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王爷吉祥》 1、第一卷:王爷归来·还珠卷 “好久不见,奥古斯丁。”“啊,是盖勒特呀,来找我家大人吗。”黑色燕尾服的银发执事看着突然出现在大厅里的金发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红茶托盘轻放在茶几上,“真不巧,大人几分钟前刚刚离开。”“唉?离开?你说的这个离开,难不成指的是……”银发执事笑眯眯的点头,“啊,真是拿他没办法呢,又划开空间乱跑了~”“……”不,这其实不能怪他,那小子的任性完全是被奥古斯丁你惯出来的吧!!!“那么菲狄雅思他带走了吗?”“这倒是没有呢,有事需要菲狄雅思吗?”“嗯。”“那我带你去找它,那小子八成又瘫在哪里晒太阳了。”“好~”…… 对于像盖勒特和小汤姆这样曾经在巫师界麻瓜界风头无两的王者来说,时间,已经不再是衡量生命意义的砝码,若是不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那么,枯燥的生活足以把神明逼疯,而对于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神明的某位大爷来说,本来就华丽张扬的他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呆在一个地方不停地办公…… ============================================================================== 乾隆二十一年,皇后乌拉那拉氏所出皇十二子、皇十三子在宫中“见喜”,翌日,十三阿哥永z殇,十二阿哥永d病情恶化,皇后伤心欲绝心力交瘁,病倒床笫之间,形容枯槁回天乏术,其乳母容嬷嬷于当夜,将一封密信,交到了皇后生父,满洲佐领乌拉那拉氏那尔布手中,“承恩公,这信,您知道该送到哪里,娘娘的命,可就在您的手里了!”…… 皇后病重的十天之后,十二阿哥突然好了起来,脸上身上更是奇迹般的没有留下半点痘印,与此同时,皇帝接到太医院宣布皇后病危的消息,一时间,百感交集…… “娴儿……本王的娴儿,你要好起来,好起来才能见到你的永d,才能见到我,等着我,等我回来……”层层迷雾之中,仿若传来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低沉嗓音,犹如碎玉一般动听,那个人……那个人——真的会回来么…… 是夜,已被太医宣布药石无用的乾隆继后乌拉那拉氏·景娴,突然在坤宁宫众人的哀恸之中,睁开了眼睛,经太医诊断,已脱离危险,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是为奇迹…… 同年秋,乾隆于木兰秋狩中途突然返京,并带回一重伤女子,尊养于延禧宫魏氏令妃处,半月后,乾隆不顾皇后疑议,力排众议,赐该女封号——还珠,皇后重病方愈又遭贬斥,郁结于心,于还珠格格祭天次日,再次病倒…… ====================这是时间回到那尔布送出密信之时的分割线======================= 长白山终年积雪的山巅之上,一名男子正在艰难的向前行进,他们一行十二人来到此处,最后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到达了山顶,其他人都已经永远的长眠在那皑皑的白雪之下,若不是手中还握着那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也许,他也已经选择了倒下…… 长白山的至高之处,那样的寒冷,自是不言而喻的,极低的气压让人呼吸极度困难,只是在那万籁俱寂的一片雪白之中,一道墨色的修长身影,让已经视线模糊的男子,顿时瞪大了双眼……那人立在万丈悬崖边上,玄色镶着银色边纹的卦服在风中飞扬,宛若蝶翼,及腰的白发与墨色的发带在风中扬起,单薄纤细的身形,却在那样极度凶险的环境下,纹丝不动,就仿佛是在崖边傲然绽放的墨色莲花,高贵,而清雅…… “来者,何人。”清冷动听宛如碎玉一般的嗓音瞬间摄取了心神,若非那一头的白发如雪,恐怕他真的要怀疑,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他要找的,那位已经消失在人们视线中长达二十年之久,如今已经六十多岁高龄的圣祖皇帝第十三子,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殿下了……“奴才乌拉那拉氏季理,参见谒礼亲王,王爷千岁!” “乌拉那拉……”如同耳语般的低喃,季理看着那墨色的身影渐渐转过身来,一瞬间的风雪迷了双眼,朦胧之中,季理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这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绝代风华,“是了,除了娴儿,不会再有旁人知道,在这里可以找到本王……那么,你来找本王,莫不是,本王的娴儿,出了什么事么,啊嗯?”“王爷,求您救救皇后娘娘吧!”…… “呵……呵呵呵……好,很好,真的是,非常的好,这样的皇帝,居然会是本王一手调|教出来的……真的是,奇耻大辱!不过,能让本王动气至此,弘历,你果然是好样的,啊嗯~”明明是没有丝毫起伏的嗓音,却让季理生生觉出了一丝阴冷,他有些胆怯的抬起头,身为死士,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生出畏惧的心理,却只见眼前一抹银色划过,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缕缕银丝,而面前的男子,哪里还有那所谓的白发如雪,墨色的长发如泉水般流泻,额前的碎发衬着那张过分白皙的脸愈发的苍白,高挺的鼻梁,如同盛放蔷薇般娇艳的双唇在那张脸上,却丝毫不显的女气,反而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高贵与优雅,那冰冷淡漠的神色,更是如同神明一般不可侵犯……“摆驾,回京。” ============================================================================== (祭天途中)小燕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是万人之上受尽宠爱的还珠格格,有着慈祥和蔼的皇阿玛,温柔美丽的令妃娘娘,还有英武不凡的哥哥和朋友,看着软轿外跪着一地的臣民山呼千岁,那一刻她简直快要飞起来了,她觉得就像这些百姓说的那样,自己是千岁,一定会快乐幸福的活上千年! 一心沉浸在自己美梦中的小燕子,并没有看到跟着祭天队伍最后,被拥挤的人群撞倒在地的娇弱少女,更没有听到她声声泣血的呼喊和控诉,就在她们的行动即将吸引到前方侍卫们的注意之际,一顶银蓝色缎面的软轿停在了那女子的跟前,两名优雅美丽的侍女走上前来扶起那跌倒的女子,手中昂贵的浅蓝色鲛绡帕子毫不介意的拂去她一身的灰土,然后才将她带到了轿子前面,盈盈俯身,“人已带到了,王爷~” 听到“王爷”这个词的时候,侍女们眼尖的发现,她们扶过来的女子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上,浮现了一丝惊喜和激动,就连身子都抑制不住的微微轻颤。一把桃花木的白色纸扇轻轻挑起一些轿帘,紫薇瞪大了眼睛,也只能依稀看到那被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大半的,执扇的指尖,白皙而莹润,如同最上等的白玉一般温润无暇,就连身为女子的自己,看一眼也会不由得自惭形秽,只是不知道,有着这样一双玉手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王爷了…… “那么,回府吧。”放下轿帘后,轿子里传来男子低沉优雅如同碎玉般清冷的嗓音,即使没有丝毫的起伏,甚至更多的是那无边的淡漠疏离,也依旧能够轻易地扣住人的心弦。“是~王爷!”侍女们躬身退下,后面立刻上来了一顶轿子,“姑娘请~”两人将紫薇请上了轿子,便和金锁一起,走在了轿子边上偏前一点的位置,一行分明十分招眼的人们,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2、紫薇啊跟着爷混吧 “民女夏紫薇,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有些拘谨的按照戏文里的套路给坐在上首的男子行了礼,却依旧不怎么敢抬起头去打量眼前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毕竟能够在京城里住着这样只能以奢华张扬到了极致的华丽来形容的府邸,这位王爷必定不会只是一个富贵闲人。 “免了,墨染,赐座。”“是,殿下。”名唤墨染的侍女,一身浅蓝色的丝缎宫装,那通身的气度,不仅丝毫没有一般人家侍女的小心翼翼,反倒有着连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一定有的沉稳和高贵。紫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里十分的忐忑,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王爷要把自己接进府中,也不知道今日在街上,她的哭喊他听见了多少,只是不管怎么样,她知道,这是自己能够认回亲爹的唯一途径…… “你是夏雨荷的女儿。”明明应该是问句却没有半点的疑惑,那清冷优雅如同碎玉一般的嗓音让小心翼翼坐着的紫薇浑身一颤,他……他竟然知道?!惊骇之下,下意识的抬起头向着主位上的人看去,却在下一秒,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想要问的…… 丝缎般的墨色长发以白玉的发冠束起,身后的发束长达腰际,略显苍白的脸颊却丝毫掩盖不了那绝世的风华,狭长上挑的桃花目,一双墨色的眼眸清冷而高傲,眼角一颗泪痣,却让那凛冽的气息平添了几分妖魅,挺直的鼻梁下,那紧抿的薄唇却一反那面色的苍白病弱,有着如同盛放的蔷薇般娇艳的色泽,只是却一点儿也不会显得女气,反而为这淡漠的男子,更添了几分优雅尊贵,只是,这个世上,真的会有这样完美的人存在吗?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是她的亲人吗…… “怎么,沉醉在本王的华丽之下了么,啊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那挑眉的瞬间芳华,顿时满室的灯火都被那明媚的灿烂闪得黯淡下去,紫薇只觉得眼前一闪,眼角一抽,顿时什么清冷啊,淡漠啊,凛冽啊,如若神o啊什么的,那都是幻觉,都是那天边的浮云啊浮云! “果然是我爱新觉罗的子孙,至少本王承认你的眼光勉强还算华丽。烟罗,传膳。”“是,殿下。”另一名身着绿色滚着银边宫装的侍女应声退下,紫薇定了定心神,心里百转千回。原本经过了小燕子这么一场,她的心里其实已经绝望了,绝望了之后,很多事就不免也看开了,但是,让她就这么放弃,就这么原谅,说心里话,她真的做不到,咬了咬唇角,紫薇站起身走到堂前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王爷,夏紫薇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民间女子,不知道王爷是何尊贵的身份,也不知道王爷为何知晓紫薇身份,只望王爷慈悲,就算死,也让民女明明白白的。” “唔~倒是个伶俐的,本王倒是没看错人。”并不急着回答她的话,言语间又是将自己华丽的眼光先表彰了一番,然后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看了身边的侍女一眼,名为墨染的女子立刻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紫薇,“小姐这是做什么,我们爷不爱计较这些虚礼,我们王府的大门,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今儿个既是抬了小姐进来,那就是我们爷已经承认了小姐,要知道,这天底下,能得到我们爷承认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呢~” 扶着紫薇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墨染继续开口,“我们爷身体不好,平日里不爱说话,小姐既是有疑问,就让墨染来为小姐解释好了。”紫薇看着座上已经闭目养神的男子苍白的脸颊,心里微微一怔,原来竟是如此虚弱么?!‘不,你误会了,殿下他纯粹只是懒得开口说话罢了……’看到紫薇眼中的震动,墨染在心底无奈的抽搐着嘴角。 “小姐的外祖可是济南名儒夏墨竹夏老爷?”紫薇点头,虽然自己的外公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几回,但是至少名讳和身份还是知道的。“那就是了,夏老爷年轻时,与我们爷也算是挚交,后来爷远赴重洋,而夏家又遭逢变故,这才断了联系。爷回京之后,便派人前往济南寻访,久经打探,才知道夏老爷多年前早已病故,爷就想将夏老爷的女儿接回京城就近照顾,却没想到,夏府别院居然已经荒废,而雨荷小姐也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紫薇已经泪流满面,那个时候,岂不就是自己安葬了娘亲,带着金锁一路向着京城而来,心心念念想要完成娘的遗愿,认祖归宗的时候么,谁又会想到,自己会遇上那个骗了自己,又骗走自己亲爹的女人…… “好不容易等爷打听到小姐的消息,才发现,宫里已经认了个格格,居然还皇恩浩荡,带着一起去祭天,爷带着我们去帽儿胡同的大杂院接小姐,哪想到,会在大街上遇见,好在小姐福大,没有被那起子侍卫给发现欺负了!不过,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们爷在,小姐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墨染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敢欺负到您头上来!”紫薇绞着手里的帕子,点了点头,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疑问,那就是,外公已经去世多年,而这位王爷还如此年轻,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会和外公是挚交好友呢…… “小姐可是还有疑问?啊,对了,瞧我这记性,竟忘了给小姐介绍了,我们爷是圣祖皇帝的十三皇子,是圣祖爷、先皇和当今皇上亲封的谒礼亲王,先皇驾崩之后出使大不列颠,前些日子才回京,小姐可不就不知道么~”紫薇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笑的云淡风轻的墨染,不知道?你说谁不知道?谁会不知道啊口胡?!就算谒礼亲王不知道,但是圣祖爷的十三皇子爱新觉罗·胤祥的大名整个大清朝谁会不知道啊!!! “可是……谒礼亲王殿下,今年应该,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吧墨染姐姐请问你们爷到底哪里长得像七十岁十七岁还差不多吧你就算要懵人也得找个像点样的幌子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我爹一样好骗啊口胡!!经受了多年深入骨髓的淑女教育的紫薇同志还是没有忍住在心里掀了桌子…… “本王没有骗你的必要,宫里的老臣们都知道,也许朝外还有不少老人也知道,本王自从二十五岁之后,就再没变过模样,这件事,你外公也是知道的。”紫薇不敢相信的看着座上那略有倦意的男子,脚下生生的向后退了两步,圣祖爷的皇十三子胤祥,三位皇帝亲封的谒礼亲王,其战功之显赫,甚至有超越当年的成吉思汗之势,杀伐决断的气势,让战地的百姓和士兵都称其为“冥府之神”,那个拒绝了帝位又远离国土二十多年的传说中的谒礼亲王,当今皇帝的亲叔叔,居然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夏紫薇,你的事情本王已经全部清楚了,现在本王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做本王的女儿,成为这大清国,最尊贵的公主。”主位上的那个男子微眯着双眸,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那威严,简直足以令人窒息,紫薇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微微勾起了唇角,站直了身子后,郑重的跪下磕头,“女儿紫薇,给阿玛请安。”娘,皇上认了小燕子,也很宠爱小燕子,她既然顶着女儿的名义进了宫,那么,娘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皇上他认了您!从今以后,女儿想要为自己活着,女儿想要亲眼看着小燕子,看着她背负着属于女儿的一切,究竟,能够走到什么地方! “墨染,站着做什么,还不扶你家格格起来?等过一阵子,本王就带你进宫,向你的皇帝哥哥,要个封号。”也顺便告诉弘历,本王回来了!“本王倒要看看,能被弘历带去祭天的格格,是个什么样尊贵的人。”娴儿,等本王回来,你的仇,你的恨,你的怨,本王,定会全都为你讨了回来,一分都不会少了去! ============================================================================== “紫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原谅我……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一片漆黑的淑房斋顿时灯火通明,明月彩霞匆匆忙忙掌了灯进了房,“格格您怎么了,格格~快醒醒!您做噩梦了~”被明月彩霞摇醒的小燕子睁着无神的双眼,一片茫然,等到她看清周围奢华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顶替紫薇,成了皇阿玛的女儿。 于是,方才梦里的一切又在脑海中浮现,紫薇那怨恨的眼神和泣血的嗓音,让她顿时毛骨悚然,不不不……紫薇,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抢走你爹的,我只是太羡慕太感动了,才会莫名其妙的被皇阿玛认下的,紫薇,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爹还给你的…… 而与此同时,宫外的学士府中,御前侍卫福尔康带着他今日从祭天途中救回的女子回到了家。“阿玛,额娘,这位是夏姑娘,今日在祭天途中,她一路哭喊着还珠格格的名字被儿子发现,仔细询问多方追查之后,儿子几乎可以肯定,她才是皇上真正的沧海遗珠!”福伦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到真是比还珠格格更像是个大家小姐,难道真的会是尔康说的那样吗…… 一旁的紫薇则是在金锁的搀扶下神游天外,爷啊,演技好不是咱的错,为毛就把咱一人扔到这nc云集的地方来啊,咱真的吃不消这个老在咱面前晃悠明明没什么才华还非得没事念两句打油诗的鼻孔男啊,您就行行好接咱回去吧爷~~~~~咱发誓再也不偷喝您的红酒了哇…… 3、小燕子出宫 宫里面,小燕子这又是半夜翻墙差点被侍卫们当成刺客给宰了,又是扮成小太监打算携带金银细软偷渡出宫,还和五阿哥、尔泰不打不相识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竟是连紫薇和真假格格的事情都告诉给了这两人知道,而尔泰本就因为尔康的交待打算来询问小燕子的,现在小燕子主动开口,而且行事说话颇为豪爽洒脱,倒是让他们觉得,小燕子这样讲义气,又清丽洒脱的女子,实在是生平罕见,顿时心中一动,只觉得是相见恨晚,于是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带小燕子出宫,去见紫薇。 小燕子这边听说福家已经找到了紫薇,心里顿时紧张得不得了,她庆幸是自己先告诉了五阿哥和尔泰真相,博得了他们的好感,不然,也许自己就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得好好想想,待会见了紫薇该怎么说了,以紫薇的性子而言,相信只要自己装装可怜求她原谅,她一定不会忍心看着自己被杀的…… 于是,几天之后,五阿哥和尔泰与尔康商量的结果,便是让小燕子扮成小太监,跟着五阿哥混出宫,不得不说,这些人绝不是因为偶然才凑到一起的,看看这想出来的招都是一模一样的,果然nc的气场与正常人还是不一样的么…… (宫外,学士府)“紫薇——”福伦的福晋刚一关上门,就听一声无比凄厉的哭喊在屋内响起,顿时浑身上下寒毛直竖的抖了抖,回过头就看到那个一身太监衣服的假格格一下扑到了紫薇身上,哭得惨惨戚戚上气不接下气,而自己的儿子和五阿哥居然还一脸感动的看着那两人,福晋又抖了抖,这都什么事儿啊…… “小燕子~”紫薇哽咽着,似是强忍着泪水的样子,顿时击中了福尔康的心房,“小燕子……我都知道了,我明白你的苦衷,你受伤了,你没有办法,你不是故意骗走我爹的,所以,我不怪你,我原谅你……”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跪在地上哭得越来越伤心的小燕子,紫薇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小燕子,他认了你,就是认了我,认了我娘,我没有遗憾了,从今以后,请你替我好好的孝顺他,我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容不下别人的欺骗,我的出现,一定会害死你,我们是烧过黄纸拜过皇天后土的姐妹,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会和金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小燕子,好好当你的格格,忘了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夏雨荷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不——紫薇,你不要走,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一定会让皇阿玛认你的,我根本就不是格格,紫薇,你不要走,我知道是我坏,是我该死,求求你,不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你让我补偿你,我一定会把爹还给你的,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我去跟皇上说,我去跟他坦白,我不是他的女儿,你才是啊……我骗了他,我该死,我是死有余辜!”小燕子死死抱着紫薇的腿不放,脸上的妆全糊成一团了,站在一旁的金锁看到自家小姐嘴角的抽搐,强压下脸上的笑意,板着一张脸推开了小燕子,以防止她家小姐忍无可忍了一脚踹开那个脏兮兮的女人。 “小燕子!你够了,我家小姐都已经这么忍让了,你还想怎么样,都说了不怪你不用你补偿了,你只要离我们远一点,不要再给我家小姐添乱让她伤心就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当你的格格,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不要再来烦我们了!”紫薇已经不是原来的紫薇,但金锁却还是货真价实的金锁,紫薇的恨,紫薇的怨,紫薇的绝望,她统统感同身受,所以,她字字句句透着怨恨,恨不能用眼神将这个骗子千刀万剐! “呜……对不起……紫薇,金锁说得对,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说过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去找皇阿玛坦白,让他接你进宫,你才是真的格格啊……”小燕子哭得更厉害了,虽然心底已经把金锁骂得半死,人家紫薇都说不计较了你一个丫头多什么嘴呀要是姑奶奶因为这个被砍了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小燕子,你快起来,紫薇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她那么关心你,听说你受伤了,一直都在为你担心,她怎么可能会让你为了她而被皇上杀了呢!”福尔康和福尔泰兄弟俩一个站在紫薇身边,一个扶起小燕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金锁明显看到她家小姐眉角一抽,立刻就明白她心里肯定和自己一样在想,‘不不不你们都错了本小姐不善良不美好本小姐恨不得她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死谢谢!’ “你就是紫薇?果然和尔康说的一样,你是我见过,最美丽善良,最有才情的女子,对了,我是五阿哥永琪,也是你的兄长。”五阿哥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感动的,他从小在宫里长大,看惯了后妃们的勾心斗角兄弟们的权力倾轧,可是,像这样纯粹美好的姐妹之情,他真的是闻所未闻,而且,这两个人,一个是他一箭射中的率性格格,一个是他善良美好的亲妹妹,怎能不让他激动感动和冲动…… “民女夏紫薇,给五阿哥请安。”知道他不会在意,紫薇也就很随意的欠了欠身,果然,看到五阿哥一脸忧伤自责和难过,“紫薇,你不要这么说,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民女!你放心,只要等我们想到了能保住小燕子的办法,就一定会让你们各归各位的!”紫薇那一双大眼睛又开始朦胧了,没办法,太恶心了,又不能吐,这憋着也太难过了都快哭了……什么叫只要保住了小燕子就让你们各归各位,合着要是不能保住她你就打算让你的亲妹妹一辈子没名没分的当个老百姓是不,五阿哥啊,果然和爷说的一样,你丫就是块叉烧…… “可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小燕子虽然一直很受皇上的宠爱,但要想在欺君之罪下活下来,除非……”“除非什么?!”尔泰说的很对,小燕子虽然受宠,但是这份宠爱是基于她是夏雨荷和皇上的亲生女儿才产生的,如果这一切的基础都不存在了,那么小燕子还怎么凭借皇上的宠爱而活下来!“除非,我们能够为小燕子,求来一份免死金牌,不管是书面的还是口头的,君无戏言,只要有人能够证明,就足够了!”“好主意!”顿时尔康和五阿哥都荡漾了,就凭他们几个在皇上面前的分量,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求得这份君恩,就算没有机会,他们也可以制造机会啊,这样的话,小燕子和紫薇,很快就可以恢复身份了! “这样可以吗?小燕子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你们要让小燕子去犯险的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紫薇的态度十分强硬,却反而让所有人都觉得心底一片柔软,“紫薇~你怎么会如此的善良,这样的你,让我们情何以堪……”“紫薇,你放心,五哥一定会尽快从皇阿玛手里拿到旨意,然后,我们就向皇上禀明一切,接你进宫!”五阿哥也感动了,这样美好的女子,是他的妹妹啊,还有小燕子,她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自由,真的让他好喜欢好羡慕…… “可是,小燕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她虽然天真活泼,可是,也很容易闯祸,上一次她就翻过围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五阿哥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要是小燕子又闯了祸,你们要怎么办!小燕子,我真的好担心你……”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紫薇内心无比凄苦,爷啊,为毛咱的命会这么苦啊,居然抽到下下签来顶替紫薇格格,咱真的宁愿去宁古塔堆雪人啊…… “紫薇说的没错,小燕子这个脾气,在宫里一定会闯祸,皇后一直对小燕子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皇上喜欢他的天然和活泼,但皇宫毕竟还是一个重规矩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被皇后她们抓住了把柄,恐怕我们想要拿到免死金牌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五阿哥和尔泰很慎重的思考着,“我们都是男子,不可能一直呆在小燕子身边看着她,如果皇后来找麻烦,万一我们不知道,也来不及通知皇上,小燕子一定会吃亏的!”尔泰看了一眼还在难过的小燕子,心里十分担心,她那么天真活泼,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对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紫薇进宫,陪在小燕子身边,一来,可以防止小燕子再为了紫薇老是往外面跑,二来也可以让紫薇早日见到皇上,以紫薇的才情和美好,一定会让皇上喜欢的,到时候我们再想让她们各归各位,就更简单了!而且紫薇也可以看着小燕子,防止她出去闯祸,这样不是很好吗!”尔康一心想着早日恢复紫薇的身份,到时候,以他和紫薇的感情,求皇上指婚就很简单了,到时候,他可就是额驸爷了,全家抬旗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尔康的建议一说出来,首先就得到了小燕子的大力支持,五阿哥虽然还有顾虑,却也在看到小燕子的时候给打消了,于是几个人便开始合计起怎么把紫薇和金锁送进宫的事宜了,只有金锁一个人在边上,恨得咬牙切齿,虽然说进宫是王爷的意思,但是这些人居然真的好意思开口,让她家小姐进宫给小燕子这个骗子当宫女?!五阿哥,你可是小姐的亲哥哥啊,你这么做,对得起皇上吗!你娘其实是把孩子扔了,养大的是胎盘吧!喂喂金锁,你太狠了,毒舌的功底可以跟你家王爷相抗衡了喂! 4、才女紫薇 要说这福家的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至少这往宫里安插人手的动作倒是很快,紫薇和金锁很快的就被带到了延禧宫令妃娘娘的跟前,这个小燕子口中的仙子娘娘端着茶盏,长长的甲套在杯子上划拉着,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端庄柔弱,一个娇俏妖娆,倒都是皇上喜欢的类型,要是拿捏的好了,保不准以后也是能够为她所用的,只是这福家,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倒是要好好琢磨琢磨,要是他们敢有二心,哼—— “行了,这人~本宫就留下了,让你家老爷把身份都安排好了,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们。既然是还珠格格喜欢的,到时候,就安排到淑房斋去吧。只是这规矩,可得好好的教教,别到时候,给格格惹了什么麻烦,本宫可是绝不会轻饶的!”福晋连连点头称是,她也不敢跟令妃说这一位才是皇上的真格格,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既然老爷说了不行,她也不会违了老爷的意思,只是交代了几句,便由着令妃让冬雪领两人到淑房斋去了。 紫薇和金锁如愿以偿的进了宫,小燕子很开心,于是当天夜里,淑房斋里,主子奴才坐了一桌,小燕子豪言壮语,大家不醉不归,紫薇劝说无效,无奈的和金锁坐在了小燕子身边,看着周围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羡慕的眼神,两人只得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人人平等?靠之!(#f′)凸 所谓的接风宴过后,小燕子嚷嚷着要听紫薇弹琴,金锁眉梢突突直跳,小燕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小姐又不是卖唱的,凭什么你想听就要给你弹啊!你还真拿自个儿当格格了是吧!明月彩霞抱着一张古琴出来放在案上,紫薇眉梢一挑,那模样,倒是和某人有几分相像,“既然是格格想听,那么紫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纤长白皙的指尖拂过琴弦,顿时流畅的乐声从指间跃动而出,紫薇已非原装,那个什么“山水迢迢”哀怨无比的曲调自然是不可能迸出来的,说实话,那玩意,就连扬州城里的歌妓都嫌酸,不要说在这皇宫内院了,要是被人听见,还以为这闹鬼呢,还是个思春的鬼…… 紫薇指尖的动作快速而流畅,迅疾如雨点般的乐声透着一股紧张而蓄势待发的气息,紫薇闭上眼睛,却毫不影响指间的跳跃,这首将军令,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不用耳朵去听,她也绝对不会弹错,曾几何时,她家爷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坐在高台之上,看着草木凋零,看着鲜血四溅,也看着那白马黑衣的男子,乌发飞扬,眉梢眼角都藏着笑意,还有那掩不住的高傲优雅和恣意张扬……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城楼看太白。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身经大小百余战,麾下偏裨万户侯。苏武才为典属国,节旄落进海西头……”尸骨成山又如何,残酷绝情又如何,不管怎么样,爷就是爷,他们要追随一辈子的爷,这世上,没有谁,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随侍一生了…… 乾隆今日照例到了淑房斋来看看小燕子,结果诺大个地方,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乾隆很疑惑很郁闷,不过这淑房斋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个儿都准了小燕子不用学规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些个奴才,倒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格格是主子,主子不用守规矩,难不成,这底下的奴才也可以跟着乱来吗!真拿这皇宫当什么地方了! 于是乾隆大步迈进了淑房斋,刚一进院子,就听一阵急促的琴声从屋内传来,那铮铮的声响,还有那隐约传来的抑扬顿挫的词句,那种隐藏在优美琴声中的凛冽杀气,让他顿时有了一种铁马金戈再战疆场的错觉,只是,这淑房斋里,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的人物? “什么人?!”乾隆刚一走近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喝,一只红色的燕子冲开大门飞了出来,将乾隆就地扑倒,“呃……皇……皇阿玛?!”看到眼前一脸铁青的瞪着自己的人,小燕子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立刻上前将皇帝从冰冷的地板上解救起来,乾隆看着小燕子乱七八糟的样子,深呼吸几下,可是没办法,火压不下去,必需得发,于是怒吼一声,“小燕子!你又在搞什么!深更半夜的,你就不能消停会,啊?!” 小燕子被骂得缩在一旁,不敢抬头,紫薇从屋里走了出来,屈身行礼,“皇上吉祥!请皇上恕罪,格格只是担心有人闯入淑房斋,才会一时冲动,冲撞了皇上,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乾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里多出来的两张生面孔,估摸着方才的琴声应该就是出自眼前这个明显比这一屋子的奴才都知礼得多的宫女了,心想这样也好,有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侍女在身边,小燕子以后应该会收敛得多,也不至于到处闯祸了,当即便缓和了面色。 “嗯,倒是个知礼的,罢了,朕就饶了你们这一次,下一次,格格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你们都给朕小心自己的脑袋!”“ 辈还馐绶空尤涣鍪涛蓝济挥校故撬氖韬隽耍靶⊙嘧樱愀薨研姆诺蕉亲永铮廾魈炀透愕骷父龈呤止矗vつ阏馐绶空灰翟羧耍土恢徊杂挤刹唤矗 薄靶换拾18辏拾18晖蛩辏。。 毙⊙嘧右惶接懈呤忠矗偈币槐娜吒撸薏坏闷松先ジ锨桓鲇当А “谢皇上!皇上方才受惊了,请屋里坐,金锁,上茶。”“是!”一行人赶忙将乾隆请进屋内,撤了古琴,点上香炉,不一会,金锁端着茶上来,紫薇接过后,亲手奉上,“皇上,这是格格特地为您准备的西湖龙井,您尝尝吧。” 乾隆闻言看了小燕子一眼,,看到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里的火顿时去了大半,一种感动爬上心头,“嗯,不错!”茶也香,女儿又孝顺,当然是不错的,不过眼前的这个宫女,也确实是个八面玲珑的,很不错! “方才是你在抚琴?”乾隆放下杯子询问道。“回皇上,是的。”看着她不卑不亢的回答,乾隆在心里点头,不错,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得意忘形。“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能弹出那样的曲子,那曲子,叫什么名字?”“回皇上,是将军令。”“嗯,这名字倒是贴切,弹得也好。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紫薇,是令妃娘娘拨来照顾格格起居的,今天刚到淑房斋。”“嗯?令妃?朕知道了,紫薇么,倒是个不错的名儿,你除了会弹琴,还会些别的什么吗?”乾隆放下杯子,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叫紫薇的,会给他带来不少的惊喜……是啊,惊喜,乾隆,你丫直觉倒是挺不错的,真的会让你惊喜到死哦~ (第二日,坤宁宫)“什么?皇上昨儿个在淑房斋过夜,今早直接去上朝的?!”听到容嬷嬷的话,因着身体不好一直在宫中休养的皇后乌拉那拉·景娴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简直……简直岂有此理!皇上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在格格的宫里待了一夜,他自己的脸面不要,皇家的脸面,爱新觉罗家的脸面还要呢!咳咳咳……” “娘娘!娘娘您快别生气了,您这还病着呢,不能起身啊!”“本宫管不了这么多了!本宫不能放任皇上坏了宫里的规矩,毁了天家的颜面!容嬷嬷,给本宫去查!皇上昨天夜里,到底在淑房斋干了什么!”“v菊饩腿ィ 比萱宙趾貌蝗菀兹白呕屎笮拢阌至15坛鋈ゴ蛱4チ恕 “下棋?你是说,皇上昨天夜里,和一个宫女下棋下了整夜?!”听着容嬷嬷的报告,皇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荒唐!他若是想要下棋,可以把人招去别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要留在淑房斋!他难道不知道,那是格格的闺房吗!我爱新觉罗家的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娘娘——您小点声哟~您就是再不高兴,皇上他都已经这么干了,您就别跟着置气了……要是再惹得皇上不高兴,那还不是咱们吃亏吗!”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反正皇上已经不待见我了,索性就让我最后再做些什么吧,爱新觉罗家的颜面,绝对不能被抹了黑!”爷的姓氏,怎么能让你弘历给糟践了,就算本宫等不到再见爷一面,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给爷抹黑!“去淑房斋,把那个宫女,给本宫带过来,本宫要好好的教教她,这宫里的规矩!”“ 5、坤宁宫事件 (养心殿)“皇阿玛——求求你,救救紫薇吧!就是因为和你下棋,紫薇才会被皇后带走的,皇阿玛,紫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救救她吧皇阿玛——”天还没有大亮,一屋子的人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小燕子疯了一样冲进了养心殿,一下子扑倒在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把皇帝弄得一头雾水。 “小燕子你又怎么了!什么叫因为和朕下棋被皇后带走了!皇后做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笔,皇帝揉了揉眉心,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皇阿玛……昨天你一离开淑房斋,没过多久皇后就让容嬷嬷过来传紫薇,可是,紫薇去了坤宁宫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都已经一天一夜了,皇阿玛,你救救紫薇吧——” 于是小燕子这么一说,皇帝终于想起来前天晚上做的荒唐事了,其实要说皇后这么做倒也没错,毕竟她是后宫之主,既然皇帝不管怎么样都是没错的,那么就只有拿没规矩的宫女开刀了,只是,这边小燕子吵得厉害,那边皇帝自己也觉得那个宫女是个不错的,皇后一向善妒好虐,若是就这么被皇后给弄死了,他脸上也不好看,便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罢了,朕就陪你走一趟!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那个紫薇没什么事,你就给朕把皮绷紧咯!”…… (坤宁宫)“乌拉那拉景娴!你身为皇后却毫无容人之心,如此善妒恶毒,你这是在逼着朕废了你吗!”看着面色苍白被抱出来的紫薇,乾隆觉得自己的威信被严重的挑衅了,这个皇后,居然一次次的跟他过不去,身为嫡母,一次次的找小燕子的麻烦,甚至连小燕子身边的人都不放过,简直令人发指!这一次,绝对不能轻易饶了她! “来人,将这个恶奴给朕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恶狠狠地瞪着匍匐于地的容嬷嬷,乾隆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令,本就拖着重病之身的皇后一听,顿时眼前一黑,单薄消瘦的身子摇摇欲坠,“不——不可以……容嬷嬷——”不要,那已经是她唯一仅有的……不可以…… “娘娘——”被罚一百大板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的容嬷嬷没有一点担心自己,反而一脸担忧的对着即将倒地的皇后大声的呼喊,然而站在一旁的那些人,竟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扶她的娘娘一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娘娘啊,以后,您要自己珍重了,老奴……不能在陪在您身边了……老奴有负王爷所托,老奴有罪啊…… “谒礼亲王到——”乾隆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尖细的嗓音突兀的响起,一股清浅而又让她无比熟悉的蔷薇花香突然扑鼻而来,原本以为的坚硬冰冷的地板也并没有随之而来,取而代之的,是和那花香一样让她安心的温暖怀抱…… “娴儿……”清冷优雅如同碎玉一般的低沉嗓音,没有起伏波动却带着那人特有的音调,却让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的皇后瞬间红了眼眶,满屋子人的惊慌和惊呼都已经不再重要,即使已经无力睁开眼睛,皇后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沙哑破碎的嗓音也下意识低声的呢喃,“爷……” “唔,本王的娴儿……长大了呀,当得起满清第一美人的称号了呢,你是本王的荣耀,嗯~容昕?”死寂过后,只听得门外传来容嬷嬷中气十足却明显带着颤抖的声音,“是的,王爷!”“那么,有谁来告诉本王,本王的娴儿,这是怎么了吗,嗯?……弘历——”平淡没有起伏的嗓音,却在最后那两个字上,让人生生的觉出了一股寒意,坤宁宫内,所有的人,全都惊愕的看着那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看着他,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向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屈膝跪了下去…… “侄儿弘历……给皇叔请安,叩见皇叔,万福金安!皇叔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弘历一声,也好让弘历去接您!”一身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面前仿佛凭空出现在坤宁宫的年轻男子,心底那剧烈的波动,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惊奇,那个人啊,居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二十多年过去,他爱新觉罗·弘历早已不是当年那被他一手带大的黄口小儿,可是为什么,皇叔他,却还是最初他见到时的那个样子…… “本王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而且,万福金安什么的,本王可真是不敢当,毕竟弘历你现在可是皇帝了,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啊……”在那数十年都没有改变的冰冷淡漠的嗓音下,乾隆狠狠地抖了一下,几十年过去,他却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对于这个声音,对于这个声音的主人,有着无法企及的敬仰和畏惧,“侄儿不敢!” “哦~不敢?那么,你倒是告诉本王,如果本王今日未曾回来,你打算把本王的娴儿,怎么样,啊嗯~”明明是他特有的微微上翘的尾音,却是带着前有未有的刺骨冰寒,让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弘历浑身一颤,冷汗刷一下就湿透了衣衫,“我……” 他怎么会忘记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皇叔实在是离开了太久太久,久得让他的记忆都模糊消失了吗,景娴她,最初被圣祖皇帝亲自指给他做侧福晋的原因,可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身后的乌拉那拉氏,而是因为,景娴是和自己一样,从小便被皇叔给教养在身边的女孩啊! 皇叔一生未娶,也没有孩子,直到皇阿玛殡天,他坚持远离国土,前往遥远的大不列颠出使,扬大清国威,这一走,就是二十一年……而皇叔在登船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交代,便是好好照顾景娴,一生都不得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因为景娴,是他爱新觉罗·胤祥,最珍爱的女儿! “皇阿玛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吗,为什么还要对他下跪!这个人帮着皇后,他也一定不是好人,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跪他!!”这边弘历还在一边回忆一边冷汗淋漓,那边厢回过神来的小燕子就已经忍不住先爆发了,紫薇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一定是那个恶毒的皇后虐待她了,皇阿玛不赶快惩罚她和那个讨厌的容嬷嬷,还跪在那做什么!至于那个突然冲进坤宁宫的男子…… 小燕子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偷偷抬起头看了他几眼,墨色如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的束起,额前的碎发映着那白皙的脸颊愈发的苍白病态,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眸,眼角处一颗泪痣平添了几分妖魅,高挺的鼻梁下,一双与他苍白的脸色极度不符,仿佛盛放蔷薇般娇艳的薄唇,黑色镶银色龙纹的袍服,包裹着那纤细修长的身躯,眼前这个,明显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表情和眼神都无比淡漠冰冷,即使对着皇阿玛也毫不退缩的男子,真的会是皇阿玛的叔叔吗?可是大清朝的男人不都是要剃发的吗,为什么他却没有呢?那一头长发,可真是让女子都羡慕的不得了! “小燕子——!!”猛地被小燕子的开口打断了回忆的乾隆在听清楚她的话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在她说出更加会激怒眼前男子的话之前怒吼一声打断了她,“还不给朕住口!”然后猛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的脸色,却见他依旧是那淡淡的神情,只是挑了挑眉,抱起了景娴坐到了坤宁宫正堂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景娴的脉上,一手支在一旁的桌上,撑着那白皙尖削的下颚,白皙纤长的指尖轻点着眼角。 “弘历,她说的不错,你是这大清国最尊贵的人,怎么可以跪本王呢,起来吧~”乾隆闻言又是一僵,但是顶不住堂上之人那冷冽的眼神,还是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却仍是不敢抬头。 “荣昕,你进来。”被拖出大门的容嬷嬷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发髻,这才挺起胸膛,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了进来,然后在座前屈身行礼,“奴婢荣昕,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免了。”“谢王爷!” 容嬷嬷直起身子,满是沧桑疲倦的双眸注视着眼前风华绝代丝毫未变的男子,差一点,忍不住眼里的酸涩,看着他怀中面色苍白消瘦的女子,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不由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王爷,奴婢有负王爷所托,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让娘娘被人欺凌,奴婢死不足惜,只求王爷,为娘娘做主啊——” “容嬷嬷!你这个该死的老太婆!你在乱说什么!谁欺负那个恶毒的女人了,明明是她有事没事找我麻烦,欺负紫薇金锁,紫薇现在还没有醒,你居然还敢……”“小燕子——!!”五阿哥虽然犯抽,但这点常识也是有的,就算他还不清楚眼前这位王爷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但至少皇阿玛对于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不是他们能够触碰得起的存在啊!所以,小燕子剩下的话,全部被永琪捂住,这一下,就连乾隆都暂时松了口气,只可惜,他们似乎太过低估了对面坐着的那一位无比优秀的听力…… “唔?恶毒的女人?”碎玉般清脆却也淡漠的嗓音毫无预兆的响起,那一双墨色的桃花眸冷冷的看着大清国的九五之尊,却看也不看方才说出这些话的小燕子,只是那深藏在眼底的厌恶,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即使多看她一眼也会玷污了大爷他华丽的视线,“弘历,方才,本王是不是听到什么东西在这坤宁宫大放厥词。” 什么……东西……?!!皇叔,许久不见,您老的毒舌功底,还真是有增无减,您老在大不列颠宣扬国威,难不成,就是锻炼您的嘴皮子去了么,这功力,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让人立马呕血而死!被那冰冷视线刺得不敢抬头的乾隆不由得开始了和年少被训时一样的腹诽吐槽…… “什么什么东西,你才是东西呢!姑奶奶我是小燕子,我是皇阿玛亲封的还珠格格!我才不是什么东西!”顿时乾隆抽了……“嘛~至少你这一点让本王觉得很欣慰,你很有自知之名,还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啊嗯~”乾隆无语望天,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皇叔的这个文字陷阱,几十年前就从来没有谁能够逃脱…… “你……你——!!”小燕子自从进宫以后,一直被所有人放在手心里,除了皇后一直对她挑三拣四,皇上令妃五阿哥尔泰他们,谁不是宠她宠得无法无天,这次居然被人如此戏弄,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恼羞成怒之下,立刻从腰间抽出了她的九节鞭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向着正堂坐着的两人甩去…… “叮——叮——叮——”几声清脆的响声让惊愕的众人回过神来,小燕子的九节鞭早已断成好几节掉在地上,几把泛着银色寒光的手术刀擦着她的脖颈耳际和鬓发钉入身后的柱子中,吓得小燕子面无人色,动也不敢动,而乾隆他们则是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仿佛突然出现在空气中的,穿着一身贴身剪裁的黑色燕尾服的银发男子,慢慢的从座上的男子身后走了出来,戴着白色手套的纤长指间,还扣着几把小刀,一双深紫色的眼眸泛着水晶般冷冽的光芒,半眯着眼睛看着双腿都在打颤的小燕子,紧抿的淡粉色薄唇缓缓开启,“任何对于吾主的挑衅,均视为对吾等之宣战,触犯吾主之尊荣者……杀,无赦。” 6、坤宁宫事件续 “不要啊——”看着银发男子似是要对小燕子动手,五阿哥永琪顿时慌了,但是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眼前坐着的这位王爷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好贸然开口,只好扑到皇帝面前声泪俱下的请乾隆代为求情,“皇阿玛,您救救小燕子吧,她是您的女儿啊,小燕子那么天真可爱,一定不会是故意的,她只是被逼急了,这一切都是误会啊!”一边说还一边用余光瞥了景几眼,意思如果不是他先出口伤人,小燕子那么天真可爱纯洁善良怎么会随便和人动手呢! “嗯~误会?”座上男子,也就是我们的景少微眯起黑眸,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抬起手来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挥,那银发男子便躬身退下,站在了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那么,本王便给你们一次解释的机会,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否则今日,除了弘历以外,你们一个也不要想活着走出这坤宁宫。” “皇叔——!”此话一出,顿时惊住了所有的人,在场的人里,除了一个御前侍卫一个阿哥伴读以外,另外两个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和女儿,这位爷居然能够无视皇帝的意见,直接判了他们死缓…… “说吧,为什么擅闯坤宁宫!”景直接无视掉乾隆的话,将怀里的景娴轻轻放到一旁侍女们搬来的软榻上,命人点上安神香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用盖子撇去茶沫,好整以暇的开口。 “启禀王爷,臣等并非有意闯入坤宁宫,只是,还珠格格的宫女昨日被皇后宣召,直至今日清晨仍未归来,格格一向最喜欢这名宫女,所以心急如焚,臣等便请了皇上前来,希望皇后娘娘能够看在皇上和格格的面子上,不要加以为难,可是……” 福尔康见小燕子还在惊吓中没有回神,五阿哥担心不已根本没有闲暇理会这边,便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来,向着景抱拳一揖,开始解释,临了还一脸忧伤且深情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倒在金锁她们怀里的紫薇,以示这绝对不是他们的错,完全是皇后欺人太甚。 景浅啜一口杯中的祁门红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弘历,这位小爷,是谁家的皇亲,本王怎么不曾听说过?”乾隆瞪了一眼大咧咧站在那里的福尔康,恨不得冲上去甩他两个大耳瓜子,但是慑于景的威严,没敢乱动,只得硬着头皮开口,“皇叔,这是大学士福伦家的长子福尔康,在侄儿身边任御前侍卫。” “大学士?御前侍卫?”似是惊奇不已的声音让乾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说皇叔,您难道不知道用您那没有起伏的嗓音发出这种惊叹声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吗!“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御前侍卫,见了本王也可以站着回话了,就算不知道本王的身份,但是难道他那两只眼睛也是用来换气的,没看到就算是弘历你身为一国之君,见到本王也是要跪的吗,嗯?区区一个奴才,居然可以比九五之尊更尊贵,可真正是让本王长了见识啊~” “皇叔息怒!”乾隆抖了抖,然后恶狠狠地瞪着福尔康,怒吼一声,“狗奴才!还不跪下!”被他这一吼,福尔康和福尔泰吓得浑身一抖,立刻跪倒在地上,齐齐开口,“皇上息怒,臣知罪!”“嘛~这一位,又是哪家的少爷~”冰冷淡漠的嗓音让福尔泰如置冰窖,唯唯诺诺的开口,“回……回王爷……臣福尔泰,大学士福伦次子,是五阿哥身边的伴读。” “伴读?”纤长如玉的指间轻扣着茶杯盖慢慢的撇着杯中的茶沫,“话说这伴读是个什么官职,位居几品?啊嗯~”“这……”福尔泰面上一红,烧得厉害,一直以来,宫里的人都因为他和五阿哥交好,又是令妃娘娘的亲戚而对他以礼相待,甚至私下都是福二爷福二爷的喊着,让他一度自信心膨胀,以为自己真的是高高在上了,谁知道今天竟然会被人当面指出来…… “既然无官无品,就不要随便在本王面前自称为臣,我大清开国以来,列位汉臣,无不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谦虚谨慎,若是都与尔等并称,本王还真怕,对他们不住,话说回来,你们俩要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旗籍去当个汉人,本王现在就可准了你,嗯~弘历?” “是,皇叔说的是,小孩子不懂事,还请皇叔不要放在心上。”“无关紧要的人,何劳本王将他们放在心上,弘历,你想太多了。”“……是……”乾隆唇角一抽,黑线压顶,皇叔啊皇叔,你毒舌的功力实在进步太快,连弘历我都快顶不住了啊…… “这么说来,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景娴为难了还珠格格和这名宫女了?”“回王爷,正是如此。”福尔康这次也不敢造次了,乖乖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回答景的问话,语气中,却是理直气壮极了,好像景要是不理解他,不为他们做主,便是造了天大的孽一样…… “容昕,事实可是如此?”依旧是波澜不兴的语气,转向了身旁站着的容嬷嬷。“回王爷,”容嬷嬷欠了欠身,抬起头直视着景,又一脸解气的看着跪在冰冷地面上的福家兄弟,“娘娘确实昨天召了淑芳斋的宫女前来坤宁宫,但是只是问话,并未如福家两位爷和还珠格格、五阿哥所言,刻意为难甚至毒打虐待,不信,王爷可召宫中御医前来验伤,若奴婢所言有任何虚假,奴婢甘愿领死。但是若证明娘娘是被人诬陷,奴婢即使一死,也要求皇上王爷,为娘娘做主!” “皇阿玛容禀——”眼看皇上确实要招太医前来,永琪立刻上前,对着皇上开口,“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容嬷嬷,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虐待紫薇,全是用的最卑鄙恶毒的手段,那银针扎在身上,全在最隐秘的地方,太医只是把脉,又怎么会验得出伤来!你休要花言巧语,想要欺瞒皇阿玛!” 景喝茶的手突然一顿,修长的眉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边,“哦?这么说来,五阿哥是亲眼所见,这名宫女在坤宁宫里被用刑了?”“回王爷,正是!”五阿哥理直气壮的开口,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这位王爷的身份究竟为何,要说皇阿玛的叔叔们,像是庄亲王他们,他也是见过的,可是眼前的这一位,看着比皇阿玛还要年轻,而且听皇阿玛的语气,像是刚从别处回京,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是吗?那么,你们是何时所见?”“这……”“怎么,说不出来了?既然说不出来,本王又要如何相信尔等,啊嗯?区区一个宫女,也能劳动一位格格,一位阿哥,一名御前侍卫,一名阿哥伴读,甚至是皇上亲自前来坤宁宫要人?你们几个,合起来想把本王当傻子来耍是吧?!” “王爷息怒,请听我说……”福尔康见景有发怒的趋势,便立刻抢过话头,声情并茂的解释起来。“昨夜,臣……奴才见格格为了紫薇迟迟不归而闷闷不乐,担心着急,又恐到了今早一切都会太迟,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奴才斗胆,决定冒险,夜探坤宁宫,结果就看见……”福尔康话还没说完,乾隆就抬头望天了,冷汗那叫一个唰唰的流啊…… “呵~呵呵呵……”清浅的笑声仿佛从喉间压抑着溢出,相对于小燕子永琪和福尔康他们的疑惑,一旁的乾隆却是恨不能干脆立刻晕倒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可惜,皇叔精通岐黄之术,借他俩胆子他也不敢装晕啊…… “好,很好,好得很哪~”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拍在了桌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景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墨色的双眸划过一抹厉色,唇角却是忍不住的挑起一边,“听听~听听……本王这是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啊嗯~夜探坤宁宫?夜探坤宁宫——!!” 听着那一向淡漠的嗓音一下子阴冷下去,乾隆真的很想现在就去死一死,真的,皇叔的手段,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见识第二遍,比起严厉刻板的皇阿玛,自己从小便跟着的十三叔才是他心底最为敬仰畏惧的人,不只是他那赫赫的战功和连皇位也不放在心上的率性洒脱,更多的,还是对于触犯了他骄傲的人,那毫不手软残酷绝情的手段! “坤宁宫的侍卫呢,给本王出来!”景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堪堪将心底的怒火勉强压下,不一会外面进来两个年轻人,甩了袖子跪下,“奴才赛威、赛广,给皇上请安,给王爷请安,给五阿哥请安,给还珠格格请安,福大爷、福二爷吉祥~”来人正是昨夜将五阿哥一行人放进坤宁宫,早上又假装不敌给了福尔康机会救出紫薇的坤宁宫护卫赛威赛广。 “你们就是这坤宁宫的护卫?”“回王爷的话,奴才二人便是坤宁宫护卫。”“哦~是吗~很好,很好~”那狭长上挑的桃花眸猛地一眯,举起手来,黑色银边的宽大衣袖猛地一甩,“来人,将这两个废物给本王拖出去,杖!毙!”听着那如盛放蔷薇般娇艳欲滴的双唇吐出如此残酷严厉的字眼,不只是自小在宫外长大的小燕子,就连深谙宫中手段的五阿哥他们都被惊到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吗,还不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拉下去!”看到四周无人行动,生怕再次惹怒景的乾隆立刻招来侍卫将赛威赛广给拖了下去,而另一边,回过神来的小燕子顿时不干了…… “都给我住手!”小燕子一看这两个帮着他们找到紫薇的侍卫要被打死,立刻对着景怒目相向,挥开周围的侍卫太监,拉着赛威赛广冲到乾隆面前,指着景破口大骂,“你这个歹毒的家伙果然和皇后是一伙的!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都是好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燕子你放肆!还不给朕退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燕子落了面子,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愤怒的,别说只是一个受宠的格格,就算是已经过世的慧贤和孝贤,也没有谁敢这样冒犯皇叔的威严!“皇叔,小燕子这孩子从小在民间长大,不懂规矩,请您看在侄儿的面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无暇理会小燕子的委屈和愤怒,乾隆现在只希望能够平息景的怒火,以免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偏偏有人不领他的情…… “皇阿玛!!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冷酷无情,和那个皇后一个样子!!你再也不是那个温柔慈爱的皇阿玛了,我讨厌你!!”小燕子多次用这一招博得了乾隆的喜爱,甚至连皇后都被她给打败了,于是她便想着故技重施,来博取乾隆的怜惜,最好把这个讨厌的王爷也一并收拾了! “你……”乾隆简直要气得一佛升天,自己的一番苦心就这么被她踩在脚底下,简直……简直是不知所谓!!“弘历~”身后突然传来那人清冷淡漠的嗓音,让他全身一抖,僵硬的转过身去,“退下。”“……是,皇叔……”完了,皇叔这意思,是摆明了不让他插手了,今天这事不论结果怎么样,都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可是对于皇叔来说,只怕自己,并不比当初那黄口小儿好到哪里去…… “你们,杵在那干什么,等本王来亲自动手么,啊嗯~”端起手边刚换上的茶盏,浅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茶,景瞥了一眼愣在那的侍卫们,冷冽的眼神立刻让他们反应过来,押着赛威赛广推出了坤宁宫外行刑,小燕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景一个眼神给吓住了,“怎么,你以为你还有闲暇来顾及旁人么,你们几个,今天一个都不要想让本王善罢甘休。” “福尔康,福尔泰,夜探坤宁宫是你们自己承认的,本王没有弄错,是吧。”听着坤宁宫外传来的凄惨的叫声,福家兄弟俩再怎么白目再怎么自视甚高,这个时候也不免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皇上是不会太偏帮他们了,那么,夜探坤宁宫这个罪名,弄不好,就是…… “怎么不说话了,啊嗯~”景将茶杯轻放到桌上,轻轻抬起眼帘,唇角稍稍挑起一边,“嘛~也对,毕竟,私闯后宫,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呢~”恶劣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顿时浑身颤抖,景不由得心情大好,“怎么,现在才来后悔,是不是太晚了,嗯?坤宁宫是什么地方,不要告诉本王你们不知道,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就算是窝藏了钦犯刺客,那也不是尔等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别人怎么样本王不管,但是……”景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这是本王娴儿的寝宫,你们就算死上一万次,就算把你们千刀万剐,也不能消本王心头之恨!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 “令妃娘娘到——”看到下面已经快晕倒的两人顿时松了口气的样子,景不由得冷笑一声,那勾起的唇角看得一旁的乾隆又不由得抖了抖,眉头也皱了起来,令妃这是怎么回事,每次这些人一有事她就会掐着时间出现! 7、坤宁宫事件终 不一会,门外走进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倒是很不错,眉目间,自有一片柔美的风情,景不动声色的挑了眉,心底冷哼一声,果然是弘历喜欢的那一型,和慧贤一个德行!弘历这混小子,丫纯粹就是欠抽!只见那女子一进门就对着站在那的明黄色身影福了福身子,帕子一甩,娇滴滴的开口,“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令妃,你怎么过来了,还不快给皇叔请安!”这个令妃也真是的,眼睛长那干什么的,没看见那边还有人坐着吗!令妃被皇帝这么一吼,倒是愣住了,一双美目下意识的看向座上之人,居然让皇上站着他坐着,而且无论衣着发式,都大逆不道之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皇上的叔叔…… “给皇叔……”但令妃在宫里受宠这么多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必定是要顺着皇上说的去做,于是立刻福下了身子开口请安,只是尚未说完就被打断。“砰——”一声,景手中刚换上的茶杯顿时砸在令妃面前,四溅的碎片让那娇弱的女子花容失色。 景狭长上挑的桃花眸微敛,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弘历,本王离开不过二十年,你脑子里的那点东西,就都让狗给吃了是么?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奴才,也能对着本王叫一声皇叔,你当我爱新觉罗·胤祥,是那么掉价的吗,啊嗯?” “皇……”乾隆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皇叔居然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报上来了,可见是真正气得不轻,可是不等他有什么表示,景便已经撇过眼去不再看他,“你就是那魏氏?听说,你和这两个奴才是亲戚,本王今日一见,果真不愧是一家人,啊嗯~至少,你们这眼睛,长在那都不是用来看东西的,是不是!” 一屋子的人都默了,完全不知道这位爷又是为什么在发飙,小燕子被永琪死死地按着,才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看到温柔美好的令妃娘娘被那个可恶的王爷欺负,气得浑身发抖,拼命挣扎,想要跳出来给她的仙女娘娘解围,可是,刚刚才听到了那位爷自报家门的永琪,是绝对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开玩笑,就算他脑子再抽,他也绝对不敢去挑衅那个即使先皇登基也没有因为避讳,而和其他王爷一样,将名字中的“胤”改为“允”,曾被圣祖皇帝亲封为镇国将军,最有希望继承大统,却连皇位也不要跑去辅佐先皇,更是一连被三位皇帝亲封为谒礼亲王,教养了皇阿玛和那拉皇后,先皇驾崩后虽出使大不列颠,却依旧手握大清虎狼之师的圣祖皇帝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啊…… “王……王爷……臣妾知罪,请王爷……责罚……”令妃这次是真的很想晕过去了,虽然她只是个包衣出身的奴才,可是当初跟在孝贤皇后身边的时候,可没少听她叨念这位十三爷啊,要知道,孝贤在宫里,虽不及慧贤皇贵妃得宠,却好歹也是皇上尊重的人,手握后宫大权,就算是慧贤,也不敢公然与之抗衡,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嫉妒着那并不多么受宠的娴妃! 不仅仅因为娴妃顶着满清第一美人的名号,更因为娴妃,是由那位爷,一手教养出来的,如同女儿一般的存在,那样的殊荣,除了娴妃的妹妹雁姬之外,真正是普天之下独之一份,就连皇上也曾经为那位爷对娴妃和雁姬的宠爱而羡慕不已,足以见得,在皇上心目中,这位王爷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哦~知罪?那么你倒是告诉本王,你知的,是个什么罪?”纤长白皙的指尖支在尖削的下颚,不经意间划过那蔷薇般娇艳的唇瓣,景一幅慵懒的模样,顿时让他身后的银发男子呼吸一滞,心跳加快……“臣妾……臣妾……”令妃有些手足无措,水漾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乾隆,却发现她英明神武的皇上此刻正垂首听训,压根就没在看她…… “在本王面前,你只有自称奴婢的份!本王看你根本就是存心不思悔改,来到这坤宁宫,却视这六宫之主为无物,本王的娴儿,是这样让你们来无视,来羞辱的吗,啊嗯?弘历,当初本王离去之时是如何告诫于你,而你又是如何答应本王的,如今,言犹在耳,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本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当初本王一手教出来的爱新觉罗·弘历!本王绝不承认,曾经教导过你这样没有脑子没有记性无情无义的东西!”景今天发火的次数,绝对是他这辈子的一个新纪录,奥古斯丁站在他身后,无语望天,果然……脑残是无敌的吗…… “十三叔——”被骂成这样还没有反应,乾隆就不是脑抽,是脑死亡了,于是也顾不上这坤宁宫还有那么多人在,乾隆高大的身躯顿时跪倒在地,惶恐不已,“不不——十三叔,弘历知道错了,求您,不要否决我,弘历是十三叔一手带大的,如果连您都否决我,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这样对待景娴,我对不起景娴,对不起十三叔二十多年的教诲,弘历,愧对皇阿玛,愧对列祖列宗……” 爱新觉罗·胤祥,这六个字对于乾隆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那是一个咒,是一座山,是一道坎,一个他永远也抹不去的咒,一座他永远也越不过的山,一道他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新觉罗弘历,崇拜着那个人,他的每一句话,对他,都是一个咒,若是被肯定,他就会觉得,他的存在是正确的,他是成功的,可若是被否决,那么,他就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 “……”景少,乃这个可疑的停顿是什么,是什么啊喂!果然您老人家还是被乾隆突如其来的穷摇台词给shock到了吧,对吧!!“弘历,本王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怀疑过自己,教出来的女儿连一帮奴才都治不了也就算了,教出来的侄子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去保护,一天到晚跟这些不知所谓媚上惑主的奴才混在一起,难道说,你的眼睛也瞎了,脑子也坏了,啊嗯?”景冷冷的睥视着跪了一地的人,周身的气息无比冷冽,“今日之事,本王再不会插手,但若是你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么,从今以后,你也就不要再和本王牵扯上什么关系了!” 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嬷嬷,“容昕,照顾好你家主子,若再有差池,本王就让这坤宁宫所有的人,陪葬!”“是,王爷——”“另外,这坤宁宫的侍卫,本王会亲自挑选,本王的娴儿,不需要那种吃里扒外的废物!奥丁,回府!”“是,大人。” “奥丁……”“大人?”走在御花园里,闲心漫步的景怏怏的开口,其实并不是他故意要装作苍白无力的样子,而是当初,在综漫一行的时候,他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即使后来接任了神职修复了身体,却也已经习惯了这副病恹恹的表像,只是那早已深入骨髓的华丽与骄傲,却是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的。 “本大爷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回到了清朝,所以,当初才会那样的,那样的激动,不顾一切的跟着康熙南北征讨,皇位什么的,本大爷才不在乎,只是,那样纵横疆场开疆拓土的心情,却是多么的难得,再也不会有了……可是,本大爷却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就只是个脑残横行的世界,还珠格格……”景狠狠地噎了一下,一双恢复了本来色彩的银蓝色桃花眸异常纠结的看着自家的执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违背常理的东西存在?!” “大人……”奥古斯丁抽了抽嘴角,他家的大人啊,头脑发热跑来穿越,却连穿越的地方都没有搞清楚,好吧,他压根就是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个地方,可是,却在待了几十年之后,发现自己兢兢业业打下来的江山,被几个脑残破坏殆尽,知道真相的时候,大人急昭他前来,当时他家大人的那个脸色啊,那可真叫一个精彩啊,几百年都没有见过大人那么丰富的表情了,不管怎么说,脑残们,至少你们这个干得不错…… “其实大人您也无需纠结,要知道,这个世上还能有什么,比看着让自己不好过的家伙们不好过,更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呢?既然已经来了,不好好愉悦一把自己,怎么过意得去呢~”奥古斯丁,你果然是这世上的腹黑第一人,鬼畜中的极品,忠犬中的一流,你说说,这么恶毒又令人欢乐的主意你都能想得出来,实在是太油菜了! “本大爷明白,不然刚才也不会故意放他们一条活路了,这几个人,要是现在就弄死,实在不符合本大爷华丽的报复美学,太过便宜他们,本大爷可是会寝食难安的!”好吧,景大爷,我明白了,这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执事的经典教案……“但是,本大爷决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放肆,所以,下马威,是绝对有必要的!本大爷要让他们,把不能得罪本大爷的这一条,永远的,刻在骨子里!到死也不敢忘!”“呵~大人说的是!” “兰公主,您可别这样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前面的花丛里,突然响起一名老嬷嬷的声音,还隐隐有着女子哭泣的声音,景和奥古斯丁互看一眼,轻轻走了过去。“可是,嬷嬷,皇额娘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不难过?我又不想在皇额娘面前哭哭啼啼的惹她伤心难过,要是加重了皇额娘的病情,我,我……” “唉哟我的兰公主唉~您就别伤心了,娘娘要是知道了,非得难过死不可,就是齐王爷和王妃娘娘,也会怨奴婢没有照顾好您哪!”走过一个回廊,景和奥丁便看见前面的亭子里,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穿着粉蓝色宫装的漂亮女孩,“崔嬷嬷,你不要担心,兰馨明白的,兰馨虽然不是皇额娘亲生的,齐王府没了之后,兰馨也什么都没有了,可是,皇额娘却一直使我如己出,一点都没有介意,皇阿玛虽然也疼我,可是却偏偏和皇额娘闹成那个样子,那个还珠格格,皇阿玛那样子的宠着她,这是把皇家众姐妹的颜面,置于何地呀……” “兰姐儿唉,这话可不能说呀,在这皇宫内苑的,哪儿没有个一双两双的耳朵,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那可如何是好哟!”“呜……嬷嬷……我该怎么办,要是皇额娘有个什么事……呜呜呜……我也活不下去了……嬷嬷——”“不会的不会的,娘娘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的!主子您就放宽心吧!” 看着亭子里相拥而泣的主仆俩,景挑了挑眉,“弘历那小子,竟还没有一个女娃看得清楚,我该说,不愧是景娴教养出来的孩子么,啊嗯~”“那也是大人您的影响无边弗远~”“……”“不过这么一来,本大爷似乎又看到好戏开场了,梅花烙,这世上难道真的会有如此极品的存在么……” 喂喂,我说景大爷,您之前那个可疑的停顿是什么,是什么啊喂,果然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您对于执事君的这个忠犬无我状态还是接受不能,对吧,对吧!!不过有句话吾辈得提前跟您打声招呼,这世上,还真就有这么极品的存在,您得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要是被恶心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吾辈概不负责…… 8、王爷早朝 就在乾隆、令妃和众nc们都为景少的突然收手而松了口气的时候,坤宁宫事件的第二天,满朝文武包括远在西藏、新疆和蒙古等地的将军王爷们,都统一的接到了一个消息,二十年前出使大不列颠的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归国回京了。于是,太和殿内的龙椅上,还在半梦半醒中的乾隆抽搐的发现,今天上朝的人数,还真是,前所未有的齐整啊…… 堂下,就连一向甚少露面的乾隆其他几位叔叔都全数到齐,早已上了年纪的庄亲王允禄他们,甚至一反平日的端正严肃,一个个跟毛头小子似的翘首往宫门外望着,而一些同样有些年纪的元老级大臣,如刘统勋、张廷玉之流也都和王爷们一样的反应,弄得年轻一辈的刘墉、纪昀、福隆安都心痒不已,恨不得立刻就见到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爷殿下。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乾隆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尖细的嗓音同往常一样的按时响起,却在瞬间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甚至身边乾隆那如同x光般的杀人视线,顿时一身冷汗的低头退下,心里不停的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乃们都看不见我……就在这个时候,太极殿外突然响起四声静鞭,“啪——”“啪——”……每一声都像敲打在满朝文武的心头上,让人浑身一震,要知道,就连皇帝上朝全程也只有三声静鞭啊…… “谒礼亲王到,百官觐见——”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顿时让满朝文武眼前一亮,乾隆也从龙椅上下来,领着百官齐唰唰的跪了一地,“臣等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侄儿给皇叔请安,皇叔万福金安。”简直可以算是张扬到了极致的软轿一路抬到了太和殿外,这样的待遇,也就是当初圣祖爷年迈时才有过,但是对这这位已经将规矩礼制全都踩在脚底下的爷来说,全天下怕是没什么他不敢做也做不到的事儿了。 “免了,都起来吧。”“谢王爷——”乾隆再次领着一众大臣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绿色宫装的娇俏侍女上前打起轿帘,“爷,到了。”“嗯。”“吴书来,还不搬爷的椅子来!”轿帘还未掀开,轿子后先走出了一个身形富态,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圆圆的脸一看就喜庆的很,只见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指使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去搬东西,而吴书来却在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苏……苏公公?!” 此人正是当年雍正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苏培盛,看到他的瞬间,就连乾隆都愣了一下,当年世宗皇帝驾崩之后,苏培盛便独自离开了皇宫,不知所踪,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跟在皇叔的身边。“奴才给皇上请安。”看到皇帝在看自己,苏培盛一张喜庆的圆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甩着袖子给乾隆请了安,乾隆立刻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苏公请起,不必多礼。”“谢皇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皇叔的椅子搬上来!”看到吴书来还在那愣着,皇帝眉头一皱,大声吼了一句,吴书来吓了一跳,赶紧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两名侍卫抬着一张紫檀木的雕花座椅上来,并在上面仔细的铺上了银色的软垫,苏培盛笑着点了点头,走回轿子前面弯下腰回道,“爷,请下轿。” 苍白纤长的手指搭着苏培盛的手臂,轿帘掀开后,一身墨色镶银边,绣着银色龙纹的朝服,无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存在,当然,还有这个人——二十多年未见,再见之时,他却还是当初离开时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呜……”走出轿子没几步,还没等坐上椅子,鸦雀无声几乎连呼吸都被屏住的大殿里,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的低泣,让景的脚步顿时停住,只见他似是无奈的伸手揉了揉眉梢,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却更多纵容的浅笑,嫣红的薄唇轻启,看都不用看一眼,便轻而易举的喊出了那人的名字,“禄儿……” 庄亲王允禄,圣祖皇帝的第十六子,也是这世上,胤祥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个弟弟,而当初总是和允禄一起粘着他的排行十七的果毅亲王允礼,也在乾隆三年的时候,抑郁而终了。景狭长微挑的桃花目在一众亲王中扫过,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也暗淡了些许,不在了啊,那些逝去的岁月里,和自己一起上过战场打过天下辅佐过四哥的兄弟们,都不在了啊……十二哥允i,十六弟允禄,这就是这世上,他最后的兄弟了…… 大殿里的气氛为着那一声“禄儿”而变得突然的伤感起来,压抑窒闷的气息让年轻一辈的甚至感觉无法呼吸,最终还是身为兄长的允i开了口,才让这厅里的人重新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景勾起一边的唇角,嘲讽的笑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也会为了这种事而心生感伤了,自从接任了神职,他不是早已习惯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么,就算他是神,可以赐给别人永生,可是他却不愿意这么做,他做不到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人们,都变得和自己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法挽回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成长,老去,然后离开,那样的生活,并不是他们的幸福,所以,他选择了放手,看着他们离去,看着他们转世,然后,转身离开……不去招惹,不去相认,不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最后,相忘于人海,这就是他余下的生命所要做的事情,神的生命,总是漫长的几乎无奈,只是,不管怎么样,他终究还是幸运的,他的身边,到底还是有人着能够伴着他,直到时间的尽头…… 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唇边突然变得柔软的笑意,几乎所有在偷偷打量着他的人都在瞬间愣住了,不过那笑容却如同昙花绽放般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怀疑是不是他们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毕竟,熟悉他老人家的人都知道,谒礼亲王殿下生平虽然笑容不少,但多数要么是冷笑,要么是嗜血的笑,要么,就是红果果的……嘲笑…… “弘历。”坐在那绝对比上面那张黄澄澄的舒服得多的椅子上,景终于是开了口,垂首站在一边的乾隆听到景的声音,立刻靠了过去,“皇叔。”“本王今日上朝,不过是有几件事要交待,不止是你,还有这满朝的文武,都必须给本王听仔细了,明白了么,啊嗯~”“是,皇叔。”“是,臣等明白,请王爷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介绍几个人给诸位认识认识,以后这要是在街上碰上了,可别给本王冲撞了,否则,这后果……呵~你们不会想知道的。”“是,王爷!”集体抖了抖,爷啊,二十多年不见,您老这一身的杀气,怎么就都具现化了…… “唔,那么……”景慵懒的靠着椅背上厚厚的垫子,半眯着双眸,伸出白皙纤长的指尖,啪的打了个响指,这满朝的文武,包括皇帝都勾着脖子开始向外面看去,这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让这位爷带着来上朝,难道说……百官们的思想不cj了,眼角偷偷的向着椅子上坐着的人瞅去,难道说,爷您终于没忍住,在大不列颠讨了媳妇生了娃么?!!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外面的走廊里,渐渐的响起了鞋跟敲打地面的声响,嗯,听这声音,不太像是靴子布鞋,难不成是个女的?!(清代的花盆底,效果绝对超过木屐)唔,不对,这声音挺乱的,不是一个人,唉……想不通啊想不通……众大臣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反正是不敢让坐着的那个人知道就对了…… “唔,进来吧。”听到声音在殿外停下了,景接过苏培盛递上来的杯子,淡淡的开口。于是只听话音一落,门外依次走进三个人来。第一个,大臣们是没见过,但乾隆见过,就在昨天,坤宁宫里,这个一头银发肤白如雪英俊的不可思议的男子,还拿着几把小刀威胁他的儿子女儿来着!可恶! “奥古斯丁,本王的专属执事,也就是私人管家,你们都给本王记清楚了,从今以后,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全权代表本王,记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明白了么~”“是,王爷,臣等明白。”景勾起唇角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微微上挑的桃花目斜睥了一眼身边的乾隆,“唔,本王从没有怀疑诸位,本王这句话,问的是你,弘历,你听清楚了么,啊嗯?”乾隆浑身一抖,赶紧收回自己的眼刀,点头称是,“皇叔,侄儿明白。”“很好。那么,下一个。” “阿布卡(满语“天空”)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一身浅蓝素色宫装的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给乾隆见礼,“这是本王的养女阿布卡,本王今日,是带她来找弘历你要封号的。”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完全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至于乾隆嘛,对于景说的话他都不会反对,而且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女儿们大的都已经嫁了好多年,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妹妹,倒是让他又开心又新鲜,立马转身对着吴书来就吼道,“给朕拟旨,阿布卡即日起,封固伦端仪长公主,食双王俸。”转身下旨的乾隆正在兴头上,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阿布卡看着他背影时,那一闪而逝的复杂…… “呵~弘历,还有这最后一人,你仔细看看,相信本王,你一定,不会失望……”闻言不仅是乾隆本人,包括文武百官也都瞪大了眼睛准备仔细端详那位一直默默站在最后始终没有出声的男子,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中央,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一张清俊的蜜色脸庞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极为贴身剪裁的黑色衣衫,是从未见过的样式,翻领,银边,银扣,肩上银色的横条流苏,腰间黑色的马鞭,脚下黑色的皮靴(很经典的德系军装),无一不是展示着此人干净利落杀伐决断的气质,而当他终于走近,让所有人看清楚他的脸时,顿时乾隆和几位老臣、王爷都不蛋腚了,几乎扭曲的表情喊出了那个已经成为禁忌的名字——“弘时——?!!” 9、养心殿议事 一声“弘时”瞬间揭露了来人的身份,正是当年被世宗皇帝贬斥的皇三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兄长,爱新觉罗·弘时。那年弘时不明不白被世宗训斥贬谪,甚至抹去了他身为皇子的身份,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那一年抑郁而终了,可是现在,他却以这样强势张扬的气势再度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顿时,大家心底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乾隆…… “哟,好久不见,各位,还活着呢!”戴着黑色露指皮手套的纤长手指随意的拂过额前黑色的碎发,那张看上去与身穿龙袍的某人有着三分相似却明显年轻也精神许多的俊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爱新觉罗家遗传的漂亮凤眸微微挑起看向一旁脸色凝重满是惊愕的乾隆,弘时勾起了一边的唇角,“怎么,见到你亲爱的哥哥,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么,老四~”于是三爷,乃鬼畜了…… 就在一众大臣和皇帝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时,坐在椅子上悠然品茶的某位大爷终于开口了,“好了弘时,退下吧。”“是,皇叔。”方才还一脸阴险笑意的某只顿时立正站好,军姿那叫一个标准,就连表情都在瞬间严肃起来,吾辈只能说,景殿乃果然是训练忠犬的神人啊…… “今儿就到这里吧,允i和禄儿留下,唔~张廷玉刘统勋,还有富察家的小子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记住爷今儿说的话,要是忘记了,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啊嗯~”“是,王爷。臣等告退。”众大臣麻溜的跪了一下,然后各自退出殿外,散朝回府,只有一旁听到景那句“富察家的小子”,左看右看确认大哥福灵安没在后以为说的是自己的福隆安正准备出列,就见自家老爹从旁边的队列里站了出来,袖子一甩跪在地上,“奴才傅恒领旨。”傅恒身边的刘统勋和张廷玉也跪了下来,“臣张廷玉,刘统勋,领旨。”于是福隆安悟了,不是他反应迟钝,实在是眼前这位爷看上去太年轻,以这位今年70岁的高龄,他口中的富察家小子,确实只有自家阿玛才够得上条件……于是福隆安赶紧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遁了…… “摆驾,养心殿。”看着剩下的几个人,景站起身,慢悠悠的开口,一干人等立刻点头称是,苏培盛接替了吴书来的位子,一手安排着自家爷的行程,不一会那象征性的银蓝色轿辇便出现在殿外,乾隆乖乖的在一旁跟着轿子,和傅恒他们走在一起,两位老亲王则是一脸欣慰的跟弘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阿布卡和奥丁安静的走在后面,却听轿子里传来某位爷慵懒之极的嗓音,“弘历,你这宫里,应该有和阿布卡一般年纪的公主吧。” 骤然被点到名的乾隆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是,侄儿膝下的四格格和嘉今年十二了,和敬跟和婉前些年都嫁人了,和嘉虽然岁数小了些,但是跟阿布卡妹妹应该还是能聊得来的。另外,皇后身边也有一位齐王府的格格兰馨,倒是和妹妹年龄相当,还有淑房斋的还珠格格,性子活泼可爱,想来妹妹也是会喜欢的,不知皇叔有何吩咐。” 乾隆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以他那么多年对皇叔的了解,皇叔这个人虽然性格极为淡漠,但是对于自己承认的人,尤其是女孩儿,向来是非常宠爱纵容的,这一点,看当年的景娴和雁姬就知道了。而且,即使是景娴和雁姬,也没有让皇叔公开认了她们做女儿,眼前的这个阿布卡,既然能让皇叔开口向他要了封号,想必皇叔也是非常宠爱的,那么,要是她能够和小燕子成为朋友,皇叔说不定就会原谅小燕子昨日的无礼了……小燕子那么天真可爱,昨天的不过是些小误会,相信只要相处久了,皇叔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苏培盛,你就陪着公主到御花园去逛逛吧。阿布卡,在宫里,该做什么,本王相信你是知道的。”“阿玛放心,女儿明白。”说完,阿布卡甩了帕子向皇帝和王爷们告退后,便跟着苏培盛向坤宁宫去了,她可是正经的皇家公主,跟那种大街上到处乱窜没规矩的野鸟可不一样,这去了后宫,当然得先去给皇后请安了,更何况,烟罗和墨染都说了,这皇后,可不仅仅是“嫂子”,她在阿玛身边的时间,可是比自己都久呢!既然是自己人,那么,按着咱王府这自私护短的规矩,咱可是得帮衬着到底的!于是紫薇,你终于连最后一丝自己其实是皇帝女儿的自觉也被抹杀了么…… 暂时先抛开后宫的那些事,咱还是先关注这养心殿的一干子不省心的人吧。话说一行人走了好半天,终于是到了乾隆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做了二十多年的龙辇,今日这一走路,倒是让乾隆回忆起了当年自己还在圣祖和先皇跟前学着理政的时候,然后不可避免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一旁正和两位皇叔聊得风生水起的弘时身上,然后天性多疑的某人就开始猜测,自己这个从来都不让人放心的兄长,这次回来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进了养心殿,某大爷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乾隆平时坐的地方,但是却没一个人提出反对,除了在这些人里最年轻的傅恒,其他人基本连个质疑的想法都没有,要知道,当初圣祖皇帝年迈以及先皇无暇处理政务时,都是这位爷坐在那个位子上,统筹全局的。十四岁被圣祖爷封为谒礼亲王,从某种意义上说,便是等于用圣旨准了他可以视规矩礼制于无物,于是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还有谁会去触大爷他的霉头! “赐座。”端起奥古斯丁亲自沏上的红茶,景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下面的几人,开口对吴书来说道,于是不一会,侍卫们便搬着椅子进来了,看着他们全都坐下,景挥了挥手指,便让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好了,现在这里也没有旁人,弘历,就跟本王说说,你那刚认下的民间格格,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听着景那冷漠的嗓音,乾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就知道,皇叔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的……“那个……回皇叔……还珠格格其实……其实是……侄儿的,那个,呃,沧海遗珠……”乾隆很是纠结的好不容易把这段话给挤了出来,他也想像忽悠广大人民群众一样的去忽悠那位爷啊,可惜他不只没那贼心,还没那贼胆,于是只能坦白从宽,打算把牢底坐穿…… “哦,是吗。”谁知那位大爷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以示明白,顿时让准备了n多说辞的乾隆再次漏气,“是的,皇叔。”“本王问你,爱新觉罗家那一条规矩,说格格公主可以去祭天了,啊嗯?”“呃……”于是某乾汗如雨下,“你是太过于思念四哥和皇阿玛,非得找个人把他们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是吧。”继续汗如雨下,打死也不吭声…… “她是夏雨荷的女儿。”景这一句明明应该是问句却不带任何疑问语气的话让乾隆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然皇叔是无所不知的刚才幸亏没忽悠他……“是。”哎哟我说皇叔啊既然您老人家都知道了就别再问了啊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弘历,本王记得曾经跟你说过,夏家的老爷子,与本王乃是挚友,你还记得么。”淡漠无比的语气听在乾隆的耳中就好像招魂的铃声一样让他全身发寒,于是他想起来了,当年之所以会遇见雨荷,就是因为他想要见一见能够被皇叔引为挚交的那位夏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结果……最后反而把来的目的给忘了个精光,还留下了个超大的“纪念品”…… “怎么,想起来了,是么?弘历,本王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就是这么个东西,是不是当初四哥和皇阿玛给你把路铺的太平了,所以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嗯~”这边景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那边的乾隆却早已经汗湿重衫,忙不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没站直就跪了下去,“皇叔,侄儿知错了,皇叔请息怒!” 景也没看他,转头看着那边的两位王爷,“本王爷知道,这小子绝不会只是荒唐了这一件事,这些年,你们辛苦了。本王当初走的时候,小十七的身子还好得很,怎么会突然就抑郁而终了,想必弘历他也是居功甚伟吧,本王的兄弟,现在也就只剩下你们俩了,都给本王说说吧,这小子,究竟还干了些什么。廷清,衡臣,你们也来说说,还有富查家的小子,说起来,你应该和弘历最亲近了,都说来给爷听听。”“……钡降赘岛闶敲桓易錾挥辛轿煌跻鸵幌蚬18钡恼磐15瘛17跬逞豢谀蔷徒幸桓鎏咸喜痪。比霉蛟谀堑那±浜怪泵埃亍适逖剑拗来砹四嗣蔷捅鹪俦嗯烹薜牟皇橇耍汉脱剑故悄俗詈昧耍辽倜桓蘼渚率 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哗哗的流逝了,而王爷们似乎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弘历小子的混账事太多了,即使是好几个人不停轮流在讲,也数不过来啊!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挥了挥手打断了张廷玉丝毫不觉得疲劳的讲述,薄唇轻启,“先传膳吧,下午继续。”“是,臣领旨。”于是乃们这是打算中场休息么啊喂! 吴书来领着御膳房的人布下午膳后,立刻乖乖的退了出去,于是一屋子的人或忐忑不安(如傅恒)或畅快淋漓(如两位王爷和两位老臣)或吃不知味(如乾隆)或跟没事人一样(如弘时),总之是心情各异的吃着饭,景坐在上面,东西也没吃,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红茶,神情似是有些疲惫,站在他身边的奥古斯丁眉头微皱,浅粉色的薄唇抿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奥丁,本大爷没事。”“是,大人。”奥丁垂首,可是,即使心里再怎么明白,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却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 “咳咳咳……”景正打算闭上眼睛养会神,突然咽喉处一阵刺痛,猛地咳了起来,怎么也停不下来,把下面正在用膳的几人全都吓了一跳,奥古斯丁也是立刻的从口袋里掏出银蓝色的手帕捂住了景的唇角,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殷红的血迹染红了他白色的手套,也刺痛的他的眼睛,“大人……”又开始了……明明已经修复了身体,为什么他的大人还是会经常性的吐血,虽然已经可以确定那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危害,可是这个样子,要怎么才能不让人担心! “皇叔——?!”“王爷?!”“胤祥!”“皇兄!”看到景突如其来的异状,下面的几人几乎同时吓得喊了出来,“太医……快……传太医!太医!!!!”乾隆对着门外就是一阵大吼,听到吴书来匆匆而去的脚步声,才停了下来,“皇叔,皇叔你怎么样……”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能让他如此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茫然无措惊恐万分…… “咳……本王,没事,别吵了。”被他们吵得有些烦的某大爷伸手揉了揉额角,无奈的开口,他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了,无非也就是不定期的换换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知道奥丁还是那么紧张!然后抬起头,看到下面一张张满是怀疑和担忧的脸,景少华丽丽的噎住了,喂喂你们把本大爷的话 当耳边风吗不是说了没事干嘛还一个个的摆出一张好像本大爷马上就要死的表情做什么啊喂!于是景少乃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就你那平时就苍白得不行的脸色还有你那年纪再加上还吐血,他们又不知道乃是真的万寿无疆神见神摇头鬼见鬼发愁的你要他们怎么不担心啊喂!! 鸡飞狗跳惊心动魄的午膳过后,景也就没再让他们细数乾隆的荒唐事了,不是他存心想放过那个nc侄子,实在是某大爷他担心,等他们说完,估计起码得过去好几天,这几位年纪都不小了,万一这要是有个什么事,那他可就罪过了,阿门…… “弘历,你那些个荒唐事,本王也不高兴一件件的去管了,但是,本王今日给你把话撂下了,这还珠格格,你认也就认了,只是这一辈子,哪怕就是死了,她也永远都只能是还珠格格,是你认的女儿,不可能再有别的任何身份,你明白了么!”景这话说得虽然很严厉,但是乾隆一点都没听懂,他总觉得小燕子本来就是自己的女儿,这个有什么好强调的呢,果然皇叔还是心软了吧,就知道皇叔一定不忍心对小燕子怎么样的!于是乾隆很黑皮的在几位王爷和重臣面前连连点头称是,将小燕子的封号,就这么永久性的确定了下来……于是老乾你就趁着现在赶紧黑皮吧,很快就有你和nc们哭的时候了阿门…… 10、自家姐妹 且不说养心殿内的鸡飞狗跳,让我们先把镜头对准本文的主要战场——后宫。苏培盛奉命领着新册封的长公主阿布卡到御花园散步,当然,这是一般人都能听得到的明旨,而对于苏培盛这样级别的人来说,爷的意思就是带着小主子去见见后宫的诸位娘娘,以及和年龄相仿的公主格格们沟通沟通,最后顺便再让主子见见那位最近闹得正欢的还珠格格……于是吾辈想说的是真不愧是惜字如金的四爷跟前的红人,就这一句话您老都能听出那么深的涵义出来吾辈败退了!! 刚刚走到坤宁宫外面,苏培盛和阿布卡就迎面碰到了一个穿着紫色宫装十五六岁,长得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嬷嬷婢女,看样子应该是某位格格了。一位跟在太后跟前的老嬷嬷一眼认出了苏培盛,大吃一惊,赶紧上前几步,“苏公公,您怎么在这里?!”苏培盛圆圆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啊,是桂香啊,咱家是奉命,带长公主殿下,来觐见皇后娘娘的。”一行人闻言,目光立刻转移到苏培盛跟前的女子身上,“奴婢给长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都起来吧。”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开口,阿布卡看了眼桂嬷嬷,目光又落到那边站在那有些紧张局促的姑娘身上,高贵优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好漂亮的妹妹,不知这位,是谁家的格格?”“回主子,这是兰公主,皇后娘娘的养女。”苏培盛依旧笑盈盈的回着,听着是养在皇后跟前的女儿,阿布卡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本宫就说嘛,也就是皇后嫂子才能教养出这么气派的格格了,正巧本宫也是要去给皇后请安,不若兰公主与本宫同行如何?” “是……”兰馨赶紧屈身行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与皇上平辈的公主,就算皇后教的规矩再好,也难免她会紧张,看到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阿布卡盈盈一笑,上前拉起她的手,“不用那么紧张,虽然按辈分,你该叫本宫姑姑,但本宫其实比你大不了多少,如果兰公主不介意,私下里就管本宫叫一声姐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本宫身边,甚少有能谈得来的同龄人,今日见到兰儿真的喜欢得不得了,来,叫声姐姐本宫听听~”于是长公主殿下,继没有身为皇帝女儿的自觉之后,您就连身为淑女的自觉都没有,连搭讪都学上了么orz……o(s□t)o 被阿布卡那一番话弄得小脸通红的兰馨终于还是在那双真挚(?)的眼神下败退了,娇羞无比的喊了一声“姐姐”,于是联系着阿布卡那一脸满意的笑容,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搭讪成功的二世祖和一脸羞愤的良家妇女于是乎这个世界乃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崩坏了吧啊喂! “主子,您该进去了。”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主子继续败坏形象了的苏培盛终于决定不再cos人形盆栽,赶紧的走上前去提醒自家主子他们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搭讪美女啊喂!“咳,嗯,本宫知道了,兰儿,我们走吧。”阿布卡看着苏培盛一脸悲催的笑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纨绔了一把,赶紧拿帕子掩住了嘴角的抽搐,换上一副端庄典雅的表情,拉着兰馨一起进了坤宁宫,兰馨看着这位长公主变脸的速度,嘴角也忍不住的抽了抽,不过这样一来,原先心里的隔阂,却是又小了许多。 “固伦端仪长公主到~兰公主到~”这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皇后刚刚送走了前来请安的嫔妃们,正准备去阿哥所看看十一和十二,就听见门外的嬷嬷喊了这么一声,还在疑惑着呢,这什么时候,大清国有了这么一位尊贵的长公主了,一来皇上自己是没有嫡亲的姐妹的,二来各位皇叔家的女儿也够不上赐封固伦公主的啊,再者这“端仪”两字,与当年的“端慧”皇太子也就只有一字之差,如此尊贵的封号,为什么她会没有听说过,难不成,是皇上又犯毛病了!(娘娘乃真相了)想到这不由眉头一皱,要是再来一个像还珠格格那样不像话的东西,这后宫还要不要规矩了!还有兰儿,要是被带坏了怎么办!(娘娘乃又真相而且还先知了!)不过……皇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仍旧有些苍白的唇角勾起温婉的弧度,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爷已经回来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再能够让她担心了…… “兰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阿布卡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免了。”看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姑娘一前一后的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礼,皇后心中的不满消去了些许,至少这是个懂规矩的,不像淑房斋的那只野鸟!视线绕过一旁的兰馨,皇后细细的打量着那穿着浅蓝素色宫装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美,却又偏生带着满族姑奶奶才有的洒脱和气势,不由心底又暗自点了点头。 “你叫阿布卡?本宫很少听到有女子起这个名字的,真是好生气派!”阿布卡是满语,意为天空,如此大气的名字,一般可是很少有人会给女儿起的。“谢娘娘夸奖,这是阿玛为阿布卡挑选的名字,他希望阿布卡能够心气高远,不被世俗所拘束。”皇后稍稍一愣,这样的寓意,可真是少见的很,一般的人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毕竟,所谓的世俗,可都是些要人命的规矩礼制,不被拘束,那不就是…… “这么一说的话,本宫倒是对阿布卡你的阿玛,有些好奇了呢!嗯,说了这么久,本宫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公主,皇上也真是的,册封公主这么大的事,也不先跟本宫说一声,弄得本宫这边手忙脚乱措手不及的,连礼都没备下!”“娘娘不必如此,阿布卡是今日上朝的时候才被皇上册封的,诰书还得等到明天才下,而且阿玛也交待过了,在娘娘这里,可以当成是在自己家,只是不得失了礼数。” “唉?当成自己家?莫非……”这普天之下,除了那位爷,还有谁敢说出那样的话来,“你是……”“回娘娘,阿布卡是谒礼亲王府的格格。”一旁的苏培盛笑盈盈的开口解释,皇后看了他一眼,顿时愣住了,“苏……苏公?!”“唉,小主子您长大了,咱家也老咯!”苏培盛一脸笑意的打趣着,皇后却是一脸的激动,不过也是,所有人都以为苏培盛是雍正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其实不是,当初是因为雍正身边没有能够用得上的人,十三爷才会将自己府上的总管拨给他,而景娴她们,在那之前一直都是由苏培盛在照顾着的,所以,在世宗皇帝驾崩之后,苏培盛拒绝了乾隆的厚待,又回到了亲王府,后来也跟着十三爷远赴重洋去了。 “那……这么说,阿布卡的阿玛,难道是十三爷?”皇后颇为惊讶的看着才十六七岁的阿布卡,这年龄……会不会太小了,而且,爷……真的会找人结婚生孩子么?!!三十多年来,乌拉那拉氏景娴头一次不蛋腚的编排了她家爷。“呵呵,小主子您猜的没错,公主是爷收养的,所以呀,您就别露出那副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了!”好吧,连苏培盛你都这样,我承认这王府里也就压根没有不黑的了…… “那就难怪了,本宫就说嘛,哪家的格格能有那么大的面子被封固伦公主,这要早知道是自家姐妹,我也就不奇怪了!来来来,阿布卡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唉呀,真不愧是爷教养出来的闺女,瞧瞧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连大公主都比不上么!”一听是自家爷认的女儿,皇后顿时悟了,拉着人就坐在了自己的榻上天南海北的开始唠,中途还拉上了小兔子般纯洁的兰馨,大概意思也就是让阿布卡没事多关照着些,别让小白兔被人给欺负了,阿布卡当然一一应下,于是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都快扯到爷身边究竟有没有女人or男人的时候,苏培盛终于再次从cos人形盆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灰常礼貌定的打断了两姐妹(抹把脸,我有罪……瞧这辈分乱的……)越来越诡异的话题,十分蛋腚的开口,“小主子,爷的意思,是希望您见见宫里的各位格格。” “啊,对了!”阿布卡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手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娴姐姐,阿玛有命,要我见见宫里的这些格格,你看……”“嗨~这还不简单,容嬷嬷,去,传本宫的话,让各宫的格格,都到坤宁宫来小聚片刻。”“ 比萱宙炙淙涣炝嗣床患鳎2伎矗家惶簦版宙挚墒怯惺裁床煌祝俊薄盎爻す鳎局皇窍胛剩绶空哪且晃弧薄凹热凰盗耍钦夤锼械母窀瘢呐率腔姑换嶙呗返模嫉酶竟斯矗靼琢嗣矗 狈讲呕刮峦窨扇说陌2伎ㄍ蝗焕湎铝松ひ簦缸乓还墒愕耐希萌萱宙侄偈毕肫鹆四俏灰谑橇15萄纤嗔嗣嫒荩衅愕幕卮穑v咀衩 “哎哟~瞧瞧瞧瞧,这副样子,可真是像极了我们爷!唉,你这样,可真让我羡慕,我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办法强硬起来了,也许,爷对我也很失望了吧……”想起那个委曲求全的自己,想起那个苍白无力的自己,再看看如今的阿布卡那通身的气度,景娴愈发的觉得,自己给爷丢脸了,不由得,心底一阵悲伤…… “娴姐姐可不能这么说,阿玛一向最疼你了,这不是,刚让我学完规矩,就把我送过来了么,阿玛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咳,皇上做的太过分了,他没想到皇上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好吧,这话不是原话,但是就算阿布卡再怎么嚣张,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那位爷的原话就这么爆出来的,否则明天皇上也就别想再有所谓的颜面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太伤自尊了…… 11、后宫的格格们 容嬷嬷的效率那不是盖的,果然刚安慰完皇后没过一会,便有了一位格格到了坤宁宫,现如今宫里最大的,除了皇后身边的兰馨和太后身边的晴儿,便是纯贵妃所出的四格格了,今年十二岁,再有一两年,也该指婚了,这一点,让深受烟罗墨染的现代化教育的阿布卡觉得很宸浅逡约拔薇鹊濉庹鲆淮莶泄矣酌绨。∧压终夤锏暮19迂舱勐嗜绱酥摺 “和嘉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四格格和嘉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受宠,再加上亲哥哥三阿哥永璋被乾隆贬斥,连带着她母妃也被嫌隙,一直缠绵病榻,境况比之前的皇后都要差一点,所以和嘉在宫里,一直都像是透明人一样,到哪都是小心翼翼的,今天突如其来的被皇后宣召,也让她和纯贵妃紧张了好久。 “免了,赐座。”和嘉小心翼翼的侧身坐下了,那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形,让阿布卡和兰馨看了都是眉头一皱,皇后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和颜悦色的与和嘉闲话些家常,“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今儿个喊你们过来,不过是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来,阿布卡,这就是纯贵妃的四格格,她比你小几岁,你可要好好照顾着。”“知道了,嫂子~”“和嘉,这是皇上刚封的固伦端仪长公主,按着辈分,你得叫她一声姑姑,阿布卡是长公主,食双王俸,也就是说,在这宫里,甚至在这大清朝,除了你皇阿玛和本宫以外,她不用向任何人行礼,你明白了么?”“是,皇额娘,和嘉明白。和嘉给姑姑请安!”依旧是小心谨慎的行着礼,皇后的话说的很明白,不管这位长公主是谁家的格格,但是她的封号已经决定了一切也说明了一切,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用那么拘谨,快起来。”皇后让一旁的宫女把和嘉扶起来,看了一眼阿布卡,点了点头,其实对于纯贵妃的几个孩子,皇后一直都是怜悯的,都是皇上脑抽之下的牺牲品,自然也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慨,但是她身为皇后,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放手去做的,不过好在爷明白她的处境,把阿布卡放在自己身边,有着那样的身份和境遇,阿布卡行事,要比她方便得多! “你叫和嘉么?嗯,怎么会这么瘦,脸色也不怎么好,这太医院和御膳房都怎么办事的,我爱新觉罗家的女儿那是何等的尊贵,怎么居然就养成这个样子!真是岂有此理!”阿布卡明白皇后的意思,要自己拉这孩子一把,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让和嘉自己走出她的防护网,否则一切都免谈。 “就是就是~四妹妹这么样的一个美人,居然给憔悴成这样,真正是太可恶了!”兰馨也跟着上来凑趣,三个年龄差距并不很大的女孩子坐在一起,到时让这一向冷清的坤宁宫热闹了起来,和嘉虽然依旧谨小慎微,但架不住那两位实在太厉害,一个天真活泼,让人难以设防,一个端庄高贵说话总是点到她的软肋,让她想不开口都难,而就在三人的气氛好不容易从兰馨、阿布卡的双簧戏发展为三人同台的融洽之时,门外传来了嬷嬷的通报声,“七格格到~九格格到~”(历史上的七格格今年才一岁,九格格还没影,但是为了情节需要,把她们给弄出来了……) 看到好不容易能跟她们不时聊上两句的和嘉突然又闭口不言,一副打死也不开口的模样,阿布卡的眼神微暗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站直身子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孩子。七格格今年9岁,九格格才6岁,两人身边都跟着一大堆的宫女嬷嬷,比起和嘉方才来时只有一个嬷嬷跟着的景象,真正是好大的排场。 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进了坤宁宫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东张西望,就连给皇后请安还是身后的嬷嬷提醒了才随意的行了礼敷衍了事,一旁的阿布卡看着皇后的无动于衷和兰馨的气愤,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两个孩子珠圆玉润的小脸跟和嘉苍白瘦弱的脸色一对比,便让阿布卡心中确定了这宫里的形势,唇角一勾,看着两人身边那几个嬷嬷便对身边的侍女荷香开口道,“给本宫教训那几个奴才,替她们好好回忆回忆,这宫里的规矩!”“是,公主!” 荷香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那几个嬷嬷,扬起手便是一个巴掌甩上去,将七格格身边的嬷嬷吓得跪在地上捂着脸,却动也不敢动一下,另外几个嬷嬷也都跪了下来,抖抖索索的不敢乱动,倒是把两个小格格给吓到了,说到底还只是孩子罢了。 “这当主子的不懂规矩,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难道也不懂么,啊嗯~一个一个的,杵在那装葱吗?在这坤宁宫里,你们倒是站的理直气壮的,来来来,告诉本宫,这是谁教你们的规矩,是谁允许你们在这坤宁宫放肆的!”阿布卡冷冷的看着被荷香一个个甩过巴掌的嬷嬷,厉声喝道。 “都给咱家记清楚了,这位是万岁爷亲封的固伦端仪长公主,一切礼遇比照亲王,你们还不给公主请安!”苏培盛笑得眯成缝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光,下面那几个嬷嬷闻言赶紧给阿布卡磕头,“奴婢该死,公主恕罪,公主饶命!”阿布卡眉梢一挑,冷哼一声,“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都给本宫滚到一边去!” “还珠格格到——”外面的嬷嬷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嗓音吵吵闹闹的嚷了起来,“皇后!你把小七和小九怎么了!你是不是虐待她们了!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上次的事情皇阿玛放过你你就可以欺负令妃娘娘,如果你敢碰她们一下我就跟你拼了!”这是典型的人未到声先至,一屋子的人神情各异,唯有皇后仍旧丝毫没有动容的坐在那喝着茶,阿布卡眉头一皱,就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皇后!快把七格格和九格格还给令妃娘娘,不然姑奶奶就不客气了!” “放肆——!!”皇后依旧事不关己的仿佛在看猴戏,阿布卡坐在和嘉旁边的椅子上,一把将手里的茶盏狠狠地摔到了小燕子脚下,淡漠无比的看着她一脸的不知悔改和趾高气昂,冷冷的勾起唇角,“来人,掌嘴。”“ 备战萄低昙父鲦宙值暮上憧焖俚淖叩叫⊙嘧用媲埃坏刃⊙嘧映鍪郑阆刃幸唤盘咴谒止巧希┳呕ㄅ璧椎男咂鹑死吹男Ч彩窍甑暮埽⊙嘧又苯油吹淖搅说厣希缓蠡姑坏人从矗枥锱纠驳木褪且煌u巫由攘斯矗贝虻盟瓮纷颍焱贩7俣忌17耍靶辛耍讼掳伞! 看打得差不多了,阿布卡挥挥手让荷香退了下去,“这几巴掌,是让你醒醒脑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给本宫有点分寸,否则,下一次抽到你脸上的,就不是手掌,而是鞭子了,听懂了没有!”冰冷淡漠的嗓音听得小燕子浑身一抖,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让她平白被打了一顿,她是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原来你也跟皇后是一伙的!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连皇阿玛都舍不得碰我一下,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小燕子一闪身便向着阿布卡扑了过来,她的功夫虽然只是半桶水,但是对付这一屋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绰绰有余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只鸟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就这么在坤宁宫动起手来了! “阿布卡——”皇后吓了一跳,想要赶过去也来不及了,身边的宫女嬷嬷也没有一个能挡得住小燕子的,于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燕子往阿布卡身上扑过去,没有一点办法,只听“啪”的一声响,大家都愣住了,“阿……阿布卡……”皇后眨了眨眼,随即松了口气,然后一脸欣慰(?)又羡慕(!)的看着那边站的笔直的阿布卡,葱白的指间那跟银色马鞭…… 唔,马鞭这东西吧,跟一般的长鞭软鞭九节鞭什么的,都不一样,只有短短的一截,一米都不到,但是柔韧性非常好,也好掌控,即使没有功夫底子也能熟练地运用,关键是抽人效果非常的好,比泡过盐水剥了皮的柳条都销魂,所以,这就是景少之所以会给她选这件武器防身呃……防nc的原因了…… 阿布卡在一干人等都松了口气的气氛下骄傲的站着,手里拿着她刚从袖子里抽出来的马鞭,冷冷的睥睨着被她一鞭子甩得倒在地上的小燕子,看着她吃痛的捂着脸上那条血痕,也没有一丝的动摇和心软,有的,只是身为公主的高贵被亵渎的愤怒,“本宫说过,再有下次,招呼你的就是这鞭子,本宫向来说话算数!胆敢冒犯本宫的尊严,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12、大爷你好大爷再见 “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阿布卡目光凛冽的看着门外侯旨的侍卫,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人抗命不遵,毕竟,这可都是阿玛从自己的卫队里挑出来保护娴姐姐的。“ 奔蚪嗝髁说牧炝酥迹礁鲆涣逞纤嗝挥腥魏伪砬榈哪昵崾涛辣阕吡私唇⊙嘧影罅死顺鋈ィ还换岜闾磐饷娲脆枥锱纠驳那么蛏还惶侥侵荒竦牟医校恚焕6前18晟肀叩娜耍於妓车栏律狭耍傻煤茫∶鞫忝羌有剑 “阿布卡姑姑……这个还珠格格,在皇阿玛跟前很受宠,您这样,会不会……”阿布卡刚坐下,皇后还没开口,就听一旁的和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问道,这倒是让阿布卡觉得,和嘉其实只是不善于与人交往,再加上有个那样不时抽风的爹和不得宠的哥哥母妃,才养成了那副有些自闭的性子,但是本身的性格,还是很好的。“和嘉不必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不会有事的,而且,不仅是本宫,包括你,包括皇后和兰馨,本宫都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和嘉,相信本宫,嗯?” 看着那方才还握着银色马鞭的纤长手指轻轻地覆在自己保养得并不怎么好的手上,再看看那无比真挚的含笑双眸,和嘉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姑姑……”“呵~真是好孩子!”(颓废的抹脸,真是太沦丧了……阿布卡你已经完全没有身为紫薇的自觉了,真的!景少你其实不是在调|教她,而是干脆给她灌了魔药让她失忆了吧对吧对吧?!!) “五阿哥到——福大爷到——福二爷到——”宫门外,突然响起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听着这通传内容的阿布卡突然勾起了一抹冷笑,眉梢一挑,让正看着她的和嘉顿时抖了抖,“姑……姑姑?”“唔……没事,和嘉别怕,本宫只是有点生气罢了,你先和兰馨到后面去,待会再出来吧。”拍了拍和嘉纤瘦的手臂,阿布卡柔声劝道,却不料一向没有主见的和嘉却和兰馨一起摇了摇头,“不,姑姑,我们就在这。”看着这两个女孩难得的坚持,阿布卡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了身边的荷香好好照顾她们,便坐下等着那几位“爷”进来。 “小燕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果然,刚一进到院子里,看到正在被打的小燕子,五阿哥顿时不蛋腚了,好好的一个清秀少年也给扭曲的不成样子,一改平日的斯文俊秀,咆哮着就想冲上去拉开那些正打板子打得很敬业的侍卫们,要不是福尔康在一旁拉着他,示意这里是坤宁宫,这事还得从皇后身上来解决,估计他就真的扑上去了…… 让身边的小顺子赶紧去通知皇上,五阿哥就这么带着两个大男人一脸愤慨堂而皇之的迈进了坤宁宫的正厅,只是还没有等他们三站稳,就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冷喝,“大胆奴才,还不跪下!”昨天刚被找着由头狠狠教训了一顿的福尔康和福尔泰条件反射的就跪下了,然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旁边那道明显不是皇后的清冷嗓音缓缓传来,“五阿哥,你真是好大的派头,是谁给你的权利,带着这么两个奴才,还是成年男子在后宫里头随意走动的,啊嗯~” “他们才不是奴才,他们都是本阿哥的好兄弟!”五阿哥顺口就给回了一句,只是这一句,差点让听着这话的和嘉、兰馨和皇后气得眼前一黑,只是不等她们发作,五阿哥就回过神来,愤怒的瞪着坐在那悠闲喝茶的阿布卡,“你又是谁,谁给你权利对本阿哥人发难的!好大的胆子!” “哟~五阿哥你好大的威风,和嘉,你来告诉你的好五哥,哦,不对,他才不是你的五哥,和嘉你是堂堂爱新觉罗家尊贵无比的格格,怎么会有一个喜欢跟低贱的奴才称兄道弟的五哥呢,本宫真是糊涂了!”“姑姑,不碍的,还是让和嘉告诉他吧,省的他待会冒犯了姑姑,求情没求成,倒和外面的那位落得一个下场了~”很好,和嘉,姑娘你学得真快……“就是,不过也难怪五阿哥跟院子里那位关系那么好了,原来,都是喜欢跟奴才做兄弟的,可不是有共同语言嘛~”好样的兰馨,小白兔便黑兔子指日可待! “你……你们——”“五阿哥,你可听好了,阿布卡姑姑,是皇阿玛亲封的固伦端仪长公主,一切礼遇,比照双亲王,按着规矩,您可是得跪下磕头,喊一声姑姑的!”和嘉那轻言细语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更有效果了,五阿哥那张脸憋得一会青一会红,一句话卡在嗓子里愣是没敢往外蹦,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但是显然阿布卡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于是便又接着开口…… “方才,外面那传旨太监,是谁带来的?”“回……长公主,是我。”五阿哥弯腰抬手行了个礼,姑姑那俩字,却愣是没给憋出来,不过阿布卡显然压根不想让他喊自己姑姑,那太掉价了,便这么受了他的礼,“哦~那就没错了,苏公,给本宫赏。”“是,主子。不知主子想赏些什么?”“唔~一条舌头,五十大板,苏公,不亏吧?”“主子英明,咱家这就去。”苏培盛喜庆的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便出去传旨了,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五阿哥笑意僵在脸上,直到外面传来苏培盛中气十足的嗓音,才看看回过神来,“长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仿佛没有听到近在耳边的咆哮,阿布卡无比悠然的把玩着指尖方才娴姐姐送她的甲套,唔,成色真好,改明儿也让烟罗给弄一套来,把玩起来显得整个人异常蛋腚啊,不错!“你——”看她一副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表情,当天之骄子当惯了的五阿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差点要吐血。 “方才,外面那奴才喊的福大爷,福二爷,就是地上的这两个?”觉得已经晾得差不多了,阿布卡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话里的内容让五阿哥和跪在地上的两人立刻明白了那个传旨太监会被罚的原因,于是沉默,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荷香,掌嘴。”“是,公主。”掌嘴专业户荷香姐姐快步走上前去,在福家兄弟俩面前站定,啪啪上去就是两巴掌,直让第一次挨打的兄弟俩眼冒金星,而五阿哥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会动手,三个人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你们两个狗奴才,公主问话,居然敢不回答,真是好大的胆子!”荷香冷冷的说道,然后也不管两个人听没听见,扬起手又是两巴掌下去,“区区两个奴才,也敢随意踏足坤宁宫!简直狗胆包天。”接着又是响亮无比的两巴掌,“尚未出阁的格格们还在这里说话,你们两个奴才也敢跟进来,简直不把皇家的天颜放在眼里,死罪!”然后吾辈就不重复了,又是两下,“进了坤宁宫不知道先跪下行礼还敢东张西望,哼,狗奴才,你们眼珠子也不想要了是吧!”于是又是pia~pia~两下,哎哟我的妈呀,看得吾辈都觉得牙疼,于是荷香姐乃歇歇吧…… “行了,回来吧。”“ 焙上惴畔率滞嘶匕2伎ㄉ肀撸粝鹿蛟谔锏牧饺嗽然鼓芸吹牧诚衷谝丫黄焐骞俣挤植磺辶耍挥懈6的谴蟊亲踊乖谀且簧纫簧鹊囊允舅够钭拧图魏屠架芭す繁镒判Γ2伎u杂谡飧鲂Ч苈猓龆厝ブ笕媚靖上愣囔赖阒斫盘啦共埂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五阿哥看着那两人被打成这样,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放出这么一句没啥技术含量的狠话,阿布卡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怎么,五阿哥有什么不服的么,来来来,说出来给本宫听听,方才荷香列出的那几条罪名,你要是能驳了一条,本宫今儿个就亲自给这两个奴才奉茶道歉,来,说说吧~”“我……”五阿哥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方才荷香那几项罪名,虽然条条诛心,却又句句在理,让他根本辨无可辩,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五阿哥顿时一身冷汗…… “既然五阿哥无话可说,本宫也不强求了,只是本宫今儿个把话给你撂下了,要是往后再让本宫听到什么福大爷福二爷这种混账话,呵~”阿布卡突然抬起头冷冷一笑,一张明明是如花的娇颜却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让跪在那的两人和五阿哥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他们俩以后也就不用再当‘爷’了,相信敬事房会欢迎两位的~”长公主,您还能再鬼畜一点么,我说爷啊您究竟是教了她什么呀能把一菟丝花教育成这样我真的顶礼膜拜…… 阿布卡眼角瞥了一眼门外已经回来的其中一名侍卫,唇角一勾,“得了,既然打完了,就把还珠格格给本宫带上来吧。”于是五阿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进来求情搅混水的,结果到最后是自己被人给搅了,看着已经失去意识被架回来的小燕子,某阿哥看向阿布卡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咬牙切齿得恨不能立刻杀了她…… “回主子,都办妥了,按您的指示,先割了舌头,然后打了五十大板,止了血送回景阳宫了。”苏培盛依旧是那一脸的笑意回到了阿布卡的身边,回话的内容又让五阿哥咬碎一口银牙却也只能活血吞了,他不敢去找皇阿玛告状,万一被皇阿玛知道他被罚的原因,无论是自己还是尔康尔泰,都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以前在皇阿玛面前也这么喊过,但皇阿玛只是没在意,以皇阿玛那多疑的性子,一旦有人提起,那么,自己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只是——永琪那憎恨的眼神落到了一旁淡定喝茶的阿布卡身上,长公主,这笔账,我爱新觉罗永琪,记下了! 不是没看到五阿哥的眼神,阿布卡在心底无聊的冷笑一声,就凭你,给本公主提鞋都不配,早已被阿玛决定踢出爱新觉罗家族谱的你,已经没有跟本宫相提并论的资格!既然你喜欢跟这些奴才当兄弟,本宫相信,阿玛一定会华丽丽的满足你的,五·阿·哥! “行了,今儿个大伙都累了,皇上应该还在养心殿与诸位王爷商议大事,本宫就在这坤宁宫叨扰了,嫂子,不介意分点地方给妹妹我吧~”“阿布卡说的这是哪的话,你要住下,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皇后今日心里畅快了,连带着方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起来,拿着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一旁的兰馨和和嘉也一左一右的扯着阿布卡袖子,羞涩的笑了…… 而这边的永琪听到乾隆还在养心殿议事,就明白小顺子肯定是没搬到救兵,这下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懊恼了,于是五阿哥叹了口气,刚想就这么告辞吧,反正今儿这亏是吃定了,杵在这干什么呢,反正这些人都是世俗无比的铁石心肠,根本就不懂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和高尚的友谊,还不如早点回去让他们养伤呢,结果刚一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嗓子,“令妃娘娘到——纯贵妃到——” 13、令妃的算计 令妃其实是算好时间来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事先设计的!从坤宁宫过来传七格格和九格格过去小聚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两个女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被皇上给宠坏了,再加上她平日里给她们灌输的皇后坏人论,到了坤宁宫一定不会乖乖行礼,到时候只要皇后一发作,自己就可以在皇上面前编排她的不是,毕竟七格格和九格格都还小,没事老跟孩子过不去,算个什么事啊!(于是令妃你睡了一觉醒来就这么把我们爷已经回来的这个事实给忘了是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现在不要说皇后直接把你打入冷宫就算把你丢进辛者库甚至直接赏你三尺白绫只要有那位爷在皇上也救不了你也根本不可能给你报仇所以你可以退散了阿门……) 接着外面又传说还珠格格来了,令妃眼珠子一转便又计上心头,赶紧的揉红了自己的眼睛,拿帕子捂着脸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小燕子一进来就看到令妃这个样子,以为她又被人欺负了,于是赶紧上前询问,这一问得知是那个恶毒的皇后把令妃娘娘的女儿们给带到坤宁宫去了,小燕子想起上次紫薇的事,顿时怒了,这还了得!于是赶紧义愤填膺的冲去了坤宁宫。令妃看着她红色身影消失在门外,撇了撇嘴,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差了腊梅往景阳宫找五阿哥,唔~到时候,皇后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哼!(皇后不需要有十张嘴,她只要有阿布卡那一根鞭子就足够了) 虽然原先安插在坤宁宫的眼线突然没有了消息,但是以令妃的算计,在宫里算算时间,小燕子该闯的祸也差不多闯了,只会让皇后更加暴躁的五阿哥也该到了,虽然自己不方便出面,但是五阿哥一定也会派人通知皇上,算算这个时候,也该到坤宁宫了吧,那么自己也就差不多该出场了,毕竟,作为两个可怜的被训斥的年幼的格格的母妃,自己可是要去好好“劝慰”皇上一番的,不要跟皇后娘娘生气呀,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把小七和小九宠坏了才让她们惹娘娘生气的,皇上你要罚就罚臣妾,原谅皇上娘娘吧,她一定不是故意要跟两个孩子过不去的!很好~完美,就是这样,皇后,你完蛋了!(吾辈只想说一句,令妃,你入戏太深了,真的,你这样会中毒的还是你已经中毒了……) 令妃带着冬雪腊梅一脸急切的向着坤宁宫走去,路上倒是遇上了真正一脸焦急担忧的纯贵妃,纯贵妃原本身子就不好,在听说了坤宁宫那边闹起来了之后,便愈发担心起自己那本来就不太会讨别人喜欢的女儿,于是一时也顾不上自己还病着,赶忙叫人给自己梳妆好,急匆匆的向坤宁宫去了,谁知道路上会遇见令妃,看她也是一脸急切的样子,想必也是担心女儿吧!这样想着,便觉着都是为了女儿担心的母亲,也就暂时不去计较之前的不对付,干脆结伴同行吧!(纯贵妃您错了,她那哪里是担心女儿的急,她那是急着上台表演啊!!) 令妃这个时候也觉得纯贵妃的出现,应该也算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了,不管怎么说,一旦皇后动了怒,和嘉少不得得受到点惊吓,本身身子骨就差,要是出点什么意外,那可就更好了,虽然是个不得宠的,但到时候只要自己说上那么两句,不仅能给皇后上眼药,还能卖纯贵妃一个人情,不管怎么算自个儿都不亏,这么想着,令妃对着纯贵妃也就更亲切了,张口闭口都是姐姐姐姐的,也不管人纯贵妃乐不乐意给她当姐姐…… 匆匆赶到坤宁宫门口,果然听到里面乱糟糟的吵闹声,令妃见门口也没有个人通报,便看了一眼身边的腊梅,让她去喊一声,于是腊梅便站在坤宁宫外大声对着里面就喊道:“令妃娘娘到——纯贵妃到——”延禧宫的自个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好像福家那两兄弟,从来没有这点子自觉,纯贵妃也只是眉心微蹙了一下,很快又平复下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心底很明白,自己并不得皇上的宠爱,令妃连皇后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皇上的偏心,只要是跟令妃扯上关系,那么不管自己有理没理,最后倒霉的那个,绝对不会是令妃就是,至少为了孩子们,她也只能把所有不满都往肚子里吞,左右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还要再去争什么呢,只要和嘉他们能好好的,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鉴于亲们严正抗议说景少怎么不见了,于是让我们把镜头移回养心殿=========== 经过了午膳时的那场惊心动魄,无论是王爷老臣们还是弘历和弘时,都多多少少为座上的那位爷担心起来,虽然看上去还是二十多岁时的样子,但其实,爷的年龄,真的已经不小了,现如今都开始吐血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没事的样子啊…… “皇叔……您,真的没事吗……”虽然观察了半天发现的确是没什么后遗症的样子,但是乾隆想来想起还是觉得不放心,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结果顿时收到上面扫来的冰冷视线,“你以为本王说的话跟你一样么!”于是乾隆立刻闭嘴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说话就跟放x一样,一点信誉都没有么?’好吧,皇叔,朕该庆幸您老人家这回没有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么…… “皇上,五阿哥跟前的小顺子在外面候着呢,您见是不见?”一众人等正说着话呢,外面突然传来吴书来小心翼翼的嗓音,乾隆下意识的就想让人进来,可话还没出口就听上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叫他滚。”“…… 蔽馐槔聪匀皇倾读艘幌拢谔宄撬纳艉螅至15掏讼氯ゴ既チ耍芯醯揭坏览滟哪抗饴湓谧约荷砩希偈背隽艘簧砝浜沟耐保龆u丈涎劬ψ八溃蛩酪膊豢诹耍 “哼~”发现上面的人只是冷哼一声便收回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乾隆顿时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全呼出来就听景来了一句,“富查家的小子,本王问你,这五阿哥身边的人,是第一次在议政的时候来这养心殿么?”顿时那口气卡在气管中,不上不下,让他郁卒得想要呕血…… “……”突然被点到名的傅恒也辶耍派厦婧团员咭坏辣湟坏廊攘业哪抗猓娴暮芟肟砻嫣趵嵋话讶缓蟠蠛鹨簧叶家丫饷磁λ跣∽约旱拇嬖诟辛四嗣悄训谰筒荒苄行泻镁桶盐业背尚⊥该髅脆秽秽唬。。≌馕晃蠢吹拇笄宓谝浑殴侵即丝陶娴闹幌肜岜级ァ “回……回王爷的话,不是。”眼角瞥到皇帝姐夫顿时色素全退的脸,傅恒也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了,反正他是没胆子欺骗上面那位爷的,更何况他也早就对某个自以为文才武功都很卓绝超群总是一天到晚不把人放在眼里却老喜欢跟群奴才混在一起的五阿哥有意见了,反正他说的都是实话! “那么,他来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事,还是紧急军情么?”说到这个,乾隆悲催的发现,就连一旁的刘统勋和张廷玉,甚至傅恒自己的脸,都黑了,“都·不·是!”傅恒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么几个字的,看他这个样子,乾隆就知道,自己今天铁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哦~是吗~”景一手端起茶盏,另一只手执起杯盖轻轻撇着茶沫,唇角绽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意,闪亮得连外面耀眼无比的骄阳都给比了下去,只是却让看到的人无一例外的打了个寒战,“那可真是让人好奇啊,唔,也说来让爷听听,究竟是个什么样天大的事,要劳烦我们如此繁忙的五阿哥,不厌其烦的‘差人’来养心殿?” “回王爷,其实在之前,五阿哥一般倒也不会到这里来,只不过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五阿哥身边的人似乎就经常会出现在这里,几乎每一次,一开口就是请皇上去救还珠格格,或者是亲自来给还珠格格求情。”这话倒不是傅恒说的,毕竟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乾隆的小舅子,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不会这么明摆着给乾隆小鞋穿的,但是另外那两个就不一样了,刘统勋和张廷玉这两人,一个是两朝元老,外号大清第一杠头,本就以直言敢谏闻名,至于另一个,那更本身是三朝元老不说,还在康熙晚期开始,便一直在十三爷手下效力,自然也就不会有历史上那般被刘统勋弹劾的那些毛病,有这两人在,乾隆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荒唐事没人泄露,真的,乾隆你圆满了! “还珠格格?又是还珠格格,唔,本王最近好像总是听到这几个字啊,弘历,你说呢?”轻轻柔柔的嗓音真的非常好听,但是如果内容不要这么要命就好了皇叔!完全被自己的肱骨们出卖了的乾隆悲催的内牛满面,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那位爷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怒火,尤其是在小燕子已经完全得罪了某位爷最宠爱的皇后这个最要命的大前提下!“呃……这个,哈·哈·哈……皇叔啊,其实小燕子她真的只是……有些过于活泼了啊,如果相处久了您就会发现她其实也是很纯真很可爱的啊哈哈哈……再说了,永琪也是侄儿的阿哥里面最出色的呀!” “切~”看着那个坐在那一脸尴尬的摸着脑袋干笑明明紧张得要死也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用却还是想要维护那只野鸟和那个不着调的五阿哥的乾隆,一直坐在边上不动声色的三爷弘时终于忍不住的撇了撇嘴,心想当年皇阿玛和皇玛法过早的给这小子铺好路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结果难道就是培养出了他这种好大喜功骄傲自负的性子么!那自己当年被牺牲掉的用心岂不是完全被糟蹋了?!!!于是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却早已掀桌的三爷终于不蛋腚了…… “唔,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不是没看到弘时眼底的阴郁和不满,但是景很清楚,只要自己开了口,弘时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果然,方才还一副要开口模样的弘时一听到景出声了,就立刻如同听到集合哨声一般在椅子上坐得端正笔直,那脊背挺得,连同是军营出身的傅恒都自叹不如…… “左右今日也没别的事了,不若就一起,看看戏吧……就让本王看看,能让弘历你如此推崇的还珠格格和五阿哥,究竟是有多出色……”于是乾隆辶耍鋈硕偈鄙厝耍邢缚纯椿褂杏不亚魇啤鞍露。桓懔恕!薄笆牵笕耍露崛媚凰坎徊畹摹凵汀饺痰摹!蔽刮怪词戮阈Φ没鼓茉俟硇笠坏忝疵豢椿实垡丫诙读嗣窗∥梗。 14、竹篮打水 这边奥古斯丁话音刚落,养心殿的众人就感觉自己眼前被什么东西笼罩了,突然间的一黑,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无一不是(请自动减去景少和弘时三爷)瞠目结舌的瞪着景身后已经变成大型舞台布景的原墙壁,然后继续瞪着快要脱窗的眼睛看着一个个穿戴齐全的戏子从旁边走上台去,而那银发的执事则是推了推不知什么时候架到高挺的鼻梁上的金丝边的眼镜,带着雪白手套的纤长指间,摊开着一本薄薄的硬皮书,那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寒人。(同志们乃们集体真相了,因为执事君鬼畜了……) “下面,请容在下为诸位介绍今日这出戏的演员名单,首先上场的这一位,是皇后娘娘,啊,当然,是扮演的皇后。”看着场上那一身凤服的花旦亮完相,便又听到那边执事君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下一位,是长公主殿下。”……林林总总的一共十几个人总算全部介绍完毕,执事君再次推了推眼镜,那奇异的反光顿时让下面的一群人(请再次自觉的屏蔽景少和三爷)集体的抖了抖,浅色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那么,就请好好的欣赏,我家大人为诸位精心准备的后宫大戏实况转播吧~” ==============================================================================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令妃和纯贵妃进了坤宁宫后别的都没问,一开口就先请安,可见脑子都还是不错的,直到皇后叫起之后,两人才各自拿眼角往自己所关心的地方瞥去,纯贵妃在看到那边安静坐着且没有半点不妥的和嘉时便已然放下了心,强撑的病体差点在松了口气的那一瞬间脱力垮下,幸好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让她堪堪稳下来,皇后见状赶紧的让容嬷嬷给她们赐了座。 而这一边令妃一转身看到被打得半死的小燕子时,心头其实是划过了一丝狂喜的,好样的皇后,居然把这只鸟打成这样,不枉我精心准备了那么久!你现在打得多爽,回头皇上收拾你的时候就有多厉害!然后一转头,看到那边跪着的两个,吓?!这不是……唔……尔康和……尔泰?!喂喂话说令妃娘娘你那可疑的停顿是什么呀是什么难道真的已经连你都认不出那两坨是谁了么话说荷香姐姐吾辈真的好想膜拜乃呀啊喂…… “呀~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都弄成这样……”令妃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落在皇后和阿布卡眼底却是一阵讽刺,这个令妃,倒真正是好算计呀!明明就是她自己撺掇这只鸟来坤宁宫找虐的吧,心里指不定希望咱们把她虐得越狠越好呢,现在她倒来装好人,果真不愧是专业级别呀~ “这个且先放在一旁,你们两个刚来,本宫就不怪罪你们了,还是先见过端仪长公主吧,皇上今儿个刚刚册封的固伦公主,你们这样失礼可就是不敬了!”“阿布卡姑姑,母妃身子不适,没有及时给您请安,请您不要介意,一切惩罚,和嘉愿一力承担。”皇后话音一落,原本坐在阿布卡身边的和嘉便扑通一声跪下了,阿布卡赶紧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轻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孩子,姑姑我难道就是这么恐怖的么,啊嗯?本宫看得出来纯贵妃身子不好,估计到这坤宁宫,多半还是因为担心你,还不快去扶着些你母妃!”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这宫里,真正能像纯贵妃这般看得透彻,将自己的孩子都当成普通人家儿女来看待的母亲,又能有几个呢……只怕在有些人那里,孩子之于她们,到底也不过是争宠争位争权的工具吧! 阿布卡美丽璀璨的双眸微暗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看着那边正要给她请安的令妃和纯贵妃,为了和嘉和纯贵妃,阿布卡也就挥了挥手,免了她们的礼,自然也就只有顺带的放过了令妃,“都免了吧,贵妃娘娘,和嘉这孩子,是个懂事知礼的,本宫很是喜欢,以后本宫多数是要住在宫里的,到时候,少不得要让和嘉给本宫做个伴,就不知道,您肯不肯,舍不舍得,放不放心了~”阿布卡微笑着看着对面面色实在不很好的纯贵妃,心下不忍,便尽量挑些最能让她宽心的话来聊着,果然,听到阿布卡的这句话,纯贵妃算是安心了,这长公主的位份摆在那,以后必定是个强硬的后台,要是和嘉能够得了她的青眼,以后就是自己不在了,至少也不用担心和嘉会被人欺负了…… 只是那头纯贵妃母女是宽心了,这边的令妃却是郁卒了,这位长公主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尊贵王爷家的女儿,可是这封号和地位可都是摆在那了,明显的是绝对的强硬和尊贵,只是她方才那句“和嘉是个懂事知礼的”,多数是针对小七和小九的,这两个孩子,一定是没好好行礼也没能让长公主喜欢,难道就这么白白的把这么个前途无量的黄金裙带给放弃了?!令妃一边咬牙一边想着对策,福家兄弟和小燕子以及杵在那的五阿哥都已经成了天然布景,不在她眼里了…… “您瞧这来的时候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您在这,连份礼都没备下,还望长公主海涵,都是臣妾疏忽了!小七小九快过来,给姑姑请安,你们这两孩子,刚才一定光顾着玩了,没好好见过姑姑,还不过来,看看你们这调皮的样子,将来要是能有你们姑姑一星半点的气质,额娘就得烧高香了!”令妃一边亲切和蔼的跟阿布卡套着近乎,一边招呼自己的两个格格到阿布卡面前,半贬低半推销的就想将自己的女儿也塞到阿布卡跟前来。 阿布卡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盈盈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小指的甲套,一双翦水秋眸扫过面前两只并不怎么乐意的包子,“令妃娘娘客气了,本宫哪有令妃娘娘说的那么玄乎,单单就说七格格九格格身上这份傲气,本宫可就是望尘莫及,毕竟,就连本宫进了这坤宁宫也得规规矩矩的给皇后娘娘行礼的,两位格格年纪虽小,可这一身的傲骨,可真正是让本宫自叹不如的~令妃娘娘你就别谦虚了,您这两位格格,教的可真不错。”于是令妃的脸色直接青了…… “唔~对了,方才门外通传的,是谁带来的,本宫记得格格们到了之后,就让奴才们都撤下去了。”“啊,是臣妾身边的宫女,不知公主有何吩咐?”“嗯,叫过来让本宫看看。”令妃以为她是有事要差人去办,于是立刻抓住机会将自己身边的人给拉了出来,“腊梅,既是公主问话,你还不赶紧过来回话。”“是,娘娘~”腊梅一听也以为自己升迁有望,便赶紧上前给阿布卡行礼,“奴婢腊梅,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阿布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听声音倒是没错,不过本宫还是不太确定,不如你把方才在外面通传的那声,再喊一遍吧~”阿布卡看着她,笑得极为和蔼,于是被这眼前的温柔和梦想的前程迷惑了双眼的腊梅和令妃,自然地,没有看到身后的五阿哥那瞬间惨白的脸和拼命眨眼摇头投来的暗示…… “令妃娘娘到~纯贵妃到——”腊梅的声音一如之前的温婉动听,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没有看到五阿哥无力垂下的双肩,也没有看到,阿布卡唇边,那连令妃都已经看到,并且把她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的,森冷笑意……orz阿布卡你究竟是笑得有多恐怖多鬼畜居然连令妃都被你一笑吓得退散了啊喂我说爷你究竟都教了她些什么啊难道说她在继没有身为紫薇的自觉没有作为淑女的自觉之后,就连身为女人的自觉都没有了吗啊喂!!我是不介意乃把她从菟丝花教成霸王花,但是我没让您把她从霸王花变成食人花啊orz内牛满面的内奔…… “苏公,这声音,本宫没认错吧。”“回主子,咱家听着也是。”苏培盛很清楚自家小主子的目的,于是凑上前去肯定了她的答案,“那么,这次又要劳烦荷香了~”阿布卡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盏,唔~今天的茶真是特别的香,刚刚还在烦恼今天的开胃菜还没上够会不会影响胃口的说,这不立马就有人上杆子的端了送到自己面前,怎么不让人心情愉悦啊~~~~(瞧这波浪线用得,阿布卡乃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乃的心情现在有多荡漾是吧!) “长公主……您……您要做什么?!”令妃就算再迟钝也看出这里出问题了,更何况她也不笨,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的五阿哥灰白的脸色露出的无奈和苦笑,心头更是一紧。“令妃娘娘,本宫都已经特地为了你‘原音重现’过一遍了,怎么你还是不明白呢?你自己带过来的奴婢,既然你不舍得动手,本宫就勉为其难的为你调|教一下好了,荷香。”“是,公主。”荷香姐姐众望所归的再度出山大家请掌声鼓励! “啪啪——”经典场景再现,腊梅捂着脸不知所措的倒在地上,令妃也被吓得倒退一步,“长……长公主……腊梅究竟做错了什么,请您告诉臣妾,臣妾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请您不要生气!”令妃惊讶的皱着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阿布卡,希望她能手下留情,只可惜,正常人与nc的脑电波都不在一个波段上,长公主殿下没有接收到讯号,于是荷香姐姐举起手来又是两巴掌上去,“唔,荷香,别忘了本宫的规矩,既然说了是教育,可不能光教训,啊嗯~”“是,主子。” “贱婢!是谁给你的胆子,竟将贵妃娘娘的名号排在一个妃子的后面,公主如此的提醒过你,你竟然还敢再犯!”话说这难道不是你家主子在诱惑犯罪么……荷香抬起手来又是两巴掌上去,“今日若不是公主看在令妃娘娘面上,定让你与那景阳宫的小太监一样,割了舌头再重打五十大板!说,你认不认罪!”荷香的话顿时让令妃和五阿哥都是一阵头晕目眩,腊梅这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被罚,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了令妃一眼,“是是是!奴婢认罪,奴婢该死!是奴婢鬼迷了心窍,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公主恕罪,公主饶命——” “本宫不觉得,你现在应该跟本宫认错~令妃娘娘,你觉得呢~”挑起眉看向一边面色苍白的令妃,阿布卡笑得风轻云淡,令妃这回倒是不笨了,赶紧的走到纯贵妃面前屈身行礼,“贵妃娘娘恕罪,是臣妾管教无方,让这奴婢逾矩了!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腊梅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她一点也不想被割舌头啊!!“这……长公主……”纯贵妃一下子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无所适从,而且她很担心令妃会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给自己使绊子,以自己现今的处境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纯贵妃尽管放心,这是你应得的,不过是个贱婢,本宫还不必要放在眼里,本宫又不是某些人,就喜欢跟些个奴才称兄道弟,就这么个没规矩的东西,就是现在拖出去杖毙,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是么,令妃娘娘?”阿布卡看着令妃苍白柔弱的小脸儿,笑得很灿烂,啧~这么一张脸,究竟是哪里比得上本宫的娴姐姐了你个眼睛被x弹了脑袋被驴踢了的白痴脑残混账小子!(这是那位爷的原话orz居然能逼得景少爆粗口吾辈该说乾隆乃圆满了么……)“公主……”听着这话脸色更加惨白的令妃简直要摇摇欲坠了,该死的,皇上怎么还不来,她快演不下去了啊!!!“公主……说的是!”这回轮到腊梅傻眼了,怔怔的看着令妃,整个人都懵了,“娘娘……”这是要把自己给舍弃了么…… 15、赔了夫人又折兵 腊梅的结果我们待会再看,现在先把镜头移回养心殿 话说养心殿此刻正在同步上演坤宁宫的那出大戏,已经演到了小燕子冲进坤宁宫,那一路叫骂的功力之深厚,已经让在座的几位老人家喷了好几次茶叶水了……于是当看到戏台上的荷香姐姐一脚踢上小燕子胫骨时,屋子里顿时一阵吸气声,只见两位王爷和三位肱骨一只皇帝集体下意识的把手放到膝盖下面,一脸的青青白白,那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字——“嘶~真疼!” “啪啪——”戏台上传来的巴掌声,大臣王爷们包括三爷都很满意,只有乾隆,好生的心疼,只是当他看到小燕子从地上站起来直接扑向长公主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头顶狠狠的砸下了三个字,“完蛋了——”那可是皇叔的女儿啊啊啊啊啊小燕子你就算找死也不要当着这位爷的面啊你这是想要连朕一起害死么呜呜呜你这倒霉孩子朕恨你! “岂有此理!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格格,不止咆哮中宫侮辱皇后,居然还敢对长公主动手,是谁给她的胆子!”允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于是乾隆悲催了,十六叔,您能不落井下石么?!!干什么要提醒皇叔小燕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朕太纵容她了啊啊啊啊!!这下朕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哇!!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回大家都闭嘴了,看着长公主手里那根明晃晃的鞭子,乾隆顿时生出一股“啊太好了我得救了”的怪异感觉,连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小燕子都顾不上了我只能说乾隆你真渣,真的!“干得好!”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喊出所有人心声的,除了我们三爷不作他想,于是一干子王爷大臣们都悄悄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三爷,弘时,你也好样的! “不愧是爷教养出来的公主,那些个没规矩的,可不是怎么都比不了么~”允i心满意足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唔,刚才喝了那么多,全贡献给地板了,渴死了!都是那只鸟的错!害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有损了一次形象,虽然有一屋子的人陪着他一起让他多少好过了些……“十二哥说的在理,改日,定要让阿布卡去我府上,也教教我的孙女儿们,可不能坏了我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允禄将这脸面儿子咬得极重,大伙听明白了,乾隆也不傻,面上一红,心里倒是想起了个主意,“皇叔,不若让阿布卡就留在宫中陪伴皇后,她们既是姐妹,相信定能让皇后心情愉悦的!”景放下手中的茶盏挑眉看着乾隆,直看得他全身发毛才悠悠的开口,“本王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乾隆顿时辶耍故窃缢笛侥敲纯醋盼腋愕梦一挂晕约河忠谎盗四兀。。 “你这后宫现在这乌烟瘴气的样子,本王若是还继续放任不管,改明儿你是不是就要废后,把个奴才扶正了,啊嗯?皇后贵妃都还在,居然就敢将凤印交给一个奴才,弘历,你倒是长本事了!本王告诉你,凤印必须交还皇后不说,本王的阿布卡,从今日起,全权接管你在后宫的所有权限,既然这后宫的主子们不会约束自己也不会管教奴才而你也不管,那么,就让阿布卡来替你管着,你的所有反对一律无效,所有意见一律驳回。你有意见么?”乾隆逵猩瘢颊饷此盗巳秒藁顾凳裁矗浚》凑盗艘彩俏扌В彩遣祷匕砂∥梗。八的亲詈笠痪涞降资俏裁匆省 台上这时已经演到五阿哥出现了,乾隆这才放了点心,毕竟有永琪在的话,小燕子应该不至于会太吃亏的!“五阿哥到——福大爷到——福二爷到——”“噗——”哇哦~好齐整哦,而且居然连老三都给放倒了呢,五阿哥你真厉害!景在心里默默吐槽。 几位爷除了乾隆以外有志一同的抹去了嘴边的茶叶渣子,嘴角眼角狂抽,“好……好大的排场……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敢在宫里称爷!”“里面格格们和娘娘都在呢,他居然就这么带着两个成年男子闯进去了?!”“那个福尔康不是御前侍卫吗!不在皇帝跟前守着,倒跑到后宫去转悠,他倒是真把自己当个爷了!”“福伦居然教出这么两个目无君上的混账东西,简直岂有此理!”……听着一屋子的议论声,这回连乾隆都默然了,不得不说,五阿哥对自己的阿玛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他没有去在意的话,他的确就不会往这方面想,但若是他在意了,那么,以他的多疑程度而言,福家这兄弟俩,就算是死罪也无可厚非,所以,五阿哥,你不要以为你不告状你爹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了,人家有现场直播,唔,不对,这个应该叫延时转播!! “长公主做得很好!这种奴才,就应该要好好教训!”“不愧是十三爷的公主,吾等拜服!”“没错,如果由长公主来管理后宫,相信即使是先皇和圣祖在世,也一定会赞同的!”“长公主定能将后宫管理妥当!”……于是乾隆只能乖乖点了头,虽然他点不点头都没差了,反正有那位爷在他也做不了主…… ==================================镜头回转===================================== “罢了,既然腊梅你知错了,又有令妃娘娘为你求情,本宫也不是好杀之人,这一次,就饶了你,但若是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阿布卡看着腊梅面如死灰的模样,心情大好,既然令妃要弃了你,那么本宫当然就要放了你,让你跟在令妃身边,本宫可就又有好戏看了~~~阿布卡心情极为荡漾…… “谢贵妃娘娘恩典,谢长公主恩典,谢……令妃娘娘……”腊梅跪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头,令妃也是松了口气,这腊梅毕竟是当初她还在家里的时候就一直伺候着自己的,自己当上主子之后,家里面又把她送了进来,一直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要是真的没了,自己很多事做起来,可就不是很方便了……“谢长公主,谢贵妃娘娘!”令妃甩着帕子给两人行了礼,心里却在不停的怨念,皇上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她都要撤了啊!!! 横竖没什么理由再赖在这了,令妃没法子,只好恨恨的揪着手里的帕子,带着七格格九格格给诸位娘娘公主告了罪,准备离开坤宁宫,正在这时,令妃耳尖的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以为是皇上终于到了,心头大喜,立刻就将两眼酝酿得水汪汪的转过身去,就看到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吴书来捧着一张明晃晃的圣旨进来了…… “圣旨到——”一屋子的人赶紧行礼,吴书来笑嘻嘻的先给苏培盛打了个千,然后开口念道,“皇后身体已然大安,着,令妃魏氏今晚子时之前,将凤印归还坤宁宫。”令妃虚弱的摇晃了两下,这回不用酝酿了,眼泪即使拼命忍着都快下来了。“固伦端仪长公主,身份尊贵,聪慧懂礼,即日起,接管朕之后宫所有权限,上至皇后,下至仆役,均为其所规管之列,望诸宫通力协助,钦此——”“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殿下,十三爷让咱家给您带句话。”“公公请说。”“阿布卡,放手去做,顶破了天,自有阿玛为你周旋,好好照顾你娴姐姐,还有你认可的孩子们。公主,这是爷的原话,您可明白了。”“公公,也请为本宫带句话,就说,阿布卡明白了,定不负您所托!”“∧窃奂揖突厝チ耍鞯淖〈Γ仓迷诖12愎t奂乙丫巳フ砹耍裢砭涂梢宰ァ!薄肮量嗔恕!薄芭呕炭~”吴书来退下去之后,阿布卡微笑着转过身来,“那么,以后就请诸位多多指教了~”“是,长公主!”皇后和纯贵妃这下是彻底的安心了,只是可怜了令妃,哭也不是,不哭也忍不住,不尴不尬的站在那,还要摆出一张笑脸来恭喜别人,啧啧,真是……唉! “本宫既是接了皇帝哥哥这么重大的任务,也没道理不跟各宫的娘娘认识认识,不若皇后嫂子今晚在宫中设宴,将各宫的主子们,都找过来一聚,如何?”“本宫正有此意,就算是本宫为了长公主的接风宴,顺便也恭贺长公主获封,阿布卡你可不要觉得本宫小气!”“嫂子说的哪儿的话!另外,宫里还没有分府出去的阿哥们,也都叫过来吧,也都让本宫见见。”“好,听你的!”“五阿哥你脸色不太好,既然身子不适,晚上本宫就不勉强你出席了,好好歇着吧!”你千万不要来影响本宫的胃口,虽然虐你们很爽,但是不按时吃饭的话,奥古斯丁一定会变身鬼畜的……于是奥古斯丁你究竟是有多鬼畜…… 送走了这些个瘟神,阿布卡看着被自己留下的纯贵妃和和嘉,走过去坐下,“贵妃娘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你记住本宫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不会让和嘉受半点委屈,作为和嘉的额娘,你难道不想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不想看着她儿女绕膝,还有两位阿哥,你也只管放心,阿玛在宫外,定会多加照拂,毕竟是我爱新觉罗家的皇子,怎么可以被一群奴才给欺了去!” 纯贵妃闻言一怔,皇后见了也上前劝说,“阿布卡说的对,你且放宽了心吧!在这大清朝,还没有谁,能够让我们爷怕了去的,只要有他在,永璋和永,就必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吧!”“……只是我这病……其实我也清楚,就算是好好将养,也是不会有多大转机了……不过,能在死前听到这番话,我哪怕就是现在死了,也安心了!”“额娘——”和嘉顿时哭倒在她身上,阿布卡对她摇了摇头,“放心吧,有本宫在,你额娘不会有事。”“真的吗,姑姑你真的能救我额娘……”“本宫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的,和嘉只管相信本宫便是!”“谢姑姑!和嘉相信,和嘉真的相信!!”“傻姑娘……”…… 16、太后回宫 (养心殿)殿内的延时转播到了吴书来传旨的时候终于结束了,看戏的诸位心思各异,还未回神,景端着茶看了一眼紧抿着唇角的乾隆,知道他现在还在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宠妃,果然是过的太顺当了,从小到大没受过挫折的,居然这样还在执迷不悟!不过……景的唇角稍稍勾起,就是这样才有戏可以看嘛,不论是奴才也好,这个不长进的小子也好,果然都是要慢慢虐,才能让爷心情舒爽! “弘历,本王昨日所说的话,你考虑得如何了。”还沉浸在对令妃永琪小燕子既埋怨又心疼情绪中的乾隆冷不防的被点到名,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自家皇叔眼底的冷光,顿时打了个寒战,“回皇叔的话,侄儿已经想到了对他们来说最严厉的惩罚!”是的,再怎么心疼也决不能让皇叔生气,这才是真理!皇叔昨天那么严重的话都丢出来了,不要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啊,这不等于是将他全盘否定了吗!绝对不行!不然皇阿玛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自己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动机未明的弘时在……所以,小燕子永琪令妃乃们都退散吧…… “哦~是吗,那好吧,说来本王听听,究竟是有多严厉。”“禀皇叔,从即日起,永琪禁足景阳宫,直至年节;令……呃魏氏降为令嫔,于延禧宫佛堂思过,禁足至年节;福尔康福尔泰革职出宫,大学士福伦教子不严,官降三等,夺其妻之诰命;至于小燕子……”乾隆皱了皱眉,她本来就没什么品级可言,要怎么罚呢,罚她抄书吧她又大字不识一个……唉等等,有了!“侄儿觉得对于小燕子,最严厉的惩罚莫过于让她念书写字,所以侄儿决定,让小燕子跟阿哥们一起到上书房念书!”“噗——”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移向“大清第一杠头”刘统勋桶子,乾隆的目光尤其灼热,‘怎么你对朕的提议有什么不满么居然连茶都喷出来了你年纪也一大把了好歹注意点形象好吧!’然后刘统勋一抹嘴瞪回来,‘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提出这种意见我能这么倒霉在爷面前把自己形象全毁了!’“回皇上,王爷,上书房自我大清开国以来,从来没有格格与阿哥一同念书的先例,臣怀疑,这究竟是对格格的惩罚,还是一种无上的宠爱。请皇上,王爷明鉴。” 好吧,其实刘统勋也承认,对那个不学无术的还珠格格来说,也许这个真的是很严酷的惩罚,可是比起这位格格,恐怕这更加是对上书房那位先生的惩罚,如果这个先生是旁人也就算了,可是那偏偏又是刘统勋的得意门生,有着大清第一才子美名的纪昀,纪晓岚。要说这纪晓岚啊,无论脾气秉性还是文采,那是真对刘统勋胃口,刘统勋对他也是真不错,比对自己儿子都关照,常常弄得刘墉有事没事就跟纪昀过不去,当然两人在朝堂上还是惺惺相惜的。所以当乾隆脑抽般的提出这个建议时,刘统勋才会在第一时间冒出这么个念头——可怜的纪昀小子…… “唔,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本王爷觉得,作为皇家的格格,她这个样子继续下去,绝对会给皇室抹黑,我爱新觉罗家还有那么多的女孩要嫁人的,这脸面,还要不要了。所以弘历,这一条,本王准了。”乾隆一喜,还很得瑟很得意的看了刘统勋一眼,“谢皇叔。”然后一旁的弘时直接甩下一句“幼稚!”让刘统勋顿时欣慰非常。“本王听说上书房的先生,是纪晓岚?”“是,皇叔。”“纪昀是个人才,放在上书房不合适,明儿把他调到前堂去吧。”“这……那上书房那边……”“既然都是我爱新觉罗家的皇子,本王去替你看着,倒也无妨,你就不用推辞了,啊嗯~”景放下茶盏,唇边勾起一抹笑容,那雪白的牙齿仿佛八箭八心切割工艺下出来的钻石一般光芒万丈毫无死角,直闪得乾隆眼前发黑,只想干脆瞎掉算了…… “从明儿起,所有阿哥,听清楚了,是所有,包括已经分府出去的,不管领了差事还是没领差事,通通的给本王到上书房报到,要是少了一个,呵~本王保证,他们绝对会有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另外,福家那两个奴才也不用免职了,打一顿就算了,本王留着他们还有用!”乾隆掩面泪奔,皇叔啊您还能再鬼畜一点么,啊?你让阿布卡和景娴统辖了后宫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亲自坐镇上书房,您就饶了老五和小燕子,给他们一条活路吧,您的目的真的,真的太明显了啊喂!!留着那兄弟俩,您无非也就是想亲自动手去折腾他们吧,对吧!!于是吾辈不得不说,乾隆,你真相了!但是一屋子的人,除了泪奔的乾隆,所有人都满意了…… 景如何去到上书房如何折腾诸皇子和那只野鸟我们回头再说,让我们先把镜头往后拨,在那之后没几天,一道懿旨便从五台山传了回来——太后要回宫了!自从十三阿哥薨逝,皇后病重,纯贵妃身子也不好之后,太后便一直心中郁结,于是就想着去五台山礼佛,为皇帝和皇后以及爱新觉罗家的子嗣祈福,为大清祈福,皇帝虽然担心太后身体,不宜远行,却也拗不过太后的坚持,便只得多派人手跟着太后一起上了五台山。 只是没想到,太后刚到五台山没多久,便有人前来报信,说是十三爷回京了,报信那人太后认识,是原来十三爷身边的大宫女烟罗,太后很惊讶,十三爷身边的人,居然都和他一样,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模样……于是钮钴禄氏当即连东西都没有全部收拾,带着晴儿便立刻摆驾回京了。 太后在路上的时候才想起给皇帝皇后传了个信儿说自个儿要回来了,于是等帝后二人收到老太太懿旨时,老人家都已经快到京城了……大孝子弘历赶紧的放下手头的事,催促着手下的官员立刻安排接驾事宜,礼部被这突如其来的差事砸晕了头,所幸时间还来得及,一干人等匆匆忙忙的,终于赶在前一天堪堪把整个仪仗全部都安排完毕,只是乾隆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娘要是知道你在你皇叔已经回来的这个当口抛下政务去给她安排接风仪仗,她估计会很想把你塞回肚子里然后一包红花了结了你…… “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每进一道宫门便有一名传旨太监高声通传太后仪仗的进度,乾隆带着皇后并后宫所有嫔妃,阿哥格格以及文武百官全体在乾清宫外候着,直到太后凤辇进入了视线,乾隆一直紧绷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意。轿子上了台阶,在乾隆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后边那一顶青色缎面小轿中先下来了一名娇俏可人水灵灵的小姑娘,一身红色的旗装,喜庆的很,只见她踩着厚厚的花盆底,走到前面那顶轿子边上,从里面扶出了一脸福相保养极为不错,面色红润气色极佳的老太太,正是皇太后钮钴禄氏。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此行辛苦了!”“臣妾给老佛爷请安!”“晴儿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互相的问过安,老太太看着皇后身体居然大好了,心里十分的高兴,不过想想也是,十三爷都回来了,皇后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事的了!只不过,回头看着这接驾的仪仗,太后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弘历这小子居然在十三爷面前扔下了政事来给她安排仪仗,心底又有些紧张和担心。 十三爷虽然不像四爷那般清苦节俭,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当初诸位皇子王爷当众最会享受也最为奢华的一个,可是人家从来都是自己打点,从不会花内务府和户部一分钱,也不会麻烦劳动任何一个官员,甚至当年的国库里,起码有一半的银子,都是从十三爷手上拿出来的,弘历啊,你这是在害你额娘啊!!!即使今时今日已经身为太后也依然只要一想起那位爷比四爷还要冷漠的眼神就会下意识抖一抖的钮钴禄氏哀怨的瞅着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 乾隆被自家额娘突如其来的哀怨眼神弄得莫名其妙,然后又想到小燕子,难道说皇额娘知道了小燕子的事,所以在埋怨朕么?!“皇额娘,朕……”“好了皇帝,有事回宫再说!哀家今日累了,让大臣们都散了吧,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不辛苦!臣等告退——”已经在太阳下站了大半天的大臣们嘴里说着不辛苦,但是等到太后一发话,大家便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光了…… “四嫂,一路,辛苦了。”搭着皇帝皇后的手臂向前走了几步,太后一眼看到了一群站在那里的王爷阿哥格格娘娘的最前面,唯一一个坐在华盖之下的紫檀木大椅上淡定喝茶的男子,然后整个人愣住了,一直等到那人开了口,她方才反应过来,将手从帝后手臂上拿下来,捏着帕子走到他面前,屈身行礼,“臣妾见过王爷,王爷吉祥。”“四嫂言重了,您现在已经贵为太后,不该再对本王行礼了。” 景将手上的茶盏递给身边的墨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起太后,墨色的眼底,映着她满面的风霜,想起那年在圆明园时,她还只是四哥府邸的一个小小的格格,比起李齐氏和年氏,真的只能算长相清秀的女子,如今,也已经立在了这万人之上,“四嫂,真的,很久不见了。”“十三叔说的是,您真的离开太久了,爷一定……一定也很想念您……”太后站起身子,低下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爷,您看到了么,十三爷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您一定,一定很开心,对不对? “阿布卡,过来。”景不是没注意到太后看到他的瞬间,那复杂的眼神,那是惊讶,是激动,是羡慕,还有,嫉妒,即使她掩饰得再好,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这种眼神的景,他很清楚,钮钴禄氏为的是什么,只是,他并不打算为了这个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对着站在众公主最前面的阿布卡招呼了一声,让她过来。(乃们发现jq了么~~~~~) “阿布卡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一身银蓝色旗装将阿布卡清冷高贵的气质衬托无疑,没有复杂耀眼的簪环首饰,也没有明艳照人的妆容,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便仿佛这烈日下最令人移不开眼的清冷风景,只是她那一身太过熟悉的某位爷标志性的颜色,让太后将目光又移回景身上,“十三叔,这位是……”“阿布卡是本王的养女。” 太后于是明了了,看向阿布卡时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满意,果然不愧是十三爷教养出来的女儿,和皇后一样让她喜欢,“好姑娘,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欢!有封号了么?”“回皇额娘,阿布卡已经是固伦端仪长公主了,一切礼遇,比照双亲王。”皇帝立刻给太后解释,太后点点头,这个封号虽然过于尊贵了,可是毕竟十三爷到现在为止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即使再尊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就算是先皇和圣祖在世,也不会吝啬这么一个封号,“很好,这孩子看着就是个懂事的,哀家很喜欢,回宫吧。”“是,老佛爷。”…… 17、悲催的三人组 抛弃了越来越不让自己省心的皇帝,太后让皇后和阿布卡一左一右的扶着自己往宫里走,走到皇子那一列时,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五阿哥和他身后的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a以及五阿哥身边那两个人时,阿布卡和皇后眉头轻皱,不过却没说什么,因为她们知道,在她们身后,有那位爷在,这事,丝毫不需她们操心…… 太后也不是没看到那一幕,不过在她看来,五阿哥却是比老三老四更有资格站在最前面,只不过,他身边那两个奴才,居然也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阿哥宗亲堆里,还真拿自己当根蒜了,尤其是那个福尔康,之前居然还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晴儿,简直是胆大包天,癞□□想吃天鹅肉!这次去五台山,多少也是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让晴儿远离这奴才,别无端的被这狗奴才坏了名声!就算皇帝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可是她还没瞎呢,别以为她不知道令妃和福家的那点小心思,想攀着晴儿抬旗争宠,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名享受!不过……想到这里,太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劲,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那个一向喜欢站在众妃前面的令妃,这一次居然站在了婉嫔和忻嫔中间,这可真是让人费解,但是心情绝对愉快!老佛爷转回头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起来…… 晴儿走在兰馨和嘉的身边,兴致勃勃的听她们小声的讲着阿布卡在宫里的事迹,老佛爷喜欢端庄娴静的女孩,所以晴儿一直是宫里规矩最好的,被拘束得久了,自然也就对阿布卡这样骄傲大气的满族姑奶奶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所以听得真的是入了迷,直到无意中抬起头来看到阿哥堆里那一道灼热的目光,等看到那标志性的大鼻孔和他那一脸的无奈与深情时,晴儿顿时想起了老佛爷跟她说过的话,一个低贱的包衣奴才,居然也敢妄想尚主抬旗,在外败坏本格格的名声,简直罪该万死!“兰馨姐姐,回头一定要给晴儿好好介绍介绍长公主,晴儿真是羡慕死了!”两个眼神都不愿分给那个即使没有阳光也会自己灿烂的狗奴才,晴儿自顾转身继续和兰馨和嘉说话去了,赶明儿一定要跟长公主取取经,好好整治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这边后妃格格们都跟着大部队走了,一向得到最后才动身的阿哥们还没等到最前面的五阿哥迈开步子,就感觉到一阵森冷的杀气从前方迎面扑来,顿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抖了抖,然后抬起头来,一道修长的墨色身影就这么撞入眼底,看着那人额前的碎发掩映着的冰冷眼神,已经相处了好几天下来的众位阿哥们很快反应过来,望天的望天,看戏的看戏,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只有被幸灾乐祸和看戏的对象,此刻还一脸高傲的抬着头,就这么自以为尊贵潇洒的与某位爷对峙着。 “呵~”景看着他,突然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轻笑出声,“你倒挺傲气~”五阿哥闻言背挺得就更直了,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景嗤笑一声,冷冷的开口,“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看着本王!来人,给本王,打到他弯腰跪下为止!”“本吧砗笞叱隽矫讲鸥揪兔蝗俗14獾降氖涛溃慌缘那姑焕吹眉翱谇笄榫捅痪耙桓鲅凵穸ㄔ谠兀ㄚu牡拖铝送罚幻靼谆适逅先思矣衷趺纯从犁鞑凰恕 “区区一个没有册封的阿哥,年满十五还没有自动请职,毫无建树,非嫡非长非贤,怎么,难道你以为,你的名字已经被放在了正大光明匾后了是怎么的,老三、老四和十二还没死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站在诸阿哥的最前面,啊嗯?动手!给本王好好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蠢货。”“ 本盎耙粢宦洌矫涛辣阒苯右蝗艘唤盘咴诹宋灏8绲南ノ眩Φ乐螅用媲氨凰偷毓蛳碌亩髟业眉负蹩训氖灞隳芸闯隼矗踹酰巧葡彀。媸枪馓哦既萌司醯煤锰邸 一旁的乾隆还在思考景刚才的那番话,句句诛心,在他的心里,虽然对永琪是偏爱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永琏在他心里的地位,他的端慧皇太子,就算年幼夭折,也不是这等庶妃之子可以相比的,更何况就算自己对于老五这种目无尊长的行为并未多加管束,可是却也从来没有怂恿纵容,他竟如此自觉的无视了两位兄长,就算老三老四不受宠又如何,不受宠也是他的兄长啊!难道他还真的以为,正大光明匾后的名字,就真的非他不可吗!这老五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狂傲! “你就给本王跪在这,好好反省吧。”景看也不看那痛的几乎要失去知觉的五阿哥,转而对着一旁的乾隆的另一个大太监高无庸开口,“给本王看着他,没有四个时辰,他要是敢起来,爱新觉罗的族谱上,就再也不会有他的名字。”“~奴才领旨~”高无庸一甩拂尘,站到了五阿哥身后,乾隆没听到刚才那声响,以为永琪不过是寻常的跪在那反省,他自己也觉得老五这个样子确实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便默认了景的惩罚,“永琪,皇叔说的没错,你给朕在这好好反省,目无尊长,这就是你的谦恭知礼?!哼!”于是还沉浸在跪下那一瞬间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五阿哥还不知道自己唯一的稻草,已经沉了…… 罚完了五阿哥,景接着转身看着他身边此刻已经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两人,唇角一勾,倒是沉得住气了,被折腾了几天,已经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随便求情了吗~以为这样爷就找不到理由发作你们吗?真是,太幼稚了!爷要想找你们麻烦,就算你们把自己埋了,爷也能让耗子去跟你们作对!轻笑一声,随手将乾隆找了过来,“弘历,上次在坤宁宫本王记得问过你,这两位小爷是谁家的宗亲贵族,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本王的么~” 乾隆一愣,随即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福尔康和福尔泰,怎么又是这两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回皇叔,他们是大学士福伦家的儿子,目前一个在侄儿身边担任御前侍卫,一个是永琪的伴读。”“哦~是吗,没错,那次你也是这么回答本王的,不过,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里……”景纤长的手指晃了晃那一列排排站的宗亲阿哥们,“似乎是上三旗的宗亲和阿哥们站的地方吧,你可以告诉本王,这俩不华丽的东西,在这干什么的?” 乾隆狠狠的噎了一下,他不知道,真的,他真的回答不了,于是只能扭过头瞪着两人恨不得瞪得眼珠子都掉出来,“混账东西!这是你们能呆的地方吗!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给朕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全部革职赶出宫去!福伦教子不严,再降三等!”景站在旁边听着乾隆发作,不置可否的转过身,丢下一句让乾隆再度纠结不已的话,“打就打吧,打重点也就行了,革职就算了,弘历,别总让本王重复这一句,本王说过,留着他们,还有用。”有用?有什么用?!被您无底限的往死里整么……于是乾隆沉默的扭曲了,皇叔您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么…… 还算脑子清醒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开口求情增加自己的存在感,福家的两位爷就这么沉默是金的被拖走了,留下原地一干子的阿哥宗亲们心底一阵欢呼雀跃,狗奴才,让你们狗仗人势,被收拾了吧!王爷,干得好!“永璋永a!”就在这个时候,那位爷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三阿哥和四阿哥,被点到名的两只猛地一哆嗦,袖子一甩跪在地上“臣在——”“给本王滚去上书房,徽砚装满墨顶在头上,面壁罚站一个时辰!还不快滚!”“崩先纤幕タ匆谎郏敌ψ排芰耍啻λ淙幻挥屑柑欤撬嵌贾溃馕灰运牵词估淠侠鳎词钦嬲匦牡摹 “你们还杵在这干什么,都给本王滚回上书房去!一群不华丽的东西。”“北宦畹眯那榇笏ㄎ宜的忝钦舛际裁葱奶┑陌用嵌偈蹦袷奚搅粼刈旖茄劢且黄鸪榇さ那鸵谰梢涣车木埃盎适澹颐惶淼陌。崭帐窃诼钏抢醋拧薄氨就跻晕愕亩浠姑挥刑崆巴诵荩 薄啊俏裁此腔鼓敲锤咝恕鼻【圆辉敢獬腥献约业亩佣加斜慌扒阆颍【捌沉怂谎郏挥谢卮穑皇巧陨蕴崞鸬拇浇牵咽玖怂顾悴淮淼男那椤 (慈宁宫)“这就是和嘉跟兰馨总提起的晴儿了吧,快过来让本宫瞧瞧~”阿布卡和皇后一左一右的在太后身边坐下,看着后面进来的三个女孩儿,三位后宫最大boss都会心的一笑,兰馨和嘉听到阿布卡的声音,立刻嬉笑着将晴儿推到最前面,“姑姑可要好好看看,晴儿可是这宫里出了名的小美女呢!”晴儿被两个损友打趣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去看两人口中传说般的长公主殿下。 “皇后嫂子,老佛爷,难道阿布卡长得就这么可怕,吓得晴儿连看一眼都不敢了么?”看着晴儿一直低着头怯怯的样子,阿布卡转向皇后和太后寻求安慰,直弄得满堂哄笑,晴儿也不敢再低着头,赶紧的把头抬起来,一张柔美高贵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底,“嗯~兰馨这次没说错,不愧是老佛爷跟前的格格,这规矩,这模样,果然是顶好的!” 阿布卡看着一身大红旗装,明艳动人的小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好了,兰馨和嘉也不用见天的念着你,念得本宫耳朵都起茧了,你们姐妹仨好久不见,也不用在这凑趣了,自个儿出去玩去吧!老佛爷,您说呢?”“阿布卡说得对!老在这怪闷的,你们年轻人,就自个儿去玩吧!”“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只是还没等走出慈宁宫大门,就听见三人嬉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皇后和阿布卡拿帕子掩着嘴角轻笑,老佛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平日里,晴儿也是被我这老太婆拘得很了,唉,这孩子……”老佛爷是真心喜欢晴儿的,她知道晴儿为了自己放弃了许多,只因为自己喜欢规矩懂礼的女孩,她连普通女孩的玩乐嬉戏都不曾有过,不管她怎么说,这孩子都不肯有一丝的放松懈怠,有时候就连太后自己都觉得,把晴儿留在自己身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老佛爷不用担心,有和嘉和兰馨在,晴儿会慢慢活泼起来的,您看和嘉,之前那么拘谨严肃的一人,现在不也皮起来了,有时候可是比兰馨还要跳脱!”皇后将老佛爷为晴儿难过,便开口劝慰道。太后闻言点点头,并惊奇的看着阿布卡,“说到和嘉这孩子,哀家也觉得吃惊不小,这孩子的气色,跟哀家走之前比起来,真正是天上地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太后很清楚这宫里的一切改变都源自哪里,十三爷回来了,很多事,她也就自然放开了,那位爷就算是说他万能的都行,瞧着后宫现在,不就是井井有条么,连那个一直不得她心的令妃都被贬了,她可真是舒心得很啊! “老佛爷言重了,阿布卡哪有您说的那么神,和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只要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哪有不活泼的道理,更何况还有兰馨这猴儿在呢!”当然兰馨的活泼跟淑房斋的那位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阿布卡再心底默默吐槽。“是这个道理!哀家看着永璋和纯贵妃的气色都大好了,想必和嘉也是开心的!阿布卡啊,哀家想把晴儿也托付给你,哀家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就算哀家想为她打算,也力不从心了,交给你,哀家放心!”“老佛爷说的什么话!只要有您在,还怕谁能欺负了晴儿去!晴儿这孩子,本宫看着也是顶喜欢的,只要您舍得,本宫多照顾一个又有什么不可以!”…… 慈宁宫里,三大boss越聊越起劲,看着皇后的渐渐强势,阿布卡的开朗风趣,高贵优雅的气质两人却是越来越像,太后感慨果真不亏都是十三爷调|教出来的,以后这后宫,她便再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于是便痛痛快快的决定做她的“佛爷”去,放手将这后宫所有的权限统统的交到了皇后和阿布卡这姐妹俩手中,“从今儿起,哀家总算是解脱咯!”太后兴致勃勃的开起了玩笑,逗得两人捏着帕子直笑,就在这个时候,兰馨身边的崔嬷嬷突然一路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慈宁宫,“长公主——快……救救我家主子……兰公主……溺……溺水了……”“什么——?!” 18、挹翠阁兰馨溺水 “长公主……兰公主……溺……溺水了!!”崔嬷嬷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也顾不上行礼了,对着阿布卡就喊道,阿布卡一愣,随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目间一片肃然,“娴姐姐,您在这陪着太后,我去看看!”说着让身边的荷香扶着崔嬷嬷便走出了慈宁宫,一边走才一边开口询问情况,“究竟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呜呜呜……都是……都是淑房斋的那一位,刚才见着几位格格便嚷嚷着要报仇,兰公主是为了保护四格格才会被推下湖的呀!这天虽然还不凉,但是我们主子根本就不会水,呜呜呜……” 作为奶娘的崔嬷嬷心疼主子,作为姑姑私下又是好姐妹的阿布卡更多的则是愤怒,以及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索着如何教训那只野鸟,突然她脚下一顿,回过头来望着荷香,“现在什么时辰了!”荷香看了看天,“回主子,这会儿该是巳时了。”(上午九点至十一点)阿布卡闻言勾起唇角,那嫣然一笑间的风华,将这满园的国色天香都比了下去!“那么也就是说,这会儿上书房……还在上课~~”于是荷香顿时了悟了,主子您真是太英明了! 于是让我们把镜头往前拉,倒回到早上的上书房。小燕子被皇帝逼得每天准点来上书房报到,加上没人通知她(或许是有的但是现在淑房斋所有的消息全部都由紫薇和金锁把持,她俩没告诉她罢了)太后今天回宫,所有宗亲格格阿哥妃子都要去宫门迎接,所以上书房会放两个时辰的假,她今天完全不用这么早来报到,于是小燕子就这么瞪着几秒钟前还朦胧的睡眼,看着连个鬼影都没有上书房,背影凄凉…… 但是小燕子是谁呀,她可是最爱热闹最不甘寂寞的小燕子姑奶奶(她自己认为的),看着大伙都不在,连那个每天都跟自己跟永琪过不去,害的尔泰被罚的坏王爷也没在,正好她也不想念书,他们不来正好,姑奶奶还不想来呢!干脆回去睡觉好了!唔……困死了……小燕子伸了个懒腰,就想回淑房斋补觉,刚想转身,眼角就瞥到了上书房里一张张上好紫檀木的桌椅,想起前两天被从这里赶出去,只能站在外面伺候的尔泰,小燕子觉得她身为侠女的灵魂又熊熊燃烧起来了!可恶,居然敢欺负尔泰,既然尔泰没的坐,你们也都别想坐了!某只鸟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个自以为绝妙的好主意…… “哈哈!这下,看你们怎么出丑!”拍了拍手上的灰,小燕子不无得意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得意之作,“很好,完全看不出来断掉过,哈哈哈,姑奶奶果然是天才!你们所有人,还有那个比皇后还要可恶的坏王爷,全都给姑奶奶摔个大马趴吧!哈哈哈……”小燕子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话说还能有谁比你们更趾高气昂么口胡)的阿哥们和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大坏蛋被桌子椅子埋掉的搞笑场景,真是想想都觉得痛快!(是的,确实又痛又快,很快你就会觉得痛的!) 于是小燕子心情十分愉悦的准备回淑房斋去了,结果没走几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两个还挺面熟的男子走了进来,她歪着头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不是永琪说的不被皇阿玛喜欢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么,亏他们还是永琪的哥哥呢,这么没用!想着,小燕子也不高兴跟他们打招呼,撇了撇嘴看着他们走进了上书房,然后小燕子的步子便迈不开了,眼睛一亮,对呀!他们都来了,其他人肯定马上也都会回来的!果然今天还是要上课的吗?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即将迈出上书房的脚步一转,小燕子又转身回去了,她一定要看到那精彩之极的一幕,绝对不能错过! 兴致勃勃的走进上书房,结果看到那两人没有坐下去,只是拿着墨锭不停的加水研墨,直到徽砚中已经盛满了墨才停了下来,小燕子虽然对这些不懂,却也知道这墨平时用的时候并不需要那么多,而且那么满,洒出来怎么办?小燕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各自端着一盒徽砚走到书房后面的墙边,面对面站好,然后举起自己手里的徽砚,慢慢的,往对方的头顶放去,啧啧,这副恭谨小心的态度,俨然是在为对方加冕,两人互看一眼,想笑却又不敢笑,直到各自顶上了对方手里的徽砚后,才继续小心翼翼的转身,站直了身子停止了脊梁,面对着雪白的墙壁立正站好,一丝晃动都不敢有。 于是小燕子眼睛直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罚站么!(小燕子真难得,你也真相了!)喂喂!这怎么可以,他们要是不坐的话,那姑奶奶花那么时间岂不是白费了!!小燕子顿时郁闷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大部队回来了,心头又是一喜,永琪和尔泰一定也回来了!赶紧转身准备冲过去迎接,结果,冲进来一群大大小小的包子,从十三岁的老六到五岁的十二,就是没有她最想见到的五阿哥和尔泰,站在门口望呀望,直到那修长的墨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下意识的抖了抖之后,赶紧蹿进书房里根其他人一起立正站好,直到那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进了门,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开口,“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景抬眼看了看后面墙边立正站好头上顶着徽砚的两只,才垂下眼帘看着眼前的这一群,“嗯,今日太后回宫,你们都做得很好,五阿哥和他身边那两个奴才被罚的原因,相信你们已经很清楚,那么,如果下次有人再犯同样的错误,本王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明白了么。”“是,王爷,吾等明白!”“什么?永琪和尔康尔泰被罚了?你把他们怎么了!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们过不去,我就知道你跟那个恶毒的皇后是一伙的,你就是故意针对我们!!你这个阴险小人!卑鄙!”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神色冰冷,“本王就是针对你们怎么样,本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找你们麻烦,何来的阴险卑鄙。看来身为皇家格格,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全部重新规范,来人,给本王抓住她。” 小燕子哪里是肯乖乖就范的人,嘴上讨不了便宜,便立刻拿出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躲来躲去,一把推倒了身后的桌子,谁知这一推,后面的桌子椅子便立刻全都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轰隆隆全部倒了一地,仔细一看,这些桌椅竟然全都是被人打断了腿脚后又轻轻放回原位的,显然就是有人想要看着他们在坐下去的时候摔跤啊,可是,在座的还全都是些孩子,尤其是小十二,他不仅是嫡子,而且只有五岁,要是被这几十斤重的紫檀木桌子砸到身上,那绝不会只是轻伤!于是众人顿时心里一紧,这是谋害嫡子啊!! 景看着下面的闹剧,眸色一沉,白皙纤长的指尖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轻轻一推,上等的沉香木应声而倒,巨大的声响将下面的人全都怔住了,整个上书房顿时鸦雀无声,景怒极反笑,勾起了唇角看着躲得远远的小燕子,“呵~本王还小瞧你了,胆色不错啊。”小燕子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直觉的不好,立刻飞身蹿上了院子里的大树,死死地抱着树干对着下面大喊,“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开个玩笑嘛!你们不是都没事!干什么盯着我不放,我……我不玩了,我走了!” 说着小燕子便从树上跃到了一旁的屋檐上,跑出了上书房,徒留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一身冷汗的承受着上面传来的森冷杀气,“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抓不到她,你们就不用回来了!”“笔涛烂橇15滔г谠鹤永铮淙徊皇蔷白约捍吹氖涛溃悄茉诠锏辈畹模训阑崛际歉6的侵置谎凵穆穑贾勒馕灰档幕坝卸嘁谎跃哦a耍。 岸济皇掳伞!本白蛳旅娴陌用牵吹矫挥腥吮辉业剑惴畔铝诵模澳忝橇礁霾挥枚チ耍几就跞タ纯矗侵荒窬烤狗傻侥娜チ耍 薄 北晃拮锟偷睦先屠纤母辖舭淹范ド系幕昭饽昧讼吕矗熳乓蝗喊痈啪巴ㄔ翱聪啡チ恕 这个小燕子吧,你说她现在在逃命,专心的逃也就是了,居然在飞到挹翠阁,看到兰馨和嘉和晴儿在那开心的聊着天时,又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想起自己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和胫骨,便嚷嚷着非要教训教训那天在坤宁宫站在皇后身边的兰馨不可,什么看她一脸的得意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跟皇后一伙的,什么和嘉那天也在坤宁宫和那个长公主站在一起肯定也一样的恶毒,什么晴儿跟她们相处那么好一定也不是好人,张嘴就是脏话,说得晴儿差点要冲上去掌她的嘴,她都不知道,这宫里什么时候竟有了这么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还珠格格,据说还是皇上的沧海遗珠,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们,难道以后就都要和这样的东西相提并论么! 小燕子看她们坐在湖边面前放着许多点心详谈甚欢,而自己和五阿哥尔康尔泰却总是被人找麻烦,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身上去就要把离她最近的和嘉给推倒,三人的宫女嬷嬷全都被屏退了,兰馨见状赶紧冲上去拉开了和嘉,结果自己被小燕子用力一推,脚下的花盆底一脚踩空,就这么从栏杆上翻了下去,落入水中,小燕子一看闯了祸,心里一慌,但又想起她们都是跟皇后一搭的坏人,便又开始理直气壮的喊了起来,“谁让你们欺负姑奶奶,活该!”说着,便又飞身跑了,她要去找皇阿玛救命了,不然要是被那个王爷抓住,一定会被扒掉一层皮!于是她就这么把落水的兰馨扔到了脑后,徒留亭子里的和嘉和晴儿急得撕心裂肺,到处求救…… 阿布卡赶到挹翠阁的时候,兰馨已经被救起来了,救人的是离挹翠阁不远的储秀宫侍卫谷杭,储秀宫以前是乾隆宠妃慧贤的住处,慧贤死后便一直没人能住进去,但是阿布卡获封之后乾隆二话没说就把储秀宫赏给她了,而这储秀宫的侍卫,也自然全部都由她亲自挑选,谷杭便是阿布卡特地从她阿玛的侍卫里挑来的,当年由多铎出继的多尔衮直系后裔,辅国公如松的胞弟,今年十五岁,不仅有着他祖上的骁勇善战,长得更是人如其名,如同美玉般温润无暇(谷杭是满语美玉的意思),不愧是能让爷入眼的,即使只是侍卫也足够的华丽! “兰馨!”阿布卡看到被和嘉和晴儿围在中间浑身湿透的兰馨,那小脸上的惊恐和苍白,顿时让阿布卡火冒三丈,“人呢!”问的自然是罪魁祸首,和嘉记得直哭,晴儿一边安慰她,一边照顾着兰馨,无暇回话,谷杭跪在亭子外面头也不抬的回答,“回主子,奴才赶过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三位格格在,没有别人!” “混账东西!这么多人,居然让只鸟给跑了,本宫要你们何用!还不给本宫去追!抓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不愧是爷俩,这骂人的话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这挨骂的自然不是谷杭,而是这宫里的侍卫,“长公主饶命,奴才这就去追!”还珠格格受宠,长公主尊贵,两头都不愿意的得罪的普通侍卫的心理也是可以推测的,因此阿布卡很不满,眉头一皱,刚想发作便听得园子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她家阿玛随时随地都清冷优雅的低沉嗓音,“阿布卡,出什么事了。” “兰姐姐——?!”阿布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景身后的包子群里冒出两句惊呼,景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么稚嫩的嗓子,一定是永w和永d那两只迷你包子。同是养在皇后跟前的,十一和十二自然跟兰馨关系最好,也不管什么情况,噔噔噔就一路小跑的冲到了兰馨跟前,“兰姐姐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多水啊!!”“兰姐姐你冷吗,永d给你暖暖!”说着两只圆滚滚的包子便扑上去紧紧抱着兰馨,不让她觉得冷,和嘉和晴儿、阿布卡则是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们姐弟三人的相处,在这人情缺失的后宫,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这是怎么回事。”指着亭子里全身是水的兰馨,景的嗓音又沉了些许,阿布卡走上来先给他见了礼,“回阿玛的话,方才还珠格格……”“皇阿玛——你一定要救救我,他们要杀我呀!!皇阿玛——”阿布卡的话被远处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众人抬眼望去,原来是那只到处乱飞的小燕子,已经被上书房的侍卫给抓住了,只是她运气着实不错,乾隆这个时候,正好从那边经过,于是小燕子松了口气,并立刻决定先下手为强,装可怜告状先,皇阿玛一定会狠狠地责罚他们的!我只能说,小燕子,你太想当然了…… 19、乾隆的茫然 “皇阿玛救我——他们要杀我啊,皇阿玛——”乾隆正准备去上书房看看诸位阿哥和小燕子的学习进度,同时也担心今天小燕子没来迎接太后,是不是哪不舒服了,是不是又会被皇叔责罚,虽然有些埋怨她的不懂事,但总的来说还是担心的。正在御花园里走着,就突然听到了小燕子的尖叫,乾隆猛地停下脚步看过去,果然看到小燕子远远的冲自己喊救命呢!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放开还珠格格,不要命了吗!”看到宝贝女儿被侍卫抓起来了,乾隆顿时心疼了,对着那些侍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皇上饶命,奴才不敢为难格格,只是,奴才也是听命行事……”说着便扭头看向那边的挹翠阁,乾隆皱着眉顺着侍卫的目光看去,刚想说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对朕的格格动手,入目的那一道墨色便瞬间让他没了脾气,“小燕子,你又干什么了……”乾隆虚弱的扶额,还从来没有哪一次皇叔会在上课的时候带着所有的阿哥到御花园来,小燕子你究竟是做了多惊世骇俗的事居然连这么不喜欢走路的皇叔都劳动了啊!!朕每次都跟在你后面被皇叔训斥真的好累啊好累!! “皇阿玛!我什么都没干啊,那个人他总是针对我,刚刚永琪和尔康尔泰又被他罚了,皇阿玛他和那个皇后一样,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他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在找我们麻烦!皇阿玛他那么过分,那么讨厌,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他让这些侍卫抓住我,他要杀了我!!”乾隆更加虚弱了,你还知道皇叔看你们不顺眼处处在找你们麻烦啊,那你们还整天惹事?!皇叔处置人的时候理由从来都是多得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如果不是你们自己满头的小辫子在那喊人来抓,皇叔他至于吗!更何况,什么叫让我好好教训他,那是你皇阿玛能教训的人吗,就是当年圣祖、先皇还在世的时候都不会说他一句重话,至于你阿玛,在他面前,那就只有被教训的份,所以能不能求求你们几个,别再给朕找麻烦了!! “皇上,主子请您过去说话。”谷杭奉命前来将人一并带回去,乾隆点点头,也不指望侍卫能把小燕子放开了,自个儿带头先迈开步子向着挹翠阁走去。小燕子将皇上跟她一起去,便也不怎么挣扎了,反正到最后,只要有皇阿玛在自己就一定会没事的,到时候看那个王爷能把她怎么样,哼!(他能把你变成任意模样,真的!人家有复方汤剂!) 进了挹翠阁,就看到一众格格阿哥都在那亭子外站着,景坐在亭子里刚搬来的椅子上,给身上裹着毯子,头发脸上全湿透的兰馨切脉,阿布卡恭敬的站在他身后,见到乾隆过来,大家都规规矩矩的给行了个礼,然后看到小燕子,所有人都黑了脸…… “皇叔,小燕子生性好动,虽然总惹祸惹您生气,但她本性不坏,她只是太天真太活泼了,如果她又惹您生气了,侄儿自会罚她,还请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乾隆给景行了礼,便拉着小燕子让他给景认错道歉。小燕子不甘不愿扭扭捏捏最后还是拗不过乾隆的强硬,走了过来勉强给行了个礼,正想说什么,就被景挥挥手打断了。 景将兰馨的手塞回毯子里,提笔在石桌上摊开的宣纸上写下了方子,淡淡的开口,“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风寒,这副方子每日按时服用,三日即可痊愈。只是今日受了惊吓,记得这药要在晚上入睡之前服用方才奏效。”“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崔嬷嬷接过方子后跪在地上给景叩了三个头才爬起来,景没拦着,也没看着,一双墨色的眼眸就这么落在亭子外的父女俩身上,顿时就把两人看得一身冷汗…… “还珠格格,今日这事,你是打算自个儿交待,还是由本王来代你说,也让本王这总以为你不过是天真活泼,本性善良的傻侄儿看看,他宝贝的还珠格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乾隆看着面色苍白的兰馨,心里顿时明白肯定是小燕子冲撞了她!“小燕子!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兰馨怎么会变成这样!”乾隆对小燕子百般容忍,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想要对她严惩的意思,只是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欺骗,被人利用的感觉,而此刻,小燕子在他心里,变成了利用自己对她的宠爱在宫里横行无忌,连皇后公主甚至皇叔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这种事情,无异于在乾隆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挡我路的……反正她和皇后是一伙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们都欺负我!!”小燕子也知道事情要糟,但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恃宠而骄惯了,连皇后不也因为她被训斥了好几次么!而这边,听着小燕子的小声嘀咕差点气得要翻白眼的和嘉和晴儿则是怒火冲天了。 “得了,看也知道从你嘴里是吐不出半句真话了,阿布卡,你来说。”“是,阿玛。”阿布卡走出亭子,瞥了小燕子一眼,然后给乾隆行了礼,“启禀皇上,方才四格格、晴格格和兰公主在这挹翠阁聊天,还珠格格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见着三位格格便口出不逊,说什么兰公主跟皇后是一伙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四格格那天站在阿布卡身边,肯定也跟阿布卡是一伙的,而晴格格跟她们在一起,一定也不是好人,当时四格格离着还珠格格最近,还珠格格伸手去推四格格,幸好兰公主即使拉开了,四格格没事,可是兰公主却被推下了湖,之后还珠格格不仅不救人,还一边骂一边跑了,若不是阿布卡的储秀宫离着这里近,侍卫及时发现了,恐怕兰公主现在就不会只是风寒了!敢问还珠格格,兰公主和四格格与您究竟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要对她下此毒手,如果你坚持自己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当时不帮忙救人,反倒自己跑了,还对皇上说,我们要杀你!你倒是说说,给本宫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你说什么?小燕子把兰馨推……推下水了?!”乾隆简直不可思议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他转身狠狠瞪着小燕子,“就因为你那天不守规矩在坤宁宫被打了,你就迁怒和嘉和兰馨?!居然对两个比你小的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知不知道万一没人来救兰馨是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兰馨的位份是公主,身份品级都比你高,对公主动手,置公主于死地,你有几个脑袋够被砍的!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样你居然还敢跟朕说什么你什么都没做,要朕给你做主,你这是想要陷朕于不义吗!”乾隆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的一颗拳拳爱女之心被糟践得一地碎片,太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啧~这样你就生气了么弘历,现下不过是兰馨这一位公主遭了她的毒手,可是在本王的上书房,你口中这个天真纯良,活泼可爱的还珠格格,可是意图谋害多位皇子未遂呀,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若是被本王抓住,本王绝对,杀了她!”冰冷得令人窒息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那柔顺的黑色碎发遮掩着的冰冷眼神,如同冰刃一般狠狠凌迟着乾隆这个偏心偏到爪哇国的老子和小燕子这个罪魁祸首。 “什……什么……谋……谋害皇子……?!”乾隆觉得他快咬到舌头了,小燕子就算再会闯祸,可是就她那脑子,怎么也不可能会去谋害皇子的吧!扭头看着自己身边喳喳呼呼跟傻大姐似的小燕子,乾隆嘴角抽了抽,真不是自己看不起她,而是小燕子,她也就这点水平,要让他相信她会去谋害皇子……咳,你还不如说他皇阿玛喜欢他十三叔更能让他接受呢!(捂脸,于是乾隆,乃又真相了!!所以这个比喻一点用都没有啊没有!) 看着乾隆那眼神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想想倒也是,与其相信这只傻鸟会去谋害皇子,倒还真不如相信那个魏氏真是个纯善美好的女人呢!(于是虽然你俩想的是一个事儿但这拿来做对比的东西却是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啊!)但是想归想,事情却还是要办的,景让人先把兰馨送回坤宁宫去,随后开口问道,“还珠格格,本王问你,上书房的桌椅,是不是你破坏的。你最好不要说谎,别让本王亲自动手来找出你的实话!” 小燕子抖了抖,然后跟着脖子心虚的顶了一句,“说就说嘛,姑奶奶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弄的又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人真的伤到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玩玩儿嘛!谁知道你们干嘛这么生气!”说着说着她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了,景也没打断她,他对于这只鸟的这一点一直还是挺欣赏的,那就是她老实呀!因为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没错的,都是对的,所以你只要你强势一点去问她她就会说实话的,反正在她看来,她又没做错,干嘛不说实话呢!当然,当闯了某些连她都知道是天大的祸事的时候,她还是咬得很死的,比如真假格格,比如偷运香妃之类的! “哦,是吗,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上书房的紫檀木书桌,究竟是有多重。”“不过就是几十斤重嘛,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小燕子不屑的看了景一眼,撇了撇嘴,不经意的开口。“那你知道,上书房最小的阿哥,今年几岁么。”就好像经验老到的检察官碰上口没遮拦又没脑子的被告,一步一步的诱惑着供词,完全不是对手,彻底的溃不成军……“知道啊,不就是那两个小子么,干什么人人都当个宝似的,切!” 永琪说过,那是皇后的儿子,将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唔,那你知道,那几十斤的桌子倒下,砸到两个五岁的孩子身上,会是什么后果么,你在椅子上也做了手脚,永w和永d一定会摔在地上,那时候桌子倒下来,你知道会砸到哪里么。”景看着乾隆,眸色深沉,一字一顿,“是·脑·袋!”乾隆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耳朵里也是一片嘈杂,差点的眼前一黑,他怔怔的转过头去,茫然的看了一眼还在狡辩的小燕子,又掉过头,继续茫然的看着身后不远处,一脸濡慕而渴盼的望着自己的两只小包子,那是他的孩子啊,即使是那时候他再厌弃皇后也没有放弃过的亲生儿子啊!他们才五岁,他们都是小燕子的弟弟啊,就算他直到现在也依然相信小燕子并不是要谋害皇子,可是她的行为,她口口声声只是开个玩笑的行为,却是要这样把他的儿子们,把她自己的亲弟弟,往死路上送么……乾隆在那一刻,突然感觉有些茫然,头很晕…… 20、长亭外乾隆悔悟 “弘历,你想清楚了么,就算本王同意你的观点,你的宝贝还珠格格,不会有那份心去蓄意谋害皇子,但是事实上,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的儿子和女儿全都陷入了险境,所以说,你到现在,还是打算一意孤行的护着她么,啊嗯~”接过阿布卡递上的茶盏,景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亭子外面明显有些茫然的乾隆,缓缓勾起了唇角,总算勉强还是有些清醒的,知道茫然也是好事,至少说明他已经开始动脑子,不会凡是都只听一面之词,凭着感觉做事了! “皇叔……”乾隆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半天才挤出两个字,稍稍有些焦距的眼神落在景身边的阿布卡身上,看着他们父女俩毫无隔阂的默契与关怀,仿佛看到了当年站在皇玛法身边的自己,那个时候,无论是皇玛法也好,皇阿玛也好,虽然都不是善言辞的人,却真正是爱护着自己的,就算是再不喜欢的孩子,就好像皇阿玛当初废了三哥,他以为是应该的,毕竟三哥做了那么多让阿玛伤心的事,可是现在想来,阿玛那时候,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总是怔怔的对着三哥的屋子出神,他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不伤心,不难过,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 曾几何时,乾隆一直以为他的皇阿玛是这世上最冷漠的人,可是他现在发现他错了,最冷漠的那个,不是他的皇阿玛,而是他自己,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自己,却是一句话骂死了一个儿子,若不是皇叔回来,只怕老三也……永璜走的时候,自己可有哪怕当初皇阿玛舍弃弘时时百分之一的伤心,只怕心里还在埋怨永璜的不中用吧!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竟然就能冷漠成那个样子?!永璜永璋再怎么样,那都是他的儿子啊!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他竟变成了这个样子!乾隆只觉得自己心下一惊,在心底连连摇头,不对不对,那不是他,那不是他!!!他是最受圣祖和先皇喜爱的宝亲王弘历,他是唯一一个由十三叔一手教养出来的皇子,他绝不应该是那样的!!!那样的他,简直比当年的三哥还要混账,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十……三叔……”看着他眼神渐渐清明,景挑了挑眉,勾起了唇角,“怎么,都想清楚了,老四。”弘历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只是方才回忆中的一切,都恍若隔世,只是一抬起头,看到面前那容颜依旧的十三叔,他缓缓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骄傲而张扬的笑容,“是的,十三叔,侄儿,已彻底清醒了。”那般的自信而骄傲,那是只在他还作为宝亲王在谒礼亲王府时,才能见到的模样,这样笑着的乾隆,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生出了一种,他突然年轻了许多的感觉,笑起来时那眉眼神态,却是和亭子里淡笑喝茶的那一位,那般的神似…… “既是清醒了,那么,这件事你便自己看着办吧,本王累了,左右今日也上不成课,你们便各自散了吧。”“臣等恭送王爷。”一干子皇子阿哥们赶紧的跪下目送景一步一步的离开他们的视线,然后似乎大家都没有就这么散了的意思,只是出乎意料的,乾隆也没有对他们摆明看戏的意图加以呵斥,只是视线从诸位阿哥身上来回扫了几遍,便又落回一旁的小燕子身上,爱新觉罗家遗传的狭长凤眼微微眯起,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就这么蔓延开来…… 乾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还珠格格,心里也在暗自惊叹,自己究竟那时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被令妃一句“鼻子眼睛都像皇上”这么一说,就把她给认下了呢!还有永琪,突然出现在围场的来历不明的女子也敢带到皇上面前,这要是个刺客呢?!他是不是真的就打算“试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了!还有福家那俩狗奴才,都什么玩意!什么叫“皇上那臣就不客气了”,你不客气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也敢在皇上面前装爷!阿布卡说得对,这俩狗东西,就应该直接送去敬事房,让他们这辈子都跟爷这个字说再见! “皇……皇阿玛……你,你怎么了……”直觉系的某只鸟就算再蠢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皇阿玛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像按个时候看皇后的眼神呢!难道说皇阿玛这次,真的生气了?可她真的没干什么呀!就算她把桌椅弄坏是不对,可是也没谁真的受伤了嘛!皇阿玛干嘛还这样啊!都是那个王爷的错!都是他把皇阿玛教坏的,讨厌的家伙,下次姑奶奶一定要整死你!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你还有委屈了不成,啊嗯!”下面的几人顿时一愣,皇阿玛这语气,怎么那么像……那位爷……不过皇阿玛不是一向宠爱偏袒这位还珠格格的吗,怎么这回这口气,听着那么渗人呢?可是偏偏有人不这么想,一听到乾隆问她是不是有委屈了,她立马就在心里乐开了,脸上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扯着乾隆的袖子就开始诉苦,“可不是嘛皇阿玛!他们每天都嘲笑我,我功课不好,又不是我故意要这样的!可是永琪功课做得那么好,他们又都排挤他,还处处欺负尔泰,尤其是那个王爷,他一到上书房就把尔泰打了一顿,还把他赶到外面去,可是他们没一个站出来的,还处处为难尔泰,欺负他,您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小燕子说着,也不等乾隆接口,便又继续历数自己的委屈,“我就是不识字嘛,跟不上他们,还要被嘲笑,皇阿玛~~~你就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去上书房了好不好嘛~~今天他们都那么晚才到,居然也没有人通知我,害的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久好久,我真的只是无聊才会去碰那些桌子椅子的,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嘛,谁知道……好嘛~皇阿玛,这件事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他们又没有谁真的受伤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真的!您要是真的还生气,那……”小燕子眼珠子一转,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乾隆,“那您就打我一顿吧!只要您别再生气了!” 通常这个时候,如果是平时的乾隆,或许就真的被小燕子给深深的打动了,这是一个多么为爹考虑的孝顺女儿啊,自己怎么还舍得打她呢!于是必定是小燕子又一次的化险为夷甚至还会更加得宠,而乾隆的行为必定又会狠狠的伤了所有皇子阿哥们的心,这么想着的乾隆眼睛又是一眯,唇角勾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十三爷,“小燕子,你说真的?”小燕子自然是拼命点头以示诚意,心想着皇阿玛现在一定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那个得意啊,永琪你看,就算没有你们和令妃娘娘求情,小燕子我也一样能让皇阿玛回心转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不同意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份孝心!来人,把还珠格格押到坤宁宫,就在坤宁门外,给朕重打五十大板,从今以后,禁足淑房斋,不得踏出一步!”“笔涛烂亲邢溉啡狭苏饷钊词俏尬蠛螅贾刂氐暮鹆艘簧∫惶裘迹钌虾谙呋┗┲钡簦宜的忝侵劣谙袷潜欢隽思父鲈碌睦且谎朔苈穑八敌⊙嘧幽憔烤故翘炫嗽沟绞裁吹夭搅税。 “皇……皇阿玛——?!”小燕子惊了,这不对啊!皇阿玛怎么会真的要打自己呢!她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啊,皇阿玛不是应该被自己感动得无话可说然后就这么让自己蒙混过关的吗,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快!小燕子懵了,直到侍卫们将她拉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剧烈的挣扎起来,“皇阿玛——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皇阿玛,你不疼我了吗,你不爱我了吗皇阿玛,皇阿玛——”被她一口一个皇阿玛叫得莫名烦躁的乾隆转身瞪着那些动作不够麻利的侍卫,“愣着干什么,还不拖走!把嘴给我堵上,喊什么喊,朕还没死呢!”“鸥盟溃 备盟朗裁囱剑涫的忝窃缇拖胝饷锤闪税桑〔蝗荒隳鞘掷镌缇妥急负玫哪u即幽睦吹模 狠狠的发泄过后,乾隆总算是觉得心底好过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小燕子那一声声的皇阿玛,声声都像一把刀子,割在他心上,他的永璜,他的永琮,他的永琏,他的小九小十,还有他的永z,他的儿子们,或苍白憔悴形容枯槁或尚未来得及长开便已经冰冷的脸,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浮现,皇阿玛……他也是他们的皇阿玛啊!还有一直被自己厌弃的永璋,如果不是皇叔回来,是不是,是不是也就会和永璜一样,在一片萧索中苍白憔悴形容枯槁的离开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如此突然的,将这些孩子,这些明明很优秀的孩子给无视掉了? 永璋的敦厚善良,永a的扎实谨慎,永的勤学聪颖,永璇的书画双绝,还有永w永d的天真可爱,为什么他统统没有看到,却如同发了疯着了魔的一般只看到永琪那所谓的博学多才,武艺精进,可是那些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夸夸其谈罢了,明明永永璇都能做到的,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朕居然好像瞎了眼睛一样……是谁,是谁总是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永琪这样,永琪那样,久而久之,自己眼中,就真的只看得到老五的出色了……乾隆紧抿着唇角,细长的眉目间,渐渐的泄出一片森冷杀意……魏!氏! 21、上书房愉悦的一天 上一章咱说到乾隆爷在景的步步紧逼下,终于幡然悔悟,拜托了nn加诸在他身上的魔咒,回到了他雷厉风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宝亲王加持状态,然后狠狠地发作了小燕子之后,在回顾自己的荒唐账时,将某个平时隐藏极深的幕后boss给掘了出来,真是某令仙子,魏氏!于是宝亲王乾隆怎么处置自己魔怔时期的烂账的,我们改天再看,今天让我们把镜头拉回十三爷第一天到上书房上任的时候…… 昨儿个就得了旨意的众阿哥们今日全都早早的来到了上书房,十一十二两只小包子兴奋又好奇的看着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的上书房,两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无与伦比的可爱。已经分府出去领了差事的三阿哥永璋和四阿哥永a莫名其妙的被召回上书房,自个儿还在疑惑着呢,哪还有精力去满足迷你包子的好奇心,再加上永璋身体虚弱,几乎是走一步要喘三下,基本上就更没人敢去烦他了。 各位阿哥的哈哈珠子和伴读们眼瞅着时间就快到了,便匆匆的伺候着自家主子坐下,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和课本,便退出书房在外候着了,然后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大伙立刻严阵以待,因为,乾隆来了! “皇叔,这就是上书房了,想当年,要不是您让侄儿去亲王府学习,侄儿估计也会在这里,跟着诸位哥哥弟弟们一起念书了!”诸位阿哥惊奇的听着他们皇阿玛无比恭谨的说话语气,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鼓,今日要来的那位先生,该不会是……“看到你现在这样,本王很后悔。当初就应该让你跟着弘昼他们一并在这上书房念书,即便是再荒唐,也不至坏了本王的名声。”于是乾隆噎着了,众阿哥在心中暗爽,没想到啊皇阿玛,一辈子要面子,今儿个还不是栽得无话可说! “皇叔,到了。”上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吴书来和高无庸两人难得的同时出现在一起,一般不是特别重大的场合,他们两个只会出现一个。“皇叔请。”一身墨色滚银边,镶着银色龙纹的朝服,景就这么迈步跨进了上书房的大门,看着下面诚惶诚恐的阿哥们,点了点头,“从今日起,由本王接手你们在上书房以及在外领职的一切教育事项,所以,即使是已经分府出宫,领了差事的,也必须每天按时报到,否则,一切后果,自负,明白了么~”“是,吾等明白!” 于是,景便在最前方新换上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坐下了,随意的翻了翻前任留下的书籍,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都到了么?”乾隆往下看了一眼,只见最前面的两张已经第二排的其中一张桌子都空着,眉头一皱就开始发飙,“这是谁的位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到!”然后又想到今天是小燕子第一天来上书房报到的日子,眉头就皱得更狠了,“还珠格格那,究竟怎么通知的!是不是你们给忘了!还是没人告诉她上书房的位置!怎么办事的!”反正他就是不会往小燕子压根就是接了旨却不想来这方面想就对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昨日负责去淑房斋传旨的高无庸真想回话呢,就听外面又传来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只见景的眉角狠狠地一抽,奇怪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乾隆身上,这只鸟不是野的么,怎么又偏偏在这方面跟弘历这小子那么像,难不成野史里面说的是真的,弘历你其实压根也是胤g捡来的……我说爷您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他是您看着出生的这个事实啊!!但是说实话看还珠的时候我也真觉得乾隆那笑声爽朗的,真不像是四爷的种,其实我想说,皇后才是四爷亲生的,乾隆你真的只是上门女婿吧啊喂! “哈哈哈……小燕子,你可真有意思!你说的没错,你是格格,五阿哥是阿哥,你们是这宫里的主子,纪先生,确实不会敢真的罚你!不过会这么想的,你还真的是第一个!真不愧是小燕子,我们最美丽的小鹿!”“噗——”今天来得太急药还没喝的永璋正在给自己灌药,猛地听到这么一句,惊得连嘴里的中药都给喷了出去,幸好前面坐的是自家兄弟永,不然他就真的要尴尬了。 “咳咳……”永璋被呛得咳了起来,惹来乾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顿时面色灰白的低下头去,景看着乾隆的反应,心中冷笑一声,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敲在桌上,“好一个还珠格格,果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怎么,难道她以为,今日坐在这里的,若是纪昀那小子,她便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么!” 乾隆一听就知道皇叔肯定是生气了,顿时恨不得将那个附和小燕子乱说话的奴才打死算了!居然还一口一个“小燕子”,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格格的闺名也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喊的!阿布卡说的没错,这家兄弟俩,果然都不上道!“皇叔息怒,小燕子一直在民间长大不懂宫中规矩,这一定是被那些奴才给蒙蔽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侄儿日后必定严惩!” 正说着,那三人便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屋子严阵以待的气势,原本信心满满的三人顿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混账东西,见了先生难道不知道行礼吗!”乾隆眼见皇叔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便知他到底还是不高兴的,便赶紧先出声骂了,让他们反映过来,三个人赶紧手忙脚乱的行了礼,可笑的是,小燕子身为格格,居然是跟五阿哥和福尔泰行了一样的礼,而福尔泰一个奴才,居然也就敢跟五阿哥行一样的礼,真正是让第一天到上书房的景大开了一次眼界。 当然,这还不算完事的,很快景就知道什么叫这世界真是没有最nc只有更nc,只见那三人行完礼之后,居然就这么走到下面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请注意,是三个人!不管是还珠格格和五阿哥,就连那个福尔泰,都坐在了第二排右边的那个空位上,一个包衣奴才,就这么把诸位阿哥全都堵在了后面,自己坐在了第二排!! 景捏着杯子的指腹都发青了,终于那骨瓷的茶杯再经不住如此恐怖的杀气,“磅——”一声开裂碎掉寿终正寝了,景自己是气得没感觉,倒是把一旁的乾隆吓得跳了起来,“皇叔您怎么样?!高无庸,还不快去叫太医!” “站住!”景冷冷的叫住了已经奔出去喊太医的高无庸,杀气四溢的眼神直直的扫向了乾隆,十足十的迁怒,“喊什么喊,本王还没死呢你咋呼什么!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这么点事就把你吓成那样!没出息的东西!”喂喂景少,你这绝对是迁怒啊迁怒!!然后不等乾隆露出委屈的表情便又转了过去,凌厉的眼神刀子一般落在福尔泰身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坐在皇子阿哥们的上书房里!你们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把这奴才给本王拖出去!”“ 几个由景自己带来的侍卫立刻上去不由分说的将福尔泰拖出了上书房的大门,然后就听见里面传来爷冰冷淡漠的嗓音,“给本王狠狠地打,胆敢践踏我爱新觉罗尊荣者,杀无赦!”“ 笔涛烂橇15叹涂级郑玫首拥哪玫首樱冒遄拥哪冒遄樱皇前遄踊姑幌氯ィ吞锩嬗执匆桓錾簦盎拾18辍。。 声音那叫一个凄厉绝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薨了呢!于是侍卫们一听不是自家爷的声音,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举起板子噼里啪啦的开打了!当然,自家爷喜好清净,早就已经把这小子的嘴给堵了,万一惊扰了爷,那他们可就是死罪了! “皇阿玛——您这么仁慈这么伟大,一定不会计较尔泰这个小小的错误的,皇阿玛,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尔泰这一次吧!”五阿哥跪在乾隆面前,声泪俱下的请求着。“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样,尔泰他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罚他!他不过是对永琪一片忠心罢了,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无情,求求您,看在令妃娘娘的面子上,饶了尔泰吧!” 景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那口茶没喷出来,然后视线毅然落在那边左右为难的乾隆身上,见到乾隆用那莫名其妙的祈求眼神看着自己时,景终于不蛋腚了,啪的一声将手里刚换上的茶盏砸到了乾隆面前,“你,给本王滚出上书房,现在,立刻!!” “皇叔息怒——”乾隆这次是被彻底吓到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知道,皇叔向来很少情绪外露,像是这样直白的愤怒,他几乎从没见到过……“皇叔息怒!侄儿知错了,这个奴才如此的藐视皇家,罪无可恕,就是被打死了也是活该,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还请皇叔不要动气,为他伤了身子!” 景冷冷的瞥他一眼,“还不滚。”,乾隆一噎,然后起身行礼,“那么侄儿就告退了,还请皇叔仔细保重身体。”说着转身对身边的高无庸吩咐道,“好好照顾着!”“~”便转身离开了上书房,对身后五阿哥和小燕子的呼喊置若罔闻…… 景看了一眼还跪在那的两个人,冷哼一声,“你们若是想这么一直跪着,本王爷不拦着,不过别在这碍着本王的眼,都给本王滚出去跪着!”“你——”小燕子恶狠狠的瞪着他,想要扑上去却是被五阿哥死死地拦住了,两人倒是气性得很,也不跪了,爬起来冲着景哼了一声,就到外面去了,最后总算还是景想要留着福尔泰继续看戏,两人才终于救下了还剩下了一口气吊着的尔泰,当即各种名贵的药材仿佛不要钱似的往福家送了过去,还愣是将这人给救了回来,而且没过几天便又能下地了,果然是开了金手指的,都是小强命啊! 碍眼的终于滚蛋了,虐了一顿nc后,十三爷心情还算愉悦的开始了调|教包子们的大业,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两个被五阿哥压得死死的兄长级人物,快死的老三永璋和透明的老四永a。布置了些基础的课业给年龄还小的包子们,景单独的拉着永璋和永a到后面的院子里喝茶去了…… 老三老四直到正午快下课时才回来,谈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病鬼永璋的气色看着是好了不少,一向谨小慎微连掉片叶子都怕把自己砸了的永a也一脸轻松的笑意,这多少让在座的诸位阿哥心里好过了些,老六永和老八永璇以及十一永w都为自己的亲哥哥松了口气,后面进来的景看着这屋子里一片和睦的气氛,终是弯了弯唇角,其实,只要没有那个不着调的五阿哥在,这上书房,也是可以和乐融融的不是……于是这一天,除了五阿哥和小燕子、福家,诸位阿哥都过的很愉悦…… 22、坤宁宫的大戏 唔,尚书房愉快的第一天回忆结束了,就让我们将镜头拉回来吧。话说小燕子因为故意毁坏尚书房桌椅险些置皇子受伤又将兰馨推入水中,而被渐渐恢复清明的乾隆下令押到坤宁宫,当着皇后和兰馨的面,重打五十大板,这么大的动静慈宁宫里的太后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当她听身边的桂嬷嬷说了这个所谓的“民间格格”的所作所为后,她也就眼睛一闭,全当没看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民间格格,我爱新觉罗家的女儿要是都跟她这种东西相提并论,那大家以后就都不要做人了!打得好!之前听说弘历宠她宠得没边时,太后还小担心了一把,现在,她老人家安心了……打吧,这种祸害,直接打死就好了! 再说这边的皇后,听说兰馨落水后便匆匆向太后告了罪回了坤宁宫,正好兰馨也被送了回来,崔嬷嬷拿着王爷写的药方去太医院抓药,阿布卡坐在兰馨的床边帮她宽衣,和嘉和晴儿也焦急的在外面看着一屋子的宫女跑来跑去的拿衣服拿火盆,皇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都发黑了,幸亏一旁的容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了脚跟,“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本宫今日,必定饶不了她!” 皇后转身便走出了兰馨的房间,“容嬷嬷,去拿本宫的银针来。”“!”容嬷嬷一听皇后的话便明白她的意思了,那一次还珠格格冤枉娘娘对她淑房斋的宫女紫薇动了针刑,害的娘娘平白受辱,这一次,想必娘娘是打算还那只鸟这个“人情”了!横竖十三爷现在都回来了,那次爷让吴书来传的那句话,不止是对长公主说的,里面必定,也是有娘娘的份儿,‘尽管放手去,顶破了天,自有阿玛为你周旋!’这世上,能在宫里说出这样的话的,除了十三爷,也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嬷嬷,从爷送来的侍卫里挑两个,我们去淑房斋!”“是,娘娘!”容嬷嬷将手里厚厚的针垫交给身后的宫女,自己转身出去召集侍卫去了。就在一行人全部打点完成,准备向淑房斋出发时,外面突然传来吴书来熟悉的尖细嗓音,“皇上有旨——” 皇后脚下高高的花盆底猛地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屈身行礼,“臣妾接旨——”“娘娘请起。”吴书来一进门就赶紧将皇后先扶起,然后笑嘻嘻的传皇上的口谕,“皇上口谕,还珠格格天性顽劣,品行不端,平日素有恶行,朕皆念其孤苦,一概予以宽赦。然今日太后回宫,此女不仅未曾相迎,更于尚书房大肆破坏,意图伤害皇子,于御花园,推公主落水而不救,事后不仅无反省,更强词狡辩,品性败坏,朕心甚哀。现命杖五十,押至坤宁宫,由皇后监刑,若仍无悔改,由皇后全权斟酌处置。” 吴书来念着乾隆的口谕,让皇后原本紧缩的眉头渐渐放松,最后缓缓勾起了唇角,“臣妾领旨。”再次屈身行礼,不过这次心情实在大好,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的弧度,皇后挑眉看着后面被押进来的小燕子,只觉得身边的宫女手里捧着的针垫上,那反射的光芒实在是美妙啊,太美妙了! “娘娘,皇上有东西要奴才转交。”吴书来权当没看到皇后看向那针垫的带笑眼神,赶紧的将塞在袖子里的一张白纸拿了出来,皇后诧异的接过,发现是一张字条,眉梢一挑,自从她进了宫之后,有多少年没看到过这东西了?当初在谒礼亲王府的时候,两人总是自以为爷没注意,悄悄地在下面传纸条,结果弘历每次都被爷的毛笔砸得满屋子乱窜,可惜爷从来都是例无虚发,至于自己嘛……爷对自家闺女,向来是纵容到了任兴的地步…… “娘娘……”容嬷嬷看着皇后脸上怀念的笑意,一时看得出神了,她有多少年没有看到娘娘露出那么轻松的表情了,只是眼下,她们还有事情要做!听到容嬷嬷的声音,皇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怀念起以前的时光,不由得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真是已经老了……压下心中的一丝希冀,打开手里的字条,上面是她无比熟悉的行草小字,‘爷去永璋府一趟,回来给带糖葫芦——弘历。’下意识的拿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意,却忽略了微微泛红的眼眶,弘历,弘历……她的弘历,终于回来了…… “各位一路过来,辛苦了,都休息一下吧,今儿这事,本宫自会安排,容嬷嬷——”“娘娘,请吩咐。”“既然皇上把这事交给本宫了,本宫没道理袖手旁观的。去,把刚刚挑出来来的咱们宫里的侍卫叫过来,行刑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比萱宙钟i讼拢悄阋奘铀成铣┛斓男σ猓嫘Γつ氖涛老衷谌际鞘屠吹模姹闾粢桓龀隼炊际嵌ゼ獾母呤郑抢葱行蹋磕锬铮妗叭蚀取保 “莲心,去,把几位公主请出来,就说,本宫请她们看戏,若是兰公主无碍,也一并请了出来吧!”“是,奴婢遵命。”小宫女领命向着里面走去,皇后继续在大厅里指挥着剩下的人往院子里搬椅子,搬桌子,上茶,上点心……orz……娘娘您是真打算看戏是怎么的!您应该庆幸小燕子这会是被捂着嘴的,否则就光这噪音您就该受不了了! “皇额娘……”兰馨由荷香扶着出来了,看着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脸色和嘴唇还有些苍白,看得皇后转眼又狠狠地瞪了被按在凳子上的小燕子一眼。“和嘉给皇额娘请安!”“晴儿给皇后娘娘请安。”“娴姐姐怎么突然这么好的兴致,要请我们几个看戏呀?”阿布卡睥睨着院子里的小燕子,很是明知故问的看着皇后笑道。“左右无事,不若大家一起看看戏,活跃一下气氛,也散散一个多月这后宫里的晦气。”皇后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把玩着小指上的玳瑁嵌珠宝翠玉葵花指甲套,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小燕子身上划过,有如刀尖。 阿布卡领着三位格格也在椅子上坐了,和嘉和兰馨、晴儿全都恨恨的瞪着趴在凳子上的小燕子,阿布卡和皇后则是一左一右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淡定的喝茶,容嬷嬷冲那边待命的侍卫点了点头,两人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板子,阿布卡转眼看了看荷香,荷香点头,走上前去,拿掉了小燕子嘴里的抹布,然后趁着她一口气还没喘完,正准备开口叫骂的时候,“啪——”的一声,板子落下,大红的旗装顿时,晕染开一片深色…… 才第一板下去,小燕子便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臀部传来的痛感已经麻木了她的神经,让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平日里总是不安分的转来转去的眼珠子,此刻却是一点焦距都没有的大睁着,若不是她额上脸上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落,大伙还真的以为她死了,而趴在凳子上的小燕子,此刻却是真的宁愿自己已经死了,那种让她连呼痛的力气都失去的疼痛,实在是太折磨人,偏偏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连晕倒都办不到……此刻的她才明白,原先在淑房斋时的那二十大板,皇阿玛是多么的“仁慈”…… 打板子的侍卫得了命令,每次打完一板子都要歇一小会,必须得等到这位格格将那一板的痛苦完全的享受结束,才开始下一板子,于是这区区的五十大板,平日里几分钟就可以结束了,今儿个,却整整花了一个时辰,而看戏的那几个,却是丝毫不觉得枯燥,侍卫累了就换一拨接着打,茶没了再上,点心没了再添,皇后长公主外加三位格格那看得是渐渐有味还加点评,只是皇后有些哀怨,爷赐下的侍卫水平太高,打得小燕子始终只吊着一口气,没力气再叫嚣,搞得她的银针和阿布卡的鞭子似乎都没了用武之地,真让人遗憾…… “呵呵~娴姐姐在想什么呢,眉头都快结到一起去了~”虽然看到皇后落在身边的针垫和自己的衣袖上的哀怨目光就猜到了她的想法,阿布卡还是忍不住想要打趣她,娴姐姐可真是的,无怪乎阿玛总说她是他教过的所有女孩中最单纯直率的一个,看看这性子,在这皇宫里还能保持这样的性格,真的是难能可贵,也无怪阿玛总是最偏爱她,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就是那个xxx的皇帝,脑袋不知道让哪里的门给夹了,抽成那副德性,要不是他醒悟的早,早晚自己的鞭子会抽到他身上,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了……皇帝哥哥你怎么就不醒得晚点呢?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去抽你一顿,阿玛也一定会支持的!(阿布卡你就算现在去抽他,你阿玛那个女控也绝对会支持你的!) “唉……本宫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感慨为什么今儿个这只鸟怎么这么不经打呢,要是她有力气骂两句该多好啊!阿布卡拿帕子掩了嘴角轻笑出声,娴姐姐可真好玩~“姐姐可别这样了,左右日子还长着呢,以这只惹祸的本事,您何至于担心这点子东西会派不上用场了!东西嘛~重要慢慢留着玩才行,一下子弄坏了,可不是没的坏了兴致么?您看,皇上既然将人都安排在了淑房斋那种地方,可不是一早就已经向大家宣布,她就是一搭台唱戏的,我们哪,横竖只要坐着看看就好了,实在心痒了,自己上去动把手,纯当凑了热闹,也就是了~” 皇后一听乐了,可不是吗,淑房斋一直以来就是宫里听戏的地方,自己跟这种东西计较,实在是太掉价了,以后就权当宫里养了个玩意儿,没事逗弄两下解解闷也就是了,实在厌倦了,也有的是人想要让她消失,反正今日这罪也受得够呛,这些再给她消受了也没多大用处了,还不如等到她伤好了,继续蹦q的时候,再一项项的让她尝个遍~嗯,这个注意甚好,甚好! 小燕子那边五十大板打完,基本上也就剩口气了,偏偏侍卫们实力太高深,小燕子压根没有一点晕过去的迹象,生生的将这五十大板的痛苦全数的熬了下来,就连皇后看了都忍不住咬了咬牙,小燕子你好样的,继续保持,本宫还等着你下次再犯呢!于是挥了挥手,很大方的将人送回淑房斋去了,大把大把压在箱底成年积灰的药材流水一般送往淑房斋,负责熬药的金锁很尽责的将皇后送来的大把黄连不要钱似的往药里丢,唔,小燕子,祝你好运…… 淑房斋与五阿哥一党透明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对于一帮打算看好戏的人来说,着实是个不短的时间,当然,对他们自己也是。五阿哥的膝盖每天拿上好的伤药养了一个多月才能正常走路(侍卫大哥你们那一脚是有多厉害?!)小燕子和福家兄弟也在床上趴了将近一个月才能下地,尤其是小燕子,基本上等五阿哥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喝药喝到反胃,吃什么吐什么,瘦的都快没了人形,弄得五阿哥顿时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那副悲怆绝望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老子呢! 很快的新年就要到了,宫里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自然也就没人再有心思去管那几个脑子有病的,只要他们不在人前出现,谁还会上杆子的去找晦气不成,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又突然脑抽了,又继续纵着他们呢!虽然瞧着皇上这些日子跑坤宁宫那勤快劲儿也不像是有“病情”反复的样子…… 于是乎宫里的nc们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整个年节都不见他们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估计也是没力气去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了,除了福尔康每次一见着紫薇就跟苍蝇似的粘着,见着晴儿就用那绿幽幽的哀怨眼神紧紧的盯着她,除了五阿哥对小燕子永远超出兄妹仪节的关爱,除了他们一行人还是如同打不散的胶水一样永远分不开之外,基本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十三爷本着养肥再杀的精神,很是淡定的纵容着这些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的行为,非常乐意看到他们再闹得更欢乐一些,顺便也给弘历那小子一点教训,让他欺负娴儿! 这个年终于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中过完了,年初的后宫比起年前的忙碌,依旧不遑多让,宗亲命妇们纷纷递牌子进宫请安,阿布卡从亲王府回宫的这一天,正好赶上了皇后这一溜的福晋命妇们正在请安,也就是这一天,阿布卡第一次见到了阿玛口中,他所教导出来最出色的女孩——塔他喇氏·雁姬。 23、一轮新月照顾沟渠 塔他喇·雁姬,出嫁之前的姓氏是乌拉那拉,是皇后叔父家的嫡女,从小就和景娴一起,被先皇下旨教养在谒礼亲王府,起初是因为想要将这姐妹俩分别指给弘时和弘历,所以才会让十三爷出面调|教一二,谁知十三爷此人,在原来的世界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却无奈夫人们接二连三总是给他生儿子,于是养成了隐形,啊不,他已经是天下皆知的女控的性子,所以对于这两个孩子,真正是宠溺纵容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让当初做了这个决定的先皇简直恨得要抽自己两嘴巴,然后宽面条泪泪奔…… 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下长大的女孩儿,景娴明显是被十三爷保护得过分好了,尽管性格脾气都很有满族姑奶奶的范儿,但是那天生的单纯直率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有增无减,再加上景娴那时已经内定了是宝亲王弘历的侧福晋 [当然为了这个“侧”字,十三爷没少对先皇和宝亲王横眉冷对外加上演全武行(那当然都是单方面的殴打),但是不知道先皇那时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硬是死抗到底的坚持下来了,(别怀疑他就是吃醋见不得别人在十三爷那那么受宠)],当时的十三爷对于同样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弘历还算放心,也就不太担心景娴那性子了,只是当时还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个脑残横行的世界的十三爷,完全的低估了某奶奶的主角nc光波的笼罩范围和杀伤力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令十三爷特别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惊喜的,就是当时送来的另一个孩子,雁姬了。在十三爷看来,雁姬这个孩子,活脱脱就是当年斯莱特林潘西小公主的翻版,骄傲、尊贵、优雅、冷静,长开之后的相貌,更是毫不逊色于当时已经有着满清第一美人之称的景娴,只是更添了几分冷傲,对于这样的雁姬,十三爷是如获至宝的,他将自己所认为最好的,全部交给了她,景娴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他并不担心(十三爷乃会后悔的!),这个世界他早晚会离开,那么雁姬就成了他唯一说担心的,他固然可以带她走,给她所有的一切,可是万一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呢?他想要在离开之前,让雁姬自己去选择,她所想要的生活。(不得不说十三爷你女控到一定境界了吾辈甘拜下风!) 于是在十三爷远赴重洋之前,雁姬终是选择了嫁给大将军塔他喇氏的努达海做正妻,身份虽不如景娴尊贵,但胜在以她的身份是实力,很快就完全的掌控了整个塔他喇家族,此时的雁姬,已经是一个完全,而且出色的斯莱特林了,她拥有着斯莱特林一切的优点,高贵优雅美丽冷静且不乏野心,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有着足以匹配的实力和这世上最强有力的后盾的基础之上,十三爷总算是放了心,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踏上了前往大不列颠的战舰(喂喂为什么是战舰十三爷乃难道不是去出使的吗为什么要用战舰啊口胡难道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友好访问吗啊喂!!)…… ============================================================================== 见到雁姬的第一眼,阿布卡就完全的明白了阿玛对她的喜爱究竟源自于哪里,那分明是对源自于血脉之外的传承的欣喜,她与阿玛,是一类人,不管她曾经是否是,至少她现在是,而以后,也必定会是。“阿布卡给雁姬姐姐请安。”以长公主之尊向区区将军夫人行礼,虽然只是私下里,却仍旧是给了雁姬至高的尊重与礼遇。 雁姬笑盈盈的扶住了阿布卡屈身的动作,精致完美的脸上,绽开绝美的笑容,冷艳而优雅,就像阿玛最喜欢的保加利亚玫瑰,如果娴姐姐是那热烈盛放绚烂夺目的红衣主教,而雁姬,这是那深夜里月光下静静绽放的蓝色妖姬,即使开放在深夜无人之时,也不用担心无人欣赏。“爷的女儿,就是雁姬的姐妹,自家人,不用如此。”完全没有因为身份的落差而惊惶不安,也没有因为尊崇的礼遇而得意忘形,这是一个骄傲却不狂妄的人,不愧是阿玛最得意的女儿,她有这个资本! 与雁姬的见面,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对现在的景娴和阿布卡,都是一种震动,曾经浑浑噩噩如今已然醒悟的景娴,和自以为已深得十三爷真传的阿布卡,在见到雁姬之后,才突然发现了,什么叫差距。 乾隆二十二年初,荆州民乱,威武将军塔他喇·努达海奉旨出兵救援,端亲王阿伦泰自知死罪难逃,命嫡女新月带着幺子克善伪装百姓出逃,自己与家中所有男丁全部战死,女眷全部自杀,以保全端亲王一脉,努达海救下逃出城外却遇上贼寇的新月和克善,得知端亲王府已全部战死后,便带着救下的两人回京复命。 死里逃生的新月,在努达海砍杀了那群贼人,仿若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温柔的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便将一颗欢呼雀跃激动不已的心,和自己的手一起,交到了那英俊神武的男子手中,此刻的她,早已忘记了阖府皆丧该有的伤痛,也忘记了同样受到了惊吓尚且年幼的弟弟,她的眼中,只有那一身戎装,银色的战甲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光芒的战神,她的心沦陷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她的努达海,她的天神……(受不了了,吾辈找个地儿先吐会……) 威武大将军塔他喇·努达海,戎马一生,战功无数,年仅三十便凭借一己之力让塔他喇的姓氏成为了这朝堂之上众人仰望的存在,即使只是上三旗中一个排名偏后的家族,也依旧因为他的出色,而令人不敢小觑。征战一生从未有过败绩的努达海,却从未如同此刻一般的头痛,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回京的路程竟是如此的漫长…… “将军,格格又在营帐里抱着世子哭了。”努达海的亲信阿山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总是意气风发的将军挫败的抹了把脸,然后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去看看吧。”“是。”阿山捂着嘴走在后面,悄悄地考虑着要不要给夫人递封信…… 原本只需十天的路程愣是被新月折腾得走了足足大半个月,回到京城之后,努达海将新月和克善送到宫门,连皇上的宣召都没等到就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抱着自家夫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大半天,才终于重重的喘了口气,“呼……总算缓过来了……”早已得了信的雁姬好整以暇的挑眉看着努达海,待他缓过神来才慢悠悠的递了杯茶过去,“怎么,如此尊贵的艳福,我们将军居然还不愿消受么~” 努达海狠狠地灌了口茶,一抹嘴哀怨的瞅着雁姬精致绝美的脸,本来还想回嘴来着,看着她一挑眉,那小心肝就猛地一颤,顿时就狗腿了,忙先表明心迹要紧,那指天誓地的样子,就差没抱着雁姬的大腿大喊一声“为夫冤枉啊——”,“夫人啊——雁姬——你要相信我,我对那个格格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啊那全是她自个儿往上凑的哇我连搭都没搭理她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鸿雁阁里传来的凄惨哭号直到大半夜才停下,将军府的老老小小全都端着杯子蛋腚的喝茶坐等听戏,反正这事九成九跟努达海(阿玛)一点关系都没有,额娘会见好就收的,难得努达海(阿玛)被抓到把柄,雁姬估计会可着劲儿的磨他。老夫人珞琳骥远一边喝茶一边默默摇头叹息……唉,气管炎的男人啊,真可怜…… 第二天一早,努达海上朝之后,雁姬便直接坐着轿子前往了谒礼亲王府。苏培盛见到雁姬回来,笑得两只眼睛直接眯成了缝,“奴才给小主子请安~”“苏公免礼,爷今儿个在吗?”“回主子,爷今日未曾上朝,不过也不在府里,您来的可不赶巧!”雁姬闻言皱了皱眉,这就奇了怪了,她都已经打听到了爷今日不去尚书房也不去上朝了,以爷那坚强无比的宅属性,这大白天的,会跑到哪去!“爷去哪了?”“小主子,您知道和亲王昨日从盛京回来了么?”苏培盛依旧笑盈盈的开口反问,倒是雁姬,被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到了今早收到的那封请柬——和亲王又办葬礼了…… 抑制不住的微微上翘的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这个和亲王,想是有人故意折腾他,瞒着他爷回来的消息,所以和亲王他……杯具了……而这个人,就是她们爷的可能性非常之高!想明白了的雁姬点点头向苏培盛开口,“我知道了,左右今日无事,我就在这等着爷回来。”“耪饩头愿老氯ィ≈髯咏袢杖ㄇ以诖擞蒙帕耍俊薄班拧!薄澳敲矗鸥嫱恕!彼张嗍9顺隽耸榉浚8逄慕殴厣希慵≈髯痈谎词榈氖焙颍不栋狄坏愕幕肪衬亍 坐着轿子正前往和亲王府“吊唁”的十三爷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拿着一本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刊印出版的08版《新月格格》全集很认真的看着,嗯,很认真,真的,你没看那额上的十字路口直蹦嘛,还全是禁止通行那一类的!忍了忍,又忍了忍,凭着这么长时间以来被那群脑残们磨练出来的坚强意志,十三爷总算是忍住了将全书看完还保留了某书的全尸,不得不说,nc们,乃们真是居功至伟!奥古斯丁隐身站在他身后,看着自家大人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变得特别容易外露的情绪,觉得很满意,于是决定好好“嘉奖”脑残们一番。于是坐在轿子里纠结着书中他的雁姬悲惨结局的十三爷没有注意,那对抱着乐器从他轿子外走过的父女,年迈的父亲轻声唤着身边的女儿,“吟霜,你累了吗?”…… 24、和亲王的葬礼 银蓝色缎面的轿子在和亲王府门前停下,搭着烟罗的袖子走出轿子,挥手阻止了管家的通报,看着老管家一脸酱紫的纠结表情,十三爷心情愉悦(这绝对是被nn的书折腾之后的迁怒)的迈进了王府的大门。一进门就听见里面凄惨绝望的哭嚎声不绝于耳,心下感慨弘昼这小子果然是个不着调的,居然连这种事都能让女眷和儿子们都跟着做习惯了,瞧瞧,永璧那呼天抢地泪流满面的模样,哪还有一点儿在朝堂上英明决断的狠劲儿,能把这么个人磨成这样,弘昼你也真是好样的! 上好的黄花梨木的棺材里,弘昼满面红光的坐在那吃着面条,一边吃一边嘴里还在嘀咕着,“奇怪了难道是因为爷刚回来所以大家都没在意怎么这次上门的人这么少光是托人送了礼金过来就算了真是的这也太不热闹了没劲啊真没劲!”‘没劲?你还知道没劲?!等着吧折腾了老子这么多年马上就有人来折腾你了你个老不正经的家伙!’这边的永璧一边哭一边听着自家阿玛的唠叨,在心底面无表情的吐槽。 “呼呼——好吃好吃!唉福晋,下回记得多放点辣!”弘昼呼哧呼哧的吃着碗里刚出锅的面条,从盛京赶回来一路上累死了,东西也没好好吃,终于能休息一下了!“好吃么?”“嗯嗯!”“那你多吃点儿。”“嗯嗯嗯!”弘昼一边点头一边埋头继续吃,只是那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你个吃货,怎么就不吃死你算了。”明明是淡漠而没有起伏的嗓音,却依旧如同碎玉清泉一般动听,弘昼吃面的动作渐渐僵硬,耳边的哭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缓缓抬起头,周围的家属们听着那脖子发出的“咔咔”声都觉得牙疼,我说爷,您就算不接受现实也不要自己配音发出那种声音好吧,真的听得人牙酸! “噗——咳咳咳咳……”当看清楚面前出现的那张脸时,弘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口面就这么喷了出来,当然他是不敢对着爷喷的,于是跪在棺材旁边板着一张棺材脸的永璧就遭了殃,这回棺材脸直接变成锅底脸了……弘昼讪讪的对着永璧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是故意的,然后一脸悲催宽面条泪的转过头去,戚戚惨惨切切的开口,“皇叔——”您老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准,侄儿我真的差点吃死了啊!!! “你是打算自己爬出来呢,还是等爷来动手拎你出来。”依旧淡漠如斯的嗓音,却听得弘昼一声冷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和亲王大人已经在往外爬了!“侄儿弘昼,给皇叔请按,皇叔万福金安。”“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弘昼和身后的一帮子家眷规规矩矩的跪下给十三爷磕了头,爷瞥了弘昼一眼,淡淡的的叫了起,除了永璧以外,其他的家眷全部退了下去,方才还一副雪白惨淡景象的大厅里,没一分钟就恢复了原本的恢弘大气,富丽堂皇。 手里捧着一大摞缟素退回十三爷身边的奥古斯丁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边的眼镜,笑得不见双眸,“大人,这个,怎么处理?”喂喂这种东西明明你自己就可以处理掉了吧干什么还特地拿来请示皇叔啊你就生怕皇叔他老人家想不起本王方才做的荒唐事是吧小样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要是皇叔找我麻烦我就咬死你啊嗷嗷嗷!!‘你可以试试看~’奥古斯丁推了推眼镜,笑嘻嘻的看着弘昼,用眼神和表情传达着以上意思,于是弘昼炸毛…… “烧了吧。”伸手揉了揉额角,十三爷无奈的开口。弘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没道理的,弘历这小子生性多疑,弘昼这小子呢,又天性谨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了他那多疑皇兄的什么底限,不明不白的就被忌讳了,久而久之,他也就只能想出这么个蠢办法来索性让自己荒唐到底,断了弘历的猜忌。只可惜,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算弘昼那么谨慎那么小心了,历史上的他,最终却还是因为管了一件不该管的小事,而糊里糊涂的被赐下了三尺白绫。因此,对于这样的弘昼,十三爷表示很头疼,鸭梨很大,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拾掇弘昼的这点子破事…… “皇叔……您……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瞧着十三爷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弘昼于是壮着胆子凑上去扯了扯爷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扯一下看一眼爷的表情,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做着孩子的时候才会做的动作,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笑,旁边的永璧直接扭头,比没事给自己办葬礼的那个还傻的家伙不是他阿玛,真的,绝对不是! “得了,边儿呆着去,爷没叫你甭凑过来!永璧,你过来。”“~”一下就听出皇叔压根没生气的弘昼连尾音都荡漾起来了,走路都打着飘儿,永璧捂着脸扭过头,心里默念这不我阿玛这不是我阿玛……“奴才永璧,见过王爷,王爷吉祥。”“行了,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都免了吧。”“谢王爷!”永璧甩了袖子从地上站起来,垂首站在一边,十三爷看着他点了点头,“本王很疑惑,就你阿玛那德行,究竟是怎么教育出你这么正常的儿子的。”“噗——”刚刚喝下一口茶打算缓解缓解紧张情绪的弘昼喷了…… 在和亲王府坐了一个上午,弘昼提出请十三爷去楼里喝两杯,当然这个楼绝对不是烟花楼,不过是京城最大的,当年十三爷闲来无事自个儿暗中开来打发时间体验古代酒楼生活的龙源楼罢了。“龙源楼?”时间太久,爷自个儿都忘了曾经开过那么一家酒楼了,不过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为了弥补作为东家的自己将它遗忘的过失,十三爷点了点头,“那就去吧。”于是弘昼和永璧作陪,一行人向着龙源楼去了。 奥古斯丁拿着自家大人的玉佩让掌柜的看了一眼,几个人立刻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楼上最安静优雅的隔间,小二以最快的速度将店里的招牌餐点全部送了上来,然后又以光速退出厢房,那速度,真是骑罗伯特都赶不上……感慨了一把小二的速度,弘昼转眼就闷头吃菜,呜呜……靠,在盛京待了那么久,舌头都淡出个鸟来了……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噗——”弘昼正埋头吃着呢,外面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柔柔的歌声,只是这曲子,真是怎么听怎么哀怨,怎么听怎么渗得慌,于是和亲王今天第三次喷了嘴里的东西,十三爷手里的扇子一挥,挡住了弘昼喷出来的渣子,永璧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家阿玛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拼命捶胸的傻样,默默地扭头,王爷您老神人也,一句“怎么不吃死你算了”就让阿玛今天连着被噎了三次,再有几次,估计真的就吃死了! 好不容易把喉咙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弘昼顿时怒了,一拉房门就冲了出去对着楼下大吼,“什么玩意儿!嫌爷命太长了想噎死爷是不是!掌柜的,你死啦!还不把这玩意给爷扔出去!”弘昼一出门看都没看下面就是一通大吼,然后等他吼完,他发现,这个世界,清静了……就是清静得有点莫名其妙…… 永璧站在他身边,一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上,只有嘴角还在不停的狂抽。原来,早在弘昼还在于嗓子眼儿里的食物做生死搏斗的时候,楼下早就已经吵将起来了,起因也是由于楼下那个卖唱的女子,被酱油王子多隆叫去厢房里唱两句,本来你说嘛,不就是唱两句吗,什么大不了的事,却硬是被那女子硬生生的给演化成了纨绔子弟逼良为娼强抢民女的戏码,于是很应景的招来了从天而降替天行道的正义化身——咆哮贝勒,富察皓祯。这富察皓祯与多隆素有不合,一句话没说到底就开始动起了手,于是这么一拉一扯之间,某个硬要冲上去拉架的倒霉老头,就这么,摔下楼去了…… 趁着多隆因为这一变故而愣神之际,富察皓祯立刻先下手为强的指着多隆大声指责,说什么就算你强抢民女也不该将姑娘的爹推下楼多隆你果然无可救药我皓祯要代表八旗代表皇上好好教训你云云,直惹得馆子里吃饭喝茶聊天的一干子御史啊,宗亲什么的,纷纷侧目,心想你富察皓祯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代表八旗代表皇上,而且这人还指不定是谁推的呢,多隆好歹还知道紧张一下,你个富察皓祯却只知道趁机推诿,这硕王爷怎么教育儿子的,富查家居然也会出这么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改明儿真要去问问傅恒了,要是有个什么沾亲带故的,恐怕早晚得被这不着调的东西给拖累了…… 然后就在卖唱女和贝勒皓祯同心协力准备惩恶除奸,将多隆彻底收拾一遍的时候,二楼传来了一道令人绝对无法无视的嗓音……于是大家全都默了,和亲王唉,您老人家至于吗,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这么大动静,马上的整个四九城都该知道您被一卖唱女给惊得差点噎死了…… “大清律例,明禁女子登台,就连戏园子里的旦角儿都是由男子出演,李玉桂,你活腻味了是吧。”冷冷的淡漠嗓音从厢房里传出来,人未见,只这声音便足以让在座的所有身份高一点的宗亲贵族们闻之色变了。掌柜的一听这声儿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爷您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爷饶命,饶命啊!”那边抱着琵琶的女子一副若柳扶风的样子,却在见到这一幕时,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那速度,简直让方才给十三爷那一间上菜的小二都自愧不如! “大人——”一声凄惨而绝望的哭喊顿时让整个楼里的人全都寒毛直竖,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谁谁谁薨了呢!“您这么高贵,这么仁慈,求求您不要责怪掌柜的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一直苦苦哀求,掌柜的心善,见我和父亲孤苦无依,才会收留我们,求求您,您千万不要责怪他!”娇弱的女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可惜她磕头的对象还在厢房里,连面都没有露一下,否则这还真是一出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霸欺凌柔弱女子的画面!只是姑娘,你难道就没看见,你口中那个可怜的老父亲,此刻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么???? 25、龙源楼的那些事儿 仿佛被迫吞了只苍蝇般被恶心到了的和亲王父子绿着脸回过头去看依旧坐在桌子边上纹风不动淡定喝茶的十三爷,顿时五体投地的拜倒,一旁的奥古斯丁抿唇轻笑,哦呀哦呀~我家大人可是已经被荼毒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这么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呢~要知道,还珠的那几个,可是nc中的集大成者呀!所谓的综合究级体,指的就是那几个了,只不过,眼前的这两个,似乎实力也不错的样子啊!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你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怎么会有人忍心责怪你!你快起来,你不用跪他们,他们根本就什么都不了解,他们看不到你的美好看不到你的痛苦,他们不配让你跪!”十三爷还没开口说什么呢,那边的皓祯就忍不住的开始咆哮了,他冲过来一把将白吟霜从地上拉了起来不停的摇晃,看着白吟霜那小身板被晃来晃去,在座的大老爷们纷纷觉得牙酸,乖乖~这姑娘的腰不会被摇断掉吧!以后一定要离那个富察皓祯远一点,万一被他摇一下,真的要人老命…… “你们都死了是不是,还不把人给爷丢出去!”弘昼瞧着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抖了抖冲着楼下的侍卫就大声吼道。“ 笔涛烂潜徽饷匆缓鸩趴翱按幽橇饺酥圃斓目植榔罩谢毓窭矗追滋统黾一锍迳先ゾ桶蚜饺朔至丝淳鸵酵饷嫒ィ╈跗疵恼踉牛凰劬β从肷钋榈目醋虐滓魉徽呕顾憧n蔚牧炒丝倘词钦堑猛ê欤钌系那嘟疃济傲顺隼矗宰攀涛烂谴笊呐叵牛澳忝钦庑┕放牛么蟮牡ㄗ樱〔蛔寄忝桥鏊趴。媚铩媚锬忝皇掳桑∧惴判模╈跻欢峋饶愕摹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侍卫真的很想一刀捅死他算了,只可惜这位好歹也是个世子,不能动手……“慢着。”楼上厢房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侍卫们的动作停下了,弘昼疑惑的转身,“爷,您有什么吩咐么?”十三爷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步走出了厢房,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满屋子有身份有眼力的大臣们便立刻跪了一地,“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十三爷漆黑森冷的目光在下面这些人身上淡淡的扫过,才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免了。”“谢王爷——”被扫得脊背发凉的众人从地上爬起来,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好恐怖的眼神,以后再也不随便出门了呜呜呜…… “女人。”没有丝毫欺负的淡漠嗓音和那森冷的目光一起落在了白吟霜身上,让她狠狠的抖了抖,习惯性的想要跪下,却无奈被侍卫们牢牢的架着,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双泪盈于睫的大眼睛又是哀怨又是委屈的看着站在二楼围栏边上,那高高在上的俊美男子,只是那一眼,便让白吟霜彻底的愣住了,并再也移不开视线,天哪,这世上,竟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呵~你的眼睛,不想要了是么。”缓缓勾起的唇角,却如同死神手中高高举起的镰刀一般,令人魂飞魄散,有些年纪资历的大臣已经在双腿打颤了,弘昼则是直接得多,一个眼神就让白吟霜身边的侍卫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巴掌上去,帮她提提神。“贱婢!王爷的尊荣,也是汝等贱民可以随意注视的吗!”“对不起对不起!王爷饶命,我知道错了,王爷开恩!求王爷念在我们父女孤苦无依,艰难度日的份上,饶了我们吧!吟霜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赚些银子度日,照顾老父,求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白吟霜也不知是拿来的力气,竟然让她挣脱了侍卫的钳制,跪在了地上还向前膝行了两步,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的哭喊着,而看到这一幕的皓祯,则又是将一张脸憋得青筋直跳,眼瞧着他又要咆哮,一旁的侍卫赶紧从桌上抓了一块抹布塞进他嘴里,哼!爷还没开口呢,哪有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说话的份儿!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要赚钱奉养老父,那么为何,你的老父已经躺在那那么长的时间,生死未卜,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和那富察皓祯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你这种人,本王见得多了,这边故作清高的拒绝贝子爷的邀请,那边却又对着贝勒爷欲拒还迎,说实话,就你这点伎俩,本王还真不放在眼里。李玉桂这人,本王是知道的,他既然已经收留了你,想必只要你和你父亲只要在这龙源楼做些轻便的活计,他便会提供你们吃住和银两,本王说的没错吧。”李玉柱在下面拼命点头。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执意登台卖唱,陷掌柜的于不义?本王不相信他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大清律例,是明禁女子登台的!你这番举动,若说不是为了勾引男人,你倒是给本王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啊嗯!”顿时龙源楼里原本还有白吟霜的同情者,立刻都变了脸,深感被欺骗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白吟霜无法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哭泣,要说她这哭起来的模样,倒真是梨花带雨,凄美动人,只可惜,在场的除了那个猪油蒙了心的咆哮贝勒,已经无人愿意欣赏了…… “本王说的有没有错,自有公论,只不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这龙源楼怕是请你不起,李玉桂,将银子结给她,叫她立马给爷滚蛋。”“崩钣窆鹇榱锏拇拥厣吓榔鹄矗庸裆现r宋迨揭樱弊胖谌说拿娣诺桨滓魉媲埃鞍坠媚铮氚伞彼底疟闳萌颂r税资ち洌蘅尢涮涞陌滓魉统隽肆绰ァp╈蹩醋抛约盒哪恐械南勺颖谎撼隽司坡ィ哪诮辜保宽鲇眩胫绲昧耸囊馑迹桓鲅凵袷疽庀旅娴氖涛澜╈踝炖锏哪u寄昧顺隼矗澳忝钦庑薄芭尽币桓鑫薇认炝恋陌驼扑u谒牧臣丈希鹄崩钡奶郏鞘涛览溲矍谱潘浇枪醋欧泶痰男σ猓橇成系谋砬榉路鹪谒担闼笛剑闼笛剑∧阊驹俑宜狄桓鲎掷献泳驮俪椋 “押下去。”十三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折扇点了点旁边桌上的一碟猪舌头,对楼下的侍卫说,“让他观摩观摩,这东西,是怎么拿出来的。在让本王听到他嘴里迸出一个字,他的那条,也别想要了!”“笔涛烂堑昧嗣睿敛豢推慕搜合蛄撕笤旱闹砝福对兜鼐吞徽笳蟮乃缓可踹酰饬绰サ牟艘幌蚨际且孕孪食雒模悴缓茫巧嗤范际侵苯哟踊钪碜炖锇纬隼吹摹 “唉哟~……”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大家伙意犹未尽(你们当这是看戏哪)的回自己桌上吃饭去了,这时二楼楼梯那边传来一道声音,弘昼扭头一看,乐了,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的赏给了那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子,“你个混小子!又背着你阿玛出来鬼混!”长得白净秀气略带些痞气,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大约十六七岁正在揉着脸上被殴出来的青紫的小子,正是方才遭了皓祯黑手的多罗贝子,多隆。 后脑勺被赏了一巴掌的多隆一扭头,就看到了弘昼那张老不正经的脸,顿时也乐了(乃们这是惺惺相惜志趣相投么),赶紧的给他打了个千儿,“多隆给爷请安~”“你小子还真不怕被你阿玛抓回去家法伺候,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外面乱来!”多隆顿时垮了一张脸,“爷啊,您也看到了,哪里是我在乱来吗!以为是朵菟丝花,谁知道居然是只母老虎……还有那个富察皓祯,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他到底冲上来做什么的!!神经病啊!!”多隆一脸哀怨的揉着脸上的淤青,看得弘昼直乐,哇卡卡卡,终于有人比他更悲催了,他圆满了! “你是扎尔克的儿子?”多隆正哀怨着呢,就听弘昼身后传来一道淡漠的嗓音直接叫出了自家死鬼老爹的名字,整个人就这么一愣,傻乎乎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你小子傻了!还不给王爷见礼!爷可是你阿玛以前的顶头上司!”弘昼又是一个爆栗砸在多隆脑袋上,看得永璧都不由的“嘶”了一声,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家阿玛还有这种暴力嗜好…… 这一边多隆也傻了,他阿玛以前的顶头上司?阿玛在先皇手下时是带兵的,那顶头上司不就是……“嘶——”多隆也吸了口凉气,反应过来后立刻像模像样的甩着袖子跪了下来,“奴才多隆,参见谒礼亲王,王爷吉祥!”唔……大将军王十三爷啊,您老什么时候在那的……(小多子人在那很久了是你自己被打晕了没看见能怪谁?) “你小子也是个混的。”十三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淡淡的开口,多隆脑门子上豆大的一滴汗,“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居然连那么个东西都打不过,丢人丢回盛京去了你。扎尔克这小子当年也算是骁勇善战,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弘昼和多隆很想喷,但是他们不敢,爷您这是在埋怨他没能好好教训那个什么皓祯让您老的视线和耳朵不幸遭受了荼毒么…… “一出门就遇上这种事,真晦气!把那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本王在最繁华的路口重打五十大板丢回硕亲王府,跟岳礼说,他要是教不好儿子,就趁早的给本王滚回盛京种田去,少在这丢人现眼。奥丁,回府。”“是,大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弘昼他们,奥丁转身跟上了他家大人的步伐,唉呀,大人现在的情绪,真的丰富了好多呢~可喜可贺呀~ 银蓝色缎面的轿子在王府前停下,十三爷刚一出来,就看到苏培盛站在门口笑盈盈的候着,“爷,雁主子来了,都候您大半天了!”听到雁姬的名字,十三爷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看得一旁的奥古斯丁一愣,随即心底有些小小的嫉妒,之前的那么多年,虽然在那个世界只是过去了短短几天,可是对于他家大人来说,却已是六十多年,这六十多年的时间里,陪在大人身边的不是自己,能够让大人露出如此久违的这种表情的人,竟也不是他们了…… “怎么今天会突然过来,已经这个时候了,午膳用过了么?”十三爷一边向书房的方向走着,一边询问着身边的苏培盛。“小主子已经用过午膳了,这会儿应该在书房休息呢。”“知道了,你下去吧,本王自己过去就行了。”闻言苏培盛乖乖的退了下去,而从方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的奥古斯丁却也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十三爷离开的脚步,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大人,您的目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一直都在您身后的我…… “奥古斯丁,不要告诉本大爷你现在是突然觉得这园子里的蝼蚁很可爱所以下定决心以后都避着它们走路了,还不跟上!”早已摘掉眼镜的执事君突然露出了一抹足以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灿烂笑容,深紫色的眼眸里都溢满了笑意,“是,大人!”用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飘的速度移动到自家大人的身边,执事君周身那幸福满足得几乎具现为粉红色的气息让爷看着都觉得很诡异,于是我说执事君你对你家大人要求的究竟是有多低啊口胡?!! 26、书房□□ 当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书的雁姬时,奥古斯丁顿时明白了自己大人为何会对这个孩子如此特别,眼前这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无论是从哪方面看来,都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斯莱特林,勾起唇角礼貌向她微笑点头,随后转身走出了书房,将空间留给这对父女,哎呀哎呀,看来大人他,真的很想很想要一个女儿啊……要不要考虑看看呢……执事君站在园子里,心里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雁姬,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对着雁姬,十三爷是完全没有了外面的那一套冷漠态度,尽管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却依旧一下就能让人听出不同于平时的柔和。“爹~”放下手里的书,雁姬走过来亲昵的挽着十三爷的手臂,虽然已经离开了二十多年,却一点都不妨碍这对父女之间的亲密,而一向对别人的接触非常反感的十三爷也一点都不排斥雁姬的亲近,所以我说,爷您究竟对女儿是有多大的执念啊口胡要是让你家的儿子们知道了他们估计会想去死一死的啊!! “怎么了,啊嗯~”宠溺的捏了捏她未施粉黛的柔嫩脸颊,惹来雁姬一个故作哀怨的眼神,“爹啊~~~你又捏我!!”“呵~”十三爷心情颇好的低笑一声,“唔,是我的错,我反省!”雁姬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鼓着腮帮子,您哪有一点儿在反省的样子啊啊啊啊!!“好了,说吧,是不是关于端亲王家的那个格格,她让你不安了么。”在书桌前的躺椅上坐下,十三爷好整以暇的打趣着鼓着包子脸的雁姬,唔,如果让塔他喇家的小子看到她这副样子,估计会宽面条泪泪奔的吧!那个画面……唔,好想看……臭小子谁让你当初不声不响的就拐了爷的闺女!这回不玩死你简直对不起爷女控的伟大名声! “的确是因为她,不过,雁姬今天来,是希望爹,不要插手的!”收起了脸上撒娇稚气的表情,雁姬一转眼就恢复了平日的骄傲和高贵,优雅而自信的弧度在唇角缓缓勾起,真正是像极了某人。“她的挑战,我接下了!我要让她看看,胆敢觊觎我乌拉那拉雁姬所有物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看着她漆黑的眸中闪耀着的璀璨光芒,十三爷低低的笑了,很好,这才是他的雁姬,他最宠爱的孩子!“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尽管放手去做,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的脚步,这是爹给你的承诺,雁姬,我的女儿……”“是!”…… 雁姬离开后,奥古斯丁推门进来,关上门,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带着白色手套的纤长手指执起骨瓷的茶壶向杯中倒入香气四溢热气蒸腾的极品锡兰,随后拿起银制的镊子从碟子里夹了两颗糖丢了进去,端着杯盏走到了躺椅前,看着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十三爷,低声询问,“大人,您累了吗?”即使没有睁开眼睛也丝毫没有障碍的接过奥丁手里的茶盏,凑到鼻尖轻轻闻了闻,提了提神,“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摘下手套绕到椅子后面,弯下腰去,白皙莹润的指尖轻轻的覆上他的眉梢眼角,缓慢而轻柔的按压着,一点一点,从眉梢到太阳穴,到耳际,之后是颈椎,锁骨……从容不迫的将茶盏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十三爷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眸如墨晕染,一把抓住已经探进他朝服衣襟内的双手,感觉着耳后那人熟悉的气息以及颈间潮湿的呼吸,浅浅的勾起唇角,捉起一只不安分的手,放到嘴边轻噬,感觉到身后的人明显的僵硬,不由得低笑出声,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如同陈年的美酒一般,在昏暗的房间里酝酿开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站着么,奥~丁……” ============================================================================== “爷,扎尔克郡王……”“唔……”苏培盛站在书房外通报,话还没说完就听里面传来一声隐忍压抑的喘息,随后便是他们爷沙哑低沉的嗓音毫不避讳的传出来,“放……松点……你想要爷的命吗……啊嗯~”“唔嗯~啊~……嗯~……哈啊——”暧昧至极的呻|吟喘息毫无遮掩的从书房里传了出来,苏培盛早就僵硬了,得了,还是趁着爷没工夫搭理他赶紧闪吧,要是待会爷回过神来,自己可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可是就算爷懒得收拾他,估计奥古斯丁先生也一定不会这么饶了自己的……呜呜呜……扎尔克你这死小子,怎么这么会挑时间!要是咱家回头被大管家给整死了,咱家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你个死小子呜呜呜!! 多罗郡王扎尔克,也就是多隆的老子,在听到小儿子回来传达的旨意后,连儿子都没来得及训就这么脚底抹了油似的往谒礼亲王府赶了过来,谁知道等着苏老进去通报,等着等着,爷没等到,就等来了一脸青黑好像中了毒一样的苏公公,那平时看着挺喜庆的笑脸,这会儿却是怎么看怎么渗得慌,不是扎尔克太敏感,实在是苏老背后那一团漆黑的怨气,都已经具现化了啊口胡!“郡王爷,您来的实在是‘太’凑巧了!爷正忙着呢,您就在这候着吧!麻烦您下次,看准了时间再来!”苏培盛咬着牙维持着自己的笑脸,一字一顿的对扎尔克说着。 扎尔克自然是连声应是,明白自己来的肯定不凑巧,连坐都不敢做,就这么在前厅里站着,不时走动两下,这么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他是不知道十三爷在做什么,还以为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所以才让他等了那么久,但是苏培盛他知道呀!于是苏老面部表情虽然一直维持着他的101号笑脸,心底却在内牛满面,爷您的体力会不会太好了点,您要悠着点儿啊,您老今年都七十了啊!就算您不要紧,大管家他也吃不消……吧……于是苏公公,身心都还年轻得一塌糊涂的你们家爷和大管家,你压根不用替他们操心,真的! 等到扎尔克终于被宣到偏厅见着十三爷时,他悲催的发现自己腿都已经站麻了,西面天边那红彤彤的夕阳正明晃晃的嘲笑着这个刚吃了中饭便屁颠儿屁颠儿跑来的郡王爷,他到底在前厅站了有多久!一进偏厅扎尔克就跪下给爷行了礼,被爷叫起了之后才规规矩矩爬了起来,然后一抬头就愣着了。十三爷此刻身上就穿了件黑色的浴衣,外面随意的披着一件白色袍服,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趁着那面色愈发的苍白,呃,爷怎么这个时辰就沐浴了…… “扎尔克,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冷冷的嗓音打断了扎尔克郡王的神游,让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赶紧低下头去退到一边,“不知爷今儿唤扎尔克前来,有何吩咐。”对于曾经一起征战沙场一起出生入死的扎尔克来说,十三爷远不是别人眼中那种需要如此畏惧的存在,他很清楚,只要是被十三爷划到属于自己人的那一栏后,等待着他的,便是十三爷近乎偏执任性的护短。 “你那宝贝儿子多隆,你究竟是怎么教的,斗不过那个富察皓祯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个女人追着打,你是把他当闺女养大的是吧。”就算是闺女也不该没用成那样吧!看看本王家的雁姬和阿布卡,就算十个皓祯也别想讨到好,就是景娴那用起针来也是绝对的好手啊!扎尔克垂首听训,他很清楚这绝不是爷特地让他前来的原因,因此,只需听着就好,无需发表意见! “你明儿去找弘昼,让他跟你一块去查查那个女人的来历,爷绝不能容忍这种不华丽的东西,再出现在爷的酒楼里!”“ 薄盎褂心歉龈徊祓╈酰闳酶徊榧业男∽幼约喝ザ19牛绞焙虺隽耸拢杀鸸忠惶嵝压 薄芭琶靼住!薄暗昧耍笥乙裁槐鸬氖露憔突厝グ桑兰乒涣硕嗑茫颇夏潜呔透貌惶搅耍绞焙颍闳粼诰├锎裟辶耍透豢槿プ搅街幌蠡乩赐嫱娑伞!薄痹硕偈毙朔芰耍姓檀虬。。。。≌媸翘昧耍∷晕宜翟税。湍阏饩杂斜┝η阆虻牡滦心忝羌叶嗦∧敲嫱叛烤故窃趺囱隼吹陌。 于是这边偏厅里气氛良好,可是书房那边……那就只能用阴风阵阵来形容了……苏培盛一张圆脸笑得都快僵硬了,奈何那半倚在躺椅上,衣衫凌乱,雪白的衬衫尚有三颗扣子没扣,露出大片雪白但却满是粉紫色印记的肌肤的妖孽没有一点打算让他离开的样子,同样笑得不见双眸,白皙莹润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却仿佛声声都敲在人心头上,“说吧,你都听到什么了,嗯~”苏培盛很想说他什么都没听见,可是明显的,坐在那的那一位,并不打算听他否认……就在苏培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想干脆的泪奔而去的时候,扎尔克终于滚蛋了,也就是说,爷回来了…… 见着爷进来便立刻行了礼遁逃而去的苏培盛简直要回去早晚三炷香把爷供起来了,真是来得太及时了,救了命了啊十三爷!!!“怎么不休息一会。”毫不在意苏培盛逃离的动作,景随手关上了门,坐在奥丁身边,将他从椅子上移到自己腿上,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便已经让无论何时都是淡定优雅的执事君皱起了眉,倒吸了一口冷气,“很疼吗……”景皱了皱眉,“抱歉,很久没做了,有些生疏。”只这一句话,便足以让奥丁顿时心情愉悦起来,完全的无视了全身的酸痛,埋首于他的颈间,淡雅的蔷薇花香扑鼻而来,那是,此刻只属于他的味道……“我的荣幸,大人~”…… 27、刑部大牢 就在多隆和皓祥两人又在龙源楼喝着小酒谈天谈地谈女人的时候,大清头号宅王十三爷收到了一封来自刘统勋的请帖,盛情邀请他老人家前往刑部大牢参观鉴赏,于是最近对着府上的人愈发鬼畜的执事君一脸和煦笑意的将帖子送到他家大人手上时,我们一向蛋腚的十三爷在看到那个参观地点时,很是不华丽的抽了抽嘴角,然后无奈的扶额,“既然是刘统勋那小子开了口,想必不是什么无聊的事,就去看看好了。”“是的,大人。” 于是当那顶银蓝色缎面的奢华软轿在刑部大牢前停下时,刘统勋已经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和学生,刘墉和纪昀这俩“死对头”在门前候着了,虽然刘墉和纪晓岚都不是刑部官员,但是对于有热闹就一定要凑的这俩小子来说,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看着那个什么福尔康被十三爷玩死啊! “臣等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扶着奥丁的手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墨色的双眸从三人身上扫过,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都免了吧。”“谢王爷!”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刘统勋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刘墉立刻会意,一屁股将纪昀挤到边儿去,凑到十三爷面前,“爷,今儿巡城御史在天桥那边,逮着一个当街殴打宗亲的女子,给下了大狱……”“殴打宗亲?还当街?”十三爷挑了挑眉,“这女子关了也就是了,不过那宗亲,是谁家的?居然被个女子当街殴打,我八旗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虽然已经猜到了那个伟大的宗室子弟是哪一只,十三爷还是随口问了一句意思一下。 “呃……是多罗郡王家的多隆贝子……”就知道是他!十三爷转眼看着身边的奥丁,“待会回去的时候,记得往郡王府走一趟,看来上次本王说的话,扎尔克那小子压根就没听进去,你说,爷是不是对他们这些猴子太纵容了,啊嗯?”奥丁看着十三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低下头,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想是的,大人。”喂喂我说执事君你的目的太明显了吧笑得那么阴险摆明了就是对上次扎尔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的好事所以才耿耿于怀其实根本就是你自己想要整他很久了吧口胡!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清场过了的刑部大牢前,突然从牢门里传来一阵莫名的琴声,依稀还夹杂着女子凄婉的歌声,十三爷顿时眉心一蹙,凌厉的目光落在刘统勋身上,吓得三人立时一声冷汗,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怎么回事。”依旧是没有起伏的嗓音却一改之前的轻松而变得阴冷严肃,刘统勋额前的冷汗滑落眼角也不敢去擦,只是低着头回答道,“回王爷话,那就是今儿抓来的那名女子,不知怎么回事,负责刑部大牢的管事方才居然让人将那女子被扣押的琵琶送还给她,两人就这么在牢房里……一个听,一个唱起了小曲儿来,微臣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这才请了王爷过来……” 十三爷伸手揉了揉额角,随即挥挥手让三人起磕,纪昀和刘墉立刻上前扶起了快要虚脱的老爷子,三人身上冷汗重重,我了个神哪,虽然心里明白十三爷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当他们切身的感受到那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时,实在是无法有别的反应了……“说吧,那个管事的,是个什么东西。”“回爷的话,是大学士福伦的长子,福尔康。”“咳咳咳……”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十三爷顿时呛着了,怎么走到哪都有这个瘟神,不是都已经让他削职在家了吗,这么又混到刑部来了…… “王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五阿哥取消了禁足之后,皇上见他最近表现不错,便准了他想让福尔康戴罪立功有所建树的请求,下旨让福尔康在刑部挂了个闲职,谁知这福尔康似乎根本听不懂什么叫闲职,整日的在刑部里指手划脚,抬着下巴看人,微臣实在看不过去,便向皇上参了他一本,结果皇上认为若是立刻就免了他的职务,可能会让五阿哥产生抵触心理,便让他到刑部大牢当了个管事。”刘统勋从方才的气氛中回过神之后,便开始历数起福尔康的荒唐行径了,果然十三爷一听,顿时就辶耍灏8缇尤痪陀挚急嫩q了,他们这群人还真是…… “行了,爷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压根就是看这福尔康不顺眼,拿爷当枪使呢,啊嗯~”面对着十三爷挑眉的动作,刘统勋抹了一把冷汗,“臣不敢……”“得了吧,你们这群猴儿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合着都知道爷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是吧,一把老骨头了,还整天的没个正行,瞎凑什么热闹!要不是爷回来了,你们早晚得被皇帝猜忌了!”刘统勋听他这么说就知道爷肯定是没生气,对于十三爷的脾气,他其实也和扎尔克一样摸得很清楚了,只要是对划分到自己这一边的人,爷一向都是纵容到了任性的地步,毕竟是曾经一起上过战场的,什么样的情分,也抵不了那么多年的生死与共…… “这不是有爷在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张扬了不是~其实我们怎么样都没什么的,但是毕竟是爷您带出来的,要是太低调了,不是有损爷您的光辉形象么~”你瞧瞧,这是刘统勋这种人会说的话么,话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滑头了啊嗯?“我说延清啊,你丫真不愧是跟着李卫那小子混的,这油腔滑调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啊嗯~”“爷教训的是!不过爷,要说到一把老骨头,以您的岁数,是不是才应该注意着点了……”于是全场顿时一片静默…… 奥古斯丁低着头,压抑着肩膀的抖动,其实已经笑得肚子抽筋,刘墉和纪昀两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拼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同时一起在心底腹诽着自己的老爹和恩师,我说您老就算是有把握全身而退也不能这么白目吧啊喂,你没看那位爷的眼神都已经能削出冰来了么!!还有啊十三爷算算年纪您也真是不小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回避现实啊口胡!! “刘延清。”十三爷墨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头发早已霜白的大清第一杠头,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说谁一把年纪,你才一把年纪,你全家一把年纪,你方圆十里都一把年纪!本王还很年轻,年轻着呢你个死老头!”“那您是什么,老不死的老妖怪么……”刘统勋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噗——”这是一不小心没忍住的刘墉和纪昀,看到某位爷投来的视线,两人立刻捂住嘴巴死命的摇头,奥古斯丁一张向来有些苍白的俊脸此刻竟也有了几分红润的气色(那是憋笑憋得),哎呀呀,刘大人您还真是个宝,不愧是那个被大人一直挂在嘴上的李卫教出来的,居然能让他家大人数千年都没有发作过的傲娇属性爆发,您还真是…… “弹起了我的月琴,唱起了西江月……”“好——真是太美了!吟霜,吟霜……天哪,你就连名字都是那么的美好……”这边的气氛正在僵硬着呢,就听大门里传出的声音突然像是被放大了似的高亢,仔细一听,可不就是那个总是鼻孔朝天的福尔康吗!顿时门外的两小(纪昀和刘墉)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能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了哪怕是那个福尔康也要谢谢他了!“都把刚才的事给本王忘了,立刻,马上!!”不然本王不介意给你们几个一忘皆空!简直岂有此理!可恶的刘统勋,可恶的李卫!!别以为你小子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别以为爷不知道就是你小子一天到晚在大家面前念叨着爷今年多大多大结果害得延清他们现在看到本王就条件反射,李卫你小子给爷等着,你就是做鬼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福尔康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得都快飘起来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不久的将来,紫薇恢复了身份,皇上将她指给自己,而老佛爷又希望将晴儿也指给自己,于是让她们俩效仿娥皇女英一起嫁给他,如今,老天爷又让他遇见了吟霜,哦,天哪,这个较弱不胜犹如一朵水莲花的女子,是多么的柔弱可怜,如果没有他的呵护,她一定会受伤的!他要把吟霜带回家,她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美好,紫薇和晴儿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她们一定会和平共处,一起伺候自己的……哦,天哪,你为什么要让他生得那么优秀,那么完美,为什么要让那么多的女子没有了他就活不下去呢!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吟霜,你别担心,别害怕,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那个多隆,他居然敢这么对你,吟霜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好好教训他的!”“不——尔康,你不要这样,吟霜只是个低贱的卖唱女,吟霜不值得你这样,你不要管我了,你就把我当做一只小猫小狗,让我就这样呆着,让我自生自灭好不好……尔康——你对我的好,我会全部都记在心里,就算吟霜死了,也绝不会忘记,尔康,尔康——”“不不不——你怎么会死呢,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死!吟霜,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所以,你要为我好好保重,好好的活着!吟霜——哦,我的吟霜——你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美好,究竟是怎么样铁石心肠的人,才会忍心去伤害你呢,我可怜的吟霜……” “你姑且可以认为那个铁石心肠的人就是本王我,福尔康,你的恢复能力不错啊,一百大板看来也让你躺不了多久,啊嗯~”毫无起伏的低沉嗓音让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两人顿时全身一僵,尤其是多次受到十三爷款待的福尔康,一听到那声音就下意识的觉得腿软,全身发冷。“臣……奴才福尔康,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不用你说本王也很吉祥。”也没让他起来,十三爷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在刘墉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接过奥丁递来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沫,看了一眼牢门大开的牢房和里面的两人,好整以暇的开口,“怎么,福大人今儿个是在体验生活,还是打算与犯人同乐呢?你这牢头做得倒是挺称职的嘛,不错~不错~既然如此,本王今日要提审这当街殴打宗亲的女子,你也跟着一起吧~延清,带人犯。”“是,王爷!”刘统勋笑着转身,“福大人,还不把人犯带去刑堂!” 28、又玠,你杯具了 眼前这个虽然只有五六岁却有着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沉稳眼神的男孩,那一身的粗布旧衫,似乎也丝毫无法影响他那过于精致秀美的容颜,即使是在十三爷眼中那万恶的不华丽的月亮头,也没有掩盖那如同月华般的温润气质,不得不说,这孩子拥有着景在这个世界将近七十年的岁月里,所见过的最为精致漂亮的容貌,若是没有遇见他,这个名为钮钴禄善保的孩子,即将要面对的未来,或许早已清晰可见,只可惜…… “你们是常保的孩子么。”拨开额前散落的碎发,明显异于常人的穿戴发型和俊秀的容颜,都昭示了这两人非同一般的身份,最重要的是,那个黑发黑眸的男子,叫出了钮钴禄·常保的名字。(常保大人吾辈对不起你因为剧情需要不得不让你提前四年领了盒饭orz……虽然比起奶奶一句话就让叉烧五的老娘愉妃娘娘早死了几十年吾辈实在是愧不敢当但是吾辈还是对不起你啊啊啊……) “这孩子成年之后可是要袭爵的,你确定你这么对他们,是明智的么,啊嗯~”没有起伏的嗓音低沉优雅,只是最后的那个尾音却莫名的让小善保觉得极其的熟悉,刻薄的继母早就在被人发现暴行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不敢做声,那两人周身那令人不敢逼视的高贵威严,更是让她心生胆怯。“对……对不起……我……”“不用说了,从今天起,这两个孩子,本王接收了,奥丁,回去让苏培盛过来领人。常保的孩子,本王不会让他们留在这种地方。” “是的,大人。”奥古斯丁恭敬的鞠躬,小善保保持着护着弟弟的动作抬头看着那一身黑色军装的黑发男子,看着那墨色的双眸中仿若明晰一切的视线,那种莫名的熟悉感顿时让他头皮发麻,整个身子都瑟缩了一下,或许是他的这种表现极大的取悦的某大爷,只见他那淡漠冰冷的脸上,居然勾起了一丝戏谑的弧度,“那么,期待我们的稍后再见……”转身之前,小善保看到那蔷薇般的薄唇轻启,似乎是说了什么是的,那唇形,好像是在说……呃……游街?!(其实是“又d”,李卫的字,我只能说,即使死了又投胎但依旧又一次被某大爷盯上的倒霉孩子,你注定要杯具了……) 果然那两人离开没多久,一个脸和身子都圆滚滚的看起来很喜感的公公便带着一帮官员来了,办理完相关的手续证明后,小善保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家继母一脸嫁女儿的表情欢天喜地的把他和和琳送出了门,还说了一大堆他长这么大都没从她嘴里听到过的关心话语,然后他就抱着和琳头也不回的坐上了那个叫做苏培盛的太监带来的轿子,坐在平稳敞亮极具奢华气息的轿子里,抱着小和琳的善保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股诡异得快要让他抓狂的熟悉感…… “大人,您心情很好。”走在前往多罗郡王府路上的奥古斯丁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开口了,前方的十三爷脚下一顿,随即毫不吝啬的勾起了一边的唇角,墨色的眼眸带着丝丝笑意,“唔~发现了吗……嘛嘛~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像又d这么好玩又经折腾的家伙,这世上可真是不多呀不多~更何况这小子现在换了这么一副完全符合大爷他华丽审美观的皮相,不放在自己眼前实在是糟蹋啊糟蹋~ “是吗……我知道了,大人。”可是大人……这还是您第一次……主动的想要找回一个人呢……很久很久以前,当哈利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之后,您不是没有特地去见过他们的转世,可是每一次,您都忍住了,只要看着他们平安顺利,您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虽然每一次,您转身时候的表情,都平静的让我忍不住想哭……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有人能够让您不那么寂寞,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啊…… “奥丁,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本大爷,没事。”微微蹙起了眉心,执事君俊秀的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逃不脱某大爷完美的洞察力,“不管有多少人离开了,不管还有多少人会离开,至少本大爷知道,我的身边,你们永远都在。”“我知道……我知道……”奥丁低声轻喃,就是因为比谁都清楚,那种看不到尽头的生命有多么的寂寞,所以,才会那么的不顾一切,想要让您快乐啊! 到扎尔克府上的时候,两人正好遇上了刚喝完闷酒回来的多隆和皓祥,皓祥因为在自己家里不得重视,又只有多隆一个朋友,于是就经常到多罗郡王府做客,扎尔克夫妻俩倒是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好,比起那个脑子被驴踢了的硕亲王,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到自家门前站了两个外国人的多隆正疑惑的想要找人问清楚时,那一身黑色军装的黑发男子却突然转过身看着他们,一张在墨色长发与军装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的俊颜,顿时让多隆两腿一软,五体投地,“奴才多隆,给王……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皓祥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见多隆跪了,身份还不如多隆的他也赶紧的跪在了多隆身边,“奴才富察皓祥,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正巧这时候扎尔克听了底下奴才的汇报脚底生风的迎了出来,十三爷抬了抬手指,“都免了吧,里面说话。”说完便带着奥丁转身进了府门,扎尔克狠狠的瞪了门外的多隆一眼,“回头再收拾你!”转眼又笑盈盈的看着皓祥,“唉呀皓祥来啦,快进来说话!”于是多隆宽面条泪泪奔,阿玛啊,究竟谁才是你儿子哇!! 穿过花厅,一行人在郡王府的大书房里落座,多隆和皓祥两个小辈自然只有站着的份,至于奥丁,你想让他坐那是不可能的,那会拉开他和他家大人的距离的!“爷,您让我查的事,我跟傅恒说了,结果也有了,只是这事……”扎尔克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的皓祥,欲言又止。十三爷端着茶盏抬眼看了一眼传闻中跟多隆一样提不上手的富察皓祥,只见他高眉深目,样貌俊朗,只是肤色不如多隆和皓祯那般白皙,泛着淡淡的蜜色,比起京中这许多白面团似的八旗子弟,却是有着几分令十三爷十分欣赏的痞气和匪气,虽然这一切连同那眼底的凌厉都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可惜想要瞒过十三爷的眼睛,那是不可能的! “但说无妨,无论结果是什么,一切,自有本王在。”扎尔克一听这话就知道爷这是把两个小的也纳入保护范围了,顿时喜不自胜,眉开眼笑,“奴才谢爷的恩典!”自家的孩子他是不担心的,大不了皇上生个气夺了他贝子的头衔,可是皓祥那孩子,一个弄不好,可就是……“爷,这件事要想彻底弄清楚,还得等傅恒过来,他是负责调查的,我已经派人去请他过府了,估计马上就到。”“嗯。”放下茶盏看了一眼站在那依旧局促不安的两小,十三爷挑了挑眉,“都坐吧,今儿这事,本王既然打算让你们知道,日后出了什么事,也自有本王替你们周旋,拿出点满族爷们的气势来,别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你们真以为就你们那点子道行,能骗得了谁,啊嗯~” 被那淡漠如水的墨色眼眸扫过的两人顿时汗湿重衫,多隆转眼看了看同样面具碎裂的皓祥,两人低下头挫败的叹了口气,居然就这么被一眼看穿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演技……“奴才该死,请王爷恕罪!”“都起了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初本王的四哥可是比你们能装多了。”呃……一屋子的人嘴角眼角一起抽,开玩笑,爷您的四哥是谁,那是先皇啊先皇!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是啊! 十三爷这边一杯茶还没喝完呢,那边就已经通报说傅恒到了,不一会儿管家便引着傅恒到了书房,傅恒见了正厅坐着的十三爷,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起来之后看到在场的人数时,稍稍愣了愣,尤其是在看到皓祥时,表情甚至扭曲了一下,“王爷,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是不是……”“不必,此事既与他们有关,他们便有权知道,你只管说你查出来的真相,其余的,无需多虑。”“是!”傅恒闻言心知王爷这是打算要保下皓祥的了,毕竟还是富查家的孩子,既然爷开了口,他也就放心了。 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傅恒井井有条的讲述中,结束了,离开郡王府的时候,皓祥还处于完全彻底的迷惘中,多隆陪在他身边,白白嫩嫩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脸颊上,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流气笑意,一脸严肃愤慨的他,看上去倒是颇有当初扎尔克刚刚参军时的那分气势,交待了傅恒和扎尔克几句之后,十三爷便带着奥古斯丁回府了,看着那夜幕下一片昏沉的紫禁城,十三爷缓缓挑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十三叔,您回来了。”刚到了府门,就看到门外两道修长的身影一左一右的候着,有着几分相似的两张脸,大相径庭的衣着发式,不是弘时和弘昼又是谁呢?想必是听说了白天的事,特地赶过来卡看情况的吧,毕竟,这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将男孩子收养进府呢,这两小子会有好奇也是正常的吧,只是苦了紫禁城里的那一只,恐怕也是好奇得不得了,可是却偏偏无法出宫,现在指不定在哪抓耳挠腮呢!(景娴:爷,您要真那么想知道您就出去看看吧,别老在臣妾面前晃悠成么,我眼晕~) 偏厅里,当苏培盛将打点妥当的善保和和琳带出来的时候,看着善保那张精致姣好的小脸和他通身沉稳有礼的气度,弘时和弘昼的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丝不怎么cj的念头的,以为爷这是打算玩养成呢,眼前的这个孩子,在这方面确实有的是资本,不过……两人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本着对于生命安全的考虑,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十三叔没有子嗣,不过是收养两个孩子玩玩,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对!就是这样! “好了,人你们也见了,爷今儿个也乏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薄爸懒耍敲椿适澹液秃胫缇拖然厝チ耍魈煸倮锤氚病!焙胧蓖溲瞎缓蠛秃胫缌饺擞兄疽煌拇由砩厦肆礁龊凶映隼矗诺缴票:秃土帐稚希罢馐羌胬瘢敲矗魈旒耍n票#土~”唔~多么可爱的小包子啊~皇叔,我也想养一只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先去休息吧,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善保,好好照顾和琳,晚安。”吩咐苏培盛带着两只包子下去休息,忙了一天的某大爷听着奥古斯丁汇报着宫里淑房斋、景阳宫的消息,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嘲讽,“出宫?那只鸟凭什么以为,她的令妃……啊不,现在是玉贵人了,会有这个权利让她和那个新月出宫?不过,既然她有这个心愿,你说,本王这个做人‘长辈’的,是不是也该满足一下……”好久没人闹腾了,日子过得越发的无聊了,这样下去,跟没穿来有什么区别啊,小燕子,新月,五阿哥,还有皓祯白吟霜,不要大意的在本王出征缅甸之前,尽情的唱你们的大戏吧! 29、淑芳斋的紫薇花 (淑房斋)“什么,你说皇阿玛同意让我们出宫了?!”这一次实在是被冷落了太久,久到小燕子都快以为宫里的人都已经遗忘了自己的存在了,而皇阿玛也不再疼爱自己,正心灰意冷的想要找五阿哥商量怎么从令妃娘娘(这厮还没搞懂什么叫贬为贵人呢)那弄到令牌偷渡出宫,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呢!可是没想到,五阿哥居然只是跑去跟皇阿玛提了提她最近面色憔悴想要出去散散心,皇阿玛居然就准了,果然,皇阿玛还是最疼爱她,舍不得她受苦的!于是兴奋的撇下了为她东奔西走的永琪跑去找新月报告好消息去了! “真的吗,小燕子!皇上真的准我们出宫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新月简直和小燕子一样不敢相信,她可以出宫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巨大的牢笼,去见她的天神,她的努达海了!“哦~小燕子,你不知道,见不到他的日子我是多么的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谢谢你小燕子,谢谢你五阿哥!天哪!你知道我是多么想要立刻就出现在努达海的面前,告诉他,没有他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 是啊,难道你就不想问一问你唯一的亲人,端亲王最后的子嗣,克善他在这宫里,究竟过得好不好么?一旁被拉来听她们的好消息的紫薇和金锁各自在心里吐着槽,真想知道这端亲王和福晋究竟是怎么教育女儿的,这哪是养格格,这分明是在养扬州瘦马!不对!还是别埋汰人家扬州瘦马了,想当初那些地方官员想方设法想要送到爷床上去的那些扬州瘦马,那气质素质样貌才情哪样都不是眼前这个什么新月格格可以比拟的吧,她也不看看,就她那副德性也想跟雁姬小姐抢男人,啧啧啧~姑娘,咱真的不看好你哟~ 几个人甚至都顾不得青天白日的就在淑房斋的院子里互相拥抱着蹦来跳去,一副恨不得要喜极而泣的样子,紫薇和金锁被她们拖着,只能无奈的站在院子的最角落里低着头撇嘴数蚂蚁,她该庆幸那个福尔康现在进不了宫了,不然她真怕一看见他那副自以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鼻孔样,她就会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桌上的琴砸下去,狠狠地!尤其是那厮还特别喜欢摆出一脸自以为忧伤而深情的模样对着自己猛扇鼻孔,唔~真是想想都……“呕~……金锁,我……我不行了,快扶我进去吐会……”于是金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望天,我说小姐啊,明知道那个鼻孔男的杀伤力那么大你还没事想他干什么,那种人,就算只是想着要虐他,也会被那张脸给恶心到的! “紫薇~你真的不去吗~~可是这么难的的机会……对了!我们可以去见见尔康啊!我知道,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你一定很想他对不对!紫薇……”“唔~……”现在一听到福尔康的名字就下意识想吐的紫薇小姐顿时又憋红了眼睛,于是金锁赶紧截住小燕子的话头,“小燕子,你就别再刺激我家小姐了!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是谁的错(要不是你冒充格格我们至于在这看人脸色的受罪么)!你没看到我家小姐有多难过吗(瞧这小脸都吐白了)!你还要在她面前提起尔康少爷,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是打算让她呕吐而死吗)!” 金锁小姐你说的完全没有错,只可惜,听到小燕子她们耳中,就立刻变了味道,“对……对不起……紫薇,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惹皇阿玛生气,才会让你一直见不到尔康的!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想念尔康,又不能出去见他,所以才会一听到尔康的名字就流眼泪,紫薇~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让你见到尔康的,你跟我一起出宫,我一定……”“呕~——”某只鸟一口一个尔康,终于让紫薇大小姐不负众望的再度吐了……她一身……看着那只野鸟一身的秽物,大小姐圆满了,心满意足的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谁要跟你出宫,谁要去见那个鼻孔男,让你提他,让你提他!恶心不死你!! “小姐~~~”喂喂我说金锁,你那声音未免也太荡漾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情好是不是!“小燕子,五阿哥,你们要出宫就赶快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啊!小姐昨晚受了寒,今日一大早就不太舒服,今天是不可能跟你们一起出去的,都让你别刺激她了,你偏不听!现在可倒好了!”金锁一边心里荡漾着,一边得理不饶人的埋汰着被吐了一身的罪魁祸首,“小姐这里有我就好了,你们赶紧出发吧!”赶紧赶紧吧,再不出去这房间都要被你熏臭了小燕子!金锁当机立断的把人全部送了出去,背对着床上那只突然睁开眼睛的柔弱大小姐竖起了拇指,干得好,小姐! 送走了一干子瘟神,没过多久,就听到吴书来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帝后二人相携出现在主人全部离开的淑房斋,这是自从小燕子禁足以来皇上第一次过来,却偏偏挑了一个主人都不在的时候,为的是什么,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屋子的奴才赶紧出来迎接,乾隆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随手挥了挥便遣退了他们,拉着皇后的手走进了淑芳斋,不多久,就有一个艳如桃李,明若朝霞般的年轻宫女端着茶点上来了,“皇上请用茶,皇后娘娘请用茶。”皇后看了她一样,缓缓勾起了唇角,“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啊,告诉本宫你的名字。” “回娘娘,奴婢金锁。”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低眉顺目的,倒是个懂礼的,难怪有着那么一张招人的脸却还能留到今天,不过也亏得是她在这无人理会的淑芳斋吧,不然只怕是换了任何一个娘娘,都不可能容得下她!“唔,金锁么?倒是个有趣的名字。行了,你退下吧。听说淑芳斋有个叫紫薇的宫女,叫她过来,皇上和本宫,有话要问她。”“是,皇上,娘娘,奴婢告退。”不紧不慢的收起托盘退下,留下身后的帝后二人颇有几分感慨的互看一眼,‘果然真货和假货,即使是身边的侍女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两人正喝着茶呢,那边紫薇踩着花盆底就进来了,除了面色稍显苍白之外,倒也没什么。走到近前刚准备施礼就被乾隆给阻止了,皇后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她们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她还记得上次为了皇上跟眼前的孩子彻夜下棋时,自己曾找过她,那时候差点就因为她和皇上翻脸了,虽然她并没有像小燕子她们说的那样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可是,对于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她却是存着几分愧疚的。 “她们怎么可以真的,真的就把你当成宫女来使唤呢……”皇后得知真相之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这有多么的荒唐,而是,即使宫里其他的人不清楚,可是,五阿哥和小燕子却是知情的啊,他们怎么就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把堂堂的金枝玉叶,真的当成一个宫女去使唤!那个小燕子,说她是心机深沉狡诈奸猾也就算了,可是五阿哥……他是紫薇的亲哥哥呀,居然为了那么一个女骗子,就让自己的妹妹给别人当丫鬟!他欺骗的,又岂止是一个父亲,他欺骗的那个人,还是一个帝王啊!“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弘历是她爱着的人,她决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他,不管是谁!(娴儿啊,虽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那人是你们家爷,我估计,你这话就不会说的那么耿直了,嗯!) “好了景娴,你吓到她了!”弘历无奈的扶额,他家的景娴啊,就是太耿直了!尽管当初没有对紫薇做过什么,却还一直担心自己有没有吓到她而一直耿耿于怀,非得亲自过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要不是不想让那些人死的太便宜了,坏了十三叔的兴致,顺便还得瞧瞧究竟有多少牵扯进了这件事,恐怕他们早就等不及要认回紫薇了。 “紫薇,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清楚了,朕和皇后都知道你的无奈,你的不得已,你放心,所有曾经让你受过委屈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乾隆墨色的眼底,满是杀意,那该死的低贱的福家,居然敢对他的女儿动了那样的心思,杀之不成,就想攀附吗!好个如意算盘!不让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朕便对不起紫薇,更对不起雨荷!“虽然朕现在还不能认你,但是,朕承诺你,这一天,不会太久了!”皇叔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西南那边的战事一触即发,到时候皇叔一定会率兵出征,他一定会在离开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终结,到那时,也就是他认回紫薇的时候了! “皇……皇上……您真的……”紫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空气,“我……我没有在做梦,我真的……真的听到了……”不不不其实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所以我说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知道你不能装作不知道让咱就这么一直呆着不就行了吗算咱求你了你就把咱当成透明的不要理咱了成不咱还等着任务结束之后就收拾包袱出宫去的咱还要跟着爷去征战沙场呢你别认咱啊咱真不是你闺女咱不要当格格啊口胡!! 看着她泫然欲泣悲伤欲绝的精致脸庞,乾隆觉得他的心被内疚给填满了,他当初究竟是为什么会搭错了筋去认了那只不知道品种来历的野鸟啊,居然连闺女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有发现,呜呜呜呜十三叔你说得对弘历我揍是一混蛋啊!“可怜的孩子,这是真的,是皇上觉得小燕子的言行过于可疑,所以才派了人去济南调查,你不要难过,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你会是这宫里堂堂正正的格格,所以,不要怕!”皇后温柔的握住紫薇的双手,优雅而慈祥的一笑,紫薇顿时内牛满面……呜呜呜景娴大小姐你真是太美好太善良了可是咱真的不想要当格格咱求求你了看在咱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赶紧放咱回家吧…… “好了景娴,我们不宜在这呆的太久,你放心,朕既然准了他们出宫,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天天出去的,到时候,你还是可以过来看完紫薇的,今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嗯。紫薇,记住皇额娘的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墨竹先生,娴儿会替您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请您放心吧。拍了拍紫薇的手背,帝后二人在紫薇恋恋不舍(误)激动万分(大误)的眼神中,艰难的离开了,不一会儿金锁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娇艳的容颜满是悲天悯人的神情摇了摇头,“祝你好运~”好运?!好运你个玛丽隔壁啊!!老天爷,佛祖,上帝,耶稣,宙斯——我(#f′)凸你们啊!!!(唉,原谅她吧,这孩子受刺激过度,已经语无伦次了……) 30、将军府 宫里面谁谁谁今晚又要激动悲愤内牛满面,谁谁谁又要开心欣慰辗转难眠我们就不去关注了,让我们把镜头移回得了特赦从宫里面放风出来的那几位姑且算是这部剧半个猪脚的格格阿哥身上吧!话说这小燕子,一出宫门就跟出了牢门似的满街的撒欢,五阿哥和身边被他特地叫出来的尔泰一脸宠溺纵容的看着她,而新月则是一边羡慕的看着被两人围着嘘寒问暖的小燕子,一边在心里想着她的努达海,小燕子答应过她,今天会陪她去将军府见努达海,天知道,她的心其实早就已经飞到了那里,跟她的天神在一起! “哈哈哈哈……姑奶奶我终于又回来了!永琪~尔泰!我真是太开心了!”小燕子毫不顾忌他们几个还站在大街上,拉着五阿哥和尔泰又笑又跳的,早已惹来无数群众侧目,只是当事人却好无所觉,五阿哥还一脸温柔的笑着,“小燕子,你小心点,别摔着了!”尔泰一听立刻附议,“就是就是!出来玩是好事,要是你不小心受了伤,皇……老爷不让你出来了怎么办!”你不出来我可就见不到你了啊!被革职在家的福尔泰心中有些闷闷不乐。 “尔泰,你不要难过了,皇阿玛愿意让我们出来,就说明他一定已经不生我们的气了!我回去就跟他说,要他让你官复原职,那样你就又可以到淑芳斋来找我玩了!你不知道,你们不在的这些天,我真是快要闷死了!”看到尔泰有些阴郁的脸色,小燕子马上就想到了他现在赋闲在家,是不能进宫的,被憋闷了好几个月的她深有体会,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会让尔泰重新进宫的,五阿哥听了虽然有些吃味,却也没有表现出来,顺着小燕子的意思同样向尔泰表示了他也会帮忙,于是福尔泰顿时心花怒放,陪着他们玩起来也更尽兴了。 新月跟着他们,越来越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街上的摊贩,看到她这副样子,小燕子就算再没心没肺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和五阿哥尔泰一说,两个爱情至上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大男人立刻就被感动得无以复加,顿时同意带着新月去将军府见努达海,于是新月满足了,噗通一声,当街就给他们跪了下来,“谢谢,一千个谢谢,一万个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新月永世难忘!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新月身为和硕格格,品级比小燕子高得多,但是小燕子早已经习惯了新月的跪拜,居然就这么和五阿哥福尔泰三人身受了新月的礼,然后一群人改变路线,往将军府而去。 等到站在了将军府门前时,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五阿哥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行人抬起头,看着眼前巍峨庄严的将军府,朱红的大门,墨色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撰着“将军府”三个狂草,字体潇洒流畅,自是难得的风骨之作,右下方那一方印鉴,只有两个字,却足以将这整个府邸的身价,往上抬了不止一番,银色的蔷薇藤边框,里面用汉字,满文和蒙古文分别篆刻着“谒礼”二字,明明白白的昭示了题字之人,也清清楚楚的告诉世人,这府中之人,究竟是何等的得宠。 “永琪,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五阿哥,小燕子有些疑惑,尔泰却是清楚的看到了他额上沁出的一层冷汗,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落在那方印鉴之上,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两人此刻难得的清醒了许多,“小燕子,我们只能送到这里,剩下的路,新月,你必须自己走了!”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小燕子,又看了眼激动万分的新月,五阿哥有些沉重的开口,“而且新月,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们带你来的,你明白吗?” 看着五阿哥难得的精明,福尔泰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觉得非常正确的点点头,只有小燕子,一听五阿哥和尔泰要把新月一个人丢在这里,顿时不干了。“永琪!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要把新月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让她去面对那个比皇后还要恶毒还要坏的雁姬!还有你尔泰!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样胆小的人,我小燕子真是看错你们了!新月,不要管他们了,我陪你去!我就不相信了,那个雁姬看到姑奶奶在此,还敢把你怎么样!”说着不顾五阿哥和尔泰的反对,拉起新月就冲到了大门前,砰砰砰的拍着大门,嘴里还大声喊着,“努达海!我带新月来看你了,你快点出来!姑奶奶是还珠格格,让那个雁姬快点出来迎接我们,听到了没有!”站在后面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五阿哥和尔泰,在小燕子喊话的那一刻,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秋风萧瑟,心里哇凉哇凉的…… 这边小燕子正拍得起劲呢,那边正在厅里吃饭的塔他喇一家子接到了下人的回报,努达海当时脸就黑了,老夫人和珞琳、骥远一副打定了主意看戏的样子,蛋腚无比的喝着茶,努达海于是挫败的抹了把脸,娘啊,您不能这样啊!珞琳骥远你们两个不孝的家伙,居然每次都无视我!!呜呜呜雁姬为夫真的是冤枉的那个什么满月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哇雁姬—— 雁姬放下筷子,优雅的拭了拭嘴角,接过身后甘珠递上的茶盏,轻轻的撇去茶沫,浅啜一口,然后才抬起头瞥了努达海一眼,红润的唇角勾起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还在这呀,没听到你那小情人在外面叫你么~”努达海顿时悲催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却见雁姬一把放下杯子,拿着帕子掩住了嘴角,“唉呀,瞧我这记性,人家还珠格格都放了话要我亲自去迎接两位格格,给格格们请安的,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于是一屋子的人都风中凌乱雨中轻颤了…… “还愣着干嘛呀,去给两位格格请安呀~”雁姬站起身,带着甘珠向门外走去,努达海立刻跟上,老夫人珞琳骥远相视一笑,起身各回各屋去了,他们的身份确实比不上和硕格格,就不去凑热闹了,万一真要闹起来,他们仨可讨不了好,虽然有额娘在,以上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就是了……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小燕子也停下了拍门的动作和嘴里的叫喊,五阿哥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悲催的掩面,随后赶紧上前几步,在小燕子她们说出什么更加大逆不道的言语之前,先行走到了雁姬跟前,弯腰拱手,“永琪给雁姬姑姑请安!”雁姬拿起帕子掩着唇角,优雅的走到永琪面前将他扶起,“五阿哥如此大礼,雁姬区区一个将军夫人,如何敢当,还不快快请起~”于是刚刚还惊异于永琪动作和雁姬身份的小燕子和新月安心了,神色间顿时恢复了方才的高高在上和嚣张,“你就是那个雁姬,努达海的妻子?” “小燕子!”五阿哥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可惜来不及了,雁姬看似没有半点不悦的样子,笑了笑开口,“承蒙格格挂念,正是雁姬。”看着那张即使未施粉黛也依旧明若朝霞艳若桃李的脸,那优雅的举止高贵的气质,哪一样都让新月心生羞愧,可是……哀怨的眼神落在一旁立如青松的努达海身上,哦~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那是她的天神,是她的命啊!就算雁姬样样都比她好,可是她毕竟是和硕格格不是吗!如果努达海娶了她,无论如何都会对他的前途和家族有好处的不是吗! “本格格今天是带新月来见努达海的,识相的就给本格格闪一边去,以后也别妨碍他俩见面在一起,不然,别怪本格格对你不客气!”五阿哥这会儿只想去死一死算了,可惜雁姬那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让他压根不敢乱动,只能拼命给小燕子使眼色,奈何小燕子压根就不朝他看,而且五阿哥你要相信,就算她看到了,她也不会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的,搞不好还会以为你眼睛抽筋呢! “还珠格格,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将军府,容不得你们在此放肆!”一直致力于将自己变成透明人的努达海听到小燕子总是针对雁姬并且屡次出言不逊时,终于忍无可忍的怒了,他虽然只是个将军,身份比不得阿哥格格尊贵,可是他堂堂一满族爷们,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那还混个球啊!更何况要是让爷知道雁姬在他这受了委屈……想到爷那森冷的目光,努达海顿时抖了抖,死也不行!! “努达海……”听到努达海的话,新月的小心肝都颤了颤,泪盈于睫的看向他,一双大眼满是哀怨,“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新月突然跪了下来,膝行几步来到雁姬面前,扯着她的裙摆满脸的祈求,“雁姬,你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美好,请你原谅小燕子的无心之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情不自禁,小燕子只不过是被我的爱情打动了,她没有错,雁姬,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努达海!雁姬,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没有名分也无所谓,只要让我待在努达海身边,你就把我当成他身边的小猫小狗,求求你雁姬——” 哦呀哦呀~雁姬双眸眯起,这可真是劲爆呀~堂堂的一个和硕格格,居然为了你连身份地位都舍弃了,努达海,你还真是蓝颜祸水呢~被那明晃晃的眼神扫过,努达海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敢再看雁姬,低下头冷冷的看着跪在雁姬脚下的新月,一双薄唇紧紧的抿起,这样的一个女人,若不是有着和硕格格的名头在身,只怕,就连八大胡同里的女人也比她矜持得多! “格格,虽说雁姬是先皇御封的和硕公主,又是当今圣上的义妹,无论是身份还是辈分都当得起你这一跪,但是这天气寒冷,地上潮湿,您还是赶紧起来吧,被人看见了,还以为雁姬仗着身份,欺负小辈呢!”努达海啊努达海,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丫居然也是个黑的,这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新月好,却是一字一句都指明了她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亦或是相貌气质,根本就没有一点能够比得上他的雁姬,试问你还能有什么资格,来肖想她的男人?真是不自量力!雁姬瞥了眼身边的努达海,暗自撇了撇嘴,真是的,还想再陪她玩玩的,那么早提醒她做什么! 新月愣了,新月傻了,和硕格格?皇上的妹妹?难怪了……那怪五阿哥死也不愿意跟她一起进将军府,难怪五阿哥要叫她一声姑姑,原来,原来她打从一开始就输得一败涂地了!可是,她不甘心呀,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放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哪里都比不上你,可是雁姬,我好歹也是一个和硕格格,无论如何对将军府也会有一些好处的,雁姬我求求你,哪怕是只当个侍妾也好,只要让我留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求求你……” 雁姬眉一挑,勾起了唇角,唉呀,要不是你看上的是我雁姬的所有物,我还真得佩服一下你的执着呢!只可惜……“新月格格,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你和努达海两情相悦,所以你哪怕什么都不要,也想要待在他身边是不是~”新月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小脸满是泪痕,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又一脸娇羞的看了眼身边的努达海,雁姬轻笑一声,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新月的下巴,艳若桃李的娇艳脸庞凑到新月眼前,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顿时让新月又妒又羡,“真可怜啊……那么,你想不想听听看,我的努达海,对你是什么想法~” 31、延禧宫之乱 “那么~想不想听听看,我的努达海,对你是怎么想的,啊嗯?”近乎诱惑的耳语在新月耳边响起,她几乎是梦幻般的看向站在一旁挺直着脊梁的男子,“努达海……”身穿常服也依旧威严挺拔的男子双手背在腰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雁姬脚边抬头看她的新月,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除了冷漠还是冷漠,“格格,请自重。”随后转向身边的雁姬,却又是一副如沐春风般的暖意,“夫人,屋外风大,我扶你回去吧。”雁姬眼眸流转间,一片风情无限,花瓣一般娇嫩的唇边勾起浅笑,“那么,五阿哥,有劳你送两位格格回宫了,恕不远送~”纤长白皙的指尖送入努达海满是老茧的大手中,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美好得,让人只想落泪,当然,这个人,只会是新月…… 没有一大堆似是而非的高谈阔论,也没有什么难舍压抑,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格格,请自重”,却比什么样的拒绝都要让她感到绝望……“为什么……”跪倒在地的新月望着那无比温馨的画面,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那么爱你……我只是爱你,我爱你啊——努达海——”已经看出这一切不过是新月一厢情愿的五阿哥不由得开始埋怨起她的欺骗,都是因为她的一面之词,害的他被小燕子误解,还平白得罪了雁姬姑姑和努达海!恨恨的瞪着地上的新月,五阿哥咬碎一口银牙!“尔泰,小燕子,带上新月,我们走!”还赖着不走干什么,等人家来看笑话吗!简直岂有此理! 小燕子头一次看到五阿哥如此阴郁的脸色,一下子有些讷讷的不敢说话,低着头赶紧将新月拉了起来,和尔泰一起跟在五阿哥身后往回赶,虽然嘴里不说,但是,被五阿哥甩了脸色的小燕子也在心里抱怨起了新月的隐瞒,什么两情相悦山盟海誓呀,有没有搞错,看也知道那个努达海有多讨厌你了啊,那个雁姬那么漂亮那么高贵,还是皇阿玛的妹妹,哪里是你能比的啊!真是的,还害得她被永琪瞪了,啊啊啊啊郁闷死了!!!!不得不说小燕子这个人,在看待不是自己的问题上,还是挺清醒的~~~ 回到宫里的几个人非常难得的沉默不语,尔泰在宫外就跟他们分开了,毕竟他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进宫了。五阿哥在淑芳斋待了一会儿就回景阳宫了,他实在是不想再为了新月跟小燕子闹别扭,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小燕子已经和他一样对新月有意见了。于是乎,身娇体弱的紫薇大小姐和金锁丫头两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幅难得的景象,新月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哭天抹泪,小燕子坐在另一边生着闷气,没有和以前一样想办法哄她开心,紫薇和金锁对视一眼,觉得情况有点超出了她们的掌控,这样可不行!于是两人各自上前找了一个开始一边安慰一边套取情报…… “格格格格~~不好了……”明月彩霞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跑得气喘嘘嘘的冲了进来,也将屋子里的气氛冲散了许多,“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没规矩!”已经隐隐成为了淑芳斋老大的紫薇秀眉一皱,气势凛然的开口,明月彩霞一见紫薇和金锁都在,顿时像是见到了主心骨,蓦地松了口气,“紫薇姑娘,金锁姑娘,刚刚延禧宫传来消息,说是……” “延禧宫?!”听到这三个的小燕子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是不是令妃娘娘怎么了!你们快说啊!是不是那个皇后又去欺负令妃娘娘了,还是娘娘生病了!!”小燕子激动的样子,完全就像令妃是她亲妈一样。紫薇微一皱眉,开口询问彩霞,“什么事,慢慢说。”“是,方才奴婢在御花园里,看到延禧宫的豫嫔娘娘底下的大宫女如意赶着去乾清宫,说……说是……十四阿哥……不好了……” 紫薇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玉贵人……“什么——?!”小燕子像是吓了一跳,然后立刻推开身边的金锁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着,“怎么会这样呢,令妃娘娘真是太可怜了——一定是她们害的永璐,令妃娘娘……”紫薇和金锁嘴角抽搐的看着某只鸟迅速消失的背影,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这宫里已经没有令妃娘娘只有玉贵人了啊喂! “走吧,金锁,身为淑芳斋的宫女,我们可不能任由格格在延禧宫胡闹呢!”紫薇正了正身形,对身后的金锁说道,又看了眼还在自我的世界中没有反应的新月,对明月彩霞吩咐道,“好好伺候格格,别让她乱跑,知道吗!”早已把紫薇金锁当成老大的明月、彩霞连连应是,紫薇这才点了点头,和金锁一起去“追”她们那爱惹事的“主子”去了…… 一踏进延禧宫的宫门,就看到帝后二人还有阿布卡、老佛爷全都在,玉贵人在偏殿里哭得撕心裂肺,太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的脸色则越来越恐怖,如果不是皇后在一边劝解着,只怕在场的宫女太监和太医们全都要掉脑袋。 小燕子一边喊着令妃娘娘一边冲了进来,也不管宫里都有什么人在,一把就将挡在她面前让她看不到令妃的几个人全推了开去,自顾的冲到令妃跟前嘘寒问暖的安慰着,于是皇帝和皇后顿时脸黑了,“老佛爷您没事吧!晴儿你怎么样?太医,快过来看看——”于是小燕子,还有令妃,哦不,玉贵人,你们自求多福吧,老天爷也保不了你们了…… 因为老佛爷和晴儿被推倒了,整个延禧宫一片慌乱,晴儿还好,只是扭伤了脚,可是老佛爷毕竟年纪大了,即使只是扭伤也会让她痛苦很久,于是太医们只能两边跑来跑去,十四阿哥的身子看着是好不了了,可要是连太后也治不好,他们也不用等皇帝开口了,自己找棵树吊着去吧! “紫薇,你怎么过来了?”乾隆和皇后有些疲倦的走出偏殿,一抬头就看到了和金锁一起站在殿外等候的紫薇,不由有些惊讶。“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和金锁一起行完了礼后,紫薇站起身回话,“格格突然跑了出来,奴……我们怕格格闯祸,所以想追过来看着,谁知道……”谁知道那只鸟的级别居然这么高,才一眼没看住她,她就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听了紫薇的话,帝后二人皆暗自撇了撇嘴,什么狗屁格格,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鸟,也配当格格么!“紫薇,以后不要管她了。”还以为紫薇是对小燕子当初的帮助抱有着感激之意而关心她,乾隆对于自家闺女的善良等级只能暗自抹了一把脸,“那种人,根本不需要。”紫薇点头应是,却在扭头的瞬间黑了脸,皇上算我求你了别用那种内疚自责又满是慈爱的眼神看着老子啊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时候要是吐了你丫可别怪咱啊口胡!! “谒礼亲王到——”吴书来尖细的嗓音突兀的响起,而听到通禀的乾隆立刻和皇后一起迎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身墨色绣着银色龙纹朝服的十三爷走进了延禧宫,身边自然是跟着向来寸步不离的奥古斯丁,只不过此刻的十三爷,那脸色绝对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怎么回事。”冰冷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满,墨色的双眸在听到偏殿传来的哭声时变得愈发凛冽,“你是脑子不好还是怎么回事,居然这种时候还让她接触永璐!”爱新觉罗家对于子嗣一向是非常重视的,皇家的孩子本来存活率就很低,能活到成年的更是凤毛麟角,当然,他皇阿玛康熙不算在此列,那根本是个怪胎!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重视每一个出生的孩子,他们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希望,就好像当初,不管怎么样雍正都没有忍心真的处死弘时一样,每一个孩子,对于这个皇家来说,都是无比宝贵的财富。 “是侄儿糊涂了,请皇叔恕罪。”他原打算再给魏氏一次机会,让她能看在小七小九和十四的份上改过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的……乾隆低下头,墨色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恨和自责,“是我害了十四……”还有他的永璜,永z……他大概是爱新觉罗家最混账的父亲了吧,居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他如何对得起皇阿玛和十三叔……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十四呢,本王去看看。”方才还面色灰败的乾隆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对啊,十四还活着,十三爷一定会有办法救他的!!“来……来人!快把十四阿哥房中的人全部清出去!十三叔,这边……”乾隆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皇后走在他身边,白皙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在乾隆看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担心,爷会有办法,永璐不会有事的。”看着景娴微红的眼眶,乾隆默默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对不起……是想起了永z吧,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们的孩子…… “不——你们要对我的永璐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哭喊,魏氏披头散发的在侍卫手里挣扎着想要扑向床上的永璐,站在房间里的十三爷一脸不耐的甩手让侍卫动作麻利点,“拖出去。”“毙⊙嘧釉缇捅皇娜硕铝俗焱舷氯チ耍o挛菏弦桓鋈俗匀皇瞧床还庑┦涛溃芸炀捅焕讼氯ス卦诜考渫饷妫2伎u永戏鹨睦锕矗吹秸驹诜棵磐饨辜钡却牡酆蠖耍懔说阃罚阃泼抛吡私ィ鞍鹿潘苟∠壬趺囱耍 “大人还在观察,小姐请稍安勿躁。”“嗯。”阿布卡黑色的大眼睛看向屋内的大床,永璐小小的身子苍白的面容和青紫的嘴唇映入眼帘,让她这个平日里因为魏氏的关系并不怎么关心他的姑姑都不由的鼻子一酸,想起方才荷香传来的消息,攥着丝帕的双手险些将手帕撕碎,这个该死的魏氏,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下手!就为了想见皇上一面好扭转局势,竟然在这种天气里让人把永璐推下荷塘……不可原谅,简直不可原谅! “气管和心肺都严重受损,大脑也陷入重度休眠状态,难怪太医都不敢用药。”不满一岁的孩子在这种天气掉进湖里,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魏氏,论心狠手辣倒真是不含糊,也不知因为她,爱新觉罗家已经葬送了多少孩子,或许,就连娴儿的永z和永d见喜,也和她脱不了干系,若是这样的话……十三爷星眸半掩,凌厉的杀气顿时让屋内的阿布卡和奥丁赶到一阵心惊,“阿玛……”“大人。”“……没事,奥丁,把本大爷的药箱拿来。”“是,大人。”不管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现在都不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治好永璐,虽然是她的儿子,但却也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既然放在眼前了,就没有不救的道理!“先把修复药剂拿来……” 32、杯具的令妃和燕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候在门外的众人渐渐的开始不再焦躁,因为阿布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来汇报一下,永璐的情况在一点一点的变好,太医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虽然不敢跟太后皇上明说,但是其实心里却很清楚,十四阿哥的心肺都被冻伤,气管都已经无法呼吸,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十三爷真的,能够救活他吗……难道当年宫中盛传的,十三爷深谙歧黄之术,一手配置药剂的功夫无人能比的传言,是真的么! 一个时辰之后,永璐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十三爷身边的执事扶着他从里面走了出来,王爷本就苍白的脸上,倦色十分明显,看来救治十四阿哥耗费了他很多心血(毛!他只是刚刚睡醒还没睡够而已!!)“没事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让太医去把脉,看着开方子调养吧。”平日里低沉悠扬却没有起伏的嗓音略带了些沙哑,看来果然是累极了,闻言太后皇上都激动万分,面上却不显,按耐下冲进去看看孩子的冲动,乾隆看着被奥古斯丁扶着坐到椅子上便立刻开始闭目养神的十三爷,顿时一脸愧色,“让皇叔操心了,弘历知错,请皇叔一定注意身体!” “行了,本王没事,去看看永璐吧,本王知道你着急,就别在这杵着了,这儿有阿布卡和景娴就够了。”“是,弘历告退!”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看到她温婉的点头,方才和太后一起进了永璐的屋子,景娴转身走到十三爷身边,笑着将一旁的宫女端上来的茶送到他手中,“爷可是累了,娴儿给您揉揉肩?” 十三爷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眼前的景娴和阿布卡,“不了,爷没事,今儿都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爷明日再来看你们。通知阿哥们,明天开始,尚书房照常上课。”“是,娴儿知道了,阿布卡,你送送爷,本宫还有些事要交待下去。”“知道了,娴姐姐。”阿布卡点头应是,伸手和奥古斯丁一起将十三爷扶了起来。“阿玛,夜深了,您要早些休息。”“唔,知道了,你回去吧。”站在宫门外,十三爷上了轿子,还不忘嘱咐荷香和谷杭好好照顾阿布卡,宫里的夜晚是最不安全的,即使阿布卡身手不错,也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王爷放心,奴才誓死保护公主!”谷杭的承诺向来是让人放心的,毕竟这宫里,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那么,奥丁,走吧。”“是的,大人。”奥古斯丁放下轿帘,淡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唔,刚刚是不是太早把大人喊起来了呢~看大人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早知道就让那些人再多等一会儿好了~毕竟还是大人的睡眠比较重要呢,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大人究竟是花了十分钟还是十个时辰治好那孩子的!寂静无声的夜晚,除了草丛里的虫鸣和轿夫沉稳的脚步声,一切,都归于平静,只可惜,这紫禁城里的热闹,却才刚刚拉开帷幕罢了…… “回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十四阿哥的冻伤和腑脏积水已经基本清除了,此刻只是身体虚弱,加上天气寒冷导致的些许发烧,只要按时服药,修养几日便可痊愈!”“恭喜皇上,十四阿哥,保住了!”太医们抹着一头的冷汗,跪了一地,总算把他们的命也保住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早晚三炷香把十三爷给供起来!(喂喂我说你们把景少当什么啊喂吉祥物么口胡!) “好好好!”大喜过望的太后一边念着佛一边连声说好,“赏,统统有赏!!”小阿哥保住了,屋子里的气氛终于从刚才的死气沉沉开始向着喜气洋洋欢天喜地转变,乾隆握着皇后的手,心里感慨万千,“谢谢老天,谢谢皇叔,谢谢皇叔……”接二连三失去皇子的乾隆这一次终于保住了他的儿子,“景娴……朕欠你一个儿子,永璐还没有开始记事,你可愿意,做他的母亲,看着他长大……” 乾隆此话一出,坐在永璐床边“喜极而泣”的抹着泪的玉贵人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连眼泪都忘了掉,一双哭得红肿的美目不敢相信的看向那边的乾隆,就连太后和皇后都被他这句话怔了一下,“弘历,你这是……”太后虽然也很高兴,但是她也担心皇帝是不是一时冲动,若是回头魏氏复宠了拿这件事编排皇后的不是,只怕她这个儿子还是会跟皇后生了嫌隙!(我说乾隆你丫究竟都杯具成啥样了你看连你老娘都已经彻底的不相信你了……) “皇额娘,儿子考虑的很清楚了,您放心吧。”知道太后心中的顾虑,乾隆在心底暗自抹了把泪,要不是这里人太多,他真想泪奔一把!“吴书来,传朕旨意!”漆黑的眼眸冷冷的扫向床边一脸惨淡哀戚的玉贵人,唇角差点抿成一条直线,“玉贵人魏氏,善妒好奢,生性残暴,即日起,贬入辛者库为奴,终身不得返籍!所出七格格过入豫嫔名下,九格格过入舒妃名下,十四阿哥永璐,归入皇后名下,玉牒全部更改,抹除魏氏所有痕迹。”“……闭庋闹家猓氖俏馐槔匆层读税肷尾欧从矗辖袅炝酥枷氯グ溱チ恕 不说已经完全没了反应的玉贵人,也不说早已知道乾隆清醒的皇后,单就说自认为非常了解自家儿子的太后吧,她老人家可是完全的被这道圣旨给弄晕了,这旨意一下,可就意味着魏氏从此在宫中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将被抹杀,儿子女儿都是从玉牒上更换了母妃,不管真相是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且,辛者库是什么地方,宫里面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的,进了那种地方,就算以后没有这个那个的妃嫔去找她麻烦,她也必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啊…… 这弘历究竟是怎么了,先前不还宠得跟什么似的,还以为贬为贵人不过是一时冲动,毕竟还让她自己带着孩子不是吗,可是这会儿,怎么说给抹了就给抹了呢?难不成,是真的厌弃了?不会还有什么后招吧……老太太那是越想越远,越想越复杂,连阴谋论都快出来了,就差没搬把椅子坐下来托着腮摆出思想者的造型,看得一旁的阿布卡和皇后赶紧拿着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意,而乾隆直接在心里大嚎一声泪奔去了……皇额娘,您就不能偶尔相信你儿子一次吗,这次是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啊口胡—— “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令妃娘娘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居然还要惩罚她,还要抱走她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把永璐交给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虐待永璐,把永璐害死的!皇阿玛,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令妃娘娘这么伤心,你不但不安慰她,居然还要这样对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边玉贵人还处在圣旨的震惊之中没有回过身来,那边外面趁着侍卫们放松警惕钻进来的小燕子先不干了,一听到她的皇阿玛居然要把令妃娘娘的孩子送给别人,尤其是那个皇后,她就彻底的愤怒了,冲了上来就要找皇帝理论。 一看到冲到面前的小燕子,乾隆那张脸顿时就黑透了,连还在思考中的太后老佛爷都暂时放弃了研究那个过于深奥的课题转而看向小燕子,听到她那喳喳呼呼的吵闹声就忍不住的头疼,还有方才被扭伤的腿和腰都愈发的疼了,再想起晴儿红肿的脚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这个没规没矩没有教养的还珠格格给哀家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自从回宫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教训这只野鸟,太后她老人家今儿总算是逮着机会了啊,不打个够本怎么行呢! “我才不会那么傻站在这让人来抓呢!你这个老太婆,跟那个皇后一样讨厌!哼!姑奶奶不跟你们玩了!”说着转身就想用轻功逃脱侍卫的抓捕,结果这人才刚走出一步不到,就被迎面而来的牛筋马鞭甩个正着,“啪——”一声脆响,干干脆脆的抽在了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顿时一道血痕印在了左边的脸颊上,痛的小燕子直接摔倒在地,全身抽搐,一屋子的人集体扭头,看着阿布卡那精致娇艳的脸庞一点点的出现在灯光下,唇角带着一丝浅笑,“老佛爷的旨意,也是你这贱婢可以违抗的吗,嗯~本宫上次就说过了,下不为例,这一次,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本宫了~” 说完阿布卡抬起头看向太后,笑盈盈的开口,“老佛爷,这贱婢今日屡次冲撞您老人家,反正都是打,不如,就让阿布卡亲手替您出了这口恶气如何?”屋里的宫女太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遣了出去,就连玉贵人,啊不,现在是带罪宫女魏氏了,也都被侍卫直接堵了嘴押了下去,连最后一丝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就这么从此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太后看了眼阿布卡手中的马鞭,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无比痛苦的小燕子,虽说是礼佛之人,却和她那同样号称是礼佛之人的老公如出一辙的冷血,钮钴禄氏能够踩着雍王府那么多得宠的侧福晋格格们一路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又怎么可能真的仁善慈祥,闭上眼睛念了句佛便直接对阿布卡笑着开口,“既然是阿布卡一片孝心,哀家怎么好推辞呢,皇帝,你说呢~”不管怎么说也是弘历宠得跟什么似的的丫头,要是为了她跟弘历杠上了,倒是不怎么划得来,所以啊,还是先问清楚了早动手的好。 “皇额娘说的是,阿布卡做事一向最有分寸,由她来动手,在合适不过了!”阿布卡干得好,抽死丫的,让她欺骗朕!给朕照死里抽,抽死了算朕的!看到乾隆眼底的兴致勃勃,阿布卡和皇后两人相视一笑,这个皇上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那么,阿布卡可就不客气了~”素白的双手轻轻挥了挥韧性十足的马鞭,一阵破空声划过,“啪——”一声,白皙的脸上瞬间绽开又一道血痕,“还珠格格,刚刚那一鞭,是教训你抗旨不遵!现在这一鞭是教训你,目无尊长!”阿布卡清越的嗓音与马鞭抽在人身上的脆响相映成辉…… 33、五阿哥爆发 “啪——”一声脆响,红色的旗装已经被染成暗红,整整五十鞭下去,阿布卡的训教却没有一条重复,“这一鞭,是教训你欺君罔上,祸乱后宫!”马鞭是阿布卡最擅长的武器,这五十鞭抽在小燕子身上,完全彻底的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更有意思的是,老佛爷和皇帝皇后三人在旁边一边看还一边发表些意见,比如老佛爷听着阿布卡的训教,一边满意的点头,一边开口,“当年圣祖爷历数鳌拜不过罪状三十条,便足以问其抄家灭族之罪,哀家以为这便是所谓的罪大恶极了,可是今儿个,阿布卡你可真让哀家长了见识,这个还珠格格,居然连着五十条还不带重复的,皇帝,你说要是让圣祖爷知道了,他老人家会怎么样?” 乾隆恨小燕子恨得咬牙切齿,每次只要一想起紫薇被这个来历不明的野鸟当成丫头使唤来使唤去,他就恨不得剥她的皮拆她的骨!这会听太后这么说,他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全身是伤的小燕子,“皇额娘说的是,这般没有规矩的女子,根本不配冠有我爱新觉罗的姓氏,儿子之后自会处置,请皇额娘放心,儿臣必不负圣祖爷和皇叔之教诲。”“嗯,皇帝说的是,这样哀家就放心了!”太后听到乾隆言语之中的保证,顿时笑眯了眼。 “唉呀~老佛爷~”抽完五十鞭子的阿布卡突然将马鞭往旁边一甩,一下扑到了老佛爷跟前,一双黑珍珠似的大眼睛委屈的瞅着她,粉嫩的唇角微微撅起,“讨厌啦~阿布卡在那里那么辛苦,连杯茶都没得喝,你们居然在这里谈天说地~我不干了啦!!”故作哀怨的语气顿时惹来了三位boss的哈哈大笑,大大了出了一口恶气的老佛爷尤其的开心,伸出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哎哟~~你们瞧瞧~咱们的长公主生气了唉!瞧这给委屈得~皇帝!还不快想想怎么弥补你的宝贝妹妹!”喂喂我说你们几个,那边还有个人在那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你们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口胡!! “闪开,放开我,让我进去——你们这群狗奴才,放开我!皇阿玛——皇阿玛——”这边乾隆正打算接话茬呢,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仔细一听,不是五阿哥是谁,帝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小燕子身上,乾隆顿时冷哼一声,“什么东西!平日里不见你那么孝顺,每次这只鸟一有事你倒是跑的比谁都快!”乾隆的嘀咕没能瞒过老佛爷,只见太后眉头一挑,小指上的指甲套微微一颤,心里顿时有了思量,只是面上不显,淡淡的开口,“是永琪啊,叫他进来吧,大晚上的,在妃子的寝宫前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被太后这么一提醒,乾隆顿时脸黑了,因为他想起来,永琪这小子,平日里就经常没事和福尔康福尔泰往延禧宫跑……乾隆突然觉得自己帽子上镶的不像是红宝石,倒是有点像翡翠…… “皇阿玛——”五阿哥一进门就大声的哭喊,声音那叫一个凄惨啊,弄得一屋子的人尤其是乾隆额头的青筋直蹦,“喊什么喊!朕还没死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崩了呢!给朕闭嘴!”五阿哥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乾隆手里的青花茶盏砸了个正着,额角顿时血流如注,再加上乾隆暴怒的吼声,让他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说吧,你大晚上的,不在景阳宫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嗯?这是后妃的寝宫!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儿是吧,大半夜的跑到妃子的寝宫门前瞎转悠什么!!!”对于乾隆来说,或许皇位都不一定有他的面子重要,现如今猛然发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居然有往自己的帽檐上镶翡翠的嫌疑,对象还是自己曾经最宠爱的,一连生了三个孩子的妃子,这无疑是在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 五阿哥虽然一遇上小燕子的事就脑残,但是如果说他连这点智商都没有的话,当初令妃也不会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他身上了,所以当脑袋被砸整个人都有些清醒之后,再听到乾隆的怒斥,五阿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惨白,“皇阿玛恕罪,儿臣只是听闻小燕子在延禧宫惹怒了老佛爷,怕她又惹出别的祸事,才急忙赶来的,皇阿玛明察,儿臣真的只是……” “行了,给朕闭嘴!还有,你还没出宫领差事,所以,你只是儿,还不是臣!别张口闭口儿臣儿臣的!朕在老佛爷跟前还自称儿臣呢,朕压根一点都不想跟你相提并论!”一听到他提起小燕子乾隆就立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若是真的担心小燕子,下次就给朕看住了她,你明知道她只要一出淑芳斋就满世界的惹祸,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下一次……”乾隆看着五阿哥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杀意,“可就没这么走运了!”五阿哥顺着乾隆的视线转身望去,小燕子蜷缩在地上,大红的旗装都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血痕,锦缎的旗装也全是口子,里面还在不停的渗着血,即使晕过去也依然在颤抖的身体顿时让五阿哥怔在了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小燕子……”喉头拼命滚动着的名字突然变得干涩而沙哑,五阿哥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地板上蜷缩着颤抖的身影,方才被乾隆那样威吓,被砸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多说一句,却在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眶,“小燕子……小燕子——”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小燕子的身边,伸出手去却不知道能不能动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那情景,真是怎一个凄婉了得! 那边的boss们跟看戏似的看着那两人在那出演悲情男女主角,可惜小燕子只有一个背影,连台词都没有,就听五阿哥不停的跟喊魂似的在那喊着她的名字,boss们表示很无聊,五阿哥表示鸭梨很大,于是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放荡中变态,虽然很少沉默,但是自从跟小燕子在一起就一直处于放荡状态的某阿哥,终于被刺激得变态了,他捡起一旁被丢在地上的马鞭,红着双眼转身凶神恶煞的瞪着坐在太后身边的阿布卡,“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残忍的对待小燕子!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为什么你们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那么天真那么可爱,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么逼她!” 看着五阿哥目眦欲裂的瞪着充血的双眼挥着马鞭冲上来,皇帝皇后和太后全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五阿哥居然会动手,而且目标正是已经没有马鞭在手的阿布卡!“永琪!你疯了吗!还不快住手!”乾隆站起身就打算上前拦住他,皇后护着身后的老佛爷和阿布卡,五阿哥红了眼睛对着乾隆就吼,“皇阿玛——儿子犯了错你打我骂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小燕子那么天真率直活泼可爱,她就算是犯了错也不是有心的啊,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任由这个人毒打她呢!小燕子她也是您的女儿啊——您看着她这个样子,难道您就不心痛吗!我一定要为小燕子报仇,请您让开!” “你说你要报仇?”太后伸手拉下皇后挡在她面前的手臂,一脸冰霜的看着五阿哥,“人是哀家让打的,有本事,你就来找哀家报仇!我倒要看看,你五阿哥究竟是有多爱护你这妹妹,为了她,甚至可以对自己的长辈动手!永琪,哀家不妨告诉你,只要你今天敢动手,若是伤了阿布卡一根头发,明儿哀家就要那还珠格格拿命来赔!” “老佛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为……啊——”五阿哥还没爆发完,就见一道黑影闪过,他整个人就被双臂反剪按倒在地,年轻俊秀的侍卫谷杭一脸淡漠的低着头,“主子,您没事吧!”阿布卡抽出丝帕掩了掩嘴角,“没事。”然后转而看向皇帝,“哥哥,这是阿玛挑给阿布卡的侍卫,若是哪儿冒犯了五阿哥,还请皇上和五阿哥饶恕则个~” 没有像五阿哥他们那样总是仗着皇上宠爱就恃宠而骄,也没有底下大臣那般的诚惶诚恐没事就“饶命”啊“恕罪”什么的,阿布卡的语言艺术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把握着每一个人的喜好,因此被那一声“哥哥”叫得通体舒畅的乾隆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完全没事,阿布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让谷杭夺了马鞭就放开了五阿哥,当然他本人还得在边上守着,开玩笑,王爷刚刚才交代了要保护好公主的,这要是一转眼就让公主受伤了,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低垂着头仿佛失了魂一样的五阿哥,乾隆虽说气愤难当,却又总抱着一丝不忍,都说爱新觉罗家重视子嗣,乾隆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被nn的光环笼罩而脑抽了,但是单就对五阿哥和小燕子他们来说,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二十四孝好父亲,原著里面,这些人犯了死罪可以既往不咎,给他带了绿帽子他也可以一笑置之,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不远千里的出去找寻他们,到最后甚至为了他们的梦想而放他们去云南,做爹做到这份儿上,还能有谁说他不够宽容不够仁慈吗,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识好歹,一次又一次的让他难堪。我们说就算乾隆再怎么渣,怎么败类,这世上唯一不能指责他的人,就是五阿哥和小燕子,因为乾隆把对所有儿女,甚至对全天下的爱和包容都给了他们,可是他们呢?如果说乾隆是渣,那他们是什么?!连渣都不如的东西都不知道该是什么了…… “来人,送还珠格格回淑芳斋,将五阿哥押回景阳宫,即日起禁足宫中,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不得与任何人见面!”乾隆已经发现,五阿哥对小燕子那变了味的关心和爱护,虽然他知道五阿哥早就发现小燕子和紫薇的身份,但是现在小燕子毕竟还顶着他妹妹的名义,他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表现他和小燕子的暧昧,如果被天下人知道了,他爱新觉罗家的脸面,也就别要了!心里对五阿哥欺君罔上,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将紫薇弃之不顾的失望之情愈发的深重许多,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该怎么处置他,罢了,先关着吧,等回头静下心来再慢慢处理好了…… “皇帝,你这是打算……”虽说今天被惊吓了一把,对永琪也非常生气,可是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孙子,还没到说舍就能舍的地步,听到乾隆所要禁足,却没说禁足的期限,甚至不准与任何人见面时,老太太不由得有些担心,皇帝这该不会是,想要圈禁了永琪吧……“皇额娘,这事,儿臣回头再跟您解释,今天很晚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看着两人被送回各自宫里,乾隆站起身对太后说道,看着他眉宇间的倦色,太后终是没舍得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让人扶她回了慈宁宫,皇后有些担忧的看着乾隆,却被他轻轻拍了拍手背,“真没事,景娴,我们回去吧。”“嗯。”恭送帝后二人离开后,阿布卡转身也和谷杭一起回了储秀宫,徒留身后空荡荡的延禧宫偏殿,已再没有了那位宠极一时的令贵妃,一丝半点的痕迹…… 淑芳斋里,新月保持着回来时的姿势一直呆呆的坐着,她身边的云娃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极了,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让人去通知克善过来一趟好了,也许见到唯一的亲人,能让她多少振作起来,于是她跟明月彩霞说了一声,便匆匆往阿哥所跑去…… 34、改变的克善 听说还珠格格和五阿哥又被禁足了,听说还珠格格还被老佛爷下令,由长公主亲自动手打得半死脸上全是伤,能够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怕要毁容,听说五阿哥得知了之后在景阳宫大发脾气,差点打伤侍卫跑了出来,又听说淑芳斋的另一位新月格格整天的魂不守舍的,见谁都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没有反应…… 宫中这几天的流言蜚语全部集中在了淑芳斋和景阳宫,看着这些个阿哥格格,宫女太监们纷纷猜测是不是淑芳斋那地方沾了什么晦气,连跟她们走得近的五阿哥都被牵连了!这样的猜测让在淑芳斋和附近当差的人们都提心吊胆的,但是毕竟只是猜测,小燕子她们的行为在宫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来这样的格格,被惩罚也是正常的,大家也都只是存了份看戏的心情在里头,然而事情却在某一天的午后,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自从进了宫之后就直接被安排在阿哥所和小阿哥们一起住一起念书的克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的姐姐了,他每天跟着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进出尚书房,经常遇见来给十二阿哥送东西的兰公主和每次都会给八阿哥和十一阿哥带上一些好玩东西的四阿哥,每当这个时候,小克善就会觉得鼻子酸酸的,虽然阿玛、额娘和哥哥们都不在了,可他并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的啊,可是为什么姐姐明明就在宫里,却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呢,哪怕只是打发云娃来问一声,自己睡得好不好,过的习不习惯,他也会觉得至少姐姐还是在想着自己的,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心里存着一份期盼,却又总是一次次的失望…… 这天晚上,克善刚完成了十三爷前几天留下的功课,准备上床歇着了,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十一阿哥的声音,三两下的把刚脱下的衣服又穿上,批了件外衣就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外面不只是十一阿哥,几乎所有在阿哥所的都到齐了,八阿哥和十一阿哥正站在一边和十二阿哥说些什么,看到克善出来,便招手让他也过去。等到克善走过去之后,一向单纯的十二阿哥便开口问了一句,“克善,太医们说小十四估计是不好了……” 克善闻言一愣,然后想了一下,才记起那个还不满一岁母妃就在一个月内被贬斥了三次的可怜孩子,不过貌似宫里嫔一下的妃子都是不能自己抚养孩子的,可是十四阿哥的母妃在被贬为贵人后却还一直自己带着孩子,这也是让克善能够记住十四阿哥的一个原因,可是,一般来说,像玉贵人那样被贬斥的妃子不都应该把手里的儿子当成最后的稻草好好保护的吗,怎么会突然就不好了? “哼~我看八成是某些人又想靠着柔弱装可怜这招博取皇阿玛的同情,吸引皇阿玛的注意,想借此复宠吧~连自己儿子都能下次毒手的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由于长期被乾隆无视而变得有些偏激性格阴沉的八阿哥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可是仍然还有那么一些不满需要发泄,尤其是在嘉贵妃过世之后,八阿哥就一直对那个占据了皇上所有宠爱的令妃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她,他的母妃怎么会早早的就抑郁而终! “哥哥,你少说两句。”一向比较机灵的十一阿哥永w听了永璇的话皱了皱眉,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当心隔墙有耳,宫里毕竟不比其他地方,永璇被提醒之后就不再开口,扭头撇了撇嘴,表示他对以上猜测坚定的坚持。其实在场的阿哥们,哪怕是最小的永d都在心里对永璇的看法表示了赞同。 克善进宫的时候令妃就已经被贬了,是以他并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凭借宫里面的一些闲言碎语来拼凑真相,他虽然在刚进宫的时候还很懵懂,可是自从在尚书房见过那位王爷,被他提点过之后,他也开始留意起了周围的一切,王爷说过,多听多看少说少做才是宫里的生存之道,再加上一次次的被新月所漠视,他才深切的感觉到,要想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所以,他收起了自己的天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他要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从自己身上移开,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样,才能够听得更多,看得更多,也才能够活得更久…… “主子,刚刚延禧宫那边来报,说是淑芳斋的还珠格格闯进了延禧宫,冲撞了老佛爷被拿下了!”阴影处一个侍卫低声来报,八阿哥挥挥手让他下去了,宫里面的主子们,谁没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探子在外面,克善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更何况这些都是王爷布置下去的功课,看谁的探子能够潜伏的最深最久,是以这阿哥所里基本上每一个阿哥手里都有那么一个两个,大家互相都清楚,也都没有隐瞒彼此,有什么消息也都是拿出来共享,唔,这也是王爷的要求。 “淑芳斋的那只鸟又跑出来了,看来前几次的教训,并没有让她认清楚现实啊,不过是准了她出宫,她就以为皇阿玛又会像以前那样没有原则的宠着她吗,简直不知所谓!”听着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八阿哥嘲讽的开口,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克善则是在听到淑芳斋三个字的时候,稍稍皱了皱眉,当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面无表情,继续坐在几位阿哥身边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对今晚的事发表看法,然后直到永w的探子也回来禀报,说是王爷把十四阿哥救回来了,大家才散了去,尽管大家都知道今晚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但是光听到那位爷的名字就全身紧绷乖乖回去睡觉的阿哥们,还是觉得明天的早课更重要……谁让王爷在家宅了好几天之后突然又宣布明天要上课的啊啊啊啊啊—— 坐在那听阿哥们聊天的克善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在大家都离开之后,他也赶紧转身回房间了,外面的亭子里虽然有火炉,但是这个季节天气还是很冷的!回到房间之后才发现外衣上已经满满的一层露水,屋内的温暖让一身寒气的克善猛地一哆嗦,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钻进了用手炉烘暖的被窝,柔软舒适的感觉顿时让他闭上眼幸福的在床上滚了滚,毕竟还是只有六岁的孩子,对他来说,再多的金钱再高的权势,也比不过眼前温暖舒适的被窝,他每一天的努力挣扎,为的,也不过就是让自己每晚都能睡个好觉罢了…… “咚咚咚——”累了一天的克善很快就陷入了迷糊之中,朦胧中好像有谁在不停的敲着门,“世子……世子——”唔,好像是……云娃的声音……克善迷迷糊糊的想着,或许是他又梦见新月派云娃来看望自己了吧,明明……早就已经不再期待了的……新月……姐姐,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也好,至少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睡梦中,白皙的小脸滑过一道泪痕…… “世子!”莽古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尚未深眠的克善一下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床边的侍卫,克善顿时皱起了眉,“怎么回事!”年幼的孩子眉目间,早已没有当初进宫时的那一分懵懂和不安,此刻的他,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一身凌厉的气势,已经初露锋芒。莽古泰看着这样的克善不由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恭敬的开口,“是格格身边的云娃,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不管再怎么担心,再怎么难过也好,世子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却莫可奈何,端亲王府所有的希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无论如何,世子他都需要成长…… “让她进来。”披上莽古泰递来的外衣,克善起身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看着被莽古泰领进来的云娃,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事,让你大晚上的闯进阿哥所!云娃,你以为这里还是荆州,还是端亲王府吗?这是你可以随便乱跑的地方吗!”这样冷漠深沉的克善是云娃所不曾见过的,她连想都不敢想象,她那单纯天真的小世子,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世子,请您去看看格格吧,她已经一天没开口说话了,谁跟她说话她都好像听不到一样,东西也不吃,奴婢真的很担心,这样下去,格格的身体会垮掉的……”听到云娃的哭诉,克善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明明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最重要的姐姐,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她的消息,自己却只觉得厌烦呢,果然……自己还是变了吧……变得冷漠,变得无情了呢……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太晚了,等我有空,我会去的。莽古泰,送她回去。”“是,世子!”看着已然转身回到床上的克善,莽古泰拉着一脸不敢相信的云娃走出了房间,关上门后,莽古泰看着云娃开口,“宫里的日子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世子也很累,你今天就回去吧,等世子有空的时候,我会提醒他的。”“莽古泰……”“回去吧。”“嗯!”云娃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接下来的几天,尚书房每天都照常上课,十三爷布置下来的功课足够让克善和几个阿哥们忙得昏天黑地,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别的,好不容易在第四天下课的时候,等到了一句明日休课,克善才终于有时间安排第二天去淑芳斋看看他那传言中像失了魂一样的姐姐。 第二天的午膳过后,克善总算完成了十三爷布置的功课,于是跟几位阿哥说了一声,便带着莽古泰往淑芳斋赶去。到了那个曾经是戏园子的宫门前,克善与一个名叫紫薇的宫女打了个照面,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是却听到另一个宫女称她为小姐,克善觉得有些奇怪,便对那个紫薇多留意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的在记忆之中,找到了宫里曾经有过关于她的一些传言……居然能够让皇帝差点废后,而在皇后复宠的现在还能活的如此逍遥,这个人绝不简单! “格格,格格您醒醒~世子来看您了,您快醒醒啊!”看到克善来了,云娃赶紧到屋里去叫新月,自从那天从宫外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的新月早已经病倒在床上,即使是这样她也依旧不肯吃药不肯动,听到云娃说到克善,她苍白的双唇才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克……善……克善……”虚弱沙哑的嗓音仿佛透着几分疑惑的念着克善的名字,听着新月的声音,已经进了门的克善顿时发现,新月声音中的那分迷茫和疑惑,这个人……她的心里,根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云娃,你给我如实交待,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克善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已然隐隐透着几分冷凝,云娃下意识的抖了抖,然后猛地跪了下来,说起了昨天才从五阿哥身边的小顺子那打听来的消息…… 听着云娃的诉说,克善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他猛地一把将手里的茶盏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放屁!”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克善满脸的怒火,“什么叫努达海始乱终弃伤了你家格格的心!你趁早的把这话给我咽回肚子里去!云娃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再有别的人知道,我就把你送回荆州给额娘陪葬,还有你那一厢情愿不知廉耻的格格!从今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娇小的身影拂袖而去,守在外面的莽古泰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一眼里面跪着的云娃,摇了摇头跟着克善离开了淑芳斋,事情的经过,他其实大致还是清楚的,自家格格打从出了荆州开始就对塔他喇将军念念不忘百般勾引,那时世子还不懂事,他就没有跟他说,后来进了宫,他也不愿伤了世子的心,才一直拖到现在,没想到,这一次竟会让世子如此的……或许是伤心,但更多的,应该是觉得耻辱吧,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端亲王府,就完了…… “啊——!!”走出淑芳斋的大门,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喊,那是新月的声音,克善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之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若是她仍旧一意孤行,那么,他也不稀罕这份除了血缘什么都没有的亲情……“世子……”莽古泰看着克善小小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孤寂,落寞,他的主子,才只有六岁呀,那是应该被父母兄姐护在羽翼之下的年纪,为什么,偏偏就要让他一个人,承担起那么沉重的责任…… “莽古泰,我们走。”“是!”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渐远去,隐没在花丛之中,淑芳斋的大门里,走出了两道纤细婀娜的身影,“看来,端亲王还是生了个好儿子~”“比起里屋那一个,确实不在一等级上,真不知道那个新月跟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爹生的~”“嘛~这个就只能去问新月她娘了,毕竟就算是端亲王本人,只怕对于自己帽子上的颜色,也是看不到的呀~”“那到也是!不过紫薇,那个小燕子被我家小姐打成那样,你说她还又没有可能恢复啊?”“这个嘛……你家小姐的鞭子可是奥古斯丁先生亲自教授的,那五十鞭下去,估计……”“唉,小姐现在愈发彪悍了,这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啊……”“这个的话,你就只能去问我家王爷了,金锁……”“说的也是……”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这个话题是不是也扯得太远了点啊喂!! 35、包子受伤了 “什么?你说新月自请离京,要回盛京去为父母守灵?”坐在乾清宫里批着奏折的乾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眼睛微微眯起,这孩子,怕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吧,才这个年纪,就被迫要担负起整个王府的命运和荣誉,想起被皇后保护得无比单纯的十二,乾隆眉目间的神色也变得温暖起来,“先起来吧。”对于这样的孩子,他无法苛责什么。 “你说的话,朕会好好考虑的。不过,克善,朕答应你,从今日起,无论新月做了什么,都与端亲王府无关,更加与你无关,你明白了么。”克善猛地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满是错愕,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慢慢的蓄满了水汽,“谢……皇上恩典——”“好了,别想太多,你还小,好好跟皇叔学点东西,对你以后有好处,回去吧,新月的事,朕自有打算。”“是,谢皇上!” 看着克善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乾隆放下了手里的朱批,揉着额角倒进身后的椅子里,不止是新月,还有小燕子,永琪,紫薇的事,全都要尽快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有一种想要把一切全部都结束的冲动,原来,自己也是会累的……(不,弘历乃错了,只是你妈我迫切的想要结束脑残篇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吴书来!今天尚书房上课么”“回皇上,上的,现在是午膳休息,王爷今儿在储秀宫用膳。”“是吗,摆驾储秀宫!”“~”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后就和皇后一起在储秀宫阿布卡那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传膳,永w和永d最近和克善走得近,每天都混在一起,今儿估计又在阿哥所研究前几天留给他们的任务了。十三爷坐在储秀宫花园里的亭子里,奥丁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景娴和阿布卡闲话家常,这幅场景,让他看起来不似外表那般的年轻,倒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沧桑。 “皇上驾到——”吴书来尖细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姐妹俩的聊天,十三爷抬起头,看着从院子那头走过来的明黄色身影,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和阿布卡起身给皇帝请安,“免了,快起来。弘历给皇叔请安,皇叔吉祥。”“嗯,坐吧。”放下手上的茶盏,景阖首示意他坐下,等到他坐下之后,阿布卡和景娴才在他旁边依次坐下,“说吧,什么事。” 在这个一国之君明明应该在乾清宫批奏折等传膳的时间跑过来如果你敢说没事的话爷绝对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看着十三爷那墨色的眼底明晃晃的传达出来的讯息,乾隆头皮发麻的抽了抽嘴角,“……皇叔……对于永琪,您是怎么打算的……”小燕子和新月都不是他的女儿,他没什么负担,但是永琪不一样,他不仅是他的孩子,还有着皇子的身份,不是能随便处理的,所以郁闷了好几天一个头两个大的乾隆终于还是没辙的跑来找十三爷商量了。 “怎么,你舍不得你那个宝贝儿子?”十三爷眉一挑,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乾隆皱了皱眉,无奈的开口,“也许吧,毕竟是我的儿子,废了他,我真的有些不忍心……”十三爷看着他,良久才轻叹一声,“就你这性子,那时究竟是怎么鬼迷了心窍,才会把永璜给逼死了……罢了,不说这个,那个五阿哥,你若真舍不得,爷也不会吝啬手里的药,你拿去灌他一瓶,爷保证他会忘了所有的一切,你再从头好好教导也就是了,实在不行,我爱新觉罗家,也不介意养他一辈子。”乾隆闻言不由的一愣,忘了一切……吗……想起永琪对着小燕子那死心塌地的眼神,乾隆眸色微暗,“那么,就麻烦皇叔了……”永琪毕竟是他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他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皇叔的办法,或许,能够让他变成一个重生的永琪! “那,皇叔,弘历告退了。”看着十三爷突然扔过来一个“问题都解决了你怎么还在这”的眼神,还没用膳的乾隆顿时嘴角抽搐的压抑住了想要泪奔的冲动,想着桌上那一堆似乎永远都批不完的奏章,哀怨的看了一眼无比惬意的被阿布卡和景娴围绕着说话解闷的十三爷,无奈的起身告退,临走前还丢了一个无比哀怨的眼神给他的皇后,呜呜呜,他也想要让景娴陪着吃饭啊皇叔你都有阿布卡了就不要再跟我抢景娴了好不好啊口胡!!!! 看着乾隆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储秀宫的花园,阿布卡和景娴都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哈哈的大笑起来,反正在爷面前形象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啦~笑完了之后,见午膳一时半会也上不来,景娴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布卡,突然拿帕子掩了掩嘴角,对着十三爷开口道,“爷,有件事我倒是给忘了!您都没告诉过我,阿布卡今年多大了?”皇后这话一问,阿布卡和十三爷都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爷,您别怪娴儿多嘴,这宫里的公主格格们,一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嫁衣了,我看阿布卡应该也不止这个年纪了,您是不是也得为她打算打算~”一看这两个就知道他们还没有想到那一处,景娴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您呀~是不是就恨不得阿布卡永远都别嫁人~”当初就为了这个,努达海和弘历都没少被爷甩脸色,努达海还好,他至少能保证自己只爱雁姬一个永不纳妾,可是弘历就可怜了,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先皇订了孝贤皇后做嫡福晋不说,后来还得为了给自己打掩护而故意让慧贤一人专宠,让她在后宫平平安安的过了那么多年,虽然有段时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跟先皇一样抽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但好歹现在清醒了,只可惜他旧账实在太多,早就被爷给惦记上了,于是杯具的弘历打从当年在谒礼亲王府时就没被爷给过好脸色……所以说,十三爷你对自家女儿的执念究竟是有多大啊口胡! “娴姐姐!阿布卡才不要嫁人!”听了景娴的话,十三爷明显的开始思索起来了,淡色的唇角微微翕动,貌似在说什么“啊啊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虽然不甘愿但是果然还是到了这个年纪了么但是放眼望去这大清国究竟又谁能配得上我家的阿布卡呢啧这个问题真是头疼啊烦死人了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要拐走我的阿布卡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啊混蛋口胡……”于是十三爷你已经女控得无可救药了真的请你自由的…… “主子,苏公公求见。”谷杭清冷的嗓音悄然响起,阿布卡和十三爷同时抬起头看着他悄然出现在亭子外的身影,听到苏培盛的名字,阿布卡连忙开口,“快请!”而十三爷却是望着谷杭那一如他名字般令人惊艳的英俊容颜,若有所思的看了阿布卡一眼,便不再说话,他身后的奥古斯丁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哎呀呀,大人这是在回忆那个侍卫的家世背景是否婚配有无隐疾么…… “奴才给王爷……”“出了什么事?”能让苏培盛在这个时候进宫见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因此十三爷不等他做完那些虚礼,挥了挥手让他直接回话。苏培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身冷汗的开口,“爷,善保少爷受伤了,是……被人打伤的……”森冷的杀气顿时压得苏培盛喘不过气,十三爷冰冷的嗓音一字一顿的从头顶上传来,“是!谁!”“是福伦家的两位公子……” 原来,今天是善保和琳兄弟俩母亲的祭日,进府日子尚短还没能完全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的善保不想太过麻烦府上的人,便只是跟苏培盛说要带和琳出去走走,顺便买点东西,苏培盛带了这么多小主子也明白每个孩子都喜欢往外面跑,多出去走动走动对他们也好,于是也就没多问,给两位小少爷各准备了一些银子和银票,想着小主子们从来都不喜欢出门的时候被一大堆人跟着,便只让一个侍从跟着帮拿拿东西,便放心的让他们出门了,毕竟,苏老觉得在这四九城里,敢对他们府上的少爷动手的人,估计是没有的…… 但是我们说苏老这一辈子,阅人无数,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浪,却惟独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他家爷和大管家一样,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就跟打了个谒礼亲王府出产的标签似的,善保跟和琳不仅是刚被收养的,而且因为在守孝所以穿的比较素淡,明眼人哪会一样就认出他们来啊口胡!更何况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名为脑残的生物存在,那可不是会看人的东西……于是,苏公公继书房事件后,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小善保出了门之后,就牵着和琳的小手先到香烛店里买了些扫墓用的香烛纸钱和祭品,让掌柜的拿了个包袱包好,一旁跟着他们的侍从赶紧从善保手里接过并不轻松的包裹,“少爷,这种事情,让奴才来就好了!”要是让苏公公知道他让主子拎了包袱他就等着被削吧口胡!不过少爷买这些东西,是打算做什么呢?啊,不问不问,他只是个侍从,只要听少爷的话就行了,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少爷,如果您要去西郊陵园的话,还是让奴才给您找顶轿子吧,小少爷还小,走过去的话,只怕会吃不消的。”看着两个孩子迈着小短腿一路朝着西郊走去,那侍从纠结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提出了以上建议,善保闻言一愣,他忘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继母刻薄的孩子了,他是王府的少爷,是可以坐轿子的,看了看手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和琳,虽然不想太麻烦别人,但是心疼弟弟的他还是点头了,心里也对这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侍从有了几分好感,毕竟,能够体察上意并迅速做出反应的下人,其实是很难得的……(所以说难道小善保乃以后之所以会因为善于体察上意而平步青云都是拜这位小哥所赐么口胡!!) 得益于有了轿子而能够早去早回的善保兄弟俩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城里,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的小和琳突然扯了扯善保的袖子,指着外面香气四溢的包子对善保说,“哥哥~我饿~~”顿时被弟弟湿漉漉的大眼睛击败的善保让人落了轿,牵着和琳从轿子里出来,旁边那位小哥立刻走上前来,笑得恭敬而不谄媚的开口,“小少爷是饿了吧,这边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前面不远就是爷的龙源楼,那里的菜和点心口碑都不错,少爷若是觉得可以,就在那先用膳吧。” “有包子么~~”善保还没有开口,和琳就一脸渴望的看着小哥开口问道,“当然了,龙源楼的包子味道也很好,小少爷要不要尝一尝?”“哥哥~包子!”善保对着今日莫名对包子有着强大执念的小和琳,无奈的点了点头,“带路吧。”“~”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也没见他有多趾高气昂,只是淡淡的恭敬的在前面带路,仿佛方才提出建议的人不是他一眼,心里再度为此人加了几分,小善保总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有着几分熟悉……(杯具的又d啊……你又被王爷给坑了……他绝对是故意的,找了这么个人来误导你……) 进了龙源楼,那位小哥跟掌柜的说了些什么,两人很快就被掌柜的亲自带到了楼上采光最好的厢房,小哥跟着掌柜到厨房去亲自监督了,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落到了细处,让人根本无从拒绝。龙源楼大厅里每天都会有最好的说书先生坐镇,一边吃着面前桌上各种各样小点心一边听着楼下传来的阵阵掌声叫好声的小和琳很快就按捺不住了,一手拿了块芙蓉糕,操着他的小短腿噔噔噔就跑了出去,没等善保反应过来追出去,就听楼梯那边传来一声大吼,“谁家的小孩,怎么到处乱跑!这里也是你这种野孩子能来的地方吗!闪开!”于是善保的脸顿时就黑了…… 37、爷,您还能再鬼畜一点么 四九城繁华热闹的街道上, 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随着一阵漫天的尘土飞扬,两匹毛色全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天山雪飞驰而来, 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心下却不由的纳闷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居然敢在天子脚下纵马飞奔。这四九城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一定大到哪里去, 所谓是天上掉块砖, 砸的十有八九都是个戴顶子的,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被人嫉恨了,背地里阴你一刀的, 所以说, 北京城里的大小官员,一般极少有谁会在大街上纵马的, 于是乎这两匹一看就知道是极品宝马的主人, 就成了大家心底疑惑的对象了。 好吧,大家肯定都猜到了,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如此嚣张的,除了曾经得瑟一时的福家兄弟和五阿哥之流的,也就是我们十三爷了, 当然那群脑残是不能拿来跟我们爷相提并论的,所以我们无视掉,把镜头转回马背上英姿勃发的十三爷身上, 在接到苏培盛的回报后,盛怒以及担心之下连轿子都没坐的十三爷命人从宫里的马厩里牵了乾隆唯二的两匹纯白天山雪,和奥丁两人直接从紫禁城里策马出了宫。 “吁——”两匹白马在龙源楼的门前停了下来,由于速度太快,巨大的惯性使得马的上身与前蹄高高扬起,两道墨色的身影利落的翻身下马,没有一点被马的动作所妨碍,十三爷踩着脚下黑色团龙的靴子头也不回的迈进了酒楼里,奥丁将马交给闻声出来的掌柜,便跟着十三爷直接向后院走去。 阿布卡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走在草地上基本上没有半点声响,但是爷那一身淡雅冷凝的蔷薇花香却早在他进入园子时便已经告知了不远处的弘时弘昼他已然到来的消息,福家兄弟这个时候已经苏醒过来,善保也在被大夫确保没有什么大碍后没多久就醒了,和琳在一旁像守着宝石的龙一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只要善保一露出皱眉或是吃痛的表情,他就立刻小嘴一扁,一副随时准备哭出来的样子,让弘时兄弟俩头疼万分。于是好不容易看到十三爷过来,两人赶忙上前行礼,“给皇叔请安!” “唔……阿玛~~~”刚才还一脸哭给你看的表情的和琳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十三爷过来了,立刻多云转晴转身迈着小短腿撒丫子就冲了过去,两只白嫩的小手一把扯住十三爷的衣摆,抱着他的小腿就不撒手,“阿玛——坏人……欺负哥哥!”然后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啪啦啪啦的往下掉眼泪,一脸委屈的仰着头问十三爷,“和琳才不是野孩子呢~和琳有阿玛的~是不是~”于是刚刚醒来没多久的福家兄弟顿时在周遭突然降到零度以下的温度中瑟瑟发抖起来,弘时和弘昼嘴角抽搐的看着那只扯着爷的衣角一脸委屈的告着黑状的肉包子,无语泪千行,他们还以为和琳是个单纯的,没想到这丫黑起来可真是比起当年的雁姬都不遑多让,那丫绝对是故意在皇叔面前说那句话的,绝对!! “皇叔,您先坐下再说。”弘昼将椅子搬到十三爷面前,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又赶紧亲自奉了茶,于是一抬头,就看到爷身后的奥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让弘昼浑身汗毛集体起立,我说执事君你究竟对不能亲自伺候你们家大人是有多大的怨念啊喂!“善保,没事么。”一双清冷的黑眸带着淡淡的暖意与担忧落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善保身上,被那双黑曜石般耀眼的桃花眸打量着的善保脸一红,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开口,“回……回王爷……没事了……” 十三爷眉头微蹙,薄唇轻抿,一双黑眸无比认真的看着小心谨慎的善保,然后开口,“是阿玛。”所以我说爷您究竟是对占李痞子的便宜有多大的执念啊口胡!!然后看着善保脸更红的小声叫了一声阿玛后,十三爷竟然很是满意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于是打小就没怎么看到过十三爷对雁姬和景娴之外的人露出过笑脸的弘时兄弟俩顿时风中凌乱雨中轻颤了(吾辈也不想说什么了十三爷请您自由的……) “皇叔,这两个人,您打算……”被森森的打击到了的弘昼拼起自己那幼小的脆弱的小心肝,森森的无力的开口道,于是一院子的人顿时又感觉到周围方才还春暖花开的氛围立刻又降到了绝对零度,放下手中的茶盏,十三爷墨色的双眸从善保脸上手臂上那碍眼的瘀伤上转移到一边石板上跪着的两人身上,那仿佛看着死物的双眸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暖意,淡漠得根本不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紧抿的薄唇轻启,仿佛冬至时节的冰雹一般砸落,“去酒窖,取两只酒桶过来。” 侍卫们从龙源楼那地上六层底下三层的酒窖里搬出两个大型酒桶,按照十三爷的吩咐将里面的酒腾了出来,剩下两只空桶,十三爷对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的福家兄弟以及四周一干人等淡淡的开口,“本王的要求不高,福尔康,福尔泰,既然善保是从楼上摔下来的,你们也就待在这个桶里,给本王滚上十遍也就是了。”于是比谁都了解十三爷此人的弘时兄弟俩顿时一副被雷给劈了的表情愣住了,啥?就这样?喂喂我说你究竟是谁啊你哪来的居然敢冒充他们家“恩还两倍仇偿千倍”说是睚眦必报都是好听的那个护短到了任性的皇叔啊啊啊啊!!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了那两只混蛋啊口胡! 看着明显是松了口气的福家兄弟,十三爷也只是喝了口茶,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怎么,不满意?还等本王亲自动手么?”两人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走上前来自己钻进了桶里,不大不小的酒桶正好够他们蜷在里面,使不上劲,不过他们也并不担心,这个桶是特制的,绝对够厚够牢固,即使他们从楼梯上滚下来也能很好的保护他们,福家兄弟不由得觉得这次实在是捡回了一条命,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随随便便碰上两个穿着朴素的孩子,竟然也会是那位爷的养子啊这个世界怎么会如此的悲催啊口胡!很痛快很豪迈的在奥丁递过来的状纸上签字画押,表示他们完全是自愿接受惩罚,无论是何后果均与人无尤后,两人便开始往桶里钻。 看着那两人缩进去了之后,十三爷朝身边的奥丁看了一眼,银发的执事会意的一笑,躬身退下,不一会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让人将酒桶的盖子封好之后,十三爷朝奥丁点了点头,执事勾起唇角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退回了他家大人身后,然后包括和琳善保两只包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人将背上背着的铁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箱子森冷的冒着寒光的长铁钉…… 十三爷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的开口,“动手。”“ 奔溉搜杆俚哪闷鹗掷锏拇缸樱宰羁斓乃俣冉渥永锏亩ぷ尤看油饷娑そ司仆袄铮磐袄锛浠虼吹牟医校胧焙胫缰沼诮馄耍土钚〉暮土账淙挥行┍幌诺降歉嗟囊彩且涣车姆呖徒馄票h词强醋拍且荒怀【埃舸舻模恢涝谙胄┦裁础 酒桶里的两人由于蜷缩着的动作而无法用力,也根本没有空间让他们躲开那些长长的钉子,尖利的长钉虽然不是每一个都碰到了他们,但还是让他们苦不堪言,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大问题,至少他们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毕竟比起之前那一百大板好过得多了,只是……你们俩会不会想得太美好了,那位爷有可能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么? “去酒窖,唔,让他们给本王滚着去。”“笔涛烂歉障肷锨岸郑幢缓胧焙秃胫绺房耍醋拍切值芰┮涣吃驹居缘男朔鼙砬椋半氲呐ね罚狙靖雠薜模忝橇┗拐娌焕6且桓龅闹郑璧脑趺凑獾愕滦跃透肜歉龌跻荒r谎趺锤亩几牟还茨兀胧蹦阊炯蛑卑岩牧扯级阶ν酃チ耍 一人一脚将两只站着的酒桶踹倒,里面立刻传来凄厉的惨叫,一干人等视若罔闻的继续向前走去,等到来到龙源楼那足有六层高的酒窖时,里面那两只几乎已经声嘶力竭了,但是我们爷可不是那种会因此而心软的人,挥了挥手就让人把桶直接吊上了顶楼,这间酒窖,地面上的部分主要是存放一些葡萄酒和洋酒,底下埋着的都是陈年的女儿红和状元红,花雕之类的,酒窖里面有着一股浓郁的木香和酒香。 弘时被十三爷一个淡淡的眼神钉在原地,只能咬牙看着弘昼那小子一脸得瑟的噔噔噔跑上楼去,然后站在六楼的楼梯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脚将并排放着的两只酒桶踹下了站在楼上都看不到头的旋转楼梯,两边结实的铁制扶手每次都将快要飞出去的酒桶拦了回来,然后接着让它们咕噜咕噜的往下滚,一直从六楼滚到了一楼…… 当第一轮结束,桶里几乎都有已经听不到什么声响,估计是喊不出来了,不过十三爷可是清楚得很,他在几个致命的地方都是留了空没上钉子的,最多也就是全身都是洞罢了,于是某位爷好不舒服的坐在奥丁搬来的椅子上喝着茶,等到第二轮结束之后,实在觉得没有配音的刑罚太过单调,于是挥挥手招来侍卫,“给本王灌水,辣椒水。”“噗——”正在喝茶的弘时顿时喷了……爷,您还能再鬼畜一点么…… 当侍卫们正在从酒桶盖子上的小孔中往里面灌辣椒水时,一旁听两人杀猪似的惨叫声听得有点麻木的善保还在那种越来越熟悉的莫名其妙中挣扎着,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越看越觉得眼熟,为什么自从跟王……呃……阿玛接触之后,几乎每一天每一个细节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于是对于每天都在被十三爷一点一点的召回过去记忆的善保君,吾只能说,你真相了!还有,李痞子,你杯具的日子就快来临了…… 38、开始流动的时间 这一天晚上, 大学士府收到了一份大礼, 被连人带桶一并打包送回家的福家兄弟在将整整十个来回全部滚完之后,终于能够暂时解脱。福伦小心翼翼的派人把桶打开,顿时一股子辣椒的味道直冲鼻腔, 让福伦和他夫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等他们夫妻看到被下人从桶里拎出来的两个人形物体时, 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愣在了当场,直到一股子混杂在刺鼻辣椒味中的血腥味传出来时, 福伦夫人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福伦拿着那张被贴在桶上一并送回来的由那兄弟俩亲自签字画押的状纸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眼前一黑, 差点栽倒在椅子上,一口闷气憋在胸口, “哇——”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儿子被莫名其妙折磨得不成人形,居然还要背上冲撞宗亲的罪名,而且,什么叫做自愿承担以上责罚,不论发生任何后果?! 这已经不能用后果来形容了吧口胡!想起被抬下去的两个儿子除了脸和脖子之外全身上下都在往外渗血的样子, 还有那满桶的辣椒水,福伦光用想的都觉得这两个儿子就算今天救活了以后也是彻底废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两个心理有着极大阴影和创伤的人再干出什么成绩来了, 司马迁这种人五千年的历史里也不过才出现了几个而已,反正他们家的儿子是没这种出息的,这点福伦还是很有自知之名的。 至于宫里面,在得知了自家皇叔刚收养的儿子被福尔康给打了之后,乾隆大笔一挥,以冲撞宗亲的名义抹了福尔康的职务,又把福伦以教子不严的名义连降三级,连上之前那几次,福伦除了挂着这个大学士的名头,基本上已经被降到底,没的再降了,再有下次估计就要请他回家吃自己去了。 再说报复完脑残之后的十三爷一行人,善保已经被大夫上过药没什么大碍了,和琳累了一天也昏昏欲睡,不过在听到侍卫小哥说他们都还没有吃饭时,十三爷还是果断的阻止了和琳想要睡觉的冲动,让掌柜的将龙源楼的所有招牌菜和点心,果汁之类的上满了整张桌子,对兄弟俩说,“吃完再睡。”于是善保抽了,阿玛,我没被摔死于是您就打算直接撑死我们是吗…… 等用完晚膳,天色已经不早了,弘时和弘昼见两个小的已经快要顶不住去见周公,便打消了去王爷府串门的念头,直接各自回府了,侍卫小哥将两位少爷送上了轿子,看到自家主子已经上了马,便转身回到轿子边上守着,十三爷和奥丁两人骑着马在轿子前慢慢的走,等到了王府时,善保跟和琳都已经睡着了,苏培盛带着一干侍卫在府外候着,见两位少爷都睡了,便遣了侍卫把两人送回房间,然后亲自去牵十三爷的马。 不知是由于这马性子太烈还是苏培盛不被它待见,他老人家刚走近十三爷身边,那匹马就突然不受控制的嘶鸣起来,上身和前蹄高高扬起,大有要将背上的人掀下去的意图,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培盛和马背上的十三爷愣了一下,正想翻身下马的十三爷一向无比利落敏捷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停滞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的跃下了马,但是方才身体在那一瞬间失去控制却是完全真实的,十三爷眉头微蹙,苍白纤长的手指不由得覆上了左胸,隔着厚厚的朝服,他依然能够感觉到胸腔内那突然变得没有规律的跳动,难道说…… “爷!您没事吧!”苏培盛被方才的场景吓到了,生怕他们爷会有哪里受了伤,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会儿又看见十三爷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爷……”“大人,您怎么了。”方才早一步进府交待一些事情的奥古斯丁一出门就看到这么一幅诡异的情景,微一皱眉,有些担心的走上前来问道。 “苏培盛,别喊了,爷没事。”看到苏培盛大有要把全府的人全部叫出来的趋势,十三爷立刻当机立断的打断了他,然后转身和奥古斯丁一起走进了王府,留下身后的苏培盛在那内牛满面,我说爷您要是没事您就说一声啊这么晾着我让我干着急就那么好玩儿么啊喂!!呜呜呜爷您变坏了…… “大人,出了什么事。”比起苏培盛,陪伴了某位爷千年的奥古斯丁显然更为了解,他家的大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不可能会没事的!“奥丁……”十三爷苍白的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神情,“时间快到了……”奥古斯丁脚下的动作一顿,然后又迅速的恢复了原状,“是吗……”这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么?可是,他的大人,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呢,难得他的大人有想要做的事情啊…… “没关系,本大爷还有时间。”剩下的时间,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情,应该足够了,只是……也许等不到你长大,看到你发现管本王叫了那么多年的阿玛时的表情了,又d,你说的没错,这副身体,真的已经一把年纪了啊,如果没有再一次的看到你,或许,本王不会那样的思念着那些过去的日子,看着你们嬉笑玩闹,转眼间却又是杀伐决断,你们是本王在这个世界上最深最重的回忆,本王会永远记得…… “大人……”为什么,既然回忆那么让您痛苦,为什么不抛下一切去转世呢,虽然一切到了最后又会回到原地,可是至少,能够让您暂时的忘记过去种种,不是吗?“奥丁,不要说那种不切实际的话,本大爷不会抛下任何东西,永远都不会。”他失去的已经够多,未来的生命中还会继续不停的失去,正因为如此,此刻手中握着的,才更加的不能放手!“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包括乾隆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意外出现在太和殿的十三爷给吓了一跳,这位不是宅属性坚强除了给阿哥们上课平时连府门都不出的吗,怎么今天突然跑来上朝来了!乾隆赶紧的从殿上下来请安,十三爷看着他,直接丢下一句话,“老四,倭国与朝鲜俱已灭亡,新疆回部与西藏也都已经俯首,下个月便是圣祖寿诞,吩咐下去,让他们全部进京朝拜。”“呃……是,皇叔,弘历明白。”且不管皇叔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只要是他吩咐下来的,乾隆只要用心去做便足够了。于是万国来朝这天大的事,就这么被某大爷的一句话给定了下来。 接到圣旨后,众属国与地方的君主们不敢耽误,纷纷开始打点行装,准备礼物和贡品,浩浩荡荡的从自己的地盘上出发,算算日子的话,西藏土司巴勒奔和回部的阿里和卓应该会最先到达,倭国与朝鲜的使臣随后,最远的大不列颠也将派出两位亲王作为此次友情参与的使者,云南那边没有动静,这让乾隆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皇叔已经盯着那边很久了,估计这一次搞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看看究竟是有哪些人在想着不安分的…… 宫里面,小燕子的伤休养了大半个月后,基本已经好得差不多,可是身上和脸上的大部分伤痕,却是永远也抹不掉了,原本带着几分英气的俊俏脸庞已经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朝气,被彻底毁掉的那张脸,此刻也只剩下了狰狞而扭曲的恨意,只是现在的她,根本连淑房斋都出不去,更不要说去找阿布卡报仇了。 新月自从那次克善来过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有饭就吃,衣服来了就穿,只是不说话也不动,整个人就跟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样,云娃每次只要一提努达海或是克善,她就会不停的落泪,直到昏睡过去,克善自那次之后就没有再来过淑房斋,被警告过的云娃也不敢再去打扰他,于是新月的日子就这么有一天算一天的过下去…… 景阳宫里,五阿哥听说小燕子的伤好了,可是脸上的伤痕却消不掉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在宫里又是掀桌子又是摔东西的,后来干脆连饭都不吃了,非嚷嚷着要出去见小燕子不可,乾隆见他已经没有丝毫悔改之心,这样下去早晚把他和小燕子的那点暧昧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便干脆直接找十三爷要了一瓶药给他灌了下去,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醒来的五阿哥,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摆设,对身边的小顺子开口,“小顺子,你怎么长高了……” 五阿哥永琪由于身体虚弱被要求在宫中静养,乾隆安排了纪昀和刘墉每日下朝之后单独去景阳宫为五阿哥讲学,据两位师傅日后所言,五阿哥“聪慧好学,博学多闻,娴习满汉蒙语,熟谙天文地理历算,工书擅画,尤长于书,谦虚谨慎,至为难得。” 宫里因此变得一下安静起来,纯贵妃和皇后两人闲暇之时一合计,发现四格格和兰馨、晴儿都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阿布卡虽然也不小了,但是她的婚事,爷还没开口,她们是万万不敢做主的,于是和老佛爷那么一说,老太太立刻拍板定案,今日开始为三位格格选婿! 由于是皇帝最宠爱的兰馨、老佛爷最心爱的晴儿加上阿布卡最喜欢的和嘉这三人不同寻常的身份地位,乾隆和后宫的主子们可没少操心,后来还是乾隆大笔一挥,直接命令八旗所有未婚男子于御花园集合,视察他们的文韬武略,至于评审……哼哼~除去宫里的主子外,各位亲王包括十三爷,全部都会到场,于是,八旗的孩子们,乃们自求多福吧…… 39、福包子出场~ 这一天, 是乾隆考较八旗文韬武略的日子, 心知肚明是为了给宫里的格格们选婿的八旗子弟们纷纷闪亮登场,就连一直被关在家里的富察皓祯都给放了出来,出现在场上的时候, 几位知道当初那件事的爷都发现,这厮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 倒也没怎么憔悴消瘦,比起还在刑部大牢受苦, 伤还没好的白吟霜, 他倒是舒服了!于是一干大爷纷纷拿眼角瞅他。 看着场上意气风发的八旗少年们,乾隆也是满腹豪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当然, 这位一直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大手一挥,下面的武试就先开始了, 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比起武状元的考试也不遑多让,不少八旗的纨绔都在这段时间里被自家父母扔到军中锻炼去了,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跟非洲难民似的,好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又是大好青年一个,比如……多隆这种的, 他和皓祥两人纯粹是装的。 皓祥没人管,但是多隆那小子,自打他阿玛被十三爷训过之后, 他就没有过好日子,直接被打包丢进了十三爷麾下直属的铁骑营历练,后来皓祥被他那一脸“你抛弃我你太残忍太冷酷太无情”的表情给雷惨了,跟硕亲王岳礼汇报了一声便也跟着去了他才消停下来,这回两人也在十三爷的授意下特意从军中赶了回来参加测试,不过,如果不是来之前就被敲打过,这俩一定会跟以前一样缩在角落里装蘑菇的。 一拳撂倒某个自以为英俊潇洒武功天下第一的脑残耗子,多隆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拳头,“啧~失策了!早知道你皮这么厚爷才不会照你脸上揍呢!”正在努力爬起来的耗子捂着青紫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还在说风凉话的多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一直只能被他当成沙包打的多隆,居然会在上场之后直接一拳就放倒了他! 看着场下的王爷们鄙视的眼神,台上的皇上也在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就连皓祥那个混账东西都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皓祯愤怒了,大吼了一声就朝着多隆扑了过去,那玩命的架势,让早就对他的咆哮功力深有体会的多隆一阵毛骨悚然,脚下轻轻一个扭转,就将整个身子从皓祯的爪子下旋了开来,对着正因为扑空而身形不稳的皓祯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他从台上踹了下去,这个多年前就因为皇上一句话而成为京城一大美谈的皓祯贝勒,彻底的在所有人面前,成为了笑柄,甚至于他还让当年对他甚为赞赏的乾隆,成为了别人的笑柄,于是乎,被自家皇叔拿眼角瞅着的乾隆出离愤怒了…… 场上的比武一场比一场精彩,尤其是皓祥多隆和福隆安,无论是功夫还是样貌家世都算得上是出挑,那个富察皓祥,虽然是庶子,但是一看就比他那个绣花枕头的哥哥有出息得多,听说还是在皇叔的铁骑营历练着的,那就一定不会有错了,干脆封个贝勒,让他袭爵不就好了,以后好歹也是个郡王,怕什么! 多隆那小子,虽然以前是出了名的混,但是扎尔克也是皇叔手下的老人了,既然皇叔愿意让他进铁骑营,那就说明这小子根本上没什么问题。至于福隆安,傅恒家的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能有什么问题,很好,不错,就看接下来的文试了,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基本上也就是这三个了,回头回去再问问孩子们自己的意见,唔,这几个都很优秀,要是姐妹仨都看上同一个了怎么办……于是事情还没个影儿呢就自己开始纠结起来的乾隆帝,其实,您老也是个女控吧啊喂! 十三爷坐在庄亲王允禄的身边,一边看着场上的比武,一边有些无聊的端着杯子划拉着茶沫,正不知道在哪神游着呢,就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摆,疑惑着为什么奥丁会让人接近自己,十三爷将不知飞到哪里去的思路拉回来,低头一看,一只连走路都不怎么利索还需要在地上爬行的小肉包子正一边对他baby无齿的笑着一边用空下的那只手拽着他的衣角,仰着一张小脸,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十三爷扭头,就看到奥古斯丁正在旁边偷笑,于是无奈的拿眼角瞥了他一眼,伸手将地上的包子拎了起来……(于是……“拎”……我说大爷虽然吾辈知道你是女控对男孩不感冒但是那还是个婴儿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口胡!!!) “阿玛~~”今儿特地被十三爷一起带着进宫来玩的和琳和善保看着那只小肉包对着自家阿玛一脸baby无齿的笑着,小和琳顿时地盘意识蹭蹭的往上涨,伸出同样肉肉的小手扯住十三爷的衣摆,撅着嘴瞪着那只来历不明的小肉包,哼!别笑了,再笑阿玛也不是你的!看着自家弟弟无比幼稚呃当然他确实还很幼稚的跟一个婴儿争宠,善保悲催的掩面,太丢人了和琳!回去再收拾你!丫丫个呸的哪来的小屁孩居然也敢扯爷的衣摆!呃……善保被自己脑海中突然蹦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啧~最近自己越来越奇怪了,怎么这种街上痞子式的口语他都能张口就来啊口胡!! “哦~这不是……”一旁的允禄总算是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转身一看顿时乐了,“十三哥,这是傅恒家的小儿子福康安,听说认生着呢,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今儿对你这么热情~”这小屁孩居然也知道他家皇兄的魅力无限么哼真是可惜他家皇兄对男孩没热情~兄控允禄在心底暗自撇嘴。 于是听了十六的话的十三爷一转眼,就看向了傅恒坐着的地方,果然发现那小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拼命的擦汗,于是十三爷一手拎着小肉包福康安,一手朝傅恒招了招,大清朝的肱骨之臣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奴才给王爷请安,犬子无状,请王爷恕罪!” 傅恒顾不上打量自家宝贝儿子有没有磕到哪碰到哪,一过来就赶紧跪下请罪,谁不知道眼前这位爷有洁癖,最讨厌有人碰他,儿子啊你也真是的,你就保持你在家里对谁都不爱搭理的德行不就行了,为什么就非得对这位爷有热情呢你让每天被你甩白眼的阿玛情何以堪啊口胡! “行了,爷还不至于跟个孩子过不去。”说着将手里的肉球直接丢到了傅恒怀里,(于是……丢……大爷你究竟是有多没爱心啊口胡!!)傅恒赶紧接住抱好,和琳一看顿时乐了,屁颠屁颠跑上来站到十三爷身边,抱着爷的胳膊甜甜的喊了声阿玛,然后一脸得意的仰着小脸看向福康安。 于是傅恒顿时感觉到怀里软绵绵的小身子僵硬了一下,四周的温度唰一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就连十三爷都被这熟悉的感觉给怔了一下,抬起头开始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眼前不过一岁的孩子,墨色的桃花眸中,透着几分探究…… 由于这副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他的力量和灵魂,所以景已经将他的力量收敛起来,包括当时能够一眼看出善保灵魂本源的那种力量,也被他给隐藏了起来,除非必要他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只是这回,眼前的婴儿看向和琳和善保的眼神实在让他太过熟悉,这已经不仅仅是转世的问题了,很有可能,他甚至连记忆都还保存着,只是……是谁呢…… 十三爷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淡漠清冷的黑眸却闪耀着璀璨耀眼的光芒,渐渐的,淡色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然后是低声轻笑,之后是压抑着的闷笑,最后,竟然实在没忍住,掩住唇角的苍白指间不断的渗出低低的笑声,那双向来清冷的黑眸在看着福康安时,却满是戏谑的笑意,看着一向冷淡的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连一旁的奥丁都有些愣住了,“大人……您……”没事吧…… “没……本王没事……”摆摆手示意大爷他一点事都没有,他还不想让他们大惊小怪的去喊御医过来,深呼吸几下将笑意压下,才抬眼对已经呆住的傅恒开口,“富察家的小子,”“奴才在!”傅恒低头应是,他已经不指望这位爷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了,真的……一把年纪还被人喊小子的傅恒悲催的失意体前屈。“这小子既然与本王投缘,不如你就把他留下吧,本王的和琳还小,正缺个玩伴,你意下如何。” 傅恒顿时愣住了,对他和福康安来说,这自然是天大的荣耀,就连给宫里的阿哥们做伴读都没有给这位爷的公子做玩伴来的有身份,可是,福康安……才这么一点大,他和夫人都把他当成手心里的宝,这让他们怎么舍得。不过他当然很清楚,这位爷只要开了口,那就不是在询问你意见,而是在告知你结果,他只需要点头就够了,于是没办法的傅恒只能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包子,然后在看到自家宝贝儿子一脸阳光灿烂baby无齿的笑容看向对面那位爷时,富察家的小子满腔的不舍都化为了悲愤福康安你丫个白眼狼…… “放心吧,不过是白天的时候跟和琳做个伴,晚上就会还给你的!”所以别一脸爷抢了你儿子的哀怨表情,爷对你儿子没兴趣!于是看着富查家的小子飘飘忽忽的回到了他的位子上,十三爷一把拎起抱着他腿肚子晃晃悠悠站着的肉包子,提到了自己面前,勾起了一边的唇角,凑到他耳边,低声开口,“你这副形象,还不错!本王的好~四~哥~……” 40、梅花党退散 感觉到手里的小包子瞬间的僵硬, 十三爷低笑出声, 哎哟喂,不行了,他的肚子~胤g啊胤g~没想到你丫带着记忆转世都能演包子演的那么蛋腚……于是看着他一脸戏谑的笑意, 福康安小包子一张粉嫩的小脸顿时青了,仅有的两颗牙磨得咯吱咯吱直响, 要不是还被人拎在半空中,他现在一定会选择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阿玛~”一旁被忽略的和琳不爽了, 抱着十三爷的手臂喊了一声, 撅着嘴瞪着福康安,呃不,应该是我们的四爷胤g……“和琳才不要他陪!不要!”讨厌他讨厌他居然想要跟他抢阿玛不可饶恕!!于是还不具备说话功能的四爷小包子闻言顿时手舞足蹈一脸愤慨的扭动着, “啊!啊!”的发出单音节的感叹词表达自己的不满, 十三爷听到了他心里的话那是在说——谁要陪你玩鬼才陪你玩你个小屁孩给爷闪一边去!于是十三爷悟了,他的四哥几个月的包子当下来, 入戏太深, 已经傲娇了…… 将手里的包子丢到一旁已经偷笑了很久的奥丁身上,十三爷站起身来,这一动作使得场上所有的焦点全部聚集到了他身上,乾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皇叔,可是身体不适?”还是您老觉得无聊了……乾隆顿时觉得后面那个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本王没事,不过, 本王不确定,接下来你有没有事。”然后在乾隆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十三爷看了一眼奥丁怀里正盯着他看的包子,然后继续盯着一脸疑惑的乾隆淡淡的开口。 “老四,本王离开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你究竟干了什么,本王已经不想多说了,但是,这里面,有人企图混淆宗室血统,本王觉得,这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唔,顺便也让本王的好四哥看看,他嘱意的继承人,究竟都混成什么样了……于是原本还想等两天再处理皓祯那件事的十三爷,在看到他家四哥以如此形象出现后突然心情大好,决定大发慈悲的让他们早死早超生…… 原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现在的外形和年龄以及记忆优势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接近十三的四爷此刻悲愤异常,一眼就被认出来不说,还让十三看到了他装嫩接近他的蠢样,被十三取笑不说,居然发现他还有了两个非常漂亮的儿子,尤其是那个大一点的,叫什么善保的,那样貌确实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的俊俏精致,当然跟十三还是没法比的,可是那也足够让他郁卒不已了…… 呜呜呜十三啊四哥才多久没见你啊你居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呃不对……十三好像……小包子皱着眉一脸认真的掰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头数了数,悲催的发现,虽然和他当年辞世的时候比起来十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可是他今年,真的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啊口胡!所以说这么小的两个萝卜头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喂! 事实上才七个多月大的福包子在听到十三爷说有人混淆宗室血统的时候就愣住了,他在位的一十三年中,抄家灭族无数,背了个抄家皇帝的名声,但是他还真没遇到过有人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拿宗室的血统开玩笑的,弘历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他出生之后的这几个月看他做的还行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福小包子圆溜溜的大眼转向一旁即使二十多年不见也依旧风采不减当年的十三,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一定是因为十三回来那小子才开始勤奋的! “什么?混淆宗室血统?!”乾隆被这一消息砸晕了头,不过既然是皇叔开了口,这事就不可能是假的,那么究竟会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等欺君之事!“皇叔,这事……”是不是得换个时间再说?“不必,就趁着今日所有宗亲全部在场,本王要将此事彻底了结,让所有人都看着!本王要让他们知道,不管他们将事情做得多么的天衣无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爱新觉罗家,永远不会被这些宵小之辈所愚弄!” “是,皇叔,弘历明白了!”乾隆看着台下已然被怔在当场的诸位宗亲,缓缓勾起了唇角,皇叔说的没错,不过是一群宵小,怎么配让他有所忌讳,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用他的下场来警示所有的人!“很好,那么,本王宣布,今日武试到此结束,三甲分别是富察皓祥,富察福隆安,叶赫那拉多隆,三日后,在御花园举行文试。接下来,大家就休息一下,一起看出戏吧。来人,把人带上来。”“ 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白吟霜被押上来的时候,大伙还没什么,除了那个脑残耗子想要冲上去却被他身边的皓祥一脚踢在胫骨上让他安静下来以外,没什么人觉得事情的奇怪,然后下一秒,当硕亲王福晋雪如和她的姐姐都统夫人被押上来的时候,全场都震惊了,尤其是硕亲王,今日进宫福晋王妃是不能到场的,但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的福晋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他面前,于是大惊失色的连方才皓祥对皓祯动手都没工夫训斥了,赶紧奔上前去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息怒……” 刚才十三爷与乾隆的对话并没有刻意的避讳,也因此大家都知道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公审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倒霉,被十三爷给盯上了罢了,当雪如和都统夫人被押上来的时候,宗亲们立刻集体用鄙视同情的眼光瞅着硕亲王,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脑抽了还凑上去找不痛快…… “皇上,王爷,不知贱内如何开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息怒!”岳礼身为亲王,虽然只是异姓王,但是身份摆在那里,绝对算得上是尊贵的,这么多年却只有翩翩一个侧福晋,还是皇上硬塞给他的,足以可见他对雪如是何等的宠爱,只是可惜,他的一片真心,却是付诸了流水,不仅女儿被换走,弄不好,还是一个抄家灭族的大罪! “岳礼,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福晋,她到底做了什么,然后再来跟本王说息怒,如何。”十三爷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杯中的茶沫,淡淡的眼神扫过硕亲王,落在已经有些神情恍惚的雪如身上,“硕王福晋,说说吧,那个卖唱的女子,你可认得。”雪如已经见过了白吟霜肩上的梅花烙,还有那一身狰狞的伤痕,听到十三爷一开口就是卖唱的女子,她顿时泪流满面的扑到了白吟霜身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我不准你这么说!她不是!她不是——” 皓祯这时也好不容易从皓祥那一脚下缓过神来,趁着皓祥没注意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冲到白吟霜身边,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纤细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吟霜——哦~我可怜的吟霜——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吟霜——”可怜的白吟霜,旧伤未好,又被咆哮功力深厚的耗子这么一摇,整个人都快晕倒了,要不是侍卫们看不下去把他拉开,白吟霜估计就得交待在这了…… 硕亲王岳礼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有点脑子发懵,直觉告诉他这事绝对有问题,今日恐怕是不得善了了,眼前一直最看重的儿子也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他难道就没有看到他的阿玛和额娘都跪在这里吗,在他眼里那个下贱的歌女比起他这个阿玛还要更重要吗?余光看到刚才一直站在他边上沉默着的皓祥慢慢走了过来,从容不迫的在御前跪下,磕头,“兄长无状,冲撞御驾,皇上息怒。奴才看护不力,请皇上责罚。” 被十三爷冷冷的看了一眼,正要发作的乾隆顿时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发现这个皓祥果真是个不错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站到一边,“此事与你无关,且站在一边。”“!别┫樵俅慰牧送菲鹕恚故渍驹谝慌阅靥拧!把┤纾囱樱闶侨系谜饴舫拥模蛋桑忝鞘鞘裁垂叵担憔烤乖趺慈鲜端摹!鼻n詈粑豢谄娼胱约海也簧也簧彼鞘切笊彼鞘切笊 “吟霜才不是什么卖唱的女子——她是那么高贵那么美好!我不准你们这么说她!”雪如还没开口,就被皓祯抢断,十三爷坐在那颇有几分疑惑的看着他,这两人不是只见过一次吗,这个皓祯怎么就这么执着心心念念的不忘白吟霜的高贵美好呢?何况大爷他那么好的洞察力,怎么就愣是这么久都没发现这个白吟霜哪里高贵哪里美好了口胡! “吟霜——呜……我可怜的女儿……额娘对不起你……额娘的吟霜啊——”福晋雪如突然语出惊人的抱住白吟霜嚎啕大哭,顿时把还在伤心郁闷的岳礼吓得面无人色,他怔怔的转过头,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自己枕边的女人,女儿……?!她管一个歌女叫女儿?!那不也就是说,他硕亲王岳礼,有一个当歌女的女儿!“你说什么……”岳礼惨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福晋,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吼了起来,“你究竟在说什么——?!” “王爷——这是我们的女儿啊,是你亲生的女儿啊!她本该和那些格格小姐一样享受着荣华富贵,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所以……你是要告诉我……”岳礼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一脸错愕的白吟霜,“我岳礼,有一个做歌女的女儿……是不是……那么,你倒是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个这么一个下贱的女儿!”“不——不准你这么说——吟霜是我的女儿,她是王府的四格格!她是高贵的美好的善良的!她从来都不下贱!要不是你娶了翩翩那个贱人!我又怎么会为了讨你的欢心而用这个白眼狼换走了我刚出生的女儿——都是你的错——” 受了刺激的雪如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一张保养还算不错的脸扭曲的厉害,一会儿看着白吟霜慈爱温柔的笑着,一会儿又对着皓祥一脸的憎恨,十三爷看着下面的大戏,眉一挑,勾起了唇角看向奥丁手中已经愣住了的包子,“怎么样,这戏,还算精彩么,嗯~”没有再提起他的身份,相信这一位已经郁闷得够呛了,果不其然,本该是粉粉嫩嫩的小包子一脸扭曲的转过头来,看着十三爷,白嫩的小手啪的一声盖到了自己眼睛上,挫败的抹了把脸,失败……真是太失败了…… “所以,大家都听清楚了?”十三爷淡漠清冷的嗓音在场上响起,在座宗亲无不跪下点头表示自己绝对已经看清楚也听清楚了,于是十三爷挥挥手让他们起来,“那么,岳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嗯?”岳礼跪在地上,颓废的磕了三个响头,“皇上,王爷,奴才一家,罪犯欺君,罪该万死,还请皇上念在奴才为大清戎马一生,饶我儿皓祥一命,他什么都不知道,请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一旁的皓祥抬起头来,看着从来都将自己当做透明的阿玛如今为了他,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将面前的青石板都磕成了一片血红,不由的眼中酸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的阿玛什么都不知道,请皇上,王爷看在阿玛被欺骗,骨肉分离了十几年的份上,饶他一命,求皇上开恩!”乾隆看着下面不停磕头的父子俩,有些欣慰,又有些头疼,“罢了,你们先别磕了,朕还没说要杀你们呢,一个一个的,那么积极干什么!” “苏培盛,念。”“笔豢冢张嗍1715膛踝乓徽乓丫搜旱墓┐士寄盍似鹄矗笠庖簿褪堑蹦甓纪撤蛉诉ザ扪┤缋昝惶拥氖虑椋邢喙厣婕叭嗽比壳謇砹顺隼矗3乙灰谎旱剑醋殴蛟谟暗囊涣锒牛∫丫妹换八盗耍顺ぐ尊氖持盖崆峄拇浇牵1014恍Γ袄慈耍颜庑└雠牛客瞥鋈ィ叮鞲珊螅耸局凇!庇谑且恢谧谇准逶谀切θ葜卸兜萌缤缰新湟丁 腰斩,顾名思义就是从腰上将人一刀两断,当然如果要是这么简单大家就不会抖了,因为腰斩过后,不是像砍头一样,人立刻会死的,所以说,其实从腰上一刀两断之后,人还是活着的,你甚至可以用两只双手撑着向前爬行,然后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血淋淋的躺在那,看着自己的内脏……之类的流的满地都是……(呕……让我吐一个先……)最后一直等到血全部流干,才会慢慢死掉,期间被腰斩的痛苦,你会一分不少的全部感受到的……所以我说,爷,您还能再鬼畜一点吗口胡!! “福晋雪如,都统夫人倩柔,罪犯欺君,混淆宗室血统,罪在不赦,今祸及母族,取缔全族封赏,贬为贱民!”雪如和倩柔顿时瘫倒在地,她们作为女子,虽说出嫁从夫,但是说到底,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还因为她们必须为自己的娘家谋取利益,现在因为她们,使得娘家被全部贬为贱民,她们所作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就连她们当初出嫁,都成了毫无意义的事情。 “罪妇雪如,罪妇倩柔,罪该万死,罪不容诛,今吾皇仁慈,不用酷刑,来人,赐药——”苏培盛圆圆的脸上依旧是那喜庆的笑容,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便端着盘子走了上来,两个白痴的瓶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上面,放到了雪如和倩柔的面前,“两位,请吧~”皓祯早已被一个个真相刺激的发懵了,就连雪如和倩柔被按着灌下了药他也不知道,直到那本该立即毒发身亡的两人突然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才将他给惊醒…… “额娘……额娘——”被雪如凄惨的模样吓了一跳的皓祯忘记了他根本不是什么硕亲王世子的事实,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查看雪如的情况,侍卫们哪里可能会让他如愿,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上,让他乖乖在地上跪着,拿了块抹布堵了他的嘴,总算让他安静了,而雪如和倩柔则在一干宗亲惊恐的眼神中,足足惨叫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咽了气,两人那一身皲裂的皮肤,满身的鲜血,总算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吾皇仁慈,啊不,那药想也知道一定是出自那位爷的手,他们就说嘛,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这么便宜就放过那两个女人呢…… “白吟霜虽为硕王之女,但其品行不端,自甘堕落,硕亲王自愿断绝父女关系,白吟霜押往盛京,剃度出家。皓祯平民之身妄图尚主,念其并不知情,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押往敬事房,净身后,发配宁古塔。”好样的爷!我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请您自由的…… “硕亲王岳礼接旨!”苏培盛退下后,吴书来拿着圣旨登场了,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硕亲王和依旧神色淡漠的皓祥,十三爷挑了挑眉,嘛~他倒是没看错人,这个皓祥,是个可堪大任的。“罪臣接旨。”“硕亲王岳礼,虽不知情,但管教不严,犯失察之过,即日起,夺亲王衔,钦此——”“奴才……谢主隆恩!”深知自己是捡回了一条命的岳礼,老泪纵横。 “岳礼之子皓祥,年少有为,谦孝仁和,皇上有旨,准其降一等,袭郡王衔,其母翩翩扶正,留福晋封号。”“奴才谢主隆恩!”天上掉下一只皮薄馅儿厚的狗不理包子,稳稳地砸中了还在晕晕乎乎的皓祥和岳礼,于是整件事终于可以宣告一个段落,就在诸位宗亲看完戏准备回家赶紧去彻查一下自己内宅时,十三爷一眼看到了阿布卡身边的荷香一身是血的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爷——公主被还珠格格刺伤了——” 41、脑残的终结(上) “爷!不好了!公主……被还珠格格刺伤了!”荷香噗通一声在十三爷面前跪下, 闻言所有宗亲王爷以及乾隆都在瞬间白了脸, “怎么回事!”乾隆怒吼一声,“宫里的侍卫呢!都死了,啊?!是谁让她从淑芳斋出来的!还不给朕传太医!”乾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 十三爷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荷香, 就连神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如果你忽略他那苍白的指间被他一把捏碎的青花茶盏, 或许真的会以为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奥丁手中的福包子四爷听到通报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阿布卡身为大清朝身份最高的公主,他出生之后经常会听到别人提起,也因此他知道阿布卡是十三的养女, 曾经因为景娴的事被十三爷付诸暴力无数次以及冷冻十几年的四爷比谁都了解某只女控的级别有多高, 至于那个还珠格格,四爷阴暗的撇了撇嘴, 她还是早点消失的比较好, 免的抹黑了爱新觉罗家的声誉! “荷香,你身上的的血,是谁的。”墨黑的桃花眸落在荷香藕色的旗装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上,淡淡的嗓音,却生生的让在座的宗亲都觉得脖子后面一股森冷的寒意, 荷香不敢抬头,低声回答道,“是……是公主的……”“嘶——”乾隆以及众王爷们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看都不敢看那位到目前为止还算镇定的爷。 “是吗,本王明白了。”将手中的碎片随手扔掉,十三爷站起身,却在下一秒,伸出手捂住了淡色的薄唇,“唔……”修长的眉微蹙,苍白的指间,渗出殷红的血迹,“王爷——”“皇叔!!”看着他突然吐血,整个场面顿时一片慌乱,“太医——传太医——!!”“阿玛~~你怎么了……”和琳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十三爷的衣摆焦急的问,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哭,尽管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是他忍住了,这种时候,他不能哭! 善保看着这样的十三爷,突然心头袭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惧,眼前一阵晕眩,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端坐在白马之上,墨发飞扬……‘我说爷您今年都四十多了吧……’‘李卫!爷警告你你丫再敢提一次爷的年纪试试看!’‘李又d你丫皮又痒了是吧!’……是谁的声音,这样的熟悉,为什么,和眼前之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没……”想说他没事,却又是一口血涌出,墨色的朝服前襟银色的龙纹已经完全被染红,这副身体的崩坏速度正在加快,他已经没有办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并不愿意那样做罢了,他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永远待下去,那并没有意义。福包子四爷已经彻底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十三的身体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毕竟十三自出生之后就一直一副虚弱苍白的样子,即使那样他也依然照样跟着皇阿玛四处征战,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是他太自负了,他以为只要他回来了,他们就还会和当年一样,他忘记了胤祥尽管样貌再怎么没有变化,他也已经70多岁,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别哭……”苍白冰冷的手指轻轻抚上包子柔软嫩滑的脸蛋,拭去了两腮不知不觉间划过的泪痕,“这不像你……”好不容易压抑住了吐血的冲动,一抬头,就看到福包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无神的掉泪,果然是变小了泪腺也比较发达么,印象当中,胤g那家伙,可是从来都没有流过眼泪的……只是胤g,你究竟,为什么要回来…… “闪开。”伸手挥开面前打算给他诊断的太医,十三爷转身向着御花园走去,一双墨色的桃花眸满是冰冷的杀意,小燕子,你最好祈祷你的命不是那么的硬,否则,本王定会让你活着见到,真正的地狱!抬脚刚迈进储秀宫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一团,晴儿和嘉的哭声,兰馨和景娴指挥宫女太监的声音,太医战战兢兢诊断的声音,顿时让十三爷皱起了眉,“谷杭!”“奴才在。”“叫他们统统给爷闭嘴!”“ 听到了十三爷的声音就立刻赶了出来的景娴带着格格们给他请安,十三爷直接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进了寝宫,相较于格格们的紧张惶恐,景娴则是自责又难过,她知道爷只是一时的迁怒,但是她却难以原谅自己,居然让阿布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伤,要是阿布卡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景娴,出了什么事!”一道清丽的女音从储秀宫外传来,能够在这样的日子里进宫并且随意出入宫廷直呼皇后名讳的,除了雁姬不作他想,景娴一看到雁姬就好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丝毫没有一点做姐姐的自觉,而雁姬也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拿出帕子温言劝道,“不关你的事,不要难过了,这只是意外。爷只是担心阿布卡,并没有真的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知道雁姬,我只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当时我就在那里,我就在她身边的,可是我……我却没能……”“好了,不要哭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阿布卡没事!还有就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还珠格格,会出现在你们身边,还刺伤了阿布卡!她不是被禁足了吗!” “嗯!”景娴点点头,正打算开口,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方才十三爷从她身边走过时,那熟悉的蔷薇花香中夹杂着的淡淡血腥味,原以为是里面阿布卡的,可是,爷的衣服……前襟完全被血染红的银色龙纹……“雁姬!”景娴一把抓住雁姬的手,一双大大的黑眸盛满了恐惧,“雁姬……爷……爷怎么了……他怎么了!!”雁姬闻言轻叹一声,淡淡的摇了摇头,一向清冷的黑眸闪烁着点点水光,“爷刚才……吐血了……或许只是急怒攻心,但是,爷今年,毕竟已经这个岁数了……景娴,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我不要——雁姬!不会这样的不会的……”“景娴!”雁姬轻叱一声,清丽绝艳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景娴,我们不能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勇于去面对!更何况爷的情况现在还说不准,也许,真的只是一时情急呢!景娴,你明白的,爷不可能永远在我们身边,不要再让爷为我们担心了,好么,你已经不再是当年谒礼亲王府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景娴,你要记住,你是皇后,大清的皇后!”看到景娴擦干眼泪,点了点头,雁姬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她心里却总是隐隐有种感觉,爷的大限将至,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么,景娴,现在,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雁姬姑姑,还是我来说吧!”兰馨见她的皇额娘精神并不怎么好,赶紧走上前来,和晴儿和嘉三人将她们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小燕子在伤势痊愈之后,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彻底的毁了,心中对于阿布卡的憎恨彻底的爆发了,加上淑芳斋现在愈发的冷清,新月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连永琪都不来看她了,她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毁容了,所以永琪也不要她了,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找阿布卡报仇的心意,只是苦于淑芳斋被侍卫监视着,根本出不去,这让她愈发的憎恨起这个皇宫,她恨所有人,更恨夺走了她当初万千宠爱还让她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阿布卡,她一心一意的想要找个机会,从这里出去。 于是这一天,新月的侍女云娃不经意说起皇上要在宫里考较八旗子弟,她想趁此机会出去看看世子和莽古泰时,小燕子就有了一个想法。她叫来了明月,然后打晕了她,换上了她的衣服,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能让紫薇和金锁知道,而她遵循了这种本能,自己一个人实施了计划,在脸上施了厚厚的粉底遮住了那狰狞的伤疤,端着盘子走出了今日看守并不多严格的淑芳斋。 离开淑芳斋之后,小燕子没有去景阳宫也没有去延禧宫,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她现在,只想要报仇!她相信等她得手之后,这件事一闹大,永琪知道了一定会来救她的,就算不能免罪,至少,有了永琪求情,她能留住一条命!她一路上小心的打探着阿布卡的消息,当知道今日皇后,纯贵妃,舒妃她们和几位公主格格都在储秀宫外的花园里赏花时,她便悄悄潜了过去。 故技重施的打晕了御膳房给她们上茶点的宫女,换上她的衣服端着给主子格格们的茶点进入了储秀宫,托盘下的匕首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忍了很久才压抑下刺皇后一刀的冲动,好不容易将茶点上到了阿布卡的桌上,小燕子一瞬间扣住了手中的匕首,将手上的茶杯往阿布卡脸上一泼,虽然阿布卡匆匆闪过了杯子里的热水,却没想到紧接着就是一把匕首刺入了她的胸口,小燕子拔出匕首还想再刺时,就被赶来的谷杭一把制住了,匕首拔出时溅出的血洒了匆匆赶到的荷香一身,也吓住了亭子里所有的人…… 许是没想到小燕子竟然会为了报仇如此精心计划,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谷杭将小燕子押下的时候,她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荷香转身一言不发的向着御花园跑去,她必须将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告知给王爷,哪怕等待着她的是这世上最令人恐惧的地狱深渊!太医们很快被召了过来,由于匕首已经被小燕子拔了出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选择题可以做了,只得认命的开始止血,刀子刺得很深,或许应当庆幸没有扎到心脏,否则他们就是过来陪葬的。 “都给本王滚出去。”推开阿布卡的房门,十三爷站在门口冷冷的开口,一众太医忙不迭的连请安都免了直接全部逃命般的奔了出去,脸色愈发苍白的十三爷坐到阿布卡的床边,犹带血迹的苍白指尖轻轻搭上她的手腕,许是感觉到手腕上冰冷的温度过于熟悉,昏迷许久的阿布卡终于睁开了眼睛,烟雾朦胧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十三爷,唇角吃力的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沙哑破碎的嗓音传出,“阿……玛……”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十三爷并没有抬头,阿布卡知道,他不是不愿抬,而是不能抬,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她的阿玛啊,就是这世上,最宠爱女儿最别扭的阿玛,她是何其的有幸……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忍下眼中的泪水,“阿玛……我,不欠她了……”小燕子,你为我送信,为我受伤,所以就算你抢了我的爹,霸占了我的位置,我也不恨你,因为,我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这次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小燕子,夏紫薇,不欠你的了,从今以后,我阿布卡,便是这大清国最尊贵的公主! “嗯。”依旧没有说什么,十三爷将搭在阿布卡脉上的手指收回,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瓶,淡金色的液体在里面,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打开密封的瓶盖,将里面的药剂喂到阿布卡口中,看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淡色的唇角稍稍有了一些弧度,墨色的桃花眸中,洋溢着淡淡的暖意,“阿布卡……”“……”“你从来都不欠她的。”低沉优雅的嗓音,有着谁也无法企及的魔力,让那床上的少女一瞬间,泪盈于睫,“嗯!我知道……阿玛,阿布卡知道……”对不起阿玛,对不起,我是阿布卡,我不是夏紫薇,从来都不是…… 苍白纤长的指尖揉了揉她墨色的发顶,“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阿布卡……”“嗯……”喝了药陷入沉睡的少女唇角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让十三爷觉得心里的郁闷纾解了一些,一直在床边坐着,直到她的呼吸彻底变得平稳起来,十三爷才慢慢起身,走出了房间。 “人呢。”看到他一脸平静的走出来,储秀宫外候着的人集体松了口气,阿布卡没事了!乾隆走上前去,恭敬的开口,“回皇叔,人在慈宁宫的暗房,皇额娘已经用过一次刑了。要押过来吗?”十三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要弄脏的阿布卡的地方。去慈宁宫。”“是。”乾隆嘴角抽了抽,合着您就这么不待见对您的猎物下手的皇额娘么…… 慈宁宫内,老佛爷满脸震怒的瞪着下面被上了夹棍晕过去的小燕子,她刚听到阿布卡被刺伤的消息时,简直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可是十三爷的闺女啊,一个不好就连弘历都是要被迁怒的,到时候,说不定连皇位都有可能会被免掉,这个小燕子,就是个祸害!老佛爷越想越愤恨,招呼桂嬷嬷让她泼醒小燕子,“给我继续加刑!”“薄盎噬霞莸健蔽馐槔吹纳羰适毕炱穑酶招牙吹男⊙嘧铀闪丝谄拾18辍欢ㄊ抢淳人摹 老佛爷狠狠的瞪了小燕子一眼,才走出了暗房,进了主殿,才惊讶的发现,十三爷和皇后都在,十三爷坐在主位上一脸淡漠的喝着茶,皇后在他身边伺候着,皇帝一见太后出来,赶紧走上前去,“皇额娘,您没有把小燕子怎么样吧!”太后一愣,这皇帝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抽了,怎么又开始担心起那只鸟了!而且,就算要担心,这是能担心她的时候吗! “皇额娘!您想哪去了!”一看她家皇额娘的眼神乾隆就悲催了,一抹脸悲愤的开口,“小燕子现在是皇叔的猎物,您怎么能对她动手呢!”太后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庆幸他们来得及时,不然要是真把小燕子给弄死了,估计十三爷照样会迁怒她们的,赶紧摇头,“只是上了夹棍,人已经醒来,看样子还挺有精神的。”“那就好,让人把她带出来吧,皇叔身体不好,暗房太阴冷了。”“得了,皇额娘明白。”太后转身吩咐桂嬷嬷把人押上来,自己则是上前给十三爷请安去了。 当小燕子被押上来的时候,奥古斯丁也回来了,他负责安排御花园的后续事宜,已经让苏培盛将包子们送回家,事情一结束他就赶了过来,这种时候,他身为执事,怎么能不在他家大人身边呢。一进门就看到他家大人坐在主位上,旁边站了一溜儿的人,看到他过来,十三爷紧抿的唇角稍稍放松了一些,“奥丁,把本王的药剂全部拿出来。”奥古斯丁一愣,然后才恭敬的倾身,退下,不一会儿,搬了一张小几放到十三爷面前,变魔术般的从燕尾服的口袋里一瓶接一瓶的往外掏水晶瓶,整整放满了整个桌面才停了下来。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盈盈的开口,“这是吾主当年在战场上使用的药剂,专门用来让敌军的奸细开口招供的,在下的印象之中,从来没有人同时用过这里面的两瓶以上的药剂,也就是说,不管多么守口如瓶多么专业的保密人士,都无法从这里面的任何一瓶下坚持下来,那么,不知道还珠格格您,能坚持到第几瓶呢?啊对了,在下忘记了,吾主并不需要您的招供,您所要做的,就是……”淡色的薄唇稍稍勾起,一股莫名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要死哦~”于是奥古斯丁,你还能比你家大人更鬼畜一点么…… 42、最后的最后 在奥古斯丁露出那比起某人来也不遑多让的鬼畜笑容时, 无论是地上跪着的小燕子还是乾隆、太后, 都下意识的抖了抖,十三爷的这位管家,还真是跟他一个性子啊……钮钴禄氏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有些同情起那只她一向不待见的野鸟来了,毕竟在自己手里她最多就是一死, 但是落在十三爷手上,就像刚刚那人说的那样, 想死估计都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看着奥古斯丁戴着雪白手套的纤长指间那精致漂亮的水晶瓶中浅绿色的液体, 不止为何,小燕子仿佛看到了围绕在瓶子周围的黑色怨灵,那些被瓶中的液体折磨到死的人死前那凄厉的惨叫仿佛在她脑中回响, 让她眼中原本的恨意, 渐渐的涣散,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走近她身边的奥古斯丁只是稍稍勾起了一边的唇角, 嘛~看起来夺魂咒改良版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在增加心理和精神恐惧这方面,嗯~ 戴着雪白手套的纤长手指轻而易举的掰开她的下颚,将一整瓶的药剂全部灌进了小燕子口中,精致的水晶瓶转瞬间在那有如艺术品般完美的手中化为粉末,乾隆母子俩和皇后对于十三爷的手段丝毫没有怀疑, 当年即使是天地会白莲教之流最厉害的叛党,也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上咬牙坚持到最后的,所以, 看着小燕子几乎是在喝下药剂的瞬间便发出的凄厉惨叫,他们没有一点疑惑,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attraversome, nel dolore della città,attraversome, nell''eternità della pit-amaro ,attraversome trafolladi làredenzione……”(意大利语,意为“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但丁《神曲》,这也是当年哈迪斯刻于冥界入口石碑上的文字,最后一句,是“入此门者,需放弃一切希望”。)十三爷略显苍白的唇角轻轻溢出优美的语言,墨色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温柔的怀念,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低声轻喃,“潘多拉……” 十三爷很好的履行了他的诺言,他要让小燕子活着见到地狱。桌上的二十三瓶药剂,分别通往冥界的八狱四谷血之瀑布以及十之壕,不是他有多崇尚希腊神话,而是曾经穿成过冥王哈迪斯的十三爷,对于那里更加的熟悉,每一处皆出自他的手笔,相信小燕子会非常满意她在这二十三处冥界胜景各一百年的参观参与旅途,虽然对于乾隆他们来说不过才一个时辰,但是对于每一秒都在承受割肉剜骨之痛的小燕子来说,却真的足足过去了2300年,所以说……小燕子,你的人参已经是厨房都不足以概括了…… 不得不说,奥古斯丁亲自出手的技术性就是非比寻常,即使小燕子已经连灵魂上都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与恐惧,却依旧在一个时辰之后,顽强的活了下来,只是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当然,这绝对是奥古斯丁手下留情了,他家大人可不希望对着一个没有神智的人进行继续打击…… “五阿哥到——”门外传来吴书来尖细的嗓音,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愣,十三爷没有放过小燕子近乎涣散的眼神中,那隐约露出的光芒,很不错,居然还没有放弃希望吗……看来奥古斯丁放水了啊,十三爷勾起一边的唇角,那么,就还有继续打击的价值……“宣。”淡色地位薄唇轻启,低沉优雅的嗓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晕染开来,乾隆和太后都是一愣,永琪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永琪给皇阿玛请安,给皇玛嬷请安,给皇额娘请安,给王爷请安!”五阿哥一身浅黄色的马褂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给所有人请了安,“不知王爷叫永琪过来,有何吩咐。”十六岁少年特有的清脆嗓音在房间里回响,一双轻灵俊秀的黑亮大眼却是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往瘫倒在地的小燕子身上看过一眼。 “皇叔,是您叫永琪过来的?”乾隆有些疑惑,皇叔不是一向不喜欢永琪出现在他面前的吗,怎么会突然叫他过来。十三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悠悠的开口,“本王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看谁不顺眼就会一棍子打死的人是么,弘历。”您可不就是这种人么……一屋子的人除了永琪以外集体吐槽,乾隆抽了抽嘴角,赶紧赔笑道,“哪能呢~皇叔最是宽宏大量的了……”一边说一边遭受着良心极大谴责的乾隆默默内牛…… “哼。”十三爷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着已然跪在地上垂首聆训的五阿哥,眼中划过一丝满意的笑意,“永琪。”“是。”“堂下之人,你可认得。”五阿哥闻言转头向着小燕子看去,然后有些疑惑的开口,“回王爷话,永琪一向甚少出门,是以这位姑娘,永琪并未见过,不知王爷何以有此一问。”看着原本一眨不眨的看着永琪背影的小燕子突然瞪大的双眼,十三爷微微勾起了唇角,继续开口,“永琪,此人今日在宫中刺伤了阿布卡。” 永琪猛地抬起头,有些愕然,“阿布卡姑姑受伤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你皇阿玛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对你说,不过现在,永琪,你告诉本王,这人,该如何处理。”永琪再次转身看着小燕子,眼中却已满是憎恶和淡漠,“回王爷的话,根据大清律例,此人应当凌迟处死。”少年的嗓音依旧清脆却掷地有声,足以让某个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人彻底的崩溃了……看着地上的小燕子渐渐黯淡的双眸,奥古斯丁弯下腰对十三爷开口,“大人,她死了。”“嗯,处理掉。”“是,大人。”可怜的女孩啊,明明一开始就提醒过你了,入此门者,需放弃一切希望,你又因何而执着呢…… 这一天的晚上,十三爷没有出宫,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会留在储秀宫,等着阿布卡醒来。紫禁城寂静无声的夜晚,早春的季节,还带着刺骨的寒意,沐浴之后的十三爷,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衣,披着一件外袍立在储秀宫最高的主殿之上,抬起头,看着仿佛伸手可及的星空,露出了几分迷惘的神色…… “大人……”奥古斯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单薄的双肩,夜风中飞扬的衣袂,眉头微蹙,“天气还很冷,您……要注意身体。”十三爷闻言转身,尚未干透的墨色长发在风中扬起优雅的曲线,“奥丁……”冰冷的双手抚上白皙俊美的脸颊,已经习惯他常年低于正常体温的肌肤,奥古斯丁没有一丝瑟缩的任由他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深紫色的眼眸中,满是弄的化不开的爱恋,“大人……” 苍白冰冷的唇角轻轻覆上奥丁温润的薄唇,冷凝的蔷薇花香淡淡的萦绕在两人周围,紫禁城的月色洒落在他们身上,为之度上一层朦胧梦幻的光晕,“突然……很想吹笛子……”轻声的轻喃在唇齿相交处轻轻传出,奥古斯丁勾起唇角,退开一步,戴着雪白手套的纤长手指优雅的翻转,萨拉查·斯莱特林墨绿色环绕着秘银长蛇的魔杖便出现在他指间,一个漂亮的指花,魔杖便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根通体翠绿的竹笛,“随时为您恭候,我的大人……” 单薄纤细的身躯落入温暖的胸膛,奥古斯丁站在身后,将他的大人拥入怀中,一阵冰凉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出,不管过了多久,即使知道他的身体就是这个样子,他也依旧无法对他身上这样寒冷的温度感到释怀。悠扬凄婉的乐声犹如低泣一般从屋顶之上弥散开来,紫禁城星月争辉的夜晚,在这满是忧伤的笛声中,渐渐陷入一片静默…… 小燕子彻底从宫里消失了,紫薇正式成为和硕格格,进入西三所,金锁自始至终陪伴身旁,福家以意图谋害皇嗣的罪名被押入大牢,择日问斩,福家兄弟已经成为废人,不再多说,阿布卡第二日醒来之后便已无大碍,朝堂内外终于松了口气…… 乾隆二十二年春,万国来朝,进京拜贺,唯西南属国缅甸不为所动,君震怒。二十二年六月初,历朝唯一拥有私人铁骑虎狼之师数十万之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率兵出征滇缅,多罗郡王扎尔克父子,硕郡王富察皓祥,大学士傅恒父子主动请缨,帝准其奏,大军开拔之日,帝后亲送至京郊,天黑始还。 谒礼亲王麾下共骑兵、火器营、丛林作战营各十万,令大将军傅恒率步兵十万,多罗郡王硕郡王各领兵十万,共六十万大军,驻扎云南边境,宣战后第二日,火器营直接炮轰缅甸首府,缅甸王孟白拒不投降,谒礼亲王命令火器营撤退,第三日,亲率骑兵攻入阿瓦。 黑衣白马,墨发飞扬,手中两米多长的银白□□见血封喉,所及之处,尸骨成山,没有多久,资历老到的缅甸将领便已认出那独属于某人的标志,“冥府之神”——大将军王爱新觉罗胤祥……得到消息的孟白直呼不可能,那人今年分明已然70高龄,如何可能出现在战场的最前线!其子慕沙请战,慕白允,次日,慕沙被银枪挑落马下身死,孟白惊怒,亲率象兵出战。 “孟白,一别三十年,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在主帅对决的战场之上,孟白亲眼见到了那三十年前仅以十万骑兵便几乎踏平了他缅甸全境的男人,依旧是那一身黑色军装和披风,苍白病弱的脸色,残酷冷漠的浅笑,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以及那手中通体银白的□□,三十年,他已经不是当年躲在父亲身后瑟瑟发抖的少年,而眼前的男人,却还是那个模样,分毫未变……孟白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坚持不投降,眼前的男人仍旧会和当年一样,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踏平他的国土,让这里,从此成为历史,就如同他当年,一个月的时间就让朝鲜彻底成为了一座空岛一般…… 乾隆二十二年秋,滇缅之战在持续十天之后,缅甸王孟白自杀,缅甸投降,帝大喜,普天同庆。然而就在三天之后,乾隆收到三千里加急文书,打开一看,却是十三爷亲手所书家书一封,只是里面的内容,却让已经坐上帝位将近二十三的乾隆,痛哭失声…… 弘历 见字如面。在外二十年,最后尚能为吾爱新觉罗谋得百年安宁,吾心已慰。近日深感疲乏,吐血之症日重,吾之大限将至,汝等无需难过,此乃天命。 回京路途遥远,本王清楚自己已无法活着回到京城,家中幼子,长女,以及雁姬,景娴,自此以后,你要多加照拂。老三握有大不列颠百万水师战舰,若有需要,他自会出手相助。本王麾下骑兵,火器营及丛林作战营本王已令立诏书,分别传于善保,和琳以及福康安,他们将继承本王的一切,弘历,记住本王的话,这世上绝对值得你信任之将才,唯此三人尔。 本王唯此不放心之事,只余阿布卡婚事,储秀宫侍卫谷杭,出身高贵,忠心不二,你且观察一二,若是可行,便趁着本王尚未辞世将婚事赐下,否则三年孝期一过,阿布卡就不小了,本王唯此一女,汝等需得慎重。 弘历,本王一生,离经叛道是为异类,征战沙场数十年,杀孽无数,本王离世之后,不入皇陵,不享庙祭,骨灰抛入大海,随波逐流,方得洗刷吾一身之杀孽,望汝切记,切记。 爱新觉罗·胤祥 亲笔 乾隆二十二年秋末,大军凯旋,帝后率百官宗亲出城三十里亲迎,却见六十万大军全副缟素,白幡招展数百里,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是年于回京途中,病逝…… 十年后的某一天,继承了他阿玛爵位与铁骑营的善保突然对着家中十三爷的画像泪流满面,转身策马飞奔于街道之上,四九城最高的山崖之上,已然成为这大清朝最有权势最为俊美的少年的善保面对着远处湛蓝的大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爷——既然认出我了,既然把我捡回来了,为什么又要丢下我……又d……又d我……知道自己混蛋……我错了,我不该总是拿您的年纪开玩笑……您不就想等我想起来之后好狠狠嘲笑我么,我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啊,您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为什么……” “又d……”身后传来清脆稚嫩却带着莫名压迫感的童声,善保转身,已经十岁的福康安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你是……又d……李又d……?”粉嫩俊俏的脸上,连皱眉的神情都像极了一个人,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爷将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权交到当年只有一岁的福康安手里的原因……善保怔怔的开口,低声轻喃,“四……爷……”福康安闻言闭上双眼,仿佛极立隐忍着什么,“晚了……我们……都来晚了,又d……我们回来得……太晚了……” 《王爷吉祥》第一卷终 43、番外 皇上突然为她和谷杭赐婚了, 并且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在一个月之内,将她嫁了出去。虽然并没有因为时间仓促而使得婚礼有所欠缺,甚至连公主府都是早在去年就已经完工的据说是史上最气势磅礴最奢华的由阿玛亲自设计的府邸, 皇上说,阿玛希望能在他凯旋而归的那一天, 看到宝贝女儿身边,不再只是宫女侍卫相伴, 他想要看到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所以,她同意了,只要阿玛能够高兴, 她怎么样都可以。 能够嫁给谷杭, 她心里是喜欢的,因为那可能是世上唯一一个不会只看着她长公主的身份而对一心对她的人, 谷杭生得极美, 又是多尔衮的直系后裔,无论是身份还是相貌都与她相配,但是她知道,如果不是阿玛开口,皇上是不会注意到他的。阿玛, 阿玛……阿布卡,是不是又让你操心了…… 捧着红彤彤的苹果坐在大红花轿之中,她的心里, 除了出嫁的紧张喜悦,却还有着几分遗憾和不安,阿玛不在……在这个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中,最爱她的阿玛,却不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她紧咬着牙关没有哭出来,她不可以哭,她是大清最尊贵的固伦长公主阿布卡,是阿玛最疼爱的女儿,她绝不可以这般轻易的落泪!可是……阿玛不在…… 她的婚礼上,文武百官列位宗亲几乎都到齐了,三哥五哥善保和琳十六叔……还有皇上!这是普天之下独此一份的殊荣,她的皇帝哥哥,即使是当初他最为宠爱的和敬也不曾亲临婚礼,“阿布卡,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会幸福的。”阿布卡会的,四哥,可是,为什么你的声音,听上去那么……难过……难道说,你和阿玛一样,其实根本就不想阿布卡嫁人?她在心里默默地开着玩笑,只是,心底的那一份不安,却在不停的扩大…… 大婚的第七天,大军凯旋,为了让阿玛能够一眼认出自己,她特地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装,与她的夫君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仅次于皇上和皇后,因为她的阿玛说,希望能够看到他的阿布卡,身边有了能够陪伴她一生的男子,可是……大颗的泪珠不断的落下,阿玛……为什么,为什么她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六十万大军一片缟素,绵延百里的白幡还有……那最前方刺得她眼睛生疼的棺木…… “公主……”耳边响起谷杭满是担忧的低沉嗓音,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觉,谷杭的声音,跟阿玛,是那么的相似……“公主,请节哀……”节哀?她默默的转身,看着和琳趴在善保怀里哭得几乎晕厥,善保低着头,默默垂泪,娴姐姐已经晕倒在皇上怀里,满朝文武列位宗亲跪倒一片……那么,是阿玛,真的是她的阿玛,她最爱的阿玛,不在了……? “阿玛……谷杭……阿布卡的阿玛……”死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发觉了什么,所以,才会让皇上在那个时候,那样匆忙的把自己的婚事办了?就因为一旦等到他回来,那么自己最起码还要再等三年才能嫁人?!“公主……”还是说,他担心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自己身边若没有能够相伴一生的人安慰,会是如何的伤心欲绝……阿玛,她一生淡漠冷情的阿玛,却为何独独为她思虑周全,面面俱到……“谷杭,本宫……很好……”阿布卡很好,真的很好,因为阿布卡知道,即使已经再也见不到,阿玛他和他对阿布卡所有的爱,也依然会在她身边,永远的…… 十五年后的某一天,三哥突然来见她,说明日大不列颠使臣就将进京,这一次来的是身份仅次于女王的内亲王殿下,如果想要见识一下真正属于大不列颠的风情和文化,那么,明日就进宫去,她答应了,因为,大不列颠,那是……阿玛曾经待了二十年的地方,她如何,能够不去?! 那一日,坐在仅次于皇后的位子上,身边是已经嫁给硕亲王富察皓祥为妻的兰馨,她笑得一如当初初见那时的甜美,好听的嗓音悄悄的对她开口,“姑姑~听三爷说,那位殿下在大不列颠,一直有着八个字的传闻呢!”“哦~什么传闻,能让兰馨你这般激动?”“风神俊秀,绝代风华~”兰馨的话音一落,她就愣住了,这个世上,能够用这八个字来形容的人,除了善保以外,便只有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然不在的那个人了…… “快看,他来了!”御花园响起了小声的喧哗,却在三爷弘时的瞪视下倏的安静下来,然后三爷亲自上前,伸出手去,“亲王殿下,您好。”一双白皙纤长的素手与弘时交握,低沉优雅的嗓音如同陈年的美酒一般,在百花盛开的御花园中,晕染开来,“将军,客气了。”流利无比的汉语,仿佛已经说了一辈子,那个声音……阿布卡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俊美容颜,倏的落下泪来,阿玛…… 陪伴在亲王殿下身边的两名男子,无论哪一个,都能当得上方才兰馨口中所言的八个字,更遑论是那位明显更高一筹的兰瑟亲王了。虽然不再是她熟悉的奥古斯丁,但是,同样优秀的两人,一个有着一头柔顺闪耀的铂金色长发,苍白俊美的容颜,灰蓝色的眼眸总是含着几分春|色,高挑挺拔的身形,以及和奥古斯丁看着阿玛时一样温暖柔和的眼神……另一个,有着墨蓝色及肩的长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挡住了一双风情无限灿金色的桃花眸,举手投足间都满是优雅诱惑的男子,虽然和奥古斯丁的类型差了很多,但是,同样从任何一个眼神中,都能够看出和奥古斯丁一样的感情……阿布卡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那个人…… 银紫色的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仍旧直达腰际,一身贴身剪裁的燕尾服,修长高挑的身形,白皙略显苍白的容颜,额前的碎发掩映下,一双银蓝色的桃花眸掩藏着几分令她无比熟悉的光芒,还有眼角那一颗泪痣……小指上的甲套差点被掰断,她将几乎脱口而出的阿玛两字生生的咽了下去,没有为什么,她所有的感官和直觉都在那一刻叫嚣着,告诉她,那是她的阿玛,是她最爱的,也最疼爱她的阿玛! “亲王殿下,这边请。”弘时似乎也觉得眼前这个只有二十五六岁的亲王给他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熟悉了,皱了皱眉,那股冷凝的蔷薇花香依然坚强的扰乱着他的心绪,引着他在皇帝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旁边就是福康安和善保,与乾隆互相寒暄过后,福康安和善保两人,便似乎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疑惑,压抑着颤抖的双手,沉声开口,“亲王殿下……实在……好生面善……” 兰瑟亲王淡粉色的唇角稍稍勾起一边,白皙纤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拂过眼角的泪痣,这一动作,瞬间让在场的很多人,忘记了呼吸……“嘛~这种事……谁知道呢~啊嗯~”那一瞬间,阿布卡简直要将帕子撕破了,她看着下面的善保和福康安几乎都要跳起来的动作,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她想,都已经不重要了……阿玛,永远都是她阿布卡的阿玛,剩下的,就让别人去操心吧,呐~ 44、王爷降生 康熙二十五年, 原本已于去年撤军的沙俄再次骚扰雅克萨, 并企图于雅克萨再次修筑工事,康熙震怒,农历十月初一, 早朝之际,康熙向黑龙江将军萨布素询问战事之际, 一阵淡雅冷凝的花香突然充斥了整个太和殿,随即就听到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匆匆从外面进来, 跪在地上满脸激动的神情, “皇上,御花园里的花全开了,全开了!” 于是众臣无不跪下山呼万岁, 钦天监监正南怀仁言明此乃天赐恩典, 也就是俗称的祥瑞之像。康熙心情大好,率领群臣走出太和殿, 正想派钦天监前往查探之际, 就看到太皇太后宫里的苏麻喇姑疾步走来,笑盈盈的给康熙道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章佳氏为皇上诞下一位阿哥, 按着顺位,该是十三阿哥了!” 苏麻喇姑在宫里的地位很超然,虽然只是大宫女, 但是由于太皇太后的缘故,即使是太后、皇后甚至是皇上都对她以礼相待,宫里出生的阿哥格格多了去了,只是今天,却为何偏偏是由苏嬷嬷亲自前来通知?尤其这个章佳氏,还是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庶妃,莫不是这个十三阿哥,就是方才钦天监所言的天赐恩典的根源…… 康熙一听,显然也是和诸位大臣想到一起去了,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李德全!传旨,庶妃章佳氏,生性温良,谦恭美德,生皇十三子有功,特晋封敏妃。”(于是这位历史上直到死后才被封妃的章佳氏因为沾了儿子的光,就这么成了正式的妃子)“ 李德全正要退下传旨,苏麻喇姑也躬身行礼,准备离开,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皇上,三千里加急军情——雅克萨连日雨雪风沙,沙俄被迫退兵了!”这一下子,满朝文武皆一片哗然,南怀仁闻言上前行礼,“皇上,十三阿哥乃天赐之子,我主仁慈,停戈止战,望皇上善待,阿门。” 听了南怀仁的话,不光是康熙愣了,就连一干大臣都对这刚刚出生就恩及母氏的十三阿哥好奇了起来,苏麻喇姑眸光微转,给康熙行了个礼就匆匆赶回太皇太后那里禀告此事,康熙也赶紧退了早朝就立刻赶往后宫,此时已是一宫主位的章佳氏尚还在另一位妃子处休养,不能立刻搬往新殿,而刚出生的十三阿哥,却是被抱到了太皇太后的宫中,由苏麻喇姑亲自照顾着。 康熙看完了敏妃,前脚刚踏进太皇太后的宫里,后脚就听外面通传,说是宫内的密宗大喇嘛、萨满大法师和皇家永福寺的主持大师同时在外求见太皇太后,康熙闻言一愣,看着自家皇祖母求解,却换来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不一会儿,就见三位在当时都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大师一进门就两眼放光的盯着苏麻喇姑怀里的襁褓,一副快要扑上去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矜持。 “三位这是……”一向尊崇佛教的太皇太后和康熙两人都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发懵,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只见永福寺的主持明远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皇上,太皇太后,此子乃是天赐神子,好生待之,必能保大清江山千年稳固。”康熙眼中顿时划过一丝激动。一旁的密宗大师和萨满法师也都声称,十三阿哥乃是神明转世,终其一生即可使大清四面臣服,万国来朝。即使身后,也可得保大清基业,千年稳固。 “只是……”“只是什么?!”康熙和太皇太后紧张得又是异口同声的开口,“只是,十三阿哥天生体质虚弱,日后,断不可再损其发肤,否则,恐有夭折之像,届时,必有天罚。”所以说你叨叨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恐吓康熙不准把他剔成半秃瓢,是吧!“此子投身宫中,这一生难逃杀孽无数,若非一切为了天下苍生……皇上仁慈,为了让十三阿哥平安长大,请容许老衲将他带回永福寺,只望我佛清净之地,能为其折抵日后之杀孽……” “大师,您口口声声所言之杀孽,却是究竟为何?难道不能避免么?”明远大师无奈的叹息,“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我佛慈悲,定不会放任无端之纷争。若终其杀业,则大清之基业不稳,江山不定。”康熙顿时握紧了双手,他似乎明白了大师所言之天机,那指的,定是战争无疑,而眼前这个孩子,将会是用战争,稳固他大清江山万世基业的决定性因素,可是,若要将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养于庙宇之中…… “十三阿哥只需居于寺院之中即可,至于皇上想要如何照顾于他,皆可自行做主,老衲必不会横加干涉。”看出康熙的忧虑,明远大师微微一笑,开口解惑。康熙于是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将她老人家点头,这才转身对明远大师说道,“劳大师费心了,十三满月之后,朕会将他送到永福寺。”顺带还有一大堆的宫女太监嬷嬷所以你完全不用操心了大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三位大师离开之后,康熙这才有机会第一次看一眼这个让他在一个时辰之内经历了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奇遇的孩子,掀开苏茉尔怀中的襁褓,一个粉嫩的肉团子映入眼帘,没有刚出生的孩子那一身的红点和通红的肌肤,眼前的婴儿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有着几分苍白之意,这让康熙立刻想起了明远大师方才之言,这三位大师之前并没有看过十三阿哥,却能一言道出他身体虚弱,可见其所言不虚! 许是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看,十三阿哥也睁开了眼睛,墨黑的双眸全然没有一丝好奇和迷惘,淡漠清冷的眼神仿佛一眼看到了他的心底,康熙想了想,对他露出了一丝微笑,甚至伸出手去想要违反一次爱新觉罗家抱孙不抱子的传统将他抱进怀里,他也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看了一眼康熙,眨了眨一双眼角微挑的星眸,眼底,浮上一抹清浅的笑意。 “咳……”康熙毕竟是康熙,正所谓物有反常即为妖,若不是之前三位大师就已经来过,他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毕竟,任谁被这么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用这种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的眼神注视着,那感觉也绝对不会多良好的。于是想了想,决定还是趁早等孩子一满月就把他打包送去给明远那老头子,看他刚才盯着襁褓的眼神,就差没伸手来抢了! 第二天的早朝,众臣尚未开始禀奏,就见李德全上前一步,抖开圣旨开始念了起来,“朕之十三子,佛缘深厚,福泽大清,天赐祥德,固我江山。赐名爱新觉罗·胤祥,封怡亲王,统领正蓝旗,即日起,尊养于永福寺,永不剃发。钦此——”于是太和殿上,一片哗然…… 十三阿哥刚出生便被赐封亲王,甚至被皇上言明其必将福泽大清,尊养于皇家庙宇之中,这旨意一下,最为不安的,大概就是索额图和明珠了,他们一个是太子胤i的叔公,一个是大阿哥胤|的舅舅,考虑的必定是太子和大阿哥的地位是否会因此而动摇,当然这是肯定的,没看见这两天那些个墙头草们没事就往海宽那老匹夫(敏妃之父)府上献殷勤么…… 章佳氏抱着怀里她辛苦生下来的孩子,精致漂亮的眉眼柔嫩的脸颊和肌肤,黑亮的眼睛以及那只有在见到自己时才温暖起来的眼神,无一不是在说明这孩子的特别,看着胤祥墨黑眼眸中的暖意,章佳氏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依恋,温度偏低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指,仿佛在传递给她力量,让她不要担心,不要难过,他会很好……敏妃倏的落下泪来,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甚至在这孩子出生之前,她连个名分都没有,她不能为他争取任何留下来的机会,她甚至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眼前慢慢长大…… “胤祥……呜……我的孩子……”苏麻喇姑亲自来接他前往永福寺,胤祥看了一眼他的额娘,她的眼泪让他觉得难过,转世千年,他曾经有过无数的身份,可是,拥有母亲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这让他愈发珍惜每一次拥有的血缘至亲,就像她们能够用最无私包容的爱让他忘记无止境的人生所带来的寂寞与孤独……额娘,不要伤心,他会很快回来…… 永福寺的生活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般难过,事实上,宫里面的阿哥们有的,这里统统都有,甚至于宫里阿哥们没有的,这里也一应俱全,于是很快的,一年时间过去,当初襁褓中柔软易折的小身子,如今,已经能够自行走在永福寺的大雄宝殿之上。他的额娘敏妃经常会和太皇太后一起过来看他,甚至是他那日理万机的皇阿玛,也会没事过来转悠,只是迄今为止,也许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他还没有见过他的任何一个兄弟,这让他觉得很无聊,要知道,他对于大清历史上皇子天资最为优秀的几位阿哥,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那个原本应该让“他”死心塌地的为之操心劳力一辈子的四阿哥,胤g……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他的生日刚过没多久,他的母妃就临盆在即,在康熙的默许之下,他悄悄回宫,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了他母妃所住的储秀宫,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在这隆冬的夜晚让他感觉到了幸福的暖意,白嫩的小手抚上了襁褓中的女婴温暖柔软的脸颊,一向清冷淡漠的眉眼都捎上了温暖的笑意,这是他的妹妹,嫡亲的妹妹,他要保护一辈子的妹妹…… 46、王爷当官 第二日的早朝, 当文武百官以及除胤i之外的皇子们看到站在康熙身边, 一身墨色镶银色团龙纹亲王朝服的少年时,无不愣在当场。虽然戴着亲王冠冕,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看到少年额前柔顺浓密的碎发, 于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想起了那几乎快被他们遗忘到脑后的,曾经一出生就将朝廷风向改变的婴儿亲王, 怡亲王胤祥。 “朕之十三子胤祥,福佑我大清, 潜心修佛整十载, 今佛缘满载,功在社稷,召之回朝, 即日起, 赐居长春宫,加封礼亲王, 食双王俸, 总领刑部。钦此——”李德全一道圣旨念完,下面基本上已经全部傻了,这个怡亲王,销声匿迹整整十年,一回来就这么大的阵仗, 双王衔,总领刑部?!还让不让人活了!没看那边大阿哥和太子脸都青了吗! “今葛尔丹部常年作乱,诸阿哥为君分忧, 理当赏赐。大阿哥胤|随君征战,英勇抗敌,册封直郡王。三阿哥胤祉,才华出众,谦逊恭厚,赐封诚郡王。四阿哥胤g,文成武就,举止端凝,封贝勒衔……”一长串的单子念下来,反正就是本该在康熙三十七年加封的诸位阿哥们,全都在今天被封了爵,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在给十三阿哥打掩护呢,但是您老也不想想,就这样的,能掩护得来吗,啊?这几位成年阿哥才封个郡王啊贝勒什么的,那边十三阿哥都双王衔了啊口胡!而且人家还总领着刑部,您老今儿个真的清醒么! “启奏皇上,怡亲王殿下虽天资过人,佛缘深厚,但是,毕竟年龄尚幼,加封礼亲王无可厚非,只是,刑部之职,事关重大,是否不妥。”索额图和明珠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两人分别代表着大阿哥和太子的利益,并不方便开口,此时从群臣之中出列的,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虽然年轻,但是似乎官职并不低。 “李尚书此言差矣。”康熙身边的少年突然开口,清冷淡漠的嗓音顿时让人脊背生寒。朝会上随意插话,皇上竟然听之任之,看来是对他放心之极。此时的礼部尚书,也就是方才上奏的青年,正是康熙朝著名贤臣李光地,见怡亲王一眼认出他来,他也不紧张,微微躬身,“请问怡亲王,臣所言何误。” “刑部之职,事关天下,本王岂有不知。李尚书若言本王不通律法,不辨曲直,因而不胜此位,本王无话可说。但是,若李尚书仅以本王年幼为由认为本王不应居于此位,是否同样不妥。敢问李尚书,究竟对本王了解几何。”“这……”李光地一时语塞,但是他依然不认为仅凭这样,就可以让十岁孩童总领刑部。 “起奏皇上,怡亲王聪慧过人,天资极佳,假以时日,必成栋梁,实乃我大清之幸。只是,总领刑部之职实在牵涉甚多,若皇上嘱意怡亲王于刑部观摩历练臣绝无异议,但是,总领一职,臣认为欠妥。”李光地你真不愧贤臣之名,不过,幸好你遇到的是康熙,如果碰上乾隆脑子抽筋那会儿,你丫早就到宁古塔堆雪人去了…… 胤祥看着台下的李光地坚持不惧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一向紧抿的唇角都稍稍弯起一些,坐在他旁边的康熙很清楚的捕捉到了他面上的表情,心底也不由欣慰起来,不以直谏敢言为怒,为退,胤祥的胸襟,已具帝王之象! “爱卿不必多言,朕自有主张。”眼见多说无益,康熙果断的叫停即将上演的舌战,堂下臣子们不知,难道他这个阿玛还不清楚吗,若是让身边的这只较起真来,他那张嘴能把人说得想找条缝钻进去或者干脆一头撞死,而他绝对相信李光地这家伙是有这个实力让他较真的,不过胤祥对于自己赏识的人会口下留情,李光地自己是不会有事,到时候就怕池鱼遭殃…… “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谁都可以,只要在这一个月内,你们发现胤祥有任何不足以胜任此位的举动,朕立刻准奏罢免,今日此事便到此结束,不必再议。众卿若无事禀奏,即可退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宣布退朝,百官皆跪下山呼万岁,唯有王座之侧的少年,毅然而立,身姿挺拔。 从那之后,几乎每一天都有御史或者闲着没事干的宗亲大臣跑到刑部参观,结果无一不是意气风华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面色发绿的捂着嘴干呕着扶着墙爬出来,几位已经出宫建府领了差事的阿哥们见了,纷纷也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去看热闹,结果除了老四胤g还算镇定之外,其他无一不是差点被人抬着除了刑部回去之后也是连着好几天没吃得下饭…… 胤祥在刑部的第一天,就将羁押在刑部大牢已经刑讯了两年还未有结果的白莲教天地会以及前明余孽提了一半出来,亲自审问。刑部尚书以及诸位侍郎并不看好这个可以说是一生下来就被养在佛寺之中的孩子,他不可能撬开这些死忠派的嘴,毕竟,他们手上最好的刑讯高手,都在这些人身上吃了瘪。 可惜的是,所有希望借此机会将他赶回宫去的人,都在第一天便希望落空了,半天,只是半天的时间,就有近一半的逆贼开了口,之所以不是全部,那是因为,剩下的那些人,要么是熬不过酷刑活活痛死,要么,就是被他当做杀鸡儆猴的范例,直接让人……剁碎了喂了狗……非常凑巧的是,那些个御史和宗亲大臣甚至阿哥们,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刑房之中,满地的碎肉,以及还在将人活剁的刽子手,还有争抢食物的猎犬,所以说,他们之后那样子爬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真的! 整整一天端坐于刑房之中,即使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已经被鲜血浸润,他也依旧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的喝着茶,墨色的桃花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淡漠得,几乎连影子都看不到。解决了大半的前明余孽 ,胤祥踏着跪在地上还算完整干净的尸体闲庭漫步般的走出了满地是血的刑房,身上,甚至连脚下的靴子,都没有沾上一丝半点的血迹…… 走出刑部大牢,屋外明艳的阳光立刻刺痛了他的双眼,在黑暗之中呆的太久了,似乎有些畏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遮到了他的眼前,为他挡住了讨厌的光线,直到他可以适应屋外的光亮时,才堪堪移开。胤祥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爱新觉罗家遗传的长眉细眼,虽然这一家子的遗传基因很不错,但是眼前的这一个,却是能够让他在第一眼,就直觉性的认出来的。 “四哥。”“嗯。”来人正是传说中“他”应该死忠的四阿哥胤g,唔,该说胤祥眼光不错吗,这个胤g,长得还是很符合大爷他华丽的审美观的,虽然被那万恶的半秃瓢生生毁去了几分姿色,但是总体而言,还是很帅的,是那种……与长大后的白哉和手冢类似的气息,怎么说来着……唔,面瘫?冰山?!(相信我十三爷,现在的你没资格这么说别人!比起你这种十岁就能面不改色把人活剁了的魔王属性,这些孩子都很正常,真的!) “四哥也来参观刑部办案么。”清冷淡漠的嗓音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而且,胤g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他真的如皇阿玛所说的那样,从生下来一直到前天为止,都是在那个以慈悲仁善闻名于世的明远大师身边长大的么?那样血腥冷酷的手段,杀伐决断的行事作风,说实话,要不是自己曾经跟着皇阿玛上过战场,只怕刚才也会和老三一样,扶着墙被人搀出来了…… “只是来看看你。”没错,只是来看看他,看看这个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没有见过的十三弟,虽然他的身份比自己尊贵,顶着两个亲王衔的十三,要比他这个目前还只是个贝勒的四哥,要尊贵的多。但是方才他开口时,用的是“四哥”,看起来,这孩子对他并不怎么排斥,毕竟,他可是听说了,即使对着太子,他也是口称“本王”的! “是吗。”稍稍退后一步,与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平视,这个胤g,倒是很会做人。不是来看断案,也不是来看热闹,而是来看他么……淡漠的黑眸划过一丝兴味,“那么,还满意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胤g有些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微微皱眉,轻叹一声,“胤祥,你还小……有些事情,无需如此。” 少年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一边,“有句话,本王以为你知道。”看着胤g有些微讶的眼神和蹙起的眉峰,胤祥淡淡的开口,“爱新觉罗家,没有孩子。”我们从出生那天,就被迫长大,每一个孩子都必须将自己的童年扼杀在摇篮里,否则,等待着他的,就是灭顶之灾!这就是皇子的宿命。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纤细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融入人群,消失不见,胤g微微一叹,这不像他! 他爱新觉罗胤g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别说他们这只是第一次见面,虽说是兄弟,可是……就像他说的,爱新觉罗家,没有孩子,爱新觉罗家,也同样没有兄弟!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更何况他们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边的关系。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看到他那仿佛永远都是一个人的身影,就忍不住的想要上前,他到刑部才第一天,如此血腥的手段,只会让御史们想尽办法去参他一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他被人为难……或许,是这个孩子,真的触到了他心底作为一个哥哥的自觉?胤g自嘲的一笑,或许吧……可是看样子,人家根本一点都不领情啊~ 一个人走在四九城热闹的大街上,看着周围的三千繁华,胤祥的眼神,却是沉静如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和,百姓苦,战,亦百姓苦。这些所谓的反清复明,真的是为了天下百姓,万民苍生么?只怕他们手中的杀孽,亦不比他少吧,若是开战,若是刺杀皇帝成功,只怕,也只能是万民遭殃…… 站在一个卖小饰品的店铺前,看着眼前虽然并不精致却很显用心的簪环首饰和一些小玩具,胤祥淡漠清冷的精致脸颊,隐隐浮现一丝柔软的暖意,在台前挑了许久,选了一根花样独特清新的玉簪,一个缀饰着彩色流苏的蹴鞠,和一个红玉所制的九连环,捧着盒子结了帐,便转身向着宫门走去。在外领差事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随便的压马路逛街啊!这样就可以每天给额娘和洛儿墩儿带点小玩意回去了!(爷,您的形象,形象!!你那高贵冷漠无视一切的形象啊!!!) 47、王爷出京 太和殿的朝会上, 康熙身边的李德全捧着一大摞的折子垂首立于一旁。“这些, 都是御史和大臣们弹劾怡亲王胤祥血腥残暴,滥用酷刑折磨人犯的折子。那么,胤祥, 你有何话说。”台下低着头的大臣们闻言纷纷悄悄地拿眼角瞄向站在最前面与太子和大阿哥他们分立两边格格不入的纤细身影。 “儿臣昨日所奏,不知皇阿玛是否御览。”就知道他会把球踢回来!康熙无奈的点头, “朕已阅过。”“皇阿玛以为如何。”“甚好。”“那么,御史的弹劾, 儿臣以为, 皇阿玛已有决断,儿臣就不多言了。”你不说你懒!!康熙抽了抽嘴角瞪着漂亮的凤眸看着台下一副云淡风轻打死也不高兴开口样子的胤祥,内牛满面。 “胤祥所言不差, 朕心中已有决断。”康熙突然正色道, 将下面一干不知道这父子俩在打什么哑谜的大臣吓了一跳,“皇上, 微臣有话要说。”还没等皇帝开口, 队伍中就站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天要求驳回胤祥总领刑部的李光地,不过和大多数大臣御史一样,他今儿个脸色也不是很好……(话说李哥哥你昨儿个也去“参观”刑部了是吧) “准奏。”即使自己要出口的话被打断,康熙没有一点的怒意, 其身为帝王之胸襟,可见一斑。“皇上,臣为当日朝上所言, 向怡亲王致歉,王爷当日所言不差,是臣目光浅短,以龄断人,险些误了国之大事。”李光地此话一出,朝中众臣皆为之一惊,他不是也去刑部看过了吗,怎么会突然口出此言!莫不是也被怡亲王的权势所迫? “爱卿何出此言?”康熙摆明了跟他儿子一个德行,懒得开口便将发言权全权转交任劳任怨得感激涕零的李光地童鞋身上。李光地深深一揖,开口道,“臣有幸窥得王爷廷讯,其行事之果断眼光之毒辣作风之犀利,无一不是刑部任职之所需。王爷虽然年幼却无妇人之仁,对于反贼之狂妄执拧,王爷之手段实乃必须,不得已而为之。需知若能撬开一个反贼之口,我大清便能平稳安定一分,反贼之行不同其他,刑部将其关押数载而非立即处死既为此故。而今王爷所为想必收效颇丰,逆贼所供必能为我大清,千秋万载之社稷,锦上添花。”于是李光地童鞋,汝真乃神人也!吾已经不难看出十三爷光辉而伟大的形象就是从你这里开始树立的…… “爱卿所言极是。”康熙见省了自己解说的麻烦,心中倍感欣慰,将手中黑色底镶银色边纹的独特奏折交到李德全手中,“念。”“ 崩畹氯颈e诺哪切┑雷嗾路诺揭槐撸蚩欠庥肽橙说那淄醭桓鲅丈淖嗾劭寄畹溃俺虑搴樱斓鼗岣弊芏嬷鳎校47,长居洛阳总舵。刘思敏,天地会莲花堂堂主,现驻守天津分舵。吴宇通,天地会洪顺堂堂主,驻守山东分舵……” 李德全每念一句,下面的大臣脸就白上一分,到了最后,当李德全念道北京分舵时,九门提督、顺天府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或者应该说是虚脱得站不住了,身为京城的守备力量,他们竟然连眼皮子底下有反贼的窝点都不知道,要是让这些人阴谋得逞,他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被砍的! 薄薄的一本奏折,上面却林林总总列了数百人的名字,以及天地会大乘教和前明余孽数十处据点之所在,等到李德全全部念完,下面的官员无一不是汗湿重衫,甚至连诸位皇子都面色苍白摇摇欲坠,要知道,这些逆贼刺杀皇帝可能并不容易,但是要刺杀一个皇子,比起皇帝来说可是简单得多…… “诸卿还有何高见,不妨今日一并提出,朕自会酌情处理。”康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得下面顿时又一阵是冷汗涔涔,此时却见一向在朝上很少发言的冰山老四往外一站,开口道,“儿臣自请出京,诛杀叛党。”胤g此话一出,大阿哥等人也纷纷上前请战,康熙长眉一挑,笑道,“也罢,这些人既是针对我爱新觉罗而来,理当由我爱新觉罗断绝,朕稍后自有旨意,你们且退下吧。”“是!” “朕今日在此言明,任何动摇我大清社稷江山之罪行,皆不论手段不论过程,朕只要结果!怡亲王胤祥,乃天赐之子,福佑我大清江山千年稳固,自今往后,任何人不得质疑!总领刑部之职,即日起,由怡亲王一力承当。诸卿可有疑问。”“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时候谁还敢说他有疑问,又不是脑抽了! 散朝之后,向来走在最后的胤g看到站在太和殿外面楼梯口的纤细身影时,微微一愣,即使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牢牢稳固,却依旧没有人围绕身边吗?亦或是,他站的地方实在太高,已经没有人敢随意靠近了呢!“四哥。”看到少年沉静如水的目光投向自己,清冷淡漠的嗓音传来,胤g微微一愣,他这是在等……自己吗? “有事?”同样清冷的嗓音,却有着不同于少年的低沉韵味,胤g将心中的疑问压下,走到了胤祥身边。少年轻轻抬眼,不同于爱新觉罗家遗传凤眸的桃花目清浅无波,淡色的唇角轻启,“多谢。”谢谢那天善意的提醒,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必定会让御史抓住不放。只是,对于他来说,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在意,他要的,向来只有结果而已。但是,对于第一次见面就付出了好意的胤g,他还是有必要说一声感谢的,毕竟,兄弟之中,他也就只跟胤g算得上相识了,哦,还有一个现在见到他就脸发白的太子…… 似乎是没想到他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跟他说一声谢,胤g发觉自从见到这个弟弟以来,自己发呆愣住的次数完全在呈直线上升趋势。“嗯。”胤g点点头,,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在性格各异的众兄弟中也算得上是颇为相似,连风评都差不多,当然胤祥已经彻底的被神魔化了,这点胤g比他好得多。 “王爷~”李德全尖细的嗓音从太和殿传来,“皇上请您过去!”胤祥冲老四点点头,便绕过他向乾清宫走去。胤g转身,看着那墨色的身影,脊背挺直,透着一股难掩的尊贵气势,就好像他那一日,在刑部大牢暗无天日的刑房之中,即使满室的凄厉惨叫和鲜血四溅,也无法将那眉目间干净到剔透的尊贵与优雅掩去…… 乾清宫外,两个小太监看到胤祥走了过来,立刻将门打开,“王爷,皇上有请。”“嗯。”目不斜视的踏进乾清宫的大门,里面淡雅的龙涎香顿时扑鼻而来,胤祥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熏香的味道,没有花香好闻。(捂脸,您还能更自恋一点么爷?!)“十三啊,你来了。”“是。”对着一见到他就习惯性露出慈祥笑脸的皇帝,胤祥已经很淡定了,他貌似很想把欠了十年的父爱全给补回来…… “大臣们已经彻底的承认了你的实力,你做的很好。”仿佛对他的冷漠全无感觉,康熙继续笑盈盈的开口,胤祥点了点头,很不谦虚的说,“嗯,我知道。”康熙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继续笑道,“天地会在洛阳的总舵,朕希望你亲自前往。”墨色清冷的桃花眸微微划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年方十岁的孩子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办妥。”康熙欣慰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希望,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相信,你可以办到的……”不是作为皇帝,而是作为一个人,作为那个有着自己一生挚友的小玄子,最后的心愿…… 第二日上朝之时,康熙下旨命直郡王胤|,诚郡王胤祉,四贝勒胤g,五贝勒胤祺,八贝勒胤n以及怡亲王胤祥六位阿哥亲自率兵前往各地剿灭叛党,前所未有的全皇子阵容,康熙以事实向世人证明,他爱新觉罗氏,绝不畏惧任何威胁! 皇子们一出京城,果然引来各方叛党明里暗里的刺杀,但是早有准备的阿哥们在康熙特地派出的暗卫保护下,毫发未损,相反的,叛党的据点却被精确到“门牌号”的搜查剿灭,以秋风扫落叶般的速度捣毁得一干二净,就连伪装出逃的路线都被各城门处的画像以及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严密监视给完全堵死,天地会、大乘教以及前明余孽终于意识到,皇帝之所以敢将自己的儿子派出来,根本是有了必胜的决心,他们中间……出了叛徒! 就在绝大部分叛党余孽都死的死抓的抓的时候,反清复明的最终指挥部,洛阳,却显得特别的平静。胤祥坐在洛阳西南一座酒家二楼的雅间,开着窗户便能将不远处的文昌阁看得一清二楚,他在这里已经足足等了小半月,他知道天地会的总舵就在那里,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动手,他在等人,等一个,让他那万万人之上的皇阿玛,不惜向他开口,让他亲自前往洛阳的理由…… =====================================小剧场==================================== 胤祥答应康熙会亲自前往洛阳之后,康熙就放心的开始批奏折了,然后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眼皮直跳,一抬头就看到他家十三还站在那儿,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一开始他还觉得没什么,毕竟胤祥在寺里待了那么久,也许是习惯没事念念经什么的来静心,可是等他仔细一听,什么“洛阳那都有些什么好玩的……该给洛儿墩儿和额娘带什么礼物回来呢……”……某被儿子华丽丽的无视掉的一代明君顿时脸黑了…… 48、王爷爵爷 这是一个天上飘着如丝细雨的日子, 灰蒙蒙的天空总让人觉得提不起劲来, 就连洛阳最繁华的街道上,都不似平日那番热闹。胤祥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面容白皙俊秀,虽然神色凝重却也难掩那一双黑亮灵动的眼底一抹玩世不恭痞气的男子, 由副总舵主陈清河亲自出门相迎, 这个人,必定,就是让他等了半个月的目标所在…… 放下手中的茶盏, 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 一道黑色的身影瞬时出现在雅间内,雌雄莫辩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带着一丝妖娆缱绻, “爷。”“动手。”“ 焙谟八布湎г谖菽冢凰康拇嬖诟卸颊也坏健x废橥糯巴獾挠晁浚夯汗雌鹆舜浇牵敲矗腿帽就蹩纯, 你是否,值得本王的阿玛,放下身为帝王的骄傲, 开口来让本王出手吧,幸运了一辈子的……大清一等鹿鼎公…… 胤祥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韦小宝来的,他并不担心他不出现,因为,每一个地方的天地会分舵都已经基本被捣毁,只有洛阳总舵硕果仅存,韦小宝一生最重义气,即使明知有险,他也绝对会来,更何况,洛阳这边,有他绝对不会放弃的人在——他师父陈近南的独子,亦是现在天地会的副总舵主陈清河。就算韦小宝不管所有人,他也绝不会丢下他不管,所以,对于韦小宝来说,即使他并不欣赏天地会的宗旨,他依然,还是来了。 韦小宝也很震惊,他隐居于闹市之中,久不问江湖与朝堂之事,他也没想到,皇上竟会突然对天地会展开行动,而且似乎还是久经筹谋,一出手就将全国几乎所有分舵一网打尽,只有洛阳总舵似乎还算安全。他韦小宝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自然会怀疑这其中有诈,只是,师父就只有清河那么一个儿子,如果他再按兵不动,说不定,连清河也会被抓,于是,就算怀疑,他也还是来了。然而,当看到那些仿佛早就已经埋伏多时,一瞬间便将文昌阁团团围住的清兵时,他还是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韦大哥,你快走!狗皇帝想必不会为难与你,不要迟疑了,快走!”面对着数万精兵,即使是清河也不免变了脸色,韦小宝摇了摇头,“清河,他们埋伏已久,却一直围而不攻,想必,是在等我。”不然,不会在他出现之后,才突然发兵围困,那么,小玄子,这是你的意思吗……韦小宝露出一丝苦笑,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果然,只有他小玄子…… “久闻大名,韦爵爷,本王已经恭候多时了。”一身墨色银边朝服的少年从分开的队伍中缓缓走了过来,清冷淡漠的眼神和嗓音,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只是十来岁的少年。“你是……”自称本王的少年身形略显纤细,面色也有些苍白,似乎身体并不很好,是小玄子的孩子吗?他听说这一次,皇上派出的,全都是皇子,那么眼前的这一个,莫非就是那位刚出生就被封了亲王的十三阿哥胤祥? “想必韦爵爷已然认出本王,那么,就请随本王走一趟吧。”沉静如水的目光落在有些错愕的男子身上,看得他心底微凉,“至于你身后,本王,什么都没有看见。”韦小宝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他,“你……”“不然,你以为本王的阿玛,为什么会独独将本王派来此地。”胤祥转身,清冷的嗓音难得的带着几分上扬的音调,“请吧。”韦小宝闻言微微一笑,“好。”转身看了清河一眼,对他点了点头,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愤慨,到最后无奈的放弃,转身离开,他终于松了口气,跟上了那少年远去的身影…… “放开我让我进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胤祥挑眉看向身边瞬间僵硬的男子,勾了勾唇角,“尊夫人挺有活力。”于是韦小宝摸着光溜溜的脑门哈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又赶紧跟上胤祥已经走过去的步伐。来到外面一看,门外果然站了两个女人,端的是各有风姿,明艳照人,若不是带来的都是康熙手下最精锐的兵马,他还真担心他们扛不过这等艳福。 “何事在此喧哗。”清冷的嗓音传来,让正在闹着的那个女人顿住了,她立刻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衣衫站好,怯怯的看了身边另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一眼,“苏姐姐,怎么办?”虽然她问得很小声,但是胤祥还是听到了,修长的眉一挑,唇角微微勾起,原来是那位原教主夫人苏荃,那么旁边这个脾气火爆却惟独对苏荃心存畏惧的,想必就是…… “建宁姑姑。”墨色银边的亲王朝服,浓密柔顺的黑色长发,精致苍白的面容,眼前过于纤细的少年,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建宁差点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胤……祥……?”她隐居已久,宫里的皇子们很多都没有见过,但是,这个刚出生就闹得满城风雨,被准予不剃发,加封双王衔的孩子,她还是听说过的,有些犹豫的念出他的名字,却见那清冷淡漠的少年顿时扬起了唇角,那一瞬间的璀璨光华,简直让那漫天的雨丝都显得微不足道,让人分明看到了天边耀眼的骄阳。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跟过来的吗!”耳边响起韦小宝无奈甜蜜多过于责备的声音,胤祥看了他们一眼,对身边的侍卫开口,“收兵。”“是。”洛阳总舵除了陈清河以外的所有人均已落网,总舵也已被朝廷接管,至于陈清河,一个一辈子都被人监视着的存在,已经难成大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不过是他自己,想要与面前的这个人,这个被称为史上最幸运的男人,好好的聊聊罢了。 依然是那间他守株待韦小宝的的雅间,四人依次在桌边坐下,手下心腹不声不吭的将茶酒点心上齐,便躬身退下,走到外面将门拉上,急躁的建宁先克制不住的开了口。“皇帝哥哥还好吗?”胤祥抬眼看着那已经年过30却依旧光彩照人明若朝霞的女子,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张过于精致的冷峻脸旁,顿时显得柔和许多,“韦爵爷将姑姑照顾得很好。” 没有因为远离宫中便餐风露宿凄风苦雨的过活,也没有因为妻妾成群而对她有所冷淡,韦小宝,你,很好。显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韦小宝和建宁都是一愣,随即建宁一双漂亮有神的大眼睛立刻蓄满了泪水,“我……很好……真的很好……皇帝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她为了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为他惹了多少事端,又留下了多少的烂摊子让他去解决,她给他丢尽了脸,可是今天,他的孩子却还依然如此的尊重牵挂着自己…… “皇阿玛很想你,姑姑,还有,韦爵爷。”即使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或者说,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身不由己……他的皇阿玛,英明一世,却惟独在韦小宝身上,花费了太多了精力,让他变得不再像他,也许,作为一个皇帝,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需要一个朋友,一个能够交付后背,不论他究竟身份为何的朋友。而韦小宝,不得不说,他是这世上,最适合做朋友的人!被他纳入保护圈的人,他就不会去顾及对方的身份,当初无论是吴三桂,神龙教还是皇宫内院,哪里都有他的朋友,而小玄子,则是他一辈子,最想要保护,也最需要他保护的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韦小宝俊秀并且总带着一丝痞气和玩世不恭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找了十二年,从京城到杭州,从雅克萨边境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岛屿,找了整整十二年……”凡是当初韦小宝所到过的地方,他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即使,他或许已经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是在躲他……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你真是很厉害啊!小小年纪就如此得小玄子的重用,不愧是天赐之子!哈哈哈……”看着明显是在转移话题的鹿鼎公,满清第一巴图鲁,胤祥实在很想扶额,话说如果韦爵爷你说话的水平一直就是这样的话,他真的很怀疑你当初是怎么在宫里宫外甚至沙俄混得风生水起的啊口胡!真是太不华丽了! 苏荃和建宁显然也被某人突如其来的发挥失常给雷得不轻,四道白眼就那么毫不吝啬的扔了过去,胤祥端起手上的杯子缓缓撇去茶沫,“韦爵爷,皇阿玛这一次,特地让本王前来洛阳,临行之前,有句话让本王转交。”看着突然安静下来低着头的韦小宝,胤祥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小玄子没有朋友了,宫里真的,很寂寞。” 啪嗒……啪嗒……黄花梨木的桌面上,不断地滴落豆大的水珠,韦小宝低着头不见表情,只是桌上的水渍却说明了一切,手中的杯子已经被捏得发出脆弱的声响,指节泛白,建宁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抱着苏荃放声痛哭,一别十二年,她那从来都那么孤单寂寞的皇帝哥哥,该有多么难过……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看着就连苏荃都忍不住动容的场面,胤祥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见韦小宝诧异的抬头,脸上泪痕犹新,胤祥薄唇轻抿,墨色的桃花眸带着几分清浅的涟漪,“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韦爵爷,本王且问你一句,当初你离京之缘由,今日可还尚存。” 胤祥一句话,顿时让韦小宝愣在当场,他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胤祥方才说的那两句,他却还是懂的,一开始,他以为是胤祥是说小玄子决定抛弃他们之间的那份情谊不再为他所困扰,可是后面他才恍然大悟,怡亲王所言甚是,他当初被逼离京,一则是因为从法场劫走了师父,必定会令小玄子为难,而师父断不可能希望他再与清朝皇帝来往,二则是因为天地会与朝廷的冲突,必不可免……如今,师父已逝,天地会亦不可能再死灰复燃,他还有何顾虑?更何况……韦小宝低下头,虐待痞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十二年来,他又何曾比小玄子过的开心呢,小玄子没有了朋友,他韦小宝,也没有了小玄子啊…… “王爷所言,令韦小宝茅塞顿开!”俊秀的男子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渐渐恢复,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一双灵秀的黑眸望向窗外即将穿透灰色云层的道道璀璨光芒,“明日,韦小宝便启程回京。届时,随时欢迎王爷光临在下小店~”白面书生似的一张俊脸,却因着那几分痞气的笑容而显得生动了许多,映着窗外渐渐明晰的阳光,颇有几分令人心动,可惜,胤祥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继续低下头喝茶,淡色的薄唇吐出几个字,“本王未成年……”你韦爵爷开的店还能是什么店,除了妓院,压根不做他想,所以说,你究竟指望胤祥一个才十岁的娃去你店里作甚?!盖着被子纯聊天么口胡? 49、王爷回宫 胤祥回京的那一天, 康熙亲自率文武百官在城门相迎, 当看到胤祥的白马之侧,那透着低调奢华的马车时,微微酸涩的眼角才让他发现, 对那个人,那段情谊, 原来根本从来都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有一丝的浅淡过……“皇阿玛,儿臣, 幸不辱命。”白马之上翩翩少年一袭贴身的浅蓝色便服, 动作潇洒利落的一跃而下,让从未见过他穿这般颜色的众人皆是一愣,而当胤祥看到他的皇阿玛在听到那句幸不辱命后看向身后马车的眼神时, 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 连日里日夜兼程骑马赶路的艰辛,仿佛, 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胤祥, 这一路风雨兼程,刀光剑影,朕忧之甚深。你甫一离京,朕便开始后悔,不该为一己之私令你陷入如此险地, 可惜悔之晚矣。此番平安归来,朕心甚慰,否则日夜寝食难安, 亦无颜面对敏妃之垂询,令她徒增担忧。你回去之后,当好生宽慰与她,朕……”坐在康熙的御辇上,耳边闻着他低沉宽厚的嗓音徐徐诉说着,言语之中透出的自责与愧疚令他心中一暖,连日来日夜兼程的倦意渐渐涌上,眼前的明黄,似乎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梨……花……落……”淡色的薄唇模模糊糊的吐出几个字,纤细娇小的身躯便软软的倒在了身下的垫子上,康熙看着明显苍白消瘦了的儿子,心疼的轻叹一声,轻轻地将他虽然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来的高挑却更加纤细的身子抱进了怀里,这个世上,他能够相信之人,除了小宝,便只剩下眼前的这个孩子了,胤祥……阿玛,终究还是让你受苦了…… 怀中抱着沉睡的儿子,玄烨想起他临睡之前那模糊的语句,“梨花落?你爷爷的爷爷,这痞子几时有了这等文采,连个妓院都起个这么风雅的名字!”因为有百官在场,他不可能上前去与马车中的人交谈,所以胤祥方才那句话,定与车中之人有关,而只要往这上面一想,这世上最了解韦小宝其人的小玄子,怎么可能想不到那是什么!不过……玄烨眸色一凛,墨色的凤眸看向怀中在熟睡时方才显出几分稚气的孩子,“你爷爷的居然敢向胤祥灌输这种思想看老子不宰了你个死痞子!”他儿子才十岁啊韦小宝你个混蛋居然跟他提起妓院这种地方老子跟你没完啊!!! 由于其他各地剿灭叛党的阿哥们早已回京,胤祥抵京的当天夜里,康熙一扫前些日子的低调,大手一挥,下令在宫中设下酒席,仅爱新觉罗家的爷们,今夜不醉无归!胤祥在下午的时候才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在长春宫自己的寝殿,而是在敏妃的屋子里,心头微微一暖,向来苍白淡漠的俊脸也柔和了几分。 掀开被子下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披上一件薄衣便走出了房间,敏妃正在外间教墩儿和洛儿解他上次带回来的那个九连环,听到身后门声响动立刻转过身来,三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几乎是在同时蓄满了水汽,随时待命,只等三人一声令下便能立刻开闸放水……面对如此阵仗,饶是面对千军万马亦能面不改色的十三爷也只能无力扶额,“我说,我已经很累了,能不能别对我放杀招……太不华丽了……” 见他已经开口求饶,三位女性很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让她们担心了一个多月的重罪,一大两小顿时扑了上来差点没让他的后背直接亲吻大地。脚下重重的退后两步才堪堪站稳,伸手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名女子抱入怀中,“对不起,额娘,洛儿,墩儿,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还有,我回来了……” 乾清宫内心不在焉的批着奏章的康熙听着李德全在耳边不停的念叨着“怡亲王可真是孝顺啊”“怡亲王真是疼爱妹妹啊”“整整一大车的礼物全是给敏妃娘娘和两位小格格的”……越听越郁闷,孝顺,他孝顺个毛!孝顺为什么他这个做阿玛的连个包礼物的纸片儿都没看见!那丫根本就是眼里除了他额娘和妹妹什么人都当过眼云烟,飘过去就算!当然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他阿玛…… “主子,您就别郁闷了~王爷交待过奴才了,他带回来的另外一辆马车,整车都是给您的……”于是康熙一张清俊的脸顿时被噎得发紫,他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这个就会拿现成的来忽悠大众偏偏又让他挑不出刺儿来反驳的臭小子不孝子…… 所谓爱新觉罗家的家宴,却是连皇后和妃子、格格们都没有参加,就是宫里所有十岁以上的阿哥们和皇帝,几位老王爷坐在一起,喝个酒吃个饭而已,但是既便如此,对于只有血缘而少了亲情的爱新觉罗家来说,却也是极为难得的。 胤祥虽然年龄最小,却是除了太子以外位份最高的,即使是康熙的弟弟恭亲王常宁,除却辈分之外,也不能和他平起平坐,不过今夜既是家宴,虽然身份还是要讲的,但是这辈分就更重要了,所以胤祥依旧是隔着庄亲王坐在了康熙旁边,对面是太子和直郡王,下面的兄弟们依次分两行排开,三贝勒和四贝勒因此就坐在他的右手边。 宴席之上,谈论的事情自然是之前最受关注而且也是由诸位阿哥亲自出马的叛党案,由于胤祥亲自率兵远赴洛阳剿灭了天地会总舵,而且所有的消息也都是由他一手挖掘出来,戎马一生的常宁对这个他一直以为只是挂着名荣养着的侄子很有好感,一场宴席下来,两人因为坐得相近而一直聊着,常宁越聊越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过这个孩子,明明只是十岁的稚龄,甚至之前一直都被养在寺庙之中,懂得的却比他这个走南闯北到处征战的人还要多,这让他非常的吃惊。 看着对面的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太子胤i的脸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一旁的胤|也不好到哪去,眼见着连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叔都倒向了胤祥,让这两个距离皇位最为接近的阿哥有些抑郁,虽然胤|不是太子,可他毕竟挂着皇长子的名头,身后更是有着身为丞相的纳兰明珠做后盾,只要太子一倒,他必定能够顺利上位的。可是这几年下来,眼瞅着后面的几个弟弟,尤其是老四和老八,都是一副不好想与的样子,他已经很急躁了,谁知道这个时候竟然还蹦出一个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十三来? 刚出生的时候就封了亲王也就算了,消失十年一回来就是双王衔,还总领了刑部,这让他这个身为皇长子却还只是区区郡王的老大如何自处?!想到这里,胤|不免有些埋怨的看向首位的康熙,皇阿玛对他并不多么的关注,即使他曾经跟着他亲征葛尔丹,他也不过是封了他一个直郡王,想必老四他们很快就会追上,舅舅在朝堂上又被索额图那匹夫压得死死的,两人互相掣肘,虽然一直相安无事,却也无法有更多的助益,这让他一直觉得孤掌难鸣,毫无建树,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胤g秉持着一贯的少言淡漠,坐在胤祉身边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间或与老三聊聊他感兴趣的字画,只是,那双漂亮的墨色凤眸,却不知为何,总是无意识的落在旁边那桌纤细的身影之上,看着他比月前愈发苍白消瘦的脸颊,他不由对皇阿玛有些埋怨,明明有那么多的皇子,为什么偏偏要让十三一个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还是天地会总舵那么危险的地方,明明就知道他的身体并不适合长途跋涉。 蓦然间,对上一双清冷的黑眸,少年沉静如水的目光与他的视线交汇,苍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使得那一向冷峻的容颜,变得柔和许多,胤g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动了几下,在看到少年已经转过身去与恭亲王说话后,才渐渐平复下来,胤g狠狠灌下一杯烈酒,暗笑自己实在是太没出息了,胤祥虽然长得确实非常漂亮,但是他爱新觉罗胤g还不至于看着自己才十岁的弟弟看傻了吧…… “老五。”席间,康熙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常宁,“你觉得,朕的小十三如何。”今日的康熙,似乎异常开怀,酒自然也是喝得不少,言语间,竟有了几分平时没有的骄傲之态。常宁见到这个样子的康熙,也只是微微一笑,在座的都是皇子阿哥,他哪里好随便对胤祥发表什么看法,当下只得起身回答道,“皇兄的这些孩子,在我看来都是极优秀的,这实乃我大清之幸,亦是爱新觉罗之幸。胤祥虽然年龄尚幼,但是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过究竟是什么大器,就不是他可以随便开口的了,反正,这孩子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老五啊老五~你总是这个样子~让朕来告诉你!朕的十三啊,是朕在这世……”“五叔,皇阿玛不胜酒力,已然醉了,招呼不周,请您见谅。李德全,皇阿玛摆驾,回宫。”在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不可挽回的话之前,胤祥起身打断了他。“~”李德全应声退下,常宁显然也是觉得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便起身告辞,李德全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将皇上的御辇准备好了,扶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皇上上了轿子,便甩了拂尘向诸位皇子告辞。 胤祥转身看着脸色各异的阿哥们,神色依旧淡漠如斯,“本王离京月余,刑部积案甚多,诸位皇兄随意,请恕本王不便相陪,告辞。”纤细的墨色身影缓步离开,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剩下几位阿哥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毕竟他们跟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并不相熟,即使想开口挽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家见没什么气氛了,也都纷纷起身离席,互相道别之后,便各自回府去了…… 50、王爷出征 梨花落这个地方, 仿佛就是那么一夜之间, 突然出现在了八大胡同最繁华的地段,琼楼殿宇,精致奢华。足足十六位扬州瘦马级别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压阵, 下面莺莺燕燕红粉佳丽无数,各种性格类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一时之间,梨花落成为了四九城甚至是附近城镇的老少爷们白天晚上最时兴的去处。 不过, 梨花落既然是妓院, 那为何白天也会有那么多人光顾,这就不得不说到梨花落的另一大特色,那就是它的说书先生了。梨花落白日里除了格调高雅奢华之外与一般酒楼无异, 尤其令人称道的, 是每日正午之分在梨花落一楼大厅中间的高台之上说书的那位先生,虽然相貌平平, 年纪又轻, 但是讲起那江湖之事,历朝历代名臣帝王之秘辛,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形象万分,让人身临其境, 废寝忘食。 这一日,梨花落依旧宾客满座,大厅中央那位年轻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 引得客人们纷纷忘却桌上美食,这时一名三十出头的清俊男子身后跟着一名随从走进店中,一双黑色的漂亮凤眸,从进门起,便落在了台上那样貌平平的青年身上,看着他时而压低嗓音如同低声耳语般魔魅,时而又仰天叉腰夸张大笑,并不出奇的样貌,却因为那双无比灵秀的清亮双眸而显得生动许多…… 说书的先生似乎感觉到了那股直白而坦荡的视线,一双黑亮灵动的眼睛向那视线的方向一瞥,整个身子便是顿时一僵,然后又迅速恢复过来,手中折扇一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客人们没有任何的意见,纷纷转回继续吃饭,因为这几天的接触让他们很是清楚,这位先生说书全靠兴致所至,他若不愿再说,那么便是黄金万两奉上,他也不会再开口。 “客倌楼上请~”将手中白纸扇插入腰间,说书先生充当店小二将门口的男子迎至楼上雅间。在安静优雅的房间内坐下后,那先生笑着开口,“客倌是吃饭呢,还是找姑娘~”俨然一副狗腿的痞子样在他对面坐下,保养极为不错的白皙手指执起桌上茶壶斟了两杯茶,许是说书太久嗓子实在太渴,端起其中一杯就往嘴里灌,座上的男子唇角微微勾起,“吃饭,也找姑娘。” “噗——”听到后面那句的说书先生顿时一口茶喷出,对面的男子挥开手中折扇将那口水挡在面前,放下折扇后,看到对面那人嘴角有些许的抽搐,“那个……找姑娘的话,可能得等晚上……”“可是在下要找的那位姑娘,也许不必等到晚上呢。”“那……”“在下的妹妹跟个野男人跑了,十二年都不曾回家一次,你说,若是她现在在这,她是不是应该出来见见在下。” “野……野男人……”对面的说书先生嘴角抽得更厉害了,然后只见他挫败的抹了把脸,纤长白皙的指尖轻轻从下巴开始将脸上的易容撕去,一张略带痞气的俊秀脸庞出现在对面男子清亮的凤眸中,“你爷爷的,就算老子不辞而别拐带了建宁,你也不用这么损我吧小玄子!”“你爷爷的爷爷!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拿你当朋友你不辞而别也就算了居然还拐了老子的妹妹,韦小宝我看你是皮痒欠揍!”“揍就揍谁怕谁啊!”“韦小宝你爷爷的别忘了摔跤你从来没赢过老子!”“我……” 眼看着这里面都开始上演人参公鸡,窝在门外听墙角的七位美女终于不负众望的将木制的拉门给压倒了……两人嘴角抽搐的看着外面一溜排开的七个人,很好,好得很,都到齐了,可以开座谈会了……“哥……哥哥……”建宁头都不敢抬的小声开口,玄烨看着眼前一如胤祥所说的那般明艳照人的女子,十二年来缭绕在心头的思念与担忧终是化为了一声叹息,“胤祥说得对,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建宁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泪看向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懵懂少年的皇帝哥哥,终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哥哥……”“不过,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他还是个拐带我妹妹的野男人的事实!”“噗——”屋里的人顿时集体喷了,建宁哭笑不得的抬起头,心知这是他在缓解紧张忧伤的气氛,但是却真的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了…… “贵客盈门,自是需要好好招待,建宁妹妹,你和相公在此招呼贵客,我等下去准备酒菜。”“苏姐姐……”年龄最长的苏荃对康熙福了福身子便带着众姐妹下去了,颇为体贴的将空间留给了这三个人。分别在桌边坐下的三人相顾无言,只是围绕在他们之间那无间的默契,却没有因为这十二年的分别,而有了一丝半点的减退。“你爷爷的,没想到韦小宝这个鸟生鱼汤的家伙居然会起个这么有意境的店名!” “啊哈哈哈~~那是当然~老子可是天下无敌的韦小宝啊~哈哈哈哈……”“皇帝哥哥你别听他吹牛,这名字他那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出来,除了就是春风楼,在扬州都开了好几家了,俗得简直都让我们不好意思见人……”“喂喂我说……”“建宁说的没错,这小子除了看女人看金子的眼光还算可以之外,其他的简直一塌糊涂!”“喂喂……”“皇帝哥哥你真是太英明了,其实这个名字是当时离开洛阳的时候胤祥给取的,他还说要是让文武百官或者百姓知道他阿玛曾经出入过那些名为春风楼的地方那影响也太差了。”于是韦爵爷顿时觉得屋内温度下降了起码十度以上。 “韦小宝……你爷爷的爷爷老子就说还有什么账没跟你算原来就是这茬啊!我家十三才十岁你丫竟然敢跟他灌输这种东西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喂喂小玄子你不能这样啊我真的什么都没跟他说都是他自己想出来跟我没关系啊嗷嗷嗷嗷……”“啊皇帝哥哥就是这样狠狠地打!啊不要打脸他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脸能看了啊……皇帝哥哥加油!!”于是建宁你真的还记得那个被揍的是你相公吗…… 当天晚上,康熙回宫之后,在乾清宫召见怡亲王。“他很好。”“嗯,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不管他有多重义气,在他心里,小玄子始终是最重要的。”“我明白,所以我才不曾放弃。”不曾放弃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让他这一国之君,将自己当成普通人那样去真心结交一个朋友的人。“如此,甚好。”胤祥抿了抿淡色的唇角,他比谁都知道站在最高处的那种能让人疯狂的寂寞,所以,他亦不希望眼前的这个人,就这样一辈子的孤单下去。 “葛尔丹最近的动作愈发频繁了,朕已经不想再容忍下去,你可有何建议。”话锋一转,迅速将自己切换到了一个明君的角度,康熙看着面前长身节立的少年,开口问道。“以我军目前实力,拿下葛尔丹并非难事,又何须再忍。”少年淡色的唇角轻抿,随后缓缓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却是掷地有声,令人心潮澎湃。 “如此,你可愿为父分忧。”康熙挑眉看向他,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葛尔丹的实力已经被前几次战役拖得元气大伤,但是他占着天时地利,此仗虽说是胜券稳操,但是一番苦战却是在所难免,若是胤祥能在此战中发挥出色,那么他今后之路,便会更加坦荡顺遂。“为我爱新觉罗,为我大清,胤祥义不容辞。”少年的唇角缓缓扬起,仿佛方才讨论的,并非攸关生死的国家大事,而是领到了一份令他倍感欣喜的礼物。 三十五年,康熙再次御驾亲征,征讨葛尔丹,以三路清军约期夹攻,东路军骑兵三万,携火器营,任怡亲王胤祥为大将军,统领正黄旗大营,四贝勒胤g为副将。西路军骑兵四万,任费扬古为大将军,八皇子胤n为副将,领正红旗大营,康熙亲自领骑兵,直郡王胤|为副将,兵分三路,统兵共十万人,夹击葛尔丹。 是年五月,大军进驻准格尔,怡亲王所率之东路军经由黑龙江越兴安岭,出克鲁伦河,三万大军在历经三个月的长途跋涉后,终于驻扎在准格尔的土地上。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清军的营帐如蒙古包似的搭建起来,胤g从自己的营帐出来,向着中军营帐走去。两处相隔并不远,胤g没走多久就到了,只是当他走到帐外刚准备进去时,却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给拦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眼前这只手太过莹润了,分明不可能是一个军人的手,究竟是谁胆敢擅闯主帅营帐! 胤g蹙眉看向从营帐内走出来的纤细身影,一张明若朝霞的美丽脸颊映入眼帘,让他顿时一愣,女人?胤祥才十岁,居然就往军中带了个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胤g觉得他向来冷峻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嘴角隐隐有要抽筋的趋势,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子开口了,优雅魅惑的嗓音倒是雌雄莫辩,好听的紧,只是内容却让胤g觉得有如大晴天的落了个雷,把他劈得外焦里嫩,肉味飘香…… “奴才给四贝勒请安,主子连月舟车劳顿,已然休息了,四贝勒不若待会再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胤祥休息了?不不不不是这句……“她”说……奴才……?!男……男的?!胤g看着那人一身浅紫色的旗装,嘴角终于忍不住的抽了抽,长成这样也就算了你还穿成这样……认错性别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胤g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道。 “四贝勒可是在怀疑奴才的身份?”看胤g那张冰山脸露出了一副纠结不已的表情,那人善解人意的开口解释,“奴才是十年前皇上派去永福寺保护主子的暗卫,因为身份特殊皇上特准奴才不必剃发。主子这次远征,奴才自然是要跟来的,可是主子说即使他天天对着奴才这张脸他还是不习惯,所以奴才就换了身衣服,主子果然看着舒服多了……”胤g悟了,他觉得自己非常能够理解十三每天对着一个美艳不可方物风情万种性别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的生物,实在是太辛苦了! 于是四贝勒点了点头,“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我晚些再来。”“~”那人柔柔福身,那姿态神情,端的是叫一个仪态万方柔情似水啊……胤g这回连额角都忍不住的抽了起来,不愧是皇阿玛手下的精英,让他换身衣服他就能把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演到骨子里去…… 晚上的时候,胤g再次来到中军营帐,里面灯火通明,想必是已经醒了。站在帐外低咳一声,“将军,胤g求见。”“四哥,不必如此多礼,请进。”胤g因着那一声四哥心底一暖,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却见他似乎也只是刚起,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外面披了一件月牙白的锦衣坐在帐中主位之上,下午见过的那人正跪在他身后为他束发,莹莹的烛火映照下,少年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添了几分血色。 “身体可还好?”“无碍,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便好。”“如此甚好。只是休息固然重要,也别忘了用些晚膳,不然身体会吃不消。”俨然一副兄长的口吻,虽然依旧是那不变的冷峻面容,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关心。胤祥微微勾起唇角,“知道了,四哥。流光,传膳。”“是,主子。”名为流光的暗卫起身行礼后,退出了营帐,胤祥看着老四对流光的存在并不奇怪的模样,笑了,“想必四哥是见过流光了。”“嗯,下午来见你时见过。很……特别的一个人……”胤g仍旧有些纠结的表情和语气顿时娱乐了十三爷,“流光确实是很特别的。” 过了一会儿,流光拎着厚厚的餐盒进来,将足足五层的食盒一层一层摆了出来,食物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营帐,“四哥想必尚未用膳,不如一起吧。流光,添副碗筷。”“是,主子。”主仆俩完全无视了当事人的意愿,等到胤g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矮桌边盘膝坐下了。对面的少年就在距离他不过两个盘子那么远的地方,摇曳的火光中,他这才发现,少年微微上挑的眼角处,竟然有着一颗极小的泪痣,映着那张淡漠清冷的脸颊,平白多了几分妖魅…… 心不在焉的晚膳过后,胤g草草的与他聊了一会关于战事安排的事宜,嘱咐了几句草原上夜深露重,气温偏低让他注意保暖的话题便匆匆告辞了。略显狼狈的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胤g按着自己跳动的有些过快的心脏,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就在他为自己居然又一次的看胤祥看得心跳加快而唾弃自己时,耳边忽闻一阵悠扬的琴声…… 拎着佩剑走出营帐,才发现不止他,几乎所有没有在外巡逻值夜的士兵们都走出了营帐往中军营帐那看去,胤g分开众人走了过去,却在视线落到中军帐旁的营地高台上闭目抚琴的白色身影时,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月牙白的锦衣在月色下,泛着浅浅的光晕,墨色的长发束成马尾,与月白的发带衣角一起,在草原旷野的清风中飞扬,随意的盘膝而坐的少年,白皙精致的面容,双目微阖怡然自得,置于膝上的乌木古琴衬着那莹白的指尖仿若白玉,流光站在他身后,手中执一长萧,配着那泉水般清越的琴声,缓缓响起……清心普善咒……长途跋涉长达三个月之久,大军早已不堪疲乏,所以才不顾夜晚风寒,只为这一曲么……胤g看着四周已然不再面露焦躁彷徨之意的士兵们,缓缓勾起了唇角…… 51、王爷邀战 在草原上驻军休整了几天之后, 胤祥收到了来自费扬古和康熙两路大军的传信, 三军已经全部进驻准格尔草原,于是胤祥下令大军拔营启程,绕过中路军必经的土刺河, 向西进发。他很清楚葛尔丹对于这片草原的掌控程度,一旦康熙渡过土刺河, 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而当他知道了康熙亲自率精锐部队前来围剿时, 必定会选择向西逃跑。 果不其然, 康熙亲率之中路军刚过了土刺河,胤祥的探子便回来禀报,称葛尔丹已连夜率部西逃, 而本该堵截在其逃跑路线上的费扬古, 却因为士兵水土不服而被迫拖延了行军日程,错失围堵葛尔丹之良机。 瓷白如玉的莹润指尖捻着探子的飞鸽传书, 胤祥淡色的唇角微微上扬, 看着下面诸位将领以及胤g不解的神情,少年缓慢而优雅的从主帅的位子上站起身来,身姿坚定而挺拔,映着帐外透进来的骄阳,竟生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在座诸君,可愿随本王一起,拿下葛尔丹的首级, 为我大清,立下不世之功。” 清冷淡漠的嗓音,虽还带着一丝清越的稚气,却依旧无法撼动那少年此时气吞山河日月的壮阔气势,所有将领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单膝跪地,虔诚俯首,“吾等愿为王爷,尽效犬马之劳。”“你们的决心,本王,收下了。”胤祥勾起唇角扬起一抹自信而璀璨的笑容,那是胤g第一次,见到他露出那般直白不讳的笑意,真正是让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于是,就在葛尔丹率部逃至昭莫多,正为他跳出了康熙的精锐部队以及错失良机的费扬古所率西路军的包围圈而欢欣雀跃之际,他的三万精锐骑兵前方的肯特山之上,突然竖起了一整排明黄耀眼的旗帜。 正黄旗的大旗在山顶上猎猎作响,迎风招展,一匹全无杂色的天山雪踏着整齐节律的步伐从骑兵队阵后闲庭漫步般走出,胤祥一身黑色的锦衣,同色的披风、月白的发带与过腰的长发一起在风中飞扬,未着朝服,未披甲胄。 “葛尔丹,你莫不是以为,自己今日还能够逃脱。”少年清冷的嗓音显得与这阳光明媚的草原有些格格不入,却带着一股连葛尔丹这般沙场纵横几十年的枭雄都为之震惊的威严与杀意,那个一看便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在那一瞬间身边所蔓延着的血腥与黑暗,简直压抑的令人如置血海深渊…… “杀。”白皙纤长的手指挥落的瞬间,三万铁骑从山头直冲而下,瞬间将葛尔丹训练有素的骑兵冲的四散开来,胤g作为副将,又是皇子,本该与胤祥一起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然而,在这般令人热血沸腾的恢弘场面刺激之下,天下几个热血男儿,能够压抑住自己驰骋疆场的野望!更何况,他们是爱新觉罗啊!草原,本就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的根之所在,他们的骨子里,留着伟大的昆都仑汗□□哈赤的血液…… “驾——”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胤g率着一队骑兵冲下战场,直奔战场中央的葛尔丹而去,胤祥纹风不动的端坐于马背之上,冷眼看着山下的修罗杀场,不够……还不够……只是这样的程度,完全无法让他提起兴致…… “主子,四贝勒……”流光今日换下了一身旗装,与士兵们一样穿着银色的战甲,戴着头盔看不清脸,倒是省了许多事,这让十三爷好生的考虑了一把要不干脆以后就让他蒙着脸算了……听到流光的提醒而将视线转向战场中间的胤g时,才发现,他似乎是被葛尔丹的部下给困住了…… 葛尔丹的骑兵连日奔逃赶路,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熟知地形,又训练有素,只怕这三万大军也都不过是强弩之末。相反,胤祥这边以逸待劳整装齐发,状态比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葛尔丹在部众的保护之下连连后退,而这个时候,身为皇子并且被葛尔丹所识出的胤g,便成了他最后的稻草…… 被三十多名骑兵困在包围圈中的胤g依然是那副冷峻的神情,一双漂亮的墨色凤眸清冽的看着不远处的葛尔丹,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葛尔丹,我曾经以为你是个英雄,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葛尔丹,你今日之行,已然辱没了这片你出生成长并且为之战斗了一生的草原,你已不配葛尔丹之名! 葛尔丹面色铁青的瞪着胤g,却无法对他的话作出反驳,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士兵将胤g拿下,胤g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准备奋力一搏,即使杀不出去,也绝不能让自己成为葛尔丹谈判的筹码!然而葛尔丹部人数众多,胤g很快不敌,对方的刀眼看就要伤到胤g,却只听“噗——”一声,那个拿刀砍向胤g的蒙古士兵已经口吐鲜血,银色的□□从他的背后穿胸而过…… 胤祥坐在马上,神色淡漠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武器,通体银白的□□在手中轻轻舞动,甩落一地鲜血,眨眼间,枪上洁白如新,仿佛从未沾上一丝血迹。“葛尔丹,你似乎,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清冷淡漠的嗓音,仿佛无法倒映出任何□□的墨色桃花眸中,葛尔丹仿佛只能看到满溢的血腥与杀意,只身冲入战场连甲胄都未着的少年,所过之处,尸骨成山…… “葛尔丹,本王不妨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手下三万骑兵,本王今日,一个不留。要么,你与本王全力一战,若你赢了,本王就此撤兵,你若输了……”“将军!”胤g闻言一愣,焦急的喊了胤祥一声,葛尔丹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草原上的枭雄,胤祥不过十岁稚童,如何能挑得过葛尔丹这头草原上的狼! “葛尔丹,你若继续犹豫,你的手下,可就所剩无几了。”随手扬起手中银枪,身后偷袭之人立刻挑落马下,喉间仅留一丝血线,气绝身亡,少爷微微扬起唇角,眉梢眼角,尽是恣意张扬的骄傲与自信。“本王不会给你时间考虑,你若不答应,本王也只需半日,便可让你三万骑兵,尽数折损于此。” “好!”葛尔丹豪情万丈的开口,他一生纵横草原疆场,今日被迫至此本就令他颜面受损,此刻被人邀战,若他再行推脱,他便不是葛尔丹!更何况,单挑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反正横竖不过是全军覆没,接受挑战还有一丝希望。“大清的将军,我葛尔丹,接受你的挑战!” “很好~”胤祥淡漠精致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副将,传令,收兵停战。”胤g咬了咬牙,还是退了下去宣布暂时停战,两军于肯特山与北山之间的平原上对峙,中间,是两军主帅,葛尔丹与胤祥。 葛尔丹和胤祥分别端坐马上,葛尔丹手持他的长柄大刀,气势凛然,杀气纵横,端的是无愧于草原枭雄之名。对面的胤祥手执银枪,依旧是那副淡漠清冷的神情,身姿挺拔,一双墨色的桃花眸此刻正看向对面的葛尔丹,只是却分毫映不出他的身影,淡漠得,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的葛尔丹心中大怒,却仍有一丝恐惧萦绕心底,如同跗骨之蛆,任他如何都无法驱散,于是他大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肚,挥舞着手中长刀便冲了过去,只要杀掉他,只要杀掉他就好了!他这样想着,然后眼前一抹银光闪过,胤祥□□上的银色流苏在风中划过一抹优雅的弧度,血,如同荷上露珠般滑落…… 被胤祥一枪挑落马下的葛尔丹,被银枪当胸穿透,胤祥杀人,从来不用第二招,就像他折磨一个人就绝对不会让他死一样,因此,葛尔丹是直接被穿透了心脏,立刻死亡,对峙着的两军骑兵一片死寂,随后,清兵三万精锐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喝彩,胤祥依旧端坐马上,清冷淡漠的双眸扫过对面的蒙古军,“汝等,是否再战。” 已经失去主帅的蒙古骑兵,重心已失,自是无心再战,纷纷弃甲投降,胤g策马飞奔至胤祥身边,冷峻的脸上难掩一丝后怕,“太乱来了!受伤了怎么办!”胤祥抬眼看向他,森冷而嗜血的杀意尚未从那墨色的眼眸中褪去,被那映不出分毫倒影的眼眸看着,胤g顿时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胤……祥……” “没事。”回过神来的胤祥薄唇轻启,淡淡的开口,“四哥,事后归降的事,你多费心,我先回营了。”“嗯。”胤g有些担心,但大事为重,便点了点头,看着他只带了流光两人策马回营,看着已死的葛尔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原本以为要花上大把时间对付的人,如今就这么死在了面前,甚至双方连死伤都不怎么严重,这对于已经让康熙多次亲征蒙古的葛尔丹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主子,您可把奴才吓死了!”流光骑着马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已经脱下一身银甲的他又是一副雌雄莫辩的样子,只是此刻的胤祥,似乎并没有心情管他,只是沉默不语。“主子,您不高兴?”明明亲手结束了葛尔丹称据草原几十年的历史,甚至大军为此都没有什么损伤,他究竟,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流光,这样的战场,根本无法让本王提起兴致……”无聊,太无聊了,或许当年尚未经历过康熙多次亲征的葛尔丹,还能让他有与之一站的兴致,可是如今已经穷途末路的他,简直让他连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呃……”流光嘴角抽搐的扭头,完全不发表任何意见。不过胤祥也不指望他,他也很清楚,自己投身的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战争,葛尔丹好歹还是他大清的子民,但是……清冷的目光落在北方不远的地方,淡色的唇角缓缓勾起,他沙俄可不是! 当康熙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费扬古率兵一路追击,到达昭莫多肯特山时,看到的,便是胤g正将葛尔丹旧部登记收编的场景,清兵三万铁骑所伤无几,就连葛尔丹部众也仍旧主力尚存,康熙和费扬古以及他们的副将胤|胤n在听闻胤祥向葛尔丹邀战并将其挑落马下,结束了这延续了几十年的割据局面后,都不由的唏嘘万分,惊诧不已。 于是,康熙来时带兵十万,回去之时,却是拥兵十二万多人,这即使是在历史上,也不得不说是极为难得,整个战争持续时间去掉来回路程,不过寥寥半月,战报传回京城之时,明珠与索额图面面相觑,低声轻叹,莫说是直郡王,只怕,今后连太子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了…… 52、王爷凯旋 自葛尔丹伏诛的那天起, 康熙他们便没有见到过胤祥, 问了胤g,也只说他大概是心情不好,出去骑马散心去了。这让康熙多少觉得有些担心, 又有些内疚。十三这孩子毕竟才十岁,又是从小在寺庙长大, 就这样直接让他上了战场,即使他能适应过来, 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的。更何况, 现在葛尔丹虽然已经伏诛,却难保这附近没有他的残部余孽,万一胤祥在外面落单, 被他们遇上怎么办……t_t相信我小玄子就算遇上了要担心的也绝不是你儿子…… 看着康熙跟没头苍蝇似的一扫其英明神武的伟大形象在胤祥的帐外转来转去, 费扬古也只好把视线移开不再看他,免得他心目中千古一帝的伟大形象继续呈一落千丈的速度往死里扭曲。至于胤|、胤g和胤t这仨既是儿子又是兄长的角色, 也就只得跟着他一起转悠顺便劝慰一番外加派人出去寻人, 这样的场景一直维持到了大军拔营启程回京的前一天晚上,胤祥才终于自己出现了…… 听到哨兵传来的消息,康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疾步走出了营帐,费扬古和三位阿哥连忙跟上,走到营地大门, 远远看到一骑白马缓慢而悠闲的走来,马背上一袭月白锦衣的少年,在月光下显得清浅而淡漠。直至到了近处, 康熙他们才心惊肉跳的发现,胤祥一身月白锦衣,竟然染上了大片血迹,远远望去,仿若盛开的血色蔷薇,衬着胤祥那一身自出生以来便不曾消退过的冷凝花香,竟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胤祥,你怎么了!”看着胤祥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手中银枪甩落一地鲜血,看他样子不像是受了伤,那血,估计也并不是他的,思及此,康熙等人才稍稍放下心来,开口询问。 “无妨,不过是几个葛尔丹残部,已经解决了。”于是除了康熙等人松了口气却明显后怕的心情,一旁的流光却是难掩嘴角的抽搐……“不过几个……”呃……皇上,就这样吧,真相什么的,您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是您知道主子这几天在外面到处搜寻,目的就是为了葛尔丹残部余孽,并且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就把上百号人全部变成了尸体……您一定会哭的…… 于是有惊无险的亲征之旅就此结束,大军拔营起程,撤出准格尔草原,任命了萨布素为黑龙江将军后,烦扰康熙多年之久的草原割据局面,终于,“完美而彻底”的画上了句号。话说十三爷为这个完美而彻底做出了多么巨大的贡献,我们就不一一细数了…… 康熙坐在马车里,一手拿着书,一手支着下颚,李德全在一旁伺候着。许是长途跋涉餐风饮露的,大军得胜之后,放下心来的康熙便显得有些疲倦,微阖着双目渐渐陷入一片朦胧睡意之中,模糊中感觉听到了胤祥的声音,李德全出去了,不一会儿,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他自然以为是李德全,只是朦胧中,那人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却让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一张明显不属于李德全的白皙俊秀的脸庞映入眼帘,还有那唇角眼底再熟悉不过的油滑笑意,顿时让康熙睡意全无。“你爷爷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茫茫征途上能够见到他,他自然是惊喜大过于惊吓,至少这回京数月的路途,绝不会和来时一般煎熬无聊。 一身太监服再次回归老本行的韦小宝嘻嘻一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伸手端起他喝过的茶杯给自己灌了口水,“本来想跟你一起来的,但是怕你分心,怡亲王半月之前给我传了信,说是大军不日即将返程回京,于是我就来啦~” 康熙默然,半月之前,正是胤祥打败葛尔丹之日,那时捷报尚未传至京城,看样子,眼前这个人,是全京城第一个知道大军凯旋的人了。不过,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就从京城赶到了黑龙江边境……康熙抬眼看着他一向白皙无须的下巴淡青色的胡渣,眼底怎么都无法掩住的倦意,不由的心头一暖,骨节分明的手掌下意识的抚上他光滑白皙的脸颊,低声轻喃,“小桂子……” 北方气候偏寒,玄烨即使坐在马车里也暖不到哪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那温润的肌肤时,两人都是下意识的一缩,随即韦小宝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笑了,“小玄子你果然是想我了吧啊哈哈哈……我就知道没有我小桂子小玄子一定会无聊透顶,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来打仗的吗?后面那一大车的特产你是打算干什么?犒赏三军吗?” 于是只见方才还有些感动的小玄子顿时额角一抽,手指狠狠地攥起,“那不是我的——!!”咬牙切齿的语气,仿佛恨不得将那连马车撕成碎片……太影响军容了口胡!“哈啊?不是你的?那是谁的?难道说……”思来想去都觉得普天之下能让皇帝的马车给自己拉东西的,估计也只有……“怡亲王……的……?!” “哼!”那个臭小子,居然连什么酥油茶马奶酒都打包密封装好塞上了马车,民族服饰花种弯刀……甚至到最后一天他还带回来一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刚断奶的狼崽说是要带回去给洛儿墩儿养着玩儿……拜托你了十三,那只小狼崽通体雪白,全无杂色,一看就是从沙俄极北之地迁徙而来的纯种雪狼,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居然要……给墩儿养着玩儿……要知道,这两天老八那双眼睛可没少往那车上瞄…… “噗——”看着玄烨一脸愤恨咬牙的表情,韦小宝实在没忍住的喷笑了,然后在玄烨狠狠瞪过来的视线中,渐渐的弯起了唇角,眉梢眼角一片温暖笑意,“小玄子,算上我离开的十二年,我起码有不下十五年的时间,没见过你这样的表情了……”这样,不是那般高高在上,只是属于小桂子的小玄子的生动表情…… “小桂子……”即使早就知道那并不是他的名字,但是,与小玄子从小结伴长大,一起学摔跤,一起学骂人,一起捉弄索额图明珠,被小玄子认定的那个人,是小桂子,不是韦小宝,不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韦小宝,不是神龙教白龙使韦小宝,不是独臂神尼的弟子韦小宝,也不是……她们的丈夫韦小宝……他只是小桂子,只属于小玄子一个人的小桂子…… “下一次,不要这样了……”看着他闻言突然暗淡下去的黑眸,玄烨勾起了唇角,“下一次,你要跟我一起来。”韦小宝蓦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玄烨却只是淡淡一笑,“小桂子,你可是我大清的副将,小玄子去打仗,怎么能不带上你呢!你爷爷的,这次就算了,朕大人大量,就不计较你的消极怠工了!” 韦小宝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狰狞的扑向玄烨,“你爷爷的小玄子!你还敢说老子怠工!你究竟是拖欠了老子多少年的工资没付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你爷爷的爷爷你个死小桂子你从老子的大臣们手里究竟贪污敲诈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别以为老子不说就是不知道!!”“一笔归一笔这个大家各凭本事但是你无辜拖欠我工资就是你不对!”…… 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边的胤祥低声轻叹,无力扶额,这两只还真是旁若无人到了一定地步了,要不是他一早在四周布下了静音咒,指不定现在都闹成什么样了……于是,皇阿玛,你能不能争点气,直接把人按到就行了,费什么话呀,都等了十二年了你也不怕憋得慌……真是……胤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了一眼马车微微晃动的帘子,唉……别浪费了爷大老远跑去洛阳的劳动力啊皇阿玛…… 双腿稍一用力,策马前行几步,与胤g他们并肩而行,见他过来,原本正在聊天的胤|和胤t都倏然沉默,胤g看着他,冷峻的俊脸稍稍柔和了一丝,“还好么?”连日行军赶路本就很辛苦,更别说胤祥身为主帅,还要兼顾自己的部队行进,胤g故而有此一问,胤祥见状也没对直郡王和八贝勒的行为有什么不满,只是微微颌首,回复了胤g的关心,“无妨。” 八阿哥胤t因为出身的关系,在诸位阿哥之中一直都是显得很是和气的,比起大阿哥、太子以及一副冷峻神态的胤g,他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好,因此见到胤祥过来,虽然下意识的停下了和大阿哥的交谈,却在看到胤祥能与胤g很好的相处后,渐渐的回过神来,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胤祥,自你回宫之后,这还是八哥第一次跟你说话呢。”三位阿哥看着胤祥苍白精致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不甚明显的抽搐,一双清冷淡漠的桃花眸直直的盯着胤t,让八阿哥顿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莫名的有点紧张。 “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么……”八哥什么的……他真的叫不出口啊口胡!八阿哥看着他的表情听到他的疑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在老四和老大的憋笑中,嘴角抽搐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其实胤t你巴不得所有弟弟都这么叫你吧,身为皇子却一天到晚被人八哥八哥的叫……真是难为你了八哥…… 于是经过了这件事之后,胤|和胤t都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胤祥并不如他看上去的那般冷傲难以相处,只要你真心以待,他必定以诚心相待,虽然他和胤g一样,并不在面上显露什么,也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但是,他们却往往能够从一句问候,一个眼神以及一些根本不会有人关心到的细节处,感觉到他的认真和体贴,让这些平日里习惯了勾心斗角早将兄弟之情视作火药的皇子们,有了一种其实手足之情,有时也会令人觉得无比温暖的感觉…… 大军长途跋涉了三个多月方才抵京,消息传至京城,留守的太子率领诸位阿哥以及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韦小宝自然是一身太监打扮站在昔日好兄弟李德全身边,没人认得出来,而心情极好的康熙更是当场便下旨犒赏三军。任副将的三位阿哥,胤|被封了直亲王,胤g被封雍郡王,胤t则被封了廉郡王,费扬古身为一军主帅,自然是加官进爵,锦上添花。 对于胤祥,康熙是实在不知道该赏什么才好了,于是直接当着诸臣宗亲的面洋洋洒洒上千字的褒奖鼓励就砸在了胤祥身上,差点逼得胤祥一张白皙的脸蛋变成锅底,你是哪里有病了就算欲求不满也不要迁怒大众好吧你就这么让大家顶着个大太阳跪在那听你说废话!即使不用跪着也颇感日头晒得心生烦躁的胤祥看着自家老爹依旧蛋腚的身姿,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一定是欲求不满了于是暗自琢磨着为了不再被牵连他是不是要再做一次白工把韦爵爷给干脆绑到龙床上去…… 53、王爷议事 好不容易精力明显过剩的小玄子童鞋长篇大论结束, 一抬眼就发现包括韦小宝胤祥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一副快中暑快晕倒的虚弱模样瞪着他, 于是小玄子桶子顿时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脑袋,颇有气势的大手一挥,“摆驾回宫!”于是所有人都瞬间松了口气。 回宫的第一件事, 自然是去储秀宫给自家额娘和妹妹报平安送礼物,结果没走几步, 就迎面遇上了正前往钟粹宫探望惠妃的胤|和胤t。胤t虽非惠妃亲生,但是因为胤t的母妃良嫔出身太低, 康熙便将胤t交由惠妃抚养, 因此,胤t和胤|的关系也要比其他阿哥亲密,对惠妃更是亲近体贴。 由于一路之上相处得还算愉快, 兄弟仨又在御花园聊了会才分开, 看着胤|和胤t消失在花丛中的背影,胤祥突然抿了抿唇角, 眉头微微皱起, 脚下却是毫不停顿的向着储秀宫而去。 “额娘。”因为胤祥身边从来不带侍从,因此每次总要等到他进了储秀宫才会有人发现他。看着坐在院子里教洛儿绣花的章佳氏,胤祥冷冽的眼神和淡漠的神情都变得温暖柔和起来,温润的嗓音优雅而动听,顿时让一大一小两位女性扔下了手里的绣架就朝他扑了过来。 “哥哥~”洛儿甜软绵糯的嗓音对胤祥来说绝对是一招必杀, 向来不喜欢与人接触的少年伸开双臂将乳燕归巢般飞扑而来的女孩稳稳抱进怀里,一别大半年,洛儿几乎是贪婪的嗅着他身上令她倍感安心的冷凝花香, 胤祥有些失笑的揉了揉她的黑发,就知道这丫头会这样,所以才一进宫便回到长春宫洗了个澡,一路上风尘仆仆,他可不希望让她扑得满脸的灰。 “额娘——”屋内突然传来墩儿糯糯的嗓音,想是想睡醒,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撒娇鼻音,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奶娘带着刚睡醒的墩儿出来,小姑娘肉呼呼的小手上,还抓着当初胤祥第一次出宫那天给她买的七彩玲珑的蹴鞠小球。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后,立刻伸手揉了揉,然后再三确认不是错觉后,尖叫了一声操着一双小短腿便跟洛儿一样飞扑过来,胤祥现在还抱着洛儿,见小的也要来这招,顿时将洛儿移到了右臂,用左手将墩儿软绵绵的小身子揽进了怀里。 “臭哥哥!你有多久不来看墩儿了!我以为……”还不懂什么是打仗什么是国家大事的小墩儿粉嫩的小嘴一瘪,鼻头眼眶顿时红了,“我以为……哥哥不要墩儿了……”于是又被妹妹用绝杀招呼了的胤祥顿时有将葛尔丹开棺戮尸的冲动!要不是丫没事搞什么叛乱爷怎么会这么不华丽的被墩儿放绝杀! “十五,不准胡闹!哥哥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回来见你,你不可以这样!哥哥……很辛苦……”敏妃只要一想到自己才刚刚十岁的儿子便要去那样险恶的地方,心中便是一阵绞痛,立刻喝止了墩儿的抱怨,还想说她几句,却在胤祥不赞同的眼神中作罢了,秀美一蹙,低声轻叹,“你会把她们宠坏的……”虽说如此,她心里却是感动的,也是欣慰的。 “墩儿,不哭了,哥哥给你带了好玩的东西,还有洛儿。”说着便优雅的站起身来,伸手打了个响指,一身宫女打扮的流光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抱着一个雪球走了进来,胤祥接过之后,流光便起身告退,却被胤祥叫住了,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让他退下。 胤祥转身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将手中小小的一团轻轻放在桌上的织锦上,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看向那雪白的一团,却见它突然动了,敏妃吓得小声惊呼了一下,见两个小女儿都没那么大反应才有些害羞的拿帕子掩了掩唇角,最小的墩儿却是胆子最大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抚摸那团看上去就手感非常好的皮毛…… 当那头小狼崽醒来活动手脚时,娘仨在总算认出了眼前这小东西的属性,当然她们不会知道的那么具体,只以为是胤祥从哪里弄来给洛儿墩儿养着玩的小狗。 “洛儿,墩儿,这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你们要好好照顾他,等他长大了,他会保护你们的。”“嗯!就像哥哥一样吗?”面对着墩儿纯真的眼神,胤祥实在没好意思打击她说怎么能把你如此华丽的哥哥我跟它比呢至少哥哥我都不要你们养……可是想归想,他也只得纠结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两小兴高采烈的抱着雪狼跑开…… 这一夜的储秀宫,自然是整个宫里最为温馨甜蜜的地方,别的妃子们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储秀宫里搬,皇上也因为没有对胤祥有实质上的褒奖而始终觉得过意不去,因此赏赐便如同流水一般的送进了储秀宫给敏妃洛儿和墩儿,对此,她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谁让自己儿子没人家那么好的命呢! 胤t婉拒了惠妃留他用膳的邀请,辞别了她与大阿哥,便只身一人向着西六宫的咸福宫走去。他的额娘良嫔,在他今日获封郡王之前尚没有自己的寝宫,直到他得到了皇阿玛的嘉奖之后,才得以在今日从咸福宫侧殿搬入了主殿。 对于自己的额娘,胤t无疑是爱着的,他一直很敬重她,也心疼她,却又不得不在人前显得更亲近将自己抚养大的惠妃,不只因为惠妃对他的养育之恩,更因为惠妃身后他根本无法得罪的势力,明珠在朝中的地位举重若轻,他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错,而宫里的阿哥们,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的瞅着对方身后的势力,啊,也许,胤祥不算……他根本不需要…… 当踏进一向冷清的咸福宫时,胤t听到了一阵柔柔的笑声,那是他额娘的声音没错,只是,向来都是谨小慎微的她,怎么会笑得这般轻松惬意而且开怀呢?有些担忧的快步向里面走去,门没关,他走进厅中一看,才发现,他额娘面前的桌上,正放着一只精致无比的金丝鸟笼,里面一对白色夹着浅黄色羽毛,眼睛和身子都是圆滚滚的珍珠鸟正眨着两双乌溜溜滚圆的大眼睛看着良嫔,不时的叫上几声,清脆悦耳,圆滚滚的小身子蹦来蹦去的,实在是可爱得不得了…… 胤t看着有些发懵,他很清楚这宫里不可能有哪个妃子或者其他什么人会给他的额娘送东西,因为,她们觉得与她打交道会贬低她们的身份,只因为,他的额娘,是从辛者库出来的罪人……而以他额娘的性格,更加不可能主动去找这种名贵娇气的宠物来养,虽然它们真的,很可爱…… “额娘……”手中握着的要送给良嫔的礼物硌得他手心生疼,但那又如何比得上他心里的痛。看着良嫔不掩喜悦的转过身来,一张明艳动人的美丽脸庞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胤t,你来啦!”“额娘,对不起,儿子来晚了……对了,这是礼物,我从准格尔带回来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礼物?你不是已经……”良嫔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桌上的一对鸟儿,眉梢眼底都是难掩的喜爱,听到良嫔的话,胤t显然也愣住了,他在宫里虽然一向与人交好,尤其是老九和老十,但是即使是他们两个,对于良嫔虽然恭敬却也不到亲近的地步,心底毕竟还是会介怀她的身份,那么,有谁会这般体贴的,以他的名义送来这对鸟儿,让额娘开心呢? “那个宫女,长得很漂亮……那样的姿色,即使放眼整个皇宫,也难找到一个能与之媲美的妃子……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你从来都是亲自过来的,哪里会找人将礼物送来,但是我以为你去了惠妃那里没有时间过来,便没细想……”良嫔的嗓音清越动人,甚是温婉好听,长相也是说不出的美丽,无怪于即使身在辛者库也能让康熙看中并且诞下胤t。 “是她——?!”听到这样的形容,胤t脑中下意识的浮现出胤祥身边的那个侍女,名唤流光的,细想一下,确实也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能当得起额娘这般的赞誉,风情万种,姿态万千!“额娘,不要担心,这是胤祥送来的,也许是怕你不敢收,所以才借用了儿子的名义。” “怡亲王?!”良妃顿时惊讶的瞪大了漂亮的双眼,十三阿哥在宫里,几乎是传说一样的人物,为什么他会突然给自己这样的人送东西……胤t想起今日在御花园中胤祥看到他和胤|两人向惠妃那里去时的表情,不由的轻叹一声,“他……可能是有些误会……”误以为自己只顾着向养母请安,却将身份卑下的生母置之脑后,因此才派人以他的名义送了礼物过来,让额娘不至于伤心难过…… “宫里一直在传的,怡亲王对于自己的母妃和胞妹无以伦比的包容宠溺,看来,是真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去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才会不计较身份地位,只为让一个母亲能够不那么孤单寂寞,伤心难过……“他不是为我,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额娘你……开心一些……” 他不会傻到去以为胤祥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毕竟他很清楚他那日初上战场便将敌方主帅挑落马下的狠绝凌厉,若良妃不是一个母亲,他或许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比起他这个做儿子的,胤祥,真的体贴得不只一丝半点,无怪于皇阿玛会如此宠爱他,他爱新觉罗·胤t,比不上他! 且不管老八在如何的纠结,这天晚上,李德全又至储秀宫宣旨,召怡亲王至乾清宫议事。胤祥在将两个妹妹哄睡着之后,将被墩儿起名为雪烈的狼崽放到了院中草坪上,在它身边下了一个永久性的低温咒后,墨色的桃花眸看着温顺的小家伙,缓缓勾起了唇角,“快点长大吧,你要替本王好好的守护她们。”“唔唔~~”小小的脑袋颇有灵性的点了点,胤祥揉了揉它柔软的皮毛,优雅的起身,向着乾清宫走去。 到了乾清宫后,胤祥看到了站在康熙身边冲他挤眉弄眼的韦小宝,那活宝的样子,真是让人想不笑都不行。胤祥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韦爵爷,本王没看错,比起说书先生,你果然更适合这身衣服。”于是韦小宝顿时抽了抽嘴角,脑中立刻浮现出那日他日夜兼程赶到大军阵前时,认出他来的胤祥跟他说扮成太监更方便待在小玄子身边的那番话,这丫……果然是有预谋的!什么叫这身衣服更适合他?!你丫是想说他长得更像太监吗口胡! “咳……”康熙忍下即将爆发的笑意,清了清嗓子示意还有正事要做,于是小宝同志立刻安静下来,胤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对于这次征讨葛尔丹的战事,你有何看法。”“强弩之末,不足为惧。”短短八个字总结了这次声势浩大的亲征,便不再多言,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被誉为千古一帝的男人,绝不可能大晚上的叫他过来,只为了一场没什么悬念并且已经结束的战事,又不是开总结大会。 康熙清亮矍铄的凤眸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开口,“朕带上了十万精锐亲征葛尔丹,胤祥难道就是这么看的吗……朕实在是太伤心了……”胤祥和韦小宝都忍不住额角一抽,来了,又来了,小玄子的不定期父爱抽风症! “十万精锐?”胤祥低沉淡漠的嗓音缓缓响起,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却听得出满满的讽刺,“那些难道不是,为了给邻居看的吗。”亲征葛尔丹不过是借口,实际上,已是强弩之末的葛尔丹根本不用什么三路大军夹击,就算没人来评判,葛尔丹也活不过明年,只要他一死,草原的割据局面根本维持不下去,随便来个什么将军就可以搞定一切。 康熙之所以选择十万大军压阵,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让不安于室蠢蠢欲动,不对,是已经动了好几次都被打回去的老邻居看看清军的实力吧。于是胤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正百无聊赖站在康熙身边打呵欠的韦小宝,淡色的薄唇轻启,吐出一句,“韦爵爷,索菲亚女王如何……”于是小玄子清俊的脸顿时黑了…… 54、王爷定计 胤祥之所以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除了是给自家不定期抽风给他没事找事的阿玛添点堵之外, 更主要的目的,其实就是他刚才那句话的字面意思,索菲亚公主。当年索菲亚还是小公主的时候, 沙俄发生政变,皇后勾结外臣杀害了皇帝和皇储, 沙俄皇室的正统继承人只剩下了索菲亚公主和他的弟弟彼得,想要谋夺皇位的皇后自然下令追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公主和她的侍卫们,遇到了当年为躲避神龙教教主的追杀而逃亡北方的韦小宝夫妇。 韦小宝诡计多端,一路奸猾使诈下来, 不仅为索菲亚公主解了燃眉之急, 更借机联系上了正在四处搜寻他下落已经快要心灰意冷的小玄子,了解了情况后的小玄子立刻发兵雅克萨, 帮助索菲亚公主平叛, 并助她的弟弟彼得登基成为沙皇,索菲亚公主摄政,掌握了实权。 后来,在韦小宝的牵线搭桥下,索菲亚与小玄子派人订立了尼布楚条约, 而这中间,想来要说小宝同志没有被年轻美艳的索菲亚公主勾搭过……谁信呢!至少小玄子肯定不信!不过只要他不信也就够了……十三爷心底暗自想着。 所以说,要问索菲亚是个什么样的人, 整个大清朝估计没谁比韦爵爷更清楚的了,故此胤祥才会一语双关的如此问道。而韦小宝在看到小玄子桶子投来的视线时,已经是背上一寒,无辜的看回去,小玄子依旧凤眸清冽,于是韦爵爷愤而将视线转向某个专门找他不痛快的小子,却在看到对方永远都清冷淡漠沉静如水的目光时,挫败的先移开了视线…… 看着胤祥认真的黑眸,韦小宝也不再纠结,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典型被惯坏的公主脾气,任性,娇气,有点像建宁,不过,却绝对是不乏野心的。”当初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处于一生之中最艰难的时刻,年龄又尚幼,虽然心机深沉却仍有几分不谙世事的稚气,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已经在那个位子上坐了十几年的她,恐怕早已不复当日单纯。 “韦爵爷真是隐居日久,大概还不知道,索菲亚公主,已经被软禁多年了吧。”看着韦小宝明显愣了一下,胤祥这才开口,“几年之前,索菲亚学那位皇后发动政变,妄图除掉她的弟弟自己称帝,年轻的彼得一世最终技高一筹,不止阻止了阴谋,还借机将掌控在索菲亚手中的实权全都夺了回来,得以亲政。如你所说,索菲亚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而且心机颇深,彼得一世既然能从她手上□□,可见,此人亦非善类。由此可以推测,他实则觊觎我大清国土已久,这一切,全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发生的。” 胤祥在分析过韦小宝所述之言后,立刻得出了以上结论,而康熙和韦小宝则是边听边点头,“说的不错,朕正有此推断。只是,沙俄之事朕虽心中有数,却始终拿他无法,犹豫至今,依旧无法决断。”胤祥闻言,阖首思索起来,这些年来,沙俄屡次冒犯大清边境,更有甚者居然在大清属地雅克萨城建筑工事,企图于此屯兵。 他出生的那一年,便是因为他投身于敏妃腹中导致气候异常,雅克萨接连半月的雨雪冰雹,逼得沙俄不得不退兵,捷报也正好在他降生那天传至京师,自那以后,沙俄貌似收敛,却始终在暗处囤积兵力,想趁葛尔丹之乱,趁火打劫。 不过这俄军确实奸猾,每次进犯,只要康熙一发兵,他就立刻撤,康熙撤了,他又马上回来,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偏偏每次又不怎么闹大,就是抢抢东西攻攻城门,让康熙无处发作,简直就是流氓行径。 于是胤祥沉吟片刻,很快抬起头来,一双清冷的墨色桃花眸倏的一下扫向了站在康熙身边的韦小宝,顿时让直觉系的某只炸了毛,“你又想干什么?!”那副一惊一乍双目圆睁的样子,配上他白皙俊秀却有些玩世不恭的脸,着实是有些可爱。 看着他这个样子,十三爷倒是有些愣住了,心想难道爷的目的这么明显么?居然这样就被看出来了!韦爵爷你真不愧是史上最幸运的男人,这直觉,真不是盖的!(这完全是被爷您阴的次数太多条件反射了) “韦爵爷,本王又不是梨花落的客人,你一副本王要调戏你的表情干什么。”胤祥依旧冷着一张脸说着逅廊瞬怀ッ男埃班邸弊焦刍6饭鄣谜鹁11牒瓤谒男⌒泳驼饷幢磺鹤帕耍豢谒绯霾凰悖箍攘撕冒胩觳呕指凑#恋姆镯t谎畚ば”Γ龋鹚担拐嬗械阆瘛2还 “朕的小十三你才十岁啊这些东西你究竟是从里学来的啊到底是哪个要被诛九族的混蛋带坏了朕的儿子朕要刨他祖坟——”于是韦小宝和胤祥顿时抬头望天花板,又来了……这病最近发作得有些频繁啊,该不会到了晚期了吧…… “咳……”总算恢复正常的小玄子摸了摸自己略有青须的下巴,正色对胤祥开口,“十三啊,说吧,找小桂子干什么。”唉呀话说小桂子为什么总是那么白净连胡须都不长的,难怪胤祥会说他像太监,从准格尔回京,路上三个多月的时间,就愣是没见他为下巴担心过,他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把胡子刮了? 看着自家阿玛不停瞄向身边男子的眼神,胤祥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你个不争气的家伙!居然到现在都没得手,简直丢爷的脸!当下却不好发作,于是抬起头看着韦小宝,淡淡的开口,“本王有个想法,就不知韦爵爷,是否愿意帮忙。” “有我什么事啊!!”韦小宝仍不死心的哀嚎一声,他才不要再被胤祥这小子阴呢,前车之鉴实在太丰富太深刻了!胤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向清冷的眼底,却带上了一丝戏谑,“韦爵爷一向足智多谋,没事找事搅混水的水平堪称一流,这件事,除了你,没谁能办。”相信有金爷金手指般的主角光环所笼罩,就算被绑上火刑架你也照样能全身而退的!加油吧,韦爵爷…… 当然胤祥不会真的让韦小宝去冒什么险,就算有危险,他也有把握让他安然无恙。其实,他不是不能直接大军压境,打得沙俄再无还手之力,但是,如今大清建国不过数十年,贸然对上一个帝国的军队,并非明智之举,更何况……兴亡战和,皆百姓苦,他虽然闲的发慌,但还没有精神不正常到要拿天下百姓的痛苦来为自己找乐子。他不过,是想通过一条最简便的道路,来解决所有的问题罢了,顺便,也欣赏一下韦爵爷插科打诨的真实实力…… 于是,小玄子在再三确认韦小宝不会有危险之后,爷俩很干脆的和谐掉了某爵爷的反对之声,彻夜商量起了一个小小的不是多重要的关于沙俄的内部崩溃计划……于是,老邻居你好,老邻居再见,慢走不送! 康熙三十五年十月,在清军正式收复准格尔的三个月后,俄军再一次的劫掠了雅克萨城,并就地建筑工事,开始屯兵,而这一次,康熙却一反之前的低调,不再默不作声,也不千里迢迢发兵攻打,只是于次日,下旨诏告天下,大清将停止一切与沙俄的贸易往来,边境数城限一月之内全部迁往内地,将边境城镇全部变成空城,彻底断绝了沙俄最后的贸易通道。 大清领土广袤,物产富饶,自给自足几千年都不会有问题,但是,沙俄不一样,他们最爱的高浓度的烧酒,自己却酿不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大米都种不出来的地方,你能指望他生活水平有多高?没有酒,没有蔬菜,每年十月不到就开始降温到零度以下,根本长不出什么植物,如果一旦切断了与大清的交易,那么,可以说沙俄边境很多赖以生存的商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开始的几个月里,清朝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商人想借机发财偷偷私下交易,结果无一例外被扔进大牢,不准备个百万两银子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于是一个个不得不将从沙俄那边赚来的银子乖乖上缴国库,让因为连年征战而向来入不敷出的户部及内务府几乎是热泪盈眶的看着眼前多年来的第一笔除税收之外的进账……据说怡亲王称之为,罚款…… 于是,在小玄子近乎于无赖的敛财举动下,就连一向喜欢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商人们终于也忍不住被打败了,纷纷缴械投降示意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小玄子饶了他们的荷包,半年之后,一切私下里对沙俄的贸易往来,也都就此画上了句号。 所谓的内部崩溃计划当然不会仅止于此,以沙俄整个帝国的实力而言,让一国人不至于饿死的物产至少还是有的,所以这样做并不能从根本上扼杀它,所以,爷他还有后招呢,或者说,后面的这些,才是他的招,之前那些,不过是铺垫罢了。 于是,在那些喜欢投机取巧的商人们渐渐偃旗息鼓不敢再犯之后,沙俄的商人们发现,仍旧有那么几个人,总是能够为他们带来一些不错的东西,不过,随着大部队的消失,这些东西也渐渐开始抬价,但是不管价钱如何改变,他们却总能保证货源,因此,一些大客户们便不惜银钱也要与他们合作,因为,不管东西多贵,总会有人买得起,总会有人来买的! 这些声称自己“上面有淫”的商贩们自然是我们韦爵爷的人,他在扬州杭州洛阳京城等等地方所开“小店”人才众多,根本不担心应付不来,而他本人也趁着一片混乱,轻而易举的混进了莫斯科城。 看着大街小巷处处都是啃着干面包高大魁梧的男男女女,韦大爷心情颇为不错,让你丫没事找抽,小玄子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就算小玄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难道你们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个阴人水平天下第一,连他韦小宝都得靠边站的怡亲王么……你们就得瑟去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韦爵爷在沙俄做“倒爷”做的不亦乐乎,插科打诨浑水摸鱼制造混乱骚动无所不用其极样样拿手好戏,小玄子则在京城收钱收的手抽筋,说实话,自打他登基以来,大战小战内战外战就没断过,户部内务府早就被掏空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库房里每天只进不出,很快就放满了一堆一堆的金山银山,更让人心情畅快的是,这些还不是出自他们自己地盘的银子,都是沙俄每年辛辛苦苦挖矿挖出来的,现在,全被卷到了他小玄子的腰包里,让他每每感慨,胤祥这招一箭双雕用的实在漂亮至极! 不过是两年不到的时间,把心思全放在军队和政事上的年纪尚轻的彼得大帝终于有一天心血来潮召见了一下财政官员,这才大惊失色的发现金银大量流失,仔细审查之后才恍然觉悟,民间以及国库之中大半的黄金白银,都已经进了那些“上面有淫”的倒爷口袋里,彼时尚还年轻的彼得大帝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还是索菲亚公主从自己的府邸让人捎了口信给他,详细分析了利害关系之后,这孩子才终于明白,所谓的“上面有淫”,那个淫,分明就是大清的皇帝啊口胡!!你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了把老子的银子还回来啊!!呜呜呜你个坏淫…… 于是彼得一世盛怒之下,下令全国戒严,大肆搜捕进入国内的大清商贩,可是韦小宝是什么人,早在索菲亚公主有所行动的那一刻,一直派人监视着公主府邸的他就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策马回京去了,可怜的小彼得恨恨的咬着小手帕内牛满面,呜呜呜……坏银~你们都是坏银!! 彼得毕竟还没有脑残,他心里很清楚,这估计是大清皇帝给他的最后警告,如今他国库空虚,大半金银流入大清,而对方本来就兵强马壮,现在又有他“友情赞助”的上亿军饷,他就是脑子再怎么不好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找抽的,于是,当小玄子一把将阔别了两年,一路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赶回宫中依旧一脸玩世不恭笑意的韦爵爷抱进怀里的同时,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也带来了彼得一世的和书,以及双手奉上的黄金白银上百万两,牛羊牲畜上千,估计小样起码十年之内是没有余力再做什么小动作了…… 55、王爷引路 彼得一世送来了和书, 小玄子自然眉开眼笑, 不只因为边疆至少十年稳固,国库收藏颇丰,还因为某个日夜兼程风尘仆仆从莫斯科赶回京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进宫汇报战况的小白鹿鼎公, 第二天是捂着腰趴在龙榻上睡过去的,当然了, 这件事除了某全知全能的怡亲王之外,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自家阿玛总算在两年的分别刺激下出息了一回, 胤祥也不高兴再因为一些小事而去影响他的好心情, 对于明珠索额图多次的明示暗示只当没看见没听见听不懂,反正爷他才十二岁不是吗,听不懂啦听不懂!!反正自家额娘娘家那边一向低调, 虽然外公他们都很疼他, 但却绝不会因为他得皇上的宠而蹬鼻子上脸,所以, 他一点都不担心。 随着胤祥渐渐长大, □□们越来越不安。清除叛党案,平定葛尔丹之乱,筹措军饷,掣肘沙俄一箭双雕之计,怡亲王胤祥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 已然成为大清功勋卓著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双亲王,加之总领刑部,军机处行走以及在去年接管的十万禁军, 说他手握天下大权都已不为过,也正因为如此,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保成,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感。 胤i从生下来开始就饱受康熙的宠爱,赫舍里皇后去世后,他衣不解带的亲自照顾他,并且诏告天下,立胤i为太子,让他住在距离乾清宫最近的毓庆宫内,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尊贵,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康熙对于赫舍里的愧疚与补偿,他们少年夫妻,相伴走过了他人生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可是直到赫舍里为了生下胤i含恨而逝,他的心却始终不曾真的在她身上停留过…… 胤i自小被康熙保护得太过头了,导致他的心智思虑远不如他的兄弟们那般早熟深沉,从小就懂得藏起锋芒绝不外露,比起胤g胤t的深藏不露,胤i暴躁易怒高高在上的性格姿态,根本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但是,以胤祥如今的风头无两树大招风,如果这样胤i还没有半点紧张感的话,那他的神经估计也该比水管还粗了。 尽管如此,胤i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除了太子的名号以外哪一点都比他强势得宠的弟弟,除了会不时出些连他都瞧不上眼的馊主意的索额图,他连个善良的人都没有,他和其他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一样,因为他是太子,所以几乎没有那个兄弟会和他推心置腹的交好,就像老八身边总有老九老十围在身边一样,他没有额娘,没有嫡亲的兄弟,在偌大一个皇宫,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好像就算他现在突然消失了,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康熙三十七年的年底,小十五也就是墩儿生日的那一天,酒席之上,因为胤祥的关系,自然是热闹非凡,礼物简直可以堆成一座山,而已经七岁的墩儿在席间的一句话,更是让小玄子将这个女儿疼到了心坎上。 墩儿小小的身子裹在一身大红色的棉袄中,白净的小脸粉嫩粉嫩的,肉肉的小手突然拉着康熙的衣摆,指着那一堆价值连城的礼物对她阿玛开口道,“皇阿玛,这些东西都是墩儿的吗?那墩儿把它们都给皇阿玛,下次皇阿玛再带哥哥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让哥哥们吃得饱饱的,不准变瘦了!” 这孩子始终念念不忘两年前她的哥哥就是跟着皇阿玛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好久都不来看她,回来的时候,瘦了好多,害得额娘掉了好久的眼泪。于是小姑娘觉得肯定是皇阿玛跑得太远了,都没钱给哥哥吃好吃的,才让她的哥哥变瘦了的,于是巴巴的将自己的礼物全献了出去,就指望着能让老爷子不要再虐待她哥哥了。 但是,这话听在群臣宗亲们和康熙耳中可又不是那么回事了。在他们的理解下,墩儿这是要把自己的礼物上缴国库,冲抵军饷,作为大清开疆拓土之储备,这等心意,真真是令人钦佩,不得不说,这敏妃的儿女,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 于是老康感动了,大手一挥,敏妃,便成了敬敏皇贵妃,其实按着胤祥的功劳,她早就该升了,只是康熙一直觉得让她们过于树大招风并非好事,便一直搁置着,如今一感动一激动,便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谁也没想到,章佳氏的第二次晋升,竟然是托了小女儿的福。 常宁由于多数时间在外驻守,这次便没能出席,因此,这一回胤祥便是挨着康熙,坐在了太子身边。谁都知道胤祥一向清冷淡漠,除了胤g和胤t,以及后出生的几个弟弟们,甚少与人交往,席间也只是秉持着一贯沉默是金的原则,默默地喝茶,只是在目光触及远处公主的席位上那两道红彤彤的身影时,才会变得柔软一些。 这是胤i第二次距离这个他根本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弟弟如此之近,第一次,是他在御花园将他误以为是戏子优伶,妄图调戏,每次想起这件事,再想起他们提过的胤祥在刑部刑讯时的那些手段,胤i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栽到御花园的池子里去好好清醒清醒,他究竟是混账到了什么地步才回去做这种要人老命的事啊从未谋面的皇额娘您还是回来带儿子走吧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胤i第一千四百三十七次在心里抹了把脸,内牛满面,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气势的拎起桌上酒壶将面前的杯子再次斟满,正想往嘴里倒时,喝酒喝得都出了汗的手背上,却突然覆上了一只略显冰凉的白皙手掌,本就寒冷的冬日被猛地这么一冰,胤i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胤祥一手执着他的茶杯,一手覆在他端酒杯的手上,一双墨色清冷的桃花眸看向他,淡色的薄唇轻启,“二哥,酒多伤身。”随即那白皙纤长的手指便从他手中将酒杯拿了下来,并吩咐宫女为他端来了醒酒茶,之后却又不曾再多言,也不再关注于他,只是继续一如既往沉静如水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喝着他的茶,偶尔见到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的身影,便连周身清冷的气息都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胤i就这么捧着宫女送上来的醒酒茶有一口没一口呆呆的喝着,余光却总是下意识的不时飘向身边这两年的时间里又长高不少,虽然只有十二岁,看上去却俨然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神色,和掩藏在深邃眼底那淡淡的温柔,胤i因为长期抑郁寂寞而显得有几分憔悴,甚至隐隐有着要出现疯狂之势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分从未有过的轻松笑意……二哥……么……从他出生至今,因着他从小就是太子,下面的弟弟们,从来见到他都是尊称他一声太子,却从未又谁叫过他一声“二哥”…… 对于那个位子,他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因此也就不会有多么的珍惜,他比谁都知道那个位子有多难坐,上面皇阿玛忌讳着,下面兄弟们觊觎着,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原本想着,只要安安稳稳等到继位,做个因循守成的中庸皇帝,任这些兄弟们去发挥,再培养个优秀的继承人也就是了,可是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一个怡亲王,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竟让他这个太子最后一点想要当上皇帝的心都淡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虽然,他这个弟弟,或许对那个位子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宴席散去之后,胤i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一向清冷的少年一把将十五格格抱进怀里,一路抱了回去,丝毫不介意在人前毁了自己向来淡漠如斯的形象,对着两个妹妹疼到了骨子里的宠溺眼神,少年纤细却总是优雅挺直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夜幕中,胤i突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紫禁城无星无月的漆黑夜幕,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盘旋纷飞…… 乾清宫内,酒后微醺的玄烨遣下了李德全等内侍,直接穿过议事厅,走进了寝宫,席间一番觥筹交错让他显得有些疲倦,干脆和衣躺在了软踏上,再不愿动。一阵淡淡的脂粉香从身后传来,保养良好的白皙双手从身后轻轻覆上了他的颈间,轻轻按压,却是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其实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月有余,自打韦小宝从沙俄回来那天被思之甚深的小玄子直接压倒后,他就一直有些神情恍惚,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周到,却是不怎么开口说话了。玄烨知道他是一时想不通,也并不逼他,由着他慢慢自己想开,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满口诨话颠三倒四的小桂子就会回来了…… 胤祥在将两个精力过剩的妹妹哄睡着后,又和敏妃聊了会天,闲话些家常,看看时间颇有些晚了,才嘱咐她早些休息,自己一个人往长春宫走去。胤祥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即使是流光,也只是在外出之时才会在他身边,因此,当他顶着漫天飘飞的四九城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雪回到长春宫时,墨色的长发朝服上,都已经落满了雪花。 正在为自己这一身狼狈而摇头苦笑的胤祥在看到长春宫前那道修长纤细的身影时,不由的一愣,他怎么来了?而且,看他那一身几乎快变成雪人的行头,该不会是在这里站了很久都没动一下吧!思及此某王爷不由的扶额叹息,皇阿玛啊皇阿玛,刚以为你有点出息了,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本王找事呢!当下却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人拉进了宫中,由于胤祥体温常年偏低,长春宫自打入冬以来地暖什么的就没断过,因此,两人一进门就感觉一阵暖流迎面扑来,将身上的寒气驱走不少。 “韦爵爷,深夜到访,可是有事。”来人正是最近一直待在乾清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韦小宝,康熙酒醉睡熟之后,他心神恍惚,走出了乾清宫之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浑浑噩噩之中,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怡亲王的长春宫,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于是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如果不是胤祥回来得晚见到了他,估计他得在那站一夜。 “我没事……”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太监服站在宫门前整整一个多时辰,他还真敢说自己没事,嘴唇都发白了啊韦爵爷!!胤祥无力扶额,悲催的想到,自打自己接了洛阳那次任务之后,就逃不掉要为这俩别扭货送佛道西天的命运了……这下倒好,人都给他送到床上了,怎么还要他兼职心理辅导师啊乃们这两个别扭寤酰 “左右无事,韦爵爷不如在此休息片刻,本王去去就回。”从里屋拿了一身新衣递给他,“本王寝宫后有一温泉,不知韦爵爷是否赏光。”看着韦小宝一身被雪堆满又在暖气中被雪浸透的衣服,微微蹙眉,“韦爵爷稍事休整之后,来书房找本王。”说完将衣服放到他手中,径自向着书房走去。 韦小宝现在处于失魂状态,基本属于指哪打哪,让他去泡温泉他也就乖乖去了,不得不说胤祥还是一如既往的会享受,连这种地方都能让他掘出个温泉池子出来,氤氲温暖的水汽蒸走了身上的寒意,舒服的简直令人忍不住想要叹息,即使是心事重重的韦小宝,也忍不住在这里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上身趴在池边的毯子上,昏昏欲睡。 当韦小宝从连日来第一个如此轻松的睡眠中醒来时,才惊觉子时已过,而放松下来的他当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怡亲王的寝宫门口站了那么久时,想把自己活埋的心都有了,于是迅速爬起来穿衣服,衣服稍微有点小,还是新的,估计是胤祥的,想来这小子长得真是快啊,才十二岁就快一米七了,马上都得赶上他了,真是让人怎么想怎么郁闷。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身边水气氤氲的池子,不由感叹真不愧是胤祥,要说会享受,绝对没谁比得过他! 幸亏他还记得之前胤祥让他去书房的交待,穿好衣服之后便向长春宫内的书房走去,看着这虽然温暖却无比冷清的宫殿,韦小宝眉头微皱,胤祥果然还是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吧,想来,能够被这样的人划入保护范围的,一定,很幸福。于是韦爵爷您也不用羡慕了其实你也算一个的不然十三爷早把你扔出去了还能让你用他的池子你开玩笑呢吧…… 在书房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少年依旧清冷的嗓音淡淡的传来,“进来。”韦小宝走进屋内,有些歉意的看着被他打扰了半个晚上的少年,“抱歉,我只是……”“坐。”看他“只是”了半天却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胤祥从书案后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让他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依旧手中不停的在纸上描绘着什么…… 韦小宝歉然的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手中银毫细细的描绘着一幅画像,不由得有些好奇,“很快就好,稍安勿躁。”胤祥站在书案后淡淡的开口,不一会儿,笔锋添上最后一笔,将手中狼毫挂回笔架,“爵爷可认识此人。” 韦小宝摇了摇头,画上画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虽说乍一看去有些眼熟,但是他肯定是没见过的,于是只见胤祥又拿出一大堆画轴,看样子应该是他方才画的,“那这些呢。”“不,我不认识,只是……”“只是却是在一眼望去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么。”韦小宝一愣,随即郑重的点头,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让胤祥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和直觉,“她们都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妃子。”…… 56、王爷属臣 韦小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长春宫的, 当他看着胤祥将那些画像剪开, 用那些妃子的五官,渐渐得拼凑出一张他就算闭上眼睛化成灰也能认得出来的脸时,他顿时觉得, 眼前一阵晕眩,胤祥沉静如水的嗓音还在他耳边徘徊, ‘本王绝不相信,你心里便是真的没有他的位子, 既然如此, 又有什么值得你忧心思虑。韦小宝,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对于自己的男人, 她们远比谁都看得清楚也更为敏感, 你以为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她们一生中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们一个家,她们都是你最亲的家人, 永远都不会背弃你的家人。’…… 韦小宝蹲下身子窝在花丛中将自己蜷成一团, 就像当年还没有遇到小玄子时的自己,在宫里被人欺负,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躲到无人的角落,将自己蜷缩起来, 用这个最安全最温暖的姿势给自己增添一份暖意……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想起了和双儿她们每一个人相遇的画面,真的, 就像胤祥说的那样,她们全都是跟他患难与共十几年,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家人…… 他蜷缩着,任由泪水在脸上恣意的流着,心中却在渐渐的变得清明起来,冻得有些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畅然的弧度,白皙俊秀的脸上,渐渐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神采,伸出手想要擦干眼泪,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拉起,一把拽进了怀里,那人身上淡淡的酒气尚未散去,温热的气息吐在他敏感的耳际,低沉沙哑的嗓音,微微有些颤抖,“我一直在等,等你自己想清楚,等了好久……结果,你还是……我错了对不对?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小桂子,小玄子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你……” 紫禁城的第一场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不一会儿两人肩头就落了厚厚的雪花,韦小宝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沉默在两人身边蔓延,气氛压抑得,让玄烨几乎快要窒息。“小玄子,乾清宫里,没有温泉吧……你爷爷的没有温泉你抱个毛啊,你再抱下去老子就要感冒了!” 回答他的,是随即压上的热烈深吻,唇舌缱绻缠绵,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玄烨似乎是在报复他刚才吓了他那么久,直到韦小宝快要晕倒才堪堪放过他,拽着他的手转身就往乾清宫走去,黑暗中,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唇角几乎在同一时刻扬起一抹畅然的弧度…… 不远处的树下,胤祥拍去肩头的积雪,墨色的双眸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渐渐浮上了一丝笑意,“嘛~就当日行一善吧~”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紫禁城的雪景啊……总能让他想起那些早已过去千年的记忆……白雪掩盖的古老城堡,草地上玩闹嬉戏的孩子,还有那个明明担心的要死却总是别扭之极的男人……“呀嘞~想家了呢……呵~” 顶着头上飘零的白雪一路走回了长春宫,这一回,在没有人站在宫门前傻等着了,不知是轻松还是怅然,胤祥轻叹一声,走进屋内,却冷不防被抱进了温暖的胸膛,浓郁的幽冥之气与彼岸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一抹银色的流光划过,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缕丝缎般的长发…… “米诺斯……”“哈迪斯大人。”身后的男子单膝跪地,银色长发如同流水般倾泻,深紫色泛着银色光芒的冥衣包裹着男子高挑挺拔的身躯,被刘海遮住的银色凤眸,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眼神中挥之不去的爱慕。胤祥转身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怎么过来了。” “从冥府回去之后,没见到您,奥古斯丁先生说您来了这里,属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您了,所以……”于是这位跟奥丁有着同样忠犬属性的冥界审判官就忍不住跑过来了?!胤祥有些无奈的扶额,“米诺斯,划破时空之墙不是好玩的事。”白皙纤长的手指轻点他的眉心,一身由赫菲斯托斯亲手打造的冥衣倏然消失,露出了白色丝质的里衣,解开的三颗扣子,半露出结实紧致的上身,锁骨处一道深深的血痕怵目惊心,但是,这是空间结界之力的反噬,即使是景也无法立刻消除,纤长的眉微蹙,“真是乱来。” “对不起,哈迪……唔——”苍白冰冷的薄唇轻轻覆上米诺斯温暖柔软的唇角,粉嫩的舌尖灵活的撬开他本就守备不严的唇齿,探入他口中,忠犬米二娃顿时丢盔弃甲兵败千里,没两分钟就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已经恢复原本模样的景怀中,“哈……迪斯……陛下……” 浓郁深沉的幽冥之气让景在感觉到米诺斯的存在后就自行变回了神话时代哈迪斯的样子,墨色长发垂过腰际,眼角上挑的凤眸流泻风情无限,比米诺斯还要高出半个头高挑修长的身形,堪比雕塑的完美身材,这就是冥府之神,冥王哈迪斯。 一把将米诺斯按倒在身后的软踏上,灵活温热的舌尖一路从唇角滑落,在他锁骨处深可见骨的血痕旁边停了下来,伸出双手将米诺斯的双臂固定在头顶上,整个身子覆上了他的,然后才低下头,轻轻舔噬着他的伤口。 “唔——”刻印在灵魂之上的伤痕即使是米诺斯也忍不住□□出声,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肌肤因为疼痛和挣扎而泛起了一层粉色,却被身上的人轻而易举的制住。银色的雾气随着景唇舌的移动覆上了米诺斯的伤口,渐渐的将那血痕缩小变细,直至不见,而米诺斯此时,已经汗湿重衫,几乎痛的晕过去。 抱着他瞬移到温泉池中,墨色镶金色边纹的冥王朝服立刻湿透,温热的泉水缓解了疲乏与疼痛,本就并非凡人体质的米诺斯很快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伤已经完全消失了之后,立刻羞愧的低下头,挣开了景的怀抱就想跪下,却被景一把拉住,米诺斯银色的凤眸满是羞愧的闪躲着,“对不起……哈迪斯大人……我……属下又给您添麻烦了……” 时空之墙的禁制之严格,即使是同为神明的修普诺斯兄弟俩都不能随心所欲的打破,更何况是半神的米诺斯,若不是他身上穿着用景的神力和鲜血打造的冥衣,能不能活着到这里都是问题。这家伙,怎么总是那么冲动……“米诺斯……”景墨色的凤眸直直的看着他,“你冒险而来,总不会就是为了跟朕说对不起的吧。” 于是米二娃腾地一下就红了脸,脑袋垂得更低了,“陛……下……”“嗯?”“请……请允许属下……伺候您就寝……”景随意的往池中特意修建的台阶上一坐,慵懒的靠在背后的池壁上,墨色的长□□浮在水面上,如同上等的丝线。温热的泉水刚好没过他的胸膛,一双眼角微挑的凤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已经快冒烟的米诺斯,尖削的下巴微微扬起,粉色的薄唇微挑,“可是,朕现在不想就寝,米诺斯……你打算,怎么办呢……” ============================================================================== 乾清宫外,白雪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天还未亮,一道修长的身影便悄然走来,在宫门前停下了脚步,撩起衣服的下摆,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皇阿玛,胤i求见。”李德全匆匆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唉哟我的太子爷唉~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皇上这会儿还在歇着呢,您可不能这么折腾自个儿的身子!” “公公,您不用劝了,皇阿玛未起,胤i就在这等到他起为止。”“您怎么……”李德全眼看着没办法了,只得跺了跺脚,转身进了乾清宫,硬着头皮走到皇上的寝宫前,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太子在外头跪着呢,说是要见您!”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李德全也不敢随便往里闯,皇上交待过,从今以后任何人不得进他寝宫,否则,杀无赦。当下,也只得就这么在外面候着,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此刻的寝宫内,却不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事实上,这间屋子是胤祥特别处理过,里面的人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外面却绝对听不到里面的。听到李德全的声音后,明黄色的大床上两句交缠的躯体猛地一顿,小桂子下意识的紧绷了身体,让玄烨顿时闷哼一声,大滴的汗水从额角滚落…… “小……小玄子……”“别说话……放松……一点……”“可是……”“别管他!”“但是……”“没有但是!你专心点!”“唔……”明黄的纱帐内,一片暧昧…… 于是可怜的保成,天不亮就来求见小玄子不是你的错,心急想要解脱也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乃实在是,不怎么会挑时间……乃阿玛刚刚才抱得美人归,现在哪里会有时间理你,搞不好现在还在想着,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不然,一定要你好看……其实你那英明神武的皇阿玛,揍是个重色轻子的混蛋! 57、王爷巧遇 大雪过后的阳光总是特别的明亮, 紫禁城的第一缕阳光经过积雪反射后, 照进长春宫主殿的窗棂,却穿不透那重重纱帐后墨色银边的帷幔,依旧用着哈迪斯身体的景却准时的睁开了眼睛, 怀里温暖的身躯长期浸染出的彼岸花香,□□过后愈发浓郁, 墨色丝被下略显苍白的纤细身躯上,青紫的痕迹遍布全身, 长而不卷的羽睫掩映下, 眼底满是浓浓的倦意,看来,似乎是累坏了。 横竖今儿那总给他找事儿的阿玛估计也难起早, 他干脆的将怀中沉睡的米诺斯抱紧, 埋首于他纤细白皙的颈间,继续闷头大睡, 天气这么冷, 鬼才高兴一大早去排队等上朝呢~ 于是被十三爷在心底埋汰着的小玄子此刻确实还没起,确切的说是已经醒了,但是却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和怀里正对他怒目而视的美人……“滚!”“不滚~”“死下去!”“不去~”“上朝了!”“让他们等着~”“你儿子在外面跪着呢!”“他高兴就跪着吧~”“你——!!”“我怎么?”“你……流氓!混蛋!!”“唔~好吧,朕就勉强把这句当成夸奖收下好了~”“……”于无往不利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小桂子终于尝试到了败北的滋味,正所谓, 我是流氓我怕谁,人至贱则无敌呀!小玄子,你流氓了…… 不过小玄子也没真的让胤i就这么在外面跪着, 美人调戏的差不多了之后就自己爬起来任劳任怨的上班打卡去了,当然走时没忘了把快跪晕的儿子捞上打包带到太和殿去,留下龙榻上某个咬牙切齿的痞子受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内牛满面的咬床单泄愤…… 当坐在龙椅上精神抖擞神清气爽一脸餍足的康熙看到下面胤祥的位置空着时,不由的微蹙了眉,昨晚小桂子在那里待到那么晚,大概,又让十三劝说了很久,那孩子,许是累到了…他这个做阿玛的实在是…… “怡亲王胤祥,为君父分忧,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从今以后,免其日日临朝之辛劳,除朕之特命,每月朝会一次即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胤i,你昨日于乾清宫跪求一夜,究竟所为何事。”被冻得面色苍白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憔悴恍惚,整个人显得轻松不少的太子在御阶前跪下,给康熙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看着龙椅上有些诧异的皇上,开口道。 “皇阿玛,儿臣出生至今,蒙皇阿玛宠爱,立为太子,身份尊崇不二,朝中宫中无不殷勤以待,亦令儿臣自视颇高。然则今时今日,儿臣自省吾身,才惊觉自己,根本文不成武不就,性子孤傲自满,根本无此才德继承大统,儿臣惶恐不安,肯请皇阿玛,免去儿臣太子之位,让儿臣有机会能够与诸位兄弟一起,重新学起,哪怕能为皇阿玛分担一丝一毫也好过现在这般庸碌无为。” 说完,胤i又结结实实的给康熙磕了三个头,面色平静,语气诚恳,倒是让满朝文武和几个阿哥颇为惊讶,这还是他们那个不合群又孤傲还有些神经质的太子爷吗?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反应最大的莫过索额图了,要不是此刻还在朝堂之上,他估计就要冲上去拼命摇晃自己貌似头壳坏去的外甥,大吼几句“你神经了啊你有病啊你现在要扔掉的是太子之位以后很可能会变成皇位的东西啊你以为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来的小猫小狗吗口胡!” 纳兰明珠颇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那个他原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变得疯狂的太子,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想开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皇上跟他聊过呢还是他身边有什么高人指点?总之,明珠迷惑了,他总觉得太子不该有这样的表现,这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掌控! 康熙也是颇感意外的看着台下措辞严谨诚恳万分的儿子,倒是有几分为他的心意所感触,想起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他的不闻不问,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但是,他却比谁都清楚,是自己当初太过冲动了,为了能让赫舍里安心而答应让胤i成为太子,却没想到锦衣玉食万人膜拜的身份,让他渐渐开始被蒙蔽了双眼和心智,比起其他几个儿子,胤i确实难当大任,即使将来顺利继位,也难以压制手下几个强势的兄弟,尤其,还有胤祥在…… “胤i无需妄自菲薄,先起来吧。”胤i于是又磕了个头站了起来,垂首退回队列之中,康熙抬眼看着面面相觑的群臣,开口问道,“关于此事,众卿有何高见。”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这可是关乎立储的大事,他们岂敢多言?!当即跪满朝堂,“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康熙也知道这事他们不好开口,于是挥挥手让大家起来,转而对胤i说道,“吾子一片孝心,朕心甚慰,你能看到自己的缺点,已属难能可贵之极,朕岂有怪责之理。既然胤i你有此心,即日起,册封二阿哥胤i为理亲王,命总领户部,任军机处行走,即日起,出宫建府。”一道圣旨,册封的同时意味着太子之位已然与他再无相干,胤i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跪地谢旨。 康熙见他并不不悦,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便知他是真的明白了这个位置的艰难,心底总算安慰不少,当下又是大量的赏赐下到了理亲王府,让所有人都看着,胤i免去太子之位,并非他皇阿玛已经不再宠他,他依然是当今圣上最爱的儿子……之一…… 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嬷嬷侍卫的长春宫内,李德全站在宫门外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进去,万一十三爷还没起,又或者十三爷在忙着,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往里闯啊,平日里只要被十三爷瞄上一眼都觉得后背发凉,他才不要去触霉头呢…… 可能实在是见他在那转悠的太久了,住在长春宫外偏殿的流光认命的走过去,从他那拿到了圣旨,看着李德全如释重负逃命一样的离开,流光嘴角抽搐的转身看着长春宫内主殿,爷,您究竟是有多鬼畜能把身为大太监的李公公吓成那副德行! 不过腹诽归腹诽,流光自己也不敢随意去打扰他家主子,于是便将圣旨放在了十三爷的书房内,自己回偏殿补觉去了,这天太冷了,他可是一点都不想起啊,要不是看李德全在那站那么久怕他真的一时脑抽去扰了爷的清净,他才不干这傻事呢! 主殿的寝宫内,被折腾了一夜的米诺斯终于醒了,银色的凤眸甫一睁开,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白皙俊颜,柔软顺滑的黑色碎发散在脸上,长长的羽睫掩映下,那双素来清冷淡漠的凤眸轻轻阖上,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平稳而悠长的呼吸,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处不在吸引着他,为之疯狂,为之折服。 白皙纤长的手指着魔般的抚上那白皙的俊颜,描绘着他的眉目,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忽然感觉到环在他腰上的双手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抱进了那微凉的怀中,大腿根部紧贴上一根滚烫而坚|挺的硬物,米诺斯下意识的睁大了银色的凤眸,却见哈迪斯已然睁开眼睛,墨色的凤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柔软的双唇轻轻吻上了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指,略带着鼻音沙哑低沉的嗓音极具魅惑的响起,“米诺斯,一大早对朕动手动脚,朕可以把这当成是邀请么,嗯?” “陛……陛下——?!”米诺斯腾的一下就烧红了一张俊脸,银色的凤眸瞪得大大的,墨色的丝被下白皙的肌肤上红梅盛开的美景映入眼帘,怎一个诱人了得,于是陛下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压倒,大军长驱直入,鬼畜依旧……“哈啊~——唔嗯……哈迪斯……大人……啊~……慢……慢一点……嗯啊~……”于是陛下您还真是精力充沛啊吾辈膜拜…… 直到中午的时候,流光才见到了他家貌似刚刚起床的主子,于是赶紧一边吩咐传膳,一边伺候十三爷更衣洗漱。他当然不会白目到去过问为什么爷今儿个起得这么晚,他还没活腻味呢,于是只是一边梳头一边轻描淡写的提了提太子的事以及皇上下旨免了他日日临朝的事,十三爷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算他有良心。”这说的自然是他那无良的阿玛。 至于理亲王,十三爷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他只知道如果这个二哥继续没有想开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该精神压力过大,人格分裂了,现在他想开了,想必那个无良阿玛也松了口气吧。于是吩咐流光备下厚礼,作为胤i出宫建府的礼物。 打理完后,午膳也传了上来,胤祥用完膳后,便除了长春宫准备去刑部看看,虽然他总领刑部并不需要日日亲临,但是,他也有段时间没出宫了,墩儿的生日刚过,礼物又全被她送给了死没良心的阿玛,估摸着他也该去给她和洛儿买点好玩儿的东西回来。 刚走到永和宫外的御花园处,就猛地被一个从花丛里冲出来的人影撞得往后直直退了一步,而那孩子却一头扎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于是我们十三爷破天荒的头一次,懵了……跟在他身后的流光神经紧绷,生怕他家主子洁癖发作直接把人扔出去,他得做好准备随时冲上去接人,因为那个……好像是……十四阿哥来着…… 十四阿哥胤祯其实只比胤祥小了两岁,今年刚刚满了十岁,也还只是个孩子罢了,毕竟不是谁都像十三爷这么变态十岁就能上战场挑了葛尔丹的。怀里的胤祯比起胤祥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明显要矮上许多,估计只有一米六左右,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这估计才是正常身高。 只是我们十三爷向来只对自家的女孩子有耐心,于是此刻哭得可怜兮兮的十四阿哥直接被十三爷提着后领拎了起来,往流光身上一扔,早就时刻准备着的流光完美的接住,然后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爷头也不回潇洒离去的背影,内牛满面的吐槽,爷,您扔得可真顺手,我这里难道是垃圾处理厂么口胡!呃,十四阿哥我没有说您是垃圾,真的…… “胤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胤祥皱了皱眉转身,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旗装端庄柔美的女子带着两名宫女和几个嬷嬷向这边走来,看到流光怀里正在哭的孩子时,显然有些惊讶以及……怒气? “你是哪个宫里的奴婢,见到德妃娘娘竟敢不行礼!”那年纪稍长的嬷嬷看到流光就这么站着,立刻横眉怒目的瞪着他,一旁的宫女眼明手快的就要上前将胤祯从他怀里接过去,却被胤祯自己给躲开了,“都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 哭得有些沙哑的童声让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德妃微皱了秀眉看着赖在流光怀里的胤祯,低声道,“胤祯,不要胡闹,跟额娘回去。”“我不要!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十三哥!我再也不回来了!”“胤祯——!!”德妃怒喝一声,显然已经气得将这里还有别人都给忘了。 “噗——”沉闷的气氛中,突然传出一声喷笑,于是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刚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流光,就连胤祯都瞪着有些红肿的大眼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你笑什么!”流光掩了掩唇角的笑意,看着已经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坐下看戏的十三爷,这里的人显然并没有看到他。流光低下头将胤祯放下,胤祯却拽住了他的衣摆,摆明赖上他了。“十四阿哥,您要去找十三阿哥?为什么?” “我听九哥说十三哥宫里面没有那些讨厌的宫女嬷嬷,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嘛,不如分一间给我啊!十三哥都能跟皇阿玛出去打仗了,我也要去,可是额娘不准我去找十三哥,她还总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像四哥那……”“胤祯!!”德妃脸色一变,大声的喝止了胤祯继续开口,一双美目瞪向流光,“哪里来的奴才,好大的胆子!李嬷嬷,把她给本宫押下去,好好教训一番!”“ “你们不准过来!”出乎意料的胤祯小包子总能让人惊喜,只见他伸开双臂挡在流光面前,自以为很凶恶的瞪向李嬷嬷和德妃,“我讨厌你们,谁都不准动她!”“胤祯,你过来!”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得到授意,便伸手过去将胤祯拉过来,然而却被胤祯狠狠的一口咬在手腕上,然后一把推开,“都说了不准过来!谁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流光,你是打算杵在那里当盆栽是么。”低沉清冷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身墨色银边亲王朝服的胤祥缓步优雅的走来,微挑的墨色桃花眸冷冷的扫过一脸愠色的德妃,淡色的薄唇轻启,“德妃娘娘,本王的奴才,就不劳你费心教导了。”…… 58、王爷拐带 “德妃娘娘, 本王的奴才, 就不劳你费心教导了。”沉静如水的嗓音从不远地方传来,胤祥淡淡的扫了面露惊讶的德妃一眼,墨色清冷的桃花眸看向流光, “你打算在这当盆栽么。”“主子恕罪……”拉了拉衣摆,某小孩尽管已经呆了但是依旧没肯撒手, 流光只得一脸悲催的抬起头跟十三爷求救。 “你是胤祯?”低沉优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胤祯点了点头, 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十三爷看, “十三哥……?!”“嗯。”胤祥阖首,然后就见胤祯顿时红了眼眶,“你不喜欢我……你刚刚把我扔了!” 面对着小十四瘪着嘴眼中红果果的控诉和委屈, 十三爷连个内疚的眼神都欠奉, 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立刻让那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吓得收了回去,于是流光几乎要拿看神的眼光来膜拜他orz其实爷您就是那传说中拿来吓唬爱哭小盆友的狼外婆吧…… “你找本王, 就是因为本王的屋子很空?”“虽然这是主要原因啦……”我说小十四你会不会也太老实了点?!“那么, 你要跟我走吗。”在场众人包括流光都在瞬间瞪大了眼睛,主子!爷!!您要干什么?!您真的不知道您现在拐带的这个是个阿哥不是什么花花草草小猫小狗啊啊啊啊!! “……你真的要带我走!”可惜的是,尽管所有人都吓傻了,胤祯却显得格外的兴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闪耀着激动的神采, “我以为十三哥不喜欢我……”说着眼底还有着一丝委屈,胤祥看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丝浅笑, “本王不喜欢娇气的孩子,胤祯,你是爱新觉罗的儿子,不是女儿。”大爷他对女孩子以外的生物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我才不娇气呢!我要跟皇阿玛和十三哥上战场!”轻灵俊秀的男孩涨红了一张小脸,士气高昂的喊道。十三爷白皙的手掌覆上他的发顶,“说得好,那么,我再问你一遍,要跟我走吗,爱新觉罗·胤祯。”“嗯!”十四阿哥重重的点头,总算反应过来的德妃立刻冲了上来将他拉回了自己怀里,“不可能!” 一双美目对着胤祥怒目而视,“不可能,你想都别想!胤祯是我的,你别想把他带走!别想!!”胤祥冷冷的对上她疯狂的眼神,看着胤祯在她怀里挣扎,淡淡的开口,“要本王提醒你吗德妃,胤祯不是你的,他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你的孩子你自己不珍惜,那就不要去怪别人,他们不是你的工具。流光,带上胤祯,本王要去养心殿,”倏然转身,墨色银边的朝服衣摆在身后划出完美的弧度,“请旨。” 胤祯当天晚上就被送到了长春宫,看着只有流光和胤祥两个人的偌大宫殿,胤祯似乎有些难过,“十三哥,你很讨厌有人在你身边吗。”胤祥从书案后抬起头,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本草》,“觉得冷清吗。”孩子一般都会比较喜欢热闹吧,他的长春宫,确实并不适合一个孩子。“流光,送他去储秀宫。”“!绷鞴獯油饷孀呓矗斐鍪秩ハ胍撸幢回缝跎凉拔也蛔撸∥揖鸵粼谡饫镂夷亩疾蝗ィ “十三哥,我哪都不去,整个宫里就只有你肯听我说话,带我走,也只有你这里最安静,没有人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叨四哥八哥……还有十三哥……”小小的少年有些黯然的垂下了头,黑色的大眼中,满是寂寞,“她从来不肯听我说话……我知道她还在想着四哥,可是……我明明很听话的……她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 她不是不肯看你,她根本就是在挑拨你和胤g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胤g,她只是想要报复,她不想让胤g坐上那个位子,也不希望你帮助胤g坐上那个位子,所以,她必须让你从小开始憎恨他。因为,胤g已经不是她的儿子,她恨皇阿玛,恨佟皇后,也恨胤g…… 胤祥在心底默默地吐槽,这话他却不能说出口,胤祯还太小,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十四,你过来。”“嗯?”胤祯一听胤祥发话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抬起头看着他的十三哥,却见胤祥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浅蓝色的手帕,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我说过,我不喜欢娇气的孩子。”胤祯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刚想说“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十三哥你不要赶我走”就看到胤祥拿起案上的一支狼毫递到他手中,“自今日起,我来教你习字。” 第二天的朝会上,被康熙免了日日临朝的十三爷出乎大家意料的站在了朝堂上,身边跟着一个小小的少年,大伙仔细一瞧,竟然是十四阿哥胤祯。老四显然是愣住了,他没想到十四居然会跟在胤祥身边,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了交集? 而康熙随后的旨意,才真正让大家明白了,这位怡亲王在宫里,在朝堂上,在皇帝的心目中,地位究竟有多么的至高无上。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十四阿哥就成了宜妃郭络罗氏的儿子,并且下旨将十四阿哥将养在长春宫内,这不就等于将一个前途大好的阿哥以及郭络罗氏的势力送到怡亲王那边吗!而且又是在太子之位悬空的现在,皇上的意思,根本已经很明显了…… 朝会散去之后,十三爷带着十四见过了几位阿哥,尤其是五阿哥胤祺和九阿哥胤k,这两个是宜妃的儿子,从今以后在玉牒上就是十四的亲哥哥了。老五和老九因为事出突然没有准备,便直接将身上最好的一个扳指一块玉佩取了下来送给胤祯作为见面礼,老九本就因为老八的关系跟胤祯关系不错,因此对于十四成了自己的弟弟这件事他还是很开心的。 之后胤祥特地带了十四去见了胤g,看得出来,十四对于这个在玉牒上仍然是德妃儿子的四哥并不怎么喜欢,德妃这么多年的无视确实有了作用,胤祥见状也只是挑了挑眉,他没那么多时间来给他们解心结,以后远离了德妃,他们有的是机会,若是胤g自己不会把握,亦或是他自己并不重视这份兄弟之情,那也怪不了他不是。 弟兄几个都散了之后,胤祥才带着十四前往宜妃的翊坤宫。宜妃得了旨意早早的便在宫里候着了,两人刚一到门口便出来两名大宫女将二人领了进去。胤祯给宜妃行了大礼之后,便乖乖的站在胤祥身边不发一言,宜妃也毫不吝啬的拿出自己的珍藏一件件的往长春宫里送去,并且体贴却不罗嗦的交待胤祯一些平日里要注意的东西,这让一向只在康熙出现时才能感觉到德妃关怀的胤祯很是感动。 宜妃是在这后宫之中少有的能让胤祥看得上的妃子之一了,不得不说,她虽然长得没有德妃美艳照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聪明人一个,无怪于康熙对她如此看重,她确实是个能够让人定心安神的贤妻。 “王爷,十四在您那,若是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您多加宽恕,不要怪罪。如果您什么时候不方便照顾胤祯,就请您将他送到翊坤宫来好吗。”“本王记下了,胤祯。”“是,十三哥。母妃,胤祯告退。”给宜妃行了礼离开了翊坤宫,胤祥带着他直接向着储秀宫走去。 “额娘。”“胤祥?”看到儿子过来,皇贵妃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刑部了吗?然后在看到胤祥身边那小小的身影时,她就更纳闷了,“十四阿哥?”“给皇贵妃请安。”胤祯像模像样的给她行了礼,章佳氏赶紧将他扶起来,“十四阿哥怎么过来了?” “额娘,从今天开始,胤祯会跟着我。我去刑部的时候,就让他在储秀宫跟洛儿墩儿一起玩吧。”……于是吾辈终于明白了爷您废了那么大的周折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你家的两个娃找个玩伴是吧?是吧!! “唉?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洛儿,墩儿~哥哥来了。”章佳氏看着十四温柔的笑了,“十四阿哥一定会很喜欢雪烈的~”自家的两个姑娘除了胤祥就再不肯跟别人一起,现在有了十四阿哥,想必也会开朗一些,毕竟胤祥是有差事的,不能整天陪在她们身边。 “皇贵妃叫我胤祯就好。”胤祯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想要通过称呼来改变一下现状,于是胤祥纤细白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发顶,“十四,在这储秀宫里,你可以管本王的母妃叫额娘。”“胤祥?!”章佳氏有些被吓到了,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啊! “无妨,已经跟皇阿玛说过了。”“啊……那就好……”章佳氏松了口气,温柔的看着胤祯,笑着问道,“那么,胤祯,你愿意叫我一声额娘吗?”胤祯张了张嘴,眼眶微红,“额……娘……”“唉!十四真乖!”德妃不喜欢他喊她额娘,所以他一直只能称她一声母妃,而对于宜妃,他也只能叫一声母妃,这声额娘,他几乎快要忘记怎么喊出口…… “哥哥——”清越软糯的双重奏,两道粉色的身影飞扑而来,胤祥立刻伸手将这两只总喜欢用乳燕归巢式扑杀他的小丫头揽进怀里,然后稳稳地放到地上,第五百六十一次重复那句话,“小心一点受伤了怎么办……”“啊啊~~哥哥好拢∮掷戳~”墩儿撅着嘴抱怨道。“你啊!”胤祥纤长的食指点在她眉心,却是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真正是宠溺得紧。 “这是胤祯。十四,这是我的妹妹,洛儿和墩儿。洛儿比你大,是姐姐,墩儿是妹妹。”“洛儿姐姐,墩儿,我是胤祯。”德妃其实也生了三个女儿,只是一个出生就夭折了,一个比胤祯大了五岁,已经嫁人了,一个又在前年夭折了,所以胤祯基本上很少有机会和女孩子相处,面对大他一岁的洛儿和小他三岁的墩儿,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十四哥~你见过雪烈吗?”对于自家哥哥领回来的人,姐妹俩是完全信任的,尤其是年幼一些的墩儿,看到胤祯有些茫然失措的样子,便主动上前拉了他的手把他带到院子的假山旁,已经快两岁的雪烈已经长得非常高大了,一身毫无杂色的皮毛如同白雪,听到洛儿和墩儿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抬起头来欢快的低声呜咽几声。 “雪烈,这是十四哥,以后要好好相处哦~”面对着雪烈庞大的身躯,墩儿毫无惧意的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很认真的跟它沟通着,直到雪烈一双银色的眼睛看着胤祯,低声的呜咽了几声,墩儿才兴冲冲的跑回来,拉着胤祯走过去,“十四哥,雪烈答应了,你可以摸摸它!”…… 胤祯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发憷,毕竟雪烈可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狼,他又不是墩儿和洛儿,一点一点的看着它长成这么大的。但是当他看着雪烈和洛儿墩儿毫无顾忌的在院子里闹成一团时,心底的羡慕和向往战胜了恐惧,毕竟都还是孩子,没过多久就闹得恨不得要去掀房顶了…… 胤祥和敬敏皇贵妃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笑着看着三人一狼滚成一团,清脆的笑声传出好远。“我听说,德妃对胤祯很好的,怎么会……”胤祥伸手拿过她刚刚在绣的荷包,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细密的针脚,“是很好……好到无视他的存在整整十年。”“怎么会?!”章佳氏惊讶的捂住了唇角,那可是她的孩子啊! “额娘,我向来不爱管闲事,若不是她刚好犯了我的忌讳,这事,我本来并不想管。”合着原来这还是流光惹出来的麻烦……如果不是德妃要拿流光泄愤,爷估计那时候会掉头就走的。不过胤祯好歹是他爱新觉罗家的孩子,还轮不到她一个妃子来无视,既然你喜欢无视,那爷就成全你,让你无视个够吧!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端来了茶点,小心的放在桌面上,然后便躬身退了下去,章佳氏将茶盏推到胤祥面前,温柔的笑着,“这是额娘特地从院里的蔷薇上收集的花露泡的茶,试试看~”“嗯。”胤祥闻言端起茶盏,打开盖子,果然一股蔷薇的清香扑面而来,“额娘,真的很香。”章佳氏立刻笑弯了眉眼,看着他轻轻撇去杯中茶沫,浅啜一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面色惨白的猛咳起来,手中茶盏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捂住唇角的纤长指间,不停的渗出泛黑的血液…… 59、王爷中毒 当胤祥满身是血倒下的时候, 章佳氏才终于反应过来, 尖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身边的大宫女从不远处冲过来扶着,看到倒在地上的胤祥时, 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太医——快传太医!”流光从储秀宫外冲了进来, 将胤祥抱进了主殿的床上,转身对一旁的宫女吼道, “快去通知皇上!” 宫女惊慌失措的跑出去了, 流光面色凝重的看着双目紧闭的十三爷,看到他唇角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赶紧将耳朵贴了过去, 却听见他虚弱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拦……着……洛儿……不要……让……”“我明白了爷……您别说话了……” 流光起身走到外面, 拦住了就要冲进来的两位格格和十四阿哥, “爷现在需要休息,格格您待会再来吧。”然后又转而对十四阿哥说,“十四爷,主子交代您,让您好好照顾两位格格, 您不想让主子失望吧!”胤祯虽然担心,但是一听是十三爷的吩咐,立刻热血上身, “嗯,我会照顾好洛姐姐和墩儿的!”“这样的话,主子就放心了呢,十四爷您加油。”流光原来乃也是神人…… 没一会儿太医就连滚带爬的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铁青焦急万分的康熙,身边除了李德全之外,韦小宝也因为太担心跟过来了,反正扮太监是他的老本行了,绝对不可能穿帮的。至于李德全,那家伙当年还在当小太监的时候就欠了某痞子起码几千两赌债……于是我想说韦爵爷您还能更出息一点吗啊?! “到底怎么回事——!!”小玄子一进门就对着太医们大声吼道。已经醒过来的章佳氏攥着手中的帕子,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硬是坚持着将整件事都说清楚了,红肿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胤祥,却愣是忍住了没有哭,她这个做额娘的,总是在面对自己孩子的问题时,显得足够坚强。 小玄子闻言大怒,下令将所有经手那杯茶的,包括烧水的全都抓了起来,一一审问,要不是太医说了胤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他估计连审都不高兴审,直接送他们回老家了。 怡亲王在储秀宫中毒昏迷,尽管小玄子已经封锁了消息,但是怎么可能会没人知道,至少宫里有些门道的妃子和阿哥很快就都知道了。八阿哥那时正在良嫔那里和她一起逗那对珍珠鸟玩,一向莽撞好动的老十图突然风风火火的冲进主殿,对着胤t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八哥——十三被下毒了!” 一句话惊得良嫔差点将手中的鸟笼给摔了,一双大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胤t,生怕这件事会和他牵扯上。“额娘别担心,儿子去看看,胤祥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良嫔点点头,她只是不希望胤t因此惹上什么麻烦,“你要小心。”“嗯!”胤t拖上老十飞快的向着储秀宫走去。 而此时,宫外的几个也都陆陆续续得到了消息,就连明珠索额图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这两个老匹夫恨不得在门上挂两串鞭炮以示庆祝再早晚三炷香祈祷怡亲王最好就这么消失掉…… 胤g当时正在永福寺跟明远大师参禅,消息传来时,明远大师顿时露出了悲苦的表情,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请您保佑十三阿哥平安无事……”胤g匆匆跟明远大师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向宫里赶去,他的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对,不能说是预感,而是……猜测……在这种时候,会给胤祥下毒的人……额娘,希望你不要做这种傻事! “八哥!你怎么来了?”远远的看到胤t和老九老十走了过来,跟洛儿和墩儿在储秀宫外的御花园里玩着的胤祯迎了上去,看到他们一派无忧无虑的样子,只有洛儿今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匆匆赶来的三人不由怀疑起消息的真实性来,如果胤祥中毒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十四,你十三哥呢?”胤t开口问道,胤祯歪了歪脑袋,皱起了眉,“我刚想去见十三哥,可是他身边的流光把我赶出来了,还说十三哥让我带洛姐姐和墩儿出去玩。”胤t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胤祥肯定是出事了,不想让两个格格担心才把人赶出来的,于是和身后的兄弟俩换了个沉重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储秀宫,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胤t哥哥……”一旁的洛儿突然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担忧,“哥哥他……是不是出事了……”他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哥哥从来都不会不让她们进门的,不管什么时候,哪怕他再累也好,都绝对不会让她和墩儿被拦在外面的,所以,洛儿很担心,她敢肯定,哥哥一定是出事了。 “洛儿不要着急,我进去看看。”“我也要去!”墩儿一听也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威风凛凛体型巨大的雪烈,老九看着它,眼睛都直了,就差没变成银子状,要不是雪烈那体型和攻击力在那,他估计早就扑上去了……于是九爷您能出息点么…… 看着眼前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也被用同一招攻击到了的老八顿时兵退千里,无力扶额,嘴角抽搐的开口,“那就……一起去吧……”口胡!明明是很严肃很严重的一件事,为毛他现在会有一种这根本就是一出闹剧的感觉……于是八哥你真相了…… 老八带着身后一群大孩子小孩子走进储秀宫时,刚碰上小玄子心情不好摔了个茶杯出来,正好砸在了老九脚下,吓得老九哇一下往后跳了一大步,小玄子闻言看过去,这才发现院子门口站了一群人,“怎么都过来了。”此刻对于小玄子来说,除了储秀宫以外的所有儿女妃子统统都是嫌疑犯,因此他压根就没什么好脸色,还是敏贵妃见不得孩子们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招呼他们在院子里坐下才缓解了一场父子矛盾。 康熙坐在主殿的大厅里面色铁青的瞪着里面太医们的后背,恨不得把他们身上烧穿两个洞来看看胤祥到底怎么样了,韦小宝站在他身边不着痕迹的捏了捏他的手心,让他不至于太过担忧,就在这时,胤g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院子里的兄弟们还有大厅里的皇阿玛,这阵仗还真是……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敏贵妃请安。”“起来。你们一个个的,出息了,啊?朕明明把这事压下了,你们哪来的消息,嗯?”康熙的声音冷冷的,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小兔崽子的心情,只要一想到他的小十三满身是血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至今生死未卜,他就恨不得把所有可能对他下手的人全部送去菜市口! “皇阿玛恕罪,儿臣只是担心十三弟……”胤t胤g闻言顿时面色苍白的跪了下来,老九老十自然也跟着跪着,三个孩子早已经被敏贵妃拉到偏殿里哄着去了,因此没有见到他们仁慈伟大的皇阿玛华丽丽的迁怒。“担心……?老四,老八,说这话,你们自己信么?”不是他薄情,不是他冷漠,而是生在帝王家,这才是现实! “起来吧。宫里宫外,有多少人日日都在盼着他死……朕不是不知道……”康熙突然垂首低喃,“朕真的以为,他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十三……他总是那么能让人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可是他毕竟还是个人啊……都是朕的错……是朕忽视了他……”以为他每件事情都能办的如此完美,便真的觉得他是上天赐给他的,就因为他太过完美了,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开始不够珍惜了……这是报应,是报应…… “皇上,宗人府来人了。”李德全小声的在康熙耳边回禀,今儿这事闹的太大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皇上迁怒,李德全也不例外。“滚进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扔在桌上,显然并不满意他们的办事效率。宗人府的左右宗正哆哆嗦嗦的进来了,别的什么都不干人先往地上一跪,“奴才给……” “少废话!朕要结果!”“庇易谡辖舸踊忱锾统鲆槐菊圩咏桓慌缘睦畹氯蛟诘厣贤范疾桓姨В盎鼗噬希琶且狄巡槊鳎12愎娜魃ㄅ敬豪嫉哪盖祝耸敲苠锬锏娜槟浮薄芭椤币簧12愎拇竺磐猓炱鹨坏浪榱训纳欤滴蹴话担辽鹊溃八!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两道小小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走进了院子里,原来竟是向来跟胤祥走得最近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他们只是听说十三哥出事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还特意捎上了今天刚刚得到的一盆开了花的水仙,谁知道刚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右宗正说他们的母妃有下毒的嫌疑,因此稍大一些的胤下意识的手一抖,一盆上好的水仙就这么碎了一地…… “哼~今儿你们兄弟还真是上杆子的墨迹到一起去了,啊?”康熙现在压根没心情去考虑这两个孩子比十四还小阴谋什么的根本还不懂,一顿冷嘲热讽下去就再也不去看他们,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不再说话,十五十六一个六岁一个才四岁,被康熙那一顿数落顿时就红了眼眶,胤禄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因为他年龄最小,康熙一向很疼他,就连十三爷对他都宠溺几分,这一下子被说了,怎么可能不委屈。 到底还是胤t看不下去,这个做哥哥的上前将两个小的也接入了他们不尴不尬的大家庭,好生劝着,两人也渐渐明白了胤祥的情况很凶险,如果这事真的是他们的母妃做的,那么,她就真的……这一下子,胤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个时候心情最复杂的,要数胤g了。说实话,他一直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这事跟德妃脱不了关系,但是德妃毕竟是他的亲娘,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密妃干的,他可能会好过一些,只是……看着小十五和小十六,他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的,更何况,躺在里面的不是别的什么人,那是胤祥啊…… “皇上——”太医们突然全部退了出来,在康熙面前跪下,这一举动顿时让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胤g和康熙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怎……么了……”几乎是颤着唇角问出了这句话,康熙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子一晃,几乎摇摇欲坠,若不是韦小宝眼明手快站到他身后撑着,他估计也会学敏贵妃一样来个晕倒的。 “回皇上——怡亲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毒素入脏腑不深,已经脱离危险,只需好生将养便无事了。”呼——一声,底下的奴才们顿时觉得这储秀宫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胤g和胤t几兄弟对视一眼,第一次如此默契的在眼底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就连一向最冲动暴躁的老十都乖乖的安静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下去。 “赏!”最近颇有些财大气粗的小玄子气势万千的大手一挥,内务府的库银顿时又少了一层,于是小玄子你等着你儿子爬起来削你吧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从小彼得手里抠出来的!“来人,将密妃宣至储秀宫,朕要亲自审她!”虽然胤祥没事了,但也不表示小玄子会放过任何可能会继续对他儿子造成危险的存在,于是一句话扔下,胤和胤禄兄弟俩顿时惨白了一张小脸,就连老四老八老九老十都有些不忍的别开了眼睛…… “慢着。”虚弱沙哑的嗓音从房间里面传来,顿时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小玄子瞪大了一双漆黑凤眸看着披了一件白色外衣就走出来的胤祥,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色和苍白的薄唇让他不由得心头微颤,“十三你怎么起来了!” “王爷您现在可不能起身啊……”太医们一看简直想立刻晕倒算了,赶紧上前想要劝他回去躺着,却被那双依旧清冷淡漠的桃花眸淡淡一扫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垂下了脑袋,感慨于自家儿子依旧气势惊人的同时,小玄子也不由有些担心。 “本王还没死呢你们吵什么!”一向清冷淡漠的嗓音此刻显得有些沙哑虚弱,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真的没事了,韦小宝和小玄子顿时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十三爷的一句话可是比刚才太医说上半天都管用。 “四哥,胤t,九哥,十哥,谢谢你们特地过来,我没事了。”靠在主殿的雕花大门上,胤祥对着几位兄长开口致谢,于是几位兄长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明白他这是在送客了,于是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当然就算是有不明白的也被身边明白的给顺手捎走了例如老十之流的。 十五和十六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加上刚刚康熙的那道命令,让他们俩现在站在那都觉得很难过很伤心,小十六本就沉不住气,这里的气氛实在说不上好,于是嘴一瘪就要开哭,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他十三哥的方向,却见那披着白衣的纤细少年如同往常一样的,向他招了招手,“禄儿,过来。”…… 60、王爷处置 听到十三哥在叫他, 胤禄立刻拿袖子抹了把哭花的小脸就操着两条小短腿奔了过去, 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十三哥……你没事吧……禄儿好担心……母妃……母妃她……”才四岁的胤禄越说越难过,有些事情他虽然不是很懂, 但也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十三哥的脸色那么苍白, 连声音都好虚弱,而这一切, 都有可能是他的母妃做的…… 胤祥苍白纤细的手抚上十六的发端, 轻轻的拍了拍,“不要想太多,这事, 与你母妃无关, 禄儿,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子, 不能总是抹眼泪, 懂吗。”对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不是女孩,胤祥也依然付出了比其他兄弟更多的耐心和宠爱,听了他的话,小十六一把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重重的点头,“嗯!我听十三哥的!我再也不哭了……” “胤祥!”康熙看着他,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 他绝不同意胤祥只因为怜悯幼弟而使得害得他中毒的元凶得不到惩处。“皇阿玛,我说了,不是密妃,不是她。”胤祥的声音仍旧有些虚弱,一字一句却依然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坚定,“你知道是谁!”康熙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这件事,皇阿玛就不用插手了。您只要相信我,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你……”康熙皱起眉头,他很清楚,胤祥这是打算将这件事压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或许,凶手就是他一开始认为的那个人,而胤祥,或许会为了十四…… “您在想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本王已经圣母到可以原谅对本王下毒的人了?!”不,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惊悚了……小玄子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腹诽道。“那么,这件事情朕就不再管了,不过最后必须给朕一个结果。”“知道了,真是隆!毙⌒佣偈倍钌锨嘟钪碧皇巧肀呶ば”棺潘兰朴忠┳吡恕 “至于皇阿玛你这跟孩子沟通的说话方式和语言艺术,我今儿累了,就不跟你一一计较了,你还是先回去反省着吧,等我下次有空了,再来跟你算这笔账。”你说有你这么跟儿子说话的吗,啊?胤g胤t他们也就算了,好歹也那么大了,可是十五十六才那么点大,他们懂什么?!你也不怕他们以后长大了有阴影!要他说,二哥之所以会差点人格分裂,保不准就是被这不定时抽风的老子给祸害的…… 于是这父子角色完全对调了的对话就这么在小玄子的心虚中结束了,皇帝带着一群人哗啦啦的回了养心殿,跟他的小桂子腻歪诉苦去了,敏贵妃在看到胤祥醒来之后就立马晕倒了,好在太医们都还在,说只是之前神经太过紧绷了现在一下放松下来有些吃不消,休息一下就好了。至于那三个娃早被敏贵妃哄睡着了,因此胤祥现在只需要面对十五和十六这兄弟俩就够了。 太医们也离开之后,胤祥吩咐了宫女嬷嬷们好好照顾敏贵妃和洛儿墩儿胤祯,便让流光安排轿辇接了他和胤胤禄一起前往长春宫,将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安排在书房稍作休息,流光便取了全新的衣物放到了温泉外间,听着里面的水声,总算是放下了心,他今儿算是吓着了,那时即使是十三爷跟葛尔丹单挑那会,他也没那么操心过呀真是的~ 不一会儿胤祥沐浴之后换了一身月白的锦衣走了出来,坐在书案后跟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一个时辰之前还中毒昏迷的迹象,胤和胤禄虽然心里仍有些忐忑,但是总算放下心来了。“十三哥……为什么……”稍长一些的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他没有听到胤祥跟康熙说的那些话,所以他还以为自己的母妃可能就是那个下毒的元凶,但是十三哥却好像不打算追究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和胤禄吗?可是母妃不是常说,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兄弟情分吗…… “什么为什么。”十三爷停下手中正在写的折子,将手上的狼毫挂到架子上,墨色清浅的桃花眸看着面前依旧忐忑的两个孩子,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仍有些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清冷无波的眼底也柔和许多,“十五,我说过了,这件事,与你母妃无关,所以,不要再想了,嗯?” “真的吗?”胤立刻瞪大了眼睛抬起头问道,眼中的期待简直让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令他失望。胤祥点了点头,“十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去想它了。”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你们无关…… 之所以将他们带回长春宫,都是因为小玄子那张破嘴,绝对是极大的伤害了两个娃脆弱的玻璃心,胤祥只是在想着晚上一起用膳的时候开解开解,谁知道居然让胤误会了,结果害得那孩子白担心了一场。胤祥见时间不早了,便吩咐流光传膳,结果流光回来的时候,怀里还夹带了一只包子…… 十四在敏贵妃那醒了之后便吵着要回长春宫,敏贵妃今日被狠狠的惊吓了一把,身子虚弱无法照顾他,便让宫里的嬷嬷带上侍卫送他回去,谁知路上遇见了流光,于是某只无赖的包子立刻冲上去揪着流光就不撒手了,于是保姆流光无奈的遣回了嬷嬷,自己把人拎进了长春宫。 十四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胤祥身边正吃得欢的胤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就抱着十三爷的腰不撒手,“十三哥~你又把我扔了!”这语气真是好不哀怨,顿时把流光雷得外焦里嫩,我说十四爷您已经十岁了,就别跟四岁的十六阿哥争宠的行么! “坐下,好好吃饭。”胤祥直接拎着他的后领把他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好,跟胤禄正好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胤一向是坐在他对面的,因此收到的眼刀绝对比不上自家弟弟那么多。流光一边站在十三爷身边伺候着,一边嘴角抽搐的看着十四和十六两人的眼神厮杀暗潮涌动,又看着一派闲适淡定优雅用餐的十三爷,真想把脑袋往柱子上撞两下以示他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之情…… 一场硝烟四起的晚膳结束后,流光负责将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送回密妃那里,走之前自然是按照爷的吩咐将今天发生的事跟密妃进行了一次极为友好的交流,大意也就是告诉密妃储秀宫的主子们过的都不错不需要她再多派人手前来关注了要不然下次真的惹上什么事了可没人会再拉她一把了云云,吓得密妃好些天没睡好觉。 其实密妃倒也不是想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跟十三爷走得太近了,生怕会出什么事,这才在储秀宫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便于知晓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次差点遭了无妄之灾给人背了黑锅,这也只能算她运气不好了。 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谁都没猜错,那就是德妃。这个女人自从入宫之后就一直顺风顺水,虽然出身并不是很好,却颇受康熙宠爱,她自己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她的眉眼都像极了某人。也正因为如此,德妃生下来的几个孩子,康熙都非常的重视,甚至还曾经给她生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胤祚。 这两个字通常都是跟康熙的圣旨第一句话一起出现的,可见康熙对这个儿子的心意,只可惜胤祚福薄夭折了,但这并不表示德妃就没有想法,她很清楚康熙对她的宠爱以及对她的孩子有多么的重视,因此,她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后来出生的胤祯身上。 但是,四阿哥胤g在玉牒上依然是她的儿子,康熙对他也很看重,就连胤祯也很喜欢他,可是她不要!胤g不是她的儿子,她不承认!就算没有更改玉牒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他是被佟佳氏那个贱人养大的事实!她绝对不会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他也休想让十四站在他那边! 于是从那以后,本就有些开始步入偏执境地的德妃便开始一点点的离间他们兄弟俩,在胤g面前事事向着十四,又在十四面前总是提起胤g,久而久之,这对原本还算和睦亲密的兄弟俩,就这么渐生了嫌隙,再不来往,亏得十四现在还小,若是再大一些,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德妃的计划进行得非常的顺利,她几乎就要成功了,可是,谁知道这个时候胤祯会突然遇到十三爷,于是,胤祯被带走了,德妃离间他们兄弟的计划虽然不能算破产了,但是她却在一日之间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她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多年的一切,就因为十三爷的一句话……全毁了…… 德妃的疯狂是意料之中的事,就像太子那个时候若是没有想开,一样的结果。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理智什么的,还要来做什么!她知道敏贵妃心疼儿子,每天都会在御花园收集蔷薇花露给他泡茶喝,她才不会去管会有多少人喝到那些花露泡的茶呢,她直接在花园的蔷薇花上下了毒,最好都去死吧,所有喜欢这花的人都去死好了! 幸运的是,整个宫里都知道胤祥爱喝那茶,以他今时今日的得宠程度以及敏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没有人会跑去跟她抢,因此有毒的花露全部都被收集到了储秀宫,而宫里除了胤祥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喜欢喝这种茶,因为才避免了一场大规模的中毒事件。 但是十三爷才不会因为这样就好心放过她,毕竟那东西有多危险谁也说不准,万一洛儿墩儿胤祯哪个突然口渴了跑过来喝上一口,那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太医们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那药有多毒,只怕比起鹤顶红也不遑多让,喝的人如果不是他,一准完蛋。 一想到自家的三个宝贝现在还得捎上一个小十四都被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十三爷就觉得头皮发麻,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让爷好过,爷又怎么能让你好过,要不是看在胤g兄弟俩还对那个女人有感情,他估计会直接上去给她几个盖勒特改良版钻心剜骨尝尝的。 当天晚上流光回来之后,胤祥就让他拿着自己刚写好的折子送到了养心殿,并且吩咐流光不用管什么禁止入内的命令,直接把人从床上揪出来就行有什么事他顶着。于是习惯了盲从的流光直接从养心殿西暖阁的床上把正在跟某桂联络感情的小玄子给挖了起来,顶着铺天盖地的冷气也不变脸色,蛋腚得很,银家有后台,硬得很,不怕你! 于是一身冷气严重超过他家老四的小玄子不得不披着衣服挥别了他的美人坐到书房里开始勤奋用功,在看完折上所奏之后,立刻拿起朱批寥寥几笔,就此决定了上百号人的一生,再一次哀怨的瞪了流光一眼后,将折子还给他,“找李德全吧。”朕要回去找小桂子安慰去了胤祥你个混蛋居然打扰老子的好事你个不孝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德全就出宫宣旨去了。乌雅氏全族三百多人,以谋逆罪名或抓或杀或流放或贬斥,即使如此活下来的也只不过是旁支的十几个孩子,而且全部被贬入贱籍,永世不得平反。德妃乌雅氏谋害皇嗣,论罪当死,念怡亲王身体无碍,免其死罪,夺玉牒金册,贬为宫婢,缘罪入辛者库,终身不得免其罪。 德妃没死,却没有人敢去羡慕她,因为获罪如辛者库的,绝对比死还要痛苦,十四几天前就已经是宜妃的儿子,而胤g,却直到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才改变了他在玉牒上生母的身份——敏贵妃章佳氏…… 61、王爷生气 对于胤g来说, 成为敏贵妃的儿子等于是多了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额娘以及两个可爱的妹妹, 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这三位伟大的女性,他跟十四的关系开始逐渐缓和,至于胤祥……在玉牒上成了亲兄弟对他们俩的相处压根半文钱的影响都没有…… 一个月之后的朝会之上, 胤祥中毒后第一次出现在群臣面前,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改变, 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的病态虚弱, 苍白的精致脸颊上, 几乎能够看见淡蓝色的纤细血管。看样子,那□□并不是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的,就是不知道, 皇上现在作何感想了。一个病弱的皇子, 就算能力再强,只怕也是…… 康熙对于胤祥的状况亦是担忧不已, 虽然太医也说他没有什么问题了, 但是派出去的暗卫却看到他在刑部大牢审讯时吐了血,再问太医却居然还是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急得他想把这群蠢材全拖出去砍了…… 看着堂下群臣打探的目光,康熙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的胤祥就算真的身体虚弱了, 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窥探轻视!“李德全,传旨。”“~”“朕之十三子胤祥,自出生始, 十三年来,为我大清千秋万载之基业,福泽绵深,居功至伟。年十二,邀战葛尔丹,斩逆贼于马下,免我大清数万将士数月苦战,实文能兴国,武能安邦之才。即日起,除十三阿哥胤祥怡亲王衔,礼亲王衔,赐封号谒礼,食双王俸,总领军机处。钦此——” 一道圣旨一下,不明白的人可能会以为皇上是免去了胤祥的两个亲王衔,只剩下了一个封号,但是在场的可都不是不明白的人,“谒礼”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不知道。那是清朝最隆重的祭祀典礼,由皇上万圣至尊亲往盛京故宫举行。对于满人来说,“展谒礼”往往就意味着祖宗家法,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 拥有“谒礼”二字作为封号,即使皇上在圣旨中没有言明,也足以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位王爷自今往后的地位了,即使他将来不登帝位,也不用向新君跪拜行礼,甚至于凡辈分低于他的新君即位之后,见之也必须以觐见圣祖之礼跪拜,否则就是不忠不孝。 朝会结束之后,脑子活络一点的大臣就开始琢磨自家有没有年龄身份够得上的女孩子了,毕竟方才皇上一说他们就想起来了,这位谒礼亲王今年可是已经十三岁,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虽然够不上正妻,小妾总可以吧,哪怕能跟他攀上一点关系都行啊!我说,小妾你们是别指望了,能在爷出宫建府之后混进去当个侍女你就可以笑着进棺材了…… 于是养心殿里,胤祥也在郁闷着,原因正是他那又开始不定期抽风的阿玛真的开始操心他的婚事了orz……“十三啊~你给朕说说,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朕去给你定下来啊~”看着御案后的小玄子猥~琐~的眼神,就连他身边的韦小宝都忍不住开始嘴角抽搐,小玄子啊小玄子,你就不能长点记性?你就不能不招惹胤祥么每次你一招惹他倒霉的就总是我tt…… 于是只见胤祥眉角一挑,一双清冷的桃花眸就落到了早已内牛满面闭眼等死的韦小宝身上,“韦爵爷,建宁姑姑托人捎了书信给本王,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啊嗯?”韦小宝泪奔~~o(>_<)o ~~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小玄子你个抽风寤趵献雍弈恪。 养心殿内顿时一片冰天雪地,十三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雪花的悠哉而出,想起宫里还有一只养伤的小猫,便打消了到刑部去折磨犯人也顺便折磨刑部官员的想法,至于军机处……那玩意有费扬古和二哥在反正散不了…… 刚一进入寝宫的结界就自动恢复了哈迪斯的样子,所过之处,原本代表着冥府之神身份的水仙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他硬生生给改换成了暗红色的蔷薇,奢华而血腥的美艳,令人望而窒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夹杂在花香之中,景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了面前虚掩的房门,他记得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 米诺斯倒在门边不远的地上,白色的衬衣一片嫣红血迹,微微敞开的领口,锁骨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再次变深,景顿时皱起了眉,一把抱起米诺斯向着房间内的大床走去。将人放在床上,墨色的床帏纱帐重重落下,那伤口恶化的速度才缓了下来,景微凉的薄唇覆上米诺斯苍白的唇角,银色的雾气在唇齿相交之际渡入米诺斯口中,渐渐的将血止住。 墨色清冷的凤眸带了一丝少见的愠怒,看着依然神志不清的米诺斯,白皙的手掌“啪——”一声狠狠的甩上了米诺斯略显苍白的脸颊,“唔……”长长的羽睫轻颤,一双银色的凤眸缓缓睁开,最初的迷惘散去之后,终于变得清冽,当看到上方那张白皙俊美的脸颊时,米诺斯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陛下——?!” “啪——”又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景眼底的怒意毫不掩饰的被米诺斯清楚的看到,银色的凤眸倏然睁大,景不顾他两腮鲜红的指印,纤长的手指一把捏住他尖削的下颚,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同耳语般响起,“天贵星米诺斯!朕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是不是?想死的话,就滚回冥府去,自己到冰河地狱去报道,别在朕面前碍眼!” 说完一把甩开米诺斯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离开,米诺斯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和脸上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床上一把拉住了景的长袍衣角,“哈迪斯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晶莹的泪水顺着有些红肿的脸颊滑落,银色的凤眸水汽氤氲,景转过身去看着那总是高高在上心高气傲的男子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无奈的轻叹一声,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脸上的红印,银色的光芒掠过,红肿之处立刻恢复了原先的白皙,“米诺斯,没有下一次。” 米诺斯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拼命的点头,“嗯嗯……对不起……”“为什么要离开结界。”“……属下听说……您中毒了……我……很担心……”这段时间因为敏贵妃和洛儿墩儿太过担心他,他一直都在储秀宫陪着她们以免自己再次被三重绝杀招呼,没想到米诺斯居然会知道。 “你明知道朕不会有事的米诺斯……”尽管那□□对于那副身体不是没有影响,但是那毕竟不是他的本体,当然如果那是他的本体的话,那□□绝对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知道……”可是尽管心里明白,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直到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为止。 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景轻叹一声将他抱进怀里,“傻瓜……”知道自己已经被原谅的米二娃开开心心的将自己埋进了他家陛下的怀里,那浓郁的幽冥之气对他来说简直比任何药都要见效,锁骨之上的伤口不断的变小变浅,直至消失…… 长春宫内的温馨丝毫无法影响韦小宝要出宫的念头,小玄子尽管不舍却也不能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胤祥的腰牌出了宫,自己对着一桌子的奏折独自垂泪到天明……是不可能的……看着恨不得要将他淹没的奏折,小玄子悲愤的咬牙,“来人!宣谒礼亲王、直亲王、理亲王、雍郡王、廉郡王养心殿议事!”“ 于是自己不舒坦也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不舒坦的小玄子就这么无良的征用了儿子们的劳动力,都给老子死过来批奏折啊口胡!传旨太监们没一会儿就全回来了,后面跟着小玄子任劳任怨的儿子们,十三爷除外。看着只一个人回来的李德全,小玄子放下手上的朱批,“十三呢?” “回皇上,王爷宫里的流光说,王爷退朝之后就直接回了长春宫,说是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奴才没敢打扰,就直接回来了,请皇上恕罪~”李德全的一番话顿时让小玄子和诸位阿哥心里打了个突,胤g和胤t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小玄子心里着急,却又不好表现,只能交待李德全让太医院的人全都在长春宫候着,只等胤祥一醒就立刻诊脉。 兄弟四人面前堆着厚厚一摞奏折开始勤奋工作,胤g一边看着江南水灾的折子一边在心里担心胤祥日渐虚弱的身体,白天见他的时候,感觉着脸色愈发苍白透明了,听说前些日子在刑部吐了血,把一干子官员吓得魂飞魄散的,每次只要一想到胤祥可能会因此而夭折,胤g就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 再说韦小宝。离开皇宫之后,走在前往八大胡同的路上,韦小宝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挣扎的,只要一想到回去之后要面对七位娇妻如水的目光,他突然很想相信胤祥说过的话,她们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的直觉,在对于自己男人的事情上,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强烈……如果她们真的知道了,那么,他究竟要如何面对…… “相公~”韦小宝一进梨花落的大门,苏荃就笑着走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包袱,里面是给夫人们的礼物。“累了吧,快楼上歇着吧,我让双儿妹妹给你准备点吃的。”苏荃拉着他向楼上走去,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对,苏荃看着他柔柔一笑,“相公,没关系的,先上去坐会,嗯?” 面对这样的笑容,韦小宝心头一暖,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苏荃进了他在楼上的房间,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曾柔、建宁、沐剑屏、方怡、阿珂和双儿便陆续走了进来,先是一番嘘寒问暖,看到他并没有怎么消瘦,便放下了心,安静的坐了下来陪他吃饭。 吃完饭后,双儿和曾柔手脚麻利的把桌子撤了,阿珂给大家泡了茶,一家人难得的坐下了喝茶聊天。苏荃坐在韦小宝身边,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素白的双手轻轻握住韦小宝的手背,柔声开口,“小宝,你知道的,我并不爱你……” “当年你我初识,你为性命奉承于我,我心里虽然受用,对你却并无多少好感。我那时被迫下嫁洪安通,依附于他实属无奈,后来又无意之中怀了你的孩子,洪安通要杀我,他死以后,除了跟着你,我也别无选择,事实证明,我并没有错,小宝,谢谢你给我一个家,妹妹们都是我苏荃的家人,还有你相公,我不爱你,可是,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 “相公,我当年少不更事,只觉得你很有趣,又会逗我开心,我就很喜欢你,后来沐王府没了,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又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家,我一直都不懂苏姐姐说的爱情是什么,我只知道,因为有你我们才有了这个家……” 韦小宝低着头,听着妻子们一个个回忆着她们当初漂泊无依的生活,听着她们说是他给了她们一个家,她们永远都会是他韦小宝的家人,不离不弃,不管发生任何事,她们都会在这里,永远支持着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她们也随时,都会在这里,等着他……泪水无意中滑落脸颊,心底,却是一片柔软暖意…… 62、王爷出巡 韦小宝在梨花落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对于这个谜一样的说书先生的突然回归, 客人们的反应才是最大的,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梨花落日日座无虚席, 看着台上那相貌平平,却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魔力一般, 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男子,那双灵秀动人略带痞气的黑眸, 竟让那张再普通不过的路人脸, 平添了几分光彩。 他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乐趣横生,可是宫里面却是每天生活在几乎快要实质化的黑色怨念之中,就连几个几乎天天都被传呼过来当免费劳动力的阿哥们都感觉出了他们阿玛那非同寻常的焦躁和不安, 于是老大老二老四和老八这么一合计, 四人决定趁着午膳休息的时间,去长春宫找某位已经借口身体不适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人的十三爷商量商量, 毕竟, 他们阿玛的虎须,似乎只有胤祥那小子才敢去掳而且还掳得相当的不亦乐乎…… 兄弟四个这还是第一次到胤祥的长春宫来,胤|和胤i跟十三交往不多,而且早就出宫建府,见面都基本上在朝会上和各自的衙门里。至于胤g和胤t, 他们倒是经常往宫里跑,也时常跟胤祥见面,但是谁都知道胤祥如果在宫里的话, 多数时间都是在储秀宫陪伴敏贵妃和两位格格,回长春宫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更加不会有人去拜访了。 站在连个侍卫都没有的长春宫前,兄弟四个不由的皱了皱眉,胤i看着现在跟胤祥已经是亲兄弟的胤g开口问道,“十三身子不好,怎么都没个人在外面守着?”虽然他们都听说过胤祥不喜欢有生人在他身边,因此整个长春宫里只有一个流光伺候着,但是自从胤祥中毒之后身体一直虚弱不堪,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有露面了,除了每天去储秀宫待上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寝宫休息,怎么可以连个侍卫都没有呢!至少也要有个通传的宫女太监啊! 胤g也是无奈,轻叹一声,冷峻的脸上微微有些愁容,“皇阿玛派来的人都被他退回去了,他还是坚持不习惯有生人在身边。”“这小子……”胤i微微挑眉,“还真是任性呢~”比起他这个当过太子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四位王爷,请书房稍候。”流光一身大红色的旗装风情万种的走了出来,知道他真实性别的老大老四和老八顿时又抽了抽眼角,唯有胤i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流光,一副恨不得要立刻把人扑倒的饿狼摸样,顿时让兄弟仨无力的扶了扶额角,这个胤i啊,不当太子之后脾气性格都改了很多,唯有这爱好美人的嗜好却是不消反长了…… “几位这边请。”即使面对着胤i如此直白不讳的打量也毫不变色的流光其实乃也是神人,领着四位阿哥到了大书房,便姿态万千的福了福身子下去准备茶点了,看着艳若桃李明若朝霞的成熟美人优雅离去,胤i简直眼睛都快直了,身为长兄的胤|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丢人,轻咳一声,“胤i,那是男人。” 于是胤g和胤t再次无力扶额,大哥啊大哥你真是太纯洁了你怎么会以为你告诉二哥那是个男人他就会放弃了呢你难道不知道二哥对于美人从来都是生冷不忌无视性别的么…… 果然,胤|话音一落,就见胤i那双漂亮微挑的凤眸微微眯起,保养极为良好的白皙手指摩挲着形状姣好的下巴和薄唇,一脸梦幻的看向流光离开的方向,“啊啊~多么销魂的声音……要是能……嗯~真是死也值得啊……” 要是能……?!要是能什么?!二哥(二弟)麻烦你醒醒吧你赶快看清楚你现在待着的地方是谁的地盘……不然待会要是皇阿玛问起我们你到哪去了我们难道要回答他说因为你肖想了胤祥的侍卫所以被胤祥【吡——】了当花肥了吗…… “抱歉,久候了。”一贯清冷的嗓音此刻却是透着一股魅惑的沙哑,胤祥推门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月白锦衣,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额前的碎发末端闪耀着盈盈水光,昭示着他刚刚沐浴完的事实,中毒事件之后就愈显苍白的脸上,却泛着浅浅的粉色,衬着那沙哑暗沉的嗓音和略显迷离的桃花眸,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气息瞬间让屋子里的四个人失了心神。 胤祥在书案后坐下,流光很快端着茶点进来,当他走到胤i身边将茶盏放在他手边的桌上时,胤i温软的指腹极具挑逗意味的从流光的手心划过,流光美艳的星眸含嗔似怒的瞪了他一眼,胤i几乎就在瞬间加重了呼吸,真是……尤物啊! 胤|胤g和胤t三人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无力的扶额,没救了,那只种马已经彻底没救了……胤祥看着胤i的眼神,端着茶盏的手不易察觉的颤了颤,一双残留着淡淡□□的桃花眸闪了闪,将手中茶盏轻放在桌上,白皙莹润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发出敲击的响声,流光立刻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了胤祥跟前,单膝跪地,“主子~” 胤祥旁若无人的伸出手去,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拔去流光发间的玉钗,如瀑乌发披散而下,映着那张明艳照人的脸愈发的美艳动人,如玉般的指尖轻轻从那凝脂般的脸颊划过,沿着优美的线条直至下颚…… 纤长的食指轻轻挑起流光白皙如玉的下巴,让他仰起脸对上那墨色的桃花眸,淡淡的蔷薇花香掺杂着一股几不可闻的麝香萦绕在身旁,胤祥另一只手搁在身边的书案上,支着自己的下颚,残留着一丝□□的桃花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流光,沙哑低沉的嗓音如同耳语般响起,“流光……本王的二哥,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生……生气了——!!眼前一幅旁若无人的调情场景让一同上过战场的胤|胤g和胤t顿时在心里连退好几步想要远离战场,胤i似乎也是猛地从被美人诱惑的状态中一下子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谁的地盘上了,立刻摸着脑袋哈哈傻笑了几声,“误会……绝对是误会……啊哈哈哈……” “嗯~是吗……”微微上挑的鼻音,顿时让那少年更添了几分魅惑,早就成年许久的四位阿哥在他进门之后其实就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对,不管是声音也好,脸色也好,眼神也好,还有那微不可查混杂在蔷薇花香中的淡淡麝香,无一不是云雨之后才会出现的状态,也就是说…… “咳~”胤i清了清嗓子,严肃下来倒是一副正经不已的样子,“那个,胤祥啊,我们今儿过来,主要是为了皇阿玛,他老人家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二哥,皇阿玛要是听到你喊他老人家,他会让你去宁古塔堆雪人的。”“噗——”胤|和胤t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嘴角直抽,喂喂胤祥你究竟什么时候都学会说笑话了而且求你了你能不能在说笑话的时候有点表情这实在太惊悚了…… “流光,你下去吧。”“是,主子~”流光起身端起茶盘走出了书房,从外面将门关上,胤i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向着那纤细的身影瞄去,胤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二哥,外面风景好么。”于是胤i背上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老大老四老八一巴掌糊上自己的眼睛,老二啊老二你就不能长点记性吗口胡你个丢人现眼的寤酢 好不容易把这事扯过去,兄弟五人交流了一下最近他们皇阿玛极端不在状态的言行举止,在胤祥申明自己会去找皇阿玛探探口风之后,短短半个时辰内“饱受惊吓”的胤|一把揪起还想跟胤祥探讨一下如何调|教府上美人的胤i直接告辞出了长春宫,直到出了宫门才松了手,也松了口气。 胤i还在小声嘀咕着要请胤祥去他府上鉴赏一下他调|教的美人们,结果直接被老大一个巴掌赏在了后脑勺上,“想死你就去!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待在宁古塔对着一排排的雪人甩你的鞭子吧!”考虑到以皇阿玛对胤祥的宠爱程度这种事情会变成现实的可能性绝对存在的胤i顿时蔫了,于是老大其实你也是神人吾辈膜拜一下先…… 回养心殿的路上,只有胤g有些魂不守舍的,胤t走在他身边第十六次把他从踏进池塘的路上拉了回来,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我说四哥,你是不是被皇阿玛给传染了,怎么神神叨叨的,啊?”胤g继续冷着一张脸,反正他一直这个样子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胤t无奈的轻叹一声,真是的,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于是老八,你得原谅他,你总不能让他跟你说,他一直在想究竟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爬上胤祥的床吧……于是四爷乃真的是…… 长春宫内,胤祥端着茶盏看了一眼面前的流光,“人还没回来?”“是,主子,韦爵爷回梨花落之后就一直呆在那没回来过。”胤祥喝了口茶,随手将杯子放下,白皙的手指支着额角,慵懒的闭上了眼睛,“横竖也迁怒不到爷身上,懒得再去管他们,流光,去给老爷子说,想要人就自己上门去讨,别总指着爷去给他出头,爷又不是……”拉皮条的……剩下的话十三爷没说出口,他怕把流光逅溃耙哿耍闳グ伞!薄 绷鞴獾屯妨烀讼拢废槠鹕砘胤勘e潘掖竺绦咕酰谑切⌒樱闳厦桑愣釉僖膊换崛ジ闶帐袄锰恿恕 忍无可忍之下的小玄子无奈,只得自己亲自出宫抓人,看着七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身后挥着小手帕目送自己被拖走,韦爵爷顿时生出了一股悲凉的感觉,呜呜呜夫人啊你们不能这样无视相公我被人绑架啊口胡…… 胤祥在休息了两个多月之后,终于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虽然依旧是那苍白虚弱的模样,但至少精神不错,不会给人一种他马上就会吐血晕倒的感觉。军机处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完全被他掌控,加上早就已经服服帖帖的刑部,胤祥成为了清朝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康熙四十一年的十月,胤祥十六岁生辰刚过,他那还跟十年前一个样子根本没怎么变化的阿玛就坐不住了,多少次明里暗里的示意他该娶媳妇了。就连那几个做哥哥的王爷都看不下去,胤i已经拉他去自己府上好几次了,奈何这位爷即使对着他□□出来的最得意的美人,不论男女,连眼角都不抬一下,还颇为理直气壮的对着胤i丢下一句,“长得还没有本王好看,本王为什么要看上她们?”于是胤i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到腰间抽他的九节鞭要不是老大老八拦着估计得上演兄弟阋墙的戏码至于老四……你没看他趁着劝架的机会死命往胤i小腿上踹…… 自从胤祥接手军机处也已经四年多了,小玄子怕他整日的在刑部军机处来回奔波把人给憋闷了,便和韦小宝琢磨了一下,决定带着几个儿子“溜出去”玩玩,于是四十二年的年节一过,小玄子就偷偷地夹带着自家的几个小儿子,胤祥,胤祯以及十五十六,还有依旧老本行的韦爵爷一枚,摆脱了一干侍卫,溜去了江南…… 被从军机处回宫的路上直接拉上马车的胤祥嘴角抽搐的瞪着一车兴致盎然的老老小小,突然有种想要去死一死的冲动,这个该死的阿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不定期抽风的毛病改了去!难道爷看上去就那么闲吗口胡! 不过看着态势要想回头是不可能了,胤祯他们仨小的激动着呢,他也不好扫他们的兴,于是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流光唰一下就出现在车外,“去储秀宫跟额娘她们说一声,爷不在的时候给爷好好守着那,要是出了事……”清冷的黑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闭着眼睛装死的无良阿玛,“爷总有办法让你后悔的。”“绷鞴獾纳碛把杆傧В还贾栏詹拍腔安2皇撬蹈模谑且怀底拥娜巳磕猛榈难酃饷橄蛞涣车ㄊ翟蛞丫簧砝浜沟哪城Ч乓坏郏拾18辏惚v亍 而此时此刻,我们要相信,最郁闷的绝对不是人身安全收到严重威胁的小玄子,而是被他故意遗忘在养心殿内继续被压榨着免费劳动力的大儿子们,胤|胤i胤g胤t大眼瞪小眼的对着各自面前愈发厚重的奏折,内牛满面,皇阿玛,我诅咒你车轮子陷坑里钱袋子掉土里包袱掉湖里啊啊啊啊…… 63、王爷江南 小玄子很悲愤, 小玄子很郁闷, 这才走了多远啊,都第几次掉坑里去了!一边咬牙切齿的推着车一边怨念的瞥着靠在一旁的树上冷眼看着他这个做阿玛的在这卖力推车的胤祥,嗷嗷嗷十三你个不孝子居然就这站那看着我恨你啊…… “爹~您用力推啊!”八岁的胤禄和十岁的胤i一左一右的帮着他推车, 看到他光顾着瞪十三哥都没在用力,便撅着小嘴埋怨起来, 瞪什么瞪嘛~十三哥身体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果然阿玛什么的, 最讨厌了! 于是被十三爷鄙视了的小玄子又再次遭到了小儿子的嫌弃, 内牛满面之余只想泪奔而去,要不是韦小宝在旁边安慰着,说不定就真的甩手不干了, 于是吾辈只想对留守京城的那四位爷说一句, 您们都是神人…… 因着是微服出巡,胤祥的头发可不好糊弄, 于是一路之上哥几个合着那没个正经的看上去依旧只三十岁出头的俊秀老爷子得瑟出不少馊主意, 连男扮女装都想出来了,要不是车子里那温度嗖嗖的往下降,估计那无良老爹会很有兴致的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女装往十三爷身上套的。 最后胤祥将一个公子哥儿常戴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将额前的碎发全部塞进了帽子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与平常人家的少爷没什么两样, 不过长相过于精致俊朗的翩翩美少年,让一心想看他女装的小玄子以及只敢在心里想想的仨小扼腕不已,要不是胤祥那眼神实在太过森冷, 老爷子真的很想惋惜的长叹一声。 行了不过数日,车轮陷坑中十数回,是个人都觉得蹊跷了,于是舍了马车,一行人改走水路,幸而哥几个还有俩“老”都不是会晕船的人,沿途湖光山色倒也分外相宜,于是就这么一路顺水南下,终于在三月初时,抵达了韦爵爷的大本营之一——杭州。 看着某桂一脸得瑟的站在他的“总店”大门外向老艾一家子推荐他的得意之作,胤祥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开玩笑,他才不会进那家店!打死都不进!就算那是整个杭州城西湖边风景最好地段最好档次最高的“综合型”酒楼,他也绝对绝对不会进去的! 小玄子和三个小儿子站在那金光四射的“春花楼”三字“箴言”的牌匾下,顿时生出一股“十三(哥)等等我带我一起走吧”的悲凉之感,为什么……为什么一家如此高档奢华格调高雅的酒楼,会起了这么个大煞风景的名字啊啊啊啊!!于是……要进去吗?小玄子漂亮的凤眸转向身边的仨儿子,只见三小顿时唰唰后退数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有你别逼我逼我我们就去找十三哥的架势,于是小玄子长叹一声,无力扶额,“小桂子,把那该死的牌匾给爷拆了啊啊啊!!” 在韦小宝被迫将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致力于拆自家的牌匾小玄子负责监工时,胤祯他们三个却是终于找到了早早离开的胤祥。波光潋滟的西湖之侧,断桥之上,那少年一身白衣胜雪,身姿纤细却挺拔,长身节立于桥边杨柳之侧,微风拂面,柳絮纷飞…… 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十三哥——”胤禄一见着那熟悉的身影便不管不顾的飞扑上去,于是沉浸于方才美景之中而慢了一步的胤祯咬碎一口银牙,杀人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十六飞奔过去的小小背影上,混蛋!可恶的十六又抢爷的十三哥咬死你啊啊啊!! 胤祯十岁那年才第一次真正的遇见了胤祥,那一日,他向他伸出了手,问他要不要跟他走,他没有犹豫,迈出的那一步,自那时起,便成了永恒。他不止一次的嫉妒羡慕着十五十六,因为他们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得到了十三哥的关注,而且那个该死的十六还总是跟他抢! 胤祯恨恨的咬着牙,跟上了十五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近那白衣似雪的少年,纷飞的柳絮自他墨色的桃花眸前飘落,缱绻缠绵着,交缠出朦胧梦幻的美景…… 莹白如玉的手指轻松的拉住了刹不住车的胤禄,如烟氤氲的黑眸渐渐恢复一片清明,“小心些。”抬眼看着快步走来的另两个,淡色的唇角缓缓勾起,“今日阳光正好,要不要跟十三哥去游湖。”反正老爷子肯定是不会离开他的小桂子的,就让他们在那个劳什子的春花楼呆着去去吧,难得来一次西湖,怎能浪费这大好的湖光…… 那仨哪会有拒绝的道理,简直恨不得欢呼雀跃的山呼万岁了,听了胤祥的话等在断桥边,不一会儿,一艘高雅奢华的画舫停在了他们面前,一身月白锦衣的十三爷站在画舫二楼的窗边朝他们招了招手,仨小的立刻欢呼尖叫一声噌的一下蹿上了船。 “十三哥十三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艘船~好漂亮啊~”禄儿在足以装下几十人的画舫中跑来跑去,恨不能在铺着柔软地毯的甲板上滚两圈以示兴奋之情。胤祥从楼上下来,站在台阶之上,浅笑着看他们毫无形象的蹦来跳去,果然是在宫里被拘得太久了,一出来就跟放风似的玩疯了。只是可怜了大哥他们,连出来玩的机会都没有……好吧爷您就别同情他们了要是你知道之前总是掉坑里以及今后要遭遇的一切问题都是源自于哪里的话我估计你会对他们幸灾乐祸到底的…… “开船。”胤祥一声令下,上下两层的豪华画舫便漾开了西湖潋滟的波纹,湖边垂柳亭台渐渐从视野中退去,从未领略过江南水乡景色的三个孩子一脸兴奋的趴在船沿四处张望,随着画舫渐渐驶入西湖深处,湖中的船只画舫也逐渐得开始变多,只是比起他们的这一艘,要小得多。 胤祥站在船头,让船家停下,不必再动,由着画舫在湖心随风摇曳前行,一阵琴瑟之声伴着女子银铃般的娇笑传来,三小好奇的跑了过来,看着不远处一艘略小的画舫渐渐靠近,一群年轻美艳的女子从打开的窗户内毫无顾忌的向着他们抛洒着香吻媚眼,于是最大不过十四岁的胤祯三人立刻就脸红了…… “非……非礼勿视……”十岁的十五伸出双手啪一声糊上了自己的眼睛,小脸红得跟番茄似的,胤祯故作不屑的扭过了头,如果他的耳尖没有染上一层淡粉的话会更有说服力,比起来禄儿就直接多了,伸出粉嫩的小手跟对面的美人们挥了挥,然后一脸认真的扭头看着胤祥,“十三哥,她们真热情~” 胤祥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个弟弟,眉梢一挑,唇角缓缓勾起一边,“船家,去跟对面的画舫说,爷整条船包下了,让她们都过来。”“知道了爷~”船家得了命令,将画舫开近,然后搭了船板上了对面那艘,不一会儿,就听一阵娇笑声传来,对面画舫上的女子拿着她们的琴瑟琵琶花蝴蝶似的涌了过来,在胤祥的船上站好后,柔柔福身,“给爷请安了~” 十三爷抽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纸扇,也不挥开,就这么合着握在手中,向着画舫里面一指,“里面请。”“多谢爷~”姑娘们进了画舫,顿时被里面高雅奢华的布置给怔住了,一位明显是她们大姐的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子向着胤祥略一福身,“奴家柳昔如,爷有何吩咐~” 胤祥看了她一眼,这是个样貌气质均为上乘的女子,即使比起流光夜不遑多让,风情万种,姿态万千,却又有着一股风尘女子所不具备的优雅气质,胤祥微一挑眉,他们倒是运气不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艘画舫,应该是韦小宝那家伙名下的……他该说,韦爵爷出品,必属精品么~ “舍弟年幼,喜欢热闹,游湖的话,只我们弟兄四人实属无聊,诸位不如各显神通,只消让他们三个不无聊就行~”那女子抬眼稍稍看了一眼难掩好奇兴奋的三个还只是孩子的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奴家明白了~” 转身对着身后的姑娘们吩咐几句,她们立刻拿着自己的乐器开始演奏起来,一阵欢乐不带丝毫低俗□□味道的丝竹之声从画舫中传出,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的胤祯胤i很快就在姑娘们善意的热情之下举手投降,与她们闹成了一堆,十三爷手中的白纸扇轻轻随着节奏敲打着手心,“曲子不错。”“奴家惶恐~” “柳姑娘可擅乐器。”“琵琶古琴略通一二。”“是否有此荣幸请柳姑娘楼上独叙。”“奴家荣幸之至。”柳昔如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子,跟着胤祥上了楼梯,站在二楼的船头上,西湖的潋滟波光完全的收入眼底,初春微凉的清风吹拂在面上,带来几分湖水的潮湿气息。 柳昔如从墙上取下一把做工精美的琵琶,试了下音色,不由的微微一笑,“爷果真是懂乐之人,不知爷想听什么曲子。”这艘画舫上下两层隔音效果极佳,在上面完全听不到下面的弦乐之声。十三爷轻轻一跃,坐在了船舷之上,乌发如瀑,白衣胜雪,沉静如水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魅惑,在午后暖阳下淡淡响起,“十面埋伏。” 柳昔如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会在西湖画舫上想听十面埋伏这种杀气四溢的曲子呢!不过她到底不是寻常之人,只一瞬便收敛了心神,如玉指尖轻轻拨弄琴弦,淡淡的杀伐气息便随着琴声缓缓溢出,胤祥靠在身后的栏杆之上,微仰着头静静的听着,精致俊美的白皙脸庞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慵懒的气息,与那杀气四溢的琵琶声,显得如此矛盾,却又如此的相得益彰…… 《佛地经论》曰:如是我闻者,谓总显己闻,传佛教者言如是事,我昔曾闻如是。柳昔如,这般的容貌气质,这般的才情技艺,这般的名字,你是在怀念着谁,回忆着谁,又是在,传承着谁……胤祥半眯着墨色的桃花眸,柔和潮湿的春风拂来,如同一只假寐的猫儿…… 天色渐晚之时,胤祥赏了大把的银子,将画舫上的姑娘们送回了她们自己的船上,胤祯他们三个已经玩疯了,连时间都忘在了脑后,胤祥也懒得说他们,反正也是难得,疯狂一次又何妨。将画舫驶回韦小宝那伫立在楼外楼不远处的现在已经改名为“桃花坞”的店门前,那痞子已经站在小玄子身边等着他们了。 虽然韦痞子的店也很不错,但是既然来了西湖又怎么能不去楼外楼吃一顿呢,于是韦痞子忍痛做东,请老艾一家在楼外楼大吃了一顿,内牛满面的拿着他的荷包去给死对头赚钱,然后看着那一家子心满意足的吃完走出来,掌柜的看见胤祥就迎了上去,“主子,您慢走~”于是一家子老的小的外加一只韦爵爷顿时石化风华…… “你你你什么时候……”韦小宝瞪着一双漂亮的黑眸在胤祥和楼外楼的掌柜之间指来指去,胤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淡色的薄唇轻启,“买画舫的时候看到了,就顺便买下了。”“噗——”某个穷了几十年的清苦皇帝顿时吐血三升,“我说十三,你是在回宫路上被拉上车的吧,你哪来那么多银子……”我说你下班路上带那么多银子是打算干神马啊口胡!! 胤祥面无表情墨色的桃花眸甚至有几分哀怨的扫了小玄子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吗?我那天可是正好要去给洛儿和墩儿买礼物的!”回去要是被洛儿墩儿放绝杀了本王一定要搬空你的库银啊口胡!!于是小玄子和韦爵爷出离愤怒了,“你买个礼物带那么多钱你是要干神马搬空琉璃厂吗啊口胡!”胤祥丝毫不为所动的瞥他们一眼,淡色的薄唇轻启,“本少爷有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于是玄桂二人组再次呕血三升…… 财大气粗的某大爷坚决不肯把晚饭钱退给某桂,某桂一个晚上都拿哀怨无比的眼神盯着他……老子,他没那么大胆子盯着胤祥那张冰山脸看还不能折磨他老子吗!直到一行人走到了某桂刚改名为桃花坞的店门前,正准备进去时,胤祥却停下了脚步,“我就不进去了,生人太多,我住画舫上好了,那么,明天见吧。”说完,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就转身向着停在湖边的灯火通明的画舫走去…… 64、王爷执事 空无一人的画舫上, 胤祥随手挥落所有纱帐, 船舷缓缓离开岸边,透着朦胧光线的画舫渐渐向着西湖深处驶去,小玄子羡慕嫉妒恨的咬牙切齿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拖着小桂子和三个娃转身向着桃花坞走去,胤祥向来不习惯生人的气息, 这桃花坞对他来说,实在也是有些乱了…… 厚厚的白靴踩着柚木的楼梯走上二楼的卧房, 胤祥在琴台前盘膝坐下, 一旁的青铜香炉中,袅袅青烟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檀香,端起一旁的茶盏浅啜一口, 一抬眼, 便能看到天边一轮如钩新月,繁星点点。白皙的手指在胸前勾画出复杂的图纹, 银色的光芒渐渐浮现, 一道墨色闪耀着银色花纹的大门缓缓出现在空气中,轰然开启,一抹银色的流光从门内闪出,米诺斯…… 啊不,来人虽然有着和米诺斯如出一辙流水般垂顺的银发, 同样俊美出色的容颜,就连灵魂波动也是一样,但是……那不是他, 胤祥向着那从门内走出的男子伸出了手,沁凉如水的发丝落在他手心,散发着那人特有的清新之气,那是属于自然的气息,胤祥淡色的薄唇缓缓勾起,眉梢眼底都满含着温暖的笑意,“奥丁……” 融合了米诺斯的灵魂而出现在此处的男子,正是奥古斯丁,俊美的男子深紫色的眼底透着缱绻的暖意,淡粉色的唇角带着温柔的笑容,低沉优雅如同大提琴般的嗓音缓缓传出,“大人。” “家中可好。”“大人,您在此十年,家中不过才十分钟而已,又怎会不好。”奥古斯丁笑着回答道。“唔,本大爷都忘了。”带着雪白手套的纤长指尖轻轻挥动,整个画舫便被笼罩在无形的结界之中,对面盘膝而坐的少年顿时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银紫色的长发如流水般披散而下,俊美华丽的容颜,一双银蓝色的桃花眸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几分魅惑的神采,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看上去俨然已有二十多岁的男子神情优雅而高贵,“呀嘞~奥古斯丁,你就这么不待见本大爷的新形象么~” 奥古斯丁低笑一声,“怎么会~大人不管何时总是最华丽的,只是,奥丁更习惯面对着真正的您。”“唔,是吗~”银蓝色的双眸沾染着淡淡的笑意,“今夜月色正好,想喝几杯么?”“只要是您希望的……”奥丁微微躬身,手掌翻转间,一瓶上好的竹叶青便出现在素白的指间,白瓷的酒盏轻轻放在琴台边的几案上,两只白瓷酒杯也出现在两人面前,奥丁在景对面坐下,摘下手套将酒杯斟满。 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一股透着浅浅药味的酒香在房间内渲染开来,两只同样白皙如玉的手执起酒杯,轻轻相碰后,缓缓送入口中,唇齿留香的清凉渐渐变得温热滚烫,在胃中升腾出一片暖意,景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拨弄着面前的古琴,“难得西湖一游,岂可无乐相伴……” 清越的琴声在画舫内响起,奥丁浅酌着杯中陈年的美酒,一双深紫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落在那微阖着双目抚琴的男子身上,眼底缱绻绵深的爱慕,如丝絮般化开,初春夜月,湖光潋滟,人生再无哪处,能得如斯情境,是情,亦是境……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一曲终了,余音回绕,奥丁将酒盏斟满递到那莹白的指间,看着他微仰起白皙尖削的下巴,一口饮尽,淡粉色的唇角残留着一丝盈盈水光,金黄色的酒液在烛光映照下,闪耀着水润迷离的光泽,奥丁微微向前探出身子,白皙俊美的脸颊几乎要贴上他的,淡色的薄唇摩挲着微润的唇角,伸出浅粉的舌尖,将那残余的酒液舔去,然后坐回原处,微微勾起唇角,“看大人抚琴,不管再过多久,也依然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呢~” 景微一挑眉,银蓝色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奥丁,你听琴,原来都是用看的么,嗯~”奥古斯丁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反倒是双手一摊,“这不能怪我,谁让大人您永远都是奥丁唯一关注的焦点呢~”“呵~”景轻声轻笑,又自斟了一杯酒饮下,起身,高挑的身躯完美的身材包裹在月白的锦衣之下,白皙如玉指节分明的手一把握住奥丁的手腕,将他从垫子上拉起,双臂环着他的腰将人揽进怀里,淡色的薄唇轻轻贴上,清香四溢的酒液从那唇齿交缠处渡入口中,滑入咽喉,奥丁微一怔忪,便立刻被那灵活的舌尖攻城略地,缱绻交缠…… “噗通——”一声重物落水之声响起,景微一挑眉,将怀里快要窒息的奥丁放开,让他在屋内坐着,便走出了船舱。离开结界后,外面的嘈杂声顿时清晰了起来,恢复了胤祥身份的景略一查看,发现是有一艘游船在自己的画舫便停下了,而船上之人却又不知何故落了水,正在被船家往上捞…… 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两三米远的甲板上裹着毯子浑身湿透的清俊少年,即使满身是水,狼狈不堪,也掩不去那眉梢眼底如玉温润的气质,一双夜星般璀璨的双眸始终不曾将目光从胤祥身上……不,应该说是手上移开,那炙热的眼神让胤祥顿时有些了然,这孩子,必是哪里的书香世家公子,听了那首春江花月夜,便想凑得更近一些来挺清楚,却不想一时激动,掉下了水…… “抱歉,在下唐突了。”那少年似是反应过来发觉了自己的失礼之处,赶忙低了头伸手作揖,一副羞愧不已的模样。“无妨。”“在下夏研,表字墨竹,济南人士。今日夜游西湖,得闻此曲,实乃夏研平生之幸事,因而一时激动,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胤祥唇角微挑,“聊以遣怀罢了,无需挂怀。夜来风急,早些回去换身衣服吧。”看他冻得嘴唇都发白了,胤祥便出口提点一句,转身便回到舱中,忽闻身后少年鼓起勇气大声喊了一句,“不知夏研是否有幸得闻兄台大名——”舱门却已然阖上,墨绿色的纱帐重重落下,少年温润的眉眼顿时沾染些许失落,夜风之中却忽然传来沉静如水的清冷嗓音,“兰景……” 兰景,颇为女气的名字,却意外的适合那英气勃发沉静如水的男子,那样一首惊采绝艳的曲子,实在令他难以遣怀。“天风清冽流云聚,花影婆娑水榭裁……”夏研低声轻喃着,转身回了船舱,那首不同于西湖名曲平湖秋月的曲子,连同那清冷如月的身影,扰乱了少年原本平静的心湖…… 推开二楼房门的瞬间,带着清新气息的身子便缠绕上来,比起奥古斯丁尚要高出半个头的景顺势将人压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唇齿相交,抵死缠绵…… 第二日清晨,胤祥由着奥古斯丁伺候他更衣洗漱,拿着玉梳细细打理着那一头鸦羽般的乌黑墨发,白皙纤长的手指灵活的将如丝长发编成辫子柔顺的垂下,然后用浅蓝色的圆帽将额前鬓间的碎发皆笼入其中,一条缀着银色流苏的盘龙玉佩系在月白的腰带上,最后为他穿上厚底白色软靴,这才站起身来,“大人,那么,奥丁告退了。” 胤祥起身在他白皙的额角落下一吻,“嗯。”奥丁微一躬身,墨色银边的雕花大门在身后开启,优雅的退入门内,高挑挺拔的身躯渐渐消失在一片银色光芒之中,“再见,大人……”时空之门缓缓合上,胤祥黑色的眼底如墨氤氲,“再见,奥丁。” 坐在一楼的宽敞明亮的舱内,看着楼外楼的掌柜亲自领人将早餐一一上齐,摆了满满一桌,然后恭敬的退下画舫,胤祥拿起勺子,将一碗宋嫂鱼羹端到面前,细细的品着,该说,不愧是楼外楼的特色菜么,果然鲜嫩滑润,毫无腥味…… “十三哥~~~”听这荡漾的尾音就知道一定是小十六,果然不过多时,那孩子生龙活虎的小小身影便出现在岸边,胤祥挥手让船家靠岸,搭上板桥让他们过来。十六不等板子放下,船刚一靠岸就奔了上来,噔噔噔的跑进了舱内,看着满满一桌的精美餐点,顿时不顾形象的扑了上来,“十三哥我要吃~~~”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胤祯随后进来,一脸不屑的鄙视他,但是墨色的凤眸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桌上精致的点心上,胤祥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鱼羹,清冷的黑眸瞄了他们一眼,“要吃还站那,等爷喂呢?”“哇啊~就知道十三哥最好了~”十六顿时尖叫一声扑了上去,端起一碗西湖一品煲就开始埋头猛吃,胤祯半点不落人后,坐在了八宝紫米白玉粥前,拿着勺子开始挖…… 十五的性子向来腼腆,没那两个那么咋呼,进来之后就跟在宫里时一样,坐在胤祥对面开始安静的吃了起来,不过比起在宫里,吃得还是要多了些,就连性子也稍稍活泼了些许。等几个小的吃得差不多了,那个无良阿玛才和韦小宝一起出现在画舫上。看着高雅奢华的楼船,做穷人做了几十年的小玄子内牛满面,他被儿子鄙视了,狠狠的鄙视了…… “既然人到齐了,即刻便启程吧。”他们在一个地方不会待上很久,杭州这地方富恕安良,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小玄子自然不会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反正胤祥已经带着三个小的游过了西湖,那边也没什么好逛的了…… “再等等。”胤祥一袭崭新的浮纹月白锦衣,高挑挺拔的身子长身节立于船头,微风拂面,柳絮纷飞,一时间,小玄子和韦小宝竟不知如何出言询问,他为何还要驻留。“公子~”一道优雅动人的嗓音从岸边传来,一袭鹅黄纱裙,怀抱琵琶的美艳女子站在岸边垂柳旁,柔柔福身,“公子,奴家可来晚了?” “昔如?!”韦小宝瞪着眼前艳若桃李,明若朝霞,却丝毫不染风尘的女子,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表情,“你不是赎身走了吗?”他春花楼啊不桃花坞的头牌啊,虽然一直卖艺不卖身但也是他的摇钱树啊,就这么被人给赎走了……虽然他并不介意,甚至会为她们高兴,但是,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她,他怎么会不惊讶。 “所以本大爷才在这里等她。”莹白如玉的手伸出,将那岸边的女子扶上船来,“船家,开船。”船桨轻点岸边石壁,奢华的画舫缓缓离岸,划开潋滟波光…… 柳昔如抱着琵琶站在胤祥身边,看着面前一脸抽搐的两个男人,不由忍俊不禁,“爷~奴家先行告退~”“嗯,楼上是本大爷的卧房。”“奴家知道了~”娇艳的女子再次风姿绰约的柔柔福身退下,胤祥抬起头,看着他家无良阿玛一脸猥琐的盯着他,不由挑眉,“怎么?”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哦呵呵呵~朕的十三原来真的长大了啊啊哈哈哈~”胤祥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你再‘朕’一个试试。”小玄子笑得快脱臼的下巴顿时阖上,哀怨的看着身边的某桂。韦小宝嘴角抽搐无力扶额,这父子俩究竟要角色倒置到几时啊口胡! 柳昔如在奢华大气的屋子里收拾着行李,说是行李,也不过就是她的琵琶和一盒高官富商们送的珠宝首饰罢了。她原以为,自己会像母亲和许多跟她遭遇相仿的女子一样,就像杜十娘,李师师,苏小小……才子佳人,几多风花雪月,旧时佳话,到最后,还不是曲终人散后,空悲切…… 然而当那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船舷上向她伸出手的那个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就这么放下一切如约而至,已经并不是多么疯狂的举动,他为她赎身,没有用她的一分银钱,他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亦或是拿着她的积蓄,留在杭州,足以富裕一生,衣食无忧…… 自古男子多薄幸,她本应选择留下,理智和往事都要求她选择留下,可她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那少年眼底缱绻不散的忧愁和寂寞,输给了那日午后暖阳下如同猫一般慵懒孤寂的身影……她不愿意,从今以后再不相见…… 身后的房门轻轻推开,柳昔如转过身去,却见那少年提着朱漆的食盒走了进来,轻放在桌上,打开,将一些清淡的餐点粥食端了出来,“见你此行匆忙,想必尚未用餐,将就用些吧。”看着桌上尚冒着热气的餐点,柳昔如神色微怔,怔忪间,那人高挑挺拔的身影,却已然步出了房门。她已非懵懂无知的少女,在坊间十五年,即使卖艺不卖身,也无法让她保持着当年单纯无知的天性,至少在看人这方面,她向来,是颇为自信的,那少年,定是无比尊贵的身份,他的兄弟,他的父亲,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天潢贵胄。 只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少年,却为何,对着她这样的一个风尘女子,如此体贴,如此温柔……不,不止是她,昨日被他请上船来的姑娘们,他无一不是以礼相待,出手阔绰。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正是因为生在无比尊贵的家庭,才会有着那般寂寞沉静的眼神和表情吧…… 胤祥从楼上下来后,一桌子大小爷们拿探照灯般闪亮的眼神盯着他看,十六一脸懵懂却义正言辞的开口,“十三哥,你是不是要娶媳妇了?”“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她很漂亮,比额娘还漂亮!”“噗——”刚跟儿子们抢完早餐想喝口茶顺顺的小玄子顿时喷了,嘴角一抽一抽的瞪向一脸无辜的小十六,结果一扭头,就惊悚的发现他们家胤祥貌似居然很认真在考虑的样子,于是想都没想就蹦出一句,“不行!” 胤祥直接无视他,看着十六问道,“禄儿觉得她很漂亮吗?”“嗯!”“那禄儿喜欢她吗?”“嗯!”“想让她当嫂子吗?”“嗯嗯!”“那,十五呢?”胤眨了眨眼睛看着胤祥,点了点头,“柳姐姐是好人。”然后转向十四,胤祯扁了扁嘴,又说不出昔如哪里不好,只得垂了脑袋,喃喃道,“还……还行啦……”比起那些整天想着怎么爬上十三哥床的女人,至少柳昔如还是很好的。于是胤祥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心,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小玄子韦小宝顿时惊悚了…… 65、王爷华丽 “十三!”康熙从未以如此严肃的语气与他这亦子亦友亦师的儿子说过话, 然而事关重大, 他不得不慎重处之,“你明知不可。”他此言一出,除了十六以外的几人皆低下了头, 出来日久,许是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以他们所处的位置,与昔如那样的女子, 自是不可能的, 不然,只会毁了自己的前程…… 胤祥推开窗户,墨色清冷的桃花眸淡淡的看着窗外沿湖风光, 低沉优雅的嗓音缓缓传来, “本王便要娶了她,又待如何。”在他的字典里, 从没有别人可以说“不”的事情存在。小玄子一时气结,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可以拿来阻止他的理由。 前程,他已有了,而且在不在乎还待两说,他要是真不干了,指不定他这个当爹的才更郁闷;祖制, 得了吧,为了他废的祖制还不够多吗,他自己本人都能算得上是律典了;父母, 好吧,章佳氏那温良的性子,指不定支持自己儿子到什么地步呢,至于他这个做人阿玛的……太多把柄攥在人家手里,压根没有开口的余地,而且,身为王爷十六岁还未定亲,他现在根本是只要十三看上个女人管她什么身份就想让他们立刻成亲…… “你说真的?”小玄子虽说对柳昔如的身份耿耿于怀,但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胤祥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他巴不得儿子赶紧成亲省的那些个老不死的总来他这给自家女儿侄女外甥女什么的牵线搭桥。但是,他担心的是胤祥并没有仔细考虑,只是顺口一说,这样的话,会很麻烦。 “本王从无戏言。只是,她未必肯嫁罢了。”胤祥只是抬眼看着窗外粼粼波光,碧透的湖水倒映着远山如黛,偶有几只鹭鸟飞过,扑棱低鸣,一派闲适淡然。这番情景,让他不由心底一片柔软,绝佳的记忆,让他至今都能轻易忆起那些曾在江南烟雨水乡画舫上闲渡半生的日子,在那样的一段时光里,没有阴谋,没有硝烟,没有政治,没有血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清酒淡茶,美人如玉…… 坊间女子多无情,皆因世间男子多薄幸。她们的心酸无奈又有几人可知?才子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另一段负心薄幸。他喜欢并且尊重着那些恣意展现着她们的美艳与才华的女子,因而放弃他本就不屑的锦绣前程,只与她们在画舫之上,流连山水,寄情声乐,诗词歌赋,聊以一生……没有情|欲,没有怜悯,只一艘画舫,游遍天下,自始至终,以礼相待,知己相伴,纵是放浪形骸,也毫无顾忌之处。相伴一生数十年,哪怕红颜白发,也始终不离不弃……那许是他所穿越过的人生中,最轻松恣意的一段时光…… 众人见他沉默不语的坐在窗棂之上,窗外和暖的春风拂动着那散落的长发,柔和的阳光洒落在那一身月白锦衣之上,折射出淡淡的朦胧光晕,双目微阖,却是说不出的沉静淡然。于是几人也都静了下来,坐在桌边安静的喝茶,间或,看着那窗边难得透着一股温暖气息似是在闭目养神的少年…… 晚间,胤祥在一家子老老小小诡异的目光下踩着柚木的楼梯回了房间,随手将通往楼上的舱门落了锁,然后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看着灯下正拿着绣框仔细勾线的女子,摇曳的烛光将她明艳的脸颊映得愈显柔和,那盈盈一笑的风情,足以令任何一名男子心生旖念。 “爷~”见他进来,柳昔如赶紧放下手中的绣屏,起身行了礼,便走上前来接过他褪下的外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胤祥在桌边坐下,拿起她方才所绣之物,缠绕着的翠绿藤枝满是尖刺,大朵盛放的蔷薇盛开其间,美艳不可方物。 “奴家手艺拙劣,爷见笑了~”见他仔细端凝着自己的绣屏,柳昔如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从不知道,自己竟还会有害羞的一日。“很漂亮。”最关键的是,从未有人能够一眼便知他心中所喜,而眼前这女子,却仅是靠着那浅淡的花香,猜到了他的喜好,如此,日间的提议,又有何不可,若他定要娶妻,那么,眼前这女子,足矣。于是微挑了眼角,墨色的桃花眸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淡色的薄唇轻启,“昔如,你可愿嫁我。”…… 一路行了半月有余,总算是近了徐州地界,他们换走陆路也有好些天了,途中也并没有特地在那个地方多做停留,来时的一辆马车,此刻已变成了两辆。韦小宝在徐州并没有产业,毕竟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城镇,于是一行人找了间敞亮干净的客栈安顿了,收拾了行李便出门游玩去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能干什么?十三爷来告诉你,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某个同时被四个以上的儿子诅咒了的千古一帝将身上所有的荷包银子,全部弄丢,连个铜板都不留……于是突然被傲骨附身的皇阿玛桶子坚决拒绝了韦爵爷的资助,拉着儿子们就要开始自力更生…… 虽然胤祥即使身上同样没有一文钱也能随手将树上的叶子全部变成金子,但是说实话,看着那无良阿玛和三个弟弟干劲十足气势满满的要把银子赚回来的架势,他倒是有了几分看戏的念头,于是双臂环胸,就这么倚身靠在身后的大树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开始摆摊的抽风阿玛,代写书信?亏他想得出来…… 韦小宝虽然不缺钱,但也不会去拂了他的兴致,便站在他身边,静静地候着,十五十六却是从未有过这般的经历,好奇心在瞬间便占据了上风,到处跑来跑去博取同情,很快便从那些个母爱泛滥的太太们手里拿到了不少,倒也不是没有找他们麻烦的,不过都在开口之前就被十三爷不动声色的处理掉了,不是不让他们接触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只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只需要高高兴兴的就行了。 胤祯因为写了一手好字,便也跟着小玄子在那里帮人代写书信诉状,胤祥接过身边昔如递来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蔷薇露特有的清香残留在唇齿之间,留恋不散,唇角稍稍勾起,“很香。”昔如柔柔一笑,“爷喜欢就好。”说着便转身继续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慵懒的靠在树干上,一双墨色的桃花眸半眯着,魅惑至极。 “阿狗啊,为娘的心里想你啊,想得掏心挖肺吃不好睡不着……”“哦,此处便用思之甚深,废寝忘食如何。”“那不行!万一我儿子看不懂怎么办!你那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来,快就按我说的写!快点!”……“呵~”胤祥低声轻笑,看着不远处正在被一目不识丁的老太太鄙视的小玄子,心情不由大好,恰此时十五十六从桥那边奔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堆包子,却是他们跑了几个时辰赚来的铜板买来的,怕哥哥们和阿玛饿了,特地去买的。 “韦叔叔,吃包子!”十五将怀里的包子放到了写信的桌上,拿了一个递给一路上对他们照顾有加的韦小宝,十六则是拿了两个跑到树下,一手一个递给了胤祥和昔如,“十三哥,柳姐姐,吃包子!这是禄儿自己赚的钱买的!”看着十六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灿烂的笑容,胤祥心底一暖,唇角勾起了柔柔笑意,接过那只并不怎么干净的小手递来的包子,张嘴咬了一口。 看着十五和十六有些疲倦却依然神色兴奋的要跑,胤祥伸手拉住了他们,眉梢一挑,唇角高高的挑起,一向淡漠清冷的俊颜竟然在瞬间绽放出比天边的骄阳还要璀璨的笑意,“歇会吧,接下来,就交给十三哥,啊嗯~”那微微上挑的独特尾音,奇异却又说不出的贴合着眼前俊美的少年,仿佛那天生就该是他应有的耀眼光芒。 “爷,还是让奴家来吧……”看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根通体翠绿的竹笛,昔如顿时明白他所想,只是,他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无妨,只当取乐罢了。”少年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身后的大树之上,翠绿的竹笛横在那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指间,忽然,右手高举至头顶,在那午后灿烂的阳光下,“啪——”的打了个响指,顿时吸引了无数视线,却见那少年不慌不忙,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低沉优雅的嗓音便如同窖藏的美酒般,在那温暖的空气中,酝酿开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乐声之下吧!”…… 何等骄傲的神情,何等闪耀的眼神,何等自信的神采,眼前那一贯清冷淡漠的少年,那一刻,却注定了比那天边的骄阳,更要璀璨夺目!并不多长的竹笛在宽大的手掌间迅速翻转,缓缓凑至那淡色的唇角,按着少年一贯的风格,原以为凄婉动人的曲调却并未如期而至…… 充满了异域风情欢快无比的曲调仿佛充满了魔力一般,瞬间让人忘却了悲伤忧愁忘却了疲惫倦意,只愿随着那轻松欢快的乐声踏着那节拍舞动,十五十六早就忍不住的拉着胤祯和昔如在树下跳了起来,即使并不是多么华美的舞蹈,只是兴致所至,然而合着那节拍一起,却是出奇的相得益彰。 驻足倾听的人们,坐着倾听的人们,长袍衣摆下的双脚早已忍不住的合着那乐声打起了节拍,那一日午后灿烂的骄阳,似乎将他所有的光芒,全部投注在了那依靠在大树之上的少年身上,那般的璀璨,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夺目,让人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也消散在空气中,驻足的人们才纷纷回过神来,将已经习惯了那轻快节拍的双脚停下,然后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摸出银子铜板不带一丝轻视的放到了少年身边的十五十六手中,见他似乎没有再吹下去的打算,人群才终于渐渐的散了…… “哇啊~十三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十六抱着满满一怀的银子,两眼发亮的盯着十三爷,就连一旁的小玄子和韦小宝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那眼神灼热得都快堪比x光了,就差没把他拆了确认一下是不是他本人。“怎么,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了么,啊嗯~” 少年清越上扬的嗓音在那一刻显得是如此的贴合,仿佛那之前的十几年,他们看到的都不过只是幻像,眼前这个,璀璨耀眼得令人简直无法逼视的,才是那个真正的他,将华丽与高傲都融入到骨髓之中的他……小玄子正想说些什么,忽闻身后方才散去的人群那边,传来一道声响,“哎哟~丫丫个呸的!谁踩老子!!” 66、王爷李卫 “哎哟~丫丫个呸的~谁踩我!”清脆却带着几分痞气的嗓音响起, 让这一家子都不由得转过头去。只见人群散去的地方, 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正抱着自己被踩的脚单脚跳着,清俊白皙的容貌倒也算得上上乘,只是那眉目间掩不去的油滑痞气, 却是与某人颇有着几分相似。 小玄子抽了抽嘴角,在那少年和韦小宝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你跟谁又偷生了个……儿子……?”于是正在喝茶的十三爷挺拔的身子顿时颤了颤,硬是将咳嗽的冲动压了下来, 一双墨色的桃花眸微微抽搐的看向他家貌似又有抽风迹象的阿玛, 你丫难不成以为凡是性格相似的就都是因为遗传吗有没有常识啊口胡! 韦小宝显然已经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面前这个会不定期抽风的千古一帝,非常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一双漂亮灵动的凤眸挑起看向天边的浮云, 薄唇轻启, “……不是。”喂喂韦爵爷乃那个可以的停顿是神马是神马啊口胡!果然即使是你也是会受不了小玄子日渐病入膏肓的抽风症状的对吧,对吧! 看那少年身形清瘦, 模样姣好, 一身上好的深蓝色丝织衣物,后领插着一把折扇,典型的纨绔形象,想来起码也是家有薄产的公子哥儿。会在那个地方被踩,想必也是挤进来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谁知一下听得入迷了,连人群散了都不知道,被人踩了好几下才堪堪反应过来, 又怎么能不疼…… “丫丫个呸的~踩了小爷居然都不打声招呼!”少年放下脚一脸义愤填膺的吐槽,把看着他耍宝的几人全都逗得乐了起来,小玄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扭头看着身边的男子,唇边扬起一抹温暖至极的笑意,低声开口,“当初,你我初见之时,你便也是这般……直至今日,依然令我无法忘记……” 饶是韦小宝这般皮厚的也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面上灼热,只扭头避开了那人漆黑如墨的凤眸,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油嘴滑舌花言巧语此刻也是全然使不出来,只一移开视线,便看到了那盯着胤祥手中竹笛目光灼灼的少年,于是立刻转移视线般的大喊了一声,“哟~那边的少年~你再看眼珠子可就要掉出来啦~” 那清俊少年被他这么一喊,却也没有丝毫的尴尬窘迫,立时露出一抹略带流气的笑容转身向着韦小宝一揖,清脆油滑的嗓音缓缓传出,“原来诸位皆是同好,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于是众人只见韦小宝也立刻露出一抹与之不差毫厘的笑容,眼睛都快笑得眯起来了,咧着嘴走上前就跟那少年哥俩好的搭上了肩膀,“哪里哪里~不才韦小宝,杭州人士~闲来无事西湖边开了家院子~少年你若是去得杭州,可要来捧场~”“一定一定……” 眼见着那俩人越聊越起劲,越说越投缘,大有惺惺相惜相逢恨晚之意,老艾家一家子顿时觉得黑云压顶,面部肌肉有要抽搐的冲动。小玄子压下嘴角额角的抽搐,走上前去一把拎起某桂的衣领把人拖了回来,那边的十三爷便缓步悠然的走了过来,看着那目光灼灼盯着韦小宝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恨不得彻谈三天三夜的少年,淡色的唇角缓缓勾起,“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低沉优雅的嗓音让少年猛地回过神来,抬眼一瞧竟是方才吹笛的男子,不由的收起了面上的轻浮之色,抽出颈后插着的执扇,中规中矩的开口介绍道,“不才李卫,小字又d。方才听闻公子笛声,便如同脚下生根一般无法离去,因此被踩得狠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闻得少年名字的十三爷稍稍一愣,随即不由得在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原来是他……“无妨。”阖首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上,随后抬眼看着面前比自己要矮上半个头的少年,“你既喜欢,送你又何妨。”李卫愕然抬头,却见眼前递来一根通体翠绿的竹笛,虽是一般翠竹所制,在他眼底,却是如同神迹一般的存在,那般神奇的乐声,竟然就是从这再普通不过的物件中传出吗!思及此,一贯浪荡的少年即将伸出的手心,竟隐隐的沁出汗来…… “既如此,本大爷就收回了。”见他迟迟不伸手,十三爷也不强人所难,便欲将笛子收回,李卫一紧张,立刻伸手夺过那竹笛,“不行!既是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大不了……大不了我请你们吃法!”十三爷却也不恼,挑了眉缓缓道,“本大爷合家全数在此了,你既是要请,本大爷自然断无推托之理。”“丫丫个呸的~不就顿饭吗,小爷还是请得起的!不准抢回去!” 李卫说着一边将笛子收到袖子里,唔得紧紧的,生怕他再反悔收回,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倒是将一干人等尽数逗得笑了起来,“小桂子,这小子,当真与你有着八分相似……”韦小宝颇为骄傲的扬起了眉,唇角微挑,“他还嫩着呢!”于是你那一副打算好好培养他的猥琐表情是神马是神马啊口胡!! 于是用一根竹笛换来一顿晚餐,这般高挑的手段也就十三爷用的最顺手了,虽然他并不用为钱财担忧,但是让别人破费的事他向来是不愿意错过的,尤其那人还如此的好玩~于是爷您还能更恶劣一点么口胡我都已经能够看到又d今后那茶几一般杯具罗列的人参了啊喂! 李卫虽然不是什么富甲一方的富商之后,家中却好歹算得上衣食无忧,殷实数代,田地仆从甚多,不过他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养成那种欺压弱小的纨绔之风,只是平日里言行并不如何规整,显得有些异类罢了。今日偶然闻得那如同梦幻一般的笛声,让他脚下都挪不动步子,尽管没有看清楚那吹笛之人的相貌,亦不影响他想要结交之心。因此,也不敢细问对方姓名来历,生怕惹恼了他,便赶紧揣着他所赠之物急忙引他们前往酒楼预备晚膳。 既然是胤祥拿笛子换来的,小玄子他们也就没有拒绝李卫的好意,一行人收拾了东西之后便跟着李卫前往了徐州城最好的酒楼。路上某怨灵上身的阿玛又将手中包袱落入水中等等迨挛颐蔷筒惶崃恕熘莶皇鞘裁捶被胤剑坡プ匀灰彩潜炔坏孟衷谝压榱耸穆ネ饴ズ臀ば”Φ睦婊洌辽僖菜闶歉删谎胖拢肪城逵摹t谙岱坷锫淞俗钗雷匀ゴ虻悖乩匆唤偶洌胖枞环14酰袢账鲋耍苑浅刂兄铩 原先在闹市之中他还尚未察觉,也并未一一仔细去打量,因此只道是殷实之家外出游玩盘缠被盗,却不想当他们在厢房之中坐下之后,那通身的气度,举手投足间无法言寓的优雅尊贵,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对方非同一般的身份和地位,一时间,竟有些踟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是脚下长了钉子么,啊嗯~”低沉优雅的嗓音不经意的传来,漆黑如墨的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让李卫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傲气,下巴微微一扬,“丫丫个呸的~小爷脚现在还疼着呢!不就歇了一下吗!”“呵~”十三爷低声轻笑,这个李卫,果真好玩得紧……于是又d你的杯具不是爷的错谁让你在爷心情正好的时候又这么赶巧的送到他面前了呢…… 李卫对于吃食玩乐似乎只有一套心得,席间各色菜肴点心都颇为不错,许是今日饿到了,几个小的不知不觉吃得不少,直到韦小宝担心他们晚上积食出言阻止才堪堪停了下来。而其间,李卫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边的这些人。 那与自己详谈甚欢的清俊男子显然深谙江湖之道,各样本事都不是眼下尚且年轻的自己及得上的,而他身边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却是一副尊贵之相,端庄稳肃,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人,站在一起却又有着一股旁人无法融入的协调感。 那几个比自己要小上一些的公子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儿子,眉目间确有几分相像,尽管饿的急了,举手投足间却也依然是尽显优雅斯文之态,端的是矜贵无比的。至于席间唯一的那名女子,看着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真个是明若朝霞,艳若桃李,却又丝毫不见风尘低俗之气,一双美目顾盼流转,却只在那今日吹笛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看着不过二十的年岁,比起自己许是稍长一些,一身绞丝暗纹的月白锦衣,无论是腰间的挂饰还是那衣服本身,均是价值不菲,头戴一顶浅蓝色圆帽,中间镶着一块莹润透亮的和田白玉,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却是俊美之极,若非眉梢眼底那清冷淡漠的神色,只怕早有女子趋之若鹜……这样的一行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普通人家! “今日有幸识得诸位,实乃李卫平生之幸事。几位若是不弃,李卫自当一尽地主之谊,扫榻以待,且不知诸位时候赏光。”他自幼识人无数,行事虽一向荒诞不经,不按常理,但是在真正该规矩的时候,他却是做得比谁都要好的。既以看出他们身份非同一般,李卫虽尚年幼,却也知道不能孟浪,唐突了贵客,便处处以礼相待,自然博得一众好感。 除了几个小的和昔如,大家心知肚明这小子定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却也并不点破,毕竟,他们的真实身份他必定是猜测不到也不敢妄猜的,既是如此,眼前这个颇为识情知趣的少年,便真真是八面玲珑,与韦小宝一样的“公关”好手!若是培养得当,将来,必堪大用…… 67、王爷绑人 胤祥知道自家的无良阿玛时绝对不会没事找抽的往徐州这地方跑的, 既然来了, 便肯定是有事要办,因此便婉拒了李卫的邀请,留下了他们住的客栈地址, 李卫听说他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便自告奋勇的要求担任导游一职。小玄子既是想要了解当地实情, 有个熟人自然更好办事,便点了头, 然后一家子看着李卫那莫名其妙的兴奋表情, 不由嘴角抽搐,被人当成免费的便携式荷包你丫到底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啊口胡! 饭后一行人辞别了李卫少年往客栈走去,一边顺路散散步消消食, 其间经过一条小溪, 过桥的时候,小玄子终于不负众望的把手中最后的一把折扇也贡献给了徐州城的河水, 于是众人顶着一头黑线的望着最近倒霉到了极点的某只, 十三爷挥开自己手中的白纸扇淡淡的开口,“大哥他们的怨念竟然已经深厚到了如此地步……”无良阿玛你究竟是有多天怒人怨啊口胡!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还在加班加点废寝忘食好几天没回去抱着老婆小妾一堆美人好好睡一觉的阿哥们突然感到一阵通体舒畅,心情都莫名愉悦了好多,不由得精神大振, 神清气爽的喝了口茶,然后继续埋头跟能把自己埋了的奏折奋斗下去…… 桥头之上,对着自己英年早逝的折扇伤春悲秋内牛满面的小玄子已经不知道该说神马才好了, 坐马车马车轮子陷坑里,拿荷包荷包莫名其妙人间蒸发,拎包袱包袱以各种诡异之极的方式掉湖里,最后他居然连自己的折扇都给贡献出去了,小玄子出离愤怒了……老大,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回来你们就都给老子去跪搓衣板啊口胡!于是小玄子你已经被儿子们的怨念折腾得语无伦次了么…… 回到客栈之后,疯了一天的十五十六一洗完澡就睡着了,小玄子拉着韦小宝避开三个儿子去沟通感情,胤祯负责照看两个弟弟,也早早休息了。另一个上房内,胤祥坐在窗边的书桌旁,拿着一支银杆狼毫在写家书,昔如坐在灯下的绣墩上绣着荷包,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之极。 直到一阵翅膀扇动的声响从窗口传来,才打断了房间里安静宁谧的氛围,昔如放下手上的针线抬起头,就看到那只有十六岁却高挑挺拔成熟稳重完全不似少年的俊美男子,此时他刚刚沐浴完,及腰的墨色长发啊披散在身后,额前的碎发发梢不时有水滴下,氤氲的水汽笼在四周,映着窗外银白的月光,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朦胧。 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的将书信绑上信鸽的脚爪,轻轻一扬,雪白的鸽子振翅飞走,只在墨蓝色的夜幕下,留下一道渐渐变小的白色光影。“爷每天都给娘娘和两位格格捎信,可见是真的心疼娘亲和妹妹呢~”初闻少年身份之时,她也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因他身上那尊贵优雅的气息过于浓厚深重,让人连半分怀疑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后来等他摘下帽子之后,那一头如墨长发,更是无法再起疑心。 “本王一生,血亲甚多,却惟独只她们,离不了本王。”一旦失去了保护,柔弱却娇艳的花儿,却是比谁都更容易夭折,他的额娘,他的妹妹,他必须,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守护。“爷明知道昔如的身份,却还将实情相告,就不怕昔如存了歹心么?”胤祥看着灯下女子娇艳出尘的面容,低声一笑,“昔如,会么?” 昔如沉默,不是不能回答,只是她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而她,却每次都会看着那人漆黑如墨灿如夜星的双眸怔怔出神,她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所以,爷,请一直,如同此刻一般的相信昔如就好,相信她,永远都不会背叛他,哪怕是要出卖自己的灵魂和信仰……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不带一丝亵意的在她如玉白皙的额上印下一吻,就像对待洛儿墩儿那般体贴温柔,骨节分明如同竹节一般修雅的手指轻轻抽去她手中的绣屏,“睡吧。”一贯沁凉如水的嗓音,此刻却是如同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从。看着少年纤细挺拔的身躯在窗边的榻上躺下,如墨的长发逶迤一地,昔如吹灭烛火,起身走到了床边,躺在柔软的被褥上,闭上双眼,额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特有的蔷薇花香,以及那淡色的薄唇清冷柔软的触感……(=_=昔如乃会被鸡肚的!) 第二天一大早,这一家子还在吃早饭呢,就看到一身青色马褂的李卫穿戴整齐的站在客栈外面候着了,说真的,穷了这么多年而且一直是别人荷包的小玄子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上赶子的要给人当移动便携式荷包的,一下子就对此人产生了几位深厚的阶级友谊,伸手招呼那小子过来一起吃。 说实话,这还是李卫破天荒的头一次起得那么早,连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昨夜回到家之后,他看着那实在再普通不过的笛子,辗转难眠,耳边脑海中不停地响起那如同神迹一般魔魅的笛声,还有那清俊高雅如同神o一般令人忍不住心生敬畏仰慕的男子……他不是对他存着什么心思,只是觉得那样高洁如同寒玉雪莲一般的男子,值得令他鞍前马后,哪怕他并不需要。(又d……我内牛满面的看着你在自我杯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会后悔的……绝对!) “几位昨夜休息得可好?李卫一早冒昧前来,还望没有搅扰诸位。”李卫这人,向来知道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态度,虽然此时的他还显得稚嫩了些,却已然有了日后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雏形,再加上之后与韦小宝的惺惺相惜,十三爷和小玄子的纵容放任,终于导致了此人日后口无遮拦逢人就调戏混蛋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当然这是后话…… 不得不说,有了李卫的一路解说导向,小玄子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信息,毕竟,像李卫这般有名人缘又好的公子哥,一般是不会被人防范的,而他们这几个如果单独出去的话,可就不一定了,很多时候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几天下来,李卫不辞辛劳,即使算不上鞍前马后,也至少是面面俱到,整个徐州城都被他领着走完了一圈,于是这一天的晚上,昔如还在屋内绣花的时候,本该已经就寝的小玄子,却带着韦小宝来敲了他的房门。 昔如静静地坐在床边灯下绣着荷包,胤祥则在窗边书案前写他的每日家书,听到敲门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让他们自己推门进来,昔如有些讶异的想起自己方才明明见到爷落了锁的,此刻怎么又开了?康熙进来后便在胤祥面前的椅子上坐了,韦小宝站在他身边,两人皆保持着高度的安静,直到胤祥将手中笺纸仔细折好放入羊皮纸桶内绑在信鸽脚上,将鸽子放飞,小玄子才默默地将一摞宣纸放到了胤祥面前,“看看吧。” 胤祥也不说话,就这么拿起来扫了一眼,相对于小玄子和韦小宝的面色沉重,他却是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即使如此,你待如何。”贪污舞弊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虽然这次事及江苏巡抚两江总督,对于胤祥来说,却比不过要为洛儿墩儿以及额娘挑选一件称心的礼物来的重要哪怕一分。 对于他的这种表现小玄子早就淡定了,想当初围剿叛党、平定准格尔的时候他都能随军带上一大车的特产,这种事,想来也不会在他心上……于是小玄子虽仍是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却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略提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便开始询问胤祥的意见。 “你既已决定,我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却可曾想过,万一此时我们行踪泄露,这一群人,轻车简从,若他们破釜沉舟,你又待如何。”两江盐道,科场舞弊,这是何等抄家灭族的大罪,万一被人知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不,他们一定会……不仅是那些官员,他们真正需要防范的,是那些即将因此被断了财路生路的盐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趁着他们身单力薄之际,痛下杀手,也实属正常。 胤祥一句话顿时让小玄子正视到了他们的处境,于是略一思索,阖首道,“十三所言不差,此时需得从长计议。眼下,我们需要即刻启程回京。”“正是,左右证据已经拿到手,剩下只需回京彻查即可,明日我们便启程。”韦小宝微皱了眉赞同道。“既如此,便早些歇了吧。”胤祥直接开口送客,于是小玄子又拿那种猥琐的眼神在他和远处床边静静绣花的女子之间逡巡,结果被十三爷淡淡一个眼神扫过,顿时冻僵在原地,最后被韦爵爷打包拖走……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停当,正在楼下用早餐时,李卫又屁颠屁颠跑来,看到他们包袱款款(话说你们包袱不都掉水里去了哪来的包袱口胡)一副即将启程的模样,不由一愣,随即一张略带痞气的白皙俊脸顿时添了几分落寞,连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都僵在了唇角,“几位……这是要……走?”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李兄弟,我们在外耽搁已久,家中事务繁多,只怕是不能再叨扰你了。”韦小宝一向与他最谈得来,便放下筷子跟他慢慢的解释道。李卫自然是明白的,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必定是极尊贵的,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普通百姓甚至一般官员,只怕皇亲国戚也不为过,因此很快的压下了心头的一丝微苦,露出了一贯的笑容,“哪里,这段日子是又d招呼不周……” “走吧。”见十五十六已经吃完,十三爷拿出帕子让他们自己擦了嘴和手,便起身和昔如走出了客栈,三个小的立刻跟上,韦小宝和小玄子略带歉意朝李卫笑了笑,便也拎起东西向外走去,两辆精致华美的马车早已不知何时便等在了外面,将行李放上马车后,众人又再次转身同李卫告辞。 “几位下次若再来徐州,一定要知会又d一声,又d必扫榻以待。”“这几日,当真是要多谢李兄弟,否则我等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耗上多久。”“黄先生客气,又d自当绵尽地主之谊。”李卫进退有据的表现再度令小玄子赞叹了一把,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和韦小宝带着胤祯三人上了马车,李卫与他们致辞之后,便走到了后面那一辆马车边上,十三爷让昔如进了车内,转身站在马车边上看着李卫,“有事?” 每次与他说话都让李卫紧张又激动,这个人,在他心里,早已是如同神o一般不可亵渎的存在。捏了捏汗湿的掌心,李卫鼓足勇气开了口,“自此一别,又d心里明白再见之期杳矣,又d不才,斗胆问一声,可否告知又d您真正的名字!”一句话说话,早已汗湿重衫,不过,他不后悔。 十三爷看着面前明显紧张不已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少年,沉静如水的黑眸缓缓漾起一抹笑意,骨节分明如同竹节般修雅的手缓缓抬起,慢慢贴近李卫的脖颈,少年虽然紧张却没有一丝的后退,仍旧坚定的看着他。莹白如玉的指尖倏的扯住李卫的衣襟用力一拉,他顿时整个人向前倾倒,回过神来时,那人温热的鼻息便已喷洒在他耳际颈边,让他立时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白,耳中传来那人低沉的耳语,沙哑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刻印在他心上,再也挥之不去…… “爱新觉罗·胤祥……”李卫失神的低喃着那几个字,整个人都仿佛没了意识,浑浑噩噩的看着那高挑挺拔的身影转身上了马车,蓝色的帏帘垂落的瞬间,李卫只觉得一阵心乱如麻,怅然若失,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无力的垂下了脑袋,看着那马车缓缓的前行,一点一点的经过自己的身边…… “驾——”拉车的白马突然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即一阵风般的冲了出去,徐州城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一阵狂风卷过,再没有任何一道身影留下…… 李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躺在了快速奔驰的马车内,那美艳出尘的女子看着他,拿帕子掩着唇角低笑,而那拎着他的腰带直接将他拽进马车内的男子,却一脸正色的端坐在车内,一双如墨黑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淡色的唇轻启,“本王的身份你既以知晓,回宫之前,便不能让你随便离开。”李卫只觉得自己方才心底的怅然,蓦然间烟消云散…… 68、王爷追杀 傍晚时分, 一行人在官道不远处的树林里落脚, 距离下个镇子还有不少路,只是一路颠簸下来,小玄子他们还好, 十五十六还小,却是不能再继续赶路的, 必须停下休息一晚。于是当小玄子那车人下了车,看着胤祥和昔如下来之后跟着一起下来的那个人时, 顿时嘴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只鸭蛋, 下巴几乎都快脱了…… “十……十三……你你你……”小玄子指着那一脸疲惫却依然眼神坚定的俊秀少年,一副见鬼的表情瞪着胤祥,“你……绑架?!”人家好吃好喝招呼你这么多天你居然临走还不忘把人给打包带走, 你是怎样?打算让他把回程的路费住宿餐饮也全包了么口胡!比起王爷你实在更应该去当强盗啊口胡! “他既是知道了本王的身份, 便不能留下。”这话说得跟要杀人灭口似的,小玄子额角顿时一抽, 而那边的李卫却突然深呼吸一口气, 整个人往地上一坐,“丫丫个呸的,晕死我了!”于是又d你居然……晕车么…… 看着连当事人都没意见了,小玄子也就干脆闭了嘴,反正他也挺欣赏这小子的, 要不干脆回去之后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官职,让他先挂着历练历练,以后也好提携上来给他凑个趣。于是我说小玄子你那里的官职究竟是有多不值钱你家大臣们是要哭的啊喂…… 看着胤祥极为熟练的在林子里生了火, 将潮湿的地面烤干,然后将火堆移开,在热烘烘干燥的泥土上铺上干燥的落叶干草,最后在上面铺上了毯子,将昏昏欲睡的十五十六先放到了上面拿褥子盖好,才又开始如法炮制的在树下铺好了另外几个临时床铺,赶了一天路已经累极的李卫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么会对这种事如此熟悉便已经陷入了沉睡,不远处的火堆让他丝毫觉不出初春夜晚的丝丝寒意。 小玄子从来不会对胤祥的异常举动有什么探究之意,这孩子身上的迷雾太多,多到如果要一样一样去弄明白的话,可能他这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够,他还想多点时间跟小桂子黏糊呢,没时间耗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啊~于是只等床铺一弄好就裹了毯子躺上去了,唔~好暖和好舒服~除了人太多不能跟小桂子躺一起这点让他无比的纠结…… “外面露水还很重,你就睡在车里。”将昔如送回马车内,将安神香点燃,照例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后,走出了马车,在中间的火堆里添了几把驱虫的草药后,才和衣靠着身后的树干坐下,丝丝缕缕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胤祥抬起头,银色的月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将熟睡的众人从睡梦中唤醒,李卫坐起身,被褥从身上滑落,露出微皱的长衫,仍有些迷茫的黑色凤眸眨了眨,渐渐恢复了清明,不远处的树下,男子月白的身影映入眼帘,初升的朝阳在那一身月白锦衣的男子身上脸上洒下浅橘色的光芒,倒是让那一张总是显得过于苍白的面容,有了几分血色和暖意。 没有睡下,只是靠着树干坐着,双目微合闭目养神的男子长长的羽睫轻颤,渐渐的睁开了那双即使是初醒也依旧清冷明晰的桃花眸,入目的光线让他瞳孔紧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见大家都醒了,便也站起身来,将不久前丢进火堆余烬中温着的铜壶都取了出来,韦小宝隔着毛巾倒出热水给他们洗漱,昔如则用另一壶热水为他们泡了茶,几人就着热茶吃了些点心,便又重新开始赶路,许是昨夜休息的不错,十五十六很快又开始兴奋的到处张望玩闹。 “真是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对野外生活如此熟悉。”李卫坐在车内喝着昔如泡的茶水,颇为不敢相信的感慨着。“呵呵~别说李公子不敢相信,就是奴家也一直觉得我们爷神秘得紧呢~”昔如闻言掩唇轻笑道,只是眉梢眼底却没有一丝的不满。 “本王数年之前已随军征讨葛尔丹,大军来回耗时六月之久,若是本王连这些事都不懂,又怎配让他们将性命交付于本王。”李卫闻言一愣,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不仅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王爷阿哥,也是金戈铁马沙场征战的将军,细想下来,这人似乎,与自己本是同年…… “丫丫个呸的~明明跟我一样大我为毛会有面对尊长的感觉啊混蛋!”李卫突然掩面泪奔了,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居然看走眼了,这人根本就跟他一样大,为毛人家就这么成熟稳重气质尊贵而他却跟个小混混一样啊口胡!明明是同龄的啊为毛他会有一种面对严厉长辈的感觉……内牛满面…… “你究竟是以为本王多大岁数了,啊嗯~”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危险的语气,李卫猛的回过神来,对上一双星冷的桃花眸,顿时浑身一抖,“那个……没……没什么……实在是爷您太过稳重优雅,我等实在是没法比啊……”于是看着某王爷满意的低下了头继续喝茶,李卫顿时嘴角抽搐,爷您怎么就对这个这么敏感呢……(原来爷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介意您的岁数了么……) 路上李卫抽空给家里写了封信,然后便死没良心的把最后一点顾虑都抛开的屁颠屁颠跟着老艾一家子头也不回的往京城去了,话说又d你爹娘养你这么大真不如养只宠物……来的时候一路游山玩水好不享受,回去的路上却是日夜兼程,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一夜的,因此不过短短的半月时间,他们便进入了山东境内。 小玄子担心着胤祥说过的那番话,他们这一次出来,确实过于大意了,若是被两江盐道和那些盐商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和行踪,只怕只凭他们这几个人,要想平安回到京城,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三个小的和昔如李卫这两个完全属于拖后腿的角色。但若要说前往州县的衙门表明身份,估计,除了更加直接的暴露他们的行踪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毕竟敌明我暗,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回京才是正理。 接连半个月的日夜兼程,不要说十五十六这两个小的,就连小玄子韦小宝李卫他们都有些吃不消,昔如若不是有十三爷好生照料着,只怕也早就憔悴不堪了,于是,眼见着已经出了两江范围,离京城也只不过五六天的路程,小玄子大手一挥,决定在济南歇息一两天再行赶路,这一决定顿时让孩子们兴奋地跳了起来。 此时已是四月,大明湖畔春意盎然,草长莺飞绿柳拂堤,十五十六一扫连日赶路的疲惫,兴奋的在湖边追赶打闹,胤祯如同保姆一般看在两人身边,小玄子和韦小宝自是故作研究正事实则互相调戏的黏在一起,十三爷则是左边站着明艳照人气质出尘的昔如,右边跟着白皙俊秀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痞气的李卫,悠闲无比的漫步在大明湖的堤岸上,和暖的春风不时吹动湖边的垂柳,嫩绿的柳条拂过面上,如同女子柔软的手指轻抚眉梢眼角…… “兰景先生——?!”被暖阳春风熏得快要睡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明显惊喜和一丝不敢相信的清悦嗓音,蓦然间闻得这个名字的十三爷身形一顿,随即转过身去,半掩的桃花眸略带探究的看向面前显是因为要追上他而跑的气喘吁吁的少年,与李卫差不多大的年纪,同样的白皙俊秀,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那少年看着十三爷,开心的笑了,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夏……研……?”饶是一向记忆绝佳的十三爷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毕竟那天他们并没有多说到几句话,而且天色已晚,谁会想到就这样他都能认出他来。“先生还记得在下!”温润柔和的少年闻言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就如同这大明湖的春风暖阳一般,令人沉醉。 “自然。”胤祥微一点头,实在不知道为何这孩子会如此激动,不就是听了首曲子你至于么青少年!“少爷——”远远地有人在朝这边跑过来,胤祥抬眼扫了一眼便又继续垂下眼帘半掩着星眸,“既是府上来人,公子请吧。后会有期。” 言罢向着夏研微一颌首,便转身带着身边的两人离开了,夏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伸出手去,也是,他们不过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凭什么拉着人家?想着,便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向着找来的仆从走去,后会有期……吗……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夏研,昔如和李卫都没有开口询问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或者,他们根本一点都不好奇,似乎无形之中他们便形成了这种默契,跟在这位爷身边的话,太过好奇神马的,就会像心里养了只小猫一样,小爪子挠得你掏心挖肺的痒…… 不过命运这东西,似乎总是喜欢作弄人,小玄子不过是决定在济南休息两日便启程赶路的,谁知便是这两日,让原本就快追不上他们的杀手,在他们即将启程的那一日,将他们在回京的路上截了下来……原来,这些人早在他们离开徐州的时候便被两江府和那些盐商给派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两江总督和江苏巡抚在徐州扬州等地仔细的探查过后,发现这些人曾经四处打探,并且手里可能有了私造的账册,若他们是京城派出的官员,那么,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身后大批的杀手转瞬及至,胤祥却突然停下了马车,拉着昔如和李卫下了车,小玄子见状也立刻将马车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火光,狠狠地皱起了眉,“十三,你要做什么!”胤祥将昔如和李卫塞进了小玄子他们那辆车,墨色的星眸半掩,“带他们先走,不要往僻静地方,回济南城。” “十三?!”小玄子惊愕的抬头,“你——”“打算让所有人都去死吗!”胤祥冷冷的吼了他一句,小玄子顿时紧抿了唇角,一双大手紧紧的捏住了胤祥的肩膀,“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走吧。”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精致的马车瞬间跑远,渐渐的消失在密林之中…… 转过身去,面对着追上来的几十名黑衣人,淡色的唇角渐渐扬起,一双半掩的桃花眸眼角微微上挑,伸手摘去头上怎么也带不习惯的帽子,柔顺的刘海碎发顿时散落额前脸颊,对面的杀手显示一愣,领头之人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反清志士……还是……” “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沉静如水的嗓音在此刻却是如同炸雷一般响彻耳际,眼前这人若真的是那位王爷,那么,方才逃走的那些,很可能就是……见那人眼神突然一凛,十三爷不由得眉梢微挑,“怎么,难道你竟然以为,有本王在这里,你们还能过得去么,啊嗯~” 苍劲如同竹节一般修雅的白皙手指微微张开,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刀便如同魔法一般点点浮现,刀柄上银色的流苏在风中轻扬,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刀身上,泛起点点萤光,“好久没有动手了~有些兴奋呢……”半掩的星眸忽然睁开,一贯清冷淡漠的桃花眸此刻却闪耀着异常耀眼的神采,“你们……还在等什么……” “皇阿玛——停车——快停下……我们不能把十三哥留下……停车让我下去……皇阿玛——”胤祯被韦小宝死死地拉住,十五十六躲在昔如怀里放声大哭,小玄子眉头紧锁,却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打算。“十四阿哥,您就安静一点吧……”韦小宝心情沉重,已经没有闲情来安慰这几个孩子了,只希望他们能够安静一些,多少能够体会十三爷的一番苦心,他们这一群没有功夫底子的,即使去了,也只是增加王爷的负担…… “昔如,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胤祥可是曾经独挑了葛尔丹的,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于韦小宝来说,昔如简直可以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与自己的妹妹甚至女儿也没多大区别,看着她愁眉紧锁,泪盈于睫却始终不曾落泪,不由的出言安慰道。“嗯……”对于韦小宝的话,昔如也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再不开口,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韦小宝轻叹一声,转身坐了回去。 密林之中,胤祥手腕轻轻一抖,刀上的血珠成串滚落,三十多人的追杀队务,在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便只剩下了三人,踩着脚下已然冷却的身体,胤祥一步一步的向着余下的黑衣人走去,一袭月白的锦衣,连一丝血迹都不曾沾染,银色的月光下,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愈显白皙,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半掩着,墨色的眼底,隐隐透着一丝血色的光芒,淡色的唇角挑起一边,略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撒~让我们抓紧时间吧,误了本王回宫的时间……”让额娘她们担心的话,你们可是万死都不能辞其罪的…… 69、王爷正妃 就在胤祥解决掉最后一个杀手将留下的那辆马车的白马解下, 直接策马向着济南城飞奔而去之时, 即将到达城门的小玄子他们,却被另一批杀手给拦在了林子里,这一批人数并不多, 只有八个,但是小玄子他们就连韦小宝都基本是个废柴, 除了护着孩子们四处躲逃之外,根本别无他法, 事情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那边胤祥还不知如何,这边他们又…… 昔如和李卫没有任何的防身之术,却是毫不犹豫的一左一右护住了三个小的, 胤祯尽管也学过些拳脚骑射功夫, 面对这些杀手之时,却也好无用武之地, 只能跟着一起护住两个年幼的弟弟。小玄子和韦小宝两人也就比他们好上那么一滴滴, 堪堪能够躲开几招致命的杀招罢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一行人全部葬身于此,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脚踹开一名想要对昔如和十五十六下手的黑衣人,李卫心有余悸的两腿打颤, 他一个富家公子,父母都没舍得让他学功夫去受苦,面对如今这局面, 还能站着就不错了。“丫丫个呸的……老子今儿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喝他个不醉不归!”一面将昔如他们护在身后,一边低声轻喃道,只是如今,他们能活着的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没过多长时间外围的小玄子和韦小宝就一身的细小伤痕,幸亏这两人别的功夫没有,跑路的本事倒是不错,不然就不会只是这点皮外伤,早就该去见昆都仑汗□□哈赤哭诉去了,包围圈越来越小,眼见一行人已无处可躲,小玄子狭长的凤眸瞥了一眼身后三个年幼的儿子,心里满是后悔。 “小玄子……”看到他眼底的悲凉,韦小宝眉头微皱,轻轻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不要放弃,我们……会活下来的……我可是你的福将~小桂子,才没那么容易死!”小玄子看着一身狼狈的韦小宝,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是呢~小桂子可是我的福将,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干掉~”即使真的殒命于此,有你相伴,又有何妨…… 然而就在黑衣人举刀砍过来的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随即一声白马嘶鸣,将他们围困着的黑衣人尽数倒下,胤祥翻身下马,手腕一抖,便将刀身上的血珠尽数挥落,随手还刀入鞘,一身月白的锦衣丝毫未曾沾染血迹,一双星冷的桃花眸半掩着,看着顿时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的一群人,唇角微微扬起,“没事吧。” 雪白的缎靴不染纤尘,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脚下一顿,眉峰蹙起,他杀人除却刀尖的那丝血迹之外便再不会见血,但是看无良阿玛和韦小宝他们也并没有受什么伤,那么这血…… “柳姐姐——?!”方才被包围时就一直被昔如紧紧抱在怀里的胤胤禄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十三爷顿时瞳孔一阵紧缩,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昔如身边,鹅黄的纱衣一点一点的被染成暗红的色彩,艳丽的简直令人窒息,离她最近的李卫不敢相信的将十五十六拉开,昔如娇软的身子顿时失去了支撑,倒进了身边胤祥的怀中。 嫣红的血迹还在不停的从胸口渗出,濡湿了大片鹅黄色的纱衣,昔如面色惨白的睁开眼睛,看着将她抱入怀中的清冷男子,毫无血色的双唇吃力的扬起,露出了一如既往明艳的笑容,“爷……您回来了……”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不要说话。”伸手想要检查她的情况,却被昔如一把握住了指尖,冰冷的温度顿时让他皱起了眉,昔如却只是淡淡的一笑,“爷……那天晚上……昔如……不是真心的……我真的……真的好想……答应爷……可是……昔如……不敢……对不起……对不起……”晶莹的泪水滑落眼角,苍白的唇角也开始渗出鲜血,看着她渐渐黯淡的双眸,胤祥眉头紧蹙,“不要再说了!” 昔如轻轻摇了摇头,握着胤祥指尖的双手却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力道,“遇见爷……昔如……不后悔……跟您走……我也……没有后悔……爷……胤……祥……昔如……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答……” 怀中的人终是阖上了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白皙的指尖垂落于地,染血的唇角却带着一抹恬静的浅笑,最终,她还是,后悔了,后悔在那个晚上,没有答应嫁给面前这个比他小上十岁的少年,尽管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又如何呢……她早已……在那个他向她伸出手的清晨,便再也,收不回自己的心……又或者,是在那个她为他弹唱的午后,少年即使在阳光下也依旧清冷寂寞的身影……还是他看着自己时,永远都温暖柔和却难掩孤寂的眼神,也许,那一眼,便是万年…… “为什……为什么会这样……”李卫和胤祯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怔住了,他们距离昔如是最近的,却竟然没有发现她受了伤!“刚刚……有人过来……柳姐姐……把我和十六扑倒了……”胤泣不成声的一面哭一面说,十六早已被韦小宝抱在怀里昏睡过去,他今晚受了太多刺激,已经无法承受。 “十三……”小玄子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的胤祥,狼狈的脸上透着担忧,这种时候,哪怕他有点动静也是好的,可是……胤祥突然抱着昔如站起身来,原本纤尘不染的月白锦衣此刻却被昔如的鲜血染红,俊美白皙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是清冷的眼底,在看着怀里的女子时,划过一抹柔软的暖意,“那就成亲,本王会以正妃之礼迎娶你,所以,昔如,不要再说……后悔……” 夜晚的大明湖,静谧而美丽,银色的月光洒落在湖面,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如钩弯月碎成点点星光……胤祥一身大红的喜服,坐在夜深人静的湖畔,昔如就葬在他面前的山丘之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大明湖的艳丽风光,小玄子韦小宝带着三个孩子和李卫站在不远的树下,静静的看着胤祥就这么坐在昔如的墓前,膝上横着一把通体漆黑却泛着一丝幽绿的古琴,当年梁王赠予司马相如,名曰“绿绮”…… 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指间,摩挲着一只红玉的酒杯,胤祥将被子凑近唇边,饮下杯中一半的酒液,扬手将剩下的酒浇在墓碑之上,如同竹节一般修雅的手指微一用力,便将那价值连城的红玉酒杯碾碎成末,尽数洒落在墓前,清浅的双目微阖,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拨弄琴弦,婉转悠扬的乐声顿时,在山丘之上幽幽回响…… 对不起,明明可以救下你…… 对不起,明明能够复活你…… 对不起,明明……一开始就不应该……闯入你的生活…… 对不起……昔如……再见,再也……不见……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凤求凰》优美动人的乐声,在夜风之中,显得有些凄婉,无端,催人泪下…… ‘……四十一年三月壬午,帝南巡,微服暗访,遇刺。杭州孤女柳氏,谒礼亲王之随侍,舍身护驾,帝遂安,然柳氏殒。四月甲戌,柳氏以王府正妃礼,赐婚谒礼亲王……’——《清史稿·卷八·本纪八》 昔如之死在大多人眼中,就这么轻轻揭了过去,毕竟,以她的身份,能以王府正妃之礼被安葬,已是几世修来之福,尽管人已经不在,可是能够得到那个身份,在很多眼里,却也是既妒且羡。然而小玄子他们却并不这么看,胤祥虽然一直很平静,甚至连半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他们都太过了解他,哪怕能够复仇的人还剩最后一个留在世上,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 “那么额娘,我走了。”这一日胤祥从养心殿回储秀宫后,便向敏贵妃告辞,洛儿和墩儿都已经去了西三所,他刚从那过来,两个丫头不忘敲诈了一堆东西。“嗯,早点回来。这次,是要去哪?”胤祥的脚步一顿,半掩的星眸微睁,淡色的薄唇轻启,“两江,严家。”…… 两江严家,这是一个放到商场朝堂和江湖都不会默默无闻的名头,比之有着半朝之称的佟家也毫不逊色,尤其是自从他们开始贩卖私盐之后,两江水路,已经基本全数落入他们手中,无论是江盗水匪还是各级官员,只要见到严家的标志,都得给上三分薄面,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可以在两江只手遮天覆雨翻云的家族,却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被人血洗,全家上下三百余口,无一生还…… 严谦行双目恐惧的大睁着,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向后退,一袭月白锦衣纤尘不染,连雪白缎靴都没有沾上半点灰尘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苍劲骨节分明的手中,通体银白的细窄长刀不断地往下滚落着鲜红的血珠,男子高挑挺拔的雪白身影之后,整个严府,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滴血的刀尖直指眉心,严家上下三百八十一口人,如今,只剩下了现任的当家严谦行一人而已,留着他的命直到最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妾子女一个一个的倒在他面前,相信这种感受,一定很销魂…… “那么,你还有话要说么,啊嗯~”尽管昔如不是他真正爱着的女子,但却也是他带在身边想要保护的晚辈,竟然……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这些人的手里,“既然没有,你可以去死了。”手腕翻转间,银光闪过,还刀入鞘,严谦行已然双目圆睁的倒在血泊之中,颈上一条细细的血线,自此以后,两江,再无严家…… 很快的,从徐州府到江苏巡抚再到两江总督乃至钦差大臣,一个一个的都被请入了刑部大牢,由十三爷亲自招呼,甭管招不招,先大型伺候一遍,于是刑部的官员们又一次的迎来了连续一个多月睡不着吃不下的噩梦生涯,恨不能早晚三炷香的请求佛祖保佑赶紧让这批犯人早死早超生吧别再在他们眼前出现了太折磨人了啊喂! 日子仿佛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当初的平静,一次惊心动魄的江南之行,除了让大清身份最尊贵的谒礼亲王多了一位已亡的福晋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当然,还得除去那些之后被十三爷亲手除去的几百条人命…… 自那以后,一年四季逢年过节,除了陪着额娘和洛儿墩儿之外,十三爷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大明湖畔的山丘之上,孤坟青冢,香魂杳然,每每在膝上横着一把绿绮,对着不远处风光旖旎的大明湖,把酒抚琴,而几乎每一次,他都会遇上闻声而来的那个少年,夏研,夏墨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70、王爷府邸 小玄子不愧是后世所称道的千古一帝, 至少在他不抽风的时候, 当然他几乎不会在朝堂上没事抽风,所以,这几年在他的治下, 已然可以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了。几年没有打仗,再加上十三爷和韦小宝两人近乎劫掠的敛财行为, 国库充盈,金山银山堆得满满, 小玄子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当然这一点是据桂公公悄悄透露给胤祥的。 一下子闲下来的诸位阿哥们便只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没事蘑菇着,近几年被无良阿玛无情压榨劳动力的几位皇储热门候选人居然也一反之前的水火不容阳奉阴违,建立起了非同一般的革命情谊, 没事也会互相到对方府上去吃喝玩乐一番, 其中最热门的,当属理亲王胤i和谦郡王也就是九阿哥胤k的府邸了, 因为这俩都有同一个嗜好, 那就是调|教美人,两人的府上端的是美人如云,各有千秋。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康熙四十三年,胤祥十八岁,康熙终于放他出宫建府。其实早在他十六岁的那一年小玄子就已经在为他的府邸选址了, 定在了京郊最空旷,风景地段都极好的一处,为此他还特地命人将周围的几乎人家全部迁走, 然后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建址,直到胤祥十八岁,这座前无古人后估计也无来者的府邸建好,并亲自提笔包办了府中所有的匾额。 胤祥搬府的那一天,所有的兄弟全部到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座传说中的谒礼亲王府,之前的两年这里可是全封闭的,谁都不准擅入。兄弟几个今儿一人一匹宝马拉风之极的从皇城一路晃出了西直门,向着玉泉山方向的郊区走去。 没多久就见到一片几乎一望无际的苍翠草地映入眼帘,中间一条用全部一样大小的卵石铺成的小径,左右两边用修剪精美的紫色蔷薇摆出了谒礼王府的字样,以示属地。于是弟兄几个纷纷在心里唾弃他们刚发了几天财就开始向地主靠拢的阿玛。 十三爷骑在他的白马之上,缓缓前行,两侧绿草如茵,大片深红浅紫的蔷薇盛放其间,沁人的花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十三爷难得的心情大好,淡色的唇角下意识的扬起,眼底一片清浅笑意,紫色的蔷薇……禁锢的幸福吗…… 走过了草地中间的湖泊,不远处恢弘的府邸渐渐映入眼帘,围墙屋檐门廊之上,无不挂满了苍翠的藤蔓,各色的蔷薇盛放,花香浓郁,墨色的大门之上,银边的匾额篆着苍劲的大字,谒礼王府。推开整块的沉香木雕刻着暗纹的大门,满院点点繁星般的白色小花随风轻摇,摆成各种花样的百合和玫瑰点缀其间,中间依旧是一条卵石的小径,通往后面的宅院。 “恭迎主子和诸位王爷,阿哥。”流光身边跟着一名年轻的小太监一起从里面迎了出来,胤祥看着他们微微颌首,对着那名小太监开口道,“苏培盛,摆宴。”“~”面容白皙清秀的小太监一挥拂尘领命退下,流光依旧一身不变的大红旗装,巧笑嫣然的领着他们到了花园湖心的亭子里坐下,立刻便有两名端庄清丽的绝色女子端着茶点上来。 “我说十三~你都从哪找来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为什么二哥我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见过这样的极品~”于是一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胤i在看到两名侍女的瞬间就两样发光了,就连胤k也不由的一脸嫉妒,“就是说~我和二哥访遍整个四九城,连八大胡同都搜罗遍了也没见着这般的绝色,胤祥你快说你究竟是去哪里挖来的宝贝!” 十三爷无比淡定的无视了老二老九快要把人烧穿的炙热视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悠闲的放下茶盏,“本王的烟罗和墨染,可不是在京城能找到的。”那是奥丁特地从兰蒂斯庄园送过来的,你能找到就神了。 “烟罗……墨染……还真是连名字都比我那府上的庸脂俗粉雅致得多,不愧是十三的侍女,就是不一般~唔~好茶!”胤i总算还没忘记这里是谁的地盘,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烟罗和墨染身上移开,开始研究起杯子里的茶叶来,“狮峰明前的龙井,皇阿玛还真舍得……”清明前摘取的龙井本就产量极少,异常珍贵,狮峰龙井更是龙井中的极品,每一年,即使是贡品也只有那么一点,没想到胤祥这家伙居然直接拿它来招待客人,腐败啊,红果果的腐败!! 如今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胤祥的花园内更是各种名品争奇斗妍,如同仙境,于是胤t等人便提议将宴席摆在湖心亭内,反正就是他们兄弟十几个,人也不多,完全坐得下,胤祥自然不会反对,便吩咐了流光让苏培盛将午膳移到此处。 午膳一道一道的传了上来,十三爷府中的菜色自然不会比宫中的要差,但是诸位阿哥们,尤其是几个小的和老二老九这种的,最期待的还是余兴节目啊余兴节目!于是,当轻歌曼舞的舞妓们退下之后,一名身穿大红色纱衣的歌妓抱着琵琶走进庭内,对着诸位阿哥盈盈俯身,“铃儿给诸位爷请安~”那声音,端的是如同黄莺出谷,婉转动人。 府上的一切事宜均是由流光苏培盛烟罗和墨染全权打理,爷本人从来不去管府里有多少人,有什么人,因此对于这些舞妓歌姬什么的,他是一概如同过眼烟云,看过就算,从来不记得谁跟神,眼前这个将胤i胤k迷得五迷三道的人间尤物,他自然也是瞥过一眼就算。 那女子一双如烟黑眸含嗔似怨的瞅了一眼端坐于主位之上半掩着桃花眸淡淡喝茶的十三爷,随即玉手轻轻拨动琴弦,娇艳的红唇轻启,悦耳的歌声随即缓缓传出,只是,坐在上首的十三爷却在听到那词曲的瞬间,拿筷子的手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端的是率性洒脱而又缱绻情深的曲子,在座的阿哥们虽是觉得这曲子有些轻狂,却也听得津津有味,并不是哪里的歌姬都能唱出这番洒脱却又缠绵的风味来的,只是,身为主人的十三爷心里,可没什么与有荣焉的想法~ 墨色清冷的桃花眸不动声色的稍稍挑起,果然看到那歌姬时不时便偷偷向他投来的探究视线,虽然诸位阿哥们都以为那只是投给胤祥的暧昧眼神,但以十三爷的眼力,只一瞥便能认定,那女子,分明是在试探他!于是淡色的唇角稍稍扬起,有意思~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穿越者么,他还真是,许久不曾见到了~刚好李卫那厮最近外放到江苏去了,在那小子回来之前,总算不会无聊了…… “唉呀~十三啊,你身边的侍女二哥我就不开口了,但是,一个歌姬的话,你总还是舍得的吧~”一曲终了,胤i就一脸色迷迷的盯着那一身红衣的歌姬,而胤k则是一脸愤恨的瞪着他捷足先登的二哥,哼了一声便气呼呼的扭了头。 胤祥放下浅绿色的酒盏,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既然二哥开了口,本王岂有不应的道理。”爷虽然爱看戏,但是,自家的宅子里,还是不要留下这种不安于室的人来糟践的好,毕竟,看戏的话,只有看别人的戏那才叫精彩,断没有让别人来看自己的戏的道理吧~于是姑娘,您就不要大意的去理亲王府翻天覆地去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显然那个铃儿也是个没节气的,见在胤祥这里无论如何都是讨不到好的了,而且也探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穿来的,便干脆想着胤i好歹也是个亲王,现在又不是历史上那个注定会被废掉的太子,要是能博得他的喜爱,以后不也一样是个王府的主子,于是便一脸娇羞的应了,退了下去,等着理亲王府派人来接。 解决掉一个意味着麻烦二字的女人,十三爷顿时心情大好,一百年的陈酿龙泉红(雍正时期更名为状元红)不要钱样的一坛一坛往上搬,爱好美酒佳肴的才子老三和酒鬼老十都不由的大呼过瘾,一场宴席下来,就连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面的胤g都喝了不少,兴致不错,让还年幼的几个不由的暗叹真不愧是十三哥,这手笔~啧啧…… 饭后,烟罗和墨染为众人重新换上了香甜怡人的花果茶和消食的蜜饯果子,休息了一会之后,胤i便开口问道,“十三,昨天费扬古说你要开始重建水师?”因为同在军机处,这件事胤|胤g胤t他们也都是知道的,听胤i这么问了,便也打算听听胤祥的理由。 “大清的水师在收复台湾之后,便一直处于养尊处优的状态,这样下去,可不行。”轻轻将手中用来喝花果茶的水晶圆杯轻轻放在配套的水晶托盘上,胤祥缓缓开口,“而且,即使水军素质一如当年,也不过只是适应了近海战争而已,一旦远航,必输无疑。” “远航?”胤g修长的剑眉一条,墨色的凤眸微微睁大,“你的意思是……”“四哥,我大清虽是东方泱泱大国,但是也不能总将视线放在眼皮之下的四周小国,长期以往,必定心生自满,终有一日,自毁长城。”看着兄弟们略有吃惊的眼神,胤祥伸手打了个响指,流光立刻捧着一个匣子出现在亭外。 “主子~”走到胤祥身边后,流光打开匣子,将里面的一幅丝绸卷轴取了出来交给胤祥,便福身退下。胤祥将手中卷轴打开,往亭中的地毯上一铺,一幅完整的当时的世界格局图纸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了么,比起这些土地人口历史兵力均不下于我朝的大国,你们还觉得每年接受那所谓的八方来朝便是立于顶端之势么~” 几位阿哥面色铁青的盯着远隔重洋的那几个占地面积跟高丽东瀛都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大国,那分明都已经可以跟沙俄相媲美了!想想那些年他们在沙俄身上耗了多少心血才堪堪让他求和,而非臣服,而这些距离他们如此之远的国家,如果不是胤祥说起,又会有多少人知道,在远离大清国土的地方,还隐藏着那么多蛰伏的巨兽! “而且,你们要知道,这些国家的水师,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无论是近海还是远洋,都不是大清现在的水师可以比拟的。本王昨日所说的话,绝不只是提议,本王奉命总领军机处,所说的每一条,他们都必须当做最后的决定去实行。所以,李光地与费扬古今日已经前往水师衙门,开始整顿军务。” 只是此刻的诸位阿哥们都不会再去计较这些了,他们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那些曾经以为只是番邦小国的地图和风俗历史介绍上,以他们对胤祥的了解,这地图是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们才更加的感觉到了危机,若是再让它们积蓄上百年的力量,说不定,大清就真的危矣…… 于是,水师的整顿重编就这么如火如荼却又不为外人所知的展开了,在沿海一带,小玄子早在几年前就按照胤祥所说的,开始秘密打造全新的船舰,从提炼高纯度金属开始,将战舰武装到桅杆之上,当然,这些不可能在段时间内完成,十三爷除了教给他们方法之外,也并不多加干涉,即使是这样,直到第一艘战舰完成,也历时五年之久,直到康熙四十五年才完工,而且耗费了国库近一半的存银,当然这是后话。 就在胤祥于新府邸中开始了他逍遥日子的时候,康熙四十三年的六月初六,一众王爷阿哥再次聚集于王府之中没事插科打诨的这一天,雍亲王府的侍卫匆匆而来,打断了聚会,同时传来了一道足以令胤g心恸无比的消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弘晖,夭折了…… 71、王爷高丽 忽闻噩耗的众人当下也没有心情继续挖苦最近被某穿越女搅得合府上下不得安宁的胤i了, 立刻放下手中的酒盏筷子, 纷纷向雍亲王府赶去。胤g此时已经二十六岁,弘晖是他唯一的嫡子,膝下也只有弘昀和弘时这两个儿子, 诸位王爷中,本就是子嗣稀少了, 如今唯一的嫡子却薨了,怎么不让人痛惜。 这几年中, 因为胤祥的关系, 老艾家这兄弟几个关系是前所未有的好,反正有胤祥在,那个位子也没什么指望, 干嘛还非要斗得死去活来的?因此, 乍闻此消息的诸位王爷阿哥也都纷纷亲自前往雍亲王府吊唁,弘晖虽然只是未曾弱冠的晚辈小儿, 但是一向颇受康熙和诸位王爷的喜爱, 雍亲王府很快便成了众家聚集之地。 十三爷与胤g早已是玉牒上的亲兄弟,他自己又不曾有孩子,因此对于弘晖他一向是宠爱有加的,可是自从江南一行回来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再与这些孩子太过接近, 一来胤祥的身体已经成年,渐渐开始无法压制他本身的力量,他冥王的神格多少会给他们的灵魂带来压迫, 二来,昔如的事情让他一直耿耿于怀,那种明明早就已经习惯的孤独寂寞再一次的萦绕在他心间,过多的接近,只会让他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心如刀割…… “四嫂,请节哀。”尽管已经刻意的不去接近,可是,当看到弘晖小小的身子躺在棺木之中,再无生气的时候,看着那总喜欢粘着自己要他抱的孩子此刻惊恐无措的苍白灵魂飘荡在灵堂之中,想要和每一个他认识的人接近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穿过他们的身体,甚至连阿玛和额娘都再看不到自己而悲伤恸哭时,胤祥还是感觉到了直达心底的抽痛,他终究,还是无法放下,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情感,即使已经接任神职近千年,可是,在他的心底,却始终执着着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人…… 莹白的指尖轻点,本该出现的黑白无常换成了温柔美丽的一名女子,名曰奈何。温婉动人的奈何向着胤祥的方向柔柔福身,然后在胤祥微微阖首之后,伸手抱起了弘晖苍白透明的灵魂,转身走进了黄泉之门,胤祥看着弘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那开遍了红色曼珠沙华的黄泉之路,看着那孩子最后向着他投来的依恋的视线,喃喃的唤着他,十三叔…… “十三……你……”老八见他立在棺木前神色怔忪,不由有些担心的喊了他一声,胤祥一向甚少感情外露,即使再怎么难过也不会表现出来,就像之前柳氏之死,他也一点都看不出来伤心,若不是兄弟几个早了解他,还真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如今看到他失神的样子,胤t才总算感觉到,胤祥他其实,只不过是把一切都藏的太深了,他不是真的不在乎的…… “无妨。”胤祥微一摇头,转身离开了满是缟素哭声的灵堂,这里的死气过于浓郁,他怕压制不住体内的力量,信步走出了院子,随意的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苍白修长的手指掩住了墨色的双眸,心中有种空落的疼痛,又一个……他又送走了一个,弘晖……他还那么小…… “胤……祥……?”沙哑低沉的嗓音略带着一丝疑惑的在耳边响起,胤祥移开手指,眼前出现了胤g冷峻却难掩悲恸的俊颜,墨色微挑的凤眸,也满是痛惜的悲伤。“弘晖会很好……四哥,你还有弘昀和弘时,即使是为了他们,你也要坚强。”他并不会安慰人,所以,也只能是实话实说而已,胤g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良久,才暗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我知道……我只是……放不下……” 一贯喜怒均不行于色的冷峻男子,此刻竟有些哽咽,他对于府上的女子虽没有几分情意,但是那几个孩子,却是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尤其是弘晖,他年近二十才得这一个儿子,自是视如珍宝,付出了他几乎所有的关爱,弘昀弘时均不能分其十之一二,如今弘晖不过八岁,正是最得父母宠爱的年纪,就这么突然间没了,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我明白……”这样的心情,他或许比谁都能够理解,而且,必须在无尽的生命中,永远不停的接受下去,除非,他将自己的世界完全的封闭,不再接触这繁华三千的世间……只是,那样的日子,若没有终点,他一定,会疯的吧…… “四哥,我们有自己必须背负的责任,所以,即使伤心,即使难过,也只能一瞬,之后,就必须振作……”胤祥站起身来,低声说道。胤g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宽慰的笑容,“十三,我明白……不用担心。”“那么,我就先走了,四哥请保重。”胤祥微微颌首,转身走出了亭子,看着他高挑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假山之后,胤g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淡淡的蔷薇花香萦绕身旁,让他悲伤的心境渐渐平复…… 数日之后,再见胤g之时,他已恢复了之前的冷峻严肃,公正不阿,于是小玄子和诸位兄弟才渐渐放下心来。一月之后,朝会之上,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李德全接过,打开念道,“启禀皇上,山东巡抚八百里加急:前日有几十高丽人冲进披甲人处,杀我大清子民,还请皇上定夺。” 此言一出,就见每月只在朝会上出现一次的十三爷宽大的衣袖下,白皙莹润的指尖微微一颤,随即猛地握紧,一张清冷尊贵的俊颜顿时勾起了一抹嘲讽之极的笑意,站在他身边的老八和十四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嘶~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列位臣公,汝等对此,有何看法?”高丽区区弹丸之地,却每每挑衅上国威严,只不过,每次又都只是在边界小打小闹一番,伤亡不过数十,而且每次闹完就立刻上书道歉解释,大清自诩□□上国,也不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与之计较,只是长此以往,也颇为让人头疼。 于是这一次也不例外,听着下面武将与文官一如既往的开始对掐,就差没从人参公鸡上演到肢体冲突了,小玄子极度无奈的按着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万般怀念当年几句话就将满朝文武都忽悠得力挺平三番的大清一等鹿鼎公了…… “咳~诸位暂且稍安勿躁,尔等之意,朕已然明白。”小玄子无奈的喊停,墨色凤眸忽而瞥见一旁长身节立垂首不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胤祥,顿时眼前一亮,下面的几位王爷阿哥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丫肯定又想把麻烦全推给十三,这个无良的混蛋阿玛!就知道压榨儿子们的劳动力!诅咒你每天批奏折批得手抽筋啊口胡! 被儿子们的怨念刺激的手猛地一抖的小玄子自然是不明所以,于是继续看着胤祥开了口,“胤祥,你总领军机处已数载,见识颇丰,说说你的看法吧。”年仅十八岁却已然总领军机处长达六年之久的胤祥抬起头,一双清冷淡漠的桃花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方才还在争执不休的大臣们,只一眼便让他们头脑冷静了大半,诺诺的低下头去再不敢与之对视。 “臣心既无,君心不佑。”胤祥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八个字,便让满朝文武跪了一地,李光地和费扬古一文一武作为代表,高呼“臣等万死——高丽之举,有负皇恩,臣无臣心,犯我天威,请皇上定夺——”于是小玄子和诸位阿哥顿时心花怒放,心底的小人无比得瑟的仰天叉腰大笑,果然胤祥一出,谁与争锋! “既如此,便等高丽使臣觐见之后,再行定夺!”想觐见?想请罪?想又一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告诉你,有胤祥在,别说门和窗,连烟囱都没有!“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退朝——” “几位爷,皇上养心殿有请~”散朝之后,李德全很快便找到了自觉等在太和殿外的几位阿哥,除了前几年经常被抽壮丁的几个,现在队伍愈发壮大了,从老大到十四,只要活着的,一个不少,就连一向沉迷书画的老三都留下了,毕竟这一回,若是真的决定动手,可就是大事。 养心殿内,小玄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儿子们,心里真是好不感慨,他果然厉害啊,儿子们个个都很优秀,好想现在就退休……然后一脸憧憬的某玄在他某个儿子的冷冷一扫下立刻恢复正常,轻咳一声,开始说正事。呜……胤祥,你真是我儿子么,为毛我总觉得你比皇阿玛还皇阿玛…… 于是这一天,某个名为高丽的国家,就在爱新觉罗家老少爷们的谈笑间,被决定了命运的走向。几日后,高丽使臣一如既往的准时进京请罪解释,意图如同之前的每次那样,寥寥数语解决此事。孰料这一次,他们根本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军机处和兵部的元老们加上索额图明珠李光地费扬古和诸位王爷阿哥,将人给领到了胤祥的刑部衙门,直接给他丢下一句,番邦罪臣,岂有劳吾□□之君亲见之礼。要么刑部衙门,要么刑部大牢,你选一个吧!某使臣顿时面色铁青…… “怎么~李大人这是不满本王的安排么,啊嗯~”一身墨色银边亲王朝服的胤祥端坐于刑部中堂,左右两边下首分坐着几位王爷贝勒,索额图、明珠,以及李光地费扬古和几位老臣,如此之大的排场却非迎接的阵势,让那李姓使臣带着区区两名随从站在威严森冷的刑部衙门之中,顿感压力。 “大胆~见到王爷还不跪下~”明珠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开口道,那斯文绵雅的嗓音,却比衙役的怒喝还要令人心生压力,所谓的绵里藏针,说的就是明珠这种人了,而且以明珠的身份地位,说了你你也只能应了,反驳无望,于是李大人只能在堂前跪下,却是一脸的不情愿,“王爷,我高丽一向俸之以上邦之礼,却不知为何今日要受如此羞辱,我高丽虽非大国,但也是礼仪之邦,还望王爷给我一个理由!” 看他言之凿凿一脸的理直气壮,胤祥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端起手边的茶盏,对身边的苏培盛道,“念。”苏培盛福身,从袖中抽出一本折子,一张总是笑盈盈的白皙脸蛋此刻显得有些严肃,“我朝三百年来,服事大明,其情其义,固不暇言。而神宗皇帝再造之恩,自开辟以来,亦未闻于载籍者。宣祖大王所谓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实是真诚痛切语也。” 苏培盛一念完,不仅是跪着的那位李大人,就连在座的诸位臣公和爱新觉罗家的兄弟伙们,都瞬间变了脸色,胤i跳下椅子抽出腰上的鞭子便冲着李大人甩了上去,“好一个礼仪之邦的高丽!好一个恩如父子!爷还真是孤陋寡闻了,敢问你们高丽,今儿是崇祯几年了,啊?!”胤i的鞭子向来是甩得极好的,他要是发起飙来,那谁也不敢拦着,于是一干兄弟伙及诸位大臣纷纷端起杯子权当没看见,任那姓李的一边求饶一边解释还要一边逃。 “理亲王请稍安勿躁,奴才这,还没念完呢~”众人看着站在那纹风不动仍旧一脸笑意盈盈的苏培盛,不由感慨,不愧是十三爷的奴才,就是不同凡响,连手里拿鞭子的理亲王都敢拦!于是胤i利落而潇洒的将手里的鞭子挽了个花收了回来,别上腰间,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来慢慢品着,徒留身后捂着一身伤的李大人一脸惶恐的爬回原地跪着,这一回不要说理直气壮了,他是连头也不敢再抬,只能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群臣皆欲予勿治兵,而予固不听者,天时人事,不知何日是好机会来时。故欲养精兵十万,爱恤如子,皆为敢死之卒,然后待其有衅,出其不意,直抵关外,则中原义士豪杰,岂无响应者!”苏培盛的声音清脆响亮,足以一石激起千层浪,比起上面还算含蓄的一番话,这一句,可是明晃晃的想要进攻入侵中原,反清复明啊! 胤祥手中端着茶盏,一双清冷的桃花眸冷冷的撇着堂下之人,薄唇轻启,“如此,李大人可否为本王解惑。汝朝孝宗至今数十年,这精兵十万,可曾养好?何时打算入主中原,还尔明主天下,啊嗯?”李大人早已汗湿重衫,恨不能立刻晕过去才好,那不过是当年孝宗随口一言,虽说朝臣确实实施下去了,当那也是最高机密啊,这位王爷怎么会连这等机密要闻都能弄到手! “怎么?此事竟连李大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么。”胤祥那张清冷的脸上无辜诚恳的表情顿时雷翻了除使臣以外的所有人,老二老十差点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以示自己被惊吓到了,老四老八不着痕迹的端起杯子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高丽使臣身上,不要再去看那崩坏的一幕,否则他们不保证会不会被宸 72、王爷远征 “王爷明鉴——这些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下臣真的毫不知情啊!我朝肃宗陛下对大清忠心耿耿, 绝无二心,还请王爷明察,切勿因陈年旧事伤了两国和气!”胤祥微一挑眉, 淡色唇角缓缓勾起,“哦~是吗~”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 难怪这几年能把朝臣骗得团团转,杀死披甲人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大事化了, 不过, 区区这点道行,大爷他还不放在眼里。 “是是是!下臣所言绝无半句虚言,王爷您……”“行了~”胤祥突然出言打断, 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杯中的雨前, 对身边的苏培盛道,“继续念。”“~”苏培盛一甩拂尘, 笑意盈盈的继续念道, “三十四年甲申,李朝肃宗自宜春门诣禁苑坛,以太牢祭祀崇祯帝。又命汉城府在后苑春塘台设‘大报坛’,祭祀神宗皇帝。‘大报’者,是以郊天之义, 报德也~” 于是方才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言之凿凿的李大人顿时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胤祥神色淡淡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清冷淡漠的嗓音从堂上传来, “所以,这便是李大人所言之,汝朝肃宗,对吾大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之表现?如此,本王见识了。”于是爷您还能更讽刺一点么口胡! “李大人既然来一趟,本王自是不会令你空手而归,白来一趟。”地上的李姓使臣顿时眼前一亮,事情难道还有转圜余地?!便赶紧爬起来乖乖跪好,“请王爷明示!”胤祥淡色的唇角缓缓挑起一边,堂下了解他的兄弟大臣们顿时便是一抖,出……出现了……十三爷的死亡必杀单边上挑…… “回去告诉你们那位对大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肃宗,他的决心本王已经见识到了,所以……”宽大的衣袖一抖,一份墨色烫银色边纹的厚缎折子便扔到了李大人的面前,清冷阴郁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响起,“让他做好准备,我大清百万雄师,自今日起,与尔贼子,不死不休!” 李姓使臣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缎面墨折,打开一看,狂傲洒脱的大字龙飞凤舞,赫然在目,“战书……”颤着声念出其上文字,李大人已几乎要昏死过去,“王爷——这……”惊恐而绝望的询问,胤祥却置若罔闻,端起手中茶盏淡定喝茶,身边苏培盛立刻一甩拂尘,朗声喊道,“送~客~” “哼~狼子野心的东西!”胤i一脸不解气的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盏灌了一口,胤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井底之蛙罢了,何须置气。二哥若是不满,尽可随本王一起出征便是,到时候,只怕二哥又会觉得拿下这等番邦小国,过于轻松,便又无聊了。”“唔,胤祥言之有理!本王即刻进宫向皇阿玛请战!”胤i立刻一扫之前的阴郁,将腰间的鞭子挂好,兴冲冲的就爬上轿子进宫去了。 “十三哥,我也想去~”十四见诸位兄长都对此战摩拳擦掌大有要将爱新觉罗家友好的兄弟情发展到高丽战场上去的趋势,立刻举手表示不能把自己给忘了。“十四,打仗不是闹着玩的。”胤g对于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比较操心的,够得上年龄听政的阿哥中就他最小,虽然十六岁在帝王家根本都不能算孩子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在长兄眼中,幼弟永远是需要保护的。 “我不!我就要去!我已经可以上阵杀敌了!十~三~哥~”“噗——”老大老八老九顿时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然后在十四杀人的目光中掩嘴偷笑,胤祯啊胤祯,你一边强调自己已经可以上阵杀敌一边对着你十三哥撒娇……你这是要他们怎么去相信你啊口胡! “行了,都别在这瞎参合了,今日之事,权且这般吧,剩下的,本王还要与军机处,兵部以及皇阿玛再行商议,诸位就先请回吧。胤祯,回宫。”“哦,知道了,十三哥。”胤祯无比听话的跟着胤祥离开了刑部,留下一干兄弟无奈对视,“唉~这哪是一个言听计从足以形容的……我该说,真不愧是十三吗……”“于是我说大哥,在你心里究竟是把十三当成什么了啊喂!”老九蛋腚的吐槽他。我说老艾家的这几个,乃们都吐槽星人上身了是怎么的! 当日,小玄子召集朝中所有一品文官,让他们在天亮之前拟出出战文书,誓要将攻打高丽之名目,定得冠冕堂皇,既能振奋军心,也同样要聚拢民心。又于军机处召集所有王爷阿哥以及朝中武将,商讨出征事宜,最后经过一夜商讨,终于定下了此次讨伐高丽之诸将人选。 主将是绝对不需考虑不需犹豫的,自有十三爷担任。因此,随军的副将小玄子自然是花了极大的心思,费扬古作为他最信任的左右手,又曾经与胤祥一同出征过,自是不二人选。接下来便是这一次凑热闹一样几乎全部跑来跟他说要上战场的糟心儿子们…… 思来想去,他还是挑选了曾经与胤祥一起出征葛尔丹的老四,老八和老大,加上一个已经在他身边缠了大半天大有他再不答应就要抽鞭子之势的老二胤i,于是此行武将一共五位阿哥一位抚远大将军,率军超过三十万,小玄子你个败家玩意你是打算光用阵仗就将高丽吓得两腿打颤跪地求饶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几乎就完全是胤祥于费扬古两人关于此次攻打高丽的战略讨论,虽然说这一仗几乎比葛尔丹一役更加没什么悬念,光凭人海战术就稳胜无疑,但是以十三爷近乎苛求的完美要求而言,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要以最小的损失,换来对高丽最彻底的毁灭性的打击!胆敢挑衅他□□之威,就该一早便做好身死国灭的准备! 于是,在胤祥于费扬古两人趋吉避凶的一番讨论之后,为防攻打中途有人横插一脚,例如只有一海之隔虽仅有弹丸之地却总是自以为天下无敌对高丽与中原虎视眈眈的东瀛,未免被人趁火打劫,胤祥下令这次攻打高丽,便将之前为远洋海战而打造的战舰,直接由天津港入海,彻底包围高丽的同时,也对某不安分的小矮子以绝对的震慑,令其不敢轻举妄动,顺便也让水师熟悉新舰的操作应用。 几位王爷参将也均认为此计甚好,于是,小玄子内牛满面的看着国库存银又去一半,还有他那代表着白花花银子的十艘战舰,以雷霆之势,驶出了他的视线……tot他的钱啊!! 四十三年夏,高丽士兵进扰边境,杀披甲人过百,帝震怒。经查高丽一国君臣早有谋反之意,屯兵数十万,以图谋取中原,帝叱其不臣之心。同年秋,封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镇国将军,领兵三十万众,出征高丽。抚远大将军费扬古为副将。直亲王胤|、理亲王胤i、雍亲王胤g及廉亲王胤t命为参将,是为史上由皇子出征数目最多一次。 临行前夕,出征的队伍之中又添上了一名专门负责招降事宜的文官,正是小玄子从江苏召回来的李卫,李又d。对于能和十三爷一起出征,李卫绝对是兴奋得好几天没睡着觉,但是又d啊,相信我,这一仗之后,你心目中的神o,绝对,会让你梦想破碎的,因为你这个负责招降等文书事宜的文官,爷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派上解闷以外用场……这意思,你懂得吧……投降神马的,他压根就不打算接受啊口胡! 储秀宫内,胤祥正不厌其烦的跟洛儿墩儿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受伤,不会变瘦,会很快回来,会给她们带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直到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妹妹满意,已经过去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两位格格满意的回西三所去了,胤祥才得以坐下来好好的陪敏贵妃说话。 “额娘……”竹节般苍白修雅的手指紧紧握着敏妃柔嫩的指尖,胤祥一贯清冷的桃花眸此刻满是缱绻的暖意,“额娘,我舍不得你……”他丝毫不会介意自己真实的身份,自己真实的年龄,他放不下她,这个给予了自己一生关爱的女子,他血脉相连的母亲…… “傻孩子……”敏贵妃心底不是不难过不担心的,可是,这个一向在外面杀伐决断清冷淡漠的儿子,在他面前永远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是那样的依恋着她,离不开她,她又如何能够让他再为自己担心?伸出双手将身边的儿子缓缓抱进怀里,就像刚出生时那样轻轻的抱着,哄着,温暖柔软的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胤祥线条优美的脸颊和完美精致的五官,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印在脑海中,永生不忘…… “十三……额娘的十三……永远都是额娘的好孩子……”敏妃抱着早已长大成人的儿子,低声轻喃,她虽然不懂政事,但也知道此行并非有多凶险,只是,心底那无论如何都排遣不去的忧虑与担心,却是身为一个母亲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印记,“额娘……等你回来……”然而,心头那隐隐浮现的不详预感,却又是因何而来…… 出发那日,小玄子亲率十万禁军于京郊送行,胤祥一身戎装端坐马上,身后左右两边分列四位阿哥,费扬古李卫随后,此行共领兵三十万,其中十万将士均乃征讨葛尔丹时旧部,当时胤祥虽然只率领三万精锐,但是回朝之后,小玄子便将所有兵马全数交付于胤祥,因此,这十万精锐,可以算得上是十三爷的亲兵了。 正黄旗,镶黄旗与正白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五位阿哥此次身为皇家代表,分别率领着这由皇帝直接统辖的上三旗,以示君威。胤i这是第一次跟着部队出门,在前往天津港的路上,一直东张西望,要不是顾及着四下全是士兵,一旁的他大哥恨不能一巴掌糊上他的后脑勺让他甭再丢人现眼…… 胤祥虽然是主帅,但是直接统率的就是那十万亲兵,剩下的二十万将士则是分别由四位阿哥以及费扬古来支配,因此,走出了一段之后,各位阿哥包括费扬古都必须时刻注意自己部队的行程和纪律,没过多久,就剩下了胤祥和李卫二人,还骑马走在最前方,流光则在一旁赶着马车,马车里面,十三爷的贴身侍女烟罗和墨染,正在动作娴熟的拿敏贵妃交给她们的蔷薇露冲泡着花茶……于是爷,您真的是去打仗的么棒子们知道了是会哭的啊思密达! 李卫嘴角抽搐的接过烟罗从马车内递出来的两只水晶茶盏,香气扑鼻的花果茶冒着飘渺的热气,十三爷接过一杯,端坐于马上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好不悠闲,可怜的被十三爷当初“艰苦朴素”的第一印象给蒙蔽了双眼的又d,终于第一次的看到了爷的真面目…… 天津港距离京师并不多远,大军行进了不过两日便抵达了港口,当天津港封闭了长达五年之久的水师专用港口在五年后第一次解开它神秘面纱的瞬间,所有人都在瞬间被震撼到了。展现在他们的,哪里还是他们印象中木质大船,那即使没有光线也依旧光可鉴人的庞然大物,很显然是钢铁的外壳,这么沉重的东西,真的能够在水上漂起来吗?! “即刻登船。”对于自己的杰作完全有信心的十三爷下令全军将士登船,军令如山,即使再怎么有怀疑也不得违抗,胤祥首先率领自己的十万将士占了前面的三艘舰艇,是为正黄旗。紧接着是老大和老二率领的镶黄旗六万将士,占了两艘船舰;然后是老四和老八的正白旗六万将士,同样两艘战舰,最后由费扬古所率八万大军押后,随着明黄色的令旗挥下,笼罩了整个水师港口的巨大钢铁大门缓缓开启,十艘战舰稳稳当当毫无异状的驶入了汪洋大海之中…… 73、王爷过招 由于船体本身的设计几乎趋近完美, 以致于在海上, 风浪并不是特别大的时候,船身便几乎没有什么摇晃,所以, 胤祥手中的十万亲兵即使并非水师,也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入海之后, 十艘战舰便呈以第一行一艘,第二行两艘, 第三行三艘……这般的排列方式, 不紧不慢的航行在前往高丽与东瀛之间海域的航线上。 胤祥身为主帅本应留在最中间的战舰上以策安全,但是难得有机会出海,十三爷可不希望眼前的视线被挡了, 便坚持待在了第一艘战舰上, 时刻关注着前方的动向。李卫这个文官自然是跟着主帅跑,于是可怜的又d又一次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目中十三爷光辉而神圣的形象, 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甲板上, 十三爷此刻正无比悠闲的靠坐在软榻之上,头顶撑着华盖,手边矮几上摆着茶点,烟罗、墨染在一旁抚琴弄箫,流光抱着十三爷通体银白的细窄长刀站在榻边, 脚下的青铜香炉飘着袅袅白烟,真正是好一幅神仙画卷啊……此情此景,真让李卫突然很想泪奔回北京……爷, 您是来打仗了,求您了,回您那奢侈华丽到极点的房间里去躺着吧,别在甲板上坐着了,让高丽将士们看到了您是要让人家情何以堪…… “哟~胤祥~~”闭目养神中的十三爷忽闻耳边一声颇不正经的清悦嗓音,眼皮子都没睁的扔出一句,“爱新觉罗·胤i,你再给本王随便脱队试试。”你那是舰艇,不是渔船啊口胡!你丫好歹也是一军之长吧,为毛总没事老乱跑……没打过仗没出过海于是这一次就让你这么兴奋么二哥! “唉呀~别这么严肃嘛十三~”胤i这一回确实是兴奋了,他一出生就被冠上了太子之名,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京城,好不容易卸下太子之位吧,又总被无良阿玛压榨劳动力,连出门散心的时间都没有,这次一下子出了海,让他怎么不激动。 “咳咳~好吧。将军大人,大哥……呃……参将大人让我来问一下,到达预定地点之后,我们是按兵不动,还是……”见胤祥摆明了要是他没事的话就不打算搭理自己,胤i只能随便扯了两句,唉,他也好想待在最前面啊,视野真不是一般的好…… “嗯~”胤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素手一扬,示意他过来,于是胤i嘿嘿一笑,抽出腰间的鞭子猛地一甩,便缠住了胤祥舰艇上的桅杆,脚下轻点,便借着鞭子的力道从他的战舰上跃了过来,在甲板上稳稳落地,手腕一抖,便将那条鞭子利落的收了回来。 胤祥见状,淡色的唇角忽的勾起,兴致上来,身形一闪,便从塌上飞身而起,李卫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流光手中长刀一声轻吟,再一看,已然只余剑鞘,那通体银白的长刀此刻已在十三爷竹节般苍劲修雅的指间握住,阳光下,璀璨华丽至极的银光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线,与胤i血红色的长鞭缠斗在一起,一黑一蓝两道身影辗转腾挪,衣袂翩飞,是直教人连呼吸都忘记的优雅与华丽…… 李卫站在甲板之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兄弟二人就这么目无旁人的直接开打,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转眼,却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吃惊,流光一脸淡定的站在那看着,烟罗和墨染则是一心抚琴,连音都没乱一个。又d无比挫败的抹了把脸,再一转眼,竟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只有他们所在的一艘舰艇在前的行进队列已然改变。 四军主帅所在的舰艇除了费扬古还在恪尽职守的押后以外,其他两艘已然与他们有齐头并进之势。此刻,大阿哥,四阿哥以及八阿哥三人正站在各自的甲板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兄弟二人华美无双的缠斗,于是又d这一次直接兴起了想要泪奔回徐州的念头……这都是神马银啊太诡异了丫丫个呸的爷不给你们家打工了太恐怖了! “十三~太不仗义了吧!不请哥哥我喝杯茶也就算了,居然一句话不说就开打!哎呀呀~你这任性的脾气,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改~”相处日久已经愈发了解胤祥本性的爱新觉罗家的兄弟们早已习惯了这般的互相调侃,只要不去挑战胤祥的底线,他其实比谁都好说话。 “嗯~二哥,本王这不是看你一把年纪,怕你武艺生疏了,以后走不动路,帮你练练拳脚么~”胤祥毫不犹豫的调侃回去,顿时让胤i青筋直蹦,手里的鞭子更是甩得密不透风,将胤祥的刀光阻挡在外,“你个混蛋十三!嘴下就不能积点德吗!这话你怎么就不去跟大哥说!爷还年轻着呢!”于是不远处的老大顿时额角一抽。 “啊嗯~大哥又没有有事没事的就爱跟本王抬杠,你说呢,二~哥~”胤祥星耀的桃花眸半掩,手腕一翻,只见刀光一闪,胤i的鞭阵差点被刺穿,惊得他一头冷汗,“喂喂~好歹兄弟一场,你悠着点啊,别还没到高丽就先被自家兄弟弄残了……到时候本王一定会被那个无良阿玛嘲笑到死的啊喂!” “嗯~那本王可就管不着了~既是挑起了本王的战意,不让我尽兴可不行啊,二哥~”胤祥唇角一挑,肆意而张扬的笑意顿时黯淡了头顶上的艳丽骄阳,胤i大呼命苦,手中长鞭猛地用力一甩,拉开两人距离,脚下用力一点,跃至李卫身边,手腕翻转间,足以力摧山河的长鞭此刻却是如同软丝一般缠住了李卫的腰,胤i坏心的一笑,“小美人~帮爷挡上一挡吧~” 言罢手腕一抖,李卫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正脚下刹不住车的往十三爷的刀口上撞,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的同时心底却还颇有兴致的将胤i阖府上下统统问候了一遍,至于为什么不是问候全家……你不如看看面前这个亦属“全家”之一的大爷……你敢吗…… 差之毫厘即将惨遭抹脖子的李又d终究还是福大命大的逃过了一劫,关键时刻十三爷手腕轻转,刀锋堪堪从李卫眼前划过,胤祥一手握刀一手拎着李卫腰带,将人一把扔回了流光身边,然后一个眼神递给流光,“看好了,别捣乱!”“~”流光领命,将李卫拉至身后,免得再被拉去捣乱。 胤i见挡他不住,当下咬碎一口银牙,“不带这么变态的啊十三!!”这种强悍程度哪里是他能完全挡得下啊大哥他错了他再也不敢乱跑了救命啊他死也不要在这里被弄残了回去被无良阿玛和混蛋老九嘲笑到死啊……“大哥,老四老八……你们就这么看爷被胤祥欺负吗……”太没同胞爱了tot…… “哦,胤i,大哥我向来对于你勇于挑战极限的勇气甚是佩服,为了兄弟们以后的日子都不至于会无聊,你就这么继续的保持下去吧!”胤|站在船舷边上朗声说道。“大哥所言甚是。二哥既有此雅兴,相信定不会令胤祥失望才是。”“啊啊~我就算了,胤t我是斯文人,二哥你就不要看我了,看了也没有用啊……”胤t站在胤g身边,双手一摊极为无辜的笑着,只是那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胤i再度被噎得无话可说,一边躲着胤祥的刀锋,一边对两边破口大骂,“混蛋!你们到底有没有兄弟爱啊!枉费爷每次府中进了美人就请你们来喝酒赏乐,tmd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爷的!!”完了完了,胤i气疯了,都爆粗口了…… 李卫站在流光身边,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诸位平日里天潢贵胄一派优雅尊贵的阿哥们互相人参公鸡,到最后居然还爆粗口,这可怜的孩子,都已经双目无神两眼呆滞心里估计也已经对这个崩坏而扭曲的世界绝望了…… “二哥,你在看哪里,啊嗯~”胤i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滞,迎面便是一道耀眼刀光劈来,胤i暗道一声糟糕,脚下却是毫不停滞的硬生生将身子扭了开去,反手将鞭子甩出,拦住了胤祥华丽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攻势,“十三你个混小子!就知道拿你二哥寻开心!”胤i一边闪一边骂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什么铃儿闯祸的本事,所以才那么大方的随便送我!” “哦~怎么,区区一名歌姬,就让号称阅尽天下美人的二哥你束手无策了,啊嗯~”明知故问的某大爷笑得灰常幸灾乐祸,胤i顿时气结,“我就知道!要不你小子每次都跟掐准了时间样的带着一帮子兄弟到爷府上去看戏!害的爷每天照三餐的被老九那祸害嘲笑!”胤i化悲愤为力量,手中的鞭子如同灵蛇一般漫天狂舞,招招都直冲胤祥脸上抽去…… 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的李卫正颓废的想着要不要拼死上前劝阻一下,便忽闻耳边一阵风声响过,一抬眼,几道身影划过视线,只听锵的一声清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舰上的三位阿哥中,传闻中以功夫见长的四阿哥胤g已经拔出了随身佩剑加入了战局,又d顿时内牛满面的失意体前屈,orz……为神马……这究竟是为神马……居然连最是刚正不阿严肃冷峻的四阿哥都一起崩坏了,这悲催的世界,这负心的现实……他不活了…… “啊啊~真不愧是老四呢,居然连这么密不透风的战局也能插一手,唉~我说老八,你这个斯文人还真是厉害,嗯~连个踏板都不用就这么从那边跳过来……”“唔~大哥这话说得,弟弟我也就这么点逃命的本事了,哪有四哥他们那种好本事~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呢~”御赐的折扇掩着唇角,贤王老八笑得人畜无害,温润无暇,只是此时此刻,又d童鞋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冷…… “老四!你究竟是来帮谁的!别乱打啊!”胤i见老四加入,不由稍稍放松了一下,结果还没回过神来,就见胤祯长剑一抖直向自己这边刺了过来,于是一张俊脸顿时黑透。胤g居然还一脸正经且耿直的开口,“十三是我弟弟,你觉得我应该帮谁?我可不想回去之后被额娘揪着耳朵念!”会被十四鄙视到死的! “你……”胤i气结,就在这时,一把折扇挡在他和胤g之间,却是那边一直不动声色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斯文人的老八,是啊是啊斯文人,专用折扇做兵器打得人无还手之力的斯文人……“哎哎~四哥~可不能欺负二哥孤家寡人呢~”老八笑得温文尔雅的对上了胤g,这厮一向以轻功卓著在诸兄弟间闻名,因此即使胤g的功夫是兄弟几个当中除了胤祥以外最厉害的,一时之间也难以从他手上讨到好,三人行瞬间转换成四人乱斗,真是怎一个混乱了得…… 又d站在船舷处,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湛蓝海水,很认真的考虑着是不是干脆就这么跳下去来的解脱一点,免得接下来的日子里被这一家子兄弟几个给打击得生不如死……费扬古将军啊,又d此时真是后悔当初为神马没有跟着您老人家丫丫个呸的早知现在我何必当初原来您才是最正常的一个! 就在又d悲催绝望的时候,一直站在那看戏的直亲王突然身形一闪,没有任何兵器,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数,几个闪转之间,便听得乒乒乓乓一阵金属落地声响,还有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李卫回过头来,就见大阿哥将手中几人的兵刃全部夺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然后还以极快的速度赏了每人后脑勺一个巴掌(除了胤祥),此刻三位风姿毓秀神俊出色的阿哥正抱着脑袋蹲在那被直亲王训话,而始作俑者却悠然漫步的走到流光身边,手一扬,长刀入鞘,银色的流苏在风中轻扬。于是李卫看着直亲王的眼神瞬间炙热了,大阿哥……原来乃才是最终boss啊! “大哥——你偏心!!不带这样的,为什么胤祥就不用挨打!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嗷~”脑壳上又挨了一下的胤i对上老大墨色的凤眸,顿时闭嘴了,好嘛~他知道是自己没事到处乱跑,而且大哥……你丫一定是知道打不过十三对不对!就知道欺负他们……坏银,都素坏银…… 很好,老艾家的兄弟几个,乃们真的还能再崩一点试试么,要不要打个赌,看乃们什么时候能把又d美人逼疯去投海……还有,乃们真的有意识到这是要去打仗么口胡!被高丽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死一死的啊喂! 74、王爷通杀 于是经过这么一闹, 老艾家的这几只也不高兴再来回跑, 就这么干脆的在十三爷的总舰上呆着不走了,反正传令神马的有旗子就够了,别说士兵住的干净宽敞的大房间足有几十间, 就连总统套房级别的房间也有五六间。到了晚上,连费扬古这老实人都被召唤了过来, 在舰中宽敞华丽的大厅内,老大、老二、老四、十三四人, 老八、费扬古、又d、流光四人凑了两桌, 开始……打麻将…… 此时军中除了他们几位主帅副将和参将之外,还有另外一些身为都统、总兵的八旗勋贵,这会儿正坐在十三爷身边观牌的多罗贝勒扎尔克, 就是其中几位骁勇善战的一名。虽然身为八旗, 又是世袭的爵位,但是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豪迈劲的少年却是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军功在十三爷的十万亲兵中, 一步一步升上了都统的位子, 也正因为如此,十三爷对于他总是比对其他人更加赏识,在亲兵之中,十三爷不在的话,基本上一切都由扎尔克说了算。 先来看李卫那一桌, 桌上四人无论是八爷流光还是又d,这仨谁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想八爷一代“闲”王,平时闲来无事, 可不就是跟诸位兄弟桌上谈兵,大杀四方,闲王之名,由此而来……至于流光,跟着爷四处周旋还得给他陪弟妹玩耍,这一手要是都学不会,爷还不得开了他。而又d这小子,更是早在徐州之时便是游戏人间的高手,这点技术,正是他纵横徐州城傍身之手艺啊!于是,此时此刻,唯一要为自己荷包担心的,也就只有老实人费扬古了…… “红……红中……”已经被贴了满脸白纸条的费扬古看着手里多余的牌,再看了看桌上的牌面,又看看四周虎视眈眈却又非要摆出一副笑意盈盈模样的三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为神马他身为一军主帅,会有一种自己就是那被狼群盯上的小羊羔的感觉为神马这究竟是为神马啊口胡…… “胡——□□!”红中刚一拍上桌面,就见又d哈哈一笑,推倒一排中发白,一扫白天被雷得想投海的阴郁之情,再一次的恢复了他徐州城第一麻神的春风得意!于是又d少年,恭喜你终于在变态的道路上,迈出了华丽的第一步,正所谓不破不立,经此一役,普天之下,已再无人能够宓嚼椎侥悖词故蔷盘炖捉倌阋材馨踩欢裙蠲锥垢圃丈圃铡 “不好意思,截糊~”八爷笑得温文尔雅,一派悠闲,同样推倒面前象牙牌面,“哦呀~十三幺呢~真是对不住呀又d~”于是徐州麻神就此饮恨八闲王!正当八爷笑得一脸温雅的伸手欲往已经绝望了的费扬古脸上再添新迹之时,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流光突然啪嗒一声推倒自己面前的牌,明艳照人的脸上绽开绝美的笑靥,“唉呀~八爷~真对不起~流光好像也胡这一张啊~嗯,不好意思,牌面太小,屁胡~” 于是几乎是立刻的,杀伐决断于疆场的铁血大将军费扬古童鞋,顿时一脸感激涕零的看向了流光,就差没扑上去嚎啕大哭,大吼一声——恩人啊……于是费扬古就此逃过一劫,没有被那神马□□十三幺的变态牌糊个满脸白条。只是老艾家的一代闲王,也于今日饮恨十三爷家的小小侍卫,而且还是屁胡,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吐血三升…… 好吧,这一桌实在是没什么悬念,无论如何总是费扬古一人倒霉也就是了,但是,另外的那一桌,可就真的是高|潮迭起,悬念重重了……四位当朝最出色的王爷同坐一桌,手起牌落之间,暗藏杀机,陷阱重重,唯一的观众扎尔克童鞋只觉得眼前一阵阴风阵阵,硝烟四起,内牛满面的想着是不是要干脆投奔八爷那一桌去。 老二手中清一色一条龙的万子已经成型,只差一副对子便可成牌,然而手上只有一张发财,轮到他补牌之际,他一边在心底叨念着发财发财,一边紧张不已的伸手去摸,柔软的指腹自牌面上轻轻划过,便已然知晓希望破灭,一张白板,无法成牌。只是现在,他又要犹豫,究竟是打发财呢,还是打白板…… “二哥,你关节劳损了么,这么半天不动。”坐在他下首的胤祥开口调侃道,他面前已经只剩最后一张牌,左边的角落四排暗杠码的整整齐齐,胤i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做声,继续犹豫。“十三,这么说是不对的。”再下面的胤g忽然开口纠正他,一脸冷峻的说道,“二哥许是太想要那张牌了,所以把它种在手心里,说不定等过一会,就会长出许多那张牌了呢!” “老四,你错了!”胤i左手边的老大又开口纠正,“不可能长出许多来的,超过四张,可就是出千了……”很好,非常好,乃们三个还能更狠一点么口胡!“你们这群混蛋!爷就这么好欺负吗啊?我还就不信了!”啪——的一声,手中的牌拍到了桌面上,白皙细腻的手指移开之后,一张绿油油的发财赫然躺在桌子正中,只听啪啪啪三声,三副牌应声而倒,胤i保持着出牌的姿势嘴角抽搐,“不……不是吧……” “小三元64番。”老大的牌面很大,毋庸置疑。“四暗刻64番。”老四的……也够大……“独钓,青发。”十三爷手中仅剩的一张牌,正是那绿色的发财,也就是说,这一局,最终由十三爷截糊成功。“啊哈哈哈~爷就说爷不会这么倒霉的,不就是独钓吗,比起那什么变态64番,小意思小意思!”胤i拉开抽屉就准备掏银票,这时扎尔克却用一种极度同情的眼光瞅着他,“二爷,您……” “嗯~怎么?爷算错了?”胤i一脸得意的笑容还未退下,就见老四和扎尔克两人动作十分迅速的将十三爷手边的暗杠全部翻开,翻一排,胤i的脸色就青一点,等到全部翻完,胤i已经有想要掀桌子走人的冲动,只见四个一行的四列暗杠,正好就是那东南西北风,也就是说,十三爷这副牌,是字牌清一色加上四暗杠再加上独钓……起番128…… “扎尔克,回去通知全军将士,理亲王慷慨解囊,明天全军加餐。”十三爷心情不错的把玩着手中的青发,完全无视了胤i已经铁青的脸色,扎尔克嘴角抽搐的看着十三爷,很想提醒他,理亲王已经快要掀桌子了爷您就别再刺激人家了…… “殿下,请喝茶~”正在胤i考虑着究竟要不要干脆掀桌走人的时候,烟罗和墨染两人娉娉袅袅的走了过来,柔软清丽的嗓音,娇艳动人的面容,顿时让胤i火气全消,乖乖坐下掏钱,等到十三爷拿到银票之后,两人才又风姿万千的退下,于是老大老四扎尔克顿时嘴角抽搐的瞅着十三爷,这丫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清晨,海上一片潮湿迷雾,举目望去,什么都看不真切。每日固定早起练功的胤g一觉醒来,窗口望去,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太阳尚未升起,却也再睡不着,便批了袍服起身,洗漱了一番便走上了甲板,一出舱门,便感觉到阴冷的潮起扑面而来,这才真正有了一丝出海的感觉。 走在没有一人的甲板上,金属的桅杆船舷泛着幽冷的光芒,胤g将衣服的扣子全部扣上,才觉得那股湿冷感觉减轻了一些,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回房间去,一抬眼,就见到一道月白的身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突兀的出现…… 船头的金属围栏上,高挑挺拔的身影迎风而立,狂肆的海风吹动着宽大的衣袖与白色的发带衣袂,宛如雪白蝶翼,迎风招展。听到身后脚步声,胤祥足下轻点,从船舷翻身跃下,看到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冷峻男子,不由的勾起唇角,“四哥,怎么出来了。” “习惯了这个时候起床,出来走走。”“唉?果然是四哥啊,真是刻苦呢……”毫不意外这个回答,这才是爱新觉罗·胤g该有的表现嘛。“怎么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似是对方才的一幕仍有些心惊,胤g颇有长兄风范的开口。 “啊,只是很久没有见过夜晚的海景,出来透透风,顺便,等着看日出。唔~四哥没有在海上看过日出吧,一起等么?”“……好。”面对他的邀请,胤g永远也没有办法拒绝,一起看日出吗……那么,太阳就再晚一点升起就好了…… 跟胤祥一起等待日出的时光绝对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胤g这样想道,可是,谁来告诉他,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大哥,二哥,你们不是一向不到上朝快迟到不起床的么,今儿怎么起得那么早。”胤g按下额角爆起的青筋,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只。 “唉呀~听说海上的日出可是难得一见的美景,难得出门一次,这般景色,岂能错过!”胤i一脸期待的盯着仿佛近在眼前的海天相接处,“刚出来的时候看到老八的房间也点了灯,估计马上也该出来了,嗯。”于是胤g彻底的脸黑了,罢了罢了,反正多一个跟多三个人,也没多大差别了…… 于是,当昨晚差点连底裤都输掉的费扬古将军起床走出舱门的时候,就看到一干子士兵围在船舷边,所有舰艇不知何时已然停下,于是疑惑的走过去一看,一张白净斯文的脸顿时黑了,伸手按住额角爆起的青筋,走到船舷边上对着下面喊道,“将军,为何停止行进。”停止行进也就算了,乃们这一家子兄弟几个为毛要在这个时候放下小船去钓鱼啊口胡!乃们是来打仗的,打仗的!不是来郊游野炊的啊喂! “哗啦~”一声,只见十三爷手腕一抖,长长的钓竿甩起,一条细长的鳗鱼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啪”一声,稳稳落入小船上的大桶中,出去鱼钩之后,便又甩甩尾巴,继续开始游。听到费扬古的声音后,爷头也不抬的丢下一句,“已经进入预定海域,今日暂且观望,不再前进,传令下去,今日午膳,全鱼宴。” 手上利落的挂上鱼饵,手一抖,半透明的鱼线远远甩进海中,十三爷依旧盘膝稳坐船头,不远处的几艘小船上,分别坐着其他几位阿哥,身后的桶里,比起十三爷已经换了第二个桶,却全都只有小鱼两三条。“唔,要加油呢……”十三爷您能不打击哥哥们了么…… 费扬古嘴角抽搐的爬上了t望台,别误会,他不是想跳,他只是看看他们距离高丽还有多远,以确保这一幕不会被高丽将士们看到而当场血溅三尺……于是当他看着t望塔上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轮廓的高丽土地时,他真的很想打道回府,大将军……王爷……乃们真的够了!要不是……要不是他连路费都输光了,他一定现在就掉头回去,这仗,真的还用打么口胡! 75、王爷宣战 自从大清下了战书之日起, 高丽一国上下, 便陷入了无边的恐慌战栗之中。派出的求和使臣纷纷被遣回,这一次,□□上国是铁了心要给他们致命的打击了, 于是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集结全部兵力, 以期与之一战,或许真的能够扭转颓势, 入主中原呢!(棒子我真的想问一句乃们这种自信是哪来的哪来的啊喂!) 好不容易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完全国之兵力, 便开始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大清发兵,谁知那边自从发布讨伐檄文之后便一直没有动作,搞得高丽一边疑惑一边愈发紧张, 每日身处水深火热焦急万分的状态之中, 却又不晓对方态势,不敢随意松懈, 只得日日紧绷,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全军将士满朝文武甚至是李朝肃宗,无一不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等到探子发回消息,说是大军已然开拔, 高丽全境竟生起了一股‘终于来了’的解脱感,真是怎么一个凄惨两字了得…… 高丽边境的炮台之上,李氏大将登高远望, 远远便见海上浩浩荡荡十艘战舰以雷霆之势包围整个海域,从未见过的金属船身,巨型的战舰甫一出现,便震慑暗藏于各个角落的诸国密探,大清的海上征途霸业,就此,拉开帷幕! 自从战舰出现在高丽将士视线中之后,全军士气再度上升至一个顶峰,虽然那战舰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但是他们毕竟也是受过训练的士兵,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正是他们沙场扬名之时,又岂有退缩之意! 于是三军士气高昂,蓄势待发,只等战舰一近,便各显神通,谁知……那十艘战舰竟然就这么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外却又是视线范围之内的地方停了下来,围而不攻,一拖,就是十来日,直拖得三军将士饱满高涨的战意再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于是将镜头转回十三爷这边,总舰甲板之上,上百名将士围在一起,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不时一阵喝彩声掌声响起,中间的空地之上,又是两道身影华丽优雅的缠斗,正是每日必有一战,战战百人围观的二爷和十三爷。银白的细窄长刀与血红色的九节长鞭相接,十三爷一身月白长衫,墨发轻挽,白色的发带与袖口衣摆,在长刀舞动身形辗转的瞬间,带起完美而华丽的弧度。 胤i手中长鞭甩出,手腕一个翻转间,便将胤祥长刀紧紧缠住,脚下马步稳扎,弓步跨出,手中猛一用力,胤祥长刀脱手,没等胤i得意,便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胤祥并指如刀雷霆之速点上胤i手腕,胤i顿觉腕上一麻,手中紧握的鞭子顿时脱手,与胤祥的长刀一起掉落甲板之上,而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已然攻至面前的胤祥掌刀劈下,一股劲风迎面袭来,胤i心惊之余,脚下猛地一旋,生生的将身子扭了开去,好不容易避过了那一掌。 “不打了不打了~太变态了!”武器已失,打得满身大汗的胤i立刻撂挑子不干,胤祥于是随即收手,停下了攻势。胤i走到一旁捡起自己的长鞭挂回腰间,流光亦赶紧将胤祥的佩刀捡起送回鞘中,站到胤祥身边,“主子,可要歇息片刻。” 胤祥抬眼看了看头顶的骄阳,“今日天气不错,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全军集合,向高丽海域进发。”坐在一旁观战的几位副将参将顿时嘴角一抽,好家伙,你还能更任性一点吗爷,自打他们出海以来哪天不是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为毛你就觉得今天天气不错!还有啊,战机神马的,那是应该跟天气不错挂钩的吗口胡! “罢了,回到各自舰上,执行军令。”费扬古花发须白,却是精神矍铄,已经在此耗费多日,即使是他这般历尽千帆人生百态征战沙场数十年的老将,也深觉心情豪迈激奋,真想大军长驱直入,直取高丽全境! “是。末将遵命。”几位王爷领命而去,胤g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丈人,两人微微颌首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战舰之上,开始指挥将士,重新排列舰队行进序列,全速向高丽进发。 “主子,现在有何吩咐。”众人全数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上后,流光也迅速的严阵以待,大有只要爷一开口,他就要冲上最前线大杀四方的阵势。十三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扯了扯自己略有薄汗的月白长衫,薄唇轻启,“吩咐烟罗、墨染备水,本王要沐浴。”“……绷鞴饬烀讼拢皇悄潜砬椋媸窃趺纯丛趺聪哺小 胤祥站在船舷边上,神情淡淡的看着远处的高丽,海风带着一丝海水特有的咸腥之气,拂面而来。“将军,今日便要开战了吗。”李卫走上前来,低声询问。胤祥不曾转身,也不曾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忽然向前伸出手去,从他们的角度看来,胤祥那只手,轻而易举的将高丽全境,握在了掌心之间。 “区区高丽,弹丸之地,岂劳本王放之心上。只要本王愿意,高丽,唾手可得矣。”手掌翻转间,如同定下生死,高丽覆灭,仿佛瞬间,已成定局…… “且看本王,如何为吾爱新觉罗之江山,打下千秋万世牢不可破之基业!又d,总有一天,本王要让这举目天地之间,遍地插满吾族之龙旗。”一贯清冷的男子,那一瞬间的芳华,肆意张扬,骄傲而华丽,黯淡了头顶璀璨艳丽的骄阳,令人不由自主的,跪服于地……“臣李卫,恭候!” 待到十三爷沐浴更衣后,走出舱门之际,扎尔克一身戎装,单膝跪地,“回将军!所有战舰均已进入高丽海域,两军已成对峙之势,请将军示下!”扎尔克的嗓音雄浑有力,十三爷微一挑眉,看向前方已经不需要望远镜也能看清楚的城楼炮台,伸手抽出流光怀抱着的佩刀,银白的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缓缓挥落,低沉优雅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传吾将令,鸣枪,宣战。” 并不多么响亮的嗓音,此刻却是如同平地雷起,轰然炸响在所有将士的耳边,下一秒,早已集结在总舰甲板上的火器营三万亲兵,立即领命,动作有序的举起手中□□,集体向天放出一枪,如同礼花炸响,大战自此,骤然打响!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担负着押后之职,并身负提防震慑不远处东瀛岛国动作的费扬古放下手中远镜,观望着远处的战火纷飞,淡笑着捋着胡须感慨道。“将军此言何意?”身边几乎跟了他一辈子的副官开口问道。 费扬古转身笑道,“殿下行事,看似随心所欲,兴之所至,诡谲之极,但实则内藏玄机,处处思虑,步步为营。自发布讨伐檄文之日起,一举一动,皆在他算计之中!”“将军的意思是……王爷这一路之上,日日看似荒诞之举,却实则都是计略吗!” “正是!重点并不在于殿下每日都做了什么,而在于他在路上所耽误的时间。正是这时间,令高丽将士的士气,跌宕起伏。然而他们却不知,士气战意之起伏,可一可二,却不可再三,否则,便如这《左传》所言,‘彼竭我盈,故克之’。拿下高丽,亦不过时日而已。” 副官闻言,亦是感慨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王爷果然是天纵英才!难怪将军您戎马一生,也对他赞赏有加。那么,您那天晚上差点连圣上御赐的黄马褂都输掉,果然也是王爷的计划,用来迷惑敌方可能安插进来的探子吗!”“噗……咳咳……”正接过副将递过来的茶盏喝茶一把年纪的费扬古,终于差点死于被茶水噎死…… 这一边,高丽对于他们的毫无预兆的突然宣战显然是措手不及,本来就因为这将进一个月的时间里精神极度紧绷而疲劳不堪,再加上此时火器营强势的下马威,顿时打散了他们已经所剩无几的士气,十三爷手中的长刀扬起,华丽优雅的嗓音如同耳语一般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火器营炮轰掩护,半个时辰之后,步兵营从_州登陆江南道!”“ 薄按钪鼻淄酰浇15昂幽系溃鹌饔诨ぃ桓鍪背胶螅奖锹剑勘旰幽系馈18性酪约八贩降馈!薄 薄按钣呵淄酰浇15昂v荩鹌饔诨ぃ桓霭胧背胶螅奖锹剑勘辏v菀员比常 薄 贝罟俚巧喜t望台,手中军旗招展变换,跟在总舰之后的老大、老四所率领的两支部队共四艘战舰十二万将士便各自分头行动起来,镶黄旗与正白旗的旗帜迎风飘扬。 “将军,吾等登陆江南道之后 ,目标何在。”扎尔克看着十三爷站在船舷边上,对面一片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不由的开口问道。“江南道、岭南道以南的全部领土,都是吾军之目标,扎尔克,可有困难。”扎尔克愣了一下,随即摸着脑袋哈哈大笑,“爷说笑了,方寸之地,何难之有!”十三爷勾起唇角,星眸半掩,“呵~说得好……” 十三爷出品的战舰,质量绝对有保障,速度自然也是不用说的,更大的优势,自然是在武器装备上,一艘战舰便有着相当于五个大沽炮台的火力,十三爷所称的火器营,指的便是船舰自身配备的战力,因此,便省下了作战人员。 长达半个时辰的炮轰,对方火器主力已失,三军主帅一声令下,数万精兵在炮火的掩护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陆高丽境内,一时间,杀伐之声四起,兵戎相见,短兵相接,高丽西面沿海,顿时陷入一片兵慌马乱之中。 “传本王将令,命费扬古率领全部战舰兵马,包围东面沿海,任何人,不得离开,擅闯者,杀!”“ 薄按盍啥哺Вぞ呓纾谷魏稳擞诖耸苯胛掖笄辶焱粒フ撸薄!薄 苯钜讶肯麓铮盏度肭剩碜呦蛄思装迳狭鞴庠缫寻崂吹囊巫樱叛诺淖拢似鹧搪薜堇吹牟枵担骋豢冢叭绱耍就踔淮埠蚣岩舯闶恰! 李卫站在十三爷身后,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问一遍好了,于是开口道,“爷,李卫职责所在,斗胆问一句,不知……”十三爷抬眼看他一眼,薄唇轻启,“此行你既是以文官身份前来,负责战前宣旨劝降等事宜,本王自是明白你职责所在,所以,本王不拦你,你尽管去做你该做的,本王只有一句话交代你。” “爷尽管吩咐,又d万死不辞。”“本王要你明白,你此行前去,只能有一个结果。李朝肃宗,狂妄至极,一心反清,拒不归降。你,明白了么。”李卫沉默片刻,随即点头,“是,又d明白。”“那么,你去吧。”“ 笨醋爬钗滥米攀ブ祭肟纳碛埃夯汗雌鹆舜浇牵忌已鄣祝词且黄浜狻!傲鞴猓庞肢d。”“是,主子。” 归降?笑话!挑衅了他□□之威,又岂是区区归降便能消他心头之恨!高丽与他大清接壤,多少年来,狼子野心,心怀不轨,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即使再怎么听话的棋子,也远不如自己人来的放心,不是么?既然如此,他便要这高丽,自此以后,灰飞烟灭! 76、王爷公主 十三爷就这么坐在总舰的甲板之上, 冷眼看着高丽整个西面沿海硝烟四起, 战火纷飞,直到夕阳西下,耳边轰鸣的炮火声才渐渐止歇。看着沿岸的一整条线都已经插上了代表着正黄旗的明黄龙旗, 抬手唤来身后待命的扎尔克,有些慵懒的开口问道, “扎尔克,又d去了多久了。” “爷, 李大人去了三个时辰, 如果顺利的话,这会也应该回了。” 话音刚落,就见烟罗拿着一张纸条走了过来, “殿下, 流光大人的传书。”十三爷闻言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被夕阳染成橘色的薄唇缓缓勾起, 那笑容,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呵~好一个李卫,好一个李又d!干得漂亮……” 扎尔克接过十三爷递来的纸条,越看越心惊, “被扣押了?!爷,李大人为何要故意惹怒肃宗,陷自己于险境!”扎尔克对李卫印象很好, 并不希望他因此而丧命,因此紧张的问道。十三爷转身看向那仿佛近在眼前的夕阳,一双清冷的墨色眼眸,也染上了一层耀眼的金橘色,显得有了几分暖意。 华丽优雅的嗓音如同耳语般在耳边回响,“那是因为,本王需要让那高丽,不识好歹,一意孤行,拒不投降,然后本王才有理由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呀!”橘色的唇角缓缓扬起,一股邪肆肃杀的凛冽之气,萦绕四周…… 扎尔克微微一愣,并没有在十三爷为何心心念念想要让高丽就此成为历史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而是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那李大人……”十三爷微一挑眉,唇角扬起,“有流光在,不用担心。何况,高丽还需要又d这个谈判的筹码,自然不会随便动他,说不定,那小子现在,正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呢。” 扎尔克这才放下心来,一转眼,又是那个大大咧咧豪迈非常的都统大人了,“哈哈~李大人果然好心计,我扎尔克真是服了!不过这高丽,竟然胆敢扣押我大清使臣,果然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连两军交锋不斩来使的规矩都不懂,虽然他还没斩,但是,果然是僻野刁民,不通教化!” “呵~”爷低笑一声,眉梢眼底,却是一片冷然,“可不是吗~此等刁民,没有教化的必要,只需……”全部消失,消失就好了……又d那家伙,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他原本只是,想让他走个过场罢了,毕竟,他根本没打算让这高丽,有任何一个活口留下…… 此刻,高丽皇宫内,李卫果然如同爷预料的那般,被肃宗命人好生伺候着,待到下人全部退出去之后,一直隐匿在他身边的流光才现身出来,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酒,确定没有被下毒之后,就跟又d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唠嗑。 “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万一姓李的那小子一怒之下把你拉出去砍了,看你怎么办!”“咳,说实话,以他那种向来只敢小打小闹闹完就赶紧上门赔礼道歉的胆量,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流光闻言也是一笑,“说的也是~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爷的意思我相信你很明白,他只是让你意思一下,走个过场罢了。” “我自然是懂的,可是,我不能那样做。”“因为在其位谋其政?”流光明知不是却还故意问道,李卫也不恼,自己给满上一杯,慢慢喝着,“若是那样的话,我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劝他投降不就是了。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损了爷的名声……” “你明知道,这里的人,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的。所以,即使你只是走个过场,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流光有些诧异于他的用心,开口提醒道。“我不会拿爷的名声去赌任何一点可能性,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也绝对不行。” 李卫坚定的神情瞬间震慑了流光,他不由的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低声轻喃,“其实,即使不那么做,爷对这些,也从来不放在心上……”浮名本是身外物,不着方寸也风流。十三爷那样的性子,除了被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三位,又有什么能够令他真正在意的…… “正因为这样,做奴才的,才更要放在心上,不是么~”一句话顿时让流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李卫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久久不能言语,许久,才讷讷的开口道,“你与我不一样,爷从没有把你当成奴才……”李卫闻言却是笑得一脸的痞气,“可是,又d我却是羡慕着流光你啊~”因为,对于十三爷来说,流光你,是自己人呀…… 流光闭上眼睛,心底一片愧疚,他跟在爷身边整整十八年,从爷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他便没有一日离开过他的身边,十八年来,他原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了解自己的主子,明白他,关心他,甚至连四爷对主子那隐藏得极深的感情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与爷不过相识一场,便能如此不顾一切的为了爷去考虑去设想,一瞬间,流光竟生出了一股失落感,他,被比下去了…… “公主,您不能进去!”“闪开,本公主要进去,你们谁敢拦我!”门外突然传来一名女子清丽的嗓音,侍卫们拦她不住,眼见那人就要进来,李卫正要开口,一转眼就已经看不到流光的影子,不由嘴角一抽,感慨了一把果然是高手啊,便转身继续喝自己的小酒,对那推门进来的女子视若无睹。 “大清的使臣,您好。”那名明显在高丽算得上身份尊贵的女子居然丝毫不为李卫的态度而生气,反而不卑不亢的向他行了个礼,然后站起身来,清丽脱俗的绝色姿容,却有着一双淡然无波的黑眸,只是一眼,李卫便已在心中,对这名女子有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我是肃宗之妹,高丽的长公主,清风。”果然是身份尊贵,李卫有些惊讶,面上却不露痕迹,略带痞气的一笑,开口道,“在下李卫,不知公主深夜至此,有何指教。”以李卫的敏锐,自然没有错过公主在听到他的名字时,清浅无波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公主为何诧异?” 李清风秀眉微蹙,随即又很快松开,口中低声轻喃,似是自言自语,“是了,高丽既有此祸端,想来,那里也必是有人同我一样……如此,李卫此人提前出仕,也没什么不可能吧……”李卫一头雾水,却见公主回过神来,向他行了个礼,开口道,“李大人,我亦明白,高丽此次,必无回天之力,灭国,已成定局。” 没想到她一个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李卫倒是有些愣住了,一时间竟也不忍告知她残酷的现实,便只能默不作声,公主也不等他回答,径自开口道,“我自幼长在深宫之中,在这世上整整十六年,原本也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 公主言至此处,却又突然闭口不语,似是在平复情绪,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李大人请离开吧,清风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做的,只愿……”只愿那故土,从此以后,不再为列强欺压,只愿那故土,不再为他人劫掠,想必,去到大清的那一个,定能完成她之心愿…… “清风于愿足矣,李大人请随我来。”转瞬之间,她便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静淡然,带着李卫来到了这间屋子的床边,伸出手去,拧动床头木雕,李卫惊诧的看着床上现出的大洞,不由的看向身边依旧一脸淡然的女子,“公主您……”为什么她身为高丽的公主,要帮助他一名敌国使臣,为什么她明知此次高丽必亡,却还能泰然处之…… “李大人,什么都不要问,出了皇宫之后,不要回头,我已命人在外接应,她会送你到海岸,走吧。”李卫剑眉微蹙,抿唇不语,清风见状开口问道,“李大人?”李卫却突然一把拉住清风的手腕,二话不说将人一起拉进了密道,然后头也不回的拉起人就跑,“不可以!如果密道没有人去关的话……”“没关系,流光会处理好的!”……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流光墨色的身影倏然出现,手一扬,便将密道合上,然后坐在李卫的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娇艳的薄唇轻启,出口,却是李卫的嗓音,“公主大驾光临,真叫李卫受宠若惊……”纤细白皙的手指眼珠唇角,一声轻笑,再开口时,却又是清风淡雅平静的声音,“李大人客气了。”…… 李卫一路拉着清风跑出了皇宫密道,推开被挡在层层灌木之后的大门,外面果然已经有人在等着。那侍女见到清风也在时,顿时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是一连的欣慰,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若是能够逃离,对公主来说,也许,才是真正的开始…… 坐在朴实无华的马车里,面对着李卫的疑惑,清风徐徐开口,依旧是那平静淡然的神情与嗓音,一点,也没有十六岁的女孩子该有的活泼与天真。“高丽一国,君臣上下,皆是妄自尊大,鼠目寸光之辈。自我出生以来,耳边就不断的听闻‘高丽治世,万国来朝’之言,我虽不齿,却也无能为力。高丽女子本就身份低微,我亦不想与他们多做接触,自懂事之日起,便将自己锁于佛塔之内,日日祈祷,为我那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和朋友……” 李卫闻言亦是一怔,淡色的唇角轻抿,思考了一番之后,他毅然开口,“公主,我带你去见爷,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见到他。那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李卫定还你这份救命之恩。”清风却是淡淡一笑,“救命之恩?”一双清亮的眼眸看着李卫,“只怕李大人口中的那位爷,早已为李大人安排了退路吧,倒是清风,多此一举了……”“无论如何,公主为我大清所做的一切,李卫定当如实转奏王爷!” 清风也只是但笑不语,结果怎么样,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回家,回到她那虽然不大,却有父母疼爱,好友大闹的世界……想必李卫口中的那位爷,应该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同伴了吧,希望,他能改变这片土地惨遭劫掠的命运…… 当李卫和清风一路躲过高丽盘查,终于进入清军占领的江南道时,负责断后的流光居然已经和扎尔克两人站在城墙上等着他了=.=,李卫嘴角抽搐的看着一脸‘唉呀你们怎么这么慢真是让我好等’的流光,好想泪奔回北京也去找个绝世高手学功夫……麦欺负吾不懂武功啊混蛋! “公主请随我来,爷已经恭候多时了。”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清风,流光走上前去,将她带往江南道首府全州的清军临时基地,亦是全州的府衙。对于清军的效率,饶是已经做好准备的清风也不由的暗自吃惊,只是一个下午,竟然就已经攻下了江南道,这样的速度…… 府衙内的大厅里,胤祥盘膝坐在上首的竹席之上,面前的几案上,紫金香炉青烟袅袅,一张瑶琴静静地端置其上,烟罗墨染分别跪坐在左右两侧,动作娴熟的泡着茶。清风刚一跨入院门,便听得厅内传来悠扬婉转的熟悉琴声,脚下不由一顿,流光站在她身边,笑着开口,“看来主子心情不错呀,公主,请吧~”“嗯!” 一脚迈进厅内,淡雅的檀香扑鼻而来,厅中一袭月白广袖锦衣的男子,双目微合,墨发轻挽,竹节般苍劲修雅的手指拨弄着琴弦,《高山流水》的熟悉曲调,缓缓沁入心底,莫名的,令人眼中酸涩,心底,却是一片宁静。 “烟罗,赐座。”即使双目未睁也丝毫不影响他知晓面前来人,烟罗搬来椅子,清风谢过之后,斜身坐下。一曲终了,十三爷缓缓睁开眼睛,接过墨染递来的毛巾净手后,端起烟罗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公主不尝尝么,烟罗的手艺,是极好的。”清风微微颌首,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一口,酸酸甜甜的花果茶,沁着一股微苦的花香,“果然是极好的手艺……” “本王应该多谢公主,又d此次能够脱险,本王心中甚是安慰。”“王爷言重了,清风此刻已经很清楚,即使没有我插手,李大人也必会安然无恙。流光大人武艺精湛,又岂是高丽侍卫能够阻挡。”十三爷喝着茶,对于眼前宠辱不惊,不卑不亢,一派淡然恬静的女子,不由升起几分好感。 淡色的薄唇微微扬起,“即便如此,公主对我大清之心意,本王亦不能视若无睹,公主若有心愿,不妨告知,本王若能办到,定当为公主分忧。”清风眼底一抹光亮一闪而逝,却没能逃过十三爷的眼睛,“公主不必有所顾虑,但说无妨。相信公主,也是知道本王与你,并非毫无关系。” 清风闻言一怔,抬起头,一向淡然无波的双眸,此刻却是水雾朦胧,“你……知道……”胤祥挥手遣退门外侍卫,烟罗墨染和流光也自动退了出去,将门关上。“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但是,你身上的气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想必,是你一心拒绝这个世界的一切,所以才会过了这么久,也依然无法融入。” “是!我无法接受!我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在那样一个地方!你要我怎么能够接受!我……我只是想要……回家……我要回家……”独自一人默默的忍受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她不愿意与任何人接触,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明明在自己的世界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呜……我要回家……”伪装了十六年的冷漠淡然,在这一刻彻底崩溃,跪倒在地放声痛哭,倏然间,纤细的身子被揽入一道带着沁冷花香的怀抱,耳边响起低沉优雅如同耳语般魔魅的嗓音,“如此,便送你回去……对不起……”看着少女渐渐消失的身影,胤祥眉峰微蹙。虽然时空乱流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发生,这是必然现象,他身为掌控者,却也只能对她说一声,抱歉…… 77、王爷求和 送走了清风, 时空之门缓缓阖上的瞬间, 胤祥顿时一口鲜血涌出,身子软软倒地,门内一道银色光芒闪出, 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一把将人抱进怀中,银色发丝如水散落, 沁凉顺滑,一双深紫色水晶般的眼眸在落在怀中之人遭受力量反噬而惨白的脸上时, 划过一抹担忧, 淡色薄唇轻启,“大人……” “奥……丁……”苍白的唇角轻轻溢出来人之名,因察觉时空之门开启而赶来的奥古斯丁, 无奈的将人抱起, “大人,您不能总是这样任性呀……爱新觉罗·胤祥凡人之身, 怎么能够随意动用神力呢……” 胤祥微挑的双眸半掩, 星眸含笑,“咳……不是……有你吗……”奥丁无力扶额,所以,大人您难道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奥丁我的错吗……我不该纵容您的任性, 奥丁有罪……奥丁罪大恶极……无奈的伸手拭去他唇角的血迹,轻叹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时辰之后, 胤祥走出大厅,李卫等人立刻走上前来恭候,奥丁所制的人偶变成清风的模样跟在身后,向他们行礼。“又d,你既把人带来,本王自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烟罗,连夜将人送至辽东府,拿本王的令牌,命人将公主送往杭州楼外楼。又d,公主已然同意,你意下如何。” 李卫打了个千,弯腰道,“一切但凭爷做主!”“烟罗,去吧,公主,此去之后,世上便再没有清风长公主此人,还望,善自珍重。”“清风谢过王爷,谢过李大人。清风此后,便只是清风,请王爷放心。”“嗯,请。”“拜别王爷,李大人。” 清风随着烟罗下去之后,厅内又缓步迈出一人,银色的长发在颈后用墨色银边的丝带轻轻束着,一身黑色贴身剪裁的燕尾服,雪白的衬衫和手套纤尘不染,银色的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俊美白皙的面容,一双深紫色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眸,似笑非笑之间,却是清冷无波。 “奥古斯丁大人!”墨染走上前来盈盈福身,言语之间,似是对此人恭敬非常,众人于是放下心来,看向十三爷,胤祥挑眉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唇角微微扬起,淡色薄唇轻启 ,“奥丁是本王唯一所承认的管家,汝等无需思虑过多。”“ “将府衙收拾一下,全军戒备,谨防朝鲜利用熟悉地形之便趁夜夺城偷袭。”“ 痹肆烀讼拢砜聪蚶钗溃浇乔嵫铮坝肢d,辛苦了。”李卫甩袖单膝跪地,墨色凤眸满是清亮笑意,“又d万死不辞。”“做得很好,又d,本王……很高兴。”李卫唇角顿时扬起一片明灿笑意,为了这一句很好,为了这一句高兴,即使万死,又有何可惜! “哦呀哦呀~大人,您继续这样下去,奥丁我可是会很苦恼的呀~”眼看着又一无知少年即将落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奥古斯丁只能无奈轻叹,他家的大人啊,即使外表再怎么改变,也永远,都是无法遮掩那足以使日月无光的璀璨光芒…… “耶~莫非,奥丁你这是,吃醋了么?”关上房门,十三爷在桌前坐下,正欲伸手倒茶,茶壶却在半空被包裹在雪白手套中的纤长手指截走,在骨瓷的茶盏中续上八分满的茶水,奥丁将杯子递到十三爷面前,淡色唇角扬起,“若是奥丁吃醋,大人便能掩盖您这一身如同钻石般没有死角的耀眼光芒不再吸引任何人的话,我想,我是会考虑一下的。只是……那样的大人,或许也就不是奥丁的大人了呀……” “唔~奥丁你这样,让本大爷负担好大,本大爷可得永远保持着这华丽无双的气质,再让自己光华耀眼一点,才能维持住你心里本大爷的形象呀!”“大人说的是~”奥丁伸手接过空掉的茶盏,摘下手套,动作利落的解下他的发带,拿起手边的玉梳,细细的打理那一头如墨长发…… 夜深人静,全州府衙内,警备森严,十三爷的住处却无一人巡视把守,众人皆知他不喜生人,而有流光随侍在侧,他们也足够放心,更何况以爷本身的身手而言,就算出事要担心的也绝对不是他老人家。银月如钩,夜凉如水,府衙后院的枯井之中,竟接连爬出了数道黑影,手中兵器在月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光芒,见院中无人巡视,便开始在每个房间内翻查起来。 算他们运气不错,后院里,只住了十三爷一人,他们翻了半天也没惊动一个人,因为今晚,连流光都被遣去前面休息了。府衙后院的主卧之内,四柱雕花大床上,墨色银边的床帏重重叠叠,掩住了床上雪白丝被中,发丝交缠的缱绻身影…… 当刺客行至主卧外十米以内的范围中时,沉睡中的银发执事一双紫眸倏然睁开,一片即使是漆黑夜色也无法掩盖的雪白肌肤映入眼帘,腰上紧紧环着的手臂纤细有力,令他不敢乱动,生怕扰了他家大人的一夜好眠。他今日本就因为力量反噬受了伤,因此才会连有人进入如此接近的地方也未曾醒来,但是,外面的人若是不及时解决,只怕还是会吵醒他…… 奥古斯丁思绪一转,雪白的额际赫然出现一枚墨色六芒星,抬起头贴上景的额际,六芒星阵所蕴藏的镇静心神的力量顿时令景陷入沉眠,在确定他不到天亮都不会醒来之后,奥丁起身下床,挥手间,便将衣物全部穿戴整齐,遮住了一身粉紫痕迹。 如水般顺滑的银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轻轻推开反锁的房门,一双水晶般冰凉剔透的紫眸冷冷的注视着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怔愣的刺客,略有些红肿的唇角轻扬,低沉优雅有如大提琴般优美的嗓音缓缓传出,“呵~这年头,就连刺客的水平也都令人不敢恭维了呀……冒着扰了我家大人好梦的危险而来的诸位,你们,准备好承受奥古斯丁的怒火了么,嗯~” 朝鲜最优秀的死士,最强的刺客,一行十三人,瞬间全灭。奥古斯丁扬手将手中沾染了血迹的银色手术刀散成灰烬,戴着手套的纤长手指轻扬,地上的尸体瞬间被红莲业火所吞噬,奥丁淡色的薄唇轻启,“红莲,这些人,你知道该怎么处置。”与那日出现在雍亲王府的奈何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却是一身红色纱衣的女子出现在火焰之中,盈盈福身,“红莲明白。” 转身不再去管身后之事,奥丁走进房间将门重新关上,脱下外套掀开床帏正欲上床,却见一双银蓝色的桃花眸略带笑意的看着他,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满是魅惑的在耳边响起,“哎呀呀~奥丁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呐,竟然敢对本大爷下咒了,啊嗯~” 奥丁挫败的低下了头,银色的发丝散落在景的脸颊锁骨之上,沁凉如水,“完了,居然被发现了……大人~您就饶了奥丁这一次吧……”银发的执事低声告饶,然而他家大人却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苍白修雅的手指抚上奥丁白皙俊美的脸颊,低声轻笑,“饶了你……这怎么行呢……要是你下次再犯怎么办,嗯~”高挑纤细的身子一把被扯进床帏,低哑压抑的□□很快从帐中传出…… 第二日清晨,耳边轰鸣的炮火声将府衙中的人唤醒,连天的战火硝烟遮掩了视线,十三爷站在府衙最高的屋顶之上,冷眼看着东方即将成为猎物的岭南道首府尚州,而北面的镶黄旗与正白旗两军,也同样开始了今日的争夺,他们两军有一处共同的的目标——朔方道。 因为朔方道由南至北延伸过长,因此成了两军共同的任务,老大和老四、老八虽然一贯成熟稳重,但是有胤i这个混世魔王在,他要是没捣乱,谁都不信,到时候一定会拉着老大一起下水,跟老四老八攀比谁的进展更快…… 手中折扇漫不经心的摇着,勉强驱散了眼前漫天纷飞的尘土硝烟,奥古斯丁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陪他看尽天边云卷云舒,沧海桑田。“大人,您的心情很好。”“唔,那是当然,有奥丁你在身边,本大爷的心情怎么会不好,啊嗯~”奥丁低声轻笑,“我的荣幸,大人……”只是大人啊,神殿之中度过的千年岁月,我等即使日日陪伴在您的身边,也自然知晓您心中,已然渐渐失去了曾经那些喜怒哀乐…… “呜……”府衙后院的墙角下,流光咬着手帕内牛满面,肆意散发着黑色的怨念,“居然站了流光我的位子……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啦!”烟罗、墨染端着托盘走过,瞅着他半天,丢下一句,“明明是你之前占了奥古斯丁大人的位子,闪一边去啦,别挡路!” 于是流光一双美目顿时泪汪汪的瞪大,然后嚎啕一声,内奔而去,烟罗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扭头看向身边的墨染,半晌,冒出一句,“我是不是太直接了。”“不,你只是一贯诚实。”“诚实是美德。”“我知道,所以我说你没错。”“嗯,既然如此,那走吧。”“好。”姑娘们,乃们真不愧是奥丁一手□□出来的,瓦服了,顶礼膜拜乃们! “爷,肃宗遣了使臣,前来求和。”扎尔克走进后院看着屋顶上冷眼观望的两人,朗声回禀道。“嗯~”十三爷墨色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淡色薄唇扬起嘲讽的弧度,“知道了。走吧,奥丁。就随本王去见见,那位根本毫无快被灭国自觉的肃宗陛下,所派来的使臣吧。”“谨遵您的意志,大人。”“呵~” “大清的王爷,我乃朝鲜国右大臣朴东赞,今日前来,是代表我朝肃宗,向您请求停战。”一身红色官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站在厅中,向坐在上首的十三爷开口道。胤祥好整以暇的一只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上的紫金香炉,星眸半掩,慵懒至极。“流光~给这位……朴大人……讲讲我大清的规矩~” “~”流光端起桌上茶盏,倒出杯中茶水于掌心,五指攥起后突然猛地挥出,只听噗噗两声,朴东赞双膝一软,顿时跪倒在地,流光收回手,笑魇如花,“唉呀,原来朴大人还是懂点规矩的呀~下次可要记得,这要跪,就得早点跪呢~不然,会让人以为,堂堂朝鲜的右大臣,竟然连规矩都不懂~” 挥手让流光退下,十三爷冷眼看着堂下因为猛地跪在青石地面上而痛的面色发白的朴东赞,“要求和,啊嗯?”慵懒优雅的嗓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令人全身发冷的寒意和讽刺,朴东赞谨记来意,连连应是,十三爷冷哼一声,“可以~本王只有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小小条件,只要肃宗为本王办到了,本王即刻收兵。” 朴东赞立刻一脸激动的抬起头,眼中恨不得要发出光来,十三爷星冷的黑眸冷冷一瞥,他顿时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再动,“回去告诉李全嗣,本王的条件,要撤兵,可以,用我大清的钦差李卫来换!只要李大人毫发无损,本王,立即撤兵!”于是爷,您还能更无齿一点么,您老果然年纪大了,满口的假牙啊口胡!无齿,太无齿了! “我明白了,请王爷放心,李大人定会平安送回!那么,请王爷静候佳音,臣下告退!”啥也不知道的朴东赞乐得屁颠屁颠的回去复命去了,于是十三爷在下面流光和扎尔克眼角嘴角额角的抽搐中,笑得一脸的畅快欢乐,“是呢~本王,静候你的佳音呀,朴~大~人~”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是打算,拿什么来还本王一个钦差李卫…… 78、王爷杀阵 话说这边朴东赞兴高采烈的回去复命了, 进了宫, 往肃宗跟前一跪,拍着胸脯保证说他费了多少口水多少心力多少银子才让大清的将军松口答应退兵,只要您老人家把那个无足轻重的钦差放回去, 一切就好商量,于是方才还一脸喜色的肃宗顿时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脸色精彩得可以。 “主上——这次可是绝佳的机会能跟大清重修旧好,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就让微臣……”下面朴东赞完全没有看到肃宗此时的脸色, 还在那balabala的喷着唾沫星子,就怕皇上把这份美差给便宜了别人,直到肃宗忍无可忍的一把掀了面前的几案, 将一众大臣全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做声他才停了下来。 看着肃宗铁青的脸色, 朴东赞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说错了,于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上面的肃宗。李全嗣气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要不是身后的宫人够机灵赶紧上前给他顺气,大臣们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会直接被气死。 “好一个……好一个谒礼亲王!好一个镇国大将军!好阴险的用心,好恶毒的计策!”一连遭受沉重打击的肃宗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那个人, 竟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设计他!“故意让钦差来激怒寡人,让寡人一怒之下扣押来使,好给寡人冠上拒不投降的罪名!”李全嗣啊李全嗣, 你的脑子怎么突然开窍了,难不成是气血上涌,脑子都变得灵光了…… “陛下息怒……”左相右相生怕他气得一命呜呼,赶紧劝解道,心里却也是对那位王爷的心计很是胆怯了一番,人家的意图可是很明显了啊,这是要让朝鲜再无翻身的余地呀!“息怒……哈……息怒……寡人还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李全嗣面如死灰,“寡人拿什么来还他一个毫发无损的钦差大臣……哈……哈哈哈……” 听着肃宗苦涩得恨不能要落泪的笑声,下面的大臣不由心头一惊,“陛下此言何意!”那位钦差大臣可是当下最重要的筹码,皇上该不会……“那可是大清的钦差啊,陛下您……”“寡人怎样?寡人好吃好喝的命人伺候着,可是……”李全嗣面目狰狞而扭曲的瞪着海岸的方向,“可是他居然敢拐了寡人的皇妹脱逃!” “什么——?!”群臣顿时大惊失色,长公主怎么样暂时先不论了,但是,钦差竟然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这个消息在眼下这样的情况下,可真是足以让整个朝鲜陷入绝望的呀!“陛下——时候有派人进行搜捕!”“还搜什么搜!”肃宗瞪着通红的双眼,“还以为寡人不知道吗!那个李卫,一定是已经回了清军营地,不然那人岂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求和!”唉哟喂,肃宗陛下啊,真是看不出来,你蠢了几十年,居然被十三爷这么以刺激,就给刺激得开了窍唉…… “什……”“他费劲心机要灭我朝鲜,区区一个钦差大臣,算得了什么!为了一人扭转战机,他真的当我李全嗣是个蠢货吗!朴东赞——你这个蠢货,废物!给寡人滚出去,滚出去——”被巨大的打击刺激得清醒过来的肃宗,这才猛然发觉,自己早就已经跳入了别人挖好的连环陷阱之中,再想爬,也不可能爬上来了,当下只觉得心头一阵怒火憋得他连气得喘不过来,大吼了一通之后,顿时,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当日黄昏,流光一脸晦暗不明的笑意拿着一张纸条交到十三爷手中,纤长修雅的手指挑开薄薄的纸上,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两行小字,而十三爷在看到这些字时,淡色的唇角顿时勾起了张扬的笑意,“哈~果然是立竿见影啊~又d啊又d,这一次,依旧算你大功一件!” 李卫一头雾水的看着十三爷,接过他递来的纸条一看,顿时眼角嘴角一起欢快的抽搐起来,“肃宗……死了?!”纸条上仅仅是八个字,却是代表着朝鲜国内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肃宗暴毙,景宗继位。’肃宗李l,字全嗣,这位历史上本来还能再顺顺利利活上十六年的朝鲜国主,就这么,被十三爷一句话给活活的气死,享年43岁…… “是啊,死了~”爷,您的声音能不能不要这么荡漾……您多少表达一下对死人的尊重成不……“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又d你啊,所以,如果晚上李全嗣那厮来找本王,本王会介绍他去你那参观的,啊嗯~”十三爷一脸得意的摇着执扇转身回后院去了,留下原地咬牙切齿内牛满面的又d,扎尔克和流光万分同情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转身也闪了……要不晚上还是离李大人远一点吧,他们不想半夜被鬼追…… 这一天,右大臣朴东赞带回了大清同意求和的条件,同时,也带回了肃宗的催命符,43岁的肃宗李l因怒火攻心,吐血而亡,十六岁的景宗李昀,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局势中,继任了王位。李昀的母亲张禧嫔是朝鲜历史上有名的权术女子,也许是因为她作恶多端,导致了李昀生来就体弱多病,即位之后,面对着朝鲜风雨飘摇的政局,干脆的缠绵病榻,再也不问政事。 外患未除,内忧又起,朝鲜此时的局势,已经让十三爷连继续跟他们耗下去的心情都没了,为了给自家无良阿玛省点银子养老以及养男人(估计在爷您败光国库出去打仗的时候就已经是他男人在养他了),十三爷一声令下,步兵营十万精锐全数登上朝鲜领土,誓要在最短时间内,攻下朝鲜全境! 北面沿海的两军得到将令,也不再藏私,六万大军倾巢而出,胤g胤t由北至南,胤|胤i由南至北,以围剿之势,将d西道、关内道以及朔方道包围在内,以炮火猛攻,之后进行地毯式搜捕剿杀……胤祥站在刚刚被攻占下的岭南道首府尚州的城墙之上,看着脚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眼底,一片冰冷淡漠…… 此行除了外围押后观望的费扬古那八万大军,剩余二十二万精锐全部开赴朝鲜战场,从四周开始向着中间慢慢呈现包围之势,不知何时,耳边轰鸣的炮火声已然不再响起,朝鲜军队主力已失,接下来,就是最原始最残酷的短兵相接。 七日之后,三军主帅会师于平壤城外,二十万大军折损不过千人,此时,除却十三爷的十万亲兵,其余两军已被派往外围重新进行新一轮的地毯式搜捕。十三爷站在平壤城高高的城墙之上,四位王爷分立两侧,爱新觉罗家遗传的狭长凤眸半掩,墨色的眼底,不免划过一丝挣扎不忍,为了那身后,尸骨成山,血流千里的悲哀……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朝鲜既然胆敢挑衅他□□之威,就应该做好举国皆丧的准备,以息天子之怒。胤祥转过身,一双星冷的桃花眸看着面前的兄弟,淡色的薄唇轻启,“吾等所背负着的,是我大清千万百姓之生计与希望,若兄长们于此地止步,那么今后,本王亦将不会勉强诸位与吾同行。” 纤长修雅的手指缓缓拔出腰间佩刀,银白的细长刀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恍若那人星冷璀璨的双眸。手起刀落的瞬间,十万大军冲破城门,沙杀伐之声四起。一身月白浮纹广袖锦衣的胤祥踩着缓慢却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城楼,手腕翻转间,鲜血四溅…… 胤i眉头微蹙的看着下面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一步步前行的胤祥,那把刀,在之前的多少个日子里,与他的长鞭缠斗过,他总是气愤,为何自己总也赢不了他,即使明知胤祥根本没尽全力也赢不了他,现在他明白了,他的鞭子,是伤人的利器,而胤祥的刀,却是杀人的凶器……他赢不了他,永远也赢不了…… 看着那高挑挺拔的身影一步步远去,每一步都伴随着至少一具尸体的倒下,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老人或是儿童,男人还是女人,在他的刀下,只有……敌人……是敌人,所以,统统该死!胤g冷峻的面容上,眉头狠狠的拧起,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当年胤祥将葛尔丹挑落马下时,那杀气四溢,令人如坠血海深渊的眼神…… “老四……?”看着胤g突然转身步下城楼,老大挑起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既然是兄弟,哪有一个人偷跑的道理!”胤i接过身边副官递来的长剑,将自己的鞭子丢到一旁,“走吧!再不快点十三就跑没影了!”老八同样扔了手中折扇拎了长剑在手,开口道。 “就是~十三这小子抢起功来真tmd够狠的!居然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开杀,简直不把哥哥我放在眼里啊!”胤i话音一落,后脑勺立刻遭到老大用巴掌送来的亲切慰问,“你再给我说句脏话试试!”……此刻,胤g万年冰山的脸上,也似乎洋溢着淡淡的暖意,“走吧。”转身走下城楼,爱新觉罗家的兄弟,不管到哪里,总是要一起的! 一步一步杀向宫门的胤祥听到身后异样的动静,长刀在转身的瞬间挥出,当墨色的桃花眸映出站在面前的身影时,瞳孔猛地收缩,手中刀刃生生在那人鼻尖止住,胤g一双墨色凤眸眨都没眨的看着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别走这么快,二哥年纪大了,追不上我们……” 墨色的眼底,令人窒息的杀气渐渐褪去,胤祥看着不远处正提着剑一边砍人一边向这边赶来的兄长们,淡色的唇角下意识的扬起浅浅的弧度,心底的某一处,那柔软的暖意,渐渐蔓延了全身,“啊,我知道了。”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手腕一翻,反手一刀挥出,身后偷袭之人一击毙命,只是那致命的伤口,此次却是被两把刀剑贯穿。 胤g收回手中长剑,看着眼前星眸半掩的男子,稍稍勾起唇角,“走吧。”“嗯。”胤祥微微颌首,看着不远处已经向他们走来的三位兄长,转身再次紧握手中长刀,他从不畏惧杀戮的道路上一人独行,但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并肩作战的感觉,却更加令他眷恋,他只是……厌倦了寂寞…… 一路踏着无数的尸身,站在了并不能跟四九城相提并论的宫门之外,一字排开的兄弟五人,身后,十万精锐整装待发,四把长剑一把佩刀高高扬起,刀剑相触,无双同样透着高傲张扬的黑眸视线相接,薄唇轻启,“为吾爱新觉罗之江山永固,为吾大清千秋万载之基业,吾等在此立誓。”唰一声,刀剑瞬间直指宫门,“一切阻挡吾等脚步之障碍,统统斩杀!”异口同声的誓言,即使声音并不多么响亮,却已然足以穿透云霄,直达苍穹,为的,是那兄弟同心血脉相连的团结…… 79、王爷悲伤 朝鲜此时主力已失, 皇宫里面也是守备空虚, 景宗李昀本身体弱多病,又因为他母亲的身份在朝中也没什么威信,朝中大事都是由他弟弟李t一手打理。其实要说李t也是个十分难得的为君之才, 只是可惜,生错了地方…… 当十三爷的佩刀搁在他颈边之时, 李t神色平静,只是在目光触及胤祥身后早已没有了气息的宫人尸体时, 露出了一丝哀戚, 双膝跪地,向着宫外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是我李氏愧对朝鲜, 愧对百姓, 李t死不足惜。”说完,便阖上双目, “愿生生世世, 再不生在帝王家……” 十三爷却在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之际收回了自己的刀,一双墨色清冷的桃花眸看着一脸疑惑的李t,淡色的薄唇轻启,“你错了。”话音落下,紧闭的厅门被从外面推开, 胤g等兄弟四人走了进来,浅色的长衫,也满是血迹, “十三,还没结束么。” 胤祥没有转身,只是看着不过十来岁的李t,“生在帝王家本不是错,错的是,没有生在帝王家的气度与实力。这个世上,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你资质不错,下辈子,再去好好体会本王今日所说的话。”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一眼,亦没有对他下手,胤g等人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问,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正厅。 “十三,就这么放着他,没问题么。”出了宫门之后,老二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问道。“无妨,李t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已经无需我们动手。”胤i点头,看得出来,那个少年确实是个难得的帝王之才,只是可惜了…… 李t看着四周早已冰冷的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连血都没有流出多少,便无知无觉的踏上了死亡之路,双腿已经跪得麻木,即使不去查看,他也知道,这整座皇宫,甚至整个朝鲜,如今或许,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活着…… 慢慢的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这个原本应该成为朝鲜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明君的少年,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意义。‘生在帝王家,就要有生在帝王家的气度与实力……’‘这个世上,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你资质不错,下辈子,再来好好体会本王今日所说的话……’ 一步步走向宫殿的围栏,耳边是那人沉静如水的低沉嗓音,“爱新觉罗·胤祥,下辈子……我李t,必将此话原!封!奉!还!……”宫殿顶端,少年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半空之中,少年泣血的誓言,声声入耳…… “是吗,如此,本王恭候。”行至宫门外的胤祥忽然脚下一顿,薄唇轻启,低声轻喃。胤g等人疑惑的看着他,“十三爷,你说什么?”胤祥微微勾起唇角,双眸半掩,“我说,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一言扫去众人心头若有似无的阴霾,兄弟几人顿时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是啊,回家……” 【胤祥……】熟悉的呼唤,心脏骤停般的痛楚,令十三爷顿时面色惨白,手中佩刀应声落地,胤g见他状况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其他三人也都发现胤祥突如其来的不对劲,也纷纷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伤。 【胤祥……我儿……】耳边一声一声,温柔凄楚的呼唤,那是他的额娘……他的额娘……“唔——”心脏仿佛都已经停止跳动,撕裂的痛苦从胸口传来,几乎令人窒息,一口腥甜猛地涌出,瞬间染红了那始终纤尘不染的白衣,耳边胤g他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似乎也渐渐远去,但是,不重要,都不重要了……呐~额娘,是您在喊我吗…… “来人!备马回营!传太医!”胤g一把抱起突然倒下的胤祥,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副官吼道,老二老八也被吓得六神无主,还是老大提醒了,才赶紧拔腿向着驻扎在城外的军营赶去。胤g抱着满身是血的十三爷进了军营,顿时把留守的李卫和流光吓得面无人色,烟罗见状立刻让扎尔克前往尚州,将留守在尚州府衙的奥古斯丁请来,扎尔克也不管烟罗的身份只是个侍女,点了头骑上马就奔向了岭南道。 “四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李卫站在营帐外急得团团转,胤g眉头紧蹙,“不知道!太医呢!为什么还没过来!”“太医都在后面给受伤的士兵包扎,已经派人去请了。主子可是受了伤?”流光也是差点乱了方寸。“应该不是!身上没有伤口的样子。” “难道是……”流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胤g立刻看着他,“什么?”“主子自从那次中毒之后,便经常会突然吐血,近几年虽说好了些,可也没能完全恢复,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找到症结就好办了……太医!快过来看看胤祥怎么了!”见到太医被墨染拉过来,胤g赶紧将人拖进了营帐中。 榻上,十三爷静静地躺着,身上染血的白衣已经被墨染换了下来,她家殿下讨厌不干净的东西,何况是衣服。墨色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原本透着淡粉的薄唇,此刻也是毫无血色。太医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下颤颤巍巍的将手搭在十三爷的腕上,还没来得及捋胡子沉吟一番,便顿时被那脉象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这这……王爷……他……” 看着太医的反应,众人的心顿时一沉到底,李卫冲上前去一把揪起太医的白胡子,“说!爷怎么了!”流光则是直接扑到了榻边,白皙莹润的指尖,颤抖着探向了十三爷的鼻尖,没……有……!!流光纤细的身躯猛地一晃,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没……有……竟然没有……主子……主子——” 流光突然变得凄厉的喊声顿时让所有人陷入了绝望之中,“不——”李卫一把松开太医,跪在榻边,重复着流光方才的动作,然后仿佛触电般的缩回了手,一脸的不敢相信,“不……我不信……我不相信——”“闪开!”胤g一把将两人推开,上上下下打量着胤祥,“不会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腕上,没有……探上鼻息,没有! “不……”胤g一贯冷峻的脸上,已然失了冷静,他的表现,顿时让候在一旁的老大三人心沉到了谷底,包括太医在内,四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胤祥怕是已经……“不……胤祥……十三……你不能……不能这样……额娘,额娘还在等你回去……胤祥——” “主子——?!”“爷?!”跪在榻前的流光和李卫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十三爷紧闭的双眸,眼角处蜿蜒而下的血色泪痕,这般景象,饶是胤g也不由的怔在当场。脉搏已无,鼻息亦失,却在听到胤g提起敏妃时,血泪两行…… “主子——您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啊——”流光再也忍不住的扑倒在胤祥床边失声痛哭,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爷,您的心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悲伤…… “奥古斯丁大人,在这边!”外面突然传来烟罗清丽的嗓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一身贴身剪裁黑色燕尾服的奥古斯丁在烟罗的带领下步入了营帐之中,看到榻上尽管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却依然不停流着血泪的苍白身影时,深紫色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沉的哀伤,“大人……” 戴着雪白手套的掌心,一张薄薄的纸条被捏得发皱,奥古斯丁一步步走到床榻之前,摘下手套,纤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拭去眼角蜿蜒的泪痕,却又很快被新的痕迹掩盖,奥古斯丁单膝跪在榻边,低声轻喃,“本想瞒着您的,却不想您还是知道了……是奥丁低估了母亲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对不起……大人……是奥丁的错,请您,快点回来吧……” 手中的纸条掉落在地上,流光捡起来一看,顿时面色惨白,“娘娘……薨了……?!”胤g顿时瞪大了一双凤眸,“说什么混话!额娘身体好得很!怎么会平白无故……”愤怒的吼声戛然而止,一双清亮的凤眸顿时落在血泪不断的胤祥苍白的脸上,原本心中的笃定,此刻突然变得苍白无力,不敢相信的摇头,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不……不会的……额娘……额娘她明明……明明很好……” 敏贵妃薨逝的消息,顿时让所有人陷入了震惊之中,奥丁手中的条子,是胤祥安排在储秀宫的侍卫飞鸽传书到尚州府衙,奥丁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好,便匆匆向平壤城赶去,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在营地外遇上了正要去找他的扎尔克,得知了他家大人突然吐血晕倒,心里立刻明白,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隐瞒…… “额娘……”榻上明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胤祥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响,奥丁一次次不停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直到他终于,在所有人惊喜的目光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胤祥——”胤g惊喜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胤祥,看着他胸口渐渐有了起伏开始呼吸,老大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胤i毫无形象的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而老大也居然没有因此而赏他一巴掌,只是伸手抹去了额上的冷汗,重重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老八也终于不再虐待自己的衣角,将已经皱成一团的布料松了开来。 “大人……欢迎回来……”奥丁最后一次拭去他眼角的血迹,柔声开口。胤祥却只是睁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圆形的穹顶,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久到诸位王爷已经快要用眼神凌迟那个还在惊愕中的太医时,胤祥突然开口,沙哑的嗓音似是极度的虚弱,“扎尔克,传令下去,大军连夜启程,回京。” “主子,您要是伤心……”“你们出去吧。”流光话音未落,就被奥古斯丁打断,银发的执事竖起食指置于唇边,然后摇了摇头,众人会意,纷纷退出了营帐,胤g手中拿着刚从流光那拿来的传书,死死地攥在手心,直捏得指节都泛了白,掌心都沁了血……“额娘……”轻轻一声呼唤,仿佛叹息一般,消散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大人,您还好么……”挥手布下结界,伸出手将榻上的男子抱进了怀里,“见到……您的母亲了……”方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他家大人的灵魂波动,他就已经知道,他必是已经赶回去,哪怕谁也不知道,也想要再见敏妃最后一面吧。 十三爷此刻灵魂尚在与身体重新契合,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但即使此刻他能动,只怕也是丝毫都不愿动的,奥古斯丁感受着他毫无波动的情绪,心痛如绞。他的大人,从来都对血脉相连的至亲,格外的珍惜,尤其是给予了他全部的母亲。只是无论在哪个世界转生,他似乎都一直亲缘单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独自一人度过一生…… 即使知己遍天下又如何,谁能够给他如同母亲一般包容一切的爱,无视一切的爱,敏妃,无疑就是那样的一名女子,一个即使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那样的独立自主,强悍而且不需要保护,也丝毫不会去介意的,将自己全部的关爱都给了他,永远,都只把他当成膝下最需要疼爱呵护的幼子…… “额娘……额娘……”低沉沙哑的嗓音从怀里传出,衣襟处一片温热濡湿,奥古斯丁没有动,只是环在爷腰间的手臂微微一紧,深紫色的眼底,一阵绞痛,他的大人,何曾有过这般脆弱的时候,章佳氏,他是何其的感激你,何其的羡慕你,又是何其的……恨着你…… 胤祥双手攥着奥丁手臂的衣料,捏得指节都泛了白,紧咬着下唇,无声落泪……额娘,为什么要丢下他,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再一天,哪怕再一天也好……起码,让他见您最后一面,而不是……即使用了最快的速度,却还是连您的灵魂都没有来得及见到……额娘……额娘……儿子在唤您,您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额娘…… 奥丁一动不动的任他在怀中无声的哭泣,他明白,敏妃这样的性子,即使牵挂着儿子,但一向不愿使人为难的她,必是魂使一出现便跟着走了,等到大人赶回去的时候,只怕是已经入了轮回,自此以后,纵使相逢应不识,除了确保她一生无忧,大人什么都不会做……可是大人……您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些,任性一些,多为自己想一些……您的任性,您的护短,为何永远,都不肯放在自己的身上…… 80、王爷真相 此次回京, 胤祥留下了扎尔克和他的十万亲兵, 驻留在已经彻底成为一片死寂之地的朝鲜,并且留下命令,要他们每日勤于练兵, 不得松懈,不消一月, 他势必归还。于是其余二十万大军连夜启程返京,胤|他们依旧坐着战舰从天津转回, 而胤祥, 却是将所有事宜全部甩给了老大老四,自己一人直接经由辽东境内,策马返京。 一路之上, 胤祥连大路都没走,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愣是让他在一天一夜之后, 赶在四九城晚上城门闭合之前进了城, 一路策马飞奔至东华门,手中马鞭直接将挡路的侍卫甩开,规矩什么的,何时能够拦得住他的脚步! 一路行至了距离位于西六宫的储秀宫最近的凤采门,胤祥才翻身下马, 向着储秀宫奔跑过去,当站在挂满雪白缟素的宫门之外,听着里面或真心或假意的痛哭之声, 胤祥的脚步,却是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他要如何面对已经连灵魂都已经不在的额娘,他要如何面对一心等着他回来的洛儿和墩儿……从未惧怕过任何东西的十三爷,突然在此刻,有了一种近乎胆怯的悲伤…… “十……三……哥?!”似乎是不敢相信的惊呼从不远处传来,十五十六拼命揉着哭红的眼睛,想要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十三哥……真的是十三哥!”胤禄大叫了一声,便扑了上来,胤祥下意识的接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似乎从未有过的,一片空白…… “呜……十三哥……”十六在他怀里放声痛哭,比起对敏贵妃辞世的伤痛,他的十三哥此刻脸上茫然的哀伤更加的令他难过,于是仿佛要将胤祥的眼泪全部包揽了一样,一哭,便是没了止尽。十五红着眼睛走上前来,将十六从胤祥怀里拉出来,看着胤祥说道,“十三哥,进去吧,两位姐姐都在等你……” 十五稚嫩沙哑的嗓音顿时让胤祥有了反应,转身便走进了沉浸在一片哀恸之中的储秀宫,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怎么能够因为不想面对,就让洛儿和墩儿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伤心难过!风尘仆仆的月白身影甫一踏入储秀宫,便顿时令那满堂的痛哭之声戛然而止…… 一身月白暗纹的广袖锦衣在风中飞扬,长发未束,却依旧柔顺的散落在身后,苍白俊美的容颜,已经十八岁的胤祥,在远征朝鲜三个月后的这一天,突然出现在储秀宫。小玄子得到消息,大军昨日才拔营起程,那么他,竟是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从两千多里外,赶了回来么…… “哥哥——”一身雪白宫装的墩儿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放声痛哭,洛儿身体娇弱,早就哭晕了过去在房间里休息,胤祥抱着怀里伤心欲绝的小妹,墨色的桃花眸淡淡的扫过灵堂中的众人,惨白的缟素中央,墨色的棺木中,敏贵妃温柔如昔的脸庞,却是再也无法对他露出笑颜…… “十三,你怎么……”看着一向比谁都注重仪表的胤祥一身的风尘仆仆,连发都未束的样子,小玄子愧疚之余,又多了几分心疼。他很清楚,对胤祥来说章佳氏意味着什么,虽然太医也只说是天命所归,身体已经衰竭,再无回天可能,但是,他却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胤祥。若不是他让胤祥远征朝鲜,他也不至于连敏妃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出去。”胤祥星眸半掩,心底却是掩不住的厌恶,那些跪在他额娘灵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嫔妃,多看一眼都让他觉得恶心。被那双星冷的黑眸扫过,小玄子便知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挥了挥手,便让那些妃子都下去了,几位留守的阿哥也在跟胤祥说了几句节哀的话之后便识相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十四他们几个小的扒着胤祥不放。 “十三哥……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额娘……对不起……”胤祯早已哭红的双眼再度落下泪来,胤祥在临走之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洛儿墩儿和额娘的,可是,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啊,为什么额娘突然就不好了…… 拍了拍胤祯的脑袋,十三爷放开怀里的墩儿,径自走到了敏妃的灵前,棺木之中,敏妃面色祥和,温柔如昔,两腮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一身皇后品级的朝服,昭示着她此刻尊贵的身份。胤祥淡淡一笑,人都已经不在了,顶着皇后的头衔又如何呢?更何况,即使额娘还活着,她也从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额娘……我回来了……”白皙莹润的指尖小心翼翼的轻触着敏妃的脸颊,他的额娘还是那么的好看,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即使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也不能掩盖她眉目中的温柔缱绻,就这样看着她,感觉她仿佛马上就会睁开眼睛,对着他露出温柔惊喜的笑颜,然后对他说,“胤祥~你回来啦~”额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额娘,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啪嗒……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敏妃的脸颊上,胤祥仿佛突然从迷惘中惊醒,连忙伸出手去拭去她脸上的水珠,额娘不在了,早就已经不在了啊,他不是那天就已经知道,甚至亲眼看着她转世了吗……然而胤祥的镇定也只到此为止了,当他为敏妃拭去颊边的那滴泪水,收回手时,本想离开棺木旁的脚步突然猛地一顿,立即将那只手凑到了眼前,没……有……?!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棺木中的敏妃脸上,仔细的看来,果然是没有粉黛,那么,一个已经逝去将近三日的人,脸上为何还能保持这般的颜色,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脂粉,可是方才伸手去擦了才发现不对,敏妃的脸上根本就未施粉黛。 胤祥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敏妃虽是天命已至,可是身体一直都很好,也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之前他被此事扰乱了心神,加上一直清楚敏妃的命时,所以才未多加猜测,可是现在一想,却发现此事只怕另有蹊跷…… “来人,送格格和十四阿哥去长春宫。”胤祥突然开口对外面候着的宫女嬷嬷吩咐道。知道十三爷得宠,现在敏贵妃又已经封了昭懿皇后,十三阿哥以后就是嫡子,听到他开口,下面的人哪有敢不从的,赶紧带着墩儿和胤祯就去了长春宫。看到胤祥的举止,小玄子神经再粗也觉得不对劲了,跟身边的韦小宝互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十三,可是有什么不对!” 胤祥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星冷的黑眸顿时让小玄子浑身僵硬,“你最好祈祷这件事不是你的某个妃子干的,否则……”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敏妃突然薨逝,绝非如太医所说的那样,是时间到了,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闻言小玄子也不去管胤祥的态度了,立刻命人传唤太医院所有太医至储秀宫。 “来人,将储秀宫里所有的奴才,全都给本王押上来!传令刑部尚书,让他立刻进宫。”一贯清冷的嗓音隐藏着从未有过的阴郁,再次看了一眼棺木中仿佛只是睡着一般的敏妃,胤祥咬了咬牙,转身走出了灵堂,韦小宝和李德全已经命人在院中准备了两张椅子,小玄子和胤祥面无表情的各自端坐着,手中端着茶盏,神色晦暗看不真切。 不一会儿,侍卫们押着储秀宫所有的奴才跪在了院中,太医院的医正们也很快出现在储秀宫,听到小玄子的命令之后,全部进了院子里跪着。储秀宫内的气氛压抑和紧张,两位boss显然都是攻心计的好手,只是让人就这么跪着,也不审,也不骂,自己端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只是间或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扫他们一眼。 “臣王士祯,叩见皇上。给王爷请安。”刚刚上任的刑部尚书王士祯抹着额上跑出来的汗出现在储秀宫外,得了命令才敢进去,给两位老板请完安,便垂着手恭恭敬敬的等着吩咐。胤祥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尚书,本王这是第一次见你吧。”“回王爷的话,微臣确是王爷远征朝鲜之后才出任的刑部尚书,之前对王爷也只是有所耳闻,并不曾亲见。” “如此,本王此次招你前来,除了有事要你去办之外,还有些刑部的规矩,须得提点你一些。”“微臣惶恐,王爷但说无妨。”“那本王就先跟你说说这刑部的规矩。想来王大人也听说过,本王总领刑部的时候,不过是十岁的年纪。”“微臣略有耳闻。”“那想必王尚书也知道,本王在上任第一天,就将刑部大小官员以及所有前往刑部大牢参观的御史们全都刺激得吃不下睡不着。” 王士祯顿时汗湿重衫,“这……微臣确有听闻。”其实他也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场面能让刑部那些见惯了刑讯的老油条连续一个多月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形容憔悴得跟被……榨干了一样……“王大人想必也很好奇吧,如此,本王今日正好有闲情,不如就给王大人你好好讲讲。”“微臣洗耳恭听!”王大人……乃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的……十三爷于是挥挥手,示意侍卫将灵堂的大门阖上,虽然敏妃已经转世,但他依旧不想让这些东西污了她的耳朵。 于是,小玄子和韦小宝一脸抽搐的看着十三爷用那清冷阴郁的嗓音事无巨细的讲着他当初如何命人将反贼活生生的剁碎了喂狗,或是干脆拿碎肉去喂给他们的同伙,反正总有人会受不了坦白交代的,说完若无其事的继续喝他的茶,也不去管站在那的王大人已经两腿发软双眼泛黑胃里还在大闹天宫,而跪在那里的太医和奴才们也是听得脸色惨白,汗湿重衫…… “唔,差不多就是这些了,王大人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本王就不多说了。”爷,您说的已经够多够仔细了,真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压下想吐的欲望,王士祯一届文人,此刻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可是正宗的读书人啊,哪受得了这么个刺激,恨不得当下就上去抱着小玄子的大腿嚎一声“皇上——请你准了微臣告老还乡吧……” “本王给你个差事,你给本王办仔细了,本王就免了你日后进刑部大牢观刑。”于是王大人恨不能立刻跪地举手发誓表达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好差事决不让他失望的决心,他不要去观刑,就算观也绝对不要在这位爷在的时候去观他还想每天多吃两碗饭呢啊口胡!“王爷尽管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你看仔细了。”十三爷侧过身子让王士祯看清那些跪在院中噤若寒蝉的奴才和太医们,“待会去找内务府要官档,这里所有的人,出身如何,家中状况,与何人交好,是否与人有私,收了哪个人的好处,事无巨细,本王要你一一查清。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若是没有结果……”十三爷星冷阴郁的黑眸直直的看着王士祯,突然勾起了一边的唇角,“你就给本王去刑部大牢蹲守吧。”王大人顿时风中凌乱雨中轻颤…… 恐吓完王士祯,十三爷也没有兴趣一一审问那些宫女嬷嬷太监和太医,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走到跪了一地的嫌犯面前,勾起一抹令人如置血海深渊般阴冷的笑容,缓缓的开口,“所以,你们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内,有什么要交代的,可得趁早,本王会赏他个痛快,若是等到被查出来,那么,就等着在刑部大牢跟全族的人一起亲身体验一把本王方才所述的真实度吧……” “当然,”胤祥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即使什么都没查出来也没关系……”低沉的嗓音冰冷如同蛇信吐在耳边一般令人忍不住战栗,“本王绝不介意你们所有人,统统去给本王的额娘陪葬……你们最好相信,本王有绝对的把握,让你们在刑讯过程中活上个一两年,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否则,要如何消得了本王的心头之恨!” 跪在地上的稍微胆小一些的宫女嬷嬷们都已经快要晕过去,即使是胆大一些的也不由的在脑中浮现出那些血腥残酷的场面,想象着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顿时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全身无力的想要晕死过去…… “顺便提醒你们一句,别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更别以为死了别人就能让自己脱罪,你们……想都别想……来人,全部押往刑部大牢!”“ 彼淙徽庑┤瞬7怯尚滩恐苯庸芟蕉Ω媒挥勺谌烁亲仁绿宕螅擞脱尾唤男滩浚睦锒疾话踩s谑切⌒油耆怯米萑莸奶确湃瘟耸拇x茫13种形兆诺陌迪呷糠顺隼矗桓丝闪囊丫胍ニ酪凰赖耐跏快酢 十三爷这一次并没有打算直接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陪她(他)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要看着那个人,如何在他掌心上演一场垂死挣扎,他要看着,他如何一步步的,从绝望迈向疯狂……额娘,对不起,他终究,不会是您膝下那纯真无暇的稚子……其实您都知道的是不是,这个世上,终究也再没有谁,能够像您那般,毫无芥蒂的呵护着,只把他当成自己最需要保护的幼子……额娘…… 81、王爷毒品 储秀宫的一群跟太医们被送进刑部大牢后, 立刻受到了刑部官员的“热烈欢迎”, 不过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对他们来说, 就意味着地狱之门重新打开,而他们就是那负责押送即使无需受刑却也要全程观刑的小鬼…… 果然, 他们一进来,十三爷的命令也就随之下达, 让这些人每天照三餐的参观刑讯……于是刑部官员们顿时脸黑了, 他们的食欲,他们的睡眠,在听到刑讯两字的时候便以光速远离了他们…… 远征的大军在五天后终于返京, 一路舟车劳顿还要负责一大堆后续事宜的几位阿哥们早已累得动都不想动, 但是当他们听说敏妃……现在已经是昭懿皇后,得知她的身殒乃是人为的之后, 便再也顾不上疲劳到极点的身体和神经, 匆匆进了宫赶往胤祥的长春宫。 比起几个幼弟在胤祥跟前的得宠,再比起其他兄弟与胤祥交往不深,老大他们四个此时对于胤祥来说,却已不再是当初那样简单的见面打声招呼的兄弟关系了,最后一场战役那交付了自己后背的信任和生死与共, 让他们同时将对方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之内。 四人跨进长春宫宫门的时候,流光和烟罗、墨染正在院子里伺候着,长春宫的蔷薇花架下, 胤祥正闭目躺在软榻之上,十二岁的墩儿窝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眼角,依稀还挂着泪滴。已经长得非常高大的雪烈团成一团趴在榻边,如同一堆雪球。胤祥白皙修雅的手掌轻轻的在墩儿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应该是没有睡着,怕是为了哄墩儿睡觉,才会陪她一起躺着。 “烟罗,带墩儿进去,在她身边守着,一步也不准离开。”“是,殿下。”烟罗抱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墩儿回房间,胤祥从榻上起身,揉了揉额角,对四位阿哥开口道,“怎么过来了。抱歉,军中后续事宜颇重,辛苦了,这次,是胤祥任性了。” 胤g看着他眉梢眼底掩不去的倦意,不由的皱了皱眉,“胤祥,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虽然他也很想知道额娘的事,但是看到胤祥此刻的脸色,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抛出了这一句。“没事,只是洛儿和墩儿受了刺激,夜里总睡不好。”所以他必须整夜的守着她们,一步也不敢离开,虽然他是无所谓,但是这副身体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才会根本掩不住倦色。 深知某人妹控属性的几位王爷也没谁会跟他说让他别去守着,于是便岔开了话题,问到了孝昭懿皇后的事。听着兄长们关切的询问,胤祥却只是捧着手中的陶土茶杯,一言不发,一双清浅的桃花眸看着杯中一圈一圈的水纹,良久,才开口,“额娘是被人下了毒,不会突然发作,只会令人慢慢虚弱而亡。人死之后,毒素便再也检查不出来,只是,死者面若桃花,形若醉酒,经久不衰,因此,又被称为醉春烟。” 啪——一声,胤g手中的茶盏被他生生的捏碎,一张冷峻之极的容颜,此刻更是快要往下掉冰渣子,“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了他的额娘,是谁害的十三伤心欲绝,无论是谁,都绝对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不管是谁,这件事,我都不会就此善罢干休。最近事情会很多,哥哥们回去休息吧。”胤祥起身送客,胤g和老大他们也没有多做停留,嘱咐他也要好生休息之后,便离宫各自回府,战后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们也得好好养精畜锐才行,即使不能帮着胤祥找出凶手,至少,也要为他分去一些事务,令他专心审出凶手才是。 在王士祯和刑部几乎所有大小官员都带人出去调查的这段时间里,胤祥几乎一步都没有踏出过长春宫,一心一意的守着洛儿和墩儿,直到她们慢慢走出了额娘辞世的阴影,不再每夜每夜的睡不着觉做恶梦,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但即便如此,十三爷也没有让她们回西三所去,两位格格就这么在长春宫住了下来,即使这再怎么不合规矩,对于十三爷来说,这些永远都不是问题,他只要,能够好好守着洛儿和墩儿就够了。为了让两个宝贝轻松起来,甚至无视了公主不得随意出宫的规矩,跟小玄子说了一声便带着十四十五十六和两个宝贝出宫去了。 十三爷的长春宫虽说还给他留着,但他毕竟是在宫外有了府邸,出了宫,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带着两个妹妹前往自己的府邸,不管怎么说,整个北京城估计也找不出哪的风景能比他那更华丽的,于是便让流光和苏培盛准备了马车,带着洛儿和墩儿前往谒礼亲王府。 女孩子或许都对花花草草没什么抵抗力,看着王府内外颜色各异美艳绝伦的蔷薇,两人都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抹笑容,于是十三爷的心里终于觉得他那欠抽的阿玛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洛儿,墩儿,下午去琉璃厂玩,好么。”既然出来了,就不要总将她们拘在院子里,去些热闹的地方总会跟容易开心起来的。 于是用完午膳之后,十三爷便带着一群弟妹前往和平门外的琉璃厂,许是正逢赶考时节,琉璃厂街上的人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几个阿哥倒还好,毕竟是去过江南的,洛儿和墩儿两个从未出过宫门的格格哪见过那么多人,当下就愣住了,看着街道两边形形色色的店铺,别出心裁的小玩意,很快就活跃了起来。 看着她们总算不那么悲伤的身影,胤祥终于一扫连日来的担忧,拍了拍身边十六的小脑袋,开口道,“去吧,看上了什么,十三哥给买。”俨然一副暴发户口吻的十三爷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不华丽,心头的阴郁,也在看到几个孩子欢快跑开到处摸摸看看的身影时,而冲散了一些…… 琉璃厂西街的松竹斋内,十五和洛儿正在挑选字画,十六和墩儿在研究外面的几个小玩意,胤祯却是一脸严肃的站在十三爷身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十三爷转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十四,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是天命难违,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沉湎于虚幻之中,并非我爱新觉罗家的男儿该有的表现。” 胤祯抿了抿唇角,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不再一脸的魂不守舍。额娘已经不在了,他即使再怎么后悔自责也没有用,他也听说了额娘被害的事,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什么都做不了,他相信十三哥会让那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这个时候的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着额娘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来临…… “哥哥~我要这个这个!”墩儿指着隔壁珠宝店的一块三色玉的兰华摆件拉着胤祥就要买,看着那并非上等玉色的小玩意,十三爷不由失笑,到底还是孩子,就是喜欢鲜艳的东西,于是只要妹妹喜欢就绝对不介意被人当成肥羊痛宰一顿的十三爷非常痛快的掏了银子,也没让包,就这么给墩儿拿在手里把玩了。 等到十五十六和洛儿都挑好了喜欢的东西,十三爷正考虑着要不要去梨花落解决晚膳时,对面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被人围在中间,似乎很是疯狂的样子,打了个响指将流光唤来护着几个小的,十三爷迈开步子向着对面走去。 他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只不过,那名男子给他的感觉过于诡异,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于是,当他走近之后,听到那举止近乎癫狂的男人一边痛苦的抽搐,一边哀嚎着的内容时,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人会让他觉得熟悉了,那可不就是曾经在报纸电视甚至现实中见过无数次的,被毒品折磨得家破人亡的瘾君子的典型症状么…… 现在还是只康熙朝,居然就已经出现了这种东西吗!十三爷眉峰紧蹙,白皙修雅的手指下意识的轻点着眼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思考中的标志性动作。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出产制造这种东西的地方并不多,最近的就是滇缅,也就是云南和缅甸,只有那里是适合大规模种植罂粟的地方,那么,又是谁,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将这东西渗透到了中原,究竟又有多少地方已经被此物渗透了呢…… 横斜的剑眉微微挑起,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不过,就是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带着弟妹前往京城最大的酒楼用了晚膳,之所以最后还是没去成梨花落,是因为十三爷还是怕带坏了自家的娃,于是便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自己也干脆去开一家,权当是楼外楼在京城的分店好了…… 回宫之后,洛儿墩儿跑了一天也都累了,洗完澡后竟然没让他哄着就睡着了,看着两个妹妹不再是毫无血色的脸颊,胤祥也不由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俯下身在两人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放下了帏帐便离开了房间,命烟罗和墨染在屋外守着,他转身走出了长春宫,向着养心殿走去。 正在养心殿任劳任怨的小玄子见到胤祥进来,便下意识的以为是孝昭懿皇后的事情有了眉目,立刻严肃起来,“怎么样!”胤祥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白皙的掌心托着下颚,指尖轻点眼角,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开始沉思,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人…… “……”小玄子嘴角抽搐的瞪着下面完全拿养心殿当成自己书房的胤祥,等了半天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又不敢随便开口打断他思考,于是乎千古一帝很没面子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悲愤的坐回去改奏折去了。 “东印度公司……?!”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动笔的小玄子突然听到下面胤祥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一脸疑惑的望过去,就见胤祥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虽是想明白了的样子,但是那表情,却绝对是冷得令人发指,于是小玄子很像弱弱的问一句,儿子,这回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惹着你了…… “额娘的事,不出三天就会有结果,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新的麻烦又开始了。”十三爷转身看着小玄子,似笑非笑的对他进行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所以,赶紧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把你堆积的奏折改完吧,皇!阿!玛!” 缅甸,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罂粟,□□……这一环扣一环的锁链,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这件事真的牵扯上了东印度公司,也许,他就不得不将远洋计划,提前拉上日程了…… 82、王爷真凶 十三爷派给王士祯差事的第十天, 距离最后期限还剩五天的时候, 刑部大牢里,便传来了有人试图下毒的消息。彼时十三爷正在谒礼亲王府的蔷薇园给两个宝贝抚琴,洛儿和墩儿一边吵着要听他弹高山流水, 一边又在院子里跟雪烈滚成一团。起初的时候两人坐在院子里仍是一脸恍惚的模样,神色哀戚, 后来十五十六把雪烈从宫里弄了出来,几个人慢慢玩了会才渐渐的热闹起来, 倒是让十三爷安心不少, 也不在意她们是不是在认真听,只没说让他停,他便一曲接着一曲的弹下去…… 刑部这一回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刚刚上任的刑部侍郎李卫。往谒礼亲王府觐见十三爷的差事甚少有人主动愿意接, 虽然能跟那位爷攀上交情对仕途绝对只会有好处,但是那也要有人敢啊, 就不说这回这差事关系到孝昭懿皇后, 就光是十三爷那脾气,那眼神,放眼整个刑部,也就只有这个刚来的小子啥也不懂正好骗的才敢上门去触这个眉头了……于是刑部的各位乃们这回真的错了又d比你们谁都更了解这位爷,真的…… 谒礼亲王府外没有侍卫, 李卫一路沿着外面蔷薇丛的鹅卵石的小径走到了府门外时,算了算时辰,竟也过了小半个时辰, 足见这王府占地之广。抹了抹额上的汗,李卫上前敲门,没多久,一名清秀的小太监出来开了门,白皙的圆脸笑得极是喜庆,见着李卫一身官服,手上拂尘一甩,笑着道,“这位爷,您有何事~” “下官刑部侍郎李卫,求见王爷。”“李大人请随奴才来。”早已得了十三爷的命令,凡是刑部来人便直接带来见他的苏培盛立刻领着李卫往院子里走去,刚一跨进院门,一团雪球样的东西便迎面扑来,将李卫下了一跳,“丫丫个呸的,吓死小爷我了……”于是一紧张就会下意识的蹦出这一句的李卫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十三爷的地盘上…… “十五十六,带着雪烈和洛儿墩儿去后院池子边玩,小心些别靠太近了。”“知道了十三哥!”比起十六跳脱顽皮的性子稳重不少的胤开口应道,随即便唤了雪烈,跟着洛儿墩儿往后院刚开了满池雪白莲花的池子走去。 白皙修雅的手指勾完最后一个音,十三爷接过烟罗递来的毛巾净了手,看着正站在院子外候着的人影时,不由微微一愣,随即便勾起了唇角,“又d,怎么是你。”李卫见他没有生气,便立刻恢复了那略带痞气的笑脸,“回爷的话,又d打朝鲜回来后,皇上便派了个刑部侍郎的差事,这不,被前辈们给连哄带骗的,推到爷这儿来复命了~” “这么说来,本王这谒礼亲王府,原来竟是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居然连刑部的诸位大人也都不敢前来,还要骗着你一个新人来这送死不成,啊嗯~”自从朝鲜一役之后,李卫便和扎尔克等人一起,成为了十三爷身边最得力的人,而一旦被爷划入了自己的圈子,那么,他向来是不介意与他们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的。 被十三爷打趣了的又d也分明是已经摸清了爷的脾气,只嘿嘿一笑,摸着脑袋道,“丫丫个呸的,王士祯那老小子,都说他是个读书人,果然是满肚子的坏水,估摸着是被爷您给吓着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愣是说什么也不肯自己来,下面的几位大人也是见惯了您的手段的,简直是哭着喊着就差没撒泼打滚的耍赖不肯来,可巧小爷我这个时候被皇上扔进了刑部,结果一个个跟饿了几个月的狼似的看着我眼睛都绿了……” “得了,说说吧,这回又d小爷你光临本王寒舍,为的什么天大的事儿,啊嗯~”被十三爷一句“小爷你”给噎着了的李卫顿时想抽自己俩大嘴巴,爷……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再也不敢了口癖神马的……最讨厌了!“回爷的话,昨儿刑部大牢关押的所有太医和宫女都被下毒,幸好发现得早,并没有死人。” 听着李卫突然严肃起来的回禀,十三爷沉吟了一会,纤长白皙的指尖轻点着眼角,显是在思考着什么,李卫爷不敢打扰,便在一旁候着,直到十三爷突然开口抛出一句,“倒是个聪明的,还知道不能单独灭一个人的口,怕本王查出什么来么……只是……”还是太愚蠢了啊,既然铤而走险的往刑部大牢下了手,难道那人就没想过,爷对自己的地盘掌控的程度有多深么…… “查出什么来没有。”端起烟罗奉上的狮峰雨前抿了一口,微苦的香气在唇齿间氤氲开来,茶还是那茶,泡茶之人也依旧是那泡茶之人,只是这茶水,却是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味道,他知道是因为什么,却并不想说,那是额娘爱着他的证明,再没有人能够替代…… 李卫看着他似乎有些晃神的样子,眉峰微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开口回禀道,“负责刑部大牢的几位都是有底子的,家族牵涉也多,复杂得很,单从家世来看,瞧不出是依附于哪一派的,不过,刘侍郎跟我说,对于刑部大牢,爷是比谁都清楚的,所以让我只管来问您。” 胤祥挑了挑眉,将手中不再有那熟悉的蔷薇香味的茶放到一边,微微扬起唇角,“唔,那小子倒是个明白人。得,你想问什么,说来爷听听~”见他没再用“本王”而是用了“爷”,李卫顿时又开始嬉皮笑脸的凑上去了,“要不怎么说爷英明呢~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刑部大牢的那几位,究竟都是谁的人~”于是又d你还能更直接一点更无耻一点么…… “若是爷把这个告诉你了,那你要干什么?这不是你该去查的事儿么,啊嗯~”手中的折扇直接招呼上了又d光光的脑壳,李卫顿时包头哀嚎,“我这不是想节省点时间么~”“你不说你懒得了。”“爷您既然知道就告诉我吧~~”李卫继续死缠烂打,十三爷本就打算要告诉他的,不过是看他闹心挖肺的样子颇为有趣才不肯开口,现在戏也看得差不多了,便让流光递给李卫一本簿子,上面果然详细的记录了刑部每一个人幕后真正的势力。 李卫自然知道这东西是不能带出去的,当下便坐在园子里翻了起来,越往后翻冷汗越多,等到整个本子合上的时候,几乎已经汗湿重衫了,“说句诛心的话,先前我只当是哪位王爷贝勒为了自己儿子前途的娘娘,却没想到,竟会是……” “你既是心里有了底,就回去吧,横竖还剩三天时间,没有结果的话,本王自会让他们所有人,用上两三年的时间来体验刑部大牢的刑讯过程,然后,再去给额娘陪葬。”“可是爷,若是没有结果的话,真凶岂不就……”十三爷猛地抬起头看着李卫,一双清浅的桃花眸凛冽微寒,“哈~所谓的期限……不过是本王想要看看,那人如何的在这十五天中惶惶不可终日,如何的在绝望挣扎中一点一点走上末路!本王不过是,不想让那人这么快就解脱罢了……” “爷……”言下之意,十三爷是早已有了答案,现下里,不过是陪着他们在玩耍罢了,估计顺便也考较一下刑部的办事效率……“既如此,又d便退下了!三日之内,又d必定会给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李卫狠狠的皱了眉,甩了袖子行完礼,便躬身退下了,他绝对不会让爷失望的,即使整个刑部没有一个人能够令他满意,但若那人是他李卫,便绝对不行! 刑部大牢内的势力错综复杂,几乎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不止一条的关系网,而十三爷的簿子却是让那条线从网中被挑了出来,李卫只需沿着那些线索一条条往回按图索骥便是,可巧他刚回到刑部,王士祯便带着这几天的调查报告回来了,几位侍郎便一起凑上去开始研究起来。 说起来,这刑部大牢上至管事下至一名小小的牢头,那背后都是有人的,十三爷总领刑部之前这种情况倒还不至于,但自打他老人家越来越招眼之后,少不得总有人要安插些眼线在他身边才放心。十三爷一贯很少去衙门,几乎都把时间耗在了大牢的刑讯上,因此那些看菜下碟的主儿便卯足了劲把自己人往刑部大牢里送,十三爷心里明白却也不点破,反正横竖有人愿意自己来找不痛快,把把柄往他跟前凑,他还有什么好拒绝的,更何况,现如今哪还有人有胆子自愿跑去刑部大牢看他刑讯犯人? 李卫把在十三爷那得来的关系网梳理了一遍,发现刑部大牢的势力分布最重要的几个人,分别是——明珠,索额图,三官保(宜妃之父),佟国维和海宽(十三爷的外公)。其中李卫直接排除了海宽,因为十三爷告诉他那是上次中毒事件后海宽担心他再被人下毒手所以才安排了人在身边看着,而第二个被排除的,便是有着“佟半朝”之称的佟家主子佟国维了。 佟国维是小玄子母亲的亲弟弟,也就是小玄子的亲舅舅,佟皇后之父,佟皇后膝下无子,宫里有个做贵人的妹妹,也没有儿子,因此要论动机,他实在是没有。只不过他又为何要在十三爷身边安插眼线,难道只是单纯的监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行为毕竟是上不了台面,于是李卫也并没有完全放松对他的调查。 而另外三个就是既有动机又有实力的了,无论是明珠、索额图还是三官保,他们都铁板钉钉的是某位王爷阿哥的血亲,明珠是大阿哥的舅舅,索额图是赫舍里皇后的亲叔叔,三官保的女儿宜妃膝下更是子嗣甚多,尤其是十四阿哥颇得圣宠,却是平日里与敏贵妃更亲近,宜妃的动机更是清晰了,若是因此让三官保动了杀机,也未可知…… 然后再配合着研究王士祯带回来的调查报告,在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才把那些个神马三岁偷了人家内裤五岁偷看人家洗澡之类的隐私八卦一一排除之后,又d顾不上一天一夜没睡,拿着手里最后挑拣出来的资料又奋斗了一整个上午,将七零八落的调查报告与之前的几位嫌疑人细细的联系起来整理了一份报告,给自己灌了口浓茶便急忙往谒礼亲王府赶去。 这回李卫过来,赶巧碰上了老大他们兄弟几个也都在,见着是李卫来了,一起从朝鲜回来的哥几个自是对他欢迎得紧,忙拉了过来一起喝酒用膳,李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时已是饭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若非几位王爷不在意,他就要尴尬了。 十三爷见他神色间颇有几分局促,便知这小子肯定是没头没脑的忙了一宿得了结果便赶了来禀告,连时间也不曾注意,不由得心下一暖,开口让流光添了个席位在自己旁边,招呼他过来坐下。“有事便等午膳过后再说吧。”“~”李卫向来不是扭捏的人,见爷开口了,便也大方的坐了,闻着面前的佳肴香味,才真觉的自己是饿了,若不是还有点理智让他保持形象,估计下一秒就要开始狼吞虎咽了。 几位王爷见李卫的模样便知他此次必是为了公事前来,于是便很有眼色的用完膳便纷纷告辞离开,十三爷自是明白他们的意思,也不挽留,只说了下次再请他们便送了客,倒是李卫对此很是不好意思。十三爷领了他到后院莲池边的亭子里,烟罗墨染奉上茶点后便退了下去,李卫于是从袖子里拿出那份报告递给了十三爷。 “分析的不错,只是,欠了些火候。又d,你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帝王家的浑水,可没有那么简单……”白皙修雅的手指轻点着已经看完的报告,李卫只觉得那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头,令他无比的挣扎刺痛。“不过,又d,你的努力,爷看到了。”一瞬间,满池莹白如玉的莲花随风轻摇,淡淡的甜香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明珠、索额图和三官保虽然有要追求的既得利益,但若要成功,便只能从本王身上下手,额娘的死,对他们绝对没有一丝半点的好处。”看着李卫似是有些疑惑,有感于他如此努力的十三爷也并不厌烦,只耐心的给他讲下去。 “宜妃膝下有三位阿哥,郭络罗氏又掌管着内务府,本身便是富贵无比,五哥和九哥都是无意大位的,更何况资质在那,除非本王的兄弟全死绝了,否则他们估计也排不上号,谁让众兄弟都不是好相与的。”谁让小玄子那么能生把爱新觉罗家的好基因全给占了……“十四虽在她名下,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又一贯与本王和额娘亲近,宜妃也并不见得就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又岂会因此铤而走险。” “爷说的是。”李卫似是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十三爷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再说索额图,若是他所为那么他为的必定是二哥无疑,但是又d你想,二哥之所以被百官看好,他的优势在哪。”“因为理亲王是赫舍里皇后所出的唯一嫡子。”李卫这点还是很清楚的,若说天纵英才,当今圣上的这几个儿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理亲王之所以得了皇上和百官青眼,最大的资本便在于他的嫡子身份。 “不错。那你且再说说明珠所为的大哥,又有着什么优势。”“大阿哥是长子!”“正是,但是又d,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断不会是对额娘下手的人,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为什么?”难道十三爷不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吗!“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又d,你也说了,他们最大的障碍,是本王,而不是额娘!要想减少甚至消除本王的威胁,唯一的办法,便是直接对本王下手,额娘一死,本王对他们的威胁,只会越来越大。” 李卫完全被搞糊涂了,十三爷却是再也不说什么,只是坐着静静地喝茶,看着李卫在那皱着眉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见他恨不得要抓耳挠腮的样子,终是忍不住丢下一句,“额娘之前已是皇贵妃的身份,按例,皇贵妃若是薨逝……”李卫并不是蠢人,十三爷只稍一提醒,他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光脑门,“丫丫个呸的,我居然现在才想起来!”皇贵妃一旦薨逝,若无重大过失,便要晋封为皇后,所以,若是明珠他们对敏贵妃下了手,敏贵妃便借此成了皇后,而十三爷也会因此,冠上嫡子的称谓,可不就是将对其他阿哥的威胁变大了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唯一的可能不就是……”李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十三爷,“可是……他为什么……”十三爷却只是低头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雨前,袅袅的水汽中,氤氲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星冷黑眸,“又d,这个世上,除了贪婪,欲望,爱情,钱财,名利之外,能够令人陷入疯狂的,还有嫉妒,和仇恨……” “可是他都已经……他还想要什么?!他还想怎么样!”李卫心中除了不解,更多的,却是愤怒,亲眼看见了爷那样脆弱悲伤的一幕,他要怎样才能不去恨那个让他变成那样的人!“佟!国!维!”一想起自己竟然曾经将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李卫便觉得心头一阵窝火,“你不得好死!”“哈~又d,你在开玩笑么!”十三爷冷冷的嘲讽传来,“动了本王的额娘,不得好死……又算得了什么……本王会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83、王爷墙角 案子到底是在十五天内了结了, 幕后的那个人, 除了佟国维,还有宫里的一名贵人,亦是已故的佟皇后胞妹, 佟国维的小女儿。佟国维乃是小玄子生母的亲弟弟,也就是小玄子的亲舅舅, 所生的两个女儿一个是深受敬重的佟皇后,另一个也在宫里当了贵人。而佟国维与佟国刚这兄弟俩本身又是位高权重, 功勋卓著, 整个大清上下,要说做臣子的,他也算是位极人臣了, 风头无两, 即使是索额图加上明珠也比不上。只是如今,无论是佟皇后还是佟贵人, 膝下皆无子嗣, 大位之争与他们又无关,这父女俩又是为了什么要除去敏贵妃? 事实正如十三爷所说,贪嗔痴恶爱欲恨,这世上能够使人疯狂的,并不仅仅是贪婪和欲望, 还有憎恶与嫉恨。佟皇后一生膝下无子,唯一所出的八公主又不过一月便夭折,后来德妃生下胤g后, 便抱给了当时已经是贵妃的佟佳氏抚养,也算是聊以慰藉。 佟皇后逝后,佟佳氏一门皆以为皇帝会将四阿哥正式更改玉牒,成为佟皇后的儿子,日后佟家也能靠着四阿哥光耀门楣,谁知小玄子却一直没有动作,胤g的身份就那么一直不尴不尬的被搁在了那,德妃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被佟家知晓,他们便借着已故佟皇后的名义一直对胤g十分支持,指望着若有一天胤g得了皇上青眼,能够让佟家的荣耀继续保持下去。 但是他们的希望却在德妃被贬斥时,彻底破灭了,四阿哥的生母变成了敏贵妃,就连十四阿哥也与她无比亲近,日后即使他能够一步登天,也与他佟家再无瓜葛,这十几年来他们对胤g小心翼翼的奉承讨好,一夜之间付诸东流,却让敏贵妃捡了个便宜,这让佟国维怎能不恨。 宫里的另一位佟佳氏皆是因着她姐姐的关系才不致被人遗忘,本身并不受宠,膝下更是荒凉。佟皇后过世之后,按例她这个做妹妹的是应该要有恩典的,怎么也得升了位份,说不定还能继续为佟佳氏抚养四阿哥,可惜那时因着十三爷的出生,小玄子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了,佟佳氏因此不得不在贵人的位子上呆着,而连贵人都不如的庶妃章佳氏却因为生了十三爷而平步青云,直接晋升为妃,几乎让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按说佟贵人有这份野心也是不奇怪的,她们佟佳氏一门出了两位皇后,一是顺治的孝康章皇后,小玄子的生母,另一个就是这位佟贵人的姐姐孝懿仁皇后,可以说是尊贵无比。然则佟佳氏一门的荣耀多是源自于孝康章皇后和康熙这母子俩,而孝懿仁皇后没能生下个儿子就过世了,若是连佟贵人也没有个子嗣,佟佳氏的辉煌和荣耀,便完全可以预见,一旦康熙驾崩,佟氏一门也必定随之没落。 德妃给十三爷下毒的事情,以佟佳氏一门在宫里的耳目,不可能不知情,但是一则为了能够除掉十三这个眼中钉,二则也为了除掉德妃以争取到四阿哥或者十四阿哥,这父女俩对此完全抱持着放任的态度冷眼旁观着,谁知到最后,十三爷却是一点事没有。德妃倒是如他们所料的倒台了,满心以为这回就算争取不到四阿哥,皇上至少也能看在已故的两位佟皇后面上给他们这个恩典,让佟贵人升个位份抚养四阿哥或者十四…… 如果十三爷不曾开口的话,小玄子其实确实是有这个打算的,毕竟他虽然只喜欢小桂子一个人,但是这后宫之中,却只有佟贵人是他嫡亲的表妹,胤g已经成年倒也无妨,十四还年幼,佟贵人又膝下无子,升个妃位抚养十四也对得起他皇额娘和佟皇后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十三爷开口了,于是宜妃成了胤祯的生母,四爷也记在了敏贵妃名下,佟贵人再次希望落空…… 眼看着十三爷越来越得圣宠,胤g和十四也跟他走的最近,甚至到最后,连太子也心甘情愿的让了位,与他关系颇为不错,那个位子对他来说,根本已是唾手可得,皇上对他身边防备得简直是密不透风,要想对他下手根本就没有可能,横竖现在他们佟家也没有阿哥傍身,就算十三死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他们却还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佟家的没落如果已经成了定局,那么,他也誓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十三爷远征朝鲜之后,敏妃日日挂念,虽然胤祥每日皆有飞鸽传书回来报平安,但是做娘的心里总是会忧心,佟家早年就安排进太医院的那名太医便趁着半月一次号平安脉的机会,在号脉的时候,于指尖抹了□□,手腕上的肌肤很薄,药力一点一点渗透进血管之中,几次下来,便能使得敏妃日益虚弱,无论是哪位太医来看,也只能得出是思虑甚深导致的身体亏空…… 其实这不能说佟国维和佟贵人铤而走险,因为这件事真的风险很小,醉春风这种□□,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个位数,又根本测不出是中了毒,这样的话,敏贵妃一死,他们既出了气,又不必承担风险,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很划算,而事实上,他们也真的是差一点就成功了,十三爷因为知晓敏贵妃天命已至,再加上那时心烦意乱,失了平日的冷静淡漠,不敢面对敏妃的遗容,若不是最后那一滴泪,只怕他也真的就被蒙过去了…… 事情败露,是佟国维父女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其实,他们确实已经算尽了一切,唯一的意外,便是那自始至终都令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谒礼亲王。天气炎热,停丧不过三日,然而意外的是,他在三天之内赶回来了,醉春风之毒,天下间知晓之人不足十人,偏生他就是其中之一……十三爷便是这件事最大的变数,一步错,满盘皆输,当太医院被全部扣押之后,佟国维父女便慌了手脚,匆匆给刑部大牢的暗桩下令,毒杀大牢所有人,以期掩人耳目,却不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十三爷眼中令他愉悦的垂死挣扎…… 佟家完了,甚至包括已逝的孝懿仁皇后都受到了牵连,剥夺了皇后的封号,于玉牒除名,迁出景陵,无享祭。若不是为了小玄子,只怕连孝康章皇后的身份都无法保住,她毕竟是小玄子的生母,于十三爷亦是血缘至亲的亲祖母,因此才能保住她的封号和陵寝,否则,只怕也就和孝懿仁皇后一个下场了。 佟佳氏所有族人,除却佟国维与佟贵人之外,全部被推出了午门外,直系亲族全部凌迟,旁系腰斩的有,车裂的有,斩首的有,绞刑的也有,但看他们抽到了什么签罢了……佟国维和佟贵人被好生伺候着坐在刑场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族,用鲜血浸染着午门外的寸寸土地…… 被扔回刑部大牢内的两人已是万念俱灰,疯疯傻傻,刑部大小官员不由又开始悼念起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的胃口和睡眠,王爷可是已经交代了,这两人,两年内都是不能断气的……至少他们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够让人每时每刻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还能坚持两年的……但求十三爷不要再变得更鬼畜来折磨他们的脾胃了…… 谒礼亲王府内,后院莲池中朵朵白莲晶莹如玉,随风轻颤,十三爷坐在池边亭子的围栏旁,靠着身后的漆红柱子,乌发未束,一脸慵懒的看着池子里的雪白莲花,白皙修雅的手指拎着一只白玉小瓶,晶莹剔透,翠色的酒液衬着那玉色越发纯澈诱人。 酸酸的梅酒灌入口中,就连心底的苦涩也冲淡了不少,随手将手中的瓶子丢到一边,亭子的角落里,相同的玉质酒瓶竟滚落成堆,偶尔相碰,便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不知从哪又拎出一瓶,刚凑到唇边,手腕便被紧紧握住,一贯清冷却不失担忧的嗓音如同叹息一般自耳边响起,“十三,别喝了……” “我……很清醒……”曾几何时,他分明是一杯倒的酒量,即使只是香槟,也能让他头晕目眩,可是为何事到如今,他连想要痛快的醉一场,都办不到了……胤g眼角瞥向角落里那一堆价值连城的玉瓶,又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星冷漆黑无比清醒的桃花眸,无奈的轻叹,“既然喝不醉,就别浪费了……”被那个穷鬼阿玛看见了他一定会嚎啕大哭的…… 正欲伸向唇边的手一顿,清浅的眸光落在手中白玉的酒瓶上,淡色的唇角勾起一边,自嘲的一笑,“说的,也是呢……”说着任凭胤g将他手中的酒瓶拿开,“十三,大哥二哥让我来告诉你,他们,其实很庆幸……”胤祥微微侧首,及腰的墨发垂落在围栏边的长椅上,逶迤一地,目光浅浅的看着池中摇曳的莲花,薄唇轻启,“是吗。” “他们一直担心,若是这件事是索相或是明相所为,那么无论他们是否知情,他们此生,亦再无颜面面对你……十三,大家都很担心你……”漆黑的眼眸流光微闪,淡淡的酒香仿佛这一刻才开始在唇齿间酝酿开来,熏得人眉目恍惚,心神渐退……淡色的唇角缓缓扬起,“……本王似乎是……有些醉了呢……” 是夜,蛰居府中长达半个月的十三爷终于出现在宫里,养心殿内,小玄子颇有几分紧张的搓着握笔的手心沁出的汗,直叫一旁的韦小宝黑线满头,喂喂小玄子那是你儿子不是你老子你丫究竟在紧张神马的口胡!“韦爵爷,几日不见,你似乎风采更甚日前了,啊嗯~” 韦小宝十分得意的一甩袖子,笑得不见眉眼,“那是当然~我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韦爵爷啊,哈哈哈……”“不错。”十三爷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品着茶,阖首表示同意韦小宝的话,“只不知韦爵爷这般人物,是不是该抛弃你身边那年老色衰的糟老头子了,嗯~” “噗——”正在喝茶的小玄子顿时cos了一把喷泉,韦小宝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都在抽搐,你爷爷的爷爷!年老色衰?糟老头子?!噗……小玄子原来你也有今天!不过话说回来,小玄子今年都已经快50岁了,虽然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一双微挑的凤眸风流俊俏,但是光就这年龄是绝对当得上一个老字的…… “十三,你今儿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一定会同意的……”所以你就赶紧说完给朕滚蛋吧你个混蛋不孝子!!十三爷慢悠悠的将杯中的茶饮下,一双墨色的桃花眸看向康熙身边的韦小宝,薄唇轻启,“本王的来意,方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本王是来,挖你墙角的啊,皇~阿~玛~” 84、王爷剿烟 “本王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 我是来撬墙角的啊, 皇~阿~玛~”看着十三爷看向韦小宝那明晃晃的笑容,小玄子顿时浑身汗毛直竖,拉着他家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小白受就往身后藏, “啊哈哈哈~十三啊~今天月色着实不错,不如去找洛儿墩儿赏赏月看看花吧~~” 十三爷放下手中的茶盏, 一双星冷的桃花眸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直到看得小玄子冷汗重重, 嘴角抽搐, 最后无力的垂首将身后的韦小宝拉了出来才看看收回目光,“本王不过借韦爵爷手中眼线一用,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果然是人老了对自己没信心了么……”小玄子眼角狠狠一抽, 垂在身侧的双手五指死命抽搐着, 好想……好想掐死他…… “本王想知道,那些售卖银朱粉□□的店面, 究竟已经在大清深入到了什么地步, 韦爵爷你在全国几乎都有分店,这件事情交给你,本王才能放心。”“王爷尽管放心,我韦小宝别的本事没有,这点子伎俩还是拿得出手的~”韦小宝倒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不过十三爷这是,打算做什么?” “这个问题与其问本王,倒不如去问问将这玩意渗透到我大清境内的大不列颠与缅甸吧……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本王的地盘, 总有一日,本王要让他也尝尝这份苦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养心殿,留下屋内两人面面相觑,“小桂子,我真的老了么~”“耶?小玄子你也发现了吗~”“……”十三乃个不孝子把他家的小白痞子受还来啊这只腹黑才不是他的小桂子!! 第二日上朝之际,十三爷上折奏明银朱粉□□的一应害处,宫里太医也被传召前来证明这原本只是药物的东西一旦用多便会上瘾,待到后来,十三爷更是直接让九门提督将前些日子在琉璃厂那边遇见的那个瘾君子带了上来,指着那形销骨立面露疯狂之态的男子对朝臣们开口道,“若我八旗子弟,百万雄师,最后皆成了这副样子,我大清对于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来说,还有何惧!” 一言惊醒整个朝堂,索额图和明珠自从佟家事发之后,各自被老大老二找来谈话,自此也彻底放下了心里的那点子念想,他们都是世代功勋,有个亲王扶持着家族,已经足够富贵了,若是再为了那点子贪欲而将全族都赔进去,甚至连已经过世的都被牵连,那么他们也就真的不是东西了。自那以后便彻底的收了心思,决定好好尽了自己臣子的本分就行了…… “十三阿哥所言甚是!”明珠看着瘫倒在地上不时抽搐的男人,心下大骇,若是这次真的让他们得逞了,他大清八旗,百万雄师,岂不是要毁于一旦!“臣闻言数年之前,大不列颠于缅甸开办一家东印度公司,专门负责采买倒卖,而烟草便是其中之一,想来便是他们想出了这个法子,将那毒物掺入烟丝之中混入我大清境内。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请皇上明察!” 小玄子眯着一双清冽凤眸,下面的讨论声他听在耳中,怒在心底,现在知道紧张了?知道害怕了?那早干嘛去了!若不是胤祥发现得早,这玩意得害了他大清多少子民!他现在是只要一想起那玩意在国内横行的后果,都觉得脊背发寒!且先不说大不列颠,至少那缅甸,是决计不能留了! “明珠所言极是,列位臣公,对此不知有何谏言。”且先看看这些比起十三来说只能算是后知后觉的老家伙们,能给出什么好建议吧。“启禀皇上,此物虽然毒害至深,然生长之地却只在滇缅一地,只要皇上下令不准种植,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没有原料,无论是缅甸还是大不列颠,也无法再对我大清进行荼毒!” 索额图你丫还能更废话一些吗!小玄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开口道,“缅甸向来对我大清阳奉阴违,如今既然能与大不列颠勾结着做出这等事,又凭什么听朕的旨意毁去那田地!”被皇上噎回来的索额图摸了摸鼻子,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然后眼角一瞥,看到站在前面的胤i腰间血红的长鞭,顿时灵机一动,“皇上!缅甸与我大清实在邻近,又一直对我云南边境虎视眈眈,总不安稳。皇上何不趁着此次机会,彻底绝了后患……” 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小玄子眉梢一挑,倒是有几分意外的看向了他,索额图这老匹夫,不是一向站在保守那派,轻易不赞成动武的么,怎么这一次,这么主动……“皇上,索大人此言甚善!缅甸与我大清过从甚密,却又不安于室,若是不除,我大清,永难安心!”李光地上前附议。 “皇上,万万不可!”得,又是一酸儒!“皇上,不过是些迷惑人的药物,只要心志坚定,没有克服不了的,断没有因为这个就去随便攻打邻国的道理。更何况,朝鲜之战结束不过月余,若这时再起兵戈,只怕于皇上声誉有损……”“张大人此言差矣。”小玄子凤眸半掩,一抹冷光倏然划过,“与我大清万世基业相比,朕的声誉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因为顾及了朕的名声而陷我大清于危难之中,朕又该如何自处!” 小玄子这一番话说得已是极严重了,张大人讪讪的退下,连声说着不敢不敢,下面也就没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来出他老人家的眉头,于是见到这样的场景,十三爷却是眉梢一挑,似是有些遗憾的样子,小玄子见状,便立刻来了精神,无比狗腿的笑着对胤祥说,“胤祥,你有何看法,尽管说来!” 一瞬间满朝文武全部抬起头看看向了自从上了折子之后便再没出声的十三爷,阻战派的几人顿时冷汗就哗哗的下来了,人正主还没发话呢,他们那么早表态,要是跟那位爷站在对立面的话,不是摆明了活腻味了想要去刑部大牢参观学习么…… “无妨,听听诸位大人的建议,对本王也是极有启发的。本王只不过在想,这药虽然本王说了那么多,只怕诸位心中还是会有疑问,或许真如张大人所言,不过区区乱人心智的药物,只要心志坚定,便不会上瘾呢~”于是所有看着他老人家唇角那单边上挑三十五度的大臣顿时浑身僵硬的抖了抖,这位爷该不会是想…… “所以本王决定让张大人亲自来试验一番,若是果真如您所说,此药只要坚持住了便不会有碍,本王便撤了这道折子,此后亦不会再兴兵戈之念,张大人以为如何~”白皙修雅的手指无聊的卷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墨发,十三爷笑得十分的灿烂,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大臣们却纷纷觉得今儿根本是寒流来袭! “起奏皇上!”十三爷话音一落,那位张大人便立刻站出了队列,一脸正义凛然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豁出去跟十三爷杠上了,于是纷纷敬仰的看着他,顺便竖起了耳朵,“皇上!那罂粟实乃祸国之本,殃民之基,若不及时控制,只怕我大清千秋基业毁于一旦!缅甸其国,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皇上明察!”噗——满朝文武包括小玄子在内集体喷倒在地…… “咚——”十三爷淡淡的看了一眼直接将脑袋磕在了身边柱子上的十四,目光清浅无波,“是吗,说的真是……不错啊……”于是十三爷您脸上那遗憾的表情是神马是神马啊口胡!一种大臣冷汗涟涟,十三爷兀自转身看着上面的小玄子,开口道,“既然诸位大人对于此物皆无不同看法,当务之急,还是先行查封戒烟吧,至于缅甸那边,还需另行商议。”“准奏。”于是既然十三爷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到底他们一群人在那说了半天是为了神马…… 韦小宝的报告来的非常快,不过短短五天时间,便将全国所有的烟馆全部清理出来,只等小玄子一声令下,便直接让他们关门大吉,然而在对将要收缴出来的那批药物,十三爷却是驳回了小玄子和韦小宝打断直接烧毁的想法,“全部收缴回来封装入库,本王另有他用。” “胤祥,你该不会是……”小玄子挑了挑眉,他这个儿子,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胆敢在他地盘上惹事的家伙,所以,留着这样的东西,莫不是……“哼~既然他敢做,本王又有什么不敢的,横竖给他换个包装,再提炼一些纯度,再给他送回去罢了!”也顺便给国库捞点钱回来省的他丫一天到晚见天的在那哭穷! 于是听了十三的话顿时觉得无比畅快的小玄子晚上兴奋的多吃了半碗饭,然后生龙活虎的抱着他家痞子受滚床单去了……离开养心殿的十三爷则是直接去了军机处,费扬古自从从朝鲜回来之后便不大出门了,毕竟年事已高,虽然精神还不错,但身子骨到底是吃不消总是长途跋涉的到处折腾了。 军机处现在基本上封了王爷的阿哥们都在,闻得胤祥传他们来议事,便丝毫没有耽搁的全部赶了过来,在现在这种时候,他们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缅甸的事。于是在军机处的议事厅内坐下了,果然一开口,便是要讨论对缅甸的措施,放着他不闻不问是决计不可能的,那么,究竟是打还是威吓,打又是要怎么打,威吓又该如何进行,关于这些问题,兄弟几个进行了一番真知灼见的分析讨论。 “查封烟馆的事,就交由大哥负责了,朝鲜那边留下的十万大军,我还得亲自去监督一阵,二哥你们就多帮衬着吧,烟馆的大概位置和分布都在这里了,这次,把十四他们几个小的也带上,横竖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带上他们长长见识也好。”“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胤|沉稳的笑了笑,身为大哥的风范瞬间便出来了。 “收缴的药物,记得全部封存入库,我留下两个人,他们会负责将这些东西换个样子,换个方式再转回东印度公司和一些远洋贸易商手中,开始的时候要价不要太高,我们只需静坐等候便是……”“呵~十三此计甚好,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能顺便充足我大清国库,果然是一箭双雕!” “不,九哥,你错了。”十三爷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扫了一眼环坐了一圈的兄弟们,“本王所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便不一定犯人,人若犯我……我便要他断子绝孙!”噗——众兄弟顿时喷做一团,惟独被十三一手教出来的十四一脸赞同的点头,“十三哥,这就是你教我的,顺我者都不一定昌,逆我者,必定要亡么!”十三爷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十四,“胤祯此言不错。”于是众兄长齐刷刷的宄梢欢眩。心阏饷唇毯19拥拿础拾18昊峥薜陌∥梗 85、王爷夫人 十三爷果然在两天后上表要求前往朝鲜练兵, 大臣们虽觉得他这般有拥兵自重之嫌, 但人家那当皇上的阿玛都没开口,他们才不会去当那急死的太监呢~于是在将封馆收缴一应事宜全数交给几位兄长幼弟后,临行的前一天, 被邀往谒礼亲王府的诸位王爷阿哥们,见到了他几日前所说的, 留下负责收缴物资提纯再利用事宜的两个人。 当那两人出现在晚宴上时,之前一起远征朝鲜的几位王爷一眼便看出来, 这两位, 只怕并非中原人士,而是与十三那位神出鬼没的管家来自同一个地方。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信奉着十三出品, 必属精品这八字箴言的, 于是对这两人的出现,亦是抱持着尊重与欢迎的态度。 “诸位晚上好, 在下卢修斯·马尔福·兰瑟。”一头顺滑无比的铂金色长发在颈后用银绿色的丝带松松的束起, 那说话语调宛若咏叹一般华丽悠扬的俊美男子有着一张略显苍白的精致容颜,高挺的鼻梁,灰蓝色的凤眸眼角微挑,举手投足间,那比起烈性春|药还要魅惑的风情与香气, 早已让胤i看得两眼发直。 “西弗勒斯·斯内普·兰瑟。”一头墨色长发及腰,苍白消瘦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面色冷凝严肃,一双漆黑的眼眸闪耀着足以令人全身僵硬的嘲讽与凛冽, 只有在目光触及主位上那高挑修长的身影时,才会划过一丝暖意,总而言之,单就从相貌上来说,这两个无论是哪一个,即使只是往那一站,都是……极品啊…… “怎么样,累了么。”伸手让两人坐到了自己身边,十三爷看着他们,露出了难得柔软温暖的笑意,让下面正看着卢修斯看得两眼发直的胤i顿时打了个寒战,呃,他是不是又差点撞枪口了……转过头去就看到一旁的老大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清冷,顿时又是一阵颤抖…… “哦~小景你心疼我了么~~”听这咏叹一般荡漾的尾音,一听就知道是卢修斯那寤趿耍诰敖尤紊裰暗哪且荒辏匏埂10鞲ダ账购透甑吕锟巳说哪炅涠级u裨诹耸怂辏耐弈j饺穆匏梗惺焙蚣词故侨套阗磕翘一酵返募一锒嘉薹ㄓ胫滞タ估瘛s谑堑甭匏挂涣秤栈蟮拇战肀撸筒蠲徽鋈颂先サ氖焙颍敛挥淘サ挠弥讣獾肿潘亩钔方苹亓俗约旱奈蛔幼茫慌缘奈鞲ノ109雌鹨槐叩拇浇牵谋〈角崞簟 “卢修斯你在继小脑不够发达之后终于连大脑也一起萎缩了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至少在人多的时候收敛一下你个荷尔蒙泛滥过度的铂金孔雀。”形状优美的双唇吐出的尽是剧毒无比的毒液,顿时让一众王爷阿哥纷纷看向依旧无比淡定坐在两人中间的胤祥,果然…… “哦~西弗~承认吧,你嫉妒了~嫉妒我华丽迷人的风采了,嗯~”那毒液似乎只是殃及了池鱼,却压根没有烧到城门本身,卢修斯丝毫不为所动的伸出纤长白皙保养极为良好的手指拂开了额前的碎发,依旧笑得风情万种,那眸光流转间的风情,就连一向被誉为人间尤物的流光也只能自惭形秽…… 于是在场的诸位观众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淡定喝茶的男子身上,果然……果然好像……这两个,其实跟十三根本是一类人吧!毒舌又华丽,眉目间的那份高傲与疏离,完全是与十三一样一样的啊口胡!于是十三你这是打算自己不在就让这比你还要得瑟的两只在这给兄弟们上紧箍咒么啊喂! “你……”西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卢修斯,正要开口继续荼毒大众时,放下酒杯的十三爷眉峰一挑,直接一把拉着他的衬衫领口将人扯到了跟前,淡色的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白皙修雅的手指扣着西弗的后颈,灵活的舌尖撬开牙关,攻城略地,带着薄荷香的酒液在口腔中弥漫,西弗勒斯苍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片粉色…… “哦~西弗~你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每次都被你抢先~”铂金孔雀捂着心口一脸痛不欲生的夸张表情看着热吻中的两人,眼底却是一片促狭笑意,“卢修~你这是吃醋了么,啊嗯~”将被吻得快要窒息的西弗放开,看着他苍白严肃的脸上泛起一片羞恼的粉色,墨色的双眸水汽朦胧的瞪着他,不由的心情大好,白皙的手指缠绕着卢修斯铂金色丝缎般的长发,轻轻一扯,便将人拉进了怀里,白皙修雅的指尖极具挑逗意味的抬起他尖削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他丰润的双唇,“呀嘞~卢修你真是越来越妖孽了~” 于是下面一众兄长不得不纷纷上前掩住幼弟们的眼睛,以免爱新觉罗家的幼苗们统统被荼毒完了,胤g端着酒杯的手指捏得都泛了白,却是如何也不愿将目光落在上首那男子毫无顾忌的温柔浅笑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们!十三……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不在乎…… 虽然诸位兄弟都知道十三一贯随性,亦从不近女色,但是乍然间见到他如此孟浪的一面,却还真的是第一次,因此不免亦被小小惊吓了一把,不过好在那时男风盛行,就连胤i亦是出了名的男女不忌只好美色,所以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酒宴散去之后,十四和老八他们看胤g有些魂不守舍的,便不由的打趣道,“四哥,怎么,被吓到了?”“这有什么嘛~十三哥做事向来随性所致,反正只要十三哥高兴就好了~四哥你也真是不经吓!”“呵呵~十四说得对,十三这性子估计这辈子是改不了了,皇阿玛都拿他没辙,你这个做兄长的,也就不要太头疼了!”兄弟俩一边走一边开解着,却不知他们完全误解了人家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十三爷便出发前往天津港,一艘战舰直接开赴朝鲜,那里现在只有他的十万亲兵驻扎,而小玄子也没有说要将这块地方用作何用,实际上却是等于默认了十三爷将它划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用作秘密练兵之用。 十三爷如何在朝鲜之地练兵且先不谈,只看被下了任务的老大他们,拿着各地的烟馆信息开始在全国范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据点一举查抄,所缴获之烟土粉末,全数封存入库,再由胤g胤t负责提出,交到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手中。 西弗勒斯身为魔法史上最为出色的魔药大师,如今却要跑来提炼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如果让他做这事的人不是景而是其他任何人的话,相信他一定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毒液给淹没!斯莱特林蛇王的毒液可是即使过了几百年也依然是霍格沃兹所有小动物们恐惧的对象啊!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都是由胤g胤t两人负责将东西从库中提出再运往谒礼亲王府,由卢修斯接手,再送到西弗用于制药的暗房中,于是卢修斯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也一起过来了,如果光西弗一个人来的话,谁来跟这些人打交道,难道让西弗每天都用蛇王毒液来招待客人么…… 后来随着收缴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西弗也觉得每天府里的人跑来跑去很烦人,说实话他心底其实并不喜欢总有人往他家景的府邸跑,于是便让卢修斯去跟他们说,为了节省时间,他要直接在库房进行药剂提炼,于是在卢修斯舌灿莲花的交涉下,本就被十三爷嘱咐了要尽量满足他们要求的老八他们也没怎么为难就同意了,于是西弗也就干脆的在库房的角落里搭起了坩锅。 这一天,老四老八再次将一批由扬州烟馆缴获而来的烟土与银朱粉末送到了库中,西弗在库房的角落里,因他讨厌噪音而在四周布下了静音咒,因此全神贯注于熬药之上的他压根就没发现有人进来。看着那昏黄烛光下安静的搅拌着坩锅中散发着滚滚浓烟的苍白少年,那专注而沉迷的眼神,分明是对这种别人眼中无比枯燥繁琐的事情,近乎执着的喜爱着…… 捏了捏泛白的指节,胤g转身与老八一起出去了,锁上库房的大门,老八笑着对胤g开口道,“四哥,十三留下的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明明长得完全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与性格,却又搭配的完美无间,简直就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打磨出的默契,而且最令人奇怪的是,按照西方的习俗,他们俩居然是一个姓氏,难不成还是兄弟?” “也不尽然,我大清同姓之人何其之多,难道还都是兄弟不成,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种感觉。”“什么?”“我们对西方的了解实在太少,这绝不是一件好事。”“四哥所言极是,当初若不是十三讲那幅地图拿出来,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远隔重洋的地方,竟然蛰伏着那般危险的野兽,伺机而动。这一回的烟土,只怕也是他们的试探。”“不错,我大清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再加上前一段时间远征朝鲜,必定会引起所有人的警惕和觊觎!”“所……”胤g正要发表意见,突然身后不远处的府库内,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让两人前进的脚步猛地一顿,两双爱新觉罗家遗传的凤眸互看一眼,立刻转身向着库房跑去…… 强力的爆炸让库房紧缩的大门都轰然倒塌,漆黑的凤眸倏然睁大,里面的那个少年……“来人——!!”胤g转身大吼一声,将四周巡逻的官兵全部召集过来,“给我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救出来!”胤g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他虽然嫉妒那少年能够得到十三的宠爱,但是以十三的个性,能够找到一个让他动心的人是多么的困难,如果连眼前的这个少年都离他而去,他已经无法想象,十三的心里,会有多么的痛苦…… “发生了什么事!”西弗身上的防御饰品突然传来剧烈波动,卢修斯情急之下幻影移形到了距离府库最近的无人小巷,匆匆赶到后,便看到胤g兄弟俩指挥着禁卫军在已经变成一堆瓦砾的府库中挖着什么,“还不清楚,只是突然发生了爆炸……” “爆炸?!”卢修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以西弗的水平,绝不可能让药剂爆炸的!”胤g和胤t顿时一头黑线,“药剂爆炸……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么……”兄弟俩唇角抽搐着,请问兄台您老到底是熬得神马药剂啊口胡!“兰瑟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说是药剂爆炸,也许是……”老八说着突然瞪大了双眼,“四哥!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收缴的东西中,掺入了什么!” 胤g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立刻联系大哥和二哥,所有查封收缴的东西,全部就地寻找无人之处销毁!”“知道了!”老八阖首,转身离开,卢修斯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也明白了一些,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景的计划,让幕后的人知道他们将收缴的东西全部封存入库准备转销,所以才会在后来收缴的那些东西中掺入了会引起爆炸的成分…… “啪嗒——”一声石块瓦砾滚落的声音传来,卢修斯赶紧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将那块地方的石块移开,果然看到了满身灰头土脸的西弗勒斯正埋在下面,好在胸前的银饰为他抵消了爆炸的威力,他此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卢修斯还是非常担心,毕竟现在可不是平时,西弗可是怀着孩子的! “你没事吧!”胤g看他被拉了出来,赶紧走上前去询问道,卢修斯皱着眉头悄悄的用无杖魔法检查着西弗的身体,在确定他只是腿骨骨折,胎儿也没有大碍之后,总算放下心来,“没事,只是腿骨被压到,骨折了,其他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卢修斯转身对着胤g说道,实际上,却是在告诉已经醒来的西弗勒斯,让他安心。果然,在听到孩子没事后,西弗顿时松了口气…… “卢修斯先生。”低沉优雅如同大提琴般华美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光听这声音,卢修斯都不用转头都能知道是谁,于是也松了口气,“奥古斯丁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快来帮忙!”“当然,大人让我前来照顾西弗勒斯。”银发俊美的执事依旧一身黑色贴身剪裁的燕尾服,笑意盈盈的站在不远处,看向一旁的胤g,“雍亲王,大人让在下前来传话。”深紫色的眼眸倏然睁开,笑意完全没有到达眼底,“请转告皇上,让缅甸,做好覆灭的准备。” 87、王爷药剂 “孩子?”小玄子显然是愣住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孩子, 有那么重要,能抵得上十三身上的秘密,虽然他不是真的一定要知道, 但是好奇心人皆有之,如果十三愿意说的话, 他是很想听的,但是乍然间听他说要用一个孩子来换取他的秘密, 他怎么能不疑惑。 “你是不是很宠十八。”十三爷抿了口茶, 抬头问道,“这是自然,你也知道, 十八那孩子, 是我这么多孩子里面,长得最像他的。”“但也仅仅是像, 不是么。”小玄子端茶的手指猛地一僵, 唇角的笑意也凝结在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你又何苦提醒我……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 “所以本王才说,用一个孩子, 来交换你那旺盛的好奇心,你究竟,想不想要, 一个属于你们俩的孩子。”或许是他低沉优雅的嗓音太过具有诱惑力,又或许是他的条件太过吸引人,让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接受了,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可信度有多高,就神使鬼差的接下了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瓶,浅绿色的药水在阳光下闪耀着莹莹的光芒,仿佛蕴藏着充满活力的生命。 “喝下去,你的愿望就达成,相信与否,在你自己。”丢下这句话,早已成长为高挑挺拔的青年的十三爷转身离开了养心殿,解释这么麻烦的事情,他才懒得去做,相不相信,成不成功,就要看他自己了,不过……话说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前进的脚步微微一顿,白皙修雅的指尖摩挲着尖削的下巴,唔……是什么呢……嘛~算了,既然想不起来,那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懒得管了,走吧!……爷,您忘了告诉你爹那药是要给谁喝的了…… 养心殿中,小玄子瞪着那瓶药半天,想着不管有没有用但十三至少不会害他,于是终于下定决心,拧下瓶塞,两眼一闭,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一口将瓶子里的药剂全部倒入了口中…… 某位完全不负责任的大爷回到王府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不过对他来说,这孩子究竟谁来生根本是完全不重要,于是爷便很是理直气壮的将这件事给丢到了脑后,走到了主殿的暗室内将又偷偷跑来熬制药剂的西弗拎回房间,进行再教育。 没过几天,缅甸使臣便将上百斤的高纯度银朱粉送到了小玄子手中,彼时正在对那副药剂抱持着激动、紧张、期待以及担忧等等一系列矛盾心理的小玄子直接大手一挥,将东西交给了几个儿子去讨论究竟该怎么用,自己则是借着考验他们兄弟几个应变能力的名义退居二线,整天抱着他家痞子受滚床单,就差没连上朝都荒废,给后世留下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美名…… 一帮子的王爷贝勒们咬牙切齿的瞪着那毫不犹豫将烂摊子又丢过来压榨他们劳动力的无良阿玛,无奈的将那一堆被他们视为□□的白色粉末接手过来,然后一群兄弟再次聚在谒礼亲王府开始商讨这玩意该怎么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把这个,再给他们流回去不就得了。”老十一向沉不住气,见诸位兄弟都一脸茫然,便开口提议道。“这虽然是好主意,但是我们也该注意对方是否已经开始警觉,所以,流转回去是结果,关键,是在该怎么把这东西弄过去,而且不会让人起疑,有所防范。”老八摇着手里的折扇,耐心的给弟弟们解释道。 “真是麻烦,不能跟他们学,掺在一些常用的东西里面吗?他们不是都喜欢到我大清整些茶叶丝绸什么的回去倒卖吗,不能再这上面想想办法么。”老九在做生意上的天赋,倒是兄弟几个当中最厉害的一个,谈起买卖来,比谁都要专业。 “老九说的虽是不错,但问题还是存在,那就是,该怎么把这东西用到那上面去,还不会引起怀疑。”胤g补充回答道。于是一屋子的人顿时将视线聚集到坐在上面好不悠闲的喝着小酒,美人在怀的十三爷,面对众人炙热的眼神,某大爷唇角一勾,笑道,“也就是说,讨论到最后,结果就是……技术障碍?” 老八合上折扇,无奈的摊手,“办法有了,途径有了,卡在技术难关上,就算是我们爷没有办法啊,毕竟,咱哥几个都不是吃这碗饭的……”十三爷眉峰一挑,他该说,这年头,技术工也是个稀缺职业么!“好吧,这事我会想办法,今晚大家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丢到一边,兄弟几个好好喝一杯。”“哈哈,十三所言极是!来来来,九哥敬你一杯!” “唔~九哥,你今儿似乎特别积极,大家都是兄弟,有话不妨直言~”十三爷一口饮尽杯中美酒,挑眉看向下面的老九,开口揶揄道,“我这府上可是再没什么多余的姬人可以送人了,甭管你这次看上的是谁,肯定都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老九这家伙就这点跟老二最像,一见着美人就走不动路,不过他比胤i好些,至少他还没到男女不忌的地步,只爱美女而已。 “噗……”哥几个顿时喷了一地的好酒,老三看着心都揪起来了,“哎哎你们不喝也别浪费啊!一百年的状元红啊!!”老九则是一脸黑线的瞪着摆明了拿他消遣的十三,“合着在你眼里九哥我就只看得到女人了是吧……” “耶~当然不是~”十三爷端起被卢修斯斟满的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九哥你怎么会这么没品这么随便呢~”于是老九这才稍稍满意了一些,却听十三爷那边紧接着冒出一句,“怎么地也得是扬州瘦马那个级别的美女才能入得了你的眼不是~”在老三的瞪视下,兄弟们这回没敢乱喷,于是老三满意了,兄弟们差点没被呛死。 “而且,九哥你除了美女,其他的不就剩下银子了么……”这话绝对没错,老九这家伙,因为宜妃娘家是内务府的,所以大小就对银子有着无比强大的执念,做生意也是门精,简直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凡是他做的生意,就没有亏本的,当然估摸着也没人敢让他亏就是了,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丫就一钱精! “嘿~十三你这话倒是不错,所以这回,九哥跟你商量着,是不是把这单买卖,都交给九哥来做……”呵,合着把注意打到坑外国人的钱上去了!不过这倒也是个好主意,老九手中无论是茶叶瓷器还是丝绸这些,都是现成的买卖,得了钱也是自家的,总好过便宜外人,于是当下便应了他,不过是让他交出四成的利润上缴国库,给小玄子赚点奶粉钱,而对于老九来说,又岂有不应的道理! “九哥,我教你个方法,你若想赚钱,便等他们上了瘾之后,将价钱漫天的往上涨,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买不起,这可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儿~”“哈哈十三你说的不错,没道理放着那些番邦的银子不赚反而坑自己人的!”于是十三爷低声轻笑,举起酒杯掩住了唇角的弧度,相信那次沙俄险些被掏空的事件,很快就会重演了,只不过这一回,日本许是就不会像彼得那么走运,没有彻底被伤到根基了……那些毒品的威力,他可是比谁都要清楚的,一旦上了瘾,便再没有戒除的可能性,到时候,放眼日本全境,还有谁能够与之一战…… 又是一杯酒饮下,十三爷方才想起刚刚想到给小玄子筹点奶粉钱,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也该有动静了吧……话说那个偶尔会不定期抽风的无良阿玛,该不会真的,自己把那瓶药给喝了吧……要是那样的话……十三爷抬头望天,一轮弯弯的月亮横于天际,尖端上方一颗星星闪呀闪,仿佛一张狡黠的笑脸…… 唉,那一副,可是西弗勒斯改良版的生子药剂啊,即使没有滚床单,只要是一个月之内与某个人的接触最为频繁,就会直接……咳,希望那个无良阿玛没有那么倒霉吧……唔,即使倒霉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吧,大概…… 小玄子最近很郁闷,非常郁闷!十三给他的那瓶药喝下去都一个多月了,他也每天抱着他家小桂子滚床单了,为什么小桂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唔,难道说他还不够努力?蹙着眉头考虑了半天,小玄子于是决定自己还要继续努力耕耘,于是一转身,向着养心殿东暖阁后的寝宫走去。推开东暖阁的大门,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下意识的想要深呼吸一口气,却不料那熟悉的香味却突然令他觉得无比的恶心,胃里一阵翻天覆地的搅动,瞬间让他脸色惨白,捂着唇角干呕起来。 “唉?小玄子,你怎么了?”每天无所事事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小桂子刚洗漱完走出卧室,就看到小玄子一脸惨白的捂着唇角和胃部在门口干呕,顿时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甚至是被下了毒,立刻就要让人去传太医,却不料被小玄子一把拽住,“没……没事,去……叫十三……过来一趟……” 韦小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舍近求远要去找十三爷,但是想想若是真的中了毒的话,也许十三比起太医会更有用,毕竟十三爷用药的水平,别人不知道,他却是见识过的,当下也不敢耽误,立刻换上他的太监服就去找李德全下命令,然后自己回去照顾小玄子。 十三爷进宫的时候,刚碰上午膳时间,小玄子直接让摆在了东暖阁,打算边吃边谈,结果还没上两道菜,那油腻的味道顿时再次让好不容易消停的肠胃又开始打起架来,碍于还有传膳的太监在场,小玄子只得拼命忍住了想吐的欲望,要不是是十三爷见他面色有异,挥手让宫女太监们全部退下,小玄子估计得被自己憋死。 “那药,你喝了?”尽管吐得头脑发晕,但小玄子千古一帝的脑袋还是在这个时候坚强的挺住了,他敏锐的察觉到十三爷那句话的重音是放在了“你”字上,而不是“喝了”,于是顿时满脸黑线的看着他,额角青筋直跳,“你没告诉我那药不是我喝的……” “我以为你至少会明白……这药是给负责怀孕的那个喝的……这是常识……”只不过是巫师界的常识……十三爷毫无诚意的在心里补充道。于是小玄子顿时嘴角直抽,“所以……”不要是那样,绝对,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所以,你怀上了。”十三爷毫不留情的戳破他最后的希望泡泡,看着小玄子砰一声将脸砸进了桌上的空盘子里,嘴角不由的一抽,吓!丫难道不疼的吗!他看着都觉得疼……“我不打算解释这药的来历和功效,但是我可以绝对负责任的告诉你,只要你这个月里面跟韦爵爷接触最多,无论是不是在床上,这孩子,就一定是你们俩的。” 小玄子闻言一怔,宽大的手掌下意识的就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脸色也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换了个遍,最后终于还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为什么我要自己把它喝掉……”其实他的心底,是高兴的,隐隐透着激动和安慰,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乌龙的局面,但是没关系……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是他和小桂子两个人的,真正属于的他们的孩子,他就觉得,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了…… “于是其他的话,你就留着慢慢对韦爵爷去说吧,西弗和卢修斯还在等本王回去用餐,韦爵爷,本王告辞了。啊,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恭喜。”小玄子闻言顿时浑身一僵,转过头去,果然看到韦小宝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嘴角猛地一抽,十三你个混蛋不孝子啊老子跟你没完!!于是小玄子,乃就算了吧,乖乖的在家等着生孩子甭折腾了…… 88、王爷刺杀 没过多久, 老九就接到了十三爷的通知, 让他将手中所有销往日本的抹茶,熏香,茶叶和药品的存货全部提出来送往王府, 并在一个月之后来王府提货出仓,老九一听, 立刻脚底抹油的跑到自家的店铺命人将货物全部送到十三爷手里,拿着算盘就开始计算这次的盈利…… 在确定西弗勒斯身上的伤已经彻底没有问题之后, 十三爷就将在这些货物里掺入经由西弗再提纯后的银朱粉的任务交给了他和卢修斯, 交待了玄桂两人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不懂的,要在第一时间联系卢修斯和西弗后,十三爷便再一次的回到了朝鲜岛上, 继续看着他的十万亲兵进行丛林战的实战演习。 如果说, 这个时候的十三爷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用这种迂回而折磨人的方式来给予日本毁灭性的打击的话,那么, 接下来的一件事, 便让他彻底的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再给它第二次机会!日本,必亡。 那是十三爷抵达朝鲜后的第三天,入夜之后, 他照例安排了扎尔克率领士兵们在黑夜中进行摸黑演习,毕竟战场之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夜袭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所以这天晚上,十万将士再次于平壤城外的树林中整装待命。 “扎尔克,传令。”城墙之上,十三爷端坐于楠木椅上,手中端着烟罗刚刚泡好的狮峰雨前,看着城门外士气高昂的将士们,转头对身边的扎尔克开口道。“是!”扎尔克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信号弹,拉下引信,抛上了天空。 红白蓝三种不同颜色的光雾先后在天空中炸开,得到信号的十万将士立刻分成三组,在各自的将领率领下,开始三面围攻岭南道首府尚州的演习。先出现的红色所代表的那支队伍负责主攻,白色是助攻,而蓝色则是佯攻,因为在晚上看不见令旗,十三爷便决定用信号弹作为发号施令以及进行战术调整。 前方的战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扎尔克站在十三爷身后,与流光,烟罗一起安静的候着,墨染被留下照顾西弗和卢修斯的起居,因此这回只有烟罗一个人在。如钩的弯月只有浅浅的一线,不一会儿,几片浓重的云彩飘来,将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月光尽数遮住,城墙上突然刮起了风,挂在墙头的马灯摇晃着,烛火忽明忽暗,最后终是抵不住风势,倏的熄灭了,无月无星的夜晚,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城墙上的几人顿时觉得耳边一片诡异的静默,竟连不远处部队行进的声音都再也听不见…… “爷……”扎尔克虽然不懂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身为军人的直觉却是非常强烈,眼下的情况,绝对不正常!“无妨,静观其变。”依旧纹风不动的喝着茶,看着十三爷淡定如斯的背影和神情,扎尔克和流光担忧的心情立刻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是,爷。” 风声过后,耳边又开始传来阵阵哭号般呜咽的声响,如同猫头鹰的叫声一样,在漆黑的夜里,令人脊背生寒,如果此刻在这里的不是十三爷和他身边的人,只怕还没等正餐上桌,估计就会被吓得神飞魄散了吧,只可惜…… “哼!无胆鼠辈,无知宵小!就只会这点伎俩吗!”扎尔克混声大喝一嗓,军人那股子杀伐决断浑厚深沉的气势顿时让那鬼魅的声音失去了原先那凄厉的感觉。十三爷唇角扬起一边,将茶盏凑近唇边饮了一口,雨前微苦之后甜甘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扎尔克,嗓子不错嘛~下次去打仗的时候,记得给爷唱两嗓子,啊嗯~”“嘿嘿~”扎尔克摸着脑袋憨厚的一笑,“知道了爷~不过到时候要是把咱自己人给吓到了,奴才可不负责!”“哈,你小子跟李卫那厮混了才多久,居然也开始贫嘴了!” 于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您能哪怕有一点点被盯上的自觉么十三爷!这种互相吐槽贫嘴的氛围究竟算神马算神马啊口胡!流光站在一旁面色如常的在心底吐槽道。于是流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心情吐槽的乃自己难道就很正常么…… 鬼魅的呜咽声散去之后,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开始传来一声声急促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在密林枝叶间的声响,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哼~终于打算出现了么!小贼们,速来你扎尔克爷爷这领刀子吧!”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众人几乎能够感觉到那声音是贴着自己的耳边响起,扎尔克顿时被搅得无心烦躁,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只是障声法,扎尔克,稍安勿躁。人,其实一直都在,不过,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近。”十三爷优雅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梢,手上轻轻用杯盖撇着茶沫,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一边,薄唇轻启,“放心,今夜,他们所有人,一个……也别想逃……” “主子,究竟是什么人?”流光虽然不像扎尔克那么急躁,但是对于这样从未接触过的诡异身法,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应变不及,没能保护好爷的话……噗……不会有万一的流光,就算有,爷也会保护好你的……于是这算是身份倒置了么啊喂! “唔,其实说到底,无非也就是稍微特殊一点的刺客罢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一点,其实还不都一样,啊嗯~”“主子说的是,流光多言了。”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将獠牙对向了他的主子,那么,便是他流光需要斩杀的对象,如此而已!其他的,都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明了,他绝对,不会输! “对了,上次本王给你看的那张符纸,还记得么。”十三爷突然转头对着流光开口问道,流光点头,“自然记得。”“你看这是什么。”月白浮纹的广袖锦衣,宽大的袖口几乎能够钻进一个孩子,十三爷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米黄色的纸来,流光摊开一看,正是上次见过的那种起爆符,只不过爷的这一张,上面的符文和字迹都明显复杂得多。 “是爷上次说的起爆符?不过又有些不一样。”当流光说出起爆符三个字时,四周的气息突然间混乱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不过又怎么能瞒过流光的耳目,只见他凤眸半掩,唇角勾起,“流光明白了,爷放心,不过是些故弄玄虚的宵小之辈,流光绝不会……” 十三爷伸手打断了流光的保证,笑着道,“这是本王试着改良之后的,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它的威力如何。”话音一落,手中的起爆符已经被苦无贯穿,瞬间钉在了城外的一棵大树上,只见十三爷淡色薄唇轻启,“爆。”清冷优雅的嗓音在夜晚冷凝的空气中与那淡雅的蔷薇花香一起弥散开来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冲天的火光中,以起爆符为中心的方圆五米之内,全部付之一炬,“哇哦~效果居然还不错~本王果然是最华丽的!”呃……好吧,没错,大爷您最华丽! 起爆符爆炸的瞬间,四周的空气明显一阵剧烈的波动,十三爷微一挑眉,唇角缓缓勾起,“够沉得住气的啊,怎么,还不出来么,啊嗯~”华丽优雅的嗓音落下的瞬间,左右两边的城墙顶上,唰的出现了十几道全身都包裹在深蓝色劲装下的身影,十三爷冷冷一笑,无比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颚,雪白修雅的指尖轻点着眼角的泪痣,薄唇轻启,“说吧,你们是甲贺的忍者,还是伊贺。” 十三爷话音一落,左右两边各自站出一个人来,“甲贺流,雾隐才吉。”“伊贺流,猿飞日月。”“呵~好大的阵仗~德川纲吉为了取本王的性命,竟然将忍界的两位支柱全派了出来……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啊~就不知两位的实力,比起被誉为真田十勇士之“双壁”的雾隐才藏和猿飞佐助,究竟怎么样了,啊嗯~” 自家爷爷的名字被毫无误差的点了出来,现今的甲贺与伊贺的首领心中不由一震,这个中原的王爷,知道得也太多了点吧!刚才看他扔出去的那张起爆符,那样强大的威力,简直让身为忍者的他们都自惭形秽,想来若是爷爷还在,也许,也能将起爆符发挥出这样的力量来吧…… 难怪将军这一次,点名要让他们两个一起出马,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们一向最引以为傲的潜行之术,在他眼里,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看穿。身为忍者,最拿手的其实就是暗杀,一旦失去了隐在暗处的先机,那么,若是遇上难缠的对手,就只能靠着层出不穷的忍术来出其不意了…… “忍法,土遁。”甲贺的雾隐才吉先发制人,带着自己的门下弟子瞬间隐去了身形,遁入了地下,扎尔克和流光立刻握紧了刀柄,进入了戒备状态,而亲眼见识到他们所谓忍术的十三爷则是顿时极为不华丽的翻了个白眼,“好吧,我承认,至少日本的忍术,不用本王动手也已经彻底完蛋了……”这种低级无比的障眼法他们也居然就好意思称之为忍术……他不行了,真的……太低俗了…… “伊贺秘术,火遁!”于是那边猿飞日月也不甘示弱的祭起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十几道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发出呼呼的声响,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十三爷这边袭来,流光和扎尔克来不及细想就立刻飞身挡在了完全处于神游状态中的十三爷面前。 “水遁,水龙弹。”华丽优雅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根本对那团火焰毫无头绪的流光和扎尔克只见眼前一道水光划过,下一秒,一条巨龙席卷着从耳边呼啸而过,将眼前的火焰瞬间浇灭,不留一点痕迹……两人面面相觑的转过身去,只见十三爷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墨色的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白皙修雅的手指拂过额前碎发,淡色的唇角扬起,“怎么,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忍术之下了么,啊嗯~” 不,他们真的只是想问一句,爷,主子,那种东西,您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口胡!你这样人家是要哭的,要哭的啊喂!结果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脚下的青石古砖突然间一软,脚踝便被人紧紧捏在手中,猛地向下拉去。两人面色陡然一变,下意识的看向对面自己要保护的那个人,却见他丝毫没有介意脚踝上那只惨白的手,而是专注于指间的快速结印,然后淡色的薄唇轻启,“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两人只觉得脚下突然一阵剧烈震动,待到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仔细一看,顿时乐了,只见方才抓着他们脚踝往地下拖的那几个人,全身上下都埋在了土里,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上面,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来的脑袋似乎不敢相信的四处张望着,最后满眼惊疑的瞪着十三爷,“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本王不就是你们要刺杀的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么~”无比淡定优雅的从袖中滑出一把白纸扇悠闲的摇着,“猿飞日月,雾隐才吉,你们两个,要么现在乖乖给本王出来,要么,本王也不介意陪你们来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毕竟,本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 话音落下,良久,无人回应,十三爷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底的笑意也愈发冷冽,流光和扎尔克默默地后退一步,感慨着他们爷又要开始了……“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不要后悔……”忍者之路,本就是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既然如此,就没有后悔这一说! 墨色的星眸半掩,宽大的衣袖猛地甩出,再抬起时,白皙修雅的指间,已然握住了出鞘的长刀,手起刀落,嫣红的血迹洒落一地,穿透云层的月光下,银白的刀身上,蜿蜒的血迹滴滴滚落,“一个……”被心中斩首术困住的三人,已有一个被毫不犹豫的斩杀,月白的锦衣,却连衣摆都没有溅上半点血迹,手腕轻扬,长刀挥落的瞬间,修长高挑的身子却突然回转,唇角高高扬起,“两个……”身后以火遁偷袭的伊贺忍者双目圆睁的倒下,血腥的杀戮之夜,就此,拉开帷幕…… “扎尔克,飞鸽传书给又d,就说,王府中的货物,可以全部交给九贝勒,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出清。”“ 笨戳艘谎垡砗蠖鸦诺氖澹嗍牡孛嬉讶勘谎境砂岛斓纳剩媸纸さ妒杖肭手校痈艘慌缘牧鞴猓凹热坏u仪秩氡就醯牧斓兀鸵龊帽桓裁鸬淖急赴。麓阍睹挥械麓铱道吹拇厦靼云匾氖恰阍似翟诓辉趺春谩~” 89、王爷苦力 德川幕府派人行刺的消息传回京城, 满朝皆惊, 帝震怒。日本国内亦是举国震惊,不过比起当日朝鲜的人心惶惶,日本国民却是士气满满, 举国皆兵,以期全力一战, 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这贫瘠的岛国, 入主中原!见清朝皇帝只是下了诏书训斥了一顿, 便收下了使臣送上了求和礼金,德川幕府也纷纷放下了最初的恐慌,认定清朝政府定是在攻打朝鲜一战中, 耗尽了全部的精力, 再无一战之力,于是当下便开始筹划起侵略战争来…… 且不说这日本国内全民皆兵, 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脑子抽筋以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只要他们一出手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占不了的地, 就说这边十三爷在一夜之间葬送了甲贺伊贺所有中坚力量,彻底摧毁了德川幕府的暗杀部队后,便下定决心要让这个无耻到了极点的民族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起曾几何时那一副副侵华战争的图片,足以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些字眼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那是何等的令人只要看一眼便永远都忘不了惨状,他究竟,凭什么要让它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身上背负着的, 是他大清千万子民的生命与希望,对敌人的仁慈,尤其是对这样的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子民割肉剜骨般的残酷! “爷,您在想什么?”看着他端着茶盏半天没有动一下,闻讯赶来的又d不由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十三爷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白皙修雅的指尖揉了揉额角,轻叹道,“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说完接过烟罗重新泡过的茶水抿了一口,待到那微苦的香味渐渐散去之后,才又开口道,“又d,有些痛,是刻印在骨髓深处,永远,也不能遗忘的……如果,当你有朝一日发现,你有了这份力量,在事情发生之前掐断造成这一切痛苦的源泉,你会怎么做。” 李卫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丫丫个呸的,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管以后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其他的意外,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在日后因为此刻什么都没有做而后悔!”李卫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十三爷不由得扬起了唇角,“说的不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后悔……”所以,如果不灭就一定会令本王后悔的小日本,请你们自由的…… 再说老九那边,自打得了十三爷的信后,便极度亢奋的恨不能在他的店铺里做窝,连吃饭睡觉都不乐意回府。加上小玄子那边也为了配合他们的计划而加大了对茶叶丝绸药品等物的控制,销往日本的商户急剧缩水,老九的生意于是愈发好做,没过多久,手上所有加了料的货物便全部销了出去,乐得那孩子整天拎着算盘傻笑,然后再被他那穷疯了的阿玛追着要银子填充国库以及…娃的奶粉钱…… 日本那边用了这批加料暂时不加价的货物结果如何也暂时不去管它,再回到十三爷这边,且说爷这段时间加紧了练兵的进程,见大家伙都士气高昂,便也欣慰不已。李卫从刑部跳了槽被小玄子冠了个兵部侍郎的名义踢到了朝鲜美其名曰代天巡狩,实则是将这十三爷一不在就开始不着调的小子扔到那去让他折腾吧。 这一天,李卫拿着一封书信,身后跟了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进了平壤的宫城,十三爷正在主殿与扎尔克和几名总兵商讨下一阶段的训练进度,见李卫带了生人进来,十三爷顿时蹙起了眉峰,“出去。”清冷淡漠的嗓音顿时让在场所有了解他的人知道,爷这是生气了,李卫立马跪了下来,“不知爷在议事,是又d鲁莽了,请爷降罪。” “出去。”没有多余的废话,爷的嗓音只是再降了一个八度,李卫顿时面色惨白的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的磕了头,就这么跪着膝行退出了大殿。扎尔克等人一向与李卫交好,心下不忍,却又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开口求情,毕竟谁都知道,练兵一应事宜,皆为机密,爷信任又d才会对他敞开大门,否则这隐在暗处的守卫早已将他拿下,他也根本不可能进得了大殿,谁知他居然如此鲁莽,随便将生人带入禁区。就算不知道这里在议事,也该一人先进来探探不是…… “今日且到此为止,下去吧。”“!敝谌思佳壑湟黄滟阋膊桓叶嗔簦辛死窈蟊惴追淄肆顺鋈ィ詈蟮钅谝恢皇o铝耸头讲拍潜焕钗懒旖吹哪凶印!澳甏笕耍兜蓝矗泻喂蟾伞!鼻謇涞纳ひ艋夯捍矗侨宋1014唤婕吹ハス虻馗辛死瘢呕氐溃盎赝跻囊突噬系p哪谡饫锏陌踩厝贸记袄椿こ帧! “呵~四哥倒是有心了。”依旧冷冽的嗓音,听不出丝毫的起伏,光是那份气势,就迫得年羹尧不敢抬头,心下更是暗自心惊,这个谒礼亲王,看他手下之人对他的那份恭敬,竟像是在这岛上当起了皇帝一番!果然妹子的担心是应该的,这十三爷只怕真是有了拥兵自重之嫌,他一定要好好观察,摸清他的目的,等他找到了证据回禀了皇上,四爷到时候就再没有对手了…… “既是如此,你下去吧,自会有人安排你的去处。”“ 蹦旮12辛死窈蟊阃肆讼氯ィ匆谰芍皇亲诘钪校种卸俗挪枵担幌乱幌碌钠沧疟械牟枘还嗑茫钗辣阕吡私矗膊欢嗨担嗣疟愎蛄讼吕矗妥磐罚嗖豢凇 “你回京吧。”看也不看下面跪着的人一眼,十三爷径自端着茶盏凑到唇边饮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李卫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本就不怎么健硕的小身板顿时晃了晃,爷这是……要赶他走……?!“爷!又d知道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爷——” 看他在下面磕头磕得脑门上一片青紫,原本俊秀的脸上一片惨白,十三爷顿时额角一抽,“我说……本王让你回京办件事,你就算不乐意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爷还能逼你去死么……”于是下面的李卫顿时一怔,然后嘴角狂抽,爷您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你刚刚那副表情绝对是诱导啊诱导!! “爷您有什么吩咐。”只要不是被赶回去,李卫就一下子放下了心,规规矩矩的跪着等爷下令。“得了,先起来吧,没的让人以为本王怎么你了。”李卫于是摸着脑门嘿嘿一笑,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爷可是为了年大人……”“怎么这会儿脑子就清醒了,啊嗯~刚才干嘛去了?借给别人了?” “还不是年大人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面见爷,我还以为是四爷或者皇上有什么急事要告诉您的,所以这不是一下子着急了么……”李卫显示想起了上次敏贵妃过世的事情,所以对于这种事总是特别的上心,生怕耽误了,结果没想到反被年羹尧那厮给利用。“哼,他倒是积极。” “爷,这年大人究竟是……”“皇阿玛和四哥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即使再怎么担心,他们也不会在本王身边安上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你回去之后,只管去找四哥,让他管好自己府上的女人,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领。”“……崩钗莱榱顺樽旖牵献湃四瓴喔=谀劾锞褪且宦移甙嗽愕亩髅础 于是李卫赶回京城后,找到雍亲王传达了十三爷的意思。在得知年羹尧居然越过自己直接找皇阿玛要了旨意去朝鲜后,胤g简直气得要杀人,就算知道皇阿玛必定是打着要让十三亲自去收拾这小子的主意,但他还是无法忍受自己府里的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十三身上,于是当天晚上,雍亲王府一直颇受宠爱的年侧福晋,突然因为冲撞了怀有身孕的钮钴禄氏而被贬为了格格,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随意外出,也不允许与外界通信…… 回去的时候,李卫捎回了四爷和小玄子的答复,“人既然自己都送上门去了,自然是全权交由您来处置,爷只管随意就好。”“嗯,其实要说起来,这年羹尧倒是个人才,四哥说得对,人既然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用都对不起自己,待会去把扎尔克他们几个叫过来,爷有事吩咐。”“~” 于是自那之后,十三爷便将年羹尧放到了军中,职位几乎与扎尔克并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年羹尧又为了能够获取十三爷的信任,早日拿到他拥兵自重意图□□的证据,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每日都恨不能将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以博得爷的信任和好感,私下里又与李卫扎尔克等十三爷的心腹交好,希望能从他们那里下手,摸清十三爷的底…… 得了李卫和扎尔克等人每日报告的十三爷也只是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让他们只管顺着他,横竖这人也不过就是一还算过得去的炮灰,他这里别的没有,但要说战事,那是绝对不会少了的,这人能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还得看爷乐不乐意不是~且看他看能蹦q到几时…… 年羹尧桶子就这么在朝鲜自愿的干起了苦力,一个半月后,算算也该是那批货物起效的时候了,十三爷再次从朝鲜启程回京,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一切全部摊开在放年羹尧的面前,若是他真的想要得到什么的话,成败,亦在此一举,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回到京城之后,果然老九那边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日本那边要求扩大交易,所有货物数量都要往上加,于是得了十三指点的老九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说要东西可以,但是价钱必须往上加,于是在得到对方首肯之后,谒礼亲王府开始了新一轮的加料活动…… 如此循环往复了三四次,金银如同流水一般开始流向中原,老九为此乐得下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国库和小玄子的私房也因此被塞得满满的,比起当初从彼得手里骗来的还要充足而且迅速,但是等日本那边第五次前来要求扩大交易的时候,十三爷却突然对老九和小玄子说,暂时中止一切对日本的贸易往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两人还是乖乖照做了,因为十三爷保证说这样会让他们赚的更多……于是老九和小玄子乃们能稍微有点出息么…… 此时的日本国内确实已经陷入了一片从未有过的混乱之中,由于十三爷不像当初的东印度公司那样只将东西掺在大烟里面,因此只能祸害一小部分人,现在这些东西完全被加入了最普遍的日常生活用品之中,茶叶,熏香,药剂,抹茶……这些都是日本国民每日必不可少的东西,再加上这里面的毒品纯度之高也绝对胜过当代的□□之类,因此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日本国内几乎全民都染上了毒瘾,德川幕府这个时候再觉出异常,也已经为时已晚,回天乏术了,甚至德川纲吉自己,都已经摆脱不了毒瘾,再加上大清这边突然断了一切对日供应,导致整个日本全境都陷入了被毒瘾折磨的疯狂之中…… 当德川派来的使臣一再讲价钱提到了当初的五十倍时,十三爷才终于在老九和小玄子两人期盼的眼神中勉强点了头,于是两人欣喜若狂的奔去找德川家的人拿银子去了,而十三爷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喝茶,对着身边的李卫开口道,“又d,朝鲜那边,年羹尧有什么动静么。” “回爷的话,年羹尧那小子最近又跟几位总兵走的特别近,每天晚上都要拉上几个人去喝两杯,言行之间,又总是带着试探,打听着爷您练兵的真正意图呢!”“唔,知道了,让扎尔克自己小心些,年羹尧想找什么就让他去,不用拦着,这种人,总是会自找死路的。”“明白!”“顺便跟扎尔克说一声,就说,东边的那座岛,差不多是时候该让它沉了,本王不希望再在这世上任何一个角落见到它……”“…… 90、王爷郁闷 爷最近很郁闷, 爷最近很火大, 爷最近面色阴沉得简直是生人勿近,方圆十里之内人畜绝迹,当然某个贫瘠岛国虽然卑鄙无耻下流猥琐到了极点, 但是也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让爷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么爷究竟是怎么了呢, 答曰:博尔济吉特氏两位王爷进京了…… 口胡!不过是两个小小的蒙古王爷,他们进京干爷神马事!就算这俩惹到了他, 灭掉就是了, 何必郁闷自己!答曰:这两位是来请求小玄子赐婚联姻的……于是大家明白了?没错,大清目前适婚的公主只有两位,偏偏那两位就是我们十三爷的心肝宝贝洛儿和墩儿, 于是, 我只想对两位小王爷说一声——乃们自求多福…… ============================================================================== 那时候正是小玄子刚刚生下他的娃不过半月,博尔济吉特氏两位小王爷进京求亲联姻, 小玄子哪里有心情有时间来应付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于是乎大手一挥,几位王爷又一次的被他们的无良阿玛拉过来做了挡箭牌,气得胤i直接抽出了鞭子将养心殿的桌子椅子全部送去回炉重造,“靠!以后这位子,我看还有谁愿意坐!” 嗯嗯, 胤i乃说的没错,经历了多年被压榨的辛酸血泪,这兄弟几个确实已经对这个位子没啥念头了, 反正他们现在在做的跟皇位上的那位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没有他那么辛苦,这样他们都觉得受不了的话,那这位子,哈哈,还是谁要谁拿去吧,谢谢!毕竟他们几个谁都不像他们那个无良又抽风的阿玛那么好命,有这么多儿子可以压榨…… “大哥,那你说,多尔济他们俩的请求,我们该怎么回……”养心殿的几位王爷贝勒们愁眉苦脸的瞪着那张求亲的折子,恨不能把它瞪穿两个洞来好干脆让它消失,真想学李卫那小子来一句‘丫丫个呸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求亲!丫难道不知道宫里现在就两位公主能嫁人的吗!哪怕他们晚上个三五年来也好啊,等其他格格长到了适婚的年龄,哪怕他们就是看上了自家的闺女他们也愿意打包把人送去科尔沁的,为什么偏偏就要挑这两个…… “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你们谁把这折子拿去给十三,让他决定好了。”于是兄弟们立刻闭嘴了,“切!老头子一定是不乐意管这事才装病躲起来!不然为什么连面都不让我们见!丫肯定是心里有鬼!”咳~胤i啊,你家阿玛确实是心里有鬼,他孩子都生了还敢让你们去见他吗…… “本王已经来了,有什么话,大哥不妨直接跟我说了。”“噗——”老九老十几个顿时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嘴角直抽,“十……十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丫不是去朝鲜安排事务去了么,从哪冒出来!“事情交代完了就回来了,怎么了?”墨色的桃花眸扫过面色明显僵硬的兄弟们,不由眼神一凛,“说吧,出了什么事。” “那个……这个……呃……十三啊……啊哈哈哈……有两位蒙古小王爷进京来朝拜,皇阿玛让我们接待来着……”“嗯,所以。”十三爷眉一挑,摆明了不相信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能让一屋子的人跟死了全家似的摆出那种脸色。于是乎耿直的老四胤g一抬头,丢出一句,“他们是来请求赐婚联姻的。” 一室静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良久,才听十三爷异常冷静的开了口,“哦,这种事,你们看着办就行了,干什么那么担心。”平静的语气顿时让诸位王爷惊悚了,然后就见十三爷转身向门外走去,不由诧异的开口,“十三,你去哪?”“御膳房。”森冷阴郁的嗓音悠悠的传来,众人再次喷茶,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首位的老大,用眼神问道,‘大哥,十三该不会是要去御膳房……下毒……’ “大哥,你说……十三会不会想干脆把所有人都一起毒死……然后带着洛儿和墩儿走人……”老二抽着嘴角忧心忡忡的开口道,老大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自家的兄弟们,良久,叹了口气,“说实话,非常,有可能……”十三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一定!你们看他刚刚那么冷静的样子,其实已经是气疯了吧,绝对是气疯了啊!! 御膳房的厨房外,一帮子的宫女太监嘴角抽搐的看着那群穿着亲王贝勒朝服的阿哥们毫无形象可言的扒着门板向里面偷看,十三爷一身墨色银边的朝服站在案板前,白皙修雅的指间,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只见他眼神一凛,手起刀落,案板上那一条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鳜鱼瞬间便尸首分离,鲜血四溅,于是扒在门口的那几位看着他脸上阴郁的笑容,顿时抖了抖,内牛满面,好……好血腥……好暴力……好恐怖……他刚刚一定是把那条鱼看成了那两个蒙古小王爷了,绝对的!! 其实要说实话,十三爷药剂师出身,刀工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即使是鲤鱼须他也能把它切成一条一条的,现在这般血腥暴力,无非只是想发泄一下心头的郁结,等到他终于将御膳房内所有的活物全部灭了口,整个厨房已经变得跟全家被血洗的案发现场一样之后,大爷他才堪堪出了一口恶气,砰一声将手中的菜刀钉在了案板上,转身拂袖离开…… 御膳房的师傅们瞪着一屋子面目全非的飞禽走兽内牛满面痛哭失声,他们要拿神马去做今儿个的午膳和晚膳啊十三爷……您好歹给他们留条活口啊呜呜呜……扒在门边的那几位早已闪得不见人影了,开玩笑,他们才不要留下收拾烂摊子,大不了今儿整个宫里都喝粥好了,反正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十三发火更恐怖的么! 从御膳房出来之后,某大爷直接向着自己被某人霸占了养孩子的长春宫走去,兄弟几个自然是不会再跟着,便各自回了养心殿继续议事,至于联姻……暂时无限期搁置着吧!他们宁愿跟蒙古撕破脸也不敢去踩十三的底限啊…… 进了长春宫,十三爷一脚踹开偏殿的大门,咳,这俩还不至于这么无齿占了人家的地方还占人家的床,所以只在偏殿住着,当然也是因为这里离长春宫的温泉更近。看着某个直接踹门进来的大爷,小玄子和韦小宝皆是一愣,韦小宝把怀里抱着的奶娃放到小玄子手中,走到十三爷跟前,笑道,“王爷,怎么那么大的火气~谁胆子那么大,居然连你都敢惹?” “不,本王只是来通知一声,那两个蒙古小子,要么,他们乖乖的给本大爷滚回草原去,要么,他们就永远别想再开紫禁城半步。”墨色清冷的桃花眸在落到小玄子怀里粉嫩的女娃身上时,突然划过了一丝复杂,话说爷,您嫉妒了吧……绝对是嫉妒了……为毛他们一次就能生出女儿来呢…… “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用拿来麻烦我们两个老人家~”小玄子托着下巴笑得极为猥琐,“不过十三啊,洛儿墩儿早晚要嫁人的,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喂喂小玄子不要以为你刚生完孩子你儿子就不会揍你哦!被打了可别哭! “哼。”十三爷狠狠的剜了无良老爹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他们有命来娶的话,就尽管来试试好了!”于是十三爷,您究竟是对妹夫这俩字有多么刻骨的仇恨……关上房门之后,玄桂二人抱在一起笑得肚子都快抽筋,“小桂子,等娃娃再大一点,我们就走吧……”“好……”“小桂子,我很穷,你要养我。”“好。”“我很难养的!”“你爷爷的,老子有的是钱,不怕倒贴!”“嘿嘿~美人儿~来来来,让朕摸一把~”“滚!别教坏我闺女!” 好不容易在御膳房出了些气,结果又在长春宫被那对夫夫给刺激回来的十三爷极为郁闷的走在前往西三所的路上,沿路气温骤降,花草凋零,人畜绝迹,直到进了西三所的大门,听到里面传来的银铃般清越的笑声,才稍稍缓和了脸色,对着院子里正与雪烈一起玩蹴鞠的两个宝贝扬起了唇角,“洛儿,墩儿……” 当天下午,十三爷还在宫里陪两个妹妹的时候,老大他们几个悄悄出了宫,请了博尔济吉特氏的两位小王爷出来参观京城风貌,最后快回去的时候,兄弟几个又十分热情的邀请两位去参观了一把有着“六部典范”之称的刑部衙门,之后就半推半就的在两位王爷的好奇之下,带着他们去欣赏了一把刑部大牢…… 三天之后,瘦的形容枯槁的两位小王爷前来向小玄子致辞,表示他们还小,希望能够再历练一番,等到能够配得上皇帝的公主时,再来请求联姻,于是小玄子十分欢快的大手一挥,让两人回去了。多尔济兄弟俩几乎是用逃的速度远离了京城,于是危机解除,十三爷很高兴,很满意,连带着兄弟们都觉得最近天气真是好啊…… 后院险些失火的问题解决了,十三爷便召集了军机处的所有人,商议关于日本的一应事宜。日本国内的金银储备已经基本全部掏空,而十三爷也不打算再继续跟他们耗下去,于是诸位王爷和大臣商议的结果,自然是要打,至于怎么打……虽然日本国内已经基本是全民都染上了毒瘾,但是一些反抗力量总还是有的,打下来之后又要怎样安置那些人,,这些都是问题。 十三爷并有打算让日本有任何一个人活着,甚至于他对那座岛屿都有着深入骨髓的憎恶,根本不想让它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说实话,他大清数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那点区区弹丸之地,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一定要让那个民族的一切,从历史上彻底的被抹去! 但是他并没有将这番话直接说出来,毕竟这些人并没有经历过那段惨痛到令人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历史,他们也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人憎恶那个民族到了非要让它彻底从世界上消失的程度,十三爷不想解释,他只要,这么做就行了,其他的,他们不需要知道,不需要明白…… “主子,有急报”门外突然传来苏培盛尖细的嗓音,蓦然被打断了思路的十三爷抬起头来,看着紧闭的大门,薄唇轻启,“进来。”苏培盛拿着一封八百里加急军情走了进来,打开念道,“百名扶桑武士忍者偷袭平壤,纵火焚城。年羹尧名为保护,实则处处掣肘,致使李大人被俘……” “砰——”一声巨响,诸位王爷大臣纷纷吓了一跳,一抬眼,就见上首的十三爷一把将手中的青花茶盏砸得粉碎,俊美精致的脸上,却是阴沉得能够滴出墨来……“年!羹!尧!你很好……很好!!”十三爷生平最恨的,并非无端的侵略,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若是同室操戈,尤其是在外强入侵之时的同室操戈,那便是触及了他心底最为忌讳的那条底线…… “来人!将年家所有族人,全部关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胤g眉峰蹙起,转身对着进来的侍卫开口道,“前往本王府中,将年氏一并押往刑部。”年家竟然选在了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这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么……一群无知蠢货! 91、王爷登岛 满朝文武其实也隐隐猜到了, 打日本那是早晚的事,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得如此之快, 如此之突然。两位蒙古小王爷离京不过数日,皇上便突然搬旨, 历数日本进犯大清领土累累罪行,并当即下了战书, 命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为镇国大将军, 率领驻扎于朝鲜岛上的十万大军,即日讨伐日本,并另拨骑兵十万, 火器营十万, 以作后援。 其实以日本如今之实力,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 但小玄子也不过是借此机会让十三爷手中的亲兵再增加一些罢了, 反正朝鲜那块地他也不打算真的拿来干什么,就专门拨给十三练兵好了。那地方虽然不大,驻扎个三十万士兵当个练兵场还是够的。 十三爷率领着另外二十万即将成为他私兵的精英连夜赶往了朝鲜,扎尔克等将领早已押着年羹尧在平壤宫中等候。坐在主殿之上,十三爷冷眼看着跪在堂下的年轻男子, 一张清灵毓秀一点都不似武官的白皙脸蛋上,有着几道青紫的瘀痕,想必是扎尔克那小子终究是没能忍住揍了他。 “年羹尧, 本王不妨告诉你,你的父亲,弟弟,还有你那已经被贬为格格的妹妹,昨儿个便被下了刑部大牢,本王的手段想必你是听过的,他们挺走运的,刚好佟国维和佟佳氏隔壁的牢房空着。现在,说说吧,你打算,让本王怎么处置你。” 十三爷的话无疑是给了年羹尧致命的一击,刑部大牢……还是在佟家隔壁……他已经不敢去想象自己的父亲和弟妹会遭受怎样的折磨了,毕竟当初,佟佳氏仅剩的两人被关进刑部大牢后,刑部大小官员每日失眠倒胃憔悴了一个多月的事情几乎满大街的人都知道,那是怎么样一幅地狱般的景象,他根本连想都想不出来…… 看着下面面如死灰的年羹尧,十三爷还是很满意他的不辩解,天知道他有多烦那些满嘴仁义道德把自己说的有多无辜尽职的人,于是当下心情颇为不错的挥了挥手让押着年羹尧的人退了下去,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都说曾经的年侧福晋是当世色艺双绝的美人加才女,本王虽是没有亲眼见过,但看年大人的模样,便知令妹绝不是庸脂俗粉。” 说了一通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十三爷突然转身看向了跪在那里的年羹尧,笑道,“说起来,本王对年氏的厌恶真不止一点半点,自以为是又别有用心的女人,向来是本王的大忌。说实话,本王一开始很想将她拉去充作军妓。”看着年羹尧突然惨白的脸色,十三爷顿时露出了一抹恶意的笑容,“但是啊,她毕竟也曾是四哥的女人,本王爷不想让四哥背个不好的名声,所以……不如年大人,你就代替令妹去了,以消本王的心头之恨,啊嗯~” “来人,将年大人,送回京城,交由……理亲王发落。”要说这调|教人的水平,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到谁能出他二哥其右了,年羹尧,年大人,年大将军,看在你不做多余辩解来让本王平添烦躁的份上,本王这一次就,给你一条生路,啊嗯~不用客气,嗯。 年羹尧就这么在完全被惊呆了的情况下被带了下去连夜送回了京城,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年桶子就这么被十三爷转手送给了他男女不忌只爱美人又喜欢调|教美人的二哥,于是原本能够在多年以后叱咤疆场风头无两位极人臣的一员大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提前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 日本首府平安京内,此刻却是一点都不平安,李卫一届文官,武力值无限趋近于零,那日德川幕府手下的武士和忍者偷袭平壤城时,他被年羹尧陷害,让本来都快撤退的袭军发现了他的存在。被带回日本后,他被交给了德川幕府这一任的将军德川纲吉,但是那时出现在李卫面前的,早已不是曾经高大英武意气风发的德川大将军,而是一个形销骨立被毒瘾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行尸走肉,可是尽管如此,此人隐藏在骨子里的疯狂和残暴的本性,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他恨,他恨让他和他的国家变成这副模样的大清,恨着大清的每一个人,所以,李卫这一次,可没有上次在朝鲜时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被关进了阴冷潮湿的地牢,戴上了沉重的手铐脚镣,长长地粗重的铁链拖在地上,即使能够前行也会因为过于沉重而无法移动,何况李卫本就是文弱书生,德川纲吉想过要用尽一切的方法来折磨他,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命人将从大清高价买回来的毒品用在了李卫身上,他要让他也尝一尝,毒瘾发作时那生不如死得令人疯狂的痛苦…… 但是这个时候,又不得不说,李卫还是很走运的,因为看守他的那些人中,亦有一些染上了毒瘾的,由于十三爷下令切断所有对日本的贸易往来,他们已经无法弄到那些东西,所以德川纲吉用来对付李卫的毒品,大多数都被那些人给瓜分了,用在李卫身上的,不过是为了应付德川的检查而仅剩的一点分量罢了。 尽管如此,因着十三爷销往日本的都是纯度最高的,所以李卫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他也曾经听十三爷说过,这种东西,并没有所谓的解药,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靠自己的意志挺下去,然后,静心的等待……爷一定,一定会来的…… 毒瘾发作的时候,真的非常的痛苦,那千虫万蚁在骨髓血管中爬行咬噬的感觉,几乎要让他撑不下去,只想一死了之,但是每次只要一想到若是挺不下去的话,他就再也无法见到十三爷,再也无法为了爷做任何事情,他就觉得,眼前的痛苦,比起那种绝望,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李卫在熬过了两次的毒瘾发作后,就渐渐开始发现,发作的次数开始变少了,痛苦程度也减轻了不少,这让他终于开始有了信心。只是李卫虽然因为中毒不深而熬过了毒瘾的发作,却最终还是因为身体虚弱以及地牢的阴寒潮湿而病倒了。 (远征军的总舰上,十三爷的卧室。)“什么,伤寒?”指下纤细的琴弦铮一声断裂开来,崩裂的瞬间,迅速的在那白皙柔软的指腹留下一条血线,嫣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乌木的琴身上,十三爷眉峰微蹙,看向身边的奥古斯丁,银发的执事微微一怔,立刻伸出手去将他指尖的伤口复原,“大人,不用过于忧心,他不会有事。” “奥丁,带他回来。我要立刻见到他。”“是的,大人,”奥古斯丁高挑的身影顿时消失在房间内,十三爷剑眉紧蹙,墨色的眼底,一片森冷杀意,“德川纲吉,本王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最好,乖乖的给本王留着命……” 李卫烧得很厉害,身体却是忽冷忽热,这是伤寒的症状,这种病在那个时候,是很容易就会死的。李卫在地牢中晕倒的时候,心底涌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看不到了……这一次,他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又d……”优雅华丽的嗓音贴在耳边响起,那熟悉的蔷薇花香,还有四周温暖柔软的感觉,都让他几乎想要落泪……爷……对不起,又d…… “又d……”额上覆上了一只沁凉柔软的手掌,“唔,已经退烧了,怎么还不醒呢……”丝滑纤细的指尖沿着额际一路划过他的脸颊,指腹轻轻的摩擦着他干裂的唇角,李卫顿时觉得自己又开始烧了起来,全身的温度都在急速上升,然后,倏的睁开了双眼,“爷……?!” “呵~舍得醒了?本王还以为你就那么怀念在地牢的日子,回来了都舍不得睁开眼睛。”仍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映出那人完美高挑的身形,顿时令李卫鼻子有些发酸,微凉的手掌却在他拼命想要忍住泪水的时候覆上了他的双眼,淡淡的,带着蔷薇花冷凝的香气,“回来就好,又d……对不起……”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沁凉的掌心,十三爷轻叹一声,将榻上消瘦苍白的青年轻轻拥入怀中,这一次,是他的错,又d本不该受这份苦的,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下年羹尧……“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睡吧……”带着催眠魔法的嗓音缓缓响起,看着渐渐陷入沉眠的又d,十三爷墨色的眼底,划过一丝沁冷的杀意。 “奥丁,还有多久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便可抵达日本海域。”十三爷眉峰微挑,“意外?本大爷不需要任何意外,今夜一定要到。”“当然……我的大人。您的意愿,就是一切。”奥丁唇角微扬,唉呀,今夜预计会出现的暴风雨,只能请你们消失了呢~ 当晚,十三爷的舰队一路顺风顺水的抵达了日本海,十艘战舰将整座岛屿团团围住,不准任何船只进出,之后,便是一连长达五个时辰的炮轰。不像之前对朝鲜那样还用些计策,拖些时日,这一次攻打日本,只能用雷霆之势来形容。日本本就所剩无几的守备力量在发现了大清的战舰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那连续不断的炮火猛攻打得措手不及…… 等到漫天喧嚣的尘烟与战火终于渐渐平息的时候,东方的海平面上,以渐渐浮现了一丝曙光,站在甲板上的十三爷看着那深夜墨蓝色的海水染上点点碎金,粼粼的波光向世人展现着大海的美丽与温柔,却不知那掩藏在神秘迷人的面纱之下的,往往是最恐怖的绝望深渊。 “爷。”身后传来仍旧有些沙哑的清悦嗓音,十三爷转身,看着比起日前消瘦了许多的青年,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醒了?”“嗯。”又d看着他纤细高挑的身后那一轮缓缓升起的朝阳,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我以为,这一次我回不来了……”“但是,你回来了。”又d微微一愣,随即笑开,苍白俊秀的脸上,因此而晕染上一丝浅粉的色彩,“嗯,我回来了。” “爷!火器营回禀,任务已经完成,请爷吩咐!”扎尔克浑厚的嗓音远远传来,十三爷转身看去,岸上一片残垣废墟,已经没有一丝人气。冷冷的勾起一边的唇角,对着扎尔克吩咐道,“传令所有将士,从现在起,不再以炮火助攻。即刻起,全军登陆,杀!……一个不留……” 92、岛国沉没 即使是十三爷那绝佳的记忆, 也无法准确的计算自己转世的次数了, 但是他却始终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岛国,除了综漫的那一次他无法选择之外,他基本上没有一次是在日本转生, 而是大多留在了中国,然而在这些零散的记忆之中, 他却始终记得一个令他想起来都觉得好笑的词语——中日友好…… 每一次听到或者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讽刺的, 冰冷的,痛彻心扉的笑,好笑, 太好笑了……真的!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句——去他妈的中日友好!爷从不爆粗口, 真的,了解他的人都知道, 他华丽的美学决不允许他将这样不华丽的词语挂在嘴边, 但是,每当遇到那四个字时,他总是会有些失控,嗯,就是这样, 只是失控而已,真的! 他穿越过的年代,从尧舜商周到未来世界, 无数的时光,自然亦不会错过那最惨痛,最煎熬的年代——二战。他曾经亲眼见证了那一段完整的历史,那是他唯一一次封印了记忆和神力进入轮回,却也是他千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痛彻心扉,绝望无助…… 那些词语本是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华丽的人生之中的,但是,在日军屠城的时候,在731的秘密基地不断地运出残破不全狰狞恐怖的国人尸体时,他是真的,从未如此深刻的憎恨过,厌恶过,痛苦过,绝望过…… 在那之后的每一次转世,中日友好那四个字只要一出现,便会像抹了辣椒水一般刺痛他的眼睛,在经历过那样的一段历史之后,在那个国家的国民和政府根本完全没有坦诚过自己的错误的情况下,友好的邦交……究竟是建立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什么的立场之上?! 撕开光鲜亮丽的外表,那里面分明是散发着恶臭流着脓血的伤口,深可见骨!中日友好那四个字只不过是在这可怖的,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上覆上了一层华丽的假象,真正能够令伤口愈合的,只有撕开那虚伪的表皮,切开腐臭的血肉,彻底拔去伤口的脓肿,彻底的……永远的…… 十三爷站在一片倾颓的断壁残垣之上,冷眼望着前方不远的地方,那一场冰冷却又令人热血沸腾的杀戮,星眸半掩,唇角微扬……他向来不喜欢听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仇不报,不是他的作风,千倍奉还才是他的准则,他要的不多,那时,他们在这片土地之上夺去了多少生命,这一次,便用同等的数量来偿还,一命换一命,很公平不是吗……但是很显然的,这座岛屿之上,似乎并没有那么多条生命,能够用来偿债呢,那么,就请你们,统统去死吧,然后,就用这座岛,来偿还剩下的债,瞧~他很仁慈是不是…… “呵呵呵呵……哈哈哈……”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放肆而战狂的笑出声来了,心底的那一丝淋漓的畅快,让他笑得连泪水都溢出了眼角,你看,眼前的这一片杀戮,比起那时,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是,却也稍微能够让心底那处伤口,有了愈合的趋势,不是吗? 啊,对了,不要跟他说这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犯下那样的罪行,他们不该承担那样残酷的后果,不对啊,这样想是不对的啊,难道一定要等到他们那么做了以后,再来动手吗?为什么能够这样为这些人考虑的你们,却没有反过来想一想,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又是做错了什么而要被人那样残忍的对待呢,为什么……嗯? “爷……”李卫和流光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突然变得气息诡异的他,心底,却隐隐浮上了一丝莫名的忧伤,爷虽然在笑着,而且是从未有过的畅快肆意,可是,为什么他们却感觉一股绝望的悲凉,那样噬骨的,痛彻心扉的悲怆…… “果然……”前方高挑修长的身影忽然轻晃了一下,略有些低哑的嗓音随着海风传来,“果然还是不够……不够……不够啊……”一袭月白的浮纹广袖锦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随风飘扬,只见那隐在宽大衣袖中的右手微微一颤,广袖拂动,一把泛着银白光芒的细窄长刀倏的出现在那瓷白的掌心,“果然……那根刺,不亲手去拔掉的话……伤口,就永远都不会好啊……”低哑的仿若叹息一般的轻喃拂过耳边,那股莫名的悲凉,再一次的将他们彻底湮没,爷,您究竟,是怎么了…… 从他们登陆的西海岸松江,到平安京不过六百多里路,对于一场战争来说,这点距离真的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但是,三十万大军此刻的心情,却早已无法平静——他们无法相信,那样一位尊贵高傲的王爷,总是淡定而优雅的皇子,竟然就这么,沿着登陆的港口,手握长刀,一路,杀入了平安京…… 没有多余的语言和命令,仿佛根本不需要别人来配合掩护一般,他就这么穿着一身月白的广袖锦衣,将出现在他眼前的所有人,毫不犹豫的斩杀……雪白的缎靴之下,是绵延了数百里的尚未干涸的血迹,月白的身影之后,尸骨成山,而那一身白衣,却依旧还是如同刚刚换上时一般,毫无瑕疵。 平安京古老的城墙外,一袭白衣胜雪,乌发如瀑,十三爷手中长刀直指前方坚实的城门,身后三十万大军列阵待发,大军中央,高台之上,流光与烟罗墨染三人,一身艳丽如血的红衣,素白的指尖,琴弦铮响……“杀!”银白的刀锋挥落的瞬间,三十万将士齐声大喝,向着城门攻去…… 这一次,十三爷没有再踏进那座城池,他站在古老的城墙之上,冷眼看着下面单方面的屠戮。这里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毒瘾的发作让他们看上去与骷髅无异,或许能够在这种时候死去,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爷,人带来了!”扎尔克浑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十三爷转过身去,看着被压制着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的德川纲吉,唇角,扬起了一抹清浅的弧度,“这种时候,怎么还能够让你安静的在宫城之内等死呢……德川纲吉,本王听说,你对平安京,以及平安京的百姓,都十分的爱护……” 纤长的手指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德川纲吉被狠狠的压制在城墙上,向着下面看去,满目的狼籍,蔓延的血迹,行尸走肉一般的活人和骷髅一样的尸体,“看见了么,德川纲吉,这就是你最爱的平安京,这就是你想要守护的子民,本王要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永!不!超!生!” “你杀了我……杀了我吧!”被迫看着城下那地狱一般的景象,德川纲吉凄厉的哭喊着,“你这个魔鬼,恶魔!!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扎尔克顿时皱起了眉,正准备上前用刀子给他一次“爱的教育”,就听站在围栏边的十三爷一阵清越的笑声。 “呵呵呵~是吗,真可惜,恐怕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德川纲吉,你知道么,你现在有多恨本王,本王心里,就有千百万倍的憎恨着你的国家,你的民族,恨到如果你们若是不全部去死的话,本王的心里,就永远都扎着一根刺!本王一向不是会虐待自己的人,所以,就只好请你们去死了……” “扎尔克,传令……放火,屠城。”“ 焙焐牧钇煸诔乔缴掀穑还仓洌逄斓幕鸸猓愦硬辉洞Φ墓侨计穑闹艿姆可幔碛睿钐茫醇副闳苛衷谝黄鸸庵校暗麓憧吹搅嗣矗愕耐豕谒布淝闼闾搅嗣矗愕某济瘢谄嗬鞯乃缓埃庖磺校际悄愕拇恚悴桓枚杂肢d动手,本来他们可以轻松的死去,但是现在,他们必须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这都是,你的错……” 平安京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整个日本,全境都能看到那被火焰染的赤红的天空,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里的百姓凄厉的哭喊,德川纲吉在平安京彻底被烧毁之后,依然好好的活着,十三爷还不打算让他就这么死了,所以,他就只能活着! “爷,您是打算让日本变得跟朝鲜一样么?但是……这样,会不会让朝中大臣觉得……”李卫有些担心,对于此次远征,朝中本就有一些微词,毕竟他们打完朝鲜还没多久,若是这次又将日本尽数灭亡……虽然知道爷并不在意这些,但他李卫却不能不为他考虑。 “扎尔克,传令,收兵。”平安京焚毁之后,三军将士满以为会接着向内部进军,一举拿下日本全境,然而十三爷却在这个时候,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一时之间,即使是扎尔克都愣住了。当时攻打朝鲜的时候,爷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撤兵,爷对日本的憎恶连下面的士兵都能看得出来,怎么这回居然就这样撤兵了? “爷……”李卫也吓了一跳,他完全不觉得爷是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妥协的,那么,爷这是,有什么其他打算么……“本王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日本跟朝鲜一样,它,不配。”呃……话说爷您还想要怎么样,人朝鲜都已经被您给灭成那样的,您打算把日本怎么样?挫骨扬灰么…… “本王的任务,是给日本一次教训,本王相信,他们现在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本王也应该要收兵了不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在本王的职责范围之内了,总而言之……”十三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我们该走了。”“…… 直到三十万大军全部撤回了战舰之上,大军已经启程,李卫等人仍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爷居然真的撤了?!这太惊悚了,真的,他们宁愿相信爷接下来会杀个回马枪,他们也不愿相信那样直白的憎恨着日本的十三爷,会这么轻易的就撤兵……然而,事实是,回马枪,那是不可能的,爷从来不做这种事,真正发生的,是火山爆发…… 当十三爷的战舰开出日本海之后,日本全境两百多座火山中那八十多座活火山,在瞬间,集体爆发……站在船舷之侧的十三爷看着远处滚滚的浓烟,唇角微挑,薄唇轻启,“土遁,土流城壁。”日本四面的海岸线上,突然耸立起高高的土墙,将日本全境,尽数阻隔在围城之中,下一秒,足以熔尽一切的灼热岩浆,冲天而起,以雷霆之势,吞噬了整座岛屿……“sa~这一下,就不关本王的事了呢~”这个民族的罪孽,恐怕,也只有那灼热的岩浆,能够彻底洗刷了……“呵~本王果然还是很仁慈的……” 93、王爷终章 某个岛国就此彻底的, 从地图之上被抹去了痕迹。亡于自己国土上的火山群相信这也是史上最讽刺的亡国方式了, 而且还是亡得如此彻底……被岩浆完全覆盖的日本全境,在岩浆硬化干裂之后,彻底碎成了块状, 沉入了海底深处,相信那些先是被岩浆“洗礼”过, 接着又被深海冰冷刺骨的海水冲刷着的灵魂,会非常, 非常的安宁祥和的……于是你骗鬼啊十三爷!明明都永世不得超生了还安宁祥和个屁啊! 被质疑了的十三爷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他又没有效仿某希来个种族灭绝神马的,火山爆发这种事,那是天灾啦天灾~~满朝文武面对这样的答案, 当然只能表示无可奈何, 他们这种智商,自然是宁可相信日本是干了什么天打雷劈的缺德事所以才会遭受灭顶之灾, 也不会往怪力乱神那方面去想。 日本消失之后, 大清的东面与东北海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西南那边,滇缅现在乖得跟小羊羔一样,准格尔自从葛尔丹一役之后就消停到现在,至于沙俄那一块, 小彼得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那安安稳稳的发展内政,不敢再随便乱动,而远隔重洋的大不列颠等国现在也都不敢再对大清有所举措, 于是 ,十三爷便一下子,变得清闲了起来。 洛儿十九岁,也就是十三爷二十岁的那一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老人家终于还是不得不开始面对自家的两个宝贝已经长大了该嫁人的残酷现实……掩面泪奔……爷您能别再崩坏了么……看着在洛儿生辰的晚宴上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着闷酒一脸阴郁纠结的十三爷,一旁的哥几个集体的风中凌乱了…… “十三……”无意中踢到一个从对面地上滚过来的空酒坛的老八抬眼望去,十三爷的桌子下面,躺倒一地的酒坛子,老八顿时嘴角抽搐的开口喊道,“既然喝不醉……你能别浪费了么……这可都是百年的状元红……”看着对面那人明显无比清醒的眼神,胤t只想冲上去将那些即将无辜身死的美酒救下来。 “算了老八,让他喝吧。心里指不定多郁闷呢。”于是二哥你这是幸灾乐祸啊幸灾乐祸爷要是知道了一定揍你啊混蛋!“你说这人怎么就能把自家妹子宝贝成那样?从小到大为了洛儿和墩儿,十三那小子暗地里都干掉了多少不尽心的奴才和别有用心的妃子了?老八我跟你说,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同情那俩会成为十三妹夫的男人,真的,我忒同情他们了……” 周围的兄弟几个心有戚戚的点头,“没错,你没看那时博尔济吉特家的俩小子去刑部大牢参观时十三的那些手下有多卖力,我差点又几个月没吃下饭……”“还说呢,那主意不就是你老九想出来的!你丫从小就缺德,你看把人小王爷吓得,差点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往江南去了!”噗——于是哥几个,你们还能更欢乐一点么,乃们这摆明了揍是在幸灾乐祸啊口胡! 那晚十三爷究竟糟蹋了多少坛酒咱就不去数了,好歹反正花的不是咱的银子,但是自那天以后,哥几个包括小玄子夫夫俩都发现,十三爷开始变得神出鬼没了,经常性的好些天见不着人影,然后在大伙都不注意的时候,又一脸忧郁的突然出现,简直就跟背后灵似的,连个声响都没有,于是哥几个表示他们的胆子最近被吓大了许多…… 于是忍无可忍的爱新觉罗的爷们儿终于决定一起去看看十三最近究竟在干什么,免得早晚被他的神出鬼没吓出毛病来,老爷们儿的代表小玄子桶子对此表示十分的赞同并声称会在精神上支持他们,于是哥几个一边鄙视着自家的阿玛一边集体出动,调集手头的力量开始调查起来。 最后出来的结果差点没让哥几个把肚子笑得抽筋,咳,于是,爷究竟在干神马呢?答案是——查户口。这种根本与刑部和军机处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事情,居然会让爷亲自出马,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事实上,爷压根就不是在义务为户部做神马第n次人口普查,他只是将手头的力量全部派了出去,让他们把京城方圆三百里以内20岁以上30岁以下的所有未婚男子的资料全部收集起来,交到他面前。 这份资料的内容,必须包括对方祖宗起码十八代以内的所有详细信息,这个详细指的是比如有没有近亲结婚有没有遗传病症有没有青梅竹马等等等等,于是十三爷请问您究竟是把手下当神马在用啊口胡…… 当然,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真正要命的是,十三爷坚持非要亲自将所有的资料全部过目……爷……恁是神!真的,那足足堆满了整间书房的资料,您是打算多久不吃不睡来把它看完?妹控也要有个限度啊口胡,你没看哥几个已经被你吓得……呃,虽然他们貌似是笑的?!肚子抽筋了啊喂! 墩儿才十五岁,还不是那么急,当然在爷看来他的洛儿也还是当年那个娇羞内向的小女孩,可是现在,他的女孩在别人眼里,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龄……混蛋啊究竟是谁规定姑娘长大了就一定要嫁人的他要灭他全家啊口胡!唔……他的洛儿……究竟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他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宝贝呢…… 唔……这个?索额图家的孙子,世袭勋贵,理亲王的表弟,啧,看二哥那德性就知道这家没一个好货色,pass!那……这个……呃,这不是外公妹妹家外甥的侄子么,虽然能出额娘那样完美的人的家族一定很不错,但是近亲结合是不行不行的!pass!喂喂十三爷那个神马外公的妹妹的外甥的侄子算个哪门子的近亲啊你够了啊喂! 于是在将所有资料翻遍的过程中,某大爷直接将四九城方圆三百里内所有适婚男青年,无论是八旗勋贵还是世家少年,无一不是要么被他挑剔成一无是处的废物要么就是因为八竿子都够不着边的亲戚关系被他以近亲不能结合的理由打发了,于是爷虽然吾辈非常能够理解在您眼中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不上您家的姑娘,但是……敢问一句您这真的是抱着要把妹妹嫁出去的心态在挑选的吗口胡!您分明就是恨不得没有一个人配得上你家宝贝然后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继续把她们藏着了是不是!! 其间,十三爷依旧秉着独郁闷不如众郁闷的最高行为准则,在被那些资料刺激得快要拔刀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出现在正聚会的兄弟们身后,在把所有人都郁闷的想去死一死之后,他老人家就抱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态继续回去找刺激……于是就这么一直不停的恶性循环下去,直到他终于将一屋子的案卷真的全部翻完为止…… 一脸郁卒的盯着案头那仅剩的三份资料,墨色的眼底闪露出一丝复杂的神采,他的洛儿,他的宝贝,就要成为其中一人的妻子,这个事实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想起来就足以令他抓狂……但是,那真的是他万众挑一才选出来的在这个世上几乎要绝种的优秀男人了,若是连他们都不行的话,那他宁愿他的洛儿就这么一直在他身边好了。 不过,最后做决定的人也不是他,洛儿的意愿总是需要放在第一位考虑的,他所做的选择,也只是建立在洛儿到最后没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基础之上,虽然要让他位处深宫之中娇羞内向的洛儿去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比登天还难。即使如此,最后这三个人,也依旧必须得到洛儿的垂青才行…… 于是我们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兼职知心哥哥的十三爷就这么在纠结与让别人一起纠结的状态下,渡过了他的二十岁,康熙四十六年的春节过后,元宵佳节的那一日,清圣祖康熙帝的八公主被封为固伦温恪公主,下嫁直隶总督李袁熙。 李袁熙在当时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都极为有名,他是康熙四十年的探花,高中的时候,才仅仅十七岁,可谓是史上最年轻的三甲了。在那之后,李袁熙就任刑部侍郎一职,行事作风颇受十三爷赏识,于康熙四十二年被十三爷调往朝鲜军中,受扎尔克指挥,亦受到了几位统领的一致好评,在康熙四十五年的时候,被十三爷举荐为直隶总督,以二十二岁的年龄成为大清品级最高的九位封疆大吏之一。 由于一直被十三爷支使来支使去,直接导致这位史上最牛骨灰级的有为青年成了钻石王老五,连成亲的时间都没有,加上家中没有亲长,也无人为其操办,就是这样才能让他一直坚强的挺到了十三爷为他家宝贝选婿的那个时候,过五关斩六将,并最终与八公主看对了眼,抱得美人归…… 虽然最后是洛儿自己选定的姻缘,虽然那人是自己一直欣赏看好的人才,虽然这桩婚事无论从那个方面看来都是无懈可击完美无缺,可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洛儿还是嫁人了,自家宝贝最后还是成了别人家的,十三爷很郁闷,十三爷很伤心,十三爷很愤慨,后果……很严重…… 即使是准妹夫,即使是最被看好的后辈,我们的准驸马小李桶子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从小年夜开始在床上一直躺到正月十四,也就是接新娘前一天的杯具命运,全身骨头被拆掉重装的感受,相信终其一生他也会铭记在心的,阿门…… 接下来的两年内,李袁熙童鞋就在独痛苦不如众痛苦这一由兄长大人亲自教导的行为准则中,开始念念不忘的同情并期待起下一个即将遭受如此痛并甜蜜着的人参的男人——墩儿的未来老公,他李袁熙看好你哦~不要大意的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吧!兄长大人答应了这回会让他一起参与的…… 于是两年之后,亦是雍正元年的六月初六,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半月的十公主驸马——直隶巡抚柳铭杨,一边在心里吐槽着大舅子和连襟的不人道,一边又喜气洋洋抑制不住甜蜜的不时回头看着那超级奢华的大红花轿中,层层红纱之后隐约曼妙的身影,但是可惜了,柳大人,这回你可没有下一个会英勇献身的妹夫可供yy了,乖乖的回家做你的妻奴去吧,孩子。 两个宝贝最终还是离开了,虽然仍在他的视线范围中,但是心爱的宝物已经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尽管仍然会为她们的幸福而欣慰,但是心底的寂寞,却是一天天的在侵蚀着他的生活。小玄子那家伙在娃娃稍微长大了一些之后就卷了他家的小白受跑路了,丢下一堆烂摊子没人愿意收拾,哥几个早被他压榨得对那个位子没了一点兴趣,恨不得思想有多想就离它有多远。 十三爷摆明了态度绝对不会去坐那个位子,哥几个又没谁敢逼他,于是十三爷便给了他们一个提议,“你们抽签吧,谁抽着了,谁就去坐那个位子。先说好,坐上去之后,不准反悔,不准秋后算账,本王做公证。”于是十三爷你够狡猾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摘出来了,既然是公证,自然就不用去抽签了,丫真阴险…… 最后抽签的结果自然是耿直的老四运气不佳,被他手黑的抽到了那根黄签,然后一脸铁青加无数青筋的瞪着一旁兴奋地恨不能敲锣打鼓放鞭炮以示庆贺自己脱离苦海的无良兄弟们,咬牙切齿,指节捏得直响……虽然最后哥几个除了大哥和十三之外都被功夫最好的四爷揍得鼻青脸肿,但其实心里却还是欢欣雀跃的,倒是揍完人后依旧要面对那张写上了自己名字的传位诏书的四爷,心情依然无比郁闷得想把那几个混蛋拎回来继续教育…… 雍正五年的初春,十三爷的谒礼亲王府刚刚送走了带着娃娃来蹭吃蹭喝噌屋子噌温泉的那对无良夫夫,被他送到宫里去帮衬四爷的苏培盛便回来敲门了,白皙圆脸依旧笑得无比喜庆的苏培盛,身后跟着两名宫女,怀中,各抱着一个锦缎的襁褓,“主子~四爷让奴才给您送礼来了……” (本卷完) 95、景娴的婚事 谒礼亲王府的花园里, 雁姬一身大红色的旗装, 白皙如玉的手中,一根血色长鞭甩得虎虎生风,劲透木石, 景娴和十三爷端着茶盏坐在凉亭中,看着那院中明若朝霞艳若桃李的少女翩飞的衣裾长发, 眉眼含笑,“爷~您说的果然不错, 二伯亲自教出来的, 果然是不同凡响~” 十三爷看着景娴眼底的羡慕,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二哥的鞭子,用的确是极好的, 放眼整个大清, 只怕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当然这人的变态程度也甚少有人能出其右……也就大哥能压得住他了…… “娴儿,你与雁姬,本来就是两个人。雁姬性子果决大胆,鞭子更适合她,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去做的事情, 娴儿,你明白么。”景娴收回自己的视线,笑意盈盈的看着身边的十三爷, 点头道,“爷~娴儿知道~”“嗯。” “我去书房,你们玩吧,别累着了。”“嗯!”景娴起身目送着十三爷离开了花园向书房走去,直到那墨色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之后,才转身坐下,继续看雁姬练鞭子。唉~虽然知道爷说的没错,可是,每次看都还是觉得,雁姬的鞭子耍的真是漂亮啊~ 十三爷离开没多久,雁姬一套鞭子也练完了,收起那条胤i送她的血色长鞭,雁姬走进凉亭,依旧是一身艳色女装的流光端着刚泡好的茶走了过来,“小姐,喝茶。”“谢谢流光。”府里没有多余的人口,流光烟罗墨染三个人几乎将家里所有的事情全部包了下来,但是雁姬和景娴也都知道,这三人,谁都不是可以被当做下人来对待的。 流光端着托盘离开后,姐妹俩在凉亭中摆上棋盘开始对弈,雁姬虽说鞭子使得极好,但是这琴棋书画,却是比不得景娴的,由十三爷亲手教出来的琴艺和棋艺,不是谁都敢比的,不一会儿,雁姬的白子便被四面围堵,眼看,已经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就在这个时候…… 噗通……“哎哟~”重物落地的声音与男子的□□几乎同时响起,将凉亭中的两人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满是荆棘的蔷薇丛中,爬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满身的狼狈…… 景娴和雁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俊美少年,这才发现,原来竟是…… “四……四哥……?!你……你怎么……”姐妹俩哭笑不得的将来人扶了起来,拿手帕将他身上的灰土和落叶花瓣都拍去,“四哥,你是怎么回事,王府难道没大门了吗,这样让爷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来人正是胤g家的老四弘历,这小子打小就机灵,胤g见十三爷府上也没个儿子,就把他送过来和景娴雁姬一起念书。十三爷不置可否,人既然送过来了他也就没往回赶,让他在府里待下了,平日里也让他跟景娴雁姬一起在书房念书,三人也一直相处的很好,尤其是景娴和弘历。 这小子只要一有什么什么好东西,绝对第一个想到景娴,每次出门回来也必定给景娴带上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虽然雁姬得的也不少,也够分量够贵重,但是景娴的那份,却总是更显得贴心周到。雁姬倒也不恼,反正她对弘历也没什么兴趣,只是饶有兴致的时不时给弘历使个绊子什么的,权当打发时间了不是~ 于是那几年,十三爷的书房里,时不时的就会上演这么一幕,十三爷在上面批折子,下面三个人在抄书临帖,弘历偷偷瞄一眼十三爷,见他没在看着,就开始搞些小动作,给景娴写小纸条,然后偷偷扔给坐在前面的景娴,等到景娴收到之后,自以为得逞的某只就会同时收到来自书案后十三爷亲赐的狼毫一支,直接丢到他脑门上,然后被踢到走廊上举着水盆跪算盘…… 弘历十四岁的时候,十三爷让他回宫,理由是他身为皇子,理应为君父分忧,该回去帮他爹办公去了,于是冠冕堂皇的将他扫地出门。实际上,爷其实是觉得自家闺女都大了,这小子的司马昭之心都已经人尽皆知了,为了不让自家院子里好不容易养大的花就这么不明不白被自己教出来的白眼狼给采了,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弘历就这么被杜绝在谒礼亲王府的大门之外,并且不准他再上门,十三爷就差没在门口竖块牌子,上书“弘历与狗不得入内”……于是数次过府而不得进门的弘历悲愤了,十三叔……不带您这样防狼的嗷嗷嗷!思来想去,为了能见到景娴,弘历少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爬墙!于是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不得不说,弘历少年,你胆子真够肥的,十三爷家的墙头,你也敢爬……而且还是为了他家的宝贝闺女…… 这边雁姬索性退了下去让他们俩说会话去,反正横竖景娴也不会再嫁别人了,她也懒得去管,四哥这样子爬墙进来,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权当可怜他了,让他乐上一会吧!于是雁姬刚一离开,弘历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用纸包好的长长的东西放到景娴面前,打开一看,竟是一串鲜红的糖葫芦。 弘历摸着光光的脑门傻笑,“你平日最爱吃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我瞧着这个还算干净,就卖了一串,这东西也不好放,我就只买了一个,你要是吃着还行,下次我再去买了送来!”景娴捏着帕子轻笑,“下次?怎么,还打算再翻墙进来么?要是让爷知道了,好歹仔细着你的皮!” 弘历顿时浑身一僵,抖了抖,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没人过来,才松了口气,“好娴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你可千万被跟十三叔说……我还想活着娶你呢……”景娴顿时红了脸,“浑说什么呢!谁要嫁你了!”“当……”弘历这还没开口呢,就听身后一道低沉阴郁的嗓音响起,“不错,究竟是谁要嫁你,老四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看。” 弘历当时就僵硬了,景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给爷行礼,“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处理完了~”“本王府上的墙都让人爬了,本王还有心情处理事情么!”景娴拿帕子掩着唇角偷笑,再次同情一把可怜的弘历,起身走到了爷身边。 “说吧,你这是打算干什么。翻围墙……你小子倒是长进了,啊嗯?”在桌边坐下,接过神出鬼没的流光桶子递来的茶盏,十三爷睥睨着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墙角去的弘历,“说话,你哑巴了!”弘历抖了抖,然后抬起头,瞄了一眼站在十三爷身后的景娴,“那个……十三叔……” “嗯?”“皇阿玛说……我该成亲了……”“嗯,本王爷也没说不让。何况你成亲,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十三叔你能不那么直接么……“我……我想娶……景娴……”十三爷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凑到唇边饮下,淡淡的开口,“那就让皇上下旨吧,本王还没那么不识好歹,抗旨不遵。”弘历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绝对是怒了啊怒了!连“皇上”都喊出来了,十三叔你这究竟是气到什么地步了啊口胡! “十三叔,我是真的喜欢景娴,所以,求您了,您就答应吧……”弘历还没傻到真的回去让他阿玛下旨,别的不说就是他阿玛知道他把十三叔惹毛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再说了,要是十三叔不答应,景娴也绝对不会嫁他啊…… 十三爷也是明白的,景娴与弘历自小就处的好,要说让景娴以后再嫁别人,别说她不愿意,就是他自己也不放心,弘历这小子,虽说性子不定,但对景娴却是极好的,就算以后他出了什么幺蛾子,至少也有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在,不会冷落了她。 最终十三爷还是同意了,既然景娴自己都愿意,他也不会再去横加干涉,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景娴回到乌拉那拉家待嫁的时候,接到的圣旨,竟然,是将她指给弘历,做了侧福晋…… 宝亲王的侧福晋,以乌拉那拉氏的家世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是,景娴她毕竟已经不仅仅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她刚出生没多久就养在了十三爷身边,对于爷来说,景娴和雁姬,都是他的孩子,侧福晋这样看着尊贵的身份,说白了无非也就是好听些的小老婆,让他爱新觉罗胤祥的女儿,去给别人做小老婆…… “爱新觉罗·胤g,你给本王等着!”手中的圣旨早已被撕得粉碎,流光烟罗墨染和雁姬扒在墙角,拼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爷的怒火一不小心殃及了池鱼……额滴个神啊,皇上,您就自求多福吧……这样的勇气,实在是……太令人敬佩了……真的! 弘历在得知圣旨内容之后,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跌跌撞撞的跑到马厩里牵了匹马就向着宫里赶去……啥?问他为什么不先去爷府里?你开玩笑吧……他的消息会比十三叔还灵通么,十三叔这个时候铁定已经知道了,那么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救皇阿玛的命啊口胡!! 弘历已经紧赶慢赶用了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养心殿,只可惜,这孩子最终还是来晚了,等他到了养心殿的时候,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跟废墟也没什么两样了……养心殿外,就连胤|胤i胤t那几个常年不见人影的都破天荒的出现来拉架了,要不然估计现在被拆了的就不会只是养心殿了…… “咳~十三,你消消气……”老八不敢去拉十三爷的袖子,只是站在他身边低声劝着,“其实四哥说的也有些道理的,景娴那孩子,被你保护得太好了,若是直接让她当了福晋,只怕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你也知道,弘时走了,那个位子以后铁板钉钉是弘历的,多少人都在盯着他身边的那个位子呢,你总得让景娴先看看,什么是人心险恶,要是一开始就让她被人盯上,我也怕她受不了。” “是啊,十三,横竖还有我们在呢,就是没这个虚名,也没谁真的敢小瞧了景娴去,要我说,还是你太宠孩子了,要是景娴那性子有个三分像雁姬的话,我们哪用去操这个心!”“好了好了,都冷静一点,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也都别说了,赶紧让人把这收了。” 老大发话,莫敢不从,众人赶紧各行其是,弘历得了空,立马上前扶着自家阿玛……额滴个神啊……皇阿玛啊,您老不是人称诸皇子中功夫第一的吗,为毛会被揍成这样啊……这除了脸上,估计全身上下都没一处是好的了吧!怪不得皇叔们敢来劝十三叔了,合着是因为人已经被揍得差不多了是吧…… 只是弘历啊,乃还有工夫来同情别人么,乃跟着爷这么多年,难道就不知道,十三爷这人,有多护短就有多喜欢迁怒……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阿门……佛祖保佑你能在拜堂之前出得了太医院吧~要知道,十三爷的那两位妹夫,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额米豆腐,善哉善哉…… 96、四爷番外 耳边弘历和景娴以及钮钴禄氏她们的哭声仿佛都渐渐远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 胤g发现他已经站在了两旁都种满了血色曼珠沙华的小路上,昏暗的天空,无星无月, 前方的道路亦是迷雾重重,想起最后的那一刻, 匆匆赶来的胤祥,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四哥, 向前走,不要回头……”那时,他身上冷凝的蔷薇花香第一次如此的贴近,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耳畔, 胤祥……胤祥……他们是不是,再也, 见不到了…… 道路的尽头, 是一座暗黑却并不阴森的奢华殿堂,站在空旷的大厅中,胤g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胤祥精致的眉眼,回忆起他清冷淡漠的眼神,回忆起他如同昙花绽放般冷艳绝美的笑颜……“爱新觉罗·胤g。”堂上响起一道严肃冷漠的嗓音, 呵~真是怀念哪,有多少年,没有人连名带姓的喊过他了……他颇有些自嘲的想道, 随后抬起头,一双漆黑的凤眸看着端坐于堂上的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阎君了…… “真是的,怎么又是一个!我说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爷们怎么就这么麻烦,先前来的那些,一个个的都死赖着不肯走,找抽呢丫!要不是老大有交待,小爷我……我一定……”胤g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个斯文俊俏的少年一脸郁卒的碎碎念,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不由的唇角抽搐,“咳……那个……”不要以为皇帝死了就没脾气了啊喂,你这样把人晾着算神马算神马啊混蛋! “哼!”少年似乎看穿了他的不满,立刻用一副更加不满的表情瞪过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这么帅的判官是吧,是吧~”于是胤g风中凌乱了……“如果阁下是判官的话,那么,请问十殿阎君……”胤g惊讶的看着被问了这个问题的小判官顿时委屈不已的瘪了嘴,“别跟小爷提那个长期怠工的老板……没这么压榨自己判官的……简直比你爹都混蛋……”胤g逵猩瘢此俏蘖及18暌丫饷从忻嗣础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被下了黑手才当上的皇帝啊!”判官少年翻着手里的本子突然开口道,胤g被他这么一喊,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一张已经恢复到二十岁时候的俊俏脸庞顿时黑透,“下!黑!手!”那三个字端的是说得咬牙切齿啊,那几个王八蛋!果然没一个是好货!十三既然是公证,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没发现,也就是说,他,被那群没兄弟爱的混蛋们,给集体阴了一把…… “你那脸再黑下去,就能超过小黑了!哦对了,小黑就是你们口中的黑无常,啧啧,还真没见过比你那帮子兄弟更无齿的,当然,我家主子除外。”喂喂判官少年,你确定你这么说你家主子,真的没问题么?你信不信那个主控外加千里眼顺风耳的奥丁立马就会来收拾你。 “朕……我听你方才之言,可是他们都还在这里。”胤g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少年的碎碎念,立刻开口问道。“……那群混蛋,居然说什么既然这里风景如此之好,又没那么多糟心的事,何不干脆就在这落脚算了,丫都把这地府当成什么地方了,要不是……”清俊的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口气憋住,愣是没把话说完就蔫了,“算了算了,反正说好了要答应他们一件事的,反正他们也有人供着,不关小爷我的事……” 看着他又一次陷入了自我的碎碎念中,胤g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上面突然爆出一句怒吼,“你丫要是敢跟我说你也要留下来,小爷我一定打你下油锅啊混蛋——!!”于是看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么……可怜的孩子你究竟是得有多怨念啊…… 胤g唇角抽了抽,谁要跟那群混蛋待在一起啊口胡,他绝对会忍不住每天把他们照三餐的殴打一顿的!居然敢对他下黑手,丫一个个的都给他洗干净脖子等着!!于是似乎是看出了他几乎要具现化的怨念,判官桶子顿时乐了,“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留下来,小爷我心情好,除了答应你的那个条件之外,我还可以额外给你机会让你去报仇,怎么样~” 怎么样?瞧你那荡漾的尾音,分明是你自己早就不爽他们很久了所以想借他的手教训他们吧!不过这个提议,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胤g当然是点头同意了,两人就这么在森罗殿上定下了一系列的计划,判官答应让胤g保留记忆转世到原来的世界,胤g同意留下一段时间教育教育自家不怎么听话的兄弟们……还有他那无良无齿的阿玛…… 判官童鞋名为忘忧,已经在地府当了一千八百年的判官,据他所说,在这一千八百年里,他就见到了他那位顶头上司一次,那位大人就这么把整个冥府的事情全部砸到了他的头上,无比潇洒的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个魂魄的闪人自己逍遥去了。于是胤g深刻的感觉到了忘忧桶子的怨念,以至于走在他身边时,他这个魂魄都觉得一阵阵的冷风刮过。 看着被忘忧称为莲台的那片净土,即使是胤g也不由的被眼前那不染尘俗的世外桃源所吸引,怪不得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走,既然能够选择留在这里,这世上还有几人会选择离开!看着远处的林荫草地上无比融洽的几道熟悉身影,胤g终是没能忍住勾起了唇角,什么怨恨,什么气愤,即使再深,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兄弟父子能够在阴阳相隔之后还能再见面的欣慰和喜悦…… 按照与忘忧的约定,他在莲台待了二十多天,这是他保留记忆转世的代价,否则他的魂魄将无法进入轮回之所,只有沾染了莲台的神气,他才能顺利的转世成人。这二十多天里,他接受了无良阿玛与韦爵爷腻在一起已经几十年的事实,然后无比复杂的看着大哥和二哥这对无比别扭的夫夫依然每天在家里上演全武行,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二哥被无情的镇压,反攻无望…… 老八依然保持着他一代“闲”王的秉性,没事就跟老九老十几个凑成一桌,在桌上开始推长城,然后每天晚上被郭络罗氏,也就是老八媳妇揪着耳朵拎回家去……胤g每一天每一天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与在人间无异的生活,看着他们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也依然甘之如饴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无法融入他们,即使,他是那样的羡慕着这样平淡而简单的生活,但是,他没有办法留下,因为,他与他们,不一样。那个人不在的话,即使再怎么令人向往的生活,也无法让他停下脚步…… 他始终记得那一天,那是胤祥一辈子唯一一次对他发火,甚至动了手,为的,自然是被他故意封为弘历侧福晋的景娴。其实他并不是不喜欢景娴,事实上,被胤祥当成女儿养大的孩子,没有谁会不喜欢,他只是……或许明面上的理由也是一部分,景娴那孩子,并不适合那么早就接触那肮脏混乱的后院宅斗,可是更多的,却是因为,他嫉妒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永远也无法靠近胤祥的事实,他嫉妒着所有能够在他身边,得到他关心和宠爱的人,他甚至连李卫刘统勋扎尔克都嫉妒,更不要说是几乎得到了胤祥全部宠爱的雁姬和景娴!他厌恶着这样的自己,却又没有办法控制,于是便索性放任自己去堕落,去惹他讨厌,让他憎恨,也总好过,那样总是温和中带着淡淡疏离的相处,他受够了,他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既然不能爱,那么,就恨吧,至少,让他能够看到胤祥脸上不一样的表情,看到,更加真实的他。 说实话,胤祥动手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是有些开心的,至少,他们的距离变得更近了,不是吗!胤祥生气的时候虽然并不少,但是真正将愤怒的表情直接表现在脸上,却是少之又少,能够见到这样真实的他,便是再被揍几顿又如何,不过……嘶~十三你下手会不会也忒狠了点,不就是个侧福晋吗,他可是特地挑了富察家的短命女儿给景娴挡刀子的,皇后之位还不早晚是她的你至于这么往死了揍他吗! 每次一想起这件事,胤g就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一个字——疼……于是他每次都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痛并快乐着?难道说她胤g骨子里也是……呃……不对不对,他才不是犯~贱呢,他只是,真的爱惨了那个人罢了…… “老四,你真的决定好了。”站在轮回之门外,爱新觉罗家的爷们除了还活着的(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终于又一次的凑到了一起。小玄子微皱着眉看着一脸坚定的胤g,终于还是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既然决定了,就好好把握,别让自己后悔吧……老四,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是十三他,值得你为他这么做。” “道路很曲折,前途也不见得光明,,老四,你自己努力吧。”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也转身走了,老二随即顶上,摸了摸下巴,一脸猥~琐的笑着,“依我看,胤祥虽然看着身娇体弱的,可骨子里,绝对是个鬼~畜,所以……”微眯的凤眸满是狭促的笑意,“你不如把自己洗干净送到他床上去吧~” 恶狠狠的瞪着被他一脚踹到老大怀里的胤i,胤g转眼又迎来了笑得一脸温润的老八,手中的折扇摇了摇,那丫还是和当年一样会用这君子的外表骗人,“哎呀哎呀,四哥,弟弟我也没什么好对你说的了,就四个字,”一双漂亮的凤眸看向一旁巧笑倩兮的八福晋,“与君共勉。”胤g嘴角一抽,共勉?他有什么好跟你共勉的!共勉妻奴属性么混蛋! “四哥,记得跟十三说,叫他好歹给我留几个铺子,别全占了啊!”看着被老十一把拖走还念念不忘自己铺子的老九,胤g黑线满头,你丫人都死了还惦记着铺子有什么用!胤祥不占了还能留着烧给你不成!丫几十年了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十三爷的性子,想必您是知道的,有些事虽说不能强求,但如果您不主动的话,他即便是知道,也永远,不会开口的。”最后的最后,他没有想到,能够真正给他有用建议的,会是他……大清一等鹿鼎公,满清第一巴图鲁,韦小宝。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痞气,果然,是一个跟李卫很像的男人……他的建议,他记下了! 看着胤g一脚踏入轮回,韦小宝唇角轻抿,“唉呀~忘了告诉四爷,地府一日,地上,已经一年了呢~唉~罢了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强求不来呀强求不来~~事情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终究,还要看您和十三爷的缘分……” “忘忧!韦小宝!玄烨!!你们这群混蛋啊混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爷洗干净脖子等着!”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降生在乾隆二十二年的福康安小包子瞪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心底掀桌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地府二十天,地上已经过了二十年啊混蛋!!这要等他长大十三都得多大年纪了…… 为了不被当成妖怪绑去烧了,四爷不得不乖乖的半掩着那个无齿的福康安小包子,虽然每天依然对他曾经儿媳妇的弟弟,也就是他现在的便宜老爹,十三口中的富察家的小子——傅恒桶子不假辞色,连个高兴的表情都欠奉,搞得大清第一肱骨之臣每天都为了自家宝贝的冷淡而默默内牛。 弘历考较八旗子弟的那一日,他终于又一次的见到了那早已烙在心底,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墨色身影,苍白精致的容颜,清冷淡漠的眼神,那是他的胤祥,他的十三弟……趁着傅恒不注意的时候,操控着这尚无法只有行动的身体手脚并用的向着他的方向而去每靠近一分,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接近自己一分,原来,他的心,早就已经丢了,丢在了那人身上,再也要不回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伪装竟然会那么轻易的就这么被他一眼看穿,看着他戏谑的眼神,胤g生平第一次有了想一头撞死的念头,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来不及去细想他为何总是能够看穿所有的事,胤祥身边的那个孩子,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端的是俊秀非凡,却莫名让他有着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曾经认识,钮钴禄氏·善保,胤祥的养子么……明明胤祥他,从来都并不多喜欢男孩的。 当那个全身浴血的宫女出现在他面前,说胤祥的女儿被弘历的格格刺伤,看着他唇角溢出的鲜血,他才猛然惊觉,时间早已,过去了二十多年,他的胤祥,他的十三弟,即使相貌再怎么没有变化,他也再是当初那般的年轻了! “不要哭,这不像你……”听着他低沉优雅的嗓音紧贴着耳际响起,感觉着他柔软冰凉的指腹拂过脸颊,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是,这不像他,不像他,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早在爱上他的那一刻,早在把心丢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之后的那一年,他们几乎日日相对,可是,他却总觉得胤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底的那份不安,终于在他远征滇缅,大军归来的那一刻统统化为了现实……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也许,他已经见到了皇阿玛和大哥他们,或许,他也会在莲台长住,永远的,将他遗忘…… 背负着胤祥留给他的兵权,他根本连随他一起离开的权利也被剥夺,那是胤祥倾尽一生的心血,不能毁在他的手里……胤祥,胤祥……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冷静,你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明明……韦爵爷说得对,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十年之后的那一日,他在街上看到策马飞奔的善保,那一瞬间,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匆匆调转马头跟上,高高的山崖之上,他听到善保声嘶力竭的哭喊,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又d,李又d!“又d,我们,回来得太晚了……” 在那之后的五年里,他们就像完成任务一样的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直到那一天,弘时迎来了来自大不列颠的兰瑟亲王……那年轻的不可思议的亲王殿下进入御花园的那个瞬间,他相信与他有着同样感觉的人一定不再少数,比如身边已经快要克制不住站起身来的又d,不仅仅是因为那完美精致的容颜,跟因为,那站在他身边,一头铂金色柔顺长发的俊美男子,那个名为卢修斯·马尔福·兰瑟的男人,分明,就是当年胤祥身边的那个人! “亲王殿下……实在,好生面善……”天知道他是怎样的克制着自己的颤抖,身边的善保,嗓音已然带着几分哽咽,然后,他们看着那个人,如此熟悉的神情,如此熟悉的动作,白皙纤长的指尖拂过额前的碎发,银蓝色的眼底,神采飞扬,骄傲又华丽张扬,“嘛~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啊嗯~”……是啊,谁知道呢,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够看透你,胤祥啊胤祥,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又一次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么,这一次,他就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再放手,哪怕,要让他采纳二哥的建议,也绝对不能放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