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不买票》 楔子 “碍…嗯……”在聂痕舌尖的翻腾下,颜欣只觉得血脉愤张,心跳加速仿如万马奔腾,敞开的双腿张得更开,以更积极的态度迎接聂痕。 天哪!她的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没想到你都做鬼了,还这么的yin荡。”聂痕却不急着进入她的体内。 他把湿滑的爱水当作润滑液,掐着她左右扭转。 “阿阿碍…”颜欣的申吟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聂痕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邪气的笑容。 他一向很懂得怎么讨好颜欣的身体。 呃……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也不能说是颜欣的身体。 因为,颜欣早在一个月前就死了,只是,即使是做了鬼的她依旧十分不安分,仍旧跑回阳间跟他做爱。 只是—— “你要找替身,也找个漂亮一点的嘛!这个女孩你不觉得实在太平凡了一点吗?她一点也不漂亮。”没错,这个“替身”就是那种就算是走在路上与他擦肩而过,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女生。 聂痕忍不住抱怨起来,手的动作也因而停止。 正处在亢奋状态的颜欣忍不住尖叫起来。 “别抱怨我,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跟我磁场完全吻合的女孩,所以,能找到这副身体,你就该偷笑了。哼!要不是我,你能玩到这么紧的处女吗?” “呃……”颜欣放浪地弓着身子接受这种令人战栗的入侵。“再来,再深一点。” 颜欣急切的几乎要把聂痕的整只手都塞进她的体内。 “要再深一点,就不能单靠手指头!”聂痕将手指伸出来,邪气地说:“我的手指再长,也没有我的宝贝长啊!”。“蔼—” 颜欣张着口,不断剧烈地喘息着。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直接进去更让你感到心神荡漾?”他坏坏的问。 “不!我要你直接进来。”她的心口好痒,她需要聂痕。“给我,快点给我……” “蔼—”倏地,颜欣舒服地吐出一口气。 而聂痕一进到她体,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第一章 这是什么? 正在换校服的杨映喜一起床,正在换衣服之际,却惊讶的发现她的乳尖上有一种干涸且看起来有点像是“鼻涕”痕迹的东西。 为什么最近她每次醒来,不只两腿会感到酸疼得要命,就连身上有时都会沾着这种恶心的东西?而且,今天早上她醒来发现状况变得更恶心,不只她身体上有,就连她最私密的地方都有那种不知名的鬼东东! 天哪!她会不会是得了什么可怕的病?不然,她的身上怎么会分泌出这么奇怪的东西? 映喜皱着眉,心中思索着她到底要不要去看医生? 可是——她还是处女耶!就这么跑去妇产科看病,不是会……很奇怪吗? 而且,如果医生要做内诊,那她该怎么办? 算了、算了!她还是不要去好了,省得医生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她答不出来,到时候反而让那些护士小姐误以为她晚上没事做,一个人偷偷的在房里做那种事,那她岂不是很冤吗? 算了!她还是照以前的方法,赶快去洗个澎澎,就当佗没这回事好了。 扭开莲蓬头,映喜决定当一只鸵鸟,不去管身体上的异象。 水一冲,她打湿身体后,意外的发现干涸的“鼻涕”竟变得滑滑的、黏黏的,而且,好像还带着……腥味?!这到底是什么鬼东东? 映喜又皱眉了。 “映喜,你好了没?婉婷来了哟!”杨妈妈在浴室门外大声嚷嚷着,深怕女儿没听到。 “好了啦!知道了咩!”映喜回过神,应了母亲的叫唤,快速的把身体清洗干净,便神清气爽的上学去。 “啊!完了!”映喜突然惊声尖叫。 “怎么了?”走在她身旁的婉婷被她吓了一大跳。 “今天属老鼠的不可以往西走。”映喜惊惶的说。 “什么?”婉婷的眼皮马上一抽一抽的,心中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真的啦!我昨天晚上要睡觉前,还特地看了农民历一下,上面有说:属老鼠的今天不宜往西,还有不能剪头发。”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正确无误,映喜还特地从书包里找出农民历,翻给婉婷看。 婉婷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只在乎一件事——“不能往西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绕道而行!只要不走这条路去上学就可以。”说完,映喜收起农民历,指着旁边的岔路,说她要走那一条路去上学。 婉婷看了手表一眼,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可是,现在都已经七点二十五分,再过五分钟,我们就会迟到了耶!映喜,我看你今天就别迷信,我们还是赶快到学校去啦!” “不行!”映喜猛摇头。“农民历上说我如果往西走一定会犯冲,如果我没依照农民历上写的指示做,到时冲到虾米鬼东东怎么办?” “往西走会冲到什么鬼啊?”婉婷简直快受不了映喜了。“而且,你刚刚忘了的时候,不是也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在这段时间,你有犯到什么儿吗?”婉婷反问映喜。 映喜的信心确实有一点动摇了,因为,稍早她一路往西走,也没发生什么儿事啊?莫非……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映喜又急着想把农民历拿出来看清楚。 但婉婷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一把拉着映喜的手,一路往前冲。“别管什么农民历了啦!我保你今天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婉婷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不过,映喜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因为,婉婷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她凭什么保她今天平安无事?但婉婷拉着她就好像是火车头般一路往校门口冲,她想喊停都不行。 唉!老天爷啊!你若是长眼睛,就应该知道不是她杨映喜不肯听天意,而是婉婷非逼她这么做不可,所以,如果老天爷要惩罚人,就先惩罚婉婷好了,因为“人是婉婷杀的,火也是婉婷放的”,老天爷,你听到了吗? 呜呜呜……老天爷一定是没有听到她早上的祝祷词啦!不然,一向乖巧的她,为什么会在民风淳朴的校园里碰到暴力事件? 映喜蹲在校园阴暗的角落,偷偷的往不远的后操场看去。 哎哟!他们还在打架咧! 而且,还是一大帮子的人围殴一个人,那个人都已经被打在地上满地打滚了,那帮子人还是不收手—— 不知道他们要打多久?因为,她现在好想上厕所,偏偏那一帮子的人却挡住她的去路,让她进退不得。 呜呜呜……人家她早就告诉婉婷她今天不能往西走,这下子好了吧?她才 呜呜呜…… 映喜又哭得好不凄惨。 “吵死了!” 突然,自映喜的头顶上方传来一记怒吼声。 映喜吓了一大跳,带泪的小脸一时忘了要哭泣,她怯怯的抬头,迎面对上一张好看却凶恶的脸。 他高大得犹如天神下凡般,但那两道眉毛却凶巴巴的倒竖成两把剑,简直吓死人了。 站在映喜面前的聂痕,也看到映喜的脸了。 是她?! 是那个颜欣找到的“替身”!那个每天晚上跟他在床上打滚的女孩! 想到自己每天晚上抱在怀里的人正在为另一个男孩哭泣,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股闷气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聂痕不自觉的口气变坏了,他不悦的问映喜道:“他是你的谁?”他指着那正被围殴,躺在地上的男孩。 映喜顺着“天神”修长的手指头看过去,看到那个正躺在地上,满脸都是伤的男孩子。她一脸惊惶地猛摇头。 “我……我不认识他啊!” “不认识?!不认识你会哭得这么大声?!”她想骗谁啊? “我……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啊!而且……我之所以哭,也不是为了可怜他,我是因为……因为觉得自己很倒霉,哪里不好走,干嘛偏偏要走这条路?居然碰到一群流氓太保欺负善良的老百姓,呃……”映喜突然发现“天神”的脸色好像越来越坏。 啊!完了!她刚刚是不是说了“流氓太保”这几个字! 天哪!她疯了啊?竟然敢在坏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恶劣,而这个太保看起来就像是那群混混的老大一样。“大仔,你不要生气啦!偶又不是故意的,偶只是粉害怕,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大仔,你放心,偶绝对不会去训导处说你的坏话,真的,偶保证!”映喜很怕死,赶快举起四根手指头发誓。 她那副胆小又怕事的模样,一直是聂痕这种人最瞧不起的,但是他也不懂,为什么她的蠢模样看在他的眼里,他却觉得很有趣呢? “你叫什么名字?”跟她做了几次爱,但聂痕完全不知道这个每天晚上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真正的姓名。 名字?! “你干嘛要知道我的名字?”映喜一脸戒慎的模样。 “我问我的,你只管回答,干嘛问这么多?”聂痕一下就没了耐心,脾气一上来,又冲着映喜大吼。 他一凶,那副老大的样貌又跑出来吓人了。 映喜被他一吼,好不容易才萌芽长出来的勇敢又缩了回去,她怯怯的缩着头,老老实实的把名字告诉他,“我叫杨映喜啦!大仔,你别生气。” “你读哪一班?” “三年二十六班。” “嗯——”聂痕很满意她的态度,点着头又问:“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我想也是。”因为,在他上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处女,不过,这年头处女再造手术普遍得很,况且,那天跟他做爱的人其实是颜欣,而颜欣又是非常开放的人,他根本就不能确定那天他抱的女孩的躯体到底是不是个处女? 但不确定归不确定,可一看到杨映喜长的模样,啧!他心中早已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 映喜皱起小脸。 心忖,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你想也是?”映喜鼓起勇气,大胆地开口问他。 “意思就是,你看起来就有一张小处女的脸。” “什么!”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子讲话?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小处女,他……到底有没有家教啊? 哼! 映喜生气的别过脸,把不高兴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她的表情让聂痕越看越想逗她。 “喂!小处女。” “不要叫我小处女,我又不是。”映喜噘起小嘴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他讶异的心忖,奇怪?她的身体每天晚上被颜欣借用的事,她应该不知道才是啊! “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不高兴的用话堵他。 “是吗?那你告诉我,是谁拥有你的第一次?”他决定追根究底。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映喜涨红着一张小脸,用眼睛白的地方横了聂痕一眼。 拜托!她为什么得跟一个陌生的男孩讨论她初夜的问题啊?更何况……人家她真的还是个小处女。 “因为我是大仔啊!”聂痕深知映喜胆孝怕事的性子,刻意板下脸孔,想吓唬映喜。 一看到他生气,映喜马上记起他是坏人的事实。 要死了!她怎么老是忘了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竟然三不五时的拉大嗓门吼他!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大仔,你别生气啦!”映喜马上又堆满笑脸想讨好聂痕。 “要我别生气,可以啊!你告诉我,是谁拥有你的初夜?你的初恋情人是谁?” “呃——” 完了!这下子她该怎么办?她认识的男孩没有几个,就连她们班上都是男女分班,她上哪去找一个替死鬼啊? “我……我的初恋碍…” “初恋?”聂痕皱紧眉,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映喜却犹不知死活,猛点头撒谎着说:“对啊,就是我那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咩——” “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他抓她的语病反问她。 “呃……我们……分手了!前几天分手的。”映喜脸又红、气又喘地随口乱掰。 聂痕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不过,他决定不跟她计较,反正她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给了谁,他比她还清楚呢! “小处女——” “我都说我不是了嘛!”映喜不自觉的又大声了一点,可等她抬头看到聂痕的脸,马上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一样,怯怯的低垂下头,哼都不敢再哼一声。 “好,不叫你小处女也可以,那我以后叫你——”聂痕故意不明说,一双眼还邪里邪气地直瞄着映喜,看得映喜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唉!他那副模样看起来好色喔! 映喜不禁皱起小脸。 聂痕突然靠近映喜,捱着她的身侧,对着她的耳窝吹气,坏坏的说:“我就叫你小蜜桃好了。” “什么?小蜜桃!”映喜的脸瞬间像是被鬼打到一样,立刻变得十分惨白。“蔼—”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声。“大仔,不要啦!你不要叫人家小蜜桃啦!”这听起来就像是3级片女主角的名字,一听就色色的! 咦?不对!她突然发现他说的话好暧昧。 “大仔,为什么我们两个会有以后?”她这个乖乖女怎么可以跟一个流氓太保有以后?!映喜惊骇着一张小脸。聂痕则勾着嘴角直笑。 他也不知道他跟小蜜桃为什么会有以后,事实上,“以后”一词只是他随口说出的玩笑话,至于日后他要不要跟杨映喜有“以后”,那就要看他的心情如何啦! 哈哈…… 聂痕压根没打算回答映喜的问题,只是“仰天长笑”着离去。 看他连笑都是一副很嚣张的模样,映喜就知道在她往后的日子里,她的皮可能得绷紧一些。 天哪,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会犯上这个大煞星? 吓!一定是她今天没照着农民历上所写的去做,执意往西走,所以,才会发生这种衰事,可恶!都是婉婷害的,她要去找婉婷算帐。 “你干嘛啦?”婉婷一路被映喜拖着走,实在不耐烦了,她用力甩掉映喜的手,揉揉自己发疼的手腕,生气的横了映喜一眼。“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问你,那个人是谁?”映喜指着前头,那个害她绕了大半圈的校园,终于找到的高大身影问婉婷。 婉婷顺着映喜的手指头望过去,对上聂痕的身影。 “聂痕!” “聂痕!”映喜喃喃的重复道,原来他叫聂痕。“那……他是什么来头?有没有靠山?家里是干什么的?”映喜噼哩啪啦的问了一串的问题。 “干嘛啊?你做户口调查,还是看上人家了?” “我看上他?拜托!我怎么会看上他?是……我是无意中撞见他的啦!”映喜把先前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再垂着双肩,状似无奈的问婉婷,“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她实在很怕惹上一个了不得的大魔头,那她这辈子可能就玩完了。 “他蔼—”婉婷再瞄了一眼正在操场上打篮球的聂痕,细数她所知道的聂痕的丰功伟业。“听说他的成绩不太好,就连最简单的国文,他都能考零分。” “什么?零分!”哦!拜托!国文耶!就连她这种不爱读书的笨学生,青青菜菜读读都嘛有四十五分,而聂痕竟然只有零分。 “他怎么那么逊啊?”映喜只能摇头兼叹息,活像是聂痕已经没药可救一样。 “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讲啊?”婉婷很讨厌自己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 “好咩、好咩!你讲咩!我又没有说不听你讲啊!”映喜马上扔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看着婉婷。 婉婷又说:“他有个女朋友——” “女朋友!”映喜霎时吓了一跳。 但她的讶异却让婉婷觉得粉不解。“为什么他有女朋友,你会那么惊讶?” “没有啊!我哪有惊讶?”映喜矢口否认到底,打死都不承认她刚才乍听他有女友很惊讶的事实,但事实上,她不只惊讶,她还唾弃聂痕。 不要脸!都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还跑来问她那些低级、下流的事。哼!恶心、不要脸、讨厌鬼! 映喜一直在心底偷偷的骂聂痕,脸上的表情也是臭臭的。 “你到底还要不要听聂痕的事啊?”婉婷很生气映喜又打断她的话。 “要阿要啊!我又没说不要。”映喜一直点头,深怕婉婷一生气就不说了。 “听说他的女朋友前阵子死了——” “死了!”又是好大的震撼。“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聂痕的仇家砍死的?哎哟!我就说嘛!混帮派没一个人会有好下场,那个叫什么聂痕的真是没脑筋,跟人家混什么帮派、耍什么狠吗?这下好了吧!女朋友被人砍死,他却还活得好好的,这到底有没有天理碍…” 映喜瞎猫子鬼叫地下了结论。 婉婷此时只想一把掐死映喜。 “你白日梦做完了吗?做完的话,通知我一声好吗?”婉婷冲着映喜的耳朵大吼。“聂痕的女朋友才不是被人砍死的。” “那她为什么会死?” “出车祸——” “吓!我知道,是不是聂痕飙车载女友,然后一个失控,他女朋友就成了车下亡魂?”映喜马上又发挥她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嘿嘿!”婉婷假笑两声,倏地小脸一垮,生气的吼道:“你既然这么会幻想,干嘛还来问我?你自己去编造聂痕的可怕身世、背景,吓死自己不就得了吗?干嘛还来问我?”她简直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蔼—你不要生气嘛!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打断你的话,人家……人家只是……只是……” “只是习惯性的把聂痕想得很坏?”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的确不是很好嘛!”所以,哪能怪她把聂痕想得那么恶劣,而且,他还跟一大群人围殴一个人单势孤的可怜虫耶!这样的人能正派到哪里去? 因此,她才会在婉婷刚起个头,她便一个个的想岔,去抹黑聂痕。 “好嘛、好嘛!这一次我不多话、不插嘴了,你告诉我那个叫聂痕的是个什怎么样的人?” “其实,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听来的。” “听来的也没关系啦!听来的事虽然未必是事实,但总有个脉络可循,可以让我大略知道聂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映喜讨好的说。 “听说他常常跷课。”婉婷说。 “果然是个坏孩子。”映喜不自觉的又下了附注。 婉婷横了映喜一眼。“你到底听不听我说?” “好啦、好啦!我听你说咩——”映喜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她不会再多话。 “听说他吸过毒。” “吸毒——”映喜又要鬼叫了。 婉婷又是狠狠的一瞪,映喜马上识相的闭紧嘴巴。 “还听说他的女朋友曾经为他堕过胎。” “堕胎!”这下子映喜可忍不住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恶劣,让他的女朋友去堕胎? “他知不知道堕胎是很残忍的一件事耶!既然……既然他那么爱做,那他不会戴保险套吗?他为什么要让他的女朋友接受那么残忍的事,为什么……” 映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一次婉婷懒得再阻止她,她心忖,反正映喜就是这种性子,人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说的应该就是映喜这种死性不改的人。 算了!就让映喜继续骂聂痕好了,反正又不关她的屁事。 婉婷转身就走,而映喜依旧冲着远在操场,完全听不到她数落声的聂痕破口大骂。 映喜在心中发誓,她这辈子一定要离聂痕远远的,不要跟这种大烂人有所交集,省得自己有一天被他连累,到时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章 七月初四,诸事不宜。 诸事不宜?! 吓!那她上学怎么办? 映喜捧着农民历,惨白着一张小脸。 或者……她就不要理会农民历上说的,还是上学去! 不!不行,她不能忘了上次的教训,上次,她只不过是没有依照农民历上的指示,硬是往西走,结果就遇到聂痕那个大煞星;这一次农民历上则是写说诸事不宜,要是她硬是不信邪,非要出去,那待会儿她如果被车撞死了怎么办? 不行!她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好了。 对!她就跟妈妈说她生病了,要待在家里养玻 “妈——” 映喜急匆匆的跑下楼,请病假去。 颜欣看了挂在墙上的时钟一眼。 十点! 都已经十点了,这个小懒虫不去上学,却躺在床上看漫画! 颜欣的灵魂在映喜的房里飘飘荡荡的,她看到映喜看漫画看着看着,竟然看到睡着了! 天哪!现在才十点耶!她才刚睡醒,现在又睡着了,真是猪的个性,典型的吃饱睡、睡饱吃,她也不怕把自己养成胖嘟嘟的身材,啧! 颜欣的一张脸全都皱在一起,仿佛是在唾弃映喜的猪性格。 咦!她突然想到了,这个小懒鬼不是睡着了吗?那她何不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侵入她的身体,顺便突击聂痕,看看他有没有偷偷的交女朋友? 嘿嘿!太好了,就这么做。 颜欣对准映喜,俯冲进入映喜的躯壳;本来睡着的映喜突然睁开眼,跳下床,急急忙忙的穿好学校制服,冲下楼。 在楼下忙着打扫的杨妈妈看到一向懒散的女儿竟然像火车头似的横冲直撞,不禁瞠大眼睛问女儿,“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你穿着制服要去哪里?” “去学校——” 没再多说一个赘字,“映喜”像一阵风似的狂卷出门。 这是杨妈妈生平头一回看到女儿以这么快的速度行事,而且还是要去学校,这这这……真是神奇了吧? “聂痕!” 颜欣找到聂痕的班级,直接闯进去找他。 聂痕乍看到“映喜”,扬起眉,叫道:“小蜜桃!” 他不解的暗忖,她怎么会来找他?那天当他说到“以后”两个字的时候,她明明摆出一副被鬼打到的表情,他可以看得出来“小蜜桃”不太喜欢他纠缠她,可现在她却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小蜜桃!”颜欣皱起眉。“你为什么叫我小蜜桃?” “不然我要叫你什么?小处女啊!”聂痕又不由自主的调戏她。 小处女?! 呵呵!她颜欣不是处女已经很久了,聂痕怎么会这样叫她?“我是不是处女,你不是最清楚吗?”颜欣俯下身子,朝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聂痕的耳朵低语。 这语气不像是“小蜜桃”说话的语气,倒像是—— 聂痕霍然昂起脸,对上的果真是颜欣一贯的笑容。 “你是颜欣!”聂痕小声地问。 颜欣点点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聂痕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拉起颜欣的手便往外跑。“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 “好啊!”反正她来的目的就是想把聂痕诱拐出来,她可不想当了鬼还一天到晚的读书。 聂痕带着颜欣出去。 他俩途中经过三年二十六班,刚上完洗手间回来的婉婷恰巧看到聂痕跟“映喜”两个人手牵着手! 天哪!手牵着手耶?! 怎么会这样?映喜不是很讨厌聂痕,避他避得远远的吗?怎么这会儿两个人又亲密的像是一对情侣似的? 婉婷偷偷的跟着聂痕他们后头走,但他们两个却相偕走出了校门。 跷课?! 映喜居然跷课,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跷课,一点掩饰都没有! 突然之间,婉婷觉得映喜的变化好大,她都快不认识映喜了。像刚刚,她们两人明明擦肩而过,可是,映喜却像摆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连瞄都没有瞄她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婷眉头深锁,看着聂痕、映喜骑上重型机车,扬长而去。 “去哪?”坐在机车后头的颜欣把整个身体都贴上聂痕的后背,用不属于她的胸脯磨蹭着聂痕,挑战他的极限。 血气方刚的聂痕身体一被挑逗,呼吸马上变得浊重,最后,只能吐出三个字当作答案。“去我那。” 聂痕的住处就在学校不远处,骑车十分钟就到。 他是一个人祝 颜欣曾来过几回,在那段时间,她跟聂痕吵过几次,每次她总是以麻烦为理由,想搬进聂痕住的地方,但他总是不肯答应。 他给她的理由毫不拖泥带水,只是直截了当的跟她说,他不喜欢被人绑祝 那时候她还是个人,还是他的女朋友,聂痕就这么不甩她了,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个鬼,他就更不用把她放在眼里了—— 不过,不管聂痕怎么对她,她还是很爱聂痕。 “背我。” 一下车,颜欣就跳上聂痕的背,要他背她。 为了节省时间,聂痕也不跟她争,背着颜欣就往他的屋子里冲。 打开房门,颜欣才跳下来,聂痕已一把抓住颜欣的手,拉她入怀,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而一双毛手则一只罩在她的胸脯上。 “碍…”颜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猛然抓住聂痕的手,娇媚的睨了聂痕一眼。“前天晚上才做过,怎么今天就这么猴急?” “你如果刚才不引诱我,我就不会这么急切。” 刚刚明明是她不断的勾引他,现在倒好,她居然跟他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来了。 “颜欣,你知道我没有多大的耐性,我不喜玩这种游戏。”她要给就给,不给就拉倒,绝不能吊他胃口。 聂痕一下子冷下脸。 颜欣知道聂痕是真的生气了。 “别这样嘛!人家只是逗逗你。”颜欣主动的脱掉自己的学生制服,露出诱人的同体。 这身体虽不是她的,但她却很骄傲的展示它,想利用它来勾引聂痕。 聂痕冷冷的站在一旁,决定给颜欣一个教训,他强抑住性冲动,漠然的坐回皮质沙发椅上。 颜欣却不以为杵。 她认识聂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怎么会不明白聂痕的冷漠性格她知道他向来讨厌被人控制、被人左右。 没错,她是一时得意过头,忘了聂痕的禁忌,但她是他的女朋友,她怎么会不知道聂痕的弱点呢? 颜欣以邪魅的眼神诱惑他,在聂痕的面前大跳艳舞,赤裸裸的她就像是一只发情的野猫似的,以极为煽情地肢体语言蠕动着。 聂痕的双眼都快看凸了。 这把戏颜欣以前不是没玩过,但——这身体是映喜的,是那个说到“小处女”三个字就会面红耳赤的杨映喜的。有了这一层意义,聂痕再看到这种腥煽的画面,心中就有了不同的意义。 颜欣背着聂痕,跪在地上。 “嗯……碍…”颜欣一声声令人销魂的吟哦声摄人心魄地自她的口中浅浅的逸出…… “蔼—”颜欣尖叫出来,飘散的灵魂仿佛还飘浮在半空中,回不过神来。 这是她有始以来,感到最满足的一次。 颜欣窝进倒在她身侧的聂痕的怀里,手指在聂痕的胸前画着圆圈。 “你今天好卖力。” “那是因为你今天特别的yin荡。” “我以前就是这样子了。”颜欣对性的需要从来不避口,她向来是个直截了当的女孩,她不是什么名门千金,也没有很好的身世,她甚至只是个小太妹而已。 道德规范对她而言从来就不是阻碍,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更何况她只是贪恋聂痕的身体。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身体?” “她的身体够紧。”聂痕随便给了颜欣一个敷衍的答案。 “所以,以后我再用她来当替身,你不会反对?” “随便。”聂痕佯装自己对“小蜜桃”并不是那么的感兴趣。 他太清楚颜欣的个性了,如果让她知道他曾经私底下见过“小蜜桃”,而且,还对“小蜜桃”有不错的观感,她不知道会如何去戏弄“小蜜桃”?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大白天的,也能进入她的身体当你的替身?”聂痕转移话题,不再兜着映喜的身体打转。 “这小懒虫今天没去学校,躲在家里睡觉,我试着进入她的身体,也没有产生排斥现象,我就偷溜出来见你了。”颜欣老实说。 “以后不要这么做。”他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吗?”颜欣枕着聂痕的胸膛当枕头,吸起小嘴装可爱地昂脸问着聂痕。 “不是不喜欢,而是我跟她同在一个校园,要是让别人看到她跟我在一起,隔天引起轩然大波,未必是一件好事。”聂痕看了颜欣一眼。“你不希望她起疑吧?” 颜欣想想也对。 这事如果让杨映喜本人知道了,那她沉睡的灵魂就会在不知不觉地排斥她,不让她入侵,她可不想以后都见不到聂痕。 “好吧!那我以后就尽量晚上去找你。”颜欣妥协了。 “嗯!”聂痕点点头。 “那钥匙呢?你总得给我一把备份的钥匙,以后如果我能顺利入侵她的身体,我就随时都能来,免得像上次一样,你睡着了,我还得叫醒你。”颜欣乘机要聂痕住处的钥匙。 聂痕原本是不打算给她的,但当他的目光对上映喜的小脸时,那天她与他拌嘴,但又胆孝怕事的模样,却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顿时,他那句“不好”含在嘴里,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了。 “好吧!”他终于给了颜欣备份钥匙。 颜欣乐得眉开眼笑。 她没想到她觊觎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在她死了之后才得到。呵呵…… 第三章 这是什么?为什么她的书包里竟然会多出一把不属于她的钥匙?早自习的时候,映喜在拿出课本时,突然发现一把诡异且眼生的钥匙。这不是她的!但——为什么会在她的书包里面?“映喜!”才刚到校的婉婷一屁股坐下,一双眼珠子便直勾勾的瞪着映喜看,想看出今天的映喜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干嘛这么看我?是你昨天打电话来我家,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说今天你爸爸会载你来上课,所以我才没有等你,你可别想乘机乱骂我一顿。”映喜先把事情给说清楚,省得待会儿遭来一顿莫名其妙的骂。 “我不是要骂你这个。” “那你要骂我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你昨天看到我,为什么没跟我打招呼?”婉婷对此事粉不爽。 “我昨天没有看到你啊!”映喜不解的说。 “胡说!我昨天明明在第三节课的时候,看到你跟聂痕在一起,我们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你还看了我一眼。” “我跟聂痕在一起?”拜托!这怎么可能?映喜挥挥手,一副“你少来”的模样说道:“你是在做白日梦啦!我怎么可能会跟聂痕在一起?” “做白日梦?那是你杨映喜才会做的事,我林婉婷才不会那么迷糊,大白天还做什么白日梦!”婉婷马上回嘴道。“好!那你说,你昨天在哪里看到我跟聂痕在一起?”映喜决定追根究底。 “在学校。” “学校!这就更不可能了。”映喜一口否认道。 “为什么?” “因为我昨天请病假,没来学校啊!” “不会吧?我明明看到你跟聂痕手牵手,走在一块啊!”婉婷一脸狐疑的说。 “手牵手走在一块?!”映喜整张脸全都皱在一起,她跟聂痕——拜托!她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跟他手牵手?! “你如果不信我的话,可以打电话到我家问我妈妈,看看我昨天是不是都待在家里没出去。” 映喜想到她有不在场的证人。 “好。”婉婷立刻认同这个做法。 不是她不相信映喜,而是她相信她绝对不可能看错人!昨天那个人明明就是映喜没错。 映喜和婉婷两个人找到公共电话,由映喜拨通打回家里,问她妈妈道:“妈,我昨天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家,没出门?” 杨妈妈想都没想,摇头回答道:“不是啊!昨天你有去上课啊!” “上课!我去上课?”映喜一脸诡异的看着婉婷。 她真的有来学校耶!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却不知道呢? “对啊!你十点多出门,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才回来,你忘了吗?”映喜的妈妈提醒道。 忘了!什么忘了啊?!她根本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好不好? 映喜沮丧地挂了话筒,转脸看着婉婷,宣告道:“我真的有来上学。” “可是,你一点都不记得!”婉婷替她接下句。 “嗯哼!”映喜沮丧地点着头。“怎么会这样呢?我是说我走路、我上学——” “你跷课,而且,还是跟聂痕一起。”婉婷赶快补充说明。 “对,我还跟聂痕在一起,我是说——我做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除非你有梦游症。”婉婷想到最可能的答案。 “在大白天吗?”映喜也开始怀疑自己之所以变得诡异的原因。“有人会在大白天里梦游吗?”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婉婷建议道。 看医生! 映喜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最近发生的另一个诡异现象——她老是在清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会“分泌”一些奇怪的鬼东东挂在身上! 那些东西是什么? 它们跟她大白天梦游有没有关系? “映喜,怎么样?如果你要去医院,我可以陪你去。”婉婷自诩为正义之士,她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更何况是小小的跷课一次。 “嗯——”映喜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我才不要去看医生哩!”她最怕死了,纵使她真的有病,她也不要去面对;更何况,她的身体又没有出什么状况,那她干嘛去看医生啊? “算了,别担心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到时候再看着办好了。”映喜乐天的以为她并没怎么样,所以,全然不把她的异常当作一回事。 至于她书包里那把诡异的钥匙——它到底是谁的呢? 映喜其实对这个比较好奇。 “你一直在看她。” 平震兴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不懂聂痕为什么会对一个长相平凡、身材平板的女孩感兴趣?“拜托!她会不会穿衣服啊?身上穿的像是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全搭在一起,一点格调都没有。” 平震兴把映喜说得一无是处,但是,聂痕还是觉得映喜很有趣。 “你看她走路。”站在二楼的聂痕努努嘴。 平震兴这才又瞄了在楼下晃的映喜一眼。 她走路时,就像是在跳格子似的,跳过来又跳过去。 “她在干嘛?” “看样子,她专挑红色的磁砖走路。”聂痕盯着映喜有一阵子了,他发现她跳的每一个格子都是红色的,没有红色,她就不走。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平震兴好奇的问。 聂痕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不过,他既然不知道,那——他可以去问她啊! 聂痕发现主动出击实在比站在高处努力推敲她奇怪的心态有趣多了。 于是,聂痕飞快的跑下楼。 而他的死党兼好友平震兴看到他的举动,差点都快晕倒了。 老天啊!看聂痕这个样子,他好像真的对那个小拙女很有兴趣。 “你在干嘛?” 聂痕突然出现在映喜的面前。 映喜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步伐踩偏,便踩到红色旁边的白色磁砖。 “蔼—完了、完了!”映喜立刻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惊声尖叫。 怎么会这样?她如此小心翼翼,循着她今天的幸运色前进,谁晓得半路竟然莫名的杀出一个程咬金,破坏了她完美的一天。 “王八蛋、猪八戒!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没看到我这么大个儿的人杵在这边吗?你好端端的干嘛叫得这么大声,你这样吓死我,破坏我一天的好心情,你知不知道你该当何罪?”映喜看都不看来人一眼,开口就骂。 “小蜜桃,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聂痕好整以暇地开口,等着她看到他之后变脸的模样。 “小蜜桃”?! 吓!只有聂痕那个大坏人才会这么恶心巴拉的叫她“小蜜桃”,莫非这个人就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聂痕!” 天哪!真的是他?! 要命!那她刚刚噼哩啪啦的数落了一大串的粗话,如果得罪了这帮混混,那她这条命还保得住吗? 想到这,映喜那原本嚣张、盛气凌人的脸马上变成讨好的羞怯模样。 “大仔,你叫我吗?” “对啊!”聂痕决定耍着她玩,故意逗着映喜。“只不过……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骂我,说我走路不长眼睛、讲话太大声,是不是?” “嘿嘿!大仔,你还真是爱开玩笑,你是大仔耶!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喽,我怎么会有那个胆子骂大仔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耳背,听错?”他不怀好意的问。 拜托!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才敢说这个大坏人是耳背。 “大仔,小的怎么敢说你耳背?我是说我刚刚骂的那个人不是你啦!”映喜一双小手猛挥,尽量撇清自己骂聂痕的罪嫌。 聂痕不跟她计较,只想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走路?” “走路?”映喜不禁挑起眉,不懂自己走路的姿势有什么不对? “你一直在跳格子,而且,只跳红色的格子。”他指出他看到的状况。 “哦!你是在说这个,这个道理很简单啊!” “说来听听。”他很想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虾米碗糕? “还不是我看星座书,上面说我今天的幸运色是红色。”她老实说。 “所以,你才不只是穿了一身红,而且,连走路都只挑红色的磁砖走?”他狐疑的想确认。 “嘿咩!”映喜点点头。“星座书上头还说,只要我照着书上所写的行事,那么,今天我就会遇到我的白马王子哟!”说到这里,映喜的眼睛里立刻幅射出五彩的光芒。 白马王子耶—— 哦!好棒哟!这可是她活了十八年来的美梦,人家她就快要有初恋了咩! 聂痕看着映喜嘴角噙着一抹梦幻般的笑容。 “天哪!你真的信这个?”他讶异的问。 “我当然信。”她不只信星座,她还信农民历、塔罗牌,事实上,举凡有关占卜的事,她全都深信不疑。 “你知不知道有一次,农民历上说我不可以往西走,而我忘了,那天我就真的遇到一件好可怕的事耶!”为了说明这件事,她没经大脑的脱口说出。 “什么事?”聂痕问。 “就是——”映喜才开口要说,突然昂起小脸看到聂痕的深邃眼眸。 天啊!她是疯了不成?她遇到的那件可怕的事就是遇到他这个大坏蛋啊!这种事她怎么能对他说?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嘿嘿!”映喜干笑两声。“也没什么大事啦!只是……不小心踩到狗尿,恶心死了而已啦!”映喜想随便说个谎话来唬弄聂痕。 聂痕又不是傻了,他才不信她的鬼话。 不过——他又瞄了映喜一眼。 她刚刚不是说她今天会遇到她的白马王子? 而她一直以来,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吗? 那他若是跟她说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试试看! “我决定了,我来当你的男朋友,顺遂你的心愿。”聂痕一副“施大恩不求回报”的表情。 映喜听了差点没口吐白沫,当场死给他看。 “什么?你要当我的男朋友?!”她的脸就像是被鬼打到一样,变得十分难看。 要死了!他疯了啊?他干嘛这么吓她,说什么要当她的男朋友? 她又不是头壳坏去了,没事去当个混混的女朋友,要是倒霉的遇到帮派抓对厮杀时,她一来没学过空手道,二来没练过西洋剑,甚至就连最基本的防身术她都不会,到时候他的仇家一到,她岂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要喔!”映喜拼命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不要!”聂痕的脸立刻板了下来,变得臭臭的。“你敢说不要?”他的声音又粗又大,吓得映喜以为他就要砍她了。 “大仔,你别生气啦!”映喜赶紧安抚他。“我是说……我的身份卑微,人长得又不好看,怎么匹配得上大仔你呢?大仔要是缺女朋友,那……那……我有一个朋友长得粉美,既聪明又漂亮,简直是贤慧得不得了,我把她介绍给大仔好不好?” 映喜立刻就做出决定出卖婉婷,把婉婷送入虎口,以换取她的自由身。 嘿嘿!这样她就不会变成“大哥的女人”,真是太好了。 映喜异想天开,以为聂痕会就这样放她走。 “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但他大咧咧的说。 “什么?”只要她! 映喜的眼睛倏地睁得比牛眼睛还要大。 “大仔,我那个朋友很漂亮耶!就像松岛菜菜子一样,她的一双腿有这么长——”映喜双手一摊,尽她所能的比了一个最极限的长度。 “而且胸部这么大——”她又比了一个木瓜的大校“皮肤这么白——”比比聂痕白衬衫的颜色。 “怎样?大仔,这样的人材是不是很难得?”她以为自己的宣传一定会成功。 “是很难得。”聂痕点头称是。 映喜笑得就像个白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追我的朋友,我帮你。”映喜粉阿沙力的拍拍她扁得不能再扁的胸脯。 聂痕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当下就对上映喜那看似平板的胸。 这之中就只有他才晓得包裹在那件宽t恤下的身段是多么的窈窕。 “不,我还是只要你。”聂痕双手抱胸,笑得像个痞子一样。 一时之间,映喜只觉得上帝已弃她而去。 天哪!地啊!神呀!为什么他会这么固执,只要她一个?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很讨厌他吗? 唔……以她对他的态度看来,她是那么友善、那么谦和,他可能真的看不出来。但是,这不能怪她啊!想想看,他可是大仔耶!而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她怎么能跟他那一大票弟兄们较量,她是因为怕他所以才顺着他,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识时务的英雌,为什么老天爷要为她的胆孝怕事而惩罚她呢? 呜呜呜……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天理存在吗? 好吧!老天爷既然不帮她,那她就自力救济,自己辟一条生路出来。 那天,婉婷是怎么跟她说聂痕的事? 映喜皱着脸,在她有限的脑记忆体里搜寻,她记得聂痕有个女朋友,他还逼他女朋友吸毒、堕胎,最后,他的女朋友就死了—— 映喜才不管对不对,直接把婉婷那天说的胡乱凑成一篇故事,她越凑越觉得恐怖,因为,聂痕的形象在她胡乱的拼凑下,竟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 不过,她猛然记起一件关键事,那就是聂痕的成绩很烂,考试作弊还拿零分,笨!他实在是笨死了,不过,却为她带来一线生机。 “那个——大仔,其实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也可以啦!不过,我家的家教很严耶!我阿爸说要当我的男朋友很简单,只要学校考试成绩不要太难看就好。”她得意的说,心想以他的笨,他是绝绝对对不能想她的美。 “你交男朋友关你阿爸什么事?” “当然有关。”映喜瞪大眼睛,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是个乖小孩,我阿爸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耶!” 才怪!像她阿爸叫她去吃屎,她就一定不会去,不过,她才不会跟聂大坏人讲她其实是个不太听话的小孩。 “好吧!” 映喜还在冥想中,聂痕却突然迸出一个“好”字。 “好!好什么?”她吓得浑身发软。 “我答应接受你阿爸的考验。说吧!所谓的‘成绩不要太难看’是指几分?”聂痕确实的问。 “呃……”映喜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六十分。我阿爸的要求也不太严格,他只要我的男朋友每科都能及格。”映喜开出低空飞过的条件。 她深信以聂痕的“素资”一定办不到。 拜托!她心忖,他作弊都能只作到零分的程度,那六十分耶!这岂不是要叫他去死吗? 映喜认为这对聂痕来说绝对是个大挑战,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但——他却点头了耶! “我答应你的考验。” “什么?你答应!”代志怎么会这样呢?“你确定吗?六十分耶!那可是很难的耶!”映喜不断怂恿聂痕打退堂鼓。但聂痕却恶心巴拉的对映喜说:“没关系,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接受。” 哎哟,恶心死了,害得她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这个死男人,女朋友死还不到半年,竟然就对别的女孩勾三搭四的,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映喜决定要唾弃他到死。 “好吧!既然大仔都这么决定了,那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要努力哟!”映喜谄媚的堆着笑脸,比了个“甘巴嗲”的手势。 而聂痕却转身就走,映喜正冲着他的背影挤眉弄眼。 哼!太可恶了,他不只破坏了她一天的好心情,还抢走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地位,这下好了吧?他都说他要当她的男朋友,那她真正的白马王子还会出现吗? 映喜足足等了一天,却连个鸟屎都没有掉下来。 可恶!莫非聂痕真的当定了她的白马王子? 不会吧? 纵使会,她也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怎样都得阻止,可是——聂痕的表情看来信心满满的,好像是科科六十分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似的。 怎么会这样? 不行!她的生命绝不允许这种可怕的事发生。她决定了,她要去跟踪聂痕,看看他到底想采用什么方法,通过她的考验? 第四章 “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天到晚泡在图书馆里啊?”平震兴终于找到聂痕,只是,他很意外的发现自己竟是在图书馆里找到人的! “有没有搞错啊?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耶!你到底还要窝在这里多久?”平震兴口气很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聂痕前面。 他看了一眼聂痕的书。“拷!还是昨天那一本,而且翻的还是同一页,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啊?” “我都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了,你说!我看这些高中教材需要多久的时间?”聂痕没好气地睨了平震兴一眼。 他待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平震兴还来调侃他,他是想死得比较快一点是不是? 平震兴却不怕死的回瞪着聂痕,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说:“就是这些对你而言不是太难的事,所以,我才怀疑你上图书馆来看书的真正居心。” 事实上,聂痕在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拿到硕士学位,而且,还是以哈佛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聂痕之所以回台湾念高中,一来他是不想继承父业,二来则是因为当初他一味地念书,完全没有享受到所谓的高中生活,所以,他的家人才特别利用华信集团在政商界的人脉,替他伪造了一个假身份,好让他回台湾混。 转回台湾的这两年来,聂痕交女友,私生活不检点,打群架、闹事,成绩单一片红字……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学生,大家全不知道这正是聂痕想要过的学生生活,聂痕甚至爱极了这样的堕落。 但瞧瞧现在,他居然一天到晚窝在图书馆里看书! “你到底在干什么?”平震兴搞不懂聂痕真正的意图。 聂痕努着嘴,要平震兴往“七点钟”的方向看过去。 平震兴回头,一颗正往他们方向张望的头颅明显的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猛然把头缩回去,躲在书本后不敢见人。 虽是匆匆一瞥,但平震兴却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长相。 “杨映喜!” “对!就是她。” “你就是为了她,才来图书馆里读书的?!”平震兴不敢置信的问。 “我跟她有个赌约。只要我期中考科科都及格,那她就得当我的女朋友。”聂痕老实说。 “科科都及格?这对你可是很简单的啊!你大爷只要不要耍性格,不要每科都交白卷,我保你每科都一百分。”平震兴泄他的底。 “不用你保我,我也有那个把握考一百。”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那你就更不用这么折磨自己,把自己困在图书馆了啊!” “你不懂我的用意。” “就是不懂,所以才会问你真正的意图啊!”平震兴又兜回问题的原点。 聂痕被他缠得受不了,翻了个白眼,这才说:“你想想看,离期中考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而我又是个没耐性的人,我想要的东西马上就得得到。” “所以?” “所以……我打算用计谋骗那个小傻瓜上当。”聂痕说出他心底的打算。 “什么计谋?”平震兴十分好奇。 聂痕又努努嘴,比向映喜,问平震兴道:“你觉得她希望我当她的男朋友吗?” “应该是不希望吧!”平震兴老实说。 “那你认为她为什么会跟着我到图书馆里来?”聂痕边说,眼中边闪著有趣的光芒。 平震兴懂了。 “她是来监视你用功的程度的!” “聪明,答对了。” “但她监视你又如何呢?你又不会因为她的监视而考不好。” “是不会,但是她监视个心得出来后,她就会开始为我的努力而感到忧心,因此,她一定会想个法子来阻挠我用功。”他就是希望她能采取行动。 “什么法子?”平震兴问。 正确答案聂痕也不知道,但他决定拭目以待。 只是——不要让他等太久,因为窝在图书馆的这几天,他……都快疯了—— 映喜真的觉得“代志大条”了。 那个姓聂名痕的,竟然一天到晚都窝在图书馆里读书耶! 看样子,他是真的打算拚了命也要拿到六十分。 不行!她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呢? “我决定了,我要去缠着聂痕,让他读不了书。”映喜站起来,发表她的伟大计划。 坐在她旁边的婉婷听了,差点没把口里的水给喷出来。 “小姐,你疯了啊?你不是不想当聂痕的女朋友吗?” “对啊!”映喜重重的点头。 “那你还去缠着他?” “我缠着他是打算让他没时间读书,这样,我才不用当他的女朋友啊!” “那你要用什么方法缠他?” “就……”映喜挤着眉峰,用力的想。“我可以——可以缠着他,让他带我去吃饭、看电影、逛街之类的啊!这样,聂痕不就没时间读书了吗?” “是喔!你好棒、你好聪明,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方法来。”婉婷赶快替映喜拍拍手、放烟火。“但是,你怎么就没想过你陪聂痕去逛街、去看电影、去吃饭,做的正是情侣间的事。” “你乱讲。”映喜不喜欢婉婷把她拿来跟聂痕摆在一起讲,而且,还说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我跟你不也常常一起去吃饭、逛街、看电影?”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是朋友,ok?朋友,你听懂了吗?问题是,你根本不要聂痕当你的朋友,记得吗?你不是躲他都来不及了。”婉婷气呼呼的点明这个重点。 有时候映喜神经短路到让婉婷真想拿一根大榔头,敲开映喜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豆腐渣? “我又没有说要当聂痕的朋友,我想要撇清的正是这一点,而且——好吧!就算你说的全是对的好了,我的确是跟他吃饭、看电影,做一些朋友间才做的事,但你想想看,如果他努力用功的结果是他真的科科及格,那我就得去当他的女朋友耶!”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跟他吃过饭、逛过街,男女朋友之间的双人约会,你跟他不都全做了吗?” “但男女之间的双人约会应该并不只这些吧?” “什么意思?”婉婷听不懂。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聂痕曾经逼他的女朋友去堕胎吗?” “我只说过他的女朋友堕过胎,我可没说是聂痕逼的。”婉婷赶快说清楚、讲明白。 “啊!一样啦!反正前题都是他们两个有做过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又怎么样?这意味着如果当了聂痕的女朋友,我就不只要陪他吃饭、看电影,我还得跟他上床,做爱做的事耶!”这才是映喜心中一直恐惧的事。 人家她的初夜是要留给她的婀娜答、她的老公的,聂痕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只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小混混,哼!她才不要一个流氓太保当她的老公哩! 婉婷看着映喜天真的脸,觉得映喜实在是蠢呆了。 拜托!聂痕是什么人啊? 人家可是个太保、混混耶!如果聂痕想强着来,映喜这只小白兔能逃得掉吗? “算了,懒得理你,反正你如果被大野狼一口吞了,别怪我事前没提醒你就好了。”婉婷转过头去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而映喜则是忙不迭的背着包包,冲出门回,她得赶在聂痕去图书馆k书前,拦劫到他的人。 映喜去找聂痕。 就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五天,聂痕终于解脱了,他不用再每天窝在图书馆里看书,虽然,后来平震兴为了避免他因太过无聊而亡,所以偷偷的渡了几本“阁楼”“花花公子”来给他欣赏,但那种东西翻了几页,他就无聊到想睡觉!所以,他真的很高兴映喜来解救他脱离这种水深入热的生活。 “你找我干嘛?”聂痕勾着兴味的眼看着映喜。 他笑的模样看起来邪邪的,害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映喜勉强的在她僵硬的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 “大仔。”她叫他,试图讨好他。“我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聂痕佯装惊讶的问:“为什么?” “因为——呃——”映喜吞了吞口水,眼睛溜了一圈。“因为……我觉得大仔的人不错。”啊!完了!她撒这种谎,不知道以后死了会不会下地狱,被阎罗王割舌头? 映喜皱着一张脸,把嘴巴合得紧紧的,很怕自己的舌头一不小心就变不见了。 她那副怕死的样子又逗笑了聂痕。 聂痕抿着唇,强憋住笑,状似为难的蹙眉考虑。“这个主意好是好啦!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有很多书要念耶!”聂痕提起他重重的书包,虽然那里面十之八九全是黄色杂志,但他还是很不要脸、不要鼻子的把它提起来,诓骗人“蠢”心善良的映喜。 映喜一看到那一大袋重重的书包,她的脸惊骇到惨白。 我的妈呀0你每天都看这么多书吗?” “嘿咩!”聂痕用力的点点头。“你知道的呀!每一科要考到六十分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我每天都很努力的读书读到半夜两点。” “半夜两点,”映喜被聂痕的认真吓到心脏无力。 要死了!他干嘛这么努力啊? “大仔,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厉害,我想,你闭着眼睛考都可以考到六十分,你……可以不要那么用功啦?” 为了不让聂痕发愤图强,映喜硬是昧着良心说鬼话,期望聂痕只要做些“挖粪涂墙”的事就好。 “大仔,你每天读那么多书,难道不累吗?” “粉累啊!”聂痕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耸耸肩。 映喜马上看懂他的暗示,把书包一丢,拉着聂痕来到树荫底下的阴凉处,拍拍花圃的矮石墙,让聂痕坐下,再帮他捶捶背、抓抓龙。 “大仔,这样有没有很舒服?”她卖力的帮他马杀鸡。 “有,非常舒服,但如果再大力一点就更理想了。”聂痕得寸进尺的要求,而他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映喜咬着牙,忍下满肚子的不爽,加重了力道,再问:“大仔,这样可以吗?” “很好、很好,这样很舒服。”聂痕直点头。 “那……大仔,吃饭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聂痕爽快的答应。 映喜乐得差点没有跳起来大跳波浪舞。 ya!万岁、万岁,她的奸计终于得逞。 映喜不只每天陪聂痕吃饭、逛街、看电影,她还每天陪他泡在pub里听那吵得让人受不了的摇滚乐。 她努力的取悦聂痕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要、当、他、的、女、朋、友!但是,映喜拿着成绩单的手不禁在发抖。 天哪!地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她悲哀的在心中暗忖。 她是哪里做错了?不然,老天为什么要派聂痕这个妖孽来惩罚她? 他不是笨到了极点吗? 他不是连作弊都只能考零分吗? 他不是每天都跟她厮混,泡在pub直到深夜一、两点吗? 那他为什么还可以考及格,而且,每一科都刚好六十分,没太多也没太少,这……这若不是老天爷存心找她麻烦,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映喜手里捧着成绩单,人都快要哭了。 “你好像不太高兴喔?”聂痕蹲在映喜面前看着她。“你是不是不太想当我的女朋友?” 废话!她又不是白痴,她怎么会想要当个太保、混混的女朋友?映喜真想这么大声的吼回去,但—— 他是大仔耶! 是混混耶! 她能这么吼他吗? 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大仔,你想太多了啦!我……我怎么会不开心?我——我很开心啊!你没看到我在笑吗?”映喜硬生生的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但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聂痕觉得她实在是太有趣了,他决定继续戏弄映喜。“好了,现在我把成绩单交给你,你也看到了,我每科都考六十分,那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 聂痕拉着映喜的小手,晃啊晃的。 映喜的小脸却一抽一抽的,变得很难看。 她还是觉得这事巧得太奇怪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因为,他每科都刚好考六十分耶! “大仔,我……我先声明一件事,我真的只是好奇,绝对没有污辱你的意思哟!”她尽量委婉的说。 “好,你问,我听着。”其实,聂痕根本就知道映喜要问什么。 “那个……大仔,你有没有觉得好神奇,你……你每一科都刚刚好及格耶!”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聂痕佯装很惊讶。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她真的好好奇。 “很简单啊!” “简单?”映喜的脸在抽搐。“怎么会很简单?你……你不是每天都跟我出去玩,那你怎么会有时间读书?而且,还觉得试题很简单。” “哎呀!不是试题很简单啦!我是说,我考到六十分的方法很简单啦!” “你考到六十分的方法很简单?吓!莫非——你作弊?哦!不行喔!”映喜一直摇头,她说:“我阿爸最讨厌不诚实的人了,所以,你做了这种不诚实的事是不对的,我阿爸一定不会答应我跟你做朋友的。” 映喜仿佛找到一线生机,立刻想要把聂痕甩得远远的。 聂痕却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我没有作弊,你看到成绩单上面印的名次没有?我是第一名耶!我哪找得到对手作弊啊?” “是喔!”映喜看着成绩单上的第一名,心中感到落落寡欢。 但是,六十分就能拿班上的第一名,他们班也未免太逊了一点吧? “你既没作弊,也没念书,那为什么你说你考到六十分的方法很简单?”映喜用手指头拨拨成绩单,很哀怨的提出她心中的疑惑。 “来!我告诉你方法。”聂痕拉着映喜在他身旁坐下,告诉她,“首先,你要准备一个铜板跟一枝多角型的铅笔。”“一个铜板跟一枝多角型的铅笔?”映喜像一只八哥似的重复聂痕的话。“准备这两样东西做什么?” “应付是非题跟选择题啊!”聂痕拿出一枚铜板说:“人头的是圈,字的是叉;十题是非题三十分。” 他再从口袋拿出一枝五角型的二b铅笔,上头写着了二、三、四,再来一次。“这是应付选择题,十题又是另一个三十分。” 三十加三十,如此一来,他就轻轻松松的拿到六十分! 映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样的答案。“你……你是说,你整张考卷就只写是非题跟选择题?” “对啊!”聂痕点头,因为是非跟选择两项是最不花他时间,最快得到成绩的方法;反正他从来也不求能得到好成绩,但求六十分及格,能把映喜拐骗过来当他女朋友这就够了。 但映喜拒绝接受这个答案。 她瞠大眼睛,瞪着聂痕,问他道:“你没写翻译、没写作文、没写计算、没写申论,就只写是非、选择题?”她再确认一次。 “对,其他都没写。”聂痕一颗头点得斩钉截铁。 呜呜呜……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事怎么可能会发生?你每一科都只写二十题,而且还每一题都是用猜的,最后竟然每题都答对?” 哦!老天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映喜差点就破口大骂,诅咒起天老爷来了。 “其实——我也不是全都不劳而获,我还是有验算一遍哟!”聂痕像是在炫耀似的对映喜说。 验算?!他都已经是用猜的,还验什么算?! 映喜缓缓的抬头,看着聂痕,问道:“你是怎么验算的?” “我把铜板再丢一次、铅笔再滚一次。”他说得理直气壮。 “这就是你的验算方法?”映喜听得瞠目结舌。 聂痕却志得意满的直点头说:“对啊!” 啊!让她死了吧!这样的验算方法都能成功,那她每一次考试努力写了老半天,却老是得到满江红的成绩,这算什么天理? 呜呜呜……她不要玩了啦! 映喜悲切的开始哀鸣,但聂痕却觉得乐不可抑。 呵!逗着映喜玩的这个游戏实在是太有趣了,他决定把映喜收纳在他的羽翼下,当他永远的大玩偶。 “走吧!”他拉着映喜的手。 “去哪?” “去吃饭、逛街、看电影。” “什么!吃饭、逛街、看电影?”拜托!她缠他的那半个多月,做的不就是这几件事嘛!他不无聊啊? “不要啦!我要回家。”映喜想甩掉聂痕的手。 聂痕却紧紧抓着不放。“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她有必要配合他的脚步,他想做什么,她就得陪着。 “或者——我们去飙车?”他提议。 映喜一听,吓都吓死了。 “我不要喔!”她很怕死的猛摇头。 “不要紧啦!很刺激哟!来嘛、来嘛——”聂痕拉着映喜的手,把她拖到合法的赛车常 其实,他十六岁那年在美国取得驾照后,便加入了越野赛车的行列,他一直觉得与风争速的快感让人很有成就感,但若是在道路上飙车,危及别人的安全,这就不是他赞成的。他只要映喜知道这一点。 第五章 映喜带着一身狼狈回到家。 住在附近,正巧拿着垃圾出来倒的婉婷看到映喜就像看到一个泥人似的。 “你怎么了?”婉婷上前关心的问映喜。 映喜挥挥手说:“别提了,还不是聂痕那个疯子,带我去翻车不打紧,最后竟然还带我去战斗营,叫我拿着一把枪在一堆烂泥巴里爬来爬去的追杀他。” “那你杀了他没有?” “没有,是他杀了我。”所以,她身上才会有五颜六色的颜料。“这些花花绿绿像彩虹的颜料就是他拿喷枪射我的。” 可恶!映喜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染布似的,心中又有一肚子鸟气。 她气的不是聂痕强人所难,她气的是她干嘛对聂痕言听计从,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一点也不敢反抗? 可恶0我一定得想个办法摆脱他。”映喜很有志气的立下志愿。 可婉婷才不信映喜有那个勇气跟聂痕说“不”呢! 拜托!映喜一看到聂痕手脚就软了,聂痕说东,映喜绝不敢说西,所以,对于映喜的信誓旦旦,婉婷是非常的嗤之以鼻。 “什么办法?跟他上床吗?”婉婷忍不住挪揄映喜。 “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为了摆脱聂痕,反倒是跟他上床!”她又不是头壳坏去了。 “可是,你之前不也是为了要摆脱聂痕,所以才跟他约会,但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现在反倒是成了聂痕名副其实的女朋友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那么厉害,当真考了六十分给我看。” “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你啊!太小看聂痕了。” “是哟、是哟!你厉害、你高明,那你当初怎么不阻止我,只会在事后放马后炮。”映喜嘀嘀咕咕着。 “不理你了,我要进去洗澡了。”映喜没跟婉婷说再见,负气地转身走进家门。 婉婷看着映喜,觉得像映喜这样的小笨女,如果她真的摆脱得了聂痕,那她——她的头就剁下来给大家当椅子坐。 哼! 婉婷在心中暗暗立誓。 映喜一回到房间,不先洗澡,反倒是先看起星座书。 白羊座的她在这个月下旬可能会喜欢上有女朋友的人,星座书上还提醒她绝对不要当别人的第三者—— 拜托!像聂痕那种号称是学校的流氓、大混混,也会有别的女孩子喜欢? 哦!真是没天良到了极点。 如果聂痕真的有女朋友,她一定会双手高举,把聂痕奉上天,请求他的女朋友管好他,别让他跑出来危害人间。 映喜嘴里嘀嘀咕咕着,眼睛则继续往下瞄。 恋情障碍指数——感情进展顺利,不过,你的个性比较任性,有时候要多为对方着想。任性! 这是在说她吗? 好啦、好啦!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点任性,但是“多为对方着想”,拜托!她都快把聂痕当神来拜了,他说的哪一句话她敢不从? 如果她再多为聂痕着想一咪咪,那聂痕岂不是要爬到她头顶上去洒尿了吗? 映喜撇着嘴,很不屑星座书上要她做的事,她的眼睛继续往下看。 失恋指数! 哈,这个好,她最希望的就是赶快跟聂痕说bye-bye,她才不用忍受他的荼毒。 什么飙车、什么战斗营,全都滚出她的生活圈吧! 映喜像是古代的女巫似的,一边跳着驱魔舞,一边脱衣服,呃——她要去洗澡了。 “啧啧啧!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简直可以去当钢管女郎了!” 映喜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赞叹声。 映喜先是往门口看去—— 没人! 她再转过头,往身后的窗户看去—— “蔼—”映喜立刻吓得惊声尖叫。 是聂痕! 他的头以及半个身子挂在她的窗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人家她住在三楼耶!映喜忘了自己此刻是半裸着,只想到要先去救聂痕。“你怎么上来的?”映喜赶快把聂痕拉进来。 “我爬树上来的啊!”聂痕指指映喜窗前的那棵桂花树,笑咧了一张嘴。 这个不要脸的大混混,人坏却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呸!她最唾弃这种人了,因为,他一看就是当小白脸的料。 映喜的小脸上明显的摆着唾弃的神情。 “你好像很讨厌我?”聂痕看到映喜脸上的嫌弃表情。 “我哪有!”有也不能讲啊! “你没有?那看你看到我,为什么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因为……因为我很累啊!”映喜打了一个大呵欠,半眯着眼,还伸了个懒腰。 她两手一伸,只穿着胸罩的胸部往前挺了出来。 坐在映喜床上的聂痕,两眼望过去的角度刚刚好,正是春光无限的景象。 “你的胸部还好嘛!没我想像中的那么校”聂痕的一只毛手伸出去,隔着胸衣掐住映喜的乳尖。 “啊!”映喜吃痛的尖叫。 “你干嘛这么不规矩?”映喜拍掉聂痕的手,凶巴巴地瞪着聂痕。 “是你自己穿成这样勾引我的,你还敢凶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有勾引你?” “没有?那你穿成这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做什么?”聂痕指着映喜赤裸的身体。 映喜这才发现,她原本是要去洗澡,所以衣服脱了一半,此时此刻,她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套内衣、内裤而已。 “啊!不要脸,色狼!”映喜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抄起一个枕头死命的往聂痕的脸上砸去。 聂痕无缘无故挨了一个枕头。 “你发什么疯啊?”聂痕一伸手就把枕头给抢过来。 而映喜则连人带枕头的被聂痕给扯进他的怀里。 他好整以暇地抱着枕头、抱着映喜,一双眼睛凶巴巴的露出杀气十足的眸光。 要死了!他是坏人、是混混耶! 映喜又记起了这一点,她马上就从小老虎变成一只小小猫。“大仔,你别生气啦!我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盯着我的胸部看咩!” “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的男朋友耶,” “男朋友也是别人啊!” “什么?男朋友也是别人?!那谁才不是别人?”他不爽的问。 “我未来的老公啊!” “你未来的老公?!”聂痕的眼眯成危险的两条缝,他生气的看着映喜。“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你的男朋友,你是耍着我玩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跟我有未来,是不是这样?!”聂痕越讲越大声。 映喜都快被他给吓死了。 拜托!像他的脾气这么坏,动不动就吼她,她又不是头壳坏去,才会想要跟他有未来。 映喜的小脸上明显的写着,她未来的老公人选绝不可能是聂痕。 其实,聂痕也不是真的非要映喜不可,当初他之所以会想要映喜当他的女朋友,也是因为她神经短路到很有喜感的地步,所以,他才会想把她留在身边当笑话。 但是,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彻底。 他一向是要风得风、要两得雨的惯了,向来只有女孩子对他投怀送抱的份,哪有女孩像她一样,让他带出去四处玩,时时刻刻陪着她,到最后,她竟还很不识好歹的说什么她的未来没有他! 可恶! 聂痕的脸立刻寒了下来。 而映喜看到他的坏脸色了哟! 聂痕一步步的逼近她。 映喜的身子则是节节败退。“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既然我们两个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那只到达一垒,我是不是太逊了一点?” 一垒! 太逊了! “不不不!怎么会太逊呢?我们今天才不过是第一天耶!能达到一垒的地步,已经很厉害了,绝对不会太逊。”映喜拼命的赞美聂痕。 但聂痕根本听不进去。 “一天一垒,那是你的进度,不是我的。”今天他非要奔回本垒不可。 “不不不——”映喜死命的摇头,还想劝导聂痕慢慢来。 聂痕却伸手把映喜拉进她的怀里,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初吻! 这是她的初吻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献给一个“无三小路用”的混混?! 唔唔唔……“放开我!”映喜从她那被堵住的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聂痕趁映喜嘴巴张开的同时,乘机将长舌窜进映喜的嘴里。 啊!恶心死了,他竟然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帮她洗牙齿,不只如此!他还吸住她的舌头,像是在吃田螺一样,吮住了就不放。 不要!她不要给他。 映喜决定,她就算是拚了命也要守住自己的舌头,不让聂痕吸过去。 但他的嘴巴好有力道哟!像是不用呼吸似的,他就这么不换气,一直吸、一直吸,吸得她的舌头都发麻了。 蔼—好啦、好啦!既然他这么喜欢,就全给他好了。 映喜一时气急败坏,立刻把舌头伸了过去。 聂痕一吸,便将映喜的香舌吸进他的嘴里,而且还因力道过猛,差点呛。 “你在干嘛?” “我哪有?”映喜赶快装无辜。 “你刚刚是不是在吐口水?”而且还是好大一坨,因为他吃到了。 “对啊!”映喜也不否认,她刚刚的确是吐了一大坨口水给他吃。“但是,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很喜欢吃我的口水吗?” “我哪时候说过我喜欢吃你的口水了?” “你如果没有很喜欢,你会一直吸个不停?”她也粉有理的举实例证明她的话。 “我是在吻你,不是喜欢吃你口水。” “一样啦!”对她面言,两种事都一样恶心死了啦! “好,一样是吗?”聂痕决定耍狠,他突然像是恶虎扑羊似的扑向映喜。 映喜吓了好大一跳。“你要干嘛?” “吃你另外的地方。”聂痕一边说,一边推高映喜的胸罩。 那浑圆秀小的胸部从胸罩里解脱,倏地弹跳出来,还晃了两下。 聂痕张口去咬。 聂痕吸着左边这一个,还用手去抠揉捏还没苏醒的那一个。 “不要啦……不要……”映喜吓得花容失色,拼命的扭动身体,想避开聂痕的嘴,但聂痕却咬得更紧,一阵刺痛传进映喜的胸口。 那种痛像是一股电击般传到映喜的四肢百骸,她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完了!这是第几垒了?” “二垒半。” “二垒半?那半垒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还有另外半垒没做。”聂痕的长指越过映喜底裤的底缝。 而那里早就又湿又多水。 “你的反应还真不像是处女。”而其中的原因只有他知道,因为,映喜早就让他攻回本垒无数次了。 “处女该有什么反应?”映喜像个笨小孩,傻傻的开口问。 聂痕一边用他的手指做着抽动的动作,一边掬着不怀好意的笑回答映喜,“处女是不会像你这样,流出这么多水。” “你为什么知道?”吓!她想到了。“你是不是玩过很多处女?!”可恶!他这个坏人! 映喜捶着聂痕硬实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聂痕是什么样的角色,哪是映喜说推就推得开的。 “我只是‘外人’,你干嘛对我玩过很多处女的事生这么的大气,莫非你在吃醋?” “吃你的大头啦!”她会吃他的醋,拜托! 映喜生气的抬起脚,想把聂痕一脚踹下床去,没想到却被聂痕反制,他擒住她的脚踝,还恶劣地拉开她的双腿,让她的两条腿大大的张开…… “我招了、我招了,我根本没有所谓的、初恋情人,我的初恋就是你,在你之前,我根本没有男朋友,所以我是处女,你不可剥夺我的处女膜。因为,我的处女膜是要给我未来的老公的。” “我就是你未来的老公。”聂痕才不管他说这话有何意义,反正此刻他的欲望正高涨,现在只要能让他发泄,叫他去死都可以。 聂痕随口唬弄映喜,以为映喜这样就会让他做爱做的事。 但是—— 没有喔!映喜完全没有因此而卸下心房,她一脚踩在聂痕的脸上,叫他不要轻举妄动。“纵使你以后是我老公也不能。”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因为,我的初夜一定得在新婚那天发生。”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干嘛要守着这种蠢原则?” “我才不管蠢不蠢的问题,反正,这就是我从小的梦想。”她生平没什么大志愿,只想嫁给一个她爱的人跟他共度一生,然后,在新婚那天,把她的处女膜献给他,为他生一大堆小孩,谁都不可以破坏她的决定,就算他是黑社会老大也不行。 映喜坚定的眸光显示出她坚定的决心。 她的目光震住了聂痕蠢蠢欲动的心思。 拜托!现在都已经几世纪了,竟然还有这么八股的女孩,竟会坚持没买票就不能上车的规矩!聂痕忍不住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直盯着映喜看。 映喜依旧是那副绝不妥协的小脸。 在那一瞬间,聂痕竟被说服了。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从他认识映喜以来,他就知道她有多怕他,他说一她就绝对不敢说二;而现在,她却为了她的坚持而敢瞪他、挑衅他! 这足以见得她的坚持有多么的认真。 “好吧!放过你。”他今晚不跟她上床了。 他答应了! 映喜没想到聂痕这个大坏人竟然这么好说话,他竟然……放过她了耶! “大仔,你人真好。”映喜不忘赶快拍他的马屁。 “少来了。”聂痕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要她别装了。 拜托!他为她强忍住熊熊的欲望,她却只说一句“大仔,你人真好”!她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哄哄他就算了吗? 聂痕不悦地兜到窗户边,要爬下去。 映喜见他要走了,赶紧挥手说:“拜拜。” 哦!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大仔,你这么辛苦的爬墙到我房里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啊?”她这么一问,聂痕才想到他来此地的目的。 他又探头进来,单手勾住映喜的颈子,把她的头勾过来,让她的前额顶着他的额。他问她说:“我们今天分手的时候,你为什么转头就走,没跟我说:bye-bye?” “啊!就为了这个?”她不敢置信的问。 “对,就是为了这个,你记住,以后不管在哪里见到我,都要跟我打招呼,分手的时候也要说再见,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映喜怯怯的点头。 见她答应后,聂痕这才放开映喜,爬到桂花树上,再溜下去。 见他走了,映喜赶紧把窗户锁上,再随便披件衣服,跑出去骂她的家人。“你们在做什么?”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杨爸爸、杨妈妈、杨小弟、杨小妹全都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映喜。 “你吃炸药了啊!干嘛这么火大?” “我刚刚在房里一直尖叫,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救我?”要是她真的被聂痕那个大坏蛋给强暴了,那该怎么办?!映喜气呼呼的叫嚷着。 “我们没听到啊,” 杨爸爸、杨妈妈、杨小弟、杨小妹一起摇头。 “哎呀!我们家的隔音设备真是太好了咩!”杨妈妈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对啊!想当初光是隔音器材就足足花了我一百多万。”杨爸爸很骄傲的向家人炫耀。 “嘿咩!我每天把音响开得很大声,也不会吵到隔壁。”杨小弟也点点头,加入认同的行列。此时,他们全都兴高采烈的说着他们杨家的隔音设备多好又多好。 映喜的脸都气绿了一半。 “以后全都不能关房间的门。”映喜气呼呼地下令,省得改天聂痕又来她房间,就算她被人吃了,她的家人还傻呼呼的待在客厅看电视呢! “什么?”全家人吃惊的瞪着她。 “为什么?”大伙一起抗议。 映喜才不理他们,反正,这事她说了就算。 映喜气呼呼的转身回房。 杨小妹这才想到——“咦?大姐刚刚为什么要尖叫啊?” “对喔!” 这会儿大伙才想起来要问,但映喜已经回房去了耶——而且,映喜的脸色看起来很糟,好像很生气似的。 那么,他们要去问吗? 客厅的四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互看了半晌,最后决定,算了!这事就当作没发生过,省得待会儿有人被扫到台风尾,那岂不是没事找骂挨吗? 第六章 聂痕顶着昂藏的欲望,偷偷摸摸的回家。 他真的快哀怨死了,有事没事跑去找映喜,欲望被撩拨到像天一样高,而映喜说不做就不做,这下可好了吧!他那昂藏的欲望该怎么解决? 聂痕骑着他的重型机车,遮遮掩掩的回到家,冲了很久的冷水澡后,倒头就睡。 半夜,聂痕被他房里的声音给吵醒,他打开床头灯,看到映喜正坐在他的床缘,企图扒他的裤子。 这么主动,绝不可能是映喜。 “颜欣,你在干什么?” “帮你消除欲火啊!”颜欣一手圈住聂痕的阳刚欲望,上上下下的抽动。 她巧笑倩兮的脸正是映喜的小脸,让聂痕看了很难不动情。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怕危险啊?” “不会啊!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她呢?你就不替你的替身着想吗?”他只替映喜担心。 “我只想要见你。”颜欣脱了衣服,爬上聂痕的床,她用整个身体贴着聂痕。 看到春情勃发的颜欣,聂痕却想着另一个女孩——那个执意要把她的初夜留到新婚之夜那天的映喜。 如果映喜知道她的处女膜早就给了他,那她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颜欣,把衣服穿上。”聂痕一下子就没了性致,一把推开颜欣。 “为什么不做了?”颜欣不明就里的问。 “你这样任意的使用别人的身体,你不觉得对不起这个身体的主人吗?”聂痕怒气勃发地质问颜欣。 颜欣被聂痕的怒气给震住了。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你晓不晓得在你还没找上她之前,这个女孩还是个处女?” “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她藉由我的关系,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你。但这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以前不在意,现在却计较起她是不是处女的问题?”颜欣不解的瞅着他。 “因为,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有多看重她的处女膜。”那个小笨蛋、小学究,简直是八股到了极点,以目前的社会风气,现在到十八岁,却还坚持要把初夜留到新婚那天的女孩还剩几个? 拜托!她简直可以算是奇葩了。 聂痕对映喜的执着还是非常的嗤之以鼻,但在他内心却有个小角落,欣喜着她的坚持。 颜欣看着聂痕,突然,她警觉到有事情不太对劲。“你认识她?你认识这个替身!” “我们同在一个校园,很难不碰到面。” “你们以前就在同一个校园,那时候你们怎么就没碰到面?” “因为她长得平凡,以前就算是我遇到她,我也不会记得她。”他言简意赅的说。 “但就在你跟她发生过关系之后,你对她的感觉就不单纯了,是不是这样?”颜欣不悦的看着聂痕,决定对此事追根究底。 聂痕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凝重。 他没有反驳。 颜欣从聂痕的表情,还看到另一层意义。 “你喜欢她,是不是?” 聂痕还是没说话。 但颜欣却懂他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她甚至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型的女孩,难道就只是为了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为了那一层处女膜,你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负责任?” “颜欣,你别乱猜,如果我是那种男孩子,今天我不会以游戏人间的态度来对待我的每一段感情。” “可是,你却变了。”颜欣难过的指控他的“罪刑”。 “那是因为映喜之于我有不同的意义。” 聂痕仔细的回想他跟映喜的关系,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因为她是颜欣的替身关系,所以,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他直觉的认为映喜就是他的,在颜欣还没找到另一个磁场相合的替身之前,映喜不可以对别的男孩子有遐想;为此,他独占的意念开始萌芽,他渐渐的跟映喜有了交集。 慢慢的,他发觉映喜的有趣。 她单纯,单纯到连占星术、农民历都相信。 她简单,简单到他随便设下一个陷阱,她便傻傻的往下掉,笨笨的当了他的女朋友。 老实说,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男孩,所以,以前他所交往的女孩子中一个比一个精明。 映喜则是他生命中最不复杂的人,他渐渐喜欢上那种单纯过生活的感觉。 聂痕的表情明显写着“喜欢”。 颜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我离开吗?”颜欣难过的问。 聂痕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若不是为了爱聂痕,颜欣不会至今仍流连于人间,当个游魂。 聂痕无言。 他能说什么呢? 说他对不起她?!不!那对颜欣是一种伤害。 说他很高兴?!不!这也不是颜欣想要听的答案。 他说过了,他喜欢映喜。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不然的话,像聂痕这种花花公子绝对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她。聂痕为映喜改掉了一些令女孩子不安的习惯。 “她很幸运。”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这就是他老是心中忐忑的地方。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在我的强迫下,她勉强笞应了。”聂痕老实说。 “没想到你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这已经是常常发生的事了。”聂痕笑着提起今天的事,他为了映喜竟然憋了一肚子的欲火,却没动映喜一根寒毛。 “她真的那么说?说她要把她的初夜留给她未来的老公?” “嗯!”聂痕无奈的点点头。“而且还得等到新婚那天。”说到映喜,聂痕的脸上便止不住笑。 颜欣终于看清了聂痕有多喜欢映喜;而她只是个死掉的人,若她真的有像自己所讲的那么喜欢聂痕,那她就应该祝聂痕幸福,但是—— 颜欣突然想到一件事。 “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杨映喜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怀孕?! 聂痕的心头一惊。“她怎么会怀孕?” “别忘了,我利用她的身体跟你做了很多次,而且有好几次,你都没戴保险套,拔也拔不及,就直接在里面……”颜欣将话尾留给聂痕自己去想,没点明白。 而聂痕却懂颜欣要说的。 他是有那么几次,不小心直接射在映喜的体内。 “会那么准吗?”聂痕开始忧心。 “我希望不会那么准啦!”颜欣安慰聂痕。 但聂痕却没办法放心,因为,如果映喜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处女,那还好,如果她真的怀孕,那他一定会负起责任!但——问题是那个小笨蛋一直还以为自己的那层膜被保护得好好的,没有破,那——要是真让她怀孕了,映喜岂不是成了第二个圣母玛莉亚? “映喜,你有没有觉得你胖了?” 正在吃午餐的婉婷看着映喜一个人解决掉两个便当,差点没把眼珠子给吓凸。 “你最近好会吃哟!” “没办法啊!我肚子很饿。” “可是,你以前不会这样。”映喜的食量一向不大,现在突然胃口大开——“你这样暴饮暴食,搞不好有玻” 婉婷提醒映喜,害得映喜一口饭硬是梗在喉咙里,咽都咽不下去。 “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来吓我?”映喜喝了一口水,才把那口饭给吞下去。 “当然是说真的,你没看报章杂志上写的,任何饮食习惯如果突如其来改变了,都是不好的现象,像有些人体重一下子减了十几公斤,还以为自己瘦了,其实那就是有病!还有,上一次新闻不是有报导,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姐,体重一直直线上升,后来才发现是肚子里长了一颗瘤,足足有二十公斤重呢!” “是吗?”映喜也想起那则新闻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最近体重也多了两公斤耶! “那怎么办?”映喜发出哀嚎。 “什么怎么办?” “我也胖了,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我的小腹好像凸凸的?”映喜站起来给婉婷看。 婉婷瞄了那么一眼。 “真的耶!你的肚子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凸。映喜,人家说早发现早治疗,我看,你还是早一点去医院检查,免得跟那个小姐一样,等到肚子大到像怀孕九月一样大,这样就难看了。”而且,厝边隔壁的那些三姑六婆还会传一些有的没有的,这才是有损名声的大事。“我们今天下午就请假,我陪你去看医生。” “好。”这一次映喜没有拒绝,直接点头答应。因为,她还真的很怕死呢! “什么?怀孕!” 映喜跟婉婷一起在医院里惊声尖叫。 “医生,你有没有搞错,我……我怎么可能是怀孕?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耶!”映喜发出惨痛的哀嚎声。 婉婷及时反驳她道:“乱讲!你有男朋友,聂痕就是。” “那是他强迫我当他女朋友的,这又不算。”映喜死都不承认。 “你不承认也没用,因为你就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吓!搞不好你的孩子就是跟聂痕有的。” “你……你别乱说话,我……我跟聂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映喜讲话开始结巴了。 “真的吗?”婉婷眯着眼睛,用力的怀疑起映喜的人格。 她太了解映喜了,映喜一说谎,人一紧张,说话就会变得结巴。 “你没有,那聂痕也没强迫你吗?” “有是有,可是他没成功啊!”映喜记得她明明没让他得逞。 “那他做到哪里?” “做到脱我裤子。”映喜老实说。 “那就是做完了啊!” “乱讲!”映喜气死了,她懒得跟婉婷辩,扭头问在一旁看戏的医生,“医生,没有进去就不算是做完对不对?” “对。”医生回答。 “看吧、看吧!”映喜很嚣张地昂起下巴睥睨婉婷。 婉婷也转头问医师。“可是,就算是没进去,但在体外she津也会怀孕对不对?” 医生点点头,又说:“对。” “看吧、看吧!你就是怀了聂痕的孩子,还死不承认!” “可是,那一次聂痕又没有……射出来。”映喜还在死鸭子嘴硬的辩解。 “喷出来也是一样啦!”婉婷没好气的说。 “也没有喷出来。”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这下子连医生都觉得粉好奇。 “他……他没有……出来啊!”映喜小小声的说。 “什么?聂痕年纪这么小,就不行了哟!可怜!”婉婷忍不住替聂痕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他不是不行啦!”映喜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替聂痕说话? “那他是怎么样,所以才没出来?” “他是因为我不准,所以……他才连进去都没进去就回家了。” “他回家了?他没有做就回家了?”医生叔叔还真是佩服起那个叫聂痕的小伙子,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然可以说煞车就煞车。 “好,那一次他没有射出来,那别次呢?”婉婷锲而不舍的追问。 “没有别次,就那一次,我说过了,我的第一次得发生在我的新婚之夜;我的处女膜是要给我老公的,我才不会跟聂痕做呢!”映喜生气地再一次声明。 婉婷不说话了,因为,她跟映喜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映喜有什么怪思想,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而映喜的确是个奉行婚前不发生性行为的严格执行者。 有一次,她们还为了这个话题差点闹翻,全世界恐怕就只有她知道映喜有多么坚持这一点了。 “医生,她真的没有结婚就不可能跟男孩子上床,所以,麻烦你再检查一次好不好?”婉婷要求医生。 医师只有再替映喜做一次内诊,但结果还是一样,映喜已经怀孕六周了。 “怎么办?”映喜走出诊所大门,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不要去找聂痕谈谈?” “找他做什么?六周前耶!那时候我甚至还不认识聂痕,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赖都赖不到聂痕头上。” “我没有要你赖给聂痕啊!” “那你还要我去找他。” “要你去找他是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搞不好聂痕愿意当你孩子的爸爸。”婉婷看着映喜。 她深知映喜的个性。“你会把孩子生下来对不对?”映喜不是那种会把孩子拿掉的人。 映喜闷声不语。 她一直猜不透,她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会怀孕呢? “婉婷,你说我会不会只是像那个上新闻的小姐一样,是肚子里长瘤,根本不是怀孕?” “你觉得那种状况会比怀孕好吗?”婉婷反问映喜。 映喜点点头。 她的确是觉得长瘤比怀孕好,因为——她的初夜是要给她老公的,现在她莫名其妙的怀孕,这根本就是让她的梦想破灭。 “那我们再去另一家妇产科检查看看,你知道的,家庭医生就是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专精,搞不好刚刚那位林医生诊断错了。”婉婷握着映喜的手,努力的想给她希望。 映喜点头。 她要去找妇产科医生,诊得仔细些,她才不要莫名其妙的当个未婚妈妈哩! 映喜的幻想再一次破灭,因为,她去妇产科诊断的结果,她是真的怀孕,根本没长瘤。 “你怎么了?一脸的愁眉惨雾!” 聂痕又一次爬墙进到映喜的房里,看到眉头深锁的映喜。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今天下午,他到映喜的班上找她,才知道她今天下午请病假。 “感冒了,人不舒服是不是?”聂痕把手搁在映喜的额头上。“不发烧啊?医生说了什么吗?” 医生说了什么吗? 这句话让正在神游太虚的映喜回想起医生的话:她怀孕六个礼拜了。 六个礼拜?! 那阵子她都在做什么? 没有啊!她跟往常一样,照常上下学,生活规律得不得了,那她为什么会怀孕? 映喜想不起来,沮丧的把头给埋在枕头中。 “你在干什么?”他觉得映喜一点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聂痕担心地把映喜从枕头中给拖出来,让她看着他。 映喜在聂痕的眼中看到了关心…… 关心! 他关心她! 这项事实让映喜的心中燃起一线生机,婉婷说过,或许聂痕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愿意替她分忧解劳,或许他会娶她,跟她一起照顾这个从天而降的小贝比。 她可以这样期待吗? 映喜张着一双明眸看着聂痕。 聂痕不明白映喜为什么在态度上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要真的以为我是哟!”映喜一再强调,很怕聂痕不足以信任,又大嘴巴四处跟别人说她怀孕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以下你所说的全是假设性的问题,我不会当真的。”他安慰她。 “你不能不当真。” “你希望我当真吗?” “不……也不是啦!我是说,你回答问题的时候,要把它当成真的一样,认真的回答。”她嗫嚅的说。 “好吧!我知道了。”他会认真的答题。“你说吧!” “那个……我是说……我如果怀孕了,你会怎么办?”映喜终于问出口。 聂痕瞠大一双眼,瞪着映喜看。“你怀孕了?” “没有,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忘了吗?”映喜很怕聂痕知道真相,一直提醒他这只是个假设性的问题。 但聂痕知道它不是,因为,他之前也恐惧过,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他看着映喜亟欲撇清的模样,再想想他爬进窗户之前,她一个人傻呼呼发呆的模样,他想,映喜应该是心中很惶恐,要不是这样,她不会跟他提这个假设性的问题。 “我会娶你。”聂痕回答了。 但映喜不信。 他……他怎么可能?“那孩子甚至不是你的。” “我会把他当作是我自己的一般看待。”聂痕选择性的保留真相不说,因为,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映喜知道真相会发多大的火? 他宁可像现在这样,让映喜以为他很伟大,感激他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映喜扑进了聂痕的怀里,现在她才知道她一直错怪聂痕了,原来他只是个性坏、品性不良,其实,内心里还是很善良的。 看看,她出了问题,他还很有义气的伸出援手,说他会娶她! 他果真是可以信赖的。 “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其实刚刚那个问题是真的,不是假设性的问题,我!我真的没有跟别人发生……性关系,但……莫名其妙的,我就是怀孕了,呜呜呜……”映喜哽咽的说出真相,又擤了擤鼻水,再昂起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害怕的问聂痕说:“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还要娶我吗?” “要。”他自己做的事,他当然会负责。 聂痕重重的点头,承诺映喜。 映喜又感激得痛哭流涕。 聂痕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哟! “可是——”映喜擤掉鼻水、眼泪,开始想结婚的问题。“可是,我阿爸一定会反对我们这么小就结婚,尤其是你还没有当兵。” “我不用当兵。”他直接告诉她不必担心他的兵役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是高度近视。” “什么?你有高度近视?你当流氓、太保、混混,没读多少书,你还会近视喔?”映喜实在是太惊讶了。 “我很高兴你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幽默、有趣。”聂痕不禁深深的在心中暗自庆幸着。 映喜马上就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聂痕都这么好心的帮她的忙,她实在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还取笑他。 “对不起。”她低着头说。 “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意。“说吧!除了当兵的问题之外,你爸爸还会用什么借口来阻止我们结婚?” “一来是我们还没毕业,再来就是我们的年纪还小,不能自力更生之类的。” “就这样?” “这些问题就已经够严重了耶!”映喜又在哇哇叫了,说实在的,她根本不知道她爸爸会用什么理由来反对他们,刚刚的那些问题全是她的恐惧。 她怕结婚后会比没结婚时问题更多,她更担心结了婚、生了小孩,她根本没那个能力做好一个母亲、妻子的角色…… 映喜的两手不停的扭着裙角。 聂痕握住她不安的小手。 映喜昂起俏脸看聂痕。 聂痕告诉她,“放心吧,一切有我在。”他给她安慰的一笑。“告诉我,除了这些,你父亲还会担心什么?” “嗯……”映喜低着头,咬着唇,支支吾吾的说:“你……你的不良嗜好。” “我没有不良嗜好。”他滴酒不沾,甚至不嫖、不赌、不抽烟。 “你是太保、是混混耶!”映喜脱口而出。 哦!聂痕懂了。 原来映喜一直很介意他的太保身份。 “好吧!我改。至于我们能不能自力更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第七章 华信集团的少东! 哈佛大学的法学硕士! 名下资产最少有一亿美金! 当杨家看到聂痕提出的证明文件,希望他们能答应他娶映喜时,杨家父母简直是开心得直接搂着聂痕,开口闭口就叫他“好儿子”。 当然啦!婚礼的事一切就照聂痕所讲的办。 在丽晶席开百桌,男方给的聘金足足有一千万,礼饼一万盒、猪肉一百斤…… 杨家的人听到这样的条件,笑得根本就合不拢嘴,只有映喜听了差点没晕倒。 她真的听不下去了,在跟家人打个岔,她赶快把聂痕拉出去外头说清楚、讲明白。 她把聂痕拖到巷尾,噼哩啪啦的问:“你伪造那些假身份、假背景,我都不反对,但是,席开百桌、聘金一千万、礼饼一万盒、猪肉一百斤……你上哪去筹这些钱啊?” “我可以去借。” “借!借就不用还了吗?你有需要打肿脸充胖子到这种程度吗?”映喜急得哇啦哇啦直叫。 聂痕耸耸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想想看,华信集团少东,名下资产最少有一亿美金,我要是没有开出那样的条件,你爸妈不会认为我太小气,根本没有诚意吗?” “那你刚开始就不要伪造出这么显赫的身世、背景来嘛!” “是你要我编出能自力更生的证明。”他假装粉无辜的说。 “但这样的证明跟一个太保、混混根本就差太远了,我问你,你刚才说你要去借,你要去跟谁借?你大哥吗?那个混黑道的大哥吗?”映喜凶巴巴的问。 聂痕无言以对。 他是不知道该找什么台阶下,让映喜知道他根本就没混黑道,却又不会生他的气。 “唔……”他支吾其词。 映喜以为他如此的表现就是作贼心虚。 “我就知道,天底下本来就没有这么好的事,聘金一千万耶!我们做牛做马,每天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还得完这一千万聘金!”哦!天啊!她怎么这么歹命?莫名其妙的怀孕,又莫名其妙得背负一千万元的债! “算了,我不要靠你帮忙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映喜抹抹眼泪,决定不要跟聂痕结婚了。 她一马当先的冲回家,告诉她的家人这个决定。 杨家的人各个一脸莫名的表情。 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他俩又不结婚了?! 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随后进门的聂痕。 聂痕摇摇头,耸耸肩,比比映喜,无奈的说:“她只是不能适应,没事。” 没事! “没事就好。”杨家一家人又笑嘻嘻了。 只有映喜还在那里跳着脚生气。 “什么没事?有事!有很多事,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结婚,我没有要结婚,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只是没有人理她。 杨家的人早已拉着聂痕左一句“女婿”,右一句“大姐夫”,全家人和乐融融,映喜看了差点没吐血而亡。 太可恶了,他们几个到底是谁的家人啊? 映喜几乎是要跟家里的人闹断交了,家里面的人才妥协,不收聂家的聘金、礼饼,就在法院公证,两个人当天就结婚了。 天哪!没宴客、没发喜饼,就这样把女儿给嫁了! 杨妈妈哭得死去活来,说嫁女儿就像是在做贼,偷偷摸摸的,真的让她很丢脸。 映喜却根本懒得理她娘。 拜托!嫁的人是她,她都没哭了,她母亲哭个什么劲啊? 要知道,日后她还有个孩子要养耶!她哪来多余的闲钱,去付那一千万的聘金跟一百桌的酒席钱? 映喜根本不理会娘家怎么说,公证完后,拉着聂痕就跑。 她问他道:“你住哪?”从今天起,她就要搬过去跟他一起住,省得她爸妈发现她月经好几个月没来,知道她先上车后补票…… 咦?也不对,因为,她又没有上车,那……那她为什么要补票? 啊!烦死了、烦死了。 反正孩子都有了,哪还管得著有没有上车的问题。 “你到底住哪?”映喜跨上聂痕放在法院停车棚的重型机车。 聂痕发动机车,载着他的新婚妻子呼啸着离开,他告诉映喜,他住在信义区。 “什么!信义区!住那么好!几坪?” “四十七坪。” “什么?四十七坪!”天哪!她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啊?“你们家有很多人一起住吗?是不是有公公、婆婆、小姑、小叔一大堆?” 天哪!不知道她嫁过去之后,会不会被人虐待喔? 啊!对了!映喜突然想到。“为什么今天你的家人没来观礼?” “唔……”这怎么说呢? 他总不能告诉映喜,一个混混的家人全在美国吧!这样好像不太符合映喜帮他设想的身份。 “嗯……他们在坐牢。”聂痕随口乱掰。 风呼呼的吹来,吹得映喜头都快晕死了,而且在风中,她好像还听到聂痕说他们一家人都在—— “坐……坐牢!”映喜听了惊声尖叫。 天哪!他的家人全都在坐牢!都、都耶……那就是全部! 莫非他们一家人全是黑道! “那跟你住在信义区里的是谁?”聂痕该不会是跟黑道大哥一起住吧?! “没有啊!就我一个人祝” “什么?就你一个人住,你还住那么大的房子?你不怕遭天谴啊?!”映喜觉得聂痕实在是太败家了。 “那屋子是你租的还是你买的?” 他买的,不过,聂痕才不会这么回答,他说:“不知道,因为我一生下来就住在那里。” “那你住的这段日子有没有缴过房租?” “没有。” “那就是你家的屋子了嘛!”好!她决定了。“为了节省钱,我们搬到小一点的房子住,把这屋子给租出去,赚点生活费。” “什么?小一点的房子!” “对啊!怎么?你有异议吗?”映喜横了一眼聂痕。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他们一结婚,映喜就露出她在家里那副横行霸道的模样,一点都不怕聂痕。 映喜细想过原因,她猜可能是因为她都已经是聂痕的老婆了,而在她刻板的印象中,向来只有老公怕老婆的份,哪有做老婆的怕老公的? 看看她家,她阿爸还不是很惧内,所以,聂痕也得得“妻管严”才行。 聂痕知道映喜是为了什么才想换一间小一点的屋子住,问题是,他在美国住惯大屋子,回到台湾,屈就一间四十多坪的房子就已经够委屈了,现在,映喜竟然还要他搬到小一点的屋子去祝 小一点! 拜托!以映喜现在抠成这副德行,她一定会去找个“鸟笼子”来给他住,哼!他才不要。 不过,他不能正面拒绝,因为,这样映喜只会反驳他。 嗯!他得想个办法来说服映喜。 “你头一直点是什么意思?”映喜提高戒心,防着聂痕做坏事。 聂痕急忙撇清自己在打坏主意的念头,只是低声下气的告诉映喜,“不是我不搬,而是——老婆,你想想,咱们这屋子是现成的,不用付租金,但是,我们如果去找一间小一点的房子,那我们就得多挪出一笔花费耶!” “可是,等我们把房子租出去,就多一笔进帐了啊!” “问题是,我们的房子还没租出去啊!”聂痕提醒映喜。 映喜想想也是,房子还没租出去,就去另外租一间屋子,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好吧!那就等这房子租出去之后,我们再搬出去,但租房子的事,你得快一点,我们要省一点,记得吗?”映喜一直提醒聂痕。 聂痕要不记得也很难啦! 不过——嘻嘻!要他处理租屋的事情是吗? 哈哈……他才不干呢! 聂痕只想先把映喜给唬弄过去。 转个弯,聂痕的住处到了。 好奇怪,这明明是映喜第一次来,但不知为何,映喜觉得聂痕的家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她曾看过似的。 映喜愣在玄关处,昂起脸往上看。 大片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喜都快晕了。 “进来吧!别净站在太阳底下发呆。”聂痕开了门,拉着映喜进门。 聂痕的家真的好漂亮喔! “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混混住的地方。” “嘿嘿!这是当然。”聂痕不由自主的骄傲起来。拜托!很少有十九岁的男孩就能自力更生,独自撑起一天片。这里可是他花自己赚的钱买的耶! 映喜不知道聂痕在骄傲什么,但她才懒得理他。 她进屋,四处看了看。 “天哪!你的房子怎么乱糟糟的啊?尤其是卧房!”乱得像猪窝一样。“你都不收拾房间的吗?” “礼拜天会有钟点女佣来收。” “什么?你竟然活得这么奢侈、浪费兼败家?你是缺手还是缺脚啊?整理四十几坪大的房子还得请钟点女佣?”映喜立刻大力的唾弃他,差点用口水把聂痕淹死。 “快,整理房子。”她杨映喜才不要住在猪窝里。 映喜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把拖把,丢给聂痕,要他开始做苦力。 聂痕感到哀怨死了。 “拜托!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耶!人家不是说良宵一刻值千金——” “值你的大头啦值!”映喜伸手抓了两把,一叠报纸便落在她的手上。“现在是大白天,你别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可是,今天我们结婚耶!” “结婚也一样啦!要办事,晚上再来。”映喜说话的同时,已经把客厅的一团乱全收拾干净,把垃圾丢到字纸篓里,然后跑进主卧室,开始打扫起聂痕的狗窝。 她利落的身手,让聂痕都看呆了。 哼,算她狠,竟然可以把新婚搞成大扫除,这种事也就只有她杨映喜才做得出来,聂痕算是认了。 花了三个钟头,映喜把该洗的衣服全都丢进洗衣机里,把该拖的地全叫聂痕拖了,至于所有的垃圾,也都打包等着晚上一到,丢给市政府去烦恼。 好了,这下子她的家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看起来舒服多了。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做了吧?” 看到映喜坐在床上,聂痕立刻扑了过去。 映喜却及时闪过。 “好理加在,我眼明手快,要真是被你这么一扑、一压,我跟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就要命丧黄泉了吗?” 映喜让聂痕扑了个空。 聂痕一脸的欲求不满,坐在床上死瞪着映喜看。“你搞什么?是你说晚上就可以做的。” “不行啦!” “为什么不行?”他不满的抗议。 “因为我肚子里有小宝宝啊!” “那又怎么样?”有小宝宝就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吗?她想骗鬼喔! “你在里面有戳又动的,如果宝宝生下来缺鼻子、缺眼睛的,那该怎么办?”映喜担心的是粉重要的门面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做了吗?”他粉不高兴的说。 “不是一辈子,是九个月。”拜托!聂痕实在是有够没有知识的,竟然白痴到连怀孕得怀多久都不知道。 映喜小鼻子、小眼睛地不屑聂痕。 “九个月很久耶,”聂痕又哇哇叫,很不满映喜说话不算话。 “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我会想要。” “想要就自己做啊!”真受不了,映喜不满的心忖,他又不是以前没做过,干嘛像笨蛋一样,一直强调他想做? “咦!”映喜突然想到,她抬起头看着聂痕。“你不会是真的不会‘手排’吧?”有可能哟!毕竟,聂痕看起来就像是很色的人,他以往的日子一定从没缺过女人,所以,很有可能连“手排”怎么排都不知道! 还好前些日子她不小心偷看到她弟弟藏在房间里的a片,知道男孩子“手排”要怎么排。 “好啦、好啦!我教你啦!”映喜豁出去了。 她去冰箱里找了找,找到一根小黄瓜,跑出来问聂痕道:“用这个来代替你的小弟弟会不会太大?!” “什么太大?拜托!你到底以为我多小?”那根小黄瓜大概只有十公分耶!聂痕不爽的心忖,映喜实在是太看不起他了。 聂痕用鼻子喷气,以表现他的不悦。 映喜却视而不见,不断的说:“随便啦!反正你就把这个当成是你的小弟弟,然后像这样,有没有?用手把它整个圈起来,上下快速的抽动,等到你的‘蛋白质’射出来,你就会通体舒畅。”为了回应自己的论调,映喜还伸了个大懒腰,表现出很舒服的表情。 “通体舒畅个大头啦!我有老婆、有妻子,为什么要‘手排’?而且——怎么‘手排’法我也知道,根本不用你来教。”拜托!她真当他是傻子是不是? “知道就早说嘛!害我说了老半天,口都渴了。”映喜不理聂痕,咚咚咚的跑去厨房倒水喝。 聂痕气呼呼的跟过去。“你真的不让我做是不是?” “我都说了,你儿子现在很脆弱,要做等九个月后就让你做。好了、好了,我累了一天,要赶快去洗澡,早点睡觉,明天我们都还要上课呢!”学校可没有放婚假的事。 映喜赶快把聂痕给推进浴室。 聂痕都快呕死了。 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明白自己娶这个老婆是干什么用的? 想想看,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耶!而他竟然做了一整天的清洁工,而且,还是那种没有钟点费可以领的清洁工!突然间,聂痕开始怀念起有颜欣陪伴的那段日子。想想看,在那段日子里,他能为所欲为的进出映喜的身体,反观现在,他都已经是她的老公了,她竟然还不让他做!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第八章 新婚的第一天,聂痕以十分哀怨的心情结束了他一天的生活,他以为这就是地狱,没想到这样的生活只是地狱的开端,他真正悲哀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从结婚的第二天起,映喜每天就盯着聂痕做功课。 头几天聂痕还能忍受,但日子一久,聂痕就感到自己快被映喜给烦死了。 “为什么我要读这么多书?”而且还是他读过、早就会的。 “因为你即将当爸爸,成为一家之主,你也不想想看,你都已经十九岁了,还在读高二,如果不能顺利升级,你丢不丢脸啊?” “不会啊!”反正他进高中是读着好玩的,干嘛管能不能升级的事?聂痕根本就不在乎。 问题是,他不在乎,映喜却在乎。 “你留级,那家里要靠谁做事、赚钱啊?” “你啊!”聂痕很不要脸的说:“反正你以前不就常骂我是当小白脸的料吗?”说什么他光长脸蛋,不长脑袋,最适合让女人包养了。 “问题是,我根本就没那个钱来养你啊!”映喜从来没想到自己竟会嫁给一个这么不要脸的老公,竟然立志当小白脸! “吓!你不会是为了要让我养,所以才笞应娶我的吧?”映喜突然想到这个可疑的答案,一双眼恨恨的瞪向聂痕。聂痕几乎要佩服起她的想像力了。 拜托!就凭她那一穷、二白的身价,她拿什么来养他这个黄金贵族啊? “好吧!看书就看书。”省得她老是在他耳边吵得他不得安宁,聂痕从床上坐起来,中规中矩的坐在书桌前,那里映喜帮他准备了一大摞的书。 数学。聂痕将它抽出来,翻到其中一页,看没两秒钟,他就开始打瞌睡。 “聂痕,你在干嘛?”为什么她才一转身,他就趴在桌上睡了? 映喜在聂痕耳边大叫,心想;吵也要把他吵死。 聂痕无奈地抬起脸来,随随便便的敷衍映喜。“我看不懂啊!”其实他只是感到粉无聊。 “不懂!哪里不懂?我教你。” “你教我!”聂痕讶异的连精神都来了。 “怎么?你怀疑吗?好歹我是你学姐,我今年高三了耶!”映喜粉骄傲的说。 是喔!高三就了不起了吗?聂痕在心里嗤之以鼻,手指头随便指了一题。“这一题看不懂。” 映喜看了一眼,是机率问题。 嗯!以前她有学过,但是很难。“这个……我要想一想。” “好,那你慢慢想。”他等她。 聂痕足足等了有十分钟那么久。 “你想出来了没?”光一题机率,她就想了十分钟0你不是高三吗?这问题你以前不是早学过了吗?那你还想那么久?” “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所以,才需要久一点点的时间来回想咩!你不要吵我。”映喜打发聂痕到旁边,不准他干扰她做题。这一等,又是半个钟头过去。 聂痕等得都快无聊死了,他先去厨房倒杯水喝,喝完了,映喜还趴在桌上跟数学奋战。 看了看时钟,都快一个钟头过去了,她还没做完! 而且七点了耶!那个该去煮饭的“闲妻”竟然一点行动都没有,可怜的聂痕只好自己下厨,洗手做羹汤。 饭煮好了,聂痕才刚想要去叫映喜出来吃饭;映喜就兴冲冲的跑出来,拿着自修课本在半空中挥舞着。“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映喜把题目、答案拿给聂痕看,脸上的表情甚为嚣张。 聂痕是不知道一题数学算了两个钟头才算出来,这有什么好嚣张的啦?但是—— 他瞄了一眼答案。 “你算错了。” “咦!怎么会?”映喜才不信咧!这……人家她可是算了很久耶!怎么会算错?映喜把自修抢过来,仔细看看。“没有错啊!”不对,聂痕自己都算不出来了,凭什么说她的答案不对?“你为什么说我的答案不对?” 聂痕翻到自修后面,找出解答给映喜。“哪!看到没有,正确答案在这里。”聂痕的长指点点正确的解答。 正确的答案的确是跟映喜算出来的差得十万八千里。 映喜看到答案,兴奋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我……再去算算。”她的声音明显的透着失望。 聂痕勾住映喜的脖子,要她回来。“吃饭了,别算了。” “不行!我一定要算出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聂痕知道映喜明明不是读书的料,她甚至讨厌读书,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每科都考那么差。 映喜反驳聂痕道:“这不是固不固执的问题,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聂痕追问。 映喜被逼急了,反问聂痕,“你知不知道我们如果成绩不理想、功课不好,那很有可能考不上大学。” “那又怎样?” “又怎样!考不上大学,我们干嘛来读普通高中啊?” “问题是,上不上大学对你很重要吗?你喜欢读书吗?” “不喜欢。但我们不能因为不喜欢就不去做,现在的大学生满街跑,我不能只有高中毕业。” “高中毕业有什么不好?” “高中毕业有什么好?”映喜反问聂痕。“没文凭、没学历,我怎么出去工作?” “你纵使是混到大学毕业,也极有可能找不到工作,更何况——你真的需要为了要找一份工作而浪费四年,去做一件你不喜欢做的事吗?你明明不喜欢读书,为什么不用相对四年的时间去学你喜欢做的事?” 拜托0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已经过去,聂痕不明白映喜为什么要苦苦追求一张文凭、一个学历。 “你小时候有个梦想吧?你曾想过你长大之后要做什么吧?”聂痕问映喜。 映喜点头,老实说:“有啊!” “你想要做什么?” “老师。” “老师!”聂痕听到她的话差点被呛到。 “你在取笑我!”映喜生气的指责聂痕。 聂痕赶紧撇清,抵死不承认,“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你是不是认为我自不量力,认为我一题数学都要算个一两个钟头,最后还算错,认为我这样还妄想当老师,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映喜红着眼睛,委屈的咆哮。 她就知道不可以对聂痕说真心话,因为,他只会取笑她。 “我没有取笑你、看不起你的意思,真的!”聂痕搂着映喜,轻声细语地叹道:“当老师有很多种,你可以当安亲班、私立托儿所的老师,这些都不需要文凭。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小孩?” “喜欢啊!”映喜点点头。 “那你以后可以开个安亲班之类的啊!” “真的吗?”映喜昂起小脸,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 聂痕点点头。从他跟映喜结婚以来的这段日子,他还发现映喜很喜欢看日剧,喜欢日本。 “我想你对日语应该满有兴趣,你可以去学日文啊!以后再到日本去留学、游学,随便你,反正就是出国去读书,加强你的日文程度,回台湾之后,搞不好你就是个日文老师,以后我们的安亲班就可以来个三语教学。” “三语教学!” “对啊!国语、台语、日语咩!”聂痕笑咧了一张脸。 映喜随着聂痕也笑开了脸。 但是—— “真的可以吗?我是说……这样的梦想很美,可是要很多钱耶!”去日本不管是学留还是游学,都是一笔庞大的费用,更何况日本的消费水准又高。 “可以啦!你放心。”聂痕拍拍他的胸膛,要映喜放心。“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的人,你可以靠我啊!” “你刚刚才说你立志要当小白脸,让女人养呢!”那她怎么敢把重心放在他身上,她又不是想被卖了。 映喜嘟着嘴,拿聂痕稍早的话来堵他的口。 “就知道你小心眼,刚刚的话是我随便说说的,我哪敢真的去当小白脸啊!咦……”聂痕突然想到。“或许我真的可以喔!因为当小白脸,让别人养,可以赚比较多的钱。” “聂痕,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映喜气呼呼的吼道:“如果你真的去给别的女人包养,那——那——”映喜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好啦、好啦!骗你的啦!你还当真?我不是当牛郎的,你放心好了。”聂痕还不会自贬身价到那种程度。 “那你要找什么工作?”其实映喜想问的是,以他一个混混的身份,什么事都不会,他还能找什么工作? “你不能回去你大哥那里,做什么贩毒、卖安非他命的歹事。”映喜很怕聂痕又走回头路。 “不会啦!你放心,娶了你,我就金盆洗手,不做坏事了。你看,我现在连赛车场都没去了耶!整天下来不是去学校上课,就是窝在家里——” “睡觉。”映喜替他说了。 “嘿嘿!”聂痕干笑两声。“我说过了,我以前是年轻不懂事,所以才会不晓得要积极上进,现在我知道我老婆有伟大的梦想了,那我就会拼命赚钱了咩!”聂痕不改他痞子形象,连说正经事都是这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映喜实在很不放心。 “你确定吗?”她问:“你真的要让我去学日文?去日本读书吗?你不怕我回台湾之后,成就比你高?薪水比你多吗?” 毕竟!台湾仍是大男人主义者居多,很多男孩子都不喜欢女人比他们有成就。 聂痕是很在意,但——他又不是真的痞子、混混,他是那个哈佛毕业生、是华信的小开,所以,映喜尽管去追求她的理想、她的幸福,他永远不会落在她后头的。嘿嘿!聂痕又奸笑起来。 “你在奸笑什么?”映喜总觉得聂痕的笑里充满了内情。 “没有啦!” “你都笑成这样子了,还说没有!”映喜把聂痕的嘴扯成他刚刚奸笑的模样,横着眼质问:“说!你到底在笑什么?”“我只是想到将来你飞黄腾达后,那我就可以当个名副其实的小白脸,整天在家闲闲没事做,等着你来养。” “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吧?”映喜没好气地用鼻子哼他。 聂痕也不想想,她要是真的从现在开始学五十音,到足以去日文留学,那他得花多少的时间跟金钱去等待她可以独当一面、可以赚足够的钱来养他这个小白脸。 一想到聂痕得赚很多钱来满足她的梦想,映喜就想打退堂鼓了。 但是,聂痕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两个人才讨论完毕,他连饭都没吃,就先打104查询地球村的电话,马上就帮她报名参加基碍日语班,让映喜想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映喜利用下课的时间去补日文,聂痕就去打工。 平震兴偶尔去看死党,看着那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在挖马路,赚取生活费,平震兴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形容聂痕。 休息的时候,平震兴丢了一瓶罐装啤酒给聂痕,两人席地而坐,平震兴忍不住质疑起聂痕打工的动机。 “你干嘛这么作践自己?” “什么佗践?我是在赚钱养家耶!”聂痕觑了平震兴一眼,不满平震兴把他的工作说的像男妓一样。 “你有能力做别的事。” “比如说?” “你明明是个取得执照的律师。” “你要我为了赚一点点的钱;回头去当律师?!”聂痕吓得直鬼叫,好像平震兴要他做的是杀人放火的事。 “当律师赚的不是一点点的事。” “很多钱也一样啦!反正,我绝对不会为五斗米折腰。”聂痕很有骨气地撇开脸,绝不妥协。 “拜托!什么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现在在做修路工人,难道就不是为五斗米折腰吗?” “当然不是。” “你不要告诉我,你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的确是喜欢。”聂痕是真心的。“说真的,震兴,我的底你是最清楚的,如果我真的需要用钱,我甚至不用工作,那些钱就足够我跟映喜一家子生活一辈子都不用愁。” “但是,你却选择出来当修路工人!”这是平震兴一直不懂的。因为,聂痕富裕的程度就像聂痕自己讲的一样,他根本不用工作,光靠旗下的投资公司,一年就可以赚进好几千万。 “我只是在享受生活。” “当修路工人是享受生活?!”这种说法,平震兴倒是头一次听见。 “就目前而言,对我来说,出卖脑力是一件痛苦的事,我喜欢出卖劳力过生活。”流汗的感觉让他觉得通体舒畅。“我不想用薪水的高低来区分职业的贵贱,我只想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聂痕试着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平震兴想:或许他开始有点了解聂痕了。 突然间,平震兴豁然开朗。“算了!你自己的事,你当然知道什么样的方法对你最好,况且——你的智商一向比我强,我相信你不会真的笨到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来。” “嘻嘻……”聂痕直咧着嘴笑。 平震兴又跟聂痕闲聊了一阵子,其间还有酒店的小姐来插花几句。 她们都是正准备要去上班,途中经过,顺便给聂痕送吃的。 看样子,聂痕纵使是当修路工人都还是很有女人缘。 上完日文课,映喜去便利商店买聂痕最爱吃的关东煮给聂痕送去。 到了施工地段,映喜看到一群人有男有女全围着聂痕打转。 想想她跟聂痕结婚也有六个多月了,但映喜却很少用正经的眼光去看聂痕,因为跟聂痕在一起,他总是很不正经、很痞子,让人不由自主的玩世不恭起来。 但现在她远远的看着穿白背心,脖子上还披着一条毛巾,十足做工工人的模样,却让映喜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 看样子,做工的聂痕远比当流氓的聂痕来得有魅力多了,而且,好像不只她一个人这么认为,那些舞小姐、酒店公主同是心有戚戚焉。 映喜拿着关东煮出现在聂痕的面前。 聂痕一看到映喜,就抛开谈笑的众人;冲过去抱着映喜叫:“老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 “给你送吃的咩!” “真的吗?”不管聂痕肚子饿不饿,一听到映喜给他送吃的,一双眼睛亮得比中了特奖还开心。 “是什么?”聂痕把袋子接过去,连忙扶着大腹便便的老婆到空地坐。“闪开、闪开,没看到孕妇来了吗?” 聂痕粗里粗气的说话,扶映喜的模样就像小李子在扶慈禧。 “拜托!”平震兴都快看不过去了。“你老婆肚子又没大到哪里去,你干嘛扶她扶得像她已经怀胎九个月似的?”“啊!你没当爸爸,你不知道啦!”聂痕懒得跟平震兴拌嘴。 老婆来了,老婆最大。 聂痕捱着映喜的身边坐下,喜滋滋的吃着映喜为他买的关东煮,那幸福的模样让众人吐了一地。 “太恶心了!”平震兴看不下去了。“我要回家了。”他转头就要走。 “等等。”聂痕叫住平震兴。 “干嘛?”平震兴转过头。 “送我老婆回家。” “为什么?我又不顺路。” “不顺路就不能送吗?你朋友是当假的啊?你喔、你喔——”他的表情就像是平震兴没良心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聂痕一直摇头、叹气。“你真的忍心看一个孕妇走路回家吗?” “你不会叫你老婆叫计程车吗?” “如果我老婆遇到计程车之狼怎么办?” “那就坐公车啊!”这样总不会遇到公车之狼了吧?如果会,那就是杨映喜的八字带衰了。 “坐公车!”聂痕叫得比杀猪还难听。“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家伙竟然叫一个孕妇坐公车,你——唉!”聂痕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想说你了。” “不想说最好,反正我也懒得听。嫂子,我们走。”平震兴嘴里虽然叨念着,但还是扶起映喜,准备送她回家。 “你送就送,干嘛摸我老婆!”突然,聂痕又杀了过来。 吓得平震兴连忙跳开,才免于被聂痕撞倒的危险。“你疯了啊?我是你兄弟耶!难道我还会偷你老婆吗?” “你虽然长得人模人样,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人面兽心?算了!老婆,我送你回家,省得一些人面兽心的有心人士觊觎你的美色。”聂痕说就说,还怕别人不知道,一双眼飘啊飘的看着平震兴。 映喜知道他们两兄弟爱拌嘴,也知道聂痕不是不信任兄弟,只是不放心她。但——“你不是还要工作吗?” “就请假!没关系啦!”聂痕扶着老婆,要跨上他的重型机车。 孕妇! 重型机车! 聂痕看了看两者之间,觉得十分不妥。 “我跟你换车子。”聂痕把自己的机车钥匙丢给平震兴,自己则是一把抢走平震兴的车钥匙,那态度简直比流氓还流氓。 “从今天起,我们交换车子。” “什么?我的是保时捷跑车耶!”平震兴才不要哩, “一样啦!”人家他的重型机车也是bmw的耶0走!老婆,我们别理他。”聂痕说的像是平震兴很烦人一样。气得平震兴差点没吐血身亡。有友如此,他枉为人啦! 第九章 映喜洗澡出来,看到聂痕帮她准备的热牛奶放在桌上,上头还有聂痕龙飞凤舞的字。 老婆: 很晚了,早点睡,别太用功。 爱你哟! 老公 映喜看了,忍不住笑出来,她回头看了倒在床上睡觉的聂痕一眼。 聂痕的样子似乎是累惨了。 其实,她并不是很了解聂痕,她只是从婉婷口中知道一些聂痕的过去,像是他的品性差、他的浪荡事迹,一个颓废的过去—— 而这之中,并不包括她所认识的聂痕,一个温柔、善良的大男孩。 他是温柔且善良的,是吧? 毕竟,为了让她生活无所匮乏、为了让她圆梦,他一个从来没有干过粗活的大男孩去当挖地工人,这真是难为他了。 “你在看我!”眯着眼的聂痕突然开口。 把映喜吓了一大跳。 他霍地张眼,咧着嘴笑。“吓到你了啊?” “嗯!”映喜点点头。 聂痕撑起身子,看着映喜,单手胡乱而无意义的拨着映喜的长发,问道:“为什么变得这么静?”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 “想今天在工地的那些女人。” “那些舞小姐?” “嗯哼!”映喜点点头。“她们很喜欢你。” “我说过我很有人缘的。”聂痕还是那副痞子模样。 映喜看了却红了眼眶。 看到映喜这样,聂痕连忙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急急忙忙的解释说:“我跟她们没什么的,她们只是去上班的时候,顺便带吃的给我,我从来没跟她们打情骂俏过。”聂痕举手发誓。 看他的紧张模样,映喜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又没有说你出轨,你干嘛这么紧张?” “那你干嘛哭?吓死我了。”聂痕伸手,粗里粗气的抹去映喜颊边的泪。 映喜细嫩的皮肤碰到聂痕粗糙的手掌。 其实,映喜难过的不是聂痕的好人缘,她是难过有女人缘的他,为了她的前途做了一些很伟大的事。 比如说,他的禁欲;再比如说,他的出卖劳力。 聂痕的手以前不是这样的粗糙。 映喜的小手覆在聂痕的掌心之中,以脸磨蹭着他的手。 “你今天……很奇怪。”聂痕甚至怀疑映喜是不是读书读到“爬带”了,否则,她干嘛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我只是在想,从我们结婚到现在都六个多月了。”他都忍那么久了。 “嗯哼!然后呢?” “这六个多月来,你一次都没有做过。”她好对不起他喔! “做过什么?” “做过爱。” “哦!”聂痕点点头,原来映喜只是要跟他讨论他的生理现象,不是要跟他吵架,那他就放心了。 “你不会很想做吗?” “你又不让我做。”他粉委屈的说。 “你可以花钱去买春宵,解决你的欲火问题。”她帮他想办法。 “然后回来被你打死、骂死兼踹死。”聂痕一脸戒慎恐惧的模样。 他那副怕死的表情不禁惹笑了映喜。 “我哪那么凶?我只会把你踢出家门,不让你回来而已。”映喜笑着调侃自己,然而—— “说真的,你真的不会想吗?”映喜窝在聂痕的怀里,让他抱着。 聂痕点头说:“想啊!但是,想的时候有别的方式可以解决啊!” “比如说?” “比如说,看着你的照片做啊!” “好低级喔!”映喜拿着枕头用力的捶了聂痕一记,再问他说:“那你现在怎么一点都不想?” “因为,我昨天拿着你的照片做了三次。”聂痕贼贼的笑开。 “三次!”映喜转过头瞪着聂痕。 他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这么清纯。”她还穿着水手服。“这样你都能做三次?” “我的小弟弟就是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他心想,纵使映喜变成黄脸婆,他的小弟弟只要一见到她,还是照样会威风凛凛的。 聂痕嬉皮笑脸的背后总是有一股柔情,暖暖的、暖暖的流过映喜的心田。 她想,或许她是喜欢上聂痕了。 “那本尊就在这里,你想不想、要不要?”映喜问聂痕。 聂痕先是一愣,而后是一惊。“你是说……”他的手指比了比映喜又比了比自己。“我可以……” “可以。”映喜点点头。 “可是,你不是怕……孩子出生后会缺鼻子、缺眼睛的?”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 “你问医生!你拿这种问题去问医生?”天哪0医生没有认为你是个小色女吗?你是个怀胎八个月的女人耶!”聂痕忍不住提醒映喜。这才又想到——“是八个月没错吧?”因为他们结婚六个多月,而在结婚前,映喜已经有六个礼拜的身孕了。 聂痕皱着眉思忖着映喜到底怀孕了多久? “没错啦!是八个月。”怀孩子的人是她,她才不会记错。 “那——八个月可以做吗?” “医生说可以咩!喂!怎么样?你到底做不做?”映喜已经没耐心为了做不做爱而跟聂痕说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做做做!当然做。”聂痕赶紧坐起来,扒光衣服、脱光身子。“真的可以吗?”映喜不要等他做到一半,又反悔了。“嗯哼!”映喜一边点头上边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聂痕此时才终于正式看到映喜的肚子。 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有点怪异。 “你怎么了?” “你的肚子很大耶!”平常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现在衣服一脱,映喜那肚皮微微凸出。 映喜顺着聂痕的眼光看到自己的大肚皮,难堪的抓回被丢在一旁的衣服想要遮丑。“是不是很难看?” “不是,当然不是。”聂痕一边摇头,一边还鼓着双颊,发出“噗”的声音。“我只是在习惯以后你变胖的样子。”聂痕侧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像是敲定买货似的点头,说:“很好,你变胖,变成水桶腰,还不错看,我买了就绝不会再退货,你放心好了。” “三八!”映喜笑眯了眼。 聂痕的手指玩着映喜胸前。“现在开始分泌奶水了吗?” “还没,要生完孩子后才会有奶水。” “真的?”聂痕开心地亮了双眼。“太好了,这意味着我还可以吸一个月对不对?”他像是在宣示他的领地似的。“碍…小力一点……小力一点……”映喜拍着聂痕的肩头。 “弄痛你了?” “你好用力喔!” “是你太敏感了。”聂痕用手抚弄着她,他刚刚的力道比以前轻呢!没想到映喜倒是叫得比以前更大声。“会不会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所以,你的身体变敏感了?” “有可能。” “那我怎么办?”聂痕一脸的哀怨。 “就吸小力一点嘛!” “我已经很小力了耶!” “再小力一点啊!” “再小力一点就没有快感了啊!” “你要快感做什么?那里是我的,我有没有快感比较重要吧?” “对喔!”他只是在做取悦她的动作,有快感的人又不是他。“好啦、好啦!我改进。”聂痕伸出舌尖,拨弄映喜。“这样好不好?” “好……”映喜胡乱地点着头…… “不是每个人都会痛的。”他安慰她道。 “可是我是处女。” “你都怀孕了,怎么可能是处女。”聂痕在律动中,还找时间跟映喜讲道理。 聂痕说的是没错,但是——“我真的是处女,因为,我从来没跟别人做过爱。”映喜不禁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天哪0老婆,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你是不是处女的问题?”他都快爆炸了,映喜还在那里说一些五四三的,这样让人满“英雄气短”的耶! “我是不是做得不好?”聂痕突然开口问映喜。 “没有啊!你做得很好,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如果你够舒服、够享受的话,就不会这么多话,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他粉没力的说。 “怎么样才算是舒服?” “你浑身打颤的时候。” “那就是舒服啊?那我有啊!而且还有过两次呢!” “是吗?”听映喜达到两次高chao,做丈夫的聂痕忍不住骄傲起来。“那你喜不喜欢?” “嗯!”映喜点头。 “那我们待会儿再来一次好不好?” “再一次?我们明天要上课耶!”映喜的意思是在说“不”。 “但我等了六个多月了,而且,你一生下小贝比,就要飞去日本,你不在的日子,我会很寂寞的。”他好委屈的为自己争取权益。 总而言之,聂痕待会儿还要再做一次就对了。 “好吧!如果你待会儿还有精力,那你就再做一次吧!”映喜不管他了。 得到恩准的聂痕像是中了乐透奖一样,开心得奋力挺进。 再一次的亢奋冲进映喜的脑门。 她全身抽搐着倒在床上,瘫得像一堆软泥,而下腹残留着强烈的战栗,紧紧的收缩着,这提醒了她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那种死去又活过来的感觉——她得再来一次是吗? 映喜看着倒在她身边,大口喘气的聂痕。 他的表情在在表示他累惨了。 再来一次是吗? 明天吧! 反正离她去日本还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跟聂痕多的是时间去做爱做的事。 但是—— “老公。”映喜推了推聂痕,叫醒他。 “要再来一次是吗?等一下,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们待会再来第二次。”聂痕累得躺在床上直喘气。 “我不是要说这个啦!老公。” “嗯?” “做完爱之后,我的身体下面会一直流东西出来吗?”她很不好意思的希望他能为她解惑。 “会吧!” “会就会,为什么要会吧?”她不解的问。 “因为我又不是女人,所以我也不确定。” “那女人会流的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 “男人的津ye啊!不然,就是你达到高chao的时候分泌的东西。”他言简意赅的说。 “那、那些东西长得像这样吗?”映喜把聂痕从床上拖起来,要他看。 聂痕一看,什么累啊倦的,全部跑光光了。 天哪0老婆,你羊水破了啦!”聂痕倏地跳下床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手忙脚乱的收拾简单的换洗衣物、小孩子的尿片…… 而映喜则在一旁吓得哇哇叫。 “羊水!怎么会是羊水?医生说我的预产期是在下个月耶!吓!一定是你刚刚戳得太进去了,所以,才会把羊水给戳破的啦!”映喜开始怪聂痕太卖力。 “好啦、好啦!所有的错全是我的错,老婆,我们现在没时间讲这个。”天哪!要生的人是映喜耶!为什么他比她还紧张? 聂痕东奔西跑,完全不知道在忙什么。 而映喜就在聂痕忙得一团糟的时候,发现她的两腿间滑出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 “啊!”映喜马上吓得惊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聂痕的注意力被映喜的尖叫声给吸引过去,他顺着映喜惊愕的视线往下一瞧。 “啊!”聂痕也忍不住尖叫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映喜的两腿间会蹦出一颗小小的头?! 生了! 映喜生了一个小男孩,而且还生的莫名其妙,就连阵痛的时间都没有,小男孩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人间。 到了医院,医生都说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大部分的产妇在生第一胎的时候,生孩子的过程一般来讲都会很痛苦,从来没有人生得像映喜这么容易。 而且孩子是早产儿,却一点早产儿的样子都没有,明明才两千一百多公克,却有奇迹似的活动力跟肺活量。 “好可爱哟!”映喜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保温箱的宝贝。 “老婆,那一个才是我们的小贝比哟!”聂痕好心的纠正映喜这个迷糊妈妈,聂痕的手指着右边那个小不隆咚,却皱着脸,不安于室扭着身体的小人儿。 映喜顺着聂痕的手指看过去,这才认对人。 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黑黑的、丑丑的,双眼紧闭着像是没睡饱,这样的小孩各个长得都一样,可是,映喜却越看越觉得奇怪。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小宝宝长得跟你好像喔?”怎么会这样呢? 映喜转过头,看着聂痕。 聂痕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了老半天“我……我……”,最后才冒出一句,“我怎么知道?” “对喔!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不知道,只是——”映喜侧着头,看着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娃儿。“他真的长得跟你好像耶!” “或许是——他注定当我的儿子,而你注定当我的老婆咩!”聂痕随便扯个谎,想要唬弄过去。 而映喜却真的信了聂痕的鬼话,她相信聂痕是她今生注定的情人,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生了一个跟聂痕长得很像的小娃娃?! 映喜看着保温箱的小宝宝,突然觉得好舍不得。“我想我去日本一定会哭的。”她一定会很想念小宝宝—— “都当妈妈了,你要坚强一点哟!”聂痕搂搂映喜,安慰她道:“才一年的时间而已嘛!咻的一下就过去了,我和宝宝在台湾等你功成名就回来,好不好?” “好。”映喜点点头,因为,学业也是她自己去争娶得到的,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不让自己的努力成为前功尽弃,她能说不好吗? 才一天! 映喜去日本的第一天就开始想念聂痕,想念她的宝宝了。 “呜呜呜……”映喜在电话那端哭得好不凄惨。 “别哭了、别哭了。”聂痕在电话的这一端拼命的安慰映喜。 “可是人家想你们嘛!” “你不是带了很多照片吗?” “可是照片是死的,他们又不会跟我说话。”映喜开始反驳聂痕,数落他都不懂得体谅她人在国外的辛苦。 “你叫宝宝跟我说话。”她想出解决相思之苦的方法。 “宝宝还小,他不会说话。” “你叫他来听嘛!”映喜就是要跟她的宝贝说话。 聂痕极哀怨地把无线电话凑到躺在婴儿床上“てて”的宝宝耳边。 他听到映喜哭着叫:“宝宝,妈妈好想你哟!你有没有想妈妈?”然后,映喜就一直哭—— 天哪!这才不过是第一天而已耶!映喜就哭得这么凄惨了,而且—— 聂痕看了看挂钟。 或许——他们父子俩也一起搬到东京去算了。 唔……或许这个提议真的很不错,一来可以慰藉映喜的相思之苦,二来他和宝宝也可以常常看到妈妈啊! 对!就这么决定,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老婆,长途电话费很贵喔!为了我们家的开支着想,我要挂电话了。” 不等映喜回答,聂痕就把电话切断,之后,他便忙着联络旅行社办出国事宜,他要给映喜一个意外的惊喜。 映喜看着被切断通话的话筒,不敢相信聂痕真的会挂她的电话! 他挂她的电话耶! 人家她出国不过一天的时间,聂痕竟然就胆敢挂她的电话! 呜呜呜……聂痕一定是觉得她很烦,所以才没耐性理她,不听她哩叭嗦的说一堆废话。 映喜落寞的把话筒挂回去,倒在床上胡思乱想,她离开聂痕那么久的时间,聂痕又那么好色,不知道会不会寂寞难耐,然后就去找女人? 映喜此时的心早已飞回台湾,但——她又怕回台湾会被聂痕骂到臭头,所以,她只好每天乖乖的去上课,回家之后就做功课、读书。 自那次之后,她连一通电话都不敢打回家,怕聂痕又嫌她烦。 映喜足足等了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耶! 那已经是很久了耶! 那她可以打电话了对不对? 映喜怯怯的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映喜只好改拨聂痕的大哥大。 响了三声,通了! “喂?” 是聂痕的声音! “老公,是我。”映喜很怕聂痕骂她,赶紧告诉聂痕说:“我有一个礼拜没打电话给你了哟!我有没有很乖?” “有。” “那你有没有很想我?” “有。” “那宝宝有没有很想我?” “你要问他吗?” “我可以吗?”映喜很担心聂痕又想到电话费贵不贵的问题。 聂痕说:“没问题啦!你爱讲多久就讲多久。” “真的吗?”映喜开心死了,她打算“落落长”的讲它一长串,宿舍的人却来敲她的房门,告诉她说:“你有包裹哟!”包裹! 什么包裹啊? “我待会儿再去拿。”映喜舍不得放下电话,拉高嗓音说。 聂痕听到了,吓都吓死了。 “映喜,你先别管我,先去拿包裹。” “不行啦!这样电话费会很费耶!” “你快去拿啦!我等你。”聂痕深怕再等下去,包在包裹里的小贝比就会一命呜呼,玩完了。 “讨厌!这个时候来什么包裹嘛?”映喜嘟着嘴去领包裹。 她跑到一楼,抱起放在置物箱上的包裹,准备要抱回三楼。 可她才一抱—— 呼呼呼!好重喔! 这是什么东西啊?重死了! 映喜嫌它重,把它放地上,睨看着它。 包装得那么丑,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算了!她还是把它丢在玄关好了,看谁要谁就拿去,人家她要去听电话。 映喜飞快的跑上楼。 躲在暗处的聂痕看了差点没口吐白沫。 “喂?”映喜接了电话。 “你为什么没把包裹拿上来?”聂痕一听到映喜的声音,劈头就吼她。 “啊!那个喔?那个不要紧啦!包装得丑丑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要理它,你让小贝比来讲电话。” “小贝比!小贝比在这里啦!”聂痕用头跟颈子夹着手机,一边把包裹抱上来。 映喜听到聂痕的声音,倏地回过头。 只见聂痕气喘吁吁的抱着包裹在她的门边直喘。 累死他了。 呼呼呼—— 聂痕喘得快没气,他心想,他干嘛没事找事做,说什么要给映喜一个惊喜?这下好了吧!他累都快累死了。 映喜看到老公,又笑又哭的扑进聂痕的怀里。 “呜呜呜……老公,你、你怎么来了?!”她好高兴喔! 而聂痕却快累死了。 他懒得理映喜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儿子快要闷死了,他得先救儿子要紧。 聂痕七手八脚的把丑丑的包装拆开,小婴儿在纸箱里睡得十分香甜,而映喜也还在哭。 唉!哭吧、哭吧!他没力的暗忖,等映喜哭完后,他再告诉映喜说他跟宝宝决定住在日本的事好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