,她的五皇子又怎么会死? 她为了姬家做了多少事,谋了多少利益,为他们两夫妻又做了多少的事情,才让他们现在如此风光,特别是姚雪漫那个女人。可是现在,那个贱人的女儿却杀了她的儿子,杀了她的五皇子啊,她以前做的事通通都餵了狗了,都是白眼狼! 等着瞧,她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兰贵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冰冷的面容微微扭曲了起来。 「娘娘,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娘娘答应我的」妘州歌提醒道。 兰贵妃有些厌恶和憎恨的看了眼妘州歌,姬子臻杀了五皇子固然可恨至极,但是妘州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若不是她和姬子臻之间的事,五皇子又怎么会成为姬子臻利用的工具? 妘州歌看到了兰贵妃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和杀意,她淡淡的提醒道:「娘娘,我希望你不要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免得大家都落不到好处。虽然没有了五皇子,但是娘娘不会是连皇上的宠爱都想失去吧?娘娘若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我一不高兴,可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到时候娘娘可别后悔。」 兰贵妃面色一阵变换,似有不甘,但最后还是将这抹不甘压了下去,冷声说道:「本宫既然已经答应了你,那就不会食言!姬子臻随你处置了!」 说完带着怒气沖沖的转身佛袖而去,竟然是连看一眼姬子臻都没有。 姬子臻坐在地上戒备的瞪着妘州歌,「妘州歌,你想做什么?」 娘娘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随妘州歌处置?她说出来了一切她不是应该将自己放出去吗? 姬子臻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不由得开始觉得不安了起来。 妘州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高深莫测的说道:「四王妃,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牢中相聚 第二百八十一章 牢中相聚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姬子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密室了,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先是有些迷茫,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之后心里才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牢房?难道、难道兰贵妃和妘州歌已经将自己做过的事告诉了皇上,所以将自己打入了大牢? 这个想法一涌入脑子,她便慌张不已的站了起来,扑到了牢房门前,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被困在大牢里,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再怎么瞧也只是瞧到旁边的一点牢房而已,其他的根本就没瞧到什么,连个人影,连点声音都没有。 「来人啊,来人!」姬子臻心一慌便叫了起来,叫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只是这空荡荡的牢房里,压根就没人响应她,她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什么回应,心里不由得更急,也更加疑惑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若是大牢,怎么会没有一点声音,难道没有其他的犯人关在这里,不然怎么会没有声音?她虽然没有去过什么大牢,但也知道大牢是什么样子的,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之后姬子臻似乎才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响动,她忙又叫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你是谁?」 姬子臻一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东西,急切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牢?怎么连个犯人都没有?」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诡异的声音让姬子臻心里一阵不舒服,恼道:「你笑什么?」 「看来你跟我一样啊,都是醒来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声音里既有幸灾乐祸又有嘲讽讥笑。 前几天他就看到有人扛着一个人进来了,可是他没看清楚是谁,还以为是那个倒霉鬼,没想到这人的情况倒是跟自己很相似。 「你是谁?你又是为什么被关到这个大牢的?难道这个大牢是专门关押什么犯下大罪的人?」因为她自己就是杀了五皇子才会被关到这里,所以她觉得对方应该也是犯下了什么大错才会被关到这里的。 谁知那人听了的话却是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愤和绝望,还有一丝麻木。 「我是谁?哈哈哈,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你问我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大罪,他哪里犯过什么大罪,了不起就是抢几个女子玩玩,贪一点银子,欺压几个良民罢了,可是现在却被关到了这里,甚至连自己的名字身份都没有了。 对方奇怪的话让姬子臻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不安也更加的浓烈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自己昏迷前姑姑和妘州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姑姑和妘州歌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姑姑谁说让她随妘州歌处置?难道姑姑将她交给了妘州歌,让妘州歌来决定怎么处理自己? 可是这不对啊,五皇子又不是巫灵宫的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妘州歌做主啊,不是应该交给皇上,让皇上处置吗? 越是想姬子臻心里就越是没底,思绪翻了几番,她还是先决定要问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的大牢。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总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这是是哪里的大牢,怎么如此奇怪?」 「你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让我来说吧,毕竟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一道女声唐突的传了进来,让姬子臻面色大变。 「妘州歌!你到底把我弄到什么鬼地方了!」姬子臻捉着牢房门上的铁柱,整个人贴在了上面,试图看清楚妘州歌的身影。 妘州歌身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高腰襦裙,身上一如既往的素淡,没有多余的首饰和髮饰,简单的髮髻上只是斜插着一支天蓝色的髮钗和珐瑯缠金丝流苏步摇,简单素净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高雅。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成熟的脸蛋似乎变得更加的美丽,甚至是精緻了,五官恰到好处的镶嵌在巴掌大的脸蛋上,红唇似笑非笑,眼眸明亮,似乎闪着细碎的光芒,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这让她看起来既高贵又难以接近,像朵华贵的牡丹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近亵。 姬子臻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身上似乎带着一道耀目的光芒,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就像一道刺眼的光芒让她眼睛生痛,不由得眯了眯,心里强烈的嫉恨瞬间又冒了出来,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眼前的处境。 妘州歌甚至可以说是享受着姬子臻嫉恨的目光,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高兴,她曾经想要将自己踩在脚下,为了陷害自己甚至还不惜杀了五皇子,让她享受了一顿牢狱之灾。可是现在已经换过来了,身在牢笼的人是她姬家的大小姐,四王妃,而不是她妘州歌。 妘州歌站在牢房外,将姬子臻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刻意放低了声音说道:「嗯,看来四王妃恢復得不错,也不枉费我请人来替四王妃瞧过了。」 姬子臻的牢房和另外一个人的牢房相隔的距离不短,她只要低声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对方会听到。 「你什么意思?」姬子臻皱着眉有些不解的道。 妘州歌挑了挑眉,「四王妃先前在密室里受了不少苦,我担心你撑不住,所以命人替你看过了。从你我在密室见最后一面到现在已经过三天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了许多?」 被她这么一说姬子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之前她在密室被兰贵妃折磨了几天,身上确实是受了不少的伤,可是现在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姬子臻回过神来之后便满是戒备的盯着她问道。 「我自然没有这么好心了,至于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现在我先给你一个惊喜吧。」妘州歌说着摆了摆手,很快就走过来了两个身着灰衣,面无表情的男人,飞快的打开了大牢,在姬子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点住了穴道。 她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怒的瞪着妘州歌。 妘州歌抬了抬下巴,「带出去,她一定能会非常喜欢我给她的这个的这个惊喜的。」 两个灰衣人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架着姬子臻走出了大牢。两人将她架着来到了大牢中央的空地上便松开了她。 姬子臻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转动,想叫又叫不出声,不知道妘州歌到底想做什么。 「妘州歌,你干什么,放开我!」 姬子臻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方才那说话的男子也被捉了出来,只是她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却越来越浓了,总感觉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她看着那人被人从牢房里拖了出来,然后冲着她缩在的方向用力了一推,那人的脚步原本就稳,又被这么用力一推,整个人顿时就踉跄了几步,狠狠的往前一扑,跌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趴在了那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可是对方趴在地上,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样貌。 而且看样子这人应该在牢里待了不短的时间了,身上的伤很多,旧的有,新的也有。 扑倒在地上的人想要爬起来却被灰衣人一脚踩在了后背上,将他牢牢的踩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妘州歌,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今天打算换个法子折磨我了?如果是这样,你这个法子倒是轻了许多啊,莫不是已经黔驴技穷了?」那人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巴却没有闲住。 妘州歌却没有被他的话给扰乱自己的情绪,反而笑着说道:「你先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今天用什么法子折磨你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而是看着姬子臻笑意盈盈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我觉得你可能是贵人多忘事,有些事情发生了,你很快就会忘掉了,也不管当初就是害得他落到如此地步的。当初若不是你,我还真没有这么快,这么顺利的把他关到这里来呢?想知道他是谁吗?」 妘州歌看了眼被踩在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踩着他的灰衣人脚一松,趴在地上的人马上就翻滚了起来,他也听到了妘州歌的话,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姬子臻看到地上的人翻坐了起来,露出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眼睛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瞠大,震惊又难以置信,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整个人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了,僵硬的站在那里瞪着那人。 姚之信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之前才说过话的人也愣住了,半张着嘴巴,惊讶无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惊愣又有些迟疑的道:「子臻?你是子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妘州歌勐的拍了拍双手,「怎么样,这个惊喜大不大?你们两舅甥应该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对方吧?四王妃,惊喜吗?意外吗?你以为早就已经死了的舅舅还没有死呢,他一直被我关在这个牢房里。哦,你刚才问这里是那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这里是瑞王府的地牢!」 听到妘州歌的话,姬子臻才终于回过神反应过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一切都是妘州歌搞的鬼! 「妘州歌,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居然、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你就不怕有一天会暴露吗?你、你真是一个疯子!」 她居然偷龙转凤,将舅舅换到了这里,关在这里折磨,外面的人,甚至是姬家和姚家的人都以为舅舅被烧死了,谁会想到舅舅竟然被妘州歌关到了瑞王府的大牢,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着呢?疯了,真是疯了,妘州歌这个变态,疯子!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姬子臻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她也是被人取代了,现在又被带到了这里,看到了舅舅,以妘州歌的性子她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的!她想做什么,难道要这样无声无息的杀了自己?然后让那个假货取代自己成为姬家的小姐,四王府的王妃? 「妘州歌,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最好就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就没人知道吗?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一天别人会知道的,所以你最好就是赶紧把我们放了!」姬子臻色厉内荏的对妘州歌说道。 妘州歌啧啧了两声,看着姬子臻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一样,「四王妃,你当我傻呢,放了你们,你们岂不是转身就去告我的状了?而且我好不容易才将你们弄来这里,怎么可能会放了你们?你们等着吧,下一个就该轮到姚雪漫和姬昊仁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以问你舅舅,他最清楚不过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两舅甥叙旧了,四王妃,好好的待在这里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哦。把人弄回去,看好了,千万别让人逃了。」 「王妃放心,咱们一定会好好看住他们的,」想从这里逃出去?妄想! 「妘州歌,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了,妘州歌,你别走!回来!」 不管姬子臻在背后叫嚣,妘州歌快步离开了大牢。 轩辕凤暖在花厅里等着她,见她出来了才问道:「你把姬子臻弄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留着她浪费粮食做什么?反正她杀了五皇子,本来就是要死的。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姬子臻那人一向高傲瞧不起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一向以姬家小姐的身份为荣。我就是要将她这层骄傲的外皮剥开,让她成为她以前最不屑,最瞧不起的人。」 将她的自尊,骄傲狠狠的踩在地上,她要留着她看着她以前最在乎的那些东西一样样的从跟她手上熘走。她以为姬家是个了不起的大家族,以自己姬家小姐身份为荣,那她就要打碎她这个幻想,让她看清楚现实,看看她引以为傲的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对姬子臻来说,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让人一点点的剥掉她的骄傲,让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落为任人践踏的贱泥! 轩辕凤暖倒也不是说有什么意见,只是在他看来,姬子臻那样的人留着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况且大牢里还有一个姚之信呢。莫不是她打算让他们一家在大牢里重逢团聚? 妘州歌不想再说这些,问道:「我听说皇上最近想要替你另外挑选一个王妃人选?好像还是赢家的小姐?」 赢家也是华国的百年的大家族,但和其他的家族不一样,赢家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是皇上的亲信。 而赢家的家主也一向低调,唯皇命是从,从来不过分发展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只保持在不衰落的状态。而且赢家的人即使在朝为官也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实权的官职,官位也不高,也就赢家的家主因为是皇上宠信的大臣,所以坐在了二品大臣的位置上。 而赢家的小姐,赢霜,她也是认识的。 当初来到洛邑进宫选巫女的时候赢霜曾经还和她们几个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呢,印象中这个赢霜容貌长得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气质有些特别,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话不多。和姬子臻一样也是个骄傲的人,但没有姬子臻那么咄咄逼人,高高在上,她是一种清高自傲,万分矜持。 当初住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她们接触虽然不多,不过好歹也是有些来往,她还帮过自己的忙呢。没有想到过了几年两人的关系竟然变成了这样。 皇上想让暖暖娶赢霜,啧啧,这算盘打得还挺不错啊。 让暖暖娶赢霜的话,那就等于暖暖还是被皇上拿捏在手心里了,谁不知道赢家是只认皇上这么一个主子的,将自家嫡小姐嫁给了暖暖的话,说不定就是在代替皇上监视暖暖了。 看来暖暖因为她的事是遭到皇上的不满和猜忌了。 说到这个轩辕凤暖眉头一皱,眼里满是嫌恶,「他自己若是转自己纳入宫里就是了,何必塞给我?他想让我娶我就要娶吗?别以为我稀罕这个太子之位,大不了我就做回我的普通人,这也不是不行。」 最近他是真的被烦得不行了,让他心里的暴躁情绪越积越厉害。 妘州歌凉凉的说道:「是啊,你是可以的。只是你若是做回了普通人,只怕是娶不到我的。我爹娘可不会让我嫁给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让我后半生跟着吃苦。」 她这么说倒不是嫌弃,只是实话实说。爹娘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嫁给一个普通人的。而且就算他想做回普通人还得看皇上答不答应,四王爷答不答应呢。她敢说,他若是真的做回普通人,只怕还没有走出这洛邑就被四王爷派人给杀了。 轩辕凤暖面色僵了僵,呵呵的笑了笑,讨好的说道:「歌儿,你别当真啊,我就是心里烦,所以随便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做回普通人,让你跟着我吃苦呢?我还要让你做人上人,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呢。」 「这件事我就不多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看接下来的事情还挺多的,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了。」妘州歌提醒道。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歌儿,那姬子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说现在是瞒住了,但是估计也瞒不长。那个顶替了姬子臻的人是隐楼的人,最是擅长仪容,但容貌易模仿,其他的,就难说了,毕竟不是长期潜伏在姬子臻身边的人,对于姬子臻的一些习惯,动作行为什么的,都不了解。时间长了肯定会瞒不住的,也不能一直这样病着不见人,这样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人起疑心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半真半假的说道:「四王妃现在不是病了吗?那就一病不起,最后病死得了。到时候再弄具尸体乔装打扮一下不就得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有些不确定的瞧着她,「歌儿,你是在说真的吗?」 这个办法看似很好,但也很容易出问题啊,姬子臻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病,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冬天的,突然就病了就已经很惹人怀疑了,再病死了,那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这件事有不对劲的地方吗?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又不是蠢货,自己的女儿突然就这么没了,会不起疑心?不可能。 还有老四,自己刚大婚没几个月的王妃在自己出城办事的时候突然就病死了,他能不查?他可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啊,虽然比不上他聪明,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一个不甚,很有可能就惹火烧身了。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妘州歌侧头看着他问道,脸上的表情让他一时拿捏不准她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呃,歌儿,你别逗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不可能不知道,哪里还用我说?还是说其实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你有其他的计划?」轩辕凤暖试探的问道。 妘州歌倒没有瞒他,点了点头,「嗯,确实是有。不过现在具体要怎么做我也还说不准,所以就先不跟你说了。你还是先去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要做,自然会考虑周全。不说有十足的把握,起码也不会鲁莽行事。」 顿了顿,又说道:「姬家那边的事你捉紧点,要是让姬昊仁察觉出来,我们就错失先机,陷入被动的状态了。」 轩辕凤暖听到她这话,脑里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好了,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也不多待了,免得被人发现我来了你瑞王府,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又有你好受的。大牢里的两个人让你们的人看好点了,千万可别让人跑了,若是让人跑了,我可是会找你麻烦的。」妘州歌半真半假的说道。 轩辕凤暖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歌儿,这点小事你就放心吧,他们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也不用在瑞王爷待下去了,瑞王府不养废物。」 妘州歌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因为皇上现在盯着瑞王府的关系,妘州歌来瑞王府可谓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还将一个人从宫里偷渡了出来再送到瑞王府,自己又不得不来一趟。好在她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瞒过去的,从瑞王府西门离开之后她又转道到了大街的珠宝阁,取走了自己在那里订的两套头面才坐着马车准备回府了。 只是在路上却遇到了姬子扬。 姬子扬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她,看到她当场就怔了一下,然后面上闪过了羞愧之色,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过来。 对于姬子扬妘州歌倒是没有像其他姬家人一向厌恶,可能是她觉得姬子扬和其他的姬家人有些不同吧,他真是姬家的一个特殊的例外了。 「姬公子。」妘州歌微微点了点头。 姬子扬倒是礼数十足的拱手对妘州歌弯了弯腰,「妘小姐。」 顿了顿才又真诚的说道:「妘小姐,我想就之前的事向你道个歉,真是对不住,因为子臻的一些话,害得你在大牢里受苦了。」 五皇子的事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是非常的难过,也在疑问到底会是谁敢在皇宫里杀了五皇子,但是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妘州歌做的,她不是那样残忍的人。就算她不喜欢子臻,不喜欢姬家,或者也不喜欢兰贵妃和五皇子,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对一个小孩子下手的。 他就是相信她不会,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而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妘州歌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话,然后笑了笑,不在意的道:「姬公子严重了。四王妃当时也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了而已,并不是说想要针对我。她也只是想尽快找到杀了五皇子的兇手。」 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姬子扬问道:「听说四王妃病了,不知道现在可好些了?」 姬子扬没有注意到妘州歌眼里的异光,摇了摇头,「多谢关心,四王妃的病来得有些突然和蹊跷,现在还没有什么好转。不过惠妃娘娘准备让宫里的太医来看看,或许就能好了。」 妘州歌眸色闪了闪,「这样啊,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到四王府看看四王妃?」 姬子扬一愣,俊逸斯文的脸上出现了呆滞的表情,半响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妘小姐若是想探病大可直接到四王府,为何」 子臻现在已经不是姬家的小姐,而是四王妃了,妘小姐想要看病的话应该到四王府啊,怎么会问他? 妘州歌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尴尬,「姬公子,你也知道四王妃一向不喜欢我,又刚闹出了五皇子的事,我若是去,恐怕会被直接轰出门,四王妃应该不想看到我。所以我想着说能不能让姬公子」 姬子扬听了她的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明白了过来,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吗?说不定她这次突然病了就是因为妘州歌被放了出来,她心里抑郁,所以才病倒了。 当然了,这些话他不想跟别人说,免得被人嘲笑。子臻都已经是四王妃了,可是这心胸却越发的狭窄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和妘州歌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虽然说之前皇上将妘州歌赐婚给了瑞王爷,瑞王爷和四王爷是竞争关系,但是现在妘州歌和瑞王爷不是还没有成亲吗?而且现在他们两个的婚事又出现了一些变故 姬子扬想起这些天听到的传言,不由得看了眼妘州歌,眼神有些复杂难解,妘州歌注意到了。 「姬公子,怎么了?怎么如此看着我?」 姬子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我这些天听说了一些事,说你和瑞王爷的婚事」才说完似乎又害怕她会误会自己刺探她的**或者是嘲笑她,急急忙忙的解释道:「妘小姐,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有些担心,所以、所以想问问而已,我不是想笑话你,真的!」 妘州歌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让姬子扬霎时间又呆住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妘小姐面前自己好像变蠢了一样,平时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妘小姐会不会觉得他很好笑,很蠢呢? 想到这,姬子扬不由得有些丧气了。 妘州歌不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笑着说道:「姬公子不必解释,我和姬公子虽然说不上有多熟悉,多了解,但是姬公子的为人我多少还是听说过的。姬公子绝对不是那种会嘲笑别人的人,更加不会故意想要揭别人伤疤。」 「那你和瑞王爷的亲事真的像现在那些人说的那样,会」 妘州歌笑容淡了淡说道:「我也不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要看皇上的意思。虽然已经证实五皇子的事跟我无关,但是皇上心里估计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加上之前岐国联姻的事,这一而再的事,皇上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瑞王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来之则安之吧。」 姬子扬一听,心里不由得觉得更加的愧疚了, 五皇子的事说起来还是子臻惹出来的,若不是她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妘州歌就不会被兰贵妃怀疑是杀了五皇子的兇手。虽然说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但是发生过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抹去,有些人到现在还在说五皇子的事和她有关 「姬公子,你最近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望四王妃?你跟我说,我好到时候去一趟四王府。」 她话里的意思姬子扬也明白,不外乎就是怕进不了四王府,所以想借着和他一起。他是四王妃的亲兄长,自然是没人敢拦的,跟着他一起,那也就不会被拦在府外了。 姬子扬想了想说道:「若是妘小姐明日有空,便明日吧,我正好也要到四王府看望四王妃。」 妘州歌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了,想了想问道:「大概什么时辰?」 「巳时可好?」 妘州歌点了点头,「看姬公子方便,我都可以。」 「那便这样说定了。」 「好,那便明日见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姬公子再见。」 姬子扬忽然有些依依不捨了起来,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拱了拱手道:「妘小姐请。」 看着妘州歌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姬子扬才恍然回神似的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对明天之行却变得期待了起来。 第二天巳时未到,妘州歌便到了四王府,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四王府的人见是她便有些犹豫了,但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姬子扬便到了。二话不说就带着她进府了,四王府的人也没有办法,这毕竟是王妃的亲大哥。 姬子扬倒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妘州歌来看子臻并没有任何不妥,两人同是洛邑身份高贵的女子,子臻是四王妃,妘州歌将来极有可能是瑞王妃,那两人就是妯娌了,不可能没有来往。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子臻病了,她来看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姬子臻的贴身婢女看到妘州歌很是意外,但她只是一个奴婢,王妃的亲哥哥也在,自然轮不到她一个婢女做主了。 姬子扬虽然是姬子臻的亲哥哥,但好歹男女有别,七岁不同席。所以他进了内室只是隔着床帐问了几句,见她似乎很是虚弱,不禁也担心了起来,关怀的询问了许多。 然后见她似乎精神不太好,他想着还有妘小姐要见,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多说便出了内室,让妘州歌进了去。 妘州歌一进去,躺在病床上的姬子臻便虚弱但是又有些生气的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退了出去。她的婢女也没有起疑,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向不喜欢妘州歌,觉得大概两人见面又是要起争执的了。 虽然有些担心王妃要是起了争执会让病重的身子更不好,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没有多说。 确定屋子里伺候的人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病弱」的人立刻坐了起来,掀开了床帐,翻身跪了下来,看到妘州歌恭恭敬敬的道:「小姐,您可来了,您再不来属下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不过是隐楼一个小小的、只擅长仪容的成员,临时被委託了这么一个重任,心里是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自己能接到这么一个任务,害怕的是自己会搞砸了,毕竟她对这个四王妃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啊。 好在小姐终于来了。 妘州歌看到她脸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很害怕吗?」 小青拍着胸口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当然害怕啊小姐,属下、属下对这个四王妃不熟悉,很是担心会被人拆穿坏了小姐的大事啊!」 「没事,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不会被拆穿的。」妘州歌安抚道。 小青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她那张和姬子臻一样的相貌,妘州歌觉得有些违和,轻咳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小青没有察觉到,只是问道:「小姐,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惠妃说要从宫中请太医来,如果太医来看了,我就不能病下去了,不然岂不是要惹人怀疑了,那怎么办?」 「没事,我今日来便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接下来我说的话尤其重要,你可要仔细听好了,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妘州歌郑重的说道。 小青用力的点着头,「小姐,小青明白,小青一定不会辜负小姐重託的!」 能直接为小姐办事,这可是一件很光荣的事,隐楼里的人盼都盼不来呢,她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珍惜,然后在小姐面前露一手了。 妘州歌勾了勾手指,小青忙不迭的凑了过去,她俯身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一会儿,小青边听边点头。 妘州歌在姬子臻的房间里待了两刻钟,不算长,其实以她和姬子臻的关系来看是刚好的,所以姬子臻身边的婢女也都没有怀疑。 姬子扬见她出来忙问道:「四王妃没有为难你吧?」 妘州歌听到他这么问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将这抹讶异收敛起来了,笑着说道:「没有,现在四王妃病着呢,哪有精力为难我,其实四王妃是对我有些误会,以后时间长了她就会想明白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姬子扬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认定了肯定是子臻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便说道:「如果子臻跟你说了什么难听话,我待她在这里向你道歉,她心性并不坏,只是太过骄傲了,受不了挫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妘州歌直直的看着姬子扬,只见他脸上一片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做作,眼里闪着和善宽容的光芒。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嘴上说道:「姬公子不必如此,四王妃是四王妃,姬公子是姬公子,四王妃做的事只是四王妃做的,姬公子不能为四王妃承受。刚才四王妃并没有对我说什么难听的话,姬公子不用多心。」 姬子扬倒是姬家的例外了,心性竟然难得的待人真诚,没有夹带什么心机算计,可惜了,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家人做过的事后会有何反应。 心里动了动,妘州歌问道:「姬公子,我能冒昧问你个问题吗?」 姬子扬怔了一下,扬起了笑容,「你问吧,我若是能为妘小姐解答,我会很乐意的。」 「我前些日子看了一本杂书,上面写了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大家族里的公子,他的父亲也在朝廷里当官,他一直以自己为这个家族的人而觉得骄傲,在他眼里,自己的家人也都是良善之人。但是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父亲和母亲当初是私通在一起的,还因此而害死了父亲的髮妻,而自己的妹妹看似无害,但却心狠手辣,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 「而他的父亲更是通敌叛国,将自己国家的讯息屡屡传给了敌国,他家族的荣耀全靠出卖国家而得来的。他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很是痛苦和为难,不知道是该选择帮自己的亲人,还是选择国家大义,大义灭亲的好。姬公子,你说这个主人公应该怎么做才是对?」 姬子扬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虽然只是一个故事,但故事的内容却不简单,涉及到了通敌叛国,太严重了。 他敛眉思索了起来,眉宇间全是认真之色,半响才抬头认真的道:「我觉得那主人公自然是要选择国家大义了,他家人所做的全是错的,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慾而将整个国家的百姓弃之于不顾呢?这不是君子所为,更不是臣民所为。既为朝廷命官,那就应该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国家和百姓。」 妘州歌挑了挑眉,「哦?即使做这些事的是自己至亲的人?若是他选择了国家大义,那就意味着他的整个家族都要被灭族了,毕竟通敌叛国是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姬子扬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妘州歌却说道:「姬公子不必急着回答我,可以回去好好的思考一下,若姬公子是那故事的主人公,姬公子会怎么做。姬公子想好了答案便让人告诉我一声吧。我看到这个故事心里也是感到很唏嘘的,这主人公是个好人,可惜偏生在了那样一个家族,实在是令人同情。姬公子能和我讨论一下我觉得也是好的,免得我多想。」 姬子扬想了想觉得也可以,而他也因为这件事而高兴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再回復妘小姐好了。」 「好,今日就多谢姬公子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飞来横祸 第二百八十二章 飞来横祸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其实姬昊仁和姚雪漫对自己女儿的这场病心里也是觉得有些蹊跷和疑惑的。 自己的女儿身子是怎么样的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从小到大,虽然不能说没病过,但是那也只是小病,大病还真是没有。她是姬家的小姐,好吃好喝好住的,精细的养着,顶多也就是大冬天,贪玩出门去了,回来感了风寒,发个烧这种,问题不大,请个大夫来,开方药吃了也就好了。 还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病倒如此的严重,还到了不能接客,整日整日躺在床上的。一开始他们也怀疑过,也上门去瞧过了,不过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想着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了。 她嫁入四王府的时间还不久,这个时候生大病不是一件好事,既不是炎热的六月,也不是寒冬腊月,这个时候却病成这样,惠妃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她这个儿媳妇呢。 不过好在惠妃让太医到四王府瞧过之后就渐渐的好起来了,他们也放下心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至于宫里,最后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伺候五皇子的一个贴身宫婢杀了五皇子,之前说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杀了五皇子全都是误会,不过因为这事病刚好了的四王妃却是被斥责了一番。因为当初就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所以才导致了兰贵妃误以为是巫灵宫的首席巫女杀了五皇子,才咬着不放,将人关到了大牢里去。 搞了半天原来是误会,现在事情清楚了,巫灵宫首席巫女的牢狱之灾不能是白白承受了,所以只能是将四王妃斥责了一番。大家都说可怜四王妃刚病好就被皇上斥责,不得不待在府里思过了。 五皇子的事就这样渐渐的平息下去了,接下来洛邑最让人议论的就是忠勇侯府和梁州崔府还有妘府和冀州姜府的亲事了。原本这两府的亲事是要在同一日举办的,但是从冀州过来的姜家人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不能及时赶到,所以问过权司大人之后妘府和姜府的亲事日子就往后挪了十来天,虽然不是顶好的日子,但好歹也是适合成亲的。 又有人听说嫁入忠勇侯府的崔氏之女和要嫁入妘府的姜氏之女是好友,两人一前一后,一人嫁入忠勇侯府,一人嫁入妘府,都是洛邑的大家族,倒是成了美谈。 妘州歌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大婚,心情却是有些不太一样的,对姜颖晔成为自己的大嫂,她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了。但是崔雁回的那门亲事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当初她想出这个主意一半是为了成全两人的感情,一部分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事已至此,也只能希望她嫁入忠勇侯府之后能机警行事,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忠勇侯府站稳脚跟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让人看过了,是个男胎,若是她足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凭着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在忠勇侯府取得一席之地也不是一件难事。 魏敏德是个渣男,但到底是个男人,又是个好色一事无成的男人,好好琢磨琢磨,应该也是能拿捏住的。 他似乎是因为姚之信的事受到了惊吓和打击,沉寂了一阵子,恢復过来之后竟然也没有以往那么荒唐了。忠勇侯府的人为此还高兴不已,觉得他病了一场之后竟然懂事了不少,也会认真办事了,喜得忠勇侯府的人还说是借了巫灵宫赐下来的这门亲事,说崔雁回是个有福气的,倒是便宜了她。 而妘府除了妘州歌和瑞王爷的那点事算是烦恼之外,妘府最近倒是喜事不少了。除了妘奕轩的亲事之外,妘素璎嫁到大将军府后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也终于平安的生了下来,是个大胖小子。如此一来她在大将军府的地位就更稳了,韩毅倒是个疼妻子的,就算在妘素璎怀孕的时候也没有纳妾。 他本身就是武将,对男女这方面的事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对纳妾这事的兴致也不是很高。妘素璎在怀孕初初的时候问过他的意思,想要将自己身边的婢女给他做姨娘什么的,但是他自己不乐意,拒绝了,还说让她别操这个心,好好安胎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妘素璎自然是巴不得了,以后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倒是让洛邑的人暗中说道了一番,说妘素璎不识大体,自己怀孕了,却没有给丈夫安排伺候的人。说着说着还说到了妘家,说妘家没有好好教女儿,还说妘大老爷枉自己是个大儒,结果教出来的女儿却没有遵守三从四德什么的。 妘素璎听到这话伤心得不行,还差点动了胎气,韩毅一恼,就对外说是自己没心思收偏房姨娘,跟自己的妻子没关系,若是再让自己听到有人说自己妻子的不是,他定不会客气的。他为此还动手教训了几个说这事被他撞了个正着的人,然后这事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没人再说什么了。 眨眼时间就到了九月九重阳节,在华国,在洛邑,惯有重阳登高、赏菊、出游的习俗,洛邑里很多人家在这天都准备出城游玩一下,特别是这两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的。 妘州歌随着妘府众人也出城了,在城门排队出城的时候就看到了四王府的马车也在出城。 和妘州歌坐在同一辆马车的就是她新晋的大嫂姜颖晔了。 姜颖晔此时已梳起了妇人的髮髻,脸上多了几分妇人的成熟和韵味,少了几分少女的稚嫩,脸上,眉宇间又染上了丝丝喜气,一看就知道她大婚后过得很是不错了。 看到四王府的马车,她忍不住说道:「皇上只是斥责了一番姬子臻,真是太便宜她了。」 跟歌儿的牢狱之灾相比,她只是被斥责了一番,简直就是太便宜了。 姜颖晔以前就和妘州歌关系好,处处护着她,现在成了她大嫂就更加不用说了。前些日子闹出来的事她看着也只能是心里干着急,什么事都做不了,歌儿被关到大牢里她们也只是去看了两次,别的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别提当时心里有多难受了。 谁知道最后却是说是五皇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宫人杀了五皇子,而歌儿之所以会被关到大牢完全是姬子臻在那里胡说八道,听到这些话能不气人吗?歌儿尝了顿牢狱之苦,她倒好,就是被皇上骂了几句。 现在看到她就来气。 妘州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谁叫她是四王妃,是皇上的儿媳妇呢?皇上当然是护着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现在对我可是不满意得很,正想办法让我和瑞王爷的亲事不作数呢。」 说到这个姜颖晔也皱起了眉头,「你和瑞王爷的亲事难道真的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皇上为什么就非要揪着你不放啊,你到底是哪里配不上瑞王爷了?」 在她看来还是瑞王爷配不起歌儿呢,瑞王爷那名声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妘州歌一副不关心的样子,「这事我不管了,也管不了,随皇上自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他要是能让师父松口,我也没有意见。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没有了瑞王爷,还有另外一个更适合我的男人。」 姜颖晔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一会儿后不由得怀疑歌儿是不是受打击太大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有些惊世骇俗啊 「怎么,吓到了?」妘州歌看着她揶揄的问道。 姜颖晔闭上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摇了摇头,「倒不是。」 姜颖晔有心想问问其他的事情,但是见她似乎没有多说的意思,想着说她嘴巴上虽然表现得不在话,但心里应该还是很在乎的,所以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揭歌儿的伤疤好了。 「对了,四王爷不是还没有回来吗?那姬子臻一个人怎么也出府了?」 四王爷之前被皇上派出城办事,原本是几天就回来了,但是回来之后没两天皇上又给了他一个差事。这次却是要去雍州调查一桩贪污案件,这事原本是瑞王爷负责的,但是瑞王爷惹恼了皇上,皇上对他正是火头之上,所以就交给四王爷去了。这会儿四王爷还没有回来呢。 四王爷不在洛邑,姬子臻跑出来做什么。 「耐不住寂寞了,所以想出来散散心吧,毕竟她之前病了好些天,然后又被皇上斥责了一顿,在府里憋了这么久,今天是重阳佳节,这么好的节日,她出来走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姜颖晔听到她开头的一句话嘴角扯了扯,暗道歌儿最近真是越发的口无遮掩了,这种话也能说出来。但是听到后面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不由得一阵尴尬,暗道莫不是自己成亲了,所以思想也跟着变化了? 「咳咳,你这样说倒是有理,虽然四王爷不在王府,但是姬府的人倒是也出来了,这样也不怕造人非议。」 妘州歌笑了笑,「是啊,都来了。」 「不过好在我们跟他们一向没有什么来往,不然的话还要交际客套一番真真是让人受不了。」姜颖晔摇着头。 「不管他们了,我们玩我们的,他们玩他们的。」 今天洛邑出游的人很多,各大家族的马车随处可见,洛邑城里,城郊附近可以游玩的地方也很多,像是香山,宝翠庭,雨花湖等等,都是可以游玩赏景的地方。特别是香山,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山脚下还有一片果林,不想上山的可以在果林里摘摘果体验一把,还能解渴呢。 妘府一家子从宝翠庭回来之后就到了香山,看着时间还有,大家就想着要到山上去赏菊,不过不巧的是这次他们倒是和姬家还有四王府的人碰上了。 虽然两府平时没有什么来往,但是面子上的事还得做做,互相打过招唿之后就各自分开了。 姜颖晔和妘州歌走在一块,看了看姬子臻。 姬子臻面色有些憔悴苍白,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的关系,不过那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倒是没变的,倨傲得好像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贵族小姐一样,看着就让人生气。 姜颖晔本来就不喜欢姬子臻,这次她又害得妘州歌进了大牢,对她就更加的不喜了。反正现在自己的婆母也在,交际的事也不用她来,她落得轻松。 在香山上逗留的时候倒也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妘二夫人一度以为四王妃会藉机找自己女儿麻烦,但好在这个四王妃还不至于煳涂到这个地步,虽然没有好脸色,但总算是没有找麻烦。过了两个时辰香山上的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都开始慢慢的往下走,准备回城了。 可是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在下山的路上,经过一处小树林的时候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一伙人,二话不说举刀就砍,大家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不少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砍伤,甚至是砍死了。 「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才被一声惊天的尖叫声拉回了神智,然后吓得面色大变,慌张失措。 「有刺客,有刺客,侍卫,侍卫!」 现场顿时乱做了一团,尖叫声,唿救声,还有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刚刚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空气里也迅速的染上了一丝血腥味。 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大家都是毫无准备,这帮人就这么突然的闯了出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伤人,看穿着打扮倒不像是专业的人士,倒像是盗匪一类的人了。 香山是洛邑附近有名的景点,平时也很多贵族喜欢来,今天又是重阳佳节,谁也没有料到在天子脚下会有人这么大胆,所以上山的时候都只是带了伺候的人,侍卫什么的却只是敷衍的只带了几个人。现在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的形势当中了。 带了侍卫的人家都让自家的侍卫加入了战局,现在也没有时间多说什么了,眼前这种情况要是想说只护着自己人是不可能的了。 妘家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面无血色,特别是几个小姐,除了妘州歌面色还勉强算得上是正常的之外,其他的就都是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妘奕轩几个公子纷纷护在了自家女眷身前,妘霆煜这些学了武艺的在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抽出了随身携带着的剑加入了战局,当然,也留了人下来护着自家人,他们可不是什么菩萨,自己人不护着跑去护别人。 大家都以为半山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下面的人应该会很快就察觉到,然后上来援助才是,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即使他们也有侍卫,还有一些公子哥儿有武艺在身,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武艺也不低,人数还很多。被杀了不少之后很快又有新的人加入,这样一来,贵族这边的情况就不妙了。 对方有人填补,他们可没有啊,杀一个就少一个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武艺的,或者是女眷,这样下去就全部要完蛋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兇!你们想干什么?」妘霆煜一边和人缠斗着一边皱眉,脸色凝重的问道。 他武艺虽然也不低,但奈何对方人多,而且他还要分神护着家里的人,再这样长时间打下去,吃亏的始终会是他们。 对方似乎也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天,若是来了救兵他们就功败垂成了,所以双方打了一会儿后倒是默契的停下了手,各自退到了一遍,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双方都藉此机会暂时喘了一口气。 对方领头的人是一个牛高马大,蓄着鬍鬚的大汉,如铜铃一般的双目里闪着锐利的光芒,面色沉着冷静。即使经过了这一轮打斗气息却没有怎么乱,身上也没有受任何的伤,可见是一个功夫不低的人。大汉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腰间缠着布腰带,脚上也只是穿着非常粗陋的草鞋。 「实在是抱歉了,我们也不想伤害这么多人,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今天来只想找一个人,只要你们将此人交出来,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其他人,让你们都安然离开,否则就算是拼死,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们死了也就是一条贱命,要是能拉上这么多贵族千金小姐,公子哥,大人,我们倒是赚到了。」大汉的目光在在场的人身上慢慢的扫过,让人觉得一阵冰寒刺骨。 妘奕轩身为老大,从弟弟后面走了上前,问道:「你们要找谁?」 大汉冷冷一笑,「四、王、妃!」 大家一听顿时都愣住了,然后目光不约而同,反射性的望向了另一边,因为害怕缩在了姬府侍卫身后的姬子臻身上。姬子臻被这诡异的目光看得浑身一僵,面色更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目光惊恐又茫然不安。 妘奕轩眉头一皱:「你们找四王妃做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总不会是得罪了你们吧?」 大汉从大家的目光中知道了哪个才是四王妃,那阴恻恻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姬子臻身上,如刀刺一样,「其实我们要找的人是四王爷,可是奈何四王爷此时去了雍州,我们没有办法,只要退而求其次,找四王妃了。」 「你、你们」姬子臻张了张嘴巴,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被眼前的事给吓傻了。 大汉见大家都一阵沉默,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愿意?那我们就不敢保证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了,我们只是冲着四王府来的,你们想要护着四王妃也行,只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死了什么人,你们可千万别怪我们,要怪就怪四王府吧!兄弟们上!」 大家又是一惊,纷纷后退,没有想到这个大汉竟然是如此的没有耐心,一言不合就开打,完全不给机会他们思考。只是这一次大家却是轻松了不少,以为对方显然真的是冲着四王府来的,现在知道谁才是四王妃,他们自然就是冲着自己的目标去了。之前已经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人,现在就要集中精力攻击目标,将人劫到手! 这样一来,姬家和四王府的人压力就大了。也不知道大家都有意还是无意,虽然也还在打,但显然没有了先前那么尽力,似乎也就是意思一下。毕竟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四王妃赔上了自己的命或者是家人的命。 姬府这边虽然也带了不少的侍卫,但奈何要护着姬府和四王府都没一个是有武艺的,姬子扬虽然是男子,不过从来没有习过武艺,现在非但不能帮忙,反而要别人保护。姬府和四王府的侍卫既要护着姬府的夫人公子,又要护着王妃,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妘家几个会武艺的公子虽然不喜欢姬府和四王府的人,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容他们当没看见,眼睁睁的看着四王妃被人劫走,所以中途也分神去帮忙了。只是对方的人似乎也知道妘府的这几个武艺不错,若是掺和进来他们想要成功劫走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他们倒也聪明,妘霆煜几个才分神来帮忙,他们就让人去伤害妘家的女眷,吓得一众人尖叫连连,这样一来,他们几个也不得不回到了自家人身边护着了。 姬府和四王府的侍卫渐渐的落败了下来,姬子臻尖叫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粗鲁万分的一把扯了过去,然后颈脖间一阵冰凉。 「都住手!再动手我就一刀杀了她,让你们替她收尸!」 打斗的人都动作一停,对方的人纷纷退回到了大汉身边,警惕的盯着他们。 大汉冷笑了一声,竟是丝毫不顾姬子臻是四王妃,轻浮的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让看到这情景的人心里一凉,姚雪漫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完了! 「你们最好别乱动,不然一不小心,四王妃这娇弱的脖子就可要断了。我们说了,我们只要四王府的人,其他的人我们不会为难。现在人已经到手了,我们也不跟你们打了。若是你们不想要这四王妃的命就尽管追上来,看看我们到底会不会心软!走!」 姬府和四王府的人试图追上去,结果对方架在姬子臻脖子上的刀一划,立刻就见姬子臻白嫩的脖子上多了一道伤口,渗出了血,很快就染红了她胸前的衣服。姬府和四王府的人都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向前。 最后大家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人劫持了四王妃逃之夭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没有了退路 第二百八十三章 没有了退路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大伙儿眼睁睁的看着四王妃被这一帮莫名其妙冲出来的歹人劫持走之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匆的往山下走,遇上了姗姗来迟的官兵侍卫,可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死的人已经死了,受伤的也已经受伤了,劫持的也被劫持走!这个时候来有什么用! 来的官兵听到大家的话心里顿时就嚎叫了起来,这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四王妃居然被歹人劫持走了!这还得了!官府的人一边命人顺着歹人离开的方向追,一边连忙安排人将来香山游玩的各府人员护送回城。 因为今天不是朝廷官员休沐的日子,所以出城来游玩的多数都是各府的公子,女眷,只有几个少数轮休的官员陪同着来了,可来的也不是武将,根本不顶用。 马车上,妘家的众人都有些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事给吓到了。 姜颖晔自己虽然也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要晕厥,但这会儿倒是撑过来了,不过还是心有余悸,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歌儿,你说,你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四王爷?他们既然知道四王爷的身份,那也就应该明白,这样可是要杀头的。而且听他们的话好像他们知道四王爷去了雍州,但今天还是来了,冲着四王妃来了,还将人给劫持走了。这四王爷到底是在哪里得罪了这些亡命之徒?」 姜颖晔是大家族的小姐,小时候养在深闺,十岁之后来到了洛邑,又久居巫灵宫,从没有见过这么残忍又血腥的场景,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能接受,太可怕了。如果今天不是还有几个小叔在,他们又学了武艺,妘府的女眷就危险了。 妘州歌的面色倒还算是好的,没有像其他的小姐那样被吓得面色惨白,惊魂未定,不过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就是了。 她听了姜颖晔的话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些人如说是普通的刁民或者是劫匪又不太像,那个蓄着鬍鬚的大汉武艺非同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匪徒了。可若是那江湖中人,四王爷怎么会惹上江湖中人?朝廷和江湖上的人一般都是不来往的。可是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似乎又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 姜颖晔见她停顿了下来,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像是什么?」 妘州歌看着她说道:「像是难民。」 姜颖晔一怔,反射性的道:「难民?这也不像啊!」哪有难民像这个样子的,身怀武艺,还敢跑来劫持四王妃,这,若是难民的话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吧?跟朝廷作对不是死路一条吗? 「是啊,也不像,所以一时间我也摸不清这些人是谁了,不过这些人既然是冲着四王爷来的,那肯定是和四王爷有什么不能善了的恩怨,所以才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劫持人。而且听他们的话来看,他们显然是早有预谋,知道四王爷不在洛邑,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四王妃身上。劫持了四王妃,四王爷也就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们就不管这些了,那是皇室的事,只有四王爷和皇上还有惠妃操心。说起来我们还是受到了无辜牵连呢。哎,最近我这运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屡屡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我看我要找个时间回巫灵宫让师父给我算算运气了。」妘州歌皱着眉苦着脸说道。 姜颖晔想起了她这半年多遇到的事,心里倒是非常贊同她的话。她确实是运气奇差了一些,什么倒霉事都让她给遇到了。今天不过是出来游玩的,谁知道却遇上了这种事,回去都还不知道要应付多少人呢。 四王妃被人劫持了,其他人则是伤的伤,死的死,不管是官府还是皇宫里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而他们这些平安回来了的人少不得会被京兆府尹大人好好的问一问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算是很好了,多亏了霆煜他们几个,要不然我们妘府的人估计也要受伤了。」姜颖晔想起刚才的事还觉得有些后怕。 妘州歌点着头:「是啊,幸亏今天霆煜也跟着来了。」要不然还真是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姜颖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姬子臻这次就算最后救回来名声也」 妘州歌眉心一蹙,姜颖晔看到她这样心里一嘆。 大家都说歌儿和姬子臻关系不好,姬子臻还在五皇子的事上坑了歌儿一把,可是现在歌儿见姬子臻出事了还不是一样担心,可见歌儿确实是一个善良的人了。 可是姜颖晔却不知道妘州歌担心的可不是姬子臻。 这件事真是远远的出乎她意料之外了,她可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这个四王妃可不是真的四王妃,而是自己的下属啊!自己让她来代替姬子臻在四王府本来就已经很冒险了,现在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她劫持走了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这件事一发生那就打乱她的计划了!还要想想怎么才能将小青救出来,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虽然说小青是隐楼的人,是她的下属,但她也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牵扯进她和姬子臻之间的事而伤了性命。 奇了怪了,这帮人到底是什么人呢?着实是太奇怪了一些,说是土匪又不太像,那个领头的人武艺太好了一些,不像是一般的土匪。汪洋大盗?应该也不是,这个四王爷真是会惹事啊,好好的一个王爷,竟然惹来了这种祸事,还因为自己去了雍州而让自己的王妃代替受过了。 啧啧啧,这样想来倒是便宜了姬子臻,若不是她将她换到了暖暖府中的大牢,那今天受到折辱的人就是她了。 哎,真是有些后悔了,若是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就不将人换到大牢了。若是真正的姬子臻被劫持走了,按照她那样的性子,还真是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妘州歌蹙着眉心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姜颖晔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场祸事也有些身心疲累,没有精力多说什么了,一时间马车里倒是安静了下来。 好好的一场郊游最后变成了受伤的人无数,连四王妃也被劫持走了,这件事很快就传回了洛邑,传进了宫里,让皇上震怒。所有在场的人都被京兆府尹上门询问了一番,本来就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又被京兆府尹问了一番,当日不少在场的人回府后都病了起来。 特别是那些女眷,小姐,夫人还好,可是那些娇弱的小姐,从小就锦衣玉食,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仗,眼睁睁的看着不少身边的人都被杀了,有的还被溅了一身的鲜血,当时就已经吓晕过去了。醒过来之后也是完全不能接受,没有缓过来,病倒的不在少数。 洛邑里的大夫一下子忙成了陀螺,整天不停的在各个府上奔走着。 官府去追的人自然是没有追上了,所以现下的情况就是堂堂四王妃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匪徒劫持走了。皇上觉得这简直就是皇室的奇耻大辱,四王妃是皇室的媳妇,现在却被一绑乌合之众给劫持走了,更加令人愤怒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跑到了哪里去!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 京兆府尹觉得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这个京兆府尹算是做到头了。 四王爷还远在雍州,皇上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了信去,将事情说了之余还质问他到底是惹了什么祸,自己逃过了一劫,倒是连累了自己的王妃,这算什么事! 京兆府的人在查案的同时,皇上不得不将这件事交给了闲在府中的轩辕凤暖。 要是让轩辕凤暖自己来说,他还真是不想掺和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既然是老四自己惹出来的祸事,那就应该让他自个儿去解决,更何况被劫走的人是他的王妃,又不是他瑞王爷的王妃!凭什么让他去帮老四办事? 皇上一听他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狠狠的责罚他一顿。但是现在两父子的关系因为妘州歌本来就已经是水火不容了,皇上心里清楚这个儿子的脾性,也不愿意将人逼得太过紧,免得他做出什么气死人的事情来。好言好语的劝说了一番才让他将事情应了下来。 妘州歌回到府里想了想之后心里又多了个注意,趁着洛邑乱成一团的时候又悄悄去了瑞王府。皇上现在忧心着四王妃的事,大概是没有时间去注意她的了。 来到瑞王府的时候主人肯定是不在的了,已经被皇上打发去查这件事了。管家负责接待了妘州歌,听她说明了来意就直接将她带到大牢了,也不觉得奇怪。 大牢里,姬子臻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望着顶上的那个小小的窗子,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听到大牢里传来的声音,她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 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了,她从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的麻木,其中经歷过什么可想而知。 直到来人在自己所在的牢房前停了下来,她的眼珠子才转了转,看到来人怔了一下,然后才激动了起来,挣扎着扑了过去,伸手就要捉住来人的裙裾。 妘州歌微微后退了一步,含笑看着满身狼狈的姬子臻,「四王妃,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过得可好?」 姬子臻对她真是恨到了极点,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折磨,她就恨不得撕了妘州歌。 以前是她将她想得太简单,太好对付了,这个女人将自己藏得那么深,估计没谁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吧?她将自己堂堂四王妃偷梁换柱的换到了这大牢了天天折磨,将她当犯人一样! 「妘州歌,你会不得好死的,你等着,你会不得好死的!」姬子臻咬牙切齿,神情怨毒的盯着她。 妘州歌挑了挑眉,「不得好死?难道那天我走了之后你舅舅没有跟你说清楚?要说不得好死,那也是你们姬家的人,姚家的人不得好死,怎么会轮得到我呢?你爹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舅舅没跟你说?还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姬子臻冷笑,「你以为我们会上你的当,会自相残杀,然后看你看戏?」 妘州歌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看样子姚之信是真的没有跟你说了,不过这样倒好,省了我接下来的要做的事。好了,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你在这大牢里,对外面的消息根本就不知道吧?你知道昨天洛邑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姬子臻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冷冷的瞥着妘州歌。 她会有什么好话可说,肯定又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所以专门来打击她的,她不会如她的意的! 妘州歌也恼,迳自说道:「话说昨天是重阳佳节,洛邑很多贵族都出城游玩了,妘府的人去了,姬府的人去了,四王府的王妃也去了。原本还是好好的,平安无事,可是谁知道啊,我们正准备下山回城的时候,结果在半山上突然就闯出了一帮匪徒,这帮匪徒兇残至极,见人就杀。」 姬子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香山嘛,所以我们都没有带多少侍卫上去,打斗了一番之后对方忽然就说让我们把一个人交出去就不伤害其他人。你猜对方要的人是谁?」妘州歌笑盈盈的看着姬子臻,「他们要的是四王爷啊!可是四王爷去了雍州,这可怎么办呢?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要四王妃了。所以啊,最后大家不敌这帮匪徒,眼睁睁的看着四王妃被那帮匪徒劫持走了!」 姬子臻瞪大了眼睛,心里狠狠一沉,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假货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被匪徒劫持走了,就算最后完好无损的救了回来也没用了,她的名声,姬子臻的名声已经坏了!她的退路,她的退路也就没有了!就算她有一天能从这里逃出去,也没有用了! 被匪徒劫持走了,已经过了一夜还没有救回来,就等于是失去了贞洁,救回来又有什么用?她还能做她的四王妃?四王爷会不嫌弃她?惠妃还能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不可能! 姬子臻掉了魂魄似的呆呆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才起了头,「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阴谋是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还嫌不够,还要毁掉我的名声是不是!」她尖声叫着。 妘州歌摇了摇头,「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次的事还真的与我无关。说起来你也是受四王爷连累了,对方说了,是冲着四王爷来的,可是四王爷不在啊,所以只好拿四王妃开刀了。你要怪就怪你的丈夫四王爷吧!若不是他,四王妃就不会被人无端劫持走了,你说是不是?」 姬子臻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的人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她原本是风光无限的四王妃啊,将来会成为太子妃,会成为皇后,会荣耀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现在她却成了阶下囚,就连她的名声现在也毁了,她还有什么将来可言?就算她逃出去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一定是妘州歌的阴谋,她成功了,成功的将自己毁了!她可真是心狠啊,自己跟她比起来根本就不够,难怪自己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知不知道她毁了她一辈子! 姬子臻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的心又开始剧烈的怨恨了起来,她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想问,可是却没人能为她解答,就像很久之前她说过的,她和妘州歌就像是天生的仇敌,即使一开始并没有利益纠葛也看对方不顺眼,一旦扯上了什么利益关系就会恨不得对方死! 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明明一开始她们、她们都是身份相差不远的小姐啊,甚至、甚至她的身份还高一点,因为她有个在宫里当宠妃的姑姑。妘州歌有什么,一个当大学士的大伯而已。 可是现在她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 姬子臻无法接受这样的差距。 「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过来就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你觉得这样的消息对我而言还有什么用吗?我被你困在这里,被劫持走的人可不是我,是你的人吧?真是可怜了,为你办事,结果却遭到了抛弃。一个女子被匪徒劫持走了会有什么好结果呢,我真是替那位假扮我的女子感到可怜了。」 妘州歌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四王妃,你不是吧,你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了,你还有心情去可怜别人?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一个嗯,善良的人呢。」 姬子臻一噎,气得苍白的脸也涨红了起来,她紧紧咬着牙关,仇视着妘州歌,双手紧握成拳,就担心自己一个没忍住要扑上去。这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个个都那么护着妘州歌,明明还没有和瑞王爷成亲,却口口声声叫着妘州歌王妃。她之前对妘州歌极尽羞辱之能事的时候,那些人每听一次就折磨自己一次,到现在她已经学乖了。 嘴巴上过了隐,到时候就是身体上要受折磨了。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姬子臻不耐烦的问道。 妘州歌笑了笑,「我啊,自然是来告诉你外面发生的消息了。这段时间我事情多,没有时间过来,现在终于有点空了,所以过来看看啊。对了,颖晔已经顺利嫁入妘府成为我大嫂了呢,雁回也嫁入忠勇侯府了,再过几个月,她就会生下魏敏德的嫡长子了呢。」 姬子臻表情一僵,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紧握成拳的双手,用力到指甲都已经深深陷入进了手掌心里,可是她却没有觉得意思疼痛。 好啊,连崔雁回那个只会跟在妘州歌身后,像个丫鬟似的自卑丫头都成了忠勇侯府的少夫人了 「来人。」 「王妃。」 姬子臻神情一收,变得紧张了起来,戒备的盯着两人。 妘州歌看也不看姬子臻一眼,「这几天就不要折磨她了,好好养着,人家毕竟是四王妃,务必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站在妘州歌面前的人嘴角抽了抽,心里忍不住道难道要将这过气的四王妃当猪养?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应道:「王妃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妘州歌!」姬子臻气得尖叫。 妘州歌却没有再理会她,迳自离开了大牢。 从瑞王府出来之后她又转道去了一趟红楼,让隐娘让隐楼的人去查探一番看看那伙人到底是谁,查清楚了她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啊。 隐娘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听到她的吩咐倒也没有多问什么,至于那个代替了四王妃的隐楼成员,虽然说不上是武功出众,但对付一般的歹徒还是可以的。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她也相信小姐心里有数,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隐楼的人白白牺牲的。 而隐楼办事的能力一向是不错的,没几天就将这伙人的身份查清楚了,隐娘通知周南来取了信交给了妘州歌,妘州歌看到信上的内容不由得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缘由 第二百八十四章 缘由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收到隐楼的消息后妘州歌便趁着响午过后天气没有那么热了坐着软轿到了瑞王府,从后门进去了。 轩辕凤暖此时当然是在王府里了,事实上妘州歌正是知道他此时在王府,所以才专程过来的。 管家将人直接带到了书房,若是一般人当然不会将人带到书房里,但是现在瑞王府上下都知道他们王爷对妘小姐可是宝贝得紧,别说是书房了,这瑞王府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她要是把小脸一板,王爷估计是恨不得把整个王府都送给她了,所以说小小的书房算得了什么呢? 到了书房,妘州歌因为心里想着事,所以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结果一只脚还没有踩到书房的地板呢就听到了一道不悦的呵责声。 「大胆,不是说过了不要来打扰本王吗?你们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本王的书房都敢随意进!」 妘州歌动作一顿,悬在半空的一只脚就这么的悬着,收回来也不是,踩下去也不是,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随意了。这毕竟是瑞王府的书房,如果暖暖正在书房和大臣官员什么的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她就这样闯进来确实是不好。暖暖相信她,宠着她是一回事,但是她自己懂不懂规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就维持着这么一个动作晃起了神来。 轩辕凤暖吼完之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关门的声音都没有,心里顿时就一怒,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新来不懂规矩的婢女想要勾引自己,所以无视了规矩。他头一抬就要发火,但是到了嘴边的刻薄话语在看到那半截绣花鞋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人也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歌儿,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让人通知我一声!」看到推开的门扉后站着的人,轩辕凤暖脸上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两个深深的酒窝镶嵌在俊美的脸上,明明已经是二十几的大男人了,可是因为这两个酒窝,看起来倒是硬生生的少了好几岁,还多了几分可爱。 妘州歌看到他灿烂的笑容,眉心动了动,不由得想到这人现在和几年前看到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显老。若是再过十来年,二十来年,会不会自己看起来已经像个老太婆了,他却还是一个中年俊俏大叔?走在一起不会有人以为她和他不是夫妻,而是姐弟,甚至是母子吧? 想到这个可能,妘州歌顿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冷着脸一把推开了想要抱过来的人迳自走了进去。 轩辕凤暖怔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自己刚才做过的事,立刻就有些心虚了,脸上连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不顾她的冷脸凑了过去,殷勤的给她倒了茶水,又将刚刚才送过来没多久,还热乎着的点心推到了她面前。 「歌儿,你不要生气嘛。我刚才不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不懂规矩,新来的婢女呢,所以才骂了。我要是知道你是,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捨得骂你啊。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妘州歌挑了挑眉,斜睨着他。 哦,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刚才被他吼了所以才生气的? 「唉,我不是为了这个生气。」 轩辕凤暖一愣,「那你是为何生气?」 妘州歌又嘆了一口气,蹙着眉心,很是愁苦的看着他,目光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伸手摸了摸他手感丝毫不差女子的脸庞,说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脸上还有这么两个酒窝,一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现在我才十五六岁,年轻着,差距不大。可是你说若是过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会不会我看起来像是你个姐姐,甚至是、是你母亲?」 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自己成了老太婆,暖暖却还像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那画面真是让人崩溃无法接受啊! 轩辕凤暖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愣怔住了,一脸呆滞的样子,一会儿后脸上先是一阵扭曲,然后一脸纠结,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妘州歌,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妘州歌见他迟迟没有答话,不由得不高兴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老?」 虽然说她现在的年龄是比他小,但是她的灵魂本来就比他大了几岁,又过了这么多年,说起来她本来就是他姐姐呢。 「咳咳,歌儿,你,好好的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就算你现在就是一个老太婆我也一样爱你,非你不可。我是那种肤浅的男子吗?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不是你的外貌,不然的话你和姚姐姐长得完全不一样,我怎么会喜欢你啊,是吧?至于你刚才说的歌儿,你不觉得你想太多,也想得太长远了吗?」轩辕凤暖先是一副深情模样,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道。 歌儿现在才十五六岁,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怎么就想到七八十岁的事情了呢?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况且歌儿现在的容貌也很美丽,以后就算老了也会是一个美丽的老太婆啊! 妘州歌眉头一皱,「会吗?」她觉得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多,不远啊,等到将来发生了再想岂不是晚了? 哎,看来她以后要多多注意保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满不在乎了。毕竟她是真心想要和暖暖过一辈子的,不能以后丢他的人啊。 心思转了转,她忽然又转头认真的盯着他说道:「暖暖啊,以后在外面面前你可别经常这样子笑啊,知道吗?」 不然都不知道会给她招惹来多少烂桃花。他既然选择了她,那就要做好一辈子守着她一个人的准备,他是不能再有其他女人的。 轩辕凤暖故意装不懂,「为什么呀。」 「你还问为什么,自己长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吗?若是给我招惹来了什么烂桃花,我就不要你了!」 轩辕凤暖知道她不是在说笑忙一把抱住了她,不顾她此时的冷淡表情,笑呵呵的说道:「歌儿,以后我不在别人面前笑就是了,我就对你笑好不好?那些个女人对我来说就像是老鼠,我避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跟她们扯上什么关系?这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比不上你!我一辈子就对你一个人好,真的!若不是遇上你,我还打算这辈子都不娶妻了呢。」 妘州歌挑了挑眉,这话以前倒是没有听他说起过。 「不娶妻了?皇上也不会答应你。」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眼里满是嫌弃,「他奈何不了我。等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谁也奈何不了我,还真当我稀罕这个王爷不成?」 当初他回宫本来就是想得到权势好帮歌儿报仇的,如果没有歌儿这回事,那他报完仇撇下这一堆东西离开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因为有了歌儿,所以他才有了软肋,让皇上有了威胁他的把柄罢了。 「你倒是想得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就弃之如敝履。」 轩辕凤暖摇头晃脑的说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啊!」 妘州歌想了想觉得也是道理,慢慢点了点头。 瞎聊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说正事了,「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四王妃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四王妃都被劫持走了三天的时间了,你这个办事的若是再不将人救出去,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你背黑锅了。」 轩辕凤暖五言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他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说不定还真是会被歌儿给矇骗过去了。什么四王妃啊,那本来就是假的四王妃,既然是假的,那也就无需担心了吧?隐楼的人不管怎么样至少自保的功夫应该还是有的,那些人劫持走了四王府的人,想来应该也不会对她下毒手,不然的话还怎么谈条件? 只不过这四王妃的名声肯定是没有了的。被歹徒劫持就已经不好说了,她还被劫持了这么多天,别人可不管她到底有没有被侮辱了,光是她被劫持走了这么多天就等于是丢了清白了。只是被劫持走的是假的四王妃,是隐楼的人,隐楼的人应该不会太过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吧? 心里是这么想着,轩辕凤暖嘴上已经回答道:「事情倒是已经查清楚了,不过救人的事恐怕还得商量一下要怎么来才行,毕竟对方也是有要求的,不然谁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劫持一个王妃啊。」 「哦?他们是为什么冲着四王爷来?他们的身份又是什么?」妘州歌有些好奇的问道。 轩辕凤暖神色一正,「其实他们就是一些难民,只是那个领头的人却是一个镖师,武功很是厉害,都是江南人士。至于为什么冲着老四来」他冷笑了一声,问:「你还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江南发生了严重的洪涝吗?」 去年? 妘州歌想了想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去年夏天的时候雨水特别多,就连洛邑这样的地方也频频下雨,就不用说江南地区了。有好些地方都发生了洪涝,有些情况倒不是很严重,但有些却是严重得很,像是扬州建康就首当其冲。 「但是歌儿你知道当初朝廷知道江南发生了严重的洪涝之后拨下了一批赈灾的银子吗?当初这件事还是老四负责的,他亲自带着这批银子去了建康,然后顺利的解决了那次的事,回来之后皇上龙颜大悦,还赏赐了他一番。可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如此。」 「老四当初去了建康之后就吩咐下面的人开始准备赈灾了。建康的灾情是最严重的,附近几个城镇都受灾严重,这建康的官员倒是个好的,一心想着要怎么帮百姓度过这个难关,官府的能力有限,灾情发生之后他就已经尽全力来安置灾民了。好不容易盼来了朝廷的应援物资,想着说这下百姓总算是得救了。」 「可是谁知道啊,这老四的一个幕僚跟这建康的父母官以前是认识的,而且似乎还有什么过节。这幕僚呢就想给对方添添乱,于是便向老四提出了一个馊主意。说这建康的灾情其实并不严重,都是这官员想要私吞朝廷的赈灾银子,想得功劳,然后还说这官员是我的人。」 妘州歌眉头一皱,不用想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了。 「老四也是蠢的,也不查一查就相信了,不过其实也是他自己心动,想要在赈灾的银子上动手脚,所以这幕僚的话倒也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于是他便阳奉阴违,驳回了建康那位父母官的提议,非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赈灾。可是他将赈灾的银子都挪掉了一大半,自然就没有多少银子能用在上面了。」 「结果可想而知,朝廷的人来了,可是灾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饿死的人不计其数。下面的人想要呈奏摺上去都会驳了回来。后来建康百里之外的一个小城镇还发生了瘟疫,那个时候老四已经在返回洛邑的路上了,也已经将灾情处理的结果呈报了上去,若是被朝廷上的人知道发生了瘟疫,那他呈报上去的就是虚假的了,他当然不愿意。」 轩辕凤暖看了她一眼,「老四便命人回去将这个小城镇封锁了起来,任由里面的人自生自灭,甚至不请一个大夫。最后这个小地方的人几乎全死了,只有少数的一些人逃了出来,或者是外出的人才逃过了一劫。」 「所以,香山的那批人就是这些倖存的人?」如果是的话,也难怪对方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劫持四王妃了。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了。」 事实上这事还扯上了江湖上的事,有一个帮派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年幼的女儿回去探亲了,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事。若不是老四命人封锁了城门,不让进出,那夫人和小姐就不必死在了城里,最后连个尸体都找不回。老四命人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城区都化为了灰烬。 丧妻又丧女,这般的仇恨对方如此肯就此算了。所以当那城镇倖存的人计划了这么一桩事的时候,这个帮派的老大就亲自找上了门来,说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然后计划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有了香山上的事。 妘州歌听了这些话心里的感受倒是有些复杂了。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道。 这次的事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打击四王爷的大好机会,四王爷去年没有好好赈灾倒是其次,他欺瞒皇上这个事实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皇上当初因为觉得他立了大功,还好好的嘉奖了他一番,这件事闹出来,那就是打了皇上一个响亮的耳光。 以皇上的性子来看,四王爷是铁定要吃大亏的,愚弄君上,不把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甚至还弃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四王爷的名声在民间可就要败坏了,这样的人若是被立为太子朝廷上的大臣可不干。 轩辕凤暖嘻嘻一笑,「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老四自己要送上门来让我虐,我若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要坏了他的一番心意?」 妘州歌含笑的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你之前因为和我的亲事闹出来的事,现在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挽回一下你在朝廷上的声望了。」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没说话,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对了,我有件事要你帮忙的。」 轩辕凤暖一听立刻就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眼巴巴的望着她,「歌儿你说,有什么要我做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我一定好好完成。」 妘州歌一扭头就看到凑到自己面前放大了的俊脸,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想将他推开,但是人没有推开,自己的手倒是被捏在他宽大厚实的掌心里了。她扯了一下没扯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作罢了。 她侧了侧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轩辕凤暖听罢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可是你之前不是有别的计划吗?」 妘州歌淡定的道:「计划只是计划,计划也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变化的,我现在觉得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主意更好,你觉得呢?」 轩辕凤暖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嗯,我也觉得你刚刚说的主意更好。」 「行,我会帮你的,到时候有了结果我再跟你说。」 妘州歌点了点头,「皇上难道没有催促你?」 这事都已经过三天了,虽然被劫持的人不是四王爷,但是是四王妃啊,皇上应该也很着急吧?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他当然是天天催促我了,可是我又不是神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还指望我一天就能找出线索来不成?」 又不是他惹出来的事情,还要他替老四擦屁股,他愿意接下这件事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觉得慢,那就让京兆府去查呗。 「你这是还没有进宫去了?」她来这之前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若是他进宫了,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嗯,我就是要故意冷一冷他,让他着急,说起来这件事他这个做皇上的也有不对,若不是当初他查都不查就相信了老四,哪里会有今天的事。」 「行了你,那可是皇上,你注意点。」妘州歌不是那么真诚的说道。 轩辕凤暖笑了笑没说话。 妘州歌来瑞王府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多待了,很快就离开了瑞王府,轩辕凤暖也收拾了一下进宫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结局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结局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进宫就直接到了御书房。皇上这几天也是真的焦头烂额,出了这样的事,堂堂皇室的王妃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匪徒劫走了,简直就是皇室的耻辱! 而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可是事情还没有查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老四的媳妇也还没有救回来!若被劫走的只是一个侧妃或者是侍妾也就罢了,回来静悄悄的处理掉也就是了。可是现在被劫走的是老四的正妃,是正妃啊,明媒正娶,上了皇家玉牒的正妃,结果被劫走了三天,清白都丢了,回来又有什么用? 但就算他再怎么着急也没有办法,下面的人个个都是死的一样,当日没有追上那帮人,将人救回来就算了,现在都已经过三天了,连个消息都查不出来,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通通都是饭桶,饭桶,白养着了! 他心里有气自然是朝着相关的官员撒了,至于老三,他是心里即使有气也不能出。这个逆子到现在还在为了他当日要他放弃妘州歌的事跟他斗气。 见轩辕凤暖进来,皇上抬了抬眼眸,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不去查案,莫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他问这句话倒不是真的以为他查到了什么。 那天在香山上袭击了洛邑贵族的那帮人是有备而来,准备得相当的充足,不管是上山的路线或者是逃跑的路线,还有接应的人等等各方面都安排得十分的谨密。也因为那天是重阳佳节,去香山的洛邑贵族压根就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毫无防备。 这样一来就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没有查到了。 这件事交给老三他也是没办法,想着说看能不能替老四挽回一点颜面。 轩辕凤暖面无表情的说道:「儿臣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 皇上一听,手上动作一顿,连忙道:「哦?你说说,都查到什么了?」 「父皇,儿臣查到的事情只怕不是父皇想听的。」 皇上眉头一皱,「查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难道还有更严重的事能让朕更加不高兴的?」 轩辕凤暖勾了勾唇角,「既然父皇这样说,那儿臣就老实说了。」 接着轩辕凤暖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明明白白,不偏不倚的说了出来。说当初四王爷是如此欺上瞒下,私吞了赈灾的银两,又是如此因为要贪功,害怕事情被揭穿,所以选择了将发生瘟疫的城镇封锁了起来,任由里面的百姓自生自灭,最后还一把火将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个精光。 那些人是谁,又是为何会到了香山冒险劫持四王妃,现在又逃往了何处等等都说了出来。 皇上听了面色铁青一片,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也想起去年发生的事。 当时他以为老四聪明又尽责的将灾情控制下来了,完美解决了,还特地嘉奖了他一番。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完全不是这样的,真相是完全相反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当初他这个皇上被自己的儿子玩弄在鼓掌之中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原来,原来一个个都是逆子,逆子!这个老四平时看起来孝顺又顺从,有勇无谋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呢,是他这个做父皇的看走眼了!也是了,生在皇室中的人又有谁是真的单纯无辜呢? 皇上气极之下反笑了起来,只是眼眸满是冰冷之色,直直的看着轩辕凤暖:「这事你确实查清楚了?」 「父皇,儿臣查到的确实是这样。父皇心里若是还有疑虑只要派人快马加鞭的去一趟扬州便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那被四弟烧掉的城镇虽然说不是什么大的城镇,但好歹也是存在已久的地方。整个被人烧掉了,之前又发生过瘟疫,时间不过一年,定然还有人记得。只要让官员稍微的去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放在龙案上的双手却因为嫉极度的愤怒而紧握了起来,面上的肌肉一阵紧绷抽搐,眼里满是阴霾,「这件事除了你可还有谁知道的?」 轩辕凤暖听到他这么问也不意外,微微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讥讽,嘴上却说道:「除了儿臣倒是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儿臣知道父皇在担心什么,儿臣为了父皇,为了皇室,甚至是为了四弟倒是可以将调查到的事情隐瞒下来。不过劫持了四弟妹的那帮人只怕不会就此罢休。」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问道:「你觉得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或者说他们想得到什么?」 轩辕凤暖想了想说道:「儿臣觉得他们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来洛邑劫持了四弟妹,想要的自然不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了。如果儿臣没有猜错的话,那帮人是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毕竟那些人都是从那个被四弟烧毁了的城镇里逃出来的,那些死了的人是他们的亲人。」 「公道?他们想要什么公道?难道还要朕来承担这个错误不成?」 「父皇是天子,自然是没有错的。只是四弟就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不用说是四弟一个王爷了。这件事也是四弟自己闯出来的祸,那些人不过是想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他们是华国的百姓,在遇到灾难的时候等来的不是朝廷的援助,而是一场更大的灾害,心里有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儿臣小时候在民间生活,曾经就体会过这种无奈和绝望。对百姓而言,有得吃,有得住就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了,可是现在那么多人的幸福都因为四弟一个小小的私慾就毁了。若是父皇不能严厉处理这件事,只怕会带来难以料想的后果。」 皇上似笑非笑,「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轩辕凤暖只当是没有看到他眼里的试探和防备,老实的说道:「去年江南的洪涝父皇原本是一片好意,为民解忧解难。若是没有四弟任意妄为,欺上瞒下,那去年的赈灾就是父皇的功德一件了,百姓也会对父皇感恩戴德。可是四弟却搞出来了这样的事,虽然说现在事情还没有传出去,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父皇选择了将此事隐瞒下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帮人却将事情闹大了去,民间的百姓会怎么看待父皇?会怎么看待华国的皇室?」 皇上听了他的沉默了一下,半响才抬眸问道:「那你觉得此事应该要怎么解决?」 轩辕凤暖一字一句的说道:「秉公办理!」 皇上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轩辕凤暖也神色自如的任由他打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个秉公办理!老三啊,朕看你也是心繫百姓的人,谋略能力也都有,就是你这性子实在是让朕担心啊!」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父皇,儿臣的性子一向如此,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皇上只当没有听到他这句话,从龙案上取了一幅画卷,「拿去吧,这画卷上的人是赢家的小姐,这赢家的小姐也是刚及笄不久,同是巫灵宫的巫女,相貌上并不比妘州歌差,性子却是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样的人才是你王妃最适合的人选!你将画卷拿回去好好看看,别一双眼睛都被妘州歌给蒙住了!」 轩辕凤暖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父皇,儿臣说过了,若是父皇真的不想儿臣娶妘州歌,那儿臣也不会娶别的女人!儿臣答应过娘亲,一辈子都不会辜负自己心爱的人!」 「轩辕凤暖,你放肆!你非要和朕对着干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朕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了?」皇上勐的一拍龙案,怒道。 轩辕凤暖冷笑道:「儿臣万万不敢这样想,父皇还年轻,随时都能给儿臣添个六弟,七弟,八弟的,再培养个十几年也就能成为父皇心目中的好皇子了。父皇怎么会只有儿臣一个选择呢?」 他冷冷的说完也不管坐在龙椅上人已经被他气得七窍生烟,面色铁青,迳自说道:「儿臣还要去处理四弟的事就不陪父皇多聊了,儿臣告退!」 说罢转身就大步离开了,对身后的愤怒咆哮听而不闻。走出了御书房才冷笑了一声,没有逗留就出宫了。 原本在雍州办事的四王爷接到洛邑送过来的信之后简直就是无法相信,心里既觉得羞辱又觉得无比的愤怒,而且下意识的就认定这件事是老三搞出来的,他就是想趁自己不在洛邑,又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抢了他的风头,所以才搞出来了这一件事。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让人将他的王妃劫持走了! 看完信之后他立刻就发了好大的一顿火,然后安排好之后就急匆匆的往洛邑赶了回去,日夜不停,快马加鞭,硬生生的用了五天的时间就从雍州回来了。回到洛邑之后他顾不上自己狼狈憔悴的模样就立刻进宫去了,可想而知会在宫里遇到什么事了。 等四王爷回洛邑之后对方的人也终于送来了书信,言明了若是想救四王妃回去,那就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不然的话就等着收尸好了。而且只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准备。 在四王爷回洛邑之后妘州歌又再次来到了瑞王府的大牢。 这些天守着大牢的人按照妘州歌的吩咐,并没有对姬子臻用刑,她倒是过了几天的好日子,身上的伤口也让人用过了药,除了一些比较重的伤还没有好之外,其余的一些小伤倒是好了。毕竟用的都是好药啊。 姬子臻心里虽然明白妘州歌这样做肯定是没有好意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没有谁会喜欢一直被折磨的,特别是她这种娇贵的小姐。 「妘州歌,你又来做什么?」姬子臻戒备的瞪着妘州歌。 妘州歌微微一笑,「我过来当然是为了告诉你最新的消息啊!你那位丈夫已经从雍州赶回来了,劫持走了四王妃的人也提出了条件,说只要朝廷官府的人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他们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将四王妃送回来。你说四王爷到底是希望四王妃回来呢还是希望四王妃永远都回不来?」 姬子臻面色微微一变,眼里闪过了一丝慌张不安,还有不确定。 妘州歌将她的脸色看在眼内,笑着说道:「四王妃肯定也很想知道四王爷会怎么选择的是吧?所以我打算成全你,让你到时候亲眼看到四王爷的选择,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你想怎么样?」她才不会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你以为四王爷会放弃我?不可能!我可是姬家的小姐,是皇上赐婚的正妃,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王府的王妃!」姬子臻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妘州歌还是想说服自己。 妘州歌轻嘆了一声,喟嘆道:「是啊,你是四王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府的正妃,按理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你的。可是四王爷是什么人,相信四王妃比我这个外人更加清楚不是吗?你说四王妃被救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成为四王府,姬府的耻辱而已。」 姬子臻听了她的话激动的反驳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四王府和姬府的耻辱呢?被劫走的人又不是我!」 「是啊,不是你,是四王妃啊!」妘州歌温柔的提醒。 姬子臻一下子就僵住了,愣愣的望着妘州歌,像是被人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便被从头到脚,从外到心头被彻底的冻住了。 是啊,不是她,是四王妃,可她就是四王妃如果她要回去那所有的后果都是由她来承担,若是不回去,就要在这里不见天日,不知道会被折磨到什么时候,不管是哪条路都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妘州歌真是好手段啊,将她逼迫到了如此地步。 换做是以前若是有人跟自己说她有一天会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人逼得退无可退,她一定会嗤笑万分的。可是现在却成为了现实,她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以前她还想着只要她能忍,总有一天她会逃出去的,可是现在,妘州歌已经将她的退路堵死了! 妘州歌欣赏够了姬子臻绝望的神情之后才说道:「你应该不想在这里受折磨了吧?应该很想离开这里吧?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准备放你出去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高兴吗?」 姬子臻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放她出去?她会有这么好心?当她是傻子吗? 「你也知道那个假扮你的人是我的人,现在她被人捉走了,我当然是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的。而且如果万一四王爷真的将她救回来,那岂不是会暴露了身份?这样可不行。所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将你换回去好了,你一直留在这里也是个麻烦事啊。」妘州歌悠悠的说道。 听到妘州歌这样说姬子臻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心里一沉,总算是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了。她就是想看着自己受折磨,看着自己痛苦不堪!这个时候换她回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姬子臻先是恨极的瞪着妘州歌,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亮光,妘州歌注意到了,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在这里的美好时光吧,时候到了,会有人带你离开的。」 说完也不等姬子臻反应迳自就离开了。 四王爷当然是不可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了,只要他稍微的下点功夫就能查到具体的位置了。 他一回洛邑就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皇上跟他说的话极其的难听和打击人,让他心里的愤怒之情怎么压都压不住,而且也多了一抹浓烈的不安。原本他是非常有信心的,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坐上太子之位了,但是现在情况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先是去年自己贪了赈灾银两的事被父皇知道了,而且瘟疫的事也闹了出来,父皇震怒,若不是为了维持皇室的颜面,父皇只怕会狠狠的修理他一番。而现在自己的王妃居然被一绑匪徒劫走了,还这么多天了。就算救回来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成为四王府的一个耻辱了! 她身为姬府的小姐,四王府的王妃,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维护自己的名声!在被劫持走的时候就应该、就应该四王爷此时不但没有担心姬子臻,反而是将她给怪上了。觉得如果不是她在重阳节那天出门了,也就不会被人劫持了。可是他却不想想这些事都是他惹出来的。 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这段时间简直就是愁白了头,特别是姚雪漫,短短的十来天时间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整天担心得吃不下去,说不着,以泪洗脸。那天姬昊仁没有一起去香山,所以并没有见到当时的情形,只是听自己的儿子说了,心里也是气得不行。 姬子扬担心之余却是觉得非常的愧疚。自己是兄长,但是在妹妹遇到危险的时候却不能保护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劫持走。所以他这些天是一头扎进了寻找姬子臻的下落这件事中,人也跟着憔悴了不少。 四王爷心里愿意是有些埋怨,但是面上绝对是不会露出丝毫不妥来的,和姬家的人商量了一下便立刻派出人去查了,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就查到了对方的落脚点。 也不知道姬昊仁是怎么被他说服了的,竟然就带着四王府和姬府的人就出发去救人了!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被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也没有功夫发脾气了,连忙命令了京兆府的人带着人马就追了过去。 轩辕凤暖即使不乐意掺和到这件事上来,也不得不领着官府的人一起追了上去,谁叫在这之前是他负责这件事的呢? 等他领着京兆府的人到了的时候双方已经是对峙状态了,而且气氛紧张,看样子是没有谈妥了。 看到轩辕凤暖过来,鬍鬚大汉冷笑了一声,「瑞王爷,我还当你个人物,没有想到是我看走眼了!你当日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你们这些皇室中人就是这样戏耍百姓的是吗?」 轩辕凤暖听到他的话觉得很无辜,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你误会了,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本王自然是做到,只是你也看到了,是四王爷和姬府的人没有和本王商量过就擅自过来救人了。这可不是本王的主意,你劫持的是四王爷的王妃,四王爷按捺不住的跑过来,本王也没有办法啊!」 大汉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转而仇恨的盯着四王爷,也不知道先前他们是说了什么,四王爷的面色难看得很,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作,而是和对方僵持在了两边。 而四王妃就被人捆绑住了双手,身上穿得还是那天去香山穿的衣服,只是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衣服倒还算是完好,只是外面的罩衫破了好几道的口子,又脏又破。髮髻也散乱得不成样子了,头上的髮饰似乎是早早被人抢了去,脸上也是污脏一片,被人用布带绑住了嘴巴,只能发出了微弱的呜咽声,双目充满了期盼和希望的望着四王爷和姬昊仁。 「四王爷,你果真不愿意按照我们说的做?」大汉问。 四王爷冷哼了一声,义正辞严,「本王又怎么能助纣为虐,你们绑了本王的王妃已是大罪,识相点就应该早早投降,或许本王还能饶你一命!」 「呵呵,四王妃,你看到了吧,你的丈夫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安危,只顾着自己的名声呢。你的一条命竟然还比不上他的名声,真是可悲啊!你盼了这么多天,没有想到你的丈夫其实一点都不想救你吧?」 「子臻,你别听他的,本王若是不想救你又怎么会亲自过来?但这些是亡命之徒,说的话根本就不能信,本王绝对不能上当了,你明白吗?」 「四王爷,别说得那么好听了,说起来四王妃也是受你所累,你自己犯下的罪孽却要你的妻子来替你承受,你还是男人吗你?你这样的人也配做一个王爷,简直就是华国皇室的耻辱!你甚至不配做一个男人,孬种!」鬍鬚大汉猖狂的大笑着,说着极其侮辱的话,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四王爷就有所顾忌。 四王爷面容紧绷,眼里闪着愤怒之色,胸口剧烈起伏着,提着剑的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有些颤抖了起来,大汉的话像是一把刀一样将他脑海里紧绷的弦砰的一声砍断了。 「本王要杀了你!」 对着冲上来的四王爷,那大汉手一挥,示意压着姬子臻的人往后退,自己则是迎了上去,和四王爷打到了一起。姬府的人见状也忙沖了上去,试图将姬子臻从对方手里救回来。 轩辕凤暖坐在马背上挑眉看着眼前的状况,也不动手,只是让京兆府的人上去帮忙,将人救回来再说。 原本这次是可以准备充足再过来,到时候也就万无一失了的,可是因为四王爷和姬府擅作主张,乱了计划,所以京兆府这边也只能是匆忙的调了一部分的人随着瑞王爷过来了。 对方的人似乎也不少,可能担心官府这边出尔反尔,所以早早就防备了起来,导致了眼下的形势竟然是相差无几。也不知道这帮流民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厉害的帮手,那领头的大汉和四王爷打在一起非但没有落下风,反而是四王爷,隐隐有些不敌的样子。 「瑞王爷,您、您难道不去帮忙吗?」京兆府尹看着悠然坐在马背上的瑞王爷,再看看不远处打得难分难捨的四王爷,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本王最近身子不爽,不适宜动武。而且四王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会希望本王去帮忙的,那是他自己的王妃,又不是本王的王妃。若是让本王将他的王妃救了回来,你让他颜面何存?这样吧,如果你担心的话,你问问他要不要本王帮忙,他若是要,本王就出手,怎么样?」 京兆府尹一脸苦色,想了想扬声问道:「四王爷,要不让瑞王爷去帮您吧!」 四王爷本来就因为自己似乎不敌对方而恼怒万分了,这会儿听到京兆府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了一声道:「不用他好心,本王自己能行,你们一边待着去,本王就不信还是收拾不了这帮乌合之众!」 京兆府尹脸上的苦色更重了,一双浓黑的眉纠结成了一团,为难的看着轩辕凤暖。 轩辕凤暖耸了耸肩:「可不是本王不愿意出手帮忙啊,你也看到了,四王爷不乐意啊,本王可不愿意用自己的热脸蛋去贴他的冷屁股!」 随着一起来的姬昊仁听到了轩辕凤暖的话心里一阵恼恨,什么四王爷不愿意,分明就是他从来没有出手帮忙的心思,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去问四王爷?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也不愿意去求瑞王爷,可是现在明显就是四王爷快要不敌那名大汉了,瑞王爷再不出手,只怕不只是子臻救不回来,就是四王爷也可能会被伤到,他要如何跟皇上交代? 「瑞王爷,现在情况危急,若是瑞王爷再不出手,别说是救回四王妃了,只怕是四王爷也会受伤啊,到时候瑞王爷岂不是也要被皇上训斥了吗?」姬昊仁半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 「姬大人,不是本王不愿意啊,刚才你也听到了,四弟不乐意让本王帮助啊。」轩辕凤暖一脸的为难。 姬昊仁咬了咬牙,「四王爷只是一时气怒,所以才说了赌气的话,瑞王爷既是四王爷的哥哥,那就应该宽容大量,不跟四王爷这个弟弟计较。还请瑞王爷不要再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啊!」 轩辕凤暖眸光微微一闪,勾起了唇角,「既然姬大人这样说,那本王就去了。」 话音刚落轩辕凤暖的人就已经从马背上飞掠过去,加入了战局。他一来形势很快就开始逆转了,轮武功,四王爷自然是比不上他的,而且他出招狠辣,招招朝着对方的命门而去。 大汉显然是发现轩辕凤暖并不是四王爷这种半吊子的人,也收敛起心神专心应付起了他来,四王爷得以有时间喘一口气了。 只是看着和大汉缠斗在一起却显得游刃有余的人,四王爷眼里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浓浓的嫉恨,握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一瞬间心里便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若是,若是他趁乱杀了老三 只是这念头刚起,轩辕凤暖就朝着他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救你的王妃!当本王是金刚不坏之身吗?」 京兆府的人见瑞王爷拖住了那个武功最厉害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想要救四王妃。 一直被人押的姬子臻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狂喜,眼里因为自己马上就能获救了而多了两束亮光。 四王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眼里多了一抹复杂之色,迟疑了一下才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沖了过去,看样子是准备将她救下来了。 只是押着姬子臻的人武功也不差,不是一般的喽啰,对着四王爷还能交手几招。 那边和轩辕凤暖打了好一会儿的大汉见形势不利于自己,大喊了一声,「撤!」说着自己马上就从和轩辕凤暖的战局中抽身而去,飞快的往后退去。 只是在经过四王爷身边的时候却还是分神冲着四王爷击出了一掌。 四王爷原本是可以躲过的,但是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原本要退缩的动作突然就停住了,任由大汉的一掌击在了自己身上,将他的身子打得倒退了好几步。 他这么一退,被人狠狠的往前推来的姬子臻就没人接了,她瞠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慢慢的往下坠,被堵住的嘴巴发出了绝望的呜咽声,想要拼命挣扎,自救,却什么都做不了。 到死她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结局居然是这样,她明明马上就能获救了,可是就在她充满了希望的时候,有人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希望,换了绝望。她被反绑住了双手,堵住了嘴巴,一身狼狈的被人一推,她的丈夫原本可以接住她的,可是他推开了。 别人看不到,但是她能,他明明能躲开那一掌,然后来救自己的,可是他没有躲开,因为他不想救,他想她死! 姬子臻心里一阵绝望悲凉,她觉得似乎过了很久,可是实际上所有的事情发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就从悬崖边上坠了下去! 「子臻!」 「四王妃!」 「快,快救人!」 悬崖边上一阵兵荒马乱。 ------题外话------ 姬子臻领饭盒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夫妻嫌隙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夫妻嫌隙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四王妃死了,在营救的时候四王妃被匪徒推下了悬崖,死了! 在姬府焦急等着消息的姚雪漫听到这个消息哀嚎了一声双眼一番立刻就晕了过去,姬子扬听到消息后匆匆回府,府里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他心里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的,爹和四王爷甚至还有京兆府和瑞王爷都去了,那么多人,难道连一个弱女子都救不回来? 可是他有心想问也无人可问,只是传了消息回来而已,那些人通通都还没有回来,娘又晕倒了姬子扬焦虑担心不已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疲累,有些茫然不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安稳和谐的姬府已经变样了,这几年不好的事一件件的发生,先是子晟因为和人争夺一个青楼女子被杀,接着又是外祖母他们在天险峰被杀。好不容易平静了两年,却又出事了,舅舅死了,现在连子臻也姬家的是被诅咒了吗?像很久之前那些人说的那样。 姬子扬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心里突然冒出来的不好的预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多想其他的。 轩辕凤暖回城之后立刻就被召进宫了。 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怒了,质问轩辕凤暖为什么会出了这样的事,他是怎么办事的。 轩辕凤暖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辜,「父皇,这件事可跟儿臣没有关系,该做的儿臣都已经做了,四弟不好好配合擅自就和姬大人带着人去了,我们去到的时候他们双方已经僵持住了。还有,后来四弟一时冲动就和人打了起来,儿臣一开始就想帮忙的,可是四弟却不愿意让儿臣帮忙。后来儿臣倒是出手了,让他去救四弟妹,可是谁知道他人没救成自己却受了伤。」 「四弟学艺不精难道父皇也要责怪儿臣不成?」 「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皇上被他三言两语就气得火冒三丈的,发现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的和他说话了。 「父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生气也没有用,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本来儿臣和对方已经说好了,他们想要的儿臣能满足,只要他们不伤害四弟妹。可是四弟回来之后却冲动行事,不但没有把弟妹救回来,还惹恼了对方。若是对方将四弟曾经做过的事扬了出去,儿臣可不管!」 皇上面色很是难看,喘着粗气,知道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之所以没有直接让人带兵去剿灭那帮人就是顾忌到对方的来处,若是这件事瞒不住,天下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取消皇室呢。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室做得不对,百姓有难非难没有伸出援手帮忙解决,反而是雪上加霜,落井下石,还一把火将整个城镇都烧了。 若是因此而激起民愤,让有心之人利用,引发了什么暴动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皇上在心里又将四王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想办法再去和对方谈谈?这次的事是个意外,不管是朕还是朝廷都是很有诚意想要解决这次的事情的。」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角,「父皇,儿臣就算再去对方也不一定会相信了。父皇还是将此事交给下面的官员去做吧,儿臣就不趟这次的浑水了,免得四弟还以为是儿臣趁机落井下石。」 皇上顿时又被他的话气得狠狠一噎,恼火的瞪着他,原本是想问问他对赢家亲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的,但是话到嘴边想到这几次两父子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现在再说,只怕结果还是一样的。所以又将话咽了回去,没好气的对他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妘州歌当然也是第一时间便收到这个消息了,心里不禁有些唏嘘,感嘆了一番。 姬子臻啊姬子臻,你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的结局会是这样的,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还死无全尸? 她以前应该是想着自己一定会安稳的度过一生吧,荣华富贵,丈夫敬重,儿女双全,儿孙满堂可是谁又会想到曾经如此高贵骄傲的姬家小姐,现在的四王妃竟然就这样死了呢? 死的人当然是真正的姬子臻了。她让暖暖在暗地里将人换了出来,又让姬子臻吃下了不能说话的药,所以在悬崖边上等着被救的人就是真正的姬子臻,四王妃,她的下属早就被换了出来。 姬子臻心里应该还抱着一丝希望吧,离开了瑞王府的大牢,只要被救回去,就算她被劫持了那么多天,就算她以后不能做风光无限的四王妃,但是也一定能做安逸的姬家小姐。姬昊仁和姚雪漫对她这个女儿还是很宠爱的,加上两人子嗣少,现在就剩下姬子扬和姬子臻两人了,不管怎么样姬昊仁和姚雪漫总会护着她这个女儿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死得如此的冤屈、不甘和怨恨。她一定知道四王爷不是有心救她的,越是这样她掉下悬崖前的心情就越是复杂,难受,还有绝望。 应该就像她曾经经歷过那样吧? 可惜姚雪漫和姬昊仁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若是知道了的话,那肯定就更加的有意思了。便宜了他们,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一双儿女到底是为什么就死了。这大概是她最不满意的地方了,若是能在他们了解所有事情的情况下知道这些事,那滋味应该才是最美妙的。 姜颖晔来到她的院子和她聊起了这件事,很是唏嘘,说没有想到姬子臻竟然就这样死了,原本她还以为她会被救回来,没有想到会在最后关键的时候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真是命运难料啊! 妘州歌听到这话自然是点头附和跟着感嘆一番了,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 「不过她这样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一件。」妘州歌勾了勾唇角,有些冷然的说道。 姜颖晔怔了一下,「这话怎么说?」 人都死了,还是好事一件? 妘州歌笑了笑,「你想想看,她被人劫持走了那么多天,清白肯定是没有了的,可是她又是高贵的四王妃,若是被人救回来,那只会让人指着背嵴嘲笑一辈子,甚至会连累了姬府和四王府的名声。特别是四王爷,他可是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你说他能有一个失去了清白的正妃吗?」 「可是她现在死了,那就好说了。四王爷可以说她是因为没有了清白,所以以死明志,这样一来她的名声不但不会坏掉,甚至会引来别人的同情和赞美,倒是成全了四王爷和姬府。你说她死了是不是好事一件?」 姜颖晔想了想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接着她又有些同情和怜悯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姬子臻也太可怜了一些。」 妘州歌勾了勾唇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姬子臻或许是值得同情和怜悯的吧,摊上了这么一个丈夫。可是这世间的男子又有多少个真的能对自己的髮妻情深义重的?妻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没有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着实可悲,既比不上自己的名声地位,也比不上自身的利益。 如果是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暖暖一定不会放弃她的吧? 想到这个妘州歌不由得晃了晃神。 姜颖晔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神色有异,猜想她可能是想到了瑞王爷,心里有些难过,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毕竟这件事她知道得不是很详细清楚,而且又是皇室的事,万一说错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歌儿,反而让她更加的伤心难过了的话怎么办? 唉,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明明婚事是他赐的,现在又想要反悔了,一国之君怎么如此的出尔反尔呢? 对于姬子臻的死,大概除了姬家的人是真的伤心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是真的为了她的死而难过伤心了。四王爷在救她的时候受了伤,被人送回了四王府。 然后很快就传出了消息说其实四王妃是觉得自己被歹徒劫持走了那么多天,虽然她并没有被歹徒侮辱,但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堵不住悠悠众口,所以才决定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维护姬府和四王府的声誉。 所以说不是四王爷等人没有将人救回来,是四王妃自己自寻了短见,不愿意拖累姬府和四王府的名声,才悲壮的跳下了悬崖! 妘州歌在府里听到这个传言不由得嘲讽的笑了两声。 姬子臻啊姬子臻,如果你知道四王爷连你的死都要利用一把心里是不是会更加的绝望悲愤?这就是你的好丈夫啊,对你的死一点也不关心,只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嘲笑议论,会不会被影响,所以才一回来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散播出了这样的话来。 嗯,就不知道姬昊仁和姚雪漫是怎么想的了。 姬府现在是一片愁云淡雾,压抑着浓浓的悲伤气息。 姚雪漫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病倒了,脸色憔悴苍白的躺在床上,眼里含着泪水,隔着泪水似乎有藏着一丝怨恨和无可奈何。 姬昊仁坐在她床边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轻嘆了一声,他看起来也一下子就老了十多岁。 他嫡亲的孩子本来就只有三个,可是现在却没有了两个,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好了,你也别哭了,事情都这样了,你就算是哭坏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用。」 「我的女儿就这么没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我能不伤心吗?明明可以救回来的,可是四王爷却因为子臻被劫持走了那么多天,担心她回来会毁了四王府的名声,会让他被人嘲笑,所以才故意看着姬子臻——」姚雪漫嘴巴一张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怨恨,愤愤然的说着,却被姬昊仁冷声打断了。 「你闭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子臻是四王爷的正妻,他自然是想要救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现在子臻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她死了都不能安生,背负一个丢了清白的名声吗?」姬昊仁情绪有些激动,胸口起伏着,面色难看,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已经紧握成拳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就算他清楚又怎么样!子臻已经死了,死了,他再追究又能做什么,能让她死而復生吗?可是姬府现在已经和四王府绑在一起了,若是为了子臻的死而闹翻,对姬府没有任何好处!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像外面说的那样,当子臻是以死明志,如此一来还能挽回两府和子臻的声誉! 姬昊仁心里其实也是愤怒异常,四王爷明明可以救子臻的,可是却故意被人打中受伤,他往后一退就断送了子臻的性命。他心里也明白子臻被劫持走了这么多天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怎么办,她是他的女儿,他还能丢着不管不成?就算他可以他也不能,他要是这样做,姬府的百年声誉怎么办?他姬昊仁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怎么办? 既然子臻死了,那他们只能利用这点来挽回局势了! 其实姬昊仁自己不愿意承认,在他内心深处,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如果姬子臻被救回来了,别说是四王府了,就是姬府也会很难办。她被人劫持走了那么多天,哪里还有清白而言,回来只会成为姬府和四王府的耻辱罢了。现在一死,事情倒是容易结解决了,而且还能为她自己,为两府赢回一点声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即使是自己的妻子。 姚雪漫的哭声一顿,虽然不愿意,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对的。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她自己就是女人,不会不会知道,当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姚雪漫面色一变,连忙抬头慌乱的问道:「老爷,你说,你说着会不会是、是姚子暇的诅咒我们?」 毫无防备之下听到姚子暇这个名字,姬昊仁怔了一下,然后面色跟着一沉,冷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脑子煳涂了是不是?」 可是姚雪漫想了想却更加的认定了就是姚子暇的冤魂在作祟,不然他们姬家为什么总是发生这些不好的事?姚雪漫将这些年发生的事都回想了一遍,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的。 「老爷!当初姚子暇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记了吗?她可是带着对我们的诅咒去死了的!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我们联手硬生生的给她安了那样的一个罪名,让她带着坏掉的名声和大家的唾弃上了断头台,她怎么可能会安心的去投胎?肯定是她回来了,所以我们姬府和姚父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了这样的事,她就是想要我们填命!」姚雪漫一下疯癫了起来一样,神智有些癫狂,眼神也由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肯定,还有一些惧怕。 姬昊仁眉头一皱,看了眼屋子里伺候的人,额头顿时就疼了起来,冷冷的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看来这屋子里的人又要换一批了。 等屋子里就剩下夫妻两人时姬昊仁才神色阴冷的望着姚雪漫说道:「夫人,你疯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道若是被人听了去会有什么后果吗?姚子暇已经死了,死了,她不会再来回了,懂吗?」 姚雪漫笑了出来,「她是死了,可是她的灵魂还在!若不是她的冤魂在作祟,我们姬家和姚家又怎么会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一直好好的,可就是最近几年,像是撞了邪一样,老爷,你不要跟妾身说你就没有怀疑过?当初她的事虽然说是我提议的,但最后决定要陷害她,让她死的人是老爷你!」 姬昊仁面上肌肉一抽,唿吸急促了一下,咬牙道:「夫人是魔障了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姚子暇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她的尸体还被你分葬在不同的地方,还让人加了符咒,连投胎都不能,已经灰飞烟灭了,她还怎么回来报仇?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当初既然做了,现在又来害怕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雪漫刚才的话给刺激到了,姬昊仁冷笑了一声,嘲讽的说道:「夫人光会说为夫,可是当初背着自己的嫡姐来勾引姐夫的人可不是我,是夫人你!提出了那样一个主意的人也不是我,是夫人你!若不是你当初勾引了我,让我背着姚子暇和你勾搭在一起,还有了子扬,我又何至于和她闹得不可收拾!」 姚雪漫面色一白,一手捂着胸口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看着姬昊仁,将他眼里的讥讽不屑都看了个清楚,心里一痛,「你、你一直看不起我是不是?」 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原来在他心里,她始终是那个不懂得自爱,随意勾搭男人的下贱女人是吗?可是他也不想想,如果他自己为人坦荡,光明磊落,她又怎么勾引得了他?明明就是他对姚子暇不满,因为姚子暇太过美好,太过优秀,所以他这个做丈夫的心里不满了,才顺势和她这个小姨子勾搭在一起的不是吗? 姬昊仁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如果是平时他或许还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可是现在他已经被一连串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了,可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和他翻旧帐。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姚雪漫有些怨恨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满脸冷漠的人,心里又酸又痛,脸色发白,哆嗦了一下嘴唇问道:「你心里还有姚子暇是不是?你还没有忘记她是不是?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害死了她,既然害死了,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做什么!」 听了姚雪漫这话,姬昊仁是气得面上肌肉一阵抽搐,面色铁青,目光森然的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勐的站了起来就要拂袖而去。 可是他这样在姚雪漫看来分明就是心虚了,她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更加的难受了。她神情有些扭曲的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就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尖利的脱口道:「就算你心里还惦记着她,就算她没有死,你也别想再得到她的心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弄死她,不就是她知道了你们两父子的秘密吗?你们你们才是通敌叛国的人!」 姚雪漫的话才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喉咙就被人用力的掐住了,她一下子就没有办法好好的唿吸了,脸很快就开始涨得通红。 她本能的想用手去掰开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边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放放开」 姬昊仁面色异常阴冷,脸上没有丝毫夫妻间该有的感情,看着姚雪漫的脸因为无法顺利唿吸而涨得通红却无动于衷,冷漠得就像是仇人一样,他靠近了姚雪漫,在她耳边阴冷的说道:「你最好就是闭紧你自己的嘴巴,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逃掉。还有,你别忘记了你还有子扬这个儿子呢,子晟和子臻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看着子扬也死了才甘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姬家的百年兴旺,没有我做的这一切,你还能当高高在上的姬夫人吗?你当初勾引我,不就是贪图姬夫人这个位置吗?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当初我能毫无犹豫的牺牲姚子暇,你觉得你跟姚子暇相比怎么样?」 姚雪漫耳边听着他冰冷无情的话,喉咙被他死死的掐住,几乎不能唿吸了,脑子里似乎也是空白一片,压根就不能思考,只能不能的拉扯,拍打着他的手,自己则是胡乱的点着头,「我知道,你放放开我」 姬昊仁字在她的脸快要变成紫色的时候才突然手一松,姚雪漫狼狈的趴在床榻上重重的咳着,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样。 姬昊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重重一哼转身就离开了,丝毫不管她此时才刚经歷了一场生死考验。 姚雪漫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咳嗽声渐渐低下来之后却是传出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代理朝政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代理朝政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四王妃的死在洛邑里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或许洛邑的人在听到四王妃被人劫持走了之后就已经想到这个是四王妃最好的出路了吧?就算她被救回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洛邑贵族人的唾沫星都能把她给淹死,死了倒是成全了自己的姬家小姐和四王妃的名声,其实也是好的。 相比四王妃的死,洛邑的人更加关注,更加想知道的是在香山,那些人为什么要劫持四王妃,而且听说那些人其实是冲着四王爷去的。到底四王爷做了什么让那些人宁愿冒这么大的风险,顶着杀头的重罪也要去劫持四王妃? 皇上的意思本来是既然四王妃已经死了,那这件事就要想办法隐瞒下来,可是他是这么想的,却不代表人家就要这样配合。或许是被四王爷的行为激怒了,那帮人很快就将四王爷去年赈灾做的好事扬了出来。不只是口说无凭而已,而是有证有据,有条有理的。 这下真是譁然一片了,不只是洛邑的百姓觉得震惊不已,朝廷上的官员也大为惊讶。 去年四王爷赈灾的事大家可都是记得的,那时候还以为是四王爷办妥了一件大事,皇上还特地嘉奖了一番。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四王爷欺上瞒下,犯下了如此弥天大罪,私贪了朝廷拨给灾区的银两不说,还私自隐瞒了瘟疫的情况,封锁了城门,将整个城池的人都活活的憋死在了里面,最后还一把火毁掉了所有的证据! 这还是人做出来的事情吗?他还是王爷?如此心肠狠毒,将百姓的性命视如蚂蚁的人怎么配做一个王爷,享受朝廷的俸禄?百姓缴纳上来的税难道就是养了这样的人? 不只是洛邑的百姓要求一定要严惩四王爷,就是朝廷上的官员也义愤填膺的在早朝上要求皇上要严查此事,若是真是四王爷所做,绝对不能因为他是王爷就网开一面,一定要严惩,给百姓一个交代,不能让百姓对皇室对朝廷失去了信心! 早朝上众位大臣争论不休。 皇上现在就剩下两位皇子了,现在也是时候立太子了,太子肯定是在这两位皇子当中挑选的,四王爷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对四王爷的影响有多大了,所以也绞尽脑汁的想要帮四王爷挽回局势。瑞王爷一派则是穷追不捨,紧咬着事情不放,义正辞严的指责说四王爷简直就是目无王法,眼里分明就是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阳奉阴违,还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两派人争论不休,整日围绕着这件事争执个不停,将早朝闹得乌烟瘴气的,还把皇上给气得当场晕倒,吓坏了一众大臣。 皇上年纪虽然不算大,也才四十多,但不注重养生,又常年纵慾,声色犬马,身子多少都有些毛病,表面看起来挺健康的,但是实际上内里早就掏空了。 这次四王爷的事就像是一个引子,一下子就让皇上积压在身体里的各种毛病都爆发出来了,病来如山倒。这下就更乱了,皇上病了,那现在的事要由谁来处理? 瑞王爷一派的人立马就站了出来理直气壮的说除了瑞王爷难道还有第二个人选?难道还有人想推举四王爷出来代理朝政不成,别笑掉天底下人的大牙了,四王爷才刚刚犯下了大错,这个时候若是让他来代理朝政,天下第一的百姓会怎么看待朝廷,怎么看待皇室?岂不是会觉得朝廷和皇室是在包庇四王爷吗? 瑞王爷就不一样了,虽然瑞王爷以前名声不太好,但起码没有做过贪污赈灾银两,还有封锁发生瘟疫城镇,让百姓自生自灭的事情啊! 所以四王爷一派能有什么意见,敢有什么意见? 于是乎在一片支持声和一片憋屈沉默中,瑞王爷被逼无奈暂时代理起了朝政大事来,当然了,这也是经得皇上同意了的。皇上本来就准备立他为太子,现在倒是可以趁机试试他的能力到底为何了。 他自己虽然不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但也是希望自己的继承人有些能力的,不然自己怎么对得住那些先祖。 四王爷在救姬子臻的时候受了伤,原本是想借着养伤的时候躲避一下风头的,没有想到却是便宜了自己最大的对手,差点没把他气得吐血。 瑞王府,轩辕凤暖将一部分奏摺带回了王府批阅,只是他却很是不耐烦做这些事,没多久就将手上的走着一扔,笔一放,整个人都瘫在了宽大的椅子上,一手揉着额头,眉头紧皱。 坐在另一边的谢翊璟和祁宝玉听到这动静都抬头望向了他,谢翊璟见他脸上满是不耐烦不由得笑着说道:「怎么?就这点奏摺你就不耐烦,想不干了?将来你当上太子,甚至是继承皇位,你要怎么办?」 虽然说现在是由他暂时代理朝政,但实际上一些重要的事还是会由皇上亲自批阅,过滤了这一批,又有他和宝玉帮忙,真正由他批阅的奏摺已经是少很多了。他若是这样都受不了,将来怎么办? 祁宝玉也一脸的嫌弃看着他,「就是,你才批阅了这么一丁点就不想干了?是不是又想去见妘小姐了?」 轩辕凤暖被拆穿了心思也不觉得心虚,反而是理直气壮了起来。「怎么?本王这样有什么不对吗?本王现在和歌儿的婚事可还是有变数的,本王不上点心怎么行?本王又不像你已经成亲了。」 听到他这话,谢翊璟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现在先集中精力处理眼前的事,等你的地位稳定下来了,还怕你和妘小姐的亲事不成吗?」 他怎么有点分不清轻重?有了权势什么得不到? 想到这,谢翊璟不由得又摇了摇头,暗道这人真的能做皇帝?别到时候白忙活了一场,结果他看走眼,选了这么一个效忠的对象,他会吐血的。 轩辕凤暖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一副他不懂他心情的模样,「你这个孤家寡人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的心情呢?」说完不理会谢翊璟难看的面色望向了祁宝玉,「宝玉,你一定能理解本王此时的心情对不对?」 祁宝玉面色微微一僵,有些不知道要怎么答话了,总感觉不管怎么说都得罪人啊。 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一脸的义正辞严,「嗯,轩辕,我非常能理解你。这样吧,你现在不如偷偷的去见见妘小姐吧,洛邑里出了这么多的事,他刚好找她聊聊。」 轩辕凤暖面色一亮,一改之前的不耐和颓然,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并且立马就站了起来,高兴的说道:「果然是宝玉比较能理解本王啊!翊璟,将本王的婚事定下来了,本王就替你好好挑选一下,给你找个太傅夫人!」 谢翊璟嘴角一抽,敬谢不敏的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他可不想变成他两个这样。 「行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去见见歌儿,跟她商量点事。至于这里剩下的奏摺,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轩辕凤暖挥了挥手。 谢翊璟:「」 祁宝玉则是一脸鄙视和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本王走了。」轩辕凤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书房里就剩下了谢翊璟和祁宝玉。 祁谢翊璟磨着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最后只能瞪了眼祁宝玉,一脸的责怪。 祁宝玉轻嘆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道:「看开点,要知道他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做皇上的人,我们做臣子的就要学会替自己的顶头上司卖命啊!趁着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巴结,我们得捉紧机会好好讨好巴结一下啊!要不是顺着他的意,将来他记仇整治我们怎么办?」 谢翊璟嘴角又是一抽,无语的看了一眼祁宝玉,认命的走到书案前将原本应该由瑞王爷批阅的奏摺抱到了他和祁宝玉面前的案桌前,埋头工作了起来。 轩辕有任性的资格,他们没有啊。 隔了这么久之后轩辕凤暖还是翻墙进了妘府,到了妘州歌的院子。 妘州歌正在打盹呢,冷不防的见屋子里的多了个人,还是本能的被吓了一跳,差点就尖叫出声了。最后在看到来人时硬生生的将到嘴的尖叫声咽了回去,瞪着大眼不满的看着来人。 轩辕凤暖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出现了吓到了她,心里倒是有些愧疚的。见她瞪视着自己,双眼有些恼怒,他连忙摆出了讨好的笑容走了过去。 「歌儿,我吓到你了?」 妘州歌斜了他一眼:「你说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你在打盹啊,我还以为你在看书什么的呢。」他嘻嘻的笑着,语气一本正经,但眼里却满是揶揄之色。 闻言妘州歌又瞪了他一眼,「我犯困不行吗?」 轩辕凤暖忙不迭的点头:「当然行了。只是你要是困了的话怎么不到床上小睡一会?」 妘州歌摆了摆手,「倒也不是真的困,就是想事情想得烦了,所以才想要眯一会罢了。只是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皇上不是让你暂时代理朝政事务了吗?」 那应该很忙才对,他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是啊,很多事情忙,可是忙不完的,要是等忙完才过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好些天没有见你了,我想你。」轩辕凤暖眼巴巴的看着她说道。 妘州歌面色微微一僵,莹白的耳朵都有些红了起来,虽然对这人的厚脸皮早就已经领教过了,但还是觉得好些不好意思。这种话怎么张嘴就来呢,也不害羞。 「咳咳」妘州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眼神闪躲,不敢和那双盛满了温柔和深情的双眸对上,论厚脸皮她是铁定比不过他的。 「歌儿,难道你不想我吗?」轩辕凤暖见她不肯看自己,故意可怜巴巴的问道,好像很委屈似的,还伸出手扯着她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一样。 妘州歌被他弄得都有些羞赧,不知所措起来了,想要将自己的衣袖扯回来,但是却被他紧紧的拽住,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不由得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在轩辕凤暖看来,她这一眼甚是娇羞,颇有风情。眉梢轻扬,似嗔似怒,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有点羞恼,有点无可奈何。最让他心动的就是她现在眼睛里时不时流露出的对自己的那种包容,无可奈何,还有一丝淡淡的情愫。就是这抹淡淡的情愫让他每每心里都一阵激盪。 他觉得就算歌儿对他的爱只有一点点,可是只要有,他就非常的知足幸福了,因为只要有一点点,他就有信心在他们以后的人生中,将这一点点的爱慢慢的,慢慢的,增加,变浓,总一天歌儿会像他爱她一样爱他的。他不怕歌儿不够爱他,他唯一怕的是她像以前那样离他而去。 轩辕凤暖静静的看着她眼里闪着醉人的温柔,看到她眉梢处不经意露出来的些许风情,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让他忍不住起身一个动作飞快的坐到了妘州歌身边,紧紧的把她抱住了,然后将自己的头亲昵的靠在她的肩颈处磨蹭着。 见他这样子,妘州歌倒是没有推开他,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感觉到来自他黑亮如绸一般的髮丝带来的顺滑触感,忍不住又多模了几下。 若是别人敢这样摸估计早就被他打飞了,可是摸他的人是歌儿,所以他觉得无所谓了,一直这样摸下去也没关系。 「怎么了这是?还是说这两天要处理的政务太多,所以觉得累了?」妘州歌关心的问。 轩辕凤暖摇了摇头,语气满是不屑,「那点事怎么可能难得了我?」 「难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妘州歌斜睨着他。 轩辕凤暖顿了顿才闷声说道:「我就是想你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歌儿娶回王府啊,那些人真是烦死人了,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他娶歌儿呢?越是想心里就越是憋屈不爽,不由得又紧了紧抱着她的双手,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她怀里,和她融为一体。 妘州歌摸着他头的动作一顿,「你现在不是已经见到我了吗?」 「那不一样,我想天天都能见到你,一回到府里就见到你,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轩辕凤暖靠在她的肩颈上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妘州歌只是稍微的侧了侧头就和他一双暗含着无数情愫的双眸对上了。她怔了一下,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间有些晃了晃神。 她倒是没有经常盯着他的脸看,有时候就算是看也只是盯着他的酒窝看,如此近距离还真是很少很少。 双眉又浓又黑,斜飞入鬓,和他一向对外视人的形象倒是非常相符合的,狂魅,张扬。双眉的一双漂亮的凤眸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神澄澈得像是个孩子,一点也没有别人说的那样冷漠。鼻樑高挺笔直,如刀刻一般,下面是一双很是诱人的嘴唇,上唇稍薄,下唇却是不薄不厚,恰到好处,饱满,充满了光泽,倒是比一些女子的还要吸引人。脸庞线条清晰硬朗,和五官组合在一起非常的完美。 看着看着,妘州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就伸出了手随着自己的视线在他脸上游移着,代替了自己的视线在他脸上抚摸着。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都变化了,变得有些赞赏,还有些许痴迷。 轩辕凤暖当然知道自己长得俊美无俦,风姿卓然了。以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是现在忽然又庆幸了起来,幸亏自己长得俊美,不然这个时候哪有歌儿看着自己都出神了,有副出众的容貌不管怎么说都是赏心悦目的。和歌儿站在一起也般配啊。 只是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她花瓣似的红唇上,忆起了之前那次甜蜜的亲吻,心里一动,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慢慢抬起了自己的身子,凑了上去,然后如愿的含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抹柔软。 妘州歌瞪大了眼,反射性的张嘴想要问他干什么,可是嘴巴一张倒是给了他机会,自己的嘴巴被牢牢的堵住了,最后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才依依不捨的放开了她,妘州歌此时已经是面色潮红,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了起来,瞪了他一眼,想要退开他却发现自己绵软无力,别说推了,她人还靠在他怀里呢。 「歌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在一起了?」轩辕凤暖紧紧的抱着她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 妘州歌从刚才的亲密中缓过劲来听到他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哎,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啊!」他喟嘆道。 妘州歌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然后认真的说道:「傻瓜,以后我们会更加幸福的。」 等这些事都解决了,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既然有机会重来一次,那她绝对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糟蹋浪费掉了。 ------题外话------ 啊,我感觉我很快就能完结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唯一的选择 第二百八十八章 唯一的选择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轩辕凤暖暂代处理朝廷政务的时间并没有多久,经过御医的治疗之后,皇上的身体逐渐的恢復了。皇上刚有了精神,四王爷一派的人就立马上奏摺说既然皇上龙体无恙,那就不应该再让瑞王爷来代替皇上处理政务了,还说瑞王爷应该马上将处理政务的权力交还给皇上。他不交就是意图夺权一样。 轩辕凤暖对四王爷一派的人的作风是很嗤之以鼻的。 什么东西,以为他不清楚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吗?不就是担心他继续处理朝廷政务的话会藉机报復,落井下石,趁机打压老四吗?他们也太小瞧他了吧,如果他想趁机打压老四,多的是办法,用得着在这个时候来打压他吗?再说了,这次老四闹出来的事,就算没有他,老四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若是事情没有闹大那还好说,说不定皇上为了维持皇室的声望,会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啊,老四自己作死,反倒是给了他机会,不用他派人去暗地里散布这件事,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是皇上想徇私也徇私不了啊,皇上是那种为了一个皇子和天下百姓对着干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这个时候皇上只会更加重重的惩罚老四,藉此来挽回皇室的声望! 老四还以为他会动手脚,所以想快快的让皇上把权力收回去,既然这样,那就收吧,他还省事了呢。 大家都以为瑞王爷对于马上就要被皇上收回权力一事会表现得不乐意,甚至会找藉口拖延。但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他竟然很爽快的就交还权力,一点不舍都没有,而且好像是巴不得皇上赶紧将权力收回去一样。 皇上刚病好,差点没让他这态度气得再次病倒。 皇上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些了,病好之后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四王爷去年贪污了赈灾银两,欺上瞒下,隐瞒了瘟疫并且擅自封锁城门,又放火烧毁了城池的事。四王爷这是数罪併罚,惩处自然是不轻了。 当然了,四王爷的人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支持的王爷因为这件事被重罚了,所以一直在试图帮四王爷开脱,但是不说瑞王爷一派的人,有些中立的人也是不会让四王爷的人得逞的。四王爷这次犯下的错可是真真实实的,是他自己犯下的,不是别人栽赃的,有什么好辩解的! 四王爷这段时间一直在四王府里闭门不出,一来四王妃死了,虽然最后真的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但好歹立个衣冠冢啊,这丧事也是一样要办的,毕竟是入了皇家玉牒的王妃。总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 四王爷是一直表现得非常悲痛的,好像他对四王妃真的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一样。 在大家的观望中,皇上病好了,四王爷处罚的结果也出来了。 经过众位大臣的激烈讨论,最后皇上决定让四王爷禁足三个月,并且捐出三分之一的家产作为补偿,罚俸禄半年,撤其巡捕五营统领职位,由瑞王爷顶替! 四王爷一派觉得皇上这个处罚似乎太重了一些,禁足罚俸禄,还捐家产就算了,可是皇上竟然撤了四王爷巡捕五营统领的职位!待三个月之后四王爷出来,这华国的天下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四王爷早就料到自己此次大概是不可能会安然度过的了,但在四王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觉得非常的难过和难以接受,甚至还有些恨。自己五营统领的位置被老三夺走了,他肯定会大肆清理一番,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估计就要被清理掉了,那自己几年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而且,禁足三个月啊!上次老三只是禁足了几天而已,自己要禁足三个月,朝廷上瞬息万变,三个月之后谁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父皇真是太狠了! 四王爷还没有从这个处罚上缓过来呢,更大的打击随之而来。 皇上之前一直拖着没有立太子,可是经过了这次的事之后竟然下定了决心,在早朝上突然就宣布了要立瑞王爷为太子! 朝廷上一片譁然,大家惊愕不已,始料不及,完全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了,皇上这一举动打得大家措手不及。特别是四王爷一派的人,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打击接二连三啊! 四王爷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就愣住了,然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让四王府一阵兵荒马乱。 「什么?皇上在早朝上立瑞王爷为太子了?消息可属实?」妘州歌在妘府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然后就是眉头一皱,有些摸不清皇上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之前还拖着一直不肯立太子,甚至用她和暖暖的婚事来做要挟,现在居然这么突然就立太子了? 「小姐,这可是奴婢从大公子口中听到的消息,肯定错不了!」杜若肯定的说道。 妘州歌皱着眉头,眼里闪着疑惑的光芒,想了想便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大哥那里看看。」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整个洛邑估计都要闹起来了。立太子本来就是关乎国家的大事,不只是朝廷官员关注这个,连百姓也也会关心的,虽然说现在四王爷犯了大错,但不是说太子之位就非瑞王爷莫属的。可是现在皇上这么突然就立瑞王爷为太子了?实在是古怪得很啊。 妘州歌问了下人才知道妘府的两个老爷和两个大公子现在都在书房呢,她猜测着爹,大伯和两位哥哥应该也是在讨论这件事了。她原本是准备回院子,等晚一点再去问问的,但是没有走多远就碰上了一个婢女,说请她去书房。 她闻言挑了挑了挑眉,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气氛不太美妙,不管是妘大老爷,妘二老爷还是两位公子的面色都有些凝重,显然是被今天的事搞得有些紧张起来了。 见妘州歌来了,妘二老爷朝她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歌儿,你来了,坐吧吧,我们有些事要问问你的意见。」 「歌儿,想必你也知道瑞王爷要被皇上立为太子的事了,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不?」妘二老爷问。 书房里的几个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笑了笑说道:「爹,立太子的事是皇上,是朝廷的事,我能有什么看法?皇上现在只有两个儿子,这太子之位不是落在瑞王爷身上就是落在四王爷身上,落在瑞王爷身上总比落在四王爷身上好吧?」 妘二老爷见她一副无事的样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气。 看来歌儿根本就不明白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若是瑞王爷做了太子,这朝廷的格局只怕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而他们妘家如果歌儿和瑞王爷的亲事没有任何的变数,现在妘家自然是站在瑞王爷这一边的,但事现在瑞王爷和歌儿的亲事,皇上根本就不贊同! 万一哪天皇上真的彻底反悔了,那歌儿和瑞王爷之间就尴尬了,他们妘家跟着瑞王爷也会很尴尬,对妘氏一族的将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妘州歌当然知道自家老爹在担心什么了,「爹,至于我和瑞王爷的亲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瑞王爷不会就范的。皇上这个时候立他为太子,我看未必就不是在让步。瑞王爷的心思皇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时候立他为太子大概也是想稳定朝局,毕竟才出了四王爷的事。」 妘大老爷和妘二老爷都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了起来。 妘奕轩和妘琅宁相视了一眼,妘琅宁斟酌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只是四王爷那边大概不会就这样接受事实吧?」 「四王爷能不能接受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爹,大伯,关于这件事,你们平时是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吧,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我们也不适宜做什么事来,免得让人捉住了什么把柄。我和瑞王爷的亲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朝廷大事我不懂,但是儿女私情,我总该懂吧?」 妘二老爷闻言好笑的瞪了她一眼,「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也不害臊!爹娘都还在,你的亲事不管怎么样都有我们做主,哪里用得着你操心?」 妘州歌眯眼笑了笑,「爹,我这不是看你整天忙着朝廷大事,所以想替你分担一下嘛。现在皇上要立太子了,你和大伯哥哥要忙的事应该有很多,你们专心应付朝廷上的事就好,府里的事有娘和大伯母在呢。你们可是我们这些女眷的依靠啊,你们好了我们才能好。」 妘大老爷被她这话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道:「二弟,我看歌儿不但聪明,就是嘴巴也是很甜的,你看看她,嘴巴里像是灌了蜜一样。」 自己的女儿被夸妘二老爷也笑了起来,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眼里可是得意得很的。 立太子的事被提上了日程,妘州歌脑子里又开始转着其他的想法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只是在洛邑人议论立太子之事的时候,洛邑又爆出了一件惊掉人下巴的事情,让听到此事的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听到有人说姬家的公子,唯一的嫡公子竟然是去出出家了? 妘州歌听到这个的时候刚好从瑞王府里离开,听到街上的人在讨论这件事,她不由得让周南停下了马车,蹙眉侧耳听了一下,便让周南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说姬子扬去出家了? 这不可能!姬子扬是姬家的大公子,是姬家将来的继承人,好好的怎么可能去出家了呢?别说他是一个前途无量的贵族公子了,就是普通的男子,若不是经歷了什么无法迈过去的坎,也是不会出家的。出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与世俗间所有一切都断绝来往了!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姬府最需要人的时候,姬子扬身为嫡长子,更加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弃自己的家族而去了,虽然接触不多,但她看得出来姬子扬是个很有责任心和担当的人。 周南去了之后很快就回来了,面色有些怪异。 妘州歌紧紧蹙着眉问道:「怎么了?」 「小姐,从属下打听到的来看,那位姬公子似乎,似乎真的是已经出家了。听说他离开姬家已经有几天了,但是离开的时候只是跟府上的人说出门办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姬府的人也没有在意。直到有人在承业寺看到了已经剃度了的姬家公子,这事才被人知道了。」 妘州歌面色微微沉了沉,心想既然如此,那事情应该是真的了,只是姬子扬怎么会突然就出家了? 她疑惑的想着,然后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沉声吩咐道:「周南,转道去承业寺!」 周南怔了一下,「小姐这是要」 卫风斜睨了他一眼,「既然小姐要去,那就去,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看小姐的脸色就知道了。 周南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去驱赶马车了。 从城里到承业寺要一个时辰,周南在妘州歌的命令下加快了速度,用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承业寺。 「我要见姬家公子!」妘州歌对着迎上来的僧人直白的说道。 僧人不慌不忙的回道:「承业寺里没有姬家的公子,只有忘尘」 妘州歌眉头一皱,「如果这个法号忘尘是以前的姬家公子,那就是他了。麻烦你去说一声,就说妘家三小姐想要见见他,有疑问要问一问。」 听到妘州歌自报身份,僧人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垂下了眼眸,神色平静,「请施主稍等片刻。只是忘尘愿不愿意见施主就不是小僧能做主的了。」 「我明白,麻烦你去说一声吧,我就在这里等。」 僧人点了点头很快便离去了。 妘州歌站在承业寺正殿前的院子里,隔着高高的围墙望着围墙外已经泛黄的树叶,时不时的有几片支撑不住的黄叶缓缓的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带着丝丝秋风,有些凉。原本繁盛的枝头已经变得有些光秃了,让人看了不由得觉得有些凄凉。 「施主。」 妘州歌身后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面容俊秀,气质儒雅的僧人站在自己不远处,见到自己眸光微微闪了闪,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了。 妘州歌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他也静静的站着,任由她复杂的眸光打量着自己。 这些天他对这些目光早就已经麻木了,在他决定要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遇到什么事了。 良久之后妘州歌还是没有出声,姬子扬不由得笑了笑,这笑容和以往的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前他是姬家的公子,虽然不能说无忧无虑,但也没有经歷过什么挫折困难,顺风顺水,所以笑容里总是带着些许明朗,眼神也带着丝丝真诚,待人接物大方得体,宽容理解。 可是现在,那双真诚带着明朗笑意的双眸沉静了下来,虽然还不至于像一湖死水,却是失去了原本的光亮,也多了几分压抑的沉重,笑容看似淡然,实际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苦楚。 「施主若是没有别的事,忘尘就要回去了。」说完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就要离开。 「我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你会是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出家?你前途一片光明,将来是要继承姬家的,你也并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不是吗?我不明白。」 忘尘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过身,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施主又怎么知道忘尘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呢?」 妘州歌眉头一皱,垂着眼眸疑惑了起来。 忘尘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事已至此,他如果还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女并不如自己以为想像的那样简单就真的是蠢到无可救药了。曾经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相信她,可是现在才明白,他以前一直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了,他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不只是舅舅的事,就连当年子晟的事也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去红楼不是因为曾经帮助过那个红嫣,基于道义,而是因为那个红嫣本来就是为了她办事,这样的话,洛邑最大的烟花之地和她的关系应该也不一般。她比他想像的以为的还要心思深得多。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姬家和姚家,但现在他竟然也没有办法恨下去,只觉得悲凉,他的人生像是一场戏。他以为的身为姬家子弟的骄傲和荣耀通通都是海市蜃楼,真相太过丑陋不堪,所以他才没有办法恨她吧。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要针对姬家吗?我知道舅舅和子晟的事都是你做的,你能为我解答吗?」忘尘突然问道。 妘州歌有些惊讶的抬头望向了他,没有慌张,只是有些意外他怎么会知道了。之前在红楼那里遇到,经过她的解释,他不是已经相信了吗? 忘尘以为她的沉默是在犹豫担心,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只是心里还有些疑问,不明白,所以想弄清楚,也好了了一桩心事,以后可以心无旁骛的在佛祖跟前伺候。」 妘州歌沉吟了一下才直直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姚子暇吧?」 忘尘嘴角刻意扬着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然后慢慢的回落,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抿紧了唇没说话。 「姚子暇是姚家的嫡小姐,及笄之后就嫁给了你爹,她对你爹和姬家一直尽心尽力,自问从没有过丝毫对不起的地方,为了帮助你爹顺利坐上姬家家主的位置,她终日奔波交际,为你爹献出了无数良计。可是你爹却和她的庶妹勾搭在了一起,她的庶妹还未婚先孕,姬家和姚家为了维护声誉,硬是将这个孩子说是她生的,记养到了她的名下。」 「这还够,他们还一起给她栽赃了一个通姦通敌的罪名,将她送上了断头台,现在的姬夫人,她曾经的庶妹还将她的尸身葬在了不同的地方,用符咒压着,想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魂飞魄散。我来就是为了替姚子暇报仇的,你说我为什么针对姬家姚家?你觉得我过分吗?」妘州歌含笑问,目光却冷了下来。 忘尘垂着头一阵沉默。 即使已经知道了,可是再一次听到,他心里还是觉得痛苦,他不能接受他的爹娘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此的卑鄙,心肠狠毒,手段狠辣,对自己的亲人都能做出这样让人无法理解和接受的事。所有的仁慈和善,宽容大度都是假的,都是欺世盗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面上有多好,暗地里就有多坏,如此的极端,他无法接受。 「难道你知道了你爹娘以前做过的事,所以接受不了就出家了?」妘州歌拧着眉头问。 忘尘回过神来之后缓慢的摇了摇头,有些伤痛的目光落在了远方,眉头染上了一丝浓得化不开的愁色,「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故事,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吗?其实」他惨澹一笑。「其实你是在问我吧,你看到的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而我就是你故事里的主人公。」 妘州歌诧异的瞠大了眼睛。 他静静的看着她,「大义灭亲我做不到,同流合污我也做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什么都不知道,远远的离开。」 作为旁观者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做出决定,但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那些秘密时的心情,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洞。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信仰在一瞬间便倒塌了,他宁愿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后来他到书房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的东西彻底的击垮了他。 他没办法像一个局外者那样去举报他的亲人,大义灭亲,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当自己的姬家嫡公子,所以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最好的结局。 从此以后,姬家和他再无关系,不管以后姬家是富贵滔天,还是满门被抄与他都无关。 他不会去告发姬家,这就是他作为子女最后能为爹娘做的事,至于以后姬家会走出什么样的路,得到什么样的结局,他再也管不了。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 忘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慢慢的,又一场坚决的离开了,似乎这一转身,一离开就彻底的把以往的一切都抛在了身后。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太子侧妃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太子侧妃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妘州歌从承业寺离开回城的路上碰到了从自己马车旁匆忙而过的姬府马车,从扬起来的车帘子看,马车里坐着的是姚雪漫,如果不是没有心情,她还真是想回头看看姚雪漫脸上的表情。 她统共生了三个孩子,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这一个欺骗了十几年,现在还已经出家了,她真的很想问问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真真是报应不爽啊! 不过想起刚才姬子扬说的话,她猜测,他应该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知道自己是姚雪漫的孩子,而不是姚子暇的孩子。也难怪他现在知道了那些真相之后会接受不了的选择了出家了。看似是懦弱逃避的行为,但其实也是最无奈,也是唯一的选择。 换做是任何一个还有良善之心的人都会很为难吧,家国不能两全,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避开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来大义英雄的。 从承业寺回来之后妘州歌的情绪就有些低落,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回到自己的院子用过晚饭之后早早就睡下了。 姬家的公子居然出家了,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在洛邑传了个遍,姬家又一次处于风口浪尖上,大家都说姬家这真是被诅咒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些不好的事情呢?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人提起了十几年前姬家发生的事,说肯定是当年的那个姬夫人回来报仇了,不然的话一个偌大的姬家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但凡跟姬家有关系的似乎都出事了。像是姚家,就连宫里的兰贵妃,五皇子不也是好好的就被人害死了吗? 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的又都了个说法,说当年那个姬夫人其实是被陷害的,所以才会冤魂不散,回来报仇呢。一开始当然是没人信的,毕竟当年那件事还有些记得是证据确凿呢。可是事情越传就越是那么一回事了,搞得大家都开始怀疑当年的事实不是真的另有内情。 姬昊仁这段时间可谓是焦头烂额,内外交困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还没有处理妥当另外一件事又发生了,而且都是围绕着姬家而来。如果一开始他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但现在姚子暇当年的事被提了出来,他还没有醒悟过来是有人在针对姬家的话,那他这些年也真是白活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姬府里的事也没完没了,自己唯一的嫡子竟然突然就跑去出家了!气得他差点就没忍住要扬言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嫡子,他真是不想要这个没用的儿子了! 他不是没去过承业寺,可是居然连人都没有看到!真是要活生生气死他了,白养了他十几年,享受了姬府给他提供的一切,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回报就丢下整个家族跑去当和尚了,他简直就是疯了! 去了几次还是没有看到人,他也恼了,怒了,既然他将整个家族抛弃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求他回来了!他还年轻,还能生,再不济还能过继一个继承人,他就不信了,没有了他这个儿子,他就不行了!他倒是要看看,将来姬府飞黄腾达,富贵滔天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在这个时候抛弃了家族,抛弃了父母! 姬昊仁一狠下心来就不再理会姬子扬的事了,反而是一心扑在了处理姬府现在的困境这件事上,全力去追查洛邑的流言到底是从哪里起的。 这么一查还真是让他查出了点什么来,竟然查到了红楼上,也查到了红楼背后的人竟然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隐楼。而更加让他震惊万分的是,他还查到隐楼之所以针对姬府是因为姚子暇竟然是隐楼的前任主人!隐楼这一系列的事完全是为了帮姚子暇报仇! 隐楼居然是姚子暇的?!为什么他这个做丈夫的从来不知道?姚子暇为什么会和江湖组织扯上了关系?即使他是朝廷官员的,但隐楼这个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他以前也曾想过找这个组织帮忙查事情,可是被拒绝的,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隐楼以前的主人是姚子暇,那现在呢?是谁接管了隐楼?又是谁操控了隐楼来帮姚子暇报仇? 可是他再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查到,至于红楼那里,即使他有心想要刁难只怕也是没有办法。 红楼在洛邑的影响力太大了,多少达官贵人都是那里的常客,贵客,若是他强硬关闭了红楼,不让其营业,还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在这个时候不管是他还是姬家都不适宜再得罪人了,所以他只好在暗地里继续查探着影楼和红楼的事,试图找出隐楼背后的人。 只要找到隐楼背后的人,那就知道是谁在一味的针对姬家了。姚子暇或许只是一个藉口,想搞垮姬家才是真正的目的。 朝廷上又有立太子的事,姬昊仁是分身乏术了。 对于洛邑发生的这一切轩辕凤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一时间也是没有空余时间去处理这些事的。他要被立为太子了,要忙的事情很多,他甚至抽不出时间去看歌儿呢,所以哪里还有其他时间去管姬家的事。只要他们别闹到自己头上来,他可以暂时当什么都不知道。等太子之事过去了,他再来处理这些事情吧。 皇上旨意已下,就算四王爷一派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除非他们造反,不然的话就只能看着瑞王爷登上太子之位了。 四王爷被气得吐血之后倒是真的病起来了,若不是被禁足刚好免了去上朝,他说不定连这个都做不到。所以刚好给了他机会躲在王府里不见人,也省得看到自己的死对头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皇上立太子的圣旨下了之后礼部就开始紧张的准备起来了,还有巫灵宫。 提到巫灵宫,就不得不说一下最近皇上和权司大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异常紧张的状态,好像一条紧绷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 权司大人为瑞王爷指的婚皇上在赐婚之后却有想反悔,这根本就是在打权司大人的脸,权司大人当然是不高兴了。 若是有什么正当的理由也就罢了,偏偏没有,全是因为皇上个人喜好,权司大人就更加的不高兴了。之前皇上病了,权司大人也只是来简单的看过,面色冷漠,原本有些大臣是想让权司大人替皇上做一场祈福法事的,但是权司大人以现在朝政不稳为由拒绝了。 现在立太子,是要经过巫灵宫祭天的,礼部的人还在担心权司又会找藉口拒绝,不愿意亲自主持,没有想到这次权司大人倒是一口应了下来。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礼部的人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立太子的典礼需要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在巫灵宫挑选好的日子里,典礼顺利的举行了。 瑞王爷成为了华国的太子!而一连窜的事情下来,时间已经悄悄的往前推,进入深冬时节了,洛邑的第一场雪也早就下了,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衣。 妘州歌穿着袄裙,外面还裹着厚实的狐毛披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几乎都埋在了竖起来的领子里,一圈白色的绒毛堪堪的将她半截脸蛋儿遮住,毛茸茸的,映着莹白粉红的脸蛋煞是好看。髮髻上一支红色的流苏步摇成为了白色天地间的一抹亮眼红点,垂落下来的流苏在乌黑的头髮旁轻轻摇曳着,偶尔顽皮的钻进了披风领子上的那圈白毛里,一黑一白一红,相映成趣。 李公公看到在雪地中缓慢走过来的妙人儿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了丝丝惊嘆之色,然后在心里轻嘆了一声,暗道这妘家的小姐容貌绝对是极为出挑的,他记得她刚来洛邑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可是在巫灵宫的这几年却是越长就越美丽动人了。也难怪瑞王爷一直不肯松口,甚至还跟皇上呛声说娶不到他,宁愿不要这太子之位,把皇上气得够呛。 而且权司大人也极为维护这个弟子,当初甚至不愿意为皇上祈福,就连立太子的时候也是皇上先妥协让步,松口瑞王爷和妘小姐的婚事,权司大人才会在礼部过去请人的时候答应得这么爽快。在那之前权司大人可是摆明了一副不愿意插手管皇室事样子的。 他也不知道皇上现在让妘小姐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希望皇上能看开点,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免得到时候又闹出什么事来。瑞王爷可是个不训的太子啊! 李公公原本不想多嘴的,但是又实在是担心,所以在妘州歌进去之前还是没有忍住低声说道:「妘小姐,若是皇上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多担待,皇上其实没有坏心,也是为了太子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跟太子说,免得太子担心。」 妘州歌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公公多虑了,那是皇上,哪里是我说担待的,皇上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至于太子那里,不该太子知道的太子自然不会知道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妘小姐,请吧。」李公公推开门让妘州歌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燃着暖炉,让整个大殿都暖烘烘的,妘州歌一进去就觉得像是走进了一个一个暖炉一样,连裹在身上的披风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抬眸看了她一眼,一脸的冷色,哼了一声,「朕可没有那个命万福金安!」 这话妘州歌自然是不会去接了,行过礼之后她就站了起来,皇上不叫她坐,她也不急。 「坐吧,免得传出去又说朕刁难你,让太子来和朕发脾气!」 「皇上严重了,太子是个孝顺的,怎么会跟皇上发脾气呢?太子的脾气虽然是有些急躁了,但心里还是很敬重皇上的。」妘州歌柔柔的解释道。 「是吗?若他真的孝顺又怎么会忤逆朕?朕让他往东,他就偏要往西,朕让他干这个,他偏要干那个!朕说你不适合做太子妃,他就跟朕说娶不到你,宁愿不做这个太子!他就是这样孝顺朕的?朕看他是孝顺你!」 面对皇上的厉声指责,妘州歌还是面不改色,「皇上,太子还年轻,以前又不近女色,然后有了喜欢的女子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了。日后他见识多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太子可能只是有些叛逆,毕竟太子小时候在民间,没人管教,性子野了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皇上面色一黑,觉得她这话分明就是在暗指他没有及时将太子接回宫。 他知道老三的存在时,他都已经快十岁了,到了记事的年纪,就算接回宫宠着纵容着也弥补不了小时候在民间受的苦,也来不及接受正统的教育。和老四是有些差别的,以前还没有觉得有多大的问题,可是没有想到他在他的婚事上倒是和他这个做父皇的对着来干了。 皇上暗暗深唿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直接说正事,免得再说下去妘州歌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她这一张嘴巴倒是和太子十足的像!若是能选,他是真的不愿意她嫁给太子,将来都不知道会不会将太子狠狠的拿捏在手掌心里。 华国可不能出什么外戚干政的事情来。 「你和太子的婚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有权司大人为你出头,有太子为你争取,甚至连太子之位都可以不要,朕老了,管不了你们那么多了。但是朕现在就把话说明白了,你们大婚当日,太子必须同时迎娶两位侧妃!至于侧妃的人选,朕已经替太子挑选好了!」 妘州歌眉头一蹙,很快又松开了,「臣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跟臣女说这些,太子要不要娶侧妃恐怕不是臣女能干预的。若是皇上想让太子娶侧妃,大可直接跟太子说便是。」 皇上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跟太子说,太子肯吗?朕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你想成为太子妃,那就必须接受这两个侧妃,这是朕最后的底线!你若是不答应,你这太子妃也别做了!」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问道:「不知道皇上为太子选的侧妃是哪家的小姐?」 「一个是赢家的小姐,一个是姬家旁系的嫡小姐,这两位小姐的身份做太子的侧妃绰绰有余了。」 妘州歌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 想来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皇上觉得暖暖更加不好控制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他娶赢家和姬家旁系的嫡小姐为侧妃。姬家和四王爷是亲家关系,虽然姬子臻是死了,但这层关系不会因为她死了就变的。四王爷将来的继妃很有可能也是从姬家旁系挑选。 皇上却又让姬家旁系的小姐做太子的侧妃,分明就是给太子添堵了。难不成他还想看到将来太子和四王爷为了皇位斗起来不成?既然立了太子,那就应该好好的教导太子,让他将来成为一位明君,而不是故意给他添堵吧。 哦,是了,皇上本来就不是什么明君,自然也不用指望他会做出什么明君才会做的事了。 「皇上若是觉得这样好,那便这样了。他是太子,身边当然不可能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了,纳两名侧妃也是正常事。皇上放心,臣女会跟太子提这件事的。」妘州歌像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皇上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他已经说了,这件事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是她不答应,她和太子的婚事也不可能会进行。孰轻孰重她是个聪明人,应该也明白。 「太子的意思是你们的婚事应该尽快进行,所以你也尽快找个时间跟太子说这件事吧,朕好让巫灵宫挑选日子。」 「臣女明白。」妘州歌点头。 「行了,既然这样,那你就先退下吧。」 李公公见妘州歌这么快就出来了倒是有些意外,脱口问道:「妘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皇上没有为难您?」话一说完就后悔不已,暗道自己怎么如此的沉不住气,这话是他一个奴才能说的吗? 正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就听到妘州歌笑着说道:「哦,皇上并没有为难我呢,就是跟我说想让太子将来在大婚的时候同时纳两位侧妃而已。这是好事。」 她说完迳自就离开了,留下了李公公一脸苦色。 皇上居然要太子殿下在大婚的时候同时纳两位侧妃?太子应该是不愿意的吧?正妃进门,同时还有两位侧妃进门,这对太子正妃来说也算是一个打脸的事了。这太子正妃是非妘小姐莫属了,太子如此看重她,怎么会愿意让她在大婚之日受到如此羞辱? 哎,这事要是被太子知道了,肯定又会和皇上吵起来的。这个太子的任性程度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出了御书房之后妘州歌又转身去了一趟巫灵宫,将这件事跟权司大人说了说,权司大人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说让她不要在意皇上说的话,先答应下来就是了。至于到底要不要娶,还得看太子愿不愿意吧。 权司大人说的话正是妘州歌想的,皇上想要将暖暖捏在手心还要看他愿不愿意让他捏呢。暖暖当上了太子,若不是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太子之位是不会被废的,他本身就有自己的势力,现在又是太子,手中的权力只会越来越大,皇上想压住他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不用说还有巫灵宫的支持了。 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暖暖和师父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师父是站在暖暖这一边的。将来有了巫灵宫的支持,暖暖登基为帝只会更加的顺利,名正言顺。 轩辕凤暖当然也收到这个消息了,对此他很是嗤之以鼻的。 他这辈子只会娶歌儿一个妻子,什么侧妃的,有多远滚多远,谁稀罕了,想进太子府,也得看她们有没有那个福气! 因为妘州歌事先说了,所以轩辕凤暖在皇上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而是敷衍的应了下来,现在他没心思理会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已经准备对姬昊仁出手了。 对他来说除掉姬昊仁比除掉失势的老四来得更加的重要。
第二百九十章 大结局 第二百九十章 大结局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虽然轩辕凤暖表面上还没有什么动作,但私底下却是在进行着的,姬昊仁则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加上他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开始怀疑了起来。 既然已经怀疑了,就算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表面上他还是照样上朝,该干嘛的就干嘛,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但是私底下却已经开始转移自己这些年做那些事留下的证据和痕迹,也连忙写了信秘密送去了扬州,让自己的岳父多加留意和小心。 另外和自己关系近的一些大臣他也是试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不妥,不过他不会因此就放松警惕的。 三个月期限已到,四王爷也重新开始回到朝廷上了,只是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朝廷格局已经和三个月前有很大的改变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地步,原本胜券在握的,可是突然间形势就发生了如此大的逆转,自己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应对措施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太子之位到底还是落在了那个从宫外回来的贱种身上。 这叫他如何甘心! 四王爷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和着血带着自己满心的不甘往肚子里吞,面上还得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应有的情绪来,免得让人怀疑又胡乱栽赃自己。 轩辕凤暖要做的事就连皇上都不知道,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就突然出手了。在这天他趁着姬昊还没有回府直接带兵包围了姬府,将姬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而自己则是带着兵直接沖了进去。 现在偌大的姬府就只剩下两个主人在,其他的姨娘什么,庶出的小姐什么的根本就可以忽略。 以前姚雪漫稳坐夫人的位置,牢牢的将老爷的心捏在手心里,府里的姨娘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争宠。生下来的孩子也都是庶女,并没有庶子。而庶出的女儿在姬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可言,有那么一个耀眼的嫡小姐在,自然不会让庶出的出头了。 现在嫡出的三个,两个死了,一个却是出了家,原本倒是一个上位的好机会,老爷也开始时常留宿在姨娘的院子里了,只是她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子居然带着人闯了进来! 姚雪漫在主院里的正屋休息着,自从自己的儿女一个个出事之后她就病倒在床上了。见到婢女惊慌失措冲进来语不成句的说太子带人闯进来了,她还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太子、太子带人闯进来了,闯进姬府了?」姚雪漫不确定的问道。 「夫人,是太子,是太子,他带着兵、带着兵闯进来了,现在人正在往这边来!」婢女满脸的慌张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拦着,这是朝廷大臣的府邸,太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带着兵闯进来?」姚雪漫尖声叫着。 话才说完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僕人的制止声、奴婢的尖叫声姚雪漫一怔,连忙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让婢女伺候自己飞快的穿上了衣服,裹上了披风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你们放肆!谁让你们私自闯入姬府的!这里是姬府,是姬大人的府邸,你们、你们这样闯进来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见这些穿着官兵服饰的人大剌剌的闯了进来,一点顾忌都没有,姚雪漫被气得直发抖。 「姬夫人,我等可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搜查证据的,姬夫人要是不想吃苦头,那就好好配合吧,我等都是粗人,要是不小心伤着姬夫人那就不好了。」领头的队长看着姚雪漫不怀好意的说道,说完也不给时间她反应便手一挥,身后的兵飞快的朝着正院各个屋子走了去,似乎是准备开始所谓的搜查了。 「你们站住!这里是姬府,你们敢、你们敢」 队长面色一沉,声音一冷,「姬夫人,太子怀疑姬大人长久以来在暗地里和岐国的大皇子密切来往,暗中将华国的消息传到了岐国!这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姬夫人有时间在这里拦着我们,还不如好好的想想这罪名要是真的下来了,你们两夫妻要何去何从吧!」 姚雪漫面色顿时大变,瞳孔一缩,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一只手紧紧的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满目惊恐。 太子、太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爷做的事竟然、竟然是被太子知晓了?! 想到这件事被人知道的后果,姚雪漫双腿不由得一软,连丫鬟都扶不住的瘫软坐在了地上。 而轩辕凤暖则是直接到了姬府的书房。姬府的书房他来过无数次了,只是以前都是偷偷的来,这次是光明正大。 他进了书房就直奔姬昊仁书房里设计巧妙的那个暗格还有密室。只是暗格里的东西却少了很多,他一看就知道是被姬昊仁转移了。他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原本以为他的动作已经够迅速,够隐蔽的了,没有想到姬昊仁竟然事先察觉到了不妥,将重要的证据给收起来了。实在可恶! 轩辕凤暖在书房里站着,面色阴晴不定,晦暗不明。 「殿下,整个姬府已经搜查完毕,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将姬府的人全部关押到大牢里!」 「是!」 姬昊仁在府衙内收到消息之后也是面色一变,第一反应便是考虑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太子手上到底又有多少证据,自己是不是应该要逃? 但是这些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对自己有信心,该毁灭的证据他已经毁灭了,知道这其中隐情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再不然就是参与其中的,他若是出了事,大家都别想好过。太子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拿他没办法。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私自逃了,那才是将罪名坐实了。 所以他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办公,然后等太子的人来捉拿他的时候才露出了一副震惊又气怒的模样,好像自己被冤枉了一样。 「太子有何证据能证明臣通敌叛国了?臣一生从未到过岐国,又怎么会和岐国的大皇子来往甚密?这都是诬衊,是诬衊!太子殿下您不能因为臣和四王爷是翁婿关系就如此诬衊臣啊!臣对皇上,对华国可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天地可鑑!」姬昊仁激动不已的大声说着。 「姬大人,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太子殿下自然会定夺,若是没有证据,太子殿下又怎么会贸然出手打草惊蛇呢?现在就请姬大人随着小的去大牢走一趟吧!」 「太子殿下这是、这是滥用职权!以权压人!臣不服!」 来捉拿姬昊仁的兵可以说是轩辕凤暖的亲卫了,自然是不会给姬昊仁任何机会的,手一挥便冲上来了两名官兵,强硬的捉着姬昊仁,将他往外拖。 「姬大人,小的说了,姬大人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到时候自有太子和皇上圣断,姬大人对着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嚷嚷着说冤枉也没用,大人还是先好好配合小的们吧,免得吃苦啊!」 「你们、你们狗仗人势!我一定会到皇上跟前狠狠告你们一状的!」 「悉听尊便。」 四王爷知道轩辕凤暖将自己的岳父一家都关到了大牢里,而且还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气急败坏的立马就进宫去求见皇上了,狠狠的告了他一状。 皇上听到这个也是震惊异常,震惊过后便是震怒,觉得轩辕凤暖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内。姬昊仁好歹也是朝廷从一品大员,他一声不吭的就越过他这个皇上,将人直接关押到了大牢,这算什么事!到底他是皇上,还是他才是皇上!刚当上太子就如此猖狂,日后还得了,是不是连他这个天子都可以直接忽视掉了? 皇上面色阴沉,命人去将太子请了过来。 轩辕凤暖在干这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了,听到传唤不慌不忙的过来,到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面色阴沉难看,目光怀疑又冷沉的打量着底下的人,迟迟没有出声。 轩辕凤暖也就一直跪着,也不急,神色不动的任由他打量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才冷冷的道:「起来吧。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朕立你为太子是信任你,不是让你仗着太子的身份胡作非为,打压朝廷大臣的!」 「父皇何出此言?儿臣自是明白儿臣能当上太子全是因为父皇的信任,正因为如此,儿臣才不想辜负了父皇的厚望,才要为父皇分担啊!」轩辕凤暖一脸莫名。 皇上简直就是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你一声不吭的就将姬大人一家关到了大牢里,这就是你给朕分担的事?姬大人是朕亲封的从一品大员,你就这样把人关到了大牢,你眼里还有没有律法了?还有没有朕了!」 「父皇,就是因为儿臣心里有父皇所以才急着想要做出一番事情来得到父皇的认可啊!之所以没有事先跟父皇请命是因为情况特殊,儿臣担心会打草惊蛇,毕竟事关重大,儿臣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轩辕凤暖一脸严肃的说着。 「那你倒是说说事情有多重大了,让你如此作为。」 轩辕凤暖严肃的说道:「父皇恐怕不知道,这姬大人多年来蒙受父皇恩宠,本应该更加尽心尽力的为父皇效忠,为华国的百姓谋福,可是他竟然领着华国的俸禄,却做出了通敌叛国的事情来!他多年来在私底下和岐国的大皇子来往甚密,一直偷偷的将华国的消息传给了岐国的大皇子!」 皇上面色一沉,「此话当真?」 一旁的四王爷立刻叫了出来,「三哥你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姬大人一向勤政爱民,兢兢业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四王爷咬牙切齿的看着穿着一身太子服饰站在大殿中央的人,眼里闪过了深深的嫉妒,认定他会对姬昊仁出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却还是不放心,所以想将自己彻底的打压下去。 姬昊仁是自己的岳父,和自己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只会跟着倒霉。 通敌叛国,这怎么可能,若是这罪名落实了,自己肯定也会受到牵连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了! 四王爷心里很明白,若是姬昊仁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坐实,自己是他的女婿,肯定也会遭到怀疑的,到时候就真的是毫无迴转的余地了!跟通敌叛国扯上关系,他还有什么胜算的可能? 虽然现在他当上了太子,但是他这个太子之位能不能坐得稳还是个未知数,不到最后他绝不轻易认输,他怎么能输给一个贱种呢? 「四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姬大人一向隐藏得很深,别说是四弟了,就连父皇也都被他仁善的外表欺骗了去。若不是我偶然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只怕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如果不是有了怀疑和证据,我怎么可能贸然将一个从一品的大员直接关押到大牢里?我若不是这样做,姬昊仁听到消息逃走了的话怎么办?只有将人先关押起来慢慢的审问才是最妥当的办法!」轩辕凤暖煞有其事的说道。 皇上眉头紧皱,面色铁青,压抑的怒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的跟朕说清楚!」 姬昊仁什么时候跟岐国的大皇子有密切的来往了,他这个做皇上的竟然从来不知道,也没有丝毫的察觉,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是,父皇。」 轩辕凤暖将自己调查得到的讯息详细的说了出来,说姬昊仁是如何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和岐国的大皇子勾搭在一起,出卖华国消息的,又是如何在华国的朝廷上翻云覆雨,利用姬家是华国百年大家族做掩护的。不只是几年前刘洪章被灭门的事与他有关,就连大公主的死,还有之前岐国突然提出联姻的事都是他暗中操作的 虽然还没有太过确凿的证据,但也不说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轩辕凤暖当场就将自己目前手中搜集到的证据呈了上去,皇上是越看面色就越难看,铁青一片,怒不可歇,捏着他呈上去的证据气得双手都不停的颤抖,青筋暴突,差点没有把手上的东西给捏碎。 皇上看着手中摺子上写的东西,脑子里一阵嗡嗡直叫,心口又气又怒,脑海里还不停的回想着这些年自己对姬昊仁这个大臣是有多么的信任,多么的器重,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给了他去办,他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即使出了大问题也不是出在他的身上。 以前他觉得是他能力出众,能胜任自己交给他的任务,还为自己培养了这么一位心腹大臣而暗暗得意。可是现在,现在看到这些,姬昊仁背着他这个皇上做的这些事,样样都在说明他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忠心,实际上他是利用了自己对他的器重,将他这个皇上玩弄于鼓掌之间! 再过十几年,二十几年,他是不是就要谋反,将华国的天下变成姬氏的了? 而这个权利还是自己给他的! 还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更加令人生气的?他想给他找个藉口开脱都找不到!这一件件,一桩桩,上面都清清楚楚的写着,时间,地点,有什么人参与了,目的和后果是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那些人有不少都是自己以为的心腹大臣,这、这简直就是、就是 皇上的唿吸慢慢的急促了起来,面色先是铁青一片,然后又涨得通红,最后变成了紫色,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身子也微微晃了晃。 「父皇!」 「父皇,你没事吧?」 轩辕凤暖和四王爷同时问道,两人同时朝着皇上走了过去,只不过轩辕凤暖快了一步,在皇上眼前一阵发黑,要晕倒之前接住了他,「父皇!快请御医!」 皇上在昏迷前还挣扎着说道:「查严查!太、太子,这件事、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去办,朕、朕要知道真,真」相。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皇上就两眼一闭,彻底的晕过去了。 御书房里顿时就乱作了一团,伺候的宫人惊慌失措的沖了进来,又沖了出去请御医,李公公冲进来看到皇上竟然晕过去了,吓得差点也跟着晕过去了。 「快,快去请御医!」 皇后在宫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现在后宫里就皇后最大,皇上出了事她当然是要出来稳住后宫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会晕倒了,你们两个在御书房里和皇上说什么了?」皇后揉着额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问道。 四王爷抢先一步说道:「母后,这都是太子的错,要不是他,父皇怎么会被气晕了呢?他明知道父皇前段时间才病过一场,受不了刺激,可他还是将父皇气晕了,实在是过分!」 轩辕凤暖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四弟,你说这话就有失公允了,怎么是本太子气晕了父皇呢?明明就是四弟你的岳父,犯下弥天大错,辜负了父皇的一片信任,所以才将父皇气晕了。说起来这件事你也有错,姬昊仁是你的岳父,可是你连自己的岳父在你眼皮子底下犯下了如此大的错你都不知道,你这个王爷是怎么做的!」 「你、你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四王爷被他的话气得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都给本宫闭嘴!」皇后皱着眉头呵斥道,「太子,你给本宫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凤暖将事情说了出来,皇后听了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异光,心思一转,很快就对着四王爷说道:「老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姬大人是你的岳父,你们两府往日来往也很多,你怎么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察觉出来?若不是太子,将来岂不是要闯大祸了?」 「母后,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如果知道姬昊仁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他还会如此的淡定,一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吗?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好吗! 四王爷觉得自己也是十分的冤枉,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参与过,凭什么将这件事推到他头上,他有什么责任可言的,他是受害者! 「那你现在知道了!那你就应该好好配合太子将此事调查清楚!既然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给太子去办,那就按照皇上的吩咐,该怎么做的太子就怎么做,一定要调查清楚了!」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查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只是父皇这边还需要母后多费心照顾了。」 皇后轻嘆了一声,「本宫自然会好好照顾皇上了,你放心去查案子吧。」 四王爷在一旁看着两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心里就来气,暗暗将轩辕凤暖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摆着他是搭上了皇后这条船,和皇后站在同一阵营上了。或者说是皇后选择站在了他那边的阵营,皇后没有子嗣,选择了支持轩辕凤暖自然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毕竟这个贱种的母亲早就死了,不像他,还有一个母妃在。倒是白白便宜他了! 皇上再次病倒了,晕倒前说要将姬昊仁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他就有恃无恐了。 姬昊仁不但是朝廷的从一品大员,也是姬家的家主,而姬家又是华国的八大世家之首,现在锒铛入狱,还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下是掀起轩然大波了。百姓对于这种事总是特别痛恨的,毕竟通敌叛国这罪名不小,不一小心引发战争什么的,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对于这种破坏国家安定人总是特别的憎恨。 姬昊仁身为姬家的家主,姬家在华国已经百年了,享受了老百姓无数的赞誉和称颂,结果现在却说这姬家的家主竟然是个卖国贼? 洛邑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老百姓都对此事议论纷纷,以往车来车往的姬府大门前已经是门可罗雀,姬府的主人都被关押在了大牢里,府中的下人虽然没有被关起来,但也是有官府派兵看守着,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就算是僕人奴婢也不能随意离开姬府,更别说是想离开洛邑了。 姚雪漫和姬府一众女眷和庶出子女被关到了大牢,一直在叫嚷着,还以为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来救他们出去,谁知道她们才进来没有多久老爷也被带进来了! 「老爷,你怎么也被、被关进来了,难道」姚雪漫看到自己的丈夫也被带进来了,心里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而出问难道是事情已经被查出来了。 姬昊仁眼里一戾,厉声喝道:「夫人!我们是冤枉的,就算进来了,也总有一天可以出去的!」 姚雪漫一怔,霎时间便明白过来了,面色不由得变了变,可是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情还没有败露,他们就有出去的可能,她应该镇定点,相信相公才对,都这么多年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哪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是,老爷说得没错,我们是被冤枉的,皇上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的。老爷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为朝廷,皇上一定是知道的。」姚雪漫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姬昊仁被单独关押在了姬府女眷旁的大牢里,在牢卒离开之后姚雪漫连忙走到了两个大牢相连处,双手捉着铁柱声音压低有些紧张的问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突然,突然给老爷栽赃了这么一个罪名?还是说太子手上有什么证据?」 老爷当年做过的事何其隐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太子怎么突然就朝着他们姬家发难了呢? 姬昊仁盘腿坐在地上,面色冷沉,但表情沉着镇定,一丝慌乱之色都没有,就好像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很快就会出去了一样。 听到姚雪漫的话他看了她一眼,同样低着声音说道:「夫人,只要夫人明白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担心。太子若是有证据就不会趁着我不在府里带人直接闯入姬府搜查了。」 「那书房」 「书房里自然都是书籍字画之类的东西了,还能有什么?」 姚雪漫慢慢的点了点头,一颗心回落到了原来的地方,人也慢慢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太子没有找到什么证据,那就奈何不了他们,老爷可是朝廷的从一品大员,太子总不能一直关押着他们。 而且如果他们顺利出去了,太子的声誉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的。 坐在硬邦邦的地上,姚雪漫满脸嫌弃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坏境,心里强忍着噁心的感觉,鼻子里闻到的阵阵发霉和奇怪的臭味让她有些作呕。她连忙放轻了唿吸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在姬府正院的主屋,屋子里常年燃着上等的薰香,只会闻到阵阵扑鼻令人舒适的香气,而不是像现在这里。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就连小时候一开始还没有回到姚家的时候她过的也是千金小姐一般的生活,回到姚家之后就更加不用说了。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到这大牢里尝试这难受的滋味。 「嘻嘻嘻。」 一阵怪异的笑声传了过来,姚雪漫和姬昊仁都反射性的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牢房门外站着一名牢卒,正打开女眷这边的牢门,姚雪漫心里一紧,「你们要干什么!」 「嘻嘻,夫人别害怕,上头的人吩咐了,说姬大人和姬夫人一向恩爱不渝,就算是这个时候也应该待在同一个牢房里才是,所以小的才过来让夫人到姬大人那边的牢房里。」 姬昊仁眉头一皱,目光冷然的看着那名牢卒,对他的话丝毫都不相信,不过他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还想动刑不成。 姚雪漫坐在地上犹豫着不愿意起来,眼里闪着防备的光芒。 「夫人,您还是起来吧,免得让小的动粗,万一伤着夫人就不好。」牢卒皮笑肉不笑的道。 姚雪漫咬了咬牙慢腾腾的站了起来,紧绷着神经走了过去,却发现对方是真的只让她到老爷的牢门里而已,直到她进去了,门关了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将牢门牢牢锁上之后那牢卒看了一眼他们两夫妻待的大牢,然后轻嘆了一声,走近了牢房,目光诡异的看着他们两个,怪声怪气的说道:「姬大人,姬夫人,你们知道这间牢房吗?说起来还真是缘分,一家人呢。十几年前,那个姬夫人就是被关押在这个牢房的。没有想到十几年之后,姬大人和姬夫人也被关到这里来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啊!嘻嘻嘻!」 姬昊仁和姚雪漫面色顿时一变,姚雪漫更是反射性的弹跳了起来,缩到了姬昊仁背后,目光惊惧不定,眼里闪着惊疑和惧怕,还有说不出的心虚,眼睛不住的四处打量着,似乎大牢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姬昊仁也是身子一僵,唿吸一窒,「你、你说这里是姚——本官先夫人当初待的大牢?」 这里是姚子暇当初待的大牢?! 当初姚子暇被关到大牢里之后他一次也没有来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姚子暇被关到这里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这难道是巧合?不!他不相信!这大牢里这么多的牢房,为什么偏偏被他关到了当初姚子暇待的那个,而且如果只是凑巧,这牢卒就不会故意跟他们说这些话了! 到底是谁,是谁在帮姚子暇,在跟他们做对! 姬昊仁立刻就想到了挑起这次事的人,太子。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太子跟姚子暇有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应该是八辈子打不着杆的两个人啊,那太子为什么会在这么没多年之后帮姚子暇出头?如果不是他又是谁? 「你是太子的人?」姬昊仁盯着那名牢卒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那名牢卒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道:「姬大人和姬夫人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有什么事就喊吧,估计一时半会的姬大人是没办法出去了。太子交代过了,让咱们好好看着姬大人,若是姬大人想通了,想明白了,要坦白,那随时可以通知太子。姬大人自己做过什么事大人心里清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牢卒说完也不管姬昊仁难堪到了铁青的脸看似恭敬的点了点头就迳自锁好牢门快步离开了,剩下姬昊仁在牢房里感觉到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 一个小小的,低贱的牢卒居然也都敢来羞辱他了?要是说这不是太子的意思谁信? 好啊,刚当上太子就想要对朝廷大臣出手,以为自己真的能耐了是吧?太子啊太子,你就等着吧,等着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自己做过的事这么隐蔽,皇上都不知道,太子他能知道?该毁掉的证据他都已经毁掉了,知道其中内情的人也都死了,剩下的那些就算被太子捉到也定不了他的罪,最后他还是一样会离开这里! 等他出去,他一定要倾尽全力将太子拉下马,送四王爷坐上太子之位,以报今日羞辱之仇! 姬昊仁之所以会这么有信心,完全是觉得现在自己被关到了大牢里,和自己站在一队的人,四王爷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帮自己洗清罪名的。这朝廷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他的人,太子想就这样将他拉下马,妄想! 被牢卒这么一羞辱,姬昊仁倒是忘记了牢卒之前说的事,一心想着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要怎么报復太子。 姚雪漫却是惶恐不安的看着牢房,听了牢卒的话之后总觉得这牢门里有些异样的阴冷,莫名的让她想要打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从脚底板升起了一股冷意直逼后脑勺,让她头皮发麻。 「老、老爷,现在、现在要怎么办?」姚雪漫有些颤抖的问道。 姬昊仁有些不耐的问道:「什么怎么办?」 「这里、这里是姚子暇曾经待过的牢房啊!」 姬昊仁身子一僵,似乎才想起了这件事,可是他很快又恢復正常了,冷酷的问道:「这又怎么样?这牢房里待过的人何其多,顾得了那么多吗?你怕什么,姚子暇已经死了!」他咬着牙道。 姚雪漫嘴巴一哆嗦,就是因为她死了所以才、才要害怕不是吗?她可比不得他,不管做过多少亏心事心里永远都是无动于衷的。 可是姬昊仁却不再理会她,而是迳自走到了一旁挨着墙壁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看似一副淡定的模样。 可是其实他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淡定无所谓,从他袖笼下紧握成拳的双手就能看出来了。 姚子暇,姚子暇啊,她不是别人,是他的髮妻,陪着他走过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为了他能顺利坐上家主之位,付出了所有,一心一意,尽心尽力。她聪明,美丽,大方得体,进退得宜,善于交际,不管什么事到了她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她身为女儿身,却有一颗不输男儿的心智和胸襟。 她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他这个姬家的嫡公子甚至有了自惭形秽的想法,刚开始娶到她的高兴,兴奋,慢慢的就变了味儿。她越是优秀让人称赞,他就越是心理变态的扭曲,觉得她身为一个女人却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没有遵从三从四德,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捧着她? 他需要的是一个依附着他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让自己依附的妻子! 所以她只能死!他没有错,错的人是姚子暇!是她太过锋芒毕露了,他不杀了她,迟早也有会别人杀了她的,反正最后她还是一样会死,既然这样,他杀不杀她又有什么关系? 姬昊仁努力的将心里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丝莫名的不安甩开,不停的说服自己,他很快就能出去的,他不会就这么被打败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远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太子既然选择了对他出手,那就不可能再给他任何迴转的余地,更加不可能给他任何的生机! 即使朝廷上和姬昊仁一派的人连连上奏说太子肆意妄为,目无法纪,藐视圣威,理应重责,而且还要将姬大人放出来,但是皇上被气得一病不起,四王爷又刚被削了权,压根还没有恢復,整个朝廷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和太子对抗的。皇上一病倒,朝政大权自然就落在了太子手中。 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和太子对抗的呢,太子对朝廷把握的程度远超他们的想像。他们以为太子刚坐上太子之位没多久,应该根基未稳,可是实际上太子已经笼络了朝廷过半重臣的支持。文有妘大学士,靖江侯,武有大将军和威武将军,别说是其他的大臣了,就连四王爷也没有办法与之比较。 所以即使有心人想要拖延这件事,将姬昊仁救出来也于事无补,太子的迅速实在是太快,以雷霆之势将姬氏一族党派的人几乎是连根拔起。 至于姬大人的罪名,皇上的病情刚好一点,轩辕凤暖就带着证据直接到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稍前才病了一次,刚好没有多久,身子都还没有调养回来呢就再次病倒了,而且比上次严重了许多,即使御医日夜不眠的研究方子,办法,但还是没有办法将皇上的身体彻底的治好。 皇上面色苍白,精神虚弱的靠在龙榻上,伺候的宫女正小心又仔细的将汤药餵到他口中。 轩辕凤暖站在一旁,直到他喝完药了才走了过去,关心的问道:「父皇,你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皇上见他来了,摆了摆手让他坐下才道:「嗯,御医开出的方子还不错,朕喝了药已经感觉好多了。姬昊仁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父皇,儿臣过来就是想将此事的调查结果告诉父皇的,只是父皇现在的身子要不还是等父皇好些了再说这件事吧。」轩辕凤暖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皇上,就像一个孝顺的儿子一样。 「不用了,朕还撑得住,你将结果告诉朕吧,朕倒是要看看这姬昊仁仗着朕以往的器重和宠爱到底都做出什么混帐的事!」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有些犹豫。 可是他越是这样犹犹豫豫的,皇上就越是要看,心里的火气又不自觉的升了起来,提高了声音不满的质问道:「朕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忤逆朕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父皇你不要动气,御医说了,父皇现在不适宜动怒,儿臣只是担心父皇的身体而已。既然父皇这样说,那儿臣就唯有将调查结果告诉父皇了,希望父皇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冷静,千万不要动怒。」轩辕凤暖面色凝重,说着的话同时,将手上的摺子递了过去。 皇上冷哼了一声,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摺子,摊开来。只是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目呲欲裂,唿吸也越来越重,剧烈的喘着粗气,双手死死的捏住了摺子,把摺子都捏得变形了,面色异常的难看,铁青一片,眼里满是骇人的阴鸷之光。 「逆臣贼子,逆臣贼子!」皇上勃然大怒,狠狠的将手上的摺子扔了出去,双目被怒火烧得通红,「抄斩、满门抄斩!朕要诛他九族!」 狂怒的吼着,皇上突然话语一窒,然后「噗嗤」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重重的跌在了龙榻上,瞪着通红的双眼,眼里还有未散的盛怒。 「父皇!快来人啊,快请御医!」轩辕凤暖面色一变,连忙走到了龙榻前关怀的看着喘着粗气的皇上,「父皇,父皇你千万要冷静,为了这种臣子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啊!儿臣已经捉住他,将他关在大牢里了,父皇不用担心。」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李公公带着几位御医飞快的走了进来,围在了龙榻前忙活了起来,个个面色紧张凝重。 皇上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煳了,可是嘴里还是在喃喃着念道:「朕要杀了他,杀了他,朕要诛他九族,诛他九族」 李公公和几位御医还有听到消息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的大臣听到皇上这话面色纷纷一变,一凛,然后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背嵴冒出了一股冷汗,冰凉刺骨,心里也隐隐猜到了皇上此时说的要诛九族的人是谁。 大家的头不由得低了下来,心里暗道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这朝廷的格局终究是要重新洗牌了,还有华国的世家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看似紧张担忧的太子眼里迅速上闪过了一道冷光。 抄家灭族的圣旨很快就下了,轩辕凤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相关的人员都扣押了起来,而自己则是亲自带着圣旨到了大牢里。 看到出现在大牢里的轩辕凤暖,姬昊仁心里下意识的就闪过了不妙的预感,袖笼里的双手不由得一紧。 「太子殿下怎么会到了大牢里来?稀客啊。」 轩辕凤暖勾唇一笑,眼里闪着恶劣的光芒,「姬大人,你猜猜本太子手中的是宣布你无罪,放你出去的圣旨呢,还是」 姬昊仁的视线不由得在他手上明黄色的圣旨上扫过,但很快就收回了,佯装淡定的说道:「臣相信皇上会还臣一个公道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有意而为,这些天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进来,就算有人想来探望自己也都会被拒绝,所以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过现在太子拿着圣旨来了,那就是皇上对他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姬昊仁不是傻的,就看轩辕凤暖这表情他的心就沉了沉,可是他还是抱着侥倖的心态,不相信也不接受自己经营了大半辈子,登过权力的高峰,眼看更大的富贵就在眼前,结果却在这个时候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他是朝廷官员,在朝廷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做的事若是一旦被定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一开始不是没有犹豫过,拒绝过,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抵挡得住内心对权力的**。 姬家是华国的八大世界,底蕴深厚不错,但不管姬家将来发展到了何种地步始终都有限,不可能越过皇室去,姬家永远都只是一个臣子而已!哪天龙椅上的那个人要是不高兴了,一道圣旨下来,别说是他,就是整个姬氏一族都要化为尘土,姬氏一族的人几百年来的努力都有可能化为灰烬。 这让他怎么甘心?富贵险中求,不冒下险怎么能得这泼天的富贵?从他开始做这件事开始,他就已经非常的小心,没有露出过一丝的马脚,一直稳稳噹噹的过了这么多年,只要再等个十来年,二十来年,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这华国轩辕氏的天下终究会改性,成为姬氏的天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栽在了这个从民间回来的太子手上呢? 姬昊仁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又是为什么会怀疑上自己的?他在这之前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当他是不喜欢他这个大臣,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酿成了今天这样的祸事。 轩辕凤暖不知道姬昊仁复杂的内心,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只会轻嗤一声而已。 他不怀好意的说道:「既然姬大人对父皇如此有信心,那本太子就不能辜负了。」 姬府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眼里燃着浓浓的希翼之光,盼着这圣旨一读,他们就能从这大牢里出去,回到姬府,继续当姬府的主子,享受荣华富贵。 轩辕凤暖慢条斯理的摊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尚书姬昊仁叛国求荣,通外敌,今已查实天地同诛,灭九族,罪犯姬昊仁施腰斩之刑!」 牢房里先是一静,紧接着就是各种悽厉的哭喊声,求饶声,姬府的人乱成了一团,大家脸上满是恐惧绝望之色,扑到了铁栏上伸出手试图拉扯牢房外的人,嘴里不停的叫着。 姬昊仁跌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一脸的打架和绝望,「这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这样做的,臣是冤枉的!皇上不能这样对我!太子,这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就是想弄死我,所以你才搞出来了这么一齣戏,皇上肯定是被你欺骗了,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轩辕凤暖轻嗤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姬昊仁,眼里没有丝毫掩饰的满满都是鄙夷之色,「你是罪臣,叛国的罪臣,就凭你还想见皇上?别痴心妄想了。你是冤枉的,喊着这句话你就不心虚?本太子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和你这夫人倒是般配。」 顿了顿,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往后退,等其他人退出了牢房之后他才微微倾下了身子,俯视着一脸怨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姬昊仁,勾了勾唇轻声道:「不然姬大人当初怎么会捨弃了那么好的姚子暇,而选择了这么一个货色呢?因为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的绝配啊!你根本就配不上姚子暇!」 姬昊仁的眼睛霎时间瞠大到了极致,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的人,「你、你跟姚子暇有什么关系!」 「看在你即将死了的份上,本太子倒是不介意告诉你真相。姚子暇在年少时曾经收养过一个小孩子,还想将他带回姚家做公子,可惜她的父亲不答应,她没有办法,只好偷偷的在外面养着,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慢慢的养大了,后来还随着她到了洛邑。」 「这个孩子啊,天天都在想着等他长大了之后要好好的报答姚子暇,可惜啊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姚子暇就被你对狗男女给害死了!那个孩子就想着以后不管是上天入地,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让他们尝尝姚子暇当初尝过的苦,要他们千百倍的奉还!」 「你猜这个孩子是谁?」轩辕凤暖看着面色大变,又青又黑又白的轮了一回,眼里满是无法置信的姬昊仁,心情极好,眼里闪着高兴的得偿所愿的光芒,「这个孩子就是本太子啊,若不是你害死了姚姐姐,本太子还真不想回宫,说起来还是你成全了本太子今天的辉煌呢。」 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你知道你和岐国大皇子之间有勾结的证据是谁送来的吗?是有人从岐国特意送过来的,那些和你有来往的官员也通通栽了,红楼的梅雪姑娘帮了本太子很大的忙,本太子许了她一个承诺,只要她为本太子从那些官员嘴里套出东西来,本太子就让她从良。」 轩辕凤暖满意的看着姬昊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就受不住了?还有人想来看你们呢,不过得等明日了。今天本太子就先说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交给别人吧,不然她会怪本太子坏了她兴致的。」 姬昊仁视线有些模煳的看着轩辕凤暖离开了牢房,自己却只能在骯脏的大牢里挣扎。 而姚雪漫整个人已经傻了一样,从听到圣旨之后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呆愣的,丢了魂魄似的。 轩辕凤暖忙得停不下脚,但还是抽了时间去了一趟妘府,当然了,是偷偷去的。 「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妘州歌看到他有些意外。 皇上还躺在床榻上,朝廷上的一切事务都是要他这个太子处理,加之现在朝廷说是乱成了一锅粥也不以为过。 姬昊仁的罪名被定了下来,而受到此牵连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和姬昊仁关系好的,走得近的通通都受到了牵连,严重一些的直接被关到了大牢,轻一点的也要停职被调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调查清楚。整个朝廷的官员几乎过半的人都被牵扯到了这件事里来。 也好在太子也是个有手段的人,身边的能人不少,朝廷上站在他这一边的大臣也有,所以在大家的协助下倒是没有出什么乱子,这也让一些之前不看好他的人对他产生了新的看法。 不过即使是这样,但他这个太子也是非常忙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偷偷的跑过来了?他都已经是太子了,怎么还像个不着调的人,偷偷的往她的院子跑?传出去像什么样,他这个太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轩辕凤暖故意嘆了一口气,「我来你这里偷偷懒,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些不习惯,太累了。」 妘州歌闻言斜睨着他不说话,一脸的怀疑,知道他又想来骗她的同情心了。 被她怀疑的眼神盯着,轩辕凤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正色说道:「降罪的圣旨已经下了,我也已经去过大牢宣读圣旨了。」 妘州歌身子不自觉的坐正了,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哦?皇上给他定了什么罪?」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通敌叛国,意图谋反自然是死罪了。」 她眸光一闪,「怎么个死法?」 轩辕凤暖定定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姬氏夫妻腰斩之刑,灭九族。」 事实上这个死法还是他建议皇上用的呢。 妘州歌眸光一闪,眼里闪过了一道满意的光。 她是姚子暇的时候,他们让她经歷了杀头之刑,现在他们面对的是腰斩之刑,很好,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 「开心了吧?」轩辕凤暖含笑的问,好像他们在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死罪,而是很简单的小事一样。 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太子说笑了,朝廷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开心呢?」 轩辕凤暖笑了笑没说话,反正大家心知肚明。而且看她这小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了,自己的仇经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得报了,能不高兴吗? 他其实也很高兴,而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歌儿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这件事,所以即使她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现在的生活也看似很美好,可是她心里有个过不去的坎,只有姬昊仁他们死了,她心里的仇恨才能彻底放下,好好的过日子。 当然了,姬昊仁犯下了如此大的罪,作为亲家的姚家自然是逃不过这一劫的,朝廷上的人已经前往扬州捉拿人了,估计姚怀信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皇上的意思是要灭九族呢。 「明日我安排你到大牢去一趟吧!」 妘州歌一怔,「我去大牢做什么?」 轩辕凤暖看着她道:「难道你就不想亲眼看看他们现在落魄狼狈的样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回视着他,半响才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也好。」 她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既然结果已经定了,那看不看其实都没有关系了。不过现在既然暖暖这样说,她觉得去看看也无妨。当初姚子暇被关到大牢里的时候不管是姬府还是姚府都没有人去看过她,那是因为他们心虚,可是她并没有,她没有对不起他们。 第二天妘州歌便随着轩辕凤暖来到了大牢,这一带的牢房关着的人几乎都是受到这次事件牵连的人,原本有些空置的大牢一下子就人满为患了。 那些人看到轩辕凤暖进来,顿时又开始大叫了起来,被跟着的牢卒狠狠的抽了几鞭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轩辕凤暖带着妘州歌走到了关着姬昊仁和姚雪漫的牢房,牢房里,姬昊仁靠在墙壁上,面色有些青灰,梳得整整齐齐的髮髻早就乱了,被关到大牢里之后一直没有洗漱过,脸上,身上免不了的占了灰尘,一点看不出来曾经是那个春风得意,官场得志的姬大人。 姚雪漫就更加不用说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种苦,现在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泥潭里,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两人听到动静都睁开了眼,望了过去,见轩辕凤暖竟然带着妘州歌过来了,眼里都闪过了一丝不解和疑惑。 「你们都退下,到外面守着!」 妘州歌穿着华贵的衣裳和昂贵精緻的披风,静静的站在他们面前,双眸平静的看着狼狈的两人,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时候自己待在大牢里似乎也是这样的,极其的狼狈和绝望。 现在终于换过来了。 「姬大人,姬夫人,好久不见,看你们这样子我就不问你们过得好不好了。」 「妘州歌,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爹和你大伯因为顾忌名声,不敢来,所以就让你一个女子来嘲笑我?」姬昊仁嘲讽的问。 妘州歌摇了摇头,「姬大人多想了,我过来纯属是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跟妘家无关。」 姬昊仁冷笑了一声,对她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们姬家跟妘州歌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有什么私人恩怨呢,简直就是笑话! 看出了姬昊仁眼神里的怀疑和鄙视,妘州歌微微一笑,「妘州歌跟姬大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了,可是姚子暇有啊!你说是不是,姬大人?」 从妘州歌嘴里听到姚子暇的名字,姬昊仁的震惊程度比得知轩辕凤暖和姚子暇的关系时更深,惊疑的眼神落在妘州歌身上,闪烁不定。 如果以前听到这话他还能轻嗤一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会觉得这是妘家的人故意拿这件事来挤对自己,但是现在他隐隐觉得他只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和姚子暇当初的事是脱不开关系的,不只是太子而已。 难道妘州歌也是? 「你和姚子暇是什么关系?」问这话的人不是姬昊仁而是一旁听到他们对话忍不住的姚雪漫。 妘州歌的视线从姬昊仁身上移到了姚雪漫身上,并走了过去,「姬夫人就不用管我和姚子暇是什么关系了,总之你们对姚子暇做过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所以现在也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原本我不准备告诉你们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们也无妨。」 「姬家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所有。不管是之前姬子晟,还是紧接着的姚家女眷子嗣被害在天险峰,又或者是后来的姚之信,姬子臻,还有从岐国送来的证据,都是我做的。你们是不会知道,我等你们姬家的人一个个死等了多久,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好在现在你们可以一起上黄泉路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听到了什么,那些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妘州歌这个小丫头做的,而他们居然到了现在从她自己的口中才知道! 姚雪漫更是大受打击,一副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原来、原来都是、都是妘州歌搞的鬼!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到底和姬家有什么仇恨!为了姚子暇吗?她不相信!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要害死他们,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这个毒妇,年纪小小心肠居然如此歹毒,你会有报应的!」 听到姚雪漫的话,妘州歌轻笑了一声,「姬夫人说笑了,说到这个我可比不上你们两个,你们当初是怎么对姚子暇的,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姬夫人你又是怎么从年纪小小就开始满腹算计,利用姚子暇的难道也忘记了?可是我没有忘记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说,你这样说我,我承受不起的!」 姚雪漫心脏一阵剧痛,想起自己年纪小小就死了的小儿子,想起自己连尸骨都没有收回来的女儿,尖叫着就要朝妘州歌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抬脚就狠狠的将她扑过来的身子一踹,姚雪漫整个人撞到了墙上,然后再弹落到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夫人!」姬昊仁见状连忙想要过去看看,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让轩辕凤暖踢到了一边。 妘州歌慢慢的走到了姚雪漫跟前,蹲了下来,迎着她怨毒的目光低声说道:「姚雪漫啊姚雪漫,你这十几年享受的一切都是属于姚子暇的,既然姚子暇死了,那你也没有资格继续享受了,去死吧。当初你是怎么对姚子暇的你心里有数,这都是报应。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姬子臻的尸首被我派人找到了,你猜我怎么做了?」 妘州歌眉眼一弯,「我将她的头砍了下来,然后装在了两个罈子里,分别葬在了不同的地方,还在上面加了符咒,取代了姚子暇的尸首。后来你又派人在上面加了封印符咒,其实那罈子里装的是你女儿姬子臻的尸首啊,不是姚子暇的,是姬子臻的!」 姚雪漫的一双眼睛瞠大到了极致,像是随时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嘴里发出了愤怒和悔恨,后悔的呜咽声。 子臻,她的子臻,原来、原来想想自己因为心虚,怀疑所以又派人在上面加了符咒,还是她请人请了高人写的符咒,那高人说只要将那符咒贴在装着尸骨的罈子上,那尸骨的主人绝对是永不超生的她心里一痛,连连又吐出了一口口鲜血。 看到她这样子,妘州歌觉得非常满意了,站了起来,有些担心的道:「太子殿下,我看姬夫人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妥,千万可别让她在行刑前就死了呀。」 轩辕凤暖看了眼地上被打击得几乎要撑不住的人说道:「放心吧,不会死的。」 「那就好,死了的话就太便宜他们了,对了,在行刑之前太子记得将外面的事详详细细的告诉姬大人啊。」 「嗯,本太子一定会详详细细的告诉他的。」 圣旨以下,那事情就要开始处理了,姬家被抄家灭九族,每天都有官兵在洛邑城里穿梭,从洛邑姬氏一族的各个府邸进进出出,搬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洛邑人看着热闹的同时也唏嘘不已,没人能想到繁盛一时的姬氏一族竟然会落得了灭族的下场,以后这姬氏一族只怕是要从洛邑,从华国的土地上消失了。 行刑的日子就定在了一个月后,时间一眨眼就过了,行刑当天洛邑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阴沉沉的,阵阵冷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让人皮肤生痛。可是还是有很多人都聚集到了刑台观望行刑,看着已经跪在了刑台上的姬家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妘州歌和轩辕凤暖乔装打扮过之后混在了人群的最前面,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刑台上的一切,刑台上的人也能清楚的看到他们。 姬昊仁也姚雪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两人,可是即使恨极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挽回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是腰斩之刑,其他的姬氏一族的人就是砍头。这腰斩之刑就是让刽子手在犯人的腰部斩下,把犯人截成两段,手足异处,而且这腰斩的犯人往往在行刑的半个时辰甚至是一个多时辰之后才会死,腰斩之后甚至还能很清醒,可谓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华国歷史上施行腰斩之刑的例子并不多,可是眼下曾经繁盛一时的姬家家主却要被施与腰斩之刑,围观的人自然就非常的多了,虽然残忍,但老百姓看热闹看戏的心态倒是没有因此而削弱的。 妘州歌冷静的站在刑台下,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当年她是犯人,跪在刑台上等死,他们冷眼在下面看着,现在她是看着别人等死的人了。 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始终都紧紧的盯着妘州歌和轩辕凤暖,嘴里恶毒的咒骂着,特别是姚雪漫,更是恨得入了骨,两人很快就被腰斩了,场面之血腥残忍让围观的一些大男人都忍不住扭头呕吐了起来,特别是腰斩之后,那流了一地的血污,器官 可是妘州歌和轩辕凤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妘州歌对着神智还清醒的两人张了张嘴,无声的吐出了一句话,看到两人眼睛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暴突起来才和轩辕凤暖离开了。将过往的一切都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歌儿,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了?你看花眼了吧?」 「才不是,你明明就张嘴了。」别以为她没说出声他就不知道,他看到了! 妘州歌笑了笑,「哦,你看到我张嘴了?那你说我说什么了?」 轩辕凤暖:「」他要是知道还会问她么? 不过算了,他猜也猜得到她会说什么。 「歌儿,现在事情都结束了,我们的亲事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吧?」 「这件事你应该跟我爹娘说去,你跟我说没用,难道你还想我跟你私奔不成?」 「可是我觉得你爹,好像不太乐意将你嫁给我了。」 「我爹觉得你做做了太子,以后身边的女人会很多,不想看到我日后吃苦,所以不想我嫁给你。」 「胡说,我说过了,我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的!」 「哦,那你跟我爹娘说去吧,我爹娘答应了,我就嫁。」 「若是不答应呢?」 「若是不答应自然是不嫁了。」 「歌儿!」 妘州歌含笑的伸手牵住了要暴跳的人,一下子就安抚了他躁动的情绪。 轩辕凤暖紧紧的回握着她的手,发誓以后一定要牵着她的手走完自己的人生。 他说过的话就要做到,他会努力扫清前面的所有障碍,给歌儿一个完美的幸福人生,曾经的缺失他不会允许再发生了。 嗯,现在他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服歌儿的爹娘将歌儿嫁给他吧,他又不能用太子的身份来勉强他们,真是苦恼啊! ------题外话------ 大结局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哎,这文写得我心力交瘁啊,终于完结了,感谢一直支持我,陪伴着我的人。这文当初构思情节的时候有很多因素没有考虑到,以至于写出来之后有些鸡肋的感觉不过也从中看到了自己很多的不足,所以写完这本我要好好「进修」一下,充实一下自己才行。写这文我真的是信心大受打击的,严重怀疑自己,哭唧唧。真的非常感谢陪着我走到了完结的各位亲(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具体到底是谁,你们太安静了,都不在评论区留言的!留言的请忽视这句话),爱你们哦,么么哒! 最后,应该还有一两章番外,大婚放在番外了,然后番外应该会在月底或者下月初更新,再然后我会把皇商那本欠了大家很久很久的番外补上
番外 番外 作者: 同步更新,速度快. 洛邑城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似乎又什么都变了。 经过了太子的一番动作,洛邑城里的势力重新洗牌,曾经显赫一时的姬家因为通敌叛国被抄家灭族。皇上原本是要将姬氏九族全灭了的,但是后来太子觉得姬昊仁罪名虽然大,但经过查实,姬氏一族中牵扯进姬昊仁通敌叛国这一事中的人其实不多,很多姬氏一族的人都被瞒在鼓里。 如果真的因为姬昊仁一个人犯下的罪就灭了九族可能会让天下人觉得皇上太过残酷冷血无情了,所以太子仁慈的求了情,皇上最终松了口。改判将姬昊仁三族全灭,旁系十三岁以上男女全部流放,十三岁以下充公为奴,女子入教坊,男子入奴籍,永世不得脱离奴籍。 大家都说以前错看了太子,想不到太子其实也是一个仁善之人。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换做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会选择灭对方九族,虽然残忍,但也是为了斩草除根。可是太子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抛开和姬家的恩怨,和四王爷的恩怨,选择了站出来说了客观的话,实属难得。 这次姬昊仁通敌叛国的事大家虽然觉得无比的震惊和愤怒,但是冷静下来也明白这件事姬昊仁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出来,也没有人察觉到,可见他做这件事是有多隐秘了。那姬氏一族其他人应该也是不知道此事的,也就更加说不上参与了。若是真的诛了九族倒真的是有些残忍了。 太子这个时候站出来求情不得不说是做了一个最聪明的选择,为自己搏得了一个好名声。 姬家倒台,被牵扯进来的人不在少数,忠勇侯府首当其冲。 忠勇侯和姬昊仁一向走得近,两人在朝廷上是众所知周的好友,姬昊仁现在被查出通敌叛国,忠勇侯自然是脱不了关系,而且忠勇侯的儿媳妇在紧要关头大义灭亲,主动拿出了证据请罪。 忠勇侯嫡系一脉也全部下狱,原本是要全部被处死的,但是后来太子念在忠勇侯儿媳妇已经有身孕在身,又是主动认罪,大义灭亲,加之她以前是巫灵宫的巫女,她这样也算是立功一件了。所以最后太子免了崔雁回的死罪,并且留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忠勇侯府的爵位却是没有了的,不过家产没有没收,以后两母子倒是不用愁生活。 凡是和姬昊仁或者是姬家来往甚密的人都难逃一劫,被处死的被处死,被流放的流放,被革职的被革职朝廷上的官员大换血,不知道多少官员受到了此事的牵连,四王爷一派的人也损失惨重。最后剩下的官员要么就是从头到尾都是中立的,要么就是太子一派的人。 经过此事,太子的势力算是彻底的巩固了,也算是彻底的掌控了朝政,太子之位稳固如山。 而洛邑城中的各大势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活跃在朝廷上的几个家族都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以妘氏一族为首的几个家族。 姬氏一族的家主通敌叛国之事沉静下来之后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 轩辕凤暖最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除掉了姬家一族,还有清扫了朝廷上的一些敌对势力而觉得高兴,反而时常阴沉着一张俊脸,活像被除掉势力的人是他一样。 轩辕凤暖阴沉着脸,眉心皱成了一座小山峰,嘴角紧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一双冷沉的凤眸里闪着不耐烦的光,手上动作不停,飞快的批阅着宫里的人送过来的奏章。 「轩辕,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你反过来了,活像谁欠你几百万两黄金一样。」祁宝玉撇着嘴问道。 谢翊璟瞥了眼坐在案桌后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事好烦的。」 实在是没有想到轩辕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愁眉苦脸的。 哎,他真是担心他将来当了皇帝还这样的话,怎么治理好国家啊! 好在妘州歌不是那种妖媚的女人,反倒是个聪明的,应该也不至于成红颜祸水,不然的话 祁宝玉挑了挑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哦,还是为了妘州歌的事啊!哎,我说轩辕,你现在都是太子了,皇上现在基本上又不管事了,你想娶谁做太子妃那不是一张嘴的事吗?你直接让皇上下个圣旨让你们成亲就好了。」 「圣旨不是早就下了吗?他现在是想让妘二老爷心甘情愿的将女儿嫁给他。」谢翊璟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祁宝玉一脸他故意找事情烦恼的样子。 轩辕凤暖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若是威武将军不同意将元春嫁给你,你敢强娶?」 祁宝玉被他的话堵得一噎,然后梗着脖子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我就是一个世子,你可是太子,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他不过是靖江侯府的世子,他可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皇上又不管事了,还不是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啊。妘二老爷就算不乐意也没办法吧,再说了,他觉得妘二老爷也不见得真的不愿意将妘州歌嫁给轩辕。毕竟只要嫁给轩辕,妘州歌就是太子妃了,就是将来的皇后,一国之母了。妘氏一族也会跟着鸡犬升天,这么好的事,谁会拒绝? 「有什么差别的?还不是一样都是要娶别人的女儿吗?」 他想用轩辕凤暖这个身份去求娶歌儿,不是太子的身份,这两者是有很大不同之处的!不过祁宝玉这蠢货估计是不明白的了,他是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苦恼和元春的事了是吧? 「我觉得你要是真的非妘州歌不娶,那就应该上门去好好的和妘二老爷说清楚,说句不好听的,皇上现在的身体万一你可能又要拖一拖了。」谢翊璟有些隐晦的提醒道。 轩辕凤暖的眉头顿时就皱得更紧了,显然这也是他担心的问题之一。 「反正现在事情也已经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也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私人感情的事了。」 姬氏一族和相关人员的处置几乎都出来了,洛邑现在也差不多恢復到了平静状态,朝廷上也渐渐安稳平静了下来,至于四王爷,根本就不足以为患,任他再怎么蹦跶也是蹦跶不起来的了。 轩辕凤暖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帮忙处理政务吧,本太子要将精力放在成亲的事上才行!」 说着人就站了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谢翊璟和祁宝玉怔了一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 「本太子觉得现在就应该去一趟妘府找枢密使大人商量一下本太子和歌儿的婚事才行。」 谢翊璟无语的看着他,能别说风就是雨吗? 但是显然太子殿下是个任性的人,潇洒的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人了,扔下可怜的谢翊璟和祁宝玉两人坐在书房里不住的磨着牙。 妘州歌最近过得可谓是颇为舒适闲逸了,心里的大石终于卸下了,压抑了那么久的仇恨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那些对不起她的人,背叛过她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下场比她当初还要悽惨不知道多少倍。而姚子暇的冤屈也终于伸了。 随着姬家事情的败露,以往隐藏着华丽外表下的骯脏事情也都全部暴露了出来,多得让人震惊,也骯脏得让人震惊,最让大家唏嘘不已的就是当年姚家嫡小姐、姬夫人通敌又通姦的事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直到姬家倒下真相才被暴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姬夫人是被冤枉的,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姬昊仁和他父亲和岐国人有书信来往,姬昊仁父子生怕自己做的事暴露,所以才先下手为强,硬生生的给姚子暇栽赃了这么一个罪名。更让洛邑百姓唾弃怒骂不已的就是现在这个姬夫人当初居然也参与了其中,帮着一起陷害了自己的嫡姐。 大家可都是还记得的,当年姚子暇对自己这个庶妹那可是真心疼爱,非常维护的,没想到倒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恩将仇报,勾搭了自己的姐夫不说,最后还心狠手辣的对自己的嫡姐下了毒手,实在是黑心肝得让人震惊。 不过说到这个,姬家倒不是真的全被砍头了。姬家的嫡公子姬子扬倒是逃过了一劫,因为他早在这件事爆发出来之前便出家了,皇上自然不可能再去将已经剃度出家了的人捉回来砍头。 有人不由得感嘆了一番说这个姬子扬真是命大了,他若是晚几个月出家估计就要和他父母一样死在刑台上了。 对于这一切,已经是世外之人的姬子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姬家出事之后也不是没有人去过那里想要让他回姬家稳住大局的,他毕竟是姬家的嫡长子。但是姬子扬压根就没有出现过,没人再见过他,一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下来也没人见过他。 对于姬子扬,妘州歌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唏嘘的。 姬子扬虽然是姚雪漫和姬昊仁的儿子,但是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她对他倒是没有太多仇恨。或许是因为姬子扬并不像其他姬家人,又或许真的是因为他曾经当过姚子暇的儿子,即使时间很短。所以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像其他姬家人一样憎恨,或许现在这样的结局就是对他最好的结局了。 这些事都处理完了,剩下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婚事了。 想到这妘州歌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嘆了一口气,有些头疼。 她知道爹娘还有哥哥们在担心什么,她是爹娘唯一的女儿,他们自然是希望她能嫁给普通一点的人,这样也能过得舒服一点,好一点,即使不能专宠独宠,但有妘家在,起码她不会过得不好,不用和太多的女人争风吃醋,更加不用担心会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可是现在暖暖已经稳坐太子之位,将来也必定会继承皇位,成为华国的皇帝,她嫁给暖暖,那就是要和整个华国的女人争宠,争一个男人爹娘自然是不愿意她嫁给暖暖了。只是现在爹娘愿不愿意已经不重要了吧,他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是爹和哥哥要效忠的对象,他想娶,做臣子的又岂能拒绝? 就是明白,所以爹娘才有些郁郁不欢,既不能拒绝,但又不想就此妥协。 妘州歌在自己的院子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屈尊降贵的来到了妘府,和妘二老爷在书房里密谈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他到底和妘二老爷说了什么,居然让妘二老爷松口了! 妘州歌在听到爹娘说的话时还愣怔了一下,「爹,你同意我和太子的婚事了?」 怎么突然就转变态度了?之前不是还一直说要想办法推了这门亲事吗? 妘二老爷轻嘆了一声说道:「太子殿下既然说了非你不娶,之前皇上又下了圣旨,你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又是权司大人指的,爹不同意也不行啊!」 不过想起太子殿下来府里跟他说过的话他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既然现在太子对歌儿这么上心,即使将来真的会变心,但是只要这份情意能维持几年,歌儿是个聪明的,不怕在东宫站不稳脚跟。若说以前歌儿和瑞王爷的婚事还有迴转的余地,那现在就真的是没有迴转的余地了。 太子现在在朝廷上已经站稳脚跟了,地位无人能撼动,若是因为这门亲事而闹得不愉快,不只是对妘家没有好处,对歌儿也没有任何好处。如果让太子不喜,歌儿嫁入太子府岂不是一开始就要失宠? 现在太子为了歌儿甚至说出了以后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这样的话,还愿意留下了盖着太子印章的书信凭证,虽然说不能保证什么,但起码证明了太子的心意。 事情既然没有了第二个选择,那不如顺势答应下来,有妘氏一族在,歌儿将来也不怕会被其他女人压住。而且歌儿自己也是心仪太子的,他们就更加没有阻挠的必要了。 「爹,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了去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们在后面护着我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在我有生之年,妘氏一族还不会倒下。」妘州歌直白的说道。 对她直白的话妘二老爷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点着头附和着道:「嗯,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爹相信凭着你的聪慧一定能牢牢拿捏住太子的心,不让其他女人上位的。」 妘二老爷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其他人他不管,但是歌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当然是想看着她好好的了。 妘州歌笑了笑:「爹,你放心吧,不会的。」暖暖如果敢对不起她,她就休了他! 宫里,轩辕凤暖趁着皇上的精神好了些许便将自己的婚事提了出来。 「父皇,现在你身子有些不好,儿臣觉得这个时候成亲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让宫里多一些喜气,相信这样一来,父皇的身子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皇上听了他的话眸色深了深,沉声说道:「朕也觉得你是时候成亲了。只是朕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父皇曾经和儿臣说过的话太多了,父皇是指?」轩辕凤暖挑高了眉,状似不解。 「朕说过你想娶妘州歌可以,但是你必须同时娶两名侧妃!」 轩辕凤暖眸光一转,勾了勾唇角,「父皇,你病煳涂了?之前父皇确实是这样说过没错,儿臣也答应了,但是父皇挑选出来的侧妃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这两家都牵扯进了姬氏一族的事情当中。父皇你确定要儿臣娶这样人家的女儿回东宫吗?难道父皇就不担心将来那两个侧妃迷惑了儿臣」 皇上被他的话说得一张病气还没有消散的脸登时就变了颜色,唿吸急促了一下,半响才咬着牙说道:「这洛邑适合做你侧妃的女子大有人在,你还可以另外挑选出合适的人选!」 「父皇,儿臣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朝廷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若是再出了什么事,又有两个家族出了事的话,儿臣只怕又有事情要忙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皇上差点被他这满含威胁的话气得直接吐血晕倒。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分明就是借着姬昊仁的事趁机打压了那两个家族,目的就是不想娶侧妃! 好啊,真是好啊,为了一个女人就对朝廷大臣出手,还差点就毁了这两个家族,他就是这么当太子的吗? 「逆子,逆子!」 轩辕凤暖不为所动,「父皇,你说错了吧,若不是儿臣,父皇还不知道会被那姬昊仁蒙在鼓里多久呢。说不定再过几年,咱们轩辕氏的江山就要变成姬氏的了。」 「你、你」皇上被他的三言两语气得面色铁青,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伸手指着他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父皇,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生气了,好好养病,等着儿臣给你娶一个儿媳妇,生一个皇孙吧。」 「你给朕滚!」 轩辕凤暖耸了耸肩,「那父皇就好好养病吧,朝廷上的事儿臣自会处理好的。」 皇上听到他这话顿时就两眼发黑,整个人倒在了龙床上剧烈的喘着气,一副出气多,入气少,随时要晕厥的样子。 轩辕凤暖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吩咐道:「来人啊,宣御医!你们好好照顾皇上,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本太子诛你们九族!」 皇上的身子本来就因为常年纵情声色而被掏空了,又接连着病倒,现在就更是如此,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但是被轩辕凤暖这么一气,然后他自己又意识到了什么,越发的想不开,也就更加的严重了。御医来看过之后个个都是面色凝重,可是又畏惧于太子的威严,不得不挑选好听的话说,尽全力医治皇上。 太子的心思他们多多少少也明白,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嘴巴上却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轩辕凤暖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动作非常的迅速,命巫灵宫和礼部在最快的时间内选出了好日子,定下了大婚的日子,然后马不停蹄的开始筹办婚礼。 太子大婚自然是不能马虎的,比去年四王爷的要隆重也慎重得多了,加上之前朝廷出了那样的事,现在更加需要一场喜庆的事来沖淡洛邑上空的低沉氛围。礼部尚书是忙得脚不沾地,同时也卯足了劲儿要将太子的大婚办得妥妥噹噹的,讨得太子的欢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宫里一边为了皇上的事紧张不已,一边又为了太子大婚的事忙碌不已。轩辕凤暖面子上的事倒是做得很足,几乎天天都会抽时间去皇上的寝宫看望,询问御医皇上的情况,该做的事一样没落下,让人挑不出毛病。同时还没落下大婚的事,虽然让礼部来准备,但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足可见他对大婚之事的重视了。 随着大婚日子的定下来,妘府大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每天递帖子的人络绎不绝,妘府的管家每天接到的帖子堆放在案桌上都能有几丈高了,妘府赫然成了洛邑的头一等大家。无数的人想着要巴结上妘府,要知道这妘府的嫡小姐可是托噹噹的未来太子妃,将来的国母了!这个时候不巴结等什么时候? 妘府的人是既高兴又烦恼,别人递上来的帖子身份低的自然可以忽略掉,但是身份高的就不能忽略了,得看了还要回帖子,拒绝的话还要想好拒绝的言辞,不能让人挑出毛病。这么多的帖子,出来下来都能让人累得要虚脱了,妘府的小辈苦不堪言。 身为主角的妘州歌也没有闲着,大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她这个新娘子要忙的事也有很多。 皇上躺在自己的寝宫里,听着宫外隐约传来的热闹声,心里顿时又压抑不住的冒出了一股怒气,胸口一阵疼痛。他忙深唿吸了几口气,将翻腾的情绪压下来,免得又被气得吐血。只要自己的身子好起来他就不怕收拾不了那个逆子! 皇上正在心里想着等自己好起来之后要怎么好好的收拾那个逆子就听到守在寝宫外的宫人请安的声音。 「奴婢见过权司大人,大人万福金安。」 「嗯,起来吧,本大人来看看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躺在床上眉头一皱,权司大人怎么过来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要进他的寝宫,肯定要先禀报过,得到他的允许才让人进来。可是现在这寝宫里里外外都是那逆子的人,他成长的速度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快得多,早知道如此他就算是立老四为太子也不会立他! 不一会儿权司大人就缓步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榻上睁着眼有些戒备看着她的皇上眉头轻挑了挑,摆了摆手淡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大人有话要跟皇上说,你们都到外面守着。」 「是,大人。」 宫人退下之后权司大人挑了个离床榻不近也不远,但能清楚看到床榻上的人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目光幽幽的望着皇上。 「今天大人过来看朕,真是让朕觉得意外万分啊。」 权司大人对皇上话里的讽刺听而不闻,淡淡的说道:「皇上病了,本大人身为巫灵宫的权司大人,自然是应该来看望一下皇上,看看皇上康復情况的,也好跟底下的大臣做个交代。」 「朕很好,权司大人就不用操心朕的身子了,太子也是个好的,该做的一样没落下。」只是不该做的也没少做! 听到皇上提到太子,权司大人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欣慰又像是对谁的嘲讽,似乎还带着一丝丝遗憾和怨恨,复杂至极。 「是啊,太子是个好的,像他的母妃。」权司大人半响才这么说道。 皇上一怔,太子的母妃?太子的母妃是民间女子,从来没有进过宫,权司大人从来没有见过她不是吗?那她为什么说太子像他的母妃? 愣怔了一下,皇上很快就觉得应该是权司大人觉得太子不像他,不像他,那就是像太子的母妃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皇上,你还记得太子的母妃吗?你还记得她是什么样子的吗?这么多年了,皇上身边红颜美色不绝,即使太子的母妃本身长得就天香国色,皇上应该也是忘记了她吧?」权司大人也不管皇上是什么表情反应,迳自说了起来。 「如果当初不是皇上勾引了她,又无情的抛弃了她,她也不会红颜薄命,背负了那样的一个名声,独自生下太子,早早就累垮了身子,在太子那么小的时候就死了。」 皇上越听就越发觉得权司大人这些话不对劲了。 「大人认识太子的母妃?」皇上有些怀疑,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的母妃怎么会和权司大人认识。 权司大人听到皇上的话竟然笑了起来。权司大人本身长得并不差,只是一直板着一张脸,冷漠得像一块冰似的,又打扮得老土,整日穿着权司大人的制服,化着不适宜的妆,所以让她看起来有些阴沉。皇上以前是连多看权司大人一眼都不愿意的,可是现在冷不防的见到权司大人竟然笑了,这么一笑,整张脸都亮了起来,皇上顿时就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上,我跟你说个故事吧。皇上也知道我在进入巫灵宫之前是扬州一个大家族的嫡小姐,后来进了巫灵宫,当了巫女,又当了权司大人才和家族断了联繫。我小时候很调皮,经常偷偷跑出府去玩,在我四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小伙伴,她长得很漂亮,像个仙童一样,我可喜欢她了,经常去跟她玩。」 「她脾气很好,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还会做一手好女红,绣出来的花像是活的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府上管家的女儿,不过她是脱了奴籍的,因为她爹救了我爹一命,我爹为了报答,所以才让他们一家脱了奴籍,可是她爹依然在我府上做着管家。」 「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很高兴,便让我爹让她也搬到了我的院子里,我们同吃同吃同睡,我有的她也会有,她有的也会分我一份。我们一直这样快快乐乐的长大了,我们约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可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才知道还有巫灵宫选巫女这件事。我是要进宫去选巫女的,很有可能会被留下,一辈子出不了宫,我不愿意。」 「可是我爹不答应,他逼我,拿她来逼我,说不进宫的话我杀了她,我跟她那么好,怎么能看着她被我爹杀了呢,所以我进宫了。我想着就算我当上了巫女,但是过几年只要我不愿意,我一样可以出宫的。可是我进宫没多久我爹就写信告诉我说她嫁人了,我当时还真的信了。」 皇上听着听着数次想打断权司大人的话,可是权司大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皇上,我听到说她居然嫁人了,我很生气,觉得她背叛了我,我一生气就没有再写信回去了。可是等过了几年我才发现那都是我爹骗我的,她根本就没有嫁人,她被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骗了,未婚先孕,我爹还让她爹将她赶出了家门,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她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过得像个小姐一样,哪里吃过什么苦啊。被赶出家门,又怀上了孩子,能过得怎么样也可以想像得到了。她不敢打掉孩子,只能生下来,拼命的想养活这个孩子,可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撑了几年还是死了,扔下了才三岁多的孩子。」 权司大人的声音始终都是平稳没有丝毫起伏的,像是在说一个和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一样,可是皇上却在她这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深深的怨恨。 「那个和你交好的女子就是太子的母妃?」皇上万万没有想到权司大人竟然和太子的母妃是闺中密友。 这样一来,那很多事就可以说得通了,难怪她身为权司大人却主动站队,站到了太子那一边,原来如此 皇上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当年天子回宫是你策划的?」皇上问。 权司大人笑了笑,「皇上这可就冤枉本大人了,当年太子回宫那可是太子自己的主意,那个时候本大人还没有找到他呢。他母妃死了之后本大人也是在几年后才知道这件事。知道当年她之所以会被那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男人骗了是因为本大人的爹故意将她引诱到了那无耻男人面前,引得那男人被她的美色所疑惑。」 皇上见她嘴里口口声声的叫着狼心狗肺,薄情寡义,无耻之徒,顿时就一气,「放肆!你是不是忘记了朕是天子,是你应该效忠的人!」 「效忠?皇上你是病久了连脑子都没有了吗?你害死了她,我怎么可能还会效忠你?当年若不是你勾引了她,又抛弃了她,她怎么会红颜薄命早早的就死了?太子又怎么会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差点就死了?我会继续待在宫里是想帮她报仇雪恨,是想帮她的儿子夺回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可不是为了效忠你,本大人恨不得你去死!」权司大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说她的爹是害死她的间接兇手,那他就是直接的兇手!要不是他玷污了她,又抛弃了她,她怎么会那么早就死了,害得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她过了几年那么悽苦的日子都不知道! 「我们是两情相悦!」 权司大人面色一冷,一手狠狠的掐住了皇上的脖子,阴冷的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勾了勾唇,「两情相悦?就凭你还能让她看上?」 说着权司大人忽然低头在皇上耳边低语了一句,皇上的眼睛登时瞠大到了极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耳边传来了权司大人异常阴冷的声音,「若不是太子急着大婚,本大人早就让你到九泉之下去给她赔罪了!你多活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走了,将皇位交给太子了!你放心,本大人现在不会杀了你的,等太子大婚之后你就该走了!」 说完也给时间皇上反应,权司大人手掌一番,手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小小的药丸,她飞快的、毫不心软的将手掌心里的药丸塞到了皇上的嘴巴,迫着他吞了下去才微微一笑,「既然太子还顾念着和你的父子之情下不了这个狠手,那本大人就代替他好了。皇上你放心,你不会立刻就死的,太子还要大婚呢,你只会慢慢的、慢慢的越病越重,药石罔效,最后驾崩升天!不过本大人觉得你这样的人是升不了天,只能下地狱了!」 权司大人一松开手,皇上就勐的抠着自己的喉咙,想将刚才被迫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权司大人冷眼看着他动作,「皇上不用白费心思了,这药丸是本大人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才研制出来的,入喉即化,再厉害的御医也查不出皇上体内多了什么。这药丸会让皇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让皇上的心肝脾胃肺一点点的虚弱腐烂,可即使是这样,从外面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皇上就好好的享受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皇上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真的开始反应了,他僵硬的躺在床上,瞠大了双眼,狠狠的瞪着权司大人,那目光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似的,他张了张嘴想要狠狠的怒骂她,可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权司大人对他的情况视而不见,只是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我终于帮她报仇了!」她眼里闪着一丝激动之光,但是又藏着无憾的遗憾和黯然。 她等了这么多年啊,如果不是为了帮太子夺位,她早就将这个该死的男人杀了,她有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从他回宫开始她就在为他谋划,好在他像他母妃那么聪明,即使没有她,他也能成功上位的。 可惜的是她看不到,她从来就看不到,看不到她拼命留下来的儿子现在已经很优秀了,也看不到她这么多年独自撑着,如果当初不是看到她留给她的信 还有那幅画,那幅被烧了的画其实是她自己的自画像,是她留给她的,可惜她没有保存好。 想起了以往的事,权司大人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也没有心思再理会皇上了,幽幽的嘆了一声才抬步离开了皇上的寝宫。 这个地方她永远不会再来了。 太子的婚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大家都知道太子心急,礼部和巫灵宫的人都卯足了劲儿的在准备,终于在选好的日子前准备妥当,该做的都做了,该准备的也一样没落下,光是给未来太子妃的聘礼就是难得一见。太子简直就是在国库里把能用的都用上了,那一箱箱的聘礼一条街都摆不完,不知道多少女子羡慕不已。 眨眼就到了大婚当天。 妘州歌一大早被人挖了起来,说起成亲说句老实话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心里期待还是有的,但是紧张倒真的没有,加上她和暖暖之间的感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有些特别,即使是现在才大婚,但是感觉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一样。 妘州歌神色淡定的坐在梳妆檯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淡,但从眼角还是能看得出一丝丝难得的娇羞和期待,脸上也隐隐带着一丝浅浅的压抑住的喜色,不然的话喜娘都要怀疑这妘家的小姐是不是被逼嫁给太子的了。 大婚的嫁衣是轩辕凤暖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的,请的是洛邑最好的绣阁里最好的绣娘,用的是最好的布料,最好的丝线,什么样式,什么花纹都是他亲自挑选决定的。还有那顶精美璀璨又无比华丽高贵的凤冠,拿出来的时候几乎晃花了大家的眼,就连见过无数婚礼的喜娘也是倒抽了一口气,巍颤颤的接过了那顶凤冠,小心翼翼的将它戴在了未来太子妃的头上。 妘二老爷和妘二夫人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儿心里真是复杂得不行,既高兴又难过,总觉得这个女儿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太少了,他们一家人还没有怎么团聚她又要出嫁了,而且嫁的人还是太子。若是一辈子能得到太子的宠爱自然是荣华富贵幸福不缺,可万一直到这个时候这两夫妻还是有些担心的。 「歌儿,以后你进了东宫,若是太子欺负你,你千万别忍着,回来说,虽然咱们是臣子,但为你出口气还是可以的。」妘二夫人叮嘱道。 妘州歌握着娘亲的手,涂着唇脂的红唇扬了扬,上了妆的容颜今天显得特别美丽,光彩夺目,眉宇间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你要相信女儿。而且我身后是整个妘氏一族,谁敢欺负我?现在咱们妘氏一族可是世家之首,将来几个哥哥都入朝为官了,自然有人为我撑腰了,太子不会欺负我的。」 妘二夫人听了她的话越发的难过了,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可是又觉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实在是有些晦气,连忙又将眼泪逼了回去。 妘二老爷轻拍了一下妻子的肩膀,安抚道:「夫人,别担心了,还有为夫在呢。」 妘琅宁几兄弟为在新房里也是满脸的不舍,在听到太子来迎亲之后几兄弟不约而同的决定要好好的刁难一下太子才行,免得他觉得妘府没人了。 轩辕凤暖今天高兴啊,前所未有的高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连自己脸上的酒窝也顾不上遮掩了,让看到他脸上酒窝的人惊掉了下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堂堂太子殿下,威严无比的太子殿下脸上竟然有酒窝!一笑起来,那样子哪里像是以前那个声名狼藉的瑞王爷啊,分明就是一个无比俊帅,又无比可爱暖心的大男孩啊! 就连祁宝玉看到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这个迎亲的太子是假冒的,不然他为什么不知道太子脸上竟然有酒窝这种有损威名的东西? 轩辕凤暖心情好,对大家盯着他的目光也就宽容大度的不计较了,甚至祁宝玉阴阳怪气的挤对了他一番,他也大度的放过了他,只想着赶紧将自己的新娘迎娶回去。 不过在迎娶的时候他受到了妘家几个公子合伙的刁难,丝毫不顾忌他太子的身份,给他设下了重重难关,原本只要两刻钟就能见到新娘却硬生生拖了一个时辰!要不是他来得早,迎亲的吉时都要被耽误了! 可是他不能生气啊,那是歌儿的哥哥,是自己的大舅子啊!歌儿重视家人,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发火翻脸,歌儿估计会直接掀了红盖头,不成亲了! 经过重重艰难险阻,轩辕凤暖终于接到新娘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傻笑,让在场的人大为惊奇,纷纷怀疑眼前这个太子是个假的,心里暗道看来太子对太子妃真的是非常重视。日后就算有侧妃入府估计都没办法和太子妃争宠了吧? 迎亲的队伍绕着洛邑城转了一圈才慢悠悠的晃回到了皇宫的东宫。 轩辕凤暖被立为太子之后就搬进了东宫,偶尔也会回到之前的瑞王府住一两晚,现在大婚,自然是要将人迎娶到东宫的。 太子大婚,宫里到处都显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是大红色的应景色,让人看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太子大婚的程序自然跟王爷什么的不一样了,规矩多,一整套下来就连妘州歌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司仪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她正松了一口气呢,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勐的一轻,然后腾空而起,让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唿,下意识的搂住了身边人的项脖。 太子竟然一把抱起了太子妃!大殿里响起了阵阵抽气声,还有无数看着妘州歌的妒忌目光。 「太子,不可啊,这、这不合规矩啊!」司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差点想抹一把脸上的冷汗了。 轩辕凤暖狂肆的说道:「本太子就是规矩!」 说完不顾满朝文武大臣各异的目光就这么抱着妘州歌大步的朝着新房而去。 妘州歌惊讶过后倒是没有制止他,反而是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声笑着说道:「你呀你,真是胡来,小心明天御史又在早朝上弹奏你。」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御史那老东西,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迂腐!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他再啰嗦,我就撤了他御史的职位!」 妘州歌轻轻的摇了摇头没说话,知道他只是在说气话而已,他做事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他一路将她抱回到了新房,轻轻的放在了铺着红色床褥的大床上,然后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穿着她挑选的红嫁衣,盖着红盖头,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他光是想像一下就已经要激动不已,几乎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现在他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娶到了姚姐姐。所以他站在妘州歌跟前看着她坐在床榻上有些愣怔的出着神。 妘州歌迟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了,有些不确定的轻唤道:「暖暖?」 她话音才落下,双手就被人紧紧的握住了,耳边传来了一声有些低哑的话,「歌儿,我、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我怕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梦一醒,你就不在了。」 他怕自己一醒来就发现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姚姐姐并没有重生成为妘州歌,没有和他相逢相认,甚至是相恋,更或者连妘州歌这个人都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妘州歌听到他这一声低哑的话语,心里不由得一软,可是碍于自己的红盖头还没有掀,只能伸手回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怎么会是梦呢?你感觉不到我的气温吗?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虚幻缥缈的东西,你摸摸我。」她握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摸,「是不是有温度的?哪里有人会做梦做这么长时间的?」 轩辕凤暖的拇指轻轻的摩擦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笑了起来,「是啊,这哪里是梦啊,就是真的,再真实不过了,我娶到你了,姚姐姐!」 听到他这个称唿,妘州歌有那么一点别扭,不过也没有纠正他,任由他了,反正也只是很偶尔叫一声。 「嗯,你现在确定不是梦了,那是不是应该出去招唿文武百官了?」一直待在新房会被人嘲笑的。 轩辕凤暖撇了撇嘴,嘟囔道:「我真不想去,我想洞房」一想到洞房他整个人都热起来了,握着妘州歌的手也变得滚烫。 他就坐在妘州歌身边,她自然是听到了他这声嘟囔,好笑之余又不禁红了脸,用力的撤回了自己的手,故意冷着声音说道:「别胡闹,你现在是太子了,不能任性,赶紧出去招待文武百官吧!」 「好吧,那我出去了,歌儿你先休息一下,要是累了,饿了,记得让婢女餵你吃东西,我不顾忌那些礼仪规矩的。」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轩辕凤暖记挂着新房里的新娘,哪里有心思去应付文武百官啊,半路就扔下满朝大臣自个儿跑回新房了。 他紧张万分的用喜秤挑开了红盖头,露出了一张精緻美丽的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下便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像只蝴蝶落在了他的心头上一样。眼眉多了一抹平时从来没有见过的娇羞还有些许媚意,让他的心勐烈的跳动了起来,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妘州歌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有动静,不禁无奈的抬头看着他,「你不打算和我喝合卺酒了吗?」 经她这么一说,轩辕凤暖才从眼前的美色中回过神来,慌忙转身去拿合卺酒了。 喝完了合卺酒,妘州歌让他帮忙取下了头上的凤冠,觉得脸上厚重的粉有些不舒服,问了问便决定自己先去洗漱一番再回来,不然这样子她可睡不着。 舜华几个动作迅速的命人抬来了热水,大家虽然有些奇怪怎么会这么快就要热水,但毕竟是太子的寝宫,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多看什么,送来了热水很快就退出去了。 其实妘州歌也是有些紧张害怕的,所以才藉故要先洗漱一番再休息。 坐在浴桶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快了,越是不想紧张,就越是紧张,脑子不受控制的乱想了起来。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和别扭,可是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她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没有想通就委屈暖暖,这可怎么办? 她的头靠在浴桶边上,闭着眼睛,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感觉到有道阴影落在了自己头上,她眼睑一颤,缓慢的睁开了眼,和低着头看着她的灿亮双眸对上。 她顿时就惊唿了一声,反射性的身子一沉,双手环住了自己光裸的身子,有些气急败坏,「你、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让你在、在那边等我吗?」 轩辕凤暖的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她遮掩不住的白嫩皮肤,捨不得离开一下下,声音低哑的道:「我看你许久都没有出来,所以就过来了。歌儿」 「干什么?」妘州歌看到他异常闪亮的双眸,有些警惕的问。 轩辕凤暖终于捨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落在了她脸上,和她对视着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我也想先洗漱再休息!」 妘州歌一怔,还没有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见到他飞快的脱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在她目瞪口呆中挤进了浴桶 寝宫里很快就传出了一阵阵暧昧的声音,一直从洗浴间转移到了床上,到了下半夜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妘州歌疲累的昏睡过去之前暗暗想着自己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他哪有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但是他也太过分了,居然、居然折腾到了下半夜她明天还要起来跟皇上和皇后请安的! 可恶,明天晚上不准他上床了! ------题外话------ 该交代的都交代啦,至于洞房,本来是写了一点的,但是过不了审核啊啊啊啊,所以我只好删了,自行想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