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珠之永琏》 1、第一章 重生 乾隆十三年,大清的孝贤纯皇后薨,年仅三十六岁。皇宫之中,哭声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哀戚。(这里没按照历史来写,皇后不是死在皇宫中的!) 永琏看到了孝贤皇后的灵魂从床上安详的身体中飘出,漂浮在空中用惊喜的目光看着他,随后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我的永琏,皇额娘终于见到你了!” “皇额娘,永琏好想你!”他紧紧拥着日思夜想的皇额娘,为了能再见到皇额娘他放弃了无数次可以投胎的机会,魂魄跟着皇额娘漂浮在这座让他充满恐惧和悲伤的宫殿。 “永琏你怎么会在这里?”孝贤皇后双手捧着他的脸,关切地询问着,她的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现在却在这里?想到这,孝贤皇后高兴地转过身冲身边的乾隆喊道:“皇上,快来看,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乾隆此时正搂着孝贤皇后的身体嚎啕大哭,自从他与皇后大婚二十二年来,帝后间一直夫唱妇随,如今皇后去了,他失去了一位美丽温柔的伴侣,不由悲痛交加。 孝贤伸出的手穿过了乾隆的身体,就那样僵在半空中,她的脸上露出悲伤之色。 永琏握住孝贤皇后的手,“皇额娘我们已经死了,活着的人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我们同样也触碰不到他们的身体!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皇宫中游荡了这么多年,你都看不到我的原因!”声音哽咽,眼中的泪水早已夺框而出,母子相聚竟是在这样一种悲伤的时刻,他等了这么多年,终日看着皇额娘悲痛欲绝的样子,可却无能为力。 “永琏……”孝贤皇后紧紧拥住面前的儿子,她悔,她恨,她怨,可是她却无力回天,看着自己的爱子一个接一个的夭折,她的心都碎了,眼泪也哭干了。她知道皇上这次东巡是为了让她分忧解愁,可是路上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在她眼中却成了惨红愁绿,分外触动愁肠。 “永琏,永琮去哪了,我的小永琮呢?”孝贤皇后看着他,急切地问道,她那个可怜的儿子,只活了一年零八个月,她还没来得极好好的疼他,他便离开了自己。 “皇额娘,永琮已经转世为人了。”他垂下眼,轻声说道,那个可爱的皇弟,那个总是爱笑的皇弟,本不该那么短命的,完全是那个人使的坏! “时辰到了,该走了!” 两个阴森的声音传来,永琏和孝贤皇后不由都惊恐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的怪物拿着铁链朝他的皇额娘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不准你们把我的皇额娘带走!”永琏用弱小的身体挡在孝贤皇后的身前。 “爱新觉罗.永琏,你一而再的违抗阎罗王的命令,是不是不想再转世为人了?”马面的怪物开口说道,“阎罗王已经网开一面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而如今我们要带孝贤皇后去投胎转世!” “不行,你们不能把我的皇额娘带走!”永琏死死地搂在孝贤皇后的身上,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们母子终于见面了,他绝不要和皇额娘再分开。 “牛头,你把那小子抓住!”马面朝身边的怪物低语一声,随后两个人冲上前,将他和孝贤皇后强行分开。 “永琏,我的儿,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和永琏分开,求求你们了!” “皇额娘,皇额娘……” 他们使劲拽住彼此的手,然而却也只能看着他们被渐渐的拉开,当永琏的指尖滑过孝贤皇后的指尖时,心一阵剧烈的抽动,好痛,犹如撕裂般的痛。 孝贤皇后走了,永琏再次拒绝了转世,结果便成了这皇宫的一只孤魂野鬼,整日游荡在皇宫中,看着皇宫中的明争暗斗。 乌拉那拉成为皇贵妃,成为皇阿玛的皇后,却失去了他的宠爱,也失去了孩子;看着令妃他皇额娘的包衣奴才借着对她的思恋一步一步的获得皇阿玛的荣宠。 原来皇额娘的死只是成就了令妃吗?只是她的手段太过残忍了吧,为何要制他的皇额娘于死地,为何要害他和永琮?皇额娘当初是那么的信任她?为什么?他恨啊……他要报仇,他要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他在那呢,快抓住他!”牛头马面用手指着他,大声喊道,“好你这个小子,这回阎罗王可真的发怒了!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去转世为人!” 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旋转,天地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永琏被牛头马面捆绑着丢入缝隙之中。 -------------------------------重生------------------------------- “皇额娘,我好想你!你在哪啊…….”头好疼,永琏迷糊着低喃着,感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抚在他的额头上,好舒服,像是皇额娘的手。 “永d……永d你睁开眼睛看看皇额娘,别吓皇额娘啊!” “永d?皇额娘?” 永琏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乌拉那拉皇后的脸,而她身边的是一张满是皱纹容嬷嬷的脸。只不过面前的这二人对于他的醒来似乎很高兴,大声冲守在一旁的宫女太监吩咐着,“十二阿哥醒了,十二阿哥醒了,快去告诉皇上,快去告诉太后!” 原来他竟转世为了乌拉那拉的儿子十二阿哥永d,他的十二弟。微微抬起手,十二阿哥与他死时的年纪相仿,声音有些颤抖,他朝容嬷嬷说道:“容嬷嬷,给我拿面镜子好吗?” 从容嬷嬷的手中接过镜子,看着镜中稚嫩的脸,转世投胎不是会变成婴儿吗?可他为什么会在十二弟的身体里?那十二弟去了哪里?他在宫中并未发现十二弟生病或是有异样! “永d,你可算醒了,你刚刚在御花园里玩,不小心掉到了水里,可把皇额娘吓坏了!”皇后紧紧搂着怀里的儿子,自己已经没了十三了,再没了永d,自己可怎么活啊! 容嬷嬷在一旁擦着眼泪,“娘娘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十二阿哥没事了!”十二阿哥是她从小看大的,就如同她的命根子,这要是十二阿哥有个好歹,她也不想活了。 2、第二章 父子相见 正当永琏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说太后和皇上来了。 皇玛姆和皇阿玛吗?!他们不会认出他了吧,他们只会当他是十二阿哥,眸中闪过一丝落寞,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咬咬牙,这次的重生他不仅要报仇,还要将属于他的皇位从永琪的手中夺回。这些年他失去的太多了,先是失去了生命和宝贵的弟弟,然后又失去了他最敬爱的皇额娘。再也不要做一只待宰的羔羊,这么多年的游魂生活,让他看清了这皇宫之中丑恶的厮杀,唯有强者才可在这个皇宫中立足。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永d醒了?!”太后和皇上在一堆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臣妾给太后、皇上请安!”皇后甩帕欠身一礼。 “奴才给太后、皇上请安!”屋子里的奴才们全都呼啦地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太后低语一声,随即将目光投向床上呆怔的他。她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而乾隆、他的皇阿玛见到他却是一脸的冷漠,心中一冷,为何会是这样的眼神?这并不像他所熟悉的皇阿玛! 永琏定定的看着面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皇玛姆和皇阿玛,心中翻滚如潮,这么多年了,他每日里看着他思念的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拥入怀,那种痛如附骨之蚁。 “皇玛姆、皇阿玛!”泪水至他的眼中奔涌而出,再也无法控制,起身踉踉跄跄跑到太后和乾隆的面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们。 此时此刻的他心在剧烈的跳动着,无法述说的喜乐充斥着大脑,“我好想你们,我真的好想你们……”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情感,这一天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到来了!一个人在皇宫中孤独的漂浮游荡,那种落寞、孤独、恐惧的感觉让他每时每刻都会感到害怕。 “我的小永d被吓到了,快让皇玛姆看看。”也许是被永琏的举动吓着了,太后将他搂入怀中,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脸,满是疼惜地说道:“看看把我的小永d吓成什么样了,皇后啊,以后可要把永d看好了,好在是有惊无险!” “是”皇后用手帕轻拭着眼角的泪痕,轻声应到,这十二要是再有什么好歹,她也不想活了。小十三离她而去,她的心早已破碎不堪,现在她是深刻体会到了孝贤姐姐的痛苦,丧子之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折磨比杀了她都让她难过痛苦。 “永d以后不要那么顽劣,有时间就去上书房多跟纪先生学些东西,不要整日里和小太监混在一起,那能有什么出惜!”乾隆的脸上带着厉色,完全没有他所熟悉的宠溺和怜爱之情。 “皇……儿臣谨记皇阿玛的教诲!” 永琏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咬住了牙,将头垂下,紧扯着乾隆衣襟的手也松开了,无力的垂在身侧。 ‘是顽劣吗?’皇阿玛我多想告诉你,我是您最疼爱的永琏,可是即便他说了,你也只会把我当成失心疯吧,苦涩一笑,心中竟是一阵刺痛。 “皇帝,你这是怎么了?永d才刚刚受了惊吓,你就不能对他宽容些吗?”太后微微皱眉看向身侧的乾隆。 “皇额娘,儿子以前就是太宠着他了,这才让他养成了游手好闲的坏习惯,整日里不思进取。”乾隆冷眼看向不远处的皇后,“皇后,你是他的皇额娘,不要一味的纵容他!” “是,皇上!”皇后面露悲伤之色,她心中的委屈却无处述说,永d虽天生顽皮,可还是懂事的,若不是其他的阿哥、格格排挤他,他又怎会和小太监一起玩。十二还是个孩子,可这后宫之中的矛头却都已指向了他,说是落水,那么大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进荷花池? “皇帝,现在是说教的时候吗?”太后面色一怔,心下思量,今个皇帝是怎么了。 “好,儿子不说便是,永d已经没事了,皇额娘儿子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乾隆冰冷的目光扫过永琏惨白的脸,便转身离去。 没有一句的关切的话语,没有一丝温情,甚至完全不顾皇后眼中的悲痛和幽怨。这是他的皇阿玛吗?何是他变得这样冷漠无情?在他的观察中,十二弟并非是个顽劣的孩子,为何皇阿玛要这样对待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永d起来,地上凉,坐到床上去。你皇阿玛近来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还是爱你的!”太后轻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至床边坐下,眼中流露出宠溺的笑容,她的十二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便是生于帝王家的悲哀吧。 “皇玛姆,孙儿知道皇阿玛劳累,孙儿不会生皇阿玛的气,况且皇阿玛所说的话都是教育孙儿的,是为孙儿好的!” “唉,我的永d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谅人了!”太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满是皱纹的眼角夹杂着一滴晶莹,布满皱纹苍老的双手不住地摩挲着他的脸。 轻轻的靠在皇玛姆的怀中,感受着渴望许久温暖的怀抱,多久没有这样安心过了,久的他已经快不记得了,终日与孤独为伴,看着其他阿哥、格格依偎在额娘的怀中,那一幅幅温馨的画面让他悲痛欲绝。皇额娘,儿子会为你报仇的;永琮,哥哥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皇玛姆,过几日永d给您老人家做冰糖雪梨,那是皇玛姆最喜欢吃的!” 明显感到太后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她的脸上绽放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好,永d竟然知道皇玛姆最喜欢吃冰糖雪梨,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还记得最后一次吃冰糖雪梨是永琏过诞辰的时候,那天永琏手里捧着自己做的冰糖雪梨欢喜地跑到慈宁宫非要一口口喂她吃,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光。可惜天意弄人,老天却将她最疼爱的孙儿给带走了,想到这,太后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玛姆,永d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永琏看着面露哀伤的太后,脑中忍不住想起他最后一次喂她老人家吃冰糖雪梨的情景,那个温馨的场景永远的刻在了他的脑中,时隔这么多年,依旧清晰,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环抱住太后,心里满是心痛。 “傻孩子,皇玛姆是高兴的。”太后笑着轻声说道。 “嗯”永琏使劲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让人心疼的笑容,随即将头埋在了太后的怀中。 看到太后眼中不曾褪去的温情,永琏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皇阿玛我会重新得到您的宠爱,我是您最疼惜的儿子永琏,这么多年我看的事情太多,感受太深,您也被太多的人和事给迷惑了。那拉皇后并非像您想的那样让人厌烦,她是一位好母亲,她也是一位好妻子。 自从我的皇额娘孝贤皇后仙逝,您便被令妃那个女人迷蒙了双眼,不知是您丧妻之痛太深,还是您的辨别是非的能力出了问题?!您看不清、也分辨不清,就让我将这些迷团为您一一解开吧,哀叹一声,嘴角噙着悲伤的笑容。 令妃,你带给我的痛我会一一奉还的,如今你说是你厉害,还是现在的他厉害呢?我们走着瞧吧! 3、第三章 回忆 清晨,永琏起的很早,沿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石径缓缓前行,看着周围的景物,心中翻滚如潮。低叹一声,抬手推开紧闭的长春宫大门,心中不由呐喊,‘皇额娘我好想你!’ 看着熟悉的物品,回想起丧礼上,和敬悲痛欲绝的哭声,至今都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那些个嫔妃、阿哥、格格们,同样跪在灵前大声地哭泣着,可是他们之中又有几人是真的是在为您哭泣?恐怕只有我的皇阿玛、皇玛姆还有和敬吧! 您的仙逝不知让多少人拍手称快,他们窥视您的后位已许久,之所以在您的丧礼上悲痛大哭,完全是想引起皇阿玛、皇玛姆的注意。还有那个皇额娘您至死都信赖的令嫔---现在的令妃,趴在您的灵前哭得是肝肠寸断、嘶声裂肺,一身孝服,头顶带着素白的花,惨白的脸上未施任何胭脂,俨然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皇额娘您怎么都没有想到吧,您的仙逝,给令嫔创造了绝佳的机会,她借着对您的思念,一步步爬到了妃子的位置上。皇额娘如果您看到今天的一切,您会不会后悔将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留在了身边,还如姐妹般的对待她? 一个包衣奴才,竟有如此手段,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手段之高明,然高明之下,令妃你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去残害同你以姐妹相待的皇后和她的儿子,难道你能安然入睡吗?难道你的内心就没有一丝的胆怯和害怕吗?皇宫之中的争斗虽说残酷,然你也不能踩在白骨上前行啊! 还有那些自认为精明的纯贵妃、嘉妃都以为自己是后位的最佳人选,私下里早已洋洋得意,然而他们错了,太后向来看重出身,他们这些个汉妃根本入不得太后的眼,最后皇阿玛在太后的授意下立了不受皇阿玛宠爱的那拉氏为后,这也让令妃一直记恨在心。 可怜的是,身在后位的那拉皇后依旧没有摆脱同皇额娘您一样的命运,相同的戏码在重复着上演,十三阿哥出生了,那拉皇后以为她终于盼来了希望,然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小十三便同样染上了天花。 悲痛欲绝的那拉皇后几乎哭成了泪人,终日里茶饭不思,同皇额娘您一样都沉浸在了丧子之痛中不能自拔。若非懂事的十二阿哥终日陪伴在那拉皇后的身边,那拉皇后也许就会同您一样过早的仙逝。 那个人也正因为看到了十二阿哥的作用,所以才暗下毒手,可她没曾想到她的这一举动却为我铸就了报复的机会。曾经被她害死的永琏,竟重生到十二阿哥的身上,令妃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老天都看不过去你的恶行了,所以派我来惩治你! 走进孝贤皇后的内室,看到了挂在墙上,乾隆亲手为孝贤皇后书写的《述悲赋》 易何以首乾坤?诗何以首关睢?惟人伦之伊始,固天俪之与齐。念懿后之作配,廿二年而于斯。痛一旦之永诀,隔阴阳而莫知。昔皇考之命偶,用抡德于名门。俾逑予而尸藻,定嘉礼于渭滨。在青宫而养德,即治锥缟怼w菰憧分蠢低识残痢d似湔焕つ嗽耷濉7畲茹侵酰徘渲切汀?思笥诩遥际肩移范耄豢饲谟诎睿嘀嫌甓吻纭`涤杳怀劫猓丛罩v瞒鋈灰阅谏速猓戾愣な拧 字字带情,行行带泪,皇额娘您看到了吗?皇阿玛是多么的思念您,如果您还在,皇阿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冷漠无情、不分是非的皇上了。您的温柔体贴、深明大义,一定能让他悬崖勒马,可是您还是走了。 皇额娘您甘心吗?您甘心那个女人抢走了您的丈夫、残害了您的儿子吗?她是在用您的死来为自己铺路。对于后宫的争斗,永琏早已看的清清楚楚,这么多年的游荡,他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为他的皇额娘讨回一个公道、为他自己和永琮的死讨个说法! 皇阿玛您现在想些什么永琏无从而知,这么多年的分别让他一时间还揣测不出您的心思,可是您曾夸奖永琏聪明绝顶,是您最得意的儿子。所以皇阿玛当年的永琏能做到的,如今的永d又怎会做不到呢? 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缓缓走出殿门,来到院中的参天古树下,沿着树身绕转,随后永琏收住脚步,蹲下身体,使劲地扒挖开一处泥土。 渐渐的一个木形小盒露了出来,永琏欣喜的将盒子拿出,“还在,太好了!” “十二阿哥,您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您可吓死老奴了!”容嬷嬷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把搂住永琏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毫发无损时才松了口气,关切地说道:“十二阿哥,您可别再到处乱跑了,这皇宫之中视您如仇敌的人太多。” 永琏淡淡地笑了笑,“容嬷嬷,我记住了,下次不再乱跑了!”面前的容嬷嬷需说平时对人都十分苛刻,然她却是个十分忠心的嬷嬷,要不是有她的照料,那这个总是病怏怏的十二阿哥可能早就没了。 “呵呵,十二阿哥兰格格来看您了,正在坤宁宫等着您呢!”容嬷嬷苍老的脸上笑成了花朵,心中不由暗叹,好在有十二阿哥陪在娘娘的身边,不然娘娘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数数日子,从十二阿醒时皇上来了一次,已经大半月了都未踏入坤宁宫半步。 “兰格格来了,那我们快回去吧!”要叫一个在他眼里是小孩子的兰馨姐姐,他还真有点叫不出口,所以他选择了叫兰格格。 兰馨是个苦命的孩子,很小的时候齐王爷和齐王妃就过逝了,乾隆可怜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所以便将她接进了宫养在了皇后身边。在所有的阿哥、格格中,只有这个兰格格愿意和永d在一起玩,也只有这个兰格格真心的疼他,而这一切,永琏全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所以当听到这个善良的格格来了,真的是从心里感到高兴。 4、第四章 永琏第一计 坤宁宫 一走进坤宁宫的大门,永琏便看到一个物体朝他飞来,下意识的抬手接住,摊开手一看原来是个精致的香囊。 “永d,这回你满意了吧,你让我给你绣的香囊我可给你绣好了。”兰馨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她的这个十二弟啊,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抢她的东西,上次看到她的香囊漂亮,非要她给他绣一个。 “奴婢,给兰格格请安!”容嬷嬷甩帕施礼。 “容嬷嬷无需多礼!”兰馨面带笑容,轻声说道。 “奴婢,谢格格!”容嬷嬷脸上带笑,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格格,不仅人长的美,这心地更是善良,而且待她们这些宫婢都十分的和蔼,完全没有一个主子的架子。 “哇,好漂亮啊,兰……”永琏看着手中精制的香囊,惊叹道,随即微微顿了一下。心想今时今日,以现在的身份,他还是得叫她一声姐姐:“兰姐姐你好厉害啊!对了,兰姐姐,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有好一阵子没看到你了!” “王府上有点事情,所以回去小住了几日……我听宫人们说你前几日掉到了水里!现在身体没事了吗!?”兰馨看着永琏,关切地询问着,“你说你都多大人了,还整日里毛毛躁躁的,以后万事要小心,知道吗?” “嗯,永d记下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唇角微微扬起,笑着问道:“兰姐姐,皇额娘不在宫里吗?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我来的时候皇额娘就不在,我还以为皇额娘会和你在一起呢!” “是我的兰儿回来了吗?” 兰馨的话音还未落,便从门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随后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一听这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就知道是她的兰儿回来了。 兰儿虽说不是她亲生的,然自幼这孩子就跟在她的身边,乖巧、懂事极讨皇上和她的欢心,也正因为她收养了兰馨,皇上对她在态度上也缓和了不少。只是,缓和了是缓和了,可这宠爱还是与她无缘,是她不够端庄、不够贤淑,还是她不够温柔美丽? “兰馨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兰馨看到皇后走了进来,急忙来到皇后的面前,甩帕身子盈盈一拜,随后搂住皇后的胳膊撒娇地问道,“皇额娘您去哪了,兰馨等了您好半天呢!” 皇后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神密的笑容,宠溺地说道:“皇额娘刚刚去了慈宁宫,一会进屋里,皇额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皇额娘?!”永琏快走几步来到皇后的身旁扶着她的另一只手,好奇的问道。 皇后把脸一沉,看向身侧的永琏,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略带怒意地问道:“你一大清早跑哪去了,我让容嬷嬷找了你一个早上!”虽说嘴上带着责备的意味,可皇后心里却觉得很幸福,面前的兰馨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却比亲生的还要让她暖心,有这么可爱的儿女承欢膝下,总算是这深宫之中的一点慰藉吧。 “我就是出去走走,在床上躺太久了,人都快成木头了!”永琏学着兰馨刚刚撒娇的样子,吐吐舌头,笑着说道。虽然他一直以幼童的样子做了多年的游魂,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理上早就是个成年人了,让他撒娇还真是有难度,所以他只能现学现卖,也不知学的像不像。 “你啊,整天就知道调皮,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让皇额娘省点心。如果让你皇阿玛撞见,他又该训斥责罚你了!”皇后轻叹了一声,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可是就是有时太贪玩,再加上不会察言观色,在皇上面前是吃尽了苦头。可想想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这个皇后不受宠,才让小十二经常被责罚。唉,一切皆因一个‘宠’字啊! “皇额娘儿臣知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永琏嬉笑着说道,随后他跑到容嬷嬷的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便又跑回了皇后的身边。 “永d,你和容嬷嬷说什么呢?还背着皇额娘,神秘兮兮的!”皇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从落水后就变得像个小大人一样,时不时给她来个出其不意,难道真的是因祸得福? “皇额娘没事,没事!”永琏脸上依旧是笑嘻嘻地,看不出个所以然,让皇后和兰馨看的是一头的雾水,完全摸不到门路。 “永d,你在搞什么名堂?还要背着皇额娘和我?”兰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现在皇额娘咱们回屋吧,我还想听兰姐姐的那个好消息呢!”永琏拉着皇后朝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故作神秘状。 “哼!”兰馨朝永琏瞪了一眼,显然她是被永琏勾起了好奇心。 就在皇后、永琏、兰馨三个人刚进屋坐下,永琏便瞥到窗外一个明黄的身影一闪而过,唇边勾起一丝轻笑,故作沮丧状,低声说道:“皇额娘,永d已经好久没看到皇阿玛了,今天兰姐姐回来了,皇阿玛是不是会来坤宁宫?” 只见皇后脸中闪过一丝的落寞,原本带着笑的脸颊上显露出淡淡的哀愁,随后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她的小十二,“你皇阿玛是一国之君,他有许许多多的政务要忙,一时间将你们忽略也是再所难免的。”她不想伤了孩子幼小的心,难道要她说皇上不喜欢她这皇后,根本就不愿意来她的坤宁宫,所以她说了一句模糊的话算作对十二的回答。 永琏的眼角余光始终注视着窗外的那一抹身影,发现那身影微微颤了一下,心中暗暗叹道,皇阿玛,听到这些话了吗?您的心里会不会有所触动?永琏会让您慢慢看清眼前的一切,会让您发现皇后是一位多么贤良的皇后,是一位多么慈爱的母亲!同样,永琏也会让您看清那个人丑恶的嘴脸,和她那副歹毒的心肠…… 5、第五章 屁颠龙(捉虫) 唇角勾起一丝得意,脸上却显露出落寞之色,永琏站起身走到皇后的面前,跪于地上搂住皇后,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皇额娘,可是我真的好想皇阿玛,七格格、九格格每次看到我,都向我炫耀,说皇阿玛今天赏赐了她们这个,那个的!……皇额娘,永d并不是想要皇阿玛的赏赐,永d只想皇阿玛能到坤宁宫走走看看,便已心满意足。” 永琏一说完,便用眼角余光瞟向窗外的那个身影,而那个身影微微低下了头,正在聆听着他们的对话。皇阿玛,您的心就算铁石心肠我也要让他慢慢的被熔化。 皇后双手捧起永d略显消瘦的小脸,满眼的疼惜,苦涩一笑,是她这个当皇额娘的没用、是她这个皇额娘没有为法拴住皇上的心、是她这个皇额娘不懂得阿谀奉承才会一而再的让令妃得手,独占荣宠。 “永d,不要怪你皇阿玛,他是一位好君王也是一位好父亲,你要让他安心的处理国家大事!人前人后,再也不要说什么七格格、九格格向你炫耀的话,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争宠。也许你皇阿玛觉得格格早晚是要出嫁的,所以才对她们更好些,再也许……” 皇后再也说不下去了,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出她内心的哀伤,她想保留孩子内心的一份美好,可是她的心为何这么的疼?皇上啊,您即便不喜欢我这个皇后,那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偶尔的来我的坤宁宫坐坐,哪怕是喝上一杯茶再走也好,难道我就这么令您生厌吗?! “皇额娘,永d记住了,永d以后要多向纪先生学习,努力读书,让皇阿玛高兴,这样皇阿玛就会来看我们了。”永琏故作天真的睁大眼睛看着皇后,那样子十分的让人心生怜爱。 可在心里永琏却一阵苦笑,做游魂时每日他都会到上书房旁听,上书房教的那些个东西他早就熟记于心了,而现在却要装成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每天还要冥思苦想的找些适合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能问出的问题,这简直比让他倒背那些个八股文还让他烦闷不已。 听完永d的话,皇后心里一酸,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一把将面前的儿子搂进怀中,“永d是皇额娘的好孩子,都是皇额娘没用!”人前强装坚强的她,内心深处却是柔弱致极,她想留住她的男人,她想一家其乐融融,可是每次她都会惹皇上不高兴。 “永d,都是你惹皇额娘伤心。”兰馨上前拿着手帕轻拭着皇后眼角的泪痕,“皇额娘,别伤心了!永d你以后能不能说点让皇额娘高兴的话,别整天只知道惹皇额娘伤心。”皇额娘在这深宫之中过的已经够苦的了,谁都看得出皇上宠爱令妃而冷落皇后,而皇额娘在人前还要强装坚强,再加上十三阿哥的死,皇额娘整个人都憔悴了。 “没事,没事!”皇后轻轻拉起兰馨的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兰馨今天回来,我已经让容嬷嬷为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皇额娘,那我呢,您不能偏心!” 永琏拉着皇后的手,叫嚷着。他怎会不知皇后心中的苦和愁,可是为了将他那个早已偏离航道的皇阿玛拉回,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只能先委屈一下皇后了。 “呵呵,忘不你,容嬷嬷早就给你做好了蛋花羹!”皇后用手指轻轻点着永琏的额头,宠溺地说道,她这个儿子总是喜欢和她撒娇,也正因为小十二她才能从丧子之痛中挣扎着重新站起来。 “蛋花羹?!”永琏唇角抽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从小就最讨厌鸡蛋,只要一闻到鸡蛋的味道他就会恶心,这个十二弟还真会挑喜欢的东西,偏偏喜欢他最讨厌的鸡蛋。 “怎么了?永d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皇后一脸担忧地看着面前表情怪异的小十二,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没……没什么皇额娘,永d只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永琏咧咧嘴笑着说道,唉,蛋花羹啊、蛋花羹啊…… 永琏看着面前慈爱的那拉皇后,宠溺的笑容,心竟不由的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皇额娘你要是在那该多好,好久没有体会这种依偎在母亲怀中幸福的感觉了,只是,为何心还是这般的痛?皇额娘永琏好想您啊…… 乾隆刚刚下了早朝,正欲往延禧宫的方向去,可这路刚走了一半,便见坤宁宫的小顺子急急忙的跑了过来,说是兰格格回来了,想请皇上过去喝杯茶。心下思量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兰儿了,还真有点惦念,于是乾隆便屏退了随从,跟着小顺子来到了坤宁宫。 可当走进坤宁宫时却发现宫门口竟空无一人,所有太监、宫女都不知去了哪里,乾隆独自一个人,疑惑的走到了门外时,却无意间听到了皇后母子三人的对话。 皇后言语中的处处维护、对孩子的温柔劝慰、还有永d对他的思念,顿时让他的心里涌出一丝的愧疚。他没想到平时在他面前冷冰冰呆板的皇后竟也有温柔的一面,看到她对永d和兰儿如此的温柔慈爱,不由的对皇后增加了一分好感。 唇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抬步走进内室,就看到皇后正搂着二个孩子在嬉笑着,俨然一副幸福温馨的画面,只是这幅画卷中似乎缺少了什么。 永琏早就看到乾隆走了进来,不由刻意笑的十分欢快,不时的和兰馨打闹着,皇后脸上始终挂着宠溺的笑容,放纵着怀中的两个孩子打闹着。 “怎么就你们三个在,坤宁宫的奴才都去哪了?”乾隆轻咳一声,故意提高声音问道,他此时真的有点想加入其中,皇后脸上淡淡的笑配上那几滴泪珠,再加上此时的气氛,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他很少见到皇后笑,而且笑的这么温馨、这么的……可以说是有些诱人。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永琏看到乾隆走进来,急忙从皇后的怀中起来,来到乾隆的面前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惊喜地说道。 “皇阿玛吉祥!”兰馨看到乾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甩帕盈盈欠身施礼,随即兴奋地说道:“皇阿玛,您来的正好,有两个人都快想你想的茶饭不思了!”兰馨瞥了眼皇后又瞥了眼永d,调侃地说道。 皇后面色微红,轻扯着兰馨的手,低声说道:“兰儿,别胡说!” “这怎么是胡说呢?皇额娘咱们俩想皇阿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哪像某些人……嗯……嗯……某些人啊!”永琏斜眼看向乾隆身侧的兰儿,怪模怪样地说道,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永d!”皇后这下子脸是红了个彻底,略显惊慌低着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冲乾隆甩帕轻施一礼。从来没有被自己的孩子当着丈夫的面调侃过的她,真是羞了个彻彻底底,微微地抬眼满含欣喜的看了眼乾隆,随即又急忙的低下头。 “皇后不必多礼!”乾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好久没来坤宁宫了,今日他来的还真是时候,要不他也看不到皇后娇羞的一面,温柔的一面,真是如一朵娇艳欲滴的待放的花朵,惹人怜爱。心中不由暗叹,为何早没有发现皇后有如此柔软的一面,那样他也会常到这里走动走动。 “皇阿玛,您快坐!”永琏将乾隆和皇后两个人拉到桌前坐下,随后冲兰馨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皇阿玛,皇额娘为您准备了碧螺春,还有清晨的露水!那可是皇额娘早上起来带着宫女们到御花园里亲自收取的,等的就是您来时给您沏一杯香茶!” “哦?”乾隆略显吃惊地看向皇后,随后笑着说道:“皇后啊,有劳你费心了!”他没想到皇后一直记着他喜欢用清晨的露水泡的碧螺春,而且还亲自去御花园为他收集露水,这心里顿里对皇后又多了一分的好感,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皇后的芊芊细手。 皇后羞愧的想将手抽回,可乾隆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凤眸微挑疑惑地看向不远处得意的永琏,她什么时候去御花园里收集露水了?永d这孩子……心中一涩,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竟为了她这个皇额娘做到如此地步,轻叹一声,她竟然都不如自己的儿子了解她的丈夫,她这个妻子做的还真是欠缺。 “容嬷嬷,把茶给皇阿玛端上来!”永琏冲门口低喊一声,心里一乐,这第一步计划成功! 乾隆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杯盖,轻啐一口,赞叹地说道:“好茶!”这茶入口芳香,如雨后的春露一般甘甜。 永琏、兰馨站在一边看着其乐融融的乾隆和皇后,这脸上都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可这笑还没有持续多久,便听门外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延禧宫的腊梅求见,说令妃娘娘在寝宫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乾隆腾的将茶杯放到了桌上,连忙站起身就要向外走,走了一半又回过头看向坐在桌边的皇后,“皇后,改日朕再来看你和永d、兰儿!” 皇后唇边露出一抹苦笑,“皇上快过去吧,臣妾没事!”令妃晕倒了皇上都这么着急,可我的永d掉到了荷花池里,昏迷了那么久,我让奴才们通报了多次,却没见您来看过一眼。 “皇……”永琏刚想开口,可乾隆就已经心急火燎的走出了坤宁宫的大门,双手不由紧握成拳!好你个令妃,竟然和我玩阴的,好啊,你想玩是吧,那爷就陪你玩个够,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能用这个低级的借口将皇阿玛骗走。 “皇额娘,您别难过了,我就不信令妃能一直这么得宠!”兰馨来到皇后的身边,抚着皇后轻声劝慰着。 6、第六章 令妃有喜 延禧宫 令妃斜卧在软榻上,本来她早就梳洗妥当地等着乾隆下早朝,可刚刚却听到宫人们来报说皇上半路上遇到了坤宁宫的小顺子,然后皇上便直接去了坤宁宫。原本还满脸得意的令妃,此时听完宫人的话,脸色莫的一变,一股阴狠之色赫然呈现于面上。 一怒之下挥退了众人,倏地站起身几步便来梳妆台前坐下,挑眉看向镜中面色红润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皇后,你还和我争什么,十二能侥幸躲过一劫,你还不偷着乐,反而还敢来招惹我?我看你是不想让你的十二再多活些时日了!’ 一把扯下自己整齐的发丝,胡乱的披散开来,拿起手帕将脸上的妆容全部卸下,令妃嘴角轻蔑地一笑,和我斗你还太嫩点,孝贤那么得宠最终不也落得个早逝的下场,那拉氏你难道比孝贤还厉害吗?就凭你那终日里冷冰冰呆板的样子,皇上怎会喜欢?真是自不量力死占着个后位不让,早晚我会亲手把你拉下来,让你摔的很惨的! 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嘴角微微扬起,抬起芊芊玉手将自己的心腹腊梅叫至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腊梅眯着双眼朝令妃欠身一礼,低声说道:“娘娘请放心,腊梅明白该怎么做了!”她的主子的手段不紧高明并且极其狠毒,但也正因为这样主子才能爬到今天妃子的位置上,而且主子待她不薄,所以她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主子。 “去吧,回来就领赏去!”令妃冲腊梅盈盈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她总要有几个靠得住的心腹,在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还是要对他们好一点的,不然还有谁会为她卖命。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奴才也就只能是奴才,一脸的奴才像,根本没有自己当年的一星半点的样子。 想当年她能从一个包衣奴才爬到现在妃子的位置上,从一个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低贱奴才身份摇身一变为现在的主子,这个位置是她用多少具白骨堆砌而成的,她怎会轻易的拱手让人,在这个血雨腥风、毫无亲情可言的后宫之中,若想生存、若想高人一等不受他人的欺辱,那她就必须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她必须独得皇上的宠爱。 孝贤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她有一时竟真的以为她可以成为她的姐妹,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那些个比她地位稍高一些的宫女、太监都用一种嘲讽和讥笑的目光看她,骂她贱人、骂她巴结主子,反正什么难听就挑什么骂,经常借着一些琐屑的小事来惩治她。 她被罚过跪、被掌过嘴、被逼着吃过残羹剩饭、被像狗一样按在地上鞭打过……所以从那时起,她便发誓她要报复,她不要做一个任人欺辱的包衣奴才,她要当主子,她要成为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而如今她虽然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她还只是个妃子,她想要的是皇后的宝座,是那个统领后宫的凤印!然而她的面前有两重阻碍,一个是那个看重出身的太后、一个是那个木讷的皇后,她必须想个办法先将那个皇后除去,然后再一步步的讨好太后,不然即便她现在腹中的胎儿是个阿哥也不一定能成为储君!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冲门外低语一声,“来人,把李太医请来,说本宫有事找他!” “是娘娘!”站在门外的小太监应声,急忙向太医院跑去,丝毫不敢耽搁。 坤宁宫至延禧宫的路上 “腊梅,令妃怎么会晕倒呢?”乾隆一脸焦急地看着身边的腊梅,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回皇上,娘娘今早一起来便说头晕,后来喝了些参汤好了些许,可是刚刚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的昏倒了,所以奴才才赶忙禀报皇上。”腊梅脸上带着焦急之情,声音之中皆是颤音,显得极其的焦虑不安。 “有没有传太医看过?”乾隆追问道,令妃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那他可真的是愧疚不已。想当初他收了令妃还被太后训斥了一顿,太后一向最看重出身,所以令妃在太后面前也受了许多的委屈,而那个柔弱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却从不提她的苦、她的怨,还强装笑脸的服侍他。 其实当年他也并非看重令妃的美色,只是因为她是孝贤身边最亲近的宫人,而对他触动最大的则是在孝贤的丧礼上,令妃那悲切的哭声和那一身的素白,他在她的身上仿佛又找到了孝贤的影子。所以每当他思念孝贤的时候,他都会去令妃那里坐坐、聊聊天,以慰藉一下他对孝贤的思念。然而每每当他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浅浅的伤感,他的心都会为她悸动,他亏欠她的太多了。 “已经派人去请李太医了,这会估么着应该已经给娘娘诊完脉了。” “哦,这就好,这就好!” 延禧宫 乾隆急冲冲的走进大门,便看到令妃虚弱地侧卧在软榻上,乌黑的发丝披散在颊侧,让人一看就觉得娇弱的楚楚可怜。 李太医正手捋胡须坐在边上的凳子上,仔细的替令妃把着脉,当看到乾隆走进时,急忙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甩袖跪施一礼,“臣,给皇上请安!” “李大人平身,令妃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乾隆看着面前的李太医,担忧地询问着。 “皇上,您来了!”令妃手扶着软榻,轻咬唇瓣,做出勉强起身的柔弱样子,“臣妾给皇上请安!” “令妃你快躺下!”乾隆急忙来到软榻前,伸手扶住令妃,让她重新躺回软榻上,满脸的疼惜之色。 “臣妾没事,皇上不必惊慌!”令妃温婉一笑。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令妃娘娘是有喜了!”李太医满脸堆笑地说着,其实令妃早就知道自己有喜了,不过一直让他密而不报,说是要给皇上一个惊喜,还给了他许多的打赏。心下思量,只是晚报几日又并非什么大不敬之事,而且谁还和银子过不去?皆大欢喜的事谁不愿意做呢? “哦?令妃你有喜了?”乾隆一脸惊喜地看着令妃,眼中皆是柔情。 令妃娇羞的低垂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头靠进了乾隆宽阔的臂膀中,脸上不由露出一得意之色,‘皇后,我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吧,怎么样你还怎么和我斗?你斗得过我吗?皇上有这样温柔的对过你吗?你就在你的坤宁宫里独守空房吧!’ 还有你那个蠢儿子,他掉到荷花池里差一点就死了,皇上都没有去看一眼,而我只是晕倒了,皇上便急冲冲的从你的坤宁宫跑到了我的延禧宫了。你是皇后又怎样?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傀儡摆设罢了。 7、第七章 指婚和天花(捉虫) 坤宁宫 “皇……”永琏刚想开口,可乾隆就已经心急火燎的走出了坤宁宫的大门,双手不由紧握成拳!好你个令妃,竟然和我玩阴的,好啊,你想玩是吧,那爷就陪你玩个够,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能用这个低级的借口将皇阿玛骗走。 “皇额娘,您别难过了,我就不信令妃能一直这么得宠!”兰馨来到皇后的身边,抚着皇后轻声劝慰着。这个令妃每次只要皇阿玛一来坤宁宫,她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皇阿玛叫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连她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永琏看向愁容满面的皇后,心中无声地叹息着,几步来到皇后的身边,“皇额娘,您不是说有个关于兰姐姐的好消息吗?” 永琏冲兰格格使了个眼色。得想个办法整治一下令妃,给她点教训,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眼中眸光一闪,一个主意便赫然而出。 “是啊,皇额娘什么好消息啊?”兰格格心领神会的嫣然一笑,心下思量这永d怎么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感觉就像个小大人,什么事想的都十分的周全。心中不由暗叹,可怜永d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起大人的职责了,若没有永d的陪伴,皇额娘恐怕在这后宫之中更是度日如年了,这个皇宫就如一个大的牢房,锁住了多少人的希望。 皇后将脸上的哀伤掩下,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兰馨的手看着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柔声说道:“兰儿皇上有意要给你指婚!” “兰姐姐要嫁人了?!” 永琏瞪大眼睛,惊呼着,随即调侃地说道:“看她这么凶悍的样子,谁敢娶她呀!那不等于娶个母夜叉回去找罪受吗?”永琏故意捧腹大笑,笑的声音还犹为的大,他就是让在外面听声的那些个探子回去气气令妃,别以为耍一点小手段就自以为聪明,沾沾自喜。 “皇额娘您说什么呢,兰儿不要嫁人,兰儿要祀奉在皇阿玛和皇额娘的身边尽孝!”兰馨一脸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羞都羞死了,她的脸上如火炭般的热。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格格不嫁人的!”皇后轻抚着兰馨的玉手,“皇上给你相中的是硕王府的嫡长子皓祯,这孩子不仅才学出众,骑射是样样精湛,而且袭爵是铁板定钉的事,你嫁过去就是王爷福晋。” 永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早已羞红了整张脸的兰馨,“皇额娘那个皓祯贝勒真的那么好吗?他可不能欺负我的兰姐姐,要是他敢欺负兰姐姐,我一定会教训他的!”说完永琏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能光听,必须亲自去看看那个皓祯,兰姐姐这么好的人,绝不能让她嫁错了人,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你皇阿玛那么疼兰儿,怎么会给选错呢!”皇后微微一笑,“兰儿,你觉得你皇阿玛的安排满意吗?” “唉呀,皇额娘您别问了,羞都羞死人了!”兰馨将身体背过去,用双手捂着脸,这心中就像有头小鹿在四处乱撞,撞的她是心慌不已。哪家女儿不思春,哪家女儿不会春心荡漾?只是她还从未想过此事,如今皇额娘还当着永d的面说,更是让她羞愧不已。 “有什么好害羞的,过几日你皇阿玛要把那些个贝勒、贝子、还有一些个大臣的公子都叫进宫,当面考考他们,然后才最终定下此事。你到时也去看看,看看中不中意,这毕竟是你一辈子的大事!”皇后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她多么希望她的这个宝贝女儿能得到幸福,而不是像她一样终日里独守空房,尝尽孤独的滋味。 “皇额娘,您别说了!别说了,人家都羞死了!”兰馨羞红的双颊绯红一片,显得格外的娇美,心中竟不由有些隐隐的向往,想看一看皇额娘口中不断夸赞的这个皓祯是个什么样的人! 永琏此刻却陷入了沉思,他得想个办法着手调查一下这个皓祯,对于这个人他的了解,只局限在皓帧十二岁抓白狐放白狐。也正因为这件事情,皓祯的名气一下子大了起来,许多人说他忠君爱国,可这放白狐和忠君爱国有什么联系吗? 八旗子弟马上得天下,光有爱心就能驰骋天下吗?这简直是笑谈,只不过皇阿玛那日高兴随口夸赞了一句皓祯,那些个阿谀奉承的大臣便狂拍起了马屁,让这个皓祯捡了个大便宜。而如今兰姐姐很有可能被指给这个小子,必须查清底细,绝不能让兰姐姐嫁错人而悔恨终身。 另一面,从永琏重生后,便开始着手查寻永琮和永z的死因,史官记载说七阿哥和十三阿哥死于天花,那么他就要从永琮和永z如何得上天花着手。从皇额娘生下永琮后,永琮便在长春宫照料,所有的所品都是由长春宫的人制备的,每一样都要经过皇额娘的过目才能给永琮使用;而永z也和永琮一样,所有的东西也都是坤宁宫制备的,也都是要经过那拉皇后的过目,那这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如此严密的长春宫和坤宁宫,又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永琮和永z又是怎么得上天花的?这看似不幸感染的病症,其中却藏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永琮一起死的还有一个宫女!最让我怀疑的便是十三弟的死,他的死因和永琮出奇的相似,甚至同样死了一个宫女。 而这两个宫女又都是长春宫和坤宁宫自己人,都是皇后亲选的,不可能会去害这两个阿哥,所以当时皇上、太后就没有联系到这两个宫女的死存有猫腻,也就当成了天花的正常传染而未深究。 然而皇阿玛却忽略了这其中的关联,若能细细的思考,将两个阿哥的死因联系起来,不难发现其中的相似性。可是沉浸在丧子之痛的皇阿玛竟完全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微妙关系,以至让那个行凶之人至今高枕无忧。 虽然永琏在宫中一直监视着令妃的一举一动,可是至今他都没有查到她是如何将天花传染给这两个阿哥的,不可不说这女人手段之高明。只要她做了,那就一定会有破破绽,只是还没有被他发现而以。看来他需要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两个宫女生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些线索。原来是游魂,根本无法与人交谈,现在则不同,根据他这些年听到和见到的,他心中早已大概有了数。 令妃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8、第八章 令妃被算计 从上书房出来,小顺子便在门口候着了,永琏将手中的书扔给他,低声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爷,小的打听过了,今个嘉妃要去纯贵妃那喝茶。”小顺子猫着腰跟在永琏的身侧小声回道,也不知爷突然让他打听这个干什么,后宫的妃子间时常走动是很正常的事,这有什么好打听的?还让他不对任何人提及。 “好,去叫兰格格了吗?” “已经派人去叫了,这会估么着人已经到了!” “行,你先回坤宁宫!”永琏将身边的小顺子打发了,便急冲冲朝和兰格约好的地点跑去。他得快点,一定要赶在嘉妃的前面到,这该死的纪先生唠唠叨叨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有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五阿哥,竟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害得他还要一路的小跑。 十二弟的身体一向不好,他这样快速的跑了一阵子就开始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在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等着他的兰格。 “永d,你约我来这干什么?你急什么,看你跑的满头大汗!”兰馨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永d满是汗珠的额头。 本来她在坤宁宫里和皇额娘学刺绣,结果小顺子来说永d让他在御花园里等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心中不由疑惑,有什么事不能在坤宁宫说,非要大热天的跑到御花园来说。 “兰……兰姐姐,你今个得帮我个忙,咱们要为皇额娘出口恶气!”永琏皱着眉头,不住地用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这个十二弟的身体真是差的没话说,只是跑了一阵子就这样了。 “出气?怎么个出法?”兰馨一脸疑惑地看着永琏,这十二今是怎么了?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最近他这一件件的事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兰姐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会你就这样……”永琏眯着双眼,将头凑到兰馨的耳旁小声嘟囔着。 兰馨一边听着,一边笑,“好你个十二,这种招都能让你想出来,你这脑带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啊!” “别吵吵”永琏冲兰馨作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低声说道:“快看,嘉妃来了,按照我刚才和你说的,你要大声点,不然人家听不到咱们就白演这戏了!” “好,好!”兰馨轻笑地,不住点头,这个办法真好,一箭双雕,让那几个女人去斗去,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用眼角瞄向缓缓走来的嘉妃,永琏将脸上笑意掩下,从兜里拿出一颗珍珠放到兰馨的手中,随即瞪大双眼惊呼道:“呀,兰姐姐,你这颗珍珠好大啊!” “怎么样,羡慕吧!这是皇阿玛赏赐给我的!”兰馨故意将声音提高,大声说道,这脸上也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嘉妃听到园中有人说话,随即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十二阿哥和兰格格时,不由冷笑一下,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坤宁宫那个不受待见皇后的两个讨厌鬼。抬步刚要离去,可听到永d的话时却再次停下了脚步,不由侧耳细听。 永琏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羡慕是羡慕,只是你这珍珠照七格格的小太多了,那天七格格拿的珍珠要比你这人整整大一倍,而且是进贡的东海珍珠,那光泽那形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永琏故作叹息地说着。 “不可能,皇阿玛最疼我了,他一定会把最好的赏赐给我的!”兰馨不服气地喊着,长这么大她还从未如此大声地说过话,今为了皇额娘可是豁出了。 “怎么不可能,皇阿玛那么宠爱令妃娘娘,所以赏赐东西也都会挑最好的给延禧宫的人。”永琏用眼角瞥向嘉妃,见她的脸上隐隐已经有了一丝的怒意,便长叹一声,说道:“如今令妃娘娘又怀了小阿哥,皇阿玛那更是疼爱有佳。兰姐姐除了孝贤皇额娘,你见过皇阿玛如此疼爱过其他妃子吗?” “怎么没有,纯贵妃和嘉妃娘娘不就很受宠吗?”兰馨辩解着,可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受宠吗?可我怎么听宫人们说,皇阿玛是夜夜去延禧宫留宿?不然令妃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又孕有龙种了呢?”永琏故意将龙种二字加重,目地是为了更深一层的刺激嘉妃。 嘉妃是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但她行事很缜密,经常玩的手段就是借刀杀人,因此到目前为止在乾隆的心中还没有留下任何不好的印像,对她的宠爱也仅次于纯贵妃和令妃。 ‘令妃!’嘉妃暗暗咬牙,当她听到令妃再度怀孕的消息时,真是让她气愤不已,一个包衣奴才竟然和她平起平坐,还敢和她争宠。算算日子,皇上也有多日未到她的寝宫过夜了,那个只会生丫头的奴才,怎么和她比。她都已经给皇上生了三个阿哥,皇上这是怎么了,还真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整治一下这个令妃,削削她的锐气,想到这,嘉妃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转身便朝纯贵妃的寝宫走去。 永琏、兰馨看着气冲冲离去的嘉妃,都一个个手捧着肚子憋着大笑。 皇宫内殿,两个身着华丽宫装的人正在殿内品茗茶闲聊着,一个是纯贵妃而另一个则是嘉妃。 “姐姐如此天香国色,难怪皇上对姐姐的宠爱要比我们多的多呢!” 纯贵妃听了低头娇媚一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嘉妃刚刚的话她极为受用,而嘉妃眼中的羡慕之色更是对她的胃口。 “妹妹无须羡慕,皇上不也经常去你的寝宫吗!” “以前还时而去我那一二次,只是最近令妃又孕有龙种,皇上对她的宠爱更胜往日,就连这一二次都给免了,唉!” 嘉妃伤感地拿起手帕轻拭着眼角挤出的泪珠,俨然一副黯然伤神的落寞之色。 “哼,令妃只不过只个包衣奴才,丈着怀有龙种便独占皇上的宠爱,她以为她是谁!”纯贵妃凤目带怒,手击桌面冷哼着说道。她早就看不惯令妃那一出娇弱可怜样了,成天在人前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受气样,做给谁看呢? “姐姐,小点声,可千万别让人听到,不然她在皇上面前告我们俩一状,我们可就惨了!” 嘉妃一个劲的添油加醋,把面前的纯贵妃气的是怒火冲天。 “本宫还怕她一个包衣奴才?!”纯贵妃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柳眉微挑,冷声说道:“妹妹,陪姐姐去趟延禧宫看看那位奴才妃子,人家怀有龙种,我们也该过去探望问候一下!” “姐姐……”嘉妃故作犹豫,惊慌的样子,怯怯地看着面前的纯贵妃。 “怕什么,出事有姐姐我呢!” 9、第九章 羞辱 “姐姐……”嘉妃故作犹豫,惊慌的样子,怯怯地看着面前的纯贵妃。 “怕什么,出事有姐姐我呢!”纯贵妃瞥了眼面前唯唯诺诺的嘉妃,唇角扬起了高傲的弧度。 “是,那妹妹就全听姐姐的安排!”嘉妃心中不由暗暗称快,真是心花怒放,面前的纯贵妃就是有勇无谋的一个蠢货,不过这蠢货有时也是大有用处的,有时即可以当枪使,有时还可以当挡箭牌用。 延禧宫 令妃斜卧在软榻上,正悠然地吃着腊梅递来的葡萄,凤眸微敛,想起皇上撇下坤宁宫那个呆皇后焦急地来看她,她这心里就是一阵的得意。现在整个皇宫中最受皇上宠爱的就是她令妃了,再加上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疑更加巩固了她在皇宫中的地位。若这个孩子是个阿哥,就更好了,就不必再拉拢永琪了。 “纯贵妃、嘉妃娘娘到!” 从门外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令妃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心,心中暗暗思夺,这两个人来作什么?纯贵妃和嘉妃一向视自己如仇敌,根本不会好心的来看她,那现在来无疑就是一个目地,来找茬的!唇边不由露出一抹冷笑,这帮不知死活的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本宫就好好陪你们演这出戏! 令妃在腊梅的搀扶下缓缓从软榻上起来,整了整衣裙,将脸上的情绪掩,再抬头之时便已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柔弱样子,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要多柔是有多柔。 “妹妹给两位姐姐请安!”令妃甩帕盈盈一拜,这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全然看不出刚刚的不削和鄙夷之色。 “妹妹不必多礼!”嘉妃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连忙上前就要去扶令妃。 “唉,嘉妃你这是做什么?”纯贵妃唇角带笑,一把拉住了欲上前的嘉妃,轻蔑地说道。随后将目光投向面前一脸柔弱样子的令妃,“令妃妹妹以前是包衣出身,身子骨硬朗的很,什么苦活累活都作过,你这上前搀扶人家,好像人家命不久已似的!” “我……”嘉妃面露难色,一副隐忍的样子,犹豫地看了看令妃又看了看纯贵妃。可她这隐忍并非是对令妃的同情,而是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纯贵妃一针见血的刺中了令妃的痛处,这以后可要有好戏看了。 令妃此时已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前扇这个贱人几个耳光子,可是为了一个贱人而毁了她在皇上心中一向柔弱和谦和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值了。将掩盖在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攥紧,令妃唇边挂起一丝看似苦涩的笑,“姐姐说的是,妹妹没那般娇贵!” “我就说嘛,作过奴才的就是懂得分寸,服侍主子多年眉高眼低是看的清清楚楚。”纯贵妃面上带笑,上前拉住令妃的手,故作惊奇地问道:“哟,妹妹的手何故如此的粗糙不平呢?……哦,对了我给忘记了,以前妹妹就是用这双手每日服侍孝贤姐姐洗脚,那是把孝贤姐姐服侍的满心欢喜,舒舒服服。” 令妃将手从纯贵妃的手中抽出,脸上显露出隐隐的怒意,咬着牙强作镇定地微微一笑,可这藏于袖中的一节假指甲便啪的一下断折在了掌中,指尖深深地刺进了肉中。 “呵呵,妹妹看起来面色不太好,那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妹妹现在身怀有孕就要多休息,不要总想着作些动胎气的事,万一伤到腹中的龙种那可就不好了!”纯贵妃刚刚听到了断折的假指甲的声音,心中是畅快无比,“那好了,我们就先告迟了,妹妹在宫里好生安胎吧,记住,这皇宫之中的规矩甚多,不要作些出格的事。不过妹妹是做过包衣奴才的,这些都无需姐姐提点,早已熟记于心了。” “姐姐的话,妹妹已牢记在心!”令妃低着头,眼帘微垂,作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嗯,嘉妃妹妹那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令妃妹妹休息!”说罢,纯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转身离去。 “姐姐慢走!”令妃甩帕,屈膝、盈盈一拜,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令妃妹妹那我先走了!”嘉妃上前轻轻拍了下令妃的手,作出同情的样子,随后转身紧跟着纯贵妃走了出去。 令妃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姐姐慢走!”心中不由暗骂,嘉妃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既然和她一起来的,那这必然有你的一份,以纯贵妃那个蠢猪脑带会想起来我这?多半是你从中挑唆的,还在我面前装好人,你那点小把戏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看着纯贵妃和嘉妃走出延禧宫的大门,令妃用手狠狠地拍向桌面,低骂道:“你们这两个贱人给本宫好好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娘娘,您的手出血了!”腊梅惊慌地看着令妃拍在桌上的手,正向外流着鲜红的血。 “慌什么慌,只不过是出了点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令妃愤恨地坐在凳子上,眼中闪现出凶狠之色,她最恨别人提她以前的事,可今个纯贵妃明显是来揭她的伤疤,故意来羞辱她的。她们这是嫉妒她又怀上了龙种,自己没有本事栓住皇上的心,就冲她来撒泼,可她们找错了对像,得罪了我令妃,那你们今后就别想再在好日子过,想到这,令妃的唇边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看得身边的腊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坤宁宫, 永琏和兰馨听着小顺子绘声绘色地说着纯贵妃如何羞辱令妃的话,两个人乐的是前仰后合,双手捂着肚子,笑的都快抽筋了。 永琏用手捂住嘴,强忍住笑意,“小顺子,给你那个延禧宫的朋友五十两银子,然后你也去领五十两,以后让他一有什么事就透话给你,爷少不了他的赏钱!” “谢谢爷,谢谢爷!”小顺子满脸堆笑地不住感谢,这十二阿哥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 10、第十章 密信 夜已深,永琏坐在桌前,轻轻地将桌上放着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雕刻精美的小木人。小人笑的天真烂漫,身上披着一件绣工极美的红色披风,这是他和和敬妹妹新手为永琮准备的礼物。木人是他亲手雕刻的,而披风是和敬妹妹新手绣制的,他们本想等永琮大些时带着他亲手来取这件饱含着他们对弟弟无尽爱的礼物。 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不仅弟弟没有等到这件礼物,就连他自己也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皇额娘、离开了让他愤恨的人世。闭上眼,仿佛皇额娘那悲痛欲绝的哭声犹在耳边回荡,皇额娘悲痛欲绝的面容上泪如泉涌,几近昏厥。 接连丧子的悲痛将他雍容华贵、风韵天成的皇额娘折磨的如风中的残烛,每日作为游魂的他只能默默地陪在失魂落魄的皇额娘身边,看着魏佳氏用皇额娘对他和永琮的思念,反复地折磨他那可怜的皇额娘,然而他却无能为力,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皇额娘在思念中日渐消瘦。 皇额娘我多想告诉您,您要坚强,您不能中了魏佳氏的奸计,您不能将您最爱的丈夫拱手让人,您不能纵容令妃为所欲为,然而您什么都听不见,您眼中有的只是悲伤、思念、无助、还有的就是深深的绝望…… 您终日里抱着我和永琮的枕头以泪洗面,即使面对皇阿玛的劝慰,您也只是苦涩一笑。其实您懂,您什么都懂,您爱皇阿玛胜过爱惜您自己,是我们的离去让您陷入了绝望,是我们的离去让你对这个人世不再报有任何的留恋。您觉得是您的过错才造成我们过早的夭折,您觉得您没有作到一个母亲应该做的,所以你深深地自责着。 看着昏睡在床上您憔悴的容颜,儿子的心如同刀剜般的痛,皇额娘,儿子从没有怨恨过您,儿子始终是爱着您的。梦中的您还是痛苦的是吗?看着你紧皱的眉心,儿子多想告诉您,永琏就在您的身边,从未曾离去,每个深夜永琏都会跪您的床前,伴您到天明! 皇额娘在您痛苦之时,有一个人却在为她的计划得逞而洋洋得意,魏佳氏坐在您的梳妆台前,带着专属于您的首饰,穿着只有皇后才可以穿的旗装,坐在只有您才可以坐的位置上,正俯视空无一人的大殿,她那涂抹着厚厚胭脂的脸上狰狞的笑至今我都不曾忘却,就像一根钢针一般深深地刺进我心中最弱软的地方,那疼至今都在提示着我,不能忘记仇人,要为您、为永琮报仇,要让魏佳氏为她所做的恶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当当”至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永琏将木人放入盒中收好,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拭去,低声说道:“进来!” 随着吱咯一声开门声,喜来轻声走了进来,随后将身后的门轻轻地关上,几步来到永琏的面前甩袖跪下,“爷,您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福康安少爷明日便会借傅恒傅大人进宫面圣的机会来见您!” “哦,他看了信没说什么吗?”永琏微垂着眼帘低声询问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不能记得他的字迹了?会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连串的问号在脑中盘旋。儿时的记忆是快乐幸福的,然却是短暂的,想起以前二人无论什么都要一争高下的情景,真是让人怀念。 “回爷的话,福康安少爷说:是与不是一见便知!”喜来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心中犯着嘀咕,向来坤宁宫的人和富察氏一族没有来往,今个十二阿哥怎么想起让他给傅恒的公子福康安送信?这十二阿哥最近真的有些让人匪夷所思,让他们这些个宫人都看的是一头的雾水。 “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记得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皇后!如果让我发现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宫中那口枯井最近可没有新的骨灰被洒进去!”永琏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样子十分的可爱,可却透着一股子狠色,看的跪在地上的喜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爷放心,奴才一向嘴都很严,喜来今天出宫只是给爷去买了些喜欢的小玩意,并未去傅大人的府上!” “嗯,下去吧!”永琏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清楚喜来的为人,所以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办。在皇宫中这么多年,哪些人是可靠的,哪些人是不能相信,他早已看了个清清楚楚。 ------------------------------------------------------------------------------ 延禧宫 令妃将脸上的妆容卸下,从暗盒里拿出白色的粉,涂抹于脸上,最后在红润的唇上狠狠地拍上了厚厚的一层粉,随即看向镜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自己。唇角扬起满意的笑容,冲向边的腊梅低声说道:“一会李太医来了,你就去皇上那,说的越严重越好。”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的让娘娘满意!”腊梅自信地说着,像这样的事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嗯,你办事本宫信得过。血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娘娘,小六在外面头候呢!只要娘娘的一声吩咐,小六就杀鸡取血!” “好,扶本宫去床上躺下,把血拿来,然后让李太医进来,你就去找皇上,你要越慌越好!”令妃脸上呈现出得意的笑容。纯贵妃,我看你这个夜晚如何安眠,本宫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本宫的厉害,如果你老实的在宫中当你的贵妃,不来招惹我,我也就会让你在宫中颐养天年,可你却偏偏和我对着干,那你就自寻死路! “是,娘娘!”腊梅将令妃扶到床上躺下后,欠身一礼,随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接着便听到一声低闷的鸡的惨叫声,然后便听腊梅惊慌的喊道声,“快去找李太医,娘娘流血了!” 11、第十一章 计中计 剧情倒走,定格在腊梅大喊娘娘流血前 令妃斜卧在床上将衣裙拉起,随即将腊梅递过来正向外冒着热气的鸡血,直接倒到了里裤上,顷刻间白色的里裤上一片红色的血迹蔓延而开,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腊梅,往我的脸上打两个的耳光,要用力打!”令妃柳眉微挑,低语一声,要做就做的狠点,不然岂不太便宜纯贵妃那个贱人了? “啊?娘娘您说什么?”腊梅一脸错愕地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令妃,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听错了,娘娘不可能让自己一个奴婢打她的脸,这怎么可能。 “本宫说让你往本宫的脸上打两个耳光,要用力打,打出红印子!”令妃看到了腊梅眼中的疑惑,所以她加重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平时为了保养脸可是费劲了心思,可今个竟让自己扇她耳光,还要打出红印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腊梅你怎么越来越愚笨了?难道被人说两句就能动着胎气吗?当时在屋内的宫女只有你一个,只要你一口咬定纯贵妃打了本宫,那她就是百口莫辩!而嘉妃那个只会借刀杀人的蠢货,必不敢出面为纯贵妃作证,她只会顺着你说。”令妃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纯贵妃本宫看你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看这次皇上如何处置你。 腊梅顿时心领神悟,心中不由暗自叹息,娘娘这手段真是太高明了,不过同时她也感到一股冷风从脚下一直蹿到头顶。谁要是得罪了娘娘,那下场会着实的凄惨,也不知今夜过后,那个高傲的纯贵妃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不过那女人也真是愚笨致极。 “那奴婢得罪了!”腊梅屈膝、欠身,轻施一礼。抬起手,皱着眉心,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到令妃的面前。最后紧紧的闭上双眼,手起手落间,便狠狠地打在了令妃的脸上,突的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令妃,惊恐地问道:“娘娘这样行了吧!” 令妃拿起枕边的铜镜,看向镜中只是微微发红的脸颊,撇撇嘴说道,“你晚上难道没吃饭啊?用力打,要让脸肿起来!”随即将铜镜扔到床上,抬起头,“接着打,要用力!” “是,娘娘!”腊梅再次将手举起来,把心一横,牙一咬,便铆足了劲狠狠地朝令妃的脸上打了三四个巴掌。再睁开眼看到令妃的脸颊已经红肿不已时,才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娘娘,这回肿了,这回可是又红又肿!” 令妃禁着鼻子,抬手摸摸自己肿起的脸颊,火辣辣的痛,这丫头要么就不使劲,一使劲还真挺痛的,不过为了对付纯贵妃那个贱人也值了。凤眸微挑,看向面前的腊梅,满意地笑笑,接着说道:“李太医已经在太医院候着了?”令妃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鬓角的发丝乱扯了下来,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只不过此时底气十足的声音与样貌十分的不协调。 “回娘娘,李太医早就在太医院候旨了!” “那去吧,下面就看你的了!这出戏演好了,本宫重重有赏。”令妃红肿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柔媚的笑,用手轻轻拍了下面前的腊梅。 “请娘娘放心!”说完,腊梅将手中的瓷碗藏于裙下悄然地走出了房门,片刻后便在院中响起了她焦急的大喊声。 坤宁宫 “什么,令妃出血不止?”皇后听着面前小太监的话,不由柳眉微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血? “回娘娘,刚刚李太医已经去延禧宫给令妃娘娘诊脉了,证实了娘娘是有小产的症状,现在正保胎呢!”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皇后挥手屏退了面前的小太监,直直地看着桌上的烛台发着呆,令妃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她不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开玩笑吧,她可是一直盼望着能生下一个阿哥,如今她再次怀上了龙种,那必定会一万个小心。 永琏听完刚刚小太监的话,不由疑惑起来,今个纯贵妃刚去了她的延禧宫,数落了她一番,她就要小产,这女人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这正是个机会让皇额娘在皇阿玛的面前表现一番的时候。 想到这,永琏几步来到皇后的身边,低声说道:“皇额娘你现在得马上去延禧宫,最好把皇阿玛赏赐给我补身体的千年灵芝也带上,要显示出你对令妃十分的关心!” “为什么要去看那个狐狸精,我堂堂正宫皇后却要去看一个妃子。”皇后面色一沉,低声说道,小十二今个是怎么了?竟然让她去看那个狐狸精,她死不死和她有什么关系,我的小十二重病之时,也没见她过来看一眼。 “皇额娘,你并不是去看令妃,你去看的是皇阿玛。你这一切都是做给皇阿玛看的,您不趁现在去抓住皇阿玛的心,那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能一再的让令妃在皇阿玛的面前装贤良淑德。”永琏不停地规劝着面前别扭的皇后,这位那拉皇后的性情可真够倔、够直的,连这么点心计都没有,怪不得一而再的败给了那个令妃。 “可是……”皇后面色缓和了下来,小十二说的一点也没错,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她心中的芥蒂,放不下她皇后的身段。 “皇额娘,别可是了,我陪您一同去,到那你别再像现在这样绷着个脸,你要拿出对我们的温情来对令妃,不然您还不如不去的好!”永琏都快被这个木讷的那拉皇后气的无语了,要想把这位那拉皇后培养成自己皇额娘那样的贤后,可真是个艰巨的任务! “……”皇后一脸无奈地被永琏的拉扯着,极不情愿地走出了坤宁宫,可这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小十二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个小人精?什么事情想的和看的都十分的透彻,连她这个在宫中久居的皇后都自叹不如。 12、第十二章 皇上惊讶了 夜已深,天宫中一抹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皇宫中一片寂静,永琏搀扶着皇后,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正急速的朝延禧宫走去。 “皇额娘,一会估么着咱们能在延禧宫的门口遇到皇阿玛,您要表现出十分焦急的样子,千万不要像以前一样绷着一张脸。这样才能让皇阿玛高兴,让他觉得您作为正宫国母,对后宫的妃嫔们都如同姐妹一般!”永琏心里直到现在都还惴惴不安,那拉皇后性情太过刚直,他真怕这件事情弄巧成拙,起到了反作用,那他可真是欲哭无泪。 “唉,你放心吧永d,皇额娘就算再不愿意见那个令妃,看在我的十二这么为皇额娘费心思,皇额娘也会忍下这口恶气的。再说你皇额娘也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虽说我并不喜欢令妃,可是现在她已经这样了,我又怎会落井下石?!”皇后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抬手轻抚着自己儿子的头,心中苦涩一笑,真是难为他的小十二了,小小年纪就要为他的皇额娘费心思,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不仅更加的懂事了,还知道替他的皇额娘处处周旋。 “嗯,我相信我的皇额娘一定能把皇阿玛从令妃的身边夺回来!”永琏狠狠地点了点头,心中冷哼道:令妃你好好等着吧,我会把你加注在我皇额娘身上的痛,一点点的还给你,让你也尝一尝锥心之痛! “皇后娘娘,您说这令妃不是晕,就是要小产的,她这么折腾皇上怎么就看不出点端倪呢?今个我刚听说纯贵妃去了延禧宫,她就要小产,她这时间掐的也太准了点。”容嬷嬷一边搀扶着皇后,一边抱怨着。 “容嬷嬷你是说今个纯贵妃去了延禧宫?”皇后凤眸微挑看了眼身边的容嬷嬷。 “是的娘娘,今个奴才听下面的宫人们说,看见纯贵妃和嘉妃去了延禧宫!”容嬷嬷肯定地说道。 唇边勾起一丝的轻笑,皇后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纯贵妃这又是被谁挑唆着去了那,你看着吧,纯贵妃看来要倒霉了,这个令妃的心计太深了。”本来她还对令妃抱有同情之心,可是听完这个消息,她真就是一点的同情心都没有了。她在这宫中看的事太多了,看着令妃一步步从一个包衣奴才爬上妃子的位置上,看着她一个个计谋得逞。若非她的出身不好,那皇后的位置也轮不到她这个不受皇上宠爱的妃子。 “皇后娘娘,您太抬举她了,她不过就是个包衣奴才出身,有什么可得意的!”容嬷嬷看出了自家主子眼中的哀伤,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她就不该说这些惹娘娘心烦,娘娘心里已经够苦的了。 “容嬷嬷,令妃现在是仗着皇阿玛的宠爱,才敢如此的嚣张跋扈,不过现在后宫当中还有皇额娘这个正宫皇后在,还轮不到她作威作福。现在人家三番两次的在皇额娘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皇额娘,我们也该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看看才是!”永琏唇边露出一丝冷冷的笑,“还有,容嬷嬷,你以后说话办事都要小心紧甚点,别让人家抓住了把柄,这些话只能在我们面前说,切记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十二阿哥放心,老奴记住了,定不会给娘娘招惹来麻烦!”容嬷嬷低声应到,心里满是疑惑,这十二阿哥病了一场怎么变得这么机灵了?这话说的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连她这个久居深宫的老嬷嬷都自叹不如。 “永d,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像一下子长大了呢?这些事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你说的?”皇后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面前的儿子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以前若是出现同样的事,永d只会气愤的大骂令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替她分析、替她筹划。有时她都不敢相信面前的永d真的是她的小十二。 “啊?皇额娘您说什么呢?永d以前是不懂事,只会给皇额娘惹祸,现在儿子大了想替皇额娘分担些忧愁,也想把皇阿玛从令妃的手里抢回来,儿子想我们一家人团圆而以,并没有谁来教儿子说这些,皇额娘您就不要瞎猜了!”永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若让那拉皇后知道她的小十二已经死了,那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然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借十二的身体重生的事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如果说了,皇额娘只会把他当成受惊过度吧! “呵呵,是皇额娘想多了。永d,是皇额娘让你受苦了!”皇后疼惜的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心中不由一阵的惆怅,儿子都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了,那她这个当娘的要更加的努力才行。 “爷,皇上就快到延禧宫了。”一个小太监急行至永琏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永琏点了点头。 “永d出什么事了吗?”皇后凤目微挑看向身边神神秘密的儿子,疑惑地问道。 “没事皇额娘,一会见了皇阿玛,您可要温柔些!” “永d,你这孩子别在那胡说!”皇后的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红晕,好在是夜色幽暗看不清她脸上的颜色。 容嬷嬷看着面前暖意浓浓的母子两,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不由的替皇后娘娘感到高兴,有一个这样知道疼娘的儿子,皇后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 “皇额娘,您就听我的吧,我可不想总被皇阿玛冷落,我还想让皇阿玛经常去坤宁宫看我呢,你就算是为了儿子好不好,笑笑,温柔些!”永琏拉着皇后的胳膊,撒娇地小声嚷嚷着,那拉皇后别看面上总是严肃,可这心里却是十分的柔软,他相信只要皇后放开心扉,那将皇阿玛从令妃的手中抢回来,并非难事。 皇后一听儿子说:不想被皇阿玛冷落的话,她这心里就是一轻颤。是啊,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女们想想,就算自己再不想像令妃那个狐狸精一样向皇上示好,那为了孩子她也要试着将丈夫的心拉回来。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皇后宠溺地看着儿子,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儿子搂入怀中。 正当皇后刚刚到延禧宫的门口,便发现一抹明黄黄的身影正从远处走来,皇后面上一怔,随即定了定心神,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停住步伐静静地站在门外等侍着那抹身影的走近。 “皇后?!你怎么会在这?”乾隆心中疑惑不已,皇后向来都不会来延禧宫,这次来是不是又想难为令妃?现在令妃的情况都已经十分的危险了,这个皇后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甩帕盈盈一拜,随即抬起头看向乾隆,温婉地说道:“臣妾听说令妃妹妹出事了,所以就急忙赶过来看看,还给妹妹带来了皇上赏赐的千年灵芝,好给妹妹补补身子!” “皇后也是来看令妃的?”乾隆顿时心中涌现出一股的暖意,他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皇后,竟也会如此的识大体,对后宫的嫔妃竟如同姐妹一般,还给令妃带来了千年灵芝,而且还是他赐给永d补身体的。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琏看到乾隆眼中赞许的目光,不由心中暗暗的高兴,这初步计划已经成功。 “奴才给皇上请安!”身边的宫女、太监呼啦一下子跪倒一片。 “都平身吧!”乾隆低语一声,伸手将皇后的手拉住,轻拍地说道:“有劳皇后惦记着令妃了!” “皇上和臣妾还客气什么,臣妾是后宫之首,理当照顾着后宫的嫔妃。”皇后美目流转,娇羞地低下头,双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延禧宫中,令妃正躺在床上幻想着乾隆来时焦急的样子,心中正扬扬得意着,可却没料到她的宫门外正上演着一出夫唱妇随的温馨戏码。 13、第十三 陷害(捉虫) 延禧宫 走进延禧宫的大门,永琏觉得鼻翼处飘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因为气味过于淡,他一时间还分辨不出是什么。微微皱起眉心,永琏用眼角余光四下扫视着周围,突然间石阶上的一个红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永琏悄悄地松开皇后的胳膊,慢慢的退到了人群的后面,随即俯身用手指占了一下地上的红点,至于鼻翼处嗅闻,‘是血?可这血的味道怎么带着股鸡蛋的味道?’他一向对鸡蛋十分的畏惧,甚至只要是一点点的味道都会让他觉得鼻子难受,就更不要提吃下去。所以他一闻到这血味,便有种猜测这好像是鸡血! 不过延禧宫怎么会有鸡血呢?皇宫里有专门负责作膳食的,而且就算是延禧宫自己要作的话,也不会在娘娘的寝宫前杀□□?那这血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令妃的寝宫门前? “永d,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皇后发现身边的儿子不见了,便转身寻找,却发现儿子正在俯身看着什么,还一副困惑的样子,不由低声叫道。 “没什么皇额娘!”永琏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急忙站起身来到皇后的身侧,“儿臣刚刚被台阶拌了一下!” 走进殿内,这股子腥味更加的浓烈了,永琏不由的用手指轻轻堵了下鼻子,心中有些纳闷,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鸡味呢?禁了禁鼻子,永琏觉他快要被这一股腥臭味熏的迷糊了。这令妃在屋里干什么了?为什么整的满屋子里都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看着乾隆同皇后一起走进,令妃眼中呈现出错愕,接着便是一闪而逝的愤怒狠决,然一闪而逝的情绪,却没有让人发觉。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令妃双手拄着床边就要起身,用微弱的声音颤巍巍地说道:“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 皇后将手中的丝帕攥紧,唇边勾起一丝让人无法查觉的冷笑,这令妃还真是会装。感到身边的永d轻扯了下她的衣袖,皇后咬了咬牙,先一步抢在乾隆的身前来到床边扶住急欲起身的令妃,脸上露出关切的笑容,柔声说道:“妹妹身子虚就不要身起了,皇上和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永d,给令妃娘娘请安!”永琏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作戏就要作的像些,绝不能让皇阿玛看出丝毫的破绽!不过令妃,你这戏演的也不错,只不过你这脸上的□□似乎涂抹的有些厚吧。 “永d,快起来,快起来!”令妃虚弱地说道,冲永d微微一笑,眼中似乎带着疼惜之色。 乾隆看着面前的皇后对令妃竟这般的关心,脸上不由显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到皇后的身边,低声说道:“皇后说的没错,令妃你就躺着就好,不要起来了!” “臣妾,谢过皇上、皇后。”令妃心里不由咒骂道,这个冷得像冰的木讷皇后,今个是抽什么疯,来她的延禧宫凑什么热闹,可这面上却不能显露出,只能挂着她招牌示的笑,故装虚弱地倚靠在软枕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令妃借着同皇后说话的机会,缓缓将被打得红肿的脸颊抬了起来,直接将脸颊呈现在了乾隆的面前。 “李太医,令妃的情况如何?”乾隆侧目看向不远处垂手而立的李太医,低沉着声音问道,也不知令妃腹中的胎儿有没有危险,看令妃现在虚弱的样子,可真是让他看着揪心。 “回皇上的话,令妃娘娘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过臣已经给娘娘服下了保胎的药,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胎儿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太医不要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 “皇上,令妃娘娘身体太过虚弱,再也经受不住刺激,如果再受到任何外界的刺激,那腹中的胎儿恐怕……恐怕不保!”李太医皱着眉一脸的忧虑之色。 “受刺激?!”乾隆低喃着,一脸的疑惑,随即转过身看向床上虚弱不已的人,却突的发现令妃脸颊上红肿一片,好似人的指印,“令妃,你这脸怎么又红又肿的?!” 令妃急忙抬起手,捂住脸颊,颤巍巍地说道:“这……臣妾一时不小心撞到了门上,所以 ……所以脸撞红了!”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得意,纯贵妃我看你这次会死的很难看! “胡说,这明显是有人打的,这指印还在上面呢,告诉朕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朕的爱妃!”乾隆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在他的紫禁城内,竟然有人敢打他的爱妃,这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王法? “皇上,臣妾求求你,你就别再追究这件事了,都是臣妾不小心,都是臣妾的错!”令妃眼中顷刻间涌出一行泪珠,沿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让人看上去竟是那样的凄楚。 “腊梅!”乾隆低喝一声,将站在不远处的腊梅叫了过来。 “奴婢在!”腊梅颤巍巍地来到乾隆的身边,甩帕、屈膝欠身施礼,用微小的声音说道。 “娘娘这脸是怎么回事?”乾隆沉着一张阴郁的脸,低声问道。 “回皇上……”腊梅故作犹豫地看了看令妃,又看了看乾隆,轻扯着手中的手帕,咬着唇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 永琏用手轻捂着鼻翼,他觉得自己都快被熏迷糊了,可为什么这味好像是从令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心中不由疑惑起来,一个堂堂的妃子又不会跑到鸡窝里去,那这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腊梅,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皇上,奴婢不敢,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欺瞒皇上!”腊梅慌乱地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混身不停的颤抖着。 “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回皇上,今个纯贵妃和嘉妃来了,娘娘本来见到两位娘娘来很是欢喜,可谁知……可谁知纯贵妃一进门便将娘娘训词了一顿,最后还……还打了娘娘几个耳光子!”腊梅说完,便将头埋到了双腿间,不敢直视暴怒的乾隆。 14、第十四章 永琏发现了 “这个纯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打朕的妃子,她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乾隆怒喝道,“来人,把纯贵妃杖责五十,削去贵妃封号,打入冷宫!” “皇上,不要啊!不要!”令妃心中不由一阵的欢喜,然面上却显露出焦急之色,故作慌乱地从床上爬起,踉踉跄跄地走到乾隆的面前。 乾隆一个箭步上前,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令妃,心中不由一颤,眼前的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衣摆上渗透出大片的血迹,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关切地说道:“令妃你这是作什么?快回床上休息,千万不能伤了腹中的胎儿!” “皇上,臣妾求求你,不要责罚姐姐,是臣妾言词不当才惹姐姐不高兴的,是臣妾做错了事,要罚皇上就罚臣妾吧!”令妃哭诉地乞求着。心中不由冷笑,纯贵妃只把你打入冷宫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令妃,你这是何苦?她这样对待你,你竟还为她求情?”乾隆不由的对令妃的善良多了一份赞许,后宫有妃如此,他已足已。要是所有的妃嫔都能如令妃一般,那这个皇宫中也会少一些孤魂吧! 皇后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令妃,心想这令妃演戏的本事可真不简单,明明反的事愣能让她说成正的,这颠倒黑白的嫁祸的把戏真是让她玩的淋漓尽致。想起永d的话,不由无声地叹息一声,唇边挂起一丝温柔的笑,来到乾隆的身边,柔声说道:“皇上,妹妹用心良苦,您就顺了她的意吧,就当为妹妹腹中的孩子集福吧!” “这怎么行?纯贵妃目无王法,朕岂可包庇纵容?”乾隆只要一想到令妃肚中的孩子险些没有了,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纯贵妃他是一定要惩治的,竟然胆敢挑战他帝王的威严! “皇上,这件事皆因臣妾而起,不如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由臣妾处置如何?”令妃轻咬朱唇,低声说道,美目流转,眼中雾水一片,说不出的柔情妩媚。 皇后看着在她面前就公然勾引皇上的令妃,将手中的手帕攥的死紧,可面上却要带着三分的笑容,她要忍,为了永d和兰儿她也要把这口恶气忍了,终有一天,她要将她的丈夫从这个狐媚子的手中抢回来。现在就让她再得意一阵子,想到这,皇后觉得心中火气小了些许。 永琏看着令妃身上大片的血迹,这血迹渗透出的方向明显不对,血本该沿着腿流下,可是令妃下摆的衣裙却一点血迹都没有,全部集中到了大腿位置处的衣摆上,这是为什么?---鸡血!永琏突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令妃,然瞬间的错愕后,他便将脸上全部情绪掩下。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令妃你说这次你会不会玩火自焚呢?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的计划得逞的。只可怜了纯贵妃,永琏这次就要借你的这条命来用用了,令妃你真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永琏会对鸡味十分的敏感吧。 鸡味?不想还好,永琏一想起这鸡味,这胃里就翻滚了起来,心中不由暗骂,令妃你就不嫌恶心吗?我闻的都快吐了,你竟然还往自己的身上倒鸡血,这种低级的把戏也就只有你干的出来。不行,要吐,永琏捂着嘴冲皇后使了个眼色,就悄悄的退至了门外,接着快速的跑到一处墙角,便稀里哗啦的吐了个天昏地暗。 屋内,乾隆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令妃的建议,将处置纯贵妃的权利交给了令妃,随后将令妃轻挽至床边,拿了颗软枕让令妃躺下休息。 “令妃,你好生在宫中修养,切记不要为了纯贵妃的事再大动肝火,身子要紧。” “皇上,您放心吧,臣妾就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皇上保住皇上的血脉!”令妃眼帘微抬,柔媚地说道,唇边扯起一抹羞涩柔软的笑。手则紧紧握住了乾隆的手,她本想把皇上留在她的寝宫,可是一想现在她的样子,若是让皇上发现了,可就麻烦了,所以忍了下来。 “好!朕明日再来看你!……腊梅,好生照看你家主子!” “奴婢遵命!”腊梅屈膝、甩帕、盈盈一拜! “那妹妹好生休息,姐姐明日同皇上一起来看你!腊梅,记得把灵芝给娘娘炖上!”皇后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轻声说着,随后看向身侧一脸赞许的乾隆,“皇上,那我们就走吧,妹妹现在身子虚需要好生的修养!” “好,令妃你好好休息,朕和皇后就先走了!”乾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臣妾恭送皇上、皇后!”令妃此时已恨得牙痒痒,若非她有孕在身,哪里轮得到那个皇后。不过这皇后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的心中不由生起一丝的疑惑,若是换成从前,这皇后是定不会来延禧宫的,可今个她竟然还把皇上御赐的千年灵芝也给她送来了。这皇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行,这件事情她得好好调查一下,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这样下去那岂不是很危险?皇上对皇后的太度明显缓和了不少,看来这个皇宫里又多了一个同她做对的人! 乾隆同皇后缓缓走出延禧宫,却看到永琏倚在墙壁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小脸是憋了个通红。 “永d,你这是怎么了?”皇后拉起衣摆,急忙跑到永琏的身边,一把捧起永琏的小脸,焦急地询问道。 “没……没事皇额娘,可能是晚上吃东西吃的太急,所以就吐了。”永琏随便找了个理由,他现在还不能把令妃的把戏当着乾隆的面说出来,他要等一个时机,然后让令妃自己跳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让她自食恶果! “永d,你这孩子身子骨怎么这么差,一会宣太医给你瞧瞧!”乾隆来到永琏的近前,抬手抚上永琏凉凉的额头,“皇后,快带永d回坤宁宫,这晚上夜风凉,别再着了凉!” “是皇上!”皇后的心中一阵发暖,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乾隆,皇上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永d。 15、第十五章 兄弟重逢(捉虫) 御花园中一处僻静的假山 永琏双手托起两腮,若有所思地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曾记何时他与福康安两个人时常来这里玩耍,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永琏看着湖水中倒映出十二阿哥的脸,心中不由一阵的酸楚。消瘦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哀伤,如今皇额娘和永琮都已不在,只留下他孤独一人,好想再次依偎在皇额娘的怀中,好想再听到永琮奶声奶气的叫他一声哥哥,然而一切皆已不可能,现在留给他只有痛苦伤感的回忆。 鼻中酸涩,永琏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假山后,此时正有一双深炯的双眼在注视着他,那人眼中的犹豫、困惑,仿佛还带着些许的伤感。为什么十二阿哥会知道这个地方?以前他也曾见过十二阿哥,可是那时的十二阿哥与现在的十二阿哥眼中的光芒是迥然不同的。 这眼神好熟悉,这动作仿佛也在哪里见过,心里一紧,阵阵酸楚的滋味从心底涌出,迅速的溢满整个心房。现在看到十二阿哥坐在湖边发呆的样子,让他想起以前永琏一个人生闷气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也好像也是这样站在假山后默默地陪着他。 相似的画面与记忆中的重合,福康安抬起手揉捏着皱的生痛的眉心,永琏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是自己太思念他了吧,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瞬间,会将十二阿哥误认为是永琏的错觉吧。 唇边勾起一丝苦笑,轻叹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抬步缓缓地走到永琏的身边,低声说道:“臣福康安给十二阿哥请安!” “福康安?!”永琏突地站起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满是感慨,定定地看着面前熟悉的脸。他长高长壮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瘦弱的少年了,然而他自己依旧是个孩童。永琏觉得鼻子有些酸,这么多年过去,再次相见之时竟会是这般的情景,看着面前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他真的有些嫉妒了。 “不知十二阿哥招臣来这里所为何事?”那晚当他打开信时,他真的是震惊了,白纸上熟悉娟秀的字体,让他在一瞬间以为永琏回来了,然而冷静过后,他只觉得这一定是有人在模仿永琏的字迹。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一个死了的阿哥他们还要利用他做什么?抱着疑惑的心情,他便按时来赴约。 “你喜欢梅花!”永琏眼帘微抬,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他得慢慢说,让面前的人一点点的接受,毕竟这种事情太过诡异。 福康安微微蹙起眉心,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随即嘴角扬起,“臣喜欢梅花,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面前的十二阿哥想向他证明什么吗?想说他和永琏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永琏离去的时候,十二阿哥还很小,这好像又不太可能。 “梅花寒冬绽放,花瓣五片,你曾说过要带我去看六瓣的梅花,这话还算不算数?” “你……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福康安一脸惊愕地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人,这是他曾向永琏许下的诺言,然这话十二阿哥怎么会知道的? “永琏离去的时候,让人送了你一支亲手雕刻的木笛,你有没有打开看呢?那里面放了一张字条!”永琏眼中闪过一丝的伤感,从小情同手足的兄弟,自己的离去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可以想像的到。曾听皇额娘说起福康安在自己离去后的日子里,终日把自己锁在房中。他知道福康安把他当成了唯一的知音,当成了最好的兄弟,在面对他的离去时,他真的是悲痛欲绝。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永琏送给他的木笛,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现在十二阿哥是怎么知道的?福康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十二阿哥,试探地问道:“你是永琏?你是他吗?!” “呵呵,是与不是,你回去看下木笛中的字条便知道了,字条只有永琏一人知道内容!”永琏缓缓抬起头,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对不起,我那日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该动手打你,永琏永远是你的好兄弟!” “不可能,这不可能,永琏已经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呢?”福康安在口中低喃着,眼中满是悲伤,多年过后,再次提起永琏,他的心依旧疼痛难忍。他说过要成为大清的巴图鲁,要成为保护他的勇士,可是他却失言了,他想要守护的人却离他而去,甚至他都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我知道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可是这确实发生在了我身上!我之所以让人先把我的亲笔信交给你,也是想让你有个适应的过程,毕竟这种重生的事情不是人之常事!现在我并不急于你能接受,回去看一下我送你的木笛,纸条上的内容,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个世上除了永琏没有第二人知道纸条上的内容!”永琏眼中浮现出一层雾水,唇角含笑轻声说道。这是他最好的兄弟,如今能再次重逢,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一圈圈的向外荡漾着,蜻蜓飞舞,鸟儿啼鸣…… “永琏,你真的是永琏,木笛中的纸条我早就看过了,你亲手做的东西我怎会不珍惜!”福康安几步来到永琏的身前,将面前瘦弱的身躯搂入怀中,“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何你会重生到十二阿哥的身上?”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困惑,可什么都比不上永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死后,一直游荡在皇宫中,因为我不甘心,我要找出杀我的凶手,我要替我的皇额娘和弟弟永琮报仇,所以我便成了这皇宫中的一只厉鬼,直到那日十二阿哥掉进了荷花池!”永琏顿了一下唇边勾起一丝柔和的笑,抬手拍拍把自己搂的生痛的人,“小福子,你这力气是大了不少,松开点,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叫我小福子!”福康安一本正经地说着,每次听到永琏这么叫他,都让他联想到公公,所以他最不喜欢永琏这么叫他,可是这家伙却偏偏每次都要这么叫上几声,然后很是得意地看着他发怒的样子。 16、第十六章 阴谋 纯贵妃端坐于软榻之上,怒瞪着面前一脸得意的令妃,没想到令妃竟会使出这样阴狠的毒计来陷害她,还有那个终日姐姐长姐姐短的嘉妃,在最紧要的关头,她竟然倒戈相向,给令妃做起了伪证。 虽然早知后宫之中无真正的亲情,然她终是疏忽了,终是一时脑热在嘉妃的煽动下,同令妃针锋相对,本以为以自己皇贵妃的身份可以压制住这个只会献媚的狐狸精,然她错了,她败的彻彻底底、输的体无完肤。 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令妃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柔声说道:“想必姐姐已经听说啊,皇上把处置姐姐的权利交给了本宫!”她现在心里欢喜的很,她要给后宫的这些嫔妃们一点颜色看看,别想踩着她向上爬,只有她踩别人的份,否则下场都会如同今日的纯贵妃一样。 “你想怎样处置本宫?……令妃你不用得意,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纯贵妃恨恨地低喝道,“别以为你作的那些个龌龊的事情本宫不知道,这些年你干了多少坏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哟,瞧姐姐说的,好像妹妹我是多么可恶的人似的。妹妹今个来只是想和姐姐一起吃顿饭,给姐姐赔个不是!”令妃故作委屈的样子,叹息地说着,随后看向身侧的腊梅,“让他们把酒菜端上来!” “是,娘娘!”腊梅应声,转身走出了房门。 纯贵妃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作作的令妃,心中不由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恶毒的女人又想耍什么把戏?将手中的绢帕紧紧攥在手里,纯贵妃觉得心跳在加速。 片刻后桌上的酒菜都已排满桌案,各色的菜肴色泽艳丽,不时的向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是这屋中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对这满足的菜肴感兴趣。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还透着一股子的杀气。 “来,姐姐,妹妹敬你一杯酒,就算妹妹给你赔不是了!”令妃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进,随后举起手中的空酒杯给纯贵妃看看,“放心,这酒里没有毒,姐姐大可以放心的饮用!” 纯贵妃站起身,几步来到桌前,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摔向地面,冷冷地说道:“令妃你想干什么就直说,不用在这里同本宫怪拐抹角!”令妃会好心的向她道歉?她可没有这么天真,这莫不是又是她的哪一条毒计! “呵呵,姐姐多虑了!”令妃掩口轻笑,随即看了眼窗外站着的腊梅,看到腊梅冲她使了个眼神,于是转过头,站起身来到纯贵妃的身边,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压低声音说道:“纯贵妃,你想和本宫斗,你还太嫩了点,本宫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受尽折磨!” “令妃,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纯贵妃一把推开站在身边的令妃,怒骂道。她就知道这个贱人就没安什么好心,令妃来她的寝宫设宴说是向她赔罪,实则是想羞辱她。 “哎呦,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妹妹成心给你道歉,你怎么还出手推妹妹?”令妃故意高声说道,柳眉微蹙地错愕地盯着怒不可遏的纯贵妃。心中不由冷笑,蠢货你接着骂好了,看看最后是谁最惨! “令妃你少在这里装无辜,我何时出手打过你,你为何要在皇上面前污蔑我?你居心何在?” “姐姐,妹妹可能对你招待不周,惹姐姐生气,可是姐姐怎么能否认出手打了妹妹?难道妹妹会用腹中的胎儿的安危开玩笑吗?”令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无助的样子。 “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纯贵妃指着令妃的鼻子低喝道,突觉胸口有些发闷,用手拄着桌面大口地喘着气,只是喝了一杯酒而以怎么会觉心发慌呢?头还有些疼。 “这酒的味道不错吧?”令妃来到纯贵妃的身侧,轻笑地低声说道,故作扶持状,附耳低声说道:“这酒里妹妹加了一点东西,名叫‘流魄’,此药无毒,却可叫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但最重要的是此药进入人体后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就算是再有本事的人也无法验出,姐姐很荣幸的成为了这药的使用者!” “令妃你,你想做什么?你想杀本宫?”纯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无害的人,那人脸上柔媚的笑,在她眼里如同最恶鬼一般。双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呼吸急促。 “姐姐,我都说了这药无毒,你害怕什么?”令妃看着面前的纯贵妃,柔声说着,她才不会傻的去动手杀一个妃子或是对她用刑,那岂不是给人留下了把柄?!她会用更痛苦的方法来折磨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那你想怎样?”纯贵妃怒瞪着面前的令妃,费力的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向头顶,她此时猜不透面前的女人想要干什么,可是她知道这个女人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瞧姐姐说的,妹妹说了,今日是给姐姐来道歉的!作为补尝,妹妹要告诉姐姐一个秘密!”令妃抬起双手按上纯贵妃的肩膀,用力将人按坐在了凳子上,从桌上拿起酒壶给纯贵妃满上了一杯酒,“来,姐姐再喝一杯!” “我不喝!”纯贵妃低喊一声,将桌上斟满的酒杯打倒翻在地,将头别向一侧。 “姐姐的性子可真刚烈,可惜若非你这性子!”令妃顿了一下,俯下身体,轻声说道:“那永璋也许会活的好好的,也不会死!”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纯贵妃倏的站起身,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令妃,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冲撞的胸膛隐隐作痛。 “姐姐很想知道?那就把酒壶中的酒全喝了,妹妹便将真像告诉姐姐!”令妃柔声笑着,缓缓将桌上的酒壶递到纯贵妃的面前,“姐姐请吧!” 17、第十七章 永琏述实情 永琏开心地笑着,抬手拍了拍福康安的肩膀,“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成大人了,真是羡慕死我了!” 福康安唇边扬起漂亮的弧度,眼中充满了幸福,将永琏搂进怀中,“永琏你知道我在知道你离开后,有多么伤心吗?我总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可能抛下我一个人离去,我总是觉得你仿佛就在我的身边!”哽咽的声音诉说着他对面前人的思念。 “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吗?我并不是突发疾病死的!”永琏双手捧起半跪在地上的福康安的头,严肃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是仇恨让他成为皇宫中的游魂,也是仇恨支持着他坚守到现在,也是仇恨让他获得了重生的机会。面前的人是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是自己在这皇宫中少数可以信赖的人,所以他会帮他查出真像,找出真凶的。 “你说什么?”福康安一脸惊愕地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永琏,有人竟敢对皇子下毒手,这不可不说是惊天之闻,然从永琏的表情看,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永琏已经确定了,福康安的心猛然一颤。 “是令妃!”永琏眯紧双眼直直看着一脸震惊的福康安,轻轻点了下头,脑中再次浮现出皇额娘趴在他身上悲痛欲绝的样子,想起永琮死在皇额娘的怀中,想起皇额娘终日沉浸在悲痛中的憔悴的容颜,一切都太过清晰,让他想忘都无法忘记。他恨,他恨那个剥夺了他生的权利的女人,他恨那个夺取了他皇阿玛的女人,心底如同撕裂般地痛,让本就瘦弱的他显更加的忧郁。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听阿玛说你是突发疾病死的,太医们也都确定了!”福康安百思不得其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令妃会被牵连进来,虽说他对那个从包衣奴才爬到妃子位置上的女人没有多少好感,可是以一个当时还是包衣的奴才,她竟会有如此的胆量吗?那这个女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在长春宫里,我的起居是由徐嬷嬷负责的,可是那日徐嬷嬷没有来给我送早膳,而是魏佳氏也就是现在的令妃给我送来的。”永琏唇边勾起一丝的冷笑,“我那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因为令妃是皇额娘身边得意的宫婢,对我也十分的好,很宠爱我,我也就毫不犹豫的全部吃掉了,那时的粥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我还夸那日的粥好喝。可是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容易相信人,也就这样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你是说令妃下毒害你?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就不怕被发现吗?”福康安此时心在剧烈的跳动,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曾发誓发保护面前的人,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他真是没用! “哼,你不要被令妃表面的样子给骗了,她那个女人可谓是蛇毒心肠,没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她为了能向上爬,甚至利用我和永琮的死来刺激皇额娘,以至于皇额娘终日沉浸于悲痛之终,最终……”永琏说到这,哽咽住了声音,紧紧握住双拳。 “永琏,是福康安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福康安抓住永琏的手,叹息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在宫外又怎么管得了这宫中的之事,再说你那时和我一样都还只是个孩子,你能做得了什么?”永琏淡淡地笑着,将脸上的悲伤掩下。 “永琏,令妃下毒为何太医们都没有查出来?!”福康安像是突的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若是令妃在粥里下毒,那太医为永琏诊治之时不可能没有发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她在我的粥里放了东西我可以肯定,可是她放的是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在皇宫中游荡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福伦的福晋经常会给令妃送一种胭脂,可我却从没有见她用过!”永琏微微皱着眉,这个令妃的心计可够深的,而且事情处理的毫无漏洞,就算作为游魂的他在偷听令妃的谈话时也听不出其中的破绽,让人查起来都无从下手。 “那我们就先从这里着手,如果是胭脂,不可能光送不用!”福康安兴奋地说道,握着永琏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握在掌中的手是暖的,是真实的,他此时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你握痛我了!”永琏紧了紧鼻子,柔柔一笑,“小福子,你现在可是大人了,我还只是个孩子的身体,你用这么大的力道,是想把我的手捏断吗?” “我怎么舍得!保护都来不急,怎么会伤害你呢!”福康安赶忙松开紧握的手,可却未曾将那只手放开。这么多年的分离,这么多年的等待,他又怎会轻意的将面前的人放开? “哟,听你这话咋这么酸,好像我是个大姑娘似的还要你来保护!”永琏听着福康安的话,心里暖暖的,可是这嘴上却调侃了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福康安面色微窘,随即趁永琏不住意,将人一下子整个抱了起来,“你还真轻,看来要多吃点了,身上全都是骨头硬邦邦的!” 永琏惊慌地拍打着面前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低声说道:“你快点放我下来,快点,这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他堂堂大清的皇子,竟被人个男人抱在怀里,这像什么嘛! “我偏不,偏不!”福康安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有人跳湖了,快来救人啊!” 就在两人嬉闹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呼救声,登时让两个人心中一惊!两人不由互相看了眼,急忙朝着声音的方向快速跑去,这跳湖已然成了这皇宫经常上演的悲剧,这又是哪个宫女、太监受罚想不开寻了短见?! 18、第十八章 太后真相了 慈宁宫中 香炉中的熏香向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太后端坐在软榻上,用手指摩挲着假指甲,阴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哭泣的令妃。 “老佛爷,臣妾今个真的是想去给纯妃姐姐赔个不是,可是姐姐见了我就大声责骂我,说我欺瞒皇上,说我用肚中的孩子陷害她!后来臣妾实再是忍不住了,就与姐姐理论了几句,谁知姐姐一气之下就将臣妾推倒冲了出去……于是就寻了短见!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与姐姐争论,臣妾现在真的是好后悔,请老佛爷惩罚。”令妃痛哭流涕,俨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住地用手帕将脸上的泪拭去,另一只手则有意无意地紧紧捂在自己的小腹上。 皇后静静地站在太后的身侧,用手轻轻给太后揉捏着有些僵硬的肩膀,眼角则时不时瞟向跪在殿中的令妃,心中不由冷哼,这女人还真会演戏,纯贵妃虽说性子直,然她却一向都很惜命,若非逼不得已她岂会寻短见?这个令妃到底对纯贵妃做了什么? 太后抬手揉了揉生痛的眉心,抬手让皇后站到了一边,随后低声说道:“皇后,你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置好?” “回皇额娘,臣妾也是不知该如何定夺,才带着令妃妹子来您老人家这里。”皇后低声说着,她原本想借此事好好惩治一下令妃,可是永d却再三劝她让她带着令妃来慈宁宫,说这件事情若是由皇额娘来处置那无论你处置的公平与否,皇阿玛都会不高兴。而将此事交给老佛爷来处置那就是两个效果,一方面皇额娘认同老佛爷仍是后宫之首,皇额娘非常尊重老佛爷,老佛爷也会高兴!二则老佛爷如何处置令妃,那皇阿玛也不敢表露出怨言。 “令妃你也站起来吧,徐嬷嬷给令妃搬张凳子坐下,她身子重,别伤了腹中的龙种,不然皇上又该怪罪哀家了!”太后本就不喜欢这些个汉妃,而其中又以令妃最得皇上宠,要是没有这些个汉妃成天罢着皇帝,那这贤惠的皇后也不会被冷落在一旁。这个皇上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宠人也不会,就这令妃跪在她面前时还拿肚子里的龙种做样子给她看,真是看的她越来越生气。 “臣妾谢过老佛爷!”令妃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甩帕盈盈一拜,随即轻轻地坐到了凳子上,在坐下的瞬间还不忘记用手抚着她那只是微微突出些的小腹。这心中就是美,她今个特意穿了件紧瘦显身形的衣服,为的就是突出她的肚子,这肚子中的孩子就是她的资本,连老佛爷也得让她三分。可惜无论她如何讨好这个老太婆子,她也看不上她们这些个汉妃,就这一点真是恨得她牙痒痒,可这个老不死的活的还怪硬朗的,也不早点归天! 太后垂着眼帘,也不看令妃一眼,沉着声音声问道:“郭太医,纯贵妃的情况如何了?”好好的一个贵妃竟会无缘无故的跳河花池,这其中不一定藏着什么猫腻,她在这皇宫中斗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事没有见过,又如何逃得过她的眼睛。 “启禀太后,纯贵妃的情况不容乐观。”郭太医低着头,颤巍巍地说道,混身不由的直冒冷汗,这纯贵妃一向身体硬朗,可为何跳湖后身体竟如些的虚弱,脉象混乱不说,甚至连神志都不清楚,竟说一些的胡话,一会笑,一会哭的。 “嗯,你们要尽全力将哀家的媳妇给治好,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尽力了,哀家也不会怪罪你们!”太后看到浑身不停微微颤抖的郭太医,心中不由长叹一声,就算把他们这些个太医全都赐死也换不回她的儿媳,何必再给这皇宫中增加几条冤魂! “谢老佛爷,臣等一定竭尽全力将贵妃娘娘治好!”郭太医长出了口气,抬手用袖口轻拭着额头渗出的冷汗,这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 “好了,这件事情就先到这,令妃回去闭门思过,哀家累了,都退下吧!”太后冲众人挥了挥手。这件事情虽说她心中也有疑惑,可是从纯贵妃的贴身奴才那里问出的情况确同令妃所说的丝毫不差,这便无法断令妃的罪过,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令妃,更何况纯贵妃是自己投湖寻的短见。这让一直坚持家和万事兴的她,感到一阵的惆怅,皇家也是家,她多想她们这一大家子人和和睦睦。 看着众人都悄然退下,皇后来到太后的面前,甩帕轻声说道:“皇额娘,那臣妾也先告退了!” “皇后,你留下陪哀家说说话!”太后抬起手将皇后的手拉住,眼前这个她亲自挑选的皇后是最对她心意的人,可没想到也正因为自己给她推上了皇后的位置上,反而让皇上将她冷落了起来,看着皇后每每被冷落后伤心委屈的样子,她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她也是过来人,何尝不知被冷落的滋味多么的难耐! “十二阿哥到!兰格格到!”从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随后永琏和着兰馨的欢欢喜喜地跑了进来。 “皇玛姆,永d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冰糖雪梨!”永琏唇角微微扬起,眯着眼睛,一副可爱的样子,欢快地跑到了太后的身前,欠身一礼,笑着说道。 “哟,还是哀家的永d知道心疼皇玛姆。”太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心里比吃了蜜都要甜,伸手将永d和兰馨拉起,一左一右地拉进怀中。 “皇玛姆您快吃吧,雪梨永d已经用冰镇过了,现在吃正好!”永琏拿起汤匙舀起一块雪梨送到了太后的唇边。 太后笑得已经合不拢嘴,张开口将雪梨吃到口中,然后用手摩挲着永d的小脸,宠溺地说道:“好吃,永d真是哀家的好孙儿!”眼前的永d总是让她想起她那早逝的永琏,她那可怜的皇孙,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皇玛姆,那兰馨就不是您的好孙女了吗?”兰馨看着粘在太后怀里的永琏,撒娇地说道,这个永d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哄老佛爷了?真是让她自叹不如,不过这样也好,皇玛姆会更加的疼惜皇额娘了吧。 “呵呵,你们都是皇玛姆的好孙儿!”太后将面前的两个孩子搂进怀里,脸贴着脸,开心地笑着。 “对了皇玛姆,这宫中的奴才也可以到御膳房私自领东西吗?”永琏一边往太后的口中送着雪梨,一边故做好奇地询问着。 “永d,你这是听谁说的?奴才们只能替主子领,他们哪有这种权利?!那岂不是坏了这宫中的规矩!” “那我怎么听延禧宫的太监向坤宁宫太监炫耀说,令妃娘娘病的那天他们还吃到了鸡肉呢?而且还是从御膳房领的,还说什么这鸡血怎么没有了。”永琏说的无意,可这话一下子点明了整件事情的最重要的部份----令妃险些小产,出血不止! 太后听完,神色一沉,抬手轻轻抚上永琏的头,低声说道:“孩子,这件事情不要再和别人提起,这后宫之中的水太深!”她早就觉得令妃小产的事有蹊跷,今个听永d这么一说,一直困扰她的迷团一下子清晰开了,这个令妃的心计还真是深。 “嗯,永d明白,永d不会再和别人提起此事!”永琏故作天真地使劲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地已经达成,这眼药上的很是时候。令妃先是说自己被打的险些流产,接着纯贵妃就跳湖生死未卜,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只要稍加提点就不难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皇额娘,臣妾斗胆说一句,纯贵妃虽说性子急躁,心直口快,但是说道她会出手打令妃,臣妾是如何都不敢相信。再说令妃怀有龙种,纯贵妃岂敢动令妃,万一伤着龙种,那可是要灭九族的。”皇后看着太后紧皱的眉心,终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哀家又岂会不知?看来这后宫之中的风气要好好正一正了!” 乾清宫 “六阿哥,六阿哥,您不能进去!”守在乾清宫外的小太监一脸的惊慌,想要挡下直闯而入的永。 “你给我让开,我要见皇阿玛!”永一把将挡在身前的小太监推开,大步走进乾清宫。 乾隆此时刚刚下了早朝正同纪晓岚等大臣们商讨事情,见气势汹汹冲进的永先是一愣随便阴沉下脸,怒声呵斥道:“永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皇阿玛,您要给儿臣的额娘做主!”永来到乾隆的近前,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悲愤地说道。 19、第十九章 兄弟 乾隆怒视着面前跪着的永,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蹿了起来,刚刚他便已得知了纯贵妃跳湖被救的消息。堂堂清的贵妃竟学民间的那些泼妇动不动就寻死,完全不顾及他这个皇帝的颜面。 “给你额娘作什么主?你竟还有脸来朕这里求情,还不快点给朕回去,少在这里丢朕的脸!”乾隆低沉着脸,冷声说道,若非周围还有大臣们在,他这火早就压不住了。 “皇阿玛,我额娘是被冤枉的,你为何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她交由令妃处置?”永跪着向前爬到乾隆的身前,虽然他知道他的皇阿玛不喜欢他,他也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那是他的额娘,是生他养他的额娘,他不能见死不救,不能眼看着他的额娘被令妃陷害。 乾隆一拍桌案:“你竟然敢指责朕,说朕不分是非!我看你和你那不懂事的额娘一个样,真是让朕失望透顶了!” 纪晓岚看了眼跪在地上眼圈泛红的六阿哥,不由心中暗暗叹息,以六阿哥温和的性情,为了母亲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已实属不意,皇上就算是看在六阿哥的一片孝心上也该网开一面。 永紧紧咬着牙,悲痛地看着一脸漠然绝情的皇阿玛,他突然间竟觉面前的人好陌生,这是他的皇阿玛吗?唇因悲愤而不住地颤抖着,“皇阿玛,我额娘的命差一点都丢了,难道你还是不肯相信她吗?一个包衣奴才妃子的话就值得您深信不已?!” “混账,你就是这么同你的皇阿玛说话?”他最不愿意听到别人说令妃是包衣奴才出身,而永偏偏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前将这事说出来,他这心中的火烧的就更旺了。令妃因为出身受了多少气,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也一直觉得亏欠了令妃的。 “皇上,您先息怒,六阿哥也是替纯贵妃着急,所以才会出言顶撞了皇上,皇上就念在其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六阿哥这次吧!”纪晓岚上前一步来到乾隆的面前,拱手身施一礼,恭敬地说道。 乾隆阴沉着脸默不出声,撇了眼跪在地上的永,转身来到桌案前坐了下来,纪晓岚出来调和的很是时候,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他一定会失控的,而在臣子面前教训儿子着实让他觉得有失皇家的颜面。 “六阿哥,快和皇上认个错,道个歉!”纪晓岚来到永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可当他说完也未见六阿哥开口,便用极微弱的声音劝说着:“六阿哥,别和皇上僵着,这样只会让你的额娘更不好过,皇上现在在气头上,六阿哥可以去慈宁宫找老佛爷!” 永微微抬起头看向一脸关切的纪晓岚,被刚刚那么一提点他才恍然大悟,是他一时冲动竟挑了最不是时候的时间来找皇阿玛,纪先生说的对,现在能替她额娘翻身的只有皇玛姆。随后咬了咬牙,低声说道:“皇阿玛,儿臣一时冲撞了皇阿玛,还望皇阿玛原谅!” 乾隆连看都没看永一眼,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唇边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永缓缓站起身,咬紧下唇,眼神暗淡着悄然地退出了殿外。沿着御花园的石径向前走着,皇阿玛的话虽说只是寥寥几句,却让他的心在滴血,他攥紧拳头,耳边嗡嗡直响。虽然心中不服气,虽然心中不满,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皇阿玛,是当今的帝王,火也不能无礼,火也不能与其争论,刚刚若非纪先生及时出言相劝,那后果不堪想像。 记得那个疼他的大哥,生性懦弱,与世无争,只求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可是即便这样也没有逃过被记恨。孝贤皇额娘去逝后,皇阿玛看到一身孝服跪在长春宫中的大哥永璜,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加上那时用兵金川,进展不顺利,心急火燎,所以,突然向大哥发难。 皇阿玛以为大哥会因孝贤皇额娘的死而幸灾乐祸,觊觎太子之位。可这完全是推测,大哥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一没说过格的话,二没做过格的事。但是,爹教训儿子,没人敢出言阻止,更何况这个爹又是万乘之尊的一国之君。 皇阿玛指着跪在地上的大哥、三哥,厉声说:“你们不孝,我看在咱们父子的情分上不杀你,但将来百年之后,你们二人断断不能继统。” 然话音刚落,不知当时的皇阿玛又想起了什么,顿时痛彻肺腑,突然变得歇斯底里,高声叫喊道:“你们将来必至兄弟相杀,与其你们兄弟相杀,不如为父杀了你们!” 皇阿玛发疯般地扑向身边的侍卫,用力抢夺侍卫腰间的佩刀。侍卫不敢放手,一拥而上,拦住皇阿玛,群臣起身相劝,现场哭声震天,一片混乱。 大哥受了这场打击,又害怕,又委屈,很快就病倒了。一年之后,太医说:“大阿哥长期医治无效,已无生机。” 皇阿玛立即前去探望,也许毕竟父子情深,血脉相连,大哥流着眼泪一声接一声地说:“儿子不能送父皇了!儿子不能送父皇了!” 如今想想大哥到死才为自己洗脱了罪名,是何等的悲哀?皇阿玛虽然是他们的爹,可是同时他也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说的便是吧! “六哥,你怎么了?”永璇看到摇摇晃晃的永,心中便是一阵忧虑,急行几步来到永的身边,将摇晃的人扶住。他听宫人们来报说六阿哥去御书房找皇阿玛理论去了,所以他就急忙赶了过来,好在六哥没事,他这颗悬着的心终是可以放下了。 永微微皱起眉心看向身边的人,随即将自己的胳膊抽出,冷哼地说道:“我用不着你假慈悲,若非你的那个好额娘给令妃作假证,我额娘也不会平白被冤枉,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六哥,六哥你别不理我!”永璇焦急地紧紧跟在永的身后,一步不肯离开,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人,他的心里犹如塞一堆的稻草一般,又涨又难受,手不自觉得再次拉上永的衣袖,“六哥,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你给我滚开,你总缠着我干什么,小心别让你那个狠心的娘发现,不然你会被她骂的!”永嘲讽地冷笑道。 永琏看着不远处拉扯的两人,唇角不由勾起一丝柔柔的笑,这个永璇还挺有意思的,看来他可以从永璇的身上下手。不过,他这个六弟也是真够木讷的了,有趣,有趣,看来这个皇宫里会越来越热闹。 20、第二十章 令妃要倒霉 皇后看着眼前的宫人们忙忙碌碌,须臾间整张桌子上便摆满了酒菜,不由的微微皱了下眉,这永d和兰馨两个精灵鬼又在搞什么名堂? “永d,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么多的菜咱们三个人也吃不了啊!”皇后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额娘,你就不要管了,一会你就知道了,兰姐姐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永琏冲兰馨使了个眼色。 “好,那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二人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兰馨几步来到皇后的身边轻轻挽起皇后,柔声说道:“皇额娘,咱们去内室,兰馨给你打扮打扮,让你显得更漂亮,更吸引人!” “兰儿,你胡说什么呢!”皇后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兰儿的话已经很明显了,看来皇上今晚很有可能是会被这两上小精灵鬼给拽来。想到这皇后的心中一暖,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为了她们的这个不受宠的皇额娘,真是费劲了心思,想尽了办法,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是是,我的皇额娘就是不打扮也是最漂亮的!”兰馨拉起皇后缓缓走进了内室。 坤宁宫外 “爷,那小子让我们俩灌的已经差不多了!”小顺子面色微红,用手拄着墙,俯身在永琏的耳边低声说道。今个爷给了他一个好差事,让把延禧宫的小六灌醉,这一下子可解了他这么长时间的酒瘾,只不过把小六请到他那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向来坤宁宫和延禧宫不合,两宫的太监也很少接触,不过好在他和小六还有点私交。说起来私交也只不过是酒肉上的朋友,都是一个嗜好,爱酒! “好,别把他灌的不省人事,一会我还要用到他,你们俩把人给我看好了,出了什么纰漏,我就让你当真的酒鬼!”永琏带笑呵呵地说着,抬手在小顺子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如此的顺利,真是太好了。 “爷,放心,小的一定不会让那小子跑了的,我出来时,门都让我给锁上了!”小顺子拍拍胸脯,一脸自豪时说道,“爷,那我先回去接着看人去了啊!”说罢,小顺子晃晃悠悠迈着不灵活的腿走了。 永琏看着小顺子滑稽的样子,摇摇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抬头看了下天色,时候差不多了,皇阿玛应该已经去慈宁宫了,看来他是时候去慈宁宫那去接人了。 慈宁宫中 乾隆微微皱着眉,皇额娘刚刚同他说的那些个话明显是话中有话,可却又没有将事情道明,什么叫后宫之中有妃子争宠是常见之事,但有些人的手段太过阴狠,皇上宠人也要看清人的本质,不要宠错了人。 “皇额娘指的是令妃?!”乾隆面色有些阴郁,现在他宠的妃子只有令妃一人,那皇额娘这话就很显然说的是令妃。可是令妃那样一个柔弱贤淑的女子,又怎会使用阴狠的手段,就连纯贵妃打她,她都还是维护着纯贵妃一味的说自己错了。 “哀家可不敢指责你的宠妃,这深宫之中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是哀家没有见过的,哀家只是给皇上提个醒!”太后面色平和,未显露出任何情绪,有些事情从她的口中说出并不见得会起到好的作用。 “皇额娘言重了,令妃是这后宫中的命妇,如果她犯了什么错,皇额娘当然可以宫中的规矩来处置她,儿臣定无任何的怨言。”乾隆的心中一颤,皇额娘这是在用话点他。 “好了,哀家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今个永d来过说是今晚皇后给皇帝准备了最爱吃的珍珠翡翠汤,请皇帝晚上过去吃个团圆饭。这孩子说怕你国事忙打扰到你,一直没敢同你去说,估么着现在已经在慈宁宫外等着你了!”太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一想起永d这孩子今给她送来的冰糖雪梨她这心里就甜滋滋的,说不出的欢喜。 “那儿子现在就过去。” “去吧,去吧!” “那儿子先告退了!”乾隆朝太后微施一礼,便朝门外走去。心中暗暗赞叹,永d这孩子真是一下子懂事不少! 永琏看着乾隆走了出来,冲身边的小太监低语了几句后,只见小太监转身便跑着离开了。永琏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几步跑到乾隆的近前,跪地甩袖低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快起来吧,天这么晚了你在外面等很久了?”乾隆明显感到握在手里的一双小手有些凉,心中不由一暖,这孩子竟然没有进屋,一直在等外面等他出来。 “儿臣刚到没多久,皇阿玛我们走吧,皇额娘在宫里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就等您过去了!”永琏柔柔地笑着,反握住乾隆的手,心中一阵阵的发暖,皇阿到的手和从前一样,总是这么的温暖。 “好,咱们现在就过去!”乾隆拉着永琏的小手,满脸的笑意。他真是太久没有同皇后母子一起吃顿饭了,其实皇后也有温柔的一面,娇羞的样子还真是另有一番风韵。 永琏一边跟在乾隆的身边,一边心中暗暗冷笑,令妃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办,别以为自己的计谋总会得逞,现在纯贵妃疯疯癫癫的样子皇阿玛只是气愤,而一会当皇阿玛知道这一切的真像之时,那纯贵妃便成了皇阿玛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无法拔除的刺,而且这根刺是你亲手插(进)去的,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争宠,还有何资格来争宠。 乾隆在一群宫人的随同下缓缓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着,在经过一处院墙外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仿佛隐隐约约还听到令妃二字。他不由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抬手让众人停下了脚步,听这声音像是小太监的,这帮狗奴才们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然敢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主子。 21、第二十一章 乾隆真相了 “兄弟,我和你说,别看令妃娘娘现在只是个妃子,可娘娘极受皇上的宠爱,就连那个纯贵妃不也败在了我家娘娘的手下。她仗着自己是贵妃以为可以压在我家娘娘的头上,现在怎么样,不是疯了吗!”小六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味,正洋洋得意地冲身边的小顺子夸着自个家的主子。今个他可喝了个痛快,这酒真是个好东西,然而他却全然不知道与他一墙之隔的另一侧,正有一群人将他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纯贵妃疯了与你家主子有什么关系,你别在那里吹牛了!”小顺子按照永琏事先与他说好的话,一句句地套着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的小六子。 “我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看在咱俩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知道吗?那天纯贵妃来延禧宫根没有打我家主子,纯贵妃一进门便开口羞辱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什么人,能咽下这口恶气吗?于是……于是我家主子那晚就让我杀了只大公鸡,用鸡血造成小产的假象,在皇上面前一哭诉,就把纯贵妃搞倒了!”小六说完,手扶着墙大笑了起来,“不行,我要解手去,憋不住了!” “小六,你不是说要去解手吗?你怎么趴地上睡着了?”小顺子用手捂着嘴角,又看了看站在墙角上望风的喜来,两人相视一笑,这出戏他们总算是搞定了,看来可以去爷那里领赏了,只是可怜了小六。各为其主,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过你家主子那么狠,你这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墙外 乾隆听完这两个小太监的对话,脸一下子就黑了,永琏的脸就红了,不过永琏是心里憋着笑,憋红的。这小顺子和来喜两个人这件事办的真是太好了,我看皇阿玛要如何处置令妃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来小六说出了令妃现在仗着皇上宠爱她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另一方面小六也说出了令妃的小产是假的,而且将整个过程都说的十分的清楚,就算再笨的人也能听出这其中栽赃嫁祸的手段是何等的卑劣。 令妃这是在利用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来谋害其他的嫔妃,她在乾隆的面前装成贤良淑德,她这明显是想拢住皇上的心,想独占荣宠!只要任何人妨碍了她、触怒了她,都会被她想方设法的铲除! “皇阿玛!”永琏故作惊恐地看着面前一脸阴郁愤怒的乾隆,将握住乾隆的小手收紧。在这皇宫之中他看的争斗太多了,多少无辜的冤魂只为争得皇上的一点荣宠便丢掉了性命?然而这其中手段最残忍、最恶毒的便要属这个从包衣奴才爬到妃子位置上的令妃。 看着怒不可遏的乾隆就知道令妃自己搞出来的这滩子祸水已经被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了,也就是说令妃就快要倒霉了。心中不由的冷笑一声,这出好戏看来即将上演了,看令妃这次在铁证面前如何的狡辩! “走吧永d,去你皇额娘那!”乾隆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压,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的手段竟会如此的卑劣,怪不得皇额娘今天用话警告他,将垂在袖中的手握紧,他是不是真的像皇额娘所说的宠错了人?紧皱起眉心乾隆将身后的顺德叫来:“顺德,你去把刚刚的那个太监给朕抓起来,切记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出去!” “喳!”顺德低声应道,哈着腰带着几个侍卫快速地朝不过处的院门走去。心里暗暗着急,刚刚的话他也听了个真切,这样看来令妃这次很难脱身,这些年令妃荣宠不断,而且令妃对他也不薄时常给自己赏赐,还将自己宫外的家人给安排的妥妥当当。而如今一旦令妃倒了,那他不会受到牵连吧。 “皇阿玛,皇额娘今天是亲自下的厨为您做的珍珠翡翠汤,皇额娘说您整日操劳国事,时常不注意身体,她也帮不上忙,只能给您做些可口的饭菜,给您补补身体。”永琏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拉着乾隆的手欢快地说道。 “唉,你皇额娘真是费心了!”乾隆铁青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的柔情,令妃相对于皇后表面上对自己温柔体贴,可是在她的温柔贤良的背后,她竟能做了如此卑劣的事情来?!想当初他是觉得她是孝贤身边的贴身包衣奴才,看她在孝贤的灵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才触动了他的心,他也只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些孝贤的影子。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皇宫里,为何他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女子?孝贤如果你现在还在该多好,朕是真的好想你啊! “皇阿玛,您有空时经常来看看皇额娘和永d好吗?永d经常在半夜看到皇额娘一个人坐在床上一边绣花一边哭。”永琏扬起小脸,一脸恳求地说道。 “永d皇阿玛以后会常去坤宁宫看你们母子的,也许……朕真的是宠错了人!”乾隆抬的揉了揉永琏的头,叹息地说道。皇后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可是却处处为自己着想,现在想想他真的是许久许久都未留宿在坤宁宫里过夜了,也难怪那个看起来坚强的皇后会独自流泪。 “嗯,皇额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永琏狠狠地点了点头,将头靠向乾隆的手臂,握着乾隆的手也不由的加重了力度。 延禧宫 令妃正端做在梳妆台前卸着装,手则不时的在自己凸显出的小腹上来回摩挲着,心里正为看到纯贵妃疯疯癫癫的样子感到高兴、好笑。哼,敢惹她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不过这样让她生不如死,要比给她得个痛快而更让人舒服,同时也是给其他的嫔妃一个警告! 自门外走进一个小宫女,来到令妃身前甩帕欠身一拜缓缓地说道,“娘娘,皇上身边的顺德公公来了,说有要事要禀报!” “哦?让他进来吧!”令妃唇边勾起一丝轻笑,顺德是不是又来向她报告皇上的行踪?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总是想方设法经来她这里混银子,不过她喜欢这种爱财的人! 22、第二十二章 自作孽 令妃唇角勾起一丝的轻笑,不紧不慢地将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凤眸微挑看向镜中人。柳叶细眉,一点朱唇,弹指可破的柔嫩的肌肤,乌黑的发丝轻挽于头上,俨然一个清丽的娇弱美人。 片刻后,腊梅带着顺德走了进来,顺德来到令妃的近前,甩袖跪下,一脸惊慌地着端坐于梳妆台前镇定自若的令妃,心中不由暗自佩服,不愧是皇上宠爱的妃子,能从一个包衣奴才爬到如今主子的位置上,这女人的手段何其的强硬,就看她遇事处变不惊上看,这女人就绝不简单。 “奴才,给娘娘请安!” “哟,公公来了,快请起,有何要事还要劳烦公公深夜至此?!”令妃面上带笑,柔声说道,什么人有用什么人无用她分的十分的清楚,不然她也不必费力地去拉拢一个太监。 “娘娘,您宫中的小六已经被皇上抓起来了!”顺德惊慌地看着面前温文而婉的人,声音已有些吞吞吐吐,抬手用袖口拭去额角的冷,他此时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若让皇上知道他暗地里给令妃报信,那可是要诛杀九族的大罪。 “皇上为何要抓小六?”令妃看着跪在地上不停轻颤的顺德,微微蹙起眉心,一丝恐慌急速地扩散而开。芊芊细指紧紧握住了发上的一根金钗,故作镇定地勾起一丝柔媚的笑,淡淡地问道。 “回,回娘娘,小六好像是同宫中的小太监喝酒喝多了,然后就将娘娘小产的事给说了出来,正巧皇上路过,皇上就听……听了个真切!”顺德咬紧了牙关,把心一横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现在他与令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令妃完蛋了,那他也没有好果子吃。如果令妃这次能逃过一劫,那一定会重重地赏赐他,并且会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那样一来这后宫的总管之位就是唾手可得之物了,所以他现在就只能放手一搏。 “哦?小六是喝醉了是吗?……公公有时候人一喝醉酒就会乱说话。不过呢,有时酒喝多醉倒了便不会再醒过来!”令妃眼中闪过一丝的阴狠之色,她怎么就忽略了小六这个祸端呢?真是一时的大意,好在皇上现在还没有来问罪,她还有些时间来周旋此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小六永远的闭嘴,只有死人不会再乱说话。 “娘娘……娘娘的意思……”顺德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这脸上的冷汗沿着脸颊不断的向下淌,令妃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是让他把小六灭口,可是可是他从没有杀过人。 “公公,这天也不热,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令妃缓缓站起身,来到顺德的身边俯下身子低声说道:“公公,如今本宫与你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若本宫有事公公你也会受到牵连,再说你家人好像还在本宫的保护之下,你说是不是啊!”令妃唇角勾笑,轻笑地说道。 “娘娘,奴才害怕,奴才从没有杀过人,奴才真的是害怕!”顺德浑身不住地颤抖着,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面前一脸漠然的令妃,这女人心肠可真够毒的,杀人这么大的事竟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在说的事情只是平常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公公,你不用害怕,本宫也不会难为你!”令妃轻笑一声,转身冲身边的腊梅低语了几句后,腊梅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内室,不一会便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走了出来,恭敬地递到了令妃的手中。 “公公,这个你放到小六的水中,只要他喝下便可,而且就算有人发现了也只能查出他是喝酒过量致死的!”令妃将手中的瓷瓶递到顺德的面前,微微一笑,“公公将此事办完,本宫会重新在宫外为你的家人安置一间大宅,外加一百亩的上好良田!” 顺德看着令妃手中的瓷瓶良久,终是抬手颤巍巍地接了过来,“那奴才……现在就去!”咬了咬牙低声说道。 “等等,皇上现在在何处?”皇上没有来她的延禧宫兴师问罪这有点不正常,莫不是又有哪个宫的妃子在背着她勾引皇上? “回娘娘,皇上现在正在坤宁宫与皇后吃团圆饭!”顺德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小声说着。他深知这两宫向来都视彼此为宿敌,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看来这皇宫中以后的争斗要越烟越厉了! “知道了,腊梅给公公拿二百两银子,送公公出去,记得不要让人发现!”令妃低声说道,现在她得想个办法解决上次小产的事情,可是一想到皇上去了坤宁宫那个贱人那,她这肚子里的火就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 看着顺德退出了殿外,令妃几步来到将梳妆台前,将上面的首饰盒打翻在地,她心里现在这个火,好好的一件事竟让个狗奴才给搅合了。这件事也有点太巧合了,小六哪天不喝多,偏偏今天皇上去坤宁宫时就喝多了,而且还是皇上经过的地方,这件事一定和那个坤宁宫的主脱不了干系,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皇后对付她? 紧紧皱着眉,令妃轻咬着朱唇若有所思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的脚下一咯身体瞬间倾倒,随后小腹正好撞在了梳妆台的桌角上。 “啊……腊梅!”令妃用手捂着肚子,大喊一声,她的肚子好痛,她怎么会这么的不小心,竟然会撞到桌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可千万不要有事,那可是她的倚仗。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腊梅听到令妃的喊叫声,惊慌地跑了进来,几步来到令妃的近前,将人扶住,一脸担忧地问道。 “我肚子好痛,快传太医,快……”令妃咬着咬说道,此刻她的头上已覆上了一层冷汗,她感到恐惧,因为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沿着她腿流了下来。不,不,她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宣太医!” “是,娘娘!”腊梅从惊恐中反应了过来,随即冲门外大声喊道,“快传太医,传太医!” 23、第二十三章 令妃思对策 坤宁宫 “兰馨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兰馨甩帕盈盈一拜,一脸兴奋地跑到乾隆的身边,同永琏一左一右将人拉到了皇后的身边。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羞红了一张俏脸,今个兰馨非要把她头上的金玉珠翠全都换成了简简单单的通草绒花,还给她穿上了一件用鹿尾绒毛搓成线缝在袖口的衣服,而不是像以往那种用金线银线精工细绣的。也不知这兰馨是怎么回事,皇上既然要来不打扮得漂亮些反而穿上这些简陋的衣服,她这心里是真怕皇上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而厌烦。 “皇后快起来,不必多礼!”乾隆在看到皇后的一瞬间有一刹那的错愕,这装束竟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他的孝贤又重回了他的身边。心中对于令妃的恼怒在看到皇后时消失了大半,他就那样紧紧握着皇后的手,用深情的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宛如娇花的人。 “皇上,臣妾哪里不对吗?!”皇后眸光闪烁着惊慌之色,是不是她的装束让皇上感到不高兴了? “不,很好,皇后今日非常的端庄!”乾隆抬手轻轻抚上皇后头上的绒花,曾经他的孝贤就喜欢带这绒花,孝贤恭谨俭朴,不尚奢华,还是一位温柔的伴侣,只是她却早早的抛下了自己一个人离去。 永琏、兰馨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一人拉着一个走到桌前,“皇阿玛,你看这桌子的菜肴都是皇额娘为您准备的,皇额娘知道您国事繁忙,所以特意亲手做了这个珍珠翡翠汤!”永琏指着桌上一碗正向外冒着热气的汤,笑着说道,这个汤可是他孝贤皇额娘的拿手好菜,也是皇阿玛最喜欢喝的。他就不信皇阿玛见到皇后身着他皇额娘的服饰和为他准备的汤不会动情,不会想起他的皇额娘,既然皇额娘已经不在了,那他就要将皇阿玛推到皇后的身边,然后一点点瓦解令妃的势力,将她推向地狱的深渊,让她永不翻身! “皇后也会做这珍珠翡翠汤!?”乾隆一脸震惊地看着桌上熟悉的菜肴,他此时是真的震撼了,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身边皇后的手,紧紧攥在手心,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是,只是臣妾做的不知合不合皇上的胃口!”皇后按着兰馨的嘱咐,柔声说道。此刻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已经是今晚皇上第二次握住她的手,以前皇上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眼角隐隐浮现出一抹湿润,她真的是太高兴了。 听到皇后的话,乾隆的心中一阵的颤抖,以前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来坤宁宫过夜,就算是推脱不掉,他也只是极不情愿的来坐一会就会急忙离去。现在想想他真是做的有些过份了,甚至都没有同皇后一起吃过一顿的饭,也难怪皇后会说这样的话。 “皇后做的,当然合朕的口!”乾隆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眼前的一切太过虚幻,仿佛他觉得此情此景就如同当年他与孝贤、永琏、和敬四个人在吃团圆饭一般。此时他真的沉醉在了这幅温馨的画面当中,竟在有意无意间把面前的人当成了孝贤,觉得他的孝贤又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丝的爱恋,就如同与孝贤初次相见之时。 “皇额娘,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们俩先吃!”永琏站起身,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即拉起坐在身边的兰馨,“兰姐姐,你不是说中午吃多了吗?那就别在这打扰皇阿玛和皇额娘了,注意保持身材要紧!”说罢也没给兰馨说话的机会,便将人拉出了门外,随后将门关上,冲皇后咧咧嘴说道:“皇额娘,把皇阿玛给我看好了,明早永d还要给皇阿玛请安呢!” 乾隆看着离去的两个孩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小十二真是越来越机灵,也越来越有眼色,真是长大了懂得体谅父母。不过这么名目张胆的打趣他们的皇额娘也不怕他们的皇额娘脸皮挂不住。 皇后的一张俏脸羞了彻底,两个孩子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让她留皇上在坤宁宫过夜,轻咬朱唇,眼帘微挑,眸光似有似无地瞥向身边的乾隆,柔声说道:“皇上,臣妾给您盛一碗汤喝吧!” “好!”乾隆看着眼前柔似水的皇后,心中感慨万千,他真真没有想到皇后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与那个白日里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皇后真是判若两人,看来他真的是不够了解皇后。 皇后缓缓站起身,不小心踩到了乾隆放在她脚边的脚,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一个不平衡向乾隆的方向倒去。 “皇后,小心!”乾隆伸手将倾倒的身体搂进怀中,心下大惊,担忧地问道:“皇后没事吧,有没有歪到脚?” “臣妾没事,皇上的脚痛不痛,臣妾太不小心了!”皇后被乾隆搂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白皙的俏脸上爬上一抹红霞,淡淡的颜色为她增添了些许的妩媚。 “皇后,朕真的是许久未留宿在坤宁宫了,今个朕就留下来可好?”乾隆看着红着脸的皇后,轻声说道,抬起手抚摸上皇后柔滑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看着她,缓缓的俯下身,吻上面前略显惊慌的人。 温热的唇,当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皇后才觉得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将头埋在乾隆的胸膛,眼里慢慢散开一抹湿润,太久没有这样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呢喃着:“皇上,只要您愿意,臣妾的坤宁宫无论何时都是为皇上敞开的,只要皇上觉得累了,那便来臣妾这里,臣妾给您做您爱吃的菜肴、为您揉捏捶背缓解一天的疲惫! “景娴!”乾隆将人紧紧搂在怀中,闻着皇后身上淡淡的香气,这味道好熟悉,好怀念。皇后如此的贤惠,为何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呢?是他沉浸在失去孝贤的痛苦中太久了,始终对皇后报有幽怨之情吧。 “皇上!”皇后听到乾隆叫她的名字,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多久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这样叫过她了?久的她已经不记得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可以重新开始? 延禧宫 令妃斜卧在床榻上,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双眼直直地盯着为她诊脉的李太医。 “李太医,怎么样?本宫的皇儿没事吧!”令妃死死地抓住向边的被褥,一脸担忧地问道,她的皇儿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那可是她的倚仗! 李太医紧皱着眉头,缓缓地站起身,拱手说道:“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死了,必须尽快将胞衣打掉,不然会影响到娘娘的身体!” “你胡说,本宫的皇儿怎么会死了?”令妃怒瞪着面前一脸窘迫的李太医,混身因激动而不住的颤抖着,“本宫的皇儿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 “娘娘,臣给娘娘开副药,必须尽快的把胞衣打掉,不然久留于娘娘的体内会造成娘娘不能再孕的!” “娘娘,您就听太医的吧!”腊梅轻轻扶住令妃,劝慰地说道。 “李太医,你给本宫记住,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知道,你要给本宫先瞒住!”令妃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的皇儿没了,那她便要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不然她的皇儿岂不没的太不值了?!她要让皇后和纯贵妃这两个贱人付出代价! “可是娘娘,滑胎之事是大事,臣不敢不报!”李太医一脸惊慌地看着令妃,心中在不停地打着鼓。 “不是不让你报,而等明日皇上来本宫这里兴师问罪之时,你给本宫做成滑台的假象!”令妃眯紧双眼,直直盯着面前一脸冷汗的李太医,“李太医,你与本宫是一条船上的,本宫翻船,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臣明白,臣会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办的!”李太医抬手用袖口擦拭着额上的冷汗,若不是他有把柄在令妃的手上,他也不会被令妃牵制与她同流合污,做这诛九族的事情! “很好,腊梅去跟李太医取药,切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可是本宫最后的一颗棋!” “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 看着二人退出房门,令妃将头靠在软枕上,她的皇儿没了,好不容易怀上的阿哥,就这样的没了,眼角滑落一行泪,紧紧咬住下唇,“皇儿,额娘会为你报仇的,额娘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24、第二十四章 永琏现身太医院 太医院门外 “腊梅姑娘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一会把药给你送出来!”李太医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冲跟在身后的腊梅小声说道,这可是砍头的大罪,他得加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好,那奴婢就在这里等您!”腊梅欠身一礼,低声说道。 李太医走进太医院 ,急冲冲的来到药柜前,一样样的抓着药,好在今夜只有他一人当值,不然让别人发现了,他的这颗脑带可要保不住了!额上的冷汗不住的向下流淌,心里就像有头小鹿在跳,冲撞的他的胸膛隐隐作痛,将口中的唾液咽下,眼角的余光不时的扫向门口。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他此时的一举一动全然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在屋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此刻正有一双敏锐的双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大人,你这抓的是什么药啊?!” 一个冰冷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正在药柜前忙碌的李太医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低声问道:“谁,是谁在那!”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入,只见角落里此刻正坐着一个人,从身形来看很像个孩子,可是却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 “呵呵,李太医何以如此的惊慌?”永琏站起身缓缓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刚刚李太医被急着招到延禧宫的同时,便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李太医是令妃的心腹,这么晚了还宣他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永琏就悄悄来到了太医院里等着,想一看究竟!结果却让他发现李太医所抓的药全是用来打胎的,难道令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 “十二阿哥,十二阿哥您怎么会在这里?!”李太医一脸的惊恐之色,急忙跪到了地上,双手拄地,“臣给十二阿哥请安!” “回十二阿哥,是安胎药!” “哈哈,安胎药?李大人难道当永d什么都不懂吗?这药明明全部都是用来打胎的!”永琏沉着声音低声喝道,看来不给也点颜色他是不会说的。 “不,不,这绝不是打胎药,真的是安胎药!”李太医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十二阿哥将此事告诉了皇上,那他的脑带就要搬家了。 “不要再和我说慌,这打胎之药是要给谁的?莫不是李大人与哪位宫女私通,暗结珠胎?”永琏没有直接问这药是不是给令妃的,而是旁击侧敲地问道。官员若是与宫女私通是砍头的重罪,面前这个老家伙可是个怕死鬼,这招对他是十分有用的。 “不,不,臣怎敢与宫女私通,十二阿哥误会了!”李太医抬手用衣袖擦额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地辩解着,“这药真的是用来安胎的,真的是安胎药!” “哦?你别以为我是小孩子你就骗得了我,这里每一味药我都熟知药性!?”永琏唇边勾起一丝轻笑,缓缓走到李太医的近前,俯下身眯紧双眼直直盯着惊慌不知所措的人,冷冷地说道,接着将药中的每一味的药的作用一一说给了面前跪着的人听。 李太医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十二阿哥,他听说十二阿哥资质平庸,可为何会对这些药的药性如此的熟悉?竟未有一味药说错的。 永琏看着一脸错愕的李太医,脸上的笑更甚,直起身体悠然地说道:“令妃刚刚叫你去了延禧宫,而现在腊梅还在太医院的门外等着你,你这药莫不是要给令妃娘娘的吧?” “不……不……不是!” “不是?既然李太医不想说,那看来我得去找皇上禀报此事了!”永琏装作要向外走的样子,心中不由冷笑,就你那一点的狗胆听到皇上二个字还不吓的要死才怪! “十二阿哥,臣说,臣说,请您不要将此事禀报皇上!”李太医跪爬到永琏的面前,不住地乞求地说着,这件事若让皇上知道了,那他和一家老小的脑带都得搬家。他今个可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十二阿哥怎么会出现在太医院?以十二阿哥的年纪不应该知晓这么多东西啊。 “哦?那说吧!”永琏收住步,转身来到桌前坐下,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犹如筛糠的李太医。这令妃的手都伸进了太医院,看来他得想个办法削削她的锐气了。 “回十二阿哥,这药是给令妃娘娘的!”李太医颤巍巍地说道,这心里面不住地打着鼓。 “什么?给令妃的?!”永琏微微蹙起眉心,疑惑地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人,令妃那么重视她肚子里孩子又怎会想要打掉呢? “是的,令妃娘娘刚刚不小心摔倒小产了!” “小产!”永琏听完李太医的话,小声嘟囔着,唇边勾起一丝浅浅的笑,这还真是报应,坏事做多了,这回遭到报应了,真是活该!‘不过她为何秘而不宣?这有点太不正常了!莫非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将脸一沉,永琏挑眉看向李太医,低声说道:“此等大事,你为何不向皇上禀报?” “娘娘不让,娘娘说要等明日皇上去延禧宫兴师问罪之时再造成滑胎的假象,借此博得皇上的同情!”李太医越说声音越小,这要是让令妃娘娘知道了,他同样是个死,如今他真是骑虎难下。 哼,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还真是阴狠致极,轻咬牙关,永琏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几步来到李太医的近前,将人从地上扶起,笑着说道:“李太医你不用如此害怕,我不会将此事告之皇阿玛的,不过我需要你在这副药中加一味药!” 李太医一听,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颤抖地说道:“十二哥,老臣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几岁的孙儿,求十二阿哥饶了老臣!” 唇角抽动几下,永琏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心中不由冷哼一声,你帮着令妃干坏事时,怎么想不到你家里的老母和孙儿?然面上却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我又不是让你去害人,只是在药里一味药让令妃不能再生育的药而以,又不会对令妃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不能生育?!”李太医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沉着冷静的十二阿哥,一股冷风直蹿向头顶,他没想到十二阿哥小小年纪竟会有如此的手段。 “对,不过李太医明日皇阿玛去延禧宫之时,你给令妃做的滑台的假像要有破绽,必须让皇上看出来!”令妃你不是想重新得到皇阿玛的宠爱吗?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臣不敢,臣不敢,这可是死罪,十二阿哥您就饶了臣吧!”李太知此时已吓的面色发青,嘴唇不住地抖动着。 “哦?那你现在做的事不是死罪吗?”永琏唇角勾笑,冷声低吟一声。 25、第二十五章 交锋 “死罪?!”永琏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你以为你帮令妃做的那些个龌龊的事情我不知道吗?那些事就不是死罪了吗?” “臣真的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请十二阿哥明鉴!”李太医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虽然十二阿哥只是个十多岁的孩童,可这气势怎么会如此的有震慑力? “哦?那栽赃嫁祸纯贵妃的事难道不是死罪?”永琏眯紧双眼,冷声喝道。 “臣……臣也是被逼无奈,可臣没有伤害纯贵妃,都是令妃娘娘一手策划的,臣只是听命行事!”额上的冷汗更甚,已汇集成流沿着鬓角向下流淌,为何十二阿哥会知晓此事?那是不是暗示他,令妃娘娘的计谋被识破?那他该怎么办?他们俩可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 “呵呵,李太医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所以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是会绝对替你保守秘密的,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永琏抬手将跪在地上的李太医扶了起来,柔声安慰地说着,像对付这种没有主见的人,就得软硬兼施必定会事半功倍。 “这……这……”李太医看着面前一脸无害的十二阿哥,这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李太医无须多虑,等这件事办好,我就安排你回乡颐养天年,并送大人一份厚礼,足够你一家老小度日无忧!”永琏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将李太医最后的顾虑解决。 思量片刻,李太医叹了口气,终是点头应下,“那老臣就按十二阿哥的话去做!” “好,那我就先走了,明日的好戏就看李太医的了!”永琏轻轻拍了下李太医的手,笑着转身离去。 “十二阿哥慢走!”李太医看着十二阿哥离去的背影,抬手将额上的冷汗拭去,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是小孩子吗?人前唯唯诺诺的十二阿哥,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一眼便能看穿人的内心,真是太可怕了。 永琏从太医院的一处侧门悄悄的走出,一路急跑向坤宁宫,他让兰馨在房中做出与他谈笑嬉闹的假象,而他现在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兰馨这会估计得生气了吧,想到这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回到坤宁宫,永琏先来到了容嬷嬷的房前,他在临走之前让容嬷嬷给他准备些甜点,说一会要自己来取,做好了就先放到容嬷嬷的房里。 “当当当”永琏连敲了三下门,低声问道:“容嬷嬷,你睡了吗?” “十二阿哥,老奴还没睡!”容嬷嬷赶忙来到门前将门从里面找开,脸上带笑地说道:“十二阿哥是来取甜点的,让老奴送去不就好了吗,还要劳烦十二阿哥亲自来取!” “呵呵,我在和兰姐姐学东西,不想让人打扰!”永琏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这可是他对着镜子练习许久才有的成绩,孩子的天真最能消除大人们的疑惑和顾及,所以这便是他现在最有效的法宝! “呵呵,好!”容嬷嬷来到桌前端起托盘转身来到十二阿哥的面前,“这都是十二阿哥和兰格格喜欢吃的!” “谢谢你容嬷嬷!”永琏翘起小脚,在容嬷嬷满是皱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后端着托盘笑着跑开了。 “十二阿哥您慢点,别摔到!”容嬷嬷抬手摸了摸十二阿哥亲过的地方,心中说不出的激动,看着自己从小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脸角不由的流下一滴泪珠。这十二阿哥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知道疼人了,不仅更加孝顺皇后娘娘,而且对他们这些奴婢们也很亲近,完全没有一个主子的架子。 来到兰馨的房门前,便看到兰馨在里面大声说话,什么错了又错了,不是这样,是这样!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真是辛苦兰姐姐一个人忙活了一晚上,抬手将门推开,“兰姐姐,我给你拿来了一些你爱吃的点心!” 兰馨一看到走进来的人,一下子就冲到永琏的面前,怒瞪着他,低声说道:“你说你出去一会就回来,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想累死我?!”这一个晚上她就像个傻子一样,自己在屋里面自言自语的,还时不时的要到窗前笔画两下。 “知道你老人家累,所以这不给你端来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吗!”永琏满脸陪笑,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到桌上,将上面盖着的方巾拿下,“嗯,好香啊,兰姐姐快来吃吧,你一个晚上没吃饭,不饿吗?” 兰馨恨恨地盯着桌边一脸讪笑的人,又将目光投向桌上可口的点心上,抬手摸摸早已咕噜咕噜抗义的肚子,几步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盘里的一块糕点便塞进口里,“嗯,是挺好吃的!” “兰姐姐你平时就这么吃东西吗?”永琏看着狼吞虎咽的兰格格,唇角不由抽动几下。 “那要怎样吃,平时和皇额娘一起吃饭要举指文雅都快憋死了,怎么在我自己房里吃东西还要受你的限制吗?”兰馨白了眼身边的永琏,一脸的无所谓。 “唉,谁娶了你可真是‘万幸’啊!如此端庄的‘淑女’!”永琏故作叹息状,仰天长叹。 “好你个小十二,你今晚是不是想找打!”兰馨将手中的糕点扔到盘中,抬起手便打向坐在身边一脸调侃之意的永琏,嬉闹声一片。 云雨过后,乾隆搂着皇后听着院中传来隐隐约约两个孩子的打闹声,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皇后啊,这么多年难为你了,不仅要照顾十二,还要照顾兰馨!”乾隆抬手抚上皇后柔滑的发丝,轻叹地说道,有几个女人能对待别人的孩子如亲生一般? “皇上严重了,臣妾还要感谢皇上让兰儿跟着我,这孩子不仅懂事乖巧,而且还很孝顺,这是臣妾的福气!”皇后将头靠向乾隆的胸膛,感受着这个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许久没有这样温馨的时候了,她真的觉得现在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延禧宫 “娘娘,我怎么觉得今晚李太医很奇怪?我在太医院门外等了许久,李太医才慌慌张张的出来,看我的眼神还恍恍惚惚的,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腊梅端着药来到令妃的床边,一脸疑惑地说着。 “你在太医院外等了许久?”令妃微微皱起眉心,低声询问道,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预感。 “是啊娘娘,平时去抓药,李太医很快就抓好了,可今个我等了好久!”腊梅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令妃的手上,“娘娘喝药吧,一会药就凉了!” “那有没有看到太医院里有别的人出入?” “天太黑,而且李太医让奴婢在太医院外等着,奴婢就不知太医院里有没有其他的人!” “你先把药放到一边去!”令妃看着那碗汤药,咬了咬唇,这宫中的事情变化多端,说不准会出现什么突变,她必须小心行事。想到这,令妃抬手将腊梅叫到了身前,低声说道:“你现在就去派人去学士府一趟,让福伦找个可靠的大夫给本宫从新抓副药!要快!” 26、第二十六章 无题 “腊梅,你现在就去坤宁宫,向皇上禀报本宫滑胎之事,就说本宫是在服用了李太医的安胎药后滑的胎!”令妃抬手瓷碗中将褐色汤汁一饮而尽,随即将瓷碗摔向地面,脸上隐隐显显露出阴狠之色。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即便错了也可以解决掉李太医这个祸害,不然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活着也太危险了,早晚是个麻烦。 “娘娘?!”腊梅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散发着森寒之气的令妃,为何娘娘突然改变了主意?那小六那件事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皇上!”令妃用手捂着肚子,咬牙说道,额上早已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会让这帮人付出代价的,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她击垮,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会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重新怀上龙种!为了今天的地位,她付出了多少,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是,娘娘!”腊梅急忙欠身一礼,便转身跑了出去。 坤宁宫 “皇上,延禧宫来人说令妃娘娘滑胎了!” 门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值守的太监虽知皇上和皇后已经睡下了,可是令妃滑胎之事可不是小事,所以小太监还是壮着胆子来到了门前小声禀报。 “令妃滑胎了?!”乾隆此时并未睡而是搂着皇后在闲聊,当听到令妃滑胎之时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令妃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把戏?可延禧宫的人说已经滑胎,那想必一定是真的。 皇后缓缓坐起身,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乾隆,虽说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可是听到令妃滑胎的这个消息她还是十分的高兴,这真是报应,也让她尝尝失去爱子的痛楚。可心里这么想,面上和嘴角里却不能这么说,抬手轻轻环住乾隆的臂膀,皇后柔声安慰的说道:“皇上,臣妾随你一起去看看令妃妹妹!” “皇后!”乾隆一脸欣慰地看着面前的皇后,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暖意,皇后至从小十二落水后,这性子真是变了许多,抬手轻轻握住皇后的手,乾隆轻轻点了下头。 乾隆同皇后穿戴好,急冲冲地走出门,便看到腊梅颤巍巍跪在门前,“腊梅,到底怎么回事,令妃怎么会突然滑胎?” “回皇上,娘娘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就让奴才去李太医那里抓了副安胎的药,谁知娘娘刚喝完就说肚子痛,不久便滑胎了!”腊梅低垂着头,惊慌地说道。 “那有没有宣太医?!”乾隆厉声喝道,他的子嗣本就不多,而且已经腰折了许多,而如今连令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这是天意还人祸? “回皇上,太医院只有李太医一人当值,娘娘没有宣所以奴婢只得斗胆来打扰皇上,请皇上宣其他太医来给娘娘诊治!”腊梅低着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来人,把太医都给朕宣进宫,去延禧宫给令妃诊脉!” 延禧宫 令妃趴在床上,发丝夹着汗水帖服在脸上,手捂着肚子不住地在床上翻滚着,发出嘶声力竭的叫喊声,斑斑血迹染红了罗裙。 乾隆在皇后的陪同下,急冲冲的走进殿们,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疼痛不堪的令妃,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他会觉得令妃柔弱的样子十分的让人怜惜,可如今看到床上发丝混乱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心烦,从令妃怀孕起延禧宫的事就接连不断。唉真是让他烦闷不已,再看看随在自己身边的皇后,想起皇后亲手为他准备的饭菜,想起她温婉的笑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定是他这断时间太累了吧。 “令妃,你怎么样了?”乾隆来到床边伸手将令妃扶起,轻声询问着。 “皇上,皇儿没了,臣妾没能保住您的龙子,皇上,臣妾无能,臣妾有罪啊!”令妃十指紧紧扣在乾隆的身上,悲痛欲绝地哭述着。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不远处站着的皇后,恨得她是紧咬牙关,这个皇后趁她怀孕不能服侍皇上的候,竟然使用媚术勾引皇上。 皇后看着令妃依偎在乾隆的怀里,这心里就感到一阵的厌烦,这个女人连滑胎都要利用上,这心计可真够深的,怪不得能从一个包衣奴才爬一点点的爬起来,宫里有一个这样的对手还真是危险的很。不过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这还是让她感到了一点的安慰,将手中攥紧的绢帕松开,唇边挂上淡淡的笑容,皇后缓缓来到床边,关切地说道:“妹妹先别急,皇上已经宣了太医!” “唉,令妃你先别哭了,身体要紧,是朕无福留不住这个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乾隆无奈地叹息着,随后冲身边的侍从低语一声:“太医们来了吗?” “回皇上,太医们都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宣!” “喳!” 看着在床前忙碌的太医们,乾隆微蹙着眉心,低声询问道:“令妃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滑胎?!”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一个最年长的太医来到乾隆的面前,甩袖跪到了地上,低声说道:“回皇上的话,娘娘是因为服用了打胎药,才造成的滑胎!” “什么?!打胎药?!”乾隆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果然是人祸,果然是人祸,竟然有人敢伤害他的龙子,这还了得?“你们确定是打胎药造成的娘娘滑胎?!”乾隆再次确认地问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回皇上,我们几人都已经诊过脉了,已经确认是打胎药造成的滑胎,并且检查了娘娘喝过的药渣,绝不会出错!”老太医肯定地说道 乾隆的手狠狠的击向桌面,怒喝道:“来人,把李太医给朕带来!” 太医院 李太医此时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根银针,他活不了了,两个主子他谁也得罪不起,咬出任何一个主子他都活不了,所以他唯一的归处就只有一个地方。他怕死,他比谁都怕死,明知这是令妃要将他置于死地,可是他若说出令妃的事,那他同样是死罪而且他的家人也会遭到令妃的毒手;偌是将十二阿哥说出来,那皇上根本都不会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皇上一定会认为他想嫁祸给十二阿哥,一定认为他的背后有主使者。所以他只能死,他一死,一切都烟消云散,想到这李太医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银针,紧紧闭上双眼,对准头上的一处穴位便刺了进去。 27、第二十七章 永瑢 “许太医,令妃的身体没有大碍吧!”乾隆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心下一沉,看了眼床上还在不断哭泣的令妃,低声询问道。 “启禀皇上,令妃娘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修养即可!” 许太医的话音刚落,从门外踉踉跄跄地跑进一名侍卫,几步来到乾隆的面前跪倒,急促喘息地说道:“启禀皇上,李太医在太医院自尽了!”他们奉命去太医院抓人,可刚到太医院便发现李太医已经趴在桌子上死去了好一会,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唯有头顶处有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什么?死了?!”乾隆突地站了起来,怒瞪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这很显然是畏罪自杀,一定是他身后的主子怕事情败露而灭口,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一切的线索皆因李太医的死而断了,这个胆敢谋害皇子的人究竟是谁?紧紧蹙起眉心,乾隆觉得眼前一阵的眩晕,如今这个孩子的逝去又让他想起了孝贤的两个儿子,为什么老天总是让他失去一个又一个的爱子? “回皇上,我们赶到时李太医已经死了!”侍卫重复地说道,低着头不敢抬起半分,今个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此时怒气冲天,他真是怕说错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小命断送了。 还趴在床上哭得雷雨梨花的令妃,听到侍卫的话时,握着被褥的手一紧,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心。看来李太医的背后果然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轻轻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狠决,宫里存在一个这样的人真的是很危险,可如今李太医已经死了,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不过只要他在这个宫里,她就有办法查出来,现在李太医这个大麻烦被除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小六也死了,纯贵妃这件事情就尘埃落定了,嘉妃那个怕死鬼绝不会把实情说出来的。加上现在自己刚刚滑胎,皇上必定不会加罪于她,而太后那边刚刚又失去一个龙子,此时也是无心再查此事,所以她现在根本不必担心什么,只要把身体养好,重新得到荣宠即可! 乾隆看了一眼床上披头散发的令妃,心里一阵的烦闷,站起身冲身边的皇后低语一声:“皇后,你就替朕在这里照看一下令妃,朕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说完,乾隆头也不回地便走了出去,他现在真的是一眼也不想看令妃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臣妾遵旨!”皇后甩帕盈盈一拜,柔声应到,虽说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皇上能让她留下来是对她的信赖。 “皇上!?”令妃看着乾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还让皇后留下来,这心里是顿时涌出一股的怨气,她刚刚滑胎,皇上不留在延禧宫陪她,竟然就这样走了。可无论她用如何幽怨的眼神看着乾隆,用多么无助柔弱的声音叫他,乾隆终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走出延禧宫,乾隆沿着御花园的石径缓缓前行,凄冷的月光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残月,心下暗叹不已。这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心烦不已,先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接着李太医又畏罪自杀,想要再查出真凶是比登天还要难。 “额娘,你别跑,小心摔了!” 一个声音传来,乾隆不由收住了脚步挑眉观望,远远的只见一个疯癫的女子嬉笑着朝他跑来,后面还紧紧跟着一个身形单薄的人。 “皇上,您来看我了,您终于来看臣妾了!”女人突的抓住乾隆的衣襟,痴痴傻傻地叫着,“臣妾好想您啊皇上,您知道吗?永璋回来了,他还陪我聊天了呢!”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急忙跑到乾隆的面前单膝跪地,用手拉着纯贵妃的衣裙,低声说道:“额娘,快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乾隆微微皱着眉,看了眼紧抓着自己的纯贵妃,又看了眼面前清瘦了许多的儿子,这心里就又是一阵的闷堵。 永站起身,将死死抓着乾隆的纯贵妃拉开,搂进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抚着,“额娘,皇阿玛还有事,儿子先陪你回去吃甜饼好吗?” 永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在月色下显得十分的耀眼,乾隆定定地看着面前看似熟悉的儿子,竟有一时间的愣神,他从没有仔细的看过永,没想到这孩子已经长成了如此娟秀的样貌,真的是和他额娘年轻时一样。 永疑惑地看着面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皇阿玛,心中不由一惊,是不是他的额娘又惹怒了皇阿玛,急忙拉着自己的额娘跪到了地上,惊慌地说道:“皇阿玛,额娘惊扰了皇阿玛,是儿臣疏忽,还请皇阿玛不要怪罪额娘,儿臣这就带额娘回宫!” 乾隆的思绪被拉回,轻咳一声,将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一下,他竟一时间看愣神了。抬眼看向永身边的纯贵妃此时痴痴傻傻的样子让他的心一阵刺痛,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这般,无声地叹息。乾隆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母子二人拉起,低声说道:“永,带着你额娘回宫吧,好生照看着!”说罢,乾隆的目光扫过永错愕的脸颊,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起身离去。 永看着乾隆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忘记了如何应对,皇阿玛从未对他如此慈爱过,他有一时间以为自己在梦中,然身边傻笑的额娘却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刚刚他的皇阿玛真的将他拉起来了,还对他柔声说话。 翌日清晨 永琏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之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十二阿哥,福康安少爷来找您了!”容嬷嬷站在门外,轻轻扣着门,这十二阿哥今个是怎么的了,平日里起的都很早,今个怎么到这个时候都还未起床?! “让他进来吧!”永琏抬手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了拉,昨天一晚上折腾死了,他刚睡没多久天怎么就亮了!大清早的福康安不在家里睡觉跑他这里来干什么?思绪混混沌沌的,话一说完他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少爷,那您就进去吧!”容嬷嬷脸上带着笑,轻轻将门推开,将人让进了屋内。 福康安缓缓走进屋内,看着床上睡意正浓的人,唇边不由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身将门轻轻关上,来到床边欠身而坐。久久地注视着床上沉睡的人,不由抬起手轻轻抚上永琏的脸颊,柔软的肌肤,温热的感觉,让他一时间竟流连忘返,爱不释手,多少个日夜他曾幻想着永琏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如今人真的在他面前时,他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烦不烦,我要睡觉,别碰我!”永琏抬起手,将在脸上‘作恶’的手打掉,重新获得宁静的他唇边浮现出满意的笑容,紧紧搂着枕头,将脸埋在臂弯处。 “小猪,你还是老样子,喜欢赖床!”福康安轻轻勾起永琏的下颚,将唇贴到他的耳侧小声说道。 “啪!”的一声,永琏突的从床上坐起,狠狠抬手劈向福康安的头,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我说过,不许你叫我小猪,你也总是不长记性!”说完,便又倒到了床上。 28、第二十八章 福康安表白(大修完) “今天我带你出宫如何?”福康安抬手揉着被打得生痛的头,一边拉了拉永琏蒙在头上的被,“我父亲一会要去见阿桂将军,你想不想去啊?!” “阿桂将军?”永琏一把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兴奋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阿桂将军可是他心中一直仰慕的大英雄,他以永琏的身份活着的时候,就时常缠着他让他教他骑马射箭,可惜那时自己太小,阿桂将军说等他大一大就教,结果他等来的却是残酷的死亡!如今他是不是能以永d的身份拜这位将军为师学习骑射呢?!想到这永琏一下子来了精神头。 “是,我阿玛让我跟阿桂将军学习,让我去他的军中历练一下!”福康安脸上闪现出一丝的落寞,抬手轻轻握住永琏贴伏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叹息地说道:“以后我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进宫来看你了!” “我这就同皇额娘去说!”永琏完全无视了福康安脸上的落寞之色,只一味地沉浸在兴奋之中。 福康安微微皱着眉,拉住要起身下床的永琏,将人拉进怀里,低声说道:“你看不到我都不会想我吗?”将脸贴上永琏的脖颈,感受着温热的气息,感受着怀中人柔软的触感,他不想放心想一直这样抱着他,想一直这样守候在他的身边,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你干嘛?大早晨发花痴?我看真该让傅恒给你娶个福晋了!”永琏唇边勾起一丝调侃的轻笑,抬手推开贴在脖颈上的脸,狠狠地拍了拍福康安的肩膀,这小子长成大人了,看来是思春了! 然当他转身看到福康安眼中落寞之色之时,他的心中有一刹那间的疑惑甚至是震撼,那是他所不熟悉的福康安,那眼神让他感到恐慌,唇角抽动几下,低声试探地问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福康安铁青着脸,直直地盯着一脸调侃的永琏,紧紧搂着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量,大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让怀中的人感到呼吸困难。 “你想勒死我吗?快点松开,我很难受!”永琏紧蹙着眉心,推拒着面前失控的人,他不知道他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让福康安如此的生气。永d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永琏觉得眼前都有金星在围着他转了,呼吸急促胸口发闷,“你疯了是不是!快点松开我!”永琏抬起手胡乱地打面前的人。 “啪!”一个清晰的响声,永琏错愕地看着福康安脸上的清晰的指印,那人眼中的悲伤让他感到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他打了他,那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他吧?更何况他又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他死死勒着他,让他无法呼吸,他也不会出手打他。 福康安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浓,伸手将面前的人拉住,按到床上,双眼直直盯着面前一脸错愕的人,咬牙一字一句地说:“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一直在当我是傻瓜?!”他已经被这个人折磨的快疯掉了,难道他就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缠着他,一直跟随着他吗?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傻瓜了,你这大早晨的受什么刺激了?”永琏想要挣脱出被禁锢住的身体,可是以他现在他的状况,就如同小老鼠和猫猫玩游戏,而那个猫绝不会是他! “那我就让你知道,让你明白!”福康安抬手按住永琏的头,俯身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喋喋不休的唇,柔软的唇带着丝丝的凉意,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唇齿交融缠缠绵绵,却又带着霸道的掠夺。他不想放手,他想将他占为己有。在失去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世界仿佛都已崩溃坍塌,而如今上苍将他重新送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绝不会再放手,绝不会! 永琏惊恐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时间他竟已经完全忘记了反应,他不明白福康安为什么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一向是好兄弟吗?震惊过后,永琏抬起手推着身上的人,重新获得空气,低声喝道:“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是你不清楚我想要什么!”福康安抚在永琏脸上的手不住地摩挲着。 “我们是好兄弟,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对吗!”永琏不可置信看着面前一脸悲痛的人,他们间的情谊何时变质了?他为何从来都没有发现?面前这个棘手的问题该如何化解?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福康安拉住不断向后退缩人的腿。 “别闹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永琏唇边勾起一丝轻笑,试着将两人尴尬的气氛缓和一下,他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变的如此的复杂,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无论用何手段他都在所不惜,而对于面前的福康安他现在不能与他决裂,他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在宫中最得力的帮手,所以…… “永琏!”福康安伸手扳起面前人的下颚,四目相对,眼中带着柔柔的情意,指尖轻轻辗转留恋于唇齿间,将人揽入怀中,“我没有同你开玩笑!” “……”永琏任凭着面前人死死的搂抱,眉心微微蹙起,脑中在飞速地思考着解决的办法。然而唇上火热的感觉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想让任何东西牵绊住自己,良久,唇边勾起一丝柔柔的笑,低声说道:“给我点时间好吗?!”先找个借口将面前尴尬的场面解决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在这个危险的皇宫中,他不能树立任何一个敌人!也不能丢掉任何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好!”他感受到了怀中人微微的颤抖,他知道他今天太过冲动了,也选了一个最不是时候的表白时间,可是他若是再不将两人的关系挑破,他觉得他都快被折磨疯了,他无法忍受爱人在侧,却无法碰触丝毫! 29、第二十九章 善保 “李太医昨晚在太医院自尽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福康安挑眉看向永琏,他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和永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这感觉从何而来他又说不清道不明。 永琏微微蹙起眉心,轻咬牙关,心中不由冷笑,这令妃还真够阴毒的!脸上显落出淡然之色,低声说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去太医院的事情让人知道了?不可能啊,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他不可能还可以安然无事的躺在床上睡觉! “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福康安时刻注视着永琏脸上表情的变化,自他重生后他就觉得面前的人让他有点陌生,虽然灵魂还是那个人,可是他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有时永琏眼中一闪而过的目光会让他觉得胆战心惊。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永琏仿佛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人心中有的只是仇恨,如烈焰般的怒火!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军中看看吗?还去不去了?!”永琏唇边扬起些许的弧度,适时的将二人间的气氛缓和了下来。福康安是个得力的助手同时他也个相当精明的人,以后他做什么事虽要多加小心,除非他真的能牢牢抓住这个男人,否则他也许会毁掉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 皇后看着同福康安站在一起的儿子,心中不由疑惑起来,他的小十二何时和富察家的人怎么会这么好?不过福康安这孩子却实挺不错的,小十二同他在一起她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皇上对福康安也格外的喜欢,这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说不定皇上会更多的注意他的十二。想到这,皇后也就欣然应允了永琏要同福康安一起去阿桂军中的事情,只是在临行前再三的嘱咐儿子不要任性,要听福康安的安排,不能仗着是皇子就没有礼数! 永琏脸上始终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可这心里早就厌烦不已,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前要听皇额娘的教导而现在要听那拉皇后的教导,他的人生怎么就这么的悲剧呢?何时他才能长大,这个幼小的身体已经让他感到了厌倦,而且也对他想要做的事情起到了巨大的阻碍。 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街边叫卖的小贩,这种祥和的场景让他觉得精神放松了许多。从容嬷嬷的口中他知道了令妃昨夜便遣人来坤宁宫向皇阿玛禀报了滑胎之事,而李太医也死在了太医院,如果李太医死了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令妃起疑没有喝那副汤药,那让她不能再育的计划便失败了。这个深宫中的女人果然有手段,真是不好对付,不过一次不行就第二次,他就不信每次她都能躲得过去。 福康安静静地注视着趴在车窗边若有所思的人,唇边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纵马来到卖小物件的摊前,从中挑选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挂件,紧紧握于掌心,带马重新回来马车旁。 “这个送给你!”福康安伸开手,笑着说道。 “什么?!”永琏拿起他手中的小挂件,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是一个小巧的坠子,上面雕刻着花纹。心中不由无声地叹息着,然唇边却勾起柔柔的笑,眯着眼睛看向身旁一脸窘迫的人,低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了!”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远处响起一阵吵杂的声音,只见赌坊门前几个人正将一个人团团围于中间拳脚相加,还时不时的发出咒骂之声。 永琏透过缝隙看向地上的男子,突的大叫了一声:“停车!”挑帘走下马车,几步来到那几个人前,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男子,挑眉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小孩子去一边,别在这里捣乱!”其中一个男子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用琏,撇撇嘴角说道。 “我们爷问你出了什么事?!”福康安站在永琏的身后,怒声喝道。 “哟,原来是福康安少爷,小的有眼无珠!”刚刚不削的男子再看到福康安的一瞬间,脸上便堆起了讨好的讪笑,谁不知傅恒家的公子福康安,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主。 “少废话,我们家爷问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打这个人?!” “哦,这小子赌输了钱,还打伤了我们的兄弟!”男人愤恨地说道,从没人敢在他们这里撒泼,今个这小子是瞎了狗眼。 “你们胡说,是你们出老千,你们还我的银子!”被按在地上的男子低声喊道。 “好了,他的钱我替他还了,你们把人给放开!”永琏瞥了眼地上的男子,这个人年纪不算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样貌看起来十分的俊秀,但重要的是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他觉得有点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 “好,小的这就放人!”男人弓着身子,笑着说道,连福康安这等有身份的人都要听这个孩子的,那这个人一定来头不小,“把他放了,放了!” 男子从地上爬起,用手将身上的灰尘掸净,愤愤地看向周围的人,随后转头看向救下自己的用琏,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抱拳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先别谢,我也没说救你是白救的,跟我走!”永琏唇边勾起一丝轻笑,挑眉看向一脸错愕的男子。他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真的是和那画上的人有七分的相似,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今天出来还真是值了,发现了这么一个人! 男子坐在马车内,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如玉瓷一般的小娃娃,这孩子长得还挺可爱的,比他家里的弟弟还漂亮几分,只是这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子干练之气,与他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 “你叫什么名字?”永琏的目光始终投向窗外移动的景物。 “善保!……这位小公子,我家里还有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30、第三十章 永琏的心思 “善保?你是八旗子弟吗?!”永琏将目光收回,看向坐在对面的人,唇边扬起淡淡的笑,从这个人的言谈举指来看不像市井的小混混,倒像个读过书的人。 “当然!”善保微微皱眉,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娃娃到底要干什么。可是有一点他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他得罪不起,福康安如此尊贵的身份都要听从他的吩咐叫他一声爷,那这个人绝不简单。 “好,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那你叫我上车干什么?不会就只是想问我叫什么名字吧?”善保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见过怪人,可是没见过一个就为问别人叫什么名字,便把人拉上车的人。 “暂时没事了,等你有事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我会有什么事找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善保撇撇嘴小声嘟囔着,挑开车帘便要下车,暗道此人还真是够怪的。不过此时他没有心思细想,他得快些回家,不然他的老娘又该拿棒子收拾他了。 “你会来求我的,记住,我叫永d。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找福康安,他会带你来见我!”永琏唇角勾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然而他的心中此时却在盘算着一个绝妙的计划,而这个主角显然已经选好了。 望着善保离去的背影,永琏挑眉看向跟在车窗边一脸严肃的福康安,悠然地说道:“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一个赌徒而已,你想做什么?”福康安一脸不解,永琏的行为越来越让他感到迷惑。他为何要帮这个小混混?又为什么让自己去调查他的底细? “此人大有用处,你照我说的办就好!”永琏柔柔一笑,用手拄着脸颊,眯着双眼直直注视着窗边的人,“你不高兴了?” “没有。”福康安唇角抽动几下,心里却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痛快。但想想自己的不痛快好像又很多余,一个小混混而已,哪里值得他担心?所以当永琏问起他时,他只是摇了摇头。 军营都驻扎于城外,沿着官道一路前行,路边垂柳迎风飞舞,带起阵阵清新树叶的清幽味道,永琏挑帘走出马车,看向骑马前行的福康安,“小福子过来,我也要骑马,拉我上去!” 福康安微微皱着眉,伸手将站在马车上的人拉起,抱上马背,低声说道:“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叫我小福子,你怎么还叫!” 跟在两人身后的侍卫看着平日里一脸严肃的福康安,现在却是一脸的无奈,都隐忍着笑意,也只有面前的这个十二阿哥敢拿他们这位大少爷开玩笑,如果换作他人早就被打翻在地了。 “呵呵,不叫就不叫!”永琏眼中闪过一丝的伤感,他感到了身后的一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以往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如今二人间的关系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觉得自己太过卑劣,竟然利用一个人对他的爱恋。他会受到惩罚吧,这样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男人,如果让他发现他只是在利用他,会是怎样的情景?可是他现在顾及不了这么多,他想要报仇就必须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必须尽快重新获得皇阿玛的宠爱!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将失去的东西全部夺回,为他的皇额娘和永琮报仇,为自己讨回公道,让令妃付出血的代价,即便与福康安日后决裂他也再所不惜。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那样只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只会让人一事无成。 “你在想些什么?我总觉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这不像以前的你!”福康安拉紧手中的缰绳,双眼直视前方不远处碧波荡漾的湖面,“以前的你就像一汪清泉,清可见底,而今你让我看不透、看不懂,仇恨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重要?难道就不能放下?” “如果你像我一样失去了最亲近的皇额娘和弟弟,以至是保贵的生命,你还会如此平淡的来说这些话吗?”永琏将身体轻轻靠进福康安的胸膛,身后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很安心。 “……”福康安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轻叹一声,“是啊,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无论你估什么决定,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既然选择了,那他便会用他的一切来保护这个人,这个唯一值得他去守护的人。 “谢谢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永琏将头埋在福康安的脖颈下,此刻他说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就这么一个好兄弟,为了报仇他才不得不违心的利用他,不到迫不得已,他并不想伤害他。 “兄弟?!”福康安重复地说道,他为何觉得兄弟这两个字从永琏的口中说出竟是这般的让人心痛?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永琏眼帘微垂,轻声说道,自己利用了别人那总要付出相应的报酬,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我……”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前面便是军营了,我还是进马车里吧!”说罢,永琏叫住了马夫,从福康安的马背上跳了下去,转身走进了马车,他心里觉得很难受,他不想骗任何人,可是他却在不停地说着谎话。 阿桂将军远远的列队于帐外,本来他只是听傅恒说要让福康安来他的军中历练一下,可今个突然有人来报说十二阿哥也要来,这可真是稀奇,他向来与皇后那拉一族没有来往,这十二阿哥怎么会想起来他这里?听说十二阿哥自落水后,皇上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而如今十二阿哥的到来,是否意味着什么?是皇后想拉拢他? 马车停于营外,永琏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看着威风凛凛的阿桂将军,永琏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时隔多年再次相见,面前的人多了份干练和沉稳,少了份急躁。 “臣率领众将,参见十二阿哥!”阿桂撩起战袍,单膝跪地。 看着跪于地上的人,永琏几步来到阿桂的近前,激动地说道:“阿桂将军好久不见!”伸手便将人搀起。 31、第三十一章 生病 “好久不见?!”阿桂怔怔地看着面前一脸笑容的十二阿哥,他好像没有见过他啊?这好久不见是从何而来? “呵呵,是我说错了,是好久没见将军进宫见皇阿玛了,皇阿玛时常提起将军!将军这次将军回京述职能呆多久?!”永琏发现自己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现在的身份,急忙将话题转开。看到昔日疼爱自己的阿桂将军他真的是高兴万分,怎奈如今相见身份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太子永琏而成为了十二阿哥。 “哈哈,劳烦皇上惦记着臣了!臣这次回京能多呆些时日!”阿桂笑着说道,对于面前的这个孩子般的十二阿哥,他并没有将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小孩子说错话是人之常情,“十二阿哥请!”阿桂将永琏请进了军营,随即看向跟在身后的福康安,笑着说道:“你小子长这么高了,真快啊,一晃间都是大小伙子了!皇上即将对外用兵,想不想跟着叔叔上战场披甲杀敌?!” “真的吗?当然想了,阿桂叔叔你说话可要算数!”福康安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他早就盼着能上阵杀敌!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阿桂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福康安,这小子真是越长越英武了,是块可塑之材,唯一缺的便是上战场历练一下。 永琏看着谈得十分投机的二人,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很多余,一时间有种失落的感觉。不过一个孩子在他们的眼里什么也做不了,只是跟出来玩的而以,也难怪人家会忽略他的存在。 坐在帐中百无聊赖地用手在桌子上画着圈,面前的阿桂正给福康安讲着行军布阵,永琏一会抬起头看看福康安,一会抬起头看看阿桂,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悄悄地走出了大帐,他不能插嘴他们二人的谈话,否则还不得吓死阿桂将军,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侃侃而谈行军布阵的事情,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很可怕,索性装作什么都不懂四处走走的好。 远远的永琏便发现几匹马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年青男子,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永琏不由微微皱起眉心,“永琪?!”他怎么会来这?心中不由疑惑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马匹越来越近,早已有人快跑至大帐内通知阿桂。 只见阿桂急冲冲地从大帐里走了出来,迎至门外跪地低声说道:“臣给五阿哥请安!” “阿桂将军请起!”五阿哥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端坐在马背上低吟一声,完全没有下马的意思。随即撇向不远处的永琏,唇角扬起一抹高傲的笑,冷着声音说道:“哟,十二弟也在这,你这么弱的身子骨到处乱跑就不怕再病倒吗?!”他最讨他这个十二弟,若不是他的存在,他早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太子,而现在这个老十二是他面前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上次落水怎么就没把他淹死! “谢……谢五……哥的关心!”永琏装出非常害怕的样子,怯生生地躲到了福康安的身后,心中不由冷笑,永琪你也未必太不把阿桂将军放在眼里了吧,你虽身为阿哥可是面对功臣时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你何以得人心?既然你想摆架子,那我帮你摆到底好了,让你落下个欺负兄弟的罪名。 “福康安,你什么时候同十二弟这么好了?你可得把人看好了,不然皇后会和你没完的!”五阿哥唇角挂笑,对于富察家他现在还是有所顾及的,而且傅恒是皇阿玛的宠臣,他一直想拉拢福康安,可今日见他与十二在一块,还如此亲昵的样子,他就一肚子的火。 那个一向木讷傻气的老十二怎么就和福康安混熟了?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令妃娘娘再三的嘱咐他让他与富察家走的近些,想到这五阿哥不由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压,笑着说道:“开个玩笑而以,兄弟不会放在心上吧!” “五阿哥言重了!”福康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手则紧紧握住抓在自己身上的手。面前的五阿哥对永琏的敌意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虽说他知皇家无真情,可是他没想到作为兄长的五阿哥竟会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兄弟。若非身份的悬殊,他真想把那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阿哥拉下马,好好教训一下。 阿桂静静地观察着眼前上演的一幕,用眼角余光看向躲在福康安身后的十二阿哥,心中不由一颤,面前的五阿哥话中明显的嘲讽之意他是听了个真切,都是亲兄弟何以如此的对待!顿时对十二阿哥多了一份同情之心,而对于骑在马背上那个高傲的五阿哥则多了一份鄙夷之色。 “不知五阿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阿桂上前一步挡在了福康安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皇阿玛得知将军今日已入京,要在宫中设宴为将军接风,特派我前来通知将军!”五阿哥唇角扬起些许,一派皇子的架子,完全无视阿桂将军始终仰着头十分不适的姿势。 “劳烦五阿哥,臣定会准时赴宴!”阿桂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早已在官场打拼多年,何等的圆滑世故,他必不会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而得罪任何一个人。虽然他十分看不惯五阿哥的作风,可是毕竟他是皇子,他是臣子,他不能做出不敬的举动,给人留下话柄。 “阿桂将军不必客气,那永琪就告辞了!”五阿哥侧过头看向永琏,冷哼一声,带马转身离去。一个不受宠的皇后生的儿子还有什么可和他争的,皇阿玛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吗?而且曾经还当着众阿哥的面训斥过他,看他那个唯唯诺诺的熊样子,一点都没有皇家的高贵之气,也不知那个皇后是怎么教育他的。不过也对,他的额娘都是那个蠢样子,教出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去! 看着五阿哥离去的背影,福康安将永琏拉进怀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他感受到永琏的身体有些发凉,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 “没事,只是觉得头有些痛!”永琏抬手摸向头,是不是今天在外面吹风吹久了,他现在怎么觉得身体在直冒冷汗,他知道十二的身体不好,怕风,可是也不至于柔弱成这个样子吧! “没事?我看你的脸色很差!”福康安拉下永琏抚在额头上的手,用手背试了试温度,“你发烧了?!”怎么会这样,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病了? “怎么了?”阿桂看着一脸焦急的福康安不由走上前,低声询问道,这孩子怎么会如此关心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病了,正在发烧!” “我没事,我先回宫了!”永琏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强挤出一丝的笑容,“阿桂将军,永d先告辞了!”这个身体真是要命,只不过是让冷风吹了吹就病倒了,看来以后他要好好调理一下这个病怏怏的身子了,不然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十二阿哥,让福康安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臣不放心!”阿桂看着脸色苍白的十二阿哥,心中不由叹息这十二阿哥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弱不经风,这样个娇弱阿哥在宫中可要如何自保啊!上次就听说掉到了荷花池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叔叔,那我就选送十二阿哥回去了!”福康安不由分说便将面前的人抱起,直奔向马车,完全不顾怀中人的低声抗议。 “你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阿桂将军在看着呢!”永琏原本苍白的脸上因羞愤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你不是病了吗!”福康安一脸坏笑地说道,难得有机会将他抱在怀里,他还哪里肯将人放下,任凭怀中的人如何的抗议,他都不予理会。 看着孩子气的两个人,阿桂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还是年青人好啊,无忧无虑,抬手摸摸自己一脸的大胡子,叹息地摇了摇头,真是岁月不饶人。 永琏躺在马车里,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阿桂将军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而如今再次相见之时,已是不惑之年的大将。可他呢仍是一介孩童之身,不仅没有皇额娘的陪伴,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能向外人透漏丝毫,突然间感到一阵的悲凉。唇边泛起一丝的苦笑,五阿哥话中的嘲讽让他感到烦闷,可是他却不能做出任何的反抗,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他没有与他抗争的资本,想到这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 “怎么了,还在为五阿哥的话生气?”福康安看向倚靠在车窗边的人,轻声询问着。 “和他生气不值,他不配!”永琏唇角微微扬起,一副不已为然的样子,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他也有情绪,他也会气愤,可是他不想像个孩了子似的抱怨。 “还说不生气,你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咬手指!”福康安将永琏放在唇边的手指拉下,握在掌心,“连我都不相信吗?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谢谢你!”永琏唇角抽动几下,他知道面前的人是真心的关心他,眸光闪过一丝的忧伤,他该如何做?“我头有些痛,让我靠一下你的肩膀!”永琏将头轻轻靠向福康安的肩上。 32、第三十二章 算是暧昧? “谢谢你!”永琏唇角抽动几下,他知道面前的人是真心的关心他,眸光闪过一丝的忧伤,他该如何做?“我头有些痛,让我靠一下你的肩膀!”永琏将头轻轻靠向福康安的肩上。 “何必把自己整的这么累?其实有些事情看开了未必是件坏事!”福康安试探地说着,他知道想要劝服面前的人难比登天,可是看着他终日生活在仇恨中,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他的心犹如刀割一般。 “想开?如何想得开?如果你也失去了额娘、失去了弟弟,那你也会同我一样,许多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永琏唇边勾起一丝苦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不用替我操心了,我没事的,只不过是十二阿哥的身体太差了,经不起冷风罢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你……你总是这么有主意,以前是现在也是,从不肯听我的劝!”福康安叹气地说道,伸手将人轻轻揽入怀中,关切地问道:“头还痛不痛了?这要是回去让皇后看到你这样,还不得责怪我没把你照顾好,下次再想带你出门要多难!”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回去不要同皇额娘说!”永琏只要想起那拉皇后絮叨的叮咛就会觉得头痛不已,虽知她是为自己好,可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他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真的没事了?让我摸摸头!”福康安抬起手,轻轻抚上永琏的额头,已经消退些的温度让他安心了些许,低头间对上永琏柔柔的目光,心不由的偷停了一拍,怔怔的看着怀中的人,手则不由自主的缓缓落到永琏的脸颊上。指尖轻轻滑过温热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我都说没事了!”永琏尴尬地想要起身,抬手拉住在自己唇上摩挲的手指,这样的场景让他感到一阵的不适,他并非讨厌福康安的触碰,可是他想要的并非超越兄弟之情的爱情。他觉得爱情是遥不可及的星辰,是会将人束缚住的枷锁,所以他将自己的情感封闭起来,他不想让任何的东西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永琏!”福康安握住永琏的手,拉至唇边,轻轻地亲吻着。唯有此时他才觉得永琏是真的回来了,嗅闻着熟悉的气息,贪婪的想将他占为己有,也许他是自私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别闹了,很痒!”永琏将手抽回,微微皱着眉低声说道,自福康安鼻息处呼出的热气拍打在脖颈处,让他觉得身体一僵,这种暧昧的姿势和气氛让他的心跳加速,低垂着眼帘不敢迎上福康安的目光。紧紧咬着唇,只希望能快点回到皇宫,好摆脱如此尴尬的境地,可摇晃的马车仍在缓慢的前行着。 唇边勾起一丝坏坏的笑,福康安看到了怀中的人脸上的红晕,将人搂的更紧,抬起手轻轻扳起永琏的下颚,火热的目光对上慌乱的眼神,他此刻的心中是暖的,爱人在侧他还有何所求?俯下身缓缓覆上他的唇,感到他轻轻的颤栗着,脸上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唇齿交融,贪婪地吮吸着每一处甘甜。 永琏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天内被人吻两次,他竟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的神精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还是他反应太过迟钝?在口中不停搅动的舌让他感到一阵的茫然。 直到感到他的人气息有些紊乱之时,福康安才将人放开,唇角勾笑地看着不住喘息的人,心中是满满的幸福。侧脸贴上热热的肌肤,轻轻含住耳珠咬合着,唇沿着颈侧下滑,手则在永琏的身上不住的摩挲着。 “等等,好像到宫门口了!”永琏慌乱地将面前的人推开,此时心乱如麻,这样下去太危险,他可不想玩火自焚。 看着面前一脸惊慌的人,福康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唇边扬起淡淡的笑,他并不急于此时,他现在只想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快乐就好,其他的等他长大再说。将头凑到永琏的耳侧,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怕什么,我现在又不会碰你,总要等你长大的!” “你……”永琏的脸红了个彻底,连白皙的脖颈处也覆上了一层红色,紧咬着牙关,他真不知该如何回敬面前这个一脸嬉笑的人。索性将人推开,挑开窗帘向外看去,然而他忘记了一身汗的他被风一吹是十分危险的。 夜里的坤宁宫 永琏躺在床上昏睡着,微微皱着的眉心,因高烧而发红的脸颊,让他看上去显得十分的憔悴,皇后坐在床边紧紧地拉着永琏的手,不住地轻声叫着:“永d,你别吓皇额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皇后娘娘都怪我,我不该带十二阿哥出宫!”福康安跪在地上,一脸焦急地说道,他真是该死,明知他身体不好,还碰他让他出汗着凉,他真是昏头了。 “这不怪你,福康安你起来吧,永d这孩子从小身子就弱,见不得凉风!”皇后抬手轻拭着眼角的泪水,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福康安,那孩子眼中的满满的关切和担忧,她看的是清清楚楚,在这个皇宫中很难有人会像福康安这样真心关心十二的。 十二是嫡子,是正统的皇位继成人,所有的阿哥们都视他为仇敌,也正因此十二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阿哥们都远离他、疏远他,造成十二的性格十分的内向。直到落水后,这孩子的性情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觉得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她感到欣慰感到高兴,可是十二的身体太弱了,她真是整日里担心不已。 “皇后娘娘,您让我跪着吧,这样我的心里好受一点!”福康安远远地望着床上昏睡的人,此刻他的心里犹如火烧,烧的他焦躁难耐,是他的鲁莽伤了永琏。 皇后抬眼看向身边的容嬷嬷,低声说道:“嬷嬷,你去把那孩子扶起来,让他过来!” “是娘娘!”容嬷嬷轻声应到,几步来到福康安的近前,将人抚起,“福康安少爷您先起来,娘娘让您坐到床边,十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容嬷嬷轻声安慰道,难得这孩子对十二阿哥如此的关心,连她这个做奴婢的看了心里都是暖的,更何况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福康安恭敬地站在皇后的面前,低着头,眼中隐隐带着忧虑之色。 “你在这陪着永d,有事情就叫容嬷嬷!”皇后看了眼床上昏睡的永琏,这孩子高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要昏睡一阵子才会醒来。刚刚太医已经看过说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凉,那就让这孩子在这里吧,看他那焦急的样子就算让他走,恐怕他也是睡不着的。 “谢谢皇后娘娘,我一定会好好照看十二阿哥的!”福康安一脸惊喜地看着皇后,他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能让他留下来照顾永琏。刚刚他还在盘算怎样找个借口能留下来,现在他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嗯!”皇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看着面前懂事的孩子,心中不由赞叹,傅恒家的孩子果然不同,不亏是大将之后,让永d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还是放心的! 夜深沉,一抹乌云遮住了月亮,屋内桌上的烛火跳动着,福康安不停地替永琏换着头上的方巾,时不时的用手拭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看着床上人脸上的红色渐渐的退去,温度也在破晓之时降下来时,他趴在床边也不由的困倦地睡了过去,一夜未眠加上担心,早已让他疲惫不堪。 永琏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待视线清晰之时侧目看向身侧,却发现福康安趴在床边已经沉沉地睡去,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在这里守了一夜吗?他记得一回到坤宁宫他便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身上如火烧一般难受,虽然处于昏睡之中,但是他还是感觉到有人不停地给他换着头上的方巾。 唇边勾起一丝柔柔的笑,抬手轻轻将紧握自己的手掰开,随后拿起身边的锦被给福康安盖上,看着沉睡中仍是紧皱着眉心的人,永琏不由的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紧皱的眉心,低声说道:“为我付出这么多,值吗?”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竟将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呢?如果他没有死过,如果他还是那时的永琏,那他们间也许会是另一种情景吧! 轻叹一声,缓缓起身来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此时天边一片绯红,远远地望着天空中的一朵浮云,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原来皇宫中的日出也是有美丽的时候! 33、第三十三章 五阿哥被算计 上书房 永急冲冲地跑到上书房的门前,然此时纪晓岚已然开始讲了许久,收住脚步他静静地站在门边上,抿紧有些发白的唇仔细地听着纪晓岚所讲授的内容。昨夜他额娘又跑了出去,他带着宫里仅剩的几个小太监在皇宫里整整找了一夜才将人找到,现在站在门外的他只觉得疲惫不堪,可是又不能因此而无故矿课。 纪晓岚讲的十分的投入,一直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直至上午的课程结束他才第一次抬起头发现站在门外已然有些虚弱的永,急忙走上前,低声询问道:“六阿哥怎么一直站在门外!”对于面前这个阿哥纪晓岚觉可以说是怀着一种同情之心,生性善良的六阿哥本就在阿哥中受排挤,再加上前些日是子纯贵妃得了失心疯,这周围人对他的嘲讽之意更甚。 “是永上课迟到,怎么还能打扰先生授课呢!”永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轻声说道。 “唉,六阿哥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站了一上午,一定很累了!” “谢先生关心,那永就先告退了!” “六弟,你这是怎么了?”五阿哥带着福家兄弟走出上书房,笑着走到永的面前,“看你的样子好像一夜未睡,是不是纯贵妃又跑丢了?” 五阿哥的话音刚落,从上书房走出的阿哥、贝子们一个个都掩口而笑,纯贵妃疯了的消失早就传至整座皇城,俨然成了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中众人的一个笑柄。 “五哥,今日我终于知道‘落井下石’这个成语作何解了,还多亏了五哥!”永璇大摇大摆地走到五阿哥的面前,一脸轻笑地说道。他最讨厌五阿哥做作的样子,在皇阿玛面前装模作样,可在兄弟面前时却是摆出一副不可一视的样子,他还真以为他能当上太子?也不想想就算他想皇后能不能同意,十二还没死呢,他就敢明目张胆的作威作福,真是不知他那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以为和令妃和福家勾搭在一起就万事无忧了吗?真是笑死人了! “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六弟身后的一只跟屁虫,你为人家说话,人家领不领你的情啊?我看你这叫自作多情!”五阿哥挑眉看向护在永身前的永璇,轻蔑地说道。 “八阿哥,五阿哥只是与六阿哥开个玩笑,您何必这么认真呢!”站在五阿哥身后的福尔康一脸轻笑地说道。 纪晓岚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五阿哥,虽说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可是身份的悬殊他不能介入皇家内部的事,所以咬了咬牙退身而出,眼不见心则静吧,如果今日他若出言相劝,那以五阿哥睚眦必报的性格,六阿哥还不一定要受多少他的侮辱! 永琏倚靠在梁柱上,眯着双眼直直注视着院中的一切,唇边不由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叫过身边的小顺压低声说道:“皇阿玛现在已经下早朝了,你去御花园中等着皇阿玛,想办法把皇阿玛引到上书房来!” “奴才明白,爷您就放心吧!”小顺低声说道,转身悄然离去,别看他们家的爷年纪小,可是这脑中所想的事情可是一般人所想不到! 永琏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将瓶上的木塞取拿,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含于口中。随后直起身体缓缓地朝五阿哥走去,药劲已经开始上来了,他只觉得眼前有一些的模糊,唇边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来到五阿哥不远的地方,永琏伸手拉住五阿哥的胳膊,低声说道:“五哥,不要在这里吵了!”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五阿哥的脸一下子阴了起来,抬手便将拉着自己的手甩开,因为用力太大,一下子将永琏甩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永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五阿哥对他的嘲讽不是一次二次了,原本额娘没疯之前,他们还有所收敛,可如今他们是毫无忌惮。 “十二阿哥,十二阿哥!”纪晓岚看着被甩出去的十二阿哥躺在地上痛苦的蜷曲着,不由惊慌地跑上前,一把将地上的人扶起,不住地低唤着。 “永d,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五阿哥一脸不屑地冷声说道,厌恶的目光瞟向躺在纪晓岚怀里的人,然当他的目光对上永d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时,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他只是甩开他的胳膊,并未对他做什么,可是那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五阿哥,十二阿哥好像昏迷了!”福尔康附耳低语道,“要不咱们快走吧,别赖上咱们就不好办了!” “是啊五阿哥,咱们是快点走吧!”福尔泰皱着眉担忧地应和着,都说十二阿哥的身体不好,这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的,那可是不是件好事! “好,咱们走!”五阿哥这才从愣神中醒过来,抬步就要向院门走,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踱进了院门。 乾隆看着躺在纪晓岚怀里的永d,顿时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纪晓岚出了什么事?这十二阿哥是怎么了?!” “皇上,十二阿哥昏倒了,快宣太医吧!”纪晓岚此时抱着怀中的孩子,一脸焦急地说道,这五阿哥下手可真够重的,同是兄弟,本就知道十二阿哥的身体不好,还出手这么重,如果十二阿哥有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好好的怎么就会昏倒了呢?!来人,快宣太医到坤宁宫!”乾隆几步来到纪晓岚的近前,俯身将纪晓岚怀中的人抱起,完全无视周围一片的请安声。抬头间看到了一脸苍白的永,俊秀的脸上带着疲惫之色,泛白的唇上已经裂开了几条细细的口子,红色的裂痕让他显得柔弱中带着一丝让人驻足的诱惑,“永你怎么了?”这两个儿子一个昏了,一个脸色差的有些吓人,今个上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儿臣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而以!”面对乾隆的关心,永感到了一丝的惊讶,然那也只是一闪而逝,被忽略习惯了,他早已养成了情绪不外露的性情。可面对乾隆的关心,他的心中还是涌现出一丝的温暖。 “你随朕一起去坤宁宫,让太医给你一起看看!”乾隆紧皱着眉,低声说道,他不知为何从那夜见到永后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脑中时常浮现出永对纯贵妃的柔柔的笑。 “儿臣遵旨!” “纪晓岚你随朕一起走,把事情给朕说清楚!”乾隆隐隐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互看了一眼,都不由的担心了起来,刚刚他将永d推倒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想狡辩都是不可能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五阿哥我咱们还是去令妃娘娘那里商量一下吧,这件事情皇上一定会问个清楚的,到时五阿哥你一定脱不了关系!”福尔康撇撇嘴说道。 “我根本没有使劲,他怎么就会昏了呢?这和纸糊的有什么区别?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假装的?!”五阿哥看着被乾隆抱走的人,疑惑地说着,他今天可是走了霉运,怎么就碰上这两个病鬼,简真倒霉到了家,这被罚是跑不掉了。 “我看也像是装的,哪有一推就的昏的!”福尔泰一脸鄙夷地说道,五阿哥只不过是把他的手甩开罢了,又没有打他,何以会昏倒,一定是他装的来陷害五阿哥! 坤宁宫 几个太医围在永琏床前诊脉,还有一个太医坐在桌前给永诊脉,乾隆看着面前忙碌一片的太医们,终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声说道:“六阿哥和十二阿哥怎么样了?!” 太医们停了手上的工作,来到乾隆的面前,负责给永琏诊脉的太医皱着眉低声说道:“十二阿哥风寒刚刚好,刚刚又遭重创,所以现在是惊吓过渡,需要调理一阵子方能好转!” “回皇上,六阿哥是劳累过度,再加上气结于心无法发泄,因此才会体虚,只需调理些日子便可康复!” “永d,皇额娘可怜的孩子,你说你这病刚刚好,就又病倒了,你是不是要心痛死你皇阿玛和皇额娘啊!”皇后坐在床边,紧紧拉着永琏的手,眼泪自眼角涌出,心如同刀割。 “纪晓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永d在上书房到底出了什么事?”乾隆面色阴沉着,沉炯的双眼直视着恭敬地站在不远处的纪晓岚。 “这……这臣不好说!”纪晓岚头一子两个大,这可是皇家内皇子间的排挤争斗,他一个外人若是掺和了进来,那往后一定会遭到其他阿哥的记恨! “皇阿玛,你就不要难为纪先生了。永d是为了劝五阿哥不要刁难我,而被他推倒在地的,一切罪过都是永的错!”永低垂着头,轻声说道,他知道五阿哥是皇阿玛现在最宠爱的儿子,所以他将全部的罪过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然皇阿玛会觉得自己诬陷五阿哥吧! 34、第三十四章 再上眼药 延禧宫 令妃端坐于桌前,仔细听着福尔康叙述着在上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些厌恶,这五阿哥太过招摇,这并非一个好的现象,如果他继续这样骄横下去,那在皇上的心中会越来越没有位置,反而让十二那个病秧子占了便宜。可心里这么想,她嘴里却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胎死腹中,所以永琪这边绝不能放弃,更不能让皇后的儿子占了便宜,现在她必须尽快的重获得皇上的宠爱,然后再孕龙子,这样自己的地位才能巩固! “娘娘,接下来该怎么办?皇阿玛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责罚我的!”五阿哥的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一脸焦急地说道。看皇阿玛当时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就这么完,皇后更不会放过他,这下子他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令妃朱唇轻启,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五阿哥先不要着急,责罚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你也不能等着皇上来找你兴师问罪!”令妃顿了一下,眼帘微挑,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五阿哥,“五阿哥现在就带着本宫为你准备好的补品去坤宁宫,你要主动的向皇上请罪,这样皇上才会觉得你并非有心,而知错能改,可以将对你产生的不好的印像抹去!” “娘娘的意思是让我给皇后赔不是?还要让我去看那个病鬼?……我不去!”五阿哥面色一沉,悻悻地说道。让他给那个病鬼赔礼道歉,想都别想,他堂堂的阿哥何等的尊贵,给他们道歉。 令妃看着五阿哥一脸不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之色,这样的一个蠢笨的阿哥如何能争得下皇位?若非自己无所出,也不会选这个没有额娘的阿哥做依靠,不过他这样的性情也正好为自己的儿子做铺垫。一旦自己诞下龙子,那将他拉下台也相对容易的多。 “五阿哥何必争一时之气,若因为这点小事而破坏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形象,那可是得不偿失!你也不想让十二成为你储位之争上的强劲对手吧!” 坐在五阿哥身边的福尔康微微一笑,暗自佩服令妃娘娘果断的决策,然后冲身边的五阿哥说道:“五阿哥就依娘娘的话去做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坏了五阿哥的大业啊!” 五阿哥紧皱着眉,看了看令妃,又看了看身边的福家兄弟,最后叹息地说道:“好吧,就依娘娘说的去做!” 坤宁宫 乾隆沉着脸静静听着永的陈述,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有想到他的儿子间竟也开始了明争暗斗,要照永这么说的话,五阿哥的为人可真是让人质疑,本来他还很看好五阿哥,认为他好学、为人谦和识大体,可他竟能对兄弟做出如此恶劣的举动,真是太让他失望了,但他又不能光听永的一面之词。 “纪晓岚,六阿哥说的可是事实?”乾隆紧蹙着眉心,看着恭敬地站在不远处的纪晓岚,低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六阿哥所说的全都是事实,当时所有的阿哥都在场,皆可作证!”纪晓岚上前一步。 就在乾隆询问事情经过的时候,从殿门外急急走进一名小太监,来到乾隆的近前,甩袖跪到了地上,“启禀皇上,五阿哥求见!” “五阿哥?!他来的正好,他不来朕还要找他呢,叫他进来!”乾隆冷哼一声,此时他的心里是一团的怒火,他是最痛恨兄弟间的争斗。 “喳!”小太监站起身,倒退着走出殿门,皇上今个的火气可够大的,吓得他连头都没敢抬,向来皇上对于这个十二阿哥都是不闻不问的,怎么突然上了心呢?看来以后他们这些人还得巴结一下坤宁宫了,万一以后这个十二阿哥上位了,他们也能沾点光。 片刻后,五阿哥带着福家兄弟走了进来,来到乾隆的面前,甩袖跪于殿中,“儿臣给皇阿玛安!” “臣福尔康、福尔泰给皇上请安!” 乾隆怒瞪着面前跪着的五阿哥,这眼中的怒气更甚,再看到五阿哥身后跟着的两人,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终日将两个臣子带在身边,想干什么?结党营私? 五阿哥微微抬起头看到了乾隆眼中的怒火,心中开始庆幸他听了令妃的话来坤宁宫向皇阿玛请罪,不然看皇阿玛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重重惩罚他的。想到这,五阿哥咬了咬牙说道:“皇阿玛,儿臣是来请罪的,同时来看望一下十二弟!” “请罪?!”乾隆紧皱的眉一下子皱的更紧,他没想到永琪会自己来坤宁宫请罪,原本他想一会就去景阳宫质问他。 “是,儿臣今日心情有些烦闷,所以与六弟、八弟起了争执,十二弟上前劝慰时儿臣失手将他推倒了,是儿臣失礼在前,伤人在后,还请皇阿玛治儿臣的罪!”永琪按照令妃的话重复着,可这心里却是一百个不乐意,他恨不得那个老十二能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呜呼! 乾隆的目光在永琪和福家兄弟的身上来回扫视,他怒火并未因永琪的话而减少些许,反而觉得这话从五阿哥的口中说出来很是有些不伦不类,更像出至另一人之口,可是一时间他还想不出这个人是谁。难道说这个五阿哥的身后有个靠山?在为他出谋划策?是福伦? “永琪,你身为兄长本应照顾兄弟们,可是你呢?对十二出手这么重,你这个兄长是怎么当的?给其他的阿哥们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榜样?!” “儿臣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五阿哥低着头,隐隐的全是愤怒之色,他已经低三下四的来认错了,可皇阿玛竟然还当着永和纪晓岚的面训斥他,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永冷冷地注视着面前毫无愧疚之心的人,心中不免涌现出一丝的凄凉的伤感,同是兄弟手足,为何就不能像平常百姓家一样温馨。他从没想过要争皇位,从没想过要凌驾于他人之上,可是皇宫中所有的人都视他如仇敌,只因他是阿哥吗?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不要这个阿哥的身份,带着额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内室 永琏在一阵头痛中醒来,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这药的药劲可真够大了,害得他差一点以为自己会挂掉,下次可得减少点药量。 “永d,永d,你醒了!”皇后用手摩挲着永琏的脸,眼中盈盈的全是泪水。 “皇额娘!”永琏看着在前一脸担忧的那拉皇后,唇边扬起一丝柔柔的笑,此刻的情景像极了他的皇额娘照顾他的情景,那种温馨的感觉让他好留恋。抬起手拉住那拉皇后的手,“儿子又让您担心了,是儿子不孝!” “傻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再不要逞强了,离那些人远点!” “嗯!”永琏轻轻点了下头,“皇额娘外面好像很吵,我好像听到了皇阿玛的声音!” 皇后伸手将永琏扶起搂在怀里,“五阿哥刚刚来了,你皇阿玛正在训斥他呢!这个五阿哥心肠可够歹毒的了!”皇后从容嬷嬷的手里接过刚刚煎好的药,用汤匙舀起一勺放到唇边轻轻吹着热气,“来,永d把药喝了!” 永琏看着散发着浓烈药味的汤汁,不由禁起眉头,笑着说道:“皇额娘一会喝好吗?你先扶我出去!” “不行,你现在身子虚不能出去,再说你出去干什么?”皇后面色一怔,是该让皇上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嚣张的五阿哥了。 “皇额娘,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若不趁现在拉拢皇阿玛的心,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要显示出大肚,绝不能像他那样,这样皇阿玛才会注意到我,才会更加喜欢我!”永琏抿紧有些泛白的唇,劝慰地说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时出去一定会给皇阿玛留下深刻的印像,与五阿哥的自私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好吧!”皇后轻叹了口气,这孩子说的一点没错,她刚才也是被冲晕了头,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做为皇后到现在都没有出去,也是有些失礼了,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还说她这个皇后的不是! 永琏在皇后和容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内室,当他看到乾隆盛怒的面孔时,他的心里竟像吃了蜜一样的甜,他终于让他的皇阿玛为他担心了。 “永d,你不在屋里好好躺着,跑出来干什么?”乾隆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心中就是一阵紧张,随后看向永琏身边的皇后,“皇后,你怎么能让永d下床?你这额娘是怎么当的!” “皇阿玛不要怪皇额娘,是永d让皇额娘带永d出来的!”永琏轻声说道,“皇阿玛就不要怪五哥了,是永d不小心摔倒的,与五哥无关!” “我就说我没有使劲,怎么就可能摔倒呢!”五阿哥小声嘟囔着。 35、第三十五章 五阿哥被罚 “永琪你说什么?你这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推卸责任的?”乾隆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踱到他的面前,一脸愤怒地喝道。小十二好心为他开脱罪名,他竟然借此给自己开脱罪则,一个阿哥竟然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永琪是这样的一个人? “皇阿玛,您不要生气,本就是永d自己的不小心,您就不要怪罪五哥了!”永琏挣脱开皇后和容嬷嬷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乾隆的面前,此刻的皇阿玛才是那个曾经对他关怀备至的皇阿玛,伸手紧紧抓住乾隆的衣袖,“皇阿玛,永d真的已经没事了,是永d自己的身体太弱,真的和五哥无关!”说完,永琏掩口咳嗽起来,因剧烈的咳嗽不由紧紧皱着眉心。 乾隆伸手将面前不住喘息的永琏扶住,恨恨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五阿哥,怒喝道:“来人,五阿哥杖责三十,给朕滚回景阳宫闭门思过去,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当个兄长!想不明白就不要出来!” “皇阿玛!”五阿哥愤恨地跪在地上,抬头间看到趴在乾隆怀中的永琏,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恨不得能从面前人的身上剜下来几块肉。他想不明白,为何皇阿玛会突然如此的在乎老十二,记得上次他掉到菏花池里差点丢掉性命,皇阿玛也没如此的紧张过。 “你给朕闭嘴,朕现在不想听你辩解!” 永琏看着一脸愤恨之意的五阿哥,唇角微微扬起显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五弟你觉得凭借着有令妃撑腰就能上位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这个皇位你就没有份,这仅仅是个开端,咱们走着瞧。 “皇上,五阿哥是一时冲动,才无意间伤了十二阿哥,还望皇上能网开一面,饶恕五阿哥!”福尔康跪着乞求地说道。 “是啊皇上……”福尔泰刚张口便被乾隆怒喝阻于口中。 “你们俩个给朕滚出去,臣子终日里跟在主子的身后,成何体统?你们想干什么?结党营私吗?福伦是怎么教你们的?回去好好问问你们的阿玛,臣子该怎么作!” 夜已深 皇宫中一派肃静,乾隆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永琏,抬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略显苍白的脸颊,“皇后,以后给永d多补补身子,看这孩子瘦的身上都没有多点肉!”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孩子竟是如此的懂事,这孩子的稳重和谦和的样子就好像当年的永琏,若是那孩子现在还活着的话,孝贤也许就不会死了。 “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永d的,皇上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上心,只是这孩子的身子太弱了,再加上心思重,有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肯说。”皇后用手中的绢帕轻拭着眼角的泪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她不能再失去永d! “皇后也不要太难过,太医已经说永d没事,只需好生修养,朕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们母子的!”乾隆拉起皇后的手轻轻握于掌心,这个外表坚强的皇后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落泪,此时的模样竟是娇弱中带着无助的娇媚。 永琏假装睡着,眼睛虽然看不到,却不得不听着这夫妻两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心想这皇阿玛就算想跟皇后温存也要回房,在他房间里这样他们不觉得腻人,可他却听着头皮发麻。这假睡还要装多久?他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了,浑身的骨头都痛死了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个人等着他呢。 “皇阿玛永d好想你!”永琏假装梦中低喃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床里,给乾隆和皇后留了个背影。他若再不出声,那这二个人还指不定要在这屋里你来我去的缠绵多久。 突来的声音,让皇后的脸不由的微红,将手从乾隆的手中扯出,柔声说道“皇上,咱们还是出去吧,让孩子好好睡一觉!”她也真是的,怎么能和皇上在儿子的房里亲昵呢,羞死人了。 “好!”乾隆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缓缓站起身,看了眼床上依然沉睡的人,随后轻揽着皇后走出了房门,皇后此刻娇羞的样子,真是让他的心一阵的悸动。 永琏闭着眼,再听到房门被闭合上的那一瞬间,长长出了口气,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伸展着有些麻木的四肢。随后悄悄地来到窗边,将窗子推开,冲外面低声叫到:“小顺子!小顺子!” “爷,奴才在这候着呢!”小顺子从窗根底下问站起来,他在外面蹲了许久,久的让他都等着等着睡着了。 “你吓死我了,快点进来,咱俩换衣服!”永琏低声说道,福康安今天稍话来说有人要见他,可这一折腾就是一天,急都急死他了。 “好,爷你一个人出宫行吗?要不让喜来和你一起去吧!”小顺子一面向屋里爬,一面担忧地问道。这三更半夜的十二阿哥一个人出宫,他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总是放心不下,万一爷在外面出了点啥事,那他的这颗脑带也甭想要了。 “没事,福康安在宫门处等着我呢,有他在你还瞎操什么心,记得别让皇阿玛和皇额娘发现了,我天亮之前就回来!”永琏将小顺子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好在小顺子长的小他穿着他的衣服只是显得有些肥大而以。 “奴才不是提心爷吗,既然有福康安少爷陪在爷的身边,那奴才就放心了!”小顺子笑着挠了挠头,爷和福康安少爷现在走的很近,可以前咋不见这两人这般的好? “好了,我走了!”永琏将头弹出窗外,发现没人后,便跳下了窗子,急急地朝着宫门口走去。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宫门口处探望,唇边扬起一丝的笑意,这家伙还真的一直在这里等着。 永琏低着头来到福康安的近前,低声说道:“奴才参见福康安少爷,十二阿哥让我来跟少爷去取东西!”脸上憋着笑,可又不能笑出声,不然他别想混出宫。 福康安微微皱着眉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人,低头细看才发现一张憋着笑的脸,唇角不由抽动几下,这打扮还真是让人猜不到,不过道不失是个好办法,“那你随我来吧!”福康安低声说道,随后同守门的护军低语了几句,便带着永琏走出了皇城。 待二人上了马车,福康安一把将人拉至身边,仔细地检查着,“我听他们说今天你同五阿哥他们发生争执了,还受了伤!要不要紧,伤在哪里了?!”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用了个小小的把戏,教训一下那个嚣张的五阿哥罢了!”永琏唇边勾起些许笑意,“你没看到五阿哥那张气的走形的脸,真是笑死我了,今天好痛快!”永琏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发现福康安越来越阴郁的脸。 “你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福康安终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担忧。 永琏渐渐地收起脸上的笑容,“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皇家自古就无亲情可言,虽然我现在在宫中的势力还没有五阿哥的坚固,可是那并不带表我不可以反抗,我也是皇子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你真的希望得到那个皇位吗?”福康安定定地注视着永琏,一种说不了的哀伤涌出,如果他成为了皇上,那他便是他的臣子,君臣有别,他们还会不会有未来吗? “谁不想得到那个万人之上的皇位?你会一直支持我的对吗?”永琏唇边泛起一丝柔柔的笑,眸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福康安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将心中的哀伤压下,低声说道:“今天要见你的人就是你在赌坊前救下的那个男子,他好像是惹了什么祸!” “你是说那个叫善保的人?他终于去找你了!”永琏的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看来他派出去的人办事效率还蛮高的,这么快便搞定了。 “怎么我听着你早就料到他会来找你?”福康安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自信满满的人,他越来越看不透他了,有时他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永琏吗?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永琏神秘一笑,笑得福康安是满脸的茫然,怔怔地看着他。 马车摇晃地前行着,在一处宅院处停了下来,这是福康安临时找的一处闲置的宅子,他怕把人安排在家里而被其他人发现引起怀疑。 跳下马车,永琏同福康安一同走进大门,只见一处隐隐晃动着烛光,将门推开,唯见一人坐于桌前,正以手拄脸直直地盯着桌上的烛光发着呆,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串长长的叹息声。 “好久不见!”永琏唇角扬起些许,悠然地说道。 善保寻声看去,发现是那日救下自己的人,脸上不由露出尴尬之色,“是……好久不见!”刚欲起身施礼,便被永琏阻止了。 “福康安说你找我,什么事?!”永琏明知故问地问道,其实面前的人所惹的祸完全是他一手安排的,若非这样他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将这个人为己所用。对于自己有用的人,他可以采用任何手段方法,绝不能有妇人之仁,那样根本成不了大事! “这个……这个……”善保咬了咬牙,最后只能厚着脸皮说道:“我最近赌输了一大笔钱,可又赶上手里的生意被官府查封了,所以被债主到处追债走投无路了!” “生意被官府查封了?”永琏挑眉看向面前一脸尴尬的人,轻笑地说道:“不知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如果说拐卖人口也算是正当的生意,我想官府也不会查封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善保突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永琏,难道官府口中的贵人就是指你?!当初和他一起合伙的几个人全被官府给抓住关了大牢,还给判了秋后问斩,只有他一人被偷着放了,说是有位贵人保了他一命!还让他给他的贵人问生好,当时给他说的是一愣愣的,他何时有过贵人? “若没有我,你的脑带还能安好地在脖子上吗?”永琏几步来到桌前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怔怔的人。 “那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情?”一切疑问迎刃而解,他终于明白为何唯有他一人平安无事。然面前人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救他,他从不相信世上有不救回报的人,所以震惊过后,他已然平静了下来。 “聪明,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其实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你入朝为官!不过你首先得从我的侍卫做起,然后我会一点点帮助你接近皇上,但是你必须认清你的主子是谁!”永琏眯着双眼,直视着面前的人,他有自信他会接受他的条件,因为他已经将他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 福康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从永琏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起便已让整件事情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控制下,永琏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他的精明、他的决然、他的镇定,还有他的冷漠无情,这一切的一切早已不是他所了解的了,原来这么多年的分别,他已不再了解当初的那个单纯的永琏了。 “为什么选中我?而不是别人?”善保唇角勾起一丝邪笑,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何况是这么大的馅饼。 “因为你长的像一个人,稍后我会让人将你的母亲和弟弟安顿好!”永琏淡淡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条件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了?!” “我没必要威胁你,如果你不拉受条件,那官府也没必要给我面子,直接按章法办事就好!”永琏挑眉看向面前的人,“我既然能救你,那也可以不管你,那你自生自灭,大清最不缺的便是人!” 善保唇角微微扬起,笑着说道:“我只不过是个每天在棋盘街大廊庙这些地方‘撞食’的小混混,终日里和狐朋狗友赌博,斗鸡走狗卖荷花(诱骗良家妇女卖给大户人家,从中吃回扣)的浪荡子,难道十二阿哥也会觉得我是可用之材?!” 36、第三十六章 情动 “善保,从你的高祖父尼雅哈纳起到你的父亲常保,皆是有世职的官宦之家尤其是你的父亲是二品大员副都统。你父亲中正平和,为官清廉,在京呆的极少,多征战戍边在外,为国而少顾家,因此家里没有什么产业,后你父亲病逝于福建,你们家境也陷入窘迫中。你的母亲在生下你弟弟和琳后便身染重病,你们母子三人如寒泽孤雁,披风淋雨甚是凄苦。”永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善保脸部情续的变化,“你难道就不想让你的母亲和弟弟过上好日子吗?” 整个房间内一下子静的可怕,善保抿紧唇皱着眉心看着永琏,他没想到面前这个看着不大的孩子竟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那份气势那份魄力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好,我答应你,但是……” “你没有同我讲条件的资本,如果答应那所有的事情必须都听我的安排,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必须去做,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我要的是一个忠心的奴才,而不是一个只会背叛我的人,所以你想清楚!”永琏面色平静,可言语中却带着让人惧怕的厉色,善保是他的王牌,而这块牌直接关系到他的成败,所以他不能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片刻的沉寂后,善保终是点头答应,他想让母亲和弟弟过上好日子,他想出人头地,也 许他会失去一些东西,可是只要是亲人们不会受到伤害,那他什么都不在乎。 “好,那明日我派人来接你进宫,你准备一下!” 在离开那座不大的院落,永琏和福康安两个人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并肩前行,月色之下身影在地上投射下长长的影响。 “你想让那个善保做什么?”福康安撇撇嘴看向一脸自信的人,那个善保除了有一张好皮囊外就只会赌钱,永琏把他招到身边能派上什么用场? “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会让他成为权倾朝野的宠臣,会让他成为我最强大的后盾!”永琏挑眉看向身侧的人,“你别看那家伙像个小混混,他十多岁后进入皇宫西华门内的咸安宫官学读书,‘少小闻诗达礼’。只不过是时运不济而以,将来他必定成为我的得力帮手!” “你做的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福康这长长地叹了口气,仰头看向天边的一轮圆月,“永琏,三日后我便要随阿桂将军出征了!” “出征?!”永琏突的睁大双眼,“你要去哪里?为什么我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回部叛乱不断,皇上准备出兵镇压,特招阿桂将军回京,而此次皇上也有意想历练我,所以让我随阿桂将军一同出征!” 片刻的寂静过后,永琏的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低声说道:“那不是很好吗?皇阿玛如此的重视你!”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有一丝的落寞和一股无名的伤感,眼帘微垂盯着前方空空的街道发着呆! “天色还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福康安拉起永琏的手来到马车前,将栓在车架上的马匹解下,同车夫交待了几句,便将永琏抱上马背,飞身上马,挥起手中的马鞭疾驰而出。 马儿飞奔,溅起层层尘埃,永琏静静地依偎在福康安的怀里,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想破坏这份宁静,唯有此刻他才能卸下伪装作回自己。 夜色下的江边,江面上点点船帆飘荡,一阵微风拂过,江面上荡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地向外荡漾而开。岸上的垂柳随风起舞,发出沙沙的响声,鼻翼间飘逸的是淡淡的树叶清新的味道。 两个人坐在树下,欣赏着夜色下的影色,“你要去多久才会回来?”永琏终是将这份沉静打破,这样的气氛让他觉得太过压抑。 “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这个都不好说!”福康安并未收回目光,而是仍是直直盯着江面上轻纱飞舞的花船,看着那一点点跳动的烛光的影像。 “那……那一路小心,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永琏眸中闪过一丝伤感,紧紧握住抱着双膝的手,抿紧的唇微微抖动着,原来他要离开时他会如此的难过,为何他一直没有发现。 “就只有这些吗?你就没有别的话同我说吗?”福康安侧脸看向身边低头不语之人,紧皱的眉心述说着他此刻内心的焦虑。他不想离开他,可是男儿志在四方,浴血沙场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所以他只能暂时同他分别,也是为以后有更强大的力量来保护面前的人。 “你想听什么?”永琏缓缓抬起头,迎上面前人火热的目光,四目相对,至鼻翼间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彼此的脸上,让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升温。 唇边勾起一丝笑,福康安抬起手轻轻扳起永琏的下颚,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唇,描绘着他的唇线,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他想将面前的人吃入腹中,那样便不会有心痛,不会有分离,不会再为他的不懂而烦闷。 永琏闭上双眼,仰起头将唇贴上福康安的唇,轻轻带着羞涩的吻给了面前人十足的勇气。福康安微微一怔,随即伸手将人搂入怀中,唇齿交融,只觉得传来丝丝酥麻,犹如电一般直冲向大脑。轻轻撬开牙关,直闯而入,滑过每一处嫩肉,一寸寸地品尝着那份专属于他的甘甜。 在这一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看着永琏渐渐泛红的脸颊,他的心里异常的兴奋,他开始越来越渴望面前的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手沿着精致的腰线缓缓爬行到衣领处,轻轻扯开,向下抚过他柔滑的肩井颈,温热的触感,滑腻的感觉,犹如一剂猛药让他狂乱。 突来的凉意,让永琏微微皱了下眉,不禁轻呼出声,想要将面前的人推开,可却被吻的更深。福康安含住不住躲闪的湿滑,轻轻吮吸。良久他才放开已有些呼吸急促的人,根根角丝轻挂于彼此的嘴角上,妖娆而妩媚的气氛顷刻间弥散而开。 “别,会被人看到的!”永琏慌乱的想起身,被扯开的衣衫正散乱地挂在身上,如此的模样让他觉得十分的尴尬。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你放心好了,难道你是害怕了?”福康安将人压倒在草地上,唇沿着脖颈滑行,感受着身下人微微地颤抖,他爱着面前的这个人,为他,他可以付出一切!伸手将身上的衣物扯开,两人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不是害怕……”永琏倔强的不肯认输,身体被压的死死的,连移动分毫都不行,彼此肌肤传来的温度让他的脸红了个彻底。从未如此模样地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真是让他觉得羞愧不已,可身上的人根本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的挣扎在那人的眼里更像是暧昧的挑逗。 福康安眼中带笑,俯下身狠狠吻住眼前微微张合的唇,辗转厮磨,双手则在充满蛊惑的身体游走,抬手将挂在永琏身上的衣衫扯下,白皙的肌肤顷刻间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火热的唇沿着肌肤游走,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迹,“永琏,相信我,我会守着你一辈子的!”福康安一边轻舔着永琏的唇,一边低喃着,这是他对他的承诺,也是他对他的誓言。 “……”永琏将紧握的双手松开,没有作出任何的回答,目光越过福康安的肩膀,望向星光闪烁的夜空,身上人发烫的肌肤如火如炭。轻轻合上眼睑,任由他的啃咬和爱抚,身体在渐渐的升温,一种让他恐惧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大脑,他害怕沉沦在这份炙热爱中。 福康安疯狂地吻着面前的人,仅仅是几个吻,便让他陷入从未有过的激情之中,他真想就在此刻将这个人占为己有。下身虽已紧绷不忆,可是现在并不是时候,他不想伤了怀中的人,将唇贴上永琏的耳则,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永琏,等着我回来!” “好!”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永琏抬起手环住福康安坚实的脊背,感受着他充满力量的身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胸膛里那颗火热跳动的心。 景阳宫 “这帮太监竟然下手这么重,我看他们是活腻了!”福尔康和福尔泰一左一右搀扶着五阿哥。 五阿哥的衣服上满是鲜血,他怎么也想不通皇阿玛会真的为了老十二那个病秧子而打他,现在想想心里就是一肚子的火。 “你们俩慢点!”五阿哥皱着眉,冷冷地说道:“敢情你们俩没挨三十大板,走那么快当然溜到,我这屁股都快开花了!” 兄弟二人扫了眼五阿哥身上的鲜血,其实杖责有些看似吓人,实际只是伤了皮肉,而真正要人命的板了子是外表根本看不出伤来,可却伤了内脏,几板子下去便可毙命。 “五阿哥,你就先忍忍吧,这已经到景阳宫了!”福尔康安慰地说着“一会臣就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五阿哥趴在床上,小太监已经去太医院请来了太医,太医们早就听说五阿哥在坤宁宫被杖责的事,一个个都偷着笑,平日里这个嚣张的五阿哥对他们这些臣子都是一副阿哥的架子,现在被打了板子,还真是大快人心。 掀开五阿哥的衣服,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向外渗着血,太医用刀先将伤口周围的衣物割掉,然后将伤口清理干净,上好了金疮药。一切的动做都十分的小心,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五阿哥记恨,他可是抓阄抓到给五阿哥来治病的,一想到他拿起药箱出门时,大家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他的脊梁就直冒冷汗。 延禧宫 香炉里上好的紫檀香正向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妃斜倚在软榻上,摩挲着手指上的假指假甲,听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述说着今天坤宁宫里发生的一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郁起来。这个五阿哥是白痴吗?竟不打自招,真是枉费了她一番精心的筹划,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给本宫退下!”令妃低喝一声,这个十二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这么会说话,而且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难怪皇上最近对他特别的好!还有那个冷冰冰的皇后也是一改往日的常态,平日里也不穿那些的精致的服饰了,反而穿戴一些很俭朴平常的。简朴平常的?!对啊,我说怎么觉得那日看到皇后的装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那衣服像极了以前孝贤的装束!……哼,没想到皇后也开始借孝贤这块灵石来勾引皇上,可是她有自己了解孝贤吗?那可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 看着奴才和宫女一个个都退出了门外,腊梅唇边带笑地来到令妃的身边,轻声说道:“娘娘,不要生气,为这点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等娘娘身子恢复了再怀上龙种就不必管那个不知死活的五阿哥了!”腊梅跟了令妃多年,令妃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神她都能心领神会,所以她一看令妃此时的样子,但知道是为五阿哥的事烦心。 令妃眼帘微抬,看向面前的心腹,“腊梅,本宫有些累了,你扶本宫上床休息!”腊梅这个丫头太过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让她感到担心,看来她得想点办法了。 “是娘娘!”腊梅扶起令妃,缓缓地朝床榻走去,她羡慕令妃。同她一样是奴才人竟能爬到如今主子的位置上,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任哪个人都会羡慕不已,她的青春也只有一次,风华正茂的娇艳的时刻,她也向往着能有朝一日成为主子。 37、第三十七章 善保面圣 福康安看着躺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人,唇边扬起一丝满足的笑,摇晃的马车终于停在了皇宫的门前,那扇巨大的红漆木门是他们之前最大的一道屏障,若非有他的阻隔他也不会觉得会如此的累。 “永琏,醒醒到地方了,你再睡下去天就要亮了!”福康安用手轻轻掐了下永琏的脸,宠溺地说道。 “嗯,到了?!”永琏费力地睁开困倦的双眼,直起身体伸了个懒腰,随后看向身边的福康安,“你一直这么抱着我,都没有合一下眼?”面前人体贴的照顾让他感到阵阵暖意。 “我不困,你快回去吧,别让皇上和皇后发现了!” “好!”永琏眯着眼,冲福康安笑笑,随后挑开车帘跳下车,再走出几步后又跑了回来,“你走的那天我去送你!”随后转身急冲冲地朝宫门处跑去。 坤宁宫 永琏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里,便听到被窝里小顺子不住的祈祷声,“老天爷,你要保佑我家爷平平安安地回来,一定让爷早点回来,以后小的的逢初一、十五都给您老人家上香!” 悄悄地来到床边,永琏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皇后驾到!” “奴才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顺子腾的一下子从床上蹿了起来,一脸惊地跪在床上磕着头。 “哈哈……”永琏看着床上惊慌失措的人,手捂着肚子坐在床边大笑了起来,“小顺子,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出了事不还有我顶着吗?看把你吓的!” 小顺子抬起头,脸部抽搐地看着自己家的爷,半天才缓过神,“爷……爷,你是要吓死奴才吗?奴才在这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夜,您还有心思拿奴才解闷!”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让喜来过来伺候就行了,爷今天给你放一天的假!”永琏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膀,笑着说道,看这小子一脸的冷汗是吓了个够呛。 两人换好衣服后,永琏躺到了床上,这时门外响起了乾隆的声音,“十二阿哥醒了吗?”随后门被打开,乾隆和皇后走了进来,看到床上一脸疲惫的永琏,不由微微皱着眉说道:“怎么昨夜没有睡好吗?” “奴才给皇上、皇后请安!”小顺子甩袖跪到地上,低声说道,这额上瞬间覆上一层冷汗,好在爷回来的极时,不然他这颗脑带怕是不保啊! 乾隆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小顺子起来,随即便来到永琏的床边,将人扶起。 “还好,只是后半夜头有点痛没怎么睡!”永琏唇角扬起一丝柔柔的笑,轻声说道,将头靠在乾隆的怀里,这是他曾经向往的温暖的怀抱,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喜欢缠着皇阿玛,让他抱着自己,现在再次依偎在这个怀抱中时,仍是那样的温暖,让他感到幸福。 “永d,别缠着你皇阿玛,你皇阿玛还要上早朝!”皇后看着温馨的两父子,心中是一阵阵的发暖,这是以前她所不敢想的,而如今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眼前。 “皇额娘你就让我在和皇阿玛呆一会嘛,我好想皇阿玛!”永琏撒娇地说道,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皇阿玛,儿臣有一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说来听听!”乾隆抬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宠溺地说道。 “皇阿玛儿子想要个贴身的侍卫可以吗?”永琏故作天真地盯着乾隆,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就不信皇阿玛对上他练了数日的表情会无动于衷,这可是他的必杀技! “哈哈,一个侍卫而以,朕明天就从禁卫军中给你挑个最好的!” “可儿臣已经有人选了!” “哦?你已经有人选了?是谁能让我们的小十二看上眼?”乾隆笑呵呵地问道。 “永d,别没有分寸!”皇后微微皱着眉,低声说道,皇上才刚刚对他们母子好一点,永d就提出要求,她真怕皇上生气。 “皇后没事,孩子嘛有点小小的要求是可以被允许的,更何况小十二身子弱有个侍卫跟在身边也让朕放心点!”乾隆的一句话消除了皇后的顾及。 “皇阿玛,那人名叫善保,是已故的副都统常保的长子,他十岁曾进入皇宫西华门内的咸安宫官学读书,只是至他父亲病故后,家境便没落了!儿子曾与福康安出宫时见过他,和他很是投缘,所以想向皇阿玛请旨让他入宫!” “好,既然永d满意,那就让他进宫给你当侍卫吧!” “谢皇阿玛恩典!” “你先别忙着谢,这进宫当差可不是小事,朕总要考考这个人,看看他能不能起到个好的作用,别把朕的永d给带坏了!”乾隆收起脸上的笑意,低沉着声音说道,可别像福家那两个儿子一样把竟不把阿哥往好道上带,撺掇着竟干些不着调的事。 “好!”永琏巴不得皇阿到立刻见见这个善保,那样他的整个计划都能提前,所以一听到乾隆说要考考善保,他心中是一阵的窃喜,只不过他还要给善保收拾一下才更适合这样的场合。 御花园中 善保现在还觉得眼前的一切是不真实的,一夜之间他从到处躲债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十二阿哥的侍卫,这突来的转变,让他觉得有些飘飘然。早上福康安带着宫中的公公来到他住的小院,向他宣旨的时候,虽说心里也早有准备,可是还是让他震惊不已,从他阿玛死后他就没见过一个宫中来的人。 善保跟着带路公公一路急行,脑子里在飞速地运转着,他听宣旨的公公说皇上要考考他,可是会考些什么呢?不过是个侍卫,又不是找个先生,干什么还要考他?这皇家里的差事还真是不好当。 大清以嫡子为尊,正常继承皇位的都是皇后生的嫡子,可是据他从小道听来的消息,皇上喜欢的好像是五阿哥,可从这架势来看皇上也十分的重视这个十二阿哥。不过想想也是,这十二阿哥是嫡子,那将来最有希望纪承大统的人。 御书房 乾隆正埋头于案,批阅着成堆的奏折,随着门外一个声音的响起,抬起头看向跟在高无庸身后走进的人。 “奴才参见皇上,钮祜禄善保已带到!”高无庸跪于殿中,低声说道。 善保恭敬地跪在高无庸的身后,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造次,他明白的很,面前的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奴才钮祜禄善保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将笔置于案上,挑眉看向跪在殿中的人,低声说:“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他倒要看看这永d选的人是个什么样? “快把头抬起来,让皇上看看!”高无庸拉了拉善保的衣角,低声说道,这孩子是没见过大世面,见了皇上竟有点害怕了。 “奴才遵旨!”善保抿紧唇,缓缓地将头抬起,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慌乱不安之色,隐藏于袖上的手心早已是一片的湿漉。 乾隆再看到善保的脸的一瞬间呆住了,这张脸是他所熟悉的,怎么会如此的像,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锦霞还活着的时候,看着她对着镜子理发,与他嬉戏打闹着,那是怎样的情意…… 善保被乾隆盯的有些窘迫,可又不敢将头擅自低下,只得紧握住自己的衣袖,故作镇定地跪在那里,心却在剧烈地跳动着,莫不是他的举动惹怒了皇上吧?他可不想这么早就丢掉脑带! “皇上!皇上!”高无庸抬起头,轻声唤着已看入视的乾隆,皇上今个是怎么的了?只不过是个年轻的后生而以,皇上怎么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突来的声音将乾隆的思绪拉回,以手掩口,轻咳一声,真是太像了,这目光仍是盯着善保,“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奴才今年今年正好二十岁!”善保将头低下,轻声说道。 “把头抬起来,看着朕!”乾隆微蹙起眉心,低声喝道。 “是!”善保被乾隆森寒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赶忙将头重新抬起,脸颊上不上的躺下一行冷汗,这哪里是像考试,这道像是审问犯人。 “二十岁?那你的生日是哪天?”乾隆明显有些激动,双手紧握着案边,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 “三月初六”善保咽了口唾沫,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其实这并不是他的生日,是他进宫前福康安让他这么说的,说是十二阿哥给他改的生日。他不明白一个生日而以,这和当侍卫有什么关系?还非要连生日都给他改了。 “三月初六?!”乾隆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善保,这一天正是锦霞被皇额娘赐死的那一天。他是看着锦霞含着幽怨的眼神死去的,是他害了她,若不是他先爱上了她,那她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二十年了,锦霞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你吗?你告诉朕好吗?朕曾说过要与你重聚的,朕还曾在你的脖颈处留下印迹,以此为记,想到这乾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高无庸你先退下!” “奴才遵旨!”高无庸站起身,弓着身子倒退着走了出去,皇上刚刚失常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的奇怪,一向冷静自制力极强的皇上,竟在面对一个年轻后生而失控,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善保用眼角余光撇向退出大殿的高无庸,这心跳的就像有只小鹿在里面四处乱撞,他现在觉得全身都快僵硬住了,额上的冷汗自鬓角不断的向下流躺,被握在掌心里的袖口早已湿透了。 乾隆看着殿门被关上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到善保的跟前,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像,太像了,真的和锦霞一模一样,“把衣领解开!” “啊?皇上您说什么?”善保一脸震惊地问道,解衣领?不是要考试吗?那干什么让他脱衣服?他还从没在别人面前脱这衣服! “没听到朕的话吗?朕让你把衣领解开!”如果他是锦霞转世,那他的脖颈处也一定有那块他亲手留下的印迹! “皇上……”善保觉得他的耳朵一定是听错了。 “解开!”乾隆怒喝道,他的心此时在剧烈的跳动着,他等了二十年,每每想起锦霞死时幽怨的眼神,都让他辗转难眠。 “是……是皇上!”善保把牙一咬,心一横,反正都是男人,又不吃啥亏,解就解。想到这,他抬起手快速地将自己的衣襟解开,将衣服扯开,露出大半个肩头。 乾隆拉起善保垂在脖颈处的发辨,俯视其颈,指痕宛在,登时后退了几步,果真是他的锦霞转世,他足足等了二十年,终于等于了她。他相信灵魂转生,可为何锦霞会重生成一个男子,紧紧皱着眉,好长时间他才从震惊中缓过神。 长长叹息了一声,乾隆来到御案前坐下,想当年他是那样的迷恋着锦霞,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神魂颠倒,而如今他该如何面对这份被尘封了许久的情。他们还可以重来吗? 善保跪在地上看着面前一脸悲愤的乾隆,难道皇上要看的是福康安在他脖子上刺上的红印子?那东西多难看,好好的非要给他刺个刺青,他都快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给搞糊涂了。 坤宁宫 永琏正翘着腿躺在床上悠然地吃着喜来递过来的葡萄,现在皇阿玛正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吧,那段被皇家尘封的往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而他也是在做游魂时无意间听到皇阿玛对着画卷自言自语时知道的。 “爷,有什么高兴的事,让你这么开心? “没你的事,拔你的葡萄皮!” 38、第三十八章 无题(想不出名字) 永抬手抚上额头,一阵阵的头痛让他辗转难眠,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深夜了,挣扎着坐床上坐起来。他已经将身边的小太监派到额娘那里,他是生怕额娘再跑丢了,此时口干舌燥,扶住床边费力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朝着桌子走去,他怎么就在最不该病倒的时候病了呢?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自从额娘疯掉后,连这宫里的人都不愿意理他们母子了,都视他们如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来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竟发现壶是空的,握着壶把的手不由的握紧,闭上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干涩的唇上裂开几条细小的缝隙,抿紧唇舔了舔干涩的唇刚欲起身,却发现门从外面被推开。 “永璇?!你来做什么?”永微微皱着眉看向站在门口一脸笑容的人,心中满是疑惑。他是想来看他的笑话吗?还是想来讽刺他的?可是看他手中端着的东西又不像,再则那日在上书房是他挡在他的身前,替他与五阿哥理论。永璇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一而再的帮他?难道就不怕她的额娘不高兴吗? “当然是来看你,我就知道你病了没人管你,所以特意给你拿来了你爱吃的糕点和茉莉花茶!”永璇转身将门轻轻关上,他可是趁着他额娘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让他的额娘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指着他破口大骂他没出息了。 “我有没有人管,与你何干?!”永冷冷地说道,若非他的额娘,他的额娘也不会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你拿走,我不吃,用不着你假慈悲!” “六哥,我不清楚我额娘到底做了什么,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永璇可怜兮兮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永,从他最初发现自己对永异样的情愫时,先是由恐惧不安到后来的直视,他觉得他的爱没有错,只要是自己所喜欢便要大胆的去追求,他不在乎什么皇位,不在乎什么皇阿玛的宠爱,他想要的仅仅是面前的这个人! 唇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永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门口,低声说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领你的情,你额娘把我们害的已经很惨了,所以请你出去……出……出去!”眼前有些模糊,耳边是嗡鸣声一片,永双手死死地抱住头,好痛好痛,随后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六哥!?”永璇急忙上前将面前向下倾倒的人扶住,紧紧皱着眉,不由小声嘟囔,“都病成这样了,还呈什么强,也不知道你成天别扭个什么劲!”将人扶到床上躺下,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置于唇边轻轻吹散茶杯中的热气,看着昏睡中的人,苍白的脸颊上,微微起着皮的唇上的点点红色妖娆而妩媚,散发着淡淡的血气的芳香。 “怎样才能打动你的心呢?你这块顽石可够坚硬的,看来皇叔说的一点没错,我选了一条荆棘遍地的山路,不光崎岖而且可谓是寸步难行!”永璇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永的脸颊,“如果让你知道了我的心思,那你可能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轻叹一声,将人扶起搂入怀中,举起手中的茶杯贴上永干涩的唇。 迷糊中永觉得口中涌入一股甘甜,温热的水流缓解了口中的干涩,他贪婪的想咽下更多。轻轻的触感,什么东西贴到了他的唇上,温热滑腻的感觉,是什么?来不及更多的思考,便沉沉地睡去。 永璇放开永的唇,看着怀中人微微皱着眉,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这可是他六哥的初吻,他是不是很幸运呢? 一轮红日自天边冉冉升起,阳光透过窗棂射向屋内,在地上形成一块块斑驳的光亮,永缓缓睁开眼睛刚欲起身,便被守在床边的小太监给制止了。 “六阿哥,八阿哥吩咐过让您在床上静养,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奴才去做!”小太监恭敬地站在床边,轻声说道。 “八阿哥?!”永一脸茫然地问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先是送东西这又派来了个人看着自己。 “是,八阿哥还吩咐奴才,等六阿哥醒了一定亲眼看六阿哥把药喝了!”小太监转身来到桌前,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了永的面前。 “我不喝,你拿走!”永皱着眉,冷声说道。 永的话音刚落,小太监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一脸惊恐地说道:“六阿哥,算奴才求求您,您就把药喝了吧。八阿哥临走时说了,如果六阿哥不肯喝药就让奴才去领五十大板!”他可是了解自己家主子的,主子说打就一定会打的,而且还会往死里打,他可不想死,五十大板就算不死也会残废! “……”永一时无主语,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苦相的小太监,瞬间心里防线崩溃,他是最看不得别人遭罪的主,所以这善心又开始作祟了。犹豫了一阵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接过小太监的中的药碗咬了咬唇,眯紧双眼将碗至于唇边一饮而进,苦涩的味道顿时充斥着整个口腔,不由的让他紧紧皱着眉。 小太监一脸欣喜地看着永将药全都喝了,急忙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六阿哥先在床上休息一会,奴才这就给六阿哥去端早饭!” “不用了,我要去看额娘!”永出声要向外走的小太监,扶着床边就要下床。 “六阿哥,您不能下床,八阿哥……” “八阿哥又说什么了?难道他还不让我出门了?”永怒瞪着面前扶着自己的小太监,这心中的气腾的就起来了,这个永璇不仅安排了个人看着他,还不让他下床,他又不是犯人,难道连自由都没有了吗? “奴才知错了,请六阿哥不要生气,只是……只是……”小太监一脸惊恐喏喏地看着永,想说还不敢说。 “八阿哥又吩咐你干什么?”永看了眼惊慌不知所措的人,无声地叹息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床上,脸上的怒气已明显被压了下去。 “八阿哥说,让您安心在床上养病,他已经派人去照看纯贵妃了,让您放心!”小太监低着头小声说着,他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是哪根弦不对了,宫中所有的人都躲着纯贵妃母子,可自家主子还偏偏往这宫里凑合,真不知道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永的心里顿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愫,然片刻后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是想为他的额娘赎罪是吗?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他额娘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的额娘已然疯了,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依然在宫中作恶。 坤宁宫 永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他这装病要装到什么时候?真是把他憋死了,以手拄脸看向坐在床边为他削着苹果的福康安,叹息地说道:“你就好了,再过两天就要去边疆打仗!唉,我还要在床上躺好几天呢!” “这可是你自找的,愿不得别人!”福康安将削好的苹果塞到永琏的嘴里,轻笑说道,“五阿哥可真的是景阳宫里养伤,你这个假病的人就知足吧!”想想那个嚣张的五阿哥被杖责他就有想笑的感觉,平日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阿哥架子,这回当众受罚,他的嚣张气焰总该收敛一下了。 “哼,他是自找的,谁让他终日里总是欺负人,皇阿玛打他三十大板太便宜他了!”永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你觉得打人家挨多少大板你才开心?”兰馨手中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她就知道五阿哥被罚绝非那么简单的事,果不出然是小十二这个机灵鬼设的计。 “福康安给兰格格请安!” “免了,坐吧!” “呵呵,兰姐姐,你不用在房里绣嫁妆吗?”永琏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调侃地说道,这皇阿玛正在张罗着为她选额驸,估么着最近宫中就会有动静了。皇上宠爱的女儿选婿是何等的大事,多少王宫大臣都削尖了脑袋的想巴结上皇家的这门亲事! “去你的,少和我贫嘴,你就这张嘴不饶人!”兰馨用手轻轻点了下永琏的额头,随后看向床边的福康安,“福康安我这个弟弟平日里没少欺负你吧,你不要惯着他,他要敢欺负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哟,兰姐姐,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我对小福子可是很不错的!”永琏趴到福康安的背上,唇角勾起一丝邪邪的笑,“你说是不是呢小福子!” 福康安顿时一脸的窘迫,唇角抽动几下,最后尴尬地说:“十二阿哥对臣还算不错!” “什么叫还算不错,我对你不好吗?”永琏狠狠地拍了下福康安的后背冷声说道,眯紧眼睛直直盯着一脸无奈的人。 “行了,行了,就算福康安不说,也看得出你对人家怎么样了!”兰馨轻了一声说道,随后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上。 “兰姐姐,我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怎么听着好像他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呢?”永琏皱着眉一脸调侃地看着福康安。 39、第三十九章 善保被卖了 乾隆让高无庸将善保先安置在了侍卫营,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整整坐了一夜,回忆着他与锦霞以前的种种。对于年轻时的这段情至今仍是无法放下,当他看到善保的第一眼时,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着。 “唉!”长叹一声,乾隆缓缓地站起身,窗外已晨光一片,迈开沉重的步伐来到门前将门推开,低吟道:“摆驾坤宁宫!”看来他要同永d商量一下,给他换个侍卫,换谁才好呢?才能让永d高兴?思前想后,乾隆突然想起了傅恒的四子福长安,年纪比永d稍长些,不仅武艺精湛而且才学也不错。想到这,乾隆的心里悬着的心稍稍地放下了些许,可是同儿子争人怎么说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更何况他对善保还是别有用心。 坤宁宫 正当永琏、兰馨、福康安在屋里说笑着,只听门外响起了一个沉着有力的声音。 “哈哈,你们几个在这里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乾隆故作随意地笑着说道,然此刻他的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他生怕永d拒绝他的提意。 “皇阿玛!”永琏看着乾隆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当他看到乾隆眼中布满的血丝时,心中不由隐隐的感到高兴。看来皇阿玛真的已经相信善保是锦霞的转世了,皇阿玛此时来估计就是为了善保而来的,没想他的计划进行的竟是如此的顺利。 “永d你就不用行礼了,老实地躺在床上就好了!”乾隆出言阻止了永琏的动作。 “兰馨给皇阿玛请安!”兰馨甩帕盈盈一拜,随后几步来到乾隆的身边搂着乾隆的胳膊笑着说道:“皇阿玛不用早朝吗?这么早就来看永d?!” “臣,福康安给皇上请安!”福康安甩袖跪于地上,低着头。 “福康安也在啊,起来吧!”乾隆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呵呵地说道,傅恒的几个儿子他都十分的喜欢,不仅才学出众,人品更是一个顶一个的好,由其是这个福康安是深得他的喜爱。 永琏眸光一闪,唇角扬起浓浓的笑意,“皇阿玛,我的那个侍卫你考的怎么样了?”快到早朝的时候了,皇阿玛竟跑到了他这里,可见皇阿玛何等重视这个人,所以他要把握好这个时机。 “这……”乾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随后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皇阿玛今个来也正是为此事!……永d皇阿玛觉得你整日在宫里,甚少出宫身边要个侍卫并不打紧,所以皇阿玛觉得还是先给你找个伴读,不仅可以随时照顾着你,还可以给你充当侍卫的职责!”乾隆一说完,便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皇阿玛,善保也能当伴读啊!”永琏追问道,皱着眉一脸的委屈,仿佛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他要装出十分不舍的样子,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宠爱,要让皇阿玛觉得同儿子抢人欠了儿子的,这样才能更方便他以后行事,同时让皇阿玛觉得他识大体,体量他! “皇阿玛不是这个意思,永d皇阿玛想给你选个与你年龄相仿的人,你看福康安的弟弟福长安如何?!”乾隆侧目看向站在床边默默不语的福康安,眼中满是求助之色!给皇子当伴读是何等荣耀的事,以福康安的机灵还看不出他的意思。 福康安将乾隆的情绪全部纳入眼底,心想这永琏也真是的,目地不就是想把善保安排到皇上的身边吗?现在又拿捏起来了,真想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能让四弟进宫当永琏的伴读也是件好事,自己就要出征,宫中没个人照顾他,他这心里还真是放心不下。 “能让臣弟进宫给十二阿哥当伴读那是富察家的荣耀,臣一定叮咛四弟好生伺候着!”福康安用眼角余光看向床上一脸委屈之色的永琏,眼中之意就是‘你闹会就够了,别把皇上整的太尴尬!’ ‘要你管,我就要!’永琏狠狠地回瞪着福康安,两个人就这样当着乾隆和兰馨的面暗暗较起了劲,你一眼刀,我剜你一眼的。 “哟,你们俩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就这么当着皇阿玛和我的面前‘眉目传情’起来了!”兰馨看着眼前争执不下的二人,嬉笑调侃地说道,她可要抓住这个能稀落永d的机会,平日她可是被这个永d稀落的好凄惨。 “那也比不得兰姐姐思春来的厉害!”永琏不肯认输地反击道。 “咳咳!”乾隆觉得自己被面前的两个孩子给扔到了一边,完全没有了地位,所以面色一沉轻咳一声以示抗议。 互相调侃的人收了声,永琏瞥了眼站在床边骚红了脸的福康安,随后笑着说道:“皇阿玛既然觉得福长安好,那就是他吧,不过我有个请求!” “什么事你说吧,朕一定答应!”乾隆只觉得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是真怕永d同他闹,小孩子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可他没想到永d竟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心中对永d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皇阿玛,我和兰姐姐很久没有出宫了,我想让您带着皇额娘还有我和兰姐姐一起出宫逛逛!”永琏眨着一双水灵灵天真的眼睛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乾隆,抢了我的侍卫总要有所补偿,更何况那个人对你的意义非凡。 “哈哈,好,等你的身体好些了,朕就带着你们出宫!”乾隆开怀大笑地说道,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只不过是微服出宫而以,这有何难,再说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出宫了,也正想出宫走走。 “皇上,是早朝的时候了!”门外响起高无庸焦急的声音。 “知道了!”乾隆冲门外低语一声,随后看向永d,笑着说道:“永d好好养病,需要什么尽管说!朕先走了,等空闲时再来看你们!” “兰馨恭送皇阿玛!” “臣恭送皇上!” “皇阿玛您慢走,记得说话要算数啊!”永琏跪在床上,大声说道。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顺的都让他觉得不真实。不过现在他需要是替兰姐姐试试那个皓祯的时候了,只不过是抓了只狐狸放了而以,难道就能零点的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吗?就连令妃那样在皇额娘面前温顺谦卑的人,一副柔弱如水的样子的女人,她做出的事每一件都令人发指。 “朕忘不了!”乾隆笑着应道,他此刻是精神抖擞,尘埃落定,心中的包袱总算是落了地。以后他每日都能看到那个人了,只是看到是看到了,可这心里总是有一块是空荡荡的想用东西把他填满。 看着乾隆离去的背影,永琏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之色,随之替带的是一脸的冷静沉着,与刚刚的天真烂漫形成了天壤之别,眼帘微微抬起看向面前的兰馨,“兰姐姐,你见过那个皓祯吗?你愿意嫁给他吗?”兰馨是个好姑娘,永琏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皇家的公主有几个能得到美满的婚姻的?她们大部份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兰馨不知永d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轻叹了一声,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格格选婿向来都是由皇上指婚,我们哪有选择的权利!又何来的愿意不愿意!”这便是生于皇家的悲哀吧,她并无太多的奢望,她只想有个疼爱她的丈夫就好。 “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永琏微微皱着眉心,随后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帮我?!”兰馨抿着唇笑了笑,随后看向站在床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福康安,饶有兴趣地说道:“我看啊,你还是先帮帮你自己吧,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福康安看永d的眼神是不同的,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感情,永d病了他守在床边一夜,那份执着有时真的让她羡慕,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竟然会喜欢上她那个终日里没有正形的十二弟,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只不过他们的这份情会有结果吗?他们的路一定会很难走吧,皇阿玛和皇额娘会认同吗?而且十二是嫡子以后很有可能会继承大统,唉,她真是替他们的未来担心。 永琏一下子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兰馨离去的身影,兰姐姐竟然看出了他与福康安的关系。缓缓抬起头看向身侧的福康安,眼中满是疑惑,然而他看到的是福康安眼中同样的疑惑。 侍卫营门外 善保稀里糊涂地从阿哥的侍卫升为了官司阶正五品的三等侍卫,并随即充任粘杆处侍卫。一系列的变化让他蒙头转向,摸不出个门路来。 “高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过了一夜我就成了皇上的侍卫了?!”善何将高无庸拉至一处无人处,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递到了高无庸的手中,压低声音问道。他可是看出这个高无庸深得皇上的信任,而常伴于君侧,对皇上的心思一定是了解的。 高无庸用手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这小子的脑带灵光,将手中的银子放入袖中笑着说道:“皇上的心思哪是咱们做奴才的能参透的?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既然皇上升了你的职让你伴驾,那你以后就要多长个心眼,要懂得皇上的思心,不要忤逆了皇上!”高无庸看着一脸忧虑之色的善保,心想年轻就是年轻,几句话就给吓住,随后安慰地说道:“其实伴驾也没那么可怕,只要你小心行事,在皇上的身边升迁的机会可是要比常人多的多!” “多谢公公提点,以后还要劳烦公公照应着点!”说罢,善保又从怀中陶出五十两银子再次递到了高无庸的手中。心想怪不得十二阿哥要给他这么多银子,原来这宫中的人都是一个比一个的贪得无厌,真是没有银子是寸步难行。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高无庸将银子放入袖中,轻轻拍了下善保的肩膀,“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公公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40、第四十章 还珠剧情开篇 乾隆带着皇后、永琏、兰馨乔装成普通的百姓,坐上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皇城的大门,善保、福长安两个人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面带路。 傅恒是李荣保的第十子,是已故孝贤皇后的亲弟弟,育有四子,福长安便是他最小的儿子。这个小儿子今年十七岁,仪表堂堂,秉承了其父武将的风采,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然福长安一向为人较严肃不善言词,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发表自己的言论。 善保则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略显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书卷的气息,可又不失武将的刚正之气,嘴角含笑,淡淡的笑配上他出众的容貌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两个年轻人骑马走在大街上登时吸引了无数怀春少女的目光。 “善保你还满招风的,这两旁的姑娘都快被你迷倒一片了!”福长安冷哼一声,他最看不起空有一副好皮囊而无真才实学的人。面前人轻浮的举指,还有那脸上时常挂着的轻笑,让他看着着实的别扭。听三哥说原来是让这小子给十二阿哥做侍卫,后来皇上不知怎么的让他伴君侧了,他是作为替补才成了十二阿哥的伴读,想想他这心里就窝火。他堂堂户部侍郎傅恒之子竟比不过一个小混混,也不知十二阿哥当时是怎么想的。 “四公子也不差,你看那个姑娘不就在盯着你看吗!?”善保早就发现了福长安对他极不友善的眼神,这些个公子哥们一个个都丈着自己出身比他好而看不起他,可是他不在乎这些,被犀利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哼!”福长安冷哼一声,便不再答言。 善保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丝轻笑,然他却未发现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正直直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已然被人当成了一只待猎的猎物。 永琏静静地观察着坐在窗边的乾隆,暗自摇了摇头,皇阿玛果然是对那个锦霞用情至深,如果让皇额娘看到这样的情形一定会很伤心吧。唉,真是天意弄人,死了的人又怎会留有前世的印迹,就算留有又有几人能像他这样保有前世的记忆呢?心中不由苦笑,他是不是有些卑鄙呢?利用这两个都蒙在鼓里的人,而最无辜的便要属善保了吧,整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只因他长得像那个女人而以! 兰馨看到了永琏摇头叹息的样子,心里便是一紧,伸手拉过永琏,说道:“想什么呢?快看外面多热闹啊!” “没想什么!”永琏来到皇后的身边坐下,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突然间想起了福康安,那家伙已经走了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一切顺不顺利。在身边时会觉得他的唠唠叨叨很让人心烦,可是一时间没了他的声音又会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老爷,我们下车走会吧,这里多热闹,也让孩子们活动一下!”皇后看向坐在另一侧发呆的乾隆,不由柳眉微蹙,皇上从出来就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外面这么热闹竟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那咱们就下车活动活动!”乾隆的思绪被打回,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眉心,露出一抹笑意。走在街道上看着母子三个人在小摊贩前买着一些小物件,乾隆不由的叹息着这皇宫真是太过憋闷了,人就像被圈养了起来一样,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福长安紧紧跟在永琏的身后,寸步不离地守尽着侍卫的职责,三哥走之前一再的嘱咐他要照顾好十二阿哥,他三哥的话他一向是最重视的。既然三哥出征了,那他就要替三哥照顾好十二阿哥,背负起这个伴读和侍卫的职责。 善保看着福长安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由苦笑,微服出宫游玩整的那像是有人要刺杀十二阿哥似地,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在看什么?”乾隆看着善保低声问道,想不到就算是重生锦霞的笑依然让他心大乱。 “奴才没看什么!”善保慌忙的将脸上的笑容掩下,俯首轻声说道,低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乾隆眼中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颤,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让皇上不高兴了? “善保你和老爷在说什么呢?”永琏眯紧双眼突地跑到善保的身后,抬手用力地狠狠地推了一下面前的人,笑着看着皇阿玛急的样子,若自己不帮下忙怎么可以。 善保一惊,身体踉跄地就向前倒去,正正地落入了乾隆的怀里,随后被人搂了个紧紧,面色一窘,脸登时红了个彻底,慌忙挣脱乾隆的搂抱跪到了地上,“奴才有罪,请老爷恕罪!” “快起来,你想让所人都注到我们吗?”乾隆以手掩口,低声说道,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周围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注意到他们几人时,这心才放下。不过刚刚搂着他的感觉很是不错,若非处于闹市,他真不想把人放开。 “老爷,快看前面很热闹,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皇后和兰馨一直在小摊前买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上演的一幕。 “好!”乾隆瞥了眼刚刚站起身的善保转身朝皇后走去。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想害死我吗?”善保瞥了眼站在身旁一脸讪笑的永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位小爷什么东西,这辈子要来偿还。 “我是故意的又怎样,不是故意的又怎样?你自己没站稳想往皇阿玛的怀中靠,还怨得着我吗?”永琏憋着笑小声说着,看了眼一脸窘迫之色的善保,随后带着福长安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善保抬头间看到福长安鄙夷的冷笑,脸就更红了,他今个是不是撞邪了,怎么每个人都看他不顺眼。接着朝福长安飞去一计眼刀,哼着瞪着他,言下之意就是:你有什么牛的,别以为老子怕了你,谁怕谁啊! 福长安微微皱着眉,转过头不再理会想用眼刀杀了他的人,唇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这人还满有意思的,然一闪而逝的笑,并未在他的脸上停留多久。 当乾隆带着一行人向缓缓前行的时候,一个满脸灰衣衫破旧的人急冲向他们,福长安、善保急用身体挡在了乾隆的面前,只见那个人仿佛是像要晕倒一样晃了一下身子,便又快速地调头就跑。 “老爷,您没受惊吧!”福长安、善保回头看向乾隆询问道。 “没事!” “我的银袋没了!”福长安抬手间发现悬挂于腰上的钱袋不知何不见了,“刚刚的那个人是个小偷!” “竟敢在天子脚下行窃,福长安、善保把那个小贼抓住!”乾隆微蹙着眉心,心中隐隐有些怒气,没想到今个出来竟碰到这等扫兴之事。 “是!”福长安、善保二人转身急行而出,飞身快速地追上了刚刚那个破衣小贼,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人拿下,结果那小贼竟大叫起来。 “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破衣小贼晃动着被禁锢住的双臂,疯了一般地喊叫着。 本来人头济济的街道顿时将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用手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抓着那个破衣小贼的二人,“就是,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啊!” “你少在那里狡辩,你刚刚偷了我的钱袋,还敢反咬一口!”福长安面色森冷,没想到他抓贼反而被贼给栽赃家伙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谁偷了你的钱袋,你哪只眼睛看到姑奶奶偷你的钱袋了?看你们俩长的人模人样的,就只会欺负穷人!”破衫小贼一脸鄙夷地吼着,十足一个泼皮无赖的样子。 “小贼,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不承认你是贼?!”福长安一把夺下破衣小贼手中死死攥着的布袋,他从小便被阿玛严格管束着,从没见过这等不知廉耻的泼皮,手里拿着赃物让人抓了个现行还抵赖的。 “谁能证明这个布袋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破衣小贼听完福长安话,眼睛直直盯着布袋,“快点把我的布袋还给我!” 站在一旁的永琏看着这个泼皮的小贼,不由的皱起眉心,他心理清楚这种场合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不好站出来与他们理论,兰姐姐是个女儿家,更不好当街与这等泼皮的人起争执。所以他挺身站到了破衣小贼的面前,冷哼着说道:“姑娘,人赃并获你竟然还狡辩,看样子我们非要去官府理论一下你才甘心是不是?!”对于这种恬不知耻的小贼,只要一提到官府那必然会让他们气短! “啊…….啊……你们这帮有钱人就知道欺负我这样没钱的穷人,你说谁是贼!紫薇、柳青、柳红你们快来救救我,他们欺负我!”小贼坐到了地上,使劲蹬着腿在大街上开始了狼哭鬼嚎般撕心裂肺的哭,“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永琏厌恶地撇撇嘴,他真恨不得一把抽出福长安腰中的佩剑砍了她,遇到这等泼皮无赖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最后他只是狠狠地瞪了眼坐在地上耍赖的人,“放了她吧,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女人了!” 福长安、善保都皱着眉,听到永琏的话二个人都如释重负一般赶忙松手,他们是一刻也不想看这个疯子了。可当善保松手之际,只见坐在地上还不断嚎啕大哭的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死死地抓住了善保的手,一口便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你这个疯子,松口!”善保被手上突来的疼痛痛的皱起了眉心,使劲地想拉开咬在自己手上的人,可是女人的像疯了一般死死地咬着他的手不放,红色的血液沿着他的手指不断向下滴落。 乾隆看到善保的手不断的向外渗着血,几步上前一脚便将咬着善保手的疯女人踹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随后将人揽入了怀中,面色凝重地拉起善保的手仔细查看,只见原本白皙修长的手上清晰地印着两排压印,而且还正向外渗着血,心中不由的一紧,低声询问道:“没事吧,痛不痛!” 41、第四十一章 吵架二人组 “奴才没事!”善保闪身躲开乾隆的双臂,恭敬地说道,他今个真的撞邪了,被疯狗咬就很倒霉了,可他却被个疯女人给咬了。 乾隆轻咳了一声,抬眼看向四周聚拢过来的人,“没事就好!……夫人咱们走吧,这日头已经到晌午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不要让一个疯子破坏了我们的兴致!”说完,乾隆的眼神扫过微微皱着眉的善保。 “你可真有出息,让个疯子给咬了!”福长安走过善保的身边,唇角扬起高傲的弧度,冷冷地说道,随后从袖中抽出一块白色的方巾扔给了他,“快点包起来吧,恶心死了!” 善保愣愣地看着一脸讥讽之色的人,心中不由冷哼一声,这是什么人啊,拿东西给人还不忘记讥讽几句,什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是那么的难听。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家是傅恒的公子,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谢了!不过你这帕子怕是还不了你了!” “不必了,我全当施善了!”福长安撇了眼善保被咬的手,又看向他笨拙地在手上包扎着,不由皱着眉鄙夷地说道:“你是猪吗?笨的连包个伤口都不会?!” “你一会不讽刺我是不是就觉得闲的慌?平日里看你闷呼呼的,说起我来道是一句接一句!”善保愤恨地抬起头,怒瞪着面前冷漠如冰的人,将方巾胡乱地缠绕在手上,随后狠狠地瞪了眼福长安,大步就要上马离去。 “笨猪你给我站住!”第一次敢有人如此的说他,他先是一怔,然后是觉得有些怅然,突然觉得这个善保满有意思,生起气来的样子很吸引人的目光。每每出言气得他皱眉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大好,“我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是老爷的侍卫又不是你的侍卫,别总拿着鸡毛当令箭!”善保终于忍受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了,他被疯女人咬就够背的了,还要受一个小孩子的气,就算他的出身比自己好,可他们同是侍卫,又没有高低之分,他又不是自己的上司! “这就生气了?”福长安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眯紧双眼看着一脸愤恨的善保,“原来猪也会生气,而且生起气来满好看的!”说罢,拉过马缰绳飞身上马,纵马追上了不远处的马车,留下了身后几呼快要气炸毛的善保。 “福长安,你说谁是猪?你给我站住!”善保跃上马背,急挥手中的马鞭,急急追上前面的人。 “说你呢!怎么着,还要和爷拼命?”福长安饶有兴趣地看着身侧与他并行的人,他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拿身边的善保寻开心,看着他因愤怒而微红的脸,他就会有种想笑的感觉,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春天的花蕾绽放,透着股子新鲜气,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他已经有些上瘾了。 “我才懒得和你拼命!我的命可金贵了,以后你若再敢叫我猪我就……”善保凝眉思考着叫个什么名字才适合这个冷漠高傲的公子哥才好。 “叫我什么?不如叫声哥哥听听…….”福长安憋着笑,看着瞬间僵住的善保,抬手轻轻拍了下他,“不用这么激动,让你叫哥哥虽说有点降了我的身份,不过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吧!” “你是不是白日做梦呢?”善保一把拍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冷哼一声瞥了眼福长安,“你小子今年才几岁就敢让我叫你哥?你不怕折寿?!”一个小毛孩也敢在他面前装大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二十七!怎么的?”福长安故意在年龄上加了十岁,他知道善保今年刚好二十岁,他就要占这个便宜。 “呸,还二十七呢,你毛长齐没有,一个毛头小子还敢说自己二十七!”善保冷笑一声,抬手轻轻摸了下福长安的头,“小朋友,说慌可不是好孩子,哥哥这次就不怪你了,记得说慌的孩子没人喜欢的!”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轻笑,善保正为自己对福长安的打压而高兴时。 “有没有长齐要不要给你看看?”福长安唇角勾起一丝邪邪的笑,“你还未必是我的对手!” “你……算了,我懒得同你这个小孩子置气!”他终于发现面前的这个毛头小子看着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可真是咄咄逼人,他可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没个结果还让自己惹一肚子的气。 福长安默默地注视着纵马离去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这个善保很有意思。 马车内 “皇阿玛,我们去那个最大的酒楼好不好!”永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三层高的酒楼,出来了一上午又折腾了半天,他真的有点饿了。 “凤祥楼?!”乾隆拢目看向高高的杆顶悬挂的幌子上清晰地写着凤祥楼三个大字,“好啊,就去那里吧!” 马车停在了凤祥楼的门口,乾隆一行人下了马车在福长安和善保的陪同下走上了二楼的一处临窗的包间里,待众人坐下,福长安和善保恭敬地站到了门边。 “福长安、善保,你们俩也坐吧,这次出来咱们没有主仆之分!……来,坐下!”乾隆抬眼看向站在门边的二人,笑着说道。 “是啊,过来坐吧!”皇后唇角含笑,这两个孩子看着就招人喜欢,尤其是福长安,这傅真是有福啊,生了这么多出众的儿子。 “谢老爷、夫人!”二个人顺从地来到桌边,福长安被永琏拉到了身边的空位上,而善保刚要坐到兰馨的身边的空位上,还未等他坐下,就听到永琏笑着说道:“善保我想挨着兰姐姐,你去坐到皇阿玛的身边去!” 善保抿紧唇,微微皱着眉,只得来到乾隆的身边坐了下来,他每当接近乾隆时就会觉得心慌,可主子有命他不敢不从,一个奴才还能博了主子的意? 乾隆撇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随后笑着看向一脸讪笑走进来的店小二,“小二,把你们这有名的菜上一桌,爷们吃好了有赏!” “好嘞,您就请好吧!”小二将手中的方巾往肩膀上一扬,随后转身小跑地走了出去,今个又碰上了有钱的主。 皇后同兰馨意论着刚刚买的一些个小物件,永琏同福长安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善保尴尬地坐在凳子上,无聊地望着窗外街边的小摊贩。 “手还疼不疼了?!”乾隆侧目注视着善保的侧脸,优美的线条,在阳光的勾勒下透着股蛊惑之色,伸手将善保裹着方巾的手拉起,握在掌心。 “不,不痛了!”连忙想将手抽回,可却发现被握的死紧,尴尬地抬眼看向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时,才压低声音说道:“老爷,奴才真的不痛了!” “不痛了?真的不痛了?让朕看看!”乾隆仍是不死心地拉住善保的手,将他手上缠绕的方巾解开,手指轻轻抚过已经风干的血迹。 善保的整张脸都红了个彻底,低着头,紧紧咬着唇,这个样子若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羞都羞死人了,可无论他如何拽都拽不出手,又不敢用力过大,怕惊到同桌的几人,只能任由乾隆拽着在桌下的手。 乾隆从袖中抽出一条新的绢帕,随后轻轻重新给他包扎上了伤口,将那条原本已经粘血的方巾随意的丢掉了地上,“等回宫,朕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不用了老爷,只是一点小伤,奴才没那么金贵!”说罢,善保趁乾隆不注意将手迅速抽回,握于自己的掌心。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冲撞的他的胸膛隐隐作痛,然他却没有发现此刻正有一双微怒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永琏挑眉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涌现出不好的预感,这可如何是好?他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快点解决掉,善保是他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棋子,绝不能出了差错。 “爷,菜来了!”小二身后跟着几个伙计端着托盘急行而入,将一盘盘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菜肴摆到了桌子上,“几位客官请慢用!有什么事就招呼一声,我就在外面候着!” “这是我们老爷和夫人赏给你的!”福长安从银袋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到了小二的手中。 “谢谢老爷、谢谢夫人!”小二紧紧攥着银子,笑呵呵地转身走了出去。 “来吧,都饿了一天了,大家都拿起筷子!”乾隆冲桌上的人笑着说道,“来夫人,尝尝这鱼做的如何!”夹起一块鱼肚子,乾隆将鱼肉放到了皇后的碗中。 “老爷我自己来就好!”皇后此时心中激动不已,这是皇上第一次亲手夹菜给她,眼角不由的闪现出一滴晶莹的泪花,“老爷,你也吃一块!” “好,都吃吧!”乾隆看了眼身边激动不已的皇后,叹息了一声,是他亏欠皇后的呀,能弥补就尽量的弥补吧。随后夹起一只块肉,放到了善保的碗里,“吃点,补补!” 所有人都在吃着桌上的美味菜肴,都不有注意到乾隆这个随意的动作。 “谢……谢,老爷!”善保只觉得浑身这个不自在,他不明白乾隆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好的让他感到惶恐不安,手心都不自觉的覆上了一层冷汗。 乾隆看着低着头,不住地向嘴里扒拉着饭的善保,绯红一片的脸颊,还有他慌乱的神色,简直像极了锦霞,心不由的一紧,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为面前的这个人沸腾着。紧握住左手,强装镇定地吃着菜,可这菜到了嘴里却是食之无味。 “爷,人家长的不漂亮吗?你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看呢?”突然从隔壁的房间内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发(浪)的声音,顿时让桌上所有的人一怔,皆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你起来,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你刚刚丧父,还在披麻戴孝就公然勾引男人!”一个男子怒喝的声音响起,声音中的愤怒、厌恶之意任谁都听了个真切。 “哟,你们男人不就喜欢我们女人这样吗?”女人仍是不死心地说着。 “你再不给我滚出去,别怪我不客气!”男人厉声喝道,随后听到一个茶杯摔碎的声音。 42、第四十二章 梅花烙 接着隔壁的房间内便是片刻的寂静,乾隆众人皆是微微皱着眉,没想到在这光天化日下竟有如此不如廉耻的女子,真是有伤风化、伤风败俗啊! “吃饭吧!”乾隆拿起筷子,低吟一声,今天出来可真是扫兴,先是遇到个疯女人,接着又碰上个荡(妇)。 “救命啊,救命啊!”就在大家刚刚拿起筷子的时候,就听隔壁房间内传来一个急促的求救声,接着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永琏看着面色已有些阴郁的乾隆,将手中的筷子置于案上,低声说道:“老爷,我出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本想出宫散散心,结果接连的出现不顺心的事,今个日子不好吗?竟碰上这等败兴之事。 “爷,我陪您一起去!”福长安随后站起身,跟在了永琏的身后,他可不能让十二阿哥有任何的闪失,不然他没法向皇上交代、没法向三哥交待! “呵呵,好!”永琏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起身间看到坐在乾隆身侧一脸窘迫的善保,“善保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善保是他带进宫的,虽说他这个人在他的眼里只是一枚棋子,可是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如果只是一味的弃之不管,他又怎会替自己卖命? 更何况让一个男子陪王伴驾,这是常人都无法接受的,若想让善保顺从皇阿玛,他需要使用些手段吧,需然对善保来说太过残忍,可是若不这样如何能让他一个街边的小混混成为朝中的重臣,又如何能在暗中帮他在朝中周旋? 虽说是无奈之举,可是说到头来都是自己一手设计的,若是让他知道了实情,会恨死自己吧。然与自己的大业比起来,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牺牲而以,等自己登上皇位之时,再弥补他的损失吧! “是!”善保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急忙起身跟了上了永琏。他是一刻也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每呆一刻便如坐针毡,他害怕乾隆,一种无名的恐惧。 乾隆微微皱着眉看向急行而出的善保,眼中隐隐带着一股伤感之色,果然他已然不记得前世的种种,他们间的情他已然忘却!他要如何才能重获他的心?身份的不同,虽然他能将他留在身边,却不能碰触到他,这种思念的滋味比未相见之时还让人痛苦!可是他不想放弃,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他许下的誓言怎可轻易的放弃? 皇后看着一脸愁容的乾隆,以为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而让他扫兴,拿起桌上的茶杯斟满一杯茶,端起轻轻放于乾隆的面前,朱唇轻启柔声说道:“老爷,不要生气了,难得我们一家人出来散散心,不要让那些事情破坏了我们的兴致!” “是啊老爷,何必同那些人置气!”兰馨笑着坐到了乾隆的身侧,挽着他的胳膊。 永琏带着二人站在门外观望着,只见一身白色孝服的女子,头上别了朵白色的绒花,身形消瘦,脸色有显得有些苍白,此刻正双手拉着被扯开的衣襟,满脸泪痕地向楼下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叫着救命! 无助的声音,踉跄的步伐带动着略大的孝服微微的抖动起来,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再配上那么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眼睛,任谁都会觉得是她受到了欺凌。 永琏冷哼一声,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这个女人演戏的本领,刚刚还是一副(荡)妇的样子,此时便成了那饱受欺凌的柔弱女子。抬眼看向从包间内走出的年轻男子,健硕的身形挺拔如竹,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刚毅,算不上俊美但却是仪表堂堂。 男人冷眼看向哭泣着跑下楼的女人,唇角微微抽搐着,背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的会演戏,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他便不会好心施善。现在可好,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惹了一身的骚,真是霉运当头。 “爷?!”福长安刚要开口说什么,便被永琏摆手阻止了。 兰馨听到外面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不由也走了出来,她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子!“十二,怎么回事?”兰馨看着混乱的大厅,不由柳眉微蹙,看女人一身的孝服此时衣襟散乱,好像刚刚遭到人的侮辱一般,可是她们刚刚听到的可不是这样,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兰姐姐,你自己看吧,这可是场难得的好戏!”永琏的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这真是世间什么事都有,一个女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就在姐弟二人交谈的时候,从大门外走进一白衣公子,手拿折扇,身后跟着一名贴身的小厮。白衣公子一进门便看到了跌倒在大厅中间的白衣女子,顿时眼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芒,几步上前不顾周围人一处诧异的目光,便将地上的女子搀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低头看怀中的女子,惨白的小脸,眼角泪光盈盈,这心里便是一阵的悸动。如此柔弱让人顿生怜爱之情的女子可是世间少有,这眉眼、这肌肤都堪称极品。 女子略显惊慌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随后羞涩地低下头,将被男人握住的小手就要抽回,轻轻摇着头:“谢谢公子,吟孀没事!”女人心中不由暗暗窃喜,看样子这个年轻的公子是看上了她,这样正好那个自命清高的男人看不上她,那她就别觅高枝,所以她便早早的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这样这位公子要是找她也好找。 “你叫吟孀?”这名字可真好听,就如同这人一样,如出水的芙蓉花,美艳动人。 “是,小女姓白,名吟孀!”女人说完,便咳嗽起来,小脸越发的苍白,以手扶心,故作柔弱状。 “这女人可真是不知廉耻,众目睽睽下就与男人亲亲我我的!”兰馨看着大厅里的一幕,心生厌恶之情,冷声说道,随后美目微抬看向与她们相邻的包间,发现此时正有一名男子双手背于身后俯看着楼下。剑眉林立,挺直的鼻梁,温润的薄唇,深沉的双眸透着一股凛然之色,世间竟有这等出众的男子?一颗女儿的芳心在此时不由的荡漾,泛起层层涟漪,脸颊不由微红。 永琏刚要说话,抬眼间看到了脸颊微红的兰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目光聚焦的地方竟是那名男子,唇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这兰姐姐的眼光还不错,这男子却实出众,怪不得能让我们一向高傲的格格也动了情! “咳咳,兰姐姐你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永琏意味深长地看向兰馨,只是兰姐姐看上的这个人的身份能不能配得上兰姐姐。 “没……没看什么!”兰馨一下子羞得低下了头。 “多隆!你为什么欺负这位姑娘?!”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几人都不由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刚刚那位白衣公子正扶着那个女人走上了二楼,来到了男人的面前,一脸的愤怒。 男人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讥讽地说道:“原来是皓祯贝勒!”随后轻蔑地看向依偎在皓祯怀里的人,“白吟霜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我好心给你钱安葬你老爹,你竟然污蔑我!”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之意,他算是倒霉透了,竟碰上了这等女人。 “贝子爷,我何时冤枉您了,刚刚我只是想向您道谢,可您却……我不从,你便来强的!”女人哽咽地诉说着,泪雨婆娑的样子,真是凄美动人。 “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堂堂一个贝子,竟然欺凌一届女流,你还算不算个男人!”皓祯义愤填膺地说道,扶着白吟霜的手改成了搂着她,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怎会顶着败坏自己名节的事来污蔑他。 “哼,我真是懒得同你们争辩,清者自清,我多隆问心无愧!”说罢,男人就要下楼离去,他不想同这二人争辩,一看皓祯的样子便知道看上了这个荡(妇)。 “你想走?你做了这等龌龊之事就想走?今个你若不向这位白姑娘道歉,你就别想离开凤翔楼!”皓祯搂着白吟孀挡在了多隆的面前。 “这位公子,明明就是这位姑娘勾引人不成,心存怨恨污蔑这位公子,我们所有人刚刚都听了个真切!”兰馨看着咄咄逼人的皓祯,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她没想到皇额娘所说的皓祯就是他,可眼前之人哪里有什么德行?完全是个花花公子罢了,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穿着孝服的女人搂搂抱抱。 什么心地善良放白狐,是不知廉耻才是,兰馨真的很庆幸今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然她若真的被指给了这个皓祯那她这一辈子如何渡过,守着一个这样的额驸…… “姑娘,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我?”白吟霜一双含泪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兰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微红着,将埋在皓祯怀中的手帕攥紧。 “我冤枉你?我们就在隔壁吃饭,你刚刚所说听话我们听清清楚楚,你这姑娘好不知羞耻!”兰馨撇了眼皓祯愤怒的眼睛,看到皓祯正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着她,这心里的厌恶之情更甚! “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被牵连进来了!”多隆唇角扬起一抹淡笑,他很佩服这位姑娘的正义之气,可是与这种无耻之徒争论,他怕这位好心的姑娘受到无谓的羞辱! “他们这么诬蔑你,你都不反击他们,君子也不是你这么当的啊!”兰馨柳眉微蹙看着一脸镇定的多隆。 “你是皓祯贝勒?”永琏静静地观察了半天,原来这两个人一个是贝子一个是贝勒,不过这个皓祯贝勒的为人真是不容人乐观,就以他今日的举指来看,就不是个做风正派的人。道是这个多隆为人谦和、处事镇定,值得人赞赏,而且重要的是兰姐姐已然对他动了心。 “是又怎样?!”皓祯冷冷地说道。 “福长安,你认识他吧?”永琏侧耳冲福长安低声说道。 “认识,我们随皇上狩猎之时见过一次面!”福长安一直默默地站在永琏的身后,主子没有开口说话,他一个侍卫更是不好开口,而且今日看到的皓祯完全与狩猎之时的人判若两人,真没想到平日里做风正派,为人谦和之人,竟是这副德行。 “那你过去,告诉他我的身份,从你口中说出的话,他一定会信!”永琏不想将皇上出宫的事暴露出来,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响起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 “永d,不必与他多言,我们走!”乾隆愤怒地扫过搂抱的二人,在经过多隆身边时停了下来,“你叫多隆?!” “是……”多隆有些诧异,可还未等他回过神,乾隆便已下了二楼的扶梯走出了酒楼的大门。 兰馨跟在皇后的身边一边下楼,一边回头看向愣在那里的多隆,轻咬朱唇,心中像有头小鹿在四处乱撞。 “皇上?!”多隆突然低声说道,惊恐地看向人消失的大门口,他是见过皇上的,上次狩猎之时他也有兴参加,只是今日皇上改穿便装,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小子走桃花运了!”永琏在经过多隆的身边时,唇角扬起一丝笑意,看来他要多个姐夫了,而这个姐夫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啊?!”多隆从震惊中回过神,瞬间又变成了茫然之色,这都哪跟哪?一时间让他晕了头。 “多隆!这是十二阿哥!”福长安轻轻扯了下已经僵在那里的多隆,小声说道,他们俩见过几次,上次围猎之时他二人还为争一只梅花鹿斗了半天,最后二人一同出箭将鹿射杀才算了结,所以他对多隆的印像要比皓祯的深刻,而且多隆为人比较谦和,围猎结束时二人已成了好朋友。 43、第四十三章 善保被罚 一路无话,善保低垂着头,微微皱着眉,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从他当上乾隆侍卫的第一天起就未曾逝去过。他隐隐的感到乾隆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怪异,那眼中有一种让他困惑的色彩,可是他又看不出是什么。 “哼,没想到你还挺会巴结皇上的!”福长安瞥了眼善保手上的绢帕,一脸的不屑,虽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却让他感到很不爽。 “什么?我什么时候巴结皇上了?”善保本就心烦不已,又被福长安这么一说,顿时更加烦躁,“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那也不用处处针对我吧!” “针对你?对你这种人值得吗?” “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从早到晚你就不停地数落我,如果你看我不顺眼那就离我远点!”善保带马向前走了几步,他真是受够这个大少爷的气了,胸口憋闷不已。 “我的方巾还给我!”福长安看着气呼呼的善保,唇角抽动了几下,这家伙竟然敢不理他,纵马追上,伸手冷声说道。他是新眼看到乾隆将他给善保的方巾扔到地上的,从那时起他的心里就堵的慌,再看到善保被乾隆拉着手还不拒绝的样子,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什么?”善保皱着眉抬眼看向身边追上来的人,他没想到福长安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说把我的方巾还我,你别在那里装糊涂!既然皇上都给你绢帕了,那我的东西自然要还我了!”福长安撇撇嘴,一脸鄙夷之色。 “不就是一块破方巾吗?还你还你!”从怀中掏出那块已经被血染红的方巾,善保狠狠地砸在了福康安的身上,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把那块被乾隆扔了的方巾捡起来。 “你没扔?!”福长安一脸错愕地看着手中的方巾,原本堵在胸口的巨石瞬间消化失,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 “你福长安少爷的东西谁敢扔,要是扔了你还不得把我吃了?!” “那既然没扔,你就留着吧,脏兮兮的我才不要呢!”福长安将手中的方巾又扔到了善保的身上。 “……”善保只觉得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觉,紧紧攥着手中的方巾,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福长安,你耍够我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只是看你不顺眼罢了!不过我比较喜欢你生气的样子,不如你天天生气好了!”福长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延禧宫 “皇上还没回宫吗?”令妃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描着眉。皇上竟然带着皇后和她的那两个讨厌鬼出了宫,这皇上是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间的对皇后那么好?她已经出了月子好几日了,也不见皇上来她的延禧宫。 “还没有回来!”腊梅看着镜中一脸柔媚的人,心想这娘娘果然有让皇上迷恋的资本,就看这柔弱的样子就招人疼爱,她何时才能有机会接近皇上? “想什么呢?别在那发愣,把我那件素雅一点的衣服拿来,本宫要去等皇上回来!”令妃撇了眼身旁发呆的腊梅,这丫头最近有点不太正常。不过现在她没多余的精力放在这个丫头的身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整清楚皇上为什么不来她的延禧宫! “是,娘娘!”腊梅急忙将思绪收回,转身走向衣柜,软咬着唇瓣,无声地叹息着。 马车缓缓驶进皇宫的大门,兰馨若有所思地坐在窗边发着呆,回想起刚刚酒楼里的多隆,她的脸上就不由的飞起一抹红霞。 “兰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永琏调侃地问道,心知兰馨心里此时想的是那个酒楼里的多隆,这女儿家的春心要是动了,是挡也挡不住。 “哪有!”兰馨抬手捂住脸颊。 “皇后,你带着两个孩子回坤宁宫,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乾隆挑开车帘,叫马夫停住了车。在马夫的搀扶下,乾隆走下马车随后看向站在马车前的善保,“善保你同朕去御书房!” “是皇上!”善保将马交给了身边的侍卫,紧紧跟在了乾隆的身后。 沿着熟悉的石径前行,乾隆走的很慢,时不时的侧目看向身后的善保,对于善保对他的惧怕和恭敬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伸出手拉住善保的手,“你很怕朕?!” “没……没有,奴才……”善保低着头不敢看乾隆的脸,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敢将自己的手抽回。 “还说没有?你看你手心里的汗!”乾隆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善保的手心,轻轻一带将人向前拉进了些。这种心跳的感觉他好久没有了,眯紧双眼直直注视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人,唇角勾起一丝轻笑,抬起手扳起善保的下颚,“你怎么连看朕都不敢看一眼?朕就那么让你害怕?” “奴才惶恐!”善保突地跪到了地上,双手拄地惊恐地说道。 令妃远远地看着石径上的二人,心中不由冷笑,只不过是个长得俊秀点的侍卫而以,还以为皇上被那个皇后给……想到这她的心里不由释然,一个男子又不会留下子嗣,皇上玩玩也就会厌烦了,只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罢了。不过看样子,皇上现在是一头热,也许这是个好机会呢! “臣妾给皇上请安!”令妃缓缓走到乾隆的近前,甩帕盈盈一拜。 乾隆不由皱着眉看向身后的令妃,清了清嗓子,“令妃啊,你怎么在这?”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压,这个善保还真是不识趣,连碰他一下都吓成这样。 “臣妾多日未见皇上,心中甚是思念,所以在这里等皇上!”令妃柔媚一笑,上前来到乾隆的身侧,“皇上今日出宫游玩可还高兴?”令妃用眼角余光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冷汗的善保,长的却实不错,怪不得皇上会动心。 “朕这几日比较繁忙,一时没到出时间去看你!”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令妃看向跪在地上的善保,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是不是这个奴才惹皇上生气了?” “哼,跟他置气?朕才没那个工夫!”乾隆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善保,“朕还有事,令妃先回延禧宫休息吧!”说罢转身就要离去,在经过善保的面前时,冷声说:“你就给朕跪在这,朕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什么时候起来!” “奴才遵旨!”善何紧紧咬着唇,低声应着,他不知道他哪里触怒了乾隆,让乾隆如此的生气,他只能跪在石径上。这一整天他就没有舒心的时候,他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为什么谁都看他不顺眼? “皇上慢走,臣妾恭送皇上!”令妃看着乾隆愤恨离去的背影,待乾隆走远,她缓缓来到善何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善保!” “把头抬起来!” …… “娘娘叫你把头抬起来,你听到没有!”腊梅看着地上跪着的善保,厉声喝道,一个奴才竟然敢对娘娘的问话不理采,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善保将手紧握成拳,缓缓抬起头,他真的后悔进宫当这个侍卫,原来在宫外时虽说日子过的苦些,可是还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难道他的地位低微就该受别人的□□吗?连一个宫女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可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善保,记得在宫中就要恪守本分,不要想些与自己身份不相适宜的东西!也不要忤逆皇上,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奴才谨记娘娘的教诲!”善保恭敬地说道,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满,可是面前的人是主子,他只能听着。 “光记着可不行,不过本宫说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你好罢了!”令妃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随后看向身边的腊梅,“皇上罚他在这跪着,恐怕一时半会不会让他起来,腊梅,一会你给这位善保送些吃的,都是宫中的人!” “是娘娘!”腊梅一脸的疑惑,这娘娘今个怎么突然这么善心了?这可不像平日里她所了解的娘娘啊。 “奴才何德何能,敢受娘娘的恩泽!”善保心中不由一惊,这位娘娘为何会对他这个小侍卫如此的好呢?还让人给他送吃的? “没事,本宫最看不得别人遭罪!”令妃脸上露出带着善意的笑容,“腊梅我们走吧,本宫有点累了!” “娘娘慢走!”善保一脸错愕地看着令妃缓缓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感慨,原来宫里面也有好人。想想福长安的冷嘲热讽、还有乾隆的惩罚,唯有这个令妃娘娘对他还算好些。 “娘娘,您为什么要管那个侍卫?皇上罚他跪着,就让他跪着好了!”腊梅不解地问道,娘娘这一反常的举动真是让她百思不解。 “哼,本宫用得着他!”令妃唇边勾起一丝冷笑,心中正在盘算着自己的绝美计划。 坤宁宫 “善保被罚跪吗?”永琏看着面前的小顺,微微皱着眉,他就觉得今天善保怪怪的,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不过只是被罚跪那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是,不知道他怎么把皇上惹怒了,现在还跪在石径上呢,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小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听周围的奴才们说,令妃娘娘好像让腊梅给他送吃的!” “令妃?”永琏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她会有那么好心?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送饭是吗?很好,想拉拢善保?没那么容易! “小顺你过来!”永琏将小顺叫到了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爷?真要这么做?”小顺撇撇嘴有点办难地说道,“这要是叫人知道,皇上会不会砍了奴才的脑袋?!” “砍脑带?!”永琏笑着看向一脸为难的小顺,“你别怕,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顶着,这件事情办的好,重重有赏!” “可是爷!” “没事,也不是让你去杀人,瞧你那点胆子吧!”永琏挑眉看向面前不住挠着头的小顺,“这种事情你们又不是没干过,就算没干过也听过吧,你见过皇上为这事砍人脑带的吗?” “那道是,可是奴才还是有点担心!” “别墨迹了,你再不快点耽误了爷的事,爷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永琏抬起手,在小顺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奴才算是怕了您了,奴才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小顺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悻悻地走了出去。 45、第四十五章 过渡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乾隆时常的到坤宁宫走动,同皇后一起吃吃饭、谈谈天,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自从善保的事发生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很憋闷,他一时的冲动竟在那夜没有发现善保出乎寻常的样子,明明那人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被人下了药,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可被欲望冲晕头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事后暗中让高无庸查与善保接触的人,最后竟然查到了令妃,他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一个妃子为了争宠竟然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竟有这般手段。可他却稀里糊涂的做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为法去延禧宫给令妃定罪,定什么罪?他自己做下的孽叫他如何说的出口,更何况他这个人一向最重视颜面,强破一个侍卫这要是传出去,让他这个皇帝的脸往哪里放?所以他也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将这一页翻了过去。 对于善保他现在唯一能作的便是想尽办法的去补尝,现在每每看到善保,他都是低着头不肯看他一眼,看来他心中结是一时半会不会解开了。人的冲动是可怕的,而冲动的后果往往是无法挽回的,现在他只能一点点去抹平他心中的伤吧! 延禧宫 相对坤宁宫的热闹,延禧宫此时则是冷冷清清,自从上次善保的事发生后,皇上就再没有踏入她的延禧宫半步,原本还信誓旦旦的令妃此时也是一脸的阴郁。 “娘娘,吃点东西吧!”腊梅战战兢兢地端着刚刚熬好的糯米粥来到令妃的软榻前,轻声说道。令妃此刻脸冷如冰霜,看不出一点的平时温和柔媚的样子,腊梅有时甚至觉得这面前的人真的是依偎在皇上怀里那个如胶似漆的可人吗? 令妃美眸微抬冷冷扫过腊梅惊恐的脸,唇角勾起一丝与表情十分不相衬的笑,轻轻拉住腊梅的手腕笑着说道:“你说本宫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 腊梅闻言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地不住磕着头,“奴才知罪,请娘娘开恩!”她伺候了令妃多看,她的心性她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害怕哪天令妃怕她威胁到了自己而将她灭口。 “知罪?!”令妃突的将腊梅手中的碗打翻在地,“看看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不小心,皇上怎么会一个月都没来延禧宫?”想起那日的事,她这心里就像有块巨石堵在心口一样,她明明只是让腊梅给善保送些吃的,可是结果却……真是弄巧成拙,起到了反作用,如今那个善保见了好就像见了几世的仇人一样。 “娘娘,奴婢真的没在里面下药,奴婢就是长一百个脑带也不敢背着娘娘做事啊!”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何那个侍卫吃了糕点后会晕倒,她只是按娘娘的吩咐做事。 令妃微微皱着眉,她是相信腊梅没这个胆量,可是这件事情绝不是偶然,这个一直同她做对的人究竟是谁?这个人一直留在宫中可不是个好的征兆。想到这,令妃伸手拉起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腊梅,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本宫怎么会信不过你?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对你的为人是很清楚的!” “娘娘!”腊梅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看似友善的令妃,她心里十分清楚,只是娘娘觉得她还有用处,还没到被她抛弃的地步,她现在是越来越感到害怕和恐惧。 “本宫之前也问过你在你取糕点和送糕点的过程中遇没遇到过什么人,你说没有,现在仔细回忆一下,究竟有没有觉得哪里有可疑的地方?”令妃端坐在软榻上,眼中的目光也不似之前的冷漠,而是带着淡淡的温和。 腊梅微微皱着眉,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地方值得人怀疑,就是她在取完糕点出门的时候被坤宁宫的小顺子撞了一下,可是仅仅是撞了一下而以,而且小顺子手中还端着东西,可既然娘娘问了,那她便说出来吧。 “你是说坤宁宫的小顺子?!” “是,娘娘,当时我被他撞了一下,可是他手里端着东西,应该没有机会下药才是!” “好了,这件事就先到这,本宫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令妃缓缓躺到了软榻上,轻合上双眼静静地思考着,这样就很好解释了,这一定是皇后想陷害她,怪不得这阵子皇上总去坤宁宫。看来她得对坤宁宫那个半老徐娘多注意些了,本以为一个失宠的皇后掀不起风浪,可是她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早点下手。 上书房 永琏同福长安走出上书房,从善保出事起,福长安就像魂不守舍一样,每天都要往侍卫营跑,他看得出来福长安在乎善保。心中无声地叹息着,至从出事起,他本以为善保会消沉一阵子,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他知道他是刻意在隐藏内心的苦闷。 皇阿玛也破格提拔他为三等侍卫,那件事情成了皇阿玛心中的痛吧,虽说这样对善保很残忍,可是却会令他的仕途一路畅通无阻,皇阿玛深爱着锦霞,再加上对善保的愧疚一定会更加的荣宠他。 “你去看善保吧,省得像丢了魂似的在我身边垂头丧气的,我看着心烦!”永琏冲福长安摆了摆手,他是给他找个理由让他去看善保,以福长安的性格让他说出心中所想是不可能的。福长安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一个这样的人陪在他的身边,也是种幸福吧! 虽说伤害善保是无奈之举,可是毕竟他还是做了,那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就尽量的帮他。为了心中的仇恨还有那个被永琪夺走的储君之位,他会不择手段,在这个冲满血腥的皇宫中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有的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亘古不变的定律。 被说成残忍也好,说成无情也罢,可是自古又有哪个帝王不是双手沾满鲜血?又有哪个帝王可以说他没有杀戮过,没有违背良心做过无情之事? “爷!”福长安窘迫地看着面前的十二阿哥,他是真的想去看看善保,那个表面装成无事的人,倔强的不肯接受他的关心。 “快去吧,爷要去赏花,没工夫看你这张苦瓜脸!” “谢谢爷!”福长安转身兴奋地跑开,直奔向侍卫营的方向 “十二弟,三日后皇阿玛要去围场狩猎,你不去吗?”永琪在经过永琏的身边时,轻笑地说道,“不过就以你这若不经风的身子,估计连马都不能骑吧,更不要提射猎了!” 永琪的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一片嬉笑之声,永琏唇边泛起一丝柔柔的笑,挑眉看向一脸得意的永琪,几步来到他的身边,翘起脚尖贴上他的耳侧低声说道:“五哥是不是忘记上次挨的三十大板了?” “你……”永琪怒瞪着面前一脸无害的人,这心里的火腾的就起来了,可是想想上次他只不过是推了一下他就晕了,他只好将胸中的怒火压了压,冷哼了一声,便大步离开了。 三日后围猎吗?可为何他会感到有一丝的不安呢?抬手揉了揉不停跳动的眼皮,他隐隐觉得会有事情要发生!! 46、第四十六章 天花 夜深沉,一抹银勾挂于天际 坤宁宫的院墙外一个黑影匆匆跃进院墙,隐于暗处,阴狠的双眼正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后他弓着身子紧紧贴着墙角悄无声息地向一处窗户跑去,来到窗下从怀中拿出一个细长的竹管,伸出一根手指占了少许的唾液在窗纸上捅了个小孔,接着将手中的竹管塞进了窗内,用力一吹,一股白色的烟雾至竹管内缓缓溢出,在屋内迷散而开。黑影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将脸上的黑布拉上,看了下四周接着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翌日坤宁宫中一片嘈杂,太医们背着药箱急急走进坤宁宫的大门,皇后一脸的忧虑,看着床上不住冒着冷汗的十二,她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病了? “太医,十二阿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皇后看着一个又一个皱着眉不住摇头的太医,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十二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同来到皇后的面前跪到了地上,“启禀皇后娘娘,十二阿哥恐怕得的是天花!”他们几个人都诊过脉,又看到十二阿哥身上出的一些红点,最终他们断定十二阿哥得的是天花。心中都不由有些悲凉,这皇子中得天花的为何如此之多,而且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什么?……天……天花?!”皇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了椅子上,握着桌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这怎能不让她害怕,不仅她的一个儿子已经死于了天花就连先皇后的永琮也是死于天花,老天为什么对她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要一而再的夺走她的爱子。 “娘娘,娘娘您先别急,十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娘娘您要放宽心,十二阿哥还需要您的照料呢!”容嬷嬷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劝慰着皇后,她的心此时不比皇后好受。十二阿哥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也得上了这让人惧怕的天花,这可如何是好。若这十二阿哥再有个三长两短,皇后还能撑的住吗? “皇上,快去禀告皇上,皇上一定有办法救永d的!容嬷嬷,你快去找皇上,快去!”皇后拉着容嬷嬷,焦急地说着,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她的十二,绝不能让他有事。 “娘娘,您先冷静一下,皇上今日去围场狩猎去了!”容嬷嬷扶住有激动不已的皇后,赶在这个当口皇上正好出宫狩猎了。 皇后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泪眼婆娑,“几位太医,就算本宫救你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十二阿哥!” 几个太医惊慌地低下头,“娘娘言重了,就算娘娘不说,臣等也会竭尽所能……臣等这就开方抓药,娘娘请保住凤体!” 延禧宫 令妃悠闲地品尝着手中的香茶,唇角始终带着笑意,今个她的心情格外的舒畅,坤宁宫的那位现在估计已经快崩溃了吧!哈哈……这就是同她作对的下场,她早就该把那个碍事的十二阿哥处理掉了,一直拖到现在没下手是觉得一个病怏怏的病鬼活不了几日,可没想到他是越活越来劲。 轻轻把玩着手指上的假指甲套,太后已经去寺庙里祈福去了,她得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把皇上拉到自己的身边。十二阿哥得了天花,皇上是不能留在坤宁宫过夜的,纯贵妃疯了、嘉妃皇上现在对她是厌烦的很,所以能同她争的人已经没有了。 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轻笑,凤眸微抬却看到了急急跑进的小太监,“出了什么事,你慌什么慌?” 小太监几步来到令妃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娘……娘,皇上……带了两个……两个姑娘进宫,其中一个……还说是皇上的女儿!” “什么?你再说一次!”令妃柳眉微蹙,盯着面前的小太监冷声问道。 “娘娘,皇上带了两个姑娘回来,其中一个还说是皇上的女儿!”小太监此时终于缓过气来,他特意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报告给令妃为的就是在娘娘面前邀功! “皇上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令妃听着小太监述说着围猎上发生的事,先是紧皱着眉心,渐渐的听到乾隆非常紧张那个受伤的姑娘时,她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皇上的风流韵事多的都数不过来,加上几次的出巡不可能不在民间留下个一男半女,而如今还真有找上门的。将手中的绢帕拧紧后松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连老天都要帮她,“皇上现在在哪?” “回娘娘,正回宫的路上,小的是听先回来的侍卫们说的,所以就选跑回来禀报娘娘!”小太监跪在地上,一脸的献媚,小六死了延禧宫总管太监的位置还一直悬空着,他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做的好,本宫记得了,一会下去领赏钱去吧!”令妃满意的点点头,然眼中也不乏鄙夷之色。还真是做奴才的命,也就只有她能脱颖而出爬上这妃子的位子上,若像他们一样整日里只会巴结主子,还能有什么出惜。 “谢娘娘,奴才先告退了!”小太监站起身,弓着身子倒退地走了出去。 “腊梅!”令妃来到梳妆台前坐下,低喊了一声,她今日可不能穿的太过华丽,要淡雅一些。 腊梅应声而入,急冲冲来到令妃的身侧,欠身施礼,“娘娘,有何吩咐?” “给本宫把这些头饰都拿掉,换些淡雅的,还有给本宫拿套素雅的衣服来!动做快点,一会皇上就回宫了。”令妃将脸上的浓装卸掉,换了个淡妆,今天皇上的心情一定很忧虑,她若穿着花俏的的衣服必然让皇上看了心生厌烦。 “是,娘娘!”腊梅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手里熟练地忙碌起来。 在乾隆必经之处,令妃整了下衣裙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周围的景致,她是在等皇上带着那两个姑娘回宫,她要抓住这次的机会让皇上把那两个人送到延禧宫照料,这样她便有了与皇上接触的机会,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娘娘,您快看,皇上回来了!”腊梅在令妃的耳侧小声说道,“皇上的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别出声!”令妃用眼角余光瞥了下远处急行而来的一大群人,心中隐隐的有些高兴,待乾隆离的近点紧,她装做俯身拾帕看向远处,接着便带着身后的宫人们急行来到了乾隆的近前。 “皇上出什么事了?这个受伤的姑娘是?!”令妃故作惊慌的样子,一脸焦急地看向乾隆怀中的人。 “朕现在没有时间同你细说,得赶快找太医救治这个姑娘,决不能让她出事!”乾隆面色深沉,声音已有些沙哑,足以看出他此刻的焦急之情,和对这个受伤姑娘的重视。 “皇上,把这个姑娘送到我的延禧宫吧!” “这……”乾隆本是想抱着这个姑娘送到坤宁宫,而现在令妃说要送到她那里,一时间他竟有些错愕。 令妃看到了乾隆眼中的犹豫,“皇上,您还不知道呢,刚刚臣妾就是想去坤宁宫去探望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出天花了!所以臣妾才让你把这个姑娘送到我那里!”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乾隆知道她对皇后没有敌意,她也关心十二阿哥,同时天花这个理由足以让乾隆将这个姑娘送到她的延禧宫。 “什么?十二阿哥出天花了?!”乾隆觉得脑带嗡的一下,他现在只要听到天花这两个字,心就如同被针扎,他的几个儿子都因天花而夭折了。 “皇上,您先把姑娘送到臣妾那,然后臣妾替您照料着她,您就可以去坤宁宫看十二阿哥了,皇后现在正需要您的安慰!”令妃柔声劝慰着,她要借这个机会重塑她在乾隆心中的形象。 “好,那就有劳令妃你了!”乾隆听完令妃的话,心中备感欣慰,点了点头便带着怀中的人直奔了延禧宫而去。 将人安置好,乾隆同太医们交待了几句,便又急急地赶到了坤宁宫,一进门便看到了皇后坐在永d的床边不住地用绢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皇后,永d怎么样了?”乾隆几步来到桌前,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昨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出天花了?太医们确诊过了吗?”乾隆的心中仍还报有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皇上,您可算回来了,快救救我们的儿子!”皇后趴在了乾隆的怀里,悲痛地哭诉着,“天花,又是天花,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乾隆僵在地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他只觉得如被雷击般,“真的是天花!”一种绝望的悲愤从心底喷涌而出,不可抑制地迅速蔓延。 47、第四十七章 无题 坤宁宫因十二阿哥得天花而成了禁地,只有得到皇上和皇后的允许才可能踏入,太监、宫女都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夜静的很,唯闻的便是虫儿的低鸣声,可此刻在人们的耳中却显得有些烦躁,兰馨从宫女的手中接过药碗轻轻推开门,看向坐在床边不住哭泣的皇后,心中不由轻叹一声,将药放到桌上后敛步来到皇后的身边。 “皇额娘,您去休息一会吧,我在这守着永d,只要他醒了我就去叫您!” “是啊娘娘,有兰格格在您还不放心吗?老奴扶您回去休息一会吧!”容嬷嬷忧虑地看着早已哭成泪人的皇后,她心里真是五味俱杂,这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开开眼。 “本宫不累,本宫要在这里陪着永d,他醒了看不到本宫会害怕的!”皇后紧紧抓着永琏的手,她害怕她这一松手,她的孩子就不见了,就像十三一样。 “皇额娘,您看看您都累成什么样了?您就算不为您自己着想也要为永d想想,他以后还需要您的照料,您如果再累病了,那可怎么办啊?”兰馨柔声劝慰着。 “娘娘,您就听兰格格的吧,以后十二阿哥还需要您的照料呢!” 皇后抬用用绢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抬眼看向面前一脸担忧的兰馨,伸手握住她的手焦虑地说道:“那好,兰儿要是永d醒了你一定要马上告诉皇额娘!” “皇额娘您就放心吧,难道您还信不过兰馨?……容嬷嬷你扶皇额娘回房休息!” “是,娘娘来老奴扶您回去休息。”容嬷嬷双手搀扶起皇后,缓缓朝门外走去。 皇后回头看了眼床上依旧昏迷的永琏,咬了咬牙才走出了房门,她的心早已同孩子连在了一起,她此刻想起了孝贤姐姐去逝时同她说的一句话,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孩子没了那心便也死了! 待皇后走远,兰馨来到门口将门关上,随后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永琏随后伸手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还不起来?!看皇额娘都哭成什么样了!”她真是后悔答应同他演这出戏,可事已至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演下去了。 “轻……轻点,你要掐死我?”永琏捂着被掐的生痛的胳膊,咧咧嘴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你试试在床上躺这么久还不能睁眼、说话是什么滋味,皇额娘现在只是哭,如果我真的中了那人的道,那你们就等着替我收尸好了!”坐起身活动着已经僵硬的四肢。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东西会让人出天花?你又是怎么骗过太医的?”兰馨一脸疑惑地看着床上轻松自在的人,她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永d一系列的举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就算我同你说了你未必会信,你就听我的话配合我演下去就好。”永琏从床上起来,几步来到窗边将窗子推开,“小顺子,小顺子。” “爷,奴才在这呢!”小顺子手里捧着一包东西急急跑到窗前,“爷,这可是京里有名的醉仙楼的醉鸭!”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永琏的手里,小顺一脸的得意。 “行啊你小子,对了傅恒府上你去过了吗?” “去了,爷吩咐的事小的一定会时刻记在心上的!” “好,那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再找你的。”永琏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记得明天晚上给我送吃的。” 看着小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永琏将窗关严,随后回到床上坐下,将纸包打开开始大口地吃着东西,饿了一天了真是饿死他了。 “你的胃口道挺好,你就一点不担心皇额娘?!”兰馨看了眼吃的门嘴是油花的人,微微皱着眉微怒地说着。 “我现在这样做正是帮皇额娘,如果告诉皇额娘真相,那皇阿玛一定会看出端倪,这样我们的计划一切不都是白费心思了吗?” “皇阿玛从围场带回了两个姑娘你知道吗?”兰心轻叹了一声,永琏说的不无道理,以皇额娘的性情若是知道真相那必定会在皇阿玛的面前露出端倪的,想想不让皇额娘知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这些日子要苦了皇额娘了。 “知道,皇阿玛还真是恋旧啊,只不过是个汉女而以竟会让他失去了原有的冷静。”永琏不屑地说着,皇阿玛还真是个风流的情种,若是皇额娘在世非得大感失望吧。其实现在想想若皇额娘一直活着,待青春逝去那皇阿玛也不会像原来一样爱她了吧,皇阿玛现在思念皇额娘只不过是因为皇额娘留给皇阿玛的都是最美丽最美好的。 “你怀疑那两个人?” “我道不是怀疑那个叫紫薇的真正身份,可是两个女子能进入围场你觉得可能吗?一定是有人同她们里应外合!”永琏唇边勾起一丝轻笑,围场守卫森严如何进的去呢? “也是,还有那个被五阿哥用箭射作的姑娘叫小燕子,听说她是紫薇的结拜姐妹,对她有救命之恩。”兰馨觉得这两个人有太多太多的可疑之处。 “哼,结拜姐妹,先不理她们,让她们先同令妃套套近乎,不然不是白费了令妃的一番心思?她以为能借这两人而将皇阿玛拉过去,重获宠爱!”永琏冷笑了一声,狠狠地咬了口鸭腿,“以后有她受的,她就是想甩都甩不掉那两个人了!” 延禧宫 令妃带着紫薇梳洗打扮过后,面上带笑地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紫薇,以后就当这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尽管同本宫说。”看皇上的样子是认定这个姑娘是沧海遗珠,而且是十分的重视她,这可是个好机会,她可绝不能放过。 “谢谢娘娘,紫薇真是不知该如可感激您的大恩大德!”紫薇拉起裙摆就要下跪,却被令妃及时给拉住了。 “要谢,你也别谢本宫,该谢的是皇上!”令妃轻拍着紫薇的手,柔柔地笑着,让人感觉她是发自内心的。 “感谢朕什么?”乾隆大步走进看向站在屋里的两个女人,“令妃辛苦你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说的哪里话,这是我该做的。”令妃拉着紫薇来到乾隆的面前甩帕盈盈一拜。 “紫薇参见皇上!”紫薇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乾隆,眼中带着斑斑泪水,紧咬着唇瓣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皇上,紫薇终于见到您了!” 看着面前强忍悲痛的人,乾隆的心中就是一颤,这眼神,这动作都像极了当年的雨荷,“紫薇你先安心住在令妃这里,有什么事就同令妃说。” “紫薇谢过皇上” “对了,令妃那个受伤的姑娘怎么样了?”乾隆将心情平静了一下,挑眉看向令妃。 “太医已经看过了,伤口好在不深没有伤及心脏,没有生命的危险。已经处理完伤口服了药,只是现在还没有醒,太医说是因为失血过多,明日便可醒过来!” “那就好,多亏了她替紫薇挡了一箭,不然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宫外 一个年青的公子冲冲闪进一条小巷,接着便悄悄摸到了一个宅院的大门口,这个宅子不算大,也不是十分的显眼。只见他抬手轻轻扣了几下,片刻后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老妈子将头探了出来,“爷,您来了,姑娘等了您一天了,都急坏了!” “这一天都快忙死了,脱不开身!”男人压低声音说着,随后闪进了门里。 老妈子看了眼两侧没有人后,方才将头缩了回去,门被轻轻的关上,接着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 “你是不是光顾着忙乎她了,将我都忘到脑后了,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跟你了。”女人幽怨地撒着娇。 “不是有事脱不开身吗,我这不是一忙完就来你这了吗?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现在没有人碍事了,咱们可以好好的亲热一下了。” “去你的,我就知道你不让我去就是安的这个心,我可和你说好了,以后我也是要进府的,你可不能有了她忘了我!” “你放心,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小心肝呢?!” 接着房内的灯被熄灭,随后传来两个人的嬉笑声,然后便是低沉的喘息声…… 只是在这宅院的墙外突然间闪过一个黑影,只是一闪而逝,须臾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下,只是房里正在云雨的二个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事早已被人暗中看了个清清楚楚。 48、第四十八章 坤宁宫里好热闹 翌日 皇后看过十二阿哥,发现病情有些好转这心里就像透过了一缕的阳光,看着太医们忙着给十二上药便在容嬷嬷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用了些早饭。 “容嬷嬷你说十二这次能好吗?本宫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皇后拿起桌边的丝帕轻拭着嘴角,叹息地说着。虽说今个看起来十二的情况好了很多,可是这天花是什么?这天花夺走了多少阿哥的性命?叫她如何能安心。 容嬷嬷上前为皇后倒上杯暖茶,脸上带着关切,轻声安慰地说道:“娘娘,想当年康熙帝他老人家小的时候不也得过天花吗?也正是因为得过天花后来才继的帝位!要依老奴愚见,如果十二阿哥这次能康复,那皇上必定会对十二阿哥格外的关注,同样的命运,同样的战胜了天花,您说皇上能不连想到一块吗?要老奴说这不一定是祸,也许还是十二阿哥的福!”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容嬷嬷,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看十二现在的情况,多半有康复的希望,若真如容嬷嬷所说的,那也许说不定真的是十二的福。想当年顺治帝宠爱董鄂妃,可惜她的孩子也是个短命的人,而佟妃所生的玄烨也就是康熙帝却战胜了天花活了下来,后来继承了大统。这冥冥中也许真的是天意?! 想到这,皇后微微地点了下头,“容嬷嬷你说的不无道理,也许真如你所说的这是十二的福到了。”可是她现在仍是笑不出来,虽说心里面亮堂了许多也宽慰了许多,可是十二毕竟还躺在床上。 主仆说话间,一个小太监走进,几步来到皇后的面前跪地施礼,轻声说道:“启禀娘娘,嘉妃、舒妃和几位娘娘在宫外求见,说是来探望十二阿哥的。” “嘉妃、舒妃她们来做什么?哼,是来看十二死了没有吧。”皇后冷笑一声,这帮宫里面的女人心一个比一个的狠,都盼着十二这个嫡子早死,最好是连她这个皇后也一起死了才好。“让她们都回去!” “喳!”小太监刚要起身,便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 “皇额娘,这些人您是要见的!”兰馨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微怒的皇后,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皇额娘她们想看,您就让她们看,看了她们也就放心了,若是将她们拒之门外,那她们必定四处宣扬皇额娘的不是,要是传到了皇阿玛的耳朵里,不就又让皇阿玛误会了吗?!” “是啊娘娘,兰格格说的极对,您贵为皇后统领后宫,若是传出您与后宫的嫔妃们不合,那有些人就又会兴风作浪在皇上的耳边吹风了!”容嬷嬷关切地看着皇后,这后宫中最希望看到皇后失势的便是令妃,这个女人表面上装的是柔弱似水与世无争,可她那骨子里的阴狠劲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妃子都狠毒的多。 “唉,让她们进来吧,容嬷嬷你去沏茶,端些糕点上来。”皇后虽说是十分不愿意见这群女人,可是若是不见,这帮只会在背后嚼舌头的女人们定会小提大做。 “是娘娘,老奴这就去准备!”容嬷嬷冲皇后、兰馨略施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兰儿,十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皇额娘放心,十二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像十二这样的情况多半有好转的希望,所以皇额娘您就放心吧,十二一定不会有事的。”兰馨轻声安慰着,这十二要有事才怪呢,吃的香睡的好,要是有事也是把皇额娘累病了,好在再有几日这装病的日子也就结束了。 “那就好,兰儿辛苦你了,要不是十二病了,你的指婚也不会被拖了下来,你不怨皇额娘吧?!”皇后看着身边懂事的孩子,这心里就是一阵的愧疚,本来给兰儿选额驸的事情已经着手开始办了,可是这十二偏巧又在这个时候病了,结果兰儿的事情便给拖了下来。 “皇额娘,兰馨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兰馨还想多陪陪皇额娘。”一提到指婚兰馨的脸便爬上了一片红晕,羞得低下了头。 “哪有女儿大了不出嫁的,等十二好了,皇额娘就同你皇阿玛说这件事,一定给我们的兰馨找个可心的额驸。”皇后拉起兰馨的手,轻轻拍了拍,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 “皇额娘 ……” “哟,你们娘俩这一早上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嘉妃、舒妃同几名嫔妃笑着缓缓走了进来。 兰馨抬眼看向进来的几人,柔柔一笑,甩帕盈盈一拜,“兰馨给各位娘娘请安!”久住深宫,这宫中女人的争斗她见的太多太多,像皇额娘这样性情耿直的人实则是少之又少,而嘉妃这样笑里藏刀的人则大有人在,这群女人表面对皇额娘尊重,可心里是怎么想不说也能让人猜得到。 “快免礼,兰格格真是越发出落的端庄俊秀了。”嘉妃、舒妃笑着上前搀扶起兰馨,随后来到皇后的面前甩帕问安,“妹妹们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们快请起,为里没外人就不必多礼了,都是一家人,快坐。”皇后唇边挂上淡淡的笑,“容嬷嬷看茶。” 女人们都一一落坐,看着容嬷嬷放在她们手边的茶杯,彼此看了一眼,没有一个敢端着喝的。皇后凤眸微抬,并不介意这些人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品着杯中的香茶,她心中清楚这些人是怕被传染上天花。心中不由冷笑,怕还来坤宁宫,可面上不能表露出来,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她的十二她也要忍了这一切,不能再因为自己的脾气而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像。 嘉妃用眼角余光瞟向皇后,故作关心地问道:“皇后娘娘,十二阿哥的病情好转些了没有?你说这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的出了天花。” “是啊,皇后娘娘,十二阿哥的病好没好点?”坐在一旁的嫔妃明显有些坐不住了,她们来这的目地就是打听一下消息,不然她们才不会冒着被传染上天花的危险来这里。 皇后的脸上隐隐有些微怒,端着茶杯的手也不由的收紧,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身后有一双手轻轻放到了她的肩上,“皇额娘您看娘娘们多关心十二阿哥啊。” “是啊,谢谢妹妹们的关心,不过十二现在的病情仍是没有好转,太医们正在想办法。”皇后将怒意掩下,抬眼看向那一双双看似关切实则焦急的眼睛。 “这样啊,皇后娘娘也不要太过焦急,十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康复的。”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起身笑着说道:“那妹妹们就不叨扰皇后娘娘了,就先告退了。” “哦?妹妹们不再多坐会了?这茶和糕点还没吃呢,喝了茶再走吧。”皇后柔柔一笑,看这群女人害怕的样子,真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不……不了,不了。”舒妃同那些个嫔妃表情都有点僵硬,急急地摆了摆手便向外走去。 “那几位妹妹慢走,没事常来走动,容嬷嬷替本宫送送娘娘们。” “是,娘娘”容嬷嬷上前,将几个女人送了出去。 “嘉妃妹妹不走吗?”皇后笑着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嘉妃,心想这女人为何不走? 嘉妃脸上挂笑,心中不则暗骂舒妃这群坏事的女人,还没说到正事就一个个的吓跑了,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妹妹多日未见皇后娘娘,想与皇后娘娘说说话。” “妹妹有心了。”皇后唇角堆着柔柔的笑意,嘉妃是什么样的人,会想同她说话?估计是又怀着什么目的吧。 两个女人闲聊了一会,只见嘉妃故作叹息地说道:“皇后娘娘您不知道,皇上那日从围场带回了两个姑娘,其中有个叫紫薇的还自称是皇上的女儿,皇上现在对她是宠爱有佳,就连延禧宫的那位现在都洋洋得意,把个紫薇夸的是无人能及。说是皇上众多格格中最出色的一个,不仅样貌美而且是博古通今,简直都快夸到天上去了。”嘉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皇后和兰馨的反应。 皇后眼帘微垂,心中顿时明了,其实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气愤不已,皇上竟然四处留情,现在都找上门来了。若非十二现在病着,她还真想去皇上那里质问,然现在听完嘉妃的话,她便打消了这个主意,嘉妃今日来此的目地就是给她点火,让她去找皇上,结果便可想而知。 “妹妹,皇上的既然都没说什么,我们这些做嫔妃的又能怎样?妹妹就睁只眼闭只眼吧,令妃就算把那个紫薇夸上了天,可她没有那才德不是早晚会露出马脚吗?本宫有些累了,妹妹也回宫休息吧。”皇后抬手揉了揉额角,做出疲惫之色,她可不想像纯贵妃一样让她当枪使。 嘉妃脸上堆笑,站起身略施一礼,“那妹妹就选告退了,皇后娘娘多注意身体。”心中暗暗冷哼一声,竟然对她下逐客令,皇后你也是拿那个令妃没办法吧,所以才不敢出头。 “嗯,妹妹慢走,对了妹妹。本宫听说永璇同永走的很近,时常去照料他们母子,你有这样的儿子真是你的福气,兄弟间就应这样彼此照应。”皇后看着嘉妃的身体一僵,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干的好事,若非你从中作伪证,纯贵妃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本宫才懒得理你,回去你们母子二人斗去吧。 49、第四十九章 嘉妃训子 嘉妃气冲冲地回到宫中,本是想借这个机会挑唆皇后同令妃那个贱人斗起来,可没想到皇后竟然对这件事情如此的冷漠。是被冷落的没了气焰还是这个女人的心思变了?不过现在细想想皇后是与平时有所不同,若是换作平日里,依着她的火爆性情早就去延禧宫。 没把这场预计的争斗挑唆起来也就算了,临了皇后还摆了她一道,想到这嘉妃挑眉看向身边的珍儿,“八阿哥从上书房回来了吗?”心里的怒气越来越甚,她真是养了个有出惜的儿子,人家阿哥都在皇上面前争相表现,可唯独她的这个好儿子整日里只知道舞文弄墨。她这一边为他的将来谋划,他却自己往那害人精的人堆里钻。 皇后的话表面上是在夸永璇同兄弟们和睦相处、重情重义,实责是在讽刺她们母子不合,笑话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与她为伍。越想越生气,嘉妃死死地攥着椅子的扶手,胸口因怒意而大幅地起伏着。 “回娘娘,八阿哥是从上书房回来了,可人一回来便没了踪影!”珍儿惊恐诺诺地站在一旁,声音犹如蚊蝇一般,她怎么会不知道八阿哥去了哪?八阿哥求着她帮忙瞒着娘娘,可今个看来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了,再也瞒不下去了,依着娘娘的脾气若是知道了是八阿哥故意隐瞒,那必定会恼怒。 “没了踪影,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宫要你们还有何用?”嘉妃伸手将手边的茶杯打翻在地,“宫里面所有的人都给本宫到院子里站着,本宫有话要问!” “是娘娘”珍燕低着头,敛着步急急走了出去,手紧紧地揪着手帕,这个八阿哥也真是的,本就知道娘娘不让他与六阿哥交好,可他却偏偏总往那里去,这下把娘娘惹怒了,不定又要有多少人受到责罚。 片刻后,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包括嬷嬷们都站到了院子里,一个个都是惊恐万分,每每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出了事,而且还会有人因此被罚。所以个个都是低着头,暗暗地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过事。 嘉妃站在石阶上,冷眼扫过院中每一个人的脸,唇边勾起一丝让人畏惧的笑,“谁知道八阿哥去哪了?如果现在你们自己招了,本宫还能给她免些责罚,若是让本宫查出来,那下场你们是清楚的很。” 瞬间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的奴才都是大气不敢出,嘉妃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冷笑,璇儿你道是知道先掩人耳目了,不过你的那点伎俩额娘难道还不清楚?看来额娘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长些记性的。 “珍燕,本宫一向是让你盯着点八阿哥的行踪的,你道是跟本宫说说,八阿哥有可能去哪?” 珍燕只觉得身体像被惊雷击中一般,一颤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八阿哥去哪了,主子出门也不会向奴婢知会。”她现在只希望八阿哥能快些回来,不然她的这条命真的就要保不住了。 嘉妃将脸上的怒意掩下,唇角浮现出一抹哀伤之色,眼帘微垂地看向跪地在上惊慌失措的人,“珍燕,你是本宫最中意的奴才,可你心里分不清这宫中谁的话该听谁的话不该听。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若没有你的帮衬,八阿哥能瞒本宫这么久?”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珍燕知错了,只是八阿哥再三嘱咐奴婢不能同娘娘说,奴婢才未同娘娘提及。”珍燕将头抵于地面上,不敢抬起半分。 “你道是很听八阿哥的话,那本宫今日就让你长长记性!”嘉妃冷笑一声,俯下身子拉扯起珍燕的头发,压低声音说道:“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宫不清楚,一个奴才还妄想勾搭上主子,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吗?” “娘娘,奴婢不敢,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有这种妄想!”珍燕跪爬到嘉妃的面前。 “来人,把她给本宫绑起来,狠狠地给本宫打,所有的奴才都给我看着她受刑,看看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再肆意妄为,自作主张。” “娘娘,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恕奴婢吧……”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惊恐地看着被绑在大树上的珍燕在挥舞的皮鞭下惨叫着,每当一皮鞭抽在她身上时,所有的人都不由的身体抖动一下,仿佛那鞭子也打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嘉妃看了眼珍燕,随即带上几名宫人便急冲冲地朝纯贵妃的寝宫走去,来到宫门处只见大门外只有一名小太监在扫着地,几步来到小太监面前厉声喝道:“八阿哥在哪呢?” 小太监年纪还幔眉五饷匆幌牛艘幌伦犹弊诹说厣希抛抛觳8烀凰党鲆桓鲎帧<五沉搜厶痹诘厣系男√啵鸵髁松骸胺衔铩北愦殴嗣蔷吨背乓淮ψ呷ィ吹矫徘耙话呀磐瓶慵慌臃7儆行┥18业刈谧狼埃勺乓幻故程酪 “大胆奴婢,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背着本宫来伺候别的主子?你长了几个脑袋!” 小宫女见来人手中的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娘娘,是八阿哥让奴婢来照顾纯贵妃的。” 嘉妃懒得理会一个奴婢,她现在想找的是永璇、她的宝贝儿子,“八阿哥在哪?带本宫过去。” “这朵花好漂亮……”纯贵妃痴痴笑笑地不知何时来到了嘉妃的身侧,伸手揪着她头上的花,还时不时的傻笑几声。 “走来,你这个疯子,离本宫远点。”嘉妃伸手打开纯贵妃的手,“你们是木头吗?还不快点把这个疯子给本宫拉开。” “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 ……哈哈……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纯贵妃突然放声狂笑,挣脱开拉着她的奴才们的手,直冲出了房门,口中不住地重复着刚刚的话,接着便消失在了宫门口。 嘉妃只觉得头顶窜出一股冷风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至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就夜不能寐,总是做恶梦,今天再看到纯贵妃的样子,她这心中的恐惧感登时又填了几分。看着空空无人的门口处良久,她才缓过神,将心中的惊恐压下。 永璇手里端着汤药递到永的面前,唇边挂笑,“再吃几副药你的病就会全好了,就能同我一起去上书房了。”这些日子过来,面前的人也不似开始时对他的敌对和排斥,看着他原本苍白消瘦的脸颊已渐渐的有些红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 “我去不去上书房与你何干?!”永接过面前的药碗皱着眉将褐色的汤汁一饮而尽,他也懒得同这个人争论,若是他不将药喝下,这个人是不会罢休的。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我长的很恐怖吗?难道白天看到我,晚上你会做恶梦吗?”永璇故作惊愕地看着永,他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喜欢看他高兴的样子…… “会,当然会!”永将脸别开,不想理会这个一脸嬉笑之色的人,可是心中还是对他报有感激之情,若非他派人悉心照料着额娘,那他这一病额娘就又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 “真的,原来你晚上也会梦到我?真是荣幸至极啊!” “你……”永举起手中的空碗,微微皱着眉,怒瞪着面前一脸调侃他的人,手却僵在了半空中不知该做何举动。 “你真舍得打我啊?”永璇用一种让人看了又气又笑的表情看着永,“我告诉你,把我砸坏了,没人来照顾你了,你就等着被饿死吧。” “你……”永被他气的一时语塞。 “你知道吗?皇阿玛从围场带回了两具姑娘,其中一个还说是皇阿玛的女儿!”永璇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皇阿玛可真是风流洒脱,后宫中的嫔妃们整日里你争我斗的只为搏他的眷顾,可皇阿玛竟还四处留情。有时我真的想,若是没有生于帝王家,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你……真的这么想过?”永脸上恢复平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没想到还有人同他有同样的想法。皇阿玛带进宫的两个姑娘的事,他听到了一些传言,刚听到时真的是心中一颤可随之替带的便只是漠然。 “永,若有一日我们可离开这个皇宫,你可愿意同我一起离开?!”永璇看着永的双眸,低沉地说着。 “……”永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听的出永璇说的话是认真的,可是皇宫说是离开就能离开的吗?可是他真的很向往着能离开这个如牢笼般的紫金城,刚欲开口,却被破门声阻止。 “永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额娘放在眼里?!”嘉妃怒瞪着坐在床前一脸柔柔笑意的儿子,她此时是恨的牙直痒痒。 “额娘?!”永璇错愕地看着夺门而入气势汹汹的人,“额娘您怎么来了?” 嘉妃几步来到床前,把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拉了起来,“本宫若是再不来,恐怕你是不是会住到这里?你真是疯的够可以了,把额娘的话全都抛到了脑后是不是?” “额娘,您听我说,您先放开我!”永璇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泰然自若的人,他不再乎额娘的责罚,他是担心与永刚刚缓和的关系被破坏掉。 嘉妃看出了儿子眼中的对那人的关切之情,这心里更是恨上加恨,侧脸看向床上的永,“六阿哥,你可真不亏是你额娘的好儿子,你额娘那套子迷惑皇上的本事,你是学了个精透。不过你最好别总缠着永璇,别把你那一身的晦气传给了永璇……” “嘉妃娘娘,您可以侮辱我,但绝不能侮辱我的额娘,请您口下积德……我额娘现在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永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您的儿子要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您有时间在这里讥讽我,到不如回宫好好劝说您的儿子。”永说的不卑不亢,若非不想给额娘招致更多的事端,他真想与面前的这个女人理论一番,给她点颜色教训。 “永璇听到了没有,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同这种无情无意的人在一起,你有什么出息,还不跟额娘回宫,离这些扫把星远点。”嘉妃拉着自己的儿子就向外走。 “额娘,您放开我!” “来人,把八阿哥带回宫去,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他踏出宫门半步。” 宫殿内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永静静地靠在床角,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这种事情他早就司空见惯了,失势的嫔妃在宫里本就受遭人白眼更何况再加上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只是突然间耳边清静了让他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习惯了永璇在耳侧的叮咛。 延禧宫 令妃沉着脸注视着跪在她面的兄弟俩人,她真是不敢相信这俩兄弟平时看着心思缜密,可竟然干出这等事情,好在没有被人发现,若不然必定牵连到她和福家的安危。 “你们俩个好大的胆子,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令妃思夺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她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是花了多少的功夫和心思?可断不能因这件事而毁了她多年的心血。 “没有了,只有我们俩个人知道,我们连五阿哥都没敢告诉。”福尔康抬起头,一脸忧虑地说着,要不是想和紫薇见面,他也不会和令妃坦白,再加上令妃是他的姑母,若是瞒着她以后出了事也不好开口求助。 50、第五十章 祸起 令妃抬手揉了揉皱的生痛的眉心,她简直快被眼前这帮只会闯祸的东西们给气死了,为了个女人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思虑良久挑眉看向二人,“你们两把嘴给本宫闭严了,这件事情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别人问起就说是她们两个自己偷偷进入围场的。要知道私自带人进入皇家围场那可是死罪,弄不好会株九族的。” “娘娘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守口如瓶。”两个人都心知这件事情是何等的重大,就算紫薇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可是私放外人进入围场也是死罪,现在想想他们都觉得后怕。 “嗯,还有让你额娘明日进宫来见本宫。”这件事情必须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隐患,可这两兄弟她是一百个不放心,所以还是让福伦去办比较好。 “是娘娘”福康安低声应道,接着抬起头一脸犹豫地看向令妃,将手握紧,“娘娘,臣想见见紫薇!”几日未见,他的心里就像没着没落似的,若不是紫薇说先要认爹才考虑婚姻之事,他才不会冒这种危险。 令妃先是冷冷地扫了眼福尔康,接着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见见倒是可以,不过尔康你得把刚才本宫同你说的那些话讲给她听,让她闭口不谈你二人助她进围场之事,让她记着是她二人自己闯入的。”这些话从尔康口中说出是比较稳妥的,若是从她的口中说出岂不是证明她已然知晓此事?! “臣明白,臣一定让她闭口不谈此事。”紫薇一向最听他的话,而且以紫薇的性情而言,若是她知道私放她二人进围场是死罪,她必定会缄口不说的。 “不光是紫薇,你也得让紫薇嘱咐小燕子闭口不谈此事。”她现在倒是希望那个小燕子一直睡死过去,可现在人已然救了过来她也不方便再下手了。 “这点请娘娘放心,她二人是结拜的姐妹,感情颇深小燕子一定会听紫薇的话。”福尔康一脸肯定地说着,小燕子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是并没有什么心计,而且非常听紫薇的话,只要紫薇叮咛她,必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好,那你们下去吧,别让外人看见了,说几句话就好。”令妃将身体靠在软榻上,似有些疲惫,本想借紫薇这件事情把皇帝拉回她的身边,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的弊大于利,弄不好惹一身的腥,她得万分的小心,抓紧时间让皇上把紫薇的格格身份给定下来,这样一切就都好办了。 御花园一处隐蔽处 “尔康,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小心让别人看到了!”紫薇一脸紧张地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 “这里平时没有人,我只和你说几句话就走。”福尔康将紫薇紧紧搂入怀中,“紫薇你知道吗?这几日见不到你,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担心,好在你现在完好无损。” “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冒着危险把我和小燕子放进围场。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见到了爹,让我有一线的希望。”紫薇趴在福尔康的怀里,哽咽地说着。她早已将自己的一颗心许给了尔康,生生世世她都是他的人。 “紫薇,我和尔泰私放你入围场的事你和小燕子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如果被人知道了,不仅我和尔泰会被砍头,就连令妃娘娘和福家都会被牵连。” “你放心尔康,你们这么帮我,我怎么会再让你们为我受到牵连。令妃娘娘是那样一个善良美好的人,我报答她都来不及呢。”紫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与令妃娘娘的几日相处,她是被娘娘的善良深深地打动了,对于她们两个素昧平生可娘娘依然细心地照料着她们,关心着她们。 “是啊,娘娘是个善良的人,以后在宫中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娘娘,娘娘必定会帮你的。”福尔康将怀中的人搂紧,低下头,柔声说着:“紫薇,我得走了,时间太久会被人发现的,等你恢复格格身份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到时我就请皇上赐婚,把你指给我。” “嗯,我等着,紫薇的心里永远只有尔康一个人。” 两个人缠绵地亲吻着,最后还是在福尔泰的催促下两个人才分开,依依别离,真是难舍难分。渐渐的四周恢复了平静,一个身影从不远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清冷的目光直直注视着三个人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丝鄙夷的轻笑。 翌日 福伦的福晋早早便收拾妥当,坐着一顶软轿急急入宫,心中有点忐忑不安,进了皇宫递了牌子,等了片刻便跟着管事的公公进了延禧宫。 “臣妾给令妃娘娘请安!”福晋敛步走进,来到令妃面前甩帕欠身一礼。 “坐吧。”令妃并未将目光转到来人的身上,而是依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补着妆。 “谢娘娘。”福晋来到不远处的椅子前搭边坐了下来,保持着挺直的身形,随时准备着再站起来。 令妃又在镜子前忙活了一阵子,才将手中的胭脂水粉放下,冲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待看着人都退至了殿外,令妃唇角挂起一丝柔柔的笑,“福晋有光景没进宫了,本宫还真是有些惦念呢,最近身子还康健?” “谢娘娘记挂,臣妾身子还好。”福晋赶忙说着,“不知娘娘今日招臣妾进宫有何要事?”令妃娘娘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招她入宫,必定有事要她去办。 “福晋果然是心思缜密,这件事情皆由你的两个爱子引起的,我们又是亲戚所以有些事情我要嘱咐一下。”令妃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角瞟向惊慌之色的人,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轻饮了口,“福晋喝茶!”她与福家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一损具损、一荣俱荣。 福晋哪里还敢喝茶,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到了地上,“娘娘,尔康、尔泰是不是在宫里惹出了什么乱子?”她这两个儿子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现在大了有什么事都不同她这个当额娘的说了。 令妃连忙站起身将福晋扶了起来,柔声说着,“福晋这是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本宫既然单独传你入宫,此事必然已被压下。”将人拉至椅子上坐下,“想必福伦已同你说了围猎之时,皇上从围场带回了两个姑娘的事情。” “是,臣妾是听说了,难道这件事情与我那两个孽子有牵连?!”福晋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是,那两个姑娘是尔康、尔泰私带入围场的!” “这两个孽障,竟然敢做出这灭九族的事情,娘娘这可如何是好?”福晋此时已是慌了神,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令妃。 “福晋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本宫已与他二人交待清楚了。只过与这两个姑娘所接触这的那个什么大杂院的人……得让他们永远的闭口不谈这两个姑娘与尔康、尔泰早就认识。” 福晋听完令妃的这一番话,便明白了个大概,心下不由佩服娘娘做事的谨慎小心,“娘娘请放心,我这就回去将这件事情说与才爷,让他尽快将这些人处理掉。” “呵呵,福晋果然聪慧,那本宫就不多留你了。”令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福晋站起身,甩帕欠身一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本宫就等福晋的好消息了。”说罢冲门外低语一声:“腊梅,替本宫送送福晋。” 几日后,京城传出一个消息,有处住着许多无家可归之人的大杂院夜间失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院内所有的人都没能幸免遇难,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才被扑灭。然而只不过是个贫民住的地方,所以官府只是简单的勘察了下现场,以夜间失火草草结了案,甚至连案底都没有留下。 而此时已被大火烧毁的废墟上站着一个女子,婀娜的身段在微风中显得妩媚动人,只是她的脸上却带着恐惧和悔恨。良久,她抬手将脸上的泪珠擦拭掉,重新将脸上的轻纱拉好,转身便消失不见 风轻轻吹动着树枝,原本热闹的庭院此时却是一片的废墟,向人们述说着曾经的往事。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他们还在一直期盼着那个向他们许下诺言的小燕子,会带着成堆的珠宝、首饰回来,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延禧宫 小燕子突的从床上惊醒,满脸大汗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紫薇,紫薇,我做了个恶梦,我梦见有一团火在追我,那火烧的好旺,差一点我就被大火烧死了。” “不过是个恶梦,看把你吓的!”紫薇轻轻搂住小燕子,安慰地说着。 51、第五十一章 开始虐NC 一月后,经太医会诊十二阿哥的天花已痊愈,这一消息震撼了整座紫金城。坤宁宫里,皇后看着完好无损的儿子,脸上终是落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真是上苍眷顾让她的儿子闯过了生死难关。 坤宁宫解禁后,乾隆开始着手调查十二阿哥感染天花的事情,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何除了十二阿哥一人外,其他人甚至是整日服侍他的奴才竟没有一人感染上天花。经过多方的排查,也没能查出蛛丝马迹,在禁军守卫森严的皇宫,一个皇子莫名间便身染天花,这不得不说是件十分诡异的事情,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最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在所有人中唯有乾隆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中,这件事情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中,他的儿子不是第一个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了。永d的康复虽让他的心中感到了些许的安慰,可是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因永d的康复而终止,若不将真正的原因找出,那这样的惨剧还将接连上演。 相对坤宁宫中一片喜庆的气氛,延禧宫里的主子则是一脸的阴郁,她不明白那个是病秧子怎么就活过来了?从未失手过的办法,今个怎么会出现了叉子?再想下手那就难上加难了,唯今之计只有借五阿哥的手将阻在面前的障碍一一除去。好在现在她的手里又多了一张令牌,紫薇是皇上心中的痛,皇上对她娘的愧疚之情已让皇上失去了原有的冷静,经过这一月来的观察,紫薇格格的身份已八九不离十了,只欠东风。 夜深沉 延禧宫中令妃让宫人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席间故意勾起紫薇的伤心事,悲到深处情自哀。紫薇抚琴吟唱,歌声悲凉凄婉,而这一切皆被站在门外的乾隆听了个真切,心中不由暗生怜惜。走进屋内,看着坐在桌前抚琴泪眼朦胧的紫薇,仿佛又看到了十八年前与雨荷分别之时,雨荷泪雨婆娑的凄美容颜。 几人起身给乾隆施礼,而令妃则看到了乾隆脸上情感的变化,心知时机已成熟,轻拉着人坐于桌前,“皇上,紫薇已经进宫一个多月了,总是这样寄宿在我的延禧宫中无名无份,会让群臣们猜忌的。” 乾隆眉心微微皱起,心中已知令妃指的是紫薇格格身份一事,这些日子政务繁忙再加上十二阿哥身染天花,便将这件事情给搁下了。现在想想也是该恢复紫薇格格身份的时候了,他愧对雨荷,那就让朕对紫薇多做些弥补吧,以告慰雨荷对他的一片真情。 “是啊,过几日祭祖之时,朕就向天下宣布你的格格身份。”乾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拢目看向不远处烛光下的柔弱身影,沉吟地说道。 “紫薇谢过皇上。”紫薇双手微搭,身子盈盈一欠,施了个万福。 “紫薇怎么还叫皇上,该改叫皇阿玛!”令妃笑着上前拉住紫薇的手,柔声说着,“你皇阿玛多疼你。” “皇上,紫薇成了格格,那我是不是会得到很多的赏赐啊?”小燕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乾隆,这皇上可是紫薇的爹,这里有的是宝贝随便拿些回去都够大杂院的老老小小过上许久的好日子的。 “哈哈,小燕子你救紫薇有功,朕当然会重重地赏你。”乾隆挑眉看向面前的小燕子,笑着说道,“紫薇,朕听令妃说你与小燕子是结拜姐妹?” “是,刚来京城时我投奔无门,在街上了遇到了小燕子,是她收留了我和金锁,后来便与小燕子结拜为了姐妹。”紫薇柔柔笑着,伸手拉住小燕子的手,“小燕子从小无父无母,连个亲人都没有,皇阿玛如果您允许紫薇希望您能开恩让小燕子留在宫里。” “紫薇,这件事先不急……”令妃连忙上前想阻止紫薇,可还未等她的话说完,乾隆便大笑着应允了。心中不由一紧,这个小燕子留在宫中早晚会是个麻烦,可是皇上已然同意,她一个嫔妃再不好开口反驳。只得陪笑地说着,“小燕子还不快谢过皇上。”脸上是笑,可这笑却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厌恶之色。 “皇上,您真让我留在宫里了?那我不用和紫薇分开了?”小燕子激动地拉着紫薇,大声叫喊着,她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竟然可以留在这个漂亮的宫殿里。 “是,朕答应让你留下了,既然你与紫薇结拜为了姐妹,还救了紫薇的命,那朕便收你作义女。” “皇阿玛,您说的是真的吗?”紫薇震惊地看着乾隆,一脸的惊愕她不敢相信面前的皇阿玛竟然如此宽容地接纳了她和小燕子,这对于她来说太过突然了,竟让她一时间不敢相信。 “真的,紫薇明日你就和小燕子搬到淑芳斋去住,从此你便是大清的格格,朕会好好弥补对你这些年的亏欠的。” 几日后,乾隆便昭告天下,宣布了紫薇的格格身份,同时认小燕子为义女。皇后虽是对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可是在二个孩子的一再劝说下终是咬牙忍了下来,正像十二说的,皇上现在正处于对那个汉女的极度愧疚中,根本不会听她的劝阻,只会认定她在拈酸吃醋。 御花园 永琏下了课下正带着小顺子一路往坤宁宫走,他听到消息说和敬要同驸马不日回宫,这个消息简直让他喜出望外。他最后一次见到和敬还是她出嫁时,一袭嫁衣衬托的她是额外的清理可人,想想这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也不知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一面低着头同身边的小顺子聊着今天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一面前行,突然间传出个尖叫声,接着迎面飞来一物体,还未等他看清便将他重重的压倒在地。 “爷,您没事吧!”小顺子看着被压在低下皱着眉的永琏,一脸的焦急,随即冲压在永琏身上的人轻声道:“还珠格格,您快点起来,您压着的是十二阿哥。” “什么十二阿哥?我刚才有喊让开,可他偏偏挡在这里,我还没怪他挡了我的路呢。”小燕子一脸的不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眼地上的人,“只不过是摔了一下,你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了?难道是想骗点医药费?告诉你,本姑娘可没钱赔给你。” 永琏并未出声,他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小燕子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举止还有粗俗不堪的言论怎么和一个人极其的相似呢?在小顺的搀扶下站起身,揉了揉被磕的生痛的腿,“你就是皇阿玛新认的义女小燕子姐姐?” “对我就是皇上新认的义女小燕子,我劝你别惹我,不然我让皇阿玛治你的罪。”小燕子抬头挺胸一副不可一视的样子。 “治我的罪?!”永琏仿佛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唇角扬起一丝轻笑,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举指完全崩溃的女人,“你想让皇阿玛治我什么罪?!” “我让皇阿玛砍了你的头。”小燕子看到面前的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也不惧怕她,这心里的怒火就更甚了,他觉得这个宫里除了皇上和令妃娘娘外,再没有人会大过她这个格格了。 小顺子在一旁听的是冷汗涟涟,可是又不敢出声,心想这个还珠格格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说要皇上砍了十二阿哥的脑袋,这种大不敬的话怎么也能乱说。 “小燕子你干什么呢?”紫薇跑到小燕子的身边一把拽住她,低声询问着,这小燕子一眨眼间就没影了,“这位是?” “紫薇,你不用理这个骗子,我刚刚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想赖上我。” “你就是紫薇姐姐吧,我是永d,你的十二弟。”永琏抬眼看向小燕子身边的这位皇阿玛的沧海遗珠,“紫薇姐姐来自民间可能对宫中的规矩不太懂,可是这家有家规宫有宫规,这宫中除了皇上外,还有皇后和各宫的嫔妃以及阿哥和格格。想要皇上砍阿哥的头,不是胡言乱语随便说的,那可是死罪。我听说紫薇姐姐的娘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永d没想到紫薇姐姐身边的人竟真是‘知书达理’。”唇边带笑,永琏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十二阿哥,小燕子刚进宫,对宫中的规矩还不甚了解,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谅解。”紫薇听出了十二阿哥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可是却又无言以对。小燕子刚刚所说的话真的是大不敬,可是话已然被小燕子说了出来,她也只能听着。 “紫薇姐姐多心了,姐姐还是最好看清身边的人,不要被眼前的一些假象给蒙蔽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少在这里指责紫薇,紫薇可是皇阿玛最宠爱的格格,小心皇阿玛治你的罪。” “小燕子,你别说了,这是十二阿哥,皇阿玛的儿子。”紫薇被小燕子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直白地说道。 “小燕子,你要治谁的罪啊?”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52、第五十二章 园中训女 乾隆刚刚与大臣们议完事,正想去淑芳斋看紫薇,却突的听到御花园中传来一阵吵闹声,便寻声而至,看到小燕子耀武扬威喊着要治人罪的话。 “小燕子你要治谁的罪啊?”乾隆挑眉看向一脸不屑的小燕子,他对这个小燕子并无太多的好感,只不过是因为她曾救了紫薇的命又是紫薇的结拜姐妹,他念在紫薇的分上才给了她这么个格格身份。名义上是格格,可是实质上他只把她当成比宫女地位高一些而以,今天看到她在十二面前大声喊要治人罪时,心中已有些不快。 小燕子竟然依仗着他对紫薇的宠爱而嚣张跋扈,这简直是一点的规矩都没有,看来他得找个人好好管束一下这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了。 紫薇眼见乾隆走近,冲小燕子使了个眼神,连忙将人拉至身后,柔声说道:“紫薇给皇阿玛请安。”小燕子没头没脑的话,若是在宫外不会出什么事,可现在是在宫里,就像十二阿哥说的,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她这么口无遮拦的怎么得了。 “小燕子给皇阿玛请安。”小燕子悻悻地施礼,她不明白紫薇为什么不让她说话?!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怕什么,就算是皇阿玛的儿子又怎么样?皇阿玛现在这么宠爱紫薇,还怕一个十二阿哥吗。站在紫薇的身后,小燕子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琏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还未等紫薇开口,便笑着说道:“皇阿玛,其实也没什么,刚刚儿臣在经过这里时不小心挡了小燕子姐姐的路,害小燕子姐姐从树上飞下时砸到我,紫薇姐姐你快看看小燕子姐姐有没有摔伤了!” “我有喊叫你躲开的,谁让你不听。”小燕子站在紫薇的身后,扯着嗓子子大声喊着,她明明有大声喊叫他躲开的,谁让他站在那里不动。 “小燕子,你别说了。”紫薇狠狠拽了下小燕子的衣袖,“谢谢十二阿哥的关心,小燕子没事……” “什么?小燕子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你了?”乾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永琏,“永d你有没有受伤?过来让朕看看。”永d只不过是个孩子,小燕子那么大的个人竟把他压在身下当成了垫子,简直太不像话。 “皇阿玛,儿臣真的没事。”永琏用左手捂着右臂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他刚刚摔倒时右手磕到了石头上现在正痛的慌,估计已经青了。 永琏的这一举动让乾隆一下子便发现了面前的人受了伤,而且伤是在右臂,所以上前拉住永琏的胳膊将衣袖拉起,一大片淤青瞬间呈现于眼前。乾隆脸上明显覆上了怒气,竟然敢弄伤他的皇子,这个疯丫头真是无法无天。 “小燕子,你太不像话了,你看看把永d伤成什么样了?!” “皇阿玛,我都让他闪开了,是他自己没听到,这怎么能怨我呢?!您也太不讲理了。”小燕子依旧强词夺理地辩解着。 “皇阿玛,小燕子并非有心的,请皇阿玛原谅她这次。”紫薇拉着小燕子跪到了地上,恳求地说着。 “紫薇明明是他的错……” “小燕子,你别说了。”紫薇皱着眉回头压低声音说道,她难道还闲惹的祸还不够大吗?她就这么一会没跟着她,她就将十二阿哥给弄伤了,幸好只是擦伤,若真是给摔坏了可如何是好。 “皇阿玛,您就别生气了,是永d不小心,没听到小燕子姐姐的话。再说两位姐姐刚进宫,今个姐姐两个人在园中玩的兴致正浓,皇阿玛就不要破坏了两位姐姐的雅兴了。”永琏上前一步拉住乾隆的胳膊,柔柔一笑,“对了皇阿玛我听说和敬姐姐不日将回宫了?!” “好了,你们俩个起来吧。”乾隆将心中的怒气压了又压,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个人,十二再三的替她们说情,想想也就算了吧。“是啊,快到孝贤皇后的祭日了,和敬这次回来是专程为了祭拜她皇额娘的。”一想起孝贤他这心里就像被刀戳了一样的痛,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间已过去了这么多年,难得和敬如此有孝心竟不远万里地回来祭拜。 看着乾隆眼中的哀伤之色,永琏觉得已经是时候了,今个的机会可真是不错,全都赶到了一起,这下子起到的作用必定会更有效。想到这里,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哀伤之色,“儿臣听皇额娘说,和敬姐姐因孝贤皇额娘的祭日将至,未启程之时就已经斋戒多日。” “唉,这孩子心思重,真是难为她了。”乾隆和孝贤就这么一个孩子活了下来,结果还远嫁不在身边,每每想起来都让他牵肠挂肚。 “皇阿玛,儿臣听说紫薇姐姐的娘也刚刚过逝,儿臣觉皇阿玛已然承认了紫薇姐姐的格格身份,也该祭拜一下。”前有和敬的孝心做对比,再经他的这么一提点,皇阿玛难道就不会注意到紫薇?从进宫起,她每日只是与小燕子还有那两个福家兄弟嬉戏,穿得跟只花蝴蝶一样生怕勾不得男人的眼睛。自己的娘刚刚去逝,一点也看不出她伤心,也不知她是天性如此,还是本就没心没肺。 永琏这么一说,乾隆突的将目光集中到了紫薇的身上,混身上下穿着大红的锦缎旗装,脸上涂抹着艳丽的脂粉,再想想这几日见她在宫中整日开心玩乐的样子。他的心里突然间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烦,和敬为了祭拜自己的额娘已经斋戒了多日并从万里之外赶回皇城,而紫薇的娘刚刚病逝,她却完然没有哀伤之色,这根本就是大不孝。 越想越生气,竟不由的皱起眉峰,低声问道:“紫薇你娘去逝你可有在家中为她守孝?!” “娘去逝时嘱咐我要上京找爹,所以办完娘的后逝,我就变卖了家产带着金锁上京了,并未在家守灵。”紫薇低着头,轻声说着。 “好啊,好啊,你娘真是养了个孝顺的好女儿啊。”乾隆看着紫薇一脸茫然的样子,这心底的火腾的一下子就蹿了上来,怒瞪着紫薇,“和敬为了祭拜她皇额娘,不远万里的回京,你娘去逝了,你竟然连灵都没给她守,你这女儿当的可真是够可以的。” “人都死了,还守什么灵?皇阿玛你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就训斥紫薇吗?”小燕子抬头睁着一双黑大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乾隆,在她眼里,人死了就死了,还浪费那些个可口的祭品干什么,那简直是浪费。 “你给朕住嘴!”乾隆厉声喝道,“小燕子别以为你救了紫薇的命就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这里是皇宫,看来朕真得让令妃好好教教你这宫中的规矩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整那么框框把人圈在里面闷都闷死了,不要,不要。” “紫薇带着小燕子回淑芳斋给朕闭门思过去,想想如何当个孝女!朕会让令妃去教你们俩这宫中的规矩,别再出来四处给朕丢脸了。”乾隆愤怒的目光扫过二人,转身拉起永琏的手,“永d,朕同你去坤宁宫看皇后去。”紫薇竟然连十二这个孩子都不如,十二都知雨荷刚刚去逝,作为子女的该祭拜,可她活了十八年,竟连这点孝心都没有。 “是,皇阿玛。”紫薇眼里含着泪珠,低声应道。从没被人如此训斥过的她,此时觉得委屈的心都快碎了,本以为找到了爹就会重新有人疼爱她了,可让她万万没想到了是,这个爹对她竟是如此的严厉。 “小燕子遵旨。”小燕子愤愤地说着,只是弯了弯腿。她现在觉得这个皇宫一点也不了玩,这个皇阿玛没有开始那么和蔼了,她本想着在这里多玩阵子,等住厌烦了再离开,所以对于乾隆的话她全然没有放在心里,大不了晚上拿了钱就翻墙回她的大杂院。 永琏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兴奋地看向乾隆,“皇额娘看到皇阿玛去一定会很高兴的。”眼角余光瞥向身后的二人,拉着乾隆的手侧过脸,柔声说道:“紫薇姐姐、小燕子姐姐,有空来坤宁宫坐坐。” 离开御花园,乾隆一路之上听着永d同他讲着这几日在上书房学到的东西,越发的觉得永d这孩子是越发的长进,原本烦燥的心情也如阴云一样散开了些许。 走进坤宁宫,只见皇后正坐在榻前秀着东西,看他走近连忙起身迎了出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这是刚下了朝?”皇上已有多日没来她这里了,可今个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又不好多问,只是让人让进了屋坐于桌前,亲手倒了杯暖茶。 “永d有信在你的房里,是福康安寄来的。”皇后抬眼看向一旁的十二,笑着说道,这两个孩子处的还挺好的。 “真的吗?那我先回房了。皇阿玛、皇额娘,你们先聊着。”永琏一脸的兴奋,转身传跑出了门,福康安终于给他来信了,也不知那边的战况如何。 “这孩子,还是那么鲁莽。”皇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说着。 “朕可是觉得十二长进不少,皇后不要对永d太过苛刻,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乾隆端起桌上的茶杯笑着说着,在这些皇子中他原来觉得五阿哥不错,可现在看来永d更是一块可造之材,如果细加栽培必定会大有作为。 “皇上,就您总偏袒着他,您啊会宠坏他的。”皇后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暖的很,现在皇上是越来越喜欢十二了,她这个当额娘的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的宽慰。 “对了皇上,兰儿前些日子给两位新格格绣了两块绢帕,皇上一会给两位格格带回去吧。”皇后突的想起兰馨交给她的东西,还嘱咐她一定要亲手给皇上,这个兰儿心就是细。那两个丫头从进宫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竟一次都没来坤宁宫给她请安,整日里同令妃腻在一起,也不知是她是皇后还是令妃是皇后。 “那两个丫头没来坤宁宫给你请安吗?”乾隆倏地蹙起眉峰,这个令妃是怎么做事的?这两个丫头在她那里呆了那么久,她竟一次都没带着两人来坤宁宫?真是太不像话了。 “可能是两位新格格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吧,皇上就不要在意了。” “她们不懂,那令妃难道也不懂吗?”乾隆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砸。 53、第五十三章 皇后发威 延禧宫 令妃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老嬷嬷教授紫薇和小燕子如何走路、如何站、如何见礼等一些宫中的礼仪。这心里却是怒不可遏,昨晚上皇上来她的寝宫,她本来以为皇上是来留宿的,结果皇上一进门便把她训斥了,说她是后宫的嫔妃宫中的礼节紫薇、小燕子两个民间来的姑娘不懂,难道她这个久居深宫的嫔妃还不懂吗?竟然进宫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更甚的是小燕子在御花园中把十二阿哥撞伤了,那个没脑子的小燕子还要让皇上治十二的罪,结果皇上把这所有的过错全都算到了她的头上,把她训了个狗血喷头。 从她当上妃子后,皇上就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可现在竟会冲她怒吼,这可不是个好的征兆,而且听说昨天晚上皇上又在坤宁宫留的宿。越想越生气,再看看面前站没站样、走没走样的小燕子,她简直想上去扇她两个耳光,早知道她会给她惹来这么多的麻烦,还不如让她病情恶化当时死了好。 “小燕子你慢点走就不会摔跤了。”紫薇早已走的平平稳稳,担忧地看着身边仍是晃晃悠悠的小燕子,平日里看她上蹦下跳的上房如走平地,怎么现在竟会这般笨拙! “紫薇你说的容易,这破鞋穿上就让人站不稳,怎么能不摔跤呢。”小燕子一边喊着,两只手上下挥舞,就像受了惊的猴子。 两个负责教授礼仪的嬷嬷,都不敢上前接近小燕子,那一胳膊要是抡上可是够她们这把老骨头受的,只得远远的说着:“格格,您慢点,先站稳别急着走……格格,别往那头去,格格小心花瓶……” “小燕子你小心花瓶!”令妃倏地从椅子站了起来,那可是她最喜欢的景德镇的青花瓷,是皇上送给她的。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小燕子的身子向前一扑,将整面拍设着瓷器的架子推倒在地,所有的瓷器玉器全都被摔了个粉碎,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瞬间石化,尤其是令妃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用绢帕捂着口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扑通一声瘫坐在了椅子上。旁边的腊梅赶忙上前又是顺气又是捶的,好半天才把令妃缓过神。 “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过来给您瞧瞧?!”紫薇轻轻握着令妃的手,焦急地询问着,“娘娘,您说句话,别吓紫薇。” 小燕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的帽子已经歪了,头发散乱着,一只鞋早已不见了踪影,索性她抬脚一甩将另一只鞋也甩飞了,拍拍手笑道:“还是不穿这破鞋站的稳,这多舒服。” “奴婢给皇后娘娘、兰格格请安。”站在门边上的宫人们急急跪地请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燕子的身上,都没有注意到皇后何时进来的。 “这是你们谁扔的鞋?!”皇后手里拎着一只花盆鞋面脸的怒气,她同兰儿刚进这延禧宫的大门没走多远,便飞来一鞋正正地砸在了兰儿的额头上。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吉祥。”令妃连忙在腊梅和紫薇的搀扶下来到皇后的面前施礼,她现在已然快要崩溃了,这个小燕子简真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只会四处惹事生非。 “紫薇给皇后娘娘请安。” “兰馨给令妃娘娘请安。” 皇后看向脸色惨白的令妃,再看看站在一地碎片前的小燕子,顿时心中已了解了大概,“妹妹这是身子不舒服?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呢?”心中不由冷笑其自作自受,不是想借这两个姑娘来拉拢皇上吗?皇上没拉来呢,先给自己惹上了这么个惹祸精,令妃你真是机关算尽,结果是把自己算了进去。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只是有些累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令妃故作镇定地柔声说着,“不知皇后娘娘来有何要事?” “本宫听说皇上让妹妹教授两位格格宫中的礼仪,心想妹妹又是费心又是劳力,特意来探望妹妹。再说兰儿还未见过两位新格格,特意带了礼物来看两位格格,可不曾想本宫刚同兰儿刚进延禧宫的门,兰儿便被这鞋给砸伤了。妹妹,难道你不是在教授礼仪吗?” “是我砸的人,有话你冲着我来说,别在那里欺负令妃娘娘。”小燕子双手掐着腰愤愤地替令妃打着抱不平。 “小燕子,你闭嘴。”令妃皱着眉看向小燕子,本就已经够乱的她还在这瞎搅合。 “娘娘,你干嘛要听她的,她算个什么东西。”小燕子用手指着皇后,大声吼着,这里的人一个人怎么都动不动训这个训那个的。 “大胆,你竟敢辱骂皇后!”容嬷嬷瞪着眼睛上前一步,厉声喝道,皇后是六宫之首,这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竟然敢当众羞辱皇后,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我骂她怎么了,我就骂她了,你这个老太婆凭什么冲我大叫。” “小燕子,你给本宫闭嘴!”令妃已被小燕子气的浑身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这若是让皇上知道小燕子当众羞辱皇后,那她还不得被牵连进来,“皇后娘娘,小燕子冲撞了皇后是臣妾没有教好,还望娘娘看在臣妾的份上,原谅小燕子不与她一般见识。” “皇后娘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小燕子吧。”紫薇一脸惊慌地看着皇后,小燕子什么都不懂,她可是清楚的很,皇后是统领六宫的。 “令妃娘娘、紫薇,一人作事一人当,砸人的是我你们干嘛要求她。”小燕子已被两个老嬷嬷给拉住,可却还想往前冲,将两个老嬷嬷晃的是晕晕乎乎的。 兰馨看着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小燕子,不由叹息这样一个女子怎么能当大清的格格,若是让外人看了去,还不得丢尽皇家的颜面。皇阿玛的心就是太善了,只不过是救了紫薇一命,随便赏赐些银两便好,如今将她留在宫中早晚会惹出祸端来。 皇后在袖口里的手早已攥的死紧,从来没人敢这样羞辱过她,堂堂大清的皇后竟被一个泼皮一样的人辱骂,这口气她怎么能忍的下。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若今日不给这个疯子点颜色日后还不定怎么嚣张,“令妃、紫薇格格,不是本宫不给你们面子,只是这小燕子今日能这般说本宫,那它日必定会如此对待其他的嫔妃,所以本宫必须给她点颜色,让她记住宫有宫规,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皇额娘?!”兰馨刚想开口,便被皇后抬手阻止,心知皇额娘心中已有数,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小燕子委实是做的有点过份了,若是就这么算了,这么多奴才们都听见看见了,也是损了皇额娘的颜面。 “容嬷嬷,给本宫掌小燕子的嘴,让她长点记性。”皇后凤眸微挑,冷眼扫过一脸愤恨的小燕子,她这不光是在教训小燕子,同时也是在给令妃警告。 “我看你们谁敢打姑奶奶。”小燕子抖动双肩将两个老嬷嬷给震开,抬起一脚就将走上前来的容嬷嬷踹翻在地。 令妃和紫薇都是震惊地看着小燕子,纵是她在宫里这么久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却唯独没见过像小燕子这等疯癫的没边的,这简直就是个不知死活的疯子,她得想个办法尽快将这个麻烦除去。 皇后紧咬着牙关,厉声喝道,“来人,把小燕子给本宫拿下。”话音刚落从门外拥进几外侍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小燕子按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小燕子,你竟然敢打本宫的人,你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打。”皇后胸口起伏着,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眼角瞟向一侧忧虑的脸,心中竟有了一丝的笑意,令妃我看今后你不被这个燕子害死才怪呢。 “奴才遵命!”容嬷嬷眯着双眼,掳起袖子一步步走到小燕子的面前,在这个皇里还没有人敢踹她,她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还珠格格,老奴得罪了。”容嬷嬷冷冷一笑,扬起手便狠狠地抽上小燕子的脸,左右开弓只听得屋子里尽是啪啪的响声。 小燕子开始还骂着皇后和容嬷嬷,渐渐的被打的头晕了,连嘴也张不开了,嘴角向外渗着血丝,脸被打的红肿起来,最后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您就饶了小燕子这次吧,紫薇求求您了。”紫薇跪在皇后的面前,泪流满面,看着小燕子被打得红肿的脸,她这心里像刀绞般地痛。 “皇额娘,就饶了她这次吧。”兰馨看着已经被打晕的小燕子,再看看跪在地上哭的泪雨梨花的紫薇。她是真不想再在这里呆一刻了,接着压低声音说道:“皇额娘,您犯不着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想教训她以后有的是要会,不要让人留下了把柄。” “容嬷嬷别打了,令妃妹妹希望您不辜负皇上的重托,教好两位格格这宫中的规矩。不然以后在外面惹了什么祸可就不好说了,妹妹你说是不是?”皇后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柔声说道。 “臣妾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令妃此时已经恨的牙痒痒,皇后这不是在教训小燕子,而是在打她的脸,在给她警告。 兰馨将紫薇从地上扶起,接过身边的宫女递过两个小小的锦盒,柔声说道:“紫薇格格,这礼物是我特意为你二人准备的,本来是想等你们去坤宁宫时给你们的。今天正巧皇额娘要来看令妃娘娘,我就给带来了,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就收下吧,别闲弃兰馨的手艺差。” 紫薇从兰馨手中接过锦盒,“兰格格说的哪里话,格格能惦记着紫薇,紫薇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会嫌弃。”此时她真是尴尬不已,进宫一个多月她都没有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结果人家格格还给她备了礼物,而她则是两手空空,真是羞愧不已。 “那我就先走了,一会传个太医给小燕子看看,也别怨恨皇额娘,这宫中的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是破不得的。兰馨轻轻拍了下紫薇的手,转身回到皇后的身边搀扶着皇后朝门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紫薇恭送皇后娘娘。” 54、第五十四章 令妃你又要悲剧了 坤宁宫 皇后坐在桌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太医为兰馨处理头上的伤,紧皱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太医,兰儿的额上不会留下伤疤吧?”好端端的一张俏脸竟让那个疯丫头给砸伤了,真是晦气。 “皇后娘娘尽可放心,几日后淤血散去兰格格便可痊愈,老臣再给格格开些擦抹的药膏,一日擦三次,必保恢复原来的天姿。”太医脸上堆满了笑容,自信满满地说着,心知兰格格是皇上、皇后心头上的肉,岂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那就好,本宫就放心了。”皇后听完太医的话,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皇额娘,兰馨没事,您就不要担心了,只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兰馨站起身,来到皇后的面前,柔柔一笑,她知道皇额娘是为她担心。 “兰姐姐,我听容嬷嬷说你受伤了?”永琏刚从上书房回来就听说兰馨被小燕子给砸伤了,于是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永d你回来了,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用大惊小怪的。”兰馨看着跑的气喘嘘嘘的永d,笑着说道。 “你们俩个跟这个小燕子是不是命中犯克,两个人都让小燕子给整伤了。”皇后看着面前两个孩子,不由叹息地说道。 “皇后也信这鬼神之说?”乾隆刚刚听说了延禧宫发生的事,担心兰馨的伤势便直奔坤宁宫而来,一进门便听到了皇后叹息的声音。皇后说的话让他觉得心中一颤,正如皇后说的自从小燕子进宫,这坤宁宫里的两孩子是接连地被小燕子砸伤,若说巧合这也太巧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后来到乾隆的面前,盈盈一礼柔声问道。 “兰馨、永d给皇阿玛请安。”两个人上前给乾隆施礼接着一左一右将乾隆拉住。 “朕听说兰馨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兰馨让皇阿玛看看伤处怎么样了?”乾隆拢目看向兰馨的额头,只见一块淤红而且还微微的有些肿,“现在还疼不疼了?” “现在不疼了,皇阿玛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兰馨柔柔一笑,温婉地说着,“皇阿玛快坐吧,您累了一天了。” 乾隆看着面前如此得体的兰馨再想想淑芳斋里那个小燕子,真是一只凤凰,一只山鸡,紫薇怎么能同这样的一个女子结拜?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听说还把延禧宫砸了个翻天覆地,连他赐给令妃的青花瓷都给砸碎了。 皇后让身边的宫女端上了茶水和点心,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闲聊着,永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装作有意无意地说道:“皇阿玛,您不是要给兰姐姐选驸马吗?选着没有呢?您可要给兰姐姐选个最好的,如果不好我可不让兰姐姐嫁。” “永d,你胡说什么呢!”兰馨没想到永d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虽然嘴上呵斥着永d,可这心里早就如小鹿般跳了起来。 “对,对,永d道提醒了朕,是朕疏忽了。最近宫里发生了些事情,道把我们兰馨的大事给耽搁了。”说到这,乾隆抬眼看向对面的皇后,笑着说道:“皇后,朕上次同你说的那个多隆你觉得如何?虽然只是个贝子,不过这不碍事,朕看那孩子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这要问兰儿自己了,人她也是见着过的,皇上虽然咱们看着满意,不见得兰儿就喜欢。”皇后唇边带笑地看向低着头,羞红了脸的兰馨,“兰儿你觉得如何?” 兰馨一听是多隆心中悬着的巨石终是落了下来,脸红的更甚,只一味低着头也不出声。 “皇阿玛,兰姐姐不愿意,其实那个皓祯也不错!”永琏挑眉看着兰馨,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自己喜欢的人还不出声,不激你一下看来是不行。 “要嫁皓祯你去嫁,我才不要嫁给她个好色之徒!”兰馨突地把头抬了起来,怒怒地看着永d,可当她看到面前的三个人都憋着笑看她时,便明白永d是故意调侃她,“你们欺负人,不理你们了!”说着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哈哈,这真是姑娘大了留不住。”乾隆看着羞涩逃走的兰馨,大笑了起来,“皇后,看来你得给兰馨准备出嫁的东西了。” “皇上说的是,这真是女儿大了不由娘,臣妾这就着手为兰儿准备嫁妆。”皇后脸上露欣慰的笑容,能给女儿找个可心的额驸是她的心愿,如今兰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真是让她松了口气。 永琏端起桌上的茶杯,突的想起了一件事情,笑眯眯地看着乾隆,“皇阿玛,儿臣求您一件事情!” “哦?你这个机灵鬼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乾隆抬手摸了摸永琏的头,笑着问道,这次还多亏了永d要出宫,不然他真的是看错了皓祯这个人而害了兰馨。 “皇阿玛要把兰姐姐指给多隆的事情先不要对人说,儿臣觉得应该趁这段时间,明中暗中的观察一下多隆的为人。”永琏心中早就计划好了这整件事情,兰姐姐是皇额娘的心头肉,那选的额驸一定会有许多人盯着,那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一些人自食恶果。 乾隆听完永琏的话,略加思索点头表示赞同,“永d说的极是,上次就是朕的疏忽才险些酿下错事,这次可不能再错了,朕派些人暗中观察一阵子这个多隆。”这孩子对他的兰姐姐真是上心啊,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心思替自己的姐姐着想,不容易啊,心中不由对永d又多了几分好感。 与此同时的延禧宫,令妃被白天小燕子气的正躺在榻上生着闷气,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憋闷过,对一个疯丫头竟一点办法没有。 “娘娘,您犯不着同一个疯丫头生气,气坏了凤体就不值了。”腊梅跪在地上,替令妃捶着腿,她从未见娘娘如此生气过,平时若是生气只是训斥一下奴才而这次竟气的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同那个疯子生气,她配吗?不知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借着点运气便攀上了高枝,早晚本宫要让她尝尝从高处摔下来的滋味。”令妃咬着牙,恨恨地说着,声音中带着阴狠,那表情恨不得能将小燕子撕碎碾平才好。 腊梅看到令妃脸上阴狠的表情,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急忙将头低下,“娘娘,奴婢听宫里面人传言说皇上有意将兰格格指给富察家的完颜皓祯。” “皓祯?”她也曾听其他嫔妃们提起过此事,说皇上有意要给兰馨指婚,不过富察家可是大族若是让皇后同富察家结了亲,那皇后的后位不就更牢靠了,这无疑是给皇后找了个坚实的后盾。 “是啊娘娘,听说这个皓祯是一表人材,皇上对他很是满意。”腊梅说着从宫人们嘴里听到的关于皓祯的消息。 令妃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笑意,缓缓地坐了起来,“很好,皇后不是想和富察家攀亲戚吗?那本宫偏偏不能随了她的意。”过几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了,而且和敬还要回宫,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是先皇后身边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接近皇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她有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想给自己找后台?皇后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是不错啊。 几日后 永琏正坐在亭中同福长安、善保两人喝着茶,“善保那个皓祯现在可是把你当兄弟,每日必到你那报道一次。” “这不是十二阿哥吩咐我这么做的吗?现在道质问起我来了?”善保唇边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低声说着。 “十二阿哥那个皓祯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看着他就心烦。”福长安坐在一边愤愤地说着,整天看着那个皓祯围在善保的身边,他看着就来气。 永琏挑眉看向身侧的福长安,憋着笑悠然地说道:“我看不是你看着他心烦,而是你看到某人同他在一起不放心吧。”这小子说话也太直了,任谁都听出其中的奥妙了。 “我……” “咳咳……”善保一听便知这两个人在说他,微微皱了下眉,故意轻咳了几声以示抗议。 福长安撇撇嘴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他今天可丢人丢大发了,从来没被人这么糗过,可这心里却仍是美滋滋的,一点也不生气。 “福长安,我听说福康安快要回京了,难道没有给你写封信告诉你吗?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替他照顾十二阿哥。” “没有,我三哥好久没给家里来信了,你听谁说的我三哥要回来了?”福长安疑惑地看着善保,这个消息他怎么不知道? “这就要问十二阿哥了,十二阿哥可是经常收到信。”善保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十二阿哥您说对不对?” 永琏低着头,唇角抽动了两下,这善保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马上报复回来了,“是吗?好像是这么说的,我记不大清楚了。” “那我帮十二阿哥把信的内容念一下?”善保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在永琏的面前晃了晃,饶有意兴趣地说着。 “信什么时候跑你那去了?”永琏瞪大眼睛看着善保手中的信,一脸的错愕,“快点给我,不许念!” 55、第五十五章 善保的约会 公主府 和敬到京城时已是深夜,前来接她和额驸的是傅恒,亲人久别重逢和敬眼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傅恒派人将一切安顿妥当后,压低声音说道:“公主,臣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荒唐,可是这却又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和敬柔柔一笑看向额驸,“额驸先去休息,我与舅舅多年未见,想聊一会。” 随后冲不远处的侍女轻声说道:“你们先服侍额驸休息,我有事情要同傅大人商议。” “公主记得要早点休息,不要太过劳累。”额驸宠溺地说道,心知她与亲人久别现在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就是让她去休息她也是睡不踏实,可心中又担心她的身体。 “嗯,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进宫见皇阿玛。”和敬柔声应着,这些年若非额驸对她恩爱有佳,那她这个远嫁的公主在那茫茫的草原上要如何渡日? 看着额驸背影消失门外,和敬将屋内的侍从屏退,“舅舅,宫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吗?”从舅舅的口气中听,这件事情还非同小可,不然一向冷静的舅舅不会露出忧虑之色。 傅恒微微皱着眉,略加思索低声说道:“格格,臣还是先给你一样东西看看吧。”说着,傅恒从怀中拿出一个木雕的小人,递送到了和敬的面前。 “这……舅舅你怎么会有这个?”和敬一把抢过傅恒手中的木雕,这是她和永琏埋在长春宫树下要送给永琮的礼物,可是为什么会在舅舅的手上?东西埋在哪里只有她和永琏两个人知道,这怎么可能?!顷刻间回忆如潮水般涌出,曾经美好的回忆仿佛就在睛前,慈爱的皇额娘、疼爱她的永琏,还有甜甜睡在皇额娘身边的永琮,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紧紧握住手中的木雕,所有的美好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剩下的只有她孤独一人。 傅恒看着面前泪眼朦胧的和敬,长长地叹了口气,“格格,这样东西是当今皇后生的十二阿哥永d让人交给臣的,他让臣务必在你进宫前交给你,说只要你看了这样东西便明白。”虽然他也很难相信这件事情,可是福康安与永琏从小一起长大,面前所有的证据都说明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十二阿哥?这怎么可能?我出嫁时他为何没有将这件东西交给我?” “这件事情要说起还要从十二阿哥几个月前落水时说起,也是那件事情以后福康安收到了十二阿哥的信,同时得知了永琏重生在了十二阿哥的身上。虽然听起来很诡异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事实是永琏真的回来了。” 和敬震惊地听着傅恒的话,渐渐平静下来,指尖摩挲着木雕,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只可惜皇额娘看不到了,她是那么的思念着永琏。” “格格这件事情切勿向外人说起,以免被他人利用来嫁祸永琏,如今身份不同,十二阿哥的身份是嫡子,很有可能会继承大统,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傅恒现在担心的便是永琏的安危,永琏让他查的事情真是让他震惊不已,再想想死时还在襁褓中的永琮,这人心为何会如此的残忍? “舅舅放心,和敬心中有数。” 翌日皇宫 和敬带着额驸见过了乾隆,父女俩聊了一会,和敬便说想去给皇后请安便去了坤宁宫。乾隆将额驸留了下来,两个男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许久未回草原的他听着额驸口中的描述。 沿着宫中熟悉的石径缓缓前行,看着周围的景致,心中竟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快点见到永琏可是又害怕见到,是怕失望吗?还是别的什么? “格格!”令妃早已派人守在乾清宫的门外,她可绝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所以当看到和敬时便急急地迎了上来,欠身一礼,柔声说道:“格格,奴才给你请安了。” 和敬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上前一步扶起令妃,“令妃娘娘,你已贵为娘娘怎么还能自称奴才,是和敬该给你请安才是。”令妃原是皇额娘身边的包衣奴才,皇额娘在世时十分喜欢她,而且令妃对她一直是十分的关心。 “只是承蒙皇恩才能升为妃子,可是心中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格格永远都是主子!”令妃说的温婉,似带着深深的情谊。看到眼前的和敬已然是被她所感动,令妃唇边扬起一抹柔柔的笑,“格格这是要去坤宁宫?” “是,令妃娘娘有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许久未见到格格,心中甚是惦念。晚上格格若得空,到延禧宫一聚可好?我做了格格爱吃的桂花糕。” “有劳娘娘惦记了,晚些时候我会去你那里的。”和敬唇边带笑,还是故人亲切,看到了令妃就让她想起了皇额娘,只可惜物是人非。 “那我就不耽误格格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免得让皇后误会了格格。”令妃最后还不忘在和敬的面前给皇后上一次眼药,她可不能放过可以利用的任何机会。 和敬与令妃分别,回忆着令妃刚刚的话,她已然不是几年前的小丫头了,虽说草原上的生活没有皇宫里这么复杂,可是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令妃刚刚的话明显是在暗示她皇后为人刻薄,时常借故刁难人,这个令妃是想提醒她还是想挑唆她与皇后?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和敬!”永琏激动在看着不远处的倩影,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真是越来越像皇额娘了。 和敬愣愣地看着永琏,仿佛这一瞬间定格了,她能感觉得到那个熟悉的气息,还有那宠溺的笑,只有永琏才会有的笑,不夹杂着其他任何东西关切的笑,“永……十二阿哥。” “皇额娘在坤宁宫里等你呢。”永琏将手中的书本扔给了一旁的福长安,便接着和敬朝坤宁宫走去,走出不远回过头笑着说道:“你去找善保去吧,带着他出去走走,顺便盯着点那个人!” 福长安撇撇嘴,看了眼身边同样是愣神的小顺,“那你就拿回坤宁宫吧!”顺手将怀中的书扔到了小顺的怀里,一想到能出宫还是同某人一起,就兴奋不已。 小顺抬手摸摸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这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没的吃就只能告自己。” “你说什么呢?什么虾米?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抱怨了?!”福长安挑眉看向郁闷至极的小顺,调侃地说着,“再不快点回去,小心十二阿哥罚你。” “是,奴才这就回去,爷们都忙,只有奴才这样的没有人疼!”说完撒腿便跑,生怕身后的人反应过来痛扁他一顿。 福长安先是愣神地看着如逃命般飞奔而出的人,接着便是怒着脸喊道:“小顺子,你小子有种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十二阿哥调侃他也就算了,现在竟连他身边的奴才都敢调侃他了,可是怒归怒时间保贵,他没有工夫同个小奴才发飚。 快到侍卫营时,远远的福长安便看到两个姑娘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望着什么,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发现她们看的地方竟然是善保同皓祯站着的位置,登时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加快脚步来到善保的面前,接着回过头看向躲在树后的两人,只见人惊慌失措地闪躲开去。 “你干什么怒气冲冲的,又是谁得罪你这位四公子了?”善保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饶有兴趣地看着福长安,在外人面前装的跟个大人似的,可性情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阴晴不定。 “福长安你不用陪十二阿哥吗?”皓祯笑着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十二阿哥虽说是嫡子,可是现在受宠的可是五阿哥。所以他的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点点的讽刺的意味,他一向自命不凡,很少有人能入得他的眼,之所以同善保走的近是因为他听说善保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皓祯你还真有闲功夫,每天必到这来报道,难道你没有事情可做吗?”福长安冷哼着说道,拉起善何转身便向宫外走,“我们可不像您这么有时间,我们还要去执行公务!!”他故意将公务二安咬的极重。 “你……”皓祯将手中的折扇合拢,恨恨地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就在这时他突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不由疑惑地转过头迎上那双眼睛,‘这位姑娘从穿着上看好像是位格格,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朝他笑。’ 善保被福长安拉着踉踉跄跄地走出皇宫,一路之上兄弟们都用嬉笑的目光看着他,调侃他说道:“善保你是不是又输给福长安银子了!” “他输了爷五十两银子,想赖帐门都没有。”福长安故意拉长音,冷冷地说着,眼睛在撇到善何一脸阴郁的表情时,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压低声音说道:“别那么小气,给点面子!” “你还知道要面子?”善保冷冷一笑。 沿着热闹的街市前行,两旁是叫卖的小商贩,福长安接着善保一会吃点这个一会吃点那个,一圈下来两个人都已经撑的再也吃不下了,就坐在一处茶楼里看着街上过往的行人。 “你不会就是为了带我出来吃东西的吧?”善保一边喝着茶,淡淡地说着。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走吧,天已经快黑了,咱们得去办点正事了!”突的想起了十二阿哥吩咐的事情,正好全当消化一下食了。 “我就说你没这么好心,果然是拉着我陪你干活的。” “反正今夜你也不当值,一会我带你去看戏去,然后……”福长安正摸着下巴计划着晚上的安排,却突的被善保从坐位上给拉了起来。 “你再不走,一会天都亮了!”拉着他的胳膊便大步地走下楼。 “你着什么急,慢点走。”福长安唇角勾起一丝邪笑,顺着善何拉着他的劲,装成脚下一拌顺势将善保搂在了怀里。 “这位爷,您没事吧?摔没摔着?!”小二急忙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他好的很,能有什么事!”善保唇角抽动几下,这家伙是故意的,抬起想要砸下的手在看到小二时便放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你再不把我松开,我就把你踹下楼去。” “起来,起来!”福长安知道善何的脾气,要顺毛不能呛着,不然会炸毛的。直起身子冲一旁的小二笑笑,计谋已然得逞被骂两句又有何防?! “那二位爷慢走!”小二一头雾水地端着托盘下了楼,心想这二位爷可真有意思。 59、第五十九章 得不偿失 淑芳斋 明月、彩霞昨天夜里收拾了大半夜才把屋子收拾干净,小燕子借着酒疯把个淑芳斋摔的是乱七八糟,满屋子的酒气混合着残羹剩饭的荤气味,真是让人闻着就反胃,好不容易收拾完刚刚睡下,便听到小燕子哭天抢地的鬼哭狼嚎声。两个人将被子蒙在头上,可是那声音就像幽灵一样回荡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清晰,任凭你如何想去忽略都是不可能的。 “明月,你说皇上那天怎么就没把她砍了呢?留着她只会害人。”彩霞愤愤地说着,将被子一踢坐了起来,混身困乏的酸痛可是却无法入睡。 明月也坐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说从咱们两被分派到这里就没消停过,天天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收拾,还要听她那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言论。那个紫薇格格还好些,可是又整天的和那个福尔康亲亲我我的,你说万一哪天被皇上看到了,咱们这脑带还能不能得住要?”□□宫闱可是死罪,更何况是格格和臣子。 “你说的可不是吗?真没想到看着面上那么文静柔弱的姑娘竟能做出如此低贱的勾当来,就像几百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你说那个福尔康有什么好的,一个包衣奴才还整天在人前自称爷,真是没个尊卑规矩。”彩霞嘲讽地说道。 明月跳下床来到彩霞的床上,拉开被子两个人躺在了一块,“好了,咱别说这个了,让人听到还不得给咱俩定个死罪,咱们只不过是个奴才,管这些做什么,找个机会能调出这里就调到别处去,宁可做些粗重的活,也别在这里等着被一起治罪要好的多。” “嗯,睡吧,就算睡不着也眯一会,要不明个可怎么办!”两个人拉了拉被靠在一起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翌日 天空晴朗,璀璨的阳光倾洒而下,湖面上碧波荡漾,阵阵微风吹过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令妃带着七格格正在御花园中赏花,母女有说有笑地漫步于石径之上。 “额娘,你跟皇阿到提指婚的事情了吗?”和静看着身边的令妃撒娇地说着,她的这颗芳心早就为那个男子而悸动,可是一想到他会被指给兰格格这心里就焦躁不安,连着好几日都是食滋无味。 令妃面色平和,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女儿在她的眼里本就是多余的,她所想要的是阿哥,一个能去争夺皇位的继承人。可毕竟是她所生的,照比别的阿哥和格格总是还有一点感情,“和静,额娘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你给我安份点,一个格格整天想着要嫁人,你羞不羞?还有没有点皇家的尊贵?这要是让你未来的婆家人听到,会把你看低的,记着你比他们尊贵的多,在人前要矜持一些,显出格格的威严来。” 和静被令妃训斥一番不由的收了声,低着头紧紧咬着唇瓣,“和静谨记额娘的教诲。”她总是觉得额娘不是那么的喜欢她,对她也总是不冷不热的,可是在这个宫里除了额娘她还能同谁说这心里的话? 嘉妃、舒妃等几名妃嫔正欢喜着在亭中闲聊,看到令妃母子都不约而同地递了个眼色,在各自贴身奴婢的搀扶下起了身,朝着令妃走去。 “哟,这不是令妃妹妹吗?这么巧妹妹也来园中赏花?”嘉妃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仿佛一朵绽放的桃花,想想令妃被皇上训斥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是个舒坦。 “是啊,姐姐们也来园中赏花。”令妃唇边浮现出柔媚的笑,气势上却不输给面前任何一个女人。心知她们是故意来嘲讽她失宠的,可是她不会让她们得逞的,想让她不舒服的人,也别想过好日子。 “七格格真是越发的标志了,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嘉妃上前一步拉起和静的手,上下端量着,侧脸看着令妃,“妹妹,七格格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吧,皇上有没有说要给七格格选个什么样的额驸?我可听说皇上都给兰格格选好了人选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皇上要给兰格格指婚,好像是富察氏的完颜皓祯。” “富察氏可是大族,若是兰格格嫁过去,那可是丝毫不损格格的身份。” 妃嫔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在令妃面前说着兰馨指婚的事情,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完全无视令妃脸上越来越阴郁的表情。 “姐姐们在这里慢慢聊,妹妹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了。”令妃将面上的阴郁掩下,柔柔一笑,转身拉着和静便离开了御花园。 回到延禧宫令妃将所有的宫人都屏退,直直地盯着和静,冷冷地说道:“刚刚那群女人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额娘和你说如果你真想同兰馨争这个额驸,那所有的事情都要听额娘的,你能做到吗?” 和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阴森之色的额娘,竟些害怕了起来,喏喏地说道:“额娘让和静怎么做,和静就怎么做,和静全听额娘的。” “好。”令妃转身来到门边,将门推开,将腊梅叫到了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腊梅便转身匆匆离去。 片刻后,腊梅带着几个小太监抗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还拎了几桶刚刚从深井中打的水,东西放到地上后小太监们将水倒入木桶,只见从木桶底下漂浮起来几块碎冰,正向外冒着寒气。做完这一发,小太监便悄悄退了出去,只有腊梅留了下来。 “腊梅,伺候格格脱衣服。”令妃冷冷地说着。 “是娘娘。”腊梅上前替和静的外衣脱去。 “额娘?这是做什么?”和静疑惑地看着正向外冒着寒气的木桶,额娘不会是让她进去吧?那会冰死人的。 “你还想不想同兰馨争了,如果不想争了就穿上衣服出去。”令妃完全不理会和静面上的惊恐,只是坐在椅子上淡然地眼前的一切。 “我……”和静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出声,可是看着冒着寒气的木桶她还是怯步了,犹豫地不敢上前。连一旁的腊梅都不忍再看下去,将头别开。 令妃微微皱着眉看着犹豫不决的和静,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废物!”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地上的水桶在木桶中舀起一桶水便泼到了和静的身上。 冰冷刺骨的水从头顶浇下,和静混身不由的剧烈地颤抖着,惊叫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接着又是一桶……. 浑身滚烫如火,太医们轮流为和静诊脉,令妃坐在床边上泪眼婆娑地盯着床上昏睡的人,“太医,七格格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太医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回令妃娘娘的话,七格格得的是伤寒,虽说不会至命 ,但需要静静的调理方能全愈。不过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臣等开先开几副药给格格,不出一日格格便能醒来。”太医用眼角又撇了眼床上苍白脸色的和静,心中竟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那就有劳太医了。”令妃凤眸微抬看向站在面前的太医,低声说道。 “和静怎么也病了?!”乾隆刚下了早朝便得知了七格格病倒的事情,接着便急冲冲的来到了延禧宫,一进门看到床上昏睡的人焦急地询问道。 “臣等给皇上请安。”太医们跪到了地上,“回皇上,七格格是受了伤寒。” “伤寒,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伤寒?!……好了,你们几个起来吧,别在这跪着了,快给格格开药。”乾隆上前几步来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和静苍白的脸,轻声叫道:“和静,皇阿玛来看你了,你醒醒。” 太医们开了药方带着小太监们去抓药,腊梅也悄悄的让屋里的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乾隆和令妃两个人。 令妃用丝帕轻拭着眼角的泪痕,看着乾隆焦急的样子,不由的站起身跪到了地上。 “令妃你这又是干什么?”乾隆错愕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皇上,是臣妾这个做额娘的无能,没有照顾好七格格。”令妃哭的是泪眼梨花,悲悲怯怯,任谁看了都会误以为是位母亲因女儿重病而忧虑至此。 “朕又没有怪你,你快起来。”乾隆上前就要扶起令妃,可是令妃却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皇上,臣妾求您一件事情,也是替和静求您的。臣妾知道因为紫薇和小燕子的事情,皇上怪臣妾没有教好,臣妾也自知有辱皇命。可是今个臣妾是豁出这张脸同皇上开这个口。” “令妃什么事情不能坐下好好说吗?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皇上,和静长大了,女儿家的心思我这个做额娘的明白,不过是有了心仪之人却羞于启齿。”令妃低着头,哽咽地说着。 “这是好事啊,朕的女儿看上谁是他们的福气。”乾隆笑着说道,他还以为什么大事还置于整的如此。 “可是,这丫头看上的富察家的完颜皓祯,而且臣妾听说皇上有意将他指给兰格格。” “完颜皓祯?!”乾隆突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令妃,片刻的沉寂过后,“他不行,他不配娶朕的格格。”那个浪荡子,色(欲)熏心和那种淫(妇)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简直是毫不知羞耻。 令妃以为乾隆是因为已经指给了兰馨而拒绝,便又哭了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话一一说出,说什么自知出身卑贱不敢有所奢望,可是女儿是皇上的骨肉,还请皇上怜惜和静等等,直逼的乾隆火冒三丈。 “令妃你知道那个皓祯的为人吗?就非要把和静嫁给他?你这个当额娘的为会什么不替和静的幸福想想?!”乾隆怒瞪着令妃,她竟连十二那个孩子都不如。 “皇上,臣妾是和静的亲额娘,怎么会不为她的幸福着想呢?!”令妃哭述着,她没想到乾隆会如此震怒,竟超出了她的预计。 “朕懒得同你争论,过阵子你就明白朕为什么不同意把和静指给皓祯了,朕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去跳火坑。”说罢,乾隆转身拂袖而去,将一脸震惊的令妃扔在了屋内。 乾隆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每次只要有事情与坤宁宫有关,令妃必定会出现。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样让人厌烦?以前觉得在她的身上还能感受到孝贤的影子,可是现在他是一眼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 60、第六十章 祸从口出 下了早朝,乾隆是满面春风说不出的高兴,阿桂告捷不日将返京。同时西藏吐司巴勒奔带着他的女儿塞雅要来京朝拜,与大清结秦晋之好,这可谓是双喜临门。 坤宁宫 乾隆一进宫门便大声说道:“皇后,朕这次可要委你重任了。”说着便大踏步走进殿门,伸手扶起了上前行礼的皇后。 “皇上今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朝中有什么喜事?”皇后唇边挂着柔柔的笑追问着,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乾隆坐到椅子上,示意皇后也坐下,笑着说道:“下月初西藏吐司巴勒奔要来京朝拜!” “哦?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臣妾也跟着高兴。” “皇后,这巴勒奔此次进京还带着她的小公主塞雅,所以这两位贵客下榻之处就劳烦皇后多费些心思了。”乾隆抬手轻轻握住皇后的手,眼中带着温润之色,最近他是越发的觉得皇后格外的让他思念,时不时的就会想起皇后床第间娇羞的样子。 皇后脸颊上浮起一片红云,微微低垂着眼帘,“皇上说哪里的话,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皇后,十二他们在宫中吗?”乾隆看着皇后娇羞的样子,觉得身下一紧,站起身来到皇后的身前将人轻轻拉起,俯身低声问道。 “十二和兰馨他们出去了,说是去和敬那了……”皇后的脸红的更甚,此时可是白天,可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直羞的她不敢抬头。 在半推半拒下走进卧室,放下帐幔,褪去衣衫,一翻云雨过后,皇后娇喘着趴在乾隆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里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墨色的青丝混着汗水帖服于颊侧,妩媚而阴柔,自有一番风韵。 与此同时的延禧宫中,和静虚弱地倚靠在床边,无助地哭泣着,“额娘你说过会帮我的,可现在……”她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现在身体不说病的昏昏沉沉,就连这心都快碎了。 令妃看着床上哭哭啼啼的和静就不由的心烦,皇上对她冷言以对还痛斥她不关心女儿,难道说同兰馨抢额驸就是不关心女儿?什么叫不配娶朕的格格,那为什么皇上又要把兰馨指给皓祯?皇上这明摆着是在找借口推脱。 “和静,额娘能做的都做了,你皇阿玛不同意把你指给他,本宫能有什么办法?要怨就怨你就怨恨兰馨,谁让你没有人家那个外人受宠。”令妃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根本不去理会坐在床上哭的早已泣不成声的和静。 御花园中 福尔康、福尔泰拿着一个精制的锦盒正急冲冲地朝淑芳斋走去,迎面正好走来了皇上贴身的太监总管高无庸,而高无庸似乎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向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福家兄弟。 “哎呦。”高无庸与福尔康正好撞了个碰头,结果福尔康手中的锦盒便跌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金丝织的锦衣便掉了出来,正巧被高无庸的脚给踩了一脚。 “你怎么没长眼睛,没看到爷在前面,还撞上来。”福尔康怒瞪着高无庸,一脸鄙夷地喝道,这可是他为五阿哥准备的礼物,竟让这个阉人给撞翻掉到了地上。 高无庸听这话还以为是哪位王爷或是贝勒,结果一抬头看竟是福伦的儿子,心中大感不快,一个包衣奴才竟然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还自称爷。以为有那个令妃给他们撑腰就可以横行在皇宫中作威作福?可老奸巨猾的他在这深宫中摸爬打滚了数十年,早已养成了圆滑的性情,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不好意思,老奴急着给皇上办事去,一眼没注意把福大人的东西撞掉了,老奴这就给你捡起来。”说着高无庸便俯下身子要去拾地上的东西。 “你别捡了,你一个阉人的手碰过的东西还怎么叫五阿哥穿。”福尔康厉声喝道,抢先一步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尔泰我们快走吧,真是晦气死了,要是让五阿哥知道这东西让个阉人碰过了,还不得发怒。” “二位大人实在对不起,老奴真不是有意的。”高无庸脸上仍是带着笑容,低声赔着不是。 “你快走吧,别在这惹人厌了。”福尔康朝高无庸拍了拍手,厌烦地说着,转身同福尔泰便大步离去。 待两个人走远了,一直跟在高无庸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步,愤愤地说道:“高总管,您就这么让他们这两个奴才给训,您老今个是怎么了?他们也太不给您老面子了。” “哼,和这种没出惜的狗东西置气不值。在这个皇宫中除了皇上、太后,谁不得给我高无庸三分薄面?仗着五阿哥和令妃就敢对咱家厉声厉色,往后有他受的罪。”高无庸冷冷地看向福家兄弟离开的方向鄙夷地说道,早晚让他们知道他高无庸的厉害。 永琏、福长安、善保三个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皆看在了眼里,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永琏轻声说道:“看到了吧,在这宫中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高无庸,那个老家伙别看表面上慈眉善目的,心可是想当的狠,他想要整的人必定会倒大霉。” “那不正合十二阿哥的意吗?”善保眯着双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所以爷我要去给他浇点油!”说完,永琏便朝着高无庸走去,不多时便来到高无庸的近前,柔柔一笑,轻声说道:“高总管。” 高无庸抬眼一看是十二阿哥,笑着施礼说道:“老奴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 “哎,高总管不必多礼。”永琏上前搀扶起高无庸,“高总管今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太过劳累了?”几句暖心的话一说,只见高无庸的脸上露出了很受用的笑意。 “谢十二阿哥关心,老奴就是劳碌的命。”高无庸叹息地说着。 “十二阿哥,您不知道刚刚高总管被福家兄弟给羞辱了一痛,心里正苦闷着。”小太监口快便给说了出来。 永琏的脸上呈现出惊愕之色,微微皱着眉,关切地说道:“高总管,您就忍忍吧,平日里他们对我也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人家背后有五阿哥和令妃给撑腰,我这个不受宠的阿哥都不敢惹他们。” “十二阿哥您是嫡子,这两个包衣奴才算什么东西,竟敢也给您脸色看。”高无庸早就听闻十二阿哥在上书房受过这两个奴才的气,所以听十二阿哥说完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这心里的火就又加了二分。 “呵呵,高总管您是宫中的老人,在皇上面前没有人敢说五阿哥和令妃的不是,更没有人敢去说这福家兄弟的恶行,所以便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永琏说的无奈,让人心里为之一颤。 “十二阿哥放心,这等恶人皇上定会惩治。老奴还有事要去办,就先行告退了。”高无庸冲十二阿哥施了一礼,便带着小太监匆匆离去了。 待人走远,福长安、善保走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永琏,他们不敢想信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个孩子吗?怎么处事的手段竟会如此的老练。 数日后 天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为皇城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城外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军队缓缓前行着,队伍最前面有两匹骏马并排而行,马背之上骑坐着两个身着盔甲的男子,一个虎背熊腰,一个身形修长。 “三儿,你是不是心早就飞回去了?”阿桂笑着看向身侧一身白色战甲的福康安,调侃地说道,从拔营返京那天起,这小子的魂就像没了似的,天天拿着个破笛子看。 “没有,看叔叔说的。”福康安尴尬地低下头,辩解着,可脸上的表情早就将他心中的事情给泄露了出来。 “没有?你当我老眼昏花了?光看你的脸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在京里有喜欢的姑娘了?告诉叔叔,叔叔给你提亲去,省得害的我侄子相思成灾。” “叔叔,你别在那瞎猜了,真的没有什么姑娘。”福康安皱着眉,要是让阿桂叔叔知道了他心里所惦念的人,那还不得把他吓死,还提亲呢。不把他打个半死才怪呢。 “唉,真是儿大不中留哦,我看你阿玛真是该给你娶一房妻妾了。” “叔叔,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福康安乞求地说着,他这个叔叔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啊不饶人。 “你小子还不识好歹,我还懒得管你了呢。” 坤宁宫 永琏看着窗外发着呆,今天福康安就要回来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做什么事情都像心不在焉一样。 “怎么会这个样子,一定是睡晚上没睡好。”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胡乱的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小顺子端着糕点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窗边发呆的人,笑着问道:“爷,你在看书吗?这书好像是拿倒了吧!” “什么?什么倒了?”永琏抬起头,错愕地看着小顺,完全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奴才说书倒了。” “啊?书倒了!”永琏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书是倒着拿的,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 61、第六十一章 乾隆震惊了(马上就好) 宫中宴会大厅中歌舞升平,乾隆设宴为阿桂庆功,席间君臣是把酒言欢,后宫的嫔妃以及阿哥、大臣都出席作陪,场面甚是宏大。只是在这喜庆的背后,此刻有人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永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殿中的歌舞,桌上美味的菜肴丝毫引不起他的食欲,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愣愣地注视着桌子。一尘不变的生活犹如枷锁将他牢牢困住,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额娘的病情似乎是越来越重了,所有的一切让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唇边勾起一丝落寞的苦笑,眸光无意间瞥见不远处一双关切的眼睛,心不由的一紧迅速低下头,别开装作未曾看到。 将手中的酒杯握紧,永璇蹙紧眉直直地看着永,他不明白就算那人是块石头,他用心去暖了这么久也该让他有所触动,可为何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是闪躲逃避。无声苦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为何这酒竟是这般的苦涩。 令妃冷冷地看着嘉妃,自从她失宠后这个女人就格外的惹人厌,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过了今夜一切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就是仗着她有阿哥吗?那便将她的依仗给毁掉,让她再无翻身的机会。抬眼看向某处,轻轻地点了下头,便见一个小太监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手中端着酒壶朝阿哥们坐的方向走去,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小太监给阿哥们斟满酒后便悄悄地退了下去,紧接着宫女端着果盘走了上来,为每个人摆上了一盘新鲜的切好的水果。乾隆拿起一块水果放到口中,细细地咀嚼着,笑着说道:“嗯,这水果新鲜,来大家都尝尝,这可是刚刚送进宫的水果。” 宴会渐渐的进入到了尾声,乾隆允许嫔妃和阿哥们先行离去,却让大臣们都留了下来,今个他高兴要和这些臣子们不醉不归。福康安坐在席位上,只能远远地看着永琏离去,心中虽是焦急万分,可却碍于皇上在却不敢有所造次。叫来身后的侍卫附耳低语了几句,便见侍卫悄悄退下。 永琏站起身,朝福康安柔柔一笑,便转身离席,几月未见自是想与那人聊聊,可也不差这一晚明日再说也不是不可,所以便陪着皇后回坤宁宫。刚走出不远,便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侍卫急急地跑到他的面前,跪地施礼,“十二阿哥,奴才有事要禀报!” 永琏挑眉向来人,心中便已了然,冲皇后笑着说道:“皇额娘先回宫,儿臣一会就回去。” “好,别到处乱跑了,天色已晚早些回宫休息,小顺子照顾好你的主子。”皇后轻声说道,看来人便知是福康安身边的侍卫,这两个孩子是许久没见着了,又想凑一疯一疯,所以便没有加以阻拦。 “奴才明白,请皇后娘娘放心!”小顺子低声应道,心中不由笑笑,主子一会就得把他支开,再说有福康安大人跟着还能出什么岔子。 看着皇后远去的身影,永琏转过身轻声问道:“什么事说吧。” 侍卫上前上步,小声说道:“福康安大人请十二阿哥在老地方等他,说有要事相商。”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永琏微微皱了下眉,这家伙的性子还是这么急,有话明天再说不行吗?非要三更半夜的说。 “爷,那奴才也先回去了。”小顺在一旁小声说道,他还惦记着回去喝点小酒,宫中有这样的宴会可不多,他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过把酒瘾。 永琏看了眼小顺,唇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你小子是又馋酒了吧,就不怕被容嬷嬷知道了撕了你这张嘴。”抬手拽了下小顺的脸,“别喝的醉熏熏的,不然皇额娘那里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了你。” “谢谢爷,奴才一定不喝得大醉,奴才在宫门口等着爷,爷记得回来时叫着奴才。”小顺嬉笑地说着,转身便跑开了,跟了这个样的主子可是他的幸事,以前跟着十二阿哥时可没有这等的好事,爷现在的性情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沿着熟悉的小路缓缓前行,夜色下的景色带着一点迷蒙又有些神秘,阵阵微风拂过让人备感凉爽,伸手轻轻扯下身边的树枝,握于手心轻轻晃动着。 “想什么呢?”身体突地被搂住,火热的唇贴在耳侧,吐出热气拍打在脖颈上热热的痒痒的。 永琏伸手推开脖颈处的头,皱着眉冷冷地说道:“你每次都藏在同一个地方,不觉得没意思吗?”当他走到这里时,便早已发现了躲在那个地方的人,不想拆穿他只装成没看到。 “若换了地方,把你吓到怎么办?”福康安无所谓地笑笑,伸手抚上永琏的脸颊,俯身柔柔地吻上渴望已久的唇,一丝一毫摩挲着。 “等等,前面有声音。”永琏突的发现不远处有个身影正急冲冲的朝着淑芳斋的方向跑着,“你松开我,我说的是真的,你快看。”永琏拉着压在身上的人,焦急地说着,那个人的身上好像还背着个人,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你的话可真多!”伸手按住不老实的手,借着身体的重量将人压紧,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强硬的扳开抗拒的下颚,侵入肆意的掠夺,他就是太怜惜他了所以才让他一而再的逃脱。 “福康安你这个混蛋,你算什么本事,欺负人早晚爷非得废了你。”永琏皱着眉低喝道,md这个身体太小了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你轻点,你要咬死我,你是属狗的吗?”身上传来阵阵的刺痛,身上被咬出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福康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永琏,唇角扬起一丝邪媚的笑,伸手按住他的额头,“废了我?用什么?我可不怕你,就算你长大了你也是被压的命,就不要想着翻身了。”说完便覆住气的不住颤抖的唇。 永琏觉得快要被气疯了,死命地用脚踹着身上的人,什么叫被压的命,他堂堂大清的端瑞皇太子难道生下来就是给他压的吗?曲起腿狠狠地撞向福康安的小腹。 “你还真踢啊!”福康安蜷起身子,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说道,他真是太不小心了竟让这小子给阴了。 “不真踢难道还等着被你压?”永琏站起身,将身上的尘土掸掉,伸手揉了揉被吻的有些发麻的嘴,眼睛却不由的朝刚刚的方向望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远处仍能听到乐声那想必宴会还没有结束。在愣神的一刹那间,身体又被搂住,“你是不是觉得不够痛……”话还没有说完,永琏的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一脸痛苦的福康发,“你是不是受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突的袭来。 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福康安搂着永琏坐了下来,“中了一箭,不过快好了,你刚刚太用力了,把伤口挣开了。”声音柔和,仿佛刚刚的巨痛与他无关一样,只是额间的冷汗泄露了他此时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楚。 “那你为什么不说。”永琏伸手摸在福康安的身上到处乱摸,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伤在哪?让我看看。” “别乱摸了!”本来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欲望被永琏简单的几下碰又勾了起来,拉住在身上四处作乱的手,握于掌心,压低声音说道:“你若再把他惹火了你就要负责任了。” 永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微弱的月光下,仍能看到埋在福康安腿间肿胀的物体,身体也不由的有些僵硬,静静地依偎在福康安的怀里,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你……你……很难受吗?” “……”没有回答,福康安俯下身轻轻吻着怀中的小人,柔软的唇温润湿滑,手沿着敞开的衣襟游走,什么时候他才能把这个人占为己有。就在他觉得身体被欲望折磨的痛苦难耐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盖在了腿间,轻轻滑动着,震惊地抬起头沙哑的声音像被沙粒磨过一样,“永琏……” “嘘,别出声。” ---------------------------------------------------------------------------- ---------------------------------------------------------------------------- 宴会大厅 乾隆兴致正浓地听着阿桂讲着这次平定战乱的事情,只见一个侍卫急急走进,来到乾隆身边俯身轻声低语了几句,接着乾隆的脸色大变,突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出殿门,完全无视殿中错愕的大臣们。 漆黑的夜色下,几盏宫灯将前路照亮,乾隆面色阴郁脚下急行,他不敢想信所听之事是真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到长春宫去做这等龌龊之事。越想越生气,转眼间便到了长春宫的门外,命人将宫门打开,将所有的侍从都留在宫门外,接着便夺步而入。 静寂的宫殿中,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娇喘声,乾隆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蹿起,双手紧握成拳,朝着声音的来缘走去,来至门前抬起一脚将门踹开,眼前的一幕让他登时震惊,竟然是…… 62、第六十二章 恶果 乾隆怔怔地看着帐幔中的两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那是个他所熟悉的身影,“永琪!”他暴怒地喝斥道,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手上的青筋绷起清晰可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曾经宠爱的儿子,是他想全力培养为储君的人,可此刻他竟然抱着个女子在长春宫---他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孝贤长眠之处做这等淫(乱)之事,这是对孝贤的侮辱,也是折损皇家尊严的卑劣行为。 帐幔中的人身体一颤,仿佛是被这一声怒喝给震住了,接着男人抬手使劲揉了下眼睛,再然后便是比刚刚乾隆更大声音的惊呼声:“小燕子,怎么会是你?这里是哪里?” “不知羞耻的畜牲,你还不给朕滚出来!”乾隆当听到小燕子三个字时,只觉得如晴天霹雳般,魁梧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晃动了一下,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是小燕子。那个胸无半点墨,像个泼妇一样的疯子,永琪怎么会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这简直是荒诞至极。 “皇阿玛?!”永琪此时已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落到了地上,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穿上。惊慌无措,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是皇阿玛刚刚的一声怒吼,他还不知道他正在和小燕子…… 跪趴到乾隆的近前,永琪的声音已带着颤音,“皇阿玛,您……您听我解释,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永琪你连说慌都说的这么牵强吗?你当朕是瞎子还是当朕是傻子?做出这种苟且之事被朕当场人脏具获还狡辩,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然竟然……”乾隆怒瞪着永琪,下面的话他已说不出口,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粗重的气息昭示出他此时无法控制的情绪。 “皇阿玛,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永琪现在是百口莫辩,他记得宴会后他回到景阳宫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便上床休息了,可怎么到这的,然后又怎么小燕子发生关系的,他竟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里是长春宫,是孝贤皇后安息的地方,你竟然用这等肮脏之事玷污了孝贤的安宁。”乾隆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永琪拉起,恨恨地说道:“你这个逆子,你对大臣们傲慢无礼,排挤兄弟朕就不与你计较了,可你竟连这等事情也做的出来,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说罢,将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冲门外低喝一声:“来人!” 高无庸听到里面的喊声,带着侍卫便冲进了宫门,来到乾隆的面前跪了一地,“皇上有何吩咐!” “把这两个不知羞耻败坏宫规的人给朕关进天牢。”乾隆将双手背于身后,手已被攥的生痛,可一想起刚刚的一幕便会觉得气愤不已。 “皇阿玛,您听儿臣说,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永琪死死地拽着乾隆的衣角,他这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和女人偷情也不会来长春宫,这明显是有人陷害他,可是会是谁这么狠毒。 “这里是哪里啊?哎呦,头好痛……”小燕子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手摸了摸头,接着坐起身。当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之时,不由的惊叫起来,“啊……”那声音犹如鬼哭狼嚎,吓的庭院中的侍卫们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乾隆什么也不想听,若在在这里呆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一脚将永琪踹死,抬腿甩掉抓在腿上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身后是永琪绝望的呼喊声,还有的就是小燕子发疯一样的叫声,在这深宫中显得阴森可怖。 小燕子用被裹住身体跳下床,看向同样衣衫半敞的永琪,疯了一样的撕扯着他,“你这个混蛋,竟然敢玷污我的清白,我要杀了你!”伸手用指尖在永琪的脸上身上挠抓着,须臾间脸上和身上便被抓出一道道清晰的血痕。 “你个疯女人,离我远点。”永琪伸手将在自己身上撕扯的小燕子推开,“疯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竟然会碰上你这么个疯子。”他现在都有种想死的冲动,想想他堂堂大清的阿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和一个疯婆子上了床。现在一切都完了,皇阿玛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了,瘫坐在地上从来没有如此的绝望过。 “你玷污了本姑娘的清白,竟然还骂我是疯子,你简直猪狗不如,我要杀了你!”小燕子披头散发地胡乱地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瓶便朝永琪砸去。 永琪没有料到小燕子敢用东西砸他,所以没有作任何的防范,而门口处的高无庸看到小燕子举起了花瓶则伸手将要上前的侍卫给挡了下来,侍卫们会意地退了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永琪用手捂着头,鲜红的血沿着脸颊缓缓流下,“你这个疯子。”永琪看着手握着剩余瓶颈的小燕子,暴怒地吼道,从没有受过伤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个疯婆子。 “五阿哥、小燕子格格,二位请吧。”高无庸脸上堆起习惯性的讪笑,低声说道,看了半天的乐子也该办正事了。 延禧宫 令妃卸完妆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容,她心里此刻十分的舒坦。嘉妃你不是敢和本宫斗吗?那本宫就让你尝尝自酿的苦果是何滋味,越想越觉得心情舒畅,竟不由的轻笑出声。 “娘娘,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腊梅看着独自轻笑的令妃,竟觉是有些发毛,那笑太过阴森。 “娘娘,紫薇格格求见!”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让她进来吧。”令妃唇角微微扬起,心知她来的目地,站起身来到软榻前侧卧,眼帘微合。 紫薇急急走进,几步到令妃的榻前,欠身盈盈一拜,焦急地说道:“娘娘,小燕子不见了,我在淑芳斋里四处找了也没有找到。”这么晚了,小燕子会去哪?若不是她觉得睡不着想去找小燕子聊会天,也不会发现她人不在了。 “小燕子不见了?”令妃故作惊愕地问道,柳眉微蹙,“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让明月、彩霞还有小卓子小邓子四处找了好几次了都没有找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娘娘的。”紫薇说的焦急,手中的丝帕已经让她揉搓的不成样子。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从门外踉踉跄跄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来到令妃的面前,“出大事了娘娘。” “慌什么慌,还有没有规矩?没看到娘娘正同紫薇格格说话呢?”腊梅厉声喝道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小太监。 “奴才知罪,可是娘娘,真的出大事了。” 令妃摆了摆手,眼帘微抬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轻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慌成这样?”她当然知道是出了大事,可那中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有什么可惊慌的。 “五阿哥……五阿哥……” “什么?!”令妃倏的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太监,“五阿哥?”这五阿哥又出了什么事?不是该永璇出事吗? “五阿哥同小燕子在长春宫里私会,被皇上当场抓住,现在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小太监一口气将话全都说完,便低着头不敢再看令妃一眼。 “五阿哥和小燕子?!怎么可能!”令妃不可置信盯着跪在面前的小太监,“你确定是五阿哥?而不是别人?”令妃重复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她明明…… “奴才确定是五阿哥和小燕子,现在整个后宫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人已经都关进了天牢怎么会有错。”小太监趴在地上肯定地说道,这等的大事他怎么会乱说呢。 “小燕子和五阿哥私会?这怎么可能呢,娘娘这一定是搞错了!”紫薇瞪大双眼,震惊地说道,小燕子都没有同五阿哥单独说过话,怎么会私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腊梅,送格格回去休息。”令妃此时如食蝇虫一般,紧咬着唇瓣,原本还是柔美的脸上此刻却是阴森可怖,究竟是谁从中作梗,她布置的如此周密,怎么会被人中途调了包?而且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的手段。 “娘娘,您要救救小燕子,小燕子一定是被人冤枉的。”紫薇泪雨婆娑地哭着,在腊梅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殿门。 一处寂静的宫殿,永璇蜷缩地床上痛苦地□□着,他觉得身体像火一样在燃烧,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额角不住向下滴落。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枕头,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永看着床上痛苦难耐的人,担忧地问道,他回宫时发现额娘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便急忙出去四处寻找,后来在御花园中看到额娘正蹲在一个人的身边,往那人的头上插着花,等他上前一看发现竟然是永璇。本想将他送回嘉妃那里,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脸,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下思量再三还是先把人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你觉得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永璇咬着牙说道,只觉得身体如同在烈焰燃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给你去叫太医去。”永站起身就要向门外走,却被一只手给拽住,“你不是难受吗?让太医来看看就好了,别再是什么急症再耽搁了。” “你想让我丢尽人吗?”永璇费力地说道,“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给我下的药。”他不记得乱吃过什么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下药?什么药?中毒了就更应该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对症下药!” “你……”永璇只觉得他在对牛弹琴,这个脑带纯的毫无杂物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下药二字是什么意思,“你去找个太医都不如给我找个女人回来。” “女人?!”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了片刻后便反应了过来,不由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你……可我上哪给你找女人去?你又没有嫔妃,再说和宫女私通可是触犯宫规的,皇阿玛一定不会轻饶!” “那你就给我准备一副棺材,等着给我收尸!” “你……我现在就去找嘉妃,让你额娘给你找女人,你可别死在我这里,到时我还要落个害死手足的罪名。”永听完永璇的话,不由微微皱着眉,他好心把他带回来,结果他竟这么说他,真是好心为坏事还落下了埋怨。 “别去,让额娘知道了更麻烦,她一定会去皇阿玛那里闹的,到时你还得被牵连,我额娘那种性情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永璇拉住永将人拉到了身边,两个具身体在碰触的瞬间,被压制的欲望如火山般的喷涌而出。 将人搂进怀中,唇贴上有些凉的脸颊,让他沉迷的气息久久围绕于鼻间,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永你好香。” “你别发花痴,快点放开我!”永挣扎着想摆脱禁锢,可还未等他将手挣脱出来,身体便被压在了床上,震惊地看着身上的人,他觉得身体已经僵硬如石,“永璇快点松开,别闹了。” 永璇紧紧搂住身下的人,他渴望了许久许久,却从不敢碰触他一点,他害怕失去。唇在柔软的肌肤上游走,留恋于优美的颈项,最原始的冲动在支配着他的身体,耳边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有的只是身体中叫嚣着想要释放的冲动。 唇被封住,自唇上传来炙热的温度,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永璇现在正在吻着他,这一切太荒唐了,他只觉得脑中轰鸣声一片。 66、第六十六章 无题 沉寂的宫殿中散发着恐怖让人畏惧的气息,甚至连站在门外的高无庸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用眼角瞄了眼紧闭的殿门,心中不由的突的一跳,这回令妃是可有的受了。哼,包衣奴才还能玩上天,总仗着自己的一点手段便在宫里横行。 乾隆虽然一直都不想面对嘉妃疯了的事实,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根如何也拔不出来的刺,直直的扎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可如今一切都已然明了,他所宠爱的妃子,那个对着他痛哭流涕说孩子没了的令妃,竟然利用他已逝的孩儿来谋害他的妃子,这种恶毒的手段让他感到发指。 原来皇额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她老人家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点破,他真是枉费了皇额娘的一片苦心,为了不让他给令妃抬籍皇额娘差一点同他翻脸。令妃朕真的是看错了你,原来你的温婉下隐藏的竟是这样一颗冷漠的心,皇儿已然没了你竟然还让他不得安息。 “令妃从今日起削去妃子的封号,降为嫔,禁足一年!”乾隆紧紧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火。 “皇阿玛,令妃娘娘只是一时的糊涂才犯了错,皇阿玛您不能这么对令妃娘娘,她是那么的善良!”紫薇跪爬到乾隆的案前,哭着乞求着。 “你给朕滚出去,你这个不孝女。”乾隆挣脱开拉在他衣襟上的手,怒喝道,倏的站起身绕过桌案来至皇后面前,“皇后随朕走。” 三日后,五阿哥和小燕子被从天牢里放了出来,接着小燕子便被指给了五阿哥为福晋,当五阿哥接到圣旨之时,像一头受了惊的老虎一样在屋子里乱砸一通。想要去面见皇上之时,却被守在景阳宫外的侍卫给拦了下来,说皇上有令五阿哥在与还珠格格成婚前不得离开景阳宫半步。 “皇阿玛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让我堂堂的大清阿哥娶一个疯婆子当福晋,这不是成心让所人有都看我的笑话吗?”五阿哥在屋子里面绕了一圈又一圈,把福家两兄弟绕的是头晕眼花。 福尔康长长地叹了口气,令妃娘娘如今被削了妃子的封号,被禁足于延禧宫中,如今五阿哥又要娶小燕子这简直是雪上加霜。“五阿哥,这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是为了要封住其他人的嘴。可是这样一来您有了一个这样的疯子当福晋,那将来的储君之位很有可能会落到他人之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五阿哥,小燕子疯疯傻傻的,难不保哪一天不惹出祸,到进牵连到你就麻烦大了。”福尔泰皱着眉担忧地说着。 “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五阿哥此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一想起那个小燕子他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他怎么就那么没用竟然同那么个疯婆子上了床。 “五阿哥你也先别急,皇上现在在气头上,你先将就着呆些日子,况且西藏吐司不日将进京,而且我听说此次进京是想要与我大清和亲,五阿哥到时何不抓住那公主的芳心,这样一来皇上也就不会逼你娶小燕子了。”福尔泰看着五阿哥,低声说道,心想五阿哥可不能再倒台了,那他们可真就没了靠山,况且令妃娘娘一再的告诉他们要保住五阿哥,这样她才有翻身的机会。 淑芳斋 “什么?让我嫁给那个五阿哥?我才不要,最好别让我看到他,不然姑奶奶我一定拿刀砍了他。”小燕子露胳膊挽袖,大咧咧地劈腿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接着便吧唧吧唧地嚼起来,那饥渴的样子仿佛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小燕子,你别糊闹了,皇阿玛这次没砍你的头已经算万幸了,再说五阿哥是大清的皇子,你做他的福晋也不吃亏。”紫薇坐在一旁劝慰着,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连小燕子都要成亲了,她也想快点同尔康成亲好离开这里。 “砍我的脑袋?他凭什么砍我的脑袋,是我吃亏了还要砍我的脑袋,要砍也该砍他那个畜牲儿子的脑袋!” “小燕子!”紫薇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蛮横无礼的小燕子,为什么她说什么都和她说不通呢? 站在门外的明月、彩霞都用手捂着嘴憋着笑,心中暗想就她那样的五阿哥能要吗?就算成了亲估计五阿哥就得直接把她打入‘冷宫’,或者会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见人,不然以五阿哥那么注重面子的人,还能由着这么个疯子四处乱跑? 似乎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永琏在乾隆的眼里越来越受到重视,纪晓岚也十喜爱这个上进好学的学生,时常在乾隆的面前夸赞才能和德行,听的乾隆是如沐春风,甚感欣慰。 园中的凉亭中,永琏正坐于石桌前与福康安下着棋,微微皱着眉,如墨的眼眸直视着棋盘之上的黑子,如此进退两难的棋局真是让他大费周折。举棋不定、犹豫不觉夹着棋子的手指在棋盘的上方徘徊,却突的被一只手握住。 “下这里就好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福康安轻轻按下手,将永琏手中的棋子按在棋盘的一处,“你在想什么呢?感觉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 “没想什么。”唇边扬起浅浅的笑,眼帘微抬迎上福康安关切的目光,“松开,一会让人看到了便不好了。”说罢便要将被握住的手抽回。 “这里又没有人,再说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想做也不会在这里做,你说是不是?”福康安唇边勾起些许,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面前一脸窘迫之色的人。 “休要再提那件事,不然我会和你翻脸的。”永琏撇撇嘴,用力将手抽回,慌乱的目光急忙别开,心竟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起来,脸颊也微微的有些发烫。 “不提就不提,我可没有要求你那么做,是你自己主动的。” “咳咳,什么主动不主动?哥,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福长安突地出现在二人的面前,疑惑地问道。 永琏的脸红的更甚,窘迫地站起身,走向亭外,却被走来的善保给拦了下来,“十二阿哥这是要去哪?福康安在那呢!”眼中带着调侃的意味,这回可要轮到他好好逗逗这个一向矜持的阿哥了。 “我……我觉得热到园中走走。”永琏皱了下眉,心知这家伙是拿他寻开心,抬手轻掩于唇边,小声说道:“善保,不待恶意报复的。” “十二阿哥是在威胁臣?可是臣一向是刚直不阿,向来不说假话的。”善保笑笑,轻咳了一声,朝福康安说道:“福康安大人你不知道,十二阿哥每天都把你给他写的信带在身上。” “这个我可以证明,我也看到了!”福长安也没有听清什么,便附和着善保说道。 “你们俩个,你们俩个今天是不是很闲呢?难道善保你不用去值勤吗?还有你福长安,纪先生留的功课你都学会了吗?”永琏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两个人真是一个鼻孔出气,现在竟然敢连手来对付他。 “我们打扰二们的约会了,对不住了,还不快走,没看十二阿哥不高兴了吗?”善保拉住福长安的胳膊,便嬉笑的转身离去,走出不远又回过头调侃地说道:“十二阿哥,听说那个塞雅公主来京是为了同大清和亲,你可要加把劲!” “什么和亲?什么塞雅公主?”福康安一把将永琏拉到面前,紧皱着眉心,严肃地逼问道,“原来你今天心不在焉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只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你别晃了,一会晃散架了。”永琏被福康安晃的头晕目眩,这家伙只要一提到他同谁在一起就紧张的要命,也不想想他现在才多大,人家公主会选他这个小不点吗? “那你快点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能有什么事,善保他们在拿你寻开心,你竟然都能上当。”永琏抬手想要扳开捏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可那人用力之在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扳开,“你这个榆木脑袋能不能转转个,宫里那么多成年的阿哥,人家公主会看上我这个病秧子吗?也就你把我当成宝贝似的看着。” “也是,那你就一直这么大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同我来抢了。”福康安将永琏搂进怀里,嗅闻着爱人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 “不要,一直这么大很讨厌。” “你这样很可爱的,真的我没骗你!” “那也不要,我又不是布娃娃,有什么可爱的。” 67、第六十七章 塞娅选亲 这日京城中热闹非凡,百姓们都围在道路的两旁,誓要一睹这位西藏公主的容颜,欢舞雀跃的声音响彻天际,塞娅骑坐在高头大马上,骄傲地昂着头笑着俯视周围的人群,一袭红似火的装束把她邪美的容貌衬托的更加的妩媚动人。 巴勒奔看着身边的小女儿,满脸的欢喜和宠爱,在所有的子女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小女儿,不仅生的婀娜美丽更是聪慧过人,在许多事情上都是他有力的帮手。再则在他们那里女儿也要比儿子更金贵,所以只要是塞娅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来满足她,也因为他的宠爱他这个女儿更是骄傲的不可一视,已到该出嫁的年纪,可在众多的男子中竟没有一个她中意的。 塞娅的婚事一拖再拖,有一日他这女儿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说中原的男子不仅俊美无比,而且温润儒雅、才学卓著,于是这个被他宠坏的女儿说什么都要来中原选额驸。开始他也只当女儿家使小性,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塞娅的怨念却越来越深,最后竟要以离家出走来威胁他,这个在女儿面前永远都是悲剧的土司最后只得妥协,便呈表上奏给乾隆说要进京朝拜,同时表明想与大清和亲。 “女儿,大清可不比咱们西藏,进了皇宫可不得无理取闹,若是人家阿哥不愿意,你可不要像在家一样发疯胡闹。”巴勒奔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是对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想狠下心来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女儿,可每次最后被教训的都是他,有时他都在想他可能是最悲催的土司,人家都是惧内,可他却是惧女。 “不愿意?!爹你放心吧,只要是我看上的额驸,就算他不愿意我也有办法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而且是至死不渝。”塞娅信誓旦旦地说着,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朱唇微微扬起些许,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手中的马鞭轻轻敲着手心。 巴勒奔额头瞬间覆上一层冷汗,每次塞娅这样笑,都会有人要倒大霉,急急地说道:“塞娅你可千万别胡来,你在家里怎么闹都没事,可这关系到两国的邦交。” “哎呀,爹你就放心吧,我临走时已经向师父要了一样东西,就是我们西藏珍贵的‘蝶情花’,师父说只要用此花配上女子的发丝混合成药,然后给男子服下那他便会对这个女子钟情一生,永不变心。”塞娅朝巴勒奔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她塞娅想要的男人就绝不能拒绝她。 “‘蝶情花’”巴勒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宝贝女儿,“你师父竟然把他的命根子都给你了?”记得他那时想娶一个部落的公主,可那女子死活不愿意,他便去求塞娅的师父,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也没要到。 “对啊,只不过是使了点小手段而以。”塞娅得意的笑了笑,又看了眼身边困惑不已的巴勒奔,“只不过给师父下了点药而以,他就把东西给我了。” “下药?!”巴勒奔仿佛瞬间被雷电击中一般,无人敢惹的‘千手毒圣’竟然被他的女儿给阴了,估计这老毒物现在得气的七窍生烟!想着想着竟觉得有些窃喜,他的女儿是替他报了这个仇了,“你师父这是报应,哈哈……” 乾隆带着阿哥、臣子们在太和殿前迎接巴勒奔,待礼毕便设宴款待远方的来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巴勒奔红圆的脸上堆起笑容,看向主位上的乾隆低声说道:“皇上,我这个小女儿塞娅一直以来喜爱中原,此次前来一则是进京朝拜,二则来是想与大清结百年好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哈哈……联姻是件好事,土司的提意朕十分赞同。”乾隆爽朗一笑,最近宫里就没有什么喜庆的事情,“不知土司想给你的公主选个什么样的额驸?” 塞娅唇边扬起一抹高傲的笑,突地站起身看向正位上的乾隆,“尊敬的大清皇帝,塞娅选丈夫要自己选,塞娅看中了谁便嫁给谁。” 塞娅的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大厅的人都为之一怔,用一种十分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位异类的公主。在大清子女的婚配皆是听父母之命,哪里有姑娘家自己选丈夫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塞娅,快坐下。”巴勒奔微微皱了下眉,随后笑着看向一脸错愕的乾隆,连忙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在我们西藏女儿比儿子还要金贵,与儿子没有任何的差别,所以我这个女也就被我宠上了天,我给他选了那么多优秀的皇室子弟让她选额驸,可她是一个也没相中。非得嚷嚷着要来中原找额驸,说大清的男子不仅相貌俊秀,而且温润儒雅、才学出从。”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朕便随一次你们的俗,塞娅公主可以在我大清的众多年轻俊才中任意选,选中谁朕便给公主赐婚,如何?”乾隆一听这位公主在西藏选不出一位额驸,非要来大清来选,且将大清的男子夸了一番真是让他这个皇帝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看来还是他大清的男人出众,连这公主都不远万里来选额驸。 “多谢皇上。”塞娅高傲的目光扫过对面坐着的众位阿哥,目光不由的在一处顿了一下,随后便收回。 五阿哥坐在塞娅的正对面,明刻注意着这位公主的一举一动,这可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能让这位公主选中他,那他就得娶那个疯子当福晋,所以他今日特意将精心准备了一下。 宴会结束后,乾隆带着巴勒奔、塞娅在御花园中四处散步赏花观景,并让众阿哥同一些年轻还未娶亲的臣子也一并伴游,也是借这个机会让塞娅选额驸。 “皇上,塞娅略懂一武艺和棋艺,想同您的这些阿哥和臣子们切磋一下。”塞娅觉得在这园子里走来走去看这些个花花草草着实无聊透顶了。 “哦?既然公主提出了,那朕一定满足公主的心愿。”乾隆将高无庸叫到身边,将事情交代下去。不多时,在御花园的一处宽敞的处便摆起了一座擂台,乾隆同巴勒奔分主次落坐,两侧便是阿哥们和臣子。 塞娅站在擂台上,手中拿着蛇鞭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下的人,朱唇微微启柔媚一笑,“不知哪位先来,让塞娅见识一下大清男人的英姿!” 塞娅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跃上擂台,然只是几个回合更败了下去,接着又上去了几个也是同样的下场,乾隆看着一个又一个被塞娅扔下台的臣子,这脸上有些挂不住,微蹙着眉心直直注视着擂台上。 五阿哥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缓缓站起身几步来到擂台前脚下用力,提步跳上了擂台,“塞娅公主得罪了。” “哦,你是谁?报上名来!”塞娅打的已有些扫兴,此时上来的这个男人看着长得还不错,不过不知道这功夫怎么样。 “我是五阿哥永琪!”五阿哥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不可不说这位公主长的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若能娶他为妻也着实不错。 “五阿哥……看鞭!”塞娅扬手就是一鞭,与永琪打至一处,翻舞的鞭花带起一阵阵呼呼的风声,就在她觉得打得有些兴志的时候,却从不远处蹿出一个人,手里拿了把剑直冲上擂台。 “姑娘我帮你杀了这个混蛋,他是不是也欺负你了!”说罢,挥起剑直砍向永琪。 “你是谁?从哪里蹦出来的,给我滚开!”塞娅被这个疯子给整的莫名其妙,本来刚有些兴致就冲出来这么一号人。 “小燕子,你这个疯子还不快点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永琪简直都快被这个疯婆子气死了,眼看就要和这位公主事成了,结果这个疯子又冲了出来。 “我今天非要杀了你这个混蛋,姑娘你别被他人骗了了,他是个畜牲!” 乾隆此时如坐针毡,脸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这淑芳斋的侍卫都死了?竟然让这个疯子跑了出来,刚欲起身却被身边的巴勒奔给拉住了。 “皇上,让他们自己去打,这样才有意思。”巴勒本完全不在意眼前所发生的一幕,这在他们那里是稀疏平常的事,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谁打赢的便是谁的。 “……”乾隆先是一愣,碍于身份不得已又坐回了座位上。 塞娅将手中的蛇鞭握紧,今个她算是碰上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在她面前同她抢男人,唇边勾起冷笑,扬起手中蛇鞭便狠狠地抽向小燕子,鞭子夹着呼啸的风声,如雨点般落到了小燕子的身上,打的她是东躲西闪抱头四处乱蹿。 “你这个疯子,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打我!”小燕子刚开始还有还手的机会,可是随着塞娅手中的蛇鞭一下比一下来的急,她便完全没有了反击的机会只能在擂台上躲闪。 “你竟然敢骂本公主?”塞娅此时是真怒了,没有人敢如此辱骂过她,手中蛇鞭横空一扫,将小燕子一下子勒紧甩下擂台,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小燕子痛的蜷缩在地上,口中还停地咒骂着,就在她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便是噼里啪啦一阵耳光。 塞娅连扇了数十下觉得手累了,便换到另一只手接着扇起来,“我看你还敢不敢骂本公主,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乾隆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一幕,这位塞娅公主可真是太彪悍了,不过看着那个疯子被收拾他这心里竟没有一点的同情,反而觉得十分的舒畅,若非她在宫中搅合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不可收拾的麻烦。 永琏唇角不由抽动几下,心下暗道,谁要是娶了这位公主,估计被折磨死的可能性要很大。一不顺心就拳脚相加,也不管人的死活。永琪,这位不比小燕子好多少,你自求多福吧。 永琪此时看着面前这位公主的接连表面,额上也不由的覆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这是女人吗?这简直是只母老虎,不比那顺疯狗好多少。 “别打了,别打了。”紫薇只是去令妃那里看了眼,回来就发现小燕子不见了,问谁谁都说不知道,她只能满御花园里的找,突然听到这边有惨叫声,便急急跑来,便看到小燕子被一个姑娘打。 塞娅收了手,挑眉看向扑到小燕子面前的人,“你认识她?……你可以带她走了,反正我也打累了。”说罢将衣服整理整齐,转身就要离去,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人的侧脸,心中不由的一阵悸动,“皇上,我要嫁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塞娅所指的方向,而被众多目光聚焦的那个人此时是一脸的惊愕,不可置信地看向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看的塞娅! ----------------------------------------------------------------- 侍卫营 善保本是今天当值却硬是被福长安逼着同其他人换班,此时正郁闷地躺在侍卫营里生闷气,多少人想趁这个机会看看热闹,可他却被逼着和别人换班,同他换班的兄弟都用极其差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半天,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那个公主有什么好看的。”福长安坐在床边轻轻推了下侧身而卧默不作声的人。 “走开,我要睡觉,别在这惹人厌!” “那好,我真走了,我替你去看看那位公主长什么样去。”说着,偷偷看了眼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人,起身慢腾腾地向门外挪着步。 善保睁开眼睛,抓起身边的枕头朝着福长安狠狠地扔了过去,“你走了就别再回来,省得让我看见了心烦。” “……”福长安刚要说什么,便被门外突然跑进来的一个侍卫给打断了。 “告诉你们个天大的消息,那个公主……那个公主要……要嫁……” 68、第六十八章 抢人 永琏顺着塞娅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伸手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竟然这女人看中是永璇!那永……别过头看向另一侧的人。永此时微微皱着眉,仿佛如同石雕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原本清澈的眼底此时蒙上了一层让人无法看透的情愫。 永璇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缓缓站起身来到塞娅的面前,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多谢公主的眷顾,可是我心里早有喜欢的人,公主还是另选良婿。”优雅的转身朝向乾隆的方向,恭敬地施一礼:“皇阿玛恕儿臣不能接受,也请西藏土司谅解,永璇的心中早已有牵挂之人,万不能再接受公主,这也是对公主的尊敬。”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福康安以手掩唇,侧身小声说道,向来这个八阿哥都是我行我素,从不再意他人的眼光,今个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公主,这西藏土司和公主的颜面一定是要挂不住。 “你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看最好是让公主选中你当额驸!”永琏此刻心里十分的烦躁,虽说他与永璇、永接触的并不多,然他很清楚这两个人都是这皇宫中的‘异类’,都有着一颗远离纷争、厌倦尔虞我诈的心,也是这宫中仅存的几个可以让他亲近的兄弟。 “我当额驸那你不就守寡了吗?难道你想谋害亲夫啊?!” “你觉得会吗?”永琏静静地看着一脸嬉笑的福康安,你觉得会吗?这五个字一说出口,他的心便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会吗?将来他是要坐上那个皇位的,无论他愿意与不愿意,都会有一堆的女人被安排在他的身边,到时他们之间该怎么办?与其说今天是永璇同永存在的问题,也同时将他们间的问题摆到了眼前。 福康安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定格,原本平滑的眉心渐渐的皱了起来,一种从没有过的忧虑一下子将他淹没,他从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依旧笔直的永璇,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但是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没有任何的回答,永琏抬手想要端起桌上的茶杯,可是发现手竟然有微微地颤抖着,叹了口气终将茶杯松开。 “皇上,您的儿子说有喜欢的人,那就叫那个人出来和我比试一下,若是她赢了我,塞娅决不强求!” 塞娅上前一步,朝着乾隆高声说道,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乾隆一时间真的有些为难,这位公主着实让他有些担忧,虽说永璇并非他所宠爱的儿子,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若是让他娶一个如此凶悍的福晋,再加上永璇不会武功那不是只有挨打的份?那岂不是有损他大清皇族的颜面。 “皇阿玛,儿臣真的恕难从命!”永璇紧皱着眉,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不远处正低头不语的人,他心中焦急不已,他担心他会因此而不理他。 “哈哈……这位皇子,何不让你的心上人出来与小女一战,若是赢了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巴勒奔站起身,爽朗一笑高声说道,“皇上,您的意下如何?”巴勒奔将这一棘手的问题丢给了乾隆,心想这可是您的儿子,你们大清不是有规矩,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吗?!我道要看看你这个大清的皇帝能不能管得了你自己的儿子。 “这……”乾隆尴尬地看了看巴勒奔又看了看永璇,心想永璇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可是话已经让巴勒奔说到了这种地步,那他这个皇上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得清了清嗓子,“永璇,既然土司和公主一再的要求,那你就……你就让你的那位心上人出来与公主较量一下吧。” “皇阿玛!”永璇紧紧皱着眉看向看台上的乾隆,他的心上人?那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的人,何况是当着他的皇阿玛、兄弟还有臣子们的面。俊朗的面容上登时覆上忧虑之色,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塞娅得意地笑着,刚刚在宴会上她就意到这个男人了,现在离得近看上去更是俊美不凡。果然还是中原的男子俊俏,比西藏那些个膀大腰圆的粗人好上百倍,“想好了没有,如果不比那就算她认输,那你就是我的了。” 永璇只觉得全身如同被冷水从头浇下,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低声说道:“既然公主非要比,那永璇只好答应。不过我的心上人正巧不在京里,我让她的师父替她应战可否?” “师父?那一定要比她还厉害了?” 塞娅一下子来了兴致。 “那是自然,不过她的师傅并不会武功,公主不是也通晓棋艺吗?那便让她的师父与公主对弈如何?”永璇唇角微微扬起,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要用这个女人来试探一下那个榆木疙瘩,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还是说那一夜只是他想要救他的命而迫不得已。 “好,我答应,不过如果连她的师父都输了,你就要娶我!” 塞娅高傲地扬起头,看向身边这个身材挺拔如竹的男子,她十分有自信自己会赢。 乾隆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永璇在搞什么名堂?可是似乎那个公主好像接受了永璇的提意,困惑地看了眼身边笑容满面的巴勒奔,“土司,你这女儿还精通棋艺?”从刚刚她的比武来看,是受过名师指点的,不然也不会连连地将那些个臣子打下擂。 “正是,我这女儿从小便跟随名师学艺,十分的酷爱武学和棋艺。”巴勒奔一提起女儿,这脸上的笑容就更甚,这可是他的骄傲,在西藏多少人都败给了塞娅。 四周都十分安静,都静静地注视着这二人,完全将擂台上僵化的五阿哥忘了个干干净净。不多时棋盘便被抬来放到了正中央,塞娅毫不犹豫地坐到了棋桌前,“那位师父现在可以出来应战了吧!” 永璇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冷冷注视他的永,眯起双眼唇边敛起柔柔的笑意,高声说道:“六哥,出来应战吧!”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了永的身上,永一下子怔住了,皱着眉不敢置信地看着朝他柔柔笑着的人,紧握的手心内早已湿漉一片,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原本愤怒不已的心,此刻慌乱中带着一丝的欣喜,可是那欣喜是什么他却说不清。 “六哥、六阿哥去啊,一定要赢了那个公主,长长咱们大清男人的风采!”坐在周围的阿哥、臣子们一个个高声呼喊着,今个一天他们都快被这个公主给打压的郁闷死了,现在借这个机会都想让永替他们出出这口恶气。 永琏的唇边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敬佩的笑,他没有想到永璇竟会如此全心全意对永,是羡慕吗?可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同样对他死心塌地的男人。其实以永璇的才能如果想与永琪争储位是绰绰有余的,可是无心留恋权势的人却只是默默地守在永的身边,宁可让皇阿玛说他玩物丧志也从不会有所改变。有时他在想,爱情真的能让一人个放弃一切吗?侧目看向身边一脸沉着的男人,一缕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悄然而生。 一阵微风吹过,永在阵阵的欢呼雀跃声中站起了身,缓缓地来到永璇的身边,眼帘微抬用不解的目光迎上永璇永远不曾变过的目光,轻声说道:“你不怕我输了?” “输了我便娶她就是了,如果你想那样的话,一切都由你来决定。”永璇淡然一笑,他将一切选择的权利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哦?没想到你的六哥长的比你还俊俏!” 塞娅看向永璇身侧的永,这两人站在一起让人眼前顿时一亮,犹如冉冉夏日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个俊美挺拔、一个儒雅俊秀,还蛮登对的,只可惜是两个男子。 塞娅的话音刚落,永璇的眼中便闪现出微微的怒意,刚欲开口便被身侧的一只手给拉住。 “你去一边等着。”永低声说道,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几步来到棋案前欠身而坐,“公主得罪了。” “请!”塞娅大方的拿起棋子轻放于棋盘上,柳眉微扬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刚刚为何她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一个阿哥的存在?不过这两个人是各有风采,但她更喜欢那个性情刚烈些的永璇。 “公主请。”永静静地注视着棋盘,不急不燥地从容应对,对弈并不比比武轻松,需步步为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他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小心。 “你觉得六阿哥会赢吗?”福康安看站桌前对弈的二人,微微皱着眉轻声说道。 “会”永琏坚定地回答道。 “哦?何以见得!” “如果换成我坐在那里,我也会想尽办法获胜的!” 福康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无法查觉出的笑,那笑带着丝丝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