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柔以克刚》 1、清朝回溯行 “到点了,我们要出发了。” 随着一声苍老的声音,何柔抬眼看了看这怪怪的巴士,也没多想就上了,反正她怎么到这的也是个未知数,走一步算一步吧,都死了还计较什么。 “姑娘,随便坐吧,等会儿黑大叔就开车了。”慈祥的老太坐在车子后门的位子上,和前面的司机一样的制服,看来阴间还有标准化的操作管理,工作人员竟然还都有统一服装的。 “好,谢谢。”人家是老太太,而且那么和蔼,何柔也礼貌的回应,她家家教甚严,对着老人家可是要尊敬万分的,道谢后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旁边也有一辆同样的巴士,有些奇怪,自己这辆上的司机和售票老太是黑色制服,怎么那辆车上的是米白色的。 没多想,大概是两路汽车吧,反正谁知道目的地,一样啦。 隆隆的车开始发动了,黑大叔熟练的操作着方向盘从狭小的地方开了出来,一路上风景还真是没的说,满地的彼岸花,让人看了心里有些发毛,阴间虽然没有人间那么光亮,不过头上也挂满了不少的灯泡,所以并不那么阴森,而且工作人员也特别的有礼貌、亲切,如果不是他们口中的那句”欢迎光临阴间,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何柔还真是想不到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倒了这里。 要真说起来,她今天很正常的上课,回寝室,然后接到宿管通知说是下午要停电,不能上网了,为了消磨时间就拿了同学的影碟一体播放看,不过很无奈,那丫头竟然是个琼瑶迷,就和何柔她妈一样,家里一套一套的琼瑶小说,天天拜读,还说这就是他们那个年代最红的东西了。 对着这类骨灰级的粉丝,何柔只能无奈加无语,人家的爱好你能说什么好,总不可能说你最近看别人的同人看多了,突然发现其实那些小说里不少都是小三上位的狗血戏码,再看看人家正宗的清史题材的电视剧,那个恢弘博大,那个正经严肃,一点都没夸张,再看看这些小说,就太过虚构的,不过人家写的就是小说,你也不能用正宗的历史去考证它,但是对于一个出自书香门第,琴棋书画从小被教导,又最后学了理科,要求严谨的何柔来说,她还是宁愿去看纪录片,也不想多看一遍这类的爱情剧。 小说里那些美好的爱情,哪有那么多,灰姑娘的故事现在不流行了,既然要颠覆,就干脆让王子和坏姐姐在一起,这才有看点嘛。 话题远了,刚才何柔刚打开影碟机,它一般是自动搜索有没有光盘的,寝室的同学昨晚刚看完,所以也没取出来,直接自动播放了。 屏幕中一下子闪现群马奔腾在草原的壮观景象,还有那些身着精致满服的男子们身后满是分明的旗帜,耳边更是想起动力火车浑厚的声音。 然后随着一声啪塔的跳动,影碟机自动熄火,屏幕中跳动了一丝蓝光后,瞬间变黑。 而何柔也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阴间。 “大叔,我们是要去哪里?”望着外面艳红艳红的彼岸花,没来由的让何柔觉得一阵不对劲,好像刚才白制服的那辆车上有不少人,怎么这辆车上就自己一个乘客,不会是坐错车了吧。 奇怪的眼神看了何柔一眼,突然让她更加的担心。 “姑娘,你上车的时候服务台的娃们没和你说吗?” 服务台,是说那些热情的小姐吗,她们那批人来的比较多,所以唧唧喳喳的也没挺清楚,反正就听到说是要坐车去投胎的地方,她想着坐个座位,也没看。 “说什么?” 黑大叔黑黝黝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看着心里寒碜寒碜的。 “白巴士是顺时巴士,黑巴士是回溯巴士。”在何柔惊悚的视线下,放开把在方向盘上的手,悠闲的站了起来,从旁边的盒子里拿着个保温杯,有滋有味的喝起来。 “大、大叔,这车可以无人驾驶?” 颤颤巍巍的指着空荡荡的驾驶座,望着笑的异常亲切的两位制服人员,猛然间发现他们换了套衣服,一下子从现代装扮变成了古代的马褂、旗装。 顺时巴士、回溯巴士,不会和名字一样,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回走吧,那她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吗? “姑娘,老身和老黑已经有一百年没有遇到客人了,既然你来了,我们自不会亏待你。”老太太满头的白发,虽然苍老却是精神抖擞,一袭莹黄的旗装更是高贵不已,头上还插着几支一眼便知其价格不菲的发簪,“这车有缘人才能见到,回溯巴士就是你们说的穿越工具,这一班的车开往乾隆年间,你也算是福泽深厚,我和老黑百年才上一次班,而且你这姑娘我见着喜欢,就特别照顾吧。” 既来之则安之,何柔刚才已经受过刺激了,谁见过一秒钟就从生到死的,听这位老太的口气,就是中大奖才能走上这辆车,而且去清朝就清朝吧,没有现代化的设备就算了,就当远离癌症、近视那些现代病吧,况且乾隆年间也算是清朝兴盛之时,也不算遭罪了。 接受能力非常强的何柔从起初的担心、害怕,到现在的淡定、接受也就片刻的时间,这般淡然的神态更是让黑大叔和老太太暗自欣赏。 “也就不多说了,姑娘,你走好,希望百年之后你才会与老身再相见。”扬了扬手里的绢帕,一瞬间让何柔眯了眼,失去了意识。 车内也突然少了个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平稳的向前开着。 “对了,大玉儿,你是不是忘了给她喝那个了?”黑大叔突然顿了顿手,有些微怔的询问。 “恩,忘了。”淡淡一笑,很是不以为然的回答,“我没问孟婆拿,最近她头痛,也记不清了,这丫头我喜欢,别用那些个难喝的东西荼毒人家。” “说起来,你还真大方。”黑大叔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禁感叹,这老太婆是不是生活太平静了,看到个女娃喜欢就那么大方的送东西,虽然这女娃娃确实还不错,但是…… 对了,还忘了说,回溯之旅不是去真实的乾隆年间了,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老黑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不过想想阎王小子要体谅他们年纪大,既然返聘了人家就不要太高要求,反正不是真的历史里,也不怕历史错位,恩,不要紧了,回家抱孙子去。 2、借娴妃训奴 “额娘,柔儿饿了。”肉肉的五短小腿费力的向前奔跑着,小眼睛眨啊眨的一看到椅子上的端庄女子,一下子开心的猛跑了过去。 女子一听娇嫩的童声,抬眼慈爱的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边提醒边快速的走过来,“柔儿,慢些。” 本在旁边伺候的中年嬷嬷眼神最是尖,在门槛的时候就瞧见小人儿了,一看她奔过来就顺时抱了起来,怜爱的擦着汗,打趣着,”我的柔格格,连走路都走不稳当,就想着跑了,小心摔跤了,让娘娘心疼。“ 瘪着嘴,一脸的开心,也没管嬷嬷的打趣,一个劲的往走来的女子身上扑,“我要额娘抱。” 看小家伙一副努力爬摸的艰难模样,嬷嬷也只是掩嘴一笑,还是很顺从的将怀里的小人小心翼翼的转给旗装女子手上,“柔格格可不能乱动,娘娘身体没奴婢的壮实,可抱不了多久。” 一听嬷嬷嘴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自己胖,而且那眼神从上到下还特意瞄了一眼,和柔一下子不乐意了,小眼睛不爽的瞪了回去,“柔儿不胖,额娘抱得动,皇阿玛前两天还说柔儿瘦了,要柔儿多吃点东西呢,容嬷嬷眼神不好。” 小人儿一副得了理的骄横模样,手更是牢牢的锁住女子的脖颈,努力的往里蹭,像个蚕蛹一样扭动着屁股,“额娘,额娘,你说,柔儿是不是一点都不胖?” 女儿的撒娇让心情本就不错的娴妃更是笑的母爱芬芳,抽出绢帕轻柔的为她擦汗,声音里更是宠溺恋爱,“柔儿,跑的都出汗了,怎么一个人出来,那些宫女呢?”看了看半晌都没有跟来的人,娴妃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这些个下人近来越加的没有规矩了。 和柔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很老实的回答,“额娘,其他宫女姐姐不知道去哪里了,奶娘刚刚去帮我拿奶|子了。” 娴妃和容嬷嬷相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娴妃有些吃力的抱着半大不小的小肉团,“柔儿,下次不可以乱跑了,你是大清朝的格格,要有规矩,女孩子家要端庄,还有啊,虽然是皇宫,但是说不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嬷嬷跟着你,额娘也安心。” 苦着脸听着额娘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述淑女是怎样练成的故事,没敢反驳,只是装作谆谆受教的模样,跟着应声。 “额娘,我知道了,下次一定让侍卫和嬷嬷跟着我,不会再乱跑,让额娘操心,额娘放心。”有模有样的承诺,认真的模样惹得娴妃和嬷嬷一阵轻笑。 “娘娘,五格格才三岁就如此聪慧,而且这眉目啊,简直和皇上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定是个高贵有福缘的人,格格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娘娘的。”容嬷嬷在宫里那么多年数,自然眼睛比谁都晶亮,现在皇后最大,又受万岁爷宠爱,娘娘虽然是个妃,但是平日里万岁爷翻牌子的机会并不怎么多,倒是五格格出生之后,万岁爷格外的疼宠,娘娘也晋位称谓了娴贵妃。说起来这五格格也精怪,到了主子们的手里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太后喜欢、万岁爷喜欢、连皇后娘娘都喜欢宠着她,听她讲那些孩子话。 只是娘娘到现在也就只有一个格格,如果真要保住这地位,还是要有个阿哥才保险,二皇子前些年去了,皇后一直伤心着,万岁爷似乎也有意要再生一个嫡子,来娘娘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要不是有着五格格的宠,说不定翻得牌子还要少呢。 所以啊,五格格是个宝,既让娘娘开心的宝,也是个拉拢圣宠的宝。 点了点自家闺女圆润润的小脸,亲昵的亲了亲,就算只是嬷嬷的好话,但听着也舒心,“谁说不是呢,这孩子的眉眼还真是像万岁爷,怪不得太后宠的不行,这孩子睡在我身边的日子还真是不多呢。”面上是委屈,但孩子能够得到大清朝最尊贵的三人的宠爱,娴妃自然是心里高兴的,生了个女儿,就怕她不受宠,以后随便被指个婚,去到蒙古那地方,然后没个几年就没了的多了去了,如今能够养在太后身边,也算是天大的恩宠了,以后估计会指个京官,留在京城,能够经常的来瞧瞧,她这个当额娘的心里也就放下了。 “奴婢见过娘娘。”没一会儿,一堆人就连带恐惧的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请安。 看着这群人,娴妃心里一阵不悦,脸色也冷了下来,楞是没让她们起身,容嬷嬷也冷淡的站在旁边,看着她们跪趴在地上,满脸冒汗。 “你们可知罪?”把和柔放在膝上,把玩了一会儿,看着这群人哆嗦的身形就知道这群人已经被威吓到了,这才冷厉的问话。 趴在地上,脑门直冒汗的宫女们诚惶诚恐的回答,“回娘娘的话,奴婢们知罪了。”这个时侯有哪个该说不知罪的。 “那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罪?”冷着脸慢悠悠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居高临下,高傲的鄙睨这群偷懒的奴才。 “回娘娘,奴婢们没有看好小格格,罪该万死。”其中一个长得不错的宫女带头回答,之后的几个也鹦鹉学舌。 “哦,倒也是,就是不知道你们究竟在忙什么,怎么小格格身边就只有个奶妈子伺候,你们这群宫女都到哪里去了?”冷哼了一声,直接把她们的怠慢指了出来。 顿时这些个宫女们直冒冷汗,没看好小格格还是个小罪,可以说是小格格贪玩,玩捉迷藏乱跑的,可是娴贵妃娘娘所说的可是玩忽职守的大罪了,这宫里对看不清自己工作的宫人们最为严厉的,要是侍卫和宫女们都玩忽职守,那皇上和后宫嫔妃们的安危谁担待的起啊。 “娘娘恕罪。”几乎是在娴妃撂下话的同时,宫女们惊恐的趴在地上,狠命的磕头求饶。 看着她们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才使了个眼色给容嬷嬷。 果然是呆在身边的老人,容嬷嬷一下就明白娴妃的意思,对着这群宫女们严厉的瞪视着,”停吧,这次是娘娘为人宽厚,不处罚你们了,要是以后再让小格格落单,没个人伺候着,有你们好看的。”仿佛是知道其中最是会偷懒的几个,恶狠狠的特地看了她们几个。 “多谢娘娘,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在门外候着,娴贵妃娘娘想留小格格在这用膳,你们谁去慈宁宫请示下老佛爷。”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出头的宫女就恭敬的行了个礼,小步紧走的去了慈宁宫,一点都不敢懈怠。 “这群不省心的奴才。”对着站在外面候着的几个不客气的骂着,转过头来,对着和柔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慈祥老太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狠厉教训人的嬷嬷是个幻象。 “嬷嬷真厉害。”眨了眨眼睛,抬着眼,对着容嬷嬷就是一阵崇拜的夸赞,惹得容嬷嬷笑的脸上的皱眉一下子多了起来。 “格格夸赞了,这些个臭丫头也就是欺着格格小,想要糊弄过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格格是万金之躯,是万岁爷的亲骨肉,是她们这些个东西能够轻忽的吗,以后,有谁敢怠慢小格格,看容嬷嬷不收拾了她们。” 和柔眨巴眨巴眼睛,心里一阵感动,她呀,从醒过来知道自己的亲娘竟然是乾隆的娴妃就荡漾了,历史上娴贵妃不就是那个废后吗,就一个女儿,3岁不到就夭折了,难不成她没几年就又要去阴间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3岁,传说中的死神没有降临,何柔也就是和柔,总算是放下了心,开始接受这清朝公主无聊的日子,没事跟着皇玛嬷、皇阿玛还有皇额娘说说胡话,逗她们开心,当然还要让皇阿玛觉得额娘好,这样额娘以后才能少吃点苦。 只是对于那些个自恃美貌,想要借着自己上位的麻雀,和柔打心眼里不待见,那赤果果的算计,都不懂得在她面前掩饰。 宫女能有几个上位的,除了皇额娘身边的令嫔,还不曾有几个身家那么弱的吧。 3、坤宁宫常客 和柔就是何柔,她就是搭坐了那奇怪的巴士,来到了百年前的清朝,当年寝室的姐们一起逼着看了无数的清穿小说,所以她可是记得娴妃,也就是现在的亲娘,就是几十年后的废后,那个不知为何触怒了天颜,愤而绞了自己长发的皇后。 但是,得知自己是乾隆第五女的和柔确实心里泛起了鼓,如果没有记错,现在是乾隆十三年,而自己是在乾隆十年出生的,那个纯妃所生的四姐竟然是和自己同年,她明明记得清史里的皇五女是比十一年出生的永琮小,为何在这里她倒成了五姐了呢? 想来大概又是蝴蝶效应吧,正因为自己所知的历史的改变,和柔更不敢轻易表现出非孩童的智力,她将心底的幼稚表现了出来,倒也因为乾隆的宠爱,所以她那些撒娇、亲昵的举动并不那么突兀,或者说皇家这样的一个不同的家庭,有着太多的阴谋与算计,大家倒是不再能享受到最简单的天伦之乐,而和柔那些个娇滴滴的依赖举动让乾隆和老佛爷从心底的喜欢。 很少有儿子、女儿那么的无拘无束,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要,在这并不多的儿女当中,这个五女是乾隆最为心软的一个,不同于对三女儿的恩宠,也不同于对七子的看重,这么个小女儿就是自己的小棉袄,冷了会提醒,还会和老佛爷告自己的状,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阿玛那般。 怪不得那些汉人们都说,女儿啊,是父亲的小棉袄,暖心啊。 乐呵呵的放任着和柔像只小猴子一般爬上他的膝盖,乾隆半晌才伸出手制住怀里的小丫头。 “柔儿,怎么知道阿玛在这里?”他也有些怀疑了,这丫头就是个鬼机灵,怎么每次来坤宁宫总能瞧见这丫头。 和柔撅了撅嘴,“我喜欢皇额娘啊,也喜欢看七弟弟,额娘说和柔和皇阿玛一样,所以皇阿玛也肯定喜欢来坤宁宫,而且啊,皇阿玛其实是在柔儿之后来的,所以不是和柔跟着皇阿玛哦。” 富察皇后刚才已经听人报和柔来了,刚哄着永琮睡着,悠悠的走出来,恰巧遇上下朝的乾隆,楚楚一笑,“皇上来了,柔儿好像又漂亮了不少啊。” 对着扒在乾隆腿肚上的和柔轻声的交代,“你七弟弟刚睡着了,近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孩子越来越会睡了,好久都不醒,都夏天了,怎么还春困呢?柔儿乖,等七弟弟醒了再找他玩吧。” 富察皇后并不算是后宫里最漂亮的女人,相比起那些汉人女子的软香侬语,满人女子更加的豪放英气,长相上也不若精致纤细,和柔曾经仔细观察过一部分的妃子,富察皇后出众在气质和肚量。 她是乾隆的嫡福晋,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便相伴左右,成为皇后之后,更是为他管理后宫、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即使心里难过,但是表面上对于乾隆的风流、花心确实包容无比,每次选秀的时候乾隆也会参考她的意见,就算其他的后宫在受宠,也绝对不会动摇她在乾隆心目中最重要的地位。 女人,可以有无数个,但是发妻,只有这么一个,结发相依,一个男人一生就只有一个发妻啊。 真正能够大难临头相濡以沫、一路扶持的才是真正的心上之人吧。 和柔已经身在后宫了,自然是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后宫的事情不是她这个小辈可以掺和的,既然自己的额娘将来会是皇后,那也不用多此一举的去争宠,当然为了自己好,免得坏了乾隆疼宠女儿的心思,和柔从不曾借自己让乾隆多去宠幸娴妃,只是有时候会稍稍提及额娘对于规矩的严谨态度。 “弟弟最近好像一直很累的样子。”歪着头,随意的猜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永琮这个可爱的弟弟可能要殇了吧,乾隆十三年,富察皇后仅剩的嫡子殇逝,没多久在和乾隆出巡的时候,富察皇后寒疾入体,也跟着去了。 想着永琮最近确实总是疲惫的模样,乾隆想到早逝的二子,心里也多了几分心思,摆了摆手,让太医来诊诊。 “皇额娘,和柔想吃冰奶|子。”感觉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一丝丝悲伤的情绪,和柔有些不忍,还是高声的吆喝。 日渐担心这最后的孩子,富察皇后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太医来了又如何,她早就察觉出什么幺蛾子了,每次太医来请脉,最后还不是说永琮天生娇弱,要多休息,用些温补的药材云云。 她知道这些个太医肚子里藏着不少弯弯绕,皇子们有病现出来了,他们能治就治,不能治的就推到老天的头上,总之一句话,少惹事、少出头、本分为人。 若是从前,富察一定会认为这些个都是人精,也算是看得清形势,但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恨着这些个之乎者也全是敷衍之辞的太医,自己的儿子,仅剩的儿子就这样被耗着耗着,身体越加的奇怪,也许,保不准就…… 一激灵,想到皇上还在房里,已经请了太医了,收起心里的怨念,轻柔的做到皇上身旁,温柔的看着和柔,“柔儿要吃冰奶|子,自然是有的,不过要些时间,柔儿先和皇额娘说会儿话吧。” 说罢,使了旁边的丫头去小灶房让人凿冰去。 这冰奶|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不过宫里用度都是不同的,按着品级内务府每日送上东西,娴妃、虽然是贵妃,但是还未夏至,内务府也少有送冰的,只是和柔天生畏热,清朝又没什么降温的妙招,平时又还要穿着整套的旗装,特别她额娘怕小孩子着凉,更是加厚了一些,所以啊有机会她就特意来找富察皇后,如果皇阿玛在的话就更好了,正大光明的借着光吃冰。 “柔儿不急,嘻嘻,等会儿皇额娘和皇阿玛也吃。”小女孩也不忘孝敬两位靠山。 “你呀,嘴甜。”乾隆伸出手指,昵爱的笑点和柔的额头。 坤宁宫里和柔正乱七八糟的和乾隆、皇后聊着平日里的琐事,像学了什么诗、写了什么字、去御花园看到了什么花之类的事无巨细的讲着,不时的串出一些莫名的问题。 “皇阿玛,为什么牡丹是红的,前两天我看荷花是白的,为什么牡丹就一定要是红的,而且荷花在水里,牡丹就在土里,它们明明都是花啊,难道一个喜欢喝水、一个喜欢吃土?” “皇额娘,小鸟为什么是从鸟蛋里长大的,容嬷嬷说我是额娘肚子里跑出来的,为什么我不像小鸟一样从蛋里出来?”…… 对着和柔稀奇古怪的问题,乾隆也无语了,这丫头才三岁就能问倒人了,赶明儿整理整理这丫头的问题扔给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大学士,让他们也吃吃憋。 其实乾隆同志也只是因为在和柔这里受了挫败,想去别人那里找回场子罢了。如果问经史子集的问题,他绝对能滔滔不绝讲出一堆道理,可惜这些个物种问题,还真是没法回答。 话说富察皇后的宫女绿意踮着步子小步紧走朝着一旁的小厨房走着,品级比较高的妃子都有专门的小厨房,否则到了晚上皇上宿在娘娘房里,想要弄个夜宵之类的,难道让御膳房的人全天候着、不觉不休的等着被传膳吗? “王妈,弄份冰奶|子,五格格等着用呢。”走进门口,对着正悠闲坐着的婆子笑吆道。 “得嘞,五格格又来啦,这小主子还真是得娘娘的眼缘,以前就没见过哪个孩子娘娘这么宠着的。”大大咧咧的笑着,放下手里的烟枪,拍了拍身上的灰,边动边和绿意唠着。 准备转身去御膳房的地窖拿点冰块,正嘟囔着,“午时的时候做了几碗,怎么没了,真是,现在还得再去趟御膳房,又要和安公公扯上会儿了。” 绿意是富察皇后身边的人,平时和这些小厨房的妈子还挺熟,自然是知道有些个东西主子们没用,到后来还不是到了这些个奴才的肚子里,只要不让主子们怪罪也无伤大雅。 “王妈你别唠了,早去早回,万岁爷可和五格格一起等着呢!”嬉笑的推了一把王妈,讨好的提醒着。 王妈一听万岁爷也在,一下子手脚快了起来,对着绿意一阵轻唑,“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说着就准备往门外走。 这绿豆眼恰好看到碗柜旁的桌子上可不放着一碗冰奶|子吗?看这样子就是之前做的,眼咕噜一转,笑眯眯的停住了脚步,拿起那碗冰奶|子放在托盘上递给绿意,“这不,刚才正巧还剩了一碗,冰融了些,小格格身子骨娇弱,别用太凉的,现在正好,也不用误了时间,绿意,就这么送去吧。” 自然是知道这王妈一直是个偷懒的主,瞧了眼冰奶|子,还冒着凉气,也不见有人动过,拿着银针朝着戳了戳,没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得,我去送了,王妈你继续歇着吧。”说罢,端着东西踩着花盆鞋慢慢走向内室。 4、好毒的计谋 一等绿意把东西拿来,和柔咕噜咕噜的就大半碗下去,直接仰起脸等着绿意擦脸。 “小格格别喝得那么快,太凉了伤胃。”绿意笑闹着抽出绢帕给着和柔擦脸,这小格格还真是个开心果,每次来了,皇后娘娘心情就好上不少,而且,万岁爷也就跟着来了,也不知道娴贵妃那里会不会怨着皇后娘娘老是带小格格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热嘛,下次我会记得的。”嘴里念叨着,眼里可是晶晶亮的朝着富察皇后瞄着,“皇额娘,下次柔儿还要过来吃这个哦。” 看和柔一副馋嘴的模样,乾隆呵呵直笑,轻轻刮了一个鼻子,“你不就是看上你皇额娘这个的冰块了嘛,天天跑过来,你额娘怕是要不开心了,小心会去受罚。” 想想娴贵妃平时那谨言慎行的模样,乾隆脑中就疑惑了,景娴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咋呼的丫头了,大的那个总是恪守规矩,什么时候都不会出错,对着宫女下人们也要求甚严,对着景娴那不苟言笑的模样,他自己也有些发怵,不过这丫头倒是完全相反,没事就嘻嘻哈哈的,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而且难得的太后她也不计较,看着这丫头闹腾自己心情也好上不少。 “才不会呢,额娘对我可好了。”嘟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和柔心里有些担心,皇阿玛这话里隐约透着对于额娘太过刻板的不喜,她可不能就这么让皇阿玛对着额娘厌恶上了,“虽然额娘老教我规矩,但是额娘说了,宫里的皇子皇女本来就该如此,柔儿得了皇阿玛、皇额娘的喜欢,自然不能丢了咱皇家的脸面,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 “你额娘说的没错,柔儿的规矩不能落下,要听你额娘的话。”皇后这话既表达了自己的大度,也强调了规矩的重要性,只是柔和的语调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听了和柔的话,乾隆也稍加细想了会儿,这娴妃平日里总是规矩这规矩那的,虽然烦了些,但也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她在教养子女上,也是个守本份的,特别柔儿这丫头既讨人喜欢,对着别人也有礼有度,要是普通家的女儿,被全天下最尊贵的三人宠着、腻着,怕是早就变成个任性的了吧,也亏得娴妃严厉教导,一下子,乾隆心里也就越发觉得娴妃的刻板还是好的。 “皇阿玛,你可别和额娘说我来皇额娘这里又蹭吃的了。”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和柔稍加松了口气,好像为额娘美化了形象了。 “得,你个丫头也知道自己是来骗吃骗喝的,我还以为你脸皮厚的都能去补城外的围墙了。”难得看到和柔讨饶的模样,看看坐在一旁温和静待的皇后,再搂搂怀里撒娇的小女儿,这三口之家的和睦场景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又珍贵不已啊。 正当乾隆为着这难得的清闲唏嘘不已之时,和柔突然脸色难看,小手痛苦的捂着肚子,难受的直抽抽。 “皇阿玛,肚子痛痛,呜呜。”和柔刚开始肚子有些微痛,还以为是一下子喝了凉的东西的不适反应,没想到这股疼痛越加的厉害,好像有东西在肚子里翻来覆去的搅动,不时的揪着你的胃一个劲的猛抽,痛感不断的折磨着神经,让人忍不住痛苦。 一看和柔脸色突然苍白,身体还伴着一会儿一会儿的抽搐,乾隆脑子里只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铁青的大呵,“快传太医。” 皇后也慌了神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人儿怎么一下子蔫了下去,这反应可不是普通的不舒服,好像,好像是中毒了。 看和柔一个劲的抚着肚子,皇后脸上也掺着眼泪,心疼的帮着她揉肚子,当年永涟去的时候也是一个劲的喊疼,含着皇额娘,眼前的慌乱一下子和记忆中的寒冷结合在一起,让她不自觉的害怕,这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也陪着自己几年了,怎么可能没感情。 “柔儿,柔儿别怕,皇额娘在这里。” 兵荒马乱的,坤宁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一个劲的着急了,特别是绿意,她怎么看着刚才五格格似乎是喝完了冰奶|子之后就开始闹肚子疼,难道真是这东西有问题,方才想着已经试过毒了,也就没在意王妈不是现做的,不会真是里面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心里一阵害怕,她们这些个宫女的命和金贵的格格的命可不能同日而语,保不准就是个死啊。 绿意心里的恐惧越发的深,忙着跑去找太医,刚才娘娘已经请太医来看七阿哥了,估摸着也快到宫门了。 张太医老迈的身子啊,一下子被几个宫女和侍卫拉着奔到了坤宁宫里,刚才那公公是说给看七阿哥的,到了坤宁宫怎么看到的是冰霜附面的皇上和一脸哀戚的皇后娘娘,一见着脸色苍白,满是薄汗的小格格,张太医也没来得及行礼,就被拉去诊脉了。 绷着脸,静静的感受着小人儿的脉象,脸色越加的纠结。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怎么会突然不舒服了的?”看着半天太医也没说出半个字,乾隆也坐不住了,他的子嗣不多,前些年一个接着一个的没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女儿,特别还是……,怎么就突然身子不爽了,该不会真的是有人的动手脚,想让他无后了,眯起眼睛,帝王的气势全开,不自觉的阴谋论了。 张太医心里也一阵打鼓,他不确定自己所诊的对不对,只是,皇上似乎没什么耐心了。 众人正焦急又安静的等着太医的回复,已经半昏迷的和柔突然一阵抽动,躺在皇后怀里的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侧着身子撕心裂肺的恶心,一下子一摊子白色的奶状物呕了出来。 “快给小格格过些水。”唐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忙唤着人照顾和柔,当然她也不放心心思有些缥缈的皇后娘娘,这模样就和当初二阿哥去的时候一样啊。 张太医对着这摊子奶状物眼睛一亮,也不嫌脏的用手指点了点,嗅了嗅,一下子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这味道,怕是拿东西吧。 “先给小格格喂些绿豆汤。”病人最要紧,既然知道是什么了,太医快速的调动着人力做着做那,宫女们也有效率的将和柔抬进了房间,弄了几个人小心的伺候着。 “五格格是怎么回事,这样子可不像是吃坏了东西。”一阵收拾后,皇帝移了移龙臀,去了隔壁的厢房,眼神示意了旁边的吴书来。一下子房间里的下人们都清空了,只剩得自己身边亲信的几个和皇后的几个老人。 “回皇上,刚才那秽物若是没有吐出,就有危险了,小格格有上天保佑,及时吐出来了,已经没有大碍了,到时每日三服绿豆汤和蜂蜜水,养些日子就无碍了。” 听的女儿没事了,乾隆和富察皇后心也就放了下来。 “菩萨保佑了。”皇后跟着老佛爷一段时间对于神佛也有些相信了,双手合十的感谢上苍。 看自己最喜爱的皇后放宽了心,乾隆更是觉得当年阿玛选媳妇选得好啊,这样的皇后怕是最完美的了,对着皇后更是柔情根种了。 “怎么会突然不爽了?”一想到刚才女儿在自己怀里抽搐的模样,心情一下子又降了下来,冷着脸问。 “这?”看着一旁的皇后,张太医不知该不该说了,刚才这东西弄不好对着皇后有些干系。 “说,别支支吾吾的。”现在的乾隆最受不了别人这幅欲语还休的模样,他心情不好着,有事就说,藏着掖着的让人看了烦。 欠了欠身子,张太医脸上也开始起汗了,这事情可小可大,原本不敢说,现在却是骑虎难下,后宫啊,真是个糊涂地方,为什么今日是他值班呢,想到等会儿要经受的狂风烂炸,张太医苍老的身躯经不住抖了抖。 富察皇后在一旁也心有了然,这东西该是和那碗奶|子有关,而且这关系还大了,低下头,假意的用着绢子擦眼泪,掩去眼底的恨意,这出闹的,弄不好离间了景娴和自己,还可以害了柔儿没命,而且,这柔儿是在自己这里出事的,皇上如果没有查清,这盆脏水就到自己头上了,别人还以为是自己见不得景娴的女儿受宠,故意的呢。 拿着帕子的手越发的用力,这个计谋,真是毒。 5、此计非彼计 “娘娘,不好了,坤宁宫来消息说是五格格出事了?”容嬷嬷顾不得规矩,直接冲进房间。 “什么?怎么回事?”一听自己的孩子出事了,景娴也坐不住了,拉着容嬷嬷就问。 “听说好像是吃坏了东西,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那儿呢,老佛爷也去了,娘娘你也快去吧,听着小格格情况可不好。”容嬷嬷心慌了,这小格格可是贵妃娘娘的心尖,要真出了事,娘娘可指不定怎么样呢。 怎么会出事的,景娴也一阵困惑,坤宁宫可是皇后住的地方,不少侍卫守卫,就连平日里的茶茶水水,都是经过测试的,怎么会吃坏了东西呢,莫不是真的有人作怪,可睡那么大胆,竟然敢在皇后娘娘眼下闹事。 “我们走。”来不及细想了,自己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连老佛爷都去了,怕是真的严重了。 拉着容嬷嬷就行色匆匆的疾步向着坤宁宫走着,也顾不上做辇车了。 坤宁宫里,皇后娘娘正脸色铁青的听着张太医的回话。 “禀万岁爷,可否请万岁爷容人问一问这冰奶|子是何人准备的,如果微臣没有猜错,这不该是小格格喝的。” 绿意收到皇后的眼色,一下子跪到地上,“回禀万岁爷,这冰奶|子是小厨房的王妈的手艺,方才娘娘要用,王妈就多做了些,正巧小格格来了,就把多出来的一碗拿了过来,奴婢用银针测过,并无反应。” “让王妈过来,小格格吃了她做的东西出了事,她能逃得了干系?”乾隆看着不卑不亢回答的宫女,眯了眯眼,怀疑起这王妈了。 绿意不敢动,旁边的鸿雁福了福身,快速的去找王妈了,心里不住的嘀咕,今天估计得搭上几条命了,否则这万岁爷的怒气可熄不了。 没多久,王妈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乾隆的面前,神色慌张,她已经听说出了什么事了,要死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她心里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就那么偷懒,要是不偷懒,重新做一碗,也费不了事,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拿了那碗东西过去呢? “那碗冰奶|子是你做的。” “回万岁爷,是老奴做的。” “有别人碰过吗?”眯了眯眼,瞪视这脚下的这个老婆子,最好不是她,否则要她好看。 王妈努力回忆着,最好能够推到谁身上,这可是一盆脏水啊,要是倒在自己身上了,可是诛九族的事情了。 “这碗奶|子是老奴午时做的,给皇后娘娘送去了两碗,平日里都会多做个一碗,以防娘娘们再知会,老奴那时候离开过一会儿,而已不知道有谁动过没?” 听着这老婆子的话,乾隆很了解,这群老妈子准是偷着自己攒下了一碗,自己喝,这皇后的份例就是这么被贪了的,这群老婆子竟然胆大如此,连皇后的吃食都敢动。 “那平日里那剩下的一碗怎么弄?”精明的乾隆自然摸得清路子,一层一层剥下去,一定能够找到些东西,既然这碗东西是事前备下的,自然有人解决,不可能只有一次两次。 “这,这……”王妈突然慌乱的朝着外面张望着,好像怕别人知道一样。 “说。”唐嬷嬷大呵一声,冷厉的瞪着王妈。 王妈一下子趴倒在地上,磕磕绊绊,“回,回皇上,一般都是给奶妈们,陈妈得的次数比较多,有时候皇后娘娘吃剩的东西,也都是这些个老妈子用了,万岁爷,老奴没有半点欺瞒,这都是真的,老奴可没贪了娘娘的东西。” 奶妈,都是永琮的奶妈,今天是柔儿吃了这东西,如果奶妈吃了,那永琮这身子不就…… 一下子就串起了这些个可能的事情,富察皇后一脸哀戚的跪倒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恳求,“皇上,求您彻查,这些个奶妈都是服侍永琮的,若是今日柔儿身子不爽,那么说不定那些个奶妈身子里也有东西,到时候喂给永琮的奶水不就都带了这坏东西了?” 皇后说的话不无道理,乾隆最是看重子嗣,特别这永琮还是嫡子,更是不能伤着了。 “查,给我往下查。” “皇上,容微臣禀报。”张太医这时也走了出来,既然万岁爷都发话要查了,他也就不担心了,怎样都不是他挑起的。 “说。”乾隆心情正不好着,今天自己的女儿伤了,说不准自己的嫡子早已经被人预谋害着,或者说,那去了的二子数不准也是给人害了的,有人竟然谋害皇子皇女,还是在宫内,要是这人要了自己的命,在御膳中弄点什么,自己不就没命了。 乾隆最是看重自己的命,然后才是别人的命,一想到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就忍不住想到自己金贵的命上。 “这小格格喝的奶|子不是什么□□,所以银针探不出,只不过小格格身子骨金贵,平日里用的都是好东西,估摸着刚才小格格是跑着来的,正热着就喝了这冰的东西,肠胃一下子不能适应,而且,这奶|子里确实有些东西,所以一下子药性就上来了,小格格不能承受,也就伤了身子。” 太医文绉绉的扯了一堆东西,乾隆就听到“奶|子里有东西”更是认准了有人要谋害皇家子嗣,怒意一下子上来了,恶狠狠的怒斥着太医继续说。 “小格格也吉人自有天相,若这东西没有吐出,小格格恐怕就真的……”没了的话张太医不敢说,这不是找晦气吗,“倒是亏了小格格了,要不是这吐出来的东西微臣还不敢确认,现在臣必须请皇上换了七阿哥的奶妈。” 一听这碌恼盘骄寡源沁瓦偷囊螅〔唤嘈呕屎蟮牟虏狻 “继续说。”气氛一下子冷凝了,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 门一下子打开,老佛爷狰狞着脸,愤怒的坐进凳子里,怎么着,她来看她的小福喜(柔儿的小名),竟然听到有人要害她的孙子。 “张太医,你继续说。” “是,老佛爷。”张太医看着大清最尊贵的三个人,心里也一阵哀叹,这次要是成了可是升官发财的事情,要是不成,估计也要死要活了,“小格格吐出来的东西里臣发觉有种药物,这东西很少见,本来对着身体倒也没有大碍,只是让人虚弱罢了,但是如果给着奶妈或是孕妇、刚生产的女人,那可就是剧毒的东西了,服用之后,它会磨坏人的身体,而且女人的奶水里也就掺着这药,喂给孩子,时间久了,这孩子就慢慢虚弱致死,别人看着像是先天不良的结果,如果真如这老婆子说的是给奶妈用的,那么七阿哥以后怕是身体不太爽了。” 对着头上三座大山,太医偷偷的抹汗,这皇家的气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去,让刑部的人严查、彻查,那些个奶妈的吃食里是不是都有这东西,把有关的都关起来,给我仔细盘问,问出元凶,哀家要抓出这个敢害哀家孙子的人,千刀万剐。” 没了刚才的愤恨,咬着牙,仿佛是从嘴里挤出来的一般,老佛爷硬是抗着怒意冷意的下令。 皇后之前已经约莫猜到了这和自家小七日渐衰弱的身体有关,只是真没想到这人如此阴毒,原本以为只是为了害和柔、离间自己和景娴,没想到原来是为了害自己的永琮,要不是今天和柔突然发作撞破了这歹毒的计谋,怕是这永琮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愤恨的瞪着王妈,要不是她贪心,怎么会有人趁此得了机会,害了自己的孩儿,要让她抓出这个背后黑手,她要五马分尸了她。 6、谁是背后人 三座大山心情非常不好,也没人敢撞上枪口来。 “启禀万岁爷、老佛爷、皇后娘娘,娴贵妃来了。”唐嬷嬷听着旁边宫女的私语,小心的回禀着。 收起愤怒,三人想到了还在床上受罪的和柔,一下子缓和了神情,老佛爷更是一脸心疼,“让她进来吧,亲生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还不心疼死了,快让她进来看看,不然心里得多担心啊,哀家的小福喜哟,今儿个真是受罪了。” “是啊,皇额娘,柔儿这丫头今天可是遭罪了,这小脸都白了、瘦了。”擦了擦眼泪,皇后难掩伤感,这笑容也显得不那么真实了,“要不是柔儿,永琮说不定就真的给她们害了。”富察皇后也是一个劲的怜爱。 “皇额娘,柔儿这回伤了身子了,让御膳房的给补补,可不能落下病根。”乾隆爷表现的慈父的模样。 “恩,那高僧当初果然说的真切,这福喜丫头就是个有福之人,你瞧着,这永琮要不是借着福喜的福气,指不定出什么事呢,说不定以后的皇子皇女们也依着这毒就弄没了,我大清的血脉决不能任人宰割,皇帝,这次不能含糊,往死里查。”老佛爷发话了,一定要严查。 老佛爷和乾隆母子一心,为了大清的皇室血脉,怎么都不能出事。 “儿子明白,皇额娘放宽心,柔儿这丫头带福份呢,绝对能够保佑咱大清的血脉,而且不都是她的兄弟吗,皇额娘还要等着看永琮的孩子出世呢。”脸变得可真是快,瞬间就从雷阵雨变成了多云。 皇后在一旁听得含糊,倒也听明白了些,当年景娴生柔儿的时候老佛爷恰巧在五台山祈福,回来见着还在襁褓之中的柔儿就特别的喜欢,还给起了个小名叫福喜,看着这后宫里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有哪一个有这么喜庆的名字,还是老佛爷亲自给取的。 之后皇上也不知和老佛爷说了什么,竟然给这么个孩子内定了固伦公主的品级,连封号都起好了,叫和柔,一般这封号都是要公主格格出嫁的时候才给的,这柔儿还真是破了好多的例啊,当然这一切皇上都有和自己商量过,本来固伦公主只能是皇后的女儿,但万岁爷都这么说了,难道她还能拒绝了不成,当年她心里也是有着埋怨的,自己的三女儿都已经快9岁了,什么也还没说,才出生一个月的女娃娃就都有了,这不是驳了自己的面子,让人看高了娴妃吗,特别的没多久景娴就升了贵妃,这可是让后宫的女人们一阵讨论的。 想来,这都是和柔这丫头的福分,今天算是知道了个底细了,不是皇上和老佛爷多喜欢五格格,只不过那高僧断言说是五格格天生带福,能够庇佑大清的关系吧,怪不得这孩子如此被看重,这么想着,富察皇后心里也就舒坦了,况且这回柔儿也算是救了永琮一命,还真是应了这高僧的话了。 娴妃走了进来,给了在座三人福了福身行礼后,焦急的望着幔帐后的小人儿,眼里掩不住的担心。 “去看看吧,小丫头没什么大事了,太医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太后也是做额娘的,自然知道这娴妃现在又多担心,也没多留,直接让她进了内室。 乾隆看着平日里一脸严肃的娴妃如今全然担忧的慈母模样,心里也柔软了不少,盈盈弱柳般的风姿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谢太后。”景娴福了福身,没有瞧见皇上眼底的欣赏,直直的跑去看自己那受罪的女儿了。 倒是旁边的容嬷嬷眼睛尖的瞧见了,心里一阵乐,倒也有了打算,娘娘就是平日里话太直了,皇上就喜欢这软声细语的女人,咱大清的男人底子里都有着豪气,若是女儿家的比他们还豪爽,肯定是瞧不上的了,看那些个汉妃,对着皇上那个娇滴滴的模样,虽然不屑,但是容嬷嬷也只能承认,皇上就是好这口。 瞧着和柔一副遭病的可怜模样,娴妃的心肝都心疼死了,眼带怜惜的摸着女儿瘦了的小脸,在自己宫里,最多也就多说两句,一点都舍不得打骂,平日里就怕她着个凉的,怎么想得到今天竟然真被人给害了,这后宫里没几个是省心的。 冷冷的揪着帕子瞧着,心里一下子起了恨意,这次是因为皇后有了嫡子,歹毒算计中没想着让柔儿从中破坏了,连嫡子都敢害,将来自己若是又有了孩子,说不定也是这下场,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娘娘,甭担心,皇上已经赐了不少东西给格格补身子了,以后不会留下病根子的,正巧这次还帮上了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皇上定会更加高看娘娘的。”容嬷嬷以为娴妃是在为着和柔担忧,出口安慰着。 “容嬷嬷,你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谋害皇家子嗣,这些个狼心狗肺胆子也够大的。”咬牙切齿的冷哼着,这里是坤宁宫,娴妃倒也不怕这话被人听见。 “哎哟,娘娘,您可别多话了,这些没良心的东西有刑部的大老爷们查,我们只要看着这些个东西没好结果,给格格出口恶气就得了。”容嬷嬷安慰着娴妃。 至于之前太医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七阿哥身旁的那三个奶妈都受了那药的影响,其中就数着陈妈最厉害,想也知道一定是她贪的吃食最多,不过也幸好,七阿哥平时不怎么喜欢陈妈,倒也没多吃她的奶。 因为这件事,皇上还特地让人查了其他阿哥、公主们的奶妈,让人奇怪的,只有皇后娘娘这里才有这东西,其他那里都很正常,这可是让平日里嫉恨着受宠的皇后的嫔妃们一阵心惊啊,弄不好就是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啊。 当然往下查也一定会有线索的,没多久就有消息了。 皇后娘娘的吃食一般都是她身边的绿意和鸿雁给准备的,而其他人的有时候会是粗婢紫衣负责,想着要真是有什么事,就有可能是紫衣,听说这个紫衣跟着奶妈之间的关系很不错,经常买些个东西讨好着。 富察皇后冷冷的听着唐嬷嬷的消息,不禁冷笑,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粗婢能够使得的,若是自己的永琮没了,难道这婢子能够爬上龙床,给皇上生个一男半女的,然后还坐上这凤座了不成,怕也只是个棋子,还是个弃子。 “娘娘,不好了,这紫衣自尽了。”绿意早就没了嫌疑,作为富察身边还算老实的宫女,唐嬷嬷也慢慢拉拢她,一听着外面的消息就来禀报。 果然如此,富察对此不以为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只是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谁知道呢,知道的太多了,就是这下场。 “让人去查查紫衣的处所,再查固定出宫的人,紫衣平时和谁有接触,这些个东西宫里不可能有,既然已经存了一段日子了,她一定有供源。”摸着自己的假指甲,富察皇后面无表情的模样还真是和着在乾隆面前判若两人。 后宫里的女人有几个单纯的,要是没个脑子能够活到现在,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也不知道这每三年选秀当中费尽心机争宠的女人是为的什么,青春、美貌,这后宫从来不缺,想要让皇上宠着你,你就得知道他要什么。 唐嬷嬷眼睛一转,使了个眼色给这些个宫人,等着所有人都到了门外,插上门闩,这才小心的附到皇后身边。 “娘娘,从紫衣那里搜到了一支发簪,我记得以前愉妃带过。”唐嬷嬷偷偷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精致的牡丹发簪,那雕工可不是个奴婢能有的。 眯了眯眼,这发簪出现的太明显了,愉妃虽然生了个儿子,但是就凭这一点可没有理由谋害皇嫡子,她背后不可能没人了。 “愉妃和谁关系好?” “这。”唐嬷嬷也一时没了答案,“要说起来,愉妃当年也就是个嫔,十年的时候跟着贵妃一起封了个妃,平日里也不受宠,脾气也温吞,没个主见,宫里那些个主子没和她关系好的,娘娘这一问倒是难倒老奴了。” 富察皇后悠悠的拿起茶杯,缓缓的小牛夂竺娴娜嘶拐媸遣氐煤茫苋美つ难就钒镒磐馊撕ψ约旱闹髯樱患檬悄歉雒黄2挠溴芨傻昧说模缸耪獯尉褪歉龃锔嵫蛄耍怀鍪录绦θ耍隽耸乱膊氐煤煤玫模参鹊目醋殴锎舐遥馊诵幕簧睿氐靡补缓谩 “娘娘,你说会不会是娴贵妃,近来万岁爷可有不少日子去哪的?”侧着头,唐嬷嬷见不得万岁爷对着别人宠,但这话也只敢和主子说。 皱了皱眉,没想到身旁的老人会想到这里,虽然当初出事的时候她也有猜忌,但是景娴不会这样。 “这话以后少说,对着我也不要说,隔墙有耳,这坤宁宫可是不止一双眼睛看着呢。”小声的警告着唐嬷嬷。 “是。”缩了缩身子,唐嬷嬷不敢多言了。 7、枕边风吹吧 “三姐姐,你在干嘛呢?”后头跟着宫女,和柔蹦q蹦q的跳进了凉亭里,一个旗装少女正正经的端坐在石凳上,专心致志的拿着一块精致的帕子绣着什么,聚精会神的都没发现和柔。 被和柔的出声吓了一跳,三格格秀丽的脸上那双黑眸一下瞪大,一看原来是和柔,笑闹着抽了几下,“坏小五,人吓人吓死人的,难怪老佛爷老说你就是个活蹦乱跳的小猴子,没个安静的时候。” ……她是只猴子,她哪里像猴子了,和柔知道额娘老是说自己活蹦乱跳的,没个正经的模样,不过额娘那规矩是严要求、高标准,所以不用理会;皇阿玛也说自己总是咋咋呼呼的,不过每次看他都挺高兴的,所以无视;怎么连皇玛嬷都嫌自己闹腾啊,她不就是话多了一点,声音高了点,动静大了点嘛,也不至于成只跳猴啊。 有些恼羞成怒的和柔对着三格格上下瞧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三格格正绣着的鸳鸯,突然兴致一笑,“哟,三姐姐绣的是鸳鸯,莫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那个,三姐姐思春了?”打趣的瞧着三格格,一个劲的逗着。 女孩子家的罪禁不起说的就是这春情,这宫里的女孩子家虽然都是满洲人出身,放歌马上,豪放不羁,但是现在也都养在深闺之中了,这些个话啊,还真是让人羞啊。 “小五,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思春了?”绯红着脸颊不好意思的看着这憨憨笑着的妹妹,小五这丫头虽然不和自己一个额娘,但是也从小玩到大,她那个爱闹人的脾气还真是改不掉了,连着自己都闹,这鸳鸯不过是兴起想绣罢了,哪里是存着那心思啊。 真的吗?眼神里可是大大的反问啊,和柔可没忽略这三姐的羞恼,按着三姐的脾气,该是追着自己打,让自己好看的,可是今天倒是文文静静的瞪着,嘴上也就说了两句罢了,有诡异。 挥了挥手,让着伺候的宫女走远一点。等着周围没什么人了,和柔也就开始乱说了。 “三姐姐原来不是思春啊,那怎么听着皇阿玛要帮着姐姐挑个称心如意的额附呢,皇玛嬷也说要在八旗子弟当中好好的挑挑。”随口扯谎,眯着眼睛就等着那边的动静。 “皇阿玛是看上谁了?”对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三格格也来了兴致,小声的打听着,她自然知道这小五在皇阿玛和皇玛嬷那里可是吃得开,有什么消息她一说一个准,自己也十二了,要挑额附也是时候了,等着过个几年就该出嫁了,一想到将来要嫁给一个不曾见过面的男子,哪个女孩会不担心呢? 瞧着三姐担忧又期待的模样,和柔也没忍住,扑哧一笑出声。 一听这丫头竟然笑出声了,三格格也知道这丫头是骗自己的,一气一恼的也就追着她打起来,“臭小五,竟然骗你三姐,你真是坏,我打你个臭小五。” 花园里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正开心的你追我赶着,笑声直直的传至前厅,听着自己的女儿们的笑声,皇后和娴妃都是舒心一笑,这宫里最大的快乐也就是这些个孩子们带来的了,为了这些个孩子,她们怎么也得去了那隐藏的危机。 “三姐,五姐,玩玩。”才两岁大的永琮也磕磕绊绊的跑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滚圆滚圆的精神奕奕,好不可爱,一见着两个姐姐,就忙不迭的跑过来。 三个小人儿就这么闹在了一起,还好周围各自的嬷嬷、宫女都看着,也不怕出事。 “景娴妹妹,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这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小心护着你家小五,这孩子受宠,保不准有人动心思,还有,小心着那些个下人出身的。”皇后不能指名道姓的说是小心令嫔,还没能证明就是她,只不过皇后的心里相信就是她罢了。 手指有些僵硬,也没想到自己这女儿也会是目标,更没有想到皇后如此坦白对着自己,这后宫里谁不是带着一副笑脸对人,说着的话有几句真,以前皇后说话也是半真半假的虚着,自从柔儿遭了罪之后,皇后倒是对自己更加的放心了,这番话估摸着皇后已经猜到那个人了。 下人出身的?这后宫里宫女出身的不在少数,只是联想到那件事,景娴也知道是哪位了,原来如此啊,怪不得皇后怀疑,现在想想这干系,这令嫔还真是有嫌疑。 既然无子无女就能想着害嫡子,那自己受宠的女儿自然也是个眼中钉,况且因为这孩子,自己可是被皇上多翻了不少次牌子的。 “多谢娘娘指点,景娴会多加注意的,断不会让那些个东西害了柔儿。”低着头轻声的说着。 看着这景娴一副担忧又愤恨的模样,皇后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历代的皇上似乎对着汉妃都特别的喜爱,连自己掌管的这宫里,满族的姑娘也在少数,更不要说受宠的了,现在能摆上台面的也就自己和景娴了,不管是同仇敌忾,还是怎样,都要拉景娴一把。当然她也不担心景娴想要自己的这位子,她家可没有强大的支撑能够做得起这个位子,自己还有这傅恒这个后盾,皇帝不管怎样都不会把自己怎么着,再者自己可是把皇帝牢牢的拉在自己的身边的,就算再宠那些个汉妃,想要晋位,也要看自己的意思。 对这汉妃,她可以面上大度,但是却容不得人伤了她的孩子还伤了她的面子。 魏氏,这个女人趁着自己身子不便的时候,扮着柔弱、温柔哄了皇上,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她是看透了皇上的心意吗?这宫里这么聪明的女人倒是不多,不过就她那身份绝对上不来,自己不同意,老佛爷也绝对不会看着皇帝宠爱汉妃,当年老佛爷在汉妃手里吃了多少亏,现在她就多恨这些个狐媚子。 又是多关照了景娴一些皇上忌讳的事情,才放着景娴走,至于柔儿呢,自然是被留下来用膳了,她现在相信这孩子有福气,有时会想若是把她养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准自己和小三,永琮会得到庇佑。 但是柔儿额娘尚在,也断无理由强夺了别人的孩子的,这年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晚上,乾隆还是决定到坤宁宫去,被繁杂的公务弄得烦了,还是去皇后那里舒缓下心情,皇后啊,就是自己的解语花,永远是最贴近自己的女人。 半夜进了寝宫,见着幔帐下被中起伏的身影,心里一阵柔软,怕吵醒了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没想经过永琮的事情就浅眠的皇后还是醒了。 “弘历?”呢喃了一声,揉着惺忪的眼睛。 “是我,睡吧。”钻进被子里,轻柔的揉过妻子,乾隆爷真是温柔至极,怕也就只有这结发嫡妻能让他如此厚待了。 “恩,最近事情多了,你也多休息,别熬太晚了。”往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手脚并用的缠上,轻声的关心着,“对了,最近别去翻令嫔的牌子了,她最近有些过了。”枕头边上好吹风,特别是皇后,她跟着皇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不需要刻意暗示,直接说出来皇帝更听得进去。 “怎么了?”这皇后很少这么要求,定是这令嫔做了什么事惹皇后不高兴了,又一想这令嫔不就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吗,当初自己喝多了些,就糊里糊涂了一次,最后也只能给她个位子,后来看她安静、贴心也就升了嫔,这次怎么冲撞了皇后了。 “听唐嬷嬷说,这几天她经常去长春宫看柔儿。”声音在被子里有些闷闷的。 “是啊,我瞧见几回,她倒是真的关心柔儿,还带了不少的东西呢。”乾隆也想到了在长春宫碰到令嫔的事情,就因为这,他也突然记起有这么个人了,本想着过两天去储秀宫瞧瞧的。 “今天景娴妹妹来了,柔儿这丫头看起来身子没有大碍了,一下午和小三和永琮玩的可是开心了。”说了下午三个小家伙在一块的事情让乾隆心情愉悦了不少,但也没忘记踩踩这魏氏,“不过听着景娴妹妹说起令嫔,怎么每次对着柔儿都哭哭啼啼的,柔儿今儿个也和我抱怨说是令嫔娘娘见着她就哭一会,人家还以为是柔儿欺负了她呢?” 想到当时自己也有这样的疑惑,这令嫔说是开心小格格康复的缘故,也就当真了,被皇后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妥了。 “倒不是我怪罪,只是柔儿这次遭了罪,该是安静的养着的,这些个嫔妃,一个劲的往长春宫里跑,怎么让人休息,景娴妹妹也是个直脾气的,今儿个也来抱怨了,她总不能轰着人家走吧,这几天柔儿也没得休息,老是被这个娘娘那个娘娘拉起来说话。这些都还能忍着,这令嫔天天去哭,柔儿这丫头说以为自己死了呢,弄得像是哭丧一样。” 听着这话,乾隆一下子来劲了,“这丫头说什么晦气话呢,怎么好好的咒自己呢?” “可不是吗?一说这话就让景娴给说教了一番,不过虽说是小孩子话,但是这令嫔也失仪了,这探病哪有哭的,也难怪这丫头多想,这景娴妹妹心里就算不舒服也不能说什么哪?这阵子就让令嫔好好学些规矩吧,这皇家的人,多少还是要多加注意的。” 听着皇后的话,乾隆更加觉得老爹挑的媳妇好,怎么着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后院安稳了,他在前面做事也轻松,这令嫔也是的,还以为是个懂事的,没想着也那么愚钝,听着还真有点哭丧的感觉,这柔儿听着高僧说可是庇佑大清朝的有福之人,怎么能随便的哭呢,明早让吴书来把这几个月里敬事房令嫔的牌子撂了。 “是个不懂事的,这回听你的。”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让着她早些睡,时候也不早了。 “谢皇上。”温柔又带些俏皮的感恩,惹得龙心大悦,赏了几个香吻才睡下。 8、皇后最精明 第二天,亲手伺候着乾隆起床、更衣,送去早朝,皇后这才有功夫瞧瞧唐嬷嬷暗地里搜刮来的消息。 这两天这令嫔不在储秀宫里伺候苏氏,怎么经常跑去御花园里闲逛,这6月的,太阳可毒辣着,宫里的哪个不是躲着尽量不出门,就怕晒黑了,到时候皇上见了不喜欢的,怎么就她最勤快,怕是这御花园里有妙人儿吧。 “唐嬷嬷,这五阿哥最近还是经常去瞧魏氏?” 唐嬷嬷轻蔑的笑了笑,这魏氏还真是以为自己的那些个把戏没人知道了,以为自己在娘娘身边这几年看清楚了皇上的喜好了,趁着娘娘身子不好,就爬上龙床,这冒牌货永远是冒牌货,万岁爷可不是这些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可以扒着的。 “回娘娘,万岁爷已经撂了愉妃娘娘的牌子,那位娘娘也就安静的呆在自己屋里了,五阿哥每次下了书房就去御花园玩耍,偷偷摸摸的,是和令嫔一起玩呢。” “最近老佛爷还在御花园散步吗?”轻笑了出声,摸了摸手里的小荷包,意有所指。 “五格格这两天缠着老佛爷呢,天天给着老佛爷说笑话、看戏的,老佛爷哪有时间去御花园晒太阳啊。”掩着嘴得意的笑,娘娘还真是好计谋,这魏氏不就是想着拉拢五阿哥,就算她将来没个儿子,这还不是有个便宜的吗,只可惜,她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娘娘,这么些年了,万岁爷的后宫可都是娘娘把持着的,每个几年就有新人进来,但是一直受宠的还不是娘娘。 漫不经心的拿出剪子,慢慢的剪开这精致的荷包,一点都没在意这上好的丝绸。 “娘娘,这是?”看皇后慢条斯礼的样子,唐嬷嬷很是奇怪,这绣工很是精致,而且这手法不是宫里的娘娘们的手艺,难不成又是哪个贱婢诱惑皇上的东西。 “听说是魏氏绣了好几天,弄伤了好几只手指才绣好的,我今早给皇上换了个荷包,他说呀,还是我绣的最贴她的心。”瞧瞧的笑着,眉眼里可都是柔媚,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不过听着弘历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感动万分的。 半晌这荷包只剩的几片烂布了,瞄了一眼,才放下手里的剪子。 “嬷嬷,扔了它吧,这种东西,说不定也是害人的。”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差点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没了,皇后心里真是恨的,说是没证据,但她就是认定了,这魏氏狐媚子的手段可是不少,当年以为她伶俐,没想是包藏祸心,真是恼人,竟然这么愚弄自己。 眼里差点就冒出火来,真想就这么直接砍了她来给永琮抵罪,不过,她那条烂命实在是抵不上她儿子的一直手指头。 “让你魅惑皇上,剪了你个狐媚子。”唐嬷嬷是个会看眼色的,看着皇后的余怒未消,想着娘娘素来温和,就算是心里不爽着也不至于闹个多大动静,她们这些个下人,得了主子的福,更要为主子分忧。拿着桌子上的剪子,狠命的泄着愤,直到这荷包真的变成了碎片为止,口里还不住的咒骂着,虽然粗俗,但是皇后听着心里也爽气,自己不能低了身份,不过下人们要怎么做可就无关她了。 ”好了,嬷嬷,我们等会儿去趟长春宫吧,和柔这几天老是住在老佛爷那里,景娴妹妹也猜得到是我的意思,怎么样也得多帮帮她。”伸出柔胰玉手,唐嬷嬷顺势哈腰接下。 “喳。”应了一声,却也有疑惑,“娘娘,虽说您借着五格格让这魏氏的计划落空了,但是也不需要这么频繁的去瞧贵妃娘娘啊,您这般见待她,宫里其他娘娘的口舌又要多了。” 觑了一眼唐嬷嬷,这唐嬷嬷果然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也亏得是个没心思的,才帮着自己做这做这做那的,宫里那些个龌龊的事情,没个贴心的奴才真是寸步难行。 这唐嬷嬷也是个没儿子的,哪天和老佛爷商量商量,干脆让老佛爷身边的那些个嬷嬷一起找个好日子过继个儿子,也算是有个香火,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送终的。 “唐嬷嬷,这些个话我就对你说一次,以后再不要偶多问了,这宫里多说多错,少说话,少做事,低着头小心的跟好主子。”声音带着温柔却也多了些皇后的气势,让唐嬷嬷一下子记起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个下人,要不是娘娘提拔、宽容着,哪有这好日子,这日子过舒坦了,脑子也就笨了,怎么又越矩的问东问西了。 “娘娘恕罪,老奴就是个贱嘴,下次一定记得。”一下腰哈的更厉害,假意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虽然有声,倒也不重。 “这后宫,现在属我最大,接着就是景娴妹妹,这四妃虽然看着老实,可是看看她们的身家,都是些包衣奴才、要不是生了皇子皇女的,怎么会抬旗,看看其他满洲女子、蒙古女子的,都是些什么头衔,皇上平日里来我这里最勤,也因的我是皇后,没人敢说什么,老佛爷对这宫里的汉人女子素来不喜,最好这宫里全是咱满洲女子她就最开心了,不过皇上就喜欢汉人女子的温柔。 我也不是瞧不起她们,若是她们老老实实的,我自不会把持着这些个位置,那稍微安静的不都乖乖的有儿有女了吗,只要不让我费心,我自然不会劳心。”一本正经的讲着。 “这景娴是个直性子,皇上不喜欢也就是因为她脾气冲,不过这相貌可在后宫里算是一绝了,若是能够温柔似水的这皇上的魂儿早就去了,我可是宁可让皇上宠着满人女子,也不要让这汉家女子生得孩子占了咱的江山,保不准这些个狐媚子们就吹什么枕头风的,暗地里弄些手脚让咱的孩儿没了,到时候可就真是她们的天下了。 我们的老祖宗辛辛苦苦用着鲜血和生命打下的江山,怎么能这么就给了汉人生的儿子,倒不如直接教出一个好妹妹,姐妹俩齐心照顾着皇上,也省的他老是被那些个狐媚子迷惑的不知节制、伤了身子。” 低眉顺耳的给唐嬷嬷上了一节大课,让唐嬷嬷真是豁然开朗,这皇后娘娘果然是个聪明人哪,虽说着把丈夫分了一半给人,心里那一定是气的,不过怎么着,给自己人也好过被外人给欺了的好。 “娘娘真是妙啊,这贵妃娘娘的容貌也是没的说的,要不得当年万岁爷怎么会连翻了好几次牌子呢,而且老奴瞧着,贵妃娘娘对您可是感激到了心里,五格格也对您的眼,还能带福气,让着七哥儿跟着五格格,指不定将来就是……了呢”眨了眨眼,可没敢说那些个名称,这青天白日的,皇上可还康健着,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所以啊,这柔儿啊,果然是个带福气的,这回也是她让我想到了这道理。”咬了咬唇,仍旧显得气质雍容,“得,先去妹妹那里,等会儿一起去给皇额娘请安,把那小丫头给接回来,免得她呀,真把老佛爷给累坏了。” 走出坤宁宫,皇后一摆一摆慢慢的挪着步子,唐嬷嬷哈着腰、低着头,规矩的带着路,心里可是佩服至极啊,皇后娘娘这几句话可就是把着将来的事儿都给算到了,就算这魏氏有多大的能耐都及不上娘娘的,光是能够猜到她的每一步动作,就已经足够让魏氏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看娘娘这架势,可不只是随便踩踩而已,这以后可还有不少的暗招呢? 到时候,贵妃娘娘也起来了,皇上可就更记不得这被撂了牌子的令嫔了,她想要去巴结五阿哥就巴结吧,只可惜明明是个被文师傅、武师傅夸赞的聪明孩子摊上了个没野心又闷声不响的额娘,然后啊,眼拙的又喜欢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心太大的令嫔,就算脑子好,也是个没用的,怎么也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嫡子七阿哥,而且瞧着七哥儿和五格格、三格格玩闹的架势,可是个聪慧灵巧的主,看万岁爷、老佛爷宠啊、爱啊的样子,和当年二阿哥的可是不相上下啊。 这宫里有颜色可都瞧见了,当年二阿哥被秘密定位皇太子就是因为是嫡子又聪明,如今皇后又有了皇七子,还受着圣宠,估计将来还有子嗣呢,这宫里啊,还是皇后独大,别人能够分得些雨露就该谢主隆恩了。 9、太后也动作 带着唐嬷嬷袅袅婷婷移驾去了慈宁宫,正巧遇上刚起床不久被宫女们摆弄着的和柔。 “皇额娘~”小丫头一看到皇后猛地扑过来,撒娇的蹭了蹭,眼睛睁得大大的,“额娘呢、小七呢、三姐呢?”左摇右摆的晃着脑袋,就朝着皇后身后猛瞧着。 “你额娘去给老佛爷请安了,老佛爷可是让我来看看这有一大堆理由不起床的五格格好了没有?”挂了一个小鼻子,亲昵的打趣着,这丫头小小年纪东西懂得不多,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每次想让她起床,还要费个九牛二虎之力的,弄不好还要耍无赖,也就景娴妹妹有招数,直接在她耳朵旁边念着宫规,保准她不赖床。 不过啊,就是因为是亲生的才敢这么来,她和老佛爷哪个不是把这丫头宠在手心里,舍不得教训,还好柔儿性子好,没被宠坏,上次看到蒙古来的那些个女孩子,刁蛮任性的,真是让人摇头不止。 “哦。那小七和三姐没来吗?”有些失落,继续问另外两个人。 “没有啊,永琮还没起,三丫头还在用早膳。” “没人陪我玩了。”和柔一听唯二的玩伴竟然没来,心里更是觉得无聊了,皇额娘让自己来陪陪皇玛嬷,再想到之前额娘和容嬷嬷偷偷说着令嫔的事情,她就知道好戏正在开始,这令嫔平时低眉颔首的,跟在纯妃娘娘后面,要不是看着她模样端正,那衣服也是个有品级的,还真是不显眼。 令嫔,不就是后来嘉庆的额娘吗,乾隆的宠妃,当初在还珠格格那部电视剧里看着令妃还真是温柔、善解人意,相比较作为反面人物的自己的额娘,还真是无暇到了极点,自家额娘真是个巫婆、后妈式的人物,也因为这层对比,和柔就不喜欢她。 而且啊,自己那次遭了罪,好不容易醒过来想要吃点东西,让额娘好好的给补补,顺便苦肉计一番让皇阿玛送点东西,再和额娘亲近亲近,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个旗装美人在自己面前默默擦泪,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搞的好像别人欺负她了一样,她和柔这辈子最最讨厌的就是一眨眼就掉眼泪的柔弱女人,这女人,虽然没法比上男人强壮,但是也不是个泪包,随便一下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装柔弱,一下子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不知情的人总会把同情心扔给他们,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来问罪。 她啊,以前就吃过这亏,学生会里有个泪包美人,美则美矣,就是除了柔弱了些、古典了些没什么优点,要不是会里男人是强势群体,他们说要招进来也没办法,可是这美人偏偏是自己的手下,让她打个电话报个修,等着大叔来修理一下就好的事情竟然还会弄错,订个水也能说错地址,就连搞讲座,提前和老师报备一下教室也会忘记。 说个两句就哭,搞的会里的男人以为是自己嫉妒美人,总是借故使绊子。 她差点发飙哦,没事弄得自己那么可怜兮兮干什么,骗取同情心啊。 她也没怎样,有人缘咱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干脆指派了个最清闲的花瓶工作,没想找美人竟然拉着会长的手责怪说故意踩她,不让她做正常的工作。 xx了,她被逼无奈只能忍痛接受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还有冤伸不得,有苦说不出。 憋着一股气总算是过完了大二,大三退了下来的那一天她仰天大笑,终于可以脱离这娇弱的美人了,不过这痛苦的一年也留下了后遗症,一看着泪包她就止不住的想要踩几脚。 “皇额娘,我穿好了,我们去找皇玛嬷吧,她说要和柔儿一起用早膳的,皇额娘一起?”蹦蹦跳跳的从床上下来,看了看皇额娘那春光满面的美丽脸庞,昨儿个听说皇阿玛是在坤宁宫过夜的,这滋润的啊,果然还是丈夫的宠爱最是有用。 下定了决定,有空也要让皇阿玛宠宠额娘,听说皇额娘最近经常去和额娘聊天,看这样子是在教些手段,真是好人啊,竟然这么大方的出让丈夫。 虽说和柔明白皇后此举也是有想法在里面的,不过谁在乎,只要不是害人的,这样的双赢也不错啊,让额娘好好的学学后宫的手段也是必须的,那直脾气和满嘴的规矩,谁受得了啊。 “好吧。”没看懂这小家伙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纠结、没一会儿又开怀的小模样,皇后任由小人牵起手,考虑着速度,慢慢的朝着前厅走去。 “臣妾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娴贵妃到了之后,四妃、嫔之类的后宫女人一批接一批的出现,照着规矩给皇太后请安,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祖制,嫔妃们要给皇太后请安,还要给皇后请安,每日必须如此,当然也有些仗着皇上龙宠的妃子敢对着干,无视这些规矩的,不过最后也没个好结果。 “起吧。”坐在炕上,懒洋洋的挥了挥帕子,见着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就烦,况且这里面大多都是汉妃,有些满人妃子还没有资格给皇太后请安的资格,位置高的那两个早早的就来了。 比了比这些个踩着时间还成群结队的娇柔女子,一下子又想到了当年那个嚣张的年妃,老佛爷心里还是不喜,还是自己选的两个媳妇好,一个机灵、一个虽然直了些,但是和当年自己很是相像,而且模样也好,更是生了个保佑祖宗基业的小福喜。 “谢老佛爷~” 一群女人挥着帕子的画面还真是有气势,拉着皇后的手才到的和柔抬眼就看到一群色彩斑斓的女人,心里这惊悚不可说啊。 虽然自己有了名号,但是终究没有正式封号,只能算是个格格,还是得给这些个额娘的情敌请安的,不自在也没办法。 “给各位娘娘请安。”轻轻福了福身,算是行礼了。 四妃自然是笑着点头接下,而身后的那些个可没这资格接受,忙不迭的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五格格请安。” 皇后微笑着应下,接着老佛爷随便说了几句,就让着那些个位子低的离开了,只留下了四妃、娴贵妃和皇后聊聊天,和柔自然是一下就扑到老佛爷身边,娇嫩嫩的叫着,扯扯皮,逗逗开心,绝对的发挥小孩子的优势,惹得老佛爷心情出奇的好。 “这五格格就是个天生的开心果,贵妃姐姐真是有福分,四丫头如今动作还不利索呢。”纯妃苏氏也是陪在乾隆身边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还是瞧得清的,虽然心里也对着这宠的发紫的五格格有些怨言,但是人家只是很个格格,不是个阿哥,这宠也就是十几年,嫁了人、出了宫也翻不了多少的浪头,况且娴贵妃没个儿子,就这么个女儿也无所谓。 浅浅笑了笑,这纯妃是看着和柔得宠,想要说些好话啊,最近跟着皇后,景娴也懂得看人脸色、换着口气了,“这柔儿就是个小猴子,万岁爷和老佛爷看着喜欢、新鲜,四格格我前天看看可是个美人胚子,随了你了,而且你还有三阿哥、六阿哥呢,比我有福气多了。” 这一来一去的恭维着,不显山露水的,看起来倒是和睦一片,皇后听着景娴应对之辞,心里很是欣慰,起码脸上瞧不出情绪了,淡淡的,不要骄傲、不要太开心,这一举一动到了别人的嘴里可都是利剑。 老佛爷看看自己喜欢的媳妇跟着汉妃表面关系还不错,也颇为欣赏景娴如今的态度,赞许的朝着皇后笑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来我往的敷衍了两句,老佛爷发话了,“纯妃、嘉妃,你们俩都为皇上养了儿子了,以后要好好的教导他们。” “是。”柔柔的欠身回答。 想到了什么,突然横着眼睛发话了,“对了,纯妃,那个魏氏伺候你的?” 听着老佛爷突然点自己的名,一向不受皇太后见待的纯妃有些忐忑,又听听是提起这令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令嫔是做了什么了吗?前些日子,皇上可是经常翻她牌子的。 “听说御花园最近总能看到个人,看着像魏氏,怎么跟着五阿哥一起玩呢,让她注意着些,这永琪有自己的额娘,没个什么事的别抢了别人的事情,这永琪自然有奶妈、太监们跟着,皇上的女人别做了失了身份的事情。” 冷言冷语的,虽然话里没提到自己,但是纯妃怎么都觉得老佛爷看自己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好像是自己管教不严,心里暗恨着,这令嫔抢了皇上的青睐,还让自己在老佛爷面前没脸,回去以后得给些脸色了,别以为自己借着皇后的光,有了个嫔位,就了不起了,怎么样也只是很个奴才出身的。 其实老佛爷这次也是借题发挥,这令嫔也算是五阿哥的长辈,五阿哥年岁也不大,也爱玩,愉妃总是关在房里,也不多管教他,在御花园碰到个亲切的姐姐陪自己玩,还不时的带好吃的给他,他自然亲近,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老佛爷已经从眼线那里知道了皇后的动作,想想若不是真有仇,这皇后也不至于有动作。 老佛爷可是在宫里摸爬滚打的半辈子才爬上了这位子,一想就知道皇后猜忌的方向,一想到可能是这么个东西害了自己的孙子和孙女,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没个理由,她这个皇太后借个油头教导一下儿子的妾室倒是不错的,等会儿弘历来了之后再和他提提,这样不懂规矩的,也没什么出众的,就算儿子真喜欢,这嫔位也就够了,一个奴才出身的别想着往上看,能够伺候真龙天子已经是大恩德了。 “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回去以后就好好的教导令嫔,不会再有此类的事情了。”纯妃惶恐了,马上回话。 满意的点头笑了笑,这纯妃还算是门儿清的,“估计也是这魏氏不懂规矩,你回去和她说说,让她闭门思过,我想着你也是疏忽了。” “是,都是臣妾疏忽了,今后不敢再松懈了。” 又是一番说辞后,这后妃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景娴、皇后和和柔陪着老佛爷。 “皇玛嬷,可不可以用早膳了,柔儿肚子已经咕嘟咕嘟叫了好久了,您听。”看到三位脸色都是不错,和柔想着自己空落落的肚子,揪着脸问。 呵呵的笑出声,旁边的嬷嬷们对着和柔也是小心待着,现在谁看不出这五格格是个红人,皇上和老佛爷被她随便扯个几句,心情就大转变,若是她美言几句,估计就是条康庄大道了。 一把搂住和柔,乐呵呵的只笑着,掐了掐和柔肥嘟嘟的脸颊,惹得她一阵嘟嘴,更是乐了笑眯了眼,“你这孩子就是哀家的宝啊,得,桂嬷嬷,早膳备好了吗?” “老佛爷,早就准备好了。”桂嬷嬷笑眯眯的答着,“今儿个还做了不少格格爱吃的点心。” 好样的,她独自正饿着的,一脸谄媚道,“桂嬷嬷真好,不过皇玛嬷最好了,一定是皇玛嬷吩咐的,对不对,柔儿就知道皇玛嬷最疼柔儿了,亲亲。”说着,就凑上去要亲亲。 “喔唷,柔儿的嘴就是甜,走走,别饿坏了小肚子,不然哀家可要心疼的。”这老人家啊,最喜欢孙子辈的撒娇了,来个亲亲更是心也飞了上去了,见谁都喜欢,朝着两个端坐着的媳妇唤着,”走,一起去吧,你们也没用早膳呢,陪着哀家一起吧,这厨子做了不少,今天你们也陪着这小丫头一起尝尝,她的嘴可叼了。” “谢皇额娘(老佛爷)。” 两位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今儿算是借了这小丫头的光了吧。 正融洽的用着早膳,门口又传来了浑厚的男声,“皇额娘,什么事这么乐呢,儿子老远就听得您的笑声了。” 和柔正被额娘喂着,一听声音,眼睛发亮啊。 “皇阿玛。”刷刷的爬下凳子,小腿快速的蹦q着,打开门,直接一个飞扑,正中红心。 10、第一次见面 “皇阿玛~”惊叫着一个飞扑,和柔一下子冲出门外,刚才她就听到公公的声音了,这个时侯肯定会是皇阿玛第一个进来。 被个不明物体砸到,身体条件反射想要躲的乾隆一听这小女儿的呼唤,愣是没动,伸手一抱,牢牢的接住了小人,顺便还开心的转个圈,玩了一把飞人。 “小柔儿今天心情很好啊,这么欢迎皇阿玛啊。“大笑着一个抬抱把和柔往上又顶了顶,装模作样的抱不住,”哎哟,小丫头才几天没见就变小胖子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一听这,和柔也不乐意了,小手顺着就爬上乾隆的脸,很是机灵的威胁,“哼,柔儿是美女,皇玛嬷是美人、额娘也是美人,我一定会青出于蓝的,到时候咱八旗的勇士可得让我看得上眼,长得不好的、文武不成的,可配不上我五格格。”这骄傲的模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是吗,可是小柔儿的婚事得皇阿玛做主,你现在要掐皇阿玛,以后皇阿玛给你找个丑八怪。”被小女儿揉着脸,也没不高兴,不过看她那骄傲的模样,心里可乐了,嘴里倒是要压压她,和这小丫头在一块,他这个皇上就没权威过。 和柔对着乾隆明显假装的话心里根本就没相信过,不过脸上还是摆出哀戚戚的模样。 “皇阿玛,你坏啊,你要人家嫁给那些个丑八怪,以后您的外孙也就是丑八怪了,不成,不成的。”耍无赖的拍着乾隆的肩膀,说实话她还真不敢多弄人皇上的脸,额娘可是在一旁警告的看着了,要不是皇额娘眼色使了,说不定额娘早就发作了。 “好好好,咱不嫁丑八怪,不过你这丫头思春也太早了,才4岁都不到,你就想嫁了?”嘴里嘟囔着,还是败给了自家丫头,这世上能从自己手里得便宜还能让自己开心的也就是自家的孩子了,特别是这个五丫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的,这景娴也是会养人,长的圆嘟嘟的,够可爱,小嘴也甜,每天皇阿玛、皇阿玛的叫着,朝堂上的烦恼都没了。 抱着个小肉团乐呵呵的走进去,正巧这太后、皇后和贵妃都在,正和睦融融的说着闲话、聊着家常呢。 刚就看到这小丫头跟只箭一样冲出去,还以为她看到什么好东西了,原来是听到声音去迎接皇帝了,老佛爷笑的眼睛像轮弯月,看着孙女跟着儿子好,儿媳也好,什么都好了,皇家的天伦之乐真的很难得啊。 “皇帝啊,这宫里也就你那么得她喜欢,你瞧瞧,我们这三个人哪,可是你一来,福喜这丫头就直接冲过去了,把我们都给忘了。” 听着老佛爷的好话,乾隆也高兴,女儿喜欢他,他就更得意,其他的孩子哪个敢跟这只小猴子一样在他身上乱爬的,可是他就吃这套。 “皇额娘,这丫头也尊敬您,您不知道她在我那总是老佛爷长、老佛爷短的。”乾隆最是敬爱母亲的,想当初老佛爷为了他吃了多少苦,他都记在心里,能顺着老人家的时候绝不会逆着。 “是啊,皇额娘,您看着那些个点心可都是她留给您的,这丫头是个有孝心的,景娴妹妹教得好。”挽着老佛爷,朝着旁边那一桌子剩了一大半的点心,皇后可是会夸人了,顺便还把景娴给带进去。 景娴听着这皇后不断的给她说好话,心里对着感激不敬,要不是皇后姐姐,她也到不了这位子,她看清了,这皇宫里皇上的宠爱很重要,这品级也很重要,若是没个正牌的封号,谁都能欺负,但是若是没了皇上的宠爱,品级什么的也都是假的,底下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墙头草,那边得势了就往哪倒,这段时间,皇上也待见她了,这每日的份额也就更加的好看了,数量上当然没有变,只是这质量上可是好上不少。 “是啊,景娴教的好,不过皇后也教得好。”拍了拍景娴的手,让她受宠若惊的瞪圆了眼,老佛爷心里更满意了,是个直脾气,果然是什么都在脸上,顺着偷偷使了个满意的眼色给皇后,这孩子就是够大气,不怪乎当年爷要把她给弘历做嫡福晋,爷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没了这后宫的是是非非,难得的天伦之乐让乾隆心情直上云霄,再加上和柔不时的搞搞怪,磨合下气氛,这顿早膳吃的可是温馨不已。 娴贵妃越发的得到三位的赏眼,心里也是愉快,不自觉的就没了拘谨的模样,这美艳的脸庞更是添了层绯色,好不诱人。 乾隆瞧着这娴贵妃羞涩的模样,不经心里一震,眼睛直愣愣的瞧着,这赤果果的欣赏瞧在几个人眼底还真是不同的感觉。 “柔儿,和皇额娘说,你要找个什么样的额附?”皇后看这一边眼带含羞的,另一边欲望,心底又些涩涩的,忙着岔开话题。 刚正得意的瞧着自家老爹那副急色的模样,一下被点名,很是迷茫,“哈?” 这丫头平日里一副机灵劲的,突然来了这样的傻相,逗得几个人没了刚才的气氛。 乾隆最是开心,呵呵的笑着,这丫头不会是真的小小年纪就思春了吧,“柔儿,你说,看上哪家的小子了,皇阿玛可要好好帮你盯着。” “是啊,皇玛嬷虽然老了,不过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正好这两天帮着三丫头瞧瞧,干脆一块给五丫头、四丫头瞧了得了。”老佛爷想想这三丫头也13了,也是时候注意着了,前两天听着说起三丫头绣帕子的事情,正巧着起了兴趣。 她才4岁不到哎,哪有那么早熟,而且她已经很超前了好不好,虽说这古代女子15岁及笄,可以嫁人了,但她只有4岁啊,哪有那么早要找个男人宅的,这几位也太心急了吧。 “皇玛嬷,你们捉弄我,人家才没有要额附,我还要陪着皇阿玛、皇玛嬷好几十年呢。”扒在老佛爷身上扭着屁股撒娇,争取躲过这一劫难。 伸出手指点了点和柔的额头,老佛爷也打趣道,“几十年?几十年以后你都成老姑娘了,哀家可不能那么罪过,还是早些把你扔给你的额附,免得到时候你怨哀家。” “怎么会呢,柔儿才不会。” “好了、好了,待会儿傅恒的福晋要来,正巧福灵安和福隆安都一起进来,顺便啊,我们小和柔去瞧瞧这八旗的小勇士们。”掩着帕子逗了逗小和柔。 福灵安、福隆安,傅恒的儿子?和柔小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个圈,想想也不亏,她在宫里也难得见到几个男孩子,就连自己的几个哥哥也很少见,她一般都在慈宁宫、坤宁宫里蹦q,连自家额娘的长春宫都住的不都,别的阿哥除了请安,哪会随意来皇太后和皇后的住所,也不怪她没见过几个男孩子了。 正巧她正疑惑着这皇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她看着自己后宫的女人,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哪里和那时候看到的慈禧、珍妃什么的恐怖的模样,摆在现代,这些女人叫古典、韵味,连男人都叫粗犷,连公公都是阴柔的,摆在那时候就是个小白脸啊,这宫里都是俊男美女的,她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说古人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不怎么好看嘛,到了这里一把一把的美人,难不成好的都留到宫里了? “好,我去瞧瞧,皇额娘的内侄子,可不会差,顺便也问几位哥哥讨些见面礼。”前头的话已经让娴妃有些不悦了,哪有女孩子抛头露面专门见男子的,这后半句更是气人了,还讨东西,这皇太后赏赐的还不够多嘛。 瞄到娴贵妃的脸色,皇后挪了挪身子,正巧没让皇上瞧见,吃力的抱着小肉团放到自己膝上,“成啊,如果柔儿看得上,这内侄子可以给你当额附,皇额娘帮你盯着,绝对不让他们对不起你啊。”这皇后还是不忘打趣和柔,看着肥嘟嘟的两颊鼓起来的感觉还真是好玩啊,怪不得皇上老是喜欢激她,原来是有好玩的地方。 “对了,皇帝,和你说说这永琪的事情……” “什么,这愉妃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皇额娘,我知道了,不过后宫的事情还是皇后处理为好。” 不知老佛爷和乾隆说着什么,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和柔正被抱在娴贵妃怀里,一个劲的吃东西,想要偷听两下,也让额娘给瞪了回来,真是的,人家难得可以听到八卦的嘛。 “万岁爷放宽心,过些天我让愉妃来请安的时候会好好的处理……” “皇后办事朕放心……” 只能零零碎碎的听到些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讲了什么,没办法,还是专心吃饭吧,吃饭可比皇帝都大呢。 之后和柔咕嘟咕嘟吃东西的小猪模样又被吐槽了好几遭,但是就算是让这几位大神高兴,和柔也算是值了,当然牺牲咱的脸面也是有代价的,这不,从皇太后那里有坑了不少好东西,皇后那里自然是吃食少了不少,至于万岁爷,去长春宫的次数又多了几次了。 早膳的时候说了,傅恒的福晋要进宫来请安,其实和柔可是有很大兴趣的,当年电视剧里不是说福康安,就是傅恒的三儿子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据说傅恒的妻子瓜尔佳氏是个大美人,趁着她进宫请安的时候,这乾隆强要了她,然后就有了福康安,这么个戏剧性的戏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码历史上傅恒的另外三个儿子都是额附,尚了公主、格格,唯独这最受宠的福康安没有被赐婚公主,更加的让人相信这其中的可能性。 瓜尔佳氏棠儿,人家都说是个美人啊,有些喜爱看美人的和柔自然不想错过,正巧皇额娘提起,她就顺着梯子往下爬,顺便瞧瞧美人的儿子长什么样也好。 大摇大摆的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和柔蹦蹦跳跳的往着坤宁宫走着,正经过御花园,竟然瞧见五哥,正想打招呼,又瞧见了穿了粉色旗装的女子,看那头花,是个嫔吧,这五哥怎么如此开心啊,都9岁了,还玩那些个玩具的,真没劲。 似乎那女人隐约瞧见了和柔,有些惊吓,不过脸一下子镇定下来,拉着五哥朝着自己比划着什么,和柔一见那算计的样子就不爽,见到了也不会问安,还有那五哥,明明瞧见自己了也不打招呼,还直接拉着那女人急匆匆的走了,干什么啊,见鬼了啊。 撅了撅嘴,和柔不爽了。 “我们走。”哼哼了两声,大步大步的继续走路。 宫女当中自然有伶俐的,这事之后也回报给了皇后和娴贵妃,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五阿哥竟然就这么拉着走了,是怕和柔看清楚了对方?才多久心就往那歪了,这魏氏,不简单,皇后算着这魏氏不能留,绝对是个祸患。 “好了,去后花园玩会儿吧,你不是前些天让人给搭了个秋千架子吗,这瓜尔佳氏刚递了牌子,要先给老佛爷请安,你再玩一会儿就能见着了。”揉了揉和柔的小辫子,温柔的朝着小屁股拍了拍,让她跟着绿意去后花园玩。 和柔怎么看着这皇额娘是有话要和唐嬷嬷吩咐,不过现在大人的事情,她可不管。 甩甩头,既然这人还没来,她就去玩会儿,正巧把小七也带上,嘿嘿的笑笑,去找小七了。 “小七,五姐带你去玩了。”利索的抱起小七,有些重了,步子不太稳,一旁的奶娘小心的虚托着,就怕一个不小心,这五格格把七阿哥给摔了。 “五姐,玩秋千。”晃着手,永琮好不快乐,他就听到玩了。 因为永琮还小,和柔也怕弄伤了他,所以让奶娘抱他在怀里,奶娘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摇晃,可不敢太剧烈,就让永琮感受这摇晃的感觉就够了,这弟弟可是皇额娘的心头肉,要是磕着碰着了,她可怕皇额娘掉眼泪。 之前让人做了两个秋千,现在有用处了,一个给永琮了,另一个自己玩,和柔不怕高的用力的晃着,秋千在树干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很高,很漂亮。 “哈哈哈,我看到好多叶子,还有小鸟,再高点。”愉快的高声叫着,让着后面的人用力推。 “格格,可不能再高了,会伤着的。”绿意有些担心的劝道。 “好吧,好吧,那就这个高度,绿意,继续推。” 坤宁宫前厅里皇后正和瓜尔佳氏随便聊着,看着两个小男孩正襟危坐的模样,好不可爱,后面不断传来女孩子的笑声,勾的两个小男孩不时侧目,就让人带他们去玩。 福灵安和福隆安一直到长大也没忘记那一天的场景,漫天的阳光好像有意识的聚拢到后花园的那颗老树上,有个穿着红色小旗装、脸颊丰满的女孩笑得恣意、笑得开怀,仿佛那所有的光亮和快乐都聚集到了这秋千荡漾的场景,那笑脸和那艳丽的快乐印在眼里,怎么也忘不掉。 11、孝贤得重病 又是春暖花开之际,已经到了乾隆十五年,这些年大清的后宫并无太大的动静,皇后依然宠贯六宫,估计着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缘故,本该晚个十几年才出生的六格格竟然提前出生了,这个小了自己四岁的小妹妹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起码和自己那时轰轰烈烈的百日宴相比真的是不算什么,不过倒是让忻嫔有了个上来的机会。 皇额娘亲自为她和老佛爷提了提,晋位为忻妃,而原本的纯妃晋位为纯贵妃。 额娘最近跟着皇额娘,性子柔婉了许多,也不会吹胡子瞪眼的老是教训人,估计是皇额娘的教导手段不一样,以前额娘就算是听她额娘说教的时候都是据理力争的,只要跟着规矩不同,她就不爽快,就算是对着皇阿玛,她那臭脾气也不改改,明明做的是对的事情,可是口气和表情的不一样,就完全是不同的反应。 现在皇额娘习惯摆着笑脸了,对着谁都轻轻的微笑着,虽然可能没有到达眼底,但起码皇阿玛觉得娴贵妃愈加的温和,也乐得清静。 没办法,谁让咱额娘的容貌这后宫里还真找不出几个能够比得上的,这汉人女子吸引皇阿玛是因为她们的娇媚,而皇额娘则是因为相儒以沫,而她额娘则是因为艳丽的容貌,不过容颜易老,这靠着张脸吃饭的活总是不长久的,现在额娘脾气好了些,说话还是直爽的,就是会看脸色了,这皇阿玛估计很少见能和他掏心挖肺说真话的女人,平日里软香侬语的,总是这个好,那个不好,有些个不聪明的妃子就是缠着让皇阿玛多翻她们的牌子,女人话一多,就让人厌烦,只要皇阿玛是个男人,终究是逃不过这个法则的。 所以啊,有时候和柔也会偷偷的和娴妃说些忌讳的事情,再配上皇后的提点,额娘越发的进退得宜了,前些天和柔观察着,额娘总是想睡,眼睛一亮,说不定是有了,于是就和皇玛嬷稍加提了提,没想到当天太医就去了长春宫,还真是有身孕了。 哈哈哈哈,和柔现在晚上做梦都想笑,她就要有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本来算着自己的十二弟可是要再过个两三年才出生的,现在好了,说不定就不是十二弟了。 “恭喜景娴妹妹了,去趟长春宫吧。”皇后一听到唐嬷嬷禀报,心里揪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她最近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总是觉得一阵冷一阵热的,无缘无故的也会发热,太医们每天都来请脉,可是吃了药也不见得多好。 “娘娘,您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走动了,要是又吹了风,更不好了”唐嬷嬷一点不掩饰焦躁的神情,娘娘的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最近总是发热,太医们也来看了,药也服了,就是怎么都不好。 疲惫的抬起身子,唐嬷嬷很快走上去扶着,拿起旁边的茶水喂了喂,看着这羸弱的娘娘,眼里一阵发热。 没想到自己已经虚弱成这样了,皇后心里有些害怕了,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知道,她最近总是梦到永琏,梦到他叫自己皇额娘,梦到他在小马上飞奔的笑脸,这算着,也许是快到大限了。 自己这带着病气的身体要是去了长春宫,带了晦气就不好了,虚弱的笑了笑,“唐嬷嬷,帮我带些贺礼过去吧,总得有些表示。”想了想最近皇上翻景娴的牌子数,还有自己这身子,皇后深思了片刻,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待会儿请皇上来坤宁宫吧,说我有事相商。” 福了福身子,挑了些皇后说的礼品,退出了房间,在房门外小心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娘娘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去年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年就老是身体虚弱着,是不是有什么坏东西啊。 心里已经埋下了这么个东西,唐嬷嬷将此深深的藏在心底,虽说太医说是当年生阿哥、格格的时候月子没有做好,所以寒疾入体,这两年靠着底子耗着所以看不出来的缘故,但是唐嬷嬷怎么也觉得当中有猫腻,想想这后宫里给皇后的用度怎样都是最好最多的,坐月子的时候她们这些个奴才里有多少个有经验的老妈子,怎么会不懂得补身子呢,就连那段时间门窗、洗头、洗澡这些个事情都是记录在册的,每次再三检查,就怕这段时间出了纰漏,以后伤身子。 她怎么都不相信是因为月子没做好的缘故,她坚信一定是背后有什么人在害娘娘,再联想当年七阿哥的事情,心里开始恨上这魏氏了,娘娘这些年暗地里可没少给这个狗奴才下眼药,万岁爷可是有好几个月没去翻她牌子了,这小奴婢竟然没什么动作,连个哭诉都没有,纯妃也不时的使唤她,还是安安份份规规矩矩的,倒是让纯妃下不去手了。 唐嬷嬷冷着脸,最是不屑那个会做戏的女人,当年拉拢五阿哥的事情被万岁爷知道了,还不是一顿训斥,不过也奇了,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迷惑了万岁爷,竟然一点责罚都没有,还是让她继续安稳的在纯妃那里,要不是有皇后压着,这皇上还似乎有意要升她的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不是这魏氏会那些个巫蛊之术,否则怎么让周围的人都变得如此奇怪了。 午时,烈日有些灼眼,听了公公禀报,乾隆停下了批改奏折的毛笔,脸上有些忧郁,皇后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用了那么多的药,也没见好转,反而日日的脸色消瘦了,当年皇阿玛归天的时候身子也是慢慢的坏了下去,难不成…… 没心情批折子了,甩下东西就去了坤宁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看到门口的来人,皇后想要起身行礼。 “别,皇后你身子不好,别动。”赶忙走了过去,扶着皇后的肩膀,不让她乱动,拿了些垫子放在她的身后,有些感伤的摸着这纤瘦的脸,曾经也是那样丰盈光泽,如今也已经黯淡了。 周围的宫女们见这场景,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一个个都出去了。 心里有些担心,更有些眷恋,这个男人,自己已经陪着二十多年了,如今怕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再能看到她了,虽然他风流,虽然他恣意,虽然他任性,有时候会有些小性子,喜欢听别人的好话,喜欢别人夸赞他,喜欢展现自己的霸气,但是就是这么个有着宽阔胸膛又有些小心眼的男人却是她一辈子的唯一,是最开始的拥有,也是最后的拥有。 笑的有些勉强,但是仍然想要保留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像当年大婚的时候那样凤冠霞披、满眼的红色,那时的自己害怕,会碰上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但是进了喜房才发现这个会拉着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是让自己第一眼就倾心交付的人。 “皇上是嫌弃臣妾了吗?这脸怕是已经容颜不再了。” “乱说,你还是朕当年结发的妙龄少女,这十几年过去了,你如果容颜不再,那朕不是更老了。”心疼又不忍的打趣,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悲哀的荒凉,似乎心里那最珍贵的东西正在慢慢的逝去,眼底有些热热的感觉,眨了眨眼装作没事的挤掉它。 “呵呵,弘历你一点都不老,和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一样,俊逸的风姿、开朗的笑容,你都不知道额娘一直说我能嫁你是福气。”想要拉起他的手,才发现自己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这身子仿佛躺的时间太久了,都有些疲软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 注意到她的不适,像是顺势拉起她的手,但彼此都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皇后,她,越发的不行了。 “若兰,我能娶到你也是我的福气,你不知道当年我多感谢皇阿玛,娶到你是我一辈子最感激的事情。”嘴里呵呵的出声,心里却在抽泣,这个被自己放在心里最深处的女人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的孩子,已经去了一个了,还有的两个她怎么舍得呢,乾隆此时脑中尽是那十几年的相濡以沫,他拉着她的手在那百官鸣声中登上宝座,而她目光如炬的见证着他的成功、骄傲、烦恼和颓败。 所有的一切都有她陪伴,无怨无悔。 可是现在想来,他有好多对不起她的地方,当初生永琏的时候,她独自一人,生三丫头的时候,也是只有她一人在房内苦苦挣扎,初登宝座,只靠她一人执掌着后宫,之后更是频频新人入宫,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变得那么的稀少,可是她从来不曾抱怨过,只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人送来参茶和点心,这小小的贴心却是其他人的甜言蜜语缩无法比拟的。突然脑中闪现另一个女人的脸,那么娇柔,那么宁静,有些像若兰,但却是他背叛若兰最大的证据,当初额娘说过,若兰心很大,可以包容其他的女人,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就会永远的爱着自己,站在自己的身后。 可是唯一的一次若兰在自己面前流泪,就是那次酒后乱性,动了她身边的人,怕是真的伤她最深的吧,乾隆默默的叹息,心里更是自责不少,她没有为那件事发过脾气,只是默默的流了一次泪,将那个宫女升了贵人,却是让他真真的觉得痛心和害怕。 她,是他的发妻啊,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她,这世上谁知道做皇帝的苦,这世上有谁会真正不将自己当皇帝看,除了额娘,就是她了。 默默的相拥着,彼此分享着那心中最唯美、最痛苦、最深刻的回忆,他们才发现他们经历了太多,伤害和给予的都已经成为了回忆,他们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那青葱的岁月了。 “弘历,我想升景娴做皇贵妃。”心情感伤着,却不忘目的。 “好。”这时候,乾隆不想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或许她能提的不多了。 “如果我有什么事,永琮交给她,这宫里真正敬我的只有她。”若兰心里虽不愿提起,却也是必须的事情了,抬起头,平静浅笑着交待,却让乾隆有种托孤的害怕。 “别乱说。”装作生气的斥责,她的语气让他害怕。 抚摸着他因生气而蹙起的眉头,轻轻揉平,“弘历,人总有这么一天的,我只是早了些,景娴脾气太直了,这些年也算是磨圆了些,而且有柔儿这丫头在,永琮在那里我放心,本来想交给皇额娘的,可是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这孩子会闹,可不能让皇额娘累着了,等到时候看着景娴当了皇贵妃,我的心愿也就了了,将来如果我怎么样了,你就让她做皇后吧,别的女人,我不放心,永琮怎么说也是个嫡子,如果是别的女人当了皇后,说不定会把他看成威胁,若是景娴,一定会视如己出。”说着,有些气急的轻喘。 “好,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乾隆一见她身子又不舒服了,忙着喊太医,更是直接应了她的要求。 “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关于魏氏,就是令嫔,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升她做妃吧。”胸口正被乾隆慢慢的顺着气,脸色也稍稍恢复了些,但还是很苍白。 “这时候就别提不相干的人了,你好好休息,让太医太瞧瞧。”乾隆心里那个急啊,怎么这时候了她还如此忧心这后宫的事情。 “别,你听我说完。”拉住他的手,脸上满是坚决,一定要乾隆听她说完,“这魏氏,你可以升她为妃,但是绝不可以再升,她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妃,弘历你记住,这个女人,绝对不能上位。”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那就好。”笑的很是虚弱,却也满足,起码这后宫一段时间内是安定了,“弘历,我有些累了。” 慢慢的闭上眼睛,靠着乾隆的胸膛,轻轻的环了起来,似乎很舒服,“弘历,弘历,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永琮,舍不得三丫头,舍不得皇额娘,舍不得柔儿啊。” 紧紧的环抱着,任凭眼眶里的湿意顺着眼角滑下,“那就不要走,你还要陪我看着永琮长大,有孩子,孙子成婚呢。” “好啊,我会陪着你,就算我走了,也一定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百年之后走过那奈何桥,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是啊,我们下辈子还要一起,到时候我只要是个平凡人,娶你一个就够了,然后生三个孩子,二个男孩,一个女孩……”乾隆正诉说着当初他们约定好的下辈子承诺,徐徐的,轻轻的,很幸福,很真实,好像美景就在眼前一般。 “弘历,魏氏不是我,她永远都不是我……”轻轻的呢喃着,声音若有似无,也不知有没有人听到。 12、乾隆入旧宫 皇后薨了,这后宫可不能一日无主,按着道理应该是皇贵妃的景娴执掌大权,可是她才刚生产完,又拖着病体去给皇后出殡,没多久就累病了。 正当不少人看着皇后和皇贵妃都不好的时候,本该安心的接下大权的纯贵妃可是咬牙切齿了。 因为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让她连带着被老佛爷和皇上厌恶了。 皇后薨了的那几天,皇帝茶不思饭不想的整日呆在坤宁宫里,看着伊人已逝、遗物留在的房子,整个心里空落落的,和柔他们几个小的也知道这时候皇阿玛心情不好,都体贴的不去打搅,让他一人感伤着曾经的岁月。 慢慢抚摸着那鎏金的熏炉,感受着上面似乎还留存着的温度,眼前似乎看到了笑容依旧的若兰。 “若兰。”刚想触摸过去,却是欢迎一片,窗边什么人都没有,这空落落的大房子里谁都不在,只有自己,这回荡着的空气都没了平日里的馨香。 “终究还是走了啊,若兰,等着我,百年以后在地府里我们求阎王,下辈子再做夫妻,那时候我只娶你一人,我们就在乡野间造一间小房子,生三个孩子,你去织布,我去教书,我们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不要大富大贵、大鱼大肉,只要安静的生活在一起就够了。”若兰,若兰,无数次的呼唤终究只是在这无人的房子里徘徊。 吴书来等在房外,听着房内悲伤的哀戚,心里满是心疼,这皇后主子去了,把万岁爷的半个魂儿都带走了,虽然还是处理折子,跟着大臣们商讨大事,但是时不时的就会走神,有时候还会对着送来的点心发呆,以往这点心都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如今是皇贵妃和太后娘娘让人送来的。 最近更是脾气不佳,时不时的发火,特别是对着后宫的那些个妃子,似乎越来越没有好脸色了,唯一能让万岁爷青眼相看的,如今只有皇贵妃主子了,不顾太医的劝阻,硬是为皇后跪了十二日,最后晕倒在了送殡之后,这份姐妹情,连他这个奴才都动容,更不要说是万岁爷了。 相比之下,那些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嫔妃们哪有皇贵妃主子的那份心,冷哼着,对着那些个哭晕的嫔妃们很是不屑,对于他们来说,皇后哪有多少情分,她们背地里可没少咒着这些主子,要是她们没了,说不定她们就能乘虚而入,占上那些个位子了。 女人啊,心不能大了,大了绝对是个危险。 “吴书来。”一声冷呵突然从房内传来,阴森的透着怒意。 “奴才在。”应了一声走了进来,低着头哈着腰眼角瞄到天家主子竟然满眼愤怒的抓着手里的鎏金熏炉,他记得这东西是当年万岁爷赏给皇后娘娘的,因为上面镌着凤凰,皇后特别的喜欢,还有一个还在万岁爷那里,是个镌着龙的,寓意龙凤呈祥,只是万岁爷是恼什么了? 手里抓着那个熏炉,死死的掐着,这镂空的印子都要嵌进肉里了,但这痛楚根本无法抵消他心里的怒意,堂堂的大清皇后,他的嫡妻的宫里竟然有这害人的东西,而且用的还是他亲赐的御品,难道是要借着自己的手害死他的嫡妻吗? 他的若兰,不是生病死的,也不是寒疾入体,是有心人想要害她啊。 “吴书来,让人给我查这个熏炉里的东西,还有这坤宁宫里的宫女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清楚,究竟哪些是哪个宫里的人。” 天子之怒,可是雷霆万丈,小心的结果这熏炉,果然看到了这熏炉里翻着蓝光的细粉,若是不注意还真是瞧不见,似乎若有似乎的还有一股子的香气,让人闻着还想闻,只是这味道,怎么那么像。 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忙着将东西拉开,远远的不再靠近万岁爷,心里也是惶恐。 “万岁爷,您没有吸进去吧。”这销魂散是怎么进了皇后娘娘的熏炉里的,怎么都无人发现,这东西对有身子的人最是狠毒,可以掏空一个健康的人的身子,而且这似乎是皇上还未登大宝的时候就已经送给了皇后的,也就是说,皇后如果无病,也被这东西拖累了。 “没有,但是朕的皇后吸了多少年了。”咬着牙,从牙缝里透着冷森,眼神嗜杀的看着窗外,双手紧握,掐进肉里,一定要把这人给找出来,若不是当年他也曾受过这东西的苦,怕是没法发现这毒物的,当初永琮就差点死在了那些个□□上,现在他的皇后更是被害了,那个如花般体贴的女人就这么死了,若是老天执意,他只能妥协,可如今竟然是有心人为之,他一定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万岁爷,这皇贵妃当初经常来,还有三格格、五格格、七阿哥,让太医们去查查吧。”吴书来心里也害怕了,连皇后都敢害,那这些个主子们不是更危险了,这毒人保不准还在宫里呢,下次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皇上、皇太后了,心一惊,忙着禀报。 对,若兰不在了,还有那几个孩子,皇额娘,还有景娴,前两天太医们才说景娴的身子有些起色了,她可是若兰保下的人,而且看着她对若兰也是打心眼里的尊敬,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上了,还有和柔,这几天哭的也都病了,这几个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让太医往这个方向瞧瞧,顺便让人把长春宫、慈宁宫的东西都检查一遍,暗地里,别露了出去了。” “喳。”小心的退了出去,赶着去太医院,这回估计着万岁爷是真的恼了,这后宫啊,不知道要翻出什么花来了。 “娘娘,这坤宁宫,不能来啊。” “我只是想要送皇后娘娘一程而已,不用担心。” “可是您的身子才刚好些。” “不碍事的,娘娘当初可是教了我不少事情,如今娘娘去了,我若是连给她叩个头都不成,这可怎么成呢,想想娘娘多好的人哪,呜呜。” “可皇上会来的,令嫔娘娘,求您了,我们快走吧,让人发现了,可是要受罚的。” “我问过守卫了,说是皇上还没来。” …… 冷着脸,听到窗外两个女子的动静,眯了眯眼睛,似乎是那个宫的主子和宫女,难道她们不知道这坤宁宫谁都不能进吗? 因为刚才发现的东西,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又想着这后宫里的龌龊事,当年圣祖的后宫里也是不少女人稀里糊涂的就没了的,而皇阿玛的后宫里年妃独大,这弄死个人可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而且这么多年自己的兄弟姐妹那么少,最后可都指向了那位柔弱的年妃啊,不过也可惜,作孽太多了,最后还不是没个子嗣。 听守卫说自己没来,心里冷哼着,既然能够买通守卫,就一定知道自己在,那么这出戏是要演给自己看? 瞧瞧的躲在一旁,虽说是个皇子,但是皇阿玛可是要求甚严,他的武艺也毫不逊色,若要躲过几个女子,很是容易。 手里拿着香炉,这令嫔倒是有心,就是她的宫女畏畏缩缩的,看着一副胆小的性子。 “皇后娘娘,魏氏来给您送行了,当初若不是娘娘青眼,魏氏决不能成为您的宫女,这大恩大德魏氏不敢忘记,今后魏氏一定会帮您看着皇贵妃的,定不敢让她欺了七阿哥,七阿哥是您最后的嫡子了,皇贵妃如今也是有了皇十子,或许是不会待七阿哥如亲子了,若是将来有任何的不妥之处,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保佑七阿哥啊……” 越听乾隆越是皱眉,景娴虽然待人严苛,但是对着孩子,还是宠爱有度的,这十阿哥才刚出生没多久,景娴身子骨又病了,和柔和永琮,连着永h都是送到了慈宁宫,让太后代养。 若兰没去之前,他也恰好看到景娴照看永琮的情景,挺着个肚子,搂着永琮,轻柔的讲着故事,那温柔的模样连他都觉得真心,况且那时他可是恰巧走到,断无做戏之嫌,而且永琮自己也说,景娴对他好了,哪里会有虐待之嫌,这令嫔也太过信口雌黄了吧。 就算将来景娴变了,也不需要她一个小小的嫔来看着,这后宫里还有老佛爷,还有其他的妃子,她如何就能如此大言不惭,况且着,她这个当了若兰数十年宫女的人,这鎏金熏炉和她也说不准有关系吧。 等着这两个人走了,乾隆才现出身来,审视的望着那两个身影,若兰这几年总是有意无意的让自己疏远魏氏,这魏氏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若兰如此挂心,而若兰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这魏氏会有什么地方像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又如何相提并论。 复又想到若兰出殡的时候她哭晕的事情,心里也是矛盾,现在也没证据就说这魏氏掺和在里面了,但是怎么样心里都觉得难受,一看到她就会想到若兰当初柔弱的模样,而且这女人当年趁着自己酒醉的时候做了那等事,虽说自己有责任,但是若她不愿,他能如何,说到底也是个有心上位的女人。 思来想去,自己这番推断都是没有因果的,还是等着吴书来查完一切后再做定夺,只是这种子也已经埋下了。 13、原来是梅花 乾隆二十五年,和柔十五岁了,景娴也早在8年前由乾隆亲自做主晋为皇后,又于那一年产下十二阿哥永d,次年又产下十三阿哥永z,育有三子一女,圣恩荣宠,但或许是跟着先皇后处过好几年,虽然继皇后乌喇那拉氏仍旧喜欢板着脸,教导后妃们遵守祖宗规矩,但也晓得让皇帝雨露均沾,所以这后宫的子嗣虽没有圣祖皇帝那般繁盛,倒也子女齐全,这10年里皇十一子永w,皇七女、皇八女、皇九女都相继出生。 只是,让不少后妃们很是眼红的,这原本跟着纯贵妃的令嫔也得了皇上的青眼,一个月里也少不得有个五六次翻牌子的时候,还连着生个两位格格,更是晋了妃位,可以单独住一宫。 景娴倒是对此一点都没吱声,特别当初在九格格出生之后,还是她给皇上提了晋位的事情,想这愉妃一走,四妃之位也空出来一个,看着敬事房的簿子,这令嫔也算是得了圣上的恩宠了,怎么着也该有个晋位,而且平日里也算是个规矩的,没惹出什么事情,也没借着皇上的宠爱狐假虎威,景娴也懒得去多罗嗦。 乾隆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鎏金熏炉的事情吴书来只查到几个伺候若兰的宫女,她们没多久就满日子放出宫去了,拷问了一个个都说不知道有这个事情,说是这东西一直是陈嬷嬷负责的,她们谁都没有碰过。 这陈嬷嬷也派人去查了,可惜在若兰死后没多久也死了,线索一下子断了,又去查这毒粉的来源,京城里竟然无人销售,而且去黑市也查了,这东西金贵着,现在是有价无市,想要买也买不到。 对此结果,乾隆很是愤恨,这些个东西竟然藏得那么深。一路不成,乾隆又继续挖和柔中毒的那件事情,当年没能查出来,不过倒是有新发现了,吴书来禀报说是在那个自杀的丫鬟在死后家里人突然多了几百两银子,照着这条路去查,竟然是查到了愉妃的头上,一发狠,他也就暗地里解决了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这些年真以为事情就这么查清了,也就顺理成章的继续皇帝的岁月,想到当初因为怀疑这令嫔,自己没少冷落她,瞧着这些年她还是这么安安份份的,再想到当初她去拜若兰的情景,心里也多了几分怜惜,也就多去了她那里几次。 这一去,还真是觉得舒服了,这令嫔跟着若兰好些年,倒也有些若兰的娴雅,有时候看到她,就像是回到了若兰的身边,很是安静。 之后又多了两个女儿,皇后又提了晋位的事情,很是顺理成章,乾隆也没有意见,对着皇后的善解人意,心里真是畅快,后宫里有贤妻美妾,有儿有女,朝堂上政事也算是顺利这几年的日子真是过得舒心啊。 只是,很快一件事打破了乾隆的美好生活。 乾隆二十二年,齐王夫妇都去了,留下了才十三岁的兰格格,老佛爷念着当初齐王对大清的赫赫战功,又觉得这可怜的孩子没了爹娘,又没个有力的宗亲,就起了善心,把孩子带进宫来,放在皇后名下养着。 而同年,随兰格格进宫的还有她最为信任的高嬷嬷,高嬷嬷早年也是宫里的管事嬷嬷,跟先皇后身边的陈嬷嬷、唐嬷嬷关系都非常好,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这次进宫来,也因为这性子让皇后看着喜欢,和柔也喜欢听高嬷嬷讲宫外的事情,有一次正巧说起这陈嬷嬷给她写信的事情,被皇帝听到了,也就奇怪了,这信竟然也保留到了现在,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陈嬷嬷正巧在心中夸赞有个姓魏的宫女很喜欢帮她这个老婆子做事,就私下收了那孩子做干女儿,信里一个劲的说这宫女有多孝顺,有多贴心的。 就是因为这封信,给乾隆原本已经枯败的小苗子浇了水,往后的日子里,乾隆更加的常去延禧宫,只是后来太医院送给延禧宫令妃的滋补汤药力总会多了一些东西。 “额娘,兰姐姐十六了,我前两天去皇玛嬷那里,听着皇玛嬷的意思要给兰姐姐选额附啊?”和柔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温柔的甩了甩帕子请安,礼仪好了后才亲昵的挤到皇后跟前,轻轻的捶着皇后的肩膀询问。 享受着女儿的按摩,舒服的眯了眯眼,听到这丫头打探的口气就知道绝对是兰馨这孩子心里害羞了,催着她的柔儿妹妹来自己这里打探口风了。 也是,这丫头平日里天天来,大多数时候额没今天那么规矩的行礼的,竟然没蹦蹦跳跳的进来,让自己还以为有外人在呢,竟然又摆谱起来了,也难怪这皇上说了,小猴子若是变乖了,不是肚子饿了讨食,就是换了个魂儿。 “怎么,柔儿你也想要一起选额附了?”假装惊喜的笑了笑,随即一副正经考虑的模样,“也是,我的宝贝疙瘩如今也十五了,你四姐姐比你大了几个月,你阿妈似乎也有这个意思给她算个如意郎君,反正你们三个小丫头那么要好,不如一起选了算了,最好一起出嫁,三喜临门,额娘身边也就少了你这个小赖皮了。” 被景娴点了个鼻子,皱了皱,撅着嘴巴一点都没个大人样,“额娘,人家哪有赖皮,你每次都不说小七,小十,十二和十三,就说我,小心我去和皇阿玛告状说你偏心,到时候让皇阿玛惩罚你,嘿嘿。”这个惩罚可是特地来了个比较诡异的口气,让人不禁浮想联翩,旁边的容嬷嬷和其他的宫女们掩着帕子窃笑,大家可都听出这意思了。 “你这丫头,连你额娘都嘴欠,我得和你阿妈好好说说,以后给你找个厉害的额附,否则我还真怕害了人家的好男儿。”眼眉流转,瞟了个白眼,可是怎么放在这么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身上,怎么诱人呢。 嘻嘻的笑着,手拿着帕子在空中甩了甩,讨饶着,“哎哟,额娘,柔儿的亲额娘,您可不要找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啊,要是我那将来的额附长得没小七俊俏,身型没有富察大人健壮,气势没有皇阿玛,我可不嫁,我可是您最疼爱的女儿了,怎么样您也不能让我这一辈子丢给个不怎么样的额附不是?” 自是知道额娘、皇玛嬷他们暂时也没心思把自己给嫁出去,所以和柔有恃无恐的狮子大开口。 “哟,小柔儿的口气可不小啊,这要比永琮长得俊俏的就很少了,还要有健硕的身子,还得比朕有气势,小柔儿是想一辈子陪你皇阿玛吗?”乾隆已经年过四十,不过这保养的好,看起来犹如而立之年般沉稳,一脸的笑意大步走了进来。 “给皇阿玛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乾隆心情也甚好,到了这长春宫就是自在,这不少的女人看着自己来了,一个个喜不自禁的,这皇后虽然只是微笑,却也轻松,没了那华贵的盛装,这般素淡的旗装让这当年的满洲第一美人更加的凸显了。 心想着兰馨的请求,和柔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后,像只小狐狸一样笑的很是谄媚。 “皇阿玛~,皇玛嬷说要帮兰馨姐姐挑个额附。”拉着乾隆往着主座上一坐,挽着他的手臂一甩一甩的。 “还像个孩子啊,你这年纪都可以嫁人了,我看以后哪家会要你。”也不客气的教训,这女儿和其他的女儿还是那般的不同,就这小猴子敢给自己下套,一天到晚的在他那里淘宝,这宋朝的字画、明朝的玉器可没少进她的口袋,现在又惦记上别人的婚事了,还是这丫头,思春了。 “皇阿玛也要和额娘一样把我给嫁了,哼,以后可就没人晚上给你们倒茶、端点心,冷了也不会有我帮你们拿披风和暖炉了哦。” 得,这丫头又得意了,不过这些事情平时宫女们也不会忘,但是到底是自家的女儿,被这么照顾着心里可是甜甜的,要不得这老佛爷怎么那么疼她呢,每天见不着她的小福喜,这老佛爷也会闹脾气的呢。 “是,是,朕的五格格真是个好女孩,不过这女儿家到了岁数,也得找个好婆家,你兰馨姐姐也十六了,下个月正好秋闱,朕帮着挑挑人,让你额娘也给看看,兰馨这丫头也是个好孩子,决不能亏待了她。” 眨了眨眼,和柔也知道这梅花烙的戏码还真得开演了,当初皇阿玛把齐王府的兰馨格格接进来的时候,她就愣住了,这兰馨不就是嫁给皓祯这个假贝勒的倒霉公主吗,难不成她不是到了架空的清朝,是到了梅花烙的世界,这世界也真是奇了怪了。 这三年来她一直喝兰馨住在西三所,每日朝夕相处的,也喜欢这个爱照顾人的姐姐,怎么着也是自己额娘的义女,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姐,怎么能给那个假贝勒给糟蹋了,一大早的听皇玛嬷说起这件事,她就坐不下来了,不会是真要弄场戏来识人吧。 “皇阿玛,我能和兰馨姐姐一起去瞧瞧吗?”趴在肩头上,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乾隆,露出恳求的眼色。 “你这孩子,你去捣乱吗?”景娴熟知自己孩子的爱闹的性子,若是真让她去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戏。 r(st)q,她就这么没信用吗,虽然确实是想捣乱来着,但是好歹也是为了兰姐姐好的嘛,额娘怎么老是戳穿人哪。 “额娘。”还没等和柔回话,就听到门外一阵悦耳的男声。 景娴的脸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让乾隆看着心里也是感动,这景娴对若兰留下来的孩子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果然当初若兰的托付是正确的。 正经的走了进来,已经十四岁的永琮看起来也脱去了孩子的稚气了,使了眼色给宫女,旁边手快的已经端好凳子,拿好茶杯走过来了。 “皇阿玛也在,刚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五姐要捣乱什么?”笑了笑喝了口茶,对着和柔比了个眼色。 你个小七,竟然不帮着自己,真是没良心。 “你兰姐姐要选额附了,你五姐也要去。”乾隆满意的看着俊俏的七子,这孩子如今文治武功样样都有师傅夸,不骄不躁的,是个好苗子啊,最重要的是和若兰的孩子,纯正的嫡子,最是有希望了。 挑了挑眉,永琮眼里闪过笑意,五姐怕是去看戏的,不过若是这消息传到那人耳朵里,不知道该什么反应。 “就让五姐去吧,皇阿玛,你别看五姐对着我们赖皮的样子,这眼光可毒着呢,兰姐姐性子也弱,说不准,到时候咱八旗勇士往前一站,兰姐姐就不敢看了,还是让五姐去监督着也好。”这样才能看到那人跳脚的样子呢,永琮这孩子也不是个善茬啊。 这小七还真是会太极,不过果然是她弟弟,不由自主的,和柔心里满是骄傲,当然乾隆在永琮的话语劝说下,也是放行了,这梅花烙的戏码正式开始了。 14、令妃的请求 清晨,众嫔妃给皇后请安,原本请安好了之后,大家都该散去的,只是这令妃似乎有话要说,景娴也就等着她开口了。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希望皇后娘娘恩准。”袅袅婷婷的福着身子,弱柳的身姿真是俏丽异常。 容嬷嬷看在一旁,心里冷笑,这令妃素来不喜皇后,要不是因为后宫的规矩,她可不乐意来着长春宫吧,那怀孕的日子里,才几个月,太医瞧着似乎胎动有些像男孩,还不能肯定,这女人竟然真以为自己怀了龙子了,竟然派个宫女来说,身体欠佳,恳请皇后免了她的问安。 哼,这是恳求的态度吗,这明明是威胁嘛,如果不答应,难道就是皇后心胸狭隘,容不得其他人怀有龙子了?也因为这态度,宫里可不少人看着好戏呢,这两年令妃虽然只是在四妃的位子上,没有往上爬,但谁都知道,这皇上可是隔三岔五的跑去,好几个晚上都宿在那里,连皇后都没这殊荣。 所以啊,宫里的女人可是瞅着苗头,宫里谁受宠的时候,就喜欢迎着说好话,谁遭罪了,这先头的任何承诺和奉承都变成了浮云,这里才是最最真实的地方。 “令妃那里有什么难事?”景娴已经知道了这后宫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才能出细活,后宫的女人要是争宠了,就走到了尽头了,但是不争不抢,只要能在皇上的眼里有个位置,慢慢的爬,安静的做事,小心的躲着脏水,该你的就是你的了。 而且她都已经是皇后了,名下还有4个儿子,特别其中一个还是若兰姐姐的托付,她虽然也曾在生了那三个亲生孩子之后想过若是亲生的孩子登上大宝,说不定自己会更加的尊崇,但是,若兰姐姐的永琮这几年来的表现却是让她心里暗叹,这孩子有当年姐姐的风范,而且自己也养育了他十年,心里总是记着自己的,而且若是支持永琮,名正言顺,更可以表现自己的退让,以退为进也许更能为自己的孩子谋到更安逸的生活。 做母亲的,不求儿子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如今皇上也看中永琮,自己那三个孩子,虽然还没长大多少,倒也没有雄才大略的天份,也罢,还是让他们当个闲散王爷,安乐的过这一生自己也就放心了。 “回娘娘,臣妾的小九总是体弱多病的,这宫里都说皇后娘娘的五格格最是有福份,臣妾想请五格格有空去臣妾那里坐坐,若是能给九丫头带去些福气,臣妾真是感激不尽了。”说着,仿若无骨的拿出帕子,抽抽泣泣抹了抹眼泪。 让柔儿去延禧宫,这魏氏想要做什么?当年若兰姐姐可是让自己好生注意这魏氏,说是这人心思深,把自己藏在别人的背后,怎么也抓不着把柄,如今还真是得了宠,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个奴才出身罢了,竟然摆起谱来了。 带着指套的手指撩了茶杯盖子,轻轻的呼了口气,吹了吹,慢条斯礼的请啜了茶水,也没立刻回答。 让这跪倒的令妃苦苦的跪在那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令妃怜惜九格格倒也是人之常情,九格格也已经三岁多了吧,太医们还是说身子骨不好?只是柔儿如今大多数时间是陪着老佛爷的,就连我这个亲额娘都甚少见到她,不如我去问过她之后再说。”景娴一点不带商量的商量,也算是给令妃面子了,起码是征求了她的意见,只不过这令妃只能给出一种回答,若是她不懂事,倒还真是让景娴开心了。 “瞧皇后娘娘说的,皇后娘娘能为臣妾问问,臣妾自然感激不尽,怎么还敢说其他的呢,只是不知五格格何时才能回来,臣妾想亲自感谢,不管这九丫头能不能大好,五格格的恩情臣妾不能忘记的。”令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今日是铁了心的要请这五格格去延禧宫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她知道这五格格每天都要来请安的,就算平日都在老佛爷那里,可每日也有好几个时辰是陪着皇后的,后宫里谁不知道这五格格是个妙人,老佛爷喜欢、皇上怜爱、皇后疼惜,就连那些个小阿哥、小格格都喜欢往她那里跑。 而且,这冬雪可是从慈宁宫那里打探到了,老佛爷曾经和和亲王福晋漏过风,这五格格被个高僧说过,是个天生带着福泽的,谁能得了她的青眼,就能步步青云,若是经常呆在她的身边,也能逢凶化吉。 当年不就是因为五格格,这娴妃当了娴贵妃,也因为五格格受先皇后的宠,娴贵妃也就得了圣宠,最后也因为五格格,娴贵妃接了凤印,成了皇后吗? 轻皱了眉头,这魏氏今天想来是料定了要把柔儿弄过去了,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子的呢。 若是真让她给遇到了,估计柔儿可没办法说过这魏氏吧,眼里一阵冷意,景娴才发觉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了。 本想使个眼色,让人去给柔儿报个信,今日别来请安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和柔今天起早了,也就早些来请安了。 “五格格到。” 正当令妃等着皇后的说辞的时候,这太监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传到她耳朵里,难道是老天爷帮她,这还真是太巧了,虽然心里喜不自禁,不过这脸上可是什么都没有。 “柔儿给皇额娘请安。”张着大笑脸,犹如明媚的阳光,一下照亮了这宫殿,长春宫的人都知道,只要有五格格在,这气氛就特别的舒心。 “柔儿,来,给你皇玛嬷请过安了?”景娴心里懊恼了一刻,却又暗暗放下心来,这柔儿每次都让人放心,若是真被强拉去了,估计这丫头也有办法脱身。对这敢和自己暗地里叫板的令妃,直接无视了过去。 和柔一进来就看到了那柔柔弱弱的令妃,越发的讨厌,这《还珠》里出场镜头比自己额娘还多的令妃,第一感觉就不喜欢,抢了她额娘的宠的人,她也懒得理会。 若是宫里的其他阿哥、哥哥,见着品级高的嫔妃,就着孝道也该恭敬的打声招呼,而和柔看自家额娘刚才的表情,就知道这令妃肯定是惹了额娘了,不过这规矩还是要稍微遵守下的,随便的福了福身子,便欢快的走向皇后的身边。“额娘,柔儿刚去给皇玛嬷请安,就来了,连早膳都没用,额娘这里供我吃吗?”小女儿的撒娇。 “额娘还会饿着你吗,你个小丫头,就爱撒娇,都老大不小的了,也没个正行。”刚才被令妃给阴到的不悦也烟消云散。 “额娘不就喜欢我这样,如果我和四姐姐一样,额娘可就没那么疼我了。”和柔心里也知道,自己就是借着那高僧的话才有现在的自由的,自打知道自己这招牌,她就从心底感激大玉儿婆婆,她说送自己的东西应该就是这福气了吧。 送的好啊,古代女子身份再高也比不上男子受宠,有了这福气,她也就可以安定很久了。 “五格格,臣妾想请您去瞧瞧九丫头。”令妃看着这母慈女孝的模样,也没吱声,等着她们亲昵完了,准备去偏厅用膳了,心里忍着被无视的恼怒,绵柔的请求。 这才正眼看了看犹如被无视的令妃。 “令妃娘娘,您这就生份了,这九格格本来就是我的妹妹,去看妹妹,哪里需要请啊。”和柔随便抛出一句话,听起来是答应了令妃的要求了。 正当她高兴的时候,这和柔又说了。 “只是,令妃娘娘,我用完早膳之后,要去老佛爷那里抄写佛经,这是每日的功课,可能分不开身呢,而且这晌午之后,还要跟着师傅学东西。”托着下巴想了想,有些烦恼的模样,很快豁然开朗的笑了,“不如这样吧,令妃娘娘干脆先把妹妹送到慈宁宫去,皇玛嬷见着九格格一定心里开心。” 这五格格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令妃咬了咬牙,忍了下去,竟然被挡回来了,她若是用其他的,自己还有办法,可是搬出老佛爷,搬出师傅,她真是没辙了,老佛爷是这后宫里真正的主子,自己根本连说话的份都没,而这五格格晌午之后学习的事情,是老佛爷亲自安排的,自己也没有资格说道。 “还是不要让九丫头去打扰老佛爷的清静了,若是五格格哪日有空了,就去瞧瞧九丫头,她也喜欢她五姐去陪她玩呢,只可惜太医说她身体不好不让她多出来,只能劳烦五格格有空来延禧宫了。”令妃明白这两位都防着自己,今天也已经够出头了,不能再下去了,还是讨个好,以后还有机会。 “那是自然的,只要得了空,我自然会去看九格格的。”和柔也是亲切的回答,只是眼底不见一丝亲近,话语里也让人明白了,平日里对着其他的弟妹、兄姐,都亲昵的叫小名和昵称,只是这九格格是自己的妹妹,却不用九妹称呼,而是跟着别人叫格格,不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了吗? “臣妾也不叨扰了,要是耽误了娘娘和五格格用早膳,可就罪过大了。”笑了笑,令妃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眼睛盯着令妃和她的奴才走了,容嬷嬷才放下板着的脸孔,气愤不已的对着景娴说道,“娘娘,这魏氏是什么意思,让五格格经常去延禧宫,是想巴结咱格格,还是下套啊,当初借这个肚子不肯来请安,今天怎么就这么奇怪了。” “容嬷嬷,这令妃是四妃,下次可不能魏氏、魏氏的叫了,让人听见了,该说道我了。”轻轻抬起手,容嬷嬷很快接了过去,景娴对着和柔慈爱的招了招,“柔儿,走,跟额娘去用膳,永琮他们几个小伙子也在,咱娘几个一起说说话,”景娴脸上半点没有因为令妃的到来而有任何的变化。 和柔顺着就接了话,当然也看到了额娘的示意,跟着走去,“是,额娘。” 事后,4个皇子带着一群宫人去上书房上课,而和柔则是跟着皇后进了内室。 不外乎是教导一些宫里的东西,和柔听着也觉得这弯弯道的是多,人心叵测,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今天她虽然是委婉的拒绝了令妃,但是难保她晚上去皇阿玛那里吹吹枕边风,不是什么大事,做姐姐的和睦妹妹是很正常的事情,皇阿玛也不会不答应,有了皇上的旨意,自己可就没的拒绝了。 若是再明白些,就该答应下来,只是带上其他人,身边决不能只留着自己一人,这后宫是吃人的地方,难保这令妃不会下套套把自己给带进去,虎毒不食子,借了自己的手给额娘上眼药都是可能的,况且这九格格当初出生的时候太医们有看过,是个健康的女孩,令妃怀着的时候也是日也补,夜也补的,怎么就体弱多病了呢。 稍微有些心眼的都看明白了,不就是借着不舒服让皇上多去瞧瞧吗,这招数谁不会啊,若是她真心狠了,学一招武则天的苦肉计,干脆把女儿弄死了,推给额娘,也很有可能。 听了额娘的说教,和柔才觉得自己虽然是活的久了些,但是这后宫的生存法则还是不够精通,这几句话的就有可能藏着阴谋,这后宫的女人若是活在现代,一个个都是女强人啊。 她要学的东西果然还有很多啊。 15、令妃眼糊了 确实如同皇后所言,这令妃没有忘记要让和柔常去延禧宫的打算,只是乾隆最近公务繁忙,根本没心思听这些个后宫女人的絮絮叨叨。 而且这柔儿天生带福,还是高僧断言的,这几年来有了这孩子,大清的国运也是昌隆,每次遇到些事情,听听那孩子的话,没多久就真的否极泰来了,这皇额娘和自己心里也是越发的相信那位高僧,况且柔儿心思细腻,也总能让自己开怀,这样一个好女儿,是个宝啊。 只是,这令妃,在当初那些事情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吴书来至今还没查出来,若不是高嬷嬷带来的那封信,他还真是宠着那女人呢,只是光凭一封信也不能说什么的,当初在坤宁宫里姓魏的宫女还有几个,也不能用这一点就直接抹杀了这女人,她还育有自己的两个女儿,若是将来女儿长大了问起来,难道说是因为一个猜测就直接赐了白绫给宫里的后妃? 乾隆已经不惑之年了,早没了年轻时的冲劲,如今他要保住自己圣明之君的头衔,就不能乱动杀戒,这历史上的闲言碎语虽然能够靠着武力镇压住,但是长久以后,等自己不在了,这些个言论也许又重新被翻出来,任后人咀嚼。 当初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不就是个典范吗,那时无人再敢出头,可是到了如今,这统一国家的皇帝还不是多了个暴君的称号。 乾隆爱面子,决不能让人伤了,所以一定要找到了证据,他就能大刀阔斧的清理这些个谋害主子的奴才。 当然他也爱惜女儿,特别是个带福的女儿,自然是没答应令妃的要求,随便说了个理由就搪塞了过去,后来几次,这女人竟然看不懂脸色。 “令妃,这后宫的事情自有老佛爷和皇后,你这番口舌是为何,难不成就因为你想,就让柔儿不去伺候老佛爷?”再第三次听到令妃柔柔弱弱的哀求时,乾隆终于龙颜不悦了,厉声责问。 啪的跪倒地上,眼里满是泪意,“皇上,臣妾也是为了九格格的身子啊,臣妾不敢有那般的想法。” 泪眼朦胧,娇弱的拿着绢子,满脸惶恐的说着,只是这番姿态,在乾隆的眼里更是心烦,自己已经有那么多事情了,得了个空准备去长春宫看看皇后,没想半路听奴才说是九格格不好了,就过来瞧瞧,这九格格是不好了,只是着了凉罢了,这令妃竟然借着这由头又把自己叫来,这女人最近可是把脑子掉床底下了。 “罢了,你自己反省吧,九格格身子不好,去叫太医,难不成柔儿还成了灵丹妙药了,着了凉怎么不去监督那些个奴才,若不是他们疏忽,这九格格怎么会着凉,你做额娘的竟然也不上心,还来烦朕,朕已经够宽容你了,永琮有个不舒服也没见皇后三番四次的来催,你倒好,一个小小的妃子,就这般娇宠,若是你这个做额娘的不会带孩子,这九格格就直接让别人带,后宫里会带孩子的不是只有你。”哼哼了两声,乾隆脸上满是烦躁,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令妃了。 “都是臣妾的不好,臣妾有罪。”令妃如今是知道今儿个是倒了大霉了,这皇上心情本来就不好,真巧自己又拿这事招了怒意,颤抖着不敢抬头,如今不能再多说了,看来想让五格格带些福气的事情必须得作罢了,只是今天皇上这一怒,不知会不会让自己失宠,令妃头脑一转,也不再想着和柔了,想想前些年光鲜亮丽的日子,就连皇后也拿自己没辙,这般的风光跟先皇后一比,也是差不多了的。 已经尝过了那般好滋味,再想想如今这般谨慎小心,更觉得一定要生个儿子,只是这几年竟然就没个动静,她请了多少大夫,让表姐带了多少的秘方,怎么就没用呢,本想着借五格格的福气,好生个儿子,却让皇上厌烦了,看来,这五格格对着皇后是宝,对自己就是个祸啊。 “罢了,罢了。”用力的甩了甩袖子,直接夺出门去。 后宫的消息真是快,这延禧宫的主子晌午被皇上训了一顿的事情马上就传开了,这后宫里的女人啊,有几个不高兴的,好几个都差点在自己的房里放鞭炮了。 这宫里谁喜欢令妃啊,借着自己的娇弱,不时的生生病,就连她生的女儿也是金贵,一天到晚的劳动太医。 瞧瞧这皇后的女儿,真正金贵的和敬公主和五格格,哪个那般体弱多病的,出了门就是端庄的公主、格格,进了门也是贴心的孩子,对着她们这些个后妃,虽说不那么亲,但好歹规矩都做足了,她们脸上也有面子。 瞧瞧七格格和九格格,一个七岁了,一个四岁了,还不懂叫人,真是什么娘有什么女儿。 这皇帝不悦了之后,想了想还是去了长春宫,皇后虽然不懂得说些软话,但这两年也越发的贤惠了,到了那里,感觉也好些,况且那几个孩子说不定正陪着用膳呢。 “皇上来了。”也快三十年了,这景娴的容貌虽不如当年青春,但良好的保养还是让她笑起来风韵迷人,硬生生的让乾隆的怒气消了不少。 “景娴。”唤了一声,正好看到这皇后名下的几个孩子都在,龙颜大悦,笑的慈爱,“永琮、永h、永d、永z,还有兰馨、柔儿都在啊。” “皇阿玛吉祥。”几个孩子都规规矩矩的请安,看在乾隆眼里更是舒心。 “他们在闹腾呢,刚想让臣妾带去看皇上选额附。”笑了笑,接过容嬷嬷的茶递给乾隆,打趣的说着刚才孩子们的孩子话。 “永琮和柔儿是朕答应的,这兰馨更是要亲自去瞧瞧的,你们三个孩子的,去做什么,捣乱呢?”一把抱过永z,这孩子也不知怎么长的,个头就是比他十二哥小了不少,不过跟着柔儿,倒是个有脾气的。 “才不是,儿臣要给兰姐姐当军师。”永z在乾隆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他得意的朝着兄姐抬了抬头,很是可爱,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一定要去看看那些个待选之人,瞧瞧配不配的上他们的兰姐姐。 乾隆听着这儿话,呵呵大笑,这些个孩子知道个什么呢,还想着当军师,这看人可不能只看样貌、文治、武功,连着家世,家人什么的都要在意,他们年纪小怎么懂,不过他倒是想知道他们怎么看的? “那你们小家伙说说,想给兰姐姐挑个怎么样的?” “当然要是配得上我兰姐姐的人啦,长得俊俏、人品好、家里长辈宽厚、有上进心……”小十三比着手指一条条的罗列下来,楞是让在场的几个兄姐和父母大吃一惊。 “十三,你对兰姐姐那么好,那我这个五姐可怎么办呢,那么好的额附给了兰姐姐,五姐不就没的选了。”柔儿瞧着兰馨一脸羞涩,这皇阿玛和额娘一脸的好笑,忍不住打趣着小鬼机灵,孩子啊,还是像小十和十二的好,敦厚~跟这十三一样,可就麻烦了,天天出鬼主意,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那么多东西。 “五姐。”瞄见柔儿假装生气,这十三也不怕,直接大大的笑脸捧上,“五姐不是有福隆安哥哥嘛?哪里要选啊?” “好你个十三,寒碜你五姐有趣啊。”一瞧这大家暧昧的眼神,饶是脸皮厚的和柔都忍不住绯红了脸颊,这福隆安只是个有时候给自己带些宫外的书啊、小东西的,被他们说的,和什么一样,而且啊,福灵安不是也有送东西来吗? 永琮对着十三的机灵也是一个称赞的眼神,能够让五姐变脸的,十三真是不错了。 “傅恒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好苗子,柔儿,若是真的瞧上了,别羞,额娘一定帮你盯着。”这皇后看这唯一的女儿难得的燥了,心里也是愉悦。 “是啊,柔儿,皇阿玛下次见着傅恒,帮你留意留意。”乾隆对着和柔的表现也是一阵乐,兰馨话少,但是细心,而且这齐王为这大清都没了命,他的女儿,自己得好好帮着选个可靠的额附,而这柔儿,是自己的心头肉啊,比那些个阿哥没少操心的,特别还有她的福气,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这傅恒,也是自己的正牌小舅子,若是真的成了也不错。 “其实福灵安对五姐也很好。”永d跟着开心,忙不迭的抛出一句话,更是让欢快的气氛变得浓烈。 被几个人嘈的,和柔忍不住要甩帕子了,根本坐不住,看到一旁的兰馨嬉笑的眼神,总算是找着出气口了,“兰姐姐,你也笑我,我可是因为你才被笑的,你坏死了。” “哎哟,哎哟,哪里因为我啊,他们送你东西可都是大家瞧见的,别羞了,告诉皇阿玛和皇额娘,你喜欢哪个不就得了,正巧,选好了,到时候和我一起嫁。”兰馨刚才也因为被大家明着说道额附的事情,毫不羞恼,逮着这平时打趣自己最厉害的小丫头,绝不能放过。 永琮看着大家一一起“围攻”五姐,心里正乐着,便是锦上添花,摸着头深思般对乾隆说,“皇阿玛,这舅舅当初那么疼五姐,估计早就是想把五姐嫁过去当媳妇了吧,不然怎么对着五姐比对我这个外甥还好呢。” 被永琮一提醒,这乾隆也觉得傅恒这家伙早就有心思了,他可没少在自己面前掩饰对这孩子的喜欢。 “对了,今日我邀了大表哥和二表哥来下棋,皇阿玛也顺便看看吧。”永琮这话时对着皇帝说的,不过这眼底的笑意可是直直的看向了和柔。 点了点头,乾隆心里也乐意,“也好,正好和那些八旗子弟比比。”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不,太监领进来的两个俊逸的人,不就是刚才话中的两人吗? 16、御花园孟浪 左边的那位个子稍显高,模样严肃,墨黑的眼眸看起来精神奕奕,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小,可是却能完全的包住身形,又隐约的透出力度的美感,感觉到那结实的肌肉,冷眸一扫,很是气势。 而右边的那位虽略显矮了一点点,但是端正的模样,潇洒的步态,还有那若有似无的严谨与认真,却是将两种不同的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臣福灵安、福隆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想到进来看到的会是这般合家其乐的模样,这两人明显有着惊讶,不过只是那一瞬间有些停顿罢了,接下来完完全全是照着规矩,丝毫不差。 看着若兰的这两个侄子,乾隆真是越看越喜欢,最近几年这八旗的子弟水准是越来越不行了,一个个靠着氏族、靠着阿玛混了个闲差,根本无心于武艺、骑术,连着报效朝廷估计也是被父辈们逼的。 生活安逸了,就忘记了父辈、祖辈是流了多少的血才打下的这片江山,如今只会享乐,果然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这大好的河山,没个有能力的人去守卫,迟早也是要被别人打下的,想着当年跟着先祖们驰骋草原,英姿迸发的八旗将士,哪一个是贪生怕死的,哪一个是不是骑□□通的,如今要在八旗子弟中找个像样的,似乎是不容易了。 “起吧,永琮约了你们下棋,就去吧,朕也要回去批折子了。”想想刚才儿子们提到的事情,老乾心里越发的满意,这柔儿嫁到傅恒家,有谱啊,不说这傅恒从小到大看着柔儿长大,一定不会让人欺负她,这傅恒的福晋也是个不错的人,性子谦和,说话也好听,这老佛爷没少夸赞,而且柔儿和这几个儿子关系都很好,将来无论是谁接了自己的班,都不会亏待她,不会亏待她,就不会亏待了傅恒一家,若兰的亲弟,为他保下这片江山的忠臣,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们一家的荣宠。 本来想跟着乾隆一起离开的,和柔可是早就发觉了,若是真留在这里,这额娘和兰姐姐是一定不会放过机会打趣自己的,而且刚才被这几个小家伙说的,她见着这两个人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你就陪陪他们吧,难得进宫一次,说说话也好,等过会儿,真让人来叫你,估计那些个八旗子弟还有些时间才回来。”摆了摆手,眼尖的瞧见福隆安眼底的欣喜,看来这小子是真的瞧上这小猴子了。 “是。”和柔回答的有些失望,看来遁逃之计是没办法了,真的勇士无畏惨淡的人生,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和柔深吸了口气,转身温和的笑着,决不能让人笑话了。 在几位满含兴趣的眼神下,这4个人身后跟了一群宫人去了御花园。 三个大男人,跟一个格格,这搭配在后宫本该是让人闲话的,毕竟格格可不能随便见男子,只不过这七阿哥在一旁,而且这二位还是傅恒大人家的公子,素来和五格格关系好,又有大队人马在后跟随,想来也是得到皇上批示的,走过的宫人们笑着看了看,低着头走了。 和柔一看大家的表情都觉得是在看自己,不觉心里一阵恼怒,都是刚才那几个小家伙搞的鬼,害的她心里现在七上八下的。 “五姐,我已经让人摆好棋局了,等下你和二表哥对弈一局,我记得上次你输了之后说一定要反败为胜的。”指了指旁边的亭子,清朗的看着和柔建议。 “好。”进了亭子也好,起码没人又看自己。 福隆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和柔,眼底满是笑意,当年这丫头可是留了一个深刻的印象给自己啊,从来不知道原来宫里的女孩子也可以这么的恣意,这么的轻松,明明看着是那么的随性,但是仔细去研究,又发觉一举一动都没有坏了规矩,怪不得阿玛都夸她,而且当年姑母也因她而开心许多,七阿哥如今也是在她的母亲名下养着。 当初阿玛还有些担心皇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会苛责七阿哥,只是随后的几次觐见让阿玛对皇贵妃很是改观,七阿哥在长春宫过得非常的好,这也让阿玛放下了心。 而他,可是心心念念想着那个笑的灿烂的小女孩,只不过这深宫内院哪里是随便能进的,就连阿玛都只是奉旨入宫,得了皇上的特许才能见几次七阿哥,而自己没有名目的,也不适合入宫。 还好,额娘慢慢的和皇贵妃交好,他逢年过节的能见上几面,不见不知道啊,这五格格还真是皇上说的小泼猴,一点都静不下来,很是活泼,比着其他的格格、大家小姐,都是新奇许多。 后来变着法的给送了些小东西,这心思也慢慢的变了,不在只是想要见见这个让自己心情愉悦的小格格了,心里好像有个小小的火苗,一直在燃烧,不断的燃烧,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只不过这五格格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是皇后的女儿,将来必是固伦公主,他是富察傅恒的嫡子,先皇后的侄子,说起来这样的身份尚公主应该是够了的。 执起手中的棋子,利落的落下,刚好斩断和柔的退路,引得她一阵头痛。 “不行不行,我不走那一步了。”和柔很赖皮,非常的赖皮,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悔棋了,跟她下棋绝对是对耐心的一大考验,当初乾隆和她下了一盘棋,就再也不想和她下了,任凭她怎么哀求,都不肯。 “落子无悔大丈夫,五姐,刚才大表哥让了你5次,现在你又要悔棋了。”在一旁很不真君子的观棋说话的永琮很无奈,五姐果然是一点都不大丈夫。 “我是女子,才不是丈夫呢。”哼哼的仰起头,和柔也有理由。 福灵安算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一副兄长的姿态,一直操练武艺,准备着上战场的他比自己的弟弟多了几分冷意,平时也甚少开口,不过对着和柔倒是一直一副大哥哥的疼爱模样,只要和柔撒撒娇绝对赖皮成功,一直被和柔亲切的成为最好的大表哥。 而福隆安有时候肯悔棋,有时候就是不肯,让和柔又气又恼,她的耍赖本事完全没用。 “五格格,就算悔棋,这盘棋你也输了的。”自信的把和柔刚才所下的棋子拿开,指着旁边自己的埋伏,自信的解释,“我已经把你的路都断了,这盘棋你可没办法赢了。” 又输了,真是烦哪,每次下棋都输给他,可是这个福隆安又老找自己下,看在他送给自己的那些个洋书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和你下棋最可怜了,每次都输的那么惨,对了,这次肯定又有好东西了吧,大表哥,二表哥,拿来吧。”嘻嘻的笑了笑,很自在的要礼物,若是这举动被景娴看到了,又是一顿说,女孩子家的怎么可以这么没分寸。 两兄弟相视一笑,这当年一眼注定了他们对她是疼宠有加,双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这几年来,福隆安已经确定了心里所想,而这福灵安也是明白自己只能当她是妹妹,即使曾经有一刹那的念想,但是想想两人的身份,便是作罢,庶出之子哪有机会尚主的,不如还是将她当做妹妹,更可以长久的相交。 福隆安的依旧是一本满是蝌蚪文的书,而福灵安则是京城流行的九连环,只是这九连环可不比街上的简陋,是用红玉做成的。 “多谢两位表哥。”眼睛一亮,开心的收了下来。 “我这个亲表弟都没五姐那么受宠啊。”永琮在一旁闪着扇子说着风凉话,对着福隆安眨了眨眼睛,满是吐槽的意味。 没等两个人解释一番,这和柔直接掐了一把永琮俊朗的脸,很不客气的骄傲道,“我可是没几年能受宠的日子了,以后嫁出去了,可不能随便受礼了,如果真要跟我比,不如和皇阿玛说一声,你当我的陪嫁,和我一起嫁了得了。” 噗嗤,这两兄弟对于和柔的口出狂言还是没习惯呢,这十年他们没少听到她的惊世警言,不过看到这皇家姐弟之间能够如此毫无顾忌的开玩笑,还是好不羡慕,就连大家族都无法如此的亲密无间,这皇宫内院,她的身边,却总那么轻松自在。 “原来五妹在这里啊。”这突兀的声音真是煞风景,五阿哥身后跟着他的伴读福尔泰,而一旁的那个带刀侍卫应该就是福尔康了,和柔知道这里是梅花烙的世界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还有还珠,她觉得很难过,竟然是到了这个话语极度鸡皮疙瘩的地方。 眼里闪过厌恶,永琮也是淡淡的笑着招呼,“五哥,你怎么也来了。” “见过五阿哥。”收起笑意,两兄弟行礼,而和柔也是没了刚才的恣意,挂着浅浅却疏离的笑容。 “五哥来了啊,那你们先聊聊吧,我要去找兰馨姐姐了,皇阿玛说让我在宫里等他的,我还是回去吧。”疏离的说着,准备走人。 这刚准备抬步,这不开眼的福尔康竟然就这么在自己面前行礼,硬是堵住了自己的路。 “臣福尔康见过五格格。” 忍着心头的不耐烦应了一声,当初听说有个侍卫和一个格格雪下诉衷情,她还没感觉,后来这位格格不知怎么身子就不好了,让皇玛嬷安排着在承恩公的府上修养了一年多,等着这位格格回来了,她才发现竟然是晴格格,而那个侍卫竟然就是福尔康。 这还真是让和柔大开眼界,不过这福尔康起了身竟然还对着自己笑的如此……奇怪,真是让人心头一怒啊。 福隆安看着对着和柔笑的一脸潇洒的福尔康,心里一股无名火,脸上却是笑的灿烂,明明是太阳高照,却让福尔康有种阴冷的感觉,不禁抖了一抖。 而散发着寒意的可不止福隆安一人,脸色不悦的还有福灵安和永琮,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拦下”格格,还如此孟浪的盯着人看,真是太没规矩了。 这永琪也察觉到不对了,身形一移,正好挡住福尔康,忙说道,“五妹,正是皇阿玛让我来找你的,兰馨妹妹已经去了,这八旗的子弟也到齐了,你也快去吧。” “恩。”脸色不怎么愉悦,朝着永琮比了比眼色,这才一群人走去,当然三个大男人很有默契的将永琪和福尔康、福尔泰等人隔开,对这福家两兄弟很没有好感。 17、小小的一撞 五阿哥也是神秘,半路上想到使了个眼色,让福尔康先走了,而这个小侍卫走的时候竟然还特地给和柔行礼,对着旁边的七阿哥等人倒是冷淡,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侍卫是自视清高,还是没有眼色。 “五哥,这次皇阿玛请了哪几位青年才俊啊,我可听说过两天还得有人来?”掩着帕子假装擦了擦汗,对于刚才的那闹剧还真是不敢恭维,这福尔康还真是癞□□想吃天鹅肉,当初这雪下诉衷情让皇玛嬷知道了,一顿生气,好不容易这晴格格病愈回来了,总算是能够安稳的度日了,可大家都还没忘记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皇宫能有多大,京城能有多大,这宫里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可不得有许多传到宫外去,这有些身份的家呀,怕是以后对晴格格可是要看轻了的。 对于一个女子就这么被弄臭了名声,和柔可是深恶痛绝,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的就这么差点被毁了,这男子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在后宫里走来走去,就算他是个御前侍卫也没这权利,而且一个侍卫和一个阿哥那么的紧密,也不是个规矩。 “硕王府的祯贝勒、祥贝勒,还有多隆贝子和硕王爷福晋的侄子赛辉。” 和柔慢慢的走着,想想当年《梅花烙》里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放白狐的事情,传说这白吟霜就是白狐的化身,来报恩的,于是挑了话题继续说下去。 “五哥,这祯贝勒就是当年那个放白狐的吧,说起来额娘还真提到过几次。”脸上带着浅笑,仿佛对于这行为很是欣赏。 一提这个,永琪突然眼睛放亮,好像是正中他的下怀般高兴,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起这皓祯当年的善举,说的好像是他亲身经历的一般。 “那个时候啊,这皓祯就是个妙人,年纪不大,但是长得丰目俊朗,好几次我听宫女们都说起这皓祯的俊美,而且诗书和骑射样样精通,那次硕王爷带他去打猎,好像是有雾,所以都没什么猎物,半晌出来只白狐,原本的猎手是要猎杀的,这皓祯硬是说要抓活的,好不容易抓着了,他看着竟然是只母狐,就说‘留母增繁,保护兽源’就给放了,那年纪就有这等仁爱思想,如今也不凡哪。” 冷冷的听着这善举,福灵安可不敢苟同,当年的事他也有听说,而且更加的详细,谁让他家的谙达和硕王府的谙达是朋友呢,他可是听说这皓祯贝勒看到是白狐,便不让人射杀,后来这白狐可怜的看着他,才要放掉的,就算是有那祖宗的规矩,谁就能保证当年的那个善良的少年不会善良过头呢。 “是吗,那我可是要去瞧瞧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虽说不喜这皓祯贝勒,但是说起来比起其他三个,这家伙还真是为数不多的能文能武,若不是早就知道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估计她也会觉得这人不错了。 “五哥,这皓祯贝勒你认识吧?”拿着手里的扇子敲了敲手心,想着刚才那永琪异常的态度,稍许不满,将别人说的如此出众,是想让五姐一开始就有了好感,之后就能顺着给额娘说好话了吧,这宫外的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五哥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名义上的看看八旗年轻子弟、聊聊家常就是为了个兰姐姐选额附。 永琪讪讪的笑了笑,“昨日出宫,正好看到这多隆贝子调戏一个良家女子,本想去帮忙的,不过让皓祯抢先了,一见如故,便是多聊了几句,没想到正巧听说他今日要来而已。” 是吗?这永琮眼里可是不信,若只是一面之缘,这看似热心的五哥会如此热情的夸赞?估计早就已经盯上京城里的那些个青年才俊了吧,找机会拉拢拉拢,以后就多些机会了。 刷的打开扇面,一副信以为真的态度,”这样啊,看来五哥和这皓祯贝勒真是有缘。” 这语气让人听着真切,只是福隆安在背后可是忍不住轻轻划开嘴角,小心的掩饰眼里的兴趣,这表弟,也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他的模样越是真切,越是让人觉得他被看明白了,就越是假装,阿玛曾说过,五格格虽被皇上唤作小泼猴,其实骨子里是个剔透的格格,懂得进退,懂得讨人欢心;而这七阿哥心思更是让人猜不透,这些年大家都以为这五阿哥已经有了当太子的架势,而这先皇后的嫡子、现任皇后的养子,却是不显山露水,就连如今的皇后也不曾多做手脚,反而让五阿哥的势力慢慢的滋长,仿佛是在放任其大,这让所有观望的人心里都是不明白。 这刚走到回廊,就远远瞧见了亭子里的皇阿玛还有几个衣装正式的人,仔细看看就知道后面的一些是王爷、福晋,而走在前面的四个应该就是今日入宫的几位贝勒、贝子了。 “茅坑拉屎模模糊糊,桌上饭菜明明白,饭菜变屎容易容易,屎变饭菜难得难得。” 虽然离得不近,但这声响还是穿的过来的,怕让人瞧见了自己,和柔拉着永琮和福隆安兄弟俩就在这假山后听着几人的对话,这一句诗句一出来,和柔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想到自己还躲着呢,忙拿着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只是这眼底透露的笑意,还有不断耸动的肩膀都告示他人,她真是乐得不行了。 当然福隆安他们几个也是忍得辛苦,这四句诗还真是让人无言了,太过粗俗了,他们这些人家哪有人家将茅坑、屎之类的粗俗之语放在嘴边的。 也亏得那凉亭里的大家都哄堂大笑了一番才没让和柔的笑声露了馅,不过和柔怎么觉得刚才皇阿玛朝自己这里敲了敲呢,眨了眨眼不管了,反正继续看戏,说起来,她也有些奇怪,这兰姐姐跑哪里去了? 永琮看着五阿哥有些心不在焉,刚才那绝对奇特的诗句都没让他发笑,反而有些急切的想要离开的感觉。 “五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不用陪我们。”善解人意的永琮对五阿哥的表现表示理解。 永琪一听,有些懊恼自己的表情外泄,不过也是放下心来,那件事情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想要去看着菜算有心里有数,看看跟在和柔旁边的三个男子,心里也不知道翻滚些什么,思量了一番,脸上泛起轻松的表情,“七弟,五哥确实有急事要先行一步,你们就跟着皇阿玛把,等会儿估计要去尚书房那里,别让那些个贝勒们看到了。” 说着歉意的看了看和柔,好像是为着不能陪她而道歉。 无所谓的摆摆手,“五哥,你去吧,有七弟、福灵安、福隆安陪我呢。”和柔可不想让永琪知道她其实非常乐意他的离开,旁边有个不熟的人,总是没法放开话语来交谈,若是只有几个自己人,就算她失了礼仪也无人会说道。 对着几人点了点头,便头也不转、像阵风一般消失在了假山之后,那速度,还真是迫不及待。 和柔等人慢慢的跟在几人的后面,听着那些贝勒爷对皇阿玛的回答,和柔非常的惊叹,当年圣祖皇帝已经下令要满汉一家人,他们满人也是要努力学习汉人的文化,虽然不说要成为汉学大家,但是起码还是能够熟读四书五经、唐诗宋词,随口也是能够引经据典,稍有一些建树的,只是没想到这四个人当中,只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出口成章的,另几个不是磕磕绊绊,就是乱七八糟,特别是那个多隆根本是鬼话连篇嘛。 和柔很是自信,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好在生在皇家,生在满人之家,这皇玛嬷、皇阿玛对于女子的教育也是十分的重视,万不可说皇家公主、格格嫁出去以后也和那些无学无才的乡间粗野女子一般毫无点墨。 “这多隆也真是个能人,能用如此粗俗的东西成就诗句,怕是这满朝文武、世家子弟也少有能出其右的。”福隆安慢慢的也是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的确,那个皓祯倒的确有些墨水,只不过那放白狐的事情还是太过夸张了。”福灵安还是纠缠于方才永琪夸夸其谈的美事。 “呵呵,这放狐也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皓祯贝勒已经长大成人,当初是因为猎物的多少无关紧要,若是这猎物的多少影响了荣耀的大小,这放白狐的事情是否还存在就不好说了。”永琮展眉开口,这男子的行为若是与权势放在一起,别人的命都不值钱,更何况只是畜生的呢? 听着这三个男人说来道去的意见,和柔眼睛就没偷闲一直跟着乾隆,眼见着他们要走了,马上催促,“别说了,我们快些跟上,免得错过好戏了,这皇阿玛他们进园子了。” 说着便拉着永琮小步紧走的跟上,这还没走近园子里正眼一瞧,就听到一个公公大声的尖叫,“有刺客啊,快保护皇上,护驾,护驾!”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和柔刚踏进园子的步子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旁一直盯着的福隆安一个箭步,飞快的闪身过来,长臂一揽,牢牢的锁住和柔的身体,利落的转了一个圈,这才站定下来。 “好痛。”和柔刚被人撞到,心也提到了一半,眼见着快要和大地来个接触了,一下就感觉到腰间一用力,有人抱住她了,睁眼一看,原来是福隆安,那颗高高挂起的心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放下来,反而活蹦乱跳的在那鼓动,好不容易回过身来,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上一阵刺痛。 “怎么了?”也没去管那里的事情了,反正刚才哥已经闪过去了,而且永琮也过去了,不会有事了,有些担心的问道。 “脚扭了。”被一个男子搂抱着,和柔总是羞怯的,忍着痛还是站了起来,不太敢和福隆安直视,倒是刚才听到有人喊刺客,抬起头望着皇阿玛的方向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这福灵安一脸严肃的黑着脸,手里摁着一个满身黑衣、蒙面的男子,而手中的大刀牢牢的搁在刺客的脖子上。 而永琮直挺挺的挡在皇阿玛的身前,一副保驾的姿态,这什么闹剧,怎么乱了? 18、语言的魅力 这园子的一切还真是乱套了,那几个亲王一脸慌乱的站在乾隆旁边,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而一些看明白的人对着自己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而旁边的福晋们一个个都是花容失色的,这衣服也似乎因为拥挤而显得有些凌乱。 园子里的这四个年轻人,除了皓祯贝勒似乎还算底气十足,那三个真是灰头土脸了,正经一瞧,和柔才看到这多隆脸上大大的一圈黑色,若不是这时候不对,和柔还真想笑出声呢。 福灵安反手用力的压着那黑衣的刺客,另一手拿刀利落的搁在刺客的脖子上,脸上并无任何的骄傲。 不由得乾隆满意的点点头,露出笑容,而永琮自然也是知道这缘由的,不过有人给这机会,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给皇阿玛看,才能显现出自己的孝心。 和柔不知道,刚才她这一撞根本没看见最精彩的地方,当那刺客攀着墙头一下从围墙上跳下,拿着大刀,贼眼一瞄,就看到了明黄色如此明显的乾隆,身形一转,猛地拿刀砍过去。 而一旁正和乾隆论诗句,问问题,要不是旁边的公公提醒还真是没发现这光天白日下醒目的黑色人影。 除了皓祯以外的其他几人慌乱的明哲保身,直接朝着四面八方逃去,而皓祯一看这刺客的目标竟是乾隆,想都没想直接就冲了上去,轻功使出,飞快的串到刺客面前,一手用力的牵掣住刺客,想要控制住他,没想到这刺客贼眉一横,武功竟是十分厉害,转手一个翻身,竟然逃脱住了皓祯的牵掣,看到眼前突然出现在乾隆身前的七阿哥,似乎一迟钝,但是稍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往前一刺,似乎很是用力。 只可惜还未近身,福灵安从一旁一个飞踢将其猛力的踢倒,这还不算,对着敌人不能有同情心,虽然看到刺客已经摔倒地上,手里的大刀也已经掉落,但是唯恐有变的福灵安迅猛的冲上前去,将刺客的手翻转一拧,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这刺客竟是呼痛出声,风驰电掣,地上的大刀也已经到了刺客的脖子上。 这一出戏,若说最是出彩的便是七阿哥和福灵安,而之后最是引人注意的怕是这大胆又可怜的刺客了。 而皓祯贝勒被无情的抢了戏份,更是被忽略在了一旁,不过比起落荒而逃的其他几人,他也算是不错了。 乾隆在一旁沉着脸,凝着眉,不悦的瞪视着这个刺客,这光天化日,堂堂乾坤,竟然在他的禁宫,他的乾清宫外有刺客,这侍卫们究竟是是什么饭的。 刚想发怒,突然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想到这之前永琪和自己说的要安排观察这几位贝勒的事情,难不成,这永琪所谓的好办法竟是如此的戏码?! 站了起来,深呼吸,对着永琮说道,“永琮,你先占朕旁边,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大胆的贼子竟然敢到朕的皇宫来谋刺朕。” 听着声音极为严厉,这贼子手被压在背后,没法动弹,虽是蒙了脸,但这眉毛倒是看着硬挺,而且眉眼之间竟有些熟悉,永琮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大表哥刚才踹了他一脚,还真是踹的好。 又想到刚才五哥那副急着要走的模样,心里也有底了,这怕是五哥的计策,只不过他是不是想要危机时刻现身保护皇阿玛,然后获取圣心? “皇上,臣是御前侍卫福尔康,并非刺客啊。”这刺客也是奇了,竟说自己是御前侍卫,让在场的大家一阵唏嘘,难不成这是皇上的计谋。 乾隆一听这话,心里满是恼怒,这不承认也就罢了,这承认了,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摆明自己才是幕后策划,为的就是检测一下这八旗子弟的能力,若是大家都不是泛泛之辈也就算了,偏偏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只有一个皓祯还能凑活,其他人根本就是大大的丢脸了。 而且若是传出去,被言官、礼部知道了,必定会上封折子痛斥自己,然后说出无数的理由来说明自己这种不顾自己安危,紊乱人心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应该之类的讽谏。 而且,虽然看几位王爷这对着儿子脸色不佳的不满脸色,但保不准心里正埋怨自己这种出奇的举动呢,这可是甩了他们的脸面了,这自家的儿子丢脸了,还是在同辈的面前,这几人素来也不怎么和气,回去之后必然会拆对方的台,到了明日,这全京城就知道几个贝勒被皇帝耍了,而且丢了大脸,这八旗子弟下面根本就没几个生事的,都是些靠着父族的酒囊饭袋! 都是永琪这小子惹的祸,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回吃亏了,而且这亏还只能自己暗吞,毕竟就算说是永琪做的,别人也只当是自己授意的,想想自己竟然被儿子给亏了,这乾隆心里就窝着火,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生事的儿子,简直是给自己的脸上抹黑。 “皇阿玛,皇阿玛。”正当乾隆心里暗骂这五阿哥的时候,他还真就出现了,一脸的得意,完全没发现这乾隆隐约的怒意,很是邀功,“皇阿玛,儿臣按照您的意思准备的,这福尔康并不是真的刺客,请皇阿玛恕罪。”说着还扯下福尔康的黑纱。 这福尔康真的露面了,刚才以为自己失职而奋勇赶来的其他侍卫心里那个气啊,难不成真是皇上来了次烽火戏诸侯,硬是把他们这些辛苦站岗的侍卫戏耍了一顿,虽说皇帝是天,他们这些侍卫都是奴才,本不该有所置喙,只是他们也是人,被耍了心里总是有气的。 不说还好,一说乾隆更是怒不可遏,看到王爷、福晋们一个个脸色菜色的样子,硬是忍下了这口怒气,皮笑肉不笑的摆了摆手,“朕知道了,退下。” 心里火了,偏不能发,这亏咽起来还真是艰涩,对着这始作俑者的两人心上记上一笔,却也只能干瞪眼。 “皇阿玛,哎哟。”这和柔也是看清了事情的缘由了,这五哥也真是的,竟然私自做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瞻前顾后想想这会不会伤了皇阿玛的面子,会不会伤了几位王爷、贝勒的面子,而这个福尔康听福隆安刚才悄声提示,似乎看到永琮,竟然还想真刺杀,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想伤了她七弟,她这个做姐姐的可不能就这么轻饶了。 装着难过,呼痛道,将众人的视线从刺客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刚才和柔还小心的把自己弄得看起来可怜了些,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脚,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逼真下效果,苦着脸,慢慢的让旁边的宫女搀着自己走过来。 当然本来是福隆安搀着的,但是想到这众人在场,刚才因为混乱,大家可能不会在意自己和福隆安的一抱之恩,但是如今还是那般的话,指不定有人抓着说三道四。 “柔儿,你怎么伤了,伤着哪儿了?”一瞧见疼爱的女儿这可怜兮兮、眼角垂泪的模样,乾隆心里真是疼啊,这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伤了,肯定是刚才混乱的时候碰着了,一想到这件混乱的事情给自己惹得麻烦,这乾隆更是对着罪魁祸首的两只气不打一处来。 “脚崴了,刚才让人撞了下。”忍着痛,在大家的面前一副娇颜欲泣的娇柔,让人看了更是对造成闹剧的刺客很是怨愤,狠狠的瞪上几眼。 这乾隆心里可是对这永琪很是不满了,办事不利,还伤了妹妹,虽说后面的那个责任只是次要,但是乾隆现在不爽,要找个背黑锅的。 “来人,传太医。”大声的命令,又让人送来了凳子,本来不想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让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瞧见自家疼爱的女儿的,只是这脚崴了也不能多动,还是让太医来了看看再说。 “皇阿玛,没事。”牵强的笑了笑,想要安慰乾隆,更是让乾隆觉得这个女儿不想让自己担心,是个有孝心的。 “皇阿玛,这戏码是五哥的主意吧。”想想这情况,和柔心里有些堵,这五哥没眼色,这福尔康更是个包藏祸心的,今天就让她来下下药,反正她胡闹也不会闹到什么地方去。 和柔这一话一出,这几位王爷心里也有些明了了,刚才这哪是皇上的主意,是这五阿哥想要表现,自己设的局,想要邀宠,没想到反而害自己的孩子们丢大脸了,心里的怨气有了发泄的对象。 乾隆也不是个混沌的,自然是知道这女儿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心里更是欣慰,还是女儿好啊,女儿贴心,这阴沉的脸也缓了下来。 “怎么说?”看了一眼几位王爷福晋,又瞧了一眼慢慢明白情况的永琪,这才轻声发问。 乖巧的坐在旁边,娇嫩的小手搁在乾隆的臂弯里,很是亲昵,”皇阿玛那么英明,怎么会有人要行刺呢,况且这深宫内院的,多亏了这些侍卫们守着,平日里何曾放过一只苍蝇进来,您瞧您的侍卫们一个个都是兢兢业业的,不可能有所疏漏的。”指了指站得笔直、看着威武的周围的一圈侍卫,很是夸赞,让几个侍卫心里感动不已,有几个眼圈都有些泛红。 他们天天如此枯燥的守卫着皇宫的安全,要保护几位主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五格格的话可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有人证明了他们的价值,这是多么让人骄傲的事情啊,边听这胸膛更是挺得更直,还真是帮他们说了句公道话了,万不能让他们一场闹剧臭了他们的脸。 含笑满意的点头,这柔儿的几句话,让他听着也舒服,这侍卫们以后会更加忠心,果然柔儿是个带福的,几句话就化解了自己可能的难堪,还是这个女儿好啊。 和柔自己知道这话说出口会是怎样的效果,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继续道,“而且,皇阿玛,您看看这里可是乾清宫,这刺客若是没有内应,就一定是清楚这宫中的构造,否则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几位贝勒、王爷都在的时候,就在这里出现呢,几位王爷那时候驰骋疆场的故事,我也听说过呢,将门无犬子,这几位贝勒、贝子定是有才的,而这刺客竟然没眼色的冲上来,想来是早知如此了,若不是我看到皇阿玛刚才看这刺客的表情,如此深恶痛绝,自然也以为是您安排的了,只是啊,这侍卫一出口表明身份就知道不是您的注意了。” 和柔句句在理,还给几位王爷上了高帽子,让几位出丑的贝勒爷圆了过去,倒是让在场除了某几位都添了好话。 几句言语,愣是让大家明白了真相,顺便也让几位王爷对着五阿哥不乐意了。 19、初窥春情动 这园子里的情况就因为和柔的几句话,瞬间明朗了,而且看永琪这有口难言的难堪,在场几位狼狈奔走的贝勒、贝子也是一阵爽快,让你五阿哥要出风头,让你去拍马屁,这回拍马脚上了吧,以后还有的你受的,你好样的让咱几个丢了那么大一个脸,以后可是要好好的孝敬、孝敬。 永琮不出声的听着这五姐眼眉含笑的给人下药,心里真是愉悦啊,有了五姐在,他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况且这也不知为何,这有人总是喜欢给自己下绊子,真是想要当成对手也不太合格呢。 “呵呵,柔儿很是聪明啊,不过你五哥也是出于好意,大家也就别计较了。”摸了摸下巴,满含深意的对着几位王爷说道,虽说这心里不喜,不过也不能当众就这么被批了脸,以后永琪出去办事,恐怕就不那么方便了。 而且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慢慢整治比较好,如今这永琪丢了脸也等于是丢了皇家的脸,怎么说也不是个可以随便意恋摹 “谨遵皇上圣意。”几位王爷也是明白阿哥的脸面虽然没皇帝的大,但是好歹也比自己的重要,虽说心里憋屈,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恭敬的行礼,只是,这面子是给了,但是里子以后可别想让他们不计较。 赞赏的看了看表现出众的福灵安,一个劲的点头,这可暗示了一种意思,这在场的谁不知道,谁不眼红呢,得了皇上的青眼,以后就等着升官发财了。 而乾隆想的更加的细致,这福灵安模样端正、身体也是健康,而且看刚才的身手,绝对是个中好手,这选额附,不仅是让自己的孩子有个良配,当然还要给自己找个好帮手。 傅恒的孩子,背景很好,文武也出众,就是这身份不够啊,这大户人家哪有庶子是长子的,这祖宗的规矩历来都是立长立嫡,有了庶子就不该留下来,竟然还是个男孩,若不是这瓜尔佳氏不计较,否则哪有如今的兄弟和睦呢,就是这身份难办啊,这傅恒的庶子,配上和硕公主,总是让人不那么舒服的。 “今儿个啊,皓祯表现甚佳,智勇双全,况且刚才也是来护驾的,临危不惧,赏!”龙心大悦,乾隆爷不吝啬东西,赏了康熙爷当年御笔写下的折扇。 “谢皇上恩典。”皓祯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皇上如此称赞,高声谢恩。 “哈哈,好了,朕也累了,都散了吧。”挥了挥手,口中如是说道,但是大家也明白是太医到了,改给五格格看诊了,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不方便,便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而永琪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刚开始没想到这举动会伤了皇阿玛的脸,一想明白这心里就打鼓了,乍一听到五妹竟然将黑锅丢给自己,这心里还真是气急,但是又一想,这本就是自己的主张,如今经五妹这么一说,虽说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总比让皇阿玛丢了脸好,心里又气又甘愿,这苦涩参半,还真是难受啊。 拉着有些颤颤巍巍的福尔康行了礼后,脸色难看的也退了出去,本想直接甩手走人,但是瞧着这福尔康确实脸色苍白,额角满是汗珠,原本怪他办事不利的怨言也就慢慢消了下去,人及爱可是为了你舍生了,还受伤了,虽说最后什么都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腥,但好歹也得抚恤下、安抚一番。 “尔康,你没事吧?”这想想,如今身边能用的并不多,可不能就这么再丢了一个了,于是脸色一变,很是痛心,“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等会儿让太医去瞧瞧,如果是那几个纨绔子弟的,你对付着绰绰有余,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福灵安,还有七弟,这一出戏可就这么翻了。” 这胸口下方隐隐的传着剧痛,心里很是埋怨,五阿哥什么差事不好吩咐,竟然弄这么出戏,刚才皇上看自己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而且五格格刚才连正眼都没给自己,看来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了,跟着五阿哥也并非是个长远之计。 心里算计着,倒是脸上表现的忠心耿耿,忍着剧痛抱拳说道,“多谢五阿哥关心,臣没什么事,刚才让那人给踢了一脚,也许是有内伤了,容臣告退。” 看这架势,绝不只是内伤这么简单,福灵安刚才可是一点余地都没留,狠狠的踢了一脚,他苦学武艺多年,过些日子就该跟着兆惠将军去了,这一脚,怎么着也得断根骨头。 “那我,我先回宫了,你回去吧。”还真是没想的哦啊,五阿哥一听福尔康的回话,竟然真就这么放任他自己离开,一点都没客气。 凉风吹吹,福尔康就算没内伤也给气出内伤了,这五阿哥竟然真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宫门口了,也没半个人扶一把,他看着萧瑟、遥远的宫门,心里一个哀叹、恼怒,却也只能干瞪眼,自食其力吧,谁让人家是主子,你得靠着人家才能有出息呢。 宫门那头有个可怜的人正慢慢的挪着步子,而宫里也有个人可怜巴巴的挪着小步子。 “哎哟。”揪着脸被个宫女扶着,却也没办法不动脚,一脸不悦的看着像个大馒头一样的脚踝,忍不住咒那个撞了自己的人,也怪自己,怎么就没看清呢,不然以后找个机会得出口气。 “我的五格格,您怎么就这么回来了,刚才出去的时候还不是仪态芊芊的,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模样了,摔着了?”容嬷嬷一看到门口被搀着进来的和柔,心疼的话都变得铝恕 “容嬷嬷,刚才在乾清宫的院子里,五哥演了场好戏,这不,五姐就遭殃了。”永琮后一步进来,身后跟着福隆安兄弟俩。 “怎么就您出事了,太医瞧过了吗,奴婢去找太医去。”小心的扶着和柔做到位子上,身子立马蹲下,想要去脱鞋子。 这当中脱鞋子,这可不是个规矩,特别还有三个大男人在呢,和柔扭捏的将脚往里手,对着容嬷嬷一阵拉扯,“容嬷嬷,快起来,这,还有大表哥、二表哥呢。” 容嬷嬷也是回过身来了,轻拍了自己的脑门,一副认错的笑说,“哎哟,瞧我的脑子,给两位富察大人请安,奴婢这就去禀报皇后娘娘。”挥着帕子,这笑得可是有些寒碜人,让和柔好不羞恼,容嬷嬷刚才那眼神什么意思啊,那两个是自己跟来的,又不是她求的。 “五姐,你刚才那话说得可真妙啊。”这到了自己的宫里,周围也都不是外人,永琮也不再三缄其口,对着和柔就是一阵夸赞。 “那是,你也不想想你五姐是好欺负的人吗?那侍卫竟然想要动你,我就让他好好动动。”一脸置气,想到那个侍卫的脸孔就是一顿火,拦着自己,还没给小七行礼,后来还想伤了小七,这侍卫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脑门开花了,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笨的,这五阿哥竟然还真当他是人才,一天到晚的带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眼色。 “对了,大表哥,那一脚踢得好。”突然想到那侍卫一脸痛楚的模样,和柔就觉得通气。 对着和柔浅浅的一笑,煞是俊朗,而刚巧兰馨跟着宫女们也是盈盈的走了进来,这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恰好进了对方的眼,还真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呢。 “见过兰格格。” “见过两位大人。”这盈盈一拜,还真是楚楚动人,兰馨刚才一直都有偷偷看皇阿玛考人,当然那一首让人倾绝的诗可是让自己憋的难受,而在院子里那步步惊心的一幕让自己的心眼都跳到喉间了,当然那人抬脚一提、牢牢的牵掣住贼人的一幕更是锁在了心里,怎么都消散不去。 那时她就有了羞人的想法,若是这般英勇男子,能够成为自己的夫婿,这天地间仿佛就有一人挺着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将一切危险挡去,即使天塌了,他也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不会让自己受伤害。 这般大男人,如果能够保护自己,兰馨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这赤果的念想就觉得的羞人,她个大家闺秀,黄花大闺女的,竟然这么想一个男子,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觉得自己是个不收规矩的女子呢,传出去了,自己可不要做人了。 羞涩的不敢朝福灵安看,低着头,就这么坐到和柔的身边,脸颊有些微红,倒是关心和柔的伤情,“柔儿,你的脚没事吧,我刚才在院子里心都要出来了?”揪着帕子,让人觉得担心的话语好不真切。 “没事了,太医说只是崴了脚了,休息几日便好了。”笑了笑安抚兰馨,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嬉笑的眨了眨眼睛,“兰姐姐可有瞧上什么人,我看着今儿这几个,没一个比得过我大表哥的。”这意思哩可是有撮合之意。 福灵安有些不自然的没往那看,倒是有些脸上也是有些尴尬和浅红。 “小五可是忘了我了?”这福隆安一副受打击的模样,有些哀怨的比着自己。 “哪能忘了二表哥的救命之恩哪。”这柔儿有些不自然的说着,这眼睛就是不敢和他对视,惹得大家都是一笑,刚才只顾着刺客,没注意和柔这边的动静,看来这福隆安也开始行动了。 喝了口茶的时间,这皇后也走了出来,眉头紧蹙,受了几个小辈的礼,就盯着和柔的脚看,一看到那不自然的动作,眼都红了。 “怎么就伤着了,看太医了没?”这急的让人找太医来。 忙压住景娴担心的动作,摇着头忙说,“额娘,我没事,皇阿玛给看过太医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永琮收到和柔的眼神,也是一个劲的肯定、安抚。 “去看你皇阿玛选额附,怎么受伤了,皇上难道还考武艺了,他不是说要等秋闱的时候再考的吗?”景娴也是担心过头了,竟把乾隆枕边说的悄悄话也给透露出来了,大家还都不知道一个月后的秋闱还有着意思呢,一副恍然大悟。 “额娘,都怪我自己不当心啦,您就安心吧,太医说过几天就好,就一定能好,这脚伤了,我也不能乱跑了,正好陪您说说话,您不是一直说我老往外跑,没时间陪您吧,这回啊,我一定让你烦我。”和柔忙着笑闹,让景娴也是放了心,能够开玩笑,说明还不怎么疼。 “你这丫头,就知道哄人开心,怪不得你皇阿玛宠你。” 20、这一出闹剧 这乾隆其实也早就有了主意,这几日借着看看年轻人的理由考考他们的文采,若是有出彩的,到时候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去秋闱,到了西山围场真正的打猎,就知道这骑术方面如何了。 这选额附,文武都不能不考虑,这今日一看本来觉得硕王府的皓祯还是不错的,只是最后福灵安这一出场还真是惊了全场,估计这般身手绝对是个上战场的好材料。 一想自己竟有得了一个人才,乾隆心里这不悦也减去不少,如今子嗣虽是不多,但是出众的倒是不少,特别是老七永琮,和当年永琏真是不分伯仲,两兄弟不论言谈举止,还是文治武功,都是同龄之间出类拔萃的,这几个皇子里他是最看重这个的了。 况且还是元皇后的嫡子,继皇后的养子,这般的身份只要之后不要昏庸无度,他的位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过这朝堂之上暗潮汹涌,他的这把位子,可还是有人想要的。 眯了眯眼,闪过一抹厉色,这永琪打的主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想要拉拢人,结党支持他,可惜啊,就算真有这心思,也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来。 想想当年圣祖皇帝所生的那些个叔伯,一个个都各有建树,随便一个放到自己这时候,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啊,只可惜,这好的都让皇阿玛他们那一辈给占了去了,到了自己这一辈,也没几个出众的,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倒是不错,皇后名下的几个都很机灵,纯妃名下的永w、永也是不错,只是这愉妃生的这个儿子,有时候实在是掉链子,这尚书房的时候侃侃而言,说起这律法,这河道的疏离都是头头是道,就是这脑子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本来是想着他也18了,可以在六部弄个位置历练历练,这今日的一出还真是让自己得再想想,若真是让他去了六部,会不会是个只会颐指气使,瞎闹的主。 乾隆在自己的宫里思考着要怎么安置永琪的时候,永琪也是有地方去诉苦的,这不,延禧宫又迎来了五阿哥的风姿。 “令妃娘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的坐下,喝着宫女送来的茶水,对着刚从内室走出来的令妃点了点头。 “五阿哥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得空了,平日不是帮着皇上做事吗?”令妃弱质芊芊的让腊梅扶着她,摇着小摆慢慢婀娜的走了过来,柔媚一笑。 一说到这个,五阿哥就想到刚才自己当众丢脸的事情,然后一想这由头,忍不住想着若是尔康表现的好些,会不会事情会不一样。 本想着抱怨抱怨,听听令妃娘娘有什么对策,但是转念一想,这福尔康不就是令妃介绍给自己的吗,他是令妃娘娘亲姐姐的儿子,这亲疏总有些关系,他也不好意思这么埋怨,倒有几分怪罪的意思了。 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头,想着怎么开口。 “是演戏的事情吧,我听人说了。”令妃瞧着永琪难堪的样子,心里转了个圈,慢慢的吹了吹茶,心不在焉的说道,“五阿哥,这下午的事情你确实也有不妥之处。” 令妃很清楚,这五阿哥就是感情用事,容易冲动,容易心软,又想要得到皇上的肯定,所以啊,做事就少了些分寸,少了那细心,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的,只是还是少了那么些霸气和冷酷。 如果不是自己没儿子,她也不需要扒着对方了,如今这皇后做大了,地下儿子好几个,虽说现在朝堂上无人说起太子的事情,但是大家谁心里不清楚,这祖宗的立长立嫡的规矩在那里呢,先皇后的嫡子还健健康康的在皇后的名下,交过七阿哥的谙达们哪一个不是交口称赞的,差不多所有的大臣们心里都已经认定了,这大宝之位将来一定是七阿哥的。 若真是如此,她这几年的打算不全都白费了,当年她可是犯了天大的罪过才有了现在的殊荣,当初以为现在这皇后脾气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稍微激一激,在皇上耳边说些话,这后宫的凤印还不是会到自己的手里,可惜啊。 差点咬碎口里的银牙,这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没想到先皇后竟然还留了一手,竟然把当初不受宠的娴妃培养成如今不温不火的模样,现在要是想要激怒皇后,也只有动她的孩子们了,只是要是动了皇子皇女,不留痕迹可不容易。 眼底全是算计,她最想要的是这五格格,可是最恨的也是这五格格,当初不是这五格格搅局,这七阿哥可就没了,没这五格格的一番话,自己那时候也不会失了皇上的宠,让那些后妃们使唤了好几年,如今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位子,可惜竟然连生了两个女儿,就算现在皇上在自己房里的日子还是不少,但这宫里可是进来了不少新人了,她呀,虽然精心保养着,但到底是年老色衰了,怎么也比不上那些年轻女孩的青春靓丽,就连这身子,天天涂脂抹粉的,也只是勉强滑如凝脂而已,哪有年轻女孩的光滑和弹性啊。 这皇上的宠爱,还是不如儿子来的更加的安稳,有了儿子,她就有这个底气可以去争一争了,这成天让太医瞧瞧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补药倒是天天喝,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几天可是弄碎了不少的杯子、垫子了,看着五阿哥不明白的样子,一副慈母的谆谆教导,“五阿哥,您觉得皇上的脸面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 令妃这语气柔柔的,听着宛如一阵清风,让人舒心。 “自然是皇阿玛的。”永琪也不假思索,这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就是皇阿玛了,他的脸面就等于是大清的脸面,谁也不能糟践了。 “那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那些掌着手里有兵权的王爷们的脸面重要?”这令妃也只能这么说了,直接让五阿哥受些打击,让他知道他这个阿哥,皇上的儿子,其实也没多么重要罢了,欲立先破。 “这。”永琪迟疑了,在他所受的教育里,这皇上是天,他们这些皇子,自然也是皇亲贵胄,是尊贵的存在,在宫里,哪个不尊崇的叫自己一声五爷,这到了宫外,那些个官员也是对着自己低头哈腰的,好不谄媚。 这一直以来的优越感可是让他好不享受,可是自己现在手无实权,跟这些有权有势的王爷相比,封号比不上,实力比不上,悬殊一目了然。 “那些王爷们更加的重要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了。 令妃已经知道这五阿哥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温和的解释、安抚,“虽然这次五阿哥的计策目的是好的,但是这行刺的戏码总是有忌讳的,况且你也没和皇上说过,也怪不得皇上恼怒,若不是五格格圆了这话过去,这王爷们可是将怨气给了皇上,以后皇上的安危可就不那么安全了,如今这黑锅你背了,相信皇上也是会明白你的苦处的,下个月皇上要去秋闱了,到时候好好表现,皇上必然会有所重用。” 在自己没有儿子之前,五阿哥就是自己手里的王牌,令妃可不能就这么让这王牌没了用处,自然是要好好的安抚一番的,不过她还得想想明日怎么回了姐姐,听说这五阿哥可是对受伤的尔康不管不问,让他自己回去的,这姐姐见着了,还不得怨死,明日又是一番唠叨了。 一想到这成事不足的尔康,令妃也是有气,当初想让他攀上个晴格格,她没少花心思,外面谁不知道晴格格和尔康有了私交,眼瞅着实打实的美事,倒是让晴格格的急病给搅黄了。 没想到这不长眼的竟然想要攀上五格格这棵大树,他还真是被姐姐给夸得没脑子了,这五格格早就是稳的固伦公主了,一个小侍卫想要尚主,就算下辈子投胎也不可能了。 果然和令妃想的一样,当福尔康这一步一痛的回到家中,这幅惨样真是让他额娘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尔康,尔康,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的?”推着搡着,这福晋竟然没想到要找大夫给看看,一个劲的推弄,愣是让福尔康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脸上全是泪痕,无力的扑倒尔康的身上,小声哀戚的抽泣着。 “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来人哪,喊大夫。”这福伦也被自家福晋的状态给吓着了,总算是想起来让人请大夫来了。 这奴才也匆忙的跑去门口,说也巧了,永琪之前还真让人把这太医请到了福家,正巧在门口碰上了。 “老爷,张太医来了,是五阿哥请来的。” “快请,快请。”福伦一听是宫里的太医,脸上一下子好看了不少,清了路让太医给尔康好好看看。 捋了捋白白的胡子,一副好神在在,摸了摸福尔康的胸膛,这儿压压,那儿压压,只听得他的闷声呼痛,又开始把脉,手指在这左手腕上一搭一搭的,半晌没说句话,让这福伦和福晋好不提心吊胆。 “没什么事,肋骨断了两根,这段时间就好好躺着,别乱动,否则以后就落下病根子了,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开些滋补养身的方子就好了。”最后也就是这样,拎着箱子又回去了。 一听儿子竟然断了骨头,这福晋又开始低泣了,听的人真是烦躁不已。 “别哭了,你哭又什么用,他的骨头就能长好。”福伦脸色难看,怎么早上大儿子还好好的,回来了就这副蔫样了。 “我这不是心疼尔康吗,他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他疼我也疼。”福晋也委屈的哭闹了。 这不,福尔泰也从宫里回来了,瞧见兄长这副可怜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这件事情宫里可是传遍了,五阿哥让哥扮刺客考验几位贝勒,却差点让皇上丢了大脸,这传言可是绘声绘色的,宫里现在谁不说这五阿哥不会拍马屁,这福尔康是个没脑子的。 将事情原原本本和阿玛说了,原本心疼儿子的福伦也是一阵大怒,气得直接把装着凉水的脸盆一挥,发出响亮的声音,还弄得满地的水。 “这刺客是谁都能扮的吗,这五阿哥也是的,这种事情都不上报吗,现在只是断了骨头还是小的,若是这福灵安杀了尔康都没人说个不对,深宫内院的,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竟然还跟着五阿哥胡闹,他活该。”大骂了一番,也就不顾了,直接甩袖子走人。 这福晋听了这话,想的可不是这个,哭哭啼啼的埋怨着,“这五阿哥为什么让尔康做着麻烦事,令妃娘娘也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尔康去伺候五阿哥,这宫里不是还有其他主子吗,而且这五阿哥竟然就让尔康自己回来,派个人扶一把也不成吗?还有那个福灵安,干嘛这么认真,竟生生的踢断了尔康的骨头啊,这可怎么办,尔康将来的前程不会出事吧?” 福尔泰看着家里一团乱,哥哥躺床上,不能动弹,额娘哭哭啼啼,阿玛怒火中烧,看来啊,五阿哥如今算是让阿玛和额娘不乐意了,额娘明日必然会进宫找令妃娘娘叙旧的。 哎,今日哥确实不对,可到底是自己的兄长,还教训不成,尔泰无语问苍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出闹剧啊。 21、误射小燕子 伤筋动骨一百日,福尔康终究没赶上秋闱,和柔是女子,自然是不能跟去的,只能让福隆安、永琮他们几个眼睛睁大的看着,回来之后一定要绘声绘色,详详细细的给她回报。 这次西山狩猎,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年轻人可都被皇上点名了,特别是这个皓祯,可是钦点的,收到口信的硕王爷那几日真是步步生烟哪,走路都有风吹一般,老脸红润的,见谁都笑。 没几日可就又天雷阵阵了,还不是龙源酒楼的事情给爆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眼红了这皓祯的好运气,没几天,这宫里都有不少宫女知道有个贝勒爷为了个歌女和另一个贝子打起来了,这说的仿佛就是亲眼看见的那般。 “这歌女长得模样可是俊哪,双眉修长,双眸闪烁,特别是那小嘴,桃红的快掐出水来了,那酒楼里的几个大老爷们口水流的,都快成河了。 这歌女就迎着胡琴的乐声就在酒楼里唱了起来,那声音清越的像是山陵里的小溪,那么清澈又轻柔,奴婢听说那贝勒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都快抵上奴婢的月钱了。” 正拉着额娘听戏的和柔听宫女本来说的好好的,突然蹦出句话,让刚才那绮丽的画面一下子没了,心急道,“别说这些,快继续。” 宫女福了福身,继续道,“之后啊,和书里说的一样,蛮狠的贝子就出场了,一开口就是污言秽语,硬是让那个小娘子陪他唱曲,这小娘子不肯,她爹来劝,差点被打,这贝勒爷路见不平就和那贝子打了起来,砸坏了不少东西,不过这贝勒爷也好心,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砸店,还给老板赔了银子。” “这说的就是皓祯贝勒和多隆贝子吗?”皇玛嬷前些日子梦到先帝爷了,匆忙的就去五台山祈福,皇阿玛前几日也去西山狩猎了,和柔也没地方呆,就干脆陪着皇后一起听听闲事,还真不知道原来这皓祯在外大打出手的事情竟然被传成了佳话,大家可都说他当年放母狐的善心没有变呢。 “回格格,就是这两位。”宫女也是笑着点头,她们奴才是不能说道主人的事情。 听着这话,景娴心里也是有些考虑,“这皓祯贝勒倒也不错,文采非凡,皇上可是夸过几次,等这次秋闱回来就知道齐射如何了,是个嫡子,将来继承硕王府,身份也够了,虽说这帮人是好心,只是为了个歌女和人在闹市大打出手,怎么看都实在是丢脸的事情。” 没错,没错,对于额娘的想法,和柔很是赞同,反正是不能把兰馨嫁给他,不然将来可真要受委屈的。 “额娘,还是大表哥好,兰姐姐害羞,不敢和您说,她心里有大表哥,上次连看都不敢看呢,连红扑扑的。”拉着皇后一个劲的说着福灵安的好话。 被和柔弄得也是没了辙,这皇后也不藏着,“我看福灵安也好,可是他是个庶子,你兰姐姐到时候是和硕公主,配个庶子实在是有些下嫁的。”顿了顿,掐了一把和柔嫩白的脸颊,继续道,“你皇阿玛可和我说了,傅恒可是求着他指婚了,要把你指给福隆安,我看着也好,这福隆安长得好、文武都好,家世更是没说的,把你嫁到富察家,也是亲上加亲。” 什么?!这哪跟哪儿啊,刚才说的可是兰馨的婚事,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小气的抽出自己的手,羞恼的转过头,“额娘,你就骗我吧,皇阿玛可不舍得把我嫁了,而且我要自己好好挑挑。” 这羞涩的模样哪里是不满意啊,看和柔那欲拒还迎,不知所措的样子,皇后就想到当初她别指婚的时候,女儿现在还是有福气的,起码见过了,而且福隆安她也观察过,对和柔的眼神里满是柔情,心里必然是有这孩子的,傅恒对和柔也疼爱,瓜尔佳氏也是个和善的,嫁了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 “额娘不和你瞎说,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就等你皇玛嬷回来商量了。” 听她这般斩钉截铁的口气,和柔愣住了,这女孩大了,嫁人她懂,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确定对象了,想想,若是嫁个不认识的,或是远嫁蒙古,还不如嫁给二表哥,起码是自己认识的。 这么想着,这婚姻不能自主也就不那么难受了,还没来得及让人想象婚后的岁月,这外面可就闹哄哄的,乱成一团了。 “怎么回事?”皱着眉头,景娴起了身,对着一干骚动的宫人们厉声呵斥,“这宫里的规矩呢,你们是忘了?” “娘娘,听说五阿哥抱了个受伤的姑娘去了延禧宫,皇上也跟去了,听说是在西山狩猎的时候,让皓祯贝勒给一箭射到的。”容嬷嬷最是镇定,效率的将刚才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番上报。 是那个小燕子?和柔马上就知道是谁了,拉着景娴的袖子,“额娘,一个姑娘怎么能去西山围场,还让祯贝勒给射到了,五哥竟然不顾礼教和一个女子搂搂抱抱,就算人家晕了,也不能轻薄了人家啊,最重要的是,怎么能让个百姓送宫里呢,这里面肯定有事,我去延禧宫瞧瞧吧。”这后半句才是重点。 本来景娴是想自己去的,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直冲冲的跑过去询问,指不定被说成是在质问,让柔儿去打探打探也不错。 得到了额娘的答应,这和柔也就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延禧宫,瞧瞧她皇阿玛的还君明珠。 这皓祯等在延禧宫外也是暗恼,他刚才明明看到的是头鹿,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个姑娘了呢,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好不担心,心里就像是有万千只蚂蚁爬着。 永琪也是害怕,之前看这祯贝勒得了皇阿玛的喜爱,刻意的去亲近,没想到确实是个一见如故的,这几日大家也都熟悉了,今日更是一起打猎,刚要放箭,这皓祯已经得了先机,可是转眼竟变成个姑娘中箭了。 原以为是个刺客,但是之前自己那出戏,总是有些影响,便请求皇阿玛没让鄂敏杀了这女孩,没想到从她身上竟然搜到了皇阿玛还是宝亲王时的扇子和画轴,而且这断断续续的话语,都无不暗示了一件事,这姑娘是自己的妹妹,是皇阿玛的私生女。 一想这,永琪也风风火火的把这姑娘给抱进宫来,根本没多想直接送进了延禧宫。 这皓祯跟在后面,就是因为猜到了缘由,才更担心,刚才这姑娘浓眉大眼的,甚是可爱,而且是自己的错,若真是皇上的孩子,自己可是惹了大祸了,心里担心又歉疚的,硬是留了下来,在延禧宫外等消息。 令妃一见永琪风风火火的带个受伤的闺女,随便几句话也就明白了小燕子的身份,心里一想,这皇上不是疼五格格吗,如今又来个身世可怜的女孩,这皇上重感情,满心的愧疚还不得都给了她,那这五格格受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吧,还好永琪聪明,送自己这里,可给自己送了珍宝了。 满心欢喜的对小燕子,更是让人伺候的井井有条。 “动了动了,娘娘,这姑娘动了。”腊梅惊喜的叫着,把大家都高兴坏了。 “皇上,这姑娘多可怜哪,千里寻父的,还受了这罪,而且臣妾看这眉眼,都有您的影子。”令妃温柔的擦着小燕子的汗,边是怜惜边是感叹,这情意真是真切。 “是吗?”乾隆随意的回了一句,他此刻心里可不那么笃定,这快20年的事情了,自己都忘得差不都了,突然蹦出来个女儿,谁会相信啊,就算有凭证,但皇家血脉还是查查比较好,况且那夏雨荷当然真有了孩子,为何不来京城,这扇面可是能看出自己的身份的,18年后才来,自己如何相信。 令妃还以为乾隆是激动的不敢相信了,继续真切的表达自己的激动,“是啊,您看这最,这大眼,还有这脸型,和您真是一模一样。” “五格格到。”公公尖尖的嗓音很是吐出。 这正牌女儿来了,乾隆也有些尴尬,难不成和柔儿说这可能是你皇阿玛的私生女,是你姐姐? “皇阿玛,我来瞧瞧新姐姐了?外面可说和您长得一模一样,她醒了吗?”慢慢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着床上的人,果然长得端正。 一听这话,乾隆的眉头皱的死紧,这才多久,怎么已经传到那儿了,这后宫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快,这另外的儿女难道都知道自己阿玛的风流史了。 “这哪的奴才嘴那么碎。”横了令妃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目前可就这儿的人知道,而柔儿从长春宫里过来也有些时间,如此迅速,这不得不让人猜忌。 “这里是天宫吗?怎么那么多仙女?”这小燕子迷迷糊糊的也醒了过来,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自己笑,旁边还有一个凶凶的大叔和一个惶恐的仙女,懵懂的问着。 “你醒了?”出其不意的,竟是永琪出来插了进来,兴奋的关心。 “我死了吗?这里好漂亮。”她迷蒙着大眼转着头。 “这里是皇宫,你是我的妹妹。”永琪这一话,可是大家都听到了,这又一不经大脑的冲动又是让他被乾隆恼了,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永琪就肯定了,还真是“兄妹”情深哪! 22、乾隆的眼睛 若只是永琪莽撞的认下小燕子,事情倒也好办,只有这房里的几人知道,可坏就坏在,这延禧宫的奴才似乎一个个都长了两张嘴,一听永琪说是个格格,就三呼吉祥,而更加让乾隆怒不可遏的,这皓祯就在门外,听到这动静,也就对着自己的猜测信以为真,对着脸色不佳的乾隆谢罪。 “臣有罪,竟然射伤了格格,皇上,请您降罪处罚臣。”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个外臣知道这事情了,不就等于是外头的人也会知道自己当年的风流糊涂账了,乾隆这一月以来第二次吃着亏,还不能置气,倒是显得自己没责任感了。 “咳,你退下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斟酌了再三,本想直接警告他此事不可外传,想着等自己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但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含糊的告诫了一番,只希望这皓祯是个聪明的。 皓祯有些不解,这皇上的意思是不该说什么?他可没胆子求着皇上告诉他,这事回去以后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免得祸从口出,阿玛说了如今皇上看好他,只要他好好表现,以后一定有平步青云的机会,恭敬的一跪后,才离开。 只是乾隆这打算,可没那么顺当,令妃想想,她没法把五格格这尊佛像请回来,那么也不能继续让这佛像庇佑她人,若是天雷阵阵,砸了这苗,她自己在重塑一个佛像,这可不是对自己更好。 私底下使唤着下人们到处的散播消息,这狩猎的日子五阿哥抱了个受伤的女孩回来,竟是皇上的沧海明珠呢。 这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宫外,这些年政通人和的,大家也没什么谈资,对着皇宫里的事情自然是好奇不已,如今突然传出个消息,说是皇帝当年的风流帐回来找他了,这可不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当然这可不能光天化日的嬉笑,说道皇帝的私事,弄不好要吃牢饭的,不过这害怕完全不能阻挠大家的兴致。 寻常百姓家是如此,这王亲贵族家关上门来还不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这不,和亲王弘昼就大大方方的递了牌子进了宫,坐在自家四哥对面,傻呵呵的笑着。 “五弟,你又是没钱了,还是怎么了,进了宫来没陪着朕说说话,看着傻笑,不会是痴了吧。”这弟弟整个一钱精,只要是进宫一个笑脸,准时要钱,偏着皇额娘也宠着他,向自己这个皇帝,到现在也没几个兄弟了,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的。 “皇兄,瞧您说的,我哪有每次都来要钱的,这不是在外头听说你得了个便宜女儿,就来看看呗。”嬉皮笑脸的明明也40多的人了,还一副无赖模样。 弘昼平日里是个开玩笑的,但是他却从不撒谎,乾隆一听外头都传自己这风流韵事了,脑门一热,立马站了起来,“弘昼,你说说看,外头怎么说朕有个女儿的。” 一看皇帝这隐含怒气的表情,弘昼立马察觉到了怪异,皇兄虽然爱面子,但却不会无故发火,这次里面有内情了,“你不是在西山带回来个姑娘吗,身上还有幅画和扇子,是当年你南巡的时候惹得桃花债,如今这女儿大了,就来找你了,没想到竟然被当成猎物给射了,这不,就给人抱了回来,而且皇上可是怜惜,让这宫里的人以后都叫格格,将来定是个受宠的。” “混账。”怒的一摔杯子,越听越不像话,什么叫做皇上怜惜,什么叫做让人称呼格格的,这究竟是哪里传来的谣言,一派胡言。 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谁让他们称格格了,震怒着,乾隆让吴书来好好的去查查究竟延禧宫里是怎么伺候的,难不成这还没定的事情他们就已经心里有底了,这是在邀宠,将来好当功臣? “回皇上,奴才查到了,这五阿哥斩钉截铁的说是自己的妹妹,后来皇上走了,令妃娘娘私底下让人好生伺候着,五阿哥来瞧了几次,听着奴才们还是姑娘姑娘的称呼,便让改了口,如今这宫里都管那位叫燕格格了。”吴书来来回用跑的,满头大汗,还是尽快的回报了。 “混账永琪,怎么哪都有他的事。”乾隆觉得这额角抽的怪痛,永琪这个小子,明明都那么大了,做事怎么还是那么没分寸,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就算有这信物也不一定就是个真的,皇家的血脉就是这么乱认的吗,要是哪天这来个反贼拿着信物说是自己的孩子,难不成自己也认下。 “原来还不知道呢,皇兄,宫外都沸沸扬扬了,估计这里面可是有谁的便宜吧,这西山围场的事情就几个人知道,才几天功夫外头就知道的这么详细,怕是……”扬了扬眉,意思不言而喻。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闪着诡异的光芒,“五弟,这外头的事情帮皇兄盯着,这茶馆酒楼的让人好好清一清,皇家的事情哪能随便乱说呢,你说是不是?” 听乾隆这口气,弘昼就知道皇兄真的动怒了,这是让自己查查背后有什么人故意散播,寻常人家哪能知道呢,后宫这坛子水又太深,搅得混了根本查不出。 送走弘昼之后,乾隆继续让吴书来打探这小燕子的情况,这才听说,刚才那会儿功夫,景娴去了,估计是这后宫里留言四起,她这个最注重宫规的人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也好,正好趁这个机会,也让后宫的人长长脑子,这主子吩咐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要分的出主次。 景娴一脸沉凝的走进延禧宫,看着这行礼的粉色女子,心里很是不悦,前几日听柔儿已经说了这荒唐的事情,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怎么到的守备森严的围场,怎么就正好让人给射着了,怎么就刚好没被当刺客杀了,怎么就带着信物让皇上看着了,最奇的是这令妃,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这姑娘像皇上,还有那永琪,皇上什么都没说,他倒自个儿贴上去要当个便宜哥哥,平日里这其他几个小的也没见他亲近,现在来个大姑娘了,倒是硬贴上去了。 冷哼的笑着,怕是这里面可是弯弯绕吧。 “令妃,这姑娘醒了没,我倒要瞧瞧,哪里像皇上了?”背脊挺得直直的,对着令妃,好不严厉。 小燕子在床上眯着眼,偷偷的瞧着景娴,丹凤眼、细眉毛,鹅蛋脸,这衣服更是漂亮,上头绣着凤凰,就是对那个仙女好生严厉,一定是个坏女人,来欺负仙女娘娘的。 “回皇后娘娘,这格格还没醒呢?”令妃娇声推托着。 “本宫只是看看也不成,难不成我还会害了她?”瞪了瞪眼,不悦的质问。 “臣妾不敢。”这跪着也不敢再说了,心里可是咬牙切齿,低着头,也看不到她的眼神里有多么的怨愤,就因为这位子,自己得低眉哈腰的回话。 这番对话让小燕子听到了,更是确定了,这声音清脆的那个是个温柔的仙女,那个长的漂亮的,就是说书里的奸妃,坏人,是欺负好人的那些个坏人,闭着眼睛,直直地躺在那里,都不敢呼气出气了。 慢慢的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容嬷嬷,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皱了皱眉,对着令妃更加的不悦,“令妃,这姑娘哪里像皇上了,你说,是眉毛像了,还是嘴巴像了,这本宫看着根本和皇上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还有你宫里的奴才,怎么一个个的都叫格格,真身份还没有定,你就让人乱说,若是这姑娘不是真的,怎么办,你是想让皇家的脸面一次全部丢光是不是,让百官看看这皇帝的笑话,还是让人直接编派我这个皇后根本无力整治后宫?” 一早就听到那些个后妃们在自己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延禧宫里的事情,皇后听烦了,也恼了,外头传成什么样了,这宫里也没个消停,就因为这件事情让皇家的脸面全变成了外头的下酒菜了。 一想到那些奴才们口里的绯色猜测,景娴一口银牙都能咬断。 “臣妾惶恐,这些事情皇上那天也没有意见,五阿哥便让人改口了,臣妾不敢有任何的心思。”诚惶诚恐的低下头,跪在地上轻颤着,眼泪就这么顺着盈满了眼眶,可怜的紧呢。 这模样不禁让景娴烦躁,这就几句话又哭上了,这令妃每次都这样,以为柔弱就能了事? 罢了罢了,这事还是得回了皇上,自己如今乱折腾也只是添堵,不如让人去知会了皇上,也好有个方向,究竟是瞒着,还是听任,还不都是皇上的一句话。 景娴这么想着,也就作罢了,带着容嬷嬷回去了,而如今关于小燕子的事情可是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到了乾隆的耳朵里,皇后的话虽是严厉,却也是为了皇家的颜面,皇帝也是理解。 可是这令妃事后竟然一脸委屈的哭诉,真是让他怒发冲冠,若不是知道真相,还真是要被这女人给骗了,什么叫“要砍她的头”,皇后哪一句有这意思了,还有这小燕子醒了也是一个劲的说着乱七八糟的混话,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乾隆对这小燕子更加不相信了,就等着去济南暗查真相的密使快些回来了。 可惜啊,这来去几个月,还没等真相回来,他也被逼的只能下封诰书了。 只能说一切,真像是戏里演的那般生动。 23、大闹御花园 乾隆很不耐,弘昼很愉悦,这外头的留言可是不少,不过重要的是,这姑娘是皇帝的女儿,大家完全确信,也都乐得出现一个民间格格,想想看,这宫里的格格都是藏在皇宫里的,根本没人能瞧见,如今有了个在民间长大的格格,虽说以后也瞧不见了,但怎么说也是个在民间长大的,是吃民间饭的,宫里有个民间格格,他们才觉得皇家里有了能说话的。 这有一个人这么说,就会有无数的人跟着说,大家一起哄的,都说一定要有个民间格格的。 乾隆听到弘昼说起这全京城的百姓都乐意见到这么一个民间格格,也是静下来分析,虽说这个姑娘如今还是身份不明,但也不一定就是假的,若真是自己的女儿,这身份定下来也无所谓,只是个格格罢了,还能让外头的老百姓看到这满汉一家亲,内务府多出一份月俸也是赚了的。 但是,乾隆这口气还是吞不下去,这几天来,他的威信受到了无数的压力,这个女孩来了,自己就受一堆气,先是自己这风流史给兜出来了,当着不少臣子的面,他们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就是这个永琪,太不懂事了,竟然大大咧咧的就送进了延禧宫,还有那令妃,一个劲的说像自己,最后这永琪乱七八糟的就来认人。 若这些就在宫里说一阵,他还能压下去,偏就有人把这事捅到外头去了,这外面谁不知道皇帝有个18岁的女儿,是当年难寻的时候在外头珠胎暗结的,他才不管那谁谁的名节,反正听说已经过世了,相比也不在乎这后世之明的,但是自己是个皇帝,是个要在史册中记载功绩的皇帝,这样一笔烂帐怎么能污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皇家的私事什么时候成为了京城老百姓的下酒菜了,随便什么事都能拿出来说吗,这言论也太过松散了,还有那些个在京臣子,这两天瞧着自己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嘲弄,像是戏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扒了衣裳走在外头,狼狈不已。 偏他这气还得硬生生的吞下去,难不成就这么干晾着这人,指不定外头就因为这事情说是皇帝不负责任,不待见汉人生的女儿,到时候那些反清的人有了由头,有了民心,一时吹动,这不就是一场可能的浩劫吗? 思量了一番,乾隆还是决定承认这小燕子,不就一个格格吗,既然说是民间格格,不如让它变成个真的,当成是在民间认的义女罢了,给个格格也算是抬举了。 乾清宫里乾隆已经有了打算,虽没人能逼迫,但是也确实是形势所迫,若是不再制止外头的流言,怕是将来这大清的王土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风流事了。 “兰姐姐,这瓜尔佳福晋进宫来,和你说话了没?”这御花园里,可是和柔最喜欢散步的地方,满满的香气,清新的空气,还有那古朴的亭子、小桥,都充满着趣味。 “说了。”兰馨有些羞怯,那福晋看自己的眼神很温柔,让她想到了自己的额娘,但是想想之前皇额娘问自己的话,她就忍不住脸上火辣辣的,皇额娘竟然直接问自己喜不喜欢这福灵安,这让人怎么说。 你说是吧,这姑娘家的哪有如此大胆的,说不是吧,她心里也不乐意,只能硬是点了点头作答,真是羞,姑娘家的就这样,要不是对着皇额娘,她哪敢呢。 “她是不是说你样貌好,举止好什么的,然后又说什么大表哥也哪里哪里好之类的。”和柔一想就想得到,这里的人哪,虽说是草原上过来的,但是时间久了,也变得含蓄了,特别是圣意还未下来,虽说大表哥已经跟着兆惠将军身边历练,只要有了军工,皇阿玛自然能有名目把兰馨嫁给他,但是这如今旨意还没有下来,有些话还是只能藏在。 “恩。”低着头,脸红红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点了点头,任凭和柔在那打趣。 “这里好漂亮,花也美,草也美,河也美,桥也美,这里就是仙境吧,令妃娘娘,你看,有鱼啊。”这小燕子这两天伤势差不多了,也就出来走走,穿着一身艳丽的旗装,脸上抹了脂粉,看起来倒是更加的俏丽了,走在御花园的活蹦乱跳的挥舞着喜悦和赞叹。 “小心些,你的伤不能乱动。”令妃一脸柔和的叮嘱。 以前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娘娘,也没人跟她这么说,小燕子一听,心里热热的,这令妃娘娘对自己太好了,给自己好衣服,好吃的,还有人伺候,这跟大杂院的日子完全不能比,不用做事,不用耍大刀就能过得这么好,一定是她上辈子做了好事了。 小燕子完全忘记了紫薇的事情,满脑子都是奢华的生活了,当然也没忘了赐予她如此安乐生活的令妃,“令妃娘娘,以后你有事就告诉我,我小燕子最有义气了,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挺了挺胸膛,豪言壮语。 掩着帕子含蓄的笑笑,正和她意,看来老天真是送来个不错的格格,这自己还没开口,她就自己贴上来,真是个会看眼色的,就是这话呀,以后要好好教教,什么叫欺负回去,什么叫帮自己呢?这些话说去去可都是把柄呢。 “不过啊,小燕子,我可得和你说一声。”这令妃想到刚才小喜子才打听到的消息,更加觉得运气好,“这皇上将来认下了你,你就不是小燕子了,你是名正言顺的燕格格,是咱大清的格格,以后宫外的那些个事情、习惯什么的,可别带进宫里来,宫里和外面可一点都不一样,若是犯了错,将来送命都是可能的。” 小燕子的日子太轻松了,一切都太不真实,半点都不记得自己只是个在京城里靠卖艺为生的丫头,倒是令妃想着他初来乍到,多讲些规矩,以后好讨皇上的欢心。 “还有,这皇上是九五之尊,在他面前说话可不能撒谎,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什么事欺君之罪?”小燕子不懂成语,这什么罪的那么厉害要砍头啊,大眼睛可怜的眨着。 轻笑了一声,令妃只觉得这姑娘是被宫里的规矩吓到了,没往别的想,“就是欺骗皇上啊,假如你不是个皇上的女儿这就是欺君之罪,不过你也放心,只要好好的表现,只会荣华富贵,这掉脑袋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 想想小燕子看起来这么单纯,也不会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将来和这个格格关系好了,皇上记着自己的功就够了。 这小燕子犹如晴天霹雳被击中了一般,突然想起来她根本不是格格,紫薇才是,她是个假的,要掉脑袋的,一下人就傻了,马上想到现在不说就能保命了,虽然对不起紫薇,但是自己的命也是命啊,等以后她混熟了这里的人,再和那个皇上说,到时候保住了命,再把格格还给紫薇就好了。 这乐天又单蠢的想法也只有她才觉得可行,这么一想,她也就放下心来了,她先借紫薇的爹用几天,以后一定还给她。 “这不是燕格格吗?”永琪脸上满是红光,看那汉人的服饰,想来是刚从宫外回来,只是这身后的福尔泰可没那么喜庆了,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啊,你是那个,哥哥?”小燕子猛然想起那个时候听到的声音,他说自己是他妹妹的。 “我比你大,你叫我五哥或者永琪就好,这是福尔泰,是令妃娘娘的侄子,也是我的伴读。”永琪一脸和气的介绍着,同时打量小燕子,没想到这个被皓祯一箭射到的小母鹿正的如此俊俏,眼里更是欣赏。 没在意尔泰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和皓祯一起救了那个歌女和她爹吗,有什么,多隆那个混账竟然让人这么调戏人家姑娘,他挺身而出难道还错了? 这堵着气呢,永琪竟邀着小燕子一起喝酒,没想这小燕子酒量不错,也就喝得多了。 可惜啊,令妃若是知道,必然不会先走的,这不,有些酒醉的小燕子听到边上传来女孩子的嬉戏声,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呢,竟然就左摇右摆的跑了过去。 “啊,仙女,和我们一起喝酒吧。”这不,一瞧见穿着粉色小旗装的和柔,硬生生的就拉了上去,脸色潮红,无言乱语了一番,用力的把和柔给扯到了亭子里。 “格格,格格,你放开我家格格。”唐嬷嬷最近得了旨意回家去看看,过几天就回来了,和柔身边的宫女都不是粗使的,哪有力气拼得过小燕子啊,就连旁边的兰馨都没逃过,一样被拉扯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撒什么酒疯呢。”和柔努力想要掰开这小燕子的手,可是无奈自己被娇贵的养了15年,又没个锻炼,根本就是被扯着走的,手上肯定被掐的红了,揪着脸好不痛苦,这人怎么力气这么大啊,自己踩着花盆鞋差一点被她弄个踉跄。 尔泰算是喝得少的,这一看小燕子像只箭一样冲出去,心里头就隐约有不好的感觉,这一看到小燕子竟然对着兰格格和五格格拉拉扯扯的,这旁边的宫女一个个狼狈不堪还要奋力救主的样子,心也要跳出来了,这才出来一天,怎么就闯大祸了。 “五阿哥,五阿哥,燕格格把五格格给拉过来了。”对着永琪一阵推搡,慌张的说道。 “什么,五妹来了,一起喝酒吧。”这永琪一抬头,还兴高采烈的想要邀请和柔呢,然后回头看到那一头大家凌乱的场面,心也荡到了谷底,这五妹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心头肉,还有皇玛嬷,就算她老人家在五台山,可是这宫里的消息她也收的到的,如今这小燕子才来,就把五妹给得罪了,旁边还有个兰格格,这不闹大了嘛。 一下子,喝得酒全醒了,忙着冲了过去,一把拽住小燕子,总算是让和柔和兰馨得以喘口气,没想到酒喝多了的小燕子根本不认识人了,一见有人和她对着看,烦了,恼了,大呼大叫了,“是谁,是谁敢动本姑娘,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呀!” 瞧见个人影就打了过去,为了止住发酒疯了燕格格,五阿哥和福尔泰也是一身汗,好不容易,总算是把这小燕子给制了下来,就连被制住了都不得安静,一会儿“我还要喝”,一会儿“小贼,你别跑”的,硬是又让人手忙脚乱了好久。 “五妹,你别往心里去,小燕子才刚进宫,好不容易找到了爹,我就给她庆祝,没想到她不能喝酒,兰馨也别放心里去,小燕子就这么爽直。”这永琪对着脸色很差的和柔和兰馨告罪,根本没关心这正牌妹妹,只想替疯格格赔礼,真是兄妹情深。 “五哥真好,还给我赔不是,我伤了就算了,反正皮糙肉厚的,哪里有哥哥疼爱的,但是人家伤都没好,你这好哥哥就让她喝酒,五哥,你也真是疼她的。”和柔看着这闹腾的场景,真是气了,这还是晌午呢,就喝酒、发疯的,宫里哪个格格会随便喝酒的,而且这孤男寡女的,就算是兄妹也要顾及,还有这永琪,竟然看都没看自己有没有事,直管这小燕子,怪不得他以后被吃的死死的,活该。 哼了一声,带着兰馨转头就走,反正这事宫里等会儿就传遍了,她现在要去找太医去,没空理他们。 24、弄巧成拙了 这太医被召去长春宫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的,一会儿的功夫,乾隆就听说了小燕子大闹御花园,还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弄得伤痕累累的事情了,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长春宫,弘昼看皇兄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想想柔儿这小丫头素来有趣,这受伤了,他也得去瞧瞧。 到了长春宫,太医刚好出来。 “臣参见皇上。” 摆着手,皱着眉头,直接问道,“五格格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太医哪会不知道五格格是宫里最红的人儿,这一点小毛小病皇上都担心的要命,更不要说被人弄伤了,也不敢随便开口,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的回话,“回皇上,五格格没什么大碍,这手被人用力的拉扯,有些青紫,涂些上药就可以了,最近也不要去拿重的东西,别再磕着碰着,另外就是这脚,上次已经被撞的崴了,这次怕是又弄伤了,得休息两日,别再多走动了。” 一听上次的脚伤又不好了,皇帝头上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不过心里还想着另一个女儿,“那兰馨呢?” “回皇上,兰格格和五格格差不多,都是让人用力拽的,有些擦伤和淤青,注意修养就可以了。”太医说完,得了眼色便告退了。 乾隆心头这怒气可是被小燕子三番四次让自己难看而更加的旺盛了,你说这只鸟怎么就那么晦气呢,接二连三的出事,以前这后宫虽然没少争风吃醋的,但是让他心里舒坦,起码这群女人都是为了自己,小醋吃吃也是个好事,可是现在呢,后宫里风言风语,现在还弄的人仰马翻了,这谁惹的祸啊。 皇后正对着和柔手上青青紫紫的抹着眼泪,心疼的看着自己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竟然被外面的野孩子给弄得如此惨,还有兰馨,这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现在一个个都那副可怜模样了。 “皇上。”眼睛泪蒙蒙的瞧见那黄色的身影,哀怨的瞧了一眼,这野孩子还不是这万岁爷外面惹的祸,这宫里都知道了,皇上准备认下了。 “皇后,这柔儿没事,太医说休养一段时日便可了。”这皇后哀怨的眼神在乾隆的心头正是一颤,有荡漾的,也有心虚的,这小燕子数不准真是自己的女儿,外头的孩子得自己名正言顺的孩子罪受了,自己也难辞其咎,皇后心里埋怨也是正常。 乾隆明显讨饶的口气让皇后心里稍稍舒坦了些,要是皇帝偏向那个外头的,看她不跟他闹,才刚进宫,就已经跟和自己女儿对着干了,还住在延禧宫,这感觉怎么都让皇后觉得和令妃脱不了干系。 “皇上,这宫里的规矩可是板上钉钉的,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延禧宫的那位姑娘如今你也是要认下的,臣妾也不说什么了,只是这进了宫,就得好好教教,万不能像今天这样,跟着两个年轻男子,孤男寡女的就在御花园里喝起酒来,虽说后宫门禁森严,但那些个大臣的福晋、夫人们也经常进来,被他们瞧见一个宫里的格格如此没规矩,说出去了,不是把这还没嫁出去的女儿家的里子、面子都给说没了,以后她们还要不要做人哪。”皇后心里恨的牙痒痒的,伤了她女儿,就绝对别想轻松过关,没脱层皮就别想让自己消气。 心里恼怒,可脸上却是可怜,“今天这事情我压下去了,可是难保以后不出这事,毕竟是在民间长大的,总得让人好好的教导,皇上到时找个妥当的人选吧,我名下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怕是有心无力了,纯妃估计也是没那精力了,要不,还是让令妃吧,当初在先皇后那儿,她的规矩最好,况且臣妾看那姑娘和令妃也亲,估计能受教。” 皇后这副为孩子着想的态度让乾隆觉得这女人果真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张口闭口没有逆耳的话,只是为着宫里没出嫁的丫头操心,也是为了宫里的规矩,这话语听起来可是顺耳,而且既然已经认下了,自然不能丢了自己的脸,这规矩是一定要教的,宫里女孩子很少出宫,但是有机会还是会让她们见见其他的姑娘,到时候这胡话一出口,这动作一摆,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乾隆心想着令妃既然对那小燕子那么好,不如就让她去教,也省得老是找理由来烦自己了。 “皇阿玛,我受委屈了。”和柔嘟着嘴,脸上全是愁苦,很是埋怨的对着乾隆。 “柔儿受伤了,朕可是心疼,让皇阿玛瞧瞧。”这小泼猴如今这副病蔫了的样子,乾隆看着不习惯。 和柔把手腕伸出来,上面一整圈的红紫,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五哥竟然都不问我伤的怎么样,一开口就是为那姑娘赔罪,皇阿玛,他对那姑娘好的都超过我了。” 想到那时候永琪一场热烈的态度,乾隆也死皱着眉,永琪是越来越糊涂了。 “柔儿,皇阿玛现在就去延禧宫看看,去瞧瞧这新格格知罪了没有。”冷冷的语气,看来是定要好好的给个教训了,弘昼在一旁笑得开心,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好想去看看情况啊,和柔本来兴奋想跟去的想法一下就被扼死在摇篮里,皇额娘在一旁看着,不能乱动,哎,真想去看皇阿玛大发雷霆的样子,特别训人的时候。 永琮几个也知道了这事,乾隆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来,没一会儿就被和柔推着出去看情况,说要让她们看皇阿玛帮自己出气的场景。 这4个阿哥一起去似乎有些太明显了,皇后虽然默许和柔这装可怜办同情的事情,但是这落井下石还是只要永琮一个人去了,若是全去了,那儿的几个还不被说死,他们这几个孩子的嘴可是连自己都说不过的。 话说这令妃在宫门口看到脸色不好的五阿哥和醉醺醺,发着酒疯的小燕子,这脸色一下子白了,再听到小燕子竟然弄伤了五格格和兰馨后,这脸可是更加的青白了。 “腊梅,快把格格弄到床上去,对下面的人说是格格伤口裂了。”令妃可是久经风雨了,这出戏怕是越演越出格了,铁青着脸想着怎么救自己了。 永琪看着这架势就明白了,小燕子弄伤了五妹,皇阿玛是一定要罚的,若是小燕子旧伤复发了,说不定就不罚了,眼前一亮,本来还想离开好踢开皇阿玛的怒气,若是这回想到自己兄妹情深一把,皇阿玛是不是也会不会怪罪他了。 尔泰早在永琪把人带来之后就不断催促他快些走,这嫔妃的屋里,一个阿哥待着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可这永琪偏就铁了心留下来,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舍命陪君,谁让永琪是主子呢。 “令妃,你这是怎么了?”怀着怒气的乾隆一进屋就看到垂泪的令妃。 “皇上,臣妾照顾不周,这燕格格的伤口又裂了。”慢慢擦着泪,很是内疚,让人看了还真当那么回事了。 “是吗?那朕去瞧瞧。”乾隆冷笑,昨日太医才说伤已经养好了,今天刚伤了柔儿就裂了,还真是巧啊,身后带着弘昼走进里屋,床上的女孩还真是唇色泛白,脸色不佳的样子。 弘昼在一旁笑笑,这粉也涂的太厚了,要真是受伤了,怎么还打鼾呢,明明是装的吗?痴笑着,这要演戏也要有些本事,很是热心的提议,“皇兄,让太医来看看吧,这伤口可要注意,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这不,这话一出,令妃的脸色刷的变了。 斜着眼看了一眼令妃,哼了一声,“还是五弟想的周到,传太医。” 在外面的永琪一看太医到了,心也凉了,怕是穿帮了吧,正思量着就看到乾隆满脸寒霜的走了出来,令妃这回可是真真的痛哭流涕了。 “令妃,格格这伤裂开了?太医怎么说是没事?这欺君之罪你都敢,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小燕子现在跟着永琪他们几个喝酒、闹事,再过些时日是不是就要跑到朕的大殿上去唱唱跳跳了啊?” 啪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扫到地上,乒乓乒乓的发出一阵清脆的崔碎裂声。 “臣妾知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阿玛赎罪。” 这在场的一看皇上大发雷霆,没罪的也都跪下了,旁边位子上坐着的弘昼正兴致勃勃的喝着小茶看戏呢,这皇宫里的戏就是比外头的好看,这动作,这表情可是真切啊。 “永琪,你一个阿哥怎么也在这里,朕可不知道延禧宫是戏园子,那么好看,你天天跑来,怎么,今天又出宫去了,是见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了,这么高兴,回来就喝酒,竟然就带着一个姑娘家的喝醉了,柔儿是你妹妹,这被人伤着了,你连半句关心都没有,还为了这赔罪,你还真是兄妹情深,对着才认识没多久的新妹妹真是好的过头了吧。”一看旁边穿着汉人衣服的永琪,乾隆这炮啊,又有了对象可以放了,一个满人家的皇子,天天跑外面,就喜欢穿汉人衣服,他是不是连祖宗都要忘了。 “小毛贼,把东西给本姑娘留下……” 这皇帝发脾气骂人,哪里还有人敢说话,延禧宫静悄悄的,偏就这会儿,内间里传出清晰的大喊声,还不时的有咚咚的声响,听着爆粗口的,弘昼扑哧,一口就把这茶给喷了出来,还刚巧了,永琪就跪在他前头,硬生生的接了半边脸的茶水。 “咳咳,皇兄,原来你这新格格是个捕快啊。” 25、宫规一百遍 “真是混账。”大掌一会儿下,拍的桌子蹬蹬直响,乾隆非常非常的生气,这自己骂了几个人,气刚消了些,里面的罪魁祸首竟然还爽快的说着梦话,什么小贼的,她当自己是什么,哪有大家闺秀满口闭口的都是贼贼的,这下,乾隆心里是更怀疑这个女子的来历了,虽说他不记得那个什么夏雨荷的,但是好歹他以前看上的那些个女子都是弱质纤纤、满口诗书的温婉佳人,就算无父教养,好歹也是个大家出身的吧,怎么可能如此粗俗呢。 可惜啊,这诏书已经发出了,这民间格格也是板上钉钉认下的事情了,想改都没得改了。 “把她给我弄醒,让她出来好好的看看这宫里该是怎么样的。” 皇帝发话了,奴才们可不敢不从,几个宫女面面相觑的一番,还是走进了屋子,把这小燕子给抬了出来,还好,总算是记得把衣服穿好,不然这那么多男子的,穿个中衣什么的,实在是有碍风化,以后若是追究起来,她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看她一副餍足朦胧的样子,乾隆就一肚子火,好样的,自己在这里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只小鸟倒是睡得舒服啊,还打鼾,这究竟是哪来的女子,这副没有教养的样子哪里会是自己的女儿,实在是让他丢脸,是个柔儿她们几个乖巧的女儿脸上泼墨。 “来人,给我把她泼醒。”吹胡子瞪着眼的,乾隆都忘记这种方法一般是不会对宫里有身份的人用的,如今刚认下这新格格就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了。 “皇上,这燕格格伤刚好,还是不要了,要不喝醒酒汤吧,她身子骨弱,禁不起凉水折腾的,好歹她是您的女儿啊,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别伤了身子。”令妃一听就知道今天皇上是大怒了,平日里最讨厌私自罚人的人竟然也动手了,但如今她还对这新来的格格有希望,今天是她倒霉,竟然伤了正宠的发紫的五格格,但是谁说得准将来这燕格格就不会是第二个五格格呢。 令妃啊令妃,完全不知道就算小燕子真的是乾隆的亲生女儿,看着副撒泼的架势,乾隆也是不会宠的,况且那夏雨荷根本就不存在与乾隆的脑海中,这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最多只能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罢了,皇家的女儿何其多,就因为一个外头的孩子就亏待自己正经的孩子吗,这太无稽之谈了。 “也是啊,皇兄,这什么格格的才刚进宫,你就折腾她,到时候她又扯上她娘什么的,这奴才们倒是看笑话了。”弘昼反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慢慢看戏吧,还真没想到这新来的格格也是个唱戏的好手,瞧她一进宫,皇兄这脸就从红润润的变成死白白的,比自己办这丧事的都真。 也是,乾隆心想到时候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奴才们看到了还以为自己把这私生女怎么了呢。 “随便你们,快把她给我弄醒。” 这一听,大家也都懂了,开始四处的拿水,拿茶,那醒酒汤的,总算是把小燕子给弄个半醒了。 “五阿哥,你怎么还在啊,啊,令妃娘娘,我前面看到两个仙女哪,她们身上金光闪闪的,都是好东西,我本来想问她们要来着。”这小燕子一醒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永琪和令妃又是一阵胡话,这可让刚刚才松口气的两个人又是一阵吸气。 这小燕子怎么这么没头没脑的,没看见他们的情况吗,皇上本就因为五格格的事情生着气,小燕子这话一说出口,更是直接来劲了,原来这小燕子不只是弄伤了柔儿,还想强要她们的首饰? “混账,你不仅没规矩,这礼教也不懂,不是你的东西你就要问别人拿,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乾隆看着旁边宫女端的托盘就直接甩了过去。 “哎哟,谁这么大胆,给偷袭姑奶奶我。”小燕子没瞧见人扔,只知道有人拿暗器偷袭,一个蹦q直接跳上桌子,横眉怒目的朝着暗器袭来的方向瞪去。 这话一出口,弘昼笑的都快岔气了,令妃和永琪在一旁脸真是难看到了极点,这小燕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不着边呢,真是越来越闹腾。 “姑奶奶,原来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把你教成一个没教养、没礼貌的山野丫头,一口一个粗话的,怪不得要你上京了,朕看她不是病死的,根本就是被你气死的。”抓着椅子的把手,乾隆这胸膛一动一动的,有些起伏不定,像是气得快不行了的样子,很是吓人。 “皇上息怒,这身子要紧。”吴书来瞧着形势不对,拿着扇子在一旁猛力的扇着,乾隆爷年纪也不小了,这大喜大怒可都是个毛病,如今看这燕格格就是个麻烦、惹祸精,她一进宫,皇上这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如今更是气得都快背过去了。 使了个眼色,让旁边的小太监去找太医。 “皇阿玛,您好好的怎么乱丢东西啊,这些东西在外面可是值钱了,怎么又扯到我娘了,我娘她。”小燕子丝毫不觉乾隆的怒气,一本正经的心疼着地上碎了的茶杯还有托盘,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人瞧着更是火冒三丈,说到娘,小燕子眼咕噜一转,差点就脱口而出她娘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令妃在一旁看的真是触目惊心,燕格格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在宫里可是罕见啊,就连被宫里最尊贵的三人从小宠爱长大的五格格也从未都这般傲气,这燕格格竟能如此,自己究竟是不是看错人了? 皱着眉头,永琪有些担心,小燕子可是犯了大忌了,谁不知道天子之怒可是可以横尸遍野的,这小燕子要不是皇阿玛的女儿,早就被皇阿玛直接拉下去砍了吧,不过瞧这架势,今天一顿罚估计也不能让皇阿玛消气了。 永琮从外头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了,一路走进来,这宫人们可都胆颤心惊的模样,心里就乐,这令妃总算是吃了回亏了,让她想要邀宠让皇阿玛认下这女儿,这外头风风火火的,猜也知道是谁的主意,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心里乐着,但面上可是纹丝不动,看到皇阿玛在那头气得微颤的模样,这眉头可是死死的皱着,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这伤了他五姐的人怎么受罚的,没想到这被罚的看来还是自己的阿玛了,这新来的格格还真是有一套啊。 “皇阿玛,这是怎么了,怎么五哥和令妃娘娘都跪着呢,还有这新格格,对了应该叫还珠格格了,刚才儿臣听人说已经发出诰书了。”永琮一边帮着乾隆顺气,一边转移话题。 吃力的摆摆手,靠在永琮身上慢慢坐了下来,喝着弘昼递来的茶,这才顺了口气。 “老七啊,这丫头朕真是,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乾隆这气也生不下去了。 帮着排背,嘲弄的看了眼地上的两位,当然还有那毫无知觉的小燕子,笑了笑劝解着,“皇阿玛,这还珠格格估计是在民间呆的时间久了,这乡野之气比较重,我们再好好管教一番便是了,多教教,总是好的,这不教才叫要出事呢。” 想想永琮的话,乾隆心也慢慢静了,想到之前皇后的话,也是觉得这野丫头该教,真是悔不当初啊,若是知道有今日,他当初去济南的时候就绝不能乱跑,竟带了这么一个惹祸的孽债啊。 令妃和永琪正想七阿哥竟然这么帮忙,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就等着说说好话让皇上消气。 “令妃。”耷拉下眼皮,叫了一声,“这小燕子既然和你亲,就先让她住你这里,反正你也教七格格和九格格,一起把这个大的也教了,让她知道这宫里的规矩,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别再弄出这种乱七八糟的祸事,还有礼仪举止方面也都给朕盯着,她什么时候有规矩了,朕再过来,否则你就一直教她。”乾隆也是恼了,直接迁怒到令妃身上了,反正她还有两个女儿,一起教了算了,也省的给别人添麻烦,本想让皇后派几个嬷嬷来教,想想算了,看这架势,说不准就把那些个年老的嬷嬷给害了。 “臣妾遵命。”咬着牙令妃应承下了这个命令,看来一定要让还珠格格把规矩弄好,不然自己原先的计划就全废了,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还有你,永琪,给朕回去闭门思过,别总想着出宫,你手头的事情也都放下,刑部也别去了,好好给我呆在宫里。”对着永琪也是不辞令色,直接把他才上任的刑部事情全丢了,这可让永琪错愕了,这皇子阿哥的,只有真正手里有权才算是个爷,他才去刑部这么些时间,就被撤下来了,那些个兄弟们以后可怎么看他。 愣愣的半天才缓过来,看到一旁闲然自得的永琮,心里真是牙痒痒,七弟还真是好命,有个元皇后的生母,有个继皇后的养母,现在更是直接到户部去了,那里可是大清的命脉啊,若不是自己没个身份,自己这能力决不在他这个小p孩之下,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老天不公。 “儿臣遵旨。”脸色土灰的接了旨意。 这两人的脸色可是让小燕子看明白了,皇上这是在罚他们,为什么啊,令妃娘娘这么好,五阿哥也陪自己喝酒,他们都是好人,皇上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罚人。 一眨眼,很不满的冲上去质问,“皇阿玛,你怎么可以罚他们呢,他们人这么好,也没犯错啊,是不是谁和你说什么了,啊,一定是那个皇后对不对,她说要砍我脑袋的。”挥着手,口里满是胡言乱语。 “混账。”乾隆被小燕子这个祸头子气得真是不行了,他都准备放他一马了,没想到还这般冥顽不灵,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来人,给朕打她十大板,不对,二十大板。”额角的青筋不断的跳动着,这般狰狞的模样,周围的人还未曾见过。 永琮心里更是乐了,以为皇阿玛只是过过场子,罚着抄抄书,闭门思过,或是跪祖宗之类的,没想还动真格了。 令妃和永琪只能爱莫能助的看着小燕子被拉着趴到在凳子上,太监们也不敢真用力打,到底是皇家的格格,比对男子可是轻柔ul不少,但是皇上怒气冲冲的看着,也不能太过放水。 “哎哟,我的娘啊,女儿要来陪你了,哎哟,好痛,娘你不该让我上京的碍…”鬼哭狼嚎是声音真是响彻延禧宫,外头走动的宫女一个个的都望了过来,有些三三两两的开始唠嗑了。 这总算是二十板子下去了,这小燕子啜泣了一番也就安静了,不过这她那不痒不痛的样子,二十板子还是少了。刚才那动静太大了,乾隆听着头痛,抚着额头也不想多呆了,随便指了指。 “还珠格格没有朕的旨意不需外出,就在这延禧宫里学规矩,这几日给朕抄宫规一百遍,好好给朕长长记性。”拖着身子准备走了,又猛地停下步子,对着还在苦恼的小燕子冷哼,“别忘了问问你今天为什么受罚。” 永琮在一旁掩着笑着看着闹剧一场,心里也明白五姐为什么说不用再管令妃了,这令妃之前还可能有些动静,如今摊上这么个格格,以后皇阿玛是不会喜欢了。 26、梅花串还珠 早就从永琮那里知道了那天的经过,对于打了二十大板,和柔在房里可是闷笑了许久,从她出生至今,从没见过那个格格被人打过板子的,说不定这个小燕子还是皇阿玛登基以来的第一人吧,能把人气成那样的,估计除了她也没人了。 这出戏可是让和柔乐了很久,连带着闷在房里也没那么痛苦了,不是还有人陪吗? “我的兰姐姐,你在看什么呢?”和柔调皮的从背后突然窜了出来,吓了兰馨一跳,忙着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别藏了,我都瞧见了,那个手镯还真好看,是谁送的呢?”一摆一摆的摇着脑袋,眼睛亮亮的上下打量,“是傅恒大人的福晋带来的吧,让我猜猜啊,是大表哥送的?” 一探头的就看见兰馨脸上红红的,瞧着羞模样,还真是诱人哪,扭捏的躲闪着和柔的目光,有戏? “真的是大表哥?这大表哥以前送我的都是小孩儿玩意,怎么给兰姐姐就是镯子、簪子的了,这可真是偏心哪。”怨气的感叹,好像福灵安真的是偏心大坏蛋一般。 听不得人家说不好,兰馨马上解释,“才不是呢,那福隆安不是也送你东西了。”一抬头就看到和柔打趣的目光,才发觉这丫头是故意逗自己的,更是恼羞了,追着来闹。 “不敢了,不敢了。”和柔被追的满屋子的跑,笑的好不开心,“哎哟,兰姐姐,你还真打啊,把我打坏了,看你怎么赔?”娇怪的撅起嘴,躲在柱子后面撒娇。 因为运动而两腮红绯,透着一股灵气的兰馨也聪明,笑笑回了过去,“让你家福隆安给你好好揉揉,就不用我赔了。” 一听什么你家我家的,和柔这小脸一下子变成了小番茄,红扑扑的,也是追着要去捶,“好你个坏兰馨,什么我家的,他才不是我家的呢。” “不是吗,不是你家二表哥吗?”兰馨小嘴一翘,口风可是一下子变了,硬是让和柔怎么都不是。 “哼,不和你说了。”和柔这次是说不过兰馨的,福隆安在自己被弄伤的第二日就拖小七把上好的伤药都送了进来,这宫里什么都有,他还送这些,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起码这愣头青会体贴人,这几日更是送了不少好吃的,她就说过一次觉得洋人的吃食挺新鲜的,他就上了心,这几日更是把巧克力都弄进来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这想着这人哪,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眼里满是春情,景娴刚进门就瞧见了,心里也是高兴,女儿啊,这是开窍了,听永琮说最近福隆安一个劲的让他带东西,吃的、看的、用的,什么都送,而且皇上也经常把傅恒留下,看来她的这两个女儿,说不准还能成妯娌呢。 掩着帕子偷偷的出去了,皇后满眼带笑,这几日没令妃来眼烦,也没那什么人来闹的,这后宫的日子真是清净。 换了一身汉人的衣服,宝蓝色的缎面,精致的苏绣,这衣服看这料子就知道身价不同,让人梳了个俏丽的头发,和柔一脸兴奋,五叔说最近出了好戏,让自个儿去看戏,这不,皇阿玛看自己闷在房里时间久了,也就让自己出来了。 拉起马车的帘子,就看到外面热闹的集市,这摆着摊的一个个的用力吆喝,还有几个小孩在路上跑跳的,还真是热闹非凡哪。 “五叔,你说的好戏是什么,怎么来酒楼了,不该去戏园子吗?”站在一家酒楼前,和柔很是迷惑,虽说这五叔平日里也是奇怪,可是在酒楼看戏也太有创意了吧。 嘿嘿的笑着,拿出纸扇,潇洒的扇着,让和柔跟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朝着场中看了看,咦,怎么那小娘子不在。 “小儿,这平日里的歌女呢?” 小儿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怎么最近有钱的爷都爱找这白姑娘啊,看来这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就是好。 谄媚的笑着,凑了过来,“回这位爷,您说的是白姑娘吧,这白姑娘她爹前阵子不知怎么伤了,听说没了,白姑娘没钱付租,让掌柜给赶出去了。” “去哪了?”斜着眼看小儿,从袋里摸出一两银子,随便塞了过去。 小儿这嘴脸更是乐的抖了,“爷,您可问对人了,这就我知道,您瞧着前头的帽儿胡同不,那里有个小四合院,白姑娘如今就在那儿。” “不说没钱付租,怎么就有钱买房了?”弘昼也没料到才几天没来,怎么这好戏就没了,对着小儿的话也奇怪了,难不成摊上哪家少爷了。 和柔在一旁听着更是奇了,白姑娘,卖身葬父,这不是梅花烙吗?难道五叔是让自己听小曲儿的,然后再看看咆哮贝勒和多隆争风吃醋?五叔消息可真灵通,这种事他都知道,一脸佩服的看着弘昼,真是目光灼灼啊。 不知道这侄女究竟是为什么崇拜自己,不过弘昼可是舒坦了,皇兄家的小五就是个可人儿,回去和皇兄炫耀炫耀去,他家的孩子可是实打实的喜欢自己呢。 弘昼这一问可是说到店小二的心坎上了,小眼睛一下子放亮了,这不朝着四周瞧了瞧,拉着弘昼小声的说,“爷,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是九曲十八弯呢,当初这皓祯贝勒和多隆贝子因为白姑娘打了一架,闹的沸沸汤汤的,前一阵子又来了黄永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和皓祯贝勒一起来的,估计也是瞧上白姑娘了,就帮着白姑娘又把多隆贝子给揍了一顿,我说这贝子爷也是流年不利,你说他就来了两回,只想让白姑娘给他单独唱个曲儿,平日里白姑娘也没少干,怎么独他贝子爷老被打,可怜哪。 对了对了,我没说到正事儿,这白家老头没了,白姑娘没钱,就卖身葬父,就在前头大街,贝子爷又倒了霉了,他不过是过去瞧瞧,又被皓祯贝勒给瞧见了,这不又被打了一顿,说是贝子爷想要侮辱人家大姑娘,我在外头瞧着直乐,贝子都还没走进呢,贝勒就一拳过去了,后来这白姑娘也就柔弱弱弱的晕了,贝勒就把她和她爹的尸身都带走了。” 听小二哥碌囊欢眩胫缑靼琢耍庋劬Π【拖袷抢乔萍巳猓抛怕坦獍。罢夥渴丘╈醣蠢章虻模鹞莶亟浚俊 “哟,爷,这话别那么大声,人家是贝勒爷。”警惕的朝着周围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角落,小二也就放心了,人家可是贝勒,这乱说可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想想这位可给了自己一两银子呢,这种主顾要巴结,“我前几天看见这贝勒爷是老清早离的四合院,孝期未满,这白姑娘估计已经不是姑娘了。” 果然有戏啊,心情大好的弘昼又塞了一两银子给小二,乐得他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恭恭敬敬的送了二人出去。 五叔果然是喜欢看人家的丑事,这金屋藏娇的事儿都能被他挖出来,果然是个妙人哪,掩着笑,和柔可没忘记那小二说的黄永琪,和皓祯一块儿的不就是五哥吗? “五叔,我们这是去帽儿胡同?”坐上马车,和柔很是期待。 “这白吟霜的嗓音可真是媚到酥了,大眼睛那个俏的,还有那身段,没说的,这京城的老少爷们可都过来瞧过了。”弘昼讪讪的笑着,没觉得跟侄女说这话有什么不妥的。 翻了个白眼,说起来您就是想看这风骚劲嘛? 一会儿就到了帽儿胡同,果然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靡靡之音,还有那男女的笑声,听着还真是让人骨子里的臊,这大白天的就这么肉麻,这两人还真是不要脸。 一脸厌恶的和柔真不想去瞧,偏弘昼兴致起了,就旁边找了个小楼,远远的偷看,而且让和柔最为惊叹的,五叔竟然自带望远镜,难不成是有先见之明了。 “这皓祯真是个东西啊,刚进孝期的女人都被他弄到手了,看这热乎劲,以后估计还有的瞧。”拿着望远镜看的真是有意思啊,时不时的还和和柔讲着他们的动作,和柔的视力也不错,远远看着也能看见那两个人交颈厮磨的样子,还真不寒碜人。 总算是走出了这鬼地方,被白吟霜那柔的发媚的嗓音有点咯到的和柔看五叔这意犹未尽的模样,为那两个不把礼教放心上的人可怜,他们那白日宣淫可是便宜了旁边看戏的人哪。 “走,柔儿,五叔带你去广源楼吃乳鸽,那儿的乳鸽一两一只,味道不错。”心情好,这银子花的也爽快,弘昼这个出了名的吝啬王爷竟然主动花钱,不容易啊。 这不,刚进广源楼,就听到旁边那雅间里的动静。 “小姐,这小燕子怕是就是那个还珠格格了,这可怎么好呀,东西都给她了?” “不会的,金锁,小燕子怎么会骗我呢?” “可是,小姐,如今这诰书都出来了,外头都说这还珠格格是皇上在西山围场一箭射到的那个姑娘,这西山围场不就是小燕子去的地方吗,大家都说是因为那折扇和画轴才认下的,其实是皇上的私生女,这连起来不就是说小燕子夺了你的爹吗?” “不可能的,小燕子怎么可能呢?” 这段对白可是让弘昼和和柔听的仔细的,小燕子、西山、折扇、画轴什么的组成起来,还有夺了爹之类的,这可是说明了一件事啊,弘昼虽说荒唐,但是这皇家尊严可是深入骨髓的,怎么也不能给人骗了去。 “五叔,我们再听听,你到时让人打听打听这两人吧。”就算和柔知道真相,但是也不是她能说的,不过是借着弘昼的手查清楚罢了。 点了点头,弘昼知道分寸,耳朵竖起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出现一个声音,还真是让和柔感叹这世界的走向。 “夏姑娘,抱歉,我有事耽搁了。”瞪大了眼睛,这声音不就是那个无聊的福尔康吗? “福大人,是我和金锁早了,福大人,这宫里的还珠格格是不是就是小燕子。”女子也是开门见山,柔柔的就开口问了。 “这。”福尔康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承认了,“昨日我进宫去了一趟,这还珠格格就是你说的小燕子,现在她住在延禧宫令妃娘娘那里学规矩。” 夏姑娘一下接受不了打击,似乎是往后退了好几步,悠悠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哪,小燕子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啊。” …… 这一顿饭吃的弘昼和和柔还真是倒胃口,前面这几个人还算正常,到了后面,这福尔康竟然含情脉脉的说着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好话,还真是受不了,看那架势,这福尔康怕是因为夏姑娘的真实身份想着粘上去了吧,他不是就想靠裙带关系吗? “柔儿,这事别和你皇阿玛说,五叔查好了呈给皇兄,这事情牵扯的有些多了。”弘昼这下真兴奋不起来了,别人家的丑事他可以看,自己家的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恩,知道了。”和柔自然明白。 “对了,晚饭去傅恒家蹭吧,他家福晋的手艺不错!”弘昼突然想到前几日和乾隆谈到几个丫头的婚事,和柔配给福隆安这小子也不错,他和自家儿子关系很好,信得过。 和柔跺了跺脚,就知道他们都爱逗她,心里却也期待,这好久没见面了呢。 27、求婚进行时 “和亲王,五格格。”傅恒已经接到门房的知会了,弘昼的到来没有意外,反正这个抠门王爷经常来蹭饭,也习惯了,倒是没想到今天五格格出宫来了。 “傅恒大人。”和柔盈盈的笑着打着招呼,顺便参观了下富察家的宅子,和皇宫的金碧辉煌很不同,小桥流水的倒有一种江南人家的风韵。 因为两位贵客的到来,瓜尔佳福晋又让厨子多做了些菜招待两人,饭桌上,和柔很无奈,这福康安和福长安两个小家伙怎么老是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也不好好吃饭,难不成自己比这饭菜还要好吃。 福隆安是满眼的笑意,阿玛之前已经告诉他了,皇上已经答应了这婚事了,连带大哥的事情也差不多成了,等过些日子老佛爷回来以后,皇上就会给予封号,到时候一起指婚,这心已经大半安稳了的福隆安现在一想到这小福喜以后就是自己的福晋了,心里就止不住的愉悦,眼睛可是灼热的看着过去。 福晋笑着看自己的三个儿子,这嫡子心思深,表面上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是这主意可是大着,三儿子还是个爱闹腾的孩子,进了宫有时候和十二阿哥他们一起闹,真叫人担心,这小儿子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就算呆在府里跟着谙达学功夫也不能让他没力气,喝了口茶吃了些点心又开始想着掏树上的鸟窝了。 不过这儿子的心思她门儿清,二儿子这是心里高兴呢,老爷回来就说皇上答应了,只要等老佛爷回来这婚事也就成了,她也高兴,五格格可是宫里的宝,把老佛爷、皇上弄个那个高兴,而且又懂事,也会照顾弟弟妹妹,每一次进宫都看见别的小格格、小阿哥的要和她玩,这琴棋书画上也是样样精通,诗词上也比其他的女孩子强上不少,请说最近想要学洋文了,这样的公主他们家能够有幸尚主,真是烧了高香,得了大宠了。 含笑的看着一脸绯红,羞涩不已,只能垂着头小口吃东西的格格,真是看不出来是个那么受宠的公主呢,要是蒙古的那些格格说不定早就撂筷子不爽了吧。 “好好吃饭,这东西在你们眼皮子下面,不在别人脸上。”这傅恒看着人家格格的脸越来越下来了,也是笑着提醒他们。 “嘿嘿,阿玛,我好久没见五姐了,我又没什么机会进宫,当然要好好看看啦。”福康安拿着筷子,笑眯眯的继续边看和柔边吃饭,时不时的朝着二哥眨眨眼。 还小的福长安还是比较憨直的,听了傅恒的话,乖乖的低头吃饭了。 而福隆安煞有其事的夹了些菜放进和柔的碗里,诚恳的关心,“五格格不要光吃饭,我家厨子若是知道格格不喜欢他的手艺会自责的。” 嘭的一声,和柔的脸红的像个番茄一样,头抬起来,看着福隆安,也不知道改说什么了,明明很正常,怎么她就觉得那么的 别扭呢。 好你个小子,弘昼看着一切笑眯了眼,这调戏人的招式可是不错啊,当着阿玛额娘的面这么正经,要不是看到他的眼神,还真当是普通的关心呢。 和柔被福隆安眼里直勾勾的柔情荡花了眼,仿佛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星星,就这么闪亮亮的看着你,让你沉醉在其中,感受着起伏的波浪,晕晕的。 这顿饭和柔吃的可是坐立不安,这长辈们笑着看自己,她还可以当他们是慈爱的目光,两个小家伙笑着看自己也可以认为他们是喜欢她,可是这福隆安那直勾勾的眼神到底为何啊,有什么事情那么值得高兴,而且以前他可没那么明显哪。 和柔有些扭捏,你说哪一个从一夫一妻的社会到了一个一夫多妻,男权至上的时代的人能够那么轻易的就接受这样一种转变,虽说和柔这十五年看着后宫里人来人往,女人的一生就这么拴在一个男人身上,然后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栓住了自己的儿子,周而复始,真是无可奈何却又惊心动魄。 宫里的娘娘勾心斗角的有多厉害,当年看《金枝欲孽》还以为只是编剧根据臆测夸大到底手法,可是真正到了这里才知道,这背后的勾当更是肮脏,自己小时候生了多少的病,背后查出来的巫蛊娃娃、草人、咒语什么的不在话下,小七他们那些阿哥才更加的可怜,这食物和茶水当中掺过多少东西都数不清了。 皇后的房里都能有这样的事,那么一个小小的嫔妃若是被人眼红了,那可是更加的防不胜防了,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可怜又可恨的人,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和柔自然知道真正进了宫就不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了,主要还是为了那男人背后的东西。 而她这些年看多了,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很幸运了,固伦公主,起码额附是不能随便纳妾,讨侧室的,除非自己做主,否则这额附不可能对自己不敬,能在男权社会里有这样的权利,和柔已经满足了。 她只是很彷徨,她之前一直只把福隆安当成表哥那般,没往其他地方想,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他会心悸,会脸热热的呢。 刚吃完饭,五叔要和傅恒大人谈事,和柔就先在园子里坐一会儿,刚开始福晋和两个小男生还陪着自己说说话,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几个人都走了,和柔自己也就发起呆来。 这还没发呆着就发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抬头果然看到笑的亲切的福隆安正轻柔的看着自己。 “二表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和柔差点惊呼,拿着绢帕一下拍到胸口,大眼睛更是瞪得圆圆的。 福隆安也来了一段时间了,额娘让人把自己叫来也不说是什么事,来了才发现竟然就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虽说是初夏了,但是凉风吹多了也不好,走进就看到这丫头竟然撑着脸发着呆,连自己来了都不知道。 “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就过来陪你说会儿话,和亲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和阿玛说。”递过一件柔软的披风轻柔的帮着她穿好,看着严实了才放心。 不好意思被个男子照顾,还就这么肌肤相亲,其实,也只是不小心碰到手而已,不过和柔还是如同被热铁烫过一样一下子移开,这动作有些失礼,她不好意思的道歉。 “二表哥,那个,我手刚抽筋了。”讪讪的笑了笑,找了个很奇怪的理由。 想想就知道和柔是为了什么了,不过看她的态度不似排斥,只是被吓到了吧,福隆安觉得自己并不是单相思,永琮不是说最近她很奇怪吗? “没事,对了,你上次说的那本几何原本我已经托那些神父找到了,过两天就有了。”福隆安发现每当说起那些想要的东西的时候,这和柔就像是看到胡萝卜的兔子,一下眼睛就放亮了。 “真的?”没有男女设防的直接拉住他的手,也忘记刚才她是为了什么才一下子跳开的。 “对。”得逞的福隆安继续抛出诱饵,引诱和柔亲近,“上次我让永琮带的那些洋人的食物你还喜欢吗,听说那些商人最近又带了些新鲜的东西。” 想到那些巧克力,和柔又开始馋了,那浓郁的苦味,还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哪。 这聊着聊着,和柔就已经做到福隆安的身旁了,一个劲的拉着他的手,让他说说最近洋人带了些什么新的东西,自从有一次迟到了那些乳酪后,和柔可是喜欢的不得了,还有鱼子酱,宫里的人都吃不了,说是臭什么的,偏就和柔最喜欢,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乾隆就把那些都赏给了她。 宫里的厨子不会做,和柔以前也只是知道咯大概,自己在那鼓捣的,还真让她弄出来了,拉着几个小家伙吃了好几次,长辈们也有试过,不过新鲜玩意他们受不了,倒是便宜了那几个小家伙,天天缠着自己让做东西,害她现在都不敢乱走动了,就怕被他们又缠上。 “对了,皇上和你说了吗?”福隆安吸了口气,还是想现在就捅破那张纸头,虽说自己的心意她必然是知道的,但是这话不说出口,怎么都怕有变数。 “什么?”不解的回头,他突然这么一句,和柔根本不知道接不上。 “阿玛说,等老佛爷回来了,皇上有意把你指给我,你,愿不愿意。” 并没有花言巧语,只是平静却诚恳的等着和柔的回答,这一刻的时间犹如停滞一般的漫长。 啥?求婚?错愕的和柔脑袋里完全变成一大片的棉花糖了,软绵绵的,粘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呆呆的看过去,不过棉花糖也是糖,这心里甜滋滋的是什么,不就是答应吗、。 反正将来都是要嫁,那些姐姐有的嫁到了蒙古,有的嫁到了科尔沁,若是应了二表哥,第一是个认识的,第二是在京城,而且傅恒大人也是宠妻的名人,二表哥应该也有家族遗传,心里慢慢的就开始考虑将来嫁人以后要怎么孝敬长辈,要怎么和福隆安相处了。 脸上的表情也从错愕,变得不好意思,再然后更是羞涩的低下了头,泛起甜蜜又忸怩的别扭。 等了半晌只看得见表情的福隆安心里那个火急火燎啊,真是无人可以诉说,虽说看到了这甜蜜的笑容,但是终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 “柔儿,你的意思,如何?”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眼睛热切的望着她,就怕从她嘴里吐出一个不字,虽然婚事是皇上的旨意,若是柔儿不愿,皇上也不会勉强。 他自认在整个京城里绝不输给其他人,论文论武,他都是各种翘楚,凭着这几年来的相处,柔儿也不应该会选择那些从不曾见过的男子,况且阿玛和皇上一样有多喜欢柔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自己绝对是个好选择。 和柔偷偷抬眼就看到二表哥火热的眼神,他激动的都握起自己的手了,很热,还有些汗意,好像真的很忐忑,和柔已经下了决心了,要嫁还不如嫁个自己认识的好男人,而且她对二表哥也不是不喜欢,今后慢慢培养就好。 终于在福隆安千盼万盼中,和柔轻轻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呵呵。”福隆安多么想直接来一个拥抱,但是这样太过孟浪,他激动的握住和柔的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化言语为激动,将手心的温度传给她,用热烈的眼神温暖她。 在一旁的角落里,福晋还有两个小男孩正偷笑呢,他们可是看到了这素来安之若素,什么都激不起的福隆安如今变得不像原先的人儿了,看来啊,这五格格将来是要花落他们家了,而且绝对是受宠的主,谁舍得伤她的心,让她不高兴呢,回头就让老爷去和皇上再说说,一定要拿到旨意不可。 不同于这一边的喜庆,书房里的两位可是正正经经的谈着硕王府的丑事。 “皓祯和个戴孝的歌女无媒苟合,还天天莺歌浪语?”傅恒一听就恼了,好歹是顶着富察的名号,虽说没关系,却也是同宗。 “所以你好好的敲敲他们,皇兄最近火气不小,可别撞上去了。”弘昼一副期待的模样,他其实就喜欢热闹一点呢。 “多谢王爷,明日我便知会硕王爷。” 28、和敬回宫了 回宫的和柔听不到外头的疯言疯语,所以并不知道皓祯金屋藏娇的事不知怎么的就被捅了出去,其实皓祯也是糊涂了,他要真喜欢,自然只要和雪如福晋说一声,直接纳了妾室进门就可以了,何苦要弄得什么金屋藏娇的,倒是让人给抓住了把柄,把热孝期间无媒苟合的事给拽在手心里说道。 硕亲王听到奴才们送来的消息,气得身体都在颤抖,他引以为傲的嫡子,他最是器重的嫡子,他以为可以飞黄腾达的嫡子,就是这么个无视礼教,无视长辈的混账东西吗? 前几天听傅恒大人说起这件事,他已经命令皓祯要么就直接把那个女人弄走,只要没了这个女人,他就可以让这流言消失,与人热孝苟合,这样不检点的女人怎么可以进他们的府门,简直是在玷污王府的脸面。 可是这个皓祯,竟然向自己诉说他和什么霜的是真心相爱,是情不自禁的,狗屁,这些个情啊爱啊的都是没有自制的借口,你要个女人,府里多得是,犯得着去找一个什么都下贱的歌女吗,现在竟然弄得外头人尽皆知,他这几日上朝,看到那些同僚们揶揄、嘲笑的眼神,这老脸真是丢尽了。 更凄惨的,皇上竟然也知道了,这皇上最是重礼义廉耻,大清号称礼仪之邦,竟然在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丑事,而且皓祯还是皇上曾经夸奖过的文武双全的人才,这不是给皇上甩脸吗,再加上之前外头风风火火的传的皇上私生女的事情,皇上直接大发雷霆,夺了皓祯所有的差事,如今他就乖乖待在家里,等着什么时候皇上的怒气消了,想起有你这么个人再说吧。 和柔没多久也知道皓祯已经被皇阿玛眼烦的事情,乐得心里可是大笑,没想到这事竟然有人捅出来了,不会是多隆吧,想想这多隆也可怜,莫名其妙的就被当成了恶霸,虽说他长得确实不怎么样,小眼粗眉的,而且笑起来这脸看起来特别的奸诈,也怪不得人家老当他是纨绔子弟,还有他那文采,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啊。 “额娘,外头还说皓祯贝勒和那个歌女怎么样了?”和柔趴在皇后身上,撒娇的要听后文。 “容嬷嬷,你侄子后来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景娴也想知道后面的,就让容嬷嬷继续说。 容嬷嬷似笑非笑,继续说道,“雪如福晋听说因为一个歌女竟然就让儿子丢了圣宠,就拖着一群奴才要去教训人,本来也是好好的,好言相劝让这歌女自己离开,偏偏这歌女是个脾气刚烈的,竟然要去投井,谁知道是不是妖精迷了神,福晋竟然想让王爷许了她让她进府,这皓祯贝勒也跟着闹,结果王爷抵不过,最后还真让这个歌女入府了,不过不给身份,只能当个侍女,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贝勒爷的房内人。” 和柔听的有些意犹未尽,就这么简单哪,她还以为容嬷嬷会说的更加详细些呢,像什么白吟霜那激动的哀求啦,皓祯咆哮的怒吼,福晋无奈的哀叹之类的,起码娱乐一下自己嘛,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光秃秃的结果,真是没劲呢。 对于不能亲眼见证如此历史性的一刻,和柔很可惜,无聊的去外头转转,今天三姐要带她儿子进宫来,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和柔很期待,所以干脆就让回来没多久到底唐嬷嬷跟着她一起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先碰到三姐。 当然好戏自然是少不了看戏的人的。 话说和敬公主带着额勒哲特穆额尔巴拜,正从养心殿回来,听皇阿玛有意把柔儿这小丫头骗子指给二表弟,她心里也觉得合适,额娘在当初自己出嫁的时候就把小五带福的事情说了,不止如此,看皇阿玛对于小七的看重,这大宝之位说不定皇阿玛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虽说她这些年也受了如今的皇后不少恩惠,但是血缘关系还是断不了,比起异母弟弟,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嫡子的小七更加的合适。 如今亲上加亲,皇后养着小七这么些年,名义上也是他的额娘,支持小七想来也很容易。 正想着如何帮着小七更上一层楼,能得到那太子之位,正面迎来个小太监,低着头,直冲冲的就这么走过去了,对着主子竟然头也不抬,招呼也不打。 和敬停下脚步,脸刷的臭了下来,宫里的奴才如今这么没规矩,连行个礼都不会了,还是瞧不见自己这个嫁出去的公主? “那边的那个奴才,说你呢,怎么这么没规矩,看见公主也不行礼。”和敬身旁的嬷嬷一看见公主的脸色,凶狠的呵住那个太监。 原以为这个太监是刚入宫,不懂规矩,谁想一听嬷嬷的训斥,他竟然头也不回的走的更快。 “来人,给我拦下他。”和敬长到那么大,谁不是对她亲亲热热的,现在难得回宫一趟,竟然连个奴才都敢无视自己了,厉声一呵,指着几个侍卫就要动手。 这小太监快要被拦下的时候,身形一闪,竟是个有功夫的,足下一点,手臂一挥,想要轻功逃开,可是宫里的侍卫可不是摆设,和敬才刚喊,就有人制住他了,反正是个奴才,他们根本不需要顾忌,手脚也不轻,硬生生的把手反转到身后,压着他跪下。 “哎哟,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我。”这小太监竟然还想挣扎,没想到哈腰袖子里金银珠宝、首饰镯子的就这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一看到满地的好东西,嬷嬷的眼睛都直了,虽然垂涎,但是公主在场,也不敢直接动手,大惊道,“不止是个小贼,还是个女的,公主,你看这玛瑙可是上品,一般的嫔妃都弄不到,这小贼一定是偷了哪个娘娘的。”拿起地上的一串玛瑙链子,嬷嬷想到刚才那声音,就算太监被去势了,声音变调,也不是这般娇声,一把扯过帽子,这乌黑的长发哗的就垂了下来。 仔细一看,浓眉大目、红润小嘴,这脸上的胭脂都没弄掉,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起来倒是灵气。 眉头一皱,不止没规矩,还是个监守自盗的宫女吧,而且这模样,要是想要勾引主子估计也能成,一想这,和敬就想到了那个敢在她皇额娘身边勾引皇阿玛,爬上了龙床还来邀功的魏氏,都是些狐媚子,一脸的憎恶。 “直接带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这个公主想要惩治个奴才只要一句话,但到底出嫁了,有些事还是避着些。 侍卫们毫不客气的一把拎起女子,没有怜香惜玉。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抓我,我是还珠格格,是宫里的主子,你们这群奴才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让皇阿玛砍了你们的头,让你们好看。”这大胆的宫女就是小燕子,这会儿又开始嚷嚷上了,在延禧宫令妃不断的暗示她是皇帝的女儿,有很多的特权,皇上有多宠她云云的,她也就乐得没了边际,想干嘛就干嘛,本来在延禧宫,反正奴才们都已经得了命令,别去管还珠格格,谁想到她竟然换了身衣服混了出来。 “什么还珠格格?”和敬皱着眉头,这宫里哪来的还珠格格? “公主,这是前阵子收的义女。”嬷嬷在一旁比着眼睛。 和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外头盛传的私生女,不就是个汉人生的吗,连玉牒都进不去的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看穿的什么衣服,一个好好的格格穿太监的衣服,果然是奴才命吗? 冷哼着睨视这被牵掣住还动来动去一脸愤恨的小燕子,也不知道是谁教养这个格格,连点规矩都没有,都个把月了,连见人的规矩都不会,还格格呢。 “额娘,这跳蚤是个什么东西啊,什么格格的,比我们家的大黄都没规矩。”额勒哲特穆额尔巴拜从小就嚣张,看个奴才竟然敢对他额娘不敬,直接走过去重重的扇了一个耳光,一下就把小燕子打蒙了。 当没听见格格的事情,和敬拉起儿子的手,仔细的看看,心疼道,“额勒,给额娘看看,这种奴才可别脏了你的手。” “额娘,没事。”可爱的笑了笑,额勒看起来真是纯真啊,可惜这话可够毒的,“要不是没带鞭子,我还想抽抽呢,这种东西抽抽就听话了,他们就是犯贱。” “啊啊,你们这群恶霸,我要和皇阿玛说,让他砍了你们的脑袋,和那个恶毒的皇后一样,你们都不是人。”吃了亏的小燕子怎么可能被打了还不还手,两旁的侍卫被这么个开始发疯的女人弄得差点被栓住。 闻声而来的恰好是五阿哥还有皓祯,因为皓祯为爱而斗争的行动感动的永琪对于皓祯这么个文武双全,却不被世人、家人理解的才子更加视为知己,别人都不能理解他心中那伟大的抱负,那对于感情、对于公正、对于世道的看法,生长在帝王之家,他多想用自己的手去创造一个清平盛世,特别相爱之人能够冲破家族的牢笼,为了爱而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啊。 于是,本该在家反省的皓祯三番两次的受永琪之邀进宫相谈,更是一见如故,举凡看法、论点、理想都是那般的相近,两个有着同样观念的年轻人就这样凑到了一起。 “住手,你们是在做什么,宫里不许动用私刑。”好个义正言辞,私刑,他是哪只眼睛看到这里动用私刑了,她可是光明正大的抓个偷盗宫中财务的毛贼罢了。 “哟,这不是五弟吗?旁边的这个,哦,原来是硕亲王家的啊,听说有个歌女都能进你们府上,我还想怎么一个舞女能当侧福晋,一个歌女以后说不定也攀上你们家贝勒了吧。”看到永琪,和敬脸上满是假笑,特别看到这给富察家丢脸的皓祯,心里更是一片烈火。 “原来是三姐,我当什么人哪。”刚才还大义凛然的永琪一看站着的是和敬,一阵讪笑,摸着鼻子招呼。 “见过和敬公主。”原来是三公主,皓祯一想这亲戚关系,她说话比五阿哥还管用,若是能够托她美言几句,自己就不会被冰封了,脸上更是谄媚,丝毫没听到和敬话里的难听。 冷哼的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无视过去。 永琪看这架势,就知道遭人厌了,原想看看谁那么霉,撞枪口了,一看真吓一跳,”这不是小燕子吗,怎么这样了?“ 小燕子如今一边脸红肿着,嘴角还带了血丝,头发凌乱,穿着太监衣服,不伦不类,地上还抖搂了不少珠宝。 永琪才不管什么,先跟着和敬赔罪,“三姐,这是皇阿玛新认的义女,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能打她啊。” 这话里满是责怪的语气,连旁边的皓祯看到小燕子的悲惨模样,也有些赞同了,不管怎么说,一个弱小女子怎么能这么糟蹋呢,而且这个格格是被自己一箭伤过的,皓祯心里也因愧疚而护短。 “哼。”冷冷的勾起一边嘴角,冷厉的瞪着永琪,“本宫什么时候打她了。” “这。”永琪语塞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没人命令,谁敢动手? “三姐,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你半天。”和柔远远就瞧见和敬了,高兴的打招呼,一走近就看见这悲惨的小燕子,这脸上直接就微笑了,“这还珠格格怎么这副样子呀。” 29、令妃的发现 和柔远看着还以为是哪个太监得罪了三姐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姑娘,还是个本该在延禧宫学规矩的还珠格格,溜出来的,旁边五阿哥和皓祯贝勒爷来了,今天的太阳真是晃眼呢。 给和敬行了个礼,才看到正一脸狠厉的额勒,看到小燕子脸上明显的红肿,一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 “五妹,这哪来的格格,连个规矩都不懂,你和我这关系都还能给我行礼,她一个小格格刚才竟然直着就这么走过去了,让人拦下来竟然就打起来了,宫里的规矩什么时候这么轻松了,老佛爷去五台山了,难不成宫里就没人能骄教人了?”挑了挑细长的眉毛,看起来是说规矩,但是这眼睛瞪着小燕子的。 微微一笑,仿佛只是看着一个奴才一样,根本没放注意力的看了一眼小燕子,这才笑容满面的安抚和敬的脾气,“三姐,你也知道令妃那里还有两个小格格,七格格和九格格年纪都不大,也是爱玩的时候,宫里要学的东西那么多,令妃娘娘可能顾不过来吧,你也知道令妃是最和善、心软了,以前瞧见谁落单了,就会去陪人家玩,如今新格格刚进宫,谁都脸生,也就她在新格格受伤的时候照顾过,皇阿玛自然是把人给留下来的,大概是那些奴才们疏忽,还珠格格也是一时新奇,穿穿太监衣服玩儿哪,三姐你就消消气,别和这新格格一般见识,回去以后我和皇额娘说说,要是令妃娘娘那里忙不过来,宫里还有其他娘娘有可以胜任呢。” 和柔这话听起来算是帮着小燕子缓了一把,但是和敬可是听得出意思的,这大概的情形一而就知道了。 “原来是令妃啊,我想呢,也是,当初她的规矩就最好,见到我也从没忘记过行礼,就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怎么教出来的却一点样子都没有,不会是她忘了教吧。”和敬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去意亮铄 “你们不要胡说,令妃娘娘那么善良,她的规矩自然是最好的。”小燕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瞪视着和柔和和敬,好像她们谈论令妃就是在给她说坏话。 掩嘴冷笑,还真是个护短的主啊,令妃收买人心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自身都难保了,还想帮别人说话,也不知道这个还珠格格到底是蠢还是笨。 本来和柔都已经说好话了,和敬也只是随口讽刺几句,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惜小燕子脾气太硬了,就是听不得人说她觉得好的人的坏话,这不,一说话又让人气给堵上了。 永琪就这么爱莫能助的干等在一旁,你说福尔康昨天干嘛要进宫,既然伤势还没有好,就不要乱走,尽来添乱,一开口就说什么外头有个叫夏紫薇的姑娘,说她才是真正的还君明珠,而小燕子不过是个信使而已,可是这如今大局已定,诰书都已经发出去了,外头都知道有个还珠格格了,难不成这时去和皇阿玛说,‘皇阿玛,当初儿臣认错了,这个不是您的女儿,我的妹妹,这只是个信使,外头那个夏紫薇才是真的。’ 现在自己已经不被重视了,连差事都给撤了,如果这时候跑过去说出真相,不是自己甩自己的耳光吗,他可记得当初是他认下小燕子的。 况且小燕子那么可爱、活泼,有她在,这宫里压抑的气氛都不一样,每次跑去延禧宫,不都听到她和七、九格格玩闹的笑声吗? “可惜,她就是教不了你规矩。”哼哼了一声,和敬给了她一个白眼,让小燕子心里赌气,一定要学会规矩,不能让人看不起令妃娘娘。 一看小燕子鼓鼓囊囊的样子,和柔就知道这一根筋到底的人就这么硬杠上了,要她认真的学规矩,不知道能不能学好了,等着这件事了了,令妃宫里说不定又是一场鸡飞蛋打。 “好了,三姐,这事儿让额娘让人给令妃提个醒吧,就这么算了,反正打也打过了。”讨好的对着和敬笑了笑,背对着五阿哥和皓祯眨了眨眼,和敬了然于心,吊了下嘴角这次收兵。 旁边的额勒虽然心里还没解气,不过看姨这样子,也明白该怎么做,不过这只跳蚤还真是讨厌,竟然敢在他额娘面前耍横,别让他抓着把柄,不然让她好看。 和柔的举动在皓祯和永琪的心中就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原来五格格不仅身份尊宠,还如此的善良,宫里的人也是有如此纯洁的存在的,和他的吟霜一样,总是为别人考虑着。 如果和柔知道自己在皓祯的心里变得如此圣洁,她一定会直接顺从心意,却是没有形象的选择落井下石,而不是收兵看猴戏。 话说和柔虽然是让和敬不要管这件事了,但是可没交代下人们不要宣传,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收到消息了,令妃正在给两个女儿讲事情,一听腊梅说起这事,寒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 “现在这个小燕子怎么样了?和敬公主准备怎么做?”她立刻问道。 “娘娘已经没事了,五格格劝着公主把这事小事化了了,估计过会儿还珠格格就回来了,不过皇后那边也应该知道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旨意。” 自然是知道出了这等的事,皇后那边怎么可能风平浪静呢,但是一想到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令妃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以为自己请来的是尊佛,没想到根本是个扫把星,她自己倒是享受的快活,有人伺候,有人供着的,可是自己,就因为她失了皇上的宠爱,她的规矩什么时候学好,自己的牌子才能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如果单就是皇后这么吩咐,她还能找机会阴回去,可惜偏偏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让她如何是好。 “你去门口守着,如果回来了,就通报进来。”脸色很是难看,阴沉的回到房内,对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也不见温柔。 “额娘,小燕子姐姐怎么了?”九格格天真无邪的问着,没注意自己额娘的的脸色。 “什么小燕子,以后别和她呆一块儿。”严厉的看着两个女儿,强势的命令。 “为什么?”九格格抱着自己的娃娃,一脸的害怕,朝着旁边的七格格身旁凑了凑,但是还是问了出来,小燕子姐姐前两天带着自己在天上飞,而且还帮她不用去听那些人讲课,是个好人。 抓过娃娃扔到一边,用力的握着九格格的手,尖声命令,“别问为什么,反正以后就是不许再和她一块儿,以后你们再敢不听嬷嬷和额娘的话,以后娃娃什么的都给我扔掉。” 哇哇,九格格一下就哭了出来,听的令妃一阵心烦,直接让外头的嬷嬷把人带了出去,当然也嘱咐了这些人要寸步不离。 没多久小燕子回来了,带着一脸的狼狈,身后跟着永琪和皓祯,毫不顾忌的就走进一个后妃的宫殿。 “见过令妃娘娘。”皓祯哈腰甩手,正经的行礼。 “令妃娘娘,我要学规矩。”一回这里,小燕子半边脸还肿的像个猪头,却是插腰挺胸,一回来就情绪澎湃。 可是令妃可就没那么开心了,之前你不想学规矩,砸了多少东西,伤了多少个宫女嬷嬷,求你你都不肯,如今你又说要学规矩,名声都臭了,外头谁敢来交你,难不成真让她自己上阵,想想这个小燕子的三分钟热度,说不定光走个花盆鞋就够受的了。 “我先让太医来看看你的脸,姑娘家的脸可重要了。”令妃脸上可没往常那么殷勤了,说到底,小燕子除了这张脸还有点看头,除此以外也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了。 “是啊,小燕子,先让太医给你看看,这巴掌下手真重,是谁那么心狠。”永琪一伸手就抹了上来,一旁小燕子就嘶的叫出声,脸都揪到了一起,看起来红一片青一片的,好不可怜。 “永琪,好痛,别碰。”一手推开他,自己捂着脸,想轻轻的揉揉,没想到痛的更厉害了,一想到才那么点大的孩子竟然那么心狠手辣,小燕子对于这个什么公主更是讨厌了,简直就是个刽子手,把人逼的这么惨,她哪里得罪她了,要让她罪受,“就是那个小的,跟在什么公主旁边的那个。” “那是三姐的儿子,他阿玛是科尔沁的辅国公,金戈铁马的勇士,你是不是开罪三姐了?”想想额勒还小,哪会随便打人的。 “我哪有,永琪你不信我?”受伤的别过头,对于永琪的反问很难过,她才是那个挨打的人好不好。 “五阿哥,这当中应该是误会,我相信格格不会故意得罪公主的。”皓祯在一旁也明白这个被自己射到的还珠格格是个心直口快,没有心计的,而且自己对她也愧疚,自然是为她说好话。 有人给自己说好话,小燕子的脸色一下好了,对着皓祯和颜悦色的,“还是你会说话,对了,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半头猪一样的脸上下瞧着皓祯,似乎努力的思考着认不认识这人。 俊朗一笑,皓祯亮出八颗牙,握拳行了个礼,“皓祯见过还珠格格,当时在西山围场就是我不小心射中了你,到现在都没机会给你赔罪呢,真是抱歉。” 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看哪,小燕子的眼睛一下子直了,长得比福尔康、永琪他们都好看,黑浓的眉毛,大大有神的眼睛,还有那脸笑起来就像银子一样会发光啊。 这飘飘然的正盯着看,就被永琪一下拦住了视线,“小燕子,先让我看看脸。”一把把小燕子的脸转了过去。 “永琪,你干嘛,我和皓祯正说话呢?”正准备和皓祯聊聊的小燕子被打断了很不悦,怒目的看了过去。 “皓祯以后还可以进宫,到时候和令妃娘娘说一声,我们也可以出宫去找他。”永琪努力的压下她的不悦,直接接了由头就说下去,完全没看到旁边令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刚才她就觉得哪里不对,这永琪看小燕子的眼神怎么一点都都不像是在看妹妹,那么热烈,专注,倒像是看女人,心里一阵激灵,这不会真的是这样吧,眼睛看的更是真切,也就没在意他们的对话,小燕子才稍微好感的看皓祯,永琪就把她身子转过去,怎么都觉得一股酸味,再听到永琪竟然都敢无视皇上的命令,想要带小燕子出宫了,这心里就更加的感到麻烦了。 不会真的是那种意思吧。 皓祯感觉到小燕子的视线,不觉什么,一看永琪眼神,似乎带了些难看,心里疑惑,却也没放心上。 “真的?”小燕子一听这建议,眉开眼笑,宫里是好,但是到底不自由,身后跟了那么多人,走哪都有人看着,一点都没劲,还是在外面好,虽然苦了点,但是想干嘛就干嘛。 “是啊,等你伤好了,我们就能出去了。”发现这个提议让她的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上,永琪更加肯定了。 皓祯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没有差事,回了府阿玛老给自己脸色看,不过好在有纯洁的吟霜抚慰自己的心灵,让他一点都不会失落,吟霜真是太美好了。 “皓祯,等我伤好了,我找你去玩,你到时候请我去酒楼吃东西。” 永琪没想到,才给了他一丁点的注意力的小燕子马上转脸了,又去找皓祯了,这脸一下子绿了。 30、紫薇我想你 景娴看着正在行礼的和敬,心里感叹,这一晃眼都十年过去了,连和敬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哪,如今她也三十多了。 “这是额勒?看起来真是壮实。”微笑的看着在和敬身旁的小男孩,一脸的和善。 “给皇玛嬷请安。”额勒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规矩的行礼,仿佛之前那个凶狠抽人的孩子根本不是他。 “上来让我瞧瞧。”欢喜的招手把他叫过来,捏了捏紧实的手臂,小小年纪,眼里虽有些稚嫩,倒也有了几分凶意,看来是随额附的,将来也是个勇猛的将士,“真是好啊,小家伙长得像和敬,身子骨倒是像额附,说起来这次额附怎么没进宫。” 和敬笑了笑,对于这位继皇后也是尊敬,能对自己弟弟好的人自己不会失了规矩,“皇阿玛好像让他办什么事去了,这几日都早出晚归的,我想着好久都没进宫来了,就来给您和皇阿玛请安。” 知道这些孩子都是有孝心的,景娴心里也舒服,不过心里奇怪,就问和柔,“刚有什么事耽误了吗,这会儿才回来?” 嘿嘿一笑,和柔心想原来额娘还不知道啊。 “额娘,你都不知道刚才的事儿可有趣了?”喝了口茶,开始讲戏,“那个还珠格格竟然穿着太监的衣服……” “什么?”景娴越听越恼,一拍桌子,凤颜沉下,“穿太监衣服、还和侍卫大打出手,这个格格还会武艺?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容嬷嬷。” “奴婢在。” “让令妃好好的管教一下,这次是给自己人撞见了,下次要是撞了那些福晋、夫人的,宫里的姑娘家都别想有好名声了。”冷着声音让容嬷嬷好好的传达凤令,虽说这个格格早就是送给令妃了,但是去见人,人家只知道是宫里的,若是别人认为宫里的公主、格格都这么没规矩、没水平,以后这些个女孩子家的婚事可怎么办,可不能因为一颗臭老鼠屎就搅了整锅燕窝粥。 面对和敬,也有些难堪,怎么说后宫也是她在掌管,难得回来的女儿受委屈了,她也不好说话。 看出皇后的尴尬,和敬开口解围,“皇额娘,无妨,反正也不过是个格格,将来随便指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就好了,平日里多让人看着,我后面还有那么多妹妹没出嫁呢,我做姐姐的也得为她们着想,说起来,宫里的这些妹妹都到年纪了,兰馨、小四、柔儿都可以找额附了,要不要我在外头好好看看。” 欣慰的一笑,皇后姐姐的女儿果然不俗,“兰馨和柔儿十有八九是要指给傅恒家了,说起来都是亲家,不用担心了,就这四格格要好好看看,她就比柔儿大几个月,纯贵妃如今身子也不太好,我想着早些让皇上定下了,不过这额附的人选如今还没定呢。” 想到纯贵妃,景娴就觉得不好弄,今年她的身子似乎是越来越差了,如今太医也没了办法了,估计是没多久了,到底是陪了万岁爷那么久的,怎么说她的孩子也不能亏待,如今自己的两个女儿是有了归宿,她这个皇额娘也不能让人说偏心。 “皇阿玛心里应该也有数。”和敬也不能多说,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主持的,她最多就是帮着看看,不过四格格和自己也不亲,见了面也是少言寡语的。 和敬被冲撞的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乾隆后来也知道这事儿,但想想皇后已经让人训斥过了,他也懒得再去自找麻烦,纯妃身子不爽了,他要快些给四丫头找个额附,让她心安,说不定冲冲喜,身子也就有好转了。 延禧宫里小燕子豪言壮语说要学规矩,令妃也没辙,只能让腊梅教她一些常识,刚开始学走路,小燕子别别扭扭的摔了好几跤,咬着牙算是撑过了第一天,第二天脚踝肿的根本穿不了鞋,第三天又闹着要休息,第四天开始忘记自己说要学规矩的事情了,又想着要出宫玩。 永琪这几日比往常更是勤快,天天一大早就来,然后陪着聊天、玩乐、喝酒、赌骰子玩到下午才回去,令妃心里气得牙痒痒的,这是拿自己的屋子当赌坊了,还是客栈,真是想来就来、想干嘛就干嘛,永琪平日里还会陪自己说说话,起码是个尊敬的态度,如今倒好,满心欢喜的就知道小燕子长、小燕子短的,看到自己也就行个礼,马上就回去找小燕子了。 “永琪,我们出去玩吧,我都闷死了,天天学规矩的,腊梅以前很好的,现在都变得像个嬷嬷一样了,好讨厌,话好多,老是什么不行的,我都没事做。” 腊梅端着点心在门外,脸上青红交错,什么像个嬷嬷,有格格这么说话的吗,再说不是你要学规矩,没人教你,令妃才把自己给抬出来的吗,以为自己是个稀罕物,人家都要贴上来吗,现在整个后宫谁不知道还珠格格是个会走路的大麻烦,谁碰上了谁倒霉,暗地里可是笑话令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连带着她们这些下人脸上也没光。 “但是皇阿玛不让出去啊,我的令牌也给收了。”永琪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扰。 “我不管,你上次说要带我去皓祯那里玩的,我要去,我要去。”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小燕子开始无理取闹了,腊梅真是心疼的脸也酸了,自从这格格来了,内务府的人看延禧宫的都烦了,每天要领新的茶具,每个月的份度早就没了,那些白瓷的都砸的差不多了,这还砸以后用什么啊。 “好好,我带你出去,令妃娘娘午睡了,我们要不去拿她的令牌出去。” 这什么主意啊,腊梅真是为自己的主子叹气,还真是养了白眼狼了,这五阿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哪,怎么这会儿尽给娘娘找麻烦。 “那你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对了,上次的太监衣服我还在,穿这个出去,我们先去尔康家里找紫薇,然后再去皓祯府上玩。”小燕子蹦蹦跳跳去拿太监服装,推着让永琪去“拿”令牌,永琪也是没辙了,虽说对不起令妃,但是他就是看不得小燕子难受,这么纯真可爱的小燕子真是天下独有啊。 令妃不知道,在她午睡的当会儿,有人借着她的名义就出宫了,而且后续的动静可是不小啊。 终于出了皇宫了,小燕子果真如同一只飞出牢笼的小鸟,跳出马车就左瞧瞧右看看。 永琪就担心这大街上突然走出一个太监服装的人,而且小燕子唇红齿白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了,虽说京城大姐名门贵族不多,但是也保不准就那么巧让人给看见了,要知道私自出宫可不是个小事儿。 “不管,我好不容易出来,先让我看看。”马车经过的地方正好是热闹的大街,旁边正吆喝着卖东西呢。 小燕子一看那个大街卖的胭脂,眼前一亮,女孩子家的都喜欢看那个。 “小燕子,快回来,起码先去换套衣服啊。”周围的人就看到一个太监去看胭脂,都指指点点的,虽说是个去了势的,但是好歹也是个男人,还是说太监真会变得和女人一样,永琪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就拉扯小燕子快走。 “不要啦。”小燕子最讨厌被人打断兴致了,横眉一扫,凶神恶煞的就瞪了回去,“让我看看,反正时间还早。” 大家的视线更加热烈了,原来不止是太监喜欢女人的东西,还有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去拉扯那个太监,而且听这太监的撒娇声,还真是尖又娇,怪不得梨园的那些个旦角会被有钱的老爷给包了,原来男人也可以比女人有意思的。 大家看向永琪的眼里个更是带上了色彩,仿佛就说长这样的就是有断袖癖的。 “小姐,那头好像有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金锁看到街对头那里围了一群人,大家交头接耳的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就拉着紫薇朝着那里走去。 有些担心,也有些好奇,紫薇问了问旁边的尔康。 “去看看吧,估计是有什么新鲜玩意,要是你们喜欢,我们也去买。”尔康凝视着紫薇,眼里盛满了怜惜。 紫薇感觉到那眼里的热情,有些羞怯的低下头,眼里满是盈盈的秋水,让尔康看的更是眼睛发直。 同一时间,皓祯也带着吟霜坐着马车准备去酒楼尝尝新菜,阿玛和皓祥老是借口做这做那,不断的欺负吟霜,额娘也不帮忙劝劝,皓祯真觉得那个曾经温柔又善解人意的额娘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额娘一点都不会自己着想。 “皓祯,我好像听到外面很吵闹,是不是出什么是了?”吟霜伏在皓祯的怀里,娇柔无骨柔媚的问道。 “我看看。”皓祯在吟霜的面前,总有一种很男人的优越感,他会好好保护他的吟霜的,拉开帘子,就看到外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围成了一圈,中间好像有人拉拉扯扯的声音。 “我们要不去看看吧,别又是恶霸欺负人了。”吟霜皱着眉头,就怕哪家的姑娘和自己一样受了伤,京城的恶霸就属多隆最坏了,说不定又是多隆出来强抢民女了。 “好。”皓祯耳根子软,一听吟霜是为陌生人担心,更是觉得他的吟霜是那么的善良、洁白,为什么外人都不能理解他们那样炽热的爱情呢,如此美好的人不该被赞颂吗,下人们竟然还想着法的虐待吟霜,以后决不能让吟霜离开他的视线。 走下马车,搀着吟霜,小心的不让人群挤到她,这才朝着中心的人看。 “永琪,你到底要干嘛,我要买这个送给紫薇,不要拉我走,我还要买那个簪子呢。”小燕子不断的被永琪拉扯的要走,心里早就一肚子火了,真是的,干嘛老是不让自己买东西,永琪也和腊梅一样了,这不行那不行的,都是坏人。 永琪也被小燕子弄得手足无措了,这宫门关的早,还要去福家和硕王府,再这样逛下去,就回不回去了。 “黄少爷。”走进了,吟霜就认出了那个拉扯太监的男子不就是那时救了自己的黄少爷吗? 听到有个娇媚的女子唤自己,永琪也是一转头,就看到皓祯搂着一个衣着清雅的妙丽女子,仔细一看,那双透着灵气的大美目,不就是那个歌女吗? “啊,白姑娘,好久不见。” “咦,皓祯,你也出来玩啊。” 还以为五阿哥是个有断袖癖的人,想着他如今都18了,房里都没人,皓祯想着以后要离五阿哥远一些,免得出事,听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还珠格格,上次也是扮太监,这是上瘾了? “皓祯,你认识这位公公?”闪着眼睛,不解的问。 “我们上车再说。”可不能在这个是表明身份,永琪脸色一变,扫视了周围的围观众人,拉着小燕子想要上马车,这时小燕子看到皓祯也不挣扎了,直接就跑向皓祯的马车,让永琪看的那个恼的。 紫薇正看着人群怎么散了,以为是收摊了,没想到好像听到了小燕子的声音,就叫出了声。 “紫薇的声音,紫薇,是你吗?”小燕子震惊的转头,朝着四周乱跑,一看到不远处怔怔愣住的紫薇,激动的满眼蓄泪,大喊着深情奔去,“紫薇,我想你!” 原来是场多角恋啊,正想立场的众人又聚了回来,没想到今天出门能免费看戏啊。 31、一场牢狱灾 这场面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一个太监竟然就这么直扑扑的想去抱一个大姑娘的,京城的老百姓可是长眼了,原来宫里出来的人就是这副德性的,下次可得让自家的闺女小心些了,原来那些大官人都有些怪癖,像那个看起来器宇轩昂的其实是个断袖的,旁边那个浓眉大眼的是个喜欢歌女的,至于那个不男不女,又喜欢女人的东西,又喜欢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大家正指指点点的,紫薇两眼全是泪水看着小燕子,让人看着还以为是情郎见面呢。 “这里不是个地方,要不去那儿吧。”皓祯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指了旁边的酒楼建议。 这两姐妹好不容易重聚,总算是注意到了形势,点了点头,牵着手准备走。 还没走呢,就听到锵锵的跑步声,看热闹的一看,这巡查的人来了,鸟兽散去的全跑光了。 “刚才谁说街上有狗男女无视礼教搂搂抱抱的。”多隆正颐指气使的想要表现一番,没想刚吼上就发现这站在路中央醒目万分的怎么偏偏都是自己的熟人。 这小绿豆眼一看心怦怦的直跳,丫丫的,怎么那么背,又碰上这个嗓门大的皓祯了。 “多隆,又是你,你来做什么?”吟霜一看到多隆就想到当初想要非礼自己的咸猪手,害怕的直往皓祯怀里缩。 女人家这副担惊受怕的扑簌模样让永琪想要发挥英雄主义,一挺身,护住身后的女子们,正气的迎向多隆,“这里哪有什么狗男女,多隆贝子怕是听到了误传了。” “哈?这样啊,大概是有人误传了,五阿哥见谅。”笑的好不谄媚,一个劲的往永琪身上靠。 忍着接受这人的阿谀奉承,永琪心里忍下难受,努力的摆出一副接受的模样,小绿豆眼顺便瞧瞧跟着出来的小娘子长什么样,穿了太监的衣服从宫里出来,不会是五阿哥给皇上找的那条花街的小娘子吧,嘿嘿,自以为是的笑笑,皇上也是男人,那花街的娘们可是功夫一流的,保不准就是去给皇上玩玩的,外头现在谁不说皇上风流的,成天南巡的,其实就是去找乐子。 哟,那个靠着福家大鼻子的两个娘子长得真是水灵,眼泪汪汪的,满目含情啊,如果能摸上一把小手,真是享受啊,旁边那个太监也不错,仔细瞧瞧大眼睛的,还有几分倔,这种玩起来才有意思嘛。 多隆吸了口口水,差点就这么丢大脸了,眼睛直溜溜的往几个姑娘身上瞧,还真是肆无忌惮。 “好你个淫贼,我要为民除害。”小燕子最是没法忍了,这种狗官竟然还敢轻薄紫薇,她要挖出他的眼睛一脚踩爆,小燕子怒不可遏的就冲了上去,什么都不管的,直接往多隆脸上抓。 “哎哟,你们几个狗奴才,不会给爷帮忙啊,你个臭娘们敢打老子。”脸上5条抓痕醒目的展示了出来,捂着脸,气得脸变形的多隆也不管什么阿哥、贝勒了,现在是他被打了,他有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那个臭娘们不对。 就因为小燕子的冲动,这不,热闹的大姐上已经冷清一片了,只剩下正在群打中的几人。 永琪是要护着小燕子的,那些官兵们一看架势,知道是阿哥也没敢下重手,总要意思下的,只可惜对面的三个男人没眼色,真是下手的,没办法,这些官兵也只能真打,场面乱作一团。 紫薇她们被护在身后,虽然没事,但是也吓了一跳,吟霜更是直接摔倒在地,怎么也怕不起来,小燕子这个罪魁祸首还在旁边咿呀咿呀的助阵,顺便黄雀在后的抓扒两下。 当街闹事、聚众斗殴,这事儿京畿府衙自然要管,说也巧,弘昼这两天已经算是摸清了那个紫薇和小燕子的底细,这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也清楚了,正想着回头找皇兄把这事儿给捅了,然后看唱大戏呢,没想到上街喝个酒又听说有好戏码了。 说起来弘昼也有些可惜,这只小鸟飞来了之后宫里是出气的热闹啊,你看一会儿打架、一会儿喝酒的,现在在外头竟然还打官员了,真是有意思,要不是皇兄烦这只小鸟,他还真希望她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呢。 “和亲王,您看这事儿可怎么办呢?”管事儿的大人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个平民,随便关个几天也就好了,可是多隆贝子可是个不依不饶的,另一边也是贝勒、阿哥的,难不成真关大牢里去。 “凉拌呗,没事儿,你把他们都关大牢里,我去和皇上说。”喝了口茶,坐在府衙后厅里,闲来无事的逗逗小鸟,就几句话就把别人不敢办的事给结了。 “多谢大人。”嘿嘿了两声,这京官也放心了,反正现在有和亲王顶着了,喊来衙役,直接把那几个都塞牢里去,不过特地嘱咐了,得是最好的几间,也别和别人关在一块儿,让他们单间。 “什么?”正劳心劳力批着折子,好不容易才得了空休息会儿的乾隆一听到弘昼说的话气得脸都绿的快发黑了,,拿着杯子抖啊抖的,色厉内荏的大骂,“就没几个省心的,永琪不是让朕给扣在宫里了,怎么还能出宫,还有那个小燕子,到底是谁放他们出去的,全都是混账,都是废物。” 听着皇兄龙颜大怒的大发雷霆,弘昼也是感同身受的哼唧了两下,不过怎么样也要给守门的侍卫诉诉苦不是,这青天白日直接一个屎盆子扣上来,他们也冤,“令妃不是有令牌吗,估计是她给的。” “又是她,朕这里已经事情一堆了,怎么还给朕添乱,叫她好好的教规矩,一会儿冲撞了和敬,一会儿又给朕偷溜出宫,她是不是不想交,还是故意让那几个更野了,吴书来,把令妃给朕叫过来,真要好好问问,她这个娘娘是怎么当的?”眉头皱的恐怖,满眼的厉色。 吴书来刚准备走出去,却听得和亲王喊停。 “别急。”摆了摆手势,让吴书来把门关上,“皇兄,等我这事儿说好了,你再去训令妃也不迟,而且那几个小的我让人关大牢了,让他们也长长脑子,在外头丢脸就算了,还报了名号丢了咱皇家的脸,不给点教训他们记不住。” 想着弘昼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乾隆也就冷静下来听着。 “皇兄你先喝口茶,别待会儿气出毛病来。”呵呵的端上茶杯,没皮没脸的就说这种话,要是别人早给拉出去打几板子了。 “说吧,朕还受得住,说说,你从哪从来什么惊天消息了。”挑了挑眉,也有了兴致,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大消息,以前没少见他那么神秘的。 弘昼看着乾隆把茶喝了,收了嬉皮笑脸的脸皮,珍重严肃的口吻慢慢的道出,“皇兄,其实那只鸟不是你的种。” 噗,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就冲着弘昼质问,“你说的是真的,那只鸟果真不是我的种?” 弘昼这话听着怎么奇怪,好像皇兄不只是气,还有乐呢,正奇怪着呢,就听到乾隆自言自语。 “这么个乱七八糟,连成语都不会用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竟然还带着信物,假扮公主、混淆皇家血统,哼哼,欺君之罪,这可真是有趣了。” 怎么听着越来越冷呢,弘昼朝着乾隆看了看,果然是气得疯了,他还想被这么骗了的皇兄怎么可能会乐呢,不过那只鸟到底怎么处置才好玩呢? “吴书来,去济南的回来了没?”大喝了一声,把在外头等着吩咐的吴书来给喊了进来。 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觑了一眼眉毛倒竖的乾隆,斟酌了用词回道,“回皇上,已经得报了,在路上了,估计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好,好,五弟,你手头有什么证据?” “嘿嘿,我手上只有几个人,这京城郊外有个庵堂,听说那只鸟是里面的师太捡来的,既然是在京城外长大的怎么可能是从济南来的呢?”邪邪的一笑,要在京城查个人是有门道的。 “不够,敢欺君,你觉得这么处置了太便宜她了吗?”冷笑着,乾隆怒极反笑,敢让他丢脸,敢让他吃瘪,敢让他心烦,一只小鸟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天子之怒,万不可触及,只可惜小燕子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做了这等蠢事。 牢房里三个男子生着闷气,他们是什么身份,从来没敢把他们下大牢的,这个什么官的也是眼睛被糊住的,知道他们是谁还敢这么做,回去以后要和阿玛说。 三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说起来这三个人还不都是靠着自己的阿玛才那么嚣张吗,三人当中只有一个福尔康算是有个差事的,其他两只都是靠着血统撑着的。 “多隆那个狗东西,竟然敢真的让爷蹲大牢,看我出去以后不废了他。”永琪紧抓着牢门,咬牙切齿。 “哼,算我一份。”福大爷也非常不爽,连宫里的奴才都要叫自己一声大爷,他一个贝子,还不是靠着祖上阴德吗,还不是个纨绔子弟。 “不知道吟霜有没有受苦,衙役不会折磨人吧?”皓祯满脸的担心,一想到他的吟霜可能会受苦,就恨不得把多隆抽筋扒皮了,这家伙不是个东西,连阿哥都敢祸害。 这句话也让其他两人产生了共鸣,不知道紫薇和小燕子怎么样了。 其实这三人都不用如此担心,那4个女子可以算是待遇很好了,不抽吃喝,小燕子更是直接满手的油腻,她刚吃完一个大鸡腿,正捧着肚子撑呢。 “我的皓祯是天下间最……”因为无聊,也是好奇,紫薇询问白吟霜是怎么和皓祯在一起的,于是吟霜满脸的笑意回忆着那段让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岁月。 听着如此真挚的感情,如此艰难的享受,还有众人的不理解和阻挠,几个小女生都是眼泪汪汪的,仿佛能够看到那时“真心”相爱的两人是多么的痛苦。 “皓祯真是个好男人。”小燕子用油腻的手摸了一把脸,深情的感叹,其中似乎带了些什么。 “是啊。”紫薇没听出什么,以为小燕子也是被感动的。 倒是吟霜敏感的朝着小燕子看了一眼,小燕子被看得有些心虚,假装的挺了挺胸膛,转向紫薇,开始询问她的生活。 听到紫薇说起她和尔康的缠缠绵绵、山盟海誓,小燕子捧着脸好不羡慕,憧憬道,“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人就好了。” 扑哧笑开,这生死相许竟然被说成了毁天灭地,吟霜也算是见识了什么才是目不识丁了,这危机感瞬间接触,这样的女子皓祯是不会喜欢的。 “那个皇后最坏了,老是要我的脑袋,还有她旁边的那个五格格,也不是好东西,看起来漂亮、笑起来和善,其实暗地里老是整我……令妃娘娘最好了,她不是尔康的姨母吗,她经常给我……”小燕子也开始讲述她的宫中岁月,旁边三人还以为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害怕这宫里的轨迹,忍不住抖抖。 “小燕子,我竟然还怪你,原来你吃了这么多苦。”紫薇一听热泪盈眶,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笑了一声混了过去,小燕子有些心虚,她没想到紫薇竟然真相信自己哎,宫里规矩太多了,这个皇阿玛还是还给紫薇吧。 32、“真挚”的告白 原以为这场牢狱之灾就几个时辰,等皇阿玛知道他们几个有身份的竟然让个小官儿关到了大牢里,马上就会训斥那个不长眼的小官一番,然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没想到都过了3天了,宫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在牢里面也不算被怠慢,但是这被圈在一个地方,毫无自由,周围还不时的传来哀嚎声、喊冤声,这感觉也够毛骨悚然的了。 终于到了第四天,永琪他们终于盼来了吴书来的身影。 趾高气昂的瞧了哈腰谄媚的小官,吴书来直接领了两批人,一批人送皓祯和白吟霜回去,他们的事情让硕亲王去烦吧,至于剩下的五人则是被一批人看着送进了宫里。 坐在马车里,紫薇心里有些发怵,又有着微微的喜悦,她可以进宫了,皇上为什么让她们几个进宫,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格格吗? 小燕子大大咧咧的却也知道担心了,那个太监头什么也不说,就把几个人推到车上来,不会是又要罚自己了吧,宫里的人都不是好人,刚才那个太监看自己的眼神里就和以前在街上碰到的大官一样,根本看不见人。 金锁垂着头,小心的扶着自家小姐,心里也有些忐忑,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小燕子是个骗子了,要把身份还给小姐,可是怎么把福少爷也一起带来了,则呢么也不把小燕子给绑了,她是个骗子啊。 因为马车里有人监视着,所以几个姑娘家的也不敢聊天,只能捏着手等着马车慢慢的驶入皇宫。 而宫里,乾隆满目冷静的听着座下跪着的人讲着他在济南的所见所闻,还有调查到的事情,当年那个夏雨荷确实在自己离开没多久就有了身孕,也确实是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这个女儿的闺名却是叫紫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不是那个成天咋呼、还会点花拳绣腿的小鸟。 而小燕子的底细也是被掏了出来,耍大刀、小偷小摸、代嫁……乱七八糟的事情干的还真是不少。 乾隆静静的又想到当时小燕子刚进宫的时候,这令妃和永琪的表现,越加的觉得蹊跷,还有宫外那些流言蜚语的,似乎就是那几天的事情,内宫的事情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跑到宫外去,那么就一定是有人说道,不是那个皓祯就是延禧宫里出的事。 虽然现在是不方便再查了,不过反正也就这两个出口,两边都猜忌上了。 “皇兄,我把人都带来了,估计他们几个也快到了。”弘昼身后领了几个衣着朴素的人,全部低着头,连抬抬都不敢。 “先下去候着,朕倒要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大手一挥,乾隆发话了,听人说永琪看到那个叫紫薇的姑娘一点很是熟识,仿佛不是第一次遇见,也就是说他也认识这个紫薇,说不定根本就知道紫薇才是他的亲妹妹,这种事情竟然不先上报,难不成真的让那只活蹦乱跳的鸟污了宫里格格的名声,再去混淆皇家的血统? 大殿之上,没有多少人,两旁边只是站着精神抖擞、脸色严肃的侍卫,而乾隆身着暗紫色的衣服端坐在大宝之上,俯视着座下跪着的五人,冷冷的笑着。 乾隆没有发话,几个人也不敢吭声,永琪更是没见过皇阿玛如此的表情,不再温情,眼里还带了些肃杀之气。 “永琪、福尔康,你们可治罪?”慢条斯礼的发问,却是如同石头般沉重。 心里一颤,两人俱是重重磕头,“儿臣(臣)治罪。” “哦,那你们倒说说你们何罪之有?”噙着一抹冷笑,阴阳怪气的发问。 “儿臣,儿臣不该当街闹事,只是皇阿玛,那个多隆意图轻薄小燕子,儿臣只是保护皇家格格的尊严,皇家的颜面怎么可以这样被轻辱。” “皇上,那个多隆还指使下人围打五阿哥,臣必须保护主子的安全。” 看着两个人一副慷慨激昂、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模样,乾隆真是想要抽死他们,这时候还要推托,意图轻薄,这种女人轻薄了又如何,况且别人可是说这只小鸟先动手的,多隆被弄伤了才回手的,好样的,他的皇子臣子竟然颠倒是非,是不是其他人也是这么欺上瞒下,把自己当个笨蛋一样耍的? “呵呵,是吗?”一阵轻笑,却不见脸上有任何的笑意,这般的寒意让底下的几个人吓出了一声汗。 “看来你们是什么都不肯说,啊?”瞪着瑟缩的小燕子,还有旁边那个眼带激动的女子,心里就像是有只野兽在那里咆哮,满肚子的怒火没法发泄,“来人,给我带师太。” 跪着的五人不解了,什么师太,皇上为什么要带个师太,但是一看到来人小燕子就傻了,这个,这个人不是静云师太吗?怎么会?她被戳穿了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害怕的只打颤。 永琪一看小燕子如此害怕,心里也是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对了。 “师太,你说说,18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有火,可是对着一个出家人,乾隆也算是以礼相待了。 静云师太慈眉善目的行了礼,“阿弥陀佛,贫尼18年前收养了一个弃婴,这个孩子从小就活泼,也给这空荡荡的庵里带来了一丝人气,但是这孩子越长大就越顽皮,好几次竟然去偷隔壁农户的东西,还把周围的几个孩子打伤了,我佛慈悲,贫尼教导了数次,反而越演越烈,无奈,贫尼只能将这个孩子逐出庵里,后来听说她跟着几个杂耍的人一块讨生活。” “这等顽劣之徒,呆在庵里也是扰了佛祖的清修,师太也是做了件好事,只是这孩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看着那只小鸟越发的胆颤的表情,乾隆没来由的一阵痛意。 “回皇上,那孩子叫小燕子。” “可是下面的那个?” 师太清淡的眼神扫过小燕子半晌,才收了回来,“虽然已经十年未见,但是贫尼倒也能肯定这孩子就是小燕子。” “不是,你胡说。”小燕子仿佛是想到什么激动的反驳,这样的话语更是让乾隆皇额恨恼,乌鸦尚知反哺,这师太毕竟养了你8年,不知感恩,竟然还反驳,这等不孝之人,真是该杀。 眼神锐利的射向小燕子,讽刺道“胡说?你觉得你还是夏雨荷的女儿?” 没想到小燕子还如此辩驳,乾隆又把大杂院的老人家叫了出来,还不止,还把济南夏家的族长也弄了过来,让小燕子根本呢无话可说。 看小燕子的表情,乾隆很爽快,总算让你这只鸟闭嘴了,又转向紫薇,“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娘是谁,这个小燕子是谁?” 紫薇没想到乾隆会突然问她,而她也被小燕子刚才的激动吓到,原来她小时候竟是如此之人,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过,她以为小燕子是行侠仗义的人,没想到会是这种以怨报德,不知回报的不孝之徒。 突然之间,她迷茫了,她想到了她娘的深深等待,想到了自己对父亲的那种期待和崇拜,好不容易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这种气氛下。 哀哀凄凄的边掉泪边回话,“回皇上,民女夏紫薇,民女的娘叫夏雨荷,是济南人士,小燕子。”停顿了一下,泪眼朦胧的看着小燕子,看着她恳求的眼神,一咬牙,继续说道,“小燕子是民女到京城后结拜的姐妹。” 永琪和福尔康没想到皇上早就知道了真相,还把人都带了过来,没想到他们为这真假格格烦恼的时候,这头上之人早就看在眼里,顿时心神大乱,永琪最是担心这个,当初小燕子是自己认下的,后来知道她并非自己的亲妹妹,心里更是喜悦,他不知不觉已经动了心,一直碍着这兄妹之情,如今紫薇才是自己的亲妹妹,照理他本该如实禀报,但是怕皇阿玛责怪,也怕小燕子被弄走,他只能咬着牙对不起紫薇了。 “那么那些信物该是你的,为何是这个小燕子拿了送到朕的面前,还顶了你的身份?”说起来这个真的起码比那只鸟顺眼,而且看那个哀戚的模样,倒是真的对自己尊敬的,乾隆对个弱女子态度也稍微缓了缓。 “回皇上,民女本是上京寻父,只是求助无门,那日皇上西山狩猎,小燕子便代民女将信物送到皇上面前,哪知道小燕子竟然受伤了?这糊里糊涂的就替了民女的身份。” 看这紫薇竟然还处处为这只小鸟说好话,乾隆对小燕子就更加讨厌了,就算是错认了,难不成她醒来以后就没机会说清楚? “对,都是你们自己说我是格格的,我昏昏沉沉的,可从来没说我是你的女儿,还有,我本来明明想说清楚的,可是那个皇后说如果我不是格格就要砍我的脑袋,那我当然不敢说啦?而且都是你们说我是格格的,我什么都没说过,我现在把这个格格还给紫薇不就得了,干嘛要那么生气啊。” 小燕子疯疯癫癫的见谁逮谁,这时候推卸责任推的比谁都快,好像那个贪图宫里富贵、根本忘记紫薇的人不是她,那个享受着格格的荣耀整天穿好看衣服,带好看首饰的也不是她,特别现在真相大白了,竟然还要把事情推到皇后身上,后面这话好像这格格随便谁都能给一样。 “混账。”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还冥顽不灵的小燕子,竟然如此轻视皇家,乾隆一下子炸爆了,怒吼道,“皇后去看你的时候你还昏睡着,你怎么能听到她说话,还有皇后是大清的国母,容得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吗,你这个目中无人的疯女子,来人,给朕拉下去,冒充皇室血统,斩了。” 大掌拍下,他忍够了,之前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才百般忍耐,如今只不过是只杂毛鸡,还敢在这大殿之上喧哗,景娴是什么人,是他大清的国母,是堂堂的皇后,就算她重视规矩,也是为了皇家血统着想,哪容得这般被人几次辱骂,他都知道了,这个小燕子不止一次的编派景娴的不是,就连柔儿这个人人夸赞的女儿都被她说成是坏人,那世上还有什么好人了,令妃、永琪?哼,还真是不知所云。 侍卫一得令,粗鲁的拉起小燕子便往外头拖,这种女人,竟然敢对皇上大吼大叫,真是命都不要了,而且还敢编派皇后,这大不敬之罪本来就够重了,如今啊,这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砍头?小燕子被吓到了,哇啦的就扯着喉咙嘶吼着,“不要啊,令妃娘娘救我,永琪救我、紫薇救我啊……”撕心裂肺的,好像真的在受什么大刑一般。 “皇阿玛,皇阿玛,求您不要,您这么仁慈,小燕子就算有不对,也罪不至死啊,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错认了她,也是儿臣让她不要说出真相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永琪一激动,跪着就爬到乾隆身前,诚恳的为小燕子脱罪。 一把把永琪踢开,乾隆的脸上满是震惊,抖着声音不可置信,“永琪你也这么糊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永琪心一横,如今只有搭上自己才能救小燕子了,“儿臣喜欢她,皇阿玛,儿臣爱上她了。” 如此理直气壮的告白,直接把在场的人都震住,连在后面听戏的弘昼都是一个踉跄。 33、被爱冲昏头 “你,你。”抖着手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乾隆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断的吐气、吸气才能克制那股想要把这个儿子送回娘胎的冲动,想他爱新觉罗一族,是出过痴情种,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这个儿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东西,他一个堂堂的阿哥,八旗的女人哪里少了,他怎么就眼睛瞎了看上这么个粗俗的丫头,连之乎者也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爱新觉罗家。 “皇阿玛,请您成全,如今小燕子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儿臣也不求其他,只求让她在儿臣身边做个格格。”永琪用力的朝着地上磕头,似乎对于自己的高风亮节,识大体很是自信。 可惜这股子设想根本就是做白日梦。 “什么,又做格格,我不要,我要回大杂院,我要和柳青柳红他们一起。”拉着小燕子的侍卫也因为永琪的话停下了脚步,小燕子一听又要当格格,咋咋呼呼的又窜了出来。 紫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脑中思绪万千,她才发现小燕子原来是这般忘恩负义之徒,养了她那么多年的师太都可以抛弃,那么自己这个认识没多久的结拜姐妹又怎么算呢,之前在自己苦苦等待结果的时候,金锁也说小燕子有可能是借故逃走了,还珠格格的事情大家谈论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金锁也说很可能是小燕子替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不敢去这么想,难道初来京城帮着自己寻找亲爹的侠义小燕子竟是这般的面目? 那时察觉到五阿哥对小燕子的暧昧情愫也并未放在心上,她以为小燕子是因为受伤了被错认了,她有想办法把爹还给自己,特别是当福少爷给自己带回家,送来了宫里的口讯的时候,更是这般相信,五阿哥喜欢小燕子也只当是因为小燕子的纯真、善良。 可是如今,她动摇了,就如同她心目中的美好女子突然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一般,连教养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不顾,她不过是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罢了,现在五阿哥竟然能够为了一个小燕子顶撞皇上,只是为了一个普通汉女,特别这个女子名义上还是他的妹妹,如果真的如此大爱无私,必然不可能是在得知真相的这几天就能积累而成的,她不得不怀疑,五阿哥说不定在知道真相前就已经有了兄妹乱伦的想法了。 太可怕了,紫薇捂着自己的胸口,惊悚的看着那信誓旦旦的五阿哥,如果他为了小燕子可以顶撞自己的父亲,那么为了一个小燕子也可能把自己这个亲妹妹抛诸脑后,那么之前那些迟迟不来的消息是不是在敷衍自己,说不定福尔康把自己带到府上、如此温柔的对自己也只是为了拉拢自己,或者说控制住自己? 怀疑的看着福尔康,脑中突然全是猜忌,她的人生观一下子别颠覆了,原来她以为的美好世界是这般的残酷,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给朕把她的嘴堵上。”满脸痛心疾首的乾隆站在宝座上,对着侍卫们吼道,这才满眼通红的看着永琪,一字一顿的再次问道,“永琪,朕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永琪也被如此这般怒气四散的乾隆吓到了,直直的跪着,额上也是汗珠,忍了忍还是重复了一遍,“儿臣想要让小燕子做儿臣府里的格格。” 福尔康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大气也不敢出,也没注意到紫薇对他诡异的视线,他正观察者皇上的神态,没了刚才的暴怒,满脸的平静,确实让人觉得像是更大的暴风雨前的宁静,皱了皱眉,看着五阿哥,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次五阿哥似乎做的过了,想要救下小燕子方法很多,但是如此一句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好啊,朕的阿哥早就知道这野丫头不是朕的孩子,还瞒着朕,如今更是想要霍乱宫廷,直接上演兄妹乱伦的戏码,很好,果然是很好。”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泛起了微笑,声音里透着阴鸷,眼睛黑亮的瞪着座下的几人,心里真是失望透顶,这就是他的儿子,这就是他所谓的民间格格,真是荒谬至极啊。 永琪听着身体抖了抖,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原来这就是九五之尊的气场,明明是普通的话语,却让人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眼里的失望。 他们不是兄妹,若不是抬不起头来,永琪怕是直接想要反驳了,只是他现在不敢。 “你想让这只野鸟活下来,好,朕成全你。”冷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门口那只不知所云的蠢鸟,这只蠢鸟让他好好的一个儿子变成了傻子,还闹得自己如此不顺心,单单只是一刀真是太便宜她了。 “谢皇阿玛。”原以为没有希望的永琪大喜过望,没想到皇阿玛竟然答应了,眼睛闪亮的回头看向懵懂的小燕子,喜不自禁。 看到这副蠢样,乾隆更是恼怒,“这个汉人女子贬到辛者库去。” 紫薇并不知道辛者库是什么地方,但是一看永琪大惊失色的表情,直觉认为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特别这辛者字面上似乎是干苦力的,虽然对小燕子已不那么信任,却也心下有丝不忍。 倒是金锁,在一旁,低着头一直没敢抬头,对于如此爱意彰显的五阿哥暗自不喜,她现在不管别人的事情,只想知道小姐的身份该是如何。 “不可啊,皇阿玛,您不是答应让小燕子做我的格格吗,辛者库那里,小燕子怎么可以去?”猛地扑上前去,仍想要得寸进尺。 在后面听着如此鸡皮疙瘩又心里恼怒的戏码,弘昼真是想要鞭打这个五阿哥,如果这是自己儿子,不用别人动手,他第一个抽死他,皇兄啊,真是可怜,不禁想到这个混账的正牌亲爹,不胜唏嘘。 “朕只说饶她一命,朕应了你什么了?永琪,不要以为你是朕的儿子就可以跟朕说三道四,这大清国朕说了算,难不成你敢抗旨不尊?”如今的乾隆已经不把这个儿子想成曾经那个理想远大却是懂得是非的人了,他现在不过是个被爱冲昏头,满脑子情爱的混账家伙罢了,“况且,一个汉家女子,让她去辛者库已经是便宜她了,欺君之罪,朕没有惩处已经是开恩了,永琪,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把。” 挥了挥手,不想再和他说话了,直接让人把小燕子带走,但是一转头就看到跪在下面的另外三人,福尔康知情不报,而且似乎暗报说是他意图勾引格格,一个奴才,心就这么大了,不能不罚。 这个还好办,只是这个紫薇该怎么办,对了夏家的时间、济南那边知道些事情的人也了解过了,这个夏紫薇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如今格格的诰书已经出去了,难不成说再收一个,他可不想再让外头的人说皇上到处留情。 “福尔康知情不报,降为二等侍卫,罚俸一年。” 至于紫薇,乾隆目前没有想好该怎么办,先随便指派个地方吧,令妃那里就算了,福尔康是她的侄子,这事指不定她都知道,一个个的都瞒着他,他还能信吗? 先放在皇后那里吧,其他人那里他不放心,看这个紫薇起码比小燕子懂规矩,若是真的被福尔康给糊弄了,在皇后那里也能弄个明白,不过对于皇后,乾隆心里也是发虚,她那里已经不少孩子了,如今又出来个私生女让正牌的妻子抚养,乾隆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皇兄,是在烦恼真格格的事情吧。”听完戏的弘昼也是乖乖出来为乾隆排忧解难了。 “是啊,五弟有什么好主意。”乾隆抚着额头,也是病急乱投医,这个没事老是给自己办丧事的王爷能有什么好主意? “简单,反正还珠格格从认下到现在,也没什么宗亲们拜会,只有宫里的这些人知道之前的是谁,现在反正调回来了,就让真的变成还珠格格不就得了,到时候让宫里的嘴巴严实些,再找个机会让她拜会宗亲不就行了,就说之前是学规矩,不能失了身份。”吊儿郎当的,弘昼也就随便一说,也不知道成不成。 乾隆想想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了,反正大家只知道有这么个格格,不知道到底是谁,就这么办吧。 说着紫薇和金锁就被人送到了长春宫,和柔正和兰馨聊着福灵安的事情呢,说是有信了,福灵安立了功,等着兆惠将军班师回朝就能让皇阿玛晋升,到时候有了功绩,想要尚主就方便了。 几个小家伙今天也放的早,都已经回来了,正笑闹着说要去见见未来的两位姐夫,把和柔弄得脸蛋红红的,这几个小家伙知道福灵安在外头,故意挤兑自己呢,说什么要见姐夫,不就是要带着自己去见福隆安吗,他们几个鬼机灵,故意制造机会呢。 永琮也恰好回来,正巧看到吴书来带着两个素色衣服的姑娘到了门口。 “见过七阿哥。” “恩。”点了点头,对两个女子有些好奇,吴公公怎么带了两个陌生人来额娘宫里,而且这两个的穿着明显是汉人,眉头有些轻蹙,吴公公是皇阿玛的人,难不成是皇阿玛让来的,“这两个是?” 尴尬的一笑,吴书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回七阿哥,进屋再说吧,奴才正好要向皇后娘娘禀报此事。” “恩。”跨着步子,看到紫薇怯懦的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心下更加不解了,这个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比自己大,旁边那个丫鬟也没规矩,这时候也不知道行礼。 “小七,今儿这么早,外头又有什么事儿?多隆那个家伙不会又闯祸了吧。”和柔一抬眼就看到永琮走了进来,随口就是一说。 这话让正巧进屋的紫薇听到,心下更是尴尬的停下了步子,金锁也是难堪,虽说人家是无心的,但是却是正中靶心,说的刚好是他们的事情。 “没事,二表哥让我带了些新的东西,我想着刑部没事了,就给你带回来了。”打趣的朝着和柔一瞟,意思不言而喻。 “哦~”几个小家伙也眼馋,但是不忘起哄。 “你们几个哦什么,再哦不分给你们了。”和柔一阵燥热,幸亏都是些吃食,如果是夹带了什么书信,虽说皇阿玛和皇额娘不说什么,但是难保后宫的那些人不嚼舌根,这虽然不是什么起眼的事情,但是若是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这件事情也是可大可小的,保不准还会给额娘泼脏水。 “五姐要私吞,果然有了额附不要弟弟了,我们好可怜。”永z对着永d和永h一个劲的诉苦,小脸可怜巴巴的好像真那么回事,让和柔真想敲几下。 “好了,别闹了,吴公公,这两位姑娘是?”景娴慈爱的看着几个孩子的打闹,却看到了门口的两个陌生女子,端坐在位子上,矜柔的发问。 紫薇抬了抬眼,发现主座上的旗装女子面容绝美,不苟言笑却不那么严肃,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而旁边的几个男孩、女孩服饰精美,看起来其乐融融,自己仿佛是个突然闯入的局外人,那么突兀。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拘谨的行了礼。 “娘娘,这位是皇上嘱咐奴才带来了,待会儿皇上会和您细说的。”吴书来小心的回话。 34、辛者库粗婢 和柔看着孱弱的紫薇,闪过一丝不喜,当初就不喜欢总是一脸柔弱的紫薇,这些年下来在宫里这般羸弱娇柔的女子是不少,有些更是胆大的跑到额娘面前叫板,连在自己这些儿女面前都给皇阿玛媚眼乱飘,这般女子果然是空有大脑而已。 额娘这些年也是隐忍了,对着那些背地里的挑衅没有任何表示就过去了,反正一切总会有急躁的去和皇阿玛说,连皇后都敢招惹,其他嫔妃那里会得了好?没多久还不是消失在了宫里,无声无息的,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啊。 不得不说令妃能够到现在的位子,除了几分姿态,脑子也是有的,只可惜,和柔不禁感叹,碰上了昏头的五阿哥她是注定没戏了,况且当年皇额娘的事情现在还没兜底,到时候令妃可就没那么风光了。 心里对着令妃有着一股恨意,唐嬷嬷为什么没有跟着三姐出宫,而是求自己留下她,为什么对令妃她面上尊敬,但是暗地里却是咬牙切齿,这不都暗示了一个缘由吗? 看到吴书来悄悄的和额娘说着什么话,额娘的脸色一下子从冷静变得有些错愕,惊讶的看着紫薇,和柔明白是因为这个紫薇的真正身份,不过朝着外头看看,没看到小燕子,皇阿玛知道了真相会把小燕子怎么样呢,五哥会不会还头脑发愁的喜欢上了那只鸟? 一切很快就有了结论,皇阿玛来了长春宫,和额娘说了些话后,额娘把紫薇、金锁安置好,把他们几个都叫到一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明了一遍,不外乎是小燕子是个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以后紫薇才是还珠格格,让他们几个都心里有数。 和柔一听,真是奇怪啊,紫薇变成了还珠格格,那只小燕子去了辛者库,皇阿玛怎么会轻易绕过一个有欺君之罪的女子? “皇阿玛难不成还要好好治治那个假的?”永h也是一脸疑惑,猜不透圣意。 “皇阿玛有这么空吗?”永z直接反问,他想不透那只破鸟怎么能还活着的,要是他,被人给骗了,起码一顿暴打,然后再扔出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一个汉人女子到了辛者库,还不是罪奴的身份,难不成还变包衣了? 永琮在一旁劝住几个弟弟,皇阿玛的事儿他们做子女的不容置喙,特别是这件事,他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还有隐情,而且还是皇阿玛想要极力隐藏的。 “好了,这个紫薇先在我这里学规矩,不会长住,你们几个就够我操心的了,难不成再来一个姑娘,赶明儿我去和皇上说说,让他把兰馨和柔儿的事儿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最近宫里不顺利,也冲冲喜。”景娴想了想,越发的觉得今年犯太岁,先是柔儿被人撞伤,然后狩猎弄回来个格格,还是个假的,外头更是把宫里的事儿说的有声有色,什么风流史,硕王府也不得安生,已经好几个福晋、夫人进宫来聊天说起硕王府的妖精事了。 你说一个歌女怎么就把好好的贝勒迷得无心学业,无心上进,天天在房里吟诗作对,欢唱笙歌,弄得硕王府里浪语声声,真是不知廉耻,那个福晋看着以为是个明白人,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不知劝阻,还暗地里帮着儿子,这不是变本加厉吗?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种狐媚子该处理的时候就该动手,转瞬又恢复雍容姿态,还好不是她的儿子,若真是永h几个,就算是让他们恨上了,也不能就这么放纵下去。 紫薇主仆跟着容嬷嬷来到准备好的房间,东西是仓促准备的,所以还有些没有备下,容嬷嬷不知道这个紫薇格格和小燕子比起来如何,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个斯文的,也就没板着脸,“格格,时间仓促,奴婢只能先准备这些,您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奴婢让人再去准备。” 金锁抚着紫薇看了周围一圈,就算是仓促准备,但是也是样样齐全,不禁对于皇后的处事觉得佩服。 “多谢嬷嬷,紫薇没有什么缺的了。”福了福身,让容嬷嬷吓得忙回礼,一个格格给奴才回礼,这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能编排出什么呢,慌张的说着,“格格,以后万不可随意行礼,您现在是还珠格格,是被皇上亲自下诰书认下的格格,奴婢是奴才,您这是折煞了奴婢。” 紫薇刚刚进宫,本来就不知道规矩,被容嬷嬷这么一说,更加尴尬了。 “不过格格刚进宫,这规矩什么的皇后娘娘自然会让人来教,格格不比忧心,只是若是有人刁难,格格也得受着,毕竟替了您身份的那位可是把宫里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容嬷嬷心里也可怜这个女孩子,虽说是个私生女,但好歹是皇家血脉,差点就被人给顶替了,看着主仆两个担心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不会和那个假的一样没规矩,令妃不是拉拢假的吗,她就为了娘娘笼络下这个真的,让令妃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里这么想着更是和颜悦色的指点起来,“您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奴婢本不该说这么多,不过那个假的是个没规矩的,平日里娘娘特地把素色的衣服送到延禧宫,就是念着格格要守孝,可是假格格每天花枝招展、穿红戴绿,头上的玳瑁、珠宝更是从没断过,受伤才好就喝酒闹了御花园,把咱五格格弄伤躺在床上好久才好。 起初娘娘念在她有伤也没提请安的事情,没想到进宫那么久,她可从没走进过这里,更别提对娘娘的态度,什么砍头的,娘娘何曾说过这些话。” 越说越气,不过容嬷嬷也不忘从衣橱里拿出几件面料上乘却又眼色素淡的衣服递给金锁,“给你家主子换上吧,到了宫里总不能还穿汉人衣服,格格还在孝期,也不能穿眼色鲜艳的,这些原本是给那个的,可惜人家退了回来,说是不喜欢。”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谢嬷嬷。”金锁低头福了福身感谢道,起码是知道小燕子在宫里是怎么给小姐抹黑的了,皇后娘娘想的周到,没忘记小姐要守孝,小燕子说的那个令妃仙子,把她当成真的,却忘记了孝期,也不见得有多好。 紫薇听了容嬷嬷的话也不禁反思,小燕子的话如今大多数都成了假的,那么所谓的皇后娘娘要砍她的头的事情会不会又是她的夸张之词,还有那个和福尔康有关系的令妃,是不是也是伪善的。 “今天先休息下吧,等会儿娘娘会派几个婢子过来伺候您,奴婢就先去禀了娘娘。”含笑的看着紫薇和金锁脸上那抹异样的表情,心里很乐,只要明白娘娘的好就成,不怕令妃到时候再出花招,人都在这里,规矩也在这里学,令妃想要笼络人心不容易哪。 正说着小燕子被人拉到了辛者库,用麻布衣服换下了她一身太监装,管事在一旁正监督,小燕子一看所有人都洗着衣服,不断的来回穿梭,没有半分怨言,只是认命的做事,享受过了云端的生活,再一下子回到人间,这之间的落差怎么让人接受。 “说你呢,快点做事。”管事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指着小燕子就是一阵狂吼。 猛地一抖,小燕子嘟囔了几句,本想上去斗斗,可是看到门口带着刀的侍卫,还是忍了下来,早知道那个时候就不要反驳,就算做格格也比做这个好,起码不用做事,不过皓祯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吧,还有永琪,他们都喜欢帮自己,所以一定会想办法救出自己的。 至于紫薇,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去皇后那里受折磨了,自己也不用指望了,就希望她不会被砍头就好,那些规矩什么的还是留给会念书的紫薇吧,反正有事金锁也会帮着扛的,现在,谁来救她啊。 小燕子悲戚着脸,心中无限哀嚎。 手里难过,手下也没了力道,奋力的将衣服往搓衣板上搓着。 只听刺啦一声,辛者库的奴才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看着小燕子拿起那件精致却破了大口子的衣服,眼里似乎透着些愉悦。 “你个蠢奴才,竟然敢洗坏衣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管事横眉一竖,拿着旁边的鞭子一下子跑了过来,要是其他的包衣奴才他还没那么胆大的动手,但是这个送来的时候虽没说是罪缘,但来的时候可是塞了不少的打点,说上头不喜欢,只要别弄残、弄死就没事儿。 这正好,他最近正火气大着,想找个人虐虐呢。 “哎哟,我可是还珠格格,你怎么敢打我。”叫嚷着,小燕子抱着头努力的躲着不断飞来的鞭子,可惜,管事动鞭子可是有一套的,想要逃怎么可能。 “哼,还珠格格,你别蒙人,人家格格怎么会送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奴才们干粗活的地方,那些主子们可不会来,你要撒谎也别撒这种啊,老子才不会相信。”他就喜欢别人硬碰硬,这样虐起来才爽快,管事笑的更加的肆意,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用力。 小燕子怕了,被抽了好几鞭子,手疼、背疼、脸上都有印子了,在院子里满地儿的跑,还撞翻了不少的盆子,更是把那些要洗的和正在洗的衣服踩在地上,弄得更加的混乱,管事一看更加乱了,直接让侍卫把小燕子给押了下来,紧紧的捆了起来,不给吃的也不给水喝。 “让你叫,让你捣乱,到了这里你不规矩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往地上狠狠的抽了几鞭子狰狞的给了好几个巴掌,看着小燕子老实了些才走出去。 “呜呜,永琪,皓祯,救我啊。”前阵子才消下去的脸蛋这下又肿的像个猪头了,可惜,这里可没人会听到,永琪正被乾隆派来的侍卫牢牢的看在景阳宫,不准放行,至于皓祯,当街打架的事情被岳礼知道了,又是一顿臭骂,好好的贝勒爷不当,偏要进牢房去当犯人,还是为了个女人,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特别这狐媚子还一脸的眼泪,弄得人心烦,一天到晚说什么“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干嘛还要去犯,犯了还屡教不改,闹得好像是别人逼着她承认错误的。 这个混账儿子也是个蠢货,被女人几滴眼泪就弄得心疼,男人家成大事,怎么可以这么心慈手软,这个儿子根本就是浪费了他几十年的栽培。 延禧宫里,令妃焦急的等着冬雪的消息,长春宫里的眼睛不知犯了什么事竟然被皇后撵出去了,这下那里的动态自己就没法知道了,不过今天皇上在皇后那里呆了许久,还弄来两个姑娘,这才让人更加的疑窦丛生。 不会是外头的狐媚子直接进宫来了吧,不对,皇后重规矩,没那么大容人之量,那到底是什么来头。 “娘娘,福大爷来了。”冬雪没回来,福尔康倒是先到了延禧宫。 跟着福尔康长谈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特别是知道小燕子是假的,令妃对尔康也是大怒,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她,现在皇上还不得把自己也怀疑进去,花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才获得的信任,就这么被他们儿戏的化作乌有了。 “娘娘如今怎么办?小燕子在辛者库,紫薇在皇后那里,不会有事吧?”尔康担心这没了近水楼台的机会。 “你看上真格格了?”略微侧目,令妃心头又是一计。 35、令妃倒大霉 “去了令妃宫里?”坐在位子上,乾隆正听着侍卫的报告,眯起眼睛,透着一抹危险,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原来又这么一个侍卫竟然可以随意的进入后宫妃子的内室,而且也无人禀报,这么长的时间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了。 这就是所谓的侄子,怕不只是侄子,还是她的眼线,除了福尔康怕还有其他的人吧,身边的宫女太监的也有不少是她的眼睛吧,怪不得自己到哪令妃都可以派人找着,他还奇怪每次九格格生什么病,怎么第一时间宫女就能找到自己,原来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暗探。 拿着书慢慢的翻过一页,没有看那个侍卫,“令妃和福尔康做了什么?”虽然相信那两个人没那么大胆子敢在宫里偷人,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差得要命。 “回皇上,福尔康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令妃,令妃还问福尔康是不是看上了真格格。” “看上,一个奴才也敢说看上。”本来就已经怒气在胸的乾隆一听令妃的口吻,就可以想象到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是怎么算计他的,“朕的格格就算是外头的,也是他们这种狗屁不通,没有见识的能够攀上的吗,还看上,真是胆子大的可以了。” 将书拍到了桌上,直接破口大骂,一看侍卫被吓到的样子,也收敛了下,想死的又不是眼前的,对着这些发脾气也没用。 “还有呢?” “回皇上,福尔康说真格格已经对他动心了,以后请令妃代为传些书信,这样就算在皇后娘娘那里也能拉拢人心。”侍卫边说着边唾弃,真是个不要脸的人,把他们御前侍卫的脸都给丢尽了,说这话自己都觉得寒碜,更不要说当时福尔康那副自大的模样,好像自己将来就是额附了,可以随便颐指气使了,真是做梦,皇家的格格是他们可以肖想的吗,而且他只不过是个汉军旗的包衣,要不是靠着令妃的裙带关系能爬到现在这位置,要说皇上的惩罚也太轻了,才降了一等,这种人就该放到军队里去血池里滚滚。 “真是个狗东西,私带书信,令妃也答应了?”眼睛爆的红红的,等着回答,一看到侍卫点头,更是怒不可遏,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一挥全部甩下,发出碎裂的声音,吓得旁边的宫女太监们齐齐跪下。 “好啊,果然是在算计着朕,连那个小燕子说不准也是令妃算好的,朕还想永琪怎么一天到晚跑延禧宫,原来是有美人相约呢,令妃现在是做什么呢,青楼老鸨,直接给继子压妓,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有如此的女人,把朕一个好好的儿子弄成这副鬼模样,果然是蛇蝎心肠。”乾隆也是气得口无遮拦了,连青楼、老鸨都说出口了,他的小老婆是老鸨,难不成他还是龟公了,不过他的猜测倒也合理,小燕子不就是个美人计吗,把永琪都弄成这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混账样子。 侍卫低着头撇撇嘴,皇上没问令妃是不是知道,他也没有讲,反正这黑锅就这么背了吧。 挥了挥手,让侍卫离开,吴书来努力帮乾隆降火,自然不忘有些事情不该外传,安抚的说道,“皇上,这事还不能就这么确定,令妃娘娘也不一定就是那个意思,现在您生气了也没用。” 也是,乾隆心里虽然明白,但是气上心头,怎么消得下去,这个令妃他越加的不喜了,还有之前若兰的事情,乾隆恼怒的眯起眼睛,督促吴书来快些把背后的事情查清楚,如果真的和令妃有关,他一定要让她挫骨扬灰。 五阿哥被乾隆下了禁足令,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福尔泰因为乾隆的迁怒,所以也暂时撤去了伴读的身份,不能进宫,另外乾隆还特意嘱咐了皇后,这段时间若是有妃子要来见紫薇,一律挡回去,特别是令妃。 连自己身边都有人,乾隆不禁猜想是不是其他宫里令妃还有人,深深一查,还真是查出了不少的耳目,就连和柔身旁的丫头都有眼线。 一看到那一叠名单,乾隆真是想要掐死令妃的心都有,根本不想再和这么个女子有什么接触,女人间争风吃醋很正常,后院里着火也正常,但是安排了这么多人,几乎后宫每个宫里都有耳目了,这可不正常,虽说小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这么些女人间的暗斗,但是乾隆却不能忍受自己的枕边人连自己都算计。 “让皇后找个由头把这些人都给除了。”皱着眉头对着这些纸头敲了敲,至于是生是死就看皇后的决定了。 “是。”吴书来小心的觑了一眼名单,心里冷笑,宫里的奴才想要活命就要安份,若是想要过好日子就要懂得跟个好主子,令妃实在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主,不说她原本宫女的身份,就算她现在封妃了,也只是一个妃,只有女儿,没有阿哥的妃子在后宫就算能够得了圣眷,能宠多久,特别她可越来越恃宠而骄,这手段越发的蠢钝,虽然手头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吴书来心里知道当年七阿哥的事情,孝贤皇后的事情多半就是令妃搞的鬼,他也搞不懂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来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当朝的皇后。 而且竟然还手脚干净的到现在都没有眉目,这等的心思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宫女可以有的,若不是因为那个假格格,还有她以为的好侄子,好阿哥,说不准现在皇上还不会讨厌她,只可惜恶有恶报,终究是露出了马脚了。 心想这回去皇后那里又可以得到不少的犒劳了,虽然乐着却脸色不露,这才是能够成为总领太监的本事,主子的心思要猜到,却不能透露出来。 他们这些个奴才在主子身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哪天主子猜忌了,这条命也就搁在这儿了,所以,聪明点要做个“乖”奴才。 恰好快选秀了,皇后仁慈特别放了一些宫女出宫,顺便也调了一些太监上来。 令妃握着拳头听着心腹腊梅和冬雪的回报,原本秀美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些许狰狞,浑身散发着怒意,右手用力的握住手上是镯子,感觉似乎快要掐碎了一般。 “那个真的格格到现在哪一宫的都没人见到?” “是的,娘娘,皇后娘娘对其他娘娘也都说是皇上的吩咐,本来想靠小红的,不过小红好像惹五格格不开心被贬到外头了,这次又被放出宫了,还有不少人也调开位置,您说是不是皇后娘娘发现了?”看到令妃此刻的表情,冬雪有些害怕,令妃娘娘怕是不行了吧,这以后自己要跟着谁啊? “呵呵,看来是了,也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我以为皇后只是嘴巴毒而已,没想到手下也有眼睛尖的,竟然能够查到小红是我的人。”这话像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当初弄进长春宫里的不少,可是最后真正靠近那几个主子的只有看起来最普通的小红,虽然做的也是粗使事儿,没办法做手脚,但是耳朵倒不错,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之前福隆安跟五格格的事情,她本想借此生些事情,起码挫挫皇后的锐气,让她也教训教训她最宠爱的女儿,可惜没想到福隆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了消息,竟然不拖七阿哥送书信了,害她连说话的理由都没了,总觉得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那边就会事先知道,难不成是自己这里有了内贼。 “腊梅,给我好好查查房里的人,我怀疑。”眼睛一眯,腊梅就了然的笑了笑。 “娘娘您放心,腊梅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查的,一定会让您满意。”腊梅在令妃身边有年头了,而且比冬雪更有胆色,起码一些事情她敢做,而冬雪畏畏缩缩,有自己的小算盘,所以她更喜欢一心帮自己做事的腊梅,自然是器重更多。 腊梅也没有辜负令妃的期望,还真抓出几个小东西,不过顺藤摸瓜,上头的并不是皇后,而是其他几个受宠的嫔妃,根本没什么用。 紫薇在长春宫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容嬷嬷还有兰馨身旁的高嬷嬷有时候会去教导一下,对于这个看起来柔弱但是还算乖巧的真格格还算满意,起码没有像那个假的一样天天喊这喊那,就算脚痛、困难,也都扛了过去,总算是走路有模有样,唐嬷嬷也有几次去指导了一下,毕竟她可是在先皇后身边那么久的人,现在在五格格身边虽说还是当奴才,但是好歹这身份在那里,连五格格这个做主子的都敬重的人,自然是威风凛凛的。 唐嬷嬷最不喜欢紫薇的就是她对她丫鬟的那股子亲热劲,虽说她们主仆俩也算是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才来了京城,但是好歹主仆有别,金锁那个丫头算是懂事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个紫薇格格太过任性,用膳的时候竟然说让金锁也一起吃,主子用膳,奴才在旁边伺候本来就是规矩,就算是再亲近的奴才也断没有和主子一同用膳的,何况当时五格格在在,难不成让她们家格格也和一个奴才同坐一桌,真是没规矩。 就这一点,就让唐嬷嬷不喜欢,自然之后也会没亲热了。 紫薇也知道宫里的人对于她的存在还是有芥蒂的,一个私生女能被承认就不错了,所以也是战战兢兢的过着,尽量不出什么幺蛾子,那时的话也是不经大脑思考,后来想想真是后悔的要命,不过好在大家也没怪罪,不过看到仪态优雅,透着高贵劲的和柔,紫薇心里还是有着自卑的,她以为自己琴棋书画都有涉及,能够出口成章算是才女了,没想到这些都是宫里格格的最基本的课程,除此以外,管家、算账、送礼、说话,其他格格还有更多的东西要学,比起来,才15岁的五格格就胜过她许多了。 算算日子也过了一个月了,紫薇不仅学了规矩,还有宫里的人情世故之类的,也是细细的讲了,就是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了。 皇后算算日子,自己阿玛的寿辰要到了,想着前阵子容嬷嬷偷偷说的令妃有意抓柔儿的小鞭子,便让永琮也不要带东西进来了,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那两个小家伙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不如这次和皇上商量下,让柔儿和兰馨出去一趟。 36、那尔布寿宴 皇后的父亲原是满洲镶黄旗佐领那尔布,在景娴当了皇后之后,就升做三等承恩公,不过有了一个做皇后的女儿,那尔布倒没有太过张扬、狂妄,毕竟自己只是靠着女儿的,要知道靠女儿富贵的不少,但是真正能够享受圣眷到终老的可没那么几个,他只求安安分分,也就是这份安份,让乾隆很欣赏,起码这个岳丈没有仗着身份丢了他的脸,所以这次的寿宴,就让和柔几个带上贺礼出去走走。 这一日府上真是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真是不少,皇亲贵戚面子上也要讨好,毕竟可是皇后的阿玛,那尔布也是乐呵呵的谢过各个来府贺寿的王爷、大人。 “傅恒大人也来了啊。”看到刚进门的傅恒,那尔布的老脸笑的都要开花了,殷勤的走了上去。 “那尔布大人老当益壮,我看着哪有六十呢。”傅恒也是看得起这位,这些年老实的做着自己的承恩公,还能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狐假虎威,借着皇后的名头在外招摇,就算没给宫里的那位长脸,起码也没抹黑。 “托福,都是托皇上的洪福。”愉悦的拍拍胸膛笑着,眼睛一扫看到了身后的两位公子,捋了捋胡子,更是高兴了,“这两位是傅恒大人的公子吗,真是不错啊,可有婚配了?”其实看到这两个那尔布就知道是谁了,女儿的两个孩子说不准就会指给这两个,柔儿和兰馨的归宿,他也得帮着看看。 “见过那尔布大人。”福隆安和福灵安自然知道对方的重量,恭敬的行礼,送上贺礼。 看两个人行礼有度,眼里也是正气,应该不差,况且是傅恒的儿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那尔布满意的直点头,这两个好,长得好,身体也壮实,身份也够,气度也轩昂,果然是人中龙凤。 “你们年轻人去后头吧,陪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没乐子,到后头去找同辈的说说话吧。”招了招手,把管家叫来,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两人到后头院子里瞧瞧。 傅恒看到管家明白的笑容的时候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若是没有皇上和皇后的暗允,那尔布也不敢这么做,对着两个儿子也是一点头,不过还是要提点几句,“后院可别乱闯,和那些同辈的要注意些。” “是。”点了点头,两人相视着就跟着管家离开。 两个人都不是蠢笨的,自然明白他们大男人的不该来后院,后院可都是女眷们聚的地方,不过这次估计是皇上也有意让八旗子弟多和那些深宫女子多些接触,特意暗示了大家,所以今天可来了不少男男女女,男子们在外头吟诗作对,女眷们在后头可以看到些,若是没什么顾忌的,也可以在中间的花园来一次“巧遇”。 大家也趁此机会多些接触,毕竟选秀的日子快到了,说不准这里面就有自己将来的福晋,趁此皇上应允的机会瞧一瞧,若是相中了,到时候求皇上赐婚便是了。 “两位爷,再过去就是女眷们在的地方了,您二位若是没什么事可别冲撞了几位格格。”管家哈着腰眨着眼殷勤的说这话。 “多谢。”福隆安从袋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头塞到管家的手里,让管家的眼睛都乐得眯成一条线了。 “多谢爷。”瞧瞧的避着不远处几个人的视线,边躬身边小声的说着,“二位爷,五格格和兰格格也在那,不过待会儿两位主子要去那边的花园散步,您二位待会儿可以迷路,毕竟咱这院子弄得有些绕。”朝着左手边的幽趣小径暗暗一指,这个管家也是个会做戏的,连借口都帮着想好了。 满意的点点头,先和福灵安一块儿跟着男子们说说话,到时候再抽个空出去迷路下,福隆安也想好安排了,说起来大哥竟然前两天回来了,听阿玛的意思大哥是要晋升了,皇上也已经准备赐婚了,不过要等西藏土司走了选秀的时候再一齐封号赐婚,不过也就够了,西藏土司这个月就要来了,选秀也就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二弟,那边的是不是那个皓祯?”福灵安远远的瞧见门口走进个人,原本没什么,但是一看到他身旁竟然带着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头上还带着一朵小白花,还真是煞风景。 厌恶的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个富察皓祯,说起来福隆安都觉得难受,竟然这么个不知礼教的人也是富察一族的,前阵子闹的风风火火的歌女入府的事情可是给富察家的男子长脸了,姓富察的不少,本该有好姻缘的,现在人家一听是富察家的,就打听是不是也是宠妾灭妻的混蛋,好人家的女儿怎么肯嫁进来。 “大哥,旁边的那个可是他的侍女,没想到一个侍女竟然可以穿的如此亮眼呢?”开口便是讽刺,人家府上过寿,竟然带个重孝女子一同前来,而且奴婢就该有奴婢的规矩,当中拉拉扯扯的,真是不要脸哪。 “恩。”福灵安沉闷的应了一声,军队生涯让他黑了不少,不过也精壮了很多,眼里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都像带着凶意,不过满洲女子更喜欢这样的黑面壮士,白面书生根本没有马上男子的英武。 跟着就去了那个亭子,几个年轻的贝子、贝勒的都喝着茶说这话,也没有什么国家大事,就是些坊间的趣事,看到福隆安兄弟俩出现,大家也是轻松的打着招呼。 “哟,这不是皓祯贝勒吗,怎么带了个小白花出来,你阿玛就让你这么见国丈爷?”多隆最近收敛了,他阿玛在圣上那儿求了个差事,但是一看到富察皓祯,就像是猫看到老鼠一样,就是天敌,两看生厌,不多几句挤兑他身上就不舒服,说完就吆喝了几句,让在座的都是一阵嘲讽。 “哼,我爱带干你何事?”这话正好戳到了皓祯的背脊骨,他是晚出门的,没和岳礼一辆马车,吟霜正在孝期,本该穿素色衣服,大清不就最重孝吗,难不成还让个姑娘穿红戴绿的来,刚才阿玛一看到自己就怒目相向的,好像要咬了自己一般,连那尔布大人也是一脸憋屈。 这话一说可就不好听了,难不成你爱带就带,不用管主人的脸面了,人家都是来祝寿粘喜气的,你倒好,弄一个守孝女子,还大摇大摆的牵着手,穿着白色,头顶白色,人家是皇后的阿玛,是皇上的丈人,你是在咒人家早些去吗?多隆就说一句,难不成还碍着你了,竟然如此傲慢无礼,就连阿哥们都不会如此。 这不,大家一致看向坐在后头正说这话的几个正牌阿哥,永琮是皇后的继子,也算是有关系的,其他三位可都是亲外孙,一听皓祯这话,脸色一下子臭了。 “七哥,下次皓祯贝勒大婚的时候,我们干脆找五叔一起去玩办丧事吧,连他都能爱干嘛就干嘛,我们更可以了。”永z年纪最小,可是主意最多,装着天真,就和永琮建议,一脸稚嫩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学皓祯的。 “不可,我们学四书五经、师傅教导人伦事故,就是让你处事有理有据,那等不忠皇上,不孝父母,不仁不义之事,不是我们可以做的,皇阿玛的话要乖乖听,可别学一些人作践自己,要让额娘知道了,叫你又要再学一边规矩了。”永琮朝着皓祯不屑的看了一眼,直接让人明白他的态度,话里更是暗含痛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八个字可是难听到了极致。 似乎看到了典型人物,几个小的嬉笑的朝着那两个突兀的人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 皓祯的脸色真是白一阵青一阵,过会儿又交织在了一起,难看的要命,多隆废话,他可以反驳,可是人家是阿哥,又没指名道姓说你就是那作践自己的人,难不成他还主动对号入座? 白吟霜扯着自己的手绢,脸上开始泛起泪意,本来就哀戚可怜的一个美人,这般泫然若泣倒是让姿态更浓,只可惜在场的谁没听说那等子的花边事,重孝就爬上了人家的床,光天化日亲昵拉扯,更是在大街之上谈情说爱,这种女人摆在青楼一定是个头牌,可摆在家那就是个荡妇了,如此银荡之人,比那些难看的粗婢还不如。 “皓祯,是我的错,我不该穿这个,可是。”似乎还嫌皓祯的脸没丢够,真的就开始哭起来了,一个劲的怪自己,可惜这里除了皓祯无人懂得欣赏这般姿态。 “吟霜,不要这么说,我不怪你的……” 小两口在那里亲亲我我的,完全不把这里的人当活人,他们可以恶心,可是这里的可受不了,福灵安直接凶狠的给了个黑脸,福隆安更是受不了的用扇子敲着自己的手心。 “哥,我们去走走吧。”实在是受不了的提出了建议,此话一下子被其他人也接受,干脆各奔东西,自己找清净地方去,这里有这两个野鸳鸯在,还真是无人能够再呆了。 永琮含笑的看着两位表哥朝着五姐的方向而去,怕别人也不巧“迷路”去了,顺便把其他人往相反的方向拉去聊聊,算是帮两位姐姐了。 一下子人走无声,亭子里也就剩皓祯和白吟霜了,伺候的婢女们也早就鄙夷了看了看走了,谁想留下来伺候这两位啊,而且一个也不过是个婢女罢了,还要拿娇,婢女哪有穿自己衣服的道理,真是丢脸。 “五格格。”福隆安和福灵安走进幽曲小径没多久,别有洞天的看到了一处精致的竹园,比刚才那娇艳盛开的花园更是清幽,清风拂过,还能听到竹叶沙沙的动静。 兰馨一看自己的心上人回来了,脸上一阵红,不过心里可高兴了,低着头不好意思。 “大表哥、二表哥。”失笑的看着燥红的兰馨,暗地里推了她一把,把躲着的身子给弄了出来,跟着两人打招呼。 福隆安很顺当的坐在和柔的旁边,四个石凳当然只剩一个座位了,兰馨不好意思的看着福灵安坐到他旁边,小心的揪着帕子,又忍不住抬头看,正好看到他黝黑的眸子同样看着自己,又是一阵不好意思,忙低下头。 暗笑在心,和柔总算明白皇玛嬷为什么那么喜欢给人做媒了,看这男男女女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很有成就感哪。 “玛法这里的竹林我没瞧过,二表哥陪我走走吧。”找了个借口拉着福隆安就走了出来,就生下兰馨和福灵安大眼瞪小眼的,偷偷摸摸的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大表哥也是的,多和兰馨说说话吗,两个人光看不说话这算什么嘛,以后就是夫妻了,还害臊什么? 和柔这么以为的,也不想想自己和福隆安独处的时候还不是小女儿娇态,一个劲的害臊,她哪有资格说别人哪。 “二表哥,大表哥出手了。”拉了拉福隆安的衣摆,让他仔细看,原来福灵安拿出一个有些旧的荷包,好像说着什么,兰馨脸色更红了,咦,点头是什么意思,小脸揪成包子了,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柔儿,声音大了,大哥听到了。”无奈的对她说,刚才大哥朝这里看了,她还那么大声的说出来,不是自己暴露了吗? “是吗?那我们走远点吧,好讨厌,大表哥干嘛那么耳目聪明。”假装没事的转过头,朝着远处走出,可惜一看就觉得很假呢。 朝着大哥比了比手势,跟着过去了,就怕乱走又碰上那堆男女,今天的寿宴那尔布大人怕是没法尽兴了,不过真想回去以后去硕亲王看看,在皇亲贵戚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也不知道皓祯会受什么罚? “对了,二表哥,你知道吗?……”这事儿本来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毕竟是宫廷里的事,不过他也是见过小燕子的,免得下次看到紫薇,还奇怪还珠格格换人了呢,和柔也没隐瞒就把事情夸张的描述了一遍,特别是小燕子的惨状,她让人去辛者库看了一回,听说小燕子从不肯听话,每次都要大闹一场,然后一顿暴打。 “五阿哥没有动静?”皱着眉头,福隆安可是听说这个五阿哥对小燕子好到了极点,以他的性情,不可能如此淡漠。 “不知道了。”一摊手,景阳宫她懒得去,所以没什么消息。 又聊了会儿,不敢多留,很快回去了,那一对也说好了,兰馨的笑容可是灿烂。 37、五格格发飙 也不知道这个皓祯是不是脑袋被马踢过了,硕亲王已经努力暗示让他快些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去了后院,那里可都是显贵的年轻人呆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本该风流倜傥、前程远大的儿子傻愣愣的在大家的鄙夷眼神中走了进去,半点没有发现主人含怒的眼神。 小心的擦着汗,也不知道该和那尔布大人说什么? 就算人家只是一个承恩公,但却是皇后的阿玛,他一个小小的贝勒,竟然这么砸场子,岳礼一直引以为豪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儿子,如今他最后悔的也是有这么一个眼睛浆糊的儿子,今日之事一定会有人参到皇上面前,皇后稍后就会知道有人将她父亲的大寿变成了一场闹剧,到时候自己的王府可就是俎上肉了。 “硕亲王,你这儿子,真真是有趣啊。”抬起头,原本还愉悦的那尔布脸色泛青,就算你岳礼是亲王,好歹他还是皇上的岳丈,他的寿辰就让你这个儿子带了一个重孝的女子给砸了,白衣素花,你不是来咒人的还是什么? “那尔布大人恕罪,小儿莽撞不懂事。”硕亲王怎么不知道分寸,他在朝堂上树敌不少,若是真的连那尔布这么个老好人都给得罪了,明儿个他头上的顶戴就这么给去了,怎么也要好话说几句。 “快二十的人还小,我原以为京城纨绔子弟就多隆最出名,可是人家最近出息了,也懂事儿了,没想到当初那个慈悲心肠懂得放母狐的皓祯贝勒倒是糊涂了,前阵子的歌女的事儿我还当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这女子莫不是精怪变得,怎么把一个好好的贝勒弄成这副德行。”睨着眼睛,嘴上直接甩出难听的话语,那尔布很不爽,这个皓祯不是爱炫耀吗,爱显摆吗,把别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吗,自家的孙子也老被压着,没机会出头,如今犯事儿了,不踩你几脚他可不解气。 旁边的人听着也是一阵轻笑,本来大家对歌女的事情都只是私下的说说,谁也没想撕破脸的当面骂人家的不是,今天他自个儿犯浑,竟然做出这种缺德又没脸皮的事情,那尔布如今这姿态也算是给面子了,没把人直接轰出去就该谢人家了。 岳礼的脸上被讥讽的真是红一阵青一阵,他能说什么,自己养的混账儿子,自己没好好叮嘱能怪谁,雪如怎么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的说他,竟然放纵这么个狐媚子把皓祯弄得连常识都不懂了,难不成真和皓祥说的,这个歌女就是有法力的妖怪,竟然把自己的儿子和福晋都勾了魂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岳礼一阵寒颤,若真是如此,回去一定要找个高人道长好好给看看,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妖怪毁了他们家的基业啊。 寿宴要开始了,和柔和兰馨准备跟那些女眷们一起去用餐了,福隆安兄弟俩顾忌着也就没有同行,这不,出事了。 正打算穿过花园,走到前厅去的和柔突然眼前闪过一身白衣,吓得她忙扶住兰馨,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鬼。 兰馨也被吓了一大跳,就看到眼前一团白色的身影,这边又没什么人,莫名的蹦出来这么个吓人的自然是惊魂未定。 定睛一看明明是个女子,而且有脚有手,看背影似乎也没披头散发,并不像那些神鬼蛇怪的,和柔刚才被吓到的心情一下子转为恼怒,这个院子里竟然有人这么没规矩,而且一身白衣的,她的玛法过寿辰,怎么可能让自己府里的人穿成这副样子见人。 “什么人?”吓到了她们竟然也不回头,不会是混进来的不三不四的人吧,眯着眼睛,也有一丝危险,和柔厉声质问道。 白吟霜吓一大跳,刚才皓祯说看到了五阿哥要去问候一声,让自己先在这里等他,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大院子,她忍不住到处欣赏就走远了,没想到这里的园子越走越深,却是景致越发的精致,没想到一看就把时间给忘了,刚才想走快些回去,没想到遇上了人,一看那衣服就知道是贵人,害怕和刚才的那些爷一样说话不好听,就躲远点。 微微颤颤的转过身来,低着头盈盈的一福神,还真是弱质纤纤哪,“给两位姑娘请安。” 白衣飘飘,头上还有一朵小白花,这还真是好啊,原来还有人这么不长眼,在这种时候给人不痛快,兰馨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就这么出现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跟谁来的?”没看见来人的脸,和柔也没忘白吟霜那里想,一听她说姑娘就知道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女儿,要真是刚才也都看到了。 “回姑娘,我,我是硕王府的侍女,跟着皓祯贝勒来的。”白吟霜被和柔的气势一压,心里也有些慌了,大眼睛里开始泛起泪水,害怕的回答着。 白吟霜?和柔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看,穿孝服,小白花,还真的是那个白吟霜啊,真的和容嬷嬷说的被弄进府了,没有金屋藏娇,直接就放自己身边了,皓祯果然是强大如其人啊。 “既然是王府的奴婢,怎么连规矩都不懂。”兰馨看到和柔的脸色也想到了那时的风言风语,一想到有这样一个人给她们女子丢脸,还一副我没错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连她这个好说话的人都忍不住挑刺,“本格格还没见过这么能的奴婢呢,竟然自称我,柔儿,我们以后和皇额娘提一提,让她给硕王福晋提个醒,别在外头给人丢脸。” 难得看到兰馨挤兑人,和柔想想自家玛法的寿宴肯定是被这个小白花给毁了,心里也是来气了,她根本就不想理会她们,怎么她们还喜欢自己送上门来讨打啊。 和柔也是柔柔的笑了笑,看起来真是高贵无暇,“兰姐姐,别这么说,人家也是没办法,你看她可是戴孝之身呢。” 乍一听和柔温柔的解围,吟霜还以为是遇上贵人了,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想要道谢,却听得下半句话,这一口气咽到了喉咙真是难受。 “不过听说有个戴孝的姑娘怎么把自己送到哪个王府贝勒的房里了,连我们这种在深闺之中的格格都听说皓祯贝勒和一个歌女亲亲我我,毫不知耻,真是为她爹感到羞愧啊,老人家尸骨未寒,女儿就这么浪荡,还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说不定就是被气死的,这样的女儿养了还不如不养,额娘一直说这种女儿不如送到那种地方,省的给家里丢脸,看这位姑娘也是个开脸的,一定觉得那人给我们女子丢脸了吧。”捂着帕子,娇声的对着白吟霜说笑,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指桑骂槐呢。 白吟霜的脸一下子煞白,嘴唇颤抖,好像受了什么打击,竟然扑簌扑簌的就掉豆子了。 用帕子掩起自己的冷笑,才这么几句风凉话就让你难受了,那到了外头听到别人那些难听的话不是要去自尽了,既然想要做贞节烈女,当初就别那么快爬上人家的床,既然已经不要脸的做了那种事,就别怕别人说,又要要名声,又想要名份,她还真是鱼和熊掌兼得,哪那么容易? “吟霜,你怎么了?”说起来这出戏还真是有趣了,半路上,皓祯这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出来了,后头跟着的不就是被乾隆管着的五阿哥吗? “给五哥请安。”笑语盈盈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和柔很有礼的福了福身。 “给两位格格请安。”安慰着怀中美人的皓祯也没忘记规矩,不过就是慢了些,让人就是觉得怎么敷衍。 “五妹这是怎么了,吟霜姑娘可是得罪了五妹了?”一看吟霜满脸的泪痕,好不伤心的样子,五阿哥的怜香惜玉之心马上起来了,皱着眉头虽是询问,语气里的那种质问感觉怎么那么强烈呢。 挑挑眉,怎么五哥看到了新美人就不要旧美人了,调侃的朝着永琪看了看,似乎是在询问小燕子的事情。 被和柔清澈的目光看着有些心虚,不过看看吟霜姑娘满脸伤心,而两位格格什么事儿都没有,而且身份摆在那里,谁对谁不对自然一目了然了。 这么想也更有底气了,“五妹,吟霜姑娘的爹刚刚去世,你们可别说什么话刺激了她,人家一个弱女子够可怜的了。” 一副为白吟霜不平的表情,让和柔看着真是手痒,皮笑肉不笑的刚想讽刺回去,这个皓祯竟然大胆的插话了。 “五格格,我敬你是位格格,可是你怎么能这么伤害一个弱女子呢,吟霜究竟是犯什么错了,竟然让你如此苛责,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也不知道白吟霜哽咽着说了什么,这个皓祯竟然身子一挺,一下子跑到和柔面前,对着和柔就是一阵咆哮,差点没让和柔一颗心跳出来。 永琪也是被皓祯这般无礼的举动吓到了,就这么尴尬的站在旁边,心里可是为皓祯哀悼了,五妹从生出来到现在一直是皇阿玛、老佛爷的宝贝疙瘩,从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的,这个皓祯这次怕是要出事了,自己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的没眼色呢,永琪想要明哲保身,身体也慢慢的远离咆哮着的皓祯。 “怎么回事?”听到这边的动静声,福隆安正好在不远处,顺着声音就跑了过来,一看到皓祯竟然敢当场责骂柔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把这个咆哮贝勒一掌推开,皓祯没有准备,一下子被推倒了地上,没有形象的摔了个底朝天。 福灵安和其他几位贝勒爷也都过来了,一看到又惊又怒的和柔,还有地上满是灰土口中还不断责问的皓祯、旁边哭哭凄凄的白吟霜,真是恼怒在心,真没事找事。 “二表哥,让人去和玛法说一声,找人把富察皓祯赶出去,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承恩公的内院,一个小小的婢女没有人带着私自闯入,要是丢了东西谁担待。而且这个婢女竟然冲撞了我和兰格格,我才提醒几句话就哭起来了,难不成我还要欺负了你不成,一个小奴婢罢了,皓祯贝勒就这么怒气冲天的来责问本格格,真是长见识了,什么时候硕王府上的一个小婢女比皇家的格格更加的尊贵,难不成皓祯贝勒是要我去给她请罪。” 冷笑着指着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白吟霜,瞪着眼睛,气势逼人的质问皓祯。 “还是说,她一个守孝女子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府上带出来的女眷的档次还真是不错,人家都是福晋、小姐,硕王府竟然带个侍女,或者说是个暖房的侍妾,怎么,硕王府竟然连个福晋都没有了,还是贝勒爷有了这么个俏丫头都不要额娘了?玛法好歹也是承恩公,你一个贝勒就算没有诚心的来贺寿,也不要带这样一个晦气的人来冲了这里的福气,我可不知道原来鼎鼎大名的皓祯贝勒是这般不仁不义的人,自己愿意找一个守孝期间不收贞洁的不要脸的女人便罢了,竟然还要咒别人,本格格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日之事我一定原原本本的上奏皇阿玛,让他好好看看皓祯贝勒怎么的文武双全,哼。” 和柔的一番话真是说得爽快,把皓祯的底子都给掀没了,台面地下的事情都掀到了桌上,连着白吟霜的那张脸也是丢尽了,虽说她本来就没什么脸了。 甩甩袖子,对着永琪也是没有好脸色,帮着别人欺负自己的妹妹,看我到时候不挤兑你。 福隆安对着皓祯也是怒火中烧,敢欺负他将来的福晋,她可是自己想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努力的哄着宠着,本来就没法见上面,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开开心心的事情就这么被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给坏了,最重要的是今天富察皓祯丢大脸了,连带着他们姓富察的也一起倒霉。 这时才到的永琮还有几个小家伙正好看到和柔的发飙,一向嘻嘻笑笑的五姐竟然这般大怒,再看看地上狼狈不堪的一堆男女,想想就觉得恶心,哼哼的也不给好脸色。 “皓祯贝勒真是好本事,连五姐都敢责骂,宫里头可没半个人敢对五姐说重话的。”永琮也是冷言冷语,把程度加深,让皓祯更是心惊肉跳。 和柔被冲撞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得了一顿质问,这事儿马上就到了那尔布的耳朵里,一听又是那两只闯的祸,对着硕亲王直接阴冷的说话,“硕王爷,麻烦您的好儿子带回去吧,连五格格都被弄得发脾气了,您儿子可真厉害。” 在场的可是都听到了奴才的话,直接等着看笑话了,难得看这么一出好戏呢,宫里的,宫外的,连歌女什么的都出来了,岳礼这回真是脸丢大了,本来就没什么好姑娘愿意嫁过去了,如今,更别想了,连五格格都敢骂的人,别的姑娘家嫁到你家还不得被折磨死,谁家舍得把好好的姑娘送进你们府上去受罪,而且估摸着今晚皇上就要大怒了,数不准岳礼的顶戴花翎都要出事了。 呵呵,大家看戏,看戏,这么一出闹剧真是好看呢。 38、除非她死了 被一群奴才们拉扯的要弄出府去,皓祯也是没了面子,但是脸色还是会看一点的,听五格格这么一顿骂,还有大家嘲弄的说法也发觉吟霜的一身孝服有问题,想想在这样下去连阿玛都要保不住自己了,还是土灰了脸准备带着吟霜出去。 “皓祯,都是我的错,格格,您怪我就好了,不要迁怒皓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一看到几个健硕的人要来拉自己,白吟霜这才明白自己给皓祯惹了什么祸,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扑到地上哀求。 真是受不了这种姿态,和柔拉着兰馨根本就不想看这个女人,什么都是你的错,既然知道了还要跟来,那何必还要事后忏悔? “哼,带出去,你们还在做什么?”对着旁边的几个壮汉喊道,一点情面也不给,在这么嚎下去,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好好的一个寿宴就变成了别人的闹剧了,她的脸能丢,但是玛法的,皇额娘的不能丢。 白吟霜还想叫唤什么,被突然出现的硕亲王下了一大跳,一看到那里还在拉扯着的白衣女子,脸上青筋暴动,“混账,还不把你的人带走,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回去给我进祠堂对着祖宗忏悔,你去说说你做了多少糊涂事了,没有清醒前不需出来。” 看到一脸难堪的皓祯,和柔心里真是爽快啊,被训了,被骂了,算是知道什么叫丑态毕露了吧,竟然要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好人家的姑娘可没这么大胆的,还想扯住自己,还真是幼稚。 “硕亲王,若是要教养子女还是回家吧,不过这件事情可是瞒不过皇阿玛的,或者硕亲王该想想怎么回复皇阿玛的质问为好,毕竟您的好儿子可做了一件那么漂亮的事情。”和柔心情不好,看谁都不爽,这个硕亲王也不是好东西,若不是他的缘故,他的福晋怎么会去外头抱过假的,若不是他偏爱这个儿子,怎么由着他乱来,进门的时候就看得到白吟霜的孝服了,还不是没说什么就这么放进来,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是他纵容的。 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如今他出来撑场面也是必须的,谁让皓祯头上顶的是硕王爷儿子的身份呢。 “五格格,这事儿?”岳礼正斟酌着想怎么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事,要说完全搪塞过去是不可能的,但是若真让皇上知道了,再加上皇后的怒气,估计这个儿子就这么废了,连带自己的圣眷也要没了,竟来的硕王府该如何还不知道呢,只期望能够让五格格消消气,毕竟皇上、皇后都如此看重,本来事情就是因为五格格发怒了才会如此不可收拾。 “这事儿不会这么算了的,您的好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是对着本格格说了不少好话,连带着你们府上的丫头也是没规矩,竟然还想拉扯本格格,皇宫里的金枝玉叶到了外头原来就这么不稀罕,随便什么人都碰的,啊?”都已经快走了,和柔又被岳礼话语拦了下来,眼角更是抽抽,好样的,小的没道理,老的也是这般厚颜。 “硕亲王,今日那尔布大人大寿,这些事情还是过了今日再说吧,那尔布大人在门口已经等了许久了。”福隆安对于硕亲王这般的说辞也是轻蔑,不过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抬头比了比正在门口等着的那尔布,明显人家的脸上可不怎么好看。 看了看那尔布的脸色,岳礼也不再说什么,推了推皓祯,让他快些走。 永琪在一旁看着也是直摇头,心里更是在想刚才自己的话语,到时候和柔和乾隆说的时候会不会也一并带上,他今天也是说要来参加寿宴才能从宫里出来的,要是还犯错,估计皇阿玛以后也不会再想管他了,他还想靠着这次表现好一些能够减刑,只有自己出去了才能帮小燕子逃出那个鬼地方。 一想到刚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令妃,听到的那些话语,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小燕子竟然在那种地方生活的那么辛苦,每天都要干粗活,还吃不了什么好东西,有时候那些恶毒的管事还要打她,他就心疼啊,还好令妃娘娘保证过,说已经通了路子,让人以后对小燕子好一些,这样自己才能够更加的放心的去表现,不过听这话心里对令妃娘娘的感激也是上了一个台阶。 寿宴的事情到了晚上自然就传进了宫里人的耳朵里,硕王府又干了什么缺德事,一天的功夫可就传遍了大京城的,当然那尔布皇上老丈人的身份也是有用,人家指指点点的,只要是硕王府的人,别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丫头,见着了都要问几句,“哟,你们府上的贝勒爷竟然带了个守孝的白衣女子去国丈爷的寿宴讨骂?” 这份大脸还这是丢的连人都不认识了,富察一族的族长为此大发雷霆,让岳礼在族人面前完全大丢脸子,就连府里的女眷一段时间之内也别想去其他夫人府上的什么活动了,见着她们就是一顿嬉笑的,出了门估计也是败兴而归。 “好个岳礼,真是教出来的好儿子。”乾隆在长春宫里听到和柔难得的愤懑的神色,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更听到那个皓祯竟然指着和柔严厉的质问,直接一拍桌子大发雷霆。 “他是个什么东西,还敢管教朕的格格,一群蠢货!” 看乾隆用力的拍桌子,和柔也是讨乖的走过去,感动的拿起乾隆的手,就是一阵说,“皇阿玛,犯不着为了这种人自己生气,他就是一个贝勒而已,还好现在选秀还没有开始,之前您不是还说他是个好人才,想要好好的指个格格过去吗,现在他原形毕露了,也算是好事,我受点委屈就算了,要是别人家的好姑娘嫁过去了,白白的糟蹋了一辈子,到时候人家想着是您指的婚也不敢说什么,背地里还不得怨您的不是。” 听女儿这么说,还心疼自己怕自己把手弄伤了,乾隆心里就是一阵柔软,虽说为了祖宗基业是要多生养儿子,但是女儿也好,像柔儿这么个女儿,又贴心,又懂事,还会帮自己解气,再想想那个永琪,竟然还偷偷的跑去辛者库,那里是主子会去的地方吗,还有令妃,别以为让自己的宫女去了,他就不知道,竟然贿赂了管事说要对那只笨鸟好一些,难不成真是被拐了心神,竟然对这么个东西那么上心,全都是一群睁眼瞎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好,之前就偷偷说那个假的不像自己这么有气度,也没宫里格格的气质,不像其他人只会说些好听的话,仔细一听,其实都是空的,只有真正对自己好的才会真心实意的说实话! “皇上,这事儿虽说不大,可是好歹也让人看笑话了,而且一个亲王,一个贝勒爷这么没有肚量,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臣妾按说不得干政,只是这样的人放在要位上,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听说这个皓祯是个宠妾到了极致的人,连自己的额娘现在都比不上那个歌女了,若是将来有了福晋,说不准就是个宠妾灭妻的东西,连人伦纲常都不遵守,这朝堂上的法度什么的会不会也……”皇后话只说半句,下面的皇帝自然是有所察觉的。 “皇后说的朕已经想到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亏他还是朕进口夸奖过的,竟然给朕如此丢脸,若是别人说起来,难不成是朕不能辨别好坏了,要重重的罚。”皇上其实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的面子,之前在宫里他可是亲口说皓祯文武双全的,现在这种糊涂事做出来不等于是直接甩了他的脸吗?还好没直接说要把人指给他,要不得就毁了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了,到时候可是丢大脸了。 脸上的冷意一目了然,旁边的几个小家伙可是帮着和柔把事情详细的说,不止从和柔的角度,还有旁边人的说法,外头奴才们的流言蜚语什么的,事无巨细都给夸张的表演了一番,特别是十二和十三的对话模仿的真是活灵活现。 没过多久硕王府就收到了圣旨,硕亲王办事不利,变为郡王,嫡子皓祯举止无礼,品性不良,变为贝子,就这么几天的日子,硕王府一下子从亲王府变成了郡王府,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戏子出的事,这可真是给外头的说书的,茶馆的多了不少的谈资,谁不落井下石的多说几句,反正也不会掉块肉,说说找点乐子也不错。 因为这事,岳礼迁怒了雪如和皓祯,连带的对白吟霜更是不假令色,直接把她从皓祯的贴身侍婢降到粗婢,更是让人扒了她的衣裳,一个婢女穿那么好料子的东西人家还以为是个姨娘呢,她只不过是他们家伺候人的一个婢女,派了几个不会怜惜人的老妈子直接强迫她换了身婢女的衣服,果然啊,这女人就这么哭哭啼啼的出来,连端个盘子送个水都不会,搞完破坏还装模作样的跪到地上忏悔,一个劲的认错。 这个逆子更是绝了,竟然一听说就对着自己咆哮,连老子都敢叫了,怪不得敢对着皇家格格叫嚣,狠狠的刮了他两个嘴巴子,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连对自己的阿玛都能如此不孝,看来这女子不能留,福晋不知道岳礼已经对白吟霜起了杀意,还想着怎么缓和王爷好皓祯之间的隔阂。 另一边五阿哥听到了外头的消息,硕王府遭殃了,但是自己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就知道五妹没把自己的事儿弄进去,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令妃那里传来消息,小燕子偷袭了管事,想要逃出宫去,路上撞翻了鄂常在,鄂常在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被小燕子这么一撞,差点就没了。 听的心惊肉跳的,大惊失色,一转身就往延禧宫跑,这事儿得喝令妃娘娘商量,小燕子弄不好就是个死罪,谋害皇家子嗣,诛九族都不为过,更不要说皇阿玛本来就已经对小燕子起了杀心了。 “令妃娘娘,这可怎么办哪,求您救了小燕子吧。”一见到令妃,永琪就直接跪了下来,害怕又恳求道,朝着地上磕了好几个头,似乎大有你不帮忙我就不起来的趋势。 令妃对于小燕子的这一动作其实心里是暗爽的,鄂常在她本来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最近皇上开始宠幸她了,还有了身孕,如果是个阿哥,可就麻烦了,小燕子这么一撞说不定就没了,而且就算现在保住了,将来怎么说还指不定呢。 盈盈然的托起永琪,脸上装着难办的苦色,也是对着永琪犯难,“五阿哥,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大发雷霆了,说一定要弄死这个人,而且宫里死个奴才本来就很正常,你让我怎么和皇上说。” 永琪脑子里满是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来了,但是他就是不能让小燕子死,这样纯白的一个姑娘给自己孤寂的心带来了那样的快乐,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个大染缸里。 “令妃娘娘,求您了,只要能救出小燕子,什么方法都可以的。”永琪又磕了几个头,额头上满是灰。 令妃眼睛一闪而过的幽光,嘴角的笑容若有似无,对着永琪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最后悠悠的开口,语气很不确定,“除非小燕子死了,不然是活不了的。” 一听这话永琪突然灵光一线,似乎是明白了令妃所指,千恩万谢着。 39、假死的线索 慎邢司要办事总得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量刑,就算皇上心里有多窝火,但是理智还是有的,不过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这几天就让小燕子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受刑,乾隆也不再多花心神到那只蠢鸟的身上飞,反正事情就这样了,她是死定了的,这个时候,永琪还能怎么着,还想学个娘们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若他来求情,那么这个儿子他就当从没生过,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将来就算做个臣子也是个贪赃枉法的混蛋。 和柔在皇后身边听到这消息,没来由的想看看紫薇的反应,虽说皇阿玛把自己弄来了,而且看起来这位也确实开始明白事理了,不会别人一笑脸迎人就以为是个好人了,但是她到底是不是还是那样无知呢,这就不知道了,毕竟现在住在自己这里,也不知道她算哪的人,和柔她们几个小的说话总是有顾忌,就怕这个紫薇是黑的,心里还是向着令妃那边的。 眼睛一转,正好借着这次来试试反应,若是她依旧心向那边,那么她也不会手软,跟着令妃的人她可不见待。 “额娘,我去看看紫薇格格去,说起来那个东西是顶了她的名份,害的她现在不尴不尬的,去和她说说让她高兴高兴。”和柔小嘴一翘,表现的就像是个体贴姐姐的妹妹。 心领神会,景娴淡定的应下了,容嬷嬷有夸过那个孩子,不过以前和福尔康关系暧昧,她怎么可能放心。 “唐嬷嬷,我们去看看吧,好像说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等会儿再带着去拜会其他娘娘。”走在路上,和柔不禁对着唐嬷嬷意有所指。 “格格说的是,皇后娘娘都推托了很久了,想来各宫的娘娘一定对还珠格格非常的好奇。”唐嬷嬷老脸一摆,很顺当的接下,这话声音不小,正好可以让正在学规矩的紫薇听到,心里一热,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见人了。 “五格格。” “紫薇姐姐真认真,还在练习呢,我就最惨了,你都不知道我难得出宫一趟,竟然被那种人指着鼻子骂,气死我了。”对着紫薇也亲昵的就靠上去,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接下金锁的茶,亲切的一笑,开始吐槽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含恨的把那个白吟霜讲的多么的做作,那个皓祯多么的大胆。 本来对这这两个紫薇还觉得人家是真爱,可是这些日子和柔不时的来串门,讲些外头的事情,还有大家的说辞,人云亦云的就觉得皓祯和吟霜虽然是真心相爱,可是他们的作为却是非常的不妥的,特别和柔一说,不仅仅是不孝父母了,连主子都这般无礼,看来看人不能以偏概全啊。 紫薇听着也是频频点头,金锁更是在一旁皱眉,她就知道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不是好人,明明是戴孝的姑娘怎么可以涂脂抹粉弄得自己花枝招展的,穿了身白衣服一点都没悲戚的感觉,反而像是故意用白衣来衬托自己的粉嫩妆容的,原来是个骨子里带骚的风尘女子,五阿哥和福大爷之前还说那两个人是真爱什么的,差点把小姐给带坏了,还好没事。 “对了,那个小燕子,昨儿个差点把鄂贵人的孩子给撞没了,我估计,这次她死定了,本来在辛者库就已经算开恩了,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假的,能活下来就是天恩,昨天竟然想逃跑还谋害皇家子嗣,她倒霉定了。”和柔义愤填膺,很解气的讲着小燕子的悲惨经历,小心的观察着紫薇的反应。 “什么?”紫薇一惊一乍的叫出声,用帕子掩着口,很是震惊的模样显而易见。 “紫薇姐姐不用太吃惊啦,这很正常的啦。”甩着帕子不以为然,让紫薇有些别扭,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开口,“她会被处死?” 这个反应算什么?同情还是如何?和柔不动声色的点头,故意反问道,“紫薇姐姐难道不希望那个坏人死掉吗,她可是抢了皇阿玛,还骗了大家,现在更差点把鄂贵人肚子里的小弟弟给撞掉,这种奴才死一千次都不够的。” 犹如一个大钟直接在紫薇的面前敲响,是的,小燕子做错了很多事情,所以她要受惩罚,但是死亡是不是太过了,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作奸犯科,难道这宫里死个人就这么普通? 看到紫薇一脸不赞同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外乎是什么众生平等、不该为了这么一件事就要了一个人的名云云的,如果这个紫薇是现代人传过来的,她还能理解,但是一个古人,还是从小有人伺候长大的小家碧玉,怎么会想这种东西呢,她这个正牌的穿越者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世界就要入乡随俗,特别在这里你不过是一缕浮萍,还能记起千层浪吗,不要想着用你的思想去影响整个世界的观念,在这里你只有一个人,而这样的封建思想却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如果不是那些战争逼迫着时代的进步,人们接触到了外国的新潮流,说不定这样的封建主义还会存活,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征,在这里就是封建、是主仆,既然犯了错就要受罚,而这些刑罚的度量直接参考大清律法吧,而且小燕子这种欺君之罪,又祸及皇嗣,怎么可能不死? “对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令妃娘娘那里吧,之前她可是天天跑来给额娘请安说要见见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之前还是一直身子不好,不来请安,最近真是勤快的奇怪了。”看似随便唠叨了两句,但是有意无意的却是给紫薇打提醒。 唐嬷嬷在一旁看着,紫薇听到令妃要找自己的时候那个表情不是喜悦而是奇怪和麻烦,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 “五格格,我家格格可以出去了吗?”金锁在一旁谨慎的发问,她进宫以来也是被好好教导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帮着紫薇问清楚。 看金锁认真的模样,和柔还真是为她可惜,这么一个好丫头,可惜你家小姐之前想到的不是福尔康就是小燕子,这个最亲近的人却没有那么重要。 “我问过额娘了,皇阿玛也让着出去走走,见见各宫娘娘对你也好。”点了点头,笑着说。 一路上碰上了几位刚请安回来的娘娘,和柔又说笑了几句,把紫薇介绍了一番,让几位娘娘仔细看了看,看着还算有模样,而且人家现在算是先放在皇后宫里,但谁都知道皇后名下的孩子已经很多了,这个女孩最后到了谁宫里还数不准呢,为了要让和柔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几位娘娘也是一个劲的夸赞,让紫薇心里很是开心。 只是不知道她明不明白究竟这些娘娘为何奉承她,若是她看不清,以后在宫里的日子还是难过的? 唐嬷嬷冷眼看着这后院和睦的场面,心中期待着这位真格格的举动,出了房间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成色的。 羞涩的应付了过去,紫薇也稍显吃力了,看到和柔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下羡慕又难过,原来这就是宫里的日子,学东西,和娘娘们说话,然后多听听宫里的事情,最后就等着皇阿玛指婚,生活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最重要的也是最痛苦的就是要一步一小心,金锁说得对,她之前太浅薄了,自己的那些引以为豪的文章、琴艺在宫里不过是最基本的东西。 到了延禧宫,规矩的行礼,紫薇看到在一旁的五阿哥有些小吃惊,后妃的寝宫五阿哥就这么随便进入? “这位就是紫薇格格,模样真是俊。”令妃看着一旁的和柔,亲热的拉着紫薇称赞,还不时的征求五阿哥的意见,好像是菜知道有这么个人,之前那个假的在她宫里生活的事情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五阿哥看着紫薇一阵急,今天来商量小燕子的事情,没想到正好碰上紫薇,才想着又有了帮手,想要单独说会儿话,但是又顾及旁边的和柔只能心里干着急,笑容也是尴尬,如坐针毡,一个劲的朝令妃比眼色。 这么明目张胆的目送秋波啊,和柔很故意的歪曲他们的想法,心想肯定是这几个正在想怎么把小燕子从牢里弄出去,她也有些期待了,慎邢司可不是乱七八糟的地方,难不成五阿哥是准备劫狱,若是真那样了,五阿哥就准备着彻底被皇阿玛抛弃吧。 紫薇也不接话,令妃问什么就回什么,看起来就像是个闷葫芦,让令妃想要拉拢也没办法,最后送了些东西就放了走了。 和柔虽看不到令妃的郁卒,却能感受到五阿哥的,也就不打扰他们的秘密事件了,找了个由头就走了。 “令妃娘娘,紫薇好像也被她们拉拢了,我让人去探过了,慎刑司明天就要行刑了,您说的那个药弄进来没?”永琪等着和柔走了,也是焦急的催促,手更是猛敲着台面。 “已经让人出去弄了,今晚侍卫换班的时候就会带来了。”令妃心下厌烦,五阿哥如今是没什么希望了,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后宫如今能够上脸的皇子差不多都在皇后那里了,怎么都无法撼动了。 “多谢令妃娘娘。”一听今天就能弄到,永琪一下子脸上开花,兴奋的忙拱手致谢,雀跃的走来走去,看起来真是不稳重。 挥了挥帕子,让人走了,以后要让腊梅注意了,不能放五阿哥随便进来了,一出事就往这跑,现在自己都不得宠了,还是拉拢圣眷最是重要。 半夜,福尔康手里攥着一包小东西紧张的站在岗上,眼睛四处瞟着,等着接应的人出现,他好不容易才托关系继续当差,只可惜令妃现在也不得势,只能在不显眼的地方做个小侍卫,想想以前呼风唤雨的滋味,还真是天差之别。 正当他苦叹今宵的时候,冬雪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眼睛四处看,对着福尔康就是一伸手。 福尔康也不含糊,将东西塞过去,马上一本正经的直视前方,冬雪一扫眼,看周围没人,一个轱辘的又钻到树丛里,速度快的让人不敢相信。 其实不是冬雪身手好,只不过她是吓得,但是一想到令妃让她做这件事是看得起她,也就赌了一把了。 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房里,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东西交给腊梅,慌张的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跑回自己的房里了。 腊梅轻蔑的一笑,冬雪这样怎么可能让娘娘完全信任呢,不过也好,自己将来也好有个挡箭牌,拿着灯笼慢慢走到景阳宫,对着外头的侍卫说是五阿哥忘了东西,令妃让送回来顺利就进去了。 和柔这一晚睡得很好,等着太阳刚冒出头,正用着早膳的她就听唐嬷嬷说那个小燕子竟然服毒自尽了,一时吓到了,差点把筷子掉地上。 “死了?还是自尽的,消息准吗?” 唐嬷嬷是从容嬷嬷那里听来的,自然是准的,不过稍后唐嬷嬷莞尔一笑,靠在和柔耳边,说了什么话,让和柔更加惊悚了。 她们竟然玩假死,令妃竟然帮到这地步?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尸体、后路都已经算好了,五阿哥还真是用心良苦,看来是要在外头金屋藏娇了? “唐嬷嬷,和小七通通气,她们的药这条路终于有线索了。”淡淡一笑,和柔得感谢永琪,若不是他,怎么知道令妃的药是从什么地方来呢? 40、小燕子买药 小燕子最后被送出宫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虽然小燕子整天令妃长令妃短的,但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个小燕子明显是令妃的克星,弄得她从一个宠妃如今变成了乾隆不见待的对象,不得不说她功不可没。 所以,尽管知道她是假死,和柔也半句话没说,特别这种事情如何和那两位说,难不成说是在令妃那里安插了人,所以令妃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若真是如此,乾隆第一个反应不是去弄令妃,而是要厌恶自己了,毕竟一个做子女的竟然动手脚到了阿玛的妻妾那里,免不了又要怀疑到额娘的身上,少不得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对于五阿哥的真情冒险,和柔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个祸害能去哪里,不是在外头金屋藏娇,就是进了福家,不管到哪里都是闯祸精,只要不在宫里祸害自己人便好了。 “额娘,那个福尔康为什么又出来了。”坐在看台上,看着和西藏勇士们正缠斗的福尔康,和柔不禁眼烦,不是已经处罚了吗,怎么还在眼前晃荡,那副傲慢的样子还真是惹人厌。 皇后之前也为自己这边的八旗子弟未能战胜西藏猛士而担心,但是对于突然飞上台的福尔康更是讨厌,不就是令妃的内侄子吗,如今令妃不得势了,还能如此晃眼,是想为令妃出头吗? 对着和柔轻拍了下安抚,“不过是个小侍卫,不用放在心上,等会儿福灵安还要上场,福尔康没什么炫耀的机会。” 乾隆看着自己这边温文欣赏的几位格格很是得意,特别是看到巴勒奔那个咋咋呼呼的塞娅,虽说是直率可爱,可是这声音听的时间久了还真是耳朵受不了,果然还是自家女儿好,欣慰的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那几个儿子也是英姿勃发的,就连小的几个也是信心满满。 福尔康眼睛灼灼的看着对面满是肌肉的西藏猛士,对方是以力量为主,而福尔康则是轻功和武功的结合,虽说不喜欢福尔康,但是看他身轻如燕的在场中飞来飞去倒是有几分能耐,人家西藏勇士才不管你是什么功夫,反正就是冲上来狠狠的打,狠狠的撞,他们没什么套路,一切都是凭身体的本能反应。 永琮在一旁给几个小的讲解着,和柔也顺便听听,一会儿说那个朗卡动作不够灵敏,一会儿又说福尔康喜欢耍花样,明明简单的动作偏要弄得好看,还弄出好多的破绽。 反正和柔是不怎么听得懂,看起来就像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突然朗卡壮实的身子一停,也不拿着大锤子追着福尔康了,小眼睛直直的看着东穿西穿的福尔康,突然就是抡起一锤砸向后方,福尔康没想到朗卡突然变聪明了,在空中来不及收势,猛地就被砸了个正着,直直摔出了场外,这动静可比之前几个八旗子弟输得难看了。 五阿哥在一旁脸色更是不好看,福尔康是他带来的,人家好歹把小燕子带回家照顾了,怎么也要投桃报李一下,还以为以他的功夫今天能够露脸扳回局面,没想到输得更惨。 “哈哈哈,皇上,我们西藏的勇士也不是只会用蛮力的。”巴勒奔得意的哈哈大笑,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看台,让乾隆怎么说都不是,陪着笑脸随便说了几句,回过头看向负伤的福尔康和五阿哥这脸色可就臭的可以了。 “福尔康没事吧?”紫薇一脸的担忧,小心的自言自语,虽然小心,但是终究不是放心里的,总有人听到。 金锁害怕的看了看,似乎没人注意,才低下头叮嘱,“小姐,您不能在这样了,宫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该明白,还有,您现在好歹也是个格格,福少爷的身份不高,您的心思就这么放下吧,况且我看着这个福少爷当初是有所图的,您可不能被白白利用了。” 金锁的话让紫薇一怔,刚才的魔障也突然散去,她就想到了当初情深意切、热烈缠绵的回忆被他受伤的情境一下子唤醒了而已,金锁的话让她一下子清醒,自己的婚事在皇阿玛手里,就算她有心,也是徒劳,况且她最近几日在各宫娘娘那里也听说了不少的事情,对于令妃,对于小燕子还有五阿哥他们更多的是怀疑,特别是福家,说不定当初他们接自己过去就是为了斩草除根,一想到当时的情况,紫薇冷不丁的一抖。 和柔在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嘴角,果然还是金锁更加的清醒,紫薇这个人是时而糊涂时而正常,当你以为她明白事理的时候总会突然间的抽风,又心向那边,好在身边还有个金锁能够时时提醒,否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还真说不准。 “朗卡好棒,朗卡最厉害了,我们西藏的勇士最厉害,啊呜拉拉。”塞娅一个劲的转着圈欢呼,满脸的快乐,整个场上就听到她的欢呼声,不过小姑娘这模样也不怎么讨厌,就是聒噪了些。 “这个公主还真是精力旺盛。”永d忍不住挖挖耳朵,头痛的揉了揉头。 “十二你要不要先去后面躲躲,估计还要会儿?”永琮果然是兄弟情深,看乾隆专注前方的模样是不会计较一个小阿哥的提前退场的,这才悄悄询问。 “没事,七哥,等会儿大表哥要上台,我要看他大败那个朗卡呢,让那个塞娅瞧瞧我们大清的勇士。”永d也就抱怨下,一听永琮关心的话语,又腼腆的推了回去。 果不其然,福灵安果然气势凌厉的上场了,结实的身材,如炬的目光,看起来干练而又精明,一上台也不是摆那些花哨的招式,直接就是开门见山的出拳。 看到心上人出场了,兰馨眼睛直直的看过去,就怕一眨眼福灵安就不小心受伤了,手帕也是揪的紧紧的,出拳、踢腿,一招一式都是气力十足,把朗卡震得后退好几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还没换过劲来,一个扫腿,就把他给弄出了场外。 “好。”乾隆一看这么快就扳回了一句,豪气的叫好。 巴勒奔也不含糊,跟着夸赞,塞娅虽然气自己想勇士输了,不过刚才那个踢腿也够带劲,跟着吆喝,“你们大清的勇士厉害。” “承让了。”朝着兰馨这边看了一眼,让兰馨一下子脸红,拉起朗卡拱手说道。 “你,真功夫,我认输。”朗卡人黑又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憨厚的样子让和柔忍不住轻笑,朗卡一看旁边的女子都笑了,也是抓着头不明白。 之后怎么样了大家都看在眼里,福灵安愣是把其他的几个对手都弄下场去,让乾隆得了好大的面子,满脸红光的一直笑着,更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和柔有些担心大表哥这么厉害不会让那个塞娅看中了吧,好歹是她未来的姐夫,不能让人给抢了去,跟着福隆安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比赛结束了,前半程西藏勇士占优势,后半场大清一个福灵安就抵上全部了,胜负很显而易见,不过乾隆为了表现自己的谦虚,只说是平局,宴席上,巴勒奔似乎真的有意要让福灵安嫁过去,不过和柔也在底下小动作,跟着塞娅鸡同鸭讲的聊着天,自然是透露那个打败好多人的勇士是她将来的姐夫,本来塞娅只说仰慕而已,一听是有主的,也就打消了主意。 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说话,和柔更觉得以前书里说什么塞娅和小燕子一样天真活泼根本是贬低了塞娅,这姑娘除了嗓门比较强大以外,和小燕子真是天壤之别,就冲着这肚量,和柔怎么样也要好好的陪着出去玩一通。 拖着塞娅一起求了乾隆好久,总算是答应让她们一起出宫玩了,本来想带兰馨的,不过她被额娘教导的就是不肯坏了规矩,没办法和柔只能自己偷着乐了,直接就把永琮、福隆安给供了出来,要一起出去,好歹这两个也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了,知道哪里有好东西。 “哇,这个是什么?”塞娅果然是个小疯子,一出了宫看到外头琳琅满目的摊子,什么都要看,和柔被压制的玩乐劲也被激发出来了,跟着也什么都要玩,一点都没个大人样。 “哎哟,谁那么大胆子,敢撞我?”塞娅被什么人撞了腰,一阵疼,这年头哪敢有人动她的,满脸怒意的就朝着旁边的一个女子发狠。 “你谁啊,敢和姑奶奶叫板,告诉你,就我撞了你怎么着?”来人也是横的,直接就顶上了。 “!#,本公主今天要教训你个刁民。”塞娅就没见过撞了人还理直气壮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金鞭就要扫上去。 一只手直接拉住塞娅挥过来的鞭子,毫不留情,一个猛拉,差点让塞娅跌倒,还好旁边突然串出个人扶住才算没事。 因为人多,这才挤过来的和柔满脸担心的看着塞娅,还好没受伤,不然回去没法交代了,这才生气的看是哪个人这么厉害? “富察皓祯?”一看还真是吓一跳,不止是那个皓祯,还有小燕子,这两个人看起来还亲密无间的,特别皓祯手上还拿着不少的零食和胭脂,明显是女人家的东西。 “你不是?”福隆安并不知道小燕子假死的事情,不过听说是被处死了的,怎么又活蹦乱跳的在外面撒泼,看着小燕子若有所思。 永琮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皓祯,让他心怦怦跳,完了,暴露了,五阿哥当初说要保密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撞破了,心下大骇,却要装着冷静。 “原来是七阿哥、五格格,二位还请管教这位姑娘,大街上,鞭子这么抽过来,会伤到路人了。”一副正义了然的模样,看的和柔还真是腻味。 “贝子爷真是好兴致,怎么这位姑娘又是那条巷子里的?”一看皓祯竟然讽刺塞娅,福隆安心里不安,难不成又要给富察家惹祸了? “什么巷子里子的,告诉你,我住在皓祯他们家。”小燕子手舞足蹈的得意的模样,根本没看见皓祯那抽搐的惨想。 “小柔,这个女的说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刚才她撞了我竟然还骂我,我就没受过气,回去我让朗卡来教训他。”塞娅才不管什么东西的,看那个男的还拿着她的金鞭,一个发狠就抽了回来,直接让皓祯的手里一道血痕。 一看有血,小燕子急忙伸手过去小心的看,伤口不浅,流血也是不少,一看这模样,小燕子更是恼了,皓祯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可以被外头的人欺负了,拿起手里的包裹就要冲上去打,一副泼妇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摇头。 刚才扶住塞娅的好心人没想到竟然是尔泰,这会儿看到小燕子这样子都不敢上前了,小燕子在福家整天闯祸,阿玛早就想把她赶出去了,不过碍着五阿哥的面子没动手,今天竟然失踪了,怕得罪了人尔泰不情愿的出来找,没想到半天功夫这女子竟然就勾搭上那个风流贝子了,也好,既然住到别人家就不用祸害自己家了,尔泰可没心思去劝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悄悄的想走,可是又怕出事,就在一旁看着,一看小燕子要伤人,本来想相助,一想这几位贵人还是算了,别把自己家给牵连进去,心里真是埋怨死尔康了,怎么就答应五阿哥做了这等蠢事了。 和柔才不管这个小燕子是怎么回事,直接让周围的侍卫把这个小燕子给抓住,福隆安看围观的人多了,就护着和柔和塞娅先回马车上,留下永琮和颜悦色的对着皓祯,”皓祯贝子,今日也不多说了,你自己院子里的人管好,不要老是出来撒泼,既然都住到你们家的,出了事也是找硕郡王,当初冲撞五格格也就罢了,如今西藏公主都敢打,看来硕郡王是不想为皇阿玛尽忠了,若是如此,就让硕郡王直接对皇阿玛说吧,别总让你一个儿子在这里做些小动作,直接写封奏折便罢了。” 云淡风轻的就把事情说得很严重,暗示皓祯今天小燕子又给他惹了什么祸,皓祯也害怕,阿玛已经对他失望了,管都不管他了,要是知道今天又闯祸了,还不得打死他,对小燕子更加讨厌了。 “臣有罪,请七阿哥息怒。” 心里冷哼,脸上挂着笑容,好像一切好说的样子,“把你府上的人看牢了,这次就算了。” “谢七阿哥。”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皓祯一下子松了一口大气。 小燕子满眼愤懑的瞪着马车离开,还想对着皓祯打闹什么,被他冷冽是视线怔住,不敢做声了,心里一阵委屈,她好心好意的干嘛怪自己。 “卖药啦,只要你想,什么药都有。”一阵吆喝声把小燕子的注意力带过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石凳上,面前摆了不少小纸包。 “老头,你这有什么药?”好奇的摆弄着眼前的小东西,小燕子不客气的发问。 老头眼睛诡异的泛光,露出阴森的笑容,“你想要什么我这里都有,只要你有钱?”抓扒了两把空葫芦,失望的喝不到一滴酒。 “有那种药没?”小燕子看皓祯在一旁不耐烦的样子,急切又小声的说了一个词。 了然的诡笑,“有。”说着拿出一包东西递过去。 小燕子塞了锭银子,急忙跑开。 41、五阿哥乱来 小燕子买了药就直接冲了过去,也没管拿的是什么,兴冲冲的就跑到皓祯的身边,笑的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水到渠成了一样。 没在意皓祯突然的冷淡,手里攥着小纸包一蹦一跳的就回去了,回到皓祯那里很快就看到焦急等待的白吟霜,脸色刷的就黑了,特别是看到白吟霜旁边那个叫香绮的丫头还小心翼翼的扶着她,那个白吟霜还显摆的撑着腰,肚子都还没有突出来就做出一副辛苦的样子,什么样子吗,根本就是哗众取宠,以为自己肚子里有块肉就了不起了啊。 不以为然的歪着嘴,对着白吟霜招呼都不打。 这明显的敌意白吟霜自然看在眼里,之前的敏感觉得还珠格格对皓祯有意思,但是那时五阿哥也对她爱护有加,自己根本没往那里想,况且那时她是格格,自己不过是个丫头,有什么气力去争,但是现在不同了,她不过是个冒牌货,自己已经差不多要变成姨娘了,若不是五阿哥相托,她怎么可能进得了这里,而且还是瞒着硕王爷才能把这个小燕子带进府里的,自己现在有孩子,有皓祯的宠爱,一点都不怕小燕子的视线。 “小燕子姑娘也回来了,我已经在旁边收拾好了小院,姑娘等会儿就搬过去吧。”吟霜吃力的撑着腰,笑语盈盈温柔的对着小燕子说道,顺便体贴的帮皓祯擦汗,一副小两口亲热的模样,旁边的香绮也聪明的接过皓祯手里的东西,对着小燕子一阵鄙夷,不过是个平民女子,怎么就敢使唤贝子爷。 “吟霜,你果然是我的解语花,那么的善解人意。”皓祯刚才受了气,对小燕子也不想理睬,看到吟霜,就看到了他们肚子里爱的结晶,而且她还特意等门,真是个好妻子,一个动情就在门口搂住了白吟霜,深情的告白。 “皓祯。”吟霜也作势感动的对视,眼里盈盈的流淌着温柔。 “喂,你们在大门口这样不好啊,快带我去我的房间,我要好好布置下。”小燕子眼里不爽的看着交颈的两只鸳鸯,怎么觉得那么碍眼,随便扯了个借口,咋呼的一把冲过去,分开她们,当然推开白吟霜的手故意用力。 不得不说这丫头太笨了,这不是直接给人把柄让人家来挤兑你吗? 白吟霜眼睛一尖,顺势就朝后倒去,当然是找了香绮的方向侧身倒下的。 “哎哟。”惊吓的挥舞着手,等着人家的救援。 皓祯被吓得心怦怦跳,眼疾手快就是一个抓手,还好把吟霜给接住了,若是真的摔了,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管他是五阿哥还是文阿哥,他也要找他算账。 “小燕子你干什么,吟霜怀着孕你怎么可以推她?”一把把吟霜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抚了一番,也让自己受惊吓的心平静下来,看到罪魁祸首在一旁无所谓的模样更是气急。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轻轻的一下,谁知道她这么弱。”小燕子被吼了一句,也是被吓了一跳,皓祯不是一直都是那样儒雅的吗,开朗俊俏,对人都那么和善,而且还文治武功什么都会,一出口就是那些之乎者也的,让人听不懂的东西,人家都说他还是皇阿玛亲口夸过的呢,怎么就为了那个歌女就吼她了呢,心里一个委屈,嘴上可一点都不饶人。 “轻轻推一下,你是学过武艺的,吟霜那么柔弱,那么温婉的一个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就连一只小鸡都不敢动,怎么和你比,你以后不要来找吟霜,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出什么事情。”怒红了眼睛,只知道这个小燕子犯了错还不肯承认,还想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难不成受害的人都要活该被你打,被你骂?皓祯就见不得人说他的吟霜,管她是谁送来的都不管,照样骂。 白吟霜窝在皓祯的怀里假哭着,听到皓祯发难小燕子心里一阵得意,让你打皓祯的主意,让你和我斗。 “切,谁稀罕找她,以后她别来找我才是真的,哼。”被人这么说,小燕子脾气也大,直接把东西一摔,哼哼的就进门去,走着香绮在旁边挡路,直接一个用力推开,让皓祯看的更是不爽,暗骂,“果然是刁蛮女子。” 小燕子堵着气坐在房子里,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不爽,这些都是那个女人布置的,说不定里面藏了什么小人偶的,之前她偷偷的听了令妃娘娘和腊梅拿着个小人偶在那里扎东西,还说什么不好的话,看起来那么和善的令妃娘娘也会做这种泄愤的事情,一定是有用的,不过她们咒的是皇后,自己也解气,就不管了。 不过白吟霜和令妃娘娘都是那种温柔如水的人说不定背后也会做这种事情,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柳青老是说那些花街巷子里的女人不能去招惹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心里越多东西,说不定背后就捅你一刀呢。 越想越觉得可能,也不管什么,直接干什么东西都好好的检查,她可不想被人咒呢。 只可惜就算整个房间被她翻个底朝天,她依旧没找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是女人的猜疑心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一计不成,肯定还有更毒的计谋,小燕子无意间听到令妃那里好多事情,也不知道令妃是怎么搞的,怎么那么多私密的事情都让小燕子碰巧听到了。 小燕子因此对漂亮温柔的女人虽然面子上喜欢,但心里也怕,宫里是非听到的多了也就知道府里的弯弯绕多,那个白吟霜之前死都不能进来的,可是现在还把那个福晋也收复了,一定是个比白骨精还厉害的人,所以小燕子想着自己的计划更加急迫的决定实施。 那个女人不就是因为肚子里有块肉吗,要是自己也变成皓祯的人不就什么事都好了吗? 开心的笑着,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另一个小纸包,那里面是在令妃娘娘寝室的那个花瓶里找到的,她有找大夫看过,这可是很好的春一故悄侵秩媚悴痪醯米约菏浅粤艘┑哪侵郑鞘焙虼蠓蚩此难凵裾媸枪帜咽艿模趺粗懒铄抢锞谷挥姓庵侄鳎还庋埠茫裙嘧眇╈酰缓笕盟韵氯チ耍詈缶捅涑闪损╈蹙坪舐依吹难恿耍约翰还歉鍪芎φ撸思业母改敢欢岣鼋淮模衷诎滓魉还歉鲦九约旱绞焙蚓褪敲运车牧耍茨鞘焙虿徽腊滓魉裉旎股杓葡莺ψ约海獬鹗且欢tu摹 心想事情就要成了,小燕子傻呵呵的笑着。 宫里也出了意外,永琮虽然说是放过皓祯,但是怎么可能呢,就算自己不说,旁边的侍卫们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和皇阿玛讲的,所以当他被乾隆问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疑惑,“皇阿玛,儿臣也觉得奇怪,听说那人是自尽了的,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乾隆心下了然,一想就知道是谁那么大胆子干出这种事情,宫里谁会在意一个丫头,不就是那个为爱痴狂的永琪吗,没想到如今他也变得如此糊涂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就是这么个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阿玛都能骗,哎,算了,这种儿子就这么让他去了吧,也别指望什么了。 心里一片失望,不过看到担心的永琮,还算好,自己还有不少的好儿子,像永琪这样脑抽的并不多。 “算了,这件事情就不提了,既然是在硕王府,岳礼该知道怎么管教人。”挥挥手,乾隆也懒得管了,既然那个儿子这么重视这女人,就随他去吧,只要记得让那个女人把嘴巴闭紧就好了。 乾隆是被永琪气得完全没了期望了,不过暗地里一想永琪一直被自己关在宫里,哪有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这个人脉他就没有,后头肯定还有人,一想就知道是令妃,也罢,既然这两个人那么母慈子孝,就让他们一块儿去凉快吧,他懒得再管了。 因为失望,乾隆也就撤了守卫景阳宫的侍卫,永琪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只觉得开心,因为他可以出宫了,跑去福家却是扑了个空,小燕子去硕王爷那里了,一下子急红了眼,小燕子对皓祯一直有那个意思,怎么可以住到他家,不是羊送狼口吗? 没多等就直接跑去了硕王府,硕王爷也不知道五阿哥怎么就来了,不过年轻人就让他们年轻人去絮叨去吧。 自然五阿哥来了,皓祯不能直接发脾气,吟霜的事情也没多说,不过意思里还是让五阿哥早些把小燕子给弄走,正中永琪下怀,她也有这个意思,两个人跑去看小燕子,一时高兴几杯酒下肚,小燕子在一旁更是热情的劝酒,等着白吟霜又送了两壶酒过来,嬉笑着推了她出去,自己趁着空挡就往一壶酒里小心的加了东西,背对着两人所以没被发现,小燕子也不是很傻,特意把其中一壶放到皓祯面前,另一壶给五阿哥,席间更是频频劝酒,自己也没少喝。 其实小燕子对于永琪的突然来访有些不爽,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现在得做的更小心了,不过她之前已经服下了在老头那里买的一击必中的药,没办法不能浪费,所以今天一定要成事儿。 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又喝了不少,晕晕乎乎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先被灌醉了,小燕子还醉倒前还在想今天估计不成了,要被那个贱蹄子白白得了便宜了,心里真是不爽。 “五阿哥,你喝醉了,让人送你回去吧。” “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我还能喝呢,皓祯,你有白姑娘了,我只有小燕子了,呵呵。” “是啊,我有吟霜了,我的吟霜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了,我的孩子啊,是我和吟霜的。” 两个男人又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了,白吟霜看天色晚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皓祯竟然醉的可以,娇怒的扶过他,对着迷醉的五阿哥说道,“五阿哥,我先将皓祯送回去,他喝多了,等会儿让香绮送些醒酒的过来,您要不让人送您回去吧。” “好,我再坐会儿。”双颊泛着微红,眼神很是迷离,笑笑应道。 似乎对方醉的还不是很厉害,吟霜也就先扶着皓祯离开。 永琪喝着不知怎么的越来越热,眼睛那边好像看到小燕子对着他笑,还让他过去,嘻嘻傻笑了一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内室就走了过去,下面不知不觉竟然热了起来,好想,好想出去。 “小燕子,嘿嘿,小燕子你叫我。”永琪竟然就这么走进了人家姑娘的闺房,幻觉一下子没了,床上的小燕子果然很安静的躺着,领口竟然还扯了开来,一片嫩白的柔肤就这么出现在永琪的视线中,弄得他身上又是一阵燃烧的火热。 眼前又慢慢有了幻觉,小燕子妩媚的笑着,拉着自己就往床上走,边走边羞怯的瞟向自己,媚眼如丝的勾引着,小手柔胰的解开自己的衣裳,牵引着自己躺到床上,永琪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么热情又羞怯,那般的美景真是让人口干舌燥。 “小燕子,我的小燕子。” 低吼了一声,拉扯的衣服就这么一件又一件从幔帐中扔出,床粱不时的晃悠,叽咯叽咯的发出震动。 吟霜回来看五阿哥不在了,还以为人走了,也就没多想,兀自照顾醉酒的皓祯去了。 42、秋日的赐婚 “什么?”和柔正舒服的享受着宫人们的捶肩,突然听永琮说了今日最惊悚的消息,五阿哥今天一大早被硕王府的人发现睡在了一个姑娘家的闺房里,而且两个人全身光溜溜的躺在一起,床下的衣服都已经衣衫褴褛了,听说是伺候的下人一早上叫不醒那个娇客,所以推门进去竟然发现了这般恐怖的战斗场面。 当然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家,和柔自然也没那么大的反应,问题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小燕子,昨天才刚撞见,怎么今天就突然爬上了五阿哥的床,哦不,她说错了,是五阿哥昨日才解禁,怎么就那么急不可待的成就了这等姻缘。 捂着嘴,就怕自己咧开的笑容把永琮给吓坏了,但是一想到那两个人被抓奸在床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臆想,而那种玉体横陈、慌张又迷乱的情景就那么不自觉的浮现在她的脑中,而且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五阿哥是这样的酒后失德,就算他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强来啊,听说那个小燕子一看到自己和永琪在一起光溜溜的可是直接拿东西砸人的。 好像她喜欢的是那个皓祯吧,怎么觉得是小燕子想要把人给灌醉,然后来个栽赃陷害,然后很不巧的被永琪误打误撞了呢,和柔因为不知道细节,所以很遥想天边的开始猜测了。 看那已经弯起的眼睛,永琮知道五姐在那里胡思乱想,叹了一口气,明明就比自己大,而且十五岁的年纪在别的人家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五姐还这么爱闹腾呢,不知道到时候二表哥可怎么办,这个公主可不是好伺候的。 “对了,听探子说小燕子在之前自己服了药,在酒里也下了药,那个酒壶已经偷回来了,已经确认过了,是春沂嵌ゼ兜拇核换嵊懈弊饔茫皇侨萌瞬蛔跃醯南胍选!庇犁嫖薇砬榈乃底拍敲匆隋谙氲幕坝铮媸桥宸谋砬榭刂颇芰Α 和柔可是边听边燥热,不过既然是好东西,小燕子怎么可能有? “从令妃那里偷来的。”永琮也不含糊,顺藤摸瓜自然是找得到源头的。 和柔又惊悚了,虽说宫里的娘娘为了争宠什么都会做,但是这等下药的事情终究是下下之策,特别是给皇阿玛下药,弄不好就是个诛九族的大罪,你能下这种药,下次也能下毒药。 “不会吧,令妃胆子如此之大,太医们是做什么的?”和柔有些不相信,虽说太医们一个个口风严实的和密封的箱子一样的,但是事关皇阿玛的身子,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药效很快,让人觉得只是情动罢了,连皇阿玛自己都不太会察觉到,只是这次那个小燕子比较笨,连包东西的纸头都没丢好。”永琮狡黠的笑着,最近的事情越发的顺着他们了,令妃自作自受,五阿哥自己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其他人也不用怎么放在心上了。 呵呵的笑笑,看来令妃最大的败笔就是在认错了小燕子这件事情上,她以为找来的是尊佛像,可惜是个催命鬼,把她隐藏着的事情一件件的翻了出来。 “五阿哥这次丢大脸了,皇阿玛准备怎么处置?”和柔也不想了,现在线索已经浮出水面了,慢慢的一切都会显现,皇额娘的仇总算可以得报了,眼底的阴森绝对的寒冷,谁让令妃如此歹毒,什么人都敢下手呢。 “皇阿玛什么都没说。”对此,永琮彻底放心,连发怒都不愿再多给的阿哥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有前程了。 唏嘘了一声,和柔也是满意,也就是说以后不用再惦记这位可能的竞争者了,永琮的位子已经很稳固了。 相对于和柔和永琮的淡定,五阿哥心里苦涩参半,虽说他酒后误事,误打误撞的得了小燕子的身,可是看她的模样似乎对此非常的恼怒和不甘,难不成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为了她他已经做了多少背叛皇阿玛的事情了,而且这次也不是他故意的,只不过醉酒过后真情流露,情不自禁罢了,永琪还强调是小燕子把自己拉进去的。 小燕子那时候醉的迷迷糊糊了,哪里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做,要真是她做的,她也只坚信拉的是皓祯。 吵吵闹闹的,硕王府的早晨就这么开始了。 这件事情的结果很简单,小燕子已经是五阿哥的人了,但是不能收进宫,只能在外头弄个小院子养着,小燕子自然没的选择,难不成她以为她的残花败柳之躯还有资格去勾搭皓祯? 虽然不甘,但也没得选择,收拾收拾东西还是住进了京城东面的一个小四合院里,五阿哥心疼,所以还特地找了几个丫头和伙计伺候着,就怕小燕子累着饿着,在外头他不能照顾也担心,而且,他还幻想着小燕子肚子里会不会有了自己的种,一个劲的傻笑和期待。 小燕子怕的就是这个,那个老头说这个可以提高怀孕的可能性,说不准她独自里就有了,可是她不想要,但有人看着也没办法去药房买红花,只能一个劲的跑来跳去,就怕真的就这么倒霉了。 二十五年的秋天就这么过去了,和柔以为事情已经在慢慢结束了,塞娅她们还是回去了,带着福尔泰一起走了,只能说塞娅就是喜欢福尔泰,只不过那个时候顺手扶了一把,还真让她一见钟情了,不过似乎福尔泰算是福家有脑子的,不过因为对令妃有了嫌隙,所以只抬了福尔泰的旗,其他人闪一边去,别以为嫁了一个儿子就能鸡犬升天。 选秀也风风火火的结束了,五阿哥尽管叛逆,但是却无法不娶妻,可怜的索绰罗氏被指给了她,而四川总督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被指给了永琮,已经被过继给慎靖郡王的永也被指婚,这一次对于八旗亲贵来说无疑是个盛典,除了几位皇子被指婚外,皇四女封号和硕和嘉公主赐婚于乌雅氏札兰泰,兆惠将军之子,皇五女封号固伦和柔公主,赐婚富察福隆安,而义女兰馨封号和硕和敏公主,赐婚富察福灵安。 一家出了两个额附,这种荣耀可是隆恩光耀了,大家虽然眼红,不过人家是谁,是先皇后的亲弟,为皇上撑起了半边江山的傅恒,你能说什么,人家可是嫡亲的亲家,自然是要好好的恩赏了。 本来景娴是想说等着老佛爷回来了再说的,不过正好日子也不错,老佛爷也回信没有意见,就先赐婚,等着老佛爷回来以后就可以大婚了。 有了名份,福隆安兄弟两个心里也是有底了,对着前来祝贺的人也是满脸的笑意,他们比别人幸运,娶到的是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什么没有见过面的陌生女子,这在这样的家庭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 他们珍惜着这样的隆恩,特别皇上经常召见他们,其实只是为了给两位公主一个熟悉的机会,虽然周围还有不少的宫人,但是能够见上几面,说几句话也是一种赏赐了。 “老佛爷快回来了吧?”福隆安每次看到和柔总会这么问,让和柔每次都忍不住偷笑。 “你就那么尊敬皇玛嬷,一见我就说这个,也都不烦?”和柔很暴力,小手直接拍上去,看起来不客气,但是下手怎么会重呢? 人太多,福隆安也不敢做越矩的动作,只能“恰好”的碰到和柔的手,快速的点一下,“不烦,额娘从民间弄来了不少好的故事,说要讲给老佛爷听。”眨了眨眼睛,大义凌然的拖出借口,其实他不过是等待着大婚的日子而已,从来没觉得日子过得这么慢,虽然每天事情都很多,自己目不暇接,但是总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柔儿了。 也不害臊,被福隆安火热的视线看的脖子都红了,他怎么就那么大胆呢,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收敛些,脸上恼着,但是心里甜着。 “这样啊?”戏谑的对视,明明是想着婚期吧,和柔很想吐槽,但事实上她也等着皇玛嬷回来呢,还好这辈子是公主,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还得适应丈夫三妻四妾的传统呢,现在福隆安想要纳妾,也得她自己答应,所以对自己来说,福分不浅呢,而且听额娘说到时候的教养嬷嬷还是唐嬷嬷,就不会出现那种嬷嬷阻挠公主和额附的事情了,毕竟唐嬷嬷是自己人,而且福隆安是皇额娘的内侄,唐嬷嬷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哪里会阻挠呢? 说起来,和柔很满意,非常满意,以为自己是在qy的咆哮剧中,但是事实上自己却像是生活在疯狂身旁的平静中,总的来说除了一些倒霉以外,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就连自己的额娘也没被陷害,还不费力的就把令妃的把柄掌握在了手里。 “对了,那个肚子有动静了。”福隆安今早得到消息,不方便直说,暗指了一番。 啥?和柔惊叹了一下,这么快,这才一个月吧,难道是第一次就有了?小七说跟着小燕子查到一个卖药的老头,那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药,你能想到的他那里都有,但是这个老头生活潦倒,除了嗜酒就是疯癫,走在路上绝对是不会注意的,特别从那个老头那里打听到了离魂散,不就是当初害死皇额娘的东西吗? “当初没有让她喝药吗?”皱着眉头,和柔没想到竟然没人那么做?难不成真让小燕子这样的血脉生下皇族的子嗣,她可不想有个像小燕子这样爱闯祸的侄子或者侄女。 “不知道,今天五阿哥笑容满面。”很沉着的说着今早大家看到的恐怖场景,五阿哥一直在笑,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不管说什么他都是笑着的,而且那种傻傻的感觉真的不适合他。 “也不知道生出来会是什么?”和柔不知道乾隆之后会怎么样,估计会暴跳如雷,但是又无可奈何吧,既然是爱新觉罗家的种就一定会生下来,但是有那样的母亲那个孩子注定是受不了关照的,到时候直接把孩子抱进来交给五福晋就可以了,说起来这个五福晋还真是可怜,还没嫁进来就已经做额娘了,特别这个丈夫已经变得不受宠,皇宫里做一个不受宠的阿哥福晋比嫁到普通人家还要可怜。 又随便聊了几句,福隆安便出宫了,而准备回宫的和柔“巧遇”病弱的令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苍白的脸色,和没有血色的嘴唇,眼角那边有着一抹青黑,特别是那素色的旗装怎么觉得怎么缥缈,真是让人可怜。 可惜,由于令妃娘娘日渐衰弱的身体,额娘特地让太医日日去请脉,真是太医的口径一致,只是心绪不宁,郁结于心导致的,所以就算她再如何病弱,和柔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去体贴询问。 “五公主。”可惜麻烦喜欢自己找上门。 “令妃娘娘怎么出来吹风了,有病了该在房里好好休息,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快些扶你家娘娘回去。”和柔关心的神色不容作假,微怒的训斥一旁的宫女,催促她们快些扶令妃回去,不容分说,怎么都不能给令妃机会。 令妃还想说什么,和柔一看又是插话了,“唐嬷嬷,那些太医们怎么用了那么久的药都没有效果,回头让额娘好好训斥一番。”转过头去,和颜悦色的说道,“令妃娘娘,我先回宫了,您好生休息。” 笑笑马上带人走,一点不迟疑,丝毫不给余地。 43、令妃的孕事 “令妃刚才拦下了你?”景娴正帮着两个孩子准备嫁妆,日子也快了,东西还没有备齐,那些古董、字画、皮子、被子什么的,都还没有准备好,老佛爷马上就快回来了,怎么能不让人急呢? 正忙着又听说回来的路上让人给拦下了,皇上很久没去了,五阿哥也没用了,七格格和九格格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她现在是急了吧。 和柔脸上很是不耐,挑着东西边和景娴聊着,“额娘,我半路就回来了,没给她机会说话,我就不明白了,她拦下我要说什么?难不成让我去和皇阿玛说多去延禧宫走走?”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公主,难不成去自贬身价当敬事房的太监,还要关注乾隆今晚去哪里睡觉吗? 众人一听,扑哧偷笑。 景娴笑恼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副无奈的模样,“你个丫头,还这么口没遮拦的,你皇阿玛是你能随便说的吗?” 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故意的,皇阿玛不会怪罪我的,对了,额娘,四姐没事吧?” 在赐婚后的没多久纯贵妃就去了,也因此婚期才会提前,自己的额娘刚去世没多久就要嫁人,这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估计和嘉很难取得平衡,也无怪乎和柔感到担忧。 “不用担心。”景娴也早就顾虑到了这些,每日都会让人去看看和嘉的情况,除了刚开始的几天无言不语之后,这几日的进食都已经慢慢恢复了,看来和嘉已经渐渐走出这种伤痛了,其实谁不是这样呢,那样被病痛折磨的活着不如死了来的解脱,“你四姐心里会明白的,人总有一死,纯妃这样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只是如此,活在宫里看着那么多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宠、放箭,背地里的肮脏事情更是层出不穷,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冰冷的座位,值得吗,就为了那些权利就断送了自己的幸福还有孩子的生命,这宫里头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多少人了,纯妃和自己,还有一些宫里的老人,已经看过了多少娇艳的花蕊莫名其妙的变成残花败柳,成为了御花园里的春泥,有时候厌烦了这些却无力摆脱,因为你在其中,你坐在那个位子上,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只能拼死护住自己的地位,不能让别人抢了你的东西,谁知道从那个位子上跌下来你是否还有命,谁知道你故后你的孩子是否能够平安。 “对了,福隆安似乎推拒了试婚格格?”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景娴平淡的开口,声色中听不出什么。 心一惊,和柔才想起她都忘了试婚格格这一祖宗的规矩了,也不知道额娘选的是那个宫人过去,心里又高兴又忐忑,喜他这般大胆,毕竟她骨子里还是带了那个时代的产物的,想要做对方的唯一,这个愿望总是存在于每一个女孩子的心中的,而且福隆安之前也不曾听说有纳过妾室,也没有通房丫头,若是接受了试婚格格,就差不多是没了第一次,以后还要和这个试婚格格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就是有股气,不过这样坏了规矩,怕是会有不好的消息吧。 “额娘?”和柔也是小心的回看,她额娘最重规矩,不会是心里对福隆安有什么芥蒂了吧,讨好的拉拉袖子,就怕她真的生气。 景娴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孩子的心意,推拒了试婚格格,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那孩子主要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福灵安也推掉了送去的格格,没想到富察家一门出的都是痴情种,连傅恒府里也是福晋独大,除了瓜尔佳氏,只有早年的一个妾室,院子里的人少的可怜,不过幸好瓜尔佳氏的肚子争气,一连出了3个儿子,还有2个女儿,心想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次也就不计较了。 看她那个羞涩又高兴的模样,也罢,小辈们开心就好。 “罢了,这次帮你们圆过去了。”无奈的摇摇头,她越发的心软了。 “额娘最好了。”真的可以这样?和柔心里的愉悦像只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的,扑到景娴的身上就是一阵磨蹭、撒娇。 母女两个正开心着,乾隆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满脸的冰霜让人都不敢放肆。 “皇阿玛您这是怎么了?”和柔直觉,乾隆的怒气一定和小燕子有关。 猛地接过景娴递过的水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下去,还是觉得心头的怒气消不下去,真想骂人,可是眼前这两个难掩关怀神色的女子又是自己重要的家人,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法发泄的郁结憋在心里,难受! “还不是那只蠢鸟,永琪那个混账竟然和那只鸟珠胎暗结,朕就不应该放纵他这么荒唐的。”说着将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对于五阿哥把人放走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表面上谁都没说,谁想得到这次竟然还闹出人命了,若是永琪聪明就不会让小燕子在京城脚下有孕,起码也要弄到京城外,别让宫里的人为此烦心,你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炫耀你的幸福不是给人找绊子吗? 对于永琪的没头脑和柔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自从遇上了小燕子就再没看到他聪明过。 “皇上不必操心,既然肚子里有了,就不可能打掉,好歹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等生下来就抱进宫,让永琪的福晋养着便是,只要不是跟着那样的人,这个孩子总是能教好的,不过这个女子行为唐突、莽撞,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景娴倒没有乾隆那般生气,只是分析了一下未来的可能性,当然她更相信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留下来,那个小燕子对富察皓祯可是死心塌地的,容嬷嬷那边的人说是永琪很难进她的屋里,就算得了她的身也得不到她的心,这种烈性的女子不可能愿意剩下别人的孩子的。 “是啊,皇阿玛,别生气了,皇玛嬷快回来了,可别让她老人家为这种事担心。”和柔也是贴心的帮着乾隆顺气。 乾隆想想也明白,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外头的百姓不知道,可是大臣们鼻子可灵了,永琪那大模大样的高兴劲谁不知道,看他那副蠢样子,怎么会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之前自己器重的儿子,现在连年幼的永z都比不上,真是头脑发抽的变成了蠢货了。 舒了口气又看到外头鬼鬼祟祟一起走动的奴才,很面生,直接恶声恶语,“你是哪宫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那奴才似乎松了口气,忙着跪下给几位请安,顺便说明来意,“回皇上,奴才是延禧宫的,刚才令妃娘娘突然晕倒了,太医说是娘娘有孕了,奴才是来报喜的。” 有孕?怎么可能呢?和柔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奴才一张一闭的说着话语,惊悚的思想都飞到天外去了。 乾隆眯起眼睛,也是疑惑在心,这两个月他很少去延禧宫,也就一两次,而且事后都打点了药材的,不可能有差错,那么令妃是怎么有孕的。 不怒而威的气势一下子散开,压的那个奴才满头大汗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令妃娘娘不是说皇上一听一定会打赏他的吗,怎么皇上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模样。 “太医说了什么了?”乾隆心想他要好好听听太医的说辞。 “太医说是喜脉,还说娘娘身体羸弱,这几个月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走动,静卧在床以免有意外。”颤颤巍巍的回报,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皇上要不去延禧宫看看吧,令妃既然有身孕了,身体一定要注意。”景娴眼底幽深,看不出意思,不过还是大度的建议乾隆去看看,好歹人家可是怀着你的孩子。 虽然还有怀疑,但是景娴这样的贤惠让乾隆很是舒坦,算了,就去看看那个女人吧,那些事情就等着孩子出来以后问罪,前提是她能保得住她的孩子,在心中冷酷的下了决定,也不在乎这个女人已经陪了他十几年,更为她生下了两个女儿,既然她有胆谋害皇后、皇子,那么也别怪自己心狠,谁让她蛇蝎心肠,如此歹毒呢?噙着一抹渗人的笑容慢慢的走去延禧宫。 令妃躺在床上,刚刚泡过凉水的脸明显的苍白无血色,嘴唇更是泛着恐怖的白色,已经听说了消息的陈太医很不解,却也只能在太医院干着急,他奉皇后的命令每几天就要给令妃请脉,可是前些日子赵太医总是替着自己去,而且今日诊出喜脉的也是赵太医,之前明明就没有任何的脉象,这次会不会? 一种不好的猜想出现在他的脑海,很快的抖落,拍拍自己的脑门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宫闱的事情弄不好就是出人命的,这里头的女人一个个都不是好热的,心狠手辣的程度连强盗都比不上。 乾隆还是照着令妃的计谋来到了延禧宫,一看到明黄色的身影,令妃非常适时又可怜的盈满泪水,娇弱绵长的呼唤,“皇上。” 若是普通时候,乾隆一定会觉得这样的令妃是可怜又可爱的,可是那残酷的真相可是给自己扇了一个大耳光,眼中没有暖意,脸上浮现笑意,亲热的走了过去,好好的圈抱住,心疼的说道,“怎么这般模样,奴才们没有伺候好吗,还是你没吃好,肚子里既然有了孩子,就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皇上,是不是臣妾惹您生气了,这一个月您都没有来臣妾这里看看,您都不知道臣妾有多想您。”令妃含羞带怯的缩进了乾隆的怀里,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像只小老鼠一样期待又害怕。 想,恐怕是因为后宫里那些墙头草的奴才和平日里受你气的宫妃们奚落的想了吧,乾隆心里不以为然,偏还要做全套的戏码,“怎么会呢,前阵子西藏土司来,朕忙着处理公务,所以冷落了你,这几日你好好的休息,别累坏了肚子里的小的。” “是。”令妃虽然知道乾隆所说的都是托词,但是无所谓,只要接下来他能来,她就有把握能够继续夺回圣眷,特别那个五公主快要出嫁了,皇后身边的筹码就少了一个,那个真的格格紫薇也已经去了舒妃那里,只要自己能够找到机会把事情推给皇后或者别人便好。 又是肉麻了一阵,两个人都各怀鬼胎,各自做戏,乾隆没留下来,他要好好回寝宫好好的听听暗卫们的说辞,明明不该怀孕的人是怎么被查出喜脉的。 而皇后那边也已经有了线索,赵太医的动作,令妃今日诡异的行为,似乎都透着奇怪,延禧宫里安插的探子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每日令妃洗漱都是用凉水,而且在房里好长时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种种诡异的现象似乎都彰显着一个阴谋。 而和柔知道的更是详细了,皇额娘当初果然是深谋远虑,令妃每日用凉水浸脸,手,让人看起来羸弱不看,而且每日吃食也少,自然会看起来瘦弱缥缈,还有今日奇怪的在遇到自己之后就喝了一杯凉水,这种天喝凉水可不普通,之后就让那个被她收买的赵太医来,估计这怀孕的事情也有古怪呢。 “确定没怀孕吗?” “现在还无法确定,最好等七阿哥在外头查查那个老头最近卖了什么药。” “恩,知道了。” 44、老佛爷回宫 “多隆,最近如何?”福灵安有了官职,自然早出晚归,福隆安也已经进了户部,这日恰好休息,出来喝喝茶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好带给和柔,恰好碰到出来放风的多隆,也就一块到茶馆里喝喝茶。 “还好,反正只要没有那几个祸害让我烦心,我的小日子就过得舒坦。”多隆举着茶杯一脸开怀,看他精壮的样子比之以前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好上不知道多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有前途的八旗子弟,比起那些外头风言风语多的吓人的贝勒,这个贝子可是不错,听说有不少人家在打听他的婚事了。 说起祸害,福隆安就想到前日额娘从宫里得带的消息,令妃有孕了,这可不寻常,他家和永琮一直是绑在一起的,但是有些事情连阿玛都不能说,比如他们已经找到了几个令妃在宫外的眼睛和手脚,自从那天跟着小燕子碰到了那个卖药的疯老头,他就觉得不同寻常,一个邋遢又嗜酒,死乞白赖又不知所云的老头手上却有那些遍寻不着的药物,就连宫中太医都没见过的东西都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呢? 但是监视了几天,这个老头还真是个普通的老头,只是前阵子有人在晚上偷偷跑去那个老头的窝棚,第二天那个老头就有了不少银子买酒,跟着那个诡异的人才发现竟然进了福家。 福家啊,是和令妃有关系的福家,他们瞧瞧弄清楚了,少了的都是和那种事情有关的药,其中还有一种最奇特,是让人在短时间内显现出喜脉的药,不得不说这个老头还真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气质,够神秘。 “也是,你阿玛准备帮你讨房媳妇了,你的小日子自然舒坦了。”对于毫无芥蒂的多隆,福隆安到底还是觉得融洽,自然开始打趣。 一想到这两天往家里跑的那些个媒婆,还有阿玛额娘那暗示的模样,多隆脸也抽了,“去,你也打趣我,你都是未来的额附了,听说老佛爷就这两天回来了,你和五公主的事情也近了,还有时间打趣我。” 一看素来喜好声色的多隆竟然一副不想提的样子,多隆也带了好奇了,“怎么?花街小爷你竟然不乐意娶媳妇,你不会还想要皓祯的那个暖床的吧?” “一边去,小爷我就算把青楼里的女人带回去也不要那等女人。”一听福隆安提起白吟霜,多隆脸都绿了,“那个臭娘们可不是个好东西,我当初看她一朵小白花,样子不错才有了心思,谁知道是个骨子里带骚的,你不知道吧,她最近经常跟外头的野男人混在一块,不知道说些什么,至于皓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跟着五阿哥的外室一起,不是说那个外室肚子里有了吗,谁知道是谁的,最好是被带了绿帽子。” 不雅的望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齿的说着,这声音不小,旁边看热闹的也都听到了,捂着嘴巴偷笑呢。 这个福隆安也有听说,不过倒是比多隆知道的更加详细,白吟霜并没有厮混,那个男的是福晋的手下,而福晋和白吟霜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竟然如同母女一般的和睦、亲昵,更加同仇敌忾的要为小白花争取地位,拉拢住皓祯的心,而最大的敌人是王爷,而最大的眼中钉就是小燕子。 谁让小燕子在有了五阿哥的孩子之后,更缠着五阿哥让皓祯陪她出去游玩,只要稍有不满意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拿着肚子里的孩子当令箭。 淡定的笑笑,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大家侧耳听到消息,一个个犹如捡到钱一样的乐呵而满意在怀,本来还想建议永琮制造点假消息加快那边的灭亡,不过现在看来只要安安稳稳的坐着看戏就好了。 “还有福家的那个大爷,告诉你,听说和延禧宫的宫女搞上了,是兄弟才告诉你,可别透出去,我家亲戚在宫里当差,那天看到他和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从草丛里钻出来,那担惊受怕的样子,真像是做了什么事情。”贱贱的一笑,多隆小声的和福隆安咬耳朵,一副荡漾的姿态。 这个多隆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怎么到了他的嘴里,事情都变得那么的诡异呢,不过是在偷偷给东西就变成了偷情了,不过这个消息真是好啊,能到多隆这里,就说明外头肯定还有人知道。 得意的在心中竖起大拇指,为永琮这一出移花接木的戏码赞叹不已,这小子年纪不大,事情倒是做得滴水不漏,不然令妃如此老谋深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看到呢,不过借着偷情的事情怕是还会有不少的后续反应吧。 “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不就是五阿哥的外室吗,要说五阿哥真给那些阿哥们丢脸,宠妾灭妻,还是个名分都没有的外室,我额娘可说了,人家有好姑娘的宁可嫁给普通的侍卫也绝对不进景阳宫,去哪里就是守寡还带受气,根本比死还难受。”多隆也是口无遮拦了,这种话要是让有心人意烈幌拢嗦〉墓耙簿统鍪铝恕 “别乱说。”警告的瞧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反驳,本来就是,五阿哥如今在宫里的地位早就大不如前了,谁愿意跟着一个没有前程的男人,说不准最后嫁妆都要贴进去。 眼睛盯着和皓祯拉拉扯扯的小燕子,看那副开怀又别扭的模样,看的真是伤眼睛。 “倒了,倒了,果然是有他们在就有好戏啊,这光天化日搂搂抱抱的,果然是有猫腻啊。”多隆一声大叫,得意的挺了挺胸膛,为着他的猜测自豪。 大家看着真是津津有味,听说最近茶馆私下都开赌局了,赌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宫外的事情宫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少,特别永琮在对那些人的态度上从不隐瞒和柔,不过对于要瞒住自己的额娘,这一点和柔有些愧疚,额娘和皇额娘不管关系如何的和睦,都是一个男人的大小老婆,不可能交心,但是自己可以算是在三个宫里,三个女人身边长大的,任何一个都是感情十足,没有差别,所以对于皇额娘的死,她不能释怀,而唯一能够倾诉这种不甘的也就是差了一岁的永琮。 当初唐嬷嬷跟着自己后,很多表情、暗示、话语,都渐渐透露出一种感觉,她对令妃的态度非常的憎恨,即使掩饰了,却无法完美的隐瞒过去。 而后永琮的发现更是让他们明白了那个事实,这次逼着唐嬷嬷说出了那种可能性,为此他们恨过,闹过,哭过,痛过,却也化作了一种力量,要把令妃拉下马,要让她自食恶果,可惜两个小家伙能有什么力量对抗一个宠妃,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着,慢慢的蚕食、渗透过去,找寻一个最好的机会彻底让她毁灭。 不要小看孩子,他们稚嫩,但是还有唐嬷嬷,而且皇家的孩子有几个是真正单纯的。 “皇玛嬷要回来了,小七,你说她下一步会怎么做,不小心摔倒了?”和柔拿着荷包在上头绣着鸳鸯,不以为然的问道。 “也许,但是这也不是上上之策。”永琮清清淡淡的拿着书,认真的念着,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和谐的场景,还真以为是两兄妹在安静的各自做事呢。 “哦?”小口的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意外摔倒,虽然可以设计陷害到别人,但是没了孩子的筹码,皇阿玛还会不会再宠幸她呢,这可说不准”而且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这样的行为说不准是更加的让人不喜了,若不如此,难不成她还真准备怀孕,皇阿玛那里很早就察觉了吧,怪不得太医院那里的药总是少了些,不过她要怎么弄假成真呢,找个野汉子吗?”眼睛上翘,止不住的鄙夷和期待,若真是如此,倒是简单了。 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和柔的说法完全赞同,如果令妃真的能胆大的在宫里偷汉子,不用他们设计了,她自己就把自己送到断头台上了。 其实和柔和永琮都有一丝顾忌,就是乾隆的反应,就算他们是子女,但是作为一个帝王,最不喜的就是人家干涉他的生活,而最憎恶的就是被人耍在手心里,虽然他们的目的并非如此,但是乾隆的动作终究还是在他们的信息来源之中,谁也说不准究竟乾隆知不知道他们的所为,是这的不知还是故意放纵,也因此他们小心翼翼,做一个静观其变的人,而非主动出击,谋定而后发终究还是万全之策。 令妃也似乎得了什么消息,一直安静的躺在延禧宫里,努力的养胎、保胎,对着其他来探望的妃子也是和和气气,送来的补品也乖乖的喝了,一点都没有当初那个风光万千的令妃会有的模样。 这般的安静太过诡异,诡异到让人觉得一种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几日后,皇太后从五台山回宫,一干众人齐齐聚在宫门外,轿子慢慢的停下,晴格格慢慢的走到大轿旁,轻轻的撩起,将里面的老佛爷安稳的扶出。 “皇额娘,您回来了。”乾隆是个孝顺儿子,自然表现的非常高兴。 “皇额娘一路辛苦了,不如早些回宫休息吧。”欠了欠身,景娴也是体贴的建议,一手托着老佛爷,谦恭的模样。 “好,好。”慈祥的看着这两人恩爱又孝顺的模样,很是欣慰,看看旁边脸色不佳还来的令妃,心下有些不悦,不是说有孕了吗,怎么还硬撑着来,看模样似乎是不太好,“令妃有身子了,怎么还硬撑着来,你肚子里的是金贵的皇家子嗣,不能怠慢,以后也不用来慈宁宫请安了,好好的养胎。” 这话听着是为她好,可是实际上却是表达了不满,她可是听说宫里的好事了,弄来个乱七八糟的假货,还迷惑了阿哥,弄得现在永琪根本不成事了。 “是。”凄凄哀哀的摇了一摇,似乎很受伤,乖乖的福了身又带着希望看了一眼乾隆,可惜对方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皇玛嬷,我们先回宫安置吧,我听说路上辛苦,皇玛嬷身子不爽,别站太久了,我可会心疼的。”和柔从一旁走了出来,心疼又娇柔的跟着老佛爷撒娇,完全是祖孙亲昵的态度。 “哀家的小福喜果然是孝顺的孩子,哀家没有大碍。”笑起来就和刚才对着别人的不一样,就是一股疼惜劲,还小力的揉了一把她的小手掌,“走,我们回宫了。” 45、令妃的良策 对于老佛爷一见面就施的下马威,令妃自然含恨在心,但是她现在没有能力了,以前还能哄的皇上向着自己,可是现在皇上隐约的已经透出了些许的不耐烦,就是因为这样,她不敢再过多的去叨扰了。 “娘娘,九格格醒了喊您呢。”一个嬷嬷忐忑的过来说话,娘娘刚才被训斥了,自己都不敢乱说话了。 “让她自己去玩,别来烦我。”狠厉的回答,头也不回,声音里哪有慈母的风范,她以前在皇上面前那位自己女儿担忧的脸色如今根本是判若两人。 “是,是。”怯懦的缩了回去,嬷嬷后悔自己干什么要出头,已经有好几天娘娘没来看小格格了,娘不疼,爹不爱的,这七格格和九格格和五公主比起来,真是不同命啊,好歹都是皇家格格,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嬷嬷奇怪着,却不想自古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这两者相辅相成,和柔的额娘是皇后,那两位格格的额娘是个包衣出身的宫女,这两者有可比性吗,况且一个是纯正满洲之后,一个是留着汉人血的包衣,背后的势力都是不同的,虽然乌喇那拉家没出什么英雄,但是这一族安安份份的给皇帝省了不少心,这一点上就让人舒坦。 令妃还在思考,如何能够再扳回局面,她这个肚子不可能大起来,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这药和以往一样,怎么就是怀不上呢,那个老头的东西以前都是神乎其神的,听说那只破鸟也是一举怀孕了,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那么难的,之前那两个累赘也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有个带把的。 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怀孕再把皇上的心给拉拢过来,可是皇上虽然有时来瞧瞧,也语带温柔的关心,但是就是不留夜,这让她怎么办? 急躁在心,若是借故摔倒把事情推给别人也是个办法,但是这几个月自己身边的内线都被清理出去了,估计皇后那边已经有所察觉了,趁着选秀把人都放了出去,害得自己想找个动手的人都没了,而且那个姓赵的也不方便来了,令妃也算是警觉的,赵太医的事情她也觉得太过急切了,所以没多久就把他打发了去。 难不成真要用那个?心里上下不安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下下之策,可是现在情况太过诡异了,她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了,已经欺君了,同样是死路,只能拼死一搏了,只要自己有儿子,那就有戏唱。 “娘娘您的茶。”腊梅乖巧的从偏殿走来,她跟着令妃那么多年,虽不至于看懂这个女人,但是现在这情况她也能够猜出个一二,令妃的孕事是假的,现在要么就是流产,也么就是迟早被发现。 腊梅觉得流产会比较的好,这样就没有把柄留下了,但是主子的心思如何她又怎么决定? “腊梅,看来我只有最后一搏了。”镇定的攥起拳头,脸上满是担忧和野心,怕是只能如此了。 “娘娘,您是准备?”腊梅眨了眨眼睛,不安的问道。 “第一,给我看好小燕子,不能让她的肚子没了,第二,去找个干净的妓子,让她和永琪共渡良宵去,确保肚子有消息,第三,在外头给我留意快要出生的男婴。”眉头皱也没皱,仿佛在聊天气一般的镇定。 娘娘是要狸猫换太子?腊梅被令妃传达的命令下了一跳,手里的绢帕掉到了地上犹不自知,神情也带些慌张。 “娘娘,这可不是好弄的,要是被人发现了,诛九族的啊。” “闭嘴,你要嚷嚷的别人都知道吗?”被腊梅说的心里更是乱了,严厉的训斥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发信啊没有人这才定下心神,“小燕子生个男孩自然最好,这样也不至于太过罪孽,若是实在没招,只能用下下策。” 腊梅听令妃的口气是势在必行了,也不敢再劝导,只能依着命令行事,“娘娘,那现在可怎么办,皇后娘娘可是让太医每日都来请脉的。” “这不简单,把我床下那个箱子拿来。”令妃脑中想法如千,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果然那个老头是自己的救星,当初尔康错买的药真是不错啊,含笑的指挥着腊梅从床下的暗格里找出一个小箱子,拿出一包粉末融在茶水中一饮而下。 “宣太医,说我身子不适。”从凳子上利索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躺到床上,声音如丝,听起来很是虚弱。 “是。”腊梅眼神闪了闪,听话的走出去,走出门外嘴角微微一笑,令妃终于把自己当做是信赖之人了,把这种事情都交给自己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皇帝,听说你认了个民间格格?”一家人齐聚慈宁宫,老佛爷好奇的笑看着自家儿子。 “额娘也知道了,这孩子很不错,知书达礼、虽然不够大气,但是好歹也是个懂事的姑娘。”没有提起假格格的事情,乾隆笑着让舒妃把紫薇带上来,看着紫薇小心翼翼的请安,没有出错,老佛爷的脸上也没什么不满,心里才算是放下。 看这个女孩一身素衣、脸上脂粉也少,虽然长得羸弱的模样,倒也不那么碍眼,既然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就算了,其实老佛爷并不那么喜欢,只不过好在紫薇是个女娃,要是个男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好了,既然认下了,以后跟着舒妃好好的学学规矩,等着出了孝期再指个好人家。”老佛爷和蔼的朝着紫薇笑了笑,让紫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突然老佛爷有些不悦,陪着的和柔跟着她的视线一扫,心里一咕噜,五阿哥没来,有好戏看了。 “永琪呢,怎么到现在都没见着他人?” “永琪不在吗?”一听乾隆也心里不悦了,看了一圈,大的小的都在,只有这个永琪不在,招来人一问,今天竟然出宫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一想就知道他出宫去哪里了,心下更是恼怒。 “给我去把他找回来,老佛爷回宫,他竟然还在外头鬼混。” “这个永琪,真的被外头的狐媚子勾住了?”横眉一扫,老佛爷不怒而威,让大家都有些心虚,“果然是混账了,皇帝,这个孩子真的没法教了?” 尴尬的对着老佛爷一笑,这里头也有自己的不是,如果不是他当年风流了一把也不会带出这么多事情了,“皇额娘,永琪怕是无可救药了,就这样吧。” 老佛爷脸色难看的怔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不舍得,好歹是自己看大的孙子,就这么放弃了总觉得可惜又可恨,但是富又一想,看到一脸英气的永琮,还有那几个聪明的孙子,这心思也就缓了过来,孙子辈里还有不少好苗子,如今这个不成了也罢,总比过几年大权下放了再弄出一堆事情的好。 “五哥大概是有急事,皇玛嬷不要生气。”永z趴在和柔的旁边紧挨着老佛爷,乖乖的说话。 “好好,皇玛嬷不生气,还是我们永z最乖了。”慈爱的拍拍小脸,不在脸色阴沉了,不过心里却有了决定,这样的女子,祸国殃民,一定要除掉。 复又看看几个被指婚的人,果然自己的孙子孙女就是好相貌、好气度,不过当年还在她怀里打哈欠的几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有的要出外建府了,有的也要嫁出去为别人生儿育女、主持家务了,感叹了叹了口气。 “皇玛嬷又怎么了?”和柔拉拔了一把老佛爷的手,乖巧的发问。 “咱们的小福喜也要嫁人了,你们几个小丫头、小家伙的现在都要成家了,哀家感叹时光催人老啊,我这个老太婆真是老了。” “哪有?”几个孩子一并反驳,看的周围的几位妃子、大人的都掩嘴偷笑,这几个孩子还真是聪慧又可爱,乾隆看着也是得意,聪明的孩子都是他生的,他也与有荣焉。 “老佛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的就冲了进来,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阵不好,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 刚回来就听到人说不好,是个人心里都不会愉快的,老佛爷才刚好的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来,乾隆大孝子一拍桌子,下的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到底是什么事那么慌张,这里是哪里,怎么那么不懂规矩?” 和柔眼尖的看出这个太监是延禧宫里的,难不成令妃被关在延禧宫里了,又身子不舒服了?不会是要滑胎了吧,朝着永琮对看了一眼。 “说,怎么不好了,如果是废话,哀家饶不了你。”老佛爷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小太监擦了擦汗,匍匐在地上不敢乱动,“回,回老佛爷,刚才令妃娘娘感到身体不适,奴才们去找太医来瞧瞧,然后太医说令妃娘娘是得了伤寒了。” “什么,伤寒?”老佛爷和乾隆一听,脸色都变得奇难看无比,宫里忌讳什么,忌讳传染病,当初天花弄死了多少人,伤害虽然能救,但是也要听天命的,这肚子里还有孩子怎么就得了伤寒了。 乾隆心下一颤,怎么就那么巧,偏就在这里时候出了这种事,不会是有所安排的吧,乾隆对于有关令妃的事情是越来越不信任了,不过伤寒是传染病,弄不好整个宫里都会有事,不管现在是真是假,防范措施要做好。 “来人,把延禧宫围起来,进去的人现在一个都不能出来,里面弄出来的东西都烧了……”吩咐了一堆事情才算完事,本来老佛爷回来一件高兴的事情就这么给搅黄了,乾隆也没心思合家团聚,更没心思追究五阿哥的事情了,他要搞清楚今天这出又是怎么回事。 令妃就这么被关起来了,当然她对此非常满意,当然其他宫的人也很高兴,当初颐指气使的令妃如今也有今天,这可是变相的失宠了,谁都知道在被放出来之前皇上是不会去了,而且伤害多大的事儿啊,弄不好肚子里的那个也会没了。 不过皇后可不那么想,和柔、永琮也不那么想。 腊梅一开始就拿着别人的牌子出宫了,她要去办令妃吩咐的事情,小燕子那里伺候的人是早就安置下的,如今连稳婆也要好好的筛选,毕竟是要狸猫换太子的。 至于干净的妓子,更方便了,到时候找个时间下包药就成了,这些事情都不难。看着手里的金子,腊梅清楚令妃此刻是要让自己做事才这么亲厚,将来事成自己是一定要死的,所以,后路要想好。 冷冷一笑,令妃果然是令妃啊,可惜事与愿违。 身影消失在了小燕子宅子的隔壁,将买来的一个有些像小燕子的姑娘安置好,在围墙上放下一个小竹片慢慢的又走了回来。 “小七,令妃娘娘还真是计策良多,这种事都能想到。”看着手里的小纸片,和柔不禁莞尔,令妃和雪如福晋还真是殊途同归,都喜欢做这些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冷冷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小子,永琪的孩子?还真是聪明,起码都是爱新觉罗家的,相貌上也差不了多少,就算要滴血验亲也验不出来,还有那伤寒,苦肉计真是厉害。 “聪明的过了。”看来不用翻旧账,等着狸猫换太子的时候戳穿就够了。 “可惜我要出嫁了,小七,到时候就靠你了,我看不到这出好戏了呢。”和柔想想还要多久才算高|潮,只可惜那时自己早就嫁出宫,怕是看不到令妃的丑态了,真是扼腕啊。 46、和柔大婚日 “苹果拿好了没?”“喜帕放哪里了?”“还有耳环、手镯什么的都放在哪了?” 长春宫今日喜气洋洋却也急急忙忙,所有人都在房里走动着,到处准备着东西,而房内一身嫣红的喜服衬得和柔的脸白白嫩嫩的,泛着红光的薄唇更是娇艳欲滴,两颊微微的透着粉色,眉眼之间满是喜色,坐在床边静静的任凭宫女们帮着她补着胭脂。 “柔儿,今日你就要嫁人了,以后切莫淘气,富察家你熟,福隆安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性子好,绝对不会对不起你,不过以后你也别总是干涉他们男子的事情,好好的呆在家里,额娘等着你的好消息。”景娴自然明白自家女儿是个什么脾气,要说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臭,要说被她当做眼中刺了,估计那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而且这孩子占有欲强,是她的东西就不喜欢陌生人碰,若是自己人她还能接受,是外人也就要发脾气了,福隆安性子好,以前就什么都依她,但是这样宠妻也不能超过那个度,万岁爷也宠人,但是能恩宠长久的并没有几个,该让的时候要让,该守礼的时候就要守礼。 “知道了。”抿抿嘴,和柔脸上满是粉霜,也不敢乱动,而且头上顶着重重的发饰,更加小心翼翼,听额娘的谆谆教导才算是有了出嫁的感觉,以后她就不住在宫里了,坐着这顶轿子到了另一处,从此以后她的人生里最重要的便是她的额附,以后福隆安就是自己的人了,从此相夫教子,更加老实的做一个贤妻良母的宅女了。 但是明明可以随时递牌子进宫的,怎么心里就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有点酸酸的,涩涩的,明明只是走出一扇宫门而已,怎么就那么大的反应呢。 “额娘,如果你想我了,就让人和我说。”眨了眨眼睛,弄掉里面的湿气。 刚才良好的氛围一下子被冲掉,景娴甩甩帕子,又笑又难过,“你这个孩子,就怕到时候你和额附亲亲我我、如胶似漆的都忘了额娘了。” “哪呢,再好也不会忘了额娘的。”和柔讨饶的撅嘴。 “噗嗤。”容嬷嬷在一旁忍不住轻笑,这一笑,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公主和额附将来自然再好不过啦。” 一看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太顺口了,倒让她们看自己的笑话了,和柔也是羞红了脸,福隆安承诺了将来一定对自己好,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不过他的话自己爱听。 羞涩的偷笑,端坐在床上看着景娴郑重的为她戴上发冠、耳环、手镯,手里接过苹果,最终盖上喜帕,任凭身旁的几个喜娘搀着自己走向外头,虽然眼前是一片绯红,看不到东西,但是听着耳边的恭贺声、道喜声还有几个弟妹的小声音,和柔觉得这一天来的好快,又来的好慢。 十几天才最后见过福隆安,之后就因为要准备自己的婚礼而看着大家忙来忙去,特别宫里可是嫁三位公主,额娘这里要嫁两个,东西虽然都备齐了,可是就怕有什么闪失,还要一一拜别皇玛嬷、皇阿玛,各宫娘娘,和弟弟妹妹们道别,这样繁琐的工程也是花了十几天,虽然晚上的时候会有些想念那个总是能够给自己送上心头好的男子,但是这几天忙的也没有时间感受思念的折磨,一晃眼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出嫁之日了。 她,在今天就要出嫁了,从此是另一个人的妻了。 “起轿!”随着轿夫的一声呼喊,和柔感觉到了起起伏伏,听到耳边的鞭炮声、唢呐声,还有那前头的马蹄声,她知道福隆安就在前面的马上,兴高采烈的穿着一身红衣,和自己相应相称。 两条长长的队伍慢慢的走出长春宫,福隆安和福灵安两兄弟坐在高头大马上,一个满脸的笑意,一个稳重的浅笑,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到两人的欢愉,身后几十个宫女满脸的高兴拿着各种东西高兴地走着,喜乐声声,鞭炮锣鼓都响彻天空,整个皇宫里都散发着一种节日才有的喜气,在慈宁宫的老佛爷和乾隆倒是和景娴有着同样的心情。 嫁女儿都这样,不舍得又高兴,从此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了,特别是老佛爷,高兴的直抹眼泪,口里直说要等小福喜回门好好看看。 害的乾隆在一旁不住的劝慰说傅恒家没人敢欺负和柔,要有人敢这么做,他这个做皇阿玛的第一个不饶,话里的护短之意显而易见,让最近才到老佛爷那里伺候的紫薇心里一阵羡慕,她的孝期还有一年,到了明天自己也要被指婚,然后坐着喜轿走出皇宫,不知道送去哪家府上了。 心里又多了几分害怕,像今天这三位公主嫁的人家都是赫赫有名,但是她们的身份和自己不一样,想到自己的义女身份,紫薇一颤,就如同那日在后花园听到的,她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而且还让人顶着自己的名头在外头弄出这么不好的名声,就算不是自己所犯的错又能如何,既然和小燕子结拜了,自然要有难同当了,五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儿,更是皇上和老佛爷的心头肉,谁都舍不得打骂,更不要提当初小燕子害的人家如何如何了,自己想要奢望那样奢华的婚礼真是异想天开了。 感觉到紫薇的落寞,金锁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忘了这里是慈宁宫。 “老佛爷、皇阿玛,几位额附都是人中龙凤,一定会对几位妹妹们好的。”回了神乖巧的陪着笑,让一旁的晴儿看着暗自点头,乾隆的眼神也是温和许多。 “是啊,皇额娘,等过几天那几个孩子回门的时候您给看看她们是不是红光满面的,儿子挑的额附一定不会差的。” “得,你挑的你自然说好了。”睨了乾隆一眼,老佛爷心里空落落的情绪也浅了很多,嫁了孙女,就等着抱重孙子了,老人家的心思变的真快。 福隆安带着一群人回到新建的公主府里,好不容易才从那群人的灌酒行动中脱逃,脸上已经满是红晕了,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今天才知道他们一个个真都是心狠手辣的野狼,竟然想把自己灌醉了,回不了喜房,特别是永琮这个臭小子,竟然说什么要自己表现,非要让自己喝趴下不可,估计这小子是见自己娶了柔儿找机会报复呢, 心里气着,好不容易才算是回到喜房,就看到大红的幔帐、大红的蜡烛、大红的灯笼、大红的人儿坐在大红的床上,他终于是娶到柔儿了啊,福隆安心里真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当年树下的小女孩如今长得亭亭玉立,更是穿着大红的新娘服跟着自己到了这里,坐在他们的床上,等着自己。 心里像是爬过了许多的小蚂蚁,又痒又激动,眼睛晶晶亮的看着窈窕身姿的女孩儿,半晌才听到喜娘的声音。 “额附,请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接过喜秤,激动的挑起喜帕,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终于看到了喜帕下艳丽无双的心上人。 “嘻嘻。”看福隆安眼睛都直了,喜娘们忍不住轻笑,五公主果然是好福气,这样的额附将来一定对公主言听计从。 和柔低着头也不好意思抬头,可是怎么听着没反应了,抬头一看福隆安眼睛直愣愣的怔住了,这傻子怎么这么呆,没来由的浅浅笑开,果然是呆子。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继续说道。 终于所有的吉祥话说完,事情做完,喜娘们偷笑的看了一眼和柔才退出门外,等在门口听声音呢,互相眼里看来看去,不言而喻的戏谑。 摇曳的烛光衬着房间里一阵暧昧的昏黄,空气中的清香味道让人有些迷醉,刚才还喝了那一口酒也让人头脑发热,自己明明听能喝的,怎么今天一小口就这么热了,和柔正心头纠结着问题,手上就是一阵热,一抬头就看到满眼柔情的福隆安脸上、眼里都是笑意,淡淡的看着自己,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是被火烤一样。 “你,喝了很多?”不知道该说什么,和柔随便就找了个话题,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不难闻。 “恩,被他们灌了不少,不过还好还能清醒的回来,不然你今夜可就要独守空闺了。”就两个人在,福隆安也就解了口禁,花园里的挑逗意思也渐渐显露,眼神带挑的轻轻拂过。 “说什么呢?”娇柔的瞪了一眼,根本没作用,反而有目送秋波之嫌。 福隆安根本就很受用,这瞪眼就和抛媚眼一个功效,让他身上直冒热气,想着脱衣服好像太过生猛了,忍着没敢动静。 “你很热。”看他一脸怪怪的感觉,很自然的感觉到身上的热气,一抬头就看到满头的大汗。 “还好。”不知该说什么,福隆安突然奇怪自己怎么突然没话说了,眼神也开始乱瞟,她刚才转头的动作,正好看到白净的脖子,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脖子这么好看呢。 “都一头汗了,还还好。”撅着嘴随口说了几句,拿出红色的帕子就往他头上擦去,这动作自然是要靠近的,身体的馨香一下子扑鼻而来,让忍着很辛苦的福隆安更加难受。 “我们脱了睡吧。”福隆安声音抖了抖,很努力的装着镇定,眼神绝对的正气凛然,没有歪念。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遐想呢?和柔唰的一下变成柿子了,脸通通红,她当然知道今晚要干嘛啦,慢慢吸气吐气,也很镇定的开始解扣子,福隆安手木木的解着自己的衣裳,脸上没变化,心里在沸腾。 好尴尬,和柔好想大叫,就算是超过喜欢的那种感情,但是突然要坦诚相见还是很不自在好不好? 于是,拉灯睡觉。 这一夜喜房内动静半夜才停歇,喜娘们刚听到动静确认了就满意的回宫回复去了,和柔不知道今晚外头的喜宴五阿哥不知为何才刚来就又走了,而皓祯更是没有来,这般的不给面子太过诡异了。 47、路遇大泼妇 第二天被摧残的十分可怜的和柔揉着腰慢悠悠的爬了起来,看着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福隆安,暗地鄙视,丫就是个腹黑,昨天都说不要了,干嘛还一个劲的乱来,说什么好听的话,最后享受的还不是他,痛苦的都留给自己了。 对着笑的正心虚的福隆安就是一个白眼,哼,让你乱来。 “柔儿,先用早餐吧,等会儿一起出去走走。”笑的一脸餍足,一干就知道是吃饱了,眉眼之间怎么都透着愉悦。 看他讨饶的捧上碟子,矜持了一下,心里想着要不要继续摆谱下去,免得他到时候没有分寸,男人难不成都这样,横冲直撞的,平时的温柔体贴去哪里了? “今天准备的是你最爱吃的贵妃元贝、八宝糯米粥。”知道是昨日孟浪得罪了夫人,福隆安有些心虚,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她的身子对自己的吸引力太大,而且又是盼了这么多年的女子,自然一放闸就不知收敛了。 挪了挪身子,又觉腰间一阵酸痛,脸上表情纠结了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他举着的勺子,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也算是和解了。 嘻嘻笑了下,又开始意磷乓蛔雷拥脑绮土耍笄诘哪q萌丝醋呕拐媸前郏庾颂皇瞧薹虻乃承虬 “柔儿,我给你揉揉。”见和柔因为身子不爽别扭的坐姿,福隆安有些心疼了,大掌就这么附上去揉弄起来,弄得一旁伺候的丫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被唐嬷嬷瞪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福隆安动了手才觉得唐突了,不过看看一个个低眉顺首的模样,心想要给唐嬷嬷送份礼,果然是和柔身边的人,调教人的水准不一般,再看和柔虽然满脸通红,不过眼角似乎对此很舒服,也就正襟危坐的继续揉下去。 看看这小两口亲密的样子,唐嬷嬷思忖了一下,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有这么多人瞧着公主估计要羞愤死了,这里也不需要他们伺候,相信额附很乐意做事的。 “你个呆子,刚才那么多人瞧着呢。”笑呢的就掐了他一把,不过虽然脸上凶相,手上力气很小,真掐坏了她也心疼。 “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吗?”福隆安很是大方的承认,一点都没有顾忌,还好这里是公主府,是自个儿的家,要是在外头,还不让人编排死,就算是夫妻,哪有这么亲热的,若是被老人家看到了,估计就是一顿批。 娇柔的白了他一眼,嘴角掩饰不住的甜蜜,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而且还是自个儿的夫君,说这话更是动人无比了。 “快吃吧,今天的这些都是我特意嘱咐厨子做的,还有两道新菜你试试,不喜欢我再让厨子换。” “恩,那道太甜了,我不喜欢。”和柔一会儿尝尝这个,发表下意见,一会儿又试试那个,福隆安很认真的听着,记在心里。 因为和柔大婚,所以作为额附的福隆安有了一个月的假期可以陪着和柔过过小日子,福隆安自然欣喜,能天天和和柔在一起自然是好的,但是转念一想,她们这些做公主的,从小到大出宫的机会就少得可怜,这会儿还要呆在府上也并不让人欣喜,还不如自己陪着出去走走。 本来想做轿子的,但是两个人到时候就得分两顶轿子了,也不知道福隆安是担心什么,就是不同意,最后直接弄了辆马车,让人准备了不少的零食在车上,和柔很好奇,新婚第一天,这位新科驸马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开眼界呢? “南城那边新来了个戏班子,唱的戏码倒是很有趣,所以带你去听听,顺便出来走走。”福隆安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到了和柔的疑惑。 看戏?说起来陪着皇玛嬷看了不少的戏了,都有些腻味了,弄来弄去都是穆桂英挂帅、贵妃醉酒这一类的,古代没什么可消遣的,没电脑、没网络、电视也没有,只能苦中作乐,不过听多了也觉得京剧的唱腔很有韵味。 “这些不会是五叔告诉你的吧。”突然想到喜欢演戏的弘昼,和柔心上很有预感。 稍稍惊讶了一下,也是点头,“恩,和亲王先头和额娘说起,我记在心上,听说今日又有新的剧目,和亲王孝敬太妃包了今天的场次,便邀了我。” “五叔也真是的,就不怕皇玛嬷说他?”剜了一眼,五叔也乱来,大婚第一天就邀人家新郎出去看戏,要不是知道五叔荒唐,和柔还真是有些醋意呢。 “他说让你瞧瞧新鲜玩意。”想到当时和亲王那兴致的姿态,福隆安也是帮着说好话。 “你可别学五叔,当初五叔带我出去,竟然让我去听壁角,而且还是那等事情。”突然想起当初弘昼带着和柔皓祯和小白花亲热的事情,和柔还觉得臊呢,可千万别把福隆安给带坏了,到时候来个不正经第二就麻烦了。 噗嗤一笑,她紧张的模样还真是可爱的紧,轻柔的拉起她的手,“和亲王没那么荒唐,而且难得荒唐也不是什么坏事。” 和柔心里自然明白福隆安的性子,只不过这种拌嘴的感觉很不错,意犹未尽的还想继续,突然马车哐当猛震了一下,突然停住的惯性让和柔差点就这么朝前甩出去,好在福隆安反应快,一把拉住她,这才免得受伤,不过和柔还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赵二,怎么回事?”看着和柔没事,福隆安暗含着怒气发问。 赵二也生气啊,他一个驾车的,平日里安安稳稳的从来没有出过事,今天撞大运竟然能帮着额附和公主走一趟,对外说起来也有风,没想到刚高兴的走着,突然从巷子口冲出来个衣裳还不错的女子,看那发髻是个未婚的,怎么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往人家车上碰啊,不会是讹钱的吧,这么想着,赵二一拉马总算是没碰上那女子。 他刚想说话,那女子竟然就冲上来骂人,自己就没将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摆着一张凶相刚想说回去,就听到额附恼怒的声音。 赵二心里慌了,刚才那劲头就怕上了公主,忙着低头哈腰的在帘子口说话,“爷,刚才有个女子突然撞出来,马儿被吓着了,奴才好不容易才拉住,都是奴才的错。” 原来刚才那泼妇的声音是来无理取闹的,福隆安本想息事宁人算了,没必要第一天出门就找晦气,想让赵二自己解决了算了。 没想到那女子一听赵二说里头的是贵人笑的更加狂野了,一排大腿,就哼哼,“什么贵人,再贵也没我贵,告诉你,我今天是被你们给撞到了,看到没,我是大肚子的,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将来的皇上,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别说是贵人,就是天王老子,姑奶奶我也照样可以要了你们的脑袋。” 在马车里刚才听女子的声音就觉得熟悉,不过没多想罢了,和柔原想瞧瞧这泼妇长什么样子,没想到还真巧了,恰好听到这话,这不是该死的小燕子吗?当初五阿哥犯了欺君之罪,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能这么忍着不发?这个小燕子要不是肚子里有料了,现在还能过得活蹦乱跳的?肚子里氏未来的皇上,这女人还真是脑袋被马踢过了,还是心眼被阴沟埋过了,五阿哥如今的身份是什么,不过是个贝勒罢了,今天这言论随便一传,他这个贝勒都别想要了。 真是不自量力的蠢货,和柔对于小燕子真是无语问苍天了,为什么她都嫁出宫了还要遇上这等不可理喻之人。 “皇家的事情也是你们这种人可以随意编排的吗,如果你肚子里的是宫里的,你怎么还住在外头,哧,你这个人也太会编了吧,不会是哪家的疯子跑出来骗人的吧。”赵二又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他也就随便顶回去,周围看热闹的也多了起来,一看马车那么精致知道是富贵人家,连车夫的衣服都那么好,想必一定很厉害,再看看那个泼辣的娘们,说起来那衣服不是云秀庄的吗,那里头的东西真是贵的吓死人哪,看来两家都是厉害的主。 “你这个奴才说什么话,敢说我是疯子,看姑奶奶我不打死你。”小燕子一听这狗东西竟然骂她,心下愤慨,她的脾气被永琪宠坏了,天天顺着她,昨天皓祯难得请她吃东西,她就多吃了几只蟹,没先到差点连累肚子,被永琪骂了一顿,今天心情极度不好,碰上以前看到的那个大侠,兴奋追出来,没想到差点被人撞,那车夫还狗眼看人低,更是让自己不爽。 小燕子说罢就冲上来要赏人家巴掌,大家一看这姑奶奶还真是个疯子,本来就你的错竟然还敢打人,本来就在旁边的侍卫看这女子就这么打上来,自然是要上去制止的,打车夫他们可以不管,可是当着车内的公主和额附吵闹,可就是大事了。 想着人家也是个大肚子的,所以动作也稍微控制了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属狗的,见谁逮谁,武艺不行就撒泼咬人。 “妈的,你是啃骨头长大的啊,你这女人怎么比狗还狠哪。”赵二被紧紧咬住手臂,好不容易才脱身,捂着破掉的袖子,脑门一冲,就忘了身后还有贵人在,这些粗话也就直接出来了。 “你才是狗哪,老娘我是属龙的,你个蠢货才是属狗的,不对,连是什么狗猪都不如。”小燕子呸呸吐掉嘴里的衣服屑,仿佛是泄了恨一般,骄傲的抬起头鄙视了一眼。 “你!”瞪着眼,赵二说不过这娘们,怪不得家里的婆子说外头疯子多,让自己注意着点,怎么现在的人家连疯子都放街上,还想骂两句,没想爷走了出来,冷厉的视线看着让人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爷。”侍卫们一看主子出来了,而且脸色非常难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算是赚到炮口上了,公主和额附还在大婚期,出门竟然遇上这么个刁民,心情也坏了,而且这刁民还口出狂言,怕是有戏看了。 仿佛是在看一只臭虫一样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轻飘飘的眼神就是一副鄙夷的样子,特别是那眼神,简直就和印象里的皇后一样,一样自上而下的施舍、不屑。 “这位姑娘还未成婚就已经有了身孕,真是有失风化,本来惊扰了王府里的人该进牢里管教的,不过看姑娘疯疯癫癫的就罢了,只是姑娘记得清醒时和家里人说好,犯了病就要有人看着,别出来吓人,还好这里都是大人不会被你吓傻,若是小孩子被你这么一弄,岂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姑娘的家教还真是独特。”因为是微服出访,街上人多,就怕有心人找事,所以也没报名头,直说是王府里的人,明里暗里的讽刺五阿哥不会看人,顺便再认可一下赵二所谓的疯子。 其实看热闹的人已经觉得这女子疯癫了,比城西的泼辣子还辣,人家也就是吃亏了嚎两句,这个可是没事找事的,大家看这位达官贵人这么一说,也依附的和声,闹哄哄的把小燕子弄得头疼。 “你,你是什么人,我要让永琪和皓祯砍了你,告诉你我可是有宫里的五阿哥和硕王府的皓祯贝勒撑腰。”因为福隆安不怒而威,浅笑中带着压迫的气势弄得心里有些发虚,而且那侍卫她也打不过,所以狐假虎威的插着腰,直说来头。 大伙一听,没想到这位还真是有背景,本来看她未婚先孕的就小声的私语着不守妇道,现在可是更加热烈的,肚子里的说不准就是那两个的,硕王府的听说过,宠个不守孝道的浪荡歌女,宫里的阿哥没听说,大家闲聊的又有东西了。 “切”前头主子在,赵二只能在背后哼哼,不过声音不小,正好让人听见。 连个车夫都这么无视自己,小燕子是真的怒了,一把扯下头上的簪子,眼睛一红,毫无顾忌的就想戳人。 “住手。”只听得一个清越男子的声音,小燕子披头散发的被人拦了下来。 正兴趣的听着戏的和柔一听这陌生的声音,心里来劲了,这又是哪家的男子,扮什么角色的? “是萧大侠。”小燕子红眼像是变戏法一样一下没了,高兴的没了刚才的凶婆娘相,一个冲的就往前抱住人家的手臂,看的大家直说这姑娘是不检点的荡妇。 萧大侠,我还王姑娘呢,和柔坐在小窗口旁吃着点心,喝着清茶猛翻白眼,你个蛮牛还当自己是什么江湖女子哪。 “小燕子姑娘怎么可以当街行凶?”那男子也是浑身正气的质问,责备之意很明显。 小燕子被这么一说,眼睛又红了,只是这次是哭红的,一把坐在地上,开始乱动,“大侠,他们欺负我一个文弱女子,还说我是疯子,明明是他们撞了我,还说我讹钱。” 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惊倒,这颠倒是非的能力无能能及啊,连福隆安都叹服了,五阿哥的口味果然独特,怪不得老佛爷塞去的那些宫女他不喜欢,原来他喜欢这种疯癫女子,就是喜欢给人家收拾烂摊子啊,这种类型的女子怕是世间少有,也难怪五阿哥如此“珍爱”,都不惜丢了自己的红人地位了。 48、谁那么有才 因为众人的哗然声太过响亮,萧剑对于小燕子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但是看福隆安一副华贵衣裳、举止也坦荡,对于小燕子的话语也只是挑了挑眉,倒是周围的人怒目相斥的,似乎很不认同。 心想不能单凭一方之词就做出一段,抱拳问道,“这位公子,事情是否如小燕子所说的那般。” 倒是没想到这个泼妇身边还有人能够保持清醒的,福隆安也算是以礼相待的回答,“这位公子或许可以问问周围的路人,我所说的说不准还会被这位姑娘指称是撒谎,不如让路人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岂不更好。” 萧剑对此点点头,确实如福隆安所说,若是从他口中说出完全截然相反的事实,反而让人没法相信了,不如听听路人的说辞,小燕子可没惹到路人呢。 “那个泼妇说的可都是假的,她还弱女子,那就没母老虎了,你不知道这泼妇刚才也不知道是干嘛了就冲出来了,要不是那个车夫眼睛尖,她还不得被撞飞啊,还有还有,那个车夫都没说她,她自己就跑上去骂人家了,还打了人家好几下呢,我看要不是那家人有护卫,说不准里头的女客被她给拉出来教训了,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敲过这么泼辣的娘们,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肚子里的是宫里阿哥的种,她就吹吧,要真是这样,那些达官贵人的女子不都被她弄掉要死要活的了,宫里的人哪会这么恐怖呢,比那什么说书里说的妖怪还恐怖呢。” 萧剑随便找了个老爷子,想着人家老人家不会说谎了吧,没想那老头说的可是头头是道,一言一句里都是反驳下燕子的话语,而且听到小燕子说肚子孩子是阿哥的,他猛地一怔,看来那个黄永琪果然是宫里的阿哥,永琪,看来是五阿哥了。 旁边的人听着老头精彩的话语还一个劲的补充,那激动的样子好像是告发了什么人一样的激动呢。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刚才收了他们的钱。”小燕子一听自己的谎话就这么戳穿了,想着绝对不能就这么丢脸,指着福隆安就编排。 “什么,你个女人怎么还不知悔改,人家可啥都没说,就你一个人在这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啊,这大街上还要做生意呢,你吵来吵去碍着我们的生意还有理了啊。”旁边摆摊的一壮年男子上半身衣裳没穿,露出结实的肌肉,虎虎的往着砧板上一个重重的下刀,凶神恶煞的就跑了过来,一个大嗓门的说的小燕子满脸的口水。 “他妈老子摆摊这么久,什么娘们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这么辣的骚货,你不就仗着点姿色勾搭上了哪家的爷们,弄大了肚子还敢上街来吆喝,呸,谁他妈生了你这么个骚货,谁他妈倒霉,要是我是你爹,我气也得气死。”一大早的大家都要开门做生意,谁想得到生意没做成,街上被堵得这样,搞的买菜的跑别地儿去了,猪肉李向来有啥说啥,横着脸上的肉就呸呸的骂着,说话虽然粗俗了点,不过和柔听着可真是乐啊,小燕子竟然被说得没有招架之力。 坐在马车里喝茶差点被这话弄得呛到,忙着拿着帕子掩着咳嗽了几声。 福隆安在外头也看得很起劲,还没去梨园看戏,自己倒先演起戏来了,听到车内小声的咳嗽声,皱了皱眉,附过去轻声的问道,“柔儿,怎么了?” 和柔清了清嗓子,半晌回答,“没事,被呛到了,没事的话我们就快走吧,五叔还等着呢。至于那位姑娘,人家有孕在身,这次就算了,让她得了教训便罢了。”和柔说这话自己都觉得酸,不过能大方的教训一下人,感觉还是不错的。 车内的女生声音柔和,而且这话怎么说得那么顺耳呢,对这诬陷人的泼妇竟然没有惩罚,这位夫人真是心善又高贵啊,外头人一看到现在车里人都没出来,想想大户人家的规矩,女客都是不能随便见人的,想着果真如刚才所说是王府里的高贵夫人吧,一个个心神向往,对比之下,粗俗的人就更加的可怖了,谁都不耐烦的看着还对着萧剑狡辩的人。 “小燕子,你怎么可以撒谎呢,这么多人都看见是你不对,你就该好好的道歉,而且你有了身孕,若是黄公子知道你如此轻疏,肯定是要怪罪你的。”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开始训斥小燕子。 苦着脸,小燕子平日里没皮没脸,可是这萧剑大侠功夫是真厉害,她当然要巴结下,最近永琪都很少来,也不知道到底宫里又什么事了,连服侍的丫头什么的都敢给自己脸色了,她自然是要好好闹闹得让永琪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啦,还有皓祯,只知道守着府里的那个狐狸精,她肚子里有了,自己肚子里也有了,怎么就没见他那么殷勤的给自己买这买那的。 一脸的不爽,任凭萧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想发飙又不敢,听见那什么夫人的说话,那感觉一下子想到了皇后,表面上说得好听,谁知道暗地里会不会下什么绊子的,那些夫人、福晋的说话都是半真半假的,一个个都是假好人。 “切,谁要你装好人来着,不就是个王府里的吗,我还认识硕王爷呢,人家可是亲王。”得了,这次小燕子还是不肯讨饶,说这话也不觉得寒碜,人家硕王爷关你什么事,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还有他早被变成郡王了,还亲王呢,小燕子这文化和记性果然是不能太过期待的。 “来人,送这位姑娘去官府,夫人念着善心才放你一马,你倒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福隆安的逆鳞是什么,是富察家和和柔,小燕子三番四次的编派人还有道理了,这回连和柔都说进去了,不教训教训倒还真是怕了他了。 侍卫们早就等不及了,谁知道这是谁,反正是个冲撞公主的人,杀了都无所谓,他们听了那么久的废话总算是能干一场了。 “这位公子息怒,小燕子不过是心直口快,她确实没有害人之心。”萧剑想着自己还要借着小燕子和永琪搭上线,不能就这么丢了这个梯子,虽然不远但也得做。 刚还想着这个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也是个笨蛋,福隆安看着萧剑也变得轻视了,跟着小燕子的都什么人呢,一个个的眼睛都糊住了,把母猪当貂蝉了? 冷着声音反问,意思不容置喙,“没有害人之心,刚才这所有的人可都听到她口口声声的诬陷爷的,这还叫没有害人之心,要是到了官府,诬陷这一条罪过就不清了,而且夫人好心放过她,她还矫情的要骂上两句,我们这谁得罪她了,难不成这罪我们还白受了,人家吃顿霸王餐还要挨一顿打,她骂了人就这么拍拍走了,哪有这么爽快的事情,要不哪天爷打她一巴掌,是不是只要说是她自己犯贱往爷手上来就成了。” 这话说得让大家笑乐呵了,到时候估计就要死要活的当疯狗来咬人了。 人就是欺善怕硬,刚才就是太礼遇她了,才让她这么没抬举,一听要去官府,再心想自己这身份,小燕子也是没声了,昨儿个刚被永琪说了一顿,若是再来,永琪以后不更生气了? “这,公子大人大量,她大肚子,上官府怕是一紧张、一跪地的对孩子不好。”萧剑满口求情。 “哼。”一甩袖子,福隆安可不想再理了。 “相公,罢了罢了,这姑娘家的没皮没脸的我们也不用再多说了,反正公道自在人心,要正送上官府,打个几板子,弄得孩子没了,估计这姑娘下半辈子可就悬了,一个好好的姑娘未婚先孕还大方的出来走街,想来也不是正经人家的,我们何必和这种人多言,只盼着这位姑娘以后嘴上规矩一些,要知道宫里的人不是随便就能说的,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姑娘把这孩子和宫里的谁牵扯在一起,呵呵,想必要在京城里找个风风火火、满口胡言的女子很容易哪,也不想想宫里的主子就算是屋里的通房,哪个不是先核了身份才能进的,以为街上随便找只阿猫阿狗的就变成了主子了,那下次我得再打听打听哪府的女子是这种来历,下次让宗人府、内务府都好好的查查了。”和柔点到为止,贬低了小燕子也顺便让人知道,这撒泼的女子是不可能有能耐扯上阿哥的,也算是保全了皇宫的面子,不然皇阿玛要知道路上人都知道永琪找了个泼妇做外室,这脸可丢大发了,嫁出去的公主、格格的以后再夫家还怎么长脸,皇亲贵戚的怎么显贵? “既然夫人这么说的,就算了。”瞪了一眼脸色奇怪的小燕子,福隆安这才上了马车,让人开道离开。 不得不说和柔这话说得真是好听呢,把宗人府什么的随便说出来的,大家就知道肯定是更高贵的人了,贵人说得话自然是对的,这个泼妇一定是瞎说的,哪个阿哥眼睛这么带欠会看上这么个祸头子的。 小燕子被拉着嘟嘟囔囔的只得离开,萧剑本想偷偷跟上去,看看这夫人究竟是什么人,该说那个男子不该如此听话的,那夫人一说话,就答应了,也太奇怪了吧,可惜小燕子一看他又想跑,怎么都不肯,硬是拉着他回私宅,弄得他好不尴尬,一个妇道人家随便把人领进屋,怎么一点羞耻都没有。 心里刚才的窝火也慢慢消了,不过一想到才新婚第一天就这么倒霉,和柔怎么都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只想着等着那孩子生出来了,再去处理这个外室,小燕子是个麻烦,绝对是个大麻烦。 “怎么我们的五公主脸色这么不好看,难不成。”弘昼听说和柔来了,也就慢悠悠走了出来,一个和柔脸色不佳,挑着眼色打趣,“不会是昨日太辛苦了吧。” “五叔,这话说的,刚才在路上遇到个泼妇了,弄得我都没心情了。”和柔也不瞒着,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听的弘昼好不兴趣。 “有这种女子,有趣,有趣,怪不得永璧说要找个温顺的媳妇,原来外头的女子现在都这么狂野了?”笑着打趣自家儿子。 “今日是什么剧目,我听福隆安说是个新班子,演的也是没听说过的戏,五叔你可千万别吹得牛皮大,不然我过几日回门就和皇玛嬷说。”和柔身旁两男人,跟着就走到了院子里,看到太妃恭敬的行了礼,随便闲聊了两句,说些体己话,这才好奇的询问。 福隆安体贴的把和柔喜欢的蜜饯果子重新排了排位置,让旁边的太妃看着眼里带笑,回头再和姐姐说说,皇上挑的这个额附好啊。 “绝对是好戏,你就期待吧。”弘昼很神秘的笑笑,弄得女客们都很好奇。 锵锵锵的,剧目开始了,和柔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恍然大悟,这不是古代版的《烟雨蒙蒙》吗? 查王爷娶了9房妾室,就是没有福晋,院里儿女众多,可最后竟然宠个歌女出身的妾室,还让她当了侧福晋,最后大家闺秀的8房被逼着跟女儿只得在外头生活…… 边看弘昼边骂着,“让歌女做福晋,查王爷就是硕王吧。”“抢姐姐的相公,这妹妹有病吧,干嘛不娥皇女英去。”“这3女儿竟然婚前失贞,嫁不出去了哎。” 大家看的古怪,和柔看的好奇,难不成还有另一位穿越人士? 49、她并非同乡 “五叔,这出戏是哪位新编的,以前都没听说过?”噙着好奇,仿佛真的仅仅因为第一次听说罢了。 “是啊,弘昼,为娘跟着太后看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也没听说过这些东西,虽然有些出格,不过看看倒也不无可能,只不过那样的女子真的如此胆大吗,竟然瞒着丈夫偷人还生下了孽种,父子两人长相不同,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呢?”太妃转过身来,也是询问。 弘昼得意的挺胸,“额娘,这个戏班子叫木桃圆,那个班主是个实诚的,听说本来戏班子是过不下去的,可是他那个跛脚的妻子,想出了不少的好本子,不过那班主看着太过了,没敢大张旗鼓,就试着演了几出,没想就闯出了名堂,今儿个这出叫朦胧雨中情,之前还有几部呢,什么九阳公主啦,南国相思,还真是有趣的紧呢。” 一听这名字,和柔忍着嘴角旁肌肉的抽抽感,对着福隆安轻声的说道,“你说这个班主的老婆是不是很厉害,这名字听着和时下的大显不同啊,不过会不会被当做是风花雪月?” 点了点头,福隆安也是小心的靠过去,轻声回答,“差点被官府给禁了,不过知府的夫人爱看,吵着闹着不让知府得逞,听说京城里的三姑六婆之前的新剧都看过了,现在不聊那些家长里短了,只要有碰面都会说这个。” 惊悚了,果然这些东西适合三姑六婆、小女儿家,什么年龄层都打入了啊,特别里面的那些阴谋诡计的有些还真是真人真事,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事情不少府里都有,最多也就是巧合罢了,她们手脚一般都干净利索,不会留下把柄的,特别是那些真的在外头养了小白脸的贵妇们,怎么可能真的生下外头的野种呢,哪家的老爷会和戏里的那样愚蠢,不是自己的儿子还能错认呢? 再听福隆安打听到的以前那些热戏的内容,和柔更加的怀疑,不会是真的有另一个穿越者吧,九阳公主=新月格格,南国相思=一颗红豆,是不是将来其他的qy经典剧目还会搬上这戏台子? 压着心底的担心、期待、紧张和害怕,和柔紧了紧帕子,咽下口水,“五叔,不知能不能让班主夫妇来说说话,我倒是好奇这位夫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心思?” 此话得到了太妃和一干嬷嬷、丫头的赞同,他们也好奇那些天真、善良的妹妹为什么总是让其他人跟着受苦,特别是太妃,更是深有体会,宫里的明争暗斗比外头那些不大的府邸里的更加厉害,以前以为暗地里使绊子才是真的不好,后来才发现那些伪善的人明面上给你个枣子,背地里却是给你个大棒,一旦遇上事情,就会哭的可怜,让全世界都明白善恶之分,可是事实又如何呢? “和亲王,不如请那两位来吧,难得太妃如此有兴致。”福隆安看到和柔这么有兴致,也开口推波助澜。 “成,让那夫妻俩还是给了他们福份呢。”弘昼摆了摆手,让后头的人得了令就往后头请人去了。 半晌,和柔一行人终于看到了神秘的班主夫妇俩,班主倒是个富态的,看着身型挺肥硕,脸上的肉也是很有圆润感,笑起来更像是尊弥勒佛,规矩的请安问好,满脸的笑意,看着让人也觉得喜气。 倒是班主的妻子出乎大家的意料,还以为能够写出这些东西的女子该是个才女,而才女自然也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只是这个一脸刻板没有一丝笑容的中年妇人真的就是自己想象中的同乡人? “给和亲王、太妃娘娘、五公主、额附请安。” 点了点头,并不会因为好奇而给予太多的关注,而更好的姿态也能突显皇家的气度,和柔的脸上也只是淡淡的温和,没有太过明显的笑容,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那个妇人。 “听说王氏你写了那些个本子?”太妃是这里的长辈,大家也就听她问话。 “回娘娘,的确是民妇所作?”妇人也不骄傲,仿佛说的就是今天的菜价很正常那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那般的平常,一点都不曾觉得自己的本子已经引得京城少女、贵妇的追崇。 挑了挑眉,太妃有些兴趣了,还以为只不过是个普通妇人,没想到还挺有气势的。 和柔更是带了笑意,这个夫人有意思啊,趣意的看向福隆安,仿佛是夸赞他今日的行程安排的好,福隆安接到赞赏心里愉悦,果然额娘说的对,女人家的生活太过单调,有些新意的东西自然会得到关注。 “哦?不知道王氏你是从哪里有了这些想法的,难不成真是你自个儿编的?”太妃很直接的就进入了正题,不过这话说得有意思,仿佛是在质疑王氏的本子的真伪,以及不信任这样一个妇道人家竟有如此的想法。 若是普通妇人被这么质疑,要么是委屈的诉苦,要么是隐忍不发,王氏却是不同,只是福了福身,摇头平淡的回答,“回娘娘,这确实是民妇所编,但也是有真人真事的,戏里那些善良的妹妹、姑娘也确有其人,民妇当年就是吃了这样的亏才坡了这只脚,也是因为这样的亏差点犯了大罪,更是因为吃了这般的亏险些成了这世上的厉鬼,只不过民妇运气比其他人好,遇上了相公。”说罢,感激又深情的看着旁边富态的班主,多了几丝柔情,怔了怔表情,转过头来对着太妃继续说道,“若是太妃不嫌民妇拢窀驹敢馑邓嫡庀繁咀拥脑拢窀疽晕蝗嗽俦让窀靖拥谋伊耍歉畔喙宦沸量嗲蟠妫錾狭瞬簧俟媚铩8救瞬欧11置窀镜目嗖还遣缀r凰冢静恢狄惶帷! 王氏越说越是悲戚,太妃听着也觉得里面是有故事的,也就点了点头赐座让她往下说。 原来这个王氏二八年华时也是乡里乡外有名的美女,跟着做夫子的爹肚子里也有些墨水,本来当她年华正美想要嫁给姓楚的青梅竹马,却发现自己的妹妹已经和未来夫君勾搭在了一起,未出格便珠胎暗结恰好让她撞见了,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亲生妹妹,就这么一气,让她修养了好久,碍着名声,妹妹就顶替了姐姐嫁到了楚家。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了,可是后头才是真好戏呢,原来这男子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心想要姐妹俩娥皇女英,所以变着法的要王氏嫁给他,妹妹自然不依,她舍了名声才嫁到楚家,肚子正大呢,就要再娶个,还是自己的姐姐,以后大小怎么算?所以也是想法设法的回家哭诉,对着外头的人也总说姐姐勾搭妹夫,把这事儿弄得是非颠倒,外头的是是非非,还有姐妹感情的颠覆,让王氏心灰意冷,就想这么一死了之,可谁想没死成还让妹夫没救了弄进了楚家,妹妹回家就瞧见相公抱着昏沉沉的姐姐,怒气攻心,就找了大木棒来打,这么就狠心的打断了姐姐的腿,不过恶有恶报,她也动了胎气,大出血,孩子没了,以后也生不出了。 被毁了名节的王氏煞气迷了心神,身子好了趁着夜色,拿了菜刀就闯进卧室,想砍死那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可惜,功亏一篑,妹妹肚子不爽去茅房了,那男子勾三搭四和丫头在外头野战。 王氏的动作没害到人却是被发现了,若是被抓住还是要判罪的,她慌乱的就跑了出来,自觉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自己,也怨恨那对狗男女,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一直郁结于心,最后就倒在了路边,被班主救了,之后就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而王氏的戏本子也都是真事,大户人家的姨太偷人、某个县令的儿子喜欢上异母妹妹……任何想不到的事情他们夫妻俩在各地跑戏的时候都有听闻,再结合自己的真事儿,王氏才有了现在的后院故事。 “原来如此啊。”太妃也是边听边抹眼泪,对着回忆王氏频频擦泪的王氏也柔和了声音,“你也是个苦命的,不过你现在也不错,我看刘班主人好,算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他身旁也就你一个,你们还有一子一女,这辈子你也足够了,女人一辈子不就盼着有个好丈夫,有一双乖巧儿女吗?”太妃说这话带着些感伤,普通女人的这种愿望,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实现了。 “回太妃,民妇也觉得知足了,不过有时候回想,觉得也该提醒那些姑娘家,万不可随意轻信,人心总是隔肚皮的。”王氏也是点头,只是对于人心,却不再轻信了。 听了王氏的故事,和柔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感伤,原来这个王氏并不是穿越的,只是一切的巧合都串在了一起罢了,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里隐隐的有着轻松,虽然有一时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有着共同回忆的同乡,但是一想到有另一只蝴蝶存在,就会害怕,自己的出现已经导致了一切既定的事实发生了巨变,那么第二只蝴蝶会不会让现在她所拥有的又成为一场虚无呢?又惊又怕,总算是一场虚惊。 不过看王氏一脸刻薄,说着回忆的时候却是感人,弄得自己也感同身受的觉得难受,这个王氏仿佛是绿萍的古代版,不过好在她最后有了好结果,看来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这qy的世界不断发生着各种奇特的故事,明明看来那么荒唐,却也只能接受他们的存在。 “这个世上什么人都有啊。”福隆安听着也觉得可怜,不过这种事情也只能这样便罢,事实已成事实,无力回改。 弘昼做着反常的深思神态,弄得大家说完话后就觉得一阵奇怪,一看才发觉原来源头是这里,一向荒唐的人竟然开始深思熟虑,仿佛又在计划什么? “王氏,你之前的那个白狐传里的狸猫换太子是不是真有其事?”弘昼似乎从那刻起脑中就开始浮现一种猜测,戏中的事情逼真的像是某个府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和亲王从来都是嬉笑的,如此的严肃敛容让人不敢不答。 “回王爷,这出本子是民妇来京城后,听郊外一户人家说起,似乎……”有些犹豫,低下头停了半晌声音里也有些迟缓,大家也不催,就这么等着她,终于她是继续说下去,“听说,18年前他家生了个儿子,因为家穷,就想卖给人牙子,后来有个满身富贵的满人女子抱走了孩子,留下了五百两银子,他们怕钱多出事,连夜就跑了出来,过了几年才听说当夜他们家就被人烧了,前些年他们瞧见了那个满洲女子,人家叫她都统夫人。” 王氏回话完就低下了头,之后的不用她说下去,大家自然而然的猜得到了,和柔今天受到的意外果然是超乎寻常哪,没想到此刻竟然引出了硕王府的假贝勒真相,18年前都统夫人抱走一个儿子,而18年前雪如福晋生下了一个儿子,还真是“巧”啊。 四人一听脸色都难看了,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件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打草惊蛇,而负责调查自然有两个男人做主。 回到府里,和柔柔情蜜意的和福隆安亲亲了一会儿,很快收到了一封密信,既然已是夫妻,腊梅的事情也不瞒着福隆安,坐在他的腿上慢慢推开小纸卷,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小字: “令出宫,找疯老头,误食春药。” 50、让人会错意 事情大大的出乎了和柔的意料,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令妃竟然会冒险出宫去求药,已经听说了那个老头子的神通广大,连增加怀孕几率的药都有,这可不常见,至于那些什么做出怀孕脉象的也很少听说,那么令妃这次是去求什么药呢,难不成是让自己肚子大的? “令妃是狗急跳墙了,皇上已经彻底冷落她了,即使这次她能生下个阿哥也是无用了。”福隆安脑中早已将一些蛛丝马迹串联在了一起,想想前些日子阿玛让自己看的那写辛密记录才知道原来令妃在背地里做了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仅害死了皇上不少的妃子,那些早夭的皇子们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 皇家血脉不论轻贵,都是极其重要的,如今只有皇后一人名下皇子众多,其他的娘娘要么是膝下无子,要么是只有女儿,比起圣祖皇帝之时,真是相差众多啊。 也难怪皇上如此的大怒了,阿玛说皇上本想直接凌迟了这等恶妇,只是如今她独自里说不定还有龙种,先皇后的事情也还未查清,所以迟迟拖到现在。 “确实,皇额娘也是被她害死的,没有这条罪过,我还不想让她这么简单的就伏法。”和柔凌厉的看着小纸片上的令妃二字,嗤之以鼻,她的妃位是踏着别人的骨血上去的,还以为能够长久无忧的享受吗,老天爷虽说有些近视,但是看久了自然能够看出门道的。 “这次她要怎么办?令妃她一直精于计算,只是不知道为何在遇上小燕子之后一直做出下下之策,这些手段根本不像是她 ” 点了点头,和柔说不出理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还是小燕子那只大鸟,以前只觉得乾隆一遇上那些儿女就会变得格外的溺宠,任何看似惊人的事情到最后都能接受,什么都依着,连免罪金牌都拿出来了,这圣眷似乎太过隆重了,现在看来小燕子对谁来说都不是个带来好运的人。 “我们先睡吧,令妃之事不要掺和进去,免得到最后落人口舌。”福隆安的手不安分的开始游离,往下移动到了某个敏感的位置。 和柔娇羞的瞪了一眼,怎么转的那么快,一下就到这来了,想想自己还有些酸胀的腰,有些不甘愿,但是又忍不住沉迷,最后还是被福隆安笑的坏坏的扔进了柔软的床中,整个身体压了上去,绽放着夜晚的妖娆。 这厢芙蓉帐暖,那厢却是惊悚寒颤,令妃穿着普通宫人的衣服,带着舒妃的令牌出了宫,一出宫门等了许久才等到腊梅,很是不悦,恼怒的轻呵,“怎么回事,不是早就和你说今日此刻在宫门口等吗,竟然现在才来。” 腊梅已经被这样呼来喝去了那么多年,原本因为感念先皇后的恩德,即使再辛苦再违心对着令妃也是毕恭毕敬,从不敢违抗,但是现在唐嬷嬷已经送了口信过来,皇上已经有了动静,公主也是在寻找时机让令妃罪有应得了,等待了许久,终于能够得偿所愿了,腊梅真是爽快又急不可待。 努力隐藏心中的怨恨,对着令妃恭敬回答,“娘娘,不是奴婢怠慢,只是小燕子今天又闯祸了,她一直在街口不知道是等什么人,只有这么一个出口,奴婢不能出来。” 看腊梅一副惶恐又不甘的样子,令妃心下凛然,看来果真又是小燕子闯祸,害得自己在风口吹了那么久,没好气的甩手,“罢了,快些去老先生那里,还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回来。” 腊梅在前头带路,令妃小心的回头看着周围可疑的人,发现无人跟踪这才让腊梅不要再转圈,直接去老头子那里。 腊梅心里冷笑,跟踪?人都已经在那里了,还需要跟踪吗? 到底是深宫里好东西养着的人,已经30多岁的人,穿着粗布麻衣,也掩不住那股风韵犹存之感,路上可是不少老少爷们偷看的,令妃虽然不喜,不过倒是满足了她的优越感,有人看就说明她还是有着资本的,只是一想到皇上最近都去宠幸那些年轻姑娘了,眼底满是阴骘,小姑娘,哼,除了她们青春靓丽的脸庞以外还有什么,一个个以为进了宫就是荣华富贵,以为有了皇上几次恩宠就可以横着走了吗?等着延禧宫解禁了,她要好好看看什么女子竟然让人如此着迷。 眯着眼睛,阴沉着脸的令妃甚是吓人,把疯癫的老头子吓得直哆嗦,连令妃带来的好酒能不能喝都开始犹豫了。 “你说说你要什么药,咯!”老头子虽然犹豫,但是还是抵不过美酒的诱惑,半睁开眼睛边喝着美酒,瘫软的躺在座位上。 一股酒气随着打嗝扑鼻而来,老头子身上本就邋遢,那股香气混杂着臭气,真是让人无语,令妃用手指挡着鼻子,一脸鄙夷,“让人绝育的,怀孕的,生儿子的、还有神志不清的春几夷美础! “给。”随便从身上破口袋里拿出一打小纸包,随手的就塞了过去,也没说哪包是什么就拿起酒葫芦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等等。”令妃欣喜的看着手里的药,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惜就那么一会儿,老头子就来无影去无踪了。 “娘娘,宫门快要关了,您是不是快些回去,如果让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腊梅心里就盼着那些娘娘们能够无私的,大义凛然的去一次延禧宫,然后就能发现令妃不在,顺藤摸瓜的到皇上哪里去编排是是非非,这样这种盼着黎明的日子就不再那么难熬了。 看了看昏黄的天色,再想想今天从腊梅那里听说的事情,小燕子那种脾气,那种性子,若是真的生了一个儿子,也不过是个草包,这样的儿子还不如不要,就算是皇家的血脉又如何,若是不行还不是前功尽弃,她现在自身难保,只剩下这个救命稻草了。 沉吟了一会儿,令妃最终还是诡异的笑开了,斜着眼看着腊梅,弄得她全身鸡皮疙瘩没来由的起来,有种不祥的感觉。 “腊梅,你在外头也有些日子了,那些花街巷子你可熟悉?”从小袋子里慢慢拿出几包东西,看着颜色和气味猜想应该是什么? 瞧着令妃那副心有算计、娇媚的样子,腊梅心下猜想是不是要找个干净的处给五阿哥下手? “回娘娘,这条街就是花街尾,往前走有不少野的,也有园子里的,不过奴婢打听过,最有名,人也齐全是隔壁街的胭脂铺,那里头的姑娘各种都有,风骚的、纯真的、风情的、文雅的,各种都有,而且那里的妈妈最近刚调教出几个新鲜的,这两天就要开苞。” “哦~”令妃一听,眼睛闪亮亮,看来是天佑她,只不过有这个想法罢了,没想真是巧了,“走,我们去瞧瞧。” 腊梅猜测的果然正确,令妃就是想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虽说腊梅是她的心腹,但是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还是自己打理更加的让人心安,特别永琪喜欢什么姑娘她现在算是有数了,那些名门闺秀这些个阿哥们都瞧得腻味了,就要找些新鲜的,有趣的去玩玩儿,年轻人,血气方刚的,这种不容易被征服的最是有感觉了。 “哎哟,这位夫人,您是来看胭脂的?”很快顺着小路就通到了一处门市还算不错的胭脂铺子,看这到处都是胭脂,妇人们选购的样子,还真像是个正经的铺子,就是这老板娘亲热的有些过了,好像刚才她对那个买了不少胭脂的妇人没这么亲热的,心下有些困惑。 “是也非也,不知道老板娘这儿有什么好的花色?”令妃说的含糊不清,这儿人不少,有些话不能明说,而且一个女子光明正大的到勾栏里来找鸡儿也有些荒谬了。 挑挑眉,老板娘用帕子掩着嘴愉悦的嬉笑,这感觉似乎是明白令妃的来意。 “妈妈,我家夫人听说您这儿有一匹新的胭脂?”腊梅忽然想起在茶馆里无意间听到的事情,这胭脂铺似乎不止有小鸡,闪了闪眼神,哈着腰过去,谄媚的勾起嘴角,递了锭银子过去,还顺便比了比眼色。 令妃满意的看着腊梅和老板娘交流着,却不知老板娘会意的却是另外一边。 “我家铺子里的胭脂是全京城最好的。”扬着眉头,老板娘那得意劲,好像谁敢说不好就和谁急,年岁不小,身子妖娆,还穿着鲜艳的衣服,整个散发着一股泼辣又风骚的辣劲,也难怪那些年老色衰的妇人愿意来着,哪个男人见了这种尤物,不热火朝天呢,听说老板娘用的都是自家店里的,自然是引起了一波风潮了。 “走,我给夫人倒杯茶,先去后头让人准备些好的胭脂给您选选。”拿娇的甩了下帕子,带着令妃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小间,腊梅被带到了另外一边,说是后院丫头是不能进的。 很快老板娘就带着下人出去了,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来,令妃都开始皱眉怀疑老板娘到底是什么企图了,找几个干净的女子怎么那么长时间。 喝着老板娘之前倒的茶,越发的觉得燥热,望着外头的已经挂起的月亮,搞不懂了,月黑风高的,怎么会那么闷热呢,甩着帕子,一脸难看的擦汗。 “嘟嘟。”几声敲门声,令妃还以为终于来人了,没想进来了三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个唇红齿白的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倒是好年纪,另一个的衣服半路胸膛,隐约可以看到浮动的胸肌,还有一个单眉细眼,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嘴角挂着挑逗的笑容,让人觉得坏的诱惑。 “见过夫人。”三人慢慢行礼,不同的气场、不同的表情,却都那样带着男子的魅惑。 虽然三个男子比宫里的太监、大臣们养眼,但是令妃不忘自己今日的目的,只不过关着门的房间怎么又热上了几分呢? “你们是谁,我让老板娘送来的人哪。”沉着声音,这么些年的威压还是有的,一下子就镇住了三个男人,先头两个有些愣住,他们三个可都是店里的红牌,要不是姨娘说有人花了大钱,他们怎么会一同出现?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这年头女人也都不是好货色,来玩儿还要装。 “哼哼,夫人,我们三个就是您花了一千两银子找来的人哪,今夜就让我们三兄弟好好和您琴瑟和鸣一番。”坏笑男略有深意的朝着桌上的茶水看了看,嘴角的弧度更是深了,看她额头冒汗的,早就起作用了吧,女人嘛,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还装什么烈女的,坏男也不含糊,直接就抱了上去,令妃一惊一吓的想要挣扎,可是一接触到男人的身子,一下子就绵软的瘫下去,更有种想要得到更多的感觉。 “你,放开,我,不要,不要。”令妃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望着男子,这股子反抗劲让坏男倒是更加的有兴致了,以前的那些女人还不是直接就扑上来了,现在来个欲语还休的了,真是可爱的紧哪。 慢慢的倾身下去,两张脸之间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的距离,眼睛就这么凝视着,只要嘴唇稍微一动,就能马上相交。 “恩。”难受的动了动身子,令妃心中有只幼兽开始蠢蠢欲动,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现在该如何,想要又害怕,挣扎矛盾就在脸上。 “呵呵。”挑挑眉,坏男最喜欢让贞洁烈女变成放纵之人了,直接嘴唇吸允上去。 51、令妃又出宫 衣衫尽管完整,但是额鬓、眼眉、嘴角都是一副受尽宠爱的样子,腊梅怎么都想不到,一向聪明的令妃怎么可能就这么成了二锅头,不,是四锅头,昨天老板娘这话语可是说尽了3个二郎的好,什么能力勇猛、长相好、耐力久的,一个劲的往死里夸,弄得腊梅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最后出了点钱,找了间单间就睡下了,歪着嘴没好气,她等到了半夜,老板娘都自个儿去睡了,没道理自己还犯j的等门,人家可是在那头逍遥快活,自己何苦如此亏待自己。 不过一大早她还是早早的起了,令妃如今还没有倒台,后头还有些人撑着,要知道一发动全身,如今令妃失宠了,她后背的那些臣子也是着急,特别是福家,靠着裙带关系弄到了现在一品大学士的位置,福尔康弄了好几个大洋相,虽说不怎么受见待了,但是当初福尔泰也算是献身为大清做贡献了。 “娘娘,您昨夜……”不经意的就瞟见了脖颈处的红痕,那么明显,现在回去要是真的见了人还不得穿帮出大事啊,腊梅的惊恐表现很是自然的为主子担心,为自己担忧。 “咳,不要说废话了,准备准备,我要回宫。”令妃享受了一整夜的特殊服务,声音都显得沙哑的磁性,眼角处的风情可是满满都快溢出了,嘴角怎么都挂不住的满足,看来这一夜她还真是享受的紧。 腊梅被使唤的先到门口去准备,而令妃朝着门口看了看,这才叫出老板娘,塞了个张银票过去,弄得老板娘笑的更欢了,斜着眼睛的打趣,刚才听下人说那三个小家伙到现在都没起呢,真没想到这夫人看起来年轻,倒是如狼似虎,竟然生生的把三个男人给弄趴下了,要知道以前他们单个都能让那些个夫人yu仙yu死的,现在一个人就不行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以后让他们少接人了,本夫人每逢初一十五会来,记得给我把时间空出来。”令妃对于昨晚食髓知味,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了如此大好的享受,虽然生命诚可贵,但是人在yu望面前总是不怕死的,况且皇帝现在不会来延禧宫,每逢初一十五也是皇后固定的日子,谁还会记着她的那座冷宫呢,不是都说吗,现在的延禧宫谁靠近谁就得风寒,那个不要命的敢来呢,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好久没见着了,罢了,也就这样吧。 令妃居高临下的觑着那头的厢房,真是不错呢。 “回去吧。”坐上马车,记下了这里的位置,对着腊梅冷漠的发号施令,眼底有些什么闪烁。 腊梅觉得背后有些冷,刚才令妃的那个眼神她没放过,自己知道的已经太多了,特别是昨晚的事情,说不定令妃迁怒到自己的身上了,而且昨夜的事情可是红杏出墙,就算是因为药物所致,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令妃不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己这个亲信估计没过多久就要急病而亡了。 坐在前头,腊梅想着该通知公主和嬷嬷了,备用的人选要顶上来了,不知道她会挑哪一个呢? 心里冷笑,不论是选什么人,延禧宫现下看起来能办事的都已经是自己人了,无论是谁来处理自己,自己都无后顾之忧,不得不说唐嬷嬷果然老谋深算,那么些年慢慢的蚕食进延禧宫,那么恰好的让以前的老人犯浑、变得不讨喜,进来的新人也是木讷、普通的,偏偏令妃就是喜欢看起来乖巧不张扬的,这几年下来延禧宫能进内室的都是自己人了。 令妃就这么回宫了,也恰好,没有哪个娘娘去凑热闹了,就算太医已经上报延禧宫内只是死了几个宫女、太监,令妃娘娘吉人天相、腹中的孩子也是保住了,不过可没什么人愿意来找晦气,谁知道延禧宫里的病会不会反复。 “既然身体还没养好,就继续养吧,没事别出宫。”乾隆风轻云淡的就回了一句,半点要去看看的意思都没有,听说自己的孩子没事了,也没什么高兴的举动。 一句话让心里有些上下的嫔妃们心定了,令妃绝对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她们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嘲弄嘲弄那个过去卖弄风骚,占着皇上宠爱的下堂妇了。 “养着也好,免得又出什么事情,也奇了怪了,宫里的人怎么会突然得了风寒了。”太后若有似无的反问了一句,让大家的注意力又开始往其他地方想,不会是令妃自个儿做戏做的过了,本来是小毛小病想要骗皇上的注意力的吧,这也不是没有的事,这招数宫里谁不会用哪,怎么到她那里就变成真的风寒了,还是…… 皇后看着下头的嫔妃们一个个兴趣盎然的,咳咳了一声让她们收敛些,这儿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她们交头接耳的,缓了缓这才对太后说道,“皇额娘,也许是延禧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私带了外头的东西进来吧,您也知道宫里进来的人都是要检查的,不太可能是外头的人,那只有东西了,要是真的藏了什么,藏得仔细些也查不出来。” 太后听着点了点头,对着皇帝义正言辞的建议,“皇帝,哀家看这阵子宫门那里查的严些,虽说还不知道这风寒是怎么来的,不过宫里的下人最近确实放肆了些,哀家的衣服前阵子竟然被弄坏了,哀家今日想穿那件衣裳才发觉破了一个口子,查了下去才知道是辛者库那个死掉的做的好事,她以前是在延禧宫当差的,看起来那的人手脚也不怎么勤快,也许真会私带东西进来也说不准。” 太后也正好借题发挥,永琮前阵子竟然在外头看到了自己的一对耳坠子,也不知道是那个胆大妄为的东西竟然敢偷自己的首饰,这些狗奴才不好好治治真是放纵他们了。 “皇额娘说的是,儿子马上让宫门的守卫严加看守,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了。”乾隆眼神一寒,也是想到自己的书画竟然被那群狗东西拿去宫外卖,心里那个怒火燃烧,自己身旁竟然有贼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要是这群狗东西胆大妄为的想要谋刺,还不得出大事,幸好永琮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含笑点头感到很满意,老佛爷开心了,皇上就开心,皇上开心了,她们也开心,嫔妃们心想着阿里和卓要来了,听说还带着那个公主,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小九九。 和柔和福隆安舒服了过了几天就回宫归宁,景娴看着略微看起来不同的女儿心里也是感慨,如今身边的女儿都嫁了,拍拍她的手开始讲为人妻要注意的事情,就算是公主,也到底是别人的妻子,若想要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块,也不能总拿身份压人,男人心傲,也不喜欢妻子总拿头衔压人。 和柔和兰馨很认真的听着,也明白之前的公主嫁人之后生活幸福的并不多,夫妻相处也是一门学问,要好好的孝敬父母、兄姐,还要帮着夫家打理府里的事物,让丈夫回家不用操心,最好是能帮着丈夫在朝廷上站稳脚跟,公主的地位已经够了,但是若是丈夫能够更上一层楼,夫家也会更加看重。 又去了慈宁宫和太后唠了一会儿,在太后确定了她最是看重的小福喜嫁的好,公婆喜爱,丈夫疼宠,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等着阿里和卓到来,顺便也听听晴儿将回疆的事情。 “听说那个公主一出生身上就带着香气,被回族的人看做是上天的恩赐,所以人家都称她是香公主,是回疆的宝呢。”晴儿巧笑兮然的为太后揉着肩膀,讲着回疆的事情。 “这次阿里和卓把他的女儿带来看来是有目的的,就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大?”淡定的喝着茶,一下就清楚回疆的目的。 “皇玛嬷,说不准是献给皇阿玛,然后借着咱八旗的将士帮着他清理门户。”和柔已经从福隆安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也就正大光明的猜测。 “这事儿这几天就知道了,对了,永琪外头的那个闹你不开心了?”后宫不得干政,老佛爷深谙此理,也就岔开了话题。 没想到太后竟然知道,和柔心里倒也不是太诧异,只是脸上显得很惊讶,“皇玛嬷您怎么知道的?我也没什么不开心,不过是奇怪五哥以前多意气风发,现在就天天陪着那么个野女人疯,我就是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妖法弄得好好的五哥变成这样了。”语气中满是心疼,好像真的是为永琪的堕落而伤心。 太后玩弄着手里的指套,慈祥的笑着,“等她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了,也该是事情结束的时候了。” 和柔明白太后的意思,生孩子可是过鬼门关的事情,就因为那肚子里的种小燕子才能活到现在,那么等再过几个月,她的命也就完结了。 “说起来,晴儿也快17了,是时候嫁人了。”太后看着嫁人后变得不再那么调皮的和柔,更加确定嫁了人之后的女孩子才是得到真正的归宿,虽然不舍,可是也不能因为自己坏了别人的姻缘。 因为太后一句话,晴儿的脸一下子绯红起来,忸怩的拒绝,“老佛爷,您让晴儿陪着您吧。” 听晴儿的话,太后心里感动,更加确定了给她指婚的想法,“那可别,跟着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的,你看福喜这丫头,以前也是喜欢调皮的,到了我这儿都不想走,现在倒好,话也少了,这屁股都没坐热,眼睛老瞧着外头,估计是想额附了。” “皇玛嬷。”被点到名的和柔一阵躁,怎么编排自己想男人了,甩着帕子羞恼的唤着,“不带您这么损孙女儿的,我哪有想额附那个大坏蛋哪。” 就这么盯着她看,弄得和柔声音也虚了起来,老佛爷用“我很了解”的眼神看着,“原来额附是个大坏蛋哪,不过哪坏了,若是晚上坏,哀家可不会怪罪他。”关上门,老佛爷也口无禁忌了,这话和柔听得懂,晴儿开始没动,一看和柔那副想往地里钻的样子,一下子掩着口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哈哈。”太后看两个女子那么可爱的反应,更是乐了。 而另一边的令妃被其他嫔妃奚落了一阵子,竟然出奇的没有反击,这种接受的态度久了倒是让人觉得没意思了,到底人家还是个正牌的妃,也没敢怎么欺负,来来去去说说难听的话,也就不再来了,乾隆时更不可能来的,牌子早就被撂下了。 看着冷冷清清的延禧宫,令妃突然觉得当皇帝的女人真是一种折磨,低位的时候想尽办法上位,上了位想尽办法保住地位,还要努力的勾引皇帝,好产下皇子,有了孩子还要尽心的栽培、铺路,做尽一切最后的结果却仍是未知。 一想到这么多年来她苦苦经营却还是如此,令妃就觉得悲哀,再想到那个火热的夜晚,不觉心里悸动,那一夜就像是她苦涩的几十年里最丰富的一夜,那么的深入灵魂。 换了身衣服,让墨色易容成自己呆在宫里,自己则拿着令牌早早的就出宫去,令妃心情有些急切,真是迫不及待的去见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啊。 殊不知自己最近的诡异早就让人看在眼里了,乾隆坐在大位上,听说令妃出宫去了,眼底乌云密布。 “去查她去了哪,做了什么?” 52、含香进京城 令妃爬墙的事情还是没有闹大,这件事和柔知道、福隆安知道、永琮知道,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乾隆也知道,毕竟以乾隆以往的性子,这个大巴掌无疑是对他的尊严最大的挑衅,若是自己,和柔想着,不把令妃千刀万剐是不可能的,但是已过不惑之年的乾隆所想的事情却不是他们几个小辈能够猜测的。 永琮早在接到唐嬷嬷的消息的时候就通知快些让腊梅脱身,这件事情就这么不要再管了,也不要让人继续监视,他总觉得有哪些地方太过奇特了。 和柔有收到永琮的消息,本来想着借此机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找个机会透露给皇阿玛,这样就可以把令妃直接拉下台,那以后事情就简单许多了,但是和柔的想法还是不够深谋远虑,福隆安只用了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皇上能丢的了这个脸吗,竟然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顶绿帽子。” 也是,和柔一听就清醒了,哪个付清能够接受这种丑事的,到时候就算再宠自己也少不了心生芥蒂了,没来由的吓了一阵才算是缓了过来,“珊林,还好你提醒我,这件事情还是听永琮的不能再牵扯进去了,现在局面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混乱了,小燕子变得那样跋扈,令妃也失势,福家没来就没什么说话的地位,五阿哥如今也是孤立无援了,我们也不需要再踩上一脚了。” 拍拍和柔的手,福隆安明白这两姐弟唯一的目标只是令妃,毕竟令妃才是害死姑姑的人,可是那人终究是后宫的人,他们在背地里查一个妃子,到最后若是放到台面上,再算算时间,谁都不会认为是他们两个孩子能够如此慎密的计划的,很直接的就会联想到皇后的身上,这样说不定还会给令妃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冷着眼想着朝堂之上的龌龊是非,在那个地方没有真正的真相,只有被精心布置的事实。 “其实,皇上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了。”福隆安眉头深锁,突然想到阿玛前晚被紧急叫进宫中,他如今在兵部任职,自然知道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劳动到阿玛深夜入宫,而且还是商讨了一整夜,这种举动太过诡异,让他不能不联想到这些事情,本来他没有想到是令妃的事情,毕竟内宫的龌龊事,是个男人只会想把所有知道的人都灭口,哪里会找自家小舅子的,但是自己这边的人似乎说在监视福家的时候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人,那身手有些像大内高手的路数。 “怎么说?”和柔一听,抓住福隆安的衣服,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觉得皇上会是那种被蒙混在鼓中的人吗?”福隆安简单的安抚了几句,他只是猜测,不需要因为这个而让她烦心。 不过福隆安的猜测果真是对的,就在阿里和卓进京前一日,和柔被叫进了宫,进了乾清宫,和柔看到的乾隆是复杂又矛盾的,不是慈爱的眼神,却也不严厉。 只是这种异常的态度反而让人觉得心里打鼓,和柔走进的脚步有些缓慢,脸上有些不解,没多久连永琮都走了进来,和柔心里更加打鼓了,把他们两个叫到乾清宫,这可不普通,而且坐下到现在竟然沉默不语,皇阿玛是要做什么? “吴书来,让人都下去。” “是。” “皇阿玛,您是不是有话要说。”看着连外头的人都撤走了,和柔大着胆子开口问道。 乾隆眼睛一扫,凌厉的视线弄得和柔有些发怵,皇阿玛以前从未这般看过她,不经意的一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还在那么点大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起后宫的妃子了,究竟是景娴指使的,还是他们自己要做的,如果真是他们自己,才几岁的他们是哪来的人手和心机。 乾隆这才发现自己宠爱的孩子也并没有完全了解,柔儿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永琮是自己的嫡子,聪明、精细、为人处世方面虽然还有些青涩,但是才15岁的年纪已有如此的能力已经足够了。 “柔儿,永琮,你们来告诉朕,令妃身边为什么全是你们的人?” 果然是知道了,和柔和永琮心一惊,相视了一眼,苦笑,他们怎么会以为大清的皇帝会对他们私下的小动作一无所知,不过到现在才发现是不是说他们还是成功的。 “皇阿玛,您对皇额娘殇的事怎么看?” 乾隆眼一跳,没想到女儿竟然会突然提到这件事,自己的怀疑原来孩子们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突然的想起若兰那时经常不见待令妃,原来真的是有原因的,唐嬷嬷,不就是若兰身边的嬷嬷吗,难不成这些是若兰早就安排下的,难不成她早就知道是令妃这个贱婢下的手。 脸上的表情变幻万千,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皇阿玛,皇额娘曾经吩咐唐嬷嬷一定要看紧令妃,因为她怀疑当年对小七下药的就是令妃,所以很久以前就已经安置了人进去,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不过最近已经有了线索。”和柔也是据悉回报,永琮也说了一些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听两个孩子这么一说,乾隆心里就舒坦许多,两个孩子不是因为争权夺势,只是要为了若兰找出真相,这般想,乾隆很快就接受了解释,脸上也不再冷漠了,“虽然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不过以后不要再跟踪那个贱婢的,把人都撤出来,尽快脱身,如今这里头的水已经混了。” 乾隆刚才已经接受了他们的说辞,那么照理来说是明白了令妃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了,还以为会悄悄的处理掉,但是怎么觉得他的口气如此慎重,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皇阿玛,那间铺子果真是……?”永琮也是神色凝重,他之前已经把人都撤回来了,令妃身边也不再放人了。 和柔看父子二人严肃的神情,面上不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令妃后头还有什么人,突然灵光一闪,有些抽搐的想到了一种狗血的可能,不会是遇上红花会了吧。 乾隆想想也罢,这件事情本来也瞒不了多久,而且两个儿女那边的人也不弱,看现在的情形永琮是已经清楚了,自己和太后也有意让永琮来继承大统,也就不瞒着了,至于柔儿,她是大师说的福星,告诉她也无妨,这个女儿明白轻重,不该说的事情谁都不会说,想想景娴到现在应该还一无所知就明白了,两个好儿女啊,把这件事情竟然瞒了十年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乾隆不觉有些骄傲又有些不甘。 “没错,永琮,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那个贱婢不能动,不过既然你也长大了,也该是时候做事来了,等会儿朕给你几个人,朕有事交给你,至于柔儿,回去告诉福隆安,朕手头有些事要交代给他,让他好好的办。” 和柔还是不太确定,这两父子说话像是在说天书一样,就是不提关键的那个点,弄得自己糊里糊涂的,究竟是不是红花会啊,她脑袋里能够称得上威胁的,只有主角和反清复明的,反清复明的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陈家洛、红花会了,对了,那个香香公主貌似就是含香,不会到时候没有蒙丹,多了陈家洛吧。 事后,永琮果然说出了那三个字,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乱的可以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和柔清醒过来已经在公主府里了,看着担忧望着自己的唐嬷嬷,不禁问道,“唐嬷嬷,我怎么回来的?” 唐嬷嬷也是叹气,怎么公主越发的傻气了,刚从宫里出来就愣愣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公主,宫里是有什么事吗,刚才在马车上叫你都不应。” “嘿嘿。”有些尴尬的笑笑,她刚才神游了一下,复又想到皇阿玛的交代,收敛了神色吩咐,“唐嬷嬷,小楚子上次是不是说令妃已经准备对腊梅下手了,尽快让他动手,让其他人也小心些,以后不用回复消息了。” “公主,是出事了?”唐嬷嬷一下紧张起来,难不成魏氏那个女人身后还有人? “不是,皇阿玛知道了,我们不要插手了。”没说其他事,用这个理由也够了。 “果然是恶有恶报啊,老天爷果然长眼了。”唐嬷嬷慢慢的输出一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得偿所愿的感叹,她一把年纪了,只希望能够在死之前看到恶人受到报应,这才对得起皇后娘娘,魏氏一日不除,她就没法不担心,当然,若是能够让她看到七阿哥登上大宝,那样她更是死而无憾了。 和柔现在倒是不敢太过自信了,前些日子以为令妃出墙了,差不多就倒了,谁想那窑子竟然是红花会的地盘,还真是强大,原以为书上说的都是编的,什么青楼情报的,没想到红花会更加的新潮,还有男郎挂牌。 令妃还和三个男子胡天混地的乱搞,爬墙被丈夫抓到了,却是不能处置,皇阿玛如今的忍术必然已经如火纯青了。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那几个男人算计的,令妃依旧三五不时的去胭脂铺,大概是三个男子的枕边风吹的好,令妃时不时的透露宫里的事情,福家也不知得了什么消息,在阿里和卓到来的宴会上打出风采,弄了什么舞狮、彩球表演的,倒也挺有新意的,不过终究不如回疆香公主的出场那么轰动。 “尊敬的皇上,我要将我的瑰宝,我的含香献给大清,求您将她赐给七阿哥吧。”阿里和卓笑着在胸前做手势鞠躬,表示尊敬,这才说明来意。 大家才感觉到回疆舞蹈那力与美的结合,看到了回疆女子的独特风情,闻到那独特的香气,当然大多数人也猜到了阿里和卓带女儿来必然是卖女儿的,但是谁想得到他的目标竟然是永琮! 和柔坐在皇后旁边,瞪大了眼睛,朝着另一桌的永琮看过去,西林觉罗氏这个嫡福晋快嫁过来了,现在竟然当中出幺蛾子? 永琮也是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阿里和卓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几个小的在一旁窃笑,七哥早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了,有眼力的自然往他这里塞人啦,就是没想到外头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七哥英明神武、俊朗风雅。 “阿里和卓,这个我们等会儿好好商量。”乾隆想到过几日就是永琮他们几个的大婚日,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就又给永琮屋里塞人,让人说话了不好。 53、螳螂要捕蝉 赐婚的事情并没有成行,乾隆最近被京城里红花会的事情弄得心头正紧,没有那闲工夫去欣赏美色,若是江山和美人,乾隆必然是选择江山的,如果阿里和卓是说要把女儿嫁给其他的儿子,乾隆一定眼睛也不眨,但是永琮是他最为看重的嫡子,也是他和皇额娘看好的接班人,自然不能轻易的许婚,特别是这等回族女子,就她仅仅是个小部落的公主,许了婚给什么品级,给低了是驳了阿里和卓的面子,给高了将来蒙古、科尔沁的姑娘嫁过来要说话了,于是乾隆对这件事不会轻易松口。 况且这个公主已经19了,永琮才15,大了4岁不吉利。 和柔原本担心乾隆会见色起意,纳了含香,然后就如同预想中的那般百般宠爱、不管不顾,只不过事情似乎和她想的还真是不同。 阿里和卓看上了永琮,果然有眼色,但是乾隆也不糊涂,一直没有松口,因为这糊涂的请求,大家看这个回族公主的眼神也变得诡异了,后宫的人对她没了敌意,不过其他家族的适婚女子可就看她如眼中钉了。 晚上和柔又照例召唤福隆安,说起来和柔觉得这公主府的规矩真是麻烦,以前的那些姑姑们一直膝下无子想来也是因为脸皮薄,驸马要和公主同寝,必然要公主传召方可成行,但次数多了,让人知道,该说公主太过放荡了,但是少了,孩子怎么来,况且还有嬷嬷们在一旁阻挠,也难怪清朝的公主们大多子嗣稀少。 和柔脸皮也厚,公主府的灯笼一直挂着,除了不方便的几天不想麻烦,不过福隆安不忍和柔晚上一个人不舒服,第二天见了面还是要把灯笼挂上,每晚帮着揉动肚子,有人帮忙和柔每次不舒服的时候也会轻松许多。 而且跟在和柔身边的是唐嬷嬷,自然不会有摊银子、故意阻挠的事情,起码和柔过得日子不是清朝版的鹊桥相会。 “这个阿里和卓眼界倒高,如今献上自己的女儿给小七,是求个高的名份吧,将来若是小七身份高贵了,他的女儿也就不是普通的后宫,靠着裙带,他的地位也能保证。”和柔缩在福隆安的怀里,难受的皱眉头。 福隆安用着巧劲轻柔的揉着肚子,想法却不相同,“这阵子看着阿里和卓原意是要把女儿献给皇上的,只不过不知道怎么改了主意,他的部落不太平,这次是想借我们的手帮着平定叛乱,若是直接给了皇上,那么他想借兵更方便,何苦一定要和永琮结亲,这样绕来绕去反而更加的不利。” 和柔听着福隆安讲说如今回疆的形势,更加觉得阿里和卓的请求完全不能解燃眉之急,反而是把救命稻草往边上推,怎么也猜不透到底他们是怎么想的。 而在和柔辗转不明的时候,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境遇。 说起消沉已久的五阿哥,不得不再提起小燕子,兴许是肚子显怀了,小燕子的脾气更加的不好了,稍有不合心意就大发雷霆,弄得屋内伺候的人一个个叫苦不迭,但想着永琪给的工钱比什么人都高,也就忍着做下去。 皓祯因为吟霜的事情跟岳礼差不多翻脸了,岳礼看到一脸衰媳妇相的白吟霜,每每都觉得倒霉,试想谁愿意在好好的院子里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花,还一脸枯涩的女子,特别一看就是孝期女子还挺着个大肚子,肚子里还留着硕王府的血,每次看到岳礼都忍不住又恨又痛,本来就已经难受、眼烦,这等女子偏偏还每日必来主屋请安、伺候,不让进门,就跪在门口,弄得不知情的客人还以为自己苛待下人。 还有雪如,竟然为了一个不知检点,总是舍自己于不义的贱婢和自己闹,看到愤懑、吵闹的福晋,岳礼宁可去不争不闹的翩翩那里,现在更觉得纨绔子弟的皓祥反而比自以为正义的皓祯更加的合自己的脾气。 “皓祯,五阿哥这次又叫你去做什么,她上次弄来个女子还没折磨够你吗,那人早就是五阿哥的人,竟然还想勾引你,简直是淫妇,如今吟霜怀着孕,你阿玛总是为难她,你有空就多回家陪陪她吧。”雪如看着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外头帮永琪做什么事的儿子,再想想每日在家受苦的亲生女儿,就忍不住唠叨。 皓祯每日就听额娘的唠叨、吟霜的感叹,被她们两个女子弄得心烦,永琪说有事让自己一同谋划,也就跟着一起忙,省的回家看两个女人的脸色,他就是不明白,温柔体贴的吟霜怎么现在如此厌烦,总是无病呻吟。 “我知道了,额娘。”敷衍了几句,又踩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想到耳朵又要遭殃,心里真是后悔,摇着头感叹“还是胭脂院里的女人懂事,哎。” 而此时,永琪正在那胭脂馆里喝着花酒,腿上坐着个身穿纱衣,半露玉肤,妖娆的劝酒的娘子,得意的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嘴里倒。 “永琪,这里的姑娘和小燕子不一样吧。”说话的人一脸挑逗,得意洋洋的也搂紧怀里的娇娘子,弄得那女子娇媚的就是一阵莺语。 “萧剑,没想到看你和小燕子称兄道妹,平时正经不已,原来骨子里也是风流,我可是第一次来啊。”永琪嘴里说着是第一次来,可是动作上一点也不生疏,跟着萧剑就是饮酒作乐,手上更不含糊,一会儿摸这儿,一会儿摸那的。 对面正享受软香温玉的正式被小燕子称作大侠的萧剑,他借着正义的相貌和不错的功夫套到了小燕子的信任,没几天就把永琪的身份露了出来,有时候在私宅里做客,看到无缘无故被小燕子撒气的永琪,心下轻蔑,这就是大清的阿哥,竟然被汉家女子弄得神魂颠倒,连满人那骨子里所谓的男子风范都没了,怪不得总舵主说只要和这个蠢货攀上关系,后面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收起心里的蔑视,萧剑继续劝酒,“五阿哥,最近七阿哥可是出尽风头,相比您,哎,真是老天不公。” 永琪一听又提起永琮,心里的火苗一下子被点燃,这几月来受到的冷遇一下子有了出处,也借着酒意口无遮拦,“你说小七那个小子靠什么,不就仗着嫡子的身份吗,若是没有皇后的支持,没有和柔这个红人,他能这么简单的就去了六部,那些个狗眼看人的奴才们不就是看着皇阿玛看重他吗,竟然对我不冷不热,还敢出言嘲讽,要是我当了皇帝,我把他们都砍了……” 永琪越说越来劲,好像真的看到自己身穿龙袍,站在大殿之上,傲视群臣,发号施令,那些曾经亏待他的人都在下头跪地求饶,大摇大摆的回宫,小燕子含笑、纯真的等着自己,还有不少美人恋慕、崇拜的看着自己,真是美好啊,永琪呵呵的直乐呵。 看着发着酒疯,做白日梦的永琪,萧剑扯着嘴角,使了个眼色给妓子,那人聪明的搀着永琪,甜甜的叫着万岁爷、皇上就往床上走,永琪已经迷迷糊糊,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了,以为是后宫的妃子投怀送抱呢,都不顾这儿还有人,就猴急的扯着衣裳。 萧剑也不走,就这么看着幔帐后的起起伏伏、莺语浪叫,一个人独自喝着酒,一点都没有醉意,听声音没了,等着里头的女人披着件薄纱就走了出来,身上还有痕迹却毫无羞涩,面无表情的把一个玉佩给了萧剑。 “好好伺候着,帮他长长野心。” “没问题。” 出了门,萧剑去了老板娘的房间,又是一番密谈,套出了福尔康经常常去借酒消愁的地方,又打听了令妃知道的消息,这才隐了身形往另一地方潜去。 这次阿里和卓进京,乾隆特地安置了一处地方给他们安营扎寨,宫里的布置、房舍、用膳等都和回疆的不同,为了展现大清的肚容,在宫外给他们安排了人手。 伊斯兰风格的大帐里侍女们早就歇下了,而本该同样歇下的含香却悄悄的爬了起来,戴上面纱,换上侍女的衣服,掩着帐子小心的躲过守卫们朝着马厩走去。 “大哥有消息吗?” “舵主不日会进京,香香姑娘你稍待一阵,我看鞑子不会最后还是会把你许婚给七阿哥的,到时候出宫大婚的时候,舵主就会救你出去,顺便弄点事情,让满洲鞑子没了太子。”男人一阵阴笑,毫不得意。 “大哥真的会来?你一定要通知大哥,让他一定早些来,蒙丹也到京城来了,千万不能让他说出大哥的事情。”女生小心翼翼的提醒,一提起大哥必定是倾慕的口气,而那蒙丹则是厌恶和害怕。 “香香姑娘不必担心,那个回族小子的行踪我已经掌握了,不过是看他还有点用才留着,舵主说了为了你的安全要做好万全之策,而且那个小子必要时也是个替身。” “萧哥,你快些走吧,这是我打听到的七阿哥和大清皇帝的习惯,你先收着。” “香香姑娘,有人来了,你自己保重。” “万事小心啊。” 各方接头,自以为隐秘不已,却不知如今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因为和柔对于小燕子的关注,所以福隆安总是特意放人在那里,和小燕子密切相关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本来对于萧剑、蒙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江南人士和回族人,福隆安并没有太多注意,只以为是那个泼妇又缠上的可怜男子,可是没几日萧剑便登堂入室,那个蒙丹更是受伤进入,这种进度太过诡异,当然还有一点,能让小燕子觉得好的人必然不是好人。 人以群分,福隆安不自觉的带上偏见,和乾隆禀报外头的动向的时候也不自觉的涉及,特别这几日竟然发现这个萧剑竟然穿梭在那个胭脂馆和回疆驻地中,马上回禀乾隆。 “哼,果然是算计好了的,朕就知道,好好盯着这个人,他在红花会不会是个普通的角色。”乾隆脑中思量着这关系网,更加觉得危险,若不是暗卫调查的时候说令妃身旁是和柔的人,他也不会注意到女儿的动向,也亏得他信任和柔,相信永琮他们兄妹两不会故意陷害,将这等重要的任务吩咐给福隆安和永琮,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快的浮出水面。 锐利的眼睛泛着寒光,手握成拳,忍着怒气,回疆的一个小公主竟然还和红花会勾结,阿里和卓还想卖女求荣,真是好啊,贪心不足蛇吞象,果然够狠。 是想借着永琮出宫建府下药害人,弄死自己的嫡子,然后扶那个阿斗上位,最后掏空大清,弄个傀儡皇帝,他们好反清复明吧,真会算计,可惜,这大清是他的天下,有他这个英明的皇帝,有那些忠心的臣子,还有个带福气的女儿,他们就是做梦。 阴阴的冷笑,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之内,冷风吹过,外头守门的吴书来没来由的一阵寒颤,望了望天,阴了啊。 “想要谋朕的江山,那就让朕好好欣赏欣赏你们的表演。”一阵自言自语,轻的只在大殿之内轻响,除了乾隆自己,无人听见。 54、偶遇霍青桐 乾隆自然不是笨蛋,而永琮和福隆安也不是,但由于这件事太过特殊,所以和柔也是不能知道的,福隆安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让和柔忧心,国家政事、后宫不得干政,即使大清皇帝经常会听听自家亲娘的意见,也是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女儿涉足这种动摇国之基本的调查。 永琪尚不知自己在被贴上废弃的标记后,如今又成为了乾隆眼中最为厌恶的儿子,能够愚蠢的帮着反清复明的狗贼一起谋朝篡位的儿子,还有心思歹毒、红杏出墙的妃子,怪不得他们总是喜欢那些莺莺燕燕、毫无大脑的傻子,果然是同一个档次的废物。 而小燕子晚上竟然没有等到许诺要来的永琪,打发了人去寻,听说竟是在青楼外头看到了伺候的人,这火气一下子就炸开了,没头没脑的就跑去了胭脂院,天没亮就在那里乱叫,猛拍着大门,扰得周围几条街的人都没法安睡,一个个惺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就骂咧。 “姑奶奶我骂街,你们吠什么,都滚回家去消停。”小燕子叉着腰凶神恶煞的,看起来比什么人都狠,有几个不甘心的想去教训,可是看到身后一群下人,再看小燕子衣着光鲜,再一看人家站着的不就是胭脂院那乱七八糟的地方,也就猜到了,估计是哪家的老爷出来偷吃被凶婆娘抓着了,正想找人撒气呢,懒得胨簿兔亲踊丶冶e约合备径チ耍ス苷庑┗u叩氖露。道掀乓11停詹拍瞧拍锟醋排即笱郏潜饶敢共婊箍植溃谴笱劬σ坏桑胝帕尘涂吹窖壑樽恿耍谔烀还獾模恢赖幕挂晕枪砟亍 胭脂馆的估计是被踢门踢习惯了,看看这位不是善罢甘休的主,若是真给进去了,这些家当估计也就没了,想着去请官爷帮忙,老板娘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让去。 “哎哟,这位夫人是来寻人的吧,您要去进去瞧瞧?”老板娘风骚的甩着帕子,一点不在意小燕子轻蔑的鄙视,心下冷笑,要是给你见着了那些俊爷们,你还会想起你家里的男人? “哼,你们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烂人果然是坏,竟然把永琪勾到这种地方来,我告诉你,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板娘一听提的是永琪,一下想到萧爷带来的那个五阿哥,芥草还伺候着呢,没想到原来这爷好这口辣的,早说嘛,怪不得那爷们不尽兴,原来是癖好特殊啊。 眼珠子一转,看了眼小燕子的面相,再想想永琪的模样,老板娘聪慧的猜到小燕子喜欢哪口菜,忙着安抚,“哎哟,我的贵人,我真不知道您说的那位永琪是什么人,我们这虽说是个破地方,不过也不是干那票生意的,夜深了,本来我不方便给您看的,不过看您心急,要不您跟着我一间间房看过去,看看有没有你的永琪?” 老板娘说话奉承,而且把自己腰板哈的低低的,一个劲的对着小燕子谄媚,很久没听人奉承自己了,小燕子心里的妒意也消得快,看那婆子说话厚道,也就应下了。 老板娘得意,指着厢房一间间打开,不过看的都是没有客人的男厢房,就看到挂着的袍子和摆着的靴子,隐约还可以看到熟睡的身影,但是每间房里只有一个男人,却没有女子的痕迹。 小燕子也是觉得奇怪,刚开始不相信的竟然真大着胆子去撩人家的幔帐,弄得睡衣正浓的几个俏郎君那个狼狈啊。 几次之后小燕子脸通红,也不敢乱来了,前几个男子长得都那么好看,比皓祯还好看,而且自己无礼了,他们也没说啥,脾气真好。 看小燕子一副神游的样子,老板娘心里乐呵,果然女人手上的私房钱好赚啊,这不,一家人,男的女的手里的银子都乖乖叫出来,这里是男女通吃,银货全收。 永琪不知道小燕子闯进来了,因为酒意还睡得正舒服呢,难为他一直受小燕子的气,回了宫里还要看人眼色,特别大婚迫近,出宫不易,小燕子还这般不解风情,五阿哥好不容易才能在这里纾解一回,竟也觉得畅快。 小燕子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胭脂馆半夜游,忘了自己的捉奸大计,只想着那老板娘的意思了,什么叫以后都光顾,那几个男子看起来真是各不相同,但是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啊,有个竟然还抹了自己一把,比皓祯好上一百倍,都不用自己费心就贴上来了,怪不得腊梅说这儿的生意好了,原来有这么多的男人招揽生意啊。 而不远处的客栈因为小燕子刚才的吵吵闹闹醒了不少人,有一个眉目深邃的回族女子恼怒的往窗外看去,不巧正好看到服饰精美的小燕子和身后的侍从,“又是这些为虎作伥的满人,怪不得陈大哥要反了。” 次日,公主府的车辇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二十一叔公身子不好了,和柔虽然大婚没多久,但是也要去探望,其实大家意思里是借着和柔的福气和大婚的喜气能够冲淡一些允禧身上的病气。 本来若是福隆安有空,和柔打算和他一起去的,只是最近永琮的婚事近了,他这个表哥兼姐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而准新郎的永琮也是经常不见人影,这种反常让和柔觉得奇怪,心里就猜到是红花会的事情弄得他们几个分身乏术,所以也就不强求,自己去看看叔公。 除了慎郡王府,和柔不禁哀叹,叔公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今天竟然连起身都没办法了,他们都说自己带福气,带喜气,但是谁又知道会不会是太多的巧合放在一块儿成为了一种误会呢,刚才看那几位太太满心期待的模样,和柔都不敢多说什么了,就怕打破她们的希望,而且慎郡王府内竟然没有一个男丁,六哥被过继了可还是在宫里头先住着,等大婚后才搬来。 “公主,我们回吧,慎郡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唐嬷嬷看和柔一脸哀色,以为和柔是因为允禧的病情而担心,便劝慰道。 和柔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只觉得这十几年自己战战兢兢的融入这里的生活,过去的想法和活法都已经被改变,开始看穿越小说的时候觉得女主角每次说到人人平等的话语理所当然,在古代大发光彩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真正的看,却是无稽之谈,她一个大学生,对什么都不在行,要不是有了个高贵的身份,额娘又没有失势,皇阿玛和皇玛嬷喜欢,哪里有现在的风光岁月,那些眼高于头的人又怎么会殷勤的来拜见,一切都是靠着圣眷二字,就为了现在的生活,她都必须小心的谋划,不能把自己给赔进去。 只是无后终究是一项大罪过,而且福隆安的身份在哪,若是自己生不出,还得装着大肚的帮他纳妾,一夫一妻虽然好,但在这里终究太过理想化,达官贵人又几个家里后院只有一个人的,要真是去宣扬什么男女平等,不被弄死才是不可能的。 “唐嬷嬷,去东街的蜜饯铺子走走,前阵子额娘说玛法让人送来的味道不错,我昨儿个让纱紫问过了,就是那家的。”心情不好,和柔想借逛街冲淡下。 马车很快转了个方向,只是和柔的这身打扮有些惹眼,唐嬷嬷也猜到和柔想自己走走,所以就让人去成衣铺子买了套新衣服给换上,连带着在马车里把发髻什么的也都动了动,从马车里出来和柔就从一个贵气的满洲夫人变成了相貌出众的汉家少妇。 店家看和柔身后的人,猜想她一定家世很好,便殷勤的推荐,和柔尝尝味道都不错,便买了不少,在店家客气的笑容下走了出去。 蜜饯买好了,再买些什么,正打算着往前走走,就被人撞了下,一个没站稳险些摔跤,还好有人从旁边扶了一把。 唐嬷嬷等人心有余悸,刚才就一刹那的事儿,他们没看仔细就发生了,还好没摔到公主,要是出事了课怎么办。 “小姐,您没事吧。”唐嬷嬷首先穿了过来,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真是没事了才松了口气,“小姐,还好您没事,要出事了,回头怎么和姑爷交代。” “唐嬷嬷,没事,还好有这位姑娘相助。”和柔柔声的轻拍唐嬷嬷的手,她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眼前这个英气的回族姑娘帮了自己的忙。 “姑娘,刚才多谢你了。”唐嬷嬷前身感激。 “没事。”那姑娘感觉很豪爽,点了点头轻笑,在和柔打量她的时候也悄悄端详,圆滑的肌肤、五官也清亮,眉眼看起来很英气、干练。 “姑娘是跟着阿里和卓一起来的回族姑娘吧,没想到回族女子也如此英气”和柔看她虽然穿着一身回族衣服,带着一顶金丝小帽,腰间还插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很是英气秀美。 “我汉名叫霍青桐,跟着我们族长一起来的。”霍青桐很大方的说出自己的情况,不过和柔一听名字就惊悚了,原来还真的有那部里的人物啊。 再看看对方,果然眼睛炯炯有神,英姿飒爽,跟自己这种宅在府内的人果然不同。 “我夫家姓察,今日得姑娘相助不胜感激,若是姑娘不嫌弃,就去酒楼让我略表下心意。”和柔放低了姿态,用意很简单,和霍青桐套上关系,她不是为了欣赏霍青桐的英姿,只是既然占着便宜知道对方是陈家洛的人,自然要好好利用,而且她也不担心对方故意结交,旁边的酒楼是富察家的,不会有事,若是能帮着自家人套到些消息也好。 霍青桐身份特殊,不敢轻易与人交往,但对方只是一弱质女子,而且处于感激罢了,考虑了一下便也答应。 席间和柔小心的亲近,不时的问些回族的风土人情,将一个守在闺中的寂寞女子形象展现无疑,让霍青桐不再怀疑她的无害性,又说了些京城最为热火朝天的八卦,比如硕王府的小白花如何……当然还提到前阵子在路上看到一个泼妇颠倒是非之类的事情。 “是不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满嘴姑奶奶的妇人?”没想霍青桐竟然知道,和柔惊讶的回望,难不成小燕子已经成为京城一霸了,才来没多久的人都知道了? 霍青桐很快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和柔讲了,和柔一听心倒回去了,永琪怎么可能放着嘴边的肉不吃,怪不得景阳宫的有个丫头有孕了,还什么忠贞不渝呢,真不知道永琪是看上了小燕子什么,放弃了一切最后还不是走了老路。 “大清女子的地位是不是不比我们回族女子,若是男子要再娶,必要第一个妻子同意,男子大多数时候还是尊重女子的,不过昨日那位确实有些过激了。” “各人不同,也有夫妻相敬如宾的,不过这里男子为大,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切以男子为天,若是女子违抗男子之令,按着传统是有悖女戒的,回疆和大清总是不同的,昨日之事确实过了,这里的女子最好都平淡温顺,太过出挑不是好事。” “怎么不是好事了?”霍青桐对此甚是不解。 和柔慢慢解释,“男人们希望自己有个贤内助,可是若是超越了他们,就会被忌惮,好好的夫妻、兄妹、父女有了猜忌是伤了感情,况且一个女子要让一群男子服气,难哪。”在这个时代,做一个巾帼英雄,背后的艰辛谁能忍住? 若恰好被接受,便是女中巾帼,但是若是有违大流,就是离经叛道,谁又敢真正无畏于人言? “而且,那些男人喜欢温柔的、菟丝草的,满足他们的男性尊严,一个女人太过能干,太过要强,懂得欣赏的能有几个?”想到陈家洛,和柔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让本想反驳的霍青桐沉静了下来思考。 气氛冷了下来,和柔也就不再攀谈,随意吃了些东西,便是分开了,但是她的一席话让霍青桐有些矛盾,帮陈大哥是因为私情和大义,想要看看陈大哥理想的那样的和平国度,可是京城一路,国泰民安,陈大哥究竟为何说中原民不聊生的? 还有含香,陈大哥竟然爱上了含香,他们到底将她的情归于何处?他们既然相爱,能够不顾自己,为何还要为了什么理想将妹妹送给大清的皇子? 霍青桐不知为何突然心生太多的疑惑和矛盾,究竟要不要帮陈大哥? 55、五福晋被催 最后,阿里和卓没有再提那件事,乾隆本就不愿,看阿里和卓聪明的选择不再提起,也就作罢,不过倒是让边关守卫善待回族子民。没多久永琮等人便大婚了。 五阿哥如今也不再痴缠于对小燕子的专一情感,对于娶福晋也没有抵触,大家见他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不再天天往外跑,还以为他是幡然悔悟了,暗自欣慰。 热闹的出宫大婚很快就过去了,除了五阿哥气场有些异样外,其余的两对都是和和美美的,虽说永和永琮都是大婚期间,但是最近阿里和卓在京,河运、旱情等都十分的紧俏,所以两位新郎没多久就销假任职去了。 福隆安成为固伦额附之后,更加受乾隆的器重,事情更是多,因此在府中的时间不多,和柔也已经渐渐习惯了管理府内的事物,有时候去哪位夫人、福晋的府上坐坐,联络下感情,交换些消息,虽然自己身份高贵,可是福隆安的关系网自己也要好好的经营,她不仅仅是公主,还是个妻子。 “弟妹你也来了。”正巧和柔参加履亲王福晋的花会,遇到了西林觉罗氏,热情的打招呼。 履亲王是乾隆的十二皇叔,他的嫡福晋还是傅恒的堂姐,因此富察福晋也算是地位荣宠了,只是爱新觉罗一族的子嗣都不易养活,如今的履亲王府依旧无子嗣,十二叔公似乎有意让皇阿玛过继一个继承爵位。 “五皇姐。”七福晋生的乖巧,不像和柔的调皮,也不像兰馨的温柔,七福晋长相只能说是清秀,声音也是轻轻的,看起来似乎是个没脾气的,对宫里的人都和气规矩,这一点让额娘很是满意,而且相当会做人,迎合、送礼这一方面一点都没给永琮丢脸,这些日子看来,西林觉罗氏倒是个不错的妻子。 和柔满意的点头,特别是看到她带着自己送的镯子,更觉得贴心。 “永琮待你可好?最近皇阿玛交代的事情较多,他在府内时间不多,你好好的管着府里的家眷,别让他操心,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问额娘,有空的时候也可来公主府走走,我也闲得慌,你来也好陪我说说话。”轻拍她的手,以示亲切。 七福晋丝毫没有受宠若惊,淡淡的回答,“爷对我很好,府内也没什么事,若是皇姐不嫌弃,翦伊以后可就要叨扰了。” “你来我才高兴呢。” “给五公主请安。”两个姑嫂正说的愉悦,又插进来个人,和柔抬眼一看,是永琪的福晋索绰罗氏,之前没怎么见过,现在一看真是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就指给了永琪,如今谁不知道五阿哥被皇上不喜了,她一个嫡福晋可一点都高贵。 “是五嫂啊,我们没这些规矩。”嬉笑着就扶起五福晋,怎么说也是个嫂子,虽然自己的品级比她高,但是情面上也有些不合适,“今日一看才知道五嫂如此漂亮,五哥真是艳福不浅。” 听公主说漂亮话本应欣喜,不过五福晋却是脸沉了沉,似乎是提及了痛处,很快收了回来,“公主谬赞了,哪里比的上公主呢,我也只是皮相好了些罢了。” 自谦之词和柔听着却是不阴不阳的调子,让人总觉得有些难受,见旁边袅袅婷婷又来人了,恰好有了借口,“看时辰是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过去了,要不她们给来人催了。” 要是再不走,和柔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明明都只见过两次面,就是新福晋给皇阿玛、额娘、皇玛嬷请安的时候,还有就是去宫里转悠的时候碰见过她们一次,之后就不见了,但是翦伊就是有眼缘,而五福晋长得好看却怎么也不顺眼,六哥的福晋长得圆润,也是喜气舒服,就见过一次就没找着机会,今日大概也已经去了主厅了。 拖着一群人,和柔总算是到了花园里,今天来的妇人真是不少,王爷福晋、京城里大官的夫人,还有几个没见过,估计夫家刚调回来或是甚少交际。 “给公主请安。”见到和柔走来,那些妇人也规矩的行礼。 “起吧,今儿不是我做东,没那么多规矩。”和柔温和的说话,没摆公主架势,让人觉得亲切许多,大家在履亲王福晋带动下开始赏花、品茶、论诗论画,各抒己见,有些妇人聊了一会儿渐渐熟识了,也开始交换些消息,这些闺中妇人平日里没什么活动,但凡有这样规模、有地位的茶会、诗会、花会都会来参加,多给丈夫铺铺路,弄些交情也好。 而今天这里身份最尊贵的自然是和柔,而最有价值的自然是七福晋翦伊,谁不知道现在隐形太子就是永琮呢,翦伊是嫡福晋,就是将来的皇后,和未来的皇后多套套近乎,对于自己丈夫的仕途也有帮助,起码不能让人讨厌了。 而相比之下,五福晋却是门庭冷落,谁会花心思在一个废置的阿哥福晋身上呢,除了会托自己后退,永琪在大家的眼里可没什么作用了。 默默咬牙切齿,却是无奈的看着这些现实的妇人,谁让她嫁的是永琪,是那个为爱愚蠢的阿哥呢,五福晋握紧拳头,努力的忍着对小燕子的愤恨,当她听说自己背指婚给五阿哥的时候,就觉得是个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五阿哥的风流韵事早就传出宫了,自己一个好好的秀女,摊上这么个人,就算是嫡福晋又如何,将来说不定比七阿哥府上的庶福晋都不如。 “听说公主夜夜召见额附,这实在有些不妥。”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到这茬的,和柔一看说话人,是高晋的夫人乌雅氏,一听竟是暗指自己放荡,和柔马上冷下脸,大家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 倒是乌雅氏不害怕,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继续说教,“臣妾莽撞,但是为公主着想,公主夜夜召请,让人听说了对公主的名声不好,请公主顾及皇家脸面。” 这话说出口无异于打和柔的脸,她高晋不过是慧贤皇贵妃的弟弟,如今已经十几年了,难不成他们还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 其实乌雅氏只是个没脑子的,因为和柔和福隆安关系好,所以另外的一些公主们看着羡慕,开始动手脚给管事嬷嬷们好看,那些老婆子见捞不到好,又不敢动手脚,只能隔山打牛,想要威胁威胁,她们也不过是冷眼旁观,想看看可行否,找了些高帽子往乌雅氏的头上一弄,这妇道人家耳根子一软,还真当自己是长辈想要教育一番。 抽了抽嘴角,抬了抬头,和柔脸上不复温和,寒着光看着乌雅氏,“乌雅氏是以什么身份这么说话,我公主府内的事情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外人说话,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堂堂的固伦公主和额附在府内的事情也是外人说三道四的谈资,真是想不到,我这个公主与额附亲近就是给皇家丢脸了,难不成你觉得我把公主府当做庵堂才算是正理吧。” 唐嬷嬷在一旁陪着,一下就猜到谁在背后意粒膊欢嗨担溲凵斯ァ 乌雅氏一个激灵,跪着不敢说话了,她不过是提个醒,怎么惹来一身骚了。 “原来你这么关心本公主的房内事,回头我就让额附记着,下次遇到高大人,问问他一月里去夫人房里几回,让大家也听听,哼。”甩甩袖子,和柔没给好脸色,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和柔不想好好的花会怎么成这样了,也不想多呆,和亲王福晋说了声,便要走,翦伊看和柔如此恼怒,心想爷最是看重皇姐,所以也就说了声寻着和柔一起走。 五福晋看看不对,也就找了个理由离开。 “公主这是去哪?”五福晋也追了过来。 “出去走走透透气,真是扫兴。” “五皇姐何须生气,不过是那些胆大的下人闹出来的。”翦伊很聪明。 “我怎会不知,但她们太过胆大,看来我还真不能让她们这么欺上瞒下,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本来和柔不想管其他公主的事情,管事嬷嬷厉害也不过是其他公主不够强势的关系,自己、兰馨都没有这种事,哪里这些恶奴竟然想一网打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五福晋虽有了嫡福晋的名头,但是却知道府里有个怀孕的,外头也有一个,府里的倒无妨,不过是个丫头生的,生出来也要叫自己额娘,但是外头的可不一样了,明面上不能认祖归宗,但是谁知道永琪会不会又鬼迷心窍了,若是生了个儿子可就麻烦了。 所以她对于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也很敏感,听和柔坚决的口气,也是支持。 和柔心里有气,不想在外多待,跟着两人说了,她们竟要去自己府上做客,和柔也不好拒绝,便是答应下来,三顶软轿进了公主府,管事的马上走了过来,说是回疆公主来访。 三人一听就奇怪了,这个公主都来月余了,除了宫里的邀请,很少走出大营,怎么今天跑到公主府来了。 虽然疑惑,但是见到了含香也是客气的招呼。 “五公主,听说家姐和您交好,含香冒昧便想来看看。”在胸前双手交叉行礼,含香看起来真的是因为听霍青桐说了心声敬仰,可是和柔不信,她不曾告诉霍青桐身份,就算霍青桐后来知道,那些事情也不值一提,含香何来的敬仰。 翦伊在两人说话时稍稍打量了对方,这个差点和自己成为姐妹的女子,确实美好,但是眼神里的不屑却不容掩藏,对公主不敬,恐怕所谓的请婚也是有所图谋的。 “恩。” 和柔的冷淡让含香有些讶异,却还是接着说下去,“其实还有一事,我结交了一名中原女子,甚是可爱,只是近日她的夫君却不曾回府,她托我来询问。” 挑挑眉,和柔朝着五福晋看了一眼,怎么跑哪都有小燕子,她都躲自己家里了,还是躲不过吗? “含香公主真是善心,只是五公主府内之人并没有如此大的福分能够认识含香公主,况且那位女子可是明媒正娶的,还是只是个外室,若是个外室却如此这般有些过了。”五福晋嘴一歪,也猜到是谁那么大胆了,暗讽了几句,心里气还是不消,便打定主意要去瞧瞧这个小燕子。 到底是个性急的,坐垫都没热就去了,和柔含笑着继续和含香随口扯了几句,决口不提宫里的事情,让含香想要套些消息也不成,就连父亲听了姐姐的话也不肯让自己做主了,害的她的逃跑计划都没办法实施。 却说五福晋风风火火的跑去了五阿哥外头的私宅,就看到门口聚了一群热叽叽喳喳的百姓,使了个人去问问。 “回福晋,说是这宅子的女人送了山参给硕贝子,硕贝子就熬了给自己的丫头吃了,竟然流产了,如今这丫头跑来哭闹了。” 眼睛一亮,又给五阿哥找麻烦了!五福晋大大方方的进去凑热闹了,一进人群就看到一个神色如槁的白衣女子宛如鬼似的,飘飘的好像没气息,就在那悲悲哀哀的哭。 “小燕子,平日里我从不害你,你为何要害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你要勾引皓祯我什么都没说,你总是借机陷害我,我也从不与外人说,我都如此忍让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我什么都不求,如今孩子没了,我活着做什么,儿啊,娘要给你报仇啊。” 周围一群人经常凑热闹,没多久有人认出这不是以前在街上卖身葬父,然后弄得硕亲王变成硕郡王的扫把星吗?指着点着更加的热闹了。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胡说,我是送给皓祯的,又不是送给你的,是你自己贪我的的东西,喝了出事了就赖到我头上,我还冤哪。”小燕子不顾蒙丹的拉扯,还是跑了出来对着吟霜就是一说,让别人听着更觉得有看头。 若是一边倒还真是没什么人在意,现在各方都有理吵得才有趣。 “哼,这会儿倒不说闺房寂寞要人陪了,原来早就有相好的了。”五福晋一阵冷哼,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这种货色五阿哥还爱得昏天暗地,真不知道眼睛是长哪儿的,摊上这么个男人,她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56、小燕子流产 五福晋原本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步子还没迈开,突然听到周围的人哄了一声,回头一看,那个硕王府贝子的丫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石头,而五阿哥的外室竟然捂着肚子半坐在地上哀哀的叫。 挑挑眉,怎么了,难不成狗咬狗,这个害的那个流产了,那个来报复了。 “福晋,要不您走吧,要是五爷来看到了,说不定乱说话。” 朝着使唤的丫头轻蔑的看了一眼,“你懂什么,这怎么会赖到我头上,你当周围几十双眼睛都是长脚底板的,是个人都看见是那个丫头用石头撞了人家的肚子了。” 五福晋说完话就迎了上去,关心的上下关照小燕子的情况,看到小燕子身下流出殷红的血,低下头掩过窃喜,“见血了,要不好了,喂,你不会扶一把啊,快点扶你妻子去医馆哪?”厉声朝着一旁的蒙丹使唤,楞是把呆掉的蒙丹叫醒了。 似乎想要反驳他不是小燕子的丈夫,但看到流血不止的小燕子脸色十分苍白,咬着唇连平日里朝气蓬勃的叫骂声都没了,蒙丹才意识到事态严重,不禁自责,他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不过谁想得到一个看似文弱、病态的女子竟然暗藏杀机。 五福晋的宫女很疑惑,主子看到五爷的外室流产了,不应该窃喜的吗?怎么现在还去帮人家了? “谢谢,谢谢。”赶忙道谢,一把抱起小燕子就冲出门找大夫去了。 吟霜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石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忍不住轻笑,渐渐的放纵了自己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边笑边流眼泪,“哈哈哈,小燕子,你也有今天,我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有皓祯陪着我,然后生几个孩子,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你为什么要来抢我的皓祯,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哈哈,我要用你的孩子祭奠我的儿,我要让你后悔,哈哈……” 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尖锐,眼角的寒戾越发的渗人,头发因为刚才的拉扯披散下来,好似魔女一般,有些人不寒而栗的退了几步,瑟缩了几下马上离开。 五福晋兴致的看了眼“案发现场”和那行凶的女子,心里盘算怎么巧合的让五阿哥知道,恰好又来了个神情紧张的男子,看到地上的痕迹,脸色突变,抓着还在地上瘫坐的女子猛摇,急切的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燕子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手上怎么拿着石头,蒙丹和小燕子去哪里了?” “哈哈,萧剑,你就是萧剑对不对,我听皓祯提起过你,就是你送山参给小燕子,她才会送给皓祯,才会让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死了的,你也是帮凶,我要你的命!”刚开始还是痴呆的人,说话间突然精神了起来,眼睛暴起,右手拿着石头猛地就要砸过来。 萧剑神色一凛,左手猛地一抬恰好打到白吟霜的手腕,白吟霜一个吃痛,石头就顺势飞了出去,见行动失败,白吟霜不肯罢休,红着一张脸直冲冲的就扑到萧剑身上,双手用力的想去掐他的脖子,萧剑自然不可能让她如愿,交叉牵制住她的手,猛地一翻,让白吟霜根本没办法动弹,不过手不行,脚也要踹两下出气。 真是百折不挠啊,五福晋就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看看这个男子究竟是何方人士。 “你到底要做什么?山参是我给小燕子的,但是小燕子是给了皓祯的,你们硕王府的事情为什么摊到外头来,难不成小燕子还能指示你们府上的奴婢不成,你自己不知道怀孕的人不能吃山参,何苦怪别人,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孩子。” 小力的推开白吟霜,却还是把她摔到了地上,萧剑闪过一丝不忍,却狠心没去搀扶,甩了甩袖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和小燕子害了你的孩子,但是你扪心自问,我们有没有逼你去吃山参,不是你的东西,你得了便有此祸。” 小产没多久的白吟霜要不是凭着一股子的怨恨,怎么可能如此有气力和一个大男人打半天,萧剑就推了她一下就踉跄的自己摔了,眼眶里早就盈满了泪,又哭又笑的看着萧剑,仿佛他的说辞不过是在推卸责任。 “哈,不是你们的错,那你问问她,她是不是一直觊觎着皓祯,要不是她的清白被五阿哥给糟蹋了,她会安份的在这私宅里,她若是没有那心思,为何皓祯明明是出公务,给五阿哥办事,身边总有她,她不就是仗着五阿哥的宠,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撑腰吗,还有那碗汤药,我明明喝的是保胎药,怎么到嘴里就变成山参了?” 这不摆明了有人给你下药呗,听到这里五福晋也不想多呆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那些山参是谁弄到那人的嘴里的谁知道,她现在急切的想知道外室的肚子情况。 不过她现在不能直冲冲的跑过去,按捺着心里的骚动,五福晋袅袅婷婷的回去了,等着下人的回报。 “福晋~”一个宫女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完全忘记宫内不得奔跑。 “注意规矩。”挥了挥袖子,提醒道,朝着周围看看不见外人,这才坐了下来等着她说。 “是,福晋。”小宫女听得出五福晋话里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喜笑颜开的回话,还声情并茂的来回比划,“福晋,您都不知道,医馆的大夫都给吓一大跳了,那个外室被抱着进去了,没多久大夫就让稳婆进去,说是孩子保不住了,要弄出来,然后那个回人就猛摇大夫,一定要让大夫大人小孩都保住,竟然把大夫给弄晕了,这下大家都楞了,哪有看病的这么野蛮的。这个还不算,稳婆进去之后满身血出来了,这很正常啊,谁知道又来了两个人,就是福大爷和一个带萧带剑的,福大爷冲上去问了稳婆一堆事情,说里面的是贵人,不能出事。稳婆看大夫竟然被他们弄昏了早吓坏了,就支支吾吾的说小孩肯定保不住了,那几个人总算有冷静的,那个带剑的让稳婆进去一定要保住大人。” 小孩没保住,这就够了,五福晋满意的点头,她还不想当个便宜的后娘呢,而且看五阿哥的架势,若是个男孩,他还不捧在手心里,以后自己的孩子就没有地位了。 “福晋,还有呢?”小宫女眼睛亮晶晶的,真是没见过这么奇妙的事情,她真是开了眼界了,“那个外室生了个怪物啊,大夫被摇晕,稳婆是被吓晕的,弄下来的孩子说是长成型了,有两个头呢。” “两个头?”五福晋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不由自主的轻呼,这个外室怎么生出个怪物,那么不吉祥,还好现在没了,要真足月出来,可是个祸害。 “这事儿别和别人提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拿出一个小荷包塞给宫女,比了眼色吩咐。 宫女得了赏赐自然明白该怎么做,笑完了眼睛忙答应。 “恩,五爷也快回来了,该说说我恰好救了个妇人呢。”呵呵的笑着带着小宫女回去了,不过明显心情好,见谁都带笑。 街角有个女子行凶害人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开了,特别医馆的人还说那女子掉的那个胎是个怪物,更加的让人疑神疑鬼了。 福尔康懊恼的瞪着刚刚苏醒的大夫,不停的走来走去,看得人就是烦,终于,正主急匆匆的来了,五阿哥满脸的焦急,他刚听福晋说救了个妇人,仔细一听不正是小燕子吗,马上就赶了过来,顺便把皓祯也带了过来。 “尔康、萧剑、蒙丹,怎么回事,小燕子怎么会出事的?”一来就气急败坏的兴师问罪,弄得本就焦头烂额的三人心里有些不悦。 萧剑斟酌了措辞把大致的情况和五阿哥说了一遍,五阿哥原本不可置信,马上转为大怒,对着皓祯就是猛打,“都是你的错,她之前就对你好的不像话,现在因为你失去了我的孩子,都是你的错。” 皓祯怎么可能就这么挨打,不顾尊卑的也动起手来,不甘愿的回敬,“什么我的错,我还不怪她害死我的孩子,如今你们竟然颠倒是非起来了,我要告诉我阿玛,让他参你一本,哼。” 皓祯边打边回嘴,一点都不记得他近日来的作为早就和五阿哥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想借着五阿哥东山再起,早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注定了失败。 “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萧剑忿忿的把两个人拦了下来,也不看看周围,冷眼看这两个棋子,满心的鄙视,要不是会长的吩咐,他才不愿跟着这群人疯。 吵吵闹闹的让大夫醒了也要装晕,就等着几个扫把星快些走,看诊费他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他们快些走。 而同时,皇宫里一直监视的人也得了消息,皇帝听了嘴角勾起笑容,冷意乍现。 “是个怪物?” “回皇上,是双头儿,还好掉了。”吴书来恭敬的跪在下面,不敢抬头。 “那个老头的东西倒真是稀奇,查出他的来历的吗?” “回皇上,已经查到一些了,不过这个老头在京城已经有二十年了,就是个疯老头,奴才正在查他二十年前的事情。” “恩,继续。”朱砂笔在折子上批字,放到另一堆奏折上,眼睛也不眨,继续问道,“魏氏那里怎么样?” 想到手下回报的消息,吴书来停顿了片刻,也不知该不该说,“回皇上,令妃,还是经常去勾栏处,暗探回报,令妃似乎知道皇上监视她了,已经不再着手换子的事情了。” 挑挑眉,乾隆批注奏折的手顿了顿,“她倒是聪明,知道死路一条,死前也要好好享受一番,便宜她了,继续监视着,红花会的人说不定会拉拢她。” “!蔽馐槔辞飞硗肆顺鋈ィ隽嗣挪藕舫鲆豢谄凉钔返暮梗蛩暌丝痰钠骄脖绕饺盏拇蠓16做涌植溃幌孪氲讲痪们八锻跻橘朐诘厣贤纯蘖魈榈那胱锬q欧11炙晕耐蛩暌挥心敲春俊 乾隆在房内继续快速的浏览奏章,脑中思考现在的清醒,回族、红花会、永琮、硕王府……一系列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大大的网,而他就是那个拿着网的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57、府中的杂事 福隆安最近接受了乾隆的秘密任务,暗中调查京城内大批进入的不明人士,这些人果然是早有准备,个个扮装进入京城,若全部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必定会引起城门的守卫的警戒,但是他们分批进入,乔装假扮,有的是老少一家子,有的则是夫妻带着小孩,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一点都看不出异样。 福隆安也只是靠着他们独特的暗号才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一伙人,原来他们会在客栈附近悄悄的画上一朵小花标记,之后每一批人会四处走动,观察标记,然后在看到的标记处画上属于自己的符号,再寻找机会接头。 配合的天衣无缝,要不是前后看到了他们发送暗号的过程,他绝对想不到那些偶然重逢看似亲热不比的人会是乱党贼子。 “继续盯着,这几个人应该就是负责人,最近他们接头更加频繁了,说不定是有大人物要来了,你们继续盯着,千万不能放过任何细节。”福隆安低下头,小声的和房里的两个人命令道。 “是。”点了点头,眼神如炬,马上站到窗口,恰好顺着目光就能看到前方客栈的窗,有些窗户打开,有些只能从纸后看到身影,但是大门却是正对着的,若是有人走出,他们一定看得到。 看两个人一丝不苟的模样,福隆安放下了心,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府了,虽然这件事情柔儿是知道个大概的,但是皇上说了,任何人不能告诉,所以关于其中的细节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透露,这几天没有回去,她怕是会担心的吧,想着柔儿等会儿见到自己发脾气的模样,福隆安就觉得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半眯着眼睛,笑的很期待,也许她还会小打小闹一场呢。 以前还不明白,看兵部、刑部的几位大人一提到自家夫人那抖抖的模样,就忍不住嘲弄,一个个都惧内太丢他们大老爷们的脸了,现在自己成婚了,看柔儿发脾气,自己也舍不得说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才讨回来的妻子,发发脾气也是事出有因,哪里会有随处乱撒气的女子,若真是这般女子,哪里会值得自己忍气吞声? 好妻子,难得受些气也是可以接受的。 回到家里却发现和柔一脸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福隆安皱着眉头,抬头朝管事看了一眼,却发觉管事眼神怪怪的,竟然没有给予回应。 和柔有些头痛,她放下了令妃、小燕子的事情,却是发觉自己的府内也是一堆的麻烦,有人就有关系,有关系就是有后门,公主府不说待遇如何,起码这个名头也是响亮,出了门可以说自己是五公主府上的奴才,五公主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算只是一个奴才,竟然也有人巴结。 她今日在府内一时闲着就四处走走看看,没想到竟然听到丫头们聊天,说那些府外的大人、夫人想要进来还要先花钱买通门房,若是赏银不够分量,外头的拜帖还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还不止,还有奴才在外头用自己的名号惹是生非,趾高气昂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合着那些衙役、京官一看是自己府上的奴才,也不敢太过严苛正直,就怕自己是个徇私舞弊的主吧。 “没什么,就是下面的奴才在外头惹了事。” “借你的名头?”福隆安声音里透着点危险,明知家大业大这些事情不可避免,富察家不是还有借着姓氏在外头张牙舞爪的外戚,只是听着总是心头不喜。 “恩。”和柔困难的点头,吩咐人查了,一查才知道担心,一些没有关系的直接找人牙子给卖了,但是有些确实是托了关系才进来的,不仅仅是宫里带出来的,还有些是皇玛嬷和额娘身边的人,那时候只想着她们一心为自己好,便什么都没说就收了下来,现在倒长本事了,以为自己是宫里两位主子身边派下来的奴才,竟然什么都不怕就端自己的名号出去祸害别人,被别人告了上门也不怕,直说是公主也要敬重的人不怕事。 哼,和柔冷着脸心想如何处理这些歪歪绕的关系,更加头痛,额娘这边不用太过计较,直接把事情捅上去便是了,亲母女俩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额娘若是知道自己赐下来的奴才竟然这么不懂事,恐怕会自己动手,但是皇玛嬷这边的就不太方便说了,况且一下子理干净了府里的人,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更难想象,牵一发则动全身,府里头不少人可是宫里人的眼睛。 水至清则无鱼,府里这塘子水不可能清澈无比的,还是要让它有些生气,稍微混一些也就罢了。 “如果做得不过分,警告警告便是,那些没厉害关系的直接撵出去吧。”福隆安也知道其中利害,所以也有相近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有个人很麻烦。”这些和柔都已经想好了,只是府里有个管事是唐嬷嬷的内侄,前些年请额娘做主过继到了唐嬷嬷的名下,也算是个儿子了,看在嬷嬷的份上,给了个安生的闲差,只是没想到这个内侄没上进心,又愚钝,竟然爱上了赌博,而且还是文雅的那种赌棋,只不过人钝没办法,赌棋十局九输,都输了大把的月俸了,还要去,听自个儿的亲信丫头说他竟然求唐嬷嬷偷自己的首饰去贴补他用。 竟然肖想起自己的东西了,和柔一听就冒火了,但忍了下来想知道唐嬷嬷的做法,算是没看错人,唐嬷嬷严厉的把他骂了回去,不过那人也不是好对付的,竟然托了别人来偷,要不是自己屋里的丫头仔细,说不定真让他给偷着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照规矩该送到官府去的,不过唐嬷嬷名下也就这么一个儿子,送出去等于打了她的脸,我们也该照顾她的面子不是?”福隆安这才明白和柔为难的地方,也同样露出迟疑的表情。 “其实我真做了唐嬷嬷不会有异议,毕竟是唐莲自己做错了事,只是,这样做嬷嬷心里恐怕不会好受,但不做任何处置其他下人该如何想?”真是麻烦哪,和柔还想着以前在现代听说要做公务员,第一要有关系,第二要成绩过关也是有道理的,好歹是人民公仆,太出格了被人家指名道姓的指出来,那个带关系的也是脸上无光。 可现在自己真是进退两难了,一边是自己的面子,一遍是身边老人的面子,伤了两边都不好。 “要不把唐莲调到别院去吧,那儿事少,月俸照旧便是,别院根本就无利可图,不升不降,却是暗贬,大家都不伤面子。”福隆安不愧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圈的人,中庸之道果真用的不错。 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城郊的别院呢,那儿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什么人烟,就算他想回城都要段时间,顺便也断了他赌棋的念头,若是真能戒了自然好,若是不成也是他的造化了。 喜上心头,和柔高兴的扫了眼周围,看看没人,这才大着胆子直接亲了一口,弄得福隆安愣了半天,傻笑了半晌。 “呆子,快些去沐浴,一身臭的,你这几天难不成没好好打理。”事情解决了大半,和柔也就有心思好好打量这个好几天没回府的额附了,衣服倒是干净,只是头发有些油了,身上有些汗味,估计真是时间紧迫随便洗了洗又去做事了,心下埋怨乾隆怎么老是把事情丢给他和小七,最近去找小七媳妇才知道小七也是半夜回来倒下就睡,老清早就出去了,这架势他们还真是执行秘密行动呢。 抬起手认真的朝着身上嗅了嗅,还真是有股味道呢,福隆安眼睛转了一圈,似乎是朝着浴室走去,可是半路突然折了回来,给了和柔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她满脸通红,男性的气息和一股子的汗味直冲鼻子,弄得她挣扎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笑恼,“快些去洗,难不成还要本公主伺候你?小心我去告状说你欺负我。” “欺负了谁都不能欺负你啊,你可别和阿玛、额娘说,家里那几个小的天天念叨让你去陪他们玩,额娘也说让我好好伺候你呢?”福隆安半是委屈半是可怜巴巴的说着,臂膀用力的箍住和柔,就是不让她出去,瞎话,好不容易抱上一抱,哪能这么容易放手的。 “什么伺候,我就没见你伺候过我?” “怎么没,晚上我挥汗如雨的不是在伺候你吗?”比了比眼色,福隆安意有所指,还朝红色的帐幔若有所思的望了两眼,弄得和柔脸色更加绯红,快烧起来了。 小力的锤了两下以示抗议,“什么话,真是的,快去洗澡,都这时候了,明早你还要出去,早点睡。”闹完了,和柔看到福隆安眼圈下的黑沉,心疼不已,大婚的时候英俊帅气的一个人,现在晒黑了、疲惫了,看起来没以前有精神气了,一定是最近太过辛苦了,和柔想着要去找太医来配些滋补的药补补身子,可不能因为劳累坏了身体底子。 “!蔽a肆缴b“舱獠潘闪耸郑怨阅米乓挛锶ハ丛瑁欢嗑镁拖闩缗绲幕乩矗腿嵋丫┳爬镆略诖采匣杌栌耍b“蚕赐暝枰涣城逍眩质悄四ā20至四郑獠糯得鹄蛩酢 这几日说不准红花会的精英骨干就会来,他还要早早的去调查部署情况呢,不可辜负了万岁爷的厚爱和重托。 58、江南发大水 皇家的人没有简单的,和柔一直都明白,可是当知道了一些事情却总是有那么些矛盾,听到和敬直白的说高晋的夫人说自己暗讽自己的事情竟然是她这里意恋模腿嵴娴木醯媚咽堋 忍着心里的怒气,咬着牙认真的询问,“皇姐可是有难言之隐?”她怎么都不相信她的三姐会无缘无故如此做,这背后一定是有关系存在,自己才会被利用。 和敬歉意的看着和柔,她本想早些和她交个底,只是没想到高晋的愚妇会那么快的就去冒犯,还以为那些老婆子起码会顾忌和柔的脸面。 “其实,我本就是今日要和你说的,没想到那人竟然这么快就当面说教,是我没有想到,不过,五妹,三姐这般做也是有缘由的。”和敬喝了口茶,慢慢念道,“你知道,我们这些公主格格嫁出去额附对我们都是毕恭毕敬,一点都不敢太过亲近,特别是有那些教养嬷嬷在的情况下,若是咱们想要传召额附,还要听他们说三道四,之前的几位姑姑几年都没有子嗣,还不是因为这些婆子在背后把着门,不让额附随意来,明明是夫妻间的事,却被她们弄成了监牢,我们就是那个坐牢的,额附想要探监,必定要上供银子。” 顿了顿,眼里闪过杀意,赤果果的没有一丝掩饰,指头也是紧紧的掐着掌心,可见荣宠的和敬也是受了这些苦。 “本来我是不愿说什么的,皇阿玛公务繁忙,这些小事我找些由头便能处理,只是祖宗家法在那里,弄走了一个谁知道第二个会不会还是如此,我身边的这个算是老实本分,我也不做什么事,只不过现在他们这些老婆子以为我们好欺负,竟然拐着弯的想要找梯子往上爬,哼。” 冷笑了一下,捏紧帕子,怒极反笑,转过头来轻声问一句和柔,“五妹,你可知道这些老婆子如今想怎样?” 和柔一听和敬平滑的声音里隐含的冷意就知道这些嬷嬷一定是犯了三姐的大忌,能够让三姐如此震怒的必然是事关她的尊严和权力,但是一个老婆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影响公主?如果是和额附有关,早些年就发作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三姐你继续说。” “哼,以为我不处置她们就开始心眼大了,把家里的侄女、孙女什么的弄到府里来了,明面上借着关系做个上等婢女,私底下却是要去勾引额勒,得了宠好有个名份,自己也有一方势力,把我这府里的厉害都算计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心思真是活泛。” 原来是打主意到额勒身上了,那怪不得了,三姐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一个公主能够永享公主的供奉,但是没个硬派的后台腰板没法那么直,三姐以后依靠的就是这么一个儿子了,她花了多少的心血在这个侄子身上,怎么可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进房,不过三妻四妾、房里有几个丫头很正常,三姐如此拐弯抹角的借自己敲打这些嬷嬷是想斩草除根?还是敲山打虎? “三姐,你这般绕来绕去的究竟为何?效果可没那么直接,就算皇阿玛也知道,也不可能撤了这些祖宗家法,你该知道,宗人府的叔王们是不会轻易撤销任何一条规矩的。”和柔不明所以的询问,她确实不解其中的关系。 和敬轻抬眼,了然于胸,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这才用杯盖捋了捋喝下一口香茗,“五妹,你真是不知道我们的苦和怨,从小你就幸运,皇额娘疼你,皇玛嬷宠你,皇阿玛更是惯着你,如今你嫁了人,还有唐嬷嬷帮你看家护院,看唐嬷嬷的资历就不可能有其他的婆子敢置喙什么,但是其他人的闺房寂寞,不足为别人道,本来我只想随便解决我府里的,不过看不过其他人的哭,干脆敲打两下,推波助澜一番,让她们自己乱了阵脚,如今老佛爷已经在背地里动作了,那些老婆子可没那么舒爽了。” 和敬的话里还带着些嫉妒,让和柔有些不自在,她的日子确实过得还算顺利,没什么大起大伏,最多就是被那些扰人清梦的人弄得有些心头恨,连嫁人都是合乎心意,起码是知根知底的,婚后日子也是滋润非常。 对此,和柔都有些内疚了,自己在那里情深蜜意,却不曾想到别人府内的水深火热,没了开始的不悦、恼怒,和柔有些尴尬,“是我的不是了,下次三姐要用我还是早些知会声,这次真是让我措手不及,那么多人我差点被那人弄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撒着娇也算是接受了说法,姐妹俩没了心结继续说说闲话,半晌额勒便跑了进来,看到和柔在规矩的行礼。 “见过姨母。” “起吧起吧,自家人哪那么多规矩,额勒如今也是大小伙了,长得真是结实,比我高了那么多了。”想到上次的见面也有时间了,和柔高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这男孩才多久没见又长高长壮实了。 “他最近长的快,武艺也精进了不少,谙达都说他已经小有成就了。”听人夸自己儿子,哪个母亲不高兴,和敬自然不会免俗,拿帕子掩着笑却是止不住的得意和骄傲。 “三姐你还真是不谦虚。”和柔一听更是要打趣一番了。 “去,等你有了孩子,你也给我谦虚试试,自家的孩子谁不疼。” “得,我就知道在你眼里额勒最好了。”嬉笑了一番,和柔也就不记挂那些利用了,转头逗笑看着额勒,“额勒,你额娘可真是对你好的可不行,连我随口一句都有一堆理由,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额娘。” “能有额娘养育是我修来的福分,哪里敢怠慢,将来我自是要百万分的回报额娘的。”额勒自是顺流的接下来去,对着和敬亲昵又郑重的承诺,弄得和敬感动不已。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额勒这才说正经事,“对了,姨母,我刚从外头回来,怎么那时候冒犯额娘的丫头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我刚才看她从医馆里出来,好好的,身边还有人陪着。” 眼角抽了抽,想到唐嬷嬷才说的消息就无语,叹了口气,这件事她不方便直说,便是望向和敬,期望她接过话去,就算是不是秘密,但是宫里的事情也不能随意说。 和敬紧了紧脸色,轻咳了一声,看着外头的人影慢慢消去,这才对着儿子解释,“那是永琪造的孽,你就不要掺和了,反正当初你也教训她了,这件事就当没看见。” 额勒想要反驳,可是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不想和母亲又分歧,便直接转了话题扯开,“江南那边河水泛滥,大堤又破了。”说罢一脸忧心忡忡,小大人的模样让这个紧张的消息稍许少了些急迫。 和柔不打算接话,她不是什么才女,懂得治国之道,也不是什么圣女,悲天悯人,她只是一个凡人,听到别人落难了,会同情却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救助,也不会因为自己如今的地位去多做言语,多言多错,女子不得干政,这道理必须牢记在心,就算是在三姐的府上,也难保隔墙有耳,小心总不会错,况且她可没办法去治理河运之事。 “那又要有一大批的难民了,前些年这些水灾、旱灾少了不少,今天的势头看来不小,皇阿玛也许会祭天。” “三姐说的是。” “额娘、姨母,这件事不只如此,江南河道总督是高晋,就是前日子给姨母不爽的那人的丈夫,朝廷每天拨款修筑大堤,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出事,这次皇玛法大怒,必然是要彻查的,估计又有好戏了。”人小鬼大的,还以为他真是为民着想,原来是找机会给和柔出气呢,这孩子贴心,和柔不觉轻笑,不知该说什么。 确实如同额勒所言,江南大堤溃了,洪水冲毁了不少的县城,数万人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各地都不断涌进难民,还算是乾隆处理得当,让人妥善安置了难民的生活,不至于民心涣散,不过在此其中,还是出了不少的幺蛾子,有人在领救济粮食的时候说粮食缺斤少两,或是上头人克扣了银两,再不然就带头闹事,抢劫民居,弄得其他没事的县城里的人人人自危,对着难民们也不敢多加救济了,就怕露了财惹了一身腥回去。 好人不少,有心的坏人更是不少,陈家洛自诩是大侠风范,不会想出这等下作的招数,但是红花会可不是只有一个陈家洛,有头脑的人多的是,如今在难民心中种下些种子,然后慢慢的浇灌,多塞些银子给上头的人,打通了关系,给了好处,他们自然懂得做事,难民们没有得到基本的,普通的居民生活又胆颤心惊,两处都不讨好,看朝廷里的达官贵人们如何自处,只要失了民心,怨声载道,红花会的人就如虎添翼,那时计划就会更加顺利的进行了。 而正当这些人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陈家洛一行人也已经乔装进入了京城,化名陈知行的陈家洛已经和萧剑接上了头,住进了小燕子隔壁的四合院里,小燕子因为身子还没好,只能呆在家里,经萧剑介绍知道陈家洛武艺高强,一下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再看他身旁跟着的人,有的五大三粗、有的年少英气,更觉得是个人物,便时常相邀来说会儿话。 五阿哥如今更是成天出府和萧剑、陈家洛畅谈理想、政治,不时相交,视为知己。 而皓祯因为白吟霜的事情被岳礼狠狠的抽了十鞭,在家休养,无法出行,不过他牵线搭桥的人有时会去五阿哥的私宅密谈事情,而白吟霜,在福晋不断找门路下,被关了一阵子总算是放回来了,不过在牢里受了不少苦的吟霜脸色腊黄、眼圈深陷、从前光鲜明媚的大眼睛如今无神而呆滞,曾经妩媚的小白花彻底变成了白色的纸花,没了人气,像个行尸走肉,不断地呼喊孩子、孩子。 福晋看着记在心头,为她找了不少大夫,每次都是败兴而归,总说失心疯无药可治了,福晋垂泪翩翩,对谁都是哭丧着脸,别人看着还以为府上有什么丧事呢,这么一来二去的,岳礼算是彻底厌弃了这人,除了必须,便不再去雪如的院子了。 没了孩子的吟霜每天就抱着个襁褓痴痴呆呆的喂着、哄着,心中似乎是没了皓祯这个男人,见到皓祯也不知是谁,不过若是见到浓眉大眼的女子,她一定会眼神如炬的冲上去厮打,嘴里全是难听的话,所以院子里只有老妈子,再也没有丫头敢去了。 “我记得下个月就是皇后的千秋,到时候宫里人流众多,门口的守卫巡查便会松懈?”陈家洛刚刚拜别了永琪,悄声询问萧剑,他看到永琪之后更加确定反清是必须的,若是百姓被这样一个软弱无骨、只知风月、满脑子空想的人管辖,早晚生活落魄。 “舵主,这些不用担心,之前我不蹭禀报,王婶那里钓上宫里的一个娘娘,我们已经大致弄清皇宫的地形了,再加上近日我撺掇着她的侄子,估摸着到时候闯宫不在话下。” “哦?”陈家洛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萧剑本事如此大,这些关键的人竟能被说动,一个阿哥,一个娘娘,还有一个御前侍卫,看来乾隆早就失了民心了,连自己亲近的人都要叛变,他们这次是响应民意的大义之行。 “说起来,舵主是不是要去见见香香姑娘,我们原本的金蝉脱壳和陷害计划没有成功,香香姑娘很自责。”萧剑不愧是好下属,工作之余还不忘拉皮条。 想到香香,陈家洛脸色轻松开来,摇摇扇子,潇洒的点头,“她何须自责,能有这份心就够了,走吧,我也许久没见到她了。” 陈家洛怎么没想香香在,霍青桐必然也会在,难得分散的心神都给了香香,还真是情有独钟。 59、宫里起波澜 皇后千秋,本就要大办,何况如今的的皇后圣眷依旧,根本没有消退的迹象,每隔几日万岁爷便会在长春宫用膳,每月也有不少夜晚在长春宫就寝,除了几个新进的年轻女子,皇后也就是后宫里无法撼动的存在。 “本宫也到了这岁数了,老了啊。”对着水银镜子,摸着自己的眼角,果然是有皱纹了,景娴有些感叹时光催人老,如今女儿也已经嫁人许久了,永琮也有了嫡福晋,接下来其他几个孩子也要相继的娶妻生子了,她也许很快就可以升级做玛嬷了,到时候一群娃娃为着自己转悠,说不定她都没力气抱了。 “娘娘又胡说了,娘娘的美貌在后宫可死出了名的,当年艳冠后宫的您和现在根本没有变化,前几日万岁爷还不是开玩笑说您肯定是得了仙气,半点都不显老。”容嬷嬷帮着景娴梳着头发,擦着发油,打趣的说笑。 “嬷嬷嘴越发的甜了,那些话都是万岁爷心情好乱说的,这个岁数了,哪里还能和后宫的那些新人相比,我如今也就是昨日黄花,还有些风韵,也是万岁爷念着旧情,还想着我。”景娴有自知之明,乾隆不过是厌倦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也不再欣赏故作温柔的人,总是想到当初姐姐在的时候夫妻和睦、相濡以沫的温馨,所以才会时不时的来长春宫,毕竟在别的宫里根本没几个会安静的让他好好休息,话里不是争宠就是献媚,自己没什么再需要争的了,对那些女子之间的唇枪舌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容嬷嬷顺着发梢梳了梳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放下梳子,顺手接过后头人递上来的香粉,刚准备往上扑,突然闻着不对,皱着眉头,又仔细的嗅了嗅味道,心里一阵疑虑,回头朝着刚才的宫女看了一眼,是云翳那个丫头,怎么今天如此反常,低着头也不言语,平日里她不是最能言会道哄人开心的,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放。 “容嬷嬷,怎么了?”景娴等着容嬷嬷为自己梳妆,却是没等到动静。 “云翳,这香粉怎么香气怎么和昨天的不同。”沉着声音质问。 “嬷嬷,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拿出来的时候香味就变成这样了。”叫做云翳的小宫女似乎也很害怕,颤着声音一下跪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开梳妆盒就觉得不对了,但是她又不敢让皇后娘娘不要用。 “嬷嬷,这香粉有问题?”皱皱眉头,景娴想到了不好的地方,接过容嬷嬷手里的东西也闻了闻,果然不一样,这味道竟然是和那些宫妃们用的是一样的,但是自己这里的梳妆品大多都是和柔特别让人弄的,女儿说宫里的香粉味道都太浓了,所以不让用。 容嬷嬷很烦躁,什么时候娘娘寝宫里的东西竟然让人偷换了,皇后的住处防范竟然如此疏漏,若是真的有刺客要来行刺,娘娘的安危怎么办,再想到经常来的万岁爷,容嬷嬷更加烦了,不出事还好,要是万岁爷在这里出了事,娘娘这一系的人都得出事,谁也保不住。 “云翳,你昨日一直在门口伺候,有没有什么人进来过娘娘的内室。” “没有,奴婢没有见到,昨日伺候好娘娘梳妆之后,东西就放进梳妆盒里了,根本没见到什么人动过这里的东西,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奴婢打开就觉得不对,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回,还有那瓶发油,奴婢明明看到昨日只剩一半了,所以奴婢今天拿了一瓶,只是刚才却发现里头的东西多了些,奴婢自己做主把东西换了。”云翳跪着头脑也清醒了,开始详细的叙述始末。 景娴眼中闪过凌厉,冷沉吩咐,“把那瓶拿来。” 东西拿来了,景娴观察了一番,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换下的那瓶眼色似乎更加深一些,气味倒是一样,“让人拿去给太医瞧瞧。” 很快太医那里消息就来了,皇后用的发油里竟然有毒性,因为量少,而且每次用度不多,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太医又小心的为景娴诊脉,捋着胡须放下了心,脸色也从凝重变得轻松,刚才验了那东西,还真吓一跳,皇后竟然被下毒,这多大的事儿啊,弄不好自己可是要遭殃的,胆战心惊的来诊脉,还算好,没什么大碍。 “回娘娘,您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发油里的毒毒性不强,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娘娘应该才刚刚接触,所以没什么大碍。” “恩。”长春宫一干人的心都放了下来,要是皇后出事了,她们难辞其咎,特别是云翳,直接瘫坐在地上,那些测出有毒的都是她看管的,如今皇后没事,起码她罪过不会马上致死。 皇后被下毒,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宫里,特别是乾隆更是震怒无比,他的原配皇后已经死了,等于也是被害死的,现在继皇后也要被人害死吗,第一想到的就是令妃,寒着脸,一脸的杀意,恼怒的忍着心头的冲动没有马上去延禧宫质问令妃。 “吴书来,今晚不准任何人出宫。”凝着一脸的寒霜命令,那女人如今已经狗急跳墙了,每日出宫,是见自己不动作故意给自己多带几顶绿帽子吗? “!蔽馐槔垂派砺耐肆顺隼矗怀雒旁诒鹑丝床坏降牡胤骄褪敲筒梁梗蛩暌那渴圃椒5那苛耍约汉蟊骋丫隽艘簧淼暮沽恕 派人将今日的侍卫都换了一队,明白的告诉他们今日除非是有皇上的信物否则谁都不准进出。 令妃已经听说皇后宫里查出毒物,再一听公众戒严,就知道今夜自己是出不去的了,随意的绣了几针刺绣,看了些闲书,就等着子夜时分万岁爷的驾到了。 这个时候她很清楚,宫里但凡出了什么事情,皇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谁让自己背后的事情差不多都让人知道了,虽然她也不明白究竟皇上知道多少,但是自己在外包养面首的事情是必然无法隐藏的,就这一条罪过放在宫外都是浸猪笼的程度,在宫里更是无法饶恕,所以她更加淡定了,既然是死罪一条,于其慌张害怕,不如及时行乐,反正也没有多久的好日子享受了,死前能够为了自己活一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这一辈子被人摆布的人生也值了。 她这辈子一直在别人的摆布之中,看她借主子爬上龙床,享有圣眷数年,还生下了两个公主,可是有什么用,若要论宠爱,比不过高妃,若要论眷恋,比不过先皇后,就连如今的皇后,那么愚笨的一个人都能在那个位子上好好的坐那么多年,还有那么多的儿子,就连一个女儿都能帮她,可是自己的两个女儿,根本不成气候。 不仅仅如此,自己从进宫到上位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令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身子颤抖了下,有些寒意的抓紧袖口,止不住的紧绷。 正当她陷入魔怔之时,乾隆也已经悄声进入,一脸冰霜,对着跪在地上一点卑微之感都没有的令妃恼怒的眉目直横。 “令妃,你很聪明,那么你就该知道朕今日为何而来。” 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回视,“臣妾明白,不过皇上以为的并非事实,皇后那里的东西并非臣妾所为。” “哦?”乾隆不相信的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继续摆着架势等着令妃的回话。 对于乾隆的不信任,令妃一点都没有不在意,很正常的事情,历代王者,谁会轻易交付信任呢,没有起身,继续跪在地上平静的说话,“臣妾如今自知是犯有死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不在乎再背上一条罪过,不过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承认,皇上这段时间派人监视臣妾,想来是已经知道臣妾过去的所为,对于谋害先皇后、皇子的事情臣妾认下了,毕竟确实是臣妾所为。” 说罢露出苦笑,让人真以为她是有所悔悟或是并非本意,不过这样的表情在乾隆的眼里可没有什么作用,只当她还在演戏。 “呵呵,皇上一定以为臣妾是在博取同情了。”看乾隆毫不掩饰的鄙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皇上难道不好奇为何臣妾一个汉人女子就有那样的胆子敢谋害主上,何况先皇后死了,对臣妾并没有什么好处,臣妾一个包衣出身根本不可能登上凤辇,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呢?” 其实这些疑惑早就在乾隆的心中回荡久久了,令妃为什么要害若兰真的一个谜。 “皇上可知臣妾背后之人,那些□□臣妾一个宫女是怎么拿到的呢,若是没有背后指点之人,臣妾又如何能够揣摩圣意,迎合您呢,还有您平日的喜好、习惯,臣妾一个宫女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 令妃平静的抛出一个又一个的疑团,让乾隆有些应接不暇。 “说,你背后有些什么人?”乾隆曾经猜想过令妃身后有高人指点,但是派去的人一点回报都没有,平日里令妃也不曾和陌生人有接触,就连延禧宫的下人都在监视的范围之内,可是久久没有回应,所以乾隆只得相信一切都是令妃狼子野心。 眼睛一亮,要的就是这句话,令妃抬起头,笑脸变得格外的耀眼,“臣妾希望皇上能够答应臣妾一个请求,那么臣妾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60、和柔怀孕了 竟然还敢提要求,乾隆真是想要掐死这个女人,从来没人敢这么对自己了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提条件,不过确实她现在知道的东西是自己所迫切的,乾隆忍下了这口气。 “说。” 令妃自知分寸,也不敢提过分的要求,皇天后土,都是大清的王土,就算自己能够求得一生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在别人的手心里,根本翻不出去。 “臣妾求皇上厚待两个孩子,事后赐臣妾一杯毒酒,将此事埋在地下,臣妾不希望两个孩子有一个罪人当额娘,也不希望将来她们出嫁被人看轻。” 挑挑眉,没想到令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还以为她会贪生怕死要自己留她一命呢,不过她已经认下了谋害若兰和皇子的罪名,这样的恩赐绝对是大赦,更加不可饶恕的,她还给自己带了那么多顶绿帽子,这样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臣妾的请求希望皇上能够恩准,毕竟臣妾背后之人还在宫中,而且臣妾只是他的棋子之一。”令妃不时的再添加几句话语让乾隆明白宫里的暗线不止是自己,直接把事情从后宫的争斗变成了政治斗争,这个说法更加增添了自己的筹码了,为了王位,为了自己的安危,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变得不再如此要紧了。 没有选择,乾隆硬是接下了这威胁式的请求,对于又吃了这个女人的亏也只能暗恨在心,君无戏言,难不成真便宜的让她留了全尸还能享受后人的供奉? 没那么容易,她的事后可没戏说,自己先好好的给她点“报酬”,等觉得够了再赐杯毒酒好了,至于名份上的事情随便找个理由发配到冷宫便罢了。 相通了对策,乾隆心情也就舒爽了不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令妃所谓的背后之人身上了。 “不知皇上记不记得敬事房的关公公。” “关?是谁?”乾隆乍听到令妃口中的关公公,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他身边伺候的人太多了,谁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连老的还是少的他都不知道。 令妃在心里冷笑,果然是在上头的人,下面有多少人希望能够得了青眼好平步青云,只可惜这位万岁爷连伺候了他十几年的老人都不记得了。 “关公公,曾经是敬事房的总领太监,不过前些年年纪大了,就退了下来,自己出宫去了。也难怪皇上不记得他,他平日里少言寡语,每次面圣也都是低头哈腰的,不过皇上,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太监呢。” 难不成所谓的高人就是自己身边的太监,有种被出卖的愤恨,更有养虎为患的恐惧,乾隆敲着杯盖继续质问,“他就是你身后的人?你可不要随便找一个太监就以为能够瞒得过朕,朕不相信一个敬事房的太监竟然有如此的谋逆之心。” 哈哈,令妃一听更是笑出了声,只是银铃般的笑声如今听来是多么的讽刺,眼里更是直白的表示出对乾隆防备不当的看轻,“皇上,您或许不知道吧,就因为您喜好咱们汉家女子的温柔体贴,所以后宫只有几个是满洲姑娘,为了迎合您的兴致,外头的官爷们可都想尽办法搜刮漂亮的民间女子,直接花银子托关系就能混上一个包衣身份,然后只要找到合适的公公带着就能进宫来选秀,关公公可是臣妾的干爹,宫里不少妹妹其实也都是关公公的女儿呢。” 还不只是如此,不仅仅是宫里,就连那些大臣们的后院里可能都有关公公派人训练的姑娘们,像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小女孩,被拐了过来有吃有喝还有地方住,有夫子教导,有好衣服穿,对于关公公自然是感恩戴德,他要做什么事情,不管如何都是要去执行的,这就是她们这些愚笨女子的愚蠢,别人下套把你给卖了,你还心甘情愿的帮他数钱,真不知道该说她们这个女子什么好。 摇着头想想自己的可悲和无知,令妃把自己记得的人名和关系全部都说了出来,乾隆越听脸色越难看,不仅仅是他的后院,就连自己的肱骨之臣、京畿外重要的外臣、就连一些小地方的县官那里都有什么关公公的眼线,到底这个老太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起这么庞大的情报网的,竟然自己毫无知觉。 若非今日令妃反水,说不定自己还瞒在鼓里了,更加让人担心的是这个人的目的。 “皇上是想知道关公公为何花费如此心血培养我们这些女子吧,其实很简单,因为关公公本姓郑,他是台湾郑家的旁支。”令妃歪着笑说出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不得不说老天还真是厚待乾隆,关公公的这个秘密知道的人都已经死绝,令妃也是靠着运气误打误撞的看到了郑可爽的排位才会发现这个秘密,若非她藏得好,说不定也已经成为了后山的肥料了。 原来如此,乾隆突然恍然大悟,他正好奇,红花会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集会,人数并不多,就算他们有反清复明之心,却根本没有那样的实力和魄力,但是这一次,他们却大张旗鼓的偷偷潜入,就连人数都在几天之内增长的让人看了心惊,还有京畿外围的都尉竟然也成为了叛党为他们所用,他正猜想到底是什么人在朝廷内安插了如此多的暗桩,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 “皇上,臣妾的这个消息应该足够分量了吧。” 乾隆已经听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之后的事情只要吩咐别人做就可以了,点点头,大步走出门外,到了门口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却给了令妃一个安心的承诺,“外头你继续去,不过你自己该明白尺度,有些事情朕虽然答应了,不过若是你出格了,朕照样可以反悔。” 而这一天,和柔一听说景娴那里竟然有人下毒,急的忙递了牌子进宫,她就知道后宫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皇额娘那么聪慧的一个人还不是防不胜防,额娘那样的性子肯定是更加的危险的。 “柔儿,不要着急,宫里不是说额娘没事吗?”看和柔记得在厅里来回走动,福隆安有心安慰。 只不过似乎没什么见效,和柔依旧无法停止脑中那些坏猜测,这次是在香粉里下毒,下次也许又是在不会防备的地方了,到底那些人要做什么,难不成害了额娘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不成? 和柔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一个不小心没看路就撞到了桌角。 “哎哟。”本来就踩着花盆鞋,还这么没轻没重的走动,摔跤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次不同于往常,摔的并不重,她刚才跌落的时候还反应过来的扶了把椅子,但是不知为何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一阵一阵的抽痛,还带着一种晕晕的窒息感觉,让她身体无力,没一会儿额头就满是冷汗了。 “怎么了,摔到哪里了?唐嬷嬷,快让人喊大夫。”着急的福隆安也不管和柔催促要进宫的急切硬是抱着她回了房,固执的将她困在床上,不让她起身。 “我想去看额娘。”和柔看硬的不成,示弱撒娇。 “不行。”福隆安难得不顺从和柔的心愿,一点不容反驳,“等大夫来了,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夫说你可以起身了你才能起,额娘那里没事,你这里若是出事了,等回报了回去看你怎么办?” 见福隆安一脸决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和柔只能瘪着嘴躺床上,肚子还是一抽一抽的痛,她在想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大夫也不敢怠慢,赶忙从药箱里拿出东西诊脉,手指动了动,再动动,再三确定之后喜笑颜开,老脸上的皱纹都松开了,躬着身抱拳恭喜,“恭喜恭喜、恭喜额附,公主这是有喜了。” “咦?” “真的?” 一下子大家都被这消息弄得慌乱了,公主有喜了,成婚几个月的五公主那么快就有喜了,这可是个大喜事啊,唐嬷嬷愉悦的拿出几锭银子塞给老大夫,算是谢礼,本来是该请御医的,不过看公主伤的厉害就先找个大夫来应急,没想诊出喜事了,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疏忽了,等会儿进宫公主肯定不能去了,她这个老婆子正好去宫里报喜,顺道把御医请来。 “不过公主刚才摔跤弄得有些滑胎,我先开些保胎的药,等会儿请宫里的御医再为公主调理一番即可。”老大夫先报喜后报忧,不过也算无碍,只说要静养、不可多动。 等着大夫走了,和柔还是没回过神来,才几个月肚子里就有孩子了,别人求而不得的事情到了自家这里真是顺风顺水。 福隆安满脸喜色,想要好好的抱下和柔都不敢,就怕自己力道掌握不好反而伤了孩子和大人,就这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在那里傻笑。 “呆子,傻笑什么呢?”初为人母,想想半年前自己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如今都要当别人的妈了,这变化真是快的让人有些恍惚,不过,抹了抹平坦的肚子,想象其中有个小小的娃娃正在长大,将来自己要抚养他、教育他,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然后老去……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了根,有了属于自己的人。 “我有孩子了,我要当阿玛了,柔儿,谢谢你,真的,我要当阿玛了。”福隆安语无伦次的就在那里傻笑,不停的道谢,自言自语的呆样真该出去给人看看。 “还有好几个月呢。”真是,和柔看着这般失态的人,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宫里也很快收到了消息,老佛爷一拍桌子,呵呵直笑,不断的说自己的孙女有福气云云的,连带着皇后也是欣喜不已,不断的算着要给女儿带些什么东西,要注意些什么的,完全忘记下毒的事情了。 而且在自己的千秋之时,收到这么个好消息,皇后真觉得这是最好的礼物了。 不过和和柔一起出嫁的其他两位公主心里就有些酸了,她们可是一直没消息,等过段时间多去和柔那里走动走动,说不定也能沾点怀孕的福气。 乾隆一拍手,也是喜笑颜开,赏赐了不少东西,还特地派了御医过来照顾着,连带福隆安也给了几天的假期,只不过因为有些事情一直是福隆安负责,所以乾隆也只能给几天而已。 61、白日梦大业 公主府和傅恒的府上都是一片热闹场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看得出傅恒的嫡子尚了公主是多大的恩泽,如今五公主有孕在身更加的受宠,看看宫里的赏赐就知道了,这规格,贵重程度比起那些阿哥们都毫不逊色。 傅恒夫妇当然很高兴,和柔有了身孕,他们抱孙子就指日可待,要不是福灵安虽大军去外省了,说不定兰馨这个大媳妇也有了,等老大回来了再给他好好的补补,争取也早日有子嗣。 “真是恭喜五公主了。” 和柔抬头,本来愉悦的心情一下子落的空空的,扬了扬头,有些不解的盯着香公主背后的人,声音里透着不悦,而周围的夫人们本来也是高高兴兴的说话,回头一看是回族公主,本就看不起,一看到背后竟然还跟着几个大男人,心里就更加的窝火了。 “多谢含香公主了,只是这几位是?” “这是我的几位朋友。”含香抬手指了指几人,以为大家是抬举她,要她介绍呢,自以为是的开始讲着之前编好的故事,什么在回疆的时候被人绑架,幸得几人相救啊,正巧在京城遇到之类云云。 听着含香的说辞,和柔真是想打骂,好好的喜事怎么碰见这些男人了,不是说回族的姑娘都是腼腆、守礼的吗,怎么这会这公主竟然傻傻的把男人带到内院来了,她旁边的人是怎么帮她参谋的,就算是要借机会套近乎或者观察地形什么的,也不至于如此愚笨吧。 和柔不能在此发作,回族的人都还留在京城,就算她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公主,到了这里也不能被当众驳了面子,和柔忍着,忍着不能发作,只能指桑骂槐的呵斥下人。 “带几位壮士去外头歇息,这里的夫人可都是大院里出来的,你们怎么能救这么放男客进园,是不是平日本公主太过仁慈了,你们一个个都偷懒到了这份上了。” 虽然这话时对着下人们说的,但大家都明白是指什么,含香也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没有话说,要怪也只能怪含香在教导大清礼节的时候没有认真听,她那个时候正细想要如何和她的陈大哥双宿双栖呢,现在听到和柔的暗讽,心里有气也不能发作。 陈家洛跟在后头没有说话,他一个江湖人士,本来就不拘小节,况且一直以来接触到的女子大多也都是江湖中人,谁在乎这些什么规矩的,看到这群妇人又惊又怒的表情,再看看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金簪玉环,都是如此的富足闪耀,不由暗恨这些贪官污吏将百姓的民脂民膏都用在这种地方了,外头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正在受苦受难,她们倒好,穿好的、用好的、连那些细枝末节都如此的讲究,这么一座大宅、下人、用度可以救活多少的人哪。 “公主赎罪,奴婢们这就去。”下人心领神会,额附在前厅招待其他的大人,男客们如今都在前院里,这些人,一看穿着就知道不会是什么考究的人家,也不知道回族的这个公主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女子竟然和一群大男人混迹在一块儿,她爹怎么也不说什么,低着头小心的腹诽,顺便把人带到了偏厅里,随便找了个管事招待着,怎么也闹不明白到底这公主怎么就把几个大男人领到这里了,好歹也眼睛亮些,这里是普通人能随便进出的地方吗? 待几个大男人走了,园子里的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话了,不少年纪大的夫人拉着和柔讲着要注意的事情,和柔乖巧的听着,也没摆公主的谱,虽说这些事情容嬷嬷都已经来教导过一遍了,不过是人家的心意,和柔也不好驳了,顺便也说个几句好话,让她们念着自己的好,留个好印象也好。 “五公主。”含香一坐下就被缠住了,年轻的小姐有几个活泼的就拉着她说话,一会儿问回族姑娘的长相,一会儿又问她们的饰品、面纱的东西,含香不敢耍性子,一个个回答,半天没找到空和和柔说话。 和柔冷眼看了过去,不高兴再和这位美人聊天,和她说话保不准又闹的自己不开心,现在肚子里可有小宝宝,她的心情很重要,任何关于外头的事情她一概不管,所以也不想让别人来打扰她,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缠住她。 “香公主近日快回去了吧。”翦伊踩着小步子走了过来,盈盈的笑着,一番温婉的风姿若隐若现。 “恩,等皇后娘娘的千秋过后,我们就要回去了。” “没想到这么快,到时候送公主些小东西,公主莫要推辞。”翦伊笑了笑,拉起含香的手,犹如姐姐一般慈爱的轻拍,不时的说些小笑话,让含香有些受宠若惊,其实她那里知道这些都是永琮出门前特意吩咐的,他近日忙得不可开交,既要思考江南大堤的情况,还要分神引那些叛贼入局,就连和柔怀孕了,也只能抽着空过来道个喜。 一脸的疲惫,看的和柔心疼不已,真想去找乾隆去争个假,可责任的重大变相的说明乾隆的信任,此番江南大堤的事情都交到永琮手上了,还不是暗示了太子之位的归属,所以和柔也不敢多言,只能把福隆安给典当了出去,让他帮永琮再分担些事情。 所以本来就没几天假的福隆安白日除了接待那些宾客还要去处理公务,到了晚上老晚回府,早就累得不行了。 “那就多谢七福晋了。” “道什么谢,我是见公主面善,讨讨交情,这几日我在宫里也无事,不知公主愿不愿意来陪我说说话。”翦伊很顺溜的抛出橄榄枝,自然是得到含香热切的首肯,丝毫没有疑惑为何翦伊的态度如此热情。 翦伊温和的点点头,继续不时和别人说些话,不露声色,别人见如此,也一头雾水,还以为七福晋如此大度,竟然能够平和的和情敌如此相处。 陈家洛此番来访也是事出突然,他并没有打算出现在这些上等人的眼中,不过是和香香出外的时候正好被萧剑这些一提,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进来了,他们进门后含香直接找了人带他们到了后院,陈家洛没有和福隆安碰上脸,不过下一秒将对将可就交锋了。 公主府里的事瞒不了福隆安,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咬耳朵了,福隆安一听就猜到了来人,原以为只是萧剑一人,没想到走到偏厅一看,一袭青衣,腰佩黑色软带,一脸正气盎然的人不正是前几日监视的人嘛。 “见到额附还不行礼。” 陈家洛等人知道这里是是非之地,本就没有放松警惕,一有来人,马上望去,福隆安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眼神轻掠过几人,却让他们有种被窥探的寒意。 “见过额附。” “免礼。”摆摆手,看看他们的打扮以及不懂得掩饰的傲气,福隆安不觉放心,若是他们表现的诚惶诚恐、卑躬屈膝,他倒要谨慎对待,可是这些人竟然不懂得掩饰那种不屑,实在是没有挑战性,这些人就这样想要谋朝篡位,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正面相交,根本不值一提,福隆安也没心思多管,连眼神都没再多给,仿佛只是一个眼高过头的傲慢额附,抬起步子就走,弄得几人更加确定如此腐败的朝廷根本就不该存在。 过了半天,几人终于被请了出去,因为他们身份不明,下人们不可能热情,受了冷遇的一行人得知含香和七福晋套上了便又交代了些旁敲侧击的事情,才算是回到胭脂馆。 夜晚,主谋的几人聚在一起,开始理清思路。 “外围的人都已经聚集到京城外了,戏班子那里也已经混进宫了,从福尔康那个笨蛋那里也已经套到了一部分的侍卫分布,还有五阿哥那里也差不多了,他已经争取到了京畿的守卫,等时机一到就可以起兵了。”萧剑拿出京城的地图,指着一个个城门口和重要的点分析。 “另外我已经从老头子那里弄到了不少的药粉,让福尔康带进宫去,他不是有个姘头是令妃的宫女吗,两边都吹吹枕边风,让这个宫女找机会混到御膳房去下药,这样我们的计划更加完全了。”另一个彪形大汉拿出一大堆的药包继续补充。 看大家都已经把局布好,就等时机的到来,就能成就一番大业,陈家洛心头涌上一股豪情,一拍桌子,高兴的称赞,“很好,这回辛苦兄弟们了,关爷这么些年在宫里忍辱负重,等大业成了,我们不能忘记他的大恩大德,小主那里守卫可安全。” 一脸欣愉、激动的看着京城的地图,仿佛这些都已经是囊中之物,大掌一挥,提起更重要的事情。 “舵主,小主那里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了人过去接应了,真是没想到关爷会把小主放在那里。”彪形大汉哈哈大笑,话里话外都透着骄傲。 “那就好,等我们攻进皇宫,拿下这个狗皇帝,不用再掌握那个傀儡阿哥了,直接扶持小主成就大明的江山,以慰先辈,真是没想到关爷竟然还保护着大明的血脉至今。” 房内烛光闪烁,大计正在谋划,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京城的大本营竟然就在别人的掌控之下,而他们保护的小主就因为他们的提及而成为乾隆搜索的重点。 而他们的关爷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几十年的大计一朝被破,正通知心腹们集结起来为指日可待大业行动,正巧也帮助乾隆将这些鱼虾河蟹一网打尽。 等待他们的便是皇后千秋的盛况了。 62、千秋的伊始 宫里都在为皇后的千秋准备,敲锣打鼓,戏班子也找了不少,一个个热火朝天的准备着,终于,这一天到来了,皇后的千秋之日终于在众人瞩目中开始了。 一早上,儿孙辈都齐齐来到长春宫给景娴贺寿,恭敬的跪倒地上,齐齐说着祝词,旁边站着的奴才们手里都捧着贵重的礼物,虽说其中又不少还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但是阿哥们都要面子,对着嫡母更不能显得寒碜,所以一个个都送上了精致非凡的精品,不是玛瑙的,就是珍宝的,不是唐朝的就是汉朝的,尽量做到宫里都难得一见,这样才能显得他们对于嫡母的尊重和孝敬之意。 而作为现任皇后亲子的几个小男孩送上的东西并不那么贵重,只不过是江南新出的绣品和北方难得一见的人参罢了,并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不过景娴乐在心里,看着几个孩子等着自己夸的小模样,心里可高兴了。 当然大家对于皇后明显的愉悦心里并不多心,那是亲生的,就算是送块布头人家当娘的心里都开心,不过对于七阿哥大家可是万众瞩目,外头谁不知道人家现在封王了,有实权了,皇阿玛又喜欢,就连最有资格排挤他的皇后都把他当亲儿子的疼,上头主事的都看重他,手里又有东西,就连外头的臣子一个个都看得起他,这大清的江山不就等于是要交给他了吗? 现在谁不知道永琮虽然未被封召,但是已经是隐形的太子身份了,谁见了都要好好的巴结一番,若是这些动静放到康熙年间,若是被有心之心好好的算计一下,反而是个罪过,保不准就得了个结党营私、篡夺皇位的罪名了,只可惜现在是乾隆年间,皇帝早就属意永琮继位了,所以别人也没胆子敢上折子泼屎盆子。 “七弟送了什么稀罕玩意,不介意三哥瞧瞧吧。”三阿哥永璋早年被乾隆训的失了心,一直病病歪歪的,到现在府里也只有几个人,虽说有了福晋,但是府中还是没有子嗣,这些年乾隆也怕这个长子没了,几次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他也慢慢的恢复了些,看这形势,未来的事情已经摆明了,他为了自己也经常的和永琮示好,大家都是兄弟,只要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亲和。 “三哥说笑了,不是什么稀罕玩意,皇额娘前阵子身子不爽,听说经由潭柘寺方丈大师开过光的物件能够保佑人,便寻了个羊脂玉佛请方丈开光,送来给皇额娘。”永琮笑笑让容嬷嬷揭开绒布,露出一尊纯净洁白的羊脂白玉佛像,整个佛身通体透白,没有一丝的杂色,大小如同手掌一般,雕刻出的佛像栩栩如生,神情平静、安详,让人看了觉得心神安宁,生出一股肃穆的景仰。 这么一尊佛像不说罕见,但也不是俗物,羊脂白玉可是玉中上品,要找出一块完全没有杂色,又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的佛像不费些时间和心血不可能得到,而且还有大师的开放,景娴看着这么份贺礼,对于永琮是更加的贴心了,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却和亲生的也没有什么两样了,公务如此繁忙,还想着她这个继母,难能可贵。 “你们兄弟几个都别站着了,坐着说会儿话,送的东西本宫都很喜欢。”虽然其中有些不过是照着规矩而已,但是好歹都是心意,景娴心情还是晴空万里,脸上也没了平日的姿态,笑的很温和,怎么都看不出是千秋年纪的女子,眉眼的娇媚还有当年后宫一绝的风情。 “皇额娘喜欢就好。”永d和几个小的不失乖巧的凑上去撒娇,说笑,逗得景娴一阵轻笑。 皇子们在前头说话,女眷们也在后头交流着消息,当然其中最是中心人物的还是和柔了,几个福晋、公主当中只有她一人如今是千金之体,弥足的金贵,可是实打实的碰不得,就连走个路都有丫头们扶着,弄得和敬掩着帕子打趣。 “瞧,咱五妹如今真的成了千金了,说不准比千金还贵重呢,当初皇额娘有身子都没这么紧张的呢。”指着和柔,轻快的对着其他女眷说笑,弄得本来就已经被家里人的紧张弄得不怎么爽快的和柔更加的烦躁了。 “三姐,你还笑我。”跺了跺脚,很不甘愿的剜了她一眼。 和敬笑的更加的欢了,装样子的走过去小心的扶着她,眨了眨眼睛,继续打趣,“我的祖宗,你可别下重脚,要是让我的好侄子不舒服了,你那额附可不会轻饶了我。” 说着,旁边的女眷们都忍不住看着和柔轻笑,眼神里可都透着了然,谁不知道五公主有身孕之后,额附就变得草木皆兵了,公主府里天天都要请好几次平安脉呢,额附更是不耻下问的跟几个老福晋打听了不少孕妇注意事项,好些人都打趣额附对公主的忠心。 额附这般弄得这些女眷们对于和柔真是又羡又妒,有了高贵的身份、权力,还有个如此痴心的额附,全天下的女子谁不想成为五公主呢,这般的好命就算是贯穿历史都难得一见吧。 “五公主就是金贵,碰着的事情都这么顺当,都没什么烦心事儿。”三福晋心里有些不平衡了,说这话语气有些酸。 谁不妒忌和柔呢,对于三福晋的话也没觉得那么刺耳,大家私底下可都羡慕死了,不过明面上就三福晋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和柔听着酸溜溜的话语也不闹,三福晋是出了名的直率,虽然经常得罪人,不过这种人和柔一点都不讨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跟着埋怨,“你们哪,看我现在走哪都有人伺候就当我好命,我还羡慕你们呢?” “怎么说?”七福晋浅浅的笑着帮着接话。 “我现在走哪都有人跟着,坐石凳说石头凉,去花园说地滑,喝个水说水凉伤胃,就连吃个东西都怕里头有什么不好的,皇额娘每日都要遣人来看看我今日做了什么,额娘也天天来公主府看着我,额附也是,一回来就遣人来请脉,那几个小的如今也不敢随便来公主府,说是怕他们随便闹伤到我,我现在比那玉石都易碎,都快闷死我了。你们好歹还能聚在一块说说闲话,我连出个府都一堆人跟着,才抬个脚保不准就有人来劝了。”脸嘟嘟的,一出口就不停,把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烦闷都吐了出来,她不过是怀孕,如今比坐牢都可怜了。 “五妹,你呀,就得了吧,大家可都是宝贝你才供着你,忍忍吧,再几个月等小侄子出来了就好了。”和敬当年也有过这般的体会,所以也明白其中的滋味,不过这般小心总比无人照料的好。 说着,晴儿身后跟着一行宫女悠悠的走了过来,见着大家也是浅笑的福了福身,“见过各位公主、福晋。” “晴儿,这些虚礼下次就免了吧,大家都不是生人。”和敬颇有大姐防范的招呼,走了过去拉着晴儿的手坐了下来,亲切的问了些情况,“五妹当年还是个小丫头,如今都已经长大嫁人有自己的孩子了,晴儿也快了呢,说起来时间还过得真快。” 和敬似乎有些感叹时光催人老,大家见她颇有感叹,便想着调解下气氛。 “三公主不会是想说自己老了吧,这话要让皇额娘听到了,可要好好的对您说教一番。”五福晋拿起糕点,刚塞了一小口,听和敬这么一说,勾了个眼神笑闹回去。 “去,谁说我老了,要是我们一同出去,不认识的说不定都当你们是我姐姐呢。” “三公主真不害臊。” “呵呵,五姐脸皮好厚。” “你们几个都笑我是吧,额勒可天天说我是他姐姐。” …… 晴儿虽说跟着和柔处的时间不短,但是这样的轻松氛围也是难得享受,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放开,还是规矩的吃东西,只是听她们笑闹的时候跟着一块儿笑而已。 突然余光看到园子口有几个侍卫慌乱的走过,心下有些诱惑,转头询问身旁坐着的三福晋。 “三福晋,那儿刚才是不是有人?” 三福晋朝着晴儿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回忆了一下,有些犹豫,“好像没人哪,我刚没注意,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几个侍卫走过?”晴儿回想刚才看到的几个人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侍卫不是很正常,这里可是长春宫,皇后娘娘的寝宫,今日又是千秋,自然是有侍卫把守的,晴儿你莫不是看五公主有那么多人疼着,想嫁人都想得眼花了吧。”五福晋也是有名的泼辣,这会儿有机会还不逮着去痘痘。 “五福晋。”晴儿这回也体会了一把欲说还休的可怜劲。 “哈哈,晴格格害羞了,原来是真的思春了。”五福晋这会儿好像得了什么消息一般的高兴,更加高兴的和周围的人逗笑,弄得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开始谈论外头的好男子,似乎是非要给晴儿找个好夫君不可,弄得晴儿一时也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而回过头来在看向男人这边,福隆安和永琮虽在同一场景,但是却没有交谈,他们都有注意到五阿哥今日神情中带着的那点紧张、刺激、自信和害怕。 “富察额附又担心五妹的身子吗,看你心神不宁的,别担心了,那群女人可都在,这儿还是皇宫内院,五妹不会有事的。”三阿哥看福隆安不停张望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当他是在担心和柔,现在外头都知道额附对公主的一片赤忱。 福隆安算是被猜中了一般心思,讪笑的点头。 “五妹啊,真是好福气。”拍了拍福隆安的后背,永璋很是感慨,弄得福隆安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三哥又和富察额附说什么呢,那么高兴?”永琪慢慢的凑了过来说话,温和的模样仿佛还是当初那个俊朗少年,只可惜一切都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说额附好福气,五妹这么快就有身子了。” “五妹一直这么有福气,额附和五妹在一起,自然也会沾福气了,以后我们也要多和五妹走近,说不定也能多子多福。” 这话正中永璋下怀,他身子不好,一直没有子嗣,被永琪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心里也有了主意,以后让自个儿的福晋多和和柔走得近些,一直传言说五妹是福星转世,如今看来,不无道理啊。 说话间,五阿哥突然脸色微变,虽只是一瞬间,但是周围考的近的几人都有察觉。 63、虚掩的过去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什么,不是天边的云,不是缥缈的山,是近在咫尺的情,和柔上辈子顺风顺水的一路走来,这辈子依旧如此的平淡无波,除了小时候一些不开眼的人没看到和柔的地位,做些手脚被重重的处罚后,宫里的人都知道整个紫禁城除了万岁爷、老佛爷,排在第三位的就是这位小主子。 有些人会问皇后也可以得罪吗,答案本该是可以的,毕竟如今的这位皇后并没有在万岁爷的心里留下多大的印记,但是若是得罪了皇后,五公主会记得,能够被五公主记得,绝对是一件“幸事”,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是和柔会时不时的在乾隆面前提起,至于是好话还是坏话,这就是一门艺术了。 论地位,和柔已经拥有了很多,她很感谢,感谢那位老太太,她果真送了自己一个无忧的生活,但是身处高位的担忧和思虑也是旁人所不能想象的,后宫女子的争宠、兄弟姐妹之间的阴谋,还有伺候自己的下人,这些在书上、电视剧里的事情确实经常发生,人心总是偏的,在宫里时间久了,和柔也变得自私、冷情,她可以看着别宫的下人被打死什么话也不说,也可以看着老太监欺负新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没有离了谁就不能活的道理。 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是这个存在着太多阴暗的地方也是和柔的家。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和永琮这些年来自以为秘密的调查还有那些安排的眼线都不过是别人所安排的。 “福喜,你啊,果然是个好命的孩子。”看着和柔呆愣,掺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老佛爷不禁清浅一笑,眼角的褶皱更加的深邃,精致的指套慢慢的拨动着手里的玉珠,明明还是那般的慈眉善目却让和柔觉得恍惚,她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吗? 刷的抓过身子,看向坐在一旁的景娴,她一直以为额娘对此事并不知情,但是没想到景娴的脸上更是一片波澜不惊,对于老佛爷刚才说出的一番言语也是半点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一般,看着和柔的眼神也是慈爱带些羡慕。 “额娘,你也一早就知道了?”抓着衣摆,和柔对于自己深信的两个人竟然能够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和永琮为了先皇后的事情暗地算计、推理、暗查都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不仅仅是诧异了,想当年老佛爷是如何的疼宠先皇后,为何对于她的死因能够一概不追究,而且她既然知道是令妃做的为什么就不告诉皇阿玛,而且在皇阿玛发现后也是半点风声都没有吐露? 知女莫若母,景娴怎么会看不出和柔那一点点的怨愤,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只是生在皇家,总有太多的无奈,还有小七这个儿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也差不多了,自然是希望他们都能好,只是没有想过他们对于一个真相如此的执着,叹了一口气,低着嗓音说话, “柔儿,很多事情你不能随便出头,也不能随便说话,特别是额娘,坐在这个位子上,看着座下那么多人敬仰膜拜,但是有多少人算计要拉额娘下马,你可曾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扎着额娘的小人,有多少人做额娘的手脚,这个位子额娘必须得保住,就算是为了你们几个,也要保住,直到我死,我也必须是以皇后之身死。” 景娴的一番沉着话语里透着的坚定和自信让她的脸更加的艳丽,黑色的双眸淡定而沉稳,仿佛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撼动她的地位,低眉一扫,看到的不过是匍匐残喘的蝼蚁,这般的气度让在一旁的老佛爷点头微笑。 额娘这般是有理由的,和柔能够明白,但是皇玛嬷呢,她为何什么都不做,令妃可不止是谋害先皇后,还谋害了皇子皇孙,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玛嬷怎么会听之任之呢,最重要的为何这般为自己和小七铺路却不自己动手,既然那些暗线都送给了自己,为何不自用。 “福喜丫头,怨不得大师说你有福气,你这条路都有咱们这群人帮你铺着、看着,但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不能这么轻松,多少人为了大清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咱的公主阿哥一直做圈养的羊羔,如果没有些大灾大难,大悲大喜,如何能有皇家人的心性,若是变成永琪那般窝囊、糊涂,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早就被别人给夺去了。” 老佛爷慢慢的抬眼看了看门外,没有看到任何人,算算还有时间,便放下心来继续说道。 “福喜,你可觉得今日有何不同?” 本来就在慢慢消化老佛爷的话语,接着听到她循循善诱的一句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景娴,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便乖乖的低头努力回想。 昨日进宫后便没有出宫,今天一大早便开始在长春宫里做准备,接待女眷,一直都没有停下,本来已经千秋盛宴已经要开了,却收到老佛爷的传召,让自己过去,自己还觉得奇怪呢,可是老佛爷如此这般疑问必然不会是随便问问的。 啊,一道闪光从脑中一闪而过,和柔恰好抓住了尾巴。 刚才晴儿似乎说过什么,门口的侍卫?难不成? 倏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向景娴和老佛爷,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不会是红花会的那些人吧,他们不可能进得了禁宫的吧? “皇玛嬷,你不会是说那些人?”颤颤巍巍的开口,没有明说却也尽在不言中。 景娴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满意的点头,一点都不慌乱,刚才老佛爷把自己提前叫来,自己就隐约知道要出事了,虽说听到要出大乱子的时候却是慌乱,但是既然老佛爷如此淡定,必然是万岁爷早有准备,也就不在忐忑不安,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了,只不过听到永琪这儿子,牙齿忍不住紧咬,一个人能有几个千秋,竟然选在这种时候如此大逆不道,再想到近年来他的荒唐举动,更加的愤懑。 “福喜,你和永琮很聪明,也知道怎么在这个宫里瞧瞧行事,唐嬷嬷和腊梅两个人虽说是按了我的命令,但是最后也算是心悦诚服的跟着你们,而且你们还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叛党的线索,功不可没,这次永琮和福隆安都立了大功,外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有那些大老爷们在外头,我们这些女眷就好好的呆在慈宁宫里,不要随便乱走动。” 说完这些话,老佛爷喝了口茶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公公,眼神示意了下,很快就走了过来,恭敬的弯下身子,托起老佛爷的手,慢慢的走到门口,不少女眷们都已经被传召了过来,脸上一个个莫不是奇怪的神情,但是一到慈宁宫也不敢造次好奇,只得低眉顺首的站在一旁行礼。 “没什么事,刚才皇上口信过来说是要给大家准备些好戏,先别去看戏,哀家就做主把你们都请过来,陪陪老婆子说说话,正好也可以等皇上的惊喜。” 说话间和柔也收起了刚才的惊讶和心底隐约的失落、起伏,跟在额娘的身后小心的走着,只是脸上已经不再那么轻松了,唐嬷嬷和腊梅并不是皇额娘给自己的,而是皇玛嬷派给自己的,还有自己屋里的那几个人竟然大半都是有主的人,不只是皇玛嬷、还有额娘、皇阿玛……自己身边能有几个真心的人,自己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一直都在别人的眼里,她所暗自庆幸、沾沾自喜的小成就是不是都是别人所给予的? 和柔突然觉得恍惚了,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才是好的,什么才是坏的,一家人竟然也有这样互相监视着吗? “别多想,这里这样才是常理,你只要知道老佛爷、万岁爷和额娘都是为了你好便是了,我们不会害你。”景娴起身接受大家的行礼,趁着落座的间隙瞧瞧的提点和柔,免得她如今有些恍惚的神情引得别人多话。 听了景娴的话,和柔的心稍稍定了定,也不再有那么浮想联翩的阴谋论了,只是心里总是没有之前的心态了,虽然对于几位依旧尊敬、爱戴,却有些不一样了,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肚子,难道自己的孩子身边也会如此的鱼龙混杂? “老佛爷,晴格格长得可真水灵,老佛爷这里果然会养人,您瞧五公主长得好,还嫁的好,都是在您身旁沾了福分的,相比晴格格将来也是个持家有道的好福晋,就不知道哪家的二郎如此幸运了。” “怎么,看上我的晴儿了,晴儿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想着好好看看,到时候可让你们的儿子、兄弟都好好表现表现,晴儿的夫婿哀家要好好的看着。” “老佛爷~” 这次接来的女眷年龄不一,也恰好和柔、景娴、老佛爷三人都能应付的了,什么年龄的都正好能有个小圈子说话,她们也不敢在老佛爷面前造次多问宫里的事情,只当是跟着老佛爷、皇后不会有事,有意识的回避那个问题,老佛爷对于大家都如此识时务心情也很愉悦。 只不过慈宁宫里这次大大小小汇集了不少福晋、宫妃、夫人,独独缺了令妃,想想令妃如今不得势了,但好歹妃位没有被废,竟然藐视皇后的凤威,今天过后怕是要有一场闹剧了,不少想着渔翁得利的女子小心的掩饰着笑意。 而和柔乖巧的继续听一群人说怀孕的经验,小心的不让人察觉到她的情绪,不过也有心眼尖的,闪亮着眼睛打趣道,“五公主怎么提不起劲呢,额附不在,公主是不是心情低落了?” “刚才还瞧见额附去乾清宫呢,皇上如此重视额附是件好事,瓜尔佳福晋,您家的孩子都这么有出息。”大家慢慢的就集中到了和柔边上,识趣的聊起在什么地方遇到了福隆安云云的,还兴致盎然的瞄和柔,弄得她一阵燥热了,这些福晋就是爱凑热闹,弄得自己为福隆安担心的心情都没了。 “哪里、哪里,都是为皇上办事,没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傅恒福晋也聪明的挡了回去,既不张扬也不过分谦虚。 突然,天边想起一阵雷声,嘣嘣的让人听了以为是打雷呢,只是看这晴天白日的,一点都没有阴云密布的趋势,难不成是老天爷作怪了。 指派了下人出去看,很快有了消息。 “老佛爷,外头放炮了。” 64、终曲的开始 外头刚开始只是放烟花罢了,而这烟花是红花会的暗号,表明了里面接应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外头早已埋伏好的人其实也有些莫名,为何这么早就发动了暗号,不该是皇后的千秋盛宴开始后趁着酒醉迷酣的时候才开始行动吗? 但正所谓军令如山,即使他们人数只有区区几千,也不能就这样散乱无纪律,几个带头的人即使莫名却还是依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路线、身份开始悄悄行动。 不知是谁的一句放炮,让大家都右侧侧目,刚开始那句还果真是一时口误,可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真的只是放烟花吗,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大家纷乱的疑惑,老佛爷莞尔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样镇定的姿态却让大家心里放下心来,就算外头是真的在放炮,谁也不能说是准备好的节目,放礼炮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今儿个比较奇怪罢了,而且自己现在是和大清最尊贵的老佛爷、皇后一块,难不成还会有危险,这慈宁宫外的守卫可是很严密的,估计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了,她们还需要担心什么? 自身的危机已经被排除了,一部分的夫人倒是开始有些担心在外头的丈夫、儿子,最重要的就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里胡乱的开始猜测,有些害怕皇上突发奇想的弄出什么节目来,让人不安。 “都安静,今儿就是为皇上效命的好机会,你们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淡淡的扫过几个脸色忧心的女子,声音沉着。 “是。” 看来又是一场大动静,和柔站在景娴的身后看到外头诡异的平静,出奇的冷静,侧目看向周围的人,大多都是熟面孔,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女眷都聚在一起了,还看到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看来除了慈宁宫,其他地方如今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自投罗网了。 和柔突然觉得有些惘然,她如此的穿越而来,究竟是为何,经历这一场闹剧?还是看着奇怪的历史进程?更或者这只是一个偶发性的意外? 所以那个老太太送自己的福气只是为了确保自己在这迷信又封建的皇宫里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活的很好,更或者是在告诉自己,不用刻意的去保命,不用刻意的去算计,不用刻意的让自己变得心机深重。 经历了一连串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实,和柔对于宫里的人事物都不再战战兢兢,若是有人真的有心算计,即使防备了又当如何,老谋深算的人总能抓到机会,而自己就算如何的精打细算总是防无可防,一切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吧,让一切都交给老天做主,或者说交给这个世界的规律。 “五公主。”晴儿聪慧的明白老佛爷的心思,开始巧妙的安抚众人,并且时不时的说些小笑话逗人开心,下人们也明白情形,更加精心的伺候所有人用茶、并时不时的送上点心、零食。 不少夫人看到晴儿这般,心里更是动了那心思,看晴儿的眼神也更加的和蔼,有些年长的边和老佛爷说话边用余光瞧着,似乎对于这个老佛爷一手培养出的格格很是动心,这般情形自然没有逃过老佛爷的眼,笑意更加明显。 和柔耐着性子继续和众人说话,心中总还是等待着外头的消息。 相对于慈宁宫,外头其他地方如今真的是草木皆兵了,紫禁城的大门应声而开,穿着粗布麻衣的一群人应声冲了进来,即使衣着并不正规,可是手中拿的兵器却泛着幽蓝的寒光,一群人从几个门口一下子涌了进来,狂狼一般直直的冲进内宫,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进宫的普通人。 而本该有着严密防备的侍卫们此时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竟然一人都不在,而且这般大的动静也不曾让人有所察觉,整个禁宫就像是沉浸在一个酣睡的梦中,而不知宵小已经拿着匕首凑近胸口了。 “五阿哥,我们这回事真的没有退路了。”永琪早早的回到了景阳宫,脸色凝重的从床下抽出利剑,剑身正好侧看到他的脸,让人不寒而栗却又有种前方就是地狱的绝望,福尔康已经换下了那身侍卫服,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也不知道此刻阿玛是不是还和大臣、皇上在一起,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已经被皇上抛弃了,而五阿哥如今也早就不是从前的五阿哥了,他或许曾经还有夺嫡的可能,但是在七阿哥这个嫡子越发出彩的时刻,一个昏庸的五阿哥就如同冷宫的妃子,早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虽然皇上身子健康,将来的事情还说不准,但是若真那般,自己这个一心跟着五阿哥的小侍卫将来更没有任何的未来了,脸色一黑,孤注一掷了。 “尔康,现在哪里还有选择,今天不成功便成仁。”永琪握着手里的剑,心里愧疚,他竟然带着乱臣贼子去谋朝篡位,去害皇阿玛,自己这种不孝子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但是想到小燕子,想到萧剑,想到陈家洛,牙根紧张,这一切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皓祯这个胆小鬼,竟然不答应,决不能让他好过。”福尔康一转头,朝着门口走去,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将肃杀的气息一下子冲淡了不少,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在苦中作乐呢? 永琪虽不如尔康表现的如此激动,但是心里对于这个背信弃义的叛徒也是恼怒,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早就说好了的,可是之后这个皓祯竟然闭门不出,即使上门相见,也不肯出房门,永琪一度想要暗地里除掉他,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可是京畿的都统是他的姨夫,当中的厉害关系不能轻视,反正他也不怕皓祯反水。 走出景阳宫大门,果然已经看到了奔涌而来的红花会的人。 “怎么才这点人?” 看到才几十个人,永琪明显的皱眉。 “就算才这点人,也足够了,五阿哥,我们快些去找鞑子皇帝,总舵主刚才已经带人去搜了。”带头的男子虽然恭敬,语言也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眼底却明显的透出不屑,只可惜在躬身的那刻就慢慢掩饰住,竟然真的没让永琪发现。 身后的几个人拿着兵器也是一脸激动,他们刚才进来看到的是倒地的侍卫,看来总舵主果然料事如神、神勇无比,早就埋伏好了一切了,这江山很快就要改姓汉了,再看壮观雄伟的深宫大院,高墙红瓦,多么富贵,不远处听说就是后宫那些满洲娘们住的地方,汉人在外头喝西北风,她们满洲就连个女人都过得如此好,等到把鞑子皇帝就地正法了,这群满洲女人要好好折磨一番,这般想着,更加急切的等着永琪说话了。 永琪没有说话,不过尔康一脸慷慨的泄密,“皇上此刻在太和殿。” 太和殿?那里是早朝的地方,皇帝怎么会在那个地方,今天不是鞑子皇后千秋的日子吗,皇帝为何去了那里?带头的人眉头皱了皱,有些莫名,但是还没等他问话,对面冲过来个小太监,一手拿剑,一手忙乱的压着帽子,脸上兴奋之色难掩。 “大哥,大哥,快些去太和殿,鞑子皇帝和那些狗官都在那里,总舵主和大部队都已经去了。” 显然这个小太监是个乔装的红花会份子,带头人不甘心落后,直接把刚才的疑惑抛诸脑后,举手朝天,大呵一声,“走,我们去杀了那些狗官。” 一呼百应,后头的人慷慨激昂的含着冲向太和殿,永琪和尔康也不落后,带着一伙叛变的侍卫也冲了过去,没有人在意女眷们的下落,他们最关心的现在是皇帝的命。 陈家洛手里拿着宝剑,站在太和殿长长的阶梯下面,看着石阶中间那雄伟的浮雕,高高的横梁,宏伟的大殿,怔怔的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象征着满洲皇权的地方,那里有大清的皇帝,那个从蛮夷之地过来的鞑子,还有那群所谓的大臣,有几个是真心实地的为老百姓办事的,连年大水、大旱,饥荒、疫病,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而他们则吃着民脂民膏,享受着好日子,这就是高处的人,这些富贵的人哪。 “总舵主,刚才探过了,皇帝就在里面。” “好,我们今天就要在这里送了鞑子皇帝的命!” 一语言毕,带头冲上石阶,呼呼的风吹在脸上,似乎带了香气,有种即将胜利的欢悦。 可惜,他们都不曾发觉这次的行动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人都不敢相信这里竟是整个大清防备最为严密的紫禁城,是皇帝居住的地方,是整个京城最为重要的地方。 他们也不曾发现所有倒下的侍卫是否真的是死了,只以为给膳房下了毒,给用水下毒后就会水到渠成,他们都太自信了了,或者说太急切的想要杀死皇帝,想要夺下这江山的心脏,想要成为新一个朝代的开国功臣,也不曾发现一路上不止是侍卫,竟然连宫女太监都极少看到,紫禁城就如同变成一座死城一般的寂静,就连永琪都没有注意到,不久前还人声鼎沸、欢天喜地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人烟稀少,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福隆安已经换上了正式的铠甲隐藏在了大殿里,大臣们脸上也满是严肃,手紧紧的放在衣袖下,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几位阿哥站在最前面,脸上同样不见任何的轻松,只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渐渐传来的喊声,静静的等着皇帝发话。 所有人几乎都屏住呼吸,而他们也不曾想到当今的圣上竟然如此冒险,明明早就已经将乱臣贼子的行动洞悉,却偏要冒险放他们进来,还弄出这样的阵势等待贼人,当然大臣们心中最为不满的应该是皇帝要求他们所有人都要站在大殿之上,看着这些草寇攻进皇宫,若是他们之中的谁逃走,不就等于表明不敢和皇上共进退吗?那不就是死罪一条了吗,若是呆在大殿之内,相比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是逃走就真的没了。 在大臣之中,福伦等人相比是最为胆颤心惊的,他们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像是渔民早就准备好了瓮,就等着那只笨鳖自投罗网了,一想到自己就为了一时的冲动做出如此的蠢事,后悔不已,他们怎么能够忘记九五之尊的智慧呢,怎么就以为年幼的五阿哥就能成功呢,现在好了,自己这一族说不定都要被牵连了。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真是朕的好儿子,好臣子啊。”坐在龙椅上,神情轻松的仿佛眼前的不是谋朝篡位的贼人,只不过是一群玩打仗游戏的小娃娃们,乾隆竟然还笑着说话,只可惜底下的人都能听出皇帝说这话时的口吻,是多么的渗人。 65、尘埃落定了 陈家洛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大殿,以为看到的会是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是看到的确实整齐排列好的群臣队伍,从前之后,根据官位错落有致的站立着,而最前方的则是衣着鲜亮的皇子们,而高高的金殿之上坐着一个人,淡定无波,即使看到他们手里的兵器也没有任何的惊吓。 乾隆看到陈家洛一身白衣,脸庞俊秀,手拿兵器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若是手中的剑换成一把折扇,他还会说这是个儒雅的学生呢,可惜啊,海宁陈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叛党,真不知道那样的书香门第是怎么教出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子孙的。 大门与大殿之上有距离,从下至上的仰视也让人看不清楚乾隆的表情,但是陈家洛就知道对方是在笑,而且是一种极其不屑的鄙夷,心里的愤恨一下子喷涌而出,好一个鞑子皇帝,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不知进退。 抿了抿嘴,提起剑,亮光闪闪的直接叫嚷,“狗皇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整个皇宫都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自行送上玉玺,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身后的众人在进门后就有序的从两边四散开,沿着柱子将所有的人都围住,一个个神情骄傲又爽快,嗤笑的看着那些达官贵人们,期待着他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模样。 群臣们被这些贼人这么看着,心里早就有了一股火气,要不是被兵器指着,估计早就破口大骂了,但是刚才还胆颤心惊害怕丢了老命的心思一下子被自尊和骄傲占领,在尊严和面子面前,他们都是应用的大老爷们,谁敢逃,谁敢求饶,就是窝囊废! 心里暗暗发誓,即使是老态龙钟的老臣一个个也把腰板挺得直直的,临危不惧的俯视这群贼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官,难不成就被这些什么都不是的贼人吓怕了,不可能。 永琮心中暗笑,没想到平日里吃香喝辣,总能想到偷懒方法的大臣们在这种时候竟然都是勇敢的将领,就连文臣都威武不屈了,看来皇阿玛这招险棋并不只是在冒险而已。 他刚听说皇阿玛竟然要不顾安危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百般劝说都无济于事,还以为皇阿玛就是因为丢了面子,丢了里子,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扳回脸面的任性举动,现在看来还是有其目的性的,不过到底是真家伙,若是这群贼子发狠起来,大清的肱骨之臣可赔不起啊,所以永琮没有告知乾隆,私底下和福隆安、福灵安商量了一下还是做了第二手的准备。 “怎么只有你,朕的好儿子还没到吗?”乾隆并不理会陈家洛的叫嚣,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他这个小西风根本还上不了台面,他在意的是他的好儿子,这个正在赶来的东风。 脸色一变,陈家洛突然惊觉的查看周围,他这次得意忘形了,竟然没有发觉整个皇宫安静的吓人,还有这大殿内,虽然明着看是自己的人包围了所有的人,但是实际上,外面传来的呼吸声还有那拉弓的紧绷感觉都说明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陷阱? 而乾隆不阴不阳的话语更是让他一下子陷入了一种猜测,难道永琪是假意篡位? 毕竟人家是父子,血脉之情总是割不断的,陈家洛只以为在权利面前,亲情对于皇家的人根本放不上台面,此刻却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两父子瓮中捉鳖的戏码。 脸一下子青了,而红花会的人看到总舵主的脸色难看至极,心中突然也慌了起来,这个鞑子皇帝为何一点都不惊慌,就连这个狗官也一副含笑的模样,难不成这是一个阴谋? 乱军心,这是谋战的上策,而乾隆只是随口一句话却让对方军心大乱,不得不说这个做了几十年皇位的皇帝胸中有着不少的谋略。 “你。”只从嘴中吐出这么一个字,眼睛狠狠的瞪着剑指方向的龙袍皇帝,不知下半句会问什么? “正如你所想。”乾隆俯视着这群粗布没有纪律的乱党,笑意更加明显,似真还假的让陈家洛心慌,他就是要他失去自信,让他害怕,让他胆颤,让他后悔,他以为自己的江山就是这么容易被夺下的吗,太祖皇帝和八旗的将士们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夺下了这等美丽的江山,只凭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夺走,他们是在做梦。 听到乾隆的这句肯定,陈家洛突然一个踉跄,没想到乾隆竟然能够读心,将自己的心思猜出,此刻已经慌神的陈家洛都没有思考乾隆所言的究竟是真是假,他只知道外头已经重兵包围了,现在在大殿之内的人都已经无路可逃,只希望剩下的兄弟们不要冲进来白白丧命。 正当他哀戚的希望这一切能够如愿的时候,又一大批人冲了进来,趾高气昂的高声庆贺。 “哈哈哈,狗皇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总舵主,我们已经将整个皇宫夺下了,高兄弟带人去后宫娘们那里了,咱要让这个狗皇帝好好看看,他是怎么丢了他的江山,他的老娘,他的女人,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不容易啊。”髯须大汉提着一把大刀,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对着陈家洛就是一阵邀功,当然也不忘讥讽乾隆。 听到这话的乾隆笑意更加浓重了,眼睛都笑弯了,只有近身的吴书来能够清晰的看到,皇上眼里的杀意是多么的明显,而殿下站着的大臣、皇子们一下子觉得冷意拂过,暗道这群蠢材不识时务,本来只是一刀解决问题,如今怕是要处极刑了,果然是鲁莽大汉。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髯须大汉还嫌不够,吆喝着所有人齐声大笑,一时之间陈家洛的悲戚、绝望和所有人的欢欣鼓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再加上大臣们的冷眼旁观和皇帝的杀意浮现,整个大殿之内的气氛怪异至极。 潜藏在暗处的福隆安不觉暗自轻哼,只有陈家洛一人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竟然都察觉不出他们已经成了捕蝉的螳螂了,还窃喜逮到了寒蝉,只可惜今日这蝉不只是蝉,更是一直黄雀,反捕之时近在眼前。 “来了,来了,有人来了。”第三批人也应声而到,众人一阵欢呼,特别是看到带头的是箫剑和永琪之后更加的雀跃。 “狗皇帝,你看看,你的好儿子来送你一程了。”髯须大汉重重一抬腿,腰间一用力,将大刀甩到肩上,大摇大摆的穿过群臣队伍,慢慢往前走着,肆无忌惮的讽刺,“想不到吧,咱那么快进来,靠的就是你后院的娘们,她给了咱皇宫的地图,还有你的好侍卫,他帮着咱弄掉了门口的人,对了对了,还有你的好大臣,好儿子,要不是他们,京城的守兵咱也收服不了哈,爽快啊,真是爽快,咱这口憋了许久的气总算是出了。” 一会儿就将所有的真相都给爆了出来,至于指的是谁,大家在看到一跃而至的永琪和福尔康的时候就明白了,五阿哥、福家、令妃都是抱成团的,既然现在看到了五阿哥和乱党在一起,其他几人绝不会落空,再想到京城的守卫,不就是硕郡王的连襟吗,看来硕郡王也逃不过? 一个个眼神诡异的看向岳礼,看到的不是惊恐,而是杀意,心里暗道,就算不是,硕王的名头在不在也是个问题了,篡位可不是其他的小罪,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 “永琪,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乾隆的嗓音慈爱的依旧和曾经的好阿玛一般,似乎是在夸奖永琪,但是谁都听得出来明显的讽刺。 永琪握剑的手微微一抖,表情浮现一丝挣扎,但是转眼就看到鄙夷的兄弟们,特别是永琮看向自己时的不屑,动摇的心一下子坚定了下来,沉着声音冷静道,“皇阿玛,不是儿臣不孝,只是您对于我这个儿子已经不再重视了,在这宫里,没了您的注意,就连一个太监都敢在阿哥面前嚣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儿臣不过是为了自己着想,没了您的宠爱,没了锦衣玉食、人人拥戴的日子,儿臣不怕,儿臣怕的就是小人作祟,到时儿子受了冤屈根本无处可诉,儿臣绝不做那冤死鬼。” 正气凛然的永琪交代了他的心声,只是这小人究竟是谁呢? 永琮明白永琪所指小人不过就是自己,不觉讥笑,五哥真是看得起自己,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没有党派的阿哥有什么会被别人觊觎的地方,去对付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也不知道五哥这般被害妄想症是从何而来,还是他对自己依旧如此自信呢? 而作为阿玛的乾隆竟然也和永琮有着同样的想法,这个五子真是看得起自己? 而其他人对于他这般自恋至极的猜想嗤之以鼻,连怒意都不屑给予了,这种人究竟当初是怎么被人说成是什么太子竞争人选的,真是瞎了狗眼了。 而大臣们面面相觑,暗自庆幸当初没有跟五阿哥,否则尸首分离的人就是自己了。 陈家洛讥笑的看着永琪,以为这是他自保的戏码,看的身旁的箫剑不禁侧目疑惑。 “是吗?五哥果真是能人。”永琮也阴不阴阳不阳的反讽过去,弄得永琪脸一下子炸红。 “七阿哥还要做困兽之斗吗,难不成聪慧的七阿哥看不清形势,你们都已经别我们包围了,就不要做口舌之争了,皇上,请诏书传位给五阿哥吧,否则这些兄弟们手里的兵器可不是假的。”尔康看大局已定,胜利在望了,自诩是开国功臣,将来准是个一品军机大臣的料,说话也带着风了,对着乾隆也敢如此嚣张了,听的已经在角落的福伦恨不得现在就缝了他的嘴,不承认这个儿子。 “是啊,是啊。”一帮子人拿着兵器在那里吆喝,吵闹着逼乾隆下诏书。 陈家洛半天挤不出一句话,看着局势偏向自己,心里却是阴冷的寒颤,就连握剑的手都无法抓紧。 箫剑好奇,却不多问,他最关注的时刻就要来了,现在不论是哪种结局对于他来说都是双赢,永琪登基了,小燕子好歹也是个贵妃,他这个功臣又是国舅绝对风生水起,而若是红花会起义成功了,自己也是功勋卓越,小燕子再帮她找个好男人就成了,不管是什么结局,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在事成之后,再千刀万剐这个狗皇帝,让他给父母偿命,他这辈子也就够了。 虽然众人高声威吓,但是乾隆依旧不动如山,脾气不好的髯须大汉直接走了上来,想要动手。 刚走上高台,一直羽箭倏地从大门口直直的射来,穿过了所有的人,一箭准确又凌厉的射穿了大汉的左胸,一箭穿透,干净利落,髯须大汉的大刀砰砰应声落地,而后一阵地动,暴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髯须大汉直直的向后倒去,一箭毙命。 “有埋伏!”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尖声,所有人都开始慌乱的行动起来,有些人趁机想杀大臣,只是大臣们也早有了准备,从身上迅速的摸出匕首、软件或是其他的东西开始迎敌,而羽箭也像是天罗地网长了眼睛一般一箭一箭准确的射向所有的乱党,鲜血四溅,尖声骂声凌乱的交杂在一起,平时议政的大殿此刻正在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有功夫的红花会成员本想运功迎战,可是气运丹田,突然发现一股滞气堵在体内,不仅仅无法运功,想要收回气力却被一股子瘫软袭满全身,无力绵软,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一切就是一个陷阱,凶狠的看着一支支箭就这么穿透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的兄弟倒在血泊里,喊不出半句话,自己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包围乱党,保护皇上。”福隆安一看局势开始逆转,马上奔了出来,三步并两步的挡在乾隆的身侧,而另外几侧也已经被跑上来救驾的皇子大臣们挡住,确保不会有乱党趁乱袭击乾隆。 大内侍卫、将士们在一袭箭攻之后应声冲了进来,将剩下的余孽消灭干净,动作干净利落,手起刀落,一点都不犹豫,脸上更是肃杀冷静,这样的迅捷效率让乾隆暗自赞赏。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红花会的主力都已经消灭殆尽,而陈家洛、永琪、箫剑、福尔康此刻也是气喘吁吁,满脸喷溅的血痕持剑应对着包围他们的侍卫们。 除了陈家洛,其他三人都不曾想到一切都如同一场美梦,这么快就醒了,所有的助力一下子就变成了乌有,而自己却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乾隆慢慢的站了起来,福隆安和永琮交换了颜色,慢慢松开一条路,让乾隆走下高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最后的四人,一声一声的动静犹如大锤一下一下的敲打那四人的心脏。 立在他们的面前的乾隆半眯着眼睛,不带一丝温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四人,嘴唇微平,双手交叉在背后,“永琪,朕给了你无数次的机会,朕倒最后都希望你不要走进这里,可惜,你最后还是让朕失望了。” “皇,皇阿玛。”捏喏的出声,永琪后悔又茫然。 “吴书来,传旨,五阿哥永琪身染重疾,不治身亡。”冰冷的为永琪送上了最后的旨意,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爱新觉罗永琪,剩下的只是乱臣贼子。 “至于你们。”抬眼看了一眼尔康,让他一下子胆颤的手一抖,剑应声而落,噗通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 “皇上,您饶了微臣吧,这些都是五阿哥的旨意,微臣只是奉旨办事……”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及,只可惜他不懂得要先远离被诬陷的人。 永琪本来就已经心灰意冷,听尔康竟然如此说话,更是寒心,甩开一切,豁出命去,既然将死,害怕什么,一个猛刺,不留情面的将这个在自己面前背叛的人穿胸过去。 狠狠的刺了下去,更是用力的抽了回来,一下子血液飞溅,一片血腥味,“我既无名,你也休想脱罪。”狠厉的样子倒有些气势。 福伦看到自家儿子就这么死了,大呼一声,一下子瘫倒下去,只可惜无人去扶,就这么硬生生的直接敲在了坚硬的地上。 陈家洛此刻完全明白了,乾隆根本就是早有了准备,早就知道今日的安排,故意放他们进来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只叹他们急功近利,迫不及待的就送来当鱼肉,老天啊,为何如此玩弄于他。 箫剑对于此刻的情形逆转已经没有了想法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精心算计、步步精心的局竟然就这么再须臾之间就全部倒塌,而自己也已经成为笼中之鸟,顷刻便会成为死鸟。 “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你果然有一套。”在最后一刻,陈家洛依旧大义凛然,他绝不会求饶,宁可站着死去,他也绝不会卑躬屈膝的求饶,还好,还好小主无人发现,只要小主还在,他也算对得起关公,倾尽一笑,一个反手,想要自刎以求清白,只可惜永琮明白这种人绝对不会屈服,必然求死,所以早有准备将剑打飞。 “你!”陈家洛自刎不成,怒目瞪向永琮,自己连求死的气力都没有了吗? “你在想郑家后人?以为把富察皓祯藏好了便好?”乾隆笑着看陈家洛的表演,一句话就让他的怒颜彻底颠覆,“不如朕给你看样东西。” 摆摆手,大家有志一同的朝后退了一步,给侍卫们让出一条路带上两具尸体,一具就是富察皓祯的,另一具便是关公公的,他们以为躲在冷宫就安全了?只可惜早就被人监视了。 “狗皇帝。”看到小主和关公的尸体,陈家洛一口热意一下子用上喉咙,青筋暴起,想要冲上来肉搏! “这样就受不了了,要不,朕再和你说个秘密!”精光一闪,看向永琪的目光变得极其的诡异,“你的关公公可不是个轻信的人,他如何会告诉你他的命根子的下落,这个富察皓祯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真正的郑家后人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口气里带着无尽的恨意。 难道?陈家洛突然不可置信的看向永琪,难道小主竟然是…… “不可能!”永琪首先发难反驳,抓着头不断摇晃,大受打击,怎么可能呢,他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是堂堂的五阿哥,不是台湾郑家的人,他是留着高贵血液的皇家子孙,不是兵败残喘的郑家人。 “哼,没想到朕养了几十年的好儿子竟然是个野种,朕的后宫里有这么多的蛇蝎毒女,还好,还好箫剑你有个好妹妹,若不是你的好妹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乾隆似乎是真的感谢箫剑,感谢他的小燕子将平静捣乱,把这一锅脏水给搅清了。 看到怔楞的三人,乾隆已然觉得一切都干净了,甩甩衣袖,将一切交给永琮处理。 “来人,将三个叛党首领压到天牢,等候审理。”永琮领了命,也不废话,直接处理现场,抬步准备离场,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忘了告诉你们了,小燕子和那个香香公主都在那里陪你们,你们不用担心这一路孤单,你看皇阿玛为你们想得多好。” 66、难道,难道 一场本该血雨腥风的斗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收尾了,在那些人自以为天罗地网暗自窃喜成功的时候,黄雀早就在其后等待时机了,此刻就不得不说其他人的下场了,作为中心人物的几人下了天牢,关公公早先已被监视,不得不说果然是在宫里暗藏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没多久就发现了。 也难得有这样的忠仆,竟然服毒自尽,想要断了线索,只可惜后头的事情在乾隆这次的决心下根本没有任何的阻碍。 令妃死了,赐了一杯毒酒死了,不过在死前被贬成了答应,对于这样一个人,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乾隆本想挫骨扬灰的。 永琪死了,福尔康死了,所有涉案的人没过多久都死了,就连香公主也没能幸免,所有涉及到这次谋反事件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而福伦一族也因为这几个人的牵涉接连下狱,好在为了顾及脸面,乾隆没有大怒到下旨诛九族,只不过这些人死的都很痛苦。 其他没有涉案的人对于这场没有硝烟的谋反事件都乖乖的三缄其口,虽然皇上英明,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能够摆在台面上随意讨论的,大臣们只会在私底下赞扬皇上如何的明智、如何的布局设计,将反贼一网打尽云云,而女眷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血腥场面,只能回府后从丈夫、儿子那里得知一些事情,一听描述,弄得自己好不寒颤,她们都呆在慈宁宫里只知道外头发生了一些事情,根本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危急的事情,有些更加后知后觉的请了大夫来好好瞧瞧男人们的身子,就怕他们太过勇猛,弄伤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正面和反贼交锋,谁知道会不会有内伤。 相对于外头人的神神叨叨,和柔就比较自在了,虽然额娘的千秋被这些人破坏了,但是虚惊一场还是好的,乾隆因为顾念景娴唯一的一个千秋弄得如此这般,所以大大的赏赐了一番,也算是补偿了,连带着怀孕的和柔也得了不少的好东西,福隆安兄弟俩也因为护驾有功,赏了几日的假期。 这几日,福隆安一直闲赋在家,没事逗逗鸟,陪陪和柔,和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说话,日子好不快活。 和柔晒着暖融融的阳光,一阵惺忪睡意,还好这个孩子乖巧,听人说开头几个月都有各种反应,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人会疲倦以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什么不良反应,连孕吐都没有,让几个长辈知道了都说以后这孩子孝顺。 “乖儿子,阿玛现在给你讲故事,你好好听着,等以后出来了,阿玛再陪你出去骑马打猎。”如今已经成为孝子一族的福隆安对着和柔还未隆起的肚子每天就这么定时的说话,谁也瞧不出这么一个温和的男子竟然是在校场上嗜杀不留情的额附,而且看他那般模样,才几个月的小宝宝啊,竟然以为能够听到说话了,果然是有了孩子常识都没了。 “你就知道是儿子了?”挑挑眉,和柔最近脾气有些犟了,就喜欢和福隆安对着干,看他有时候讨饶,有时候又吃瘪的模样真是赏心悦目。 又来了?福隆安今天第五次叹气,“柔儿,要是儿子,以后就可以保护妹妹了不是,想我们俩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将来有了女娃,肯定是个倾城倾国的佳人,那些个坏小子是要挤破我们家门的,要是没个好哥哥护着,咱闺女不是要吃亏的,所以这胎先生个哥哥,以后多生几个弟弟妹妹,这样才喜气。” “这一胎还没有生,你就想着下一胎,这个小娃娃还真是有个贪心的阿玛。”戏谑的点了点伏在自己肚子上听声音的福隆安的背,满脸的笑意。 如果,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那有多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些熟悉的“人”都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了之后,她反而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她和福隆安从相识到大婚,没有那样轰轰烈烈的感情吗? 没有,她只是觉得在一个正确的时间,遇到一个可能是正确的人,然后在一起,牵手、拥抱,用一辈子的时间将两个人牢牢的牵在一起,会是一件平淡却幸福至极的事情,特别这样的一份平淡能够存在于皇家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却又身不由己的家庭中,这是怎样的一种福份。 她穿越而来,小时候就已经比别人多了那般得天独厚的理智,虽然当初对于后宫的这些事情无比的害怕、胆怯,但是她真的是好命,有那么多人为她铺下了一条平坦的道路,即使有些在她生命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人离开了,但是她也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之后的岁月更有那样的至亲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暴,还有兄弟姐妹们的和睦儒爱,不用经历远嫁、不用经历争风吃醋,只要快快乐乐的学习琐碎的事物,然后用这些知识去掌管自己的公主府,只需要享受作为公主的优厚待遇,不需要走那些姑妈、长辈们所走过的荆棘道路,但是这样太过得天独厚的优待总让自己有种隐约的胆怯,好像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能承受。 感觉到和柔不自然的紧张,福隆安直起身子,脸上满是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很快收了回来,却仍然有些不自然,“没事,只是刚才慌神了一下,大概是最近休息的多了。”抚着额头,刚才的想法有些怪诞,却怎么也甩不去。 “那就走动走动,嬷嬷不是也说平时也要走动一下到时候生的时候不会太难受吗?” “恩。”顺从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踩着平底鞋把手放在小心翼翼圈着自己的福隆安手臂上,忍不住打趣,“你当我是皇玛嬷呢,这么搀法,我哪有这么金贵,富察嬷嬷。” “您现在不金贵谁金贵,我就是您的公公兼嬷嬷,绝对为您保驾护航,绝不能有半点的差池。”福隆安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公公的姿态,逗得和柔止不住的轻笑。 这样快乐的日子终究是在少数,福隆安如今已经渐渐跟随其父的路线,接受紧要事情,因为那一次的谋逆事件,乾隆不觉对于政事更加的尽心,也更加明显的倾向于永琮,这样一个才貌双全又文治武功的嫡子,如何不是最好的继承人,没有人会不支持如此一个有背景,有实力,又正在逐渐展翅高飞的皇子,但凡是有眼睛的都已经看出来了皇上已经决定好了太子的人选,所以在之后将永琮派出去处理要事的时候尽可能的多给方便,也为将来自己的仕途铺路,起码不能让未来的万岁爷不喜不是。 在乾隆逐渐放权培养永琮的同时,他的后宫生活也发生了一些转变,皇后、皇太后都慢慢发现皇上曾经痴迷的娇弱女子已经不能激起皇上疼惜娇花的保护欲了,对此当然二人是乐于接受的,而后宫原本不受宠的满人妃子、蒙古女子不禁要感谢死得其所的令妃,不,是魏答应,要不是她不知好歹,怎么会给她们如今的机会呢,而已在宫中的汉人女子则是咬牙切齿的狠咒了,可怜魏答应死了都有人“惦记”啊。 风风火火的咆哮众人走了,终于迎来了大清朝难得的正常生活,没事去宫里走动走动,在府中接待些来串门的夫人、福晋,虽说不少是想借自己和永琮拉拉关系的,但是这样的生活依旧是舒爽,起码比起现在的其他的人都是眼红的对象。 温柔的抚摸着已经凸起的肚子,和柔周身泛着即将为人母的期待和喜悦,这个宝宝就要出生了呢,福隆安这个时候也正在从江南赶回来吧,照理今天就该到了,本来上个月就能回来了,谁想到江南科考会出事呢,女人家不管那些政治上的事情,但是她依旧期待生产的日子,福隆安能够赶回来陪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在门外等着也好。 “公主,起风了,咱回屋吧。”唐嬷嬷拿着一件袍子关切的说道,顺手把和柔包的暖暖的,就怕有一丝着凉,现在和柔身子重了,更加不能疏忽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外绕一圈,若是运气不好,可就不好了。 “好。”也晒够太阳了,和柔吃力的用手撑着椅背,靠着旁边两个丫鬟,这才能够起身。 突然,肚子一阵抽痛,让她不由自主的猛地一抓丫鬟的手臂,眉头紧皱,指头因为用力而泛白,“唐,唐嬷嬷。” “怎么了,公主,是要生了?”唐嬷嬷很快意识到和柔的状况,一下子吆喝来几个人把和柔抬到了房里,还好产房是早就准备好的,就连稳婆也早就安排在公主府里了,就怕万一,幸亏啊,不过额附怎么还不回来呢。 和柔要生了的消息很快就送进了宫里,宫里三巨头一听就急的不行,没多久就来了,也别管什么规矩了,现在是女儿在里头生孩子,听着一阵阵的呻吟,乾隆心里那个急啊,傅恒一家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脸色同样凝重,瓜尔佳氏和景娴都已经进去助阵了,只剩那些男人们在外头走来走去的焦躁着。 “珊林还没回来吗?”傅恒想到前天刚收到的消息,照例来说福隆安今天应该是要到了,怎么现在出去打听的还没回来。 “老爷,打探的下人还没回来,不过估摸着这个时候二少爷该进城了,已经让人在城门口候着了,一遇上少爷就立马赶回来。” “再去看看。”挥了挥手,又让人出去看看,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傅恒在心里不住的祷告,生孩子很凶险,而且看看历朝的公主格格,可有不少都是生孩子的时候过不去的,要是这位出了点什么事,别说皇宫里要抖一抖,珊林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家里谁不知道珊林把公主都已经当做自己的心窝了,心窝出事了,谁能活啊。 “别着急,老佛爷老叫唤福喜有福分,不会有事的。”虽然乾隆嘴里假装镇定,但是听到屋里头的呻吟声,心里还是没底,女人家生孩子他没怎么经历过,平时就听身边人来道喜,现在才更加觉得这些个孩子都来的不容易,心里念着以后对那几个女子再好些,她们当年吃了不少苦了。 此刻,如同计算好的那样,福隆安此刻刚刚进城,马上就听门口的下人说和柔正在生产,直接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一阵飞驰,也无暇顾忌明天会不会有人参他一本了,心里只想着那个再产房里的人,直冲冲的就策马飞驰。 幸亏不是什么大日子,街上的人也已经收了摊,看到的人也只当是有大事件。 刚到门口,甩了鞭子,帅气的跳下马,其他什么也没顾上,就直奔产房。 “珊林,你回来了。”傅恒一眼就看到了赶来的儿子,满头的大汉,尘土飞扬。 “皇阿玛,阿玛,柔儿怎么样了?”来不及行礼了,直接切入主题就问,那一阵阵呼痛声、尖叫声犹如利刃一下下的刺进他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在那里乱跳。 “还在里面,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别担心,稳婆都是说胎位很正,只是头一次比较累而已。”刚才稳婆已经出来通知两位阿玛了,幸好这位公主胎位正,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她们都得陪葬。 半舒了口气,福隆安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稳婆这么说了,照例来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没到最后,还是不能放松,也没有梳洗,就这么等在门外,听着和柔的声音越发的虚弱,景娴和瓜尔佳氏不时的安慰、打气,一阵一阵有规律的轻唤,他真是恨不得冲进去。 “啊~~啊~~”终于,在众人期待中,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穿透木门,传到门外等待的人的耳中,一下子一个个喜形于色。 没一会,喜气洋洋的稳婆就抱着一个红色襁褓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恭喜皇上,恭喜大人,恭喜额附爷,公主生了个小阿哥。” 乾隆乐呵呵的伸手抱过自己的孙子,抱孙不抱子,他也抱过不少了,姿势都还算合格,“哦,哦,朕是你的皇玛法,朕的小外孙,给玛法好好瞧瞧。” 傅恒也是放下了心,看来是他想多了,福隆安听到消息时呆愣了下,很快拉住稳婆问起和柔的情况,再知道没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回神去看自己的嫡子,小小的脸,小小的鼻子和嘴,皱皱的挤在一起,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可爱,果然是自己的儿子,看这耳朵多像自己,还有这小嘴,和他额娘一个模样。 太后和皇后不会光让乾隆一个人抱着,没多久小家伙就已经转手不少人的怀抱了,许是哭累了,小家伙现在撅着嘴正睡着呢,哪知道这天下的大人物都已经围着他转着。 却没人注意到,和柔此刻疲惫的睡着了…… “啵啵里啵里鲁啵啵里鲁……”胖丁的催眠曲就在耳边响起,弄得何柔有些烦,一个猛挥手,一阵清脆淡定衰落声就在自己脚边响起,惊吓的坐了起来,抬眼看看周围,倏地睁大眼睛。 白花花的天花板,四格的寝室设置,还有熟悉的电视机,还在放视频的影碟机,这里,这里是自己的寝室?! 她回来了?! “二喜,你丫睡得怎么这么死,我刚推你半天都没醒,你不会是被鬼缠上了吧。”寝室老大胡子半身湿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大大的一坨被单,一看就是刚奋斗过的模样,瞄了一眼还在吃惊中的何柔边猜测。 “哈?!我,一下午都在睡觉?”何柔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指着影碟机和电视,“这东西一直放着?” “嘿嘿,是啊。”老大讪讪的笑道,“波波的狗血剧果然不适合你,竟然能睡着,还说会的这么舒服,我回来你就睡,把整个寝室翻了个遍都没弄醒你,你也真够强大的,二喜啊,你赶超鸭子了。”一副自豪的模样,好有寝室老大的风范。 “额。”何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不成这都是一场梦?最开始的巴士是一场梦,然后投胎也是一场梦,借着的十几年的生活也都是一场梦,梦里的那些人事物都是自己脑中所构造出来的?神哪,这么有逻辑性的事情,还抄袭了琼瑶奶奶的大作,难不成是看了《盗梦空间》后的衍生产物,她也穿越了3层梦境回来? 虽然可以这么轻松的想,但是梦里的福隆安,那些经历过的日子,还有小七、额娘,那些亲人、爱人难道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何柔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如此的彷徨不安了,难道真的只是一场空? ——正文完结 67、番外:姓姚的学长 “啵啵里啵里鲁啵啵里鲁……”胖丁的嗓音再次出现,宽阔的校园里也没什么人注意,何柔从包里掏了出来,一看号码,不认识? “喂,哪位?” “二喜,我老大,快来救场,英文系的林妹妹又出幺蛾子了。”胡子的声音很是怨气,一听是林妹妹,何柔脑子里就只出现两个字,麻烦哪。 这年头何柔什么都能忍受,只可惜这个林妹妹是目前为止第一个让何柔破功的人,你说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长的也好,成绩也好,为什么就要学林黛玉呢,虽说她本身对于林黛玉真的没有歧视,但是总是那样柔弱无骨,小鸟依人,还带着任性的小脾气,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包容的,起码何柔不行,想当初就是新生入学晚会的事情,一个简单的排舞而已,大家都练得好好的,就林妹妹一个人在那里有气无力,才十几分钟就说要休息,连和男同学搭配一下动作都要扭扭捏捏,都什么年代了啊。 说一说重话,就掉金豆子,而且还和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开了就关不上了,弄得别人还当自己是个坏人呢她为那个节目负责还有错了?最后那个节目也没选上,白白浪费大家的心血。 因为第一次就挨上这样的事情,弄得何柔对于文艺部的节目都没了兴趣,就连排舞社都不去报名了,谁不知道排舞社的社长对林妹妹一见钟情啊,对于自己这个“虐待”过林妹妹的坏人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呢,于是我们亲爱的何柔同学,没继续她的舞蹈兴趣,跑去搞秘书行当了。 “你们这届的文艺汇演又让林妹妹跳舞?”嘴角有些抽搐,大一的文艺汇演已经很“夺人眼球”了,怎么第二年还让林妹妹上啊。 “还不是林妹妹家的咆哮社长做的好事,快点来,明天就要彩排了,林妹妹突然说骨裂了,她就崴了个脚而已,竟然劳师动众的让三个男生抬去医院,额滴神哪,老娘受不了她了,这次干完这事,我一定要辞了这活儿。”老大很决绝的发誓,旁边的同学听了也是纷纷点头,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多来几次是要人命的。 嘴角抽抽的更加厉害了,骨裂……林妹妹究竟有多娇弱啊。 “你叫我来也没用啊,本小姐现在是文职人员,早就淡出文艺界了。”何柔脸上不急不躁,很淡定的从包里拿出小花伞撑开来遮挡阳光,虽然老大有命,但是也要看是不是力所能及,而且她还在纠结和柔这个身份的事情,哪有那个能力在一天之内就排出一个节目,老大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去,老娘现在脾气不好,快点给老娘抱团过来,你当我没想好出路啊,老毛找了建筑系的姚学长,他刚好排了出舞,缺个女伴,人家点名叫你了,快点给我过来,否则我让老毛过去逮你。”胡子现在是争分夺秒了,听何柔的推托之词一下子嗓门大了,对着手机就是一顿吼,女王气势一下子爆发,惹得周围学弟妹们一阵崇拜的眼光。 姚学长?建筑系的?哪只?何柔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脑子里还是想不出这个人来,听老大的说法,好像这个学长很厉害,可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呢? 其实,这位姚学长确实出名,今年大四的姚学长刚从法国了一年回来,一年前何柔才刚刚入学,作为菜鸟一只的她还接触不到这位建筑系的高材生,之后又因为林妹妹的缘故,对于文体活动也是敬而远之,只关心学生会秘书部的琐碎事情,也没去打探什么八卦消息。 也是巧合,老大作为文艺部部长刚上任,文艺汇演是刚接手的大型活动,谁知道又让林妹妹弄出这些事情,所以急得不行,身为老大男友的老毛同志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联系了刚回国的姚学长来救场,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走到大礼堂,文艺部的同学们正在赶时间布置会场和舞台,只见胡子四处检查,一看到何柔出现,立马放下手里的活,一把拉过她就往后台走,嘴里嘀嘀咕咕。 “快点,快点,给我发挥你所有的潜力,一定要尽快练熟这支舞,我的第一场活动决不能失败。” “我尽量啦。”嘴里这么说,可是何柔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支舞用一天时间熟悉,这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且还是有搭档的,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用一天时间就能培养出默契,老大这回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进了后台绕了几个弯就到了排练室,难得的,排练室外竟然围着一群女生,一个个面红耳赤、眼睛痴迷的站在窗外,看起来很闲。 打开门,房间里很空,只有两个人,一个人自己认识,是老大的男友,正在攻读mba的老毛同志,另一个男生背对着自己,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牛仔裤,挺拔的身材,只是背影,却能透过衬衫隐约能够看出健硕的身姿,只是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何柔轻轻眨着眼睛,不动神色。 “学长,我把人带过来了,你们先看看能不能合的起来。”老大的声音也不像对自己那么直接,声音正常了不少,还带着些敬畏,不得不让何柔侧目。 随着那人的转身,何柔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副无框的眼镜,接着是眼镜后的黑色眼睛,很亮,很犀利,也很熟悉,英挺的鼻梁,如剑的眉毛,微薄的嘴唇,组合起来有种凛然的气势,不同于时下的男生,总有一种独特的感觉,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你是何柔?”薄唇轻启,声音冷冷的,却不让人觉得冷淡。 “你好,学长。”何柔点了点头,脸上波澜不惊,就算对方是个极品的帅哥,她也没有花痴,要是以前的自己或许没这般的定力,但是自从做过那个如现实般真实的梦之后,她突然间发现那十几年累积的知识和记忆依旧如此清晰,虽然自己还是自己,却已经不再如往常了。 和眼前的男生对视,心里有种怪诞的感觉,好像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咚咚咚咚,声音仿佛清晰的就在耳边。 默默的对视了几秒,男生突然笑开了,仿佛是确认了什么,淡淡的,却让人不难察觉他的心情。 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吗?看到这样的笑容,何柔有些莫名其貌,当然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么,可以做我的舞伴吗?”男生下一步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就这样伸出手,含笑的提出了邀请,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排练,没有讨论,只是就这样邀舞。 “我的荣幸。”如魔怔一般,何柔愣愣的伸出右手,放在他的手上。 男生满意的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按下播放键,一阵调动的音符慢慢的飘了出来。 tango?很有创意呢,何柔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看了他几眼,是要自由发挥吗,who怕who? 随着valentine''s dance tango音乐声音响起,两个人的身型也一下子展现出了探戈特有的紧密,不像华尔兹或,探戈展现出的是热烈、奔放却又带着高贵和神秘的色彩,两人不时的紧靠,不时的远离,脸上的表情时而挑逗时而邪肆,看的周围的人一阵一阵的惊呼。 毫无预兆的默契,女生随着男生的动作,时而勾身,时而转圈,抬腿、跳跃、旋转,华丽又让人眼花凌乱,若是换上一身裙装想必会更加的魅惑。 一曲终了,在女生无数个旋转之后,一个用力,被拉进了男生早就准备好的怀抱,挑衅的对视中结束。 完美! 老大第一个鼓掌,借着大家也才意识到舞曲的结束,两个刚认识的人怎么能有这样的默契?难道这就是舞蹈强人的实力? 仍还喘着气,何柔进大学第一次跳的这么酣畅淋漓,也是难得遇到一个如此势均力敌的舞伴,先不管这个人的眼神为何让自己心跳加速,单就他的舞技,就让人肯定。 “学长,你很厉害。”大大的笑着赞赏。 “你也很厉害。”愉悦的接受这样的赞赏,姚学长拉着何柔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接下来一起合作。” 正当何柔伸出右手放进他的掌心时,男子的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轻声称呼,“柔儿。” 亲昵的呢喃声让何柔猛地一怔,眼睛瞪得浑圆,不敢相信的看了过去,这个称呼,只有那个人叫过,自己的亲人最多叫柔柔,亲密的朋友要么叫二喜,要么叫肉肉,没有人会用这个称呼,除了梦中的那个人?难道是他? “我叫姚珊林,多多指教。”看着如此这般可爱的何柔,姚珊林眼里的笑意更是闪耀光芒,直觉这个女孩和自己梦里同样叫做和柔的公主有着紧密的联系,而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字珊林的额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梦境就如同真实的世界一样清晰、难忘,梦里有个可爱的小女孩,从一个小丫头变成了那样端庄的公主,只是在自己面前她还是会恶作剧、撒娇,叫自己表哥,然后那个公主嫁给了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就在生下了儿子的那一天,他急忙忙的赶回府邸,看到了疲惫无比正在安睡的她,一路的奔波和疲倦也把他带入了梦中,一觉醒来,却回到了现在,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期待能够再次回到那个梦里,可是怎么也到不了,那个俏皮又端庄的公主也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中,只留下记忆中的那些片段,直到……听到何柔这个名字,莫名的相信这个同音的人和自己的梦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现在见面后,他更加肯定,她一定和自己的梦有关! 68、番外:穿来又穿去 特大新闻,w大特大新闻,交流归国的姚学长与学生会小秘书何同学一舞定情,炫技文艺汇演。 “那个何柔是谁啊,学长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是啊,是啊,长得脸圆圆的,又不高,又不好看,不知道学长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 “而且还只是学生会一个小秘书,就算她寝室里有文艺部部长、外联部干事、歌唱大赛冠军,可她也没沾上什么光啊,不就是个平凡人吗?” …… 层出不穷的八卦消息在一周后的文艺汇演之后更加的热烈了,姚珊林早就有了舞蹈的雏形,找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磨合了一整夜,终于在第二天的彩排中勉强通过,之后还有一周的时间能够完善,还好大家都是舞蹈高手,一些基本的动作都信手拈来,也不至于太过仓促。 文艺汇演当天,前半场激烈的探戈挑逗起了大家的兴致,之后十几人整齐又特别的爵士舞蹈更加的带动了气氛,白衬衫、灰马甲、黑西裤,穿在一个个男生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而同款式的衣服穿在精心打扮后的女生身上则有中反串的魅惑,特别这次何柔完全抛弃了一代潜水艇的低调,烈焰红唇,红色的吊带裙、黑色丝袜实足的来了一把高调风,之后更是用大家无法想象的迅速后换上爵士风的服装,配合着大家一起舞动着。 台上的风姿在那一天传播了出去,绯闻也自然不会低调。 寝室老大胡子对于何柔这段飞速发展的恋情很满意,简直就是灰姑娘搭上了国王一样嘛,不过自家二喜也绝对是个中好手,舞台上那魅惑的眼神,那勾来勾去的动作,有够火辣的,谁想得到这丫头卸了妆,换了衣服就和路上走的高中生没两样呢,只能说学长眼光独到。 “难道就我们俩是这种情况,你说有没有可能小七他们也是真实的人,然后也做梦去了那里,要是那里真的是梦,那我们的宝宝到哪里去了。” 汇演结束后,何柔实在是受不了一上课就众人围观的情景,干脆找了理由找辅导员请了几天的假,这不,直接跑来骚扰姚珊林了,或者说是福隆安,那一个礼拜的时间足够他们试探、相认了,再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自然之后的问题便油然而生了。 搂着女孩的肩膀,很自然的帮着梳理头发,这样的动作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一般熟练,“我才见了儿子一面,那小子全身粉嫩嫩的,小嘴巴像你,鼻子像我,眼睛没睁开,现在还看不出来。”即使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但是传承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福隆安怎么可能不记得。 听着福隆安的描述,何柔更加的难过,她那时候刚生产完,全身像是被车子压过一样没有力气,朦胧间听到额娘告诉自己生下了一个儿子,好像看到了那个孩子一眼就失了力气睡着了,醒来又已经回来了,严格的说起来,自己拼了命生出来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清晰的印象。 “不知道皇阿玛会起什么名字?”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看看,虽然这里有父母、朋友,亲人、爱人,可是那里也同样有一些不能忘记的人。”福隆安的声音也透着些期待和想念,同样都是自己所熟悉的环境,都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忘却。 特别那里还有他们的孩子,若只是一场梦,那么这样的一个现实会是他们两人心中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哎。”忍不住相对而视,若是能够两全其美该多好啊。 两全其美?成啊~ 就在他们许下心愿的晚上,天空中滑过了无数的流星雨,转瞬即逝,确实绚烂至极。 “福喜,哀家的福喜丫头。” “嗯?”和柔听着耳畔轻柔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睛,半晌焦距才慢慢清晰,“皇玛嬷?” 坐在床边,老佛爷欣喜的看着一脸倦容的孙女,心里高兴啊,眼睛弯弯的,怎么也垂不下来,“是皇玛嬷,你可总算醒了,都一整天了,肚子饿了吧,先喝些鸡汤暖暖胃。” 旁边的嬷嬷闻言伸手帮着和柔坐了起来,仔细的垫好被子,不让和柔着凉,这才走到桌上拿起还温热着的汤碗,一勺一勺的喂着。 慢悠悠的喝下了一碗,和柔用这段时间回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好像又是睡了一觉的功夫,看嬷嬷又要去盛第二碗,开口拒绝,“嬷嬷,不喝了。” “是,公主。” “皇玛嬷,额附呢,还有孩子在哪儿呢?”环视了周围,额娘他们都不在,自己屋里暖融融的,就只有伺候的下人和皇玛嬷,自己睡了多久了? 老佛爷一听笑的更满意了,“果然是当娘了,就想着儿子和额附了。”忍不住开口打趣,看到和柔一脸娇羞的模样更加欣慰,这个媒做的果然是好,郎才女貌的,才一年的功夫就让自己抱上娃了,可不是感情好嘛。 “载礼你皇阿玛抱着和永琮那几个炫耀呢,福隆安赶回来也累了,方才刚醒,估摸着待会儿就过来,你皇额娘帮你张罗坐月子的事情,你这丫头,果然是最有福分的,出嫁的姑娘里就你先抱上儿子。” 载礼?难道名字已经起好了,好像算起来这里才过了一天,名字就已经有了,皇阿玛还真是热心,方才听说珊林也是醒了,看来他也回来了,真好啊。 即使还没有看到自己可爱的儿子,但是能够实现自己的心愿,和柔笑的无比的满足,即使是这样一个历史混乱的地方,即使是这样一个充满怪异的人的地方,即使是这样一个没有现代化的地方,那些人事物,带给自己无限回忆的世界依旧让人如此不舍。 “柔儿。”果然不出老佛爷的预料,没半晌,福隆安还真的就出现在了房里,看到老佛爷楞了一下,规矩的行礼。 “起吧,你们小两口说说话,我去抱抱我的曾外孙去。”掩着帕子更加的乐了,看两个小男女被臊的脸红特别的有成就感。 “恭送老佛爷。”“皇玛嬷慢走。” 再送走了老佛爷之后,福隆安屏退了下人们,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说说话了,有人在还得顾及额附和公主的身份,进退有致,不能落人口舌。 坐到床上,温柔的相拥,片刻才开口,“我们又回来了,等会儿去抱小肉团,我儿子到现在我们都没抱过呢。”忍不住吃醋,谁能想到这么个小肉团就得了万岁爷的眼,虽没见到,但是听说今儿个皇上可是抱着自家儿子对着来道贺的大臣、亲眷们一阵炫耀呢。 “等会儿儿子就来了,对了,名字皇阿玛也起好了,叫载礼。”对于珊林吃醋很是受用,看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心痒难耐,起码找个垫背的比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闷好,和柔的笑容很不厚道。 “刚才已经知道了。”觉得有些口干,倒了杯热茶递给和柔,自己再倒了一杯,若有所思,“这次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去,还是一睡觉就又走了?” 笑意沉了下来,对于这种非自然现象完全没有想法,他们这般穿来穿去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有如何能够知道所谓的规律,而且这样的旅程也没有小说里的那种媒介,完全是一种偶发性的事件,只希望能够有来有往便好。 “难道只有我们才那么独特?”忍不住皱眉,福隆安如今对于这种诡异的状态很无奈,如今拥有两世经历的他只想要一个清晰的答案,否则这种时刻会出现的隐患实在让人担忧。 “柔儿,皇阿玛来看你了。”还没等疑云解开,乾隆就抱着一个红色喜庆的襁褓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兄弟姐妹,瞧着小娃娃好不羡慕,几个年纪小的早就冲到和柔眼前,叽叽喳喳的说话了。 “五姐,小侄子长得皱皱的,都不看我。” “五姐,五姐,他们说小侄子以后会长的像我,可我怎么看不像呢?” “五姐,你再生个侄女吧,我这个十二叔一定疼她。” …… 小孩子就是有数不尽的好奇,对着才出生的小宝宝眼巴巴的说着孩子话,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热闹不已。 看这几个弟弟越发稀奇古怪的话语,和柔也是招架不住了,忍不住朝着景娴求救。 “好了,你们几个不要吵着你们五姐,她刚生完,身子还不好呢,先出去玩吧,让容嬷嬷看着。”轻拍了几个小家伙的背,示意让嬷嬷们把几个都带出去,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那么贪玩。 几个小家伙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一听去玩,就蹦出去了,或许也因为是想让孩子们能够活的自在,景娴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几个儿子登上那个位子,其实说实在的,永琮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让他去坐那个位子,会欣慰,也会难过,那个位子的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知道,再想想七福晋那孩子,以后也会很累啊。 “哇哇哇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想起,乾隆有些手足无措,和柔急切的伸手接了过来,母亲的天性,怀抱着自己的孩子,有种血脉相通的暖流。 这是自己的儿子啊,小手、小脚丫子、还有可爱的小脸蛋,看他哭得多有力气啊,忍不住摇摆着安抚。 “呜,小肉团乖,额娘抱抱。”手轻轻的在那里轻摇,轻柔的呢喃。 小家伙哭累了,开始窝在襁褓里打哈欠了,可爱的小模样逗得新科父母、玛法玛嬷,还有一干叔叔婶子一阵怜惜。 “五姐,我这小侄子真是可爱。”就连最近越发成熟的永琮都难得露出笑意,大手轻轻的触碰小娃娃的小手掌,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顺手就抓了起来,闭着眼睛小嘴巴还一会儿吧唧的,很是逗人。 “好可爱。”就连七福晋都忍不住睁大眼睛羡慕。 “可爱的话自己也生个吧。”舍不得自家儿子给人玩,和柔眼睛亮亮的打趣,永琮这个年纪也该有个孩子了,看样子大宝之位是传给永琮了,他也该留些心思在子嗣上了。 “是啊,朕的孙子可不多,永琮你也要努力一把。”乾隆顺势也推波助澜,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今更要让他好好历练一把,将来也好把祖宗家业交给后人哪。 屋子里是一片温馨,没有了那些设定中的人物,没有了太过曲折的故事,这只是一个很平淡,很平凡的生活,即使是在皇家,也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离不开吃喝拉撒睡,只不过他们有更多的责任、要求罢了,每个人的生活都要继续,即使不是我们的,还有他们的,孩子们的,朋友的…… 故事仍在继续,大家都会幸福…… 52年后,固伦和柔公主、固伦额附福隆安寿终正寝。 而同一时间,安睡的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微笑。 又是美好的开始。 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