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余生去爱你》 第1章 最后一通电话 2012年5月21日,这一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充满爱的一天,可是对安婉来说,却是坠入地狱的开始。 ………… 晨风徐徐,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落在路面上,投下一团团斑驳的阴影,校园绿荫小道上,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窈窕,面容清丽的女孩。 安婉走的很急,还有半个小时校庆演出就要开始了,她作为舞蹈班的台柱子,说什么也不能迟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她加快脚步向演出场地走去。 “滴滴……滴滴……”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安婉拿起一看,是哥哥安东打来的。 “哥?”她一边小跑着一边接起了电话。 “跑!!安婉……快跑!”一阵糟杂的声音过后,紧接着传出哥哥惊恐的声音,他似乎恐惧到了极点,大声喊道:“快跑!安婉,跑啊!” 安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急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哥,你别着急,慢慢说。”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啊……”安东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他绝望的咆哮道:“快跑啊,算我求求你了,跑啊!!” 恐惧蔓延进安婉的心里,她惊慌的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地,皱眉问:“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端端的来这么一句,让我往哪跑啊?” “随便跑去哪都行,总之不能再回学校了!”安东喘着粗气,声线紧绷,急切的说:“听哥的话,马上去车站买一张最早的车票,只要离开江城,随便去哪都行!” “哥,我们校庆文艺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是舞蹈团的台柱子,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安婉皱眉道:“你在哪,我一会表演完了去找你。” 听到这话,安东又急又气,破口大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什么破舞蹈,赶紧给我跑听见了没?赶紧离开学校,立马走!” “哥,这次演出关乎着我们班的荣誉,我真的不能走……” 安东突然情绪失控,崩溃的哭嚎道:“算哥求你了好不好?安婉,我求你了!赶紧走啊,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正说着,听筒里突然传出几声恐惧的尖叫,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掉了。 “哥?哥?”安婉焦急的喊了两声,回拨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安婉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哥哥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打这么一通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乱如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哥哥一定出事了! “安婉,”室友陈小冉从后面追了上来,焦急的问:“演出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快走,主任找你半天了。” “小冉,”安婉抓住她的手,面色苍白的说:“我哥……可能出事了!” 感觉到她手的冰凉,陈小冉的心顿时一沉,问:“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安婉摇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紧张的说:“我哥让我快跑,离开学校。” “离开学校?”陈小冉一惊,急声问:“会不会又是你哥惹出什么乱子了?” 说着,陈小冉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哥也真是的,不找个正经工作,整天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三天两头的惹乱子,还总是连累你。我可告诉你,这次校庆活动院方特别重视,要是在你这出了岔子,系主任绝对不会放过你,明年毕业证你不想要了?” 陈小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次校庆活动院方确实十分重视,不但院领导全体出动,而且还请了电视台的记者大肆宣传,势必要把这几年的招生颓势扭转过来,活动之前系主任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要是她搞砸了这次活动,明年的毕业证还真有可能拿不到。 安婉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哥那边……” “他惹的乱子让他自己处理去,光天白日的,又是在学校里,谁敢找你麻烦?”说着,陈小冉拉起她向演出场地跑去,急声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赶不上了。” 安婉被陈小冉强行拉着向前走去,她虽然也担心哥哥,但事有轻重缓急,况且她跳开场舞,十几分钟就结束了,算了,还是等校庆活动结束了再去找哥哥吧。 想到这,安婉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一阵忙碌之后,开场舞终于顺利演出,结束后,安婉急忙回到后台,一边匆忙换衣服一边拨打哥哥的手机号,可是却已经关机了。 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决定一会先去哥哥上班的地方看看。 “安婉,有人找!” 门口有人高声喊道,她疑惑的回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在同学的指引下来到她面前,那个男人长得很高,足足比安婉高出一头,他沉默的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是安婉吧?你哥哥出了点事,让我来接你。” 哥哥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安婉早就着急了,急声问:“我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在外面等你,出去见了他再说吧。”男人淡淡的说。 安婉的哥哥叫安东,经常跟着社会上的人混,给别人看场子,收入还算不错,每次来找安婉都让手下的小弟进来叫她,所以她也习惯了,便没有多想,抱歉的说:“稍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几分钟后,安婉随着男人向校园外走去。 安婉走在身后,默默的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皮鞋程亮,步子虽然迈的很大,但是却扎实稳重,能明显看出是个练家子。 她心头渐渐浮起一丝疑惑,哥哥的小弟大多都是没什么素质的地痞无赖,经常穿着背心花裤衩招摇过市,而且那些人虽然嘴上成天喊打喊杀,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可眼前这个男人明显不同,他一看就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再联想到之前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安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脑中突然响起哥哥的警告,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哥哥让她快跑,恐怕就是怕眼前这人找来! 第2章 身陷囹圄 想到这一层,她的后背瞬间惊起一层冷汗。 虽然不知道哥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但眼前这人一看就气场不凡,只有常年在刀尖舔血的人才会散发出这么阴冷的气场,而且从哥哥惊恐的声音中可以推断出来,如果落在这人手里,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趁此刻还在校园里,她必须马上想办法逃走! 安婉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人身后,脑中飞快的转着,眼看着马上就要出校门了,她突然捂住肚子痛呼一声,缓缓蹲下去,面露痛苦的说:“等一下……” 男人转身蹙眉看她,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怎么了?” “肚子疼,”安婉扶着一旁的树缓缓起身,眉头紧皱在一起,说:“你等一下,我回宿舍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让别人帮你去拿。”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似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小伎俩。 安婉压下心底的慌乱,故意露出一副尴尬的神情:“女孩用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拿,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急忙转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可惜她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挡住了去路。 男人垂眸看着她,声音听不出起伏,可是其中的寒意却让安婉不寒而栗:“马上就要见到你哥哥了,安小姐,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 这一刻,安婉心中无比的肯定,她的猜测没有错! 这个人如此城府阴鸷,绝对不会是哥哥的人! 她心头狂跳,整颗心几乎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安婉强迫自己抬头,露出一副小姑娘特有的茫然神情,怯怯的问:“我只是担心弄脏裤子,想回去拿一下卫生棉,……不可以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声色冷淡的说:“不必回去拿了,外面有便利店,出去再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安婉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已经在翻脸的边缘了。 安婉脑中快速转动着,如果此刻跟他翻脸,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说不定她还能趁乱逃走。 想到这,她刚准备冷言相讥,眸光一撇,突然屏住了呼吸! 这个男人的腰侧鼓鼓的,露出一柄黑漆漆的东西! 是枪! 这个男人竟然有枪! 安婉心头狂跳,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他在这里开枪! 她浑身发冷的看着周围进进出出的学生,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没有颤抖,强迫自己用轻松的语气说:“也好,那我们走吧。” 她转身捂着肚子,慢吞吞的向校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快速打量着周围,寻找着逃跑的锲机。 眼看着走到了校门口,马上就要出校园了,她仍然没有想到脱身的办法,看到门口的保安,她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对身旁的男人说:“室友让我帮忙买东西,看来今天买不成了,你稍等一下,我让保安大叔帮我给室友稍一句话。” 男人眸光沉沉的看着她,似乎在掂量着什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安,点头道:“去吧。” 安婉心底松了口气,转身向保安大叔跑去。 直到跑到保安大叔身边后,她的身子才忍不住颤抖起来,刚才的镇定自若一扫而光,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哆嗦着唇瓣低声快速道:“报警!快报警!有人挟持我!” 保安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问:“谁挟持你?” 安婉急声道:“看见我身后那个男人没有?就是他挟持我!他有枪,快点报警!” 一听到有枪,保安顿时慌了神,急忙拿起自己的电棍,紧张的说:“别怕,我现在就报警!” 说话间,男人走了过来,问:“好了没有?” 安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收敛起满脸的惊恐,回头后,已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说:“好了,我们走吧。” 保安戒备的看着那个男人,闻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安婉,问:“姑娘,你刚才说的……” 安婉快速打断他:“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今天真的没法帮她带东西了,麻烦叔叔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室友,别耽误了她的事。” 保安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安婉,咽了下喉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安婉不再犹豫,转身向校门外走去。 如果她天黑之前还没有回来,陈小冉一定会报告给辅导员,再加上保安的证词,学校应该会很快推断出她被劫持,继而报警。 只要惊动了警方,再加上监控,不管面临什么情况,她应该都会很快被解救出来。 想到这,安婉悬着的心总算缓缓落下几分,她不动声色的跟着那人向校外走去。 几分钟后,二人来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他拉开车门,说:“安小姐,请上车。” 安婉故作疑惑的问:“我哥呢?” “他在别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她借机发作,不高兴的说:“你刚才不是说我哥在这等我吗,出来又不见他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向回走去。 下一瞬,后腰一凉,一个冰冷的金属抵在了腰上。 男人低沉而阴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是还想活命,就立马上车!” 虽然之前安婉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心底始终还抱有一丝微末的希望,希望自己猜错了,希望这个男人真的只是哥哥手下的一个小弟。 可是此刻,当那柄冰冷的枪管抵在后背上的时候,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被掐灭。 压下心头的狂跳,她缓缓转身,露出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上车!”男人不愿跟她废话,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车内,安婉权衡了一下,一咬牙,转身钻进了车子里。 这个男人的神情太过冰冷,她相信,如果她不上车的话,他真的有可能一枪打死她。 安婉安慰自己,先活命要紧,上了车再说,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安婉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这一刻,她宁愿被打死也不会上车。 第3章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上车之后,立马有人给她戴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 眼前一片漆黑,安婉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认识我哥哥吗?” 没有人回答,空气中一阵静默,安静的仿佛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这群人不但有枪,而且训练有素,背后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她压下心头的慌乱,默默的记着路线,七扭八拐之下,她越记越乱,手心不由的冒出一层薄汗。 车子缓缓向前驶去,车速不快,车体平稳,没有任何颠簸,安婉可以断定,至少目前没有出市区。 几分钟后,车子停下了,她后颈猛地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迷迷糊糊间,安婉被一阵凉意惊醒,眼前依旧一片漆黑,看来眼罩还没有卸下,后颈传来一阵钝痛,她抬手想查看一下,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住了。 直到这时安婉才惊觉,她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双手牢牢固定在两端,两脚之间拴着一条铁链,随着她的挣扎哗哗作响。 周围一阵安静,安婉没来由的后怕,她大声喊道:“有人吗?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除了一阵空荡荡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泛着凉意,鼻端飘来一阵潮湿的味道,安婉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腕,却没有丝毫作用,脚上的铁链粗重,份量不轻,想要弄断逃脱的几率几乎为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整理这件事情的始末。 哥哥给人家看场子,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有时候他会出去躲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起初她也劝过哥哥不要再跟着那些人混了,找一份老老实实的工作,可是哥哥却始终听不进去,而且哥哥向来报喜不报忧,就算得罪了什么人,也只是让人捎句话,从来没有如此惊恐过。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哥哥如此恐惧? 而且哥哥为了保护她,平常几乎不怎么跟她来往,即便有事找她也是让手下的小弟进来叫,从来没有露过面,除了陈小冉,很少有同学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 但是这个男人竟然能这么快就查到她身上,可见权势很大,再联想到之前种种,安婉的心仿佛掉进了无底洞里,忍不住下坠。 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把自己绑来,无非是为了威胁哥哥而已,他但凡还有点人性,就应该不会对一个自己小姑娘下狠手。 想到这,安婉心下稍安,安静的等待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耳边突然传来“咯吱——”一道开门声,随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向她走来。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嘎达……嘎达……”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响起,仿佛一下一下重重的踩在她的心上,安婉紧张的咽了一下喉咙,呼吸微促。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那人好像在打量她,半响后,缓声问:“你就是安东的妹妹?” 他的声音低沉而干净,略微沙哑,隐隐透着凉意。 和之前去接她的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安婉紧张的吞咽了一下,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啊!” 话音未落,下巴突然被用力钳住,一阵剧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男人的声音透着狠戾,一字一顿的说:“回答我,你是不是安东的妹妹?” 似乎她只要敢迟回答一秒钟,下巴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捏碎! 剧痛之下,安婉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惊慌的点了点头,说:“我是!” 下巴上的力道缓缓减弱,那人松开她,反身走了几步,坐在了一旁沙发上,几秒种后,一阵浓重的烟味传来。 他在抽烟。 男人在抽烟的时候,不是烦躁就是在思考问题,这个时候也最理智,安婉试探性的问:“我哥哥得罪你了,对吗?” 空气中一阵静默。 她大着胆子说:“我知道我哥哥有时候很混账,可能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尽力弥补,那个……你先把我放下来,好吗?” “尽力弥补?”那人冷笑一声,声音中淬着寒冰:“好啊,那你把我妹妹的命,还给我。” 安婉的呼吸顿时一滞! 他妹妹的命? 难道哥哥……杀死了他的妹妹? 安婉的心不由的往下沉去,她终于知道哥哥为什么那么急切而惊恐的让她跑了,原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她迟疑了一下,问:“你-妹妹……怎么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声音缓慢,一字一顿的说:“被你哥哥先奸后杀,凌-辱致死。” 他的声音不高,声色也很淡,可是却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安婉忍不住猛地打了一个颤栗! 她仿佛被利刃戳中,脸色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哥哥竟然奸杀了这个人的妹妹? 这……怎么可能? 哥哥虽然有些无赖,但大是大非还是懂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安婉焦急的说:“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人冷笑一声,猛地起身大步向她走来,狠狠钳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我妹妹的尸体此刻就躺在殡仪馆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宫颈破裂,胸口被生生咬下来一半……” 钳住安婉的手微微颤抖,他似乎说不下去了,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安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直至此刻,安婉终于明白自己落到了怎样的境地。 哥哥如此残忍的害死了这个人的妹妹,如今她落在这个人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第4章 睚眦必报 如果不是双手被绑在半空中,她甚至能直接瘫软在地上。 安婉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浑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因为太过恐惧,上下牙齿忍不住咯咯咯的打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她流泪哀求道:“哥哥的事情从来不告诉我,他甚至很少来找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些……” “放了你?”那人的声音阴冷至极,钳住她下巴的手仿佛没有温度似的,一阵冰凉:“我妹妹死了,你也别想好好活着,我要把她承受过的痛苦,百倍加诸在你身上!我要让你给我妹妹陪葬!” “真的不关我的事……”安婉含泪摇头,泪水洇湿了眼罩,她哭泣着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我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给你赔罪,我们兄妹俩一起赎罪,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冰冷至极,不含一丝温度:“我不稀罕,就算你和你哥立马自裁在我面前,也换不回来我妹妹的命,换不回来她所遭受的那些痛苦,你和安东的两条烂命,在我眼中分文不值。” 哭声猛地一滞,安婉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以免激怒这个男人。 他每一句话中都透着浓烈的恨意,仿佛恨不得立马将她挫骨扬灰,又怎么可能放了她? 安婉绝望的闭上双眼,颤巍巍的问:“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一句狠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嘶拉——”一道声响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单薄的衣衫被他骤然撕裂,安婉的胸口顿时一凉! 她一惊,回过神来之后剧烈的挣扎,大声哭喊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无辜?”男人低低的冷笑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罗刹一般,声音阴冷至极:“难道我妹妹就不无辜吗?她又做错了什么?” 泪水在安婉脸上肆意横流,她惊恐到了极点,身子剧烈的颤抖,用最后一丝理智与他周旋:“可是如果你这样对我,又和残忍对待你-妹妹的人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妹妹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做!” 一只冰凉的手触上她的脖颈,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缓慢爬行,安婉的身子瞬间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那人声音暗哑,仿佛压抑着无边的怒火:“你竟然还有脸提我妹妹?” 话音未落,手上突然用力,猛地掐住了安婉的脖子! 她瞬间呼吸不过来,脸色苍白,大脑一片空白,濒临死亡! 那人凑近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右脸上,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你父母应该庆幸他们早就死了,只留下了你们兄妹俩,否则我会把你们一家人都拉下地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肺里极度缺氧,好似要爆炸一样,安婉翻起了白眼,直到最后一秒钟,他才骤然收手。 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撕扯下安婉最后一道遮羞布。 安婉的上身被尽数剥光,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袭来,透过皮肤一寸一寸向骨子里钻去。 一股巨大的羞耻涌上心头,她死死咬住下唇,丝丝鲜血顺着唇角滑落。 安婉今年二十一岁,是一名大三的学生,父母早亡,全靠哥哥在外面打拼才侥幸上了大学,她深知这个机会来的有多么不容易,所以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 尽管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向她表白,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从小到大,她连男孩的手都没有拉过,此刻却突然赤身裸体的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内心的羞耻感无异于一丝不挂的被众人围观! “不要,不要这样……”她低低的哀求,眼泪模糊了一脸,顺着下巴往下流:“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求你了……” 男人不为所动,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冰冷,甚至带着浓烈的恨意:“你觉得,我妹妹当时有没有这样求过安东?” 安婉的呼吸顿时一滞! 他寒声道:“可是安东不但没有放过她,甚至还残忍的杀害了她,我又凭什么放了你?” 他站直身子,声音中仿佛含着霜刃:“我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别人给我一分伤害,我必以十倍还之。” 安婉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下唇被咬出一层鲜红的血迹,可是她却没有再继续求饶。 因为她知道,求饶没有用。 对方费尽心机把她抓来,又岂会因为几句求饶就把她给放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拖到警方到来。 安婉不再说话,紧紧闭上双眼,视死如归一般,一动不动。 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和惶恐。 疼! 太疼了! 疼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这一刻,她呼吸进去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刀子,每一下都疼到了极致! 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安婉的脸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第5章 置身地狱 安婉疼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撕裂了,让她忍不住微微抽搐。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置身地狱! 而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犹如恶魔! “安婉,我说过,我会把我妹妹承受过的痛苦,百倍加诸在你身上!” 安婉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一阵疼痛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一间冷冰冰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潮湿,明显是一间地下室,中间摆着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刑具,皮鞭、烙铁、夹子、绳索…… 安婉不寒而栗。 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她抬了一下胳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松绑,可脚上的铁链仍在。 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横流。 安婉绝望的闭上双眼,无助和恐惧从四面八方用来,将她层层包围,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桌子上的那些刑具,最终都会一样一样加诸在她身上。 那个男人恨极了她,不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不会罢休的。 等待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酷刑和折磨。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先不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哥哥做的,就算是哥哥做的,也有法律来裁决,这个男人凭什么对她私设刑堂? 安婉抬手抹去眼泪,开始寻找逃走的锲机。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警察为什么还没来? 学校还没发现她被劫持了吗? 还是已经发现了,也报了警,却找不到她的下落? 安婉缓缓打量四周,在墙壁上敲了敲,墙壁很厚,而且上面嵌着一层厚重的铁皮,铜墙铁壁,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如此,她也要试一试。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不能死在这里! 安婉找到那扇铁门,用力的捶打,大声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几分钟后,铁门被打开,之前去学校接她的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他目光阴沉的盯着安婉,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我饿了,要吃饭。” 他犹豫了一下,说:“等一下。” 随即关上了铁门,几分钟后,又推门走了进来,把一碗盖着菜的大米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向门外走去。 趁他转身的瞬间,安婉猛地扬起手里的钢条,向他脖颈处用力扎去! 就在钢条即将插入脖颈的一瞬间,他似乎有所察觉,猛地弯腰打了一个滚,就势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钢条,利落的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安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给制服了。 那人手上用力,安婉顿时呼吸困难,奋力拍打着他的胳膊。 他沉声道:“收起你的小聪明,再敢找死,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说完猛地一推,安婉被狠狠甩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警觉性很高,一看就是专业打手,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简直难如登天,看来得另想他法了。 安婉爬起来,发狠的嚼着嘴里的大米,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她不能饿死,她要好好活着,她要逃出去! 期间一直没有人来过,大约七八个小时之后,突然有人进来将她绑在木架上,蒙上了眼罩,几分钟后,熟悉的皮鞋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 那个魔鬼又来了! 安婉的心瞬间提起,浑身僵硬,戒备的盯着前方。 他站在离安婉不远的地方,似乎轻轻的拿起了什么,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缓步向她走来。 安婉紧张的呼吸不过来。 突然,“啪!”的一声鞭响,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身上略过,左肩至右腹顿时传来一道撕裂的痛。 安婉倒吸一口凉气,那股疼劲还没过去,紧接着鞭子又狠狠落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 “啪、啪、啪”的鞭打声不断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 那人似乎发了狠,不断的抽打着她,安婉痛的几欲晕死过去,直到身上皮开肉绽,那人才停歇。 每一寸皮肤好像都开了花,安婉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铁锈的味道。 想起桌子上放的那只小型烙铁,安婉的脸瞬间白了! “不要……不要……”她惊恐的摇头:“求求你,不要……啊!” 话音未落,一道烧红的烙铁猛地印在她大腿内侧! 一股皮肤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安婉浑身抽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唇被咬出一层深深的血迹,她死死咬住下唇,发狠的瞪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用尽仅存的力气,“呸!”的吐出一口唾沫! “杀了我!杀了我!”她状若疯狂的大喊着,“折磨女人,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杀了我啊!” 前一刻安婉还拼死想要活着,可是这一刻,她却突然不想了。 所有的勇气和理智都被这只烧红的烙铁击溃! 极致的疼痛让她宛若疯子一般嘶吼着,双眼通红,好似被困住的猛兽,疯狂的尖叫嘶吼! 男人发狠,手上暗自用力,大腿处好像被人生生剥下一层皮,安婉疼的几欲晕死过去。 第6章 变成恶鬼 安婉仿佛置身地狱,她以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可是这一切却不过只是开始。 此后三年,她被折磨的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她每天只有一碗白面条,每当那个恶魔要来的时候,都会提前有人蒙住她的双眼,把她绑在架子上,任由那人折磨发泄。 每次安婉精神崩溃,快要疯掉的时候,她都咬牙告诉自己,不能疯,她要好好活着! 那个魔鬼还没有死,还没有受到惩罚,她又怎么能死?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复! 只要这条命还在,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要不择手段的去报复! 把这个魔鬼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滴不落的全都还给他。 他肆无忌惮的毁了她的世界,将她拖进地狱,她就算变成厉鬼也压不下心口滔天的恨意! 既然与恶鬼同行,她也不惧变成恶鬼! ………… 三年后。 安静而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瘦的好似骷髅一般的女人被层层铁链拴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双眼呆滞无神,双眸微垂,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走进来的那两个人差点以为她已经死了。 “喂,”其中一人踢了她一脚,呵斥道:“起来!” 另一人解开拴住她的铁链,将一个眼罩套在她头上,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的,别在这装死。” 女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好似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任由两人拉扯着,蹒跚的向前走去。 她被推上了一辆车,车子缓缓启动,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有人在她后背推了一把,说:“下车。” 安婉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哆嗦着唇瓣,不可置信的问:“我……可以走了?” “是的。” 她似是仍旧不敢相信,声音微颤的问:“我真的……可以走了?” 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好的问:“怎么,不想走?” 安婉再不敢多话,摸索着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她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跑!跑的越远越好。 安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她瘫坐在路边,急促的喘着。 好一会之后,她才颤巍巍的抬起胳膊,一点一点揭开眼罩。 久违的阳光猛地射来,刺痛眼底,可她却浑然不觉,呆滞的望着太阳的方向,泪流满面。 三年啊! 她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囚禁了整整三年! 人不人鬼不鬼,像个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被折磨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皮鞭、蜡烛、烙铁、酒瓶、铁链……所有的东西都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的痕迹。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安婉死死咬住后牙,双眼赤红,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不管躲在幕后的那个魔鬼是谁,她都要将他揪出来,让他尝遍世界上所有的痛苦! 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即便如此,仍不解她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她要将他一寸寸凌迟! 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滑落,安婉抬起胳膊,用力擦了一把泪水,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 四年后。 四月,春-光明媚,万物复苏,道路两旁的柳树都发了芽,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举目望去,整条长街都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辆大巴车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 车上坐着十几个穿着演出服的小朋友,她们全都画着厚厚的妆容,头发被高束在脑后,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艳丽,她们正兴奋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要去演出的地方。 这群小朋友是萌芽舞蹈团的学员,今天应邀去参加市里的一个开业活动,其中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生拉着带队老师的手,撒娇的问:“安婉老师,这次表演结束后,真的会奖励我们洋娃娃吗?” 带队的老师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女人,她长得很好看,鹅蛋脸,大眼睛,明眸皓齿,肌如白雪,是一种直击人心却没有攻击力的美丽。 安婉笑道:“只要你们表现好,活动结束后会一人奖励一个大大的洋娃娃哦!” “太好了!”小朋友们齐声欢呼,一个个兴奋十足,期待着属于自己的奖励。 十几分钟后,大巴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建筑物前。 小朋友们排好队,在安婉的指挥下有序的下了车,一个个抬着小脸,惊叹的望着面前的大楼。 楼顶上,“星锐”两个硕大的金属立体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出夺目的光泽。 说起星锐集团,江城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星锐集团是江城的龙头企业,业务遍布海内外,听说每天的交易额超过了几十亿,江城市所有企业的利润加起来,还没有星锐的零头多。 民间流传一句话,星锐跺跺脚,江城抖三抖。 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整个江城的经济命脉都握在星锐的手里,在江城,星锐就是说一不二的龙头老大。 “小朋友们排好队,”安婉领着小朋友们向里面走去,不放心的叮嘱道:“后面的快跟上,不要落下。” 半个小时后,活动开始了,小朋友们活力十足,把一曲《红灯笼》跳的活灵活现,韵味十足。 这几个小朋友是舞蹈团里拔尖的,再加上练了很长时间,效果自然惊艳。 活动结束后,接下来是颁奖环节,主持人快步走到舞台中央,笑意盈盈的说:“感-谢今天所有前来参加活动的小朋友们,你们辛苦了!接下来有请星锐集团总裁,季修靳先生上台为小朋友们颁奖!” 如潮的掌声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起身向台上走来。 第7章 不死不休 他逆光而来。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材被衬托的挺拔欣长,虽然整张脸隐在暗影里,但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是让人挪不开目光。 安婉站在孩子们身后,和众人一道屏住呼吸望着他。 望着这个传闻中的神秘男人。 几秒种后,他自暗影中走出,一张异常俊美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一瞬间,周围鸦雀无声,每个人眼底都透着惊艳! 怎么会有如此惊才艳艳的男人? 他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身姿挺拔,容颜胜雪,双眼如同一道墨痕,狭长又幽深,让人忍不住身陷其中。 主持人小跑过去,满脸堆笑的把话筒双手递到他面前:“季总,您请!” 季修靳随手拿过话筒,不知道为什么,安婉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他的手上。 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很好看的一双手。 上帝还真是不公平,不但给了这个男人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还给他一副完美无瑕的外表。 正想到,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宛若大提琴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十分荣幸能在这里跟各位相聚,今天小朋友们的表现很棒,舞也跳得不错……” 嗡!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安婉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久违的恐惧和恨意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是他! 那个将她囚禁了三年的魔鬼! 耳边清润儒雅的声音和记忆中那个魔鬼的声音渐渐重叠,他伏在她耳边,阴鸷的说:安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身子抑制不住的发颤,安婉抖如糠筛,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上下牙齿忍不住打颤,发出“咯咯咯……”的细响。 那些皮开肉绽的感觉仿佛瞬间卷土重来,她甚至又闻到了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发出的刺鼻味…… 安婉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落荒而逃。 耳边一阵嗡鸣,季修靳嘴角含笑,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安婉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恨意! 仿佛燎原大火,一寸一寸在心口蔓延,直至整个胸腔都被充满恨意的怒火燃烧殆尽。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安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季修靳,双眼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季修靳!季修靳!季修靳!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刻进骨子里。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她苦寻无果,始终找不到关于那个人渣的半点消息,原来他竟然是星锐集团的总裁,季修靳! 季修靳,躲在一张伪善的面具后,你是不是以为做过的那些恶事就可以一笔勾销? 休想! 这辈子都休想! 我要把你伪君子的面具一点一点揭下来,让世人看清你丑陋的嘴脸! “安婉小姐?”主持人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婉方才回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包括季修靳。 那道目光好似锥子,扎的安婉浑身不自在,她心口狂跳,强-压下翻涌的恨意,不好意思的看向主持人:“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这个安婉老师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穿着却很普通,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主持人了然的笑笑,又重复了一遍:“季总很喜欢萌芽舞蹈团小朋友们的表演,决定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您身边这群可爱的小朋友,请您上台代领奖杯。” “哦……好。”安婉点头笑笑,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季修靳。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正站在原地望着她,颇有耐心的等待着,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四目相对。 刹那间,安婉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缓缓抬脚,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小刀,在心头一点一点雕刻着眼前这张脸。 鲜血淋漓,疼到极致,却仍坚定而用力的刻下去。 她要把这张脸刻进骨子里,就算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安婉小姐,”季修靳音质沉沉的,声音温润又低醇:“感-谢您把小朋友们教的这么好,这个奖杯您当之无愧,恭喜!” 安婉低头看着握住奖杯的那双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格外好看,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双手,曾经把各种可怕的刑具握在掌中,残暴的加诸在她身上? 深吸一口气,安婉缓缓伸手,接过了奖杯,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拿出更好的作品。”季修靳颇为客气的说了一些官方话,在主持人的一再恭维下,转身大步走下了台。 雷鸣般的掌声中,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唯独安婉,双眼死死的盯着季修靳的背影,一眨不眨。 她的心中好似盘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安婉,就算天塌地陷,海枯石烂,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人渣! 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虽然这场活动的主办方是星锐集团,但谁都没有想到季修靳会亲自前来,意外之余,众人大喜,不少人更是蠢蠢欲动。 季修靳位高权重,且向来神秘,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攀附,却苦求无门,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众人岂能放过? 活动结束之后,接下来是一场庆功宴,在众人的一再挽留下,季修靳才勉强答应留下,众人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暗喜。 半个小时后,庆功宴开始了。 星锐集团大楼高八十八层,直入云霄,是江城最高的一座标志性建筑物,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没有机会进来参观一次。 今天的宴会地点就在星锐集团二十三楼,而且季修靳赏光亲自前来,不少人跟打了亢奋剂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季修靳众星捧月似的,被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他两指轻捏酒杯,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怒不恼,很有耐心的一一回话。 活动结束后,小朋友们抱着各自的洋娃娃,已经被家长们领回去了,安婉性格清冷,很少参加这种闹哄哄的聚会,可是今天,她却意外的留下了。 她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举着一杯红酒,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群中的季修靳。 好似一只蛰伏的猛兽。 第8章 寻找证据 人群中,季修靳言笑晏晏,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而浅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上位者的高冷疏离,亲和的仿佛邻家大哥哥。 可是安婉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下,藏着一个恶魔。 旁边,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望着季修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天呐,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帅,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迷人。” 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人难掩激动的说:“我一个发小之前在星锐上班,听她说季修靳帅的人神共愤,我起初还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季总也太亲和了吧,”另一女人接道,表情夸张的说:“我见过的那些大总裁,一个比一个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按说像季总这种级别的,就连那些大总裁见了也要跪舔,可是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亲和。” “天呐,”黄衫女子单手捂着脸,眼泛桃花的说:“要是季总能多看我两眼,那该多好啊。” “何止是亲和,季总还是个特别心善的人,”另一个女人神秘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季总曾匿名向全国一千多所贫困小学捐款,听说捐了好几千万呢。” “既然是匿名,你怎么知道是他?” 那个女人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有一个表姐在红十字会工作,是她告诉我的。” “真的?” “天呐,季总简直太完美了,不愧是我的男神。” 捐款? 安婉眼眸一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算是捐款,也不过是季修靳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像他这种冷血至极的人,怎么会有善心这种东西? 那个恶魔的声音,安婉听了整整三年,咆哮、低喃、平和……每一种声音她都听过,她无比的熟悉。 虽然安婉心中无比确定季修靳就是那个魔鬼,但她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样证据。 那个恶魔的后背左侧有一条二十厘米长的伤疤。 被他压在身下时,安婉曾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双手死死扣进他的后背,就是在那时,她才知道那个魔鬼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只要确定季修靳的后背也有一条同样的疤痕,就确信无疑了。 安婉猛地仰头喝光杯中的红酒,双眸闪过一抹阴沉,大步向人群中的季修靳走去。 人群中,季修靳正面带微笑的和身旁的男人说这话,余光中,一道纤瘦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正大步向他走来。 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了然,他轻笑一声,转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谈论。 安婉好不容易才挤到季修靳身边,气喘吁吁的站定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盛满的红酒,深吸了一口气,趁众人不注意,猛地向季修靳身上倒去! “哎呦!”一声轻呼过后,她脚下一崴,整个人瞬间向季修靳倒去,手中的红酒也毫无意外的全都泼洒在了他身上。 顷刻间,季修靳工整洁净的白衬衫上登时鲜红一片,湿哒哒的往下滴着酒水,一片狼藉。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众人,谁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季修靳面前如此莽撞冒失!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一个男人率先回过神来,指着安婉的鼻子大骂道:“在季先生面前也敢如此冒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保安!把她给我扔出去!” 这些人费尽心思的巴结季修靳,季修靳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财神爷,堪比上帝一般的存在,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对季修靳不敬,众人自然对安婉怒目而视。 “看你穿的那么普通,也不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旁边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怒视着安婉,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撞得是什么人?季先生的这件白衬衣,你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 安婉垂头,一脸窘迫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我告诉你,季先生的这件衬衫可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市场价十几万,你今天必须赔!” “对,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众人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安婉,她无助的站在人群中间,双手在身前不安的搅动着,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站稳,不小心才把酒弄洒了……” “算了,”就在这时,季修靳淡淡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在糟杂的环境中显得十分清晰,瞬间压下了满场的杂音。 “一件衣服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季修靳关切的看着安婉,询问道:“没吓着你吧?” 话音一落,众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 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权,偏偏还这么温柔亲和,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安婉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恨意,摇了摇头,低声抽泣着说:“我没事,真的很抱歉……” “好了,没事了,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说完,季修靳抬头看向众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诸位,我去换一下衣服,先失陪了。” 说完,转身大步向客房走去。 等众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撤离之后,安婉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季修靳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间,可能是因为太过狼狈的原因,他让服务员随便开了一间客房,便进去换衣服了。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安婉小心翼翼的推开客房的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第9章 只贪心这一回 房间内一片安静,主卧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季修靳已经在换衣服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安婉小心翼翼的推开主卧的门,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 白色木门质量上乘,推开的瞬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季修靳的动作却还是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对面的玻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手里的动作。 明亮光洁的房间内,季修靳赤-裸着上身,正在用毛巾擦拭身上的红酒。 他的身材很好,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健康的光泽,肌肉结实有力,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款。 可是安婉却没有心思看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季修靳的后背上。 震惊,一寸一寸爬上眼底! 他的后背一片光洁,别说伤疤了,连一颗痘印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伤疤? 伤疤去哪了? 难道是她认错了,季修靳不是那个魔鬼?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个魔鬼折磨了她整整三年,他的声音已经印在了她的骨子里,绝对不可能认错。 可眼前的一幕却再真实不过,季修靳的后背一片光洁,确实没有半点疤痕。 安婉一时间怔在了原地,脑中杂乱纷飞,理不出一丝头绪,直到季修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猛地回神。 “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知何时,季修靳已经穿戴整齐,正眉头微蹙的看着她。 安婉抬眸,死死的盯着他,她不相信,不相信季修靳不是那个魔鬼。 明明声音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 好,就算她没有见过那个魔鬼,可那个魔鬼至少认识她吧? 安婉心一横,盯着他冷声道:“季先生,好久不见。” “嗯?”闻言,季修靳眉头皱的更深,不解的问:“这位小姐,我们之前见过吗?” 他眼底透着几分疑惑和茫然,语气也很自然,不像是装的。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安婉的心里突然就多了几分不确定。 之前的言之凿凿,也开始动摇。 季修靳权大势大,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捏死她,实在是没必要跟她虚与委蛇。 难道……真的不是他? 安婉勉强笑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那个……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跟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到您的地方。” 季修靳笑道:“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很抱歉,”安婉歉意的说:“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再次歉意的弯腰鞠躬,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出来之后,安婉直接打车回了家。 十几分钟后,她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虚空,眼前不断回放着季修靳光洁平整的后背。 脑中好似缠满了杂乱的水草,理不出一丝头绪。 怎么会这样?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季修靳就是那个魔鬼! 可为什么他的后背上没有伤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咯吱——”一声轻响,门开了。 安婉转头望去,只见顾康宁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提着一袋青菜,正站在玄关处换鞋。 “你不是说晚上有聚餐,晚点回来吗,”顾康宁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到顾康宁,安婉烦躁的心顿时平静下来,起身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在他胸前舒服的蹭了蹭。 “聚会太无聊了,不过是一些人互相吹捧罢了,没什么意思,”安婉缓声道:“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你啊,”顾康宁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宠溺的说:“知道你肯定没有吃饱,我买了点蔬菜,给你做疙瘩汤。” “你真好。” 两人甜蜜的进了厨房,不一会之后,两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就出炉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各自洗漱,安婉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见顾康宁过来之后,主动钻进他怀里,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康宁,”她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说:“你亲亲我,好不好?” 顾康宁轻笑一声,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揶揄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虚了?” “是啊,”安婉趁机搂住他的脖子,把嘴凑上去:“那你惩罚我,好吗?” 就在她即将碰上去的时候,顾康宁却伸手挡住了:“我说过了,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 安婉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顾康宁就是这么一个钢铁直男。 他们相识于三年前,彼时安婉满身伤痕,一心复仇,丝毫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可顾康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尽管安婉冷言相拒,却还是卯足了劲的追她。 顾康宁真的对她很好,无论刮风下雨,安婉下班出来的时候,他永远都守在楼下等她;她被领导批评,不开心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哄她,手机里几乎全是他的短信;每天早晨都会变着花样的帮她带早餐,下雨天宁愿自己淋着也要固执的把伞打在她头顶; 这样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人,饶是安婉再铁石心肠,也狠不下心继续拒绝了。 在这个如同浮萍一般的世界上,她孑然一身,孤独了太久。 总得抓住点什么。 她心中满是阴霾,如同黑暗角落里滋生的苔藓,而顾康宁却像是一缕阳光,照进她黑暗的心房。 这份温暖于她而言,弥足珍贵。 她不想失去,所以便贪心的留下了。 她知道自己很脏,配不上顾康宁,可她在内心深处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会对顾康宁好,很好很好。 老天爷,我只贪心这一回。 我会倾其所有,去回报这个男孩。 第10章 潜规则关系 可是两人同居了三年,顾康宁却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顾康宁不舍得在这样的廉租房里碰她。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买一个大房子,光明正大的把她娶进去。 安婉叹口气,顾康宁不肯越过雷池,她作为女方,也不好太过主动。 顾康宁把她拥在怀里,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柔声道:“婉儿,我知道你爱我,想把自己给我,但我比你更着急,无比迫切的想要拥有你,想让你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我,可是现在不行。” 他紧紧的搂着她,两条用力的臂膀将她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叹口气,说:“我不能在这样廉价的房子里占有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会买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和一个很大很软的床,然后在那个床上,将你层层拆开。” 安婉被他说的脸红心跳,可是心里却甜甜的,胸口涨涨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 她用力搂着他的脖子,动情的说:“康宁,我等着你。” 俩人好似交颈的鸳鸯,紧紧搂着彼此,甜蜜而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窗外,夜色渐浓,微风轻抚,整个世界仿佛被剥去坚硬的外壳,温柔的不像话。 这一刻,时光静好。 第二天一大早顾康宁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赶着去参加市里的一个会议。 他所在的公司这两年不景气,效益逐年下滑,工资也越来越低,很多人都在寻找其他的出路,顾康宁也不例外。 曾经带过他的一个老师在市里担任要职,恰好也要出席这个会议,顾康宁想借此机会跟老师拉近关系,看看能不能走点关系,把他调到市里去。 这次机会对顾康宁很重要,天不亮他就走了,直到闹钟响起,安婉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下床洗漱。 她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八点整,一进门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见她来了,同事张芳芳拉着她激动的说:“安婉,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怎么了?”她失笑的看着张芳芳,揶揄道:“天上掉馅饼了?” “比天上掉馅饼还劲爆!一个星期之后星锐集团要举办十周年晚会,计划在咱们舞蹈团挑一个人去跳独舞!最重要的是,听说被挑中的人可以获得十万元的奖金!” 星锐? 安婉脑中顿时浮现出季修靳的脸。 张芳芳在一旁兴奋的说:“咱们舞蹈团就你基本功最扎实,舞蹈也最出色,团长肯定选你。”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两声冷笑,以张芸为首的几个人缓缓转身,面向安婉,双手环胸,一脸挑衅。 张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盯着她不屑的说:“谁说咱们舞蹈团就你基本功最扎实,安婉,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安婉从小学习舞蹈,大学时期就是舞蹈团的台柱子,虽然经受了三年折磨,但是后来她没日没夜的苦练,终于把落下的那三年补了上来。 她不但舞跳的好,而且人也长得漂亮,所以很受团长重视,因此引来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以张芸为首。 其实张芸也不差,她学习舞蹈的时间并不比安婉短,但舞蹈这个东西是讲究天分的,如果把她单独拎出来,确实不差,可是把她和安婉放在一起,那就被生生比下去一截。 为此,张芸恨透了安婉,处处与她为难。 安婉无心跟她计较这些,说:“芳芳确实有些冒失,说话有不妥的地方,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这个机会是公平的,大家都可以争取。” “切,”张芸翻了个白眼,讥讽道:“说的好听,只要你不去团长那谄媚讨好,说不准这个机会就是公平的。” “就是,”后面一人紧接着说:“也没见她跳的有多好,凭什么那么多机会都落在她身上,要说她和团长之间没什么猫腻,我还真不相信。”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潜规则呗,”小刘瞥了瞥嘴,不屑的说:“有一次我见她衣衫不整的从团长办公室里出来,而且还慌慌张张的,真没想到大白天的就干那种事,真够恶心的!” 话音一落,众人看向安婉的目光更加鄙夷。 “你胡说!”安婉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张芳芳到先沉不住气了,指着小刘的鼻子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安婉衣衫不整的从团长办公室里出来?我们安婉一路走来凭的是实力,你比不过人家,就在背后恶意中伤,我看你这种人才是真的恶心!” “我就是看见了,”小刘嘴硬道:“怎么,敢做还怕别人说?她就是爬上了团长的床,才有那么多机会的。” “胡说八道!”张芳芳气极,道:“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来啊,以为我怕你?” 两人剑拔弩张,张芳芳刚要冲上去,却被安婉拦下了。 安婉看向小刘,缓声问:“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衣衫不整的从团长办公室里出来的?” “切,”小刘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做的事还用问我?” “好,”安婉点头,“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是在造谣,咱们去见团长,把这件事说清楚。” 一听说要见团长,小刘顿时慌了,胡乱说道:“就上个星期二,下午三点钟左右吧。” 闻言,安婉冷笑一声:“上个星期二我去参加市里的一个活动,一整天都不在,请问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噗嗤!”一声,张芳芳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小刘也不过是为了起哄,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道安婉竟然较起了真,而且她随口一诌,竟然还诌了个安婉不在的日子! 小刘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盯着安婉,恨声道:“你别得意,谁都知道你跟团长关系不正常,否则那么多机会凭什么不给别人,偏偏给你?” “因为安婉比你们有实力!”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众人顿时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团长竟然站在了门口,脸上压抑着明显的怒意,正沉着脸望着众人。 小刘的脸色顿时一白,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第11章 季修靳到底是不是那个恶魔 团长今年二十九岁,叫陈铭,手下掌管着好几个舞蹈团,听说他出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中央艺术学院的教授,他不但有权势,而且长得很好看,是江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气场十足,此刻目光缓缓扫视过众人,一时间,大家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团……团长,”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小刘冷汗连连,恨不得立马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可是此刻后悔也已经晚了,她结结巴巴的说:“我刚才那些话都是为了跟安婉置气,您别往心里去。” “置气?”陈铭盯着她,语气极差的说:“置气就能随便污蔑别人?你倒是说说看,我和安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小刘腿上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说:“对不起团长,是我信口胡说,是我胡说八道,都怪我这张嘴!” 说着,小刘一狠心,猛地抬手在自己嘴上打了起来,“啪、啪、啪”的响声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 在江城舞蹈界,陈铭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只要陈铭说句话,没有舞蹈团敢用她。 小刘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她编排谁不好,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编排到团长头上了! 陈铭垂眸,冷眼看着她,说:“不必这样,你起来吧。” 小刘心中一喜,顿时欣喜的说:“谢谢您不跟我计较,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谁说不跟你计较了?”陈铭寒声道:“像你这种乱嚼舌根的人,不配留在我们舞蹈团,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话音一落,小刘登时瘫在了地上。 多少舞者以在这个舞蹈团为荣,又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这些小刘比谁都清楚。 家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几万才把她弄进来,指望她以后能有出息,出人头地,可谁知道,竟然就这么被开除了? “团长,我错了,”小刘泪水横流,抓着陈铭的裤腿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了,求求您别开除我!” 陈铭掰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寒声道:“这件事没有更改的余地,有这点精力,我劝你还是想想去哪比较合适。” 说完转头看向安婉:“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不理会外面的闹剧,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陈铭就开门见山的问:“这次星锐的周年晚会,你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安婉想了一下,说:“我认为,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陈铭望着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说理由。” “星锐集团在江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之所以把独舞的环节留给我们,说明对我们舞蹈团寄予厚望,十年以下的舞者,不论是勇气还是胆识,都不足以承担这个任务,而团里十年以上的舞者,只有我和张芸,我自认为,我可以比张芸更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安婉站在原地,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陈铭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起身笑道:“我也认为这次的独舞非你莫属,那就这么定了,你抓紧时间准备。” “团长,”安婉突然道:“我认为,还是公平竞争一下比较好。” 陈铭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你担心那些流言蜚语?” “是,”安婉坦诚的说:“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是我知道,想要制止那些流言蜚语,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去证明自己,我愿意跟她们公平竞争,让她们输的心服口服。” 这一刻,陈铭看她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欣赏,似乎多了点欣赏之外的东西,他点了点头,笑道:“好,就依你说的办。” 此后一个星期,安婉时刻不停的练习着那曲独舞,经常一个人在舞蹈室跳到半夜凌晨。 起初大家都以为这个机会会被安婉给抢走,听说要公平竞争之后,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头,跃跃欲试。 起初还有人和安婉一样,整天泡在舞蹈室里不出来,可是没坚持两天,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实在是太累了。 跳舞不比别的,浑身上下每一寸关节都要动起来,而且要配合到位,力争完美,十几分钟就大汗淋漓,一上午下来,整个上衣都湿透是常有的事。 所以,没过两天就有不少人喊累,坚持不下来,主动退出了。 只有张芸不服输,铆足了劲坚持到最后,可惜,她身段和天分都不如安婉,最终还是败落。 就这样,独舞的名额落在了安婉头上。 第二天一大早,安婉就赶到了舞蹈团开始化妆,独舞环节在十点钟左右,时间还算充裕。 张芳芳提着一件水蓝色的演出服走了进来,兴奋的说:“安婉,那可是星锐集团啊!想想就让人激动,听说今天有很多知名媒体会到场,这下你可要出名了!” “对了,”她又道:“听说星锐集团的总裁帅的人神共愤,你可要多偷拍几张照片,让我饱饱眼福。” “知道了,”安婉笑笑,对着镜子最后描了描眉,把演出服装在袋子里,说:“路上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我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祝你演出成功!加油!”张芳芳一脸亢奋的给她打气。 出了门之后,安婉坐上了星锐派来的车子,车子缓缓启动,向市中心驶去。 安婉靠在车窗上,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所有人都以为她争取这个名额是为了出名夺利,甚至为了那十万块钱,但不是的,都不是。 她是为了季修靳。 虽然上次明确看到季修靳的后背上没有疤痕,但是她不相信,不相信季修靳跟那个恶魔无关。 季修靳为人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就连媒体费尽心思都拍不到他的私照,更别提安婉了。 想见季修靳一面,难如登天。 她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弄清楚季修靳到底是不是那个恶魔。 第12章 只身涉险 星锐集团十周年晚会,自然群星云集,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商界大佬,媒体们几乎倾巢而出,长枪短炮全都集中在了季修靳的身上。 季修靳坐在主席台中央,和一些商界大佬并排而坐,面带微笑,不时低语两句。 闪光灯不断亮起,“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安婉的独舞在中间环节,十几分钟后,她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雪纺古装裙出现在了台上,数十道灯光连同众人惊艳的目光,瞬间全部聚集在她身上。 她墨发高束,两侧璎珞随着曼妙的舞姿轻轻摇晃,窈窕身段轻盈,风姿卓越,一双黑黝黝的双眸水光潋滟,魅惑风华,饶是见惯了各种美女的大佬们,一瞬间也挪不开视线。 季修靳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两根手指不缓不慢的在桌面上敲着,眼底透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表演结束后,安婉匆匆卸了妆,趁着季修靳被媒体们围住采访的时间,偷偷上了二十九层,潜进了总裁办公室。 星锐的安保是江城顶尖的,没有人可以随便溜进总裁办公室,但是今天不同,这场大型活动几乎把所有的保安都调走了,此刻二十九层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推开面前沉重的玻璃门,安婉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她悄无声息的走在厚重的地毯上,缓缓打量着四周。 季修靳的办公室十分宽大,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将屋子里映照的明亮通透,左侧放着一排真皮沙发,后面的墙壁上嵌着酒柜,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红酒;右侧摆放着一个宽大的办公桌,旁边立着一个书架。 整体风格简约却不失格调,细节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安婉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在一堆资料夹里快速翻找着。 如果季修靳真的是那个魔鬼,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也许能从他生活或工作的地方找到蛛丝马迹。 资料夹里一无所获,安婉又走到书架前快速翻找,除了一大堆工作资料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时间紧迫,季修靳随时都可能回来,眼看着时间不多了,安婉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转头,突然发现旁边有一扇小门,应该是季修靳休息的地方。 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刚要打开衣柜,恰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安婉一惊,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季修靳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个时候再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看着面前的衣柜,她一咬牙,钻了进去。 黑暗中,她心如擂鼓,耳边满是自己的心跳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里。 走廊里,季修靳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正迈着修长的腿大步向办公室走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米色的西装,如墨般的长发散在两侧,怀中抱着一个资料夹,整个人干练利落,又不失风情。 推门而进,季修靳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捏了捏额角,问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 女人是季修靳的秘书,叫kate,她条例清晰,不紧不慢的说:“接下来还有半个小时的采访环节,中午在凯德莱大酒店和商界各位总裁共进午餐,下午四点飞往德国,去谈艾米电子的收购项目。” 季修靳早就习惯了这样高频率的生活,他起身向办公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不想再看见那群媒体,通知下去,采访环节取消,还有,不允许任何一家媒体把我的照片泄露出去……” 正说着,他突然顿住了。 kate诧异的抬头望去,只见季修靳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桌前,垂眸望着上面的资料夹。 kate扫了一眼资料夹,没发现什么异样,心头升起一丝疑惑,迟疑的问:“季总,您没事吧?” “没事,”季修靳淡淡的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旁边休息室的门,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玩味的笑了笑,问:“对了,上次在公司大闹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kate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说:“她怀孕后入职,上班没有半个月就要求休产假,人事部已经驳回了她的要求,准备起诉她了。” “吩咐下去,就说我批准了,”季修靳淡淡的说:“怀孕了也怪不容易的,咱们作为大公司,多担待一些。” kate眼底满是诧异,不明白今天季总怎么了。 别人不了解季修靳,她却再了解不过。 季修靳表面上一副温和的模样,实际上骨子里却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仿佛是一条冷血的毒蛇,任何但凡敢算计他的人,最后下场都会很惨。 以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不但让人事部驳回了诉求,而且还让法务部起诉,不但让那个女人赔偿了巨额违约金,而且放出话去,谁要是敢雇佣她,就是和星锐作对。 最后逼得那个女人没了办法,只好出国去讨生活,听说过的很凄惨。 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人事部才没有上报,直接按照上一次的流程去办,没想到季修靳竟然让放过对方? kate跟在他身边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善心大发。 不过她可不敢多问,应道:“好,我马上吩咐下去。” “嗯,”季修靳两指敲击着桌面,说:“给贫困小学捐献物资的事情也要尽快落实,最好这星期之内办妥。” “好。” 季修靳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饭店。” 听到这话,安婉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地,可是还没来得及喘气,又听季修靳说:“稍等,我换一件衣服。” 安婉的心瞬间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她这么大一个活人躲在衣柜里,季修靳怎么可能看不见? 第13章 险象环生 安婉大脑一片空白,脑中只剩下三个大字:完蛋了! 季修靳是什么人? 要是被他发现了,后果可想而知。 一瞬间,各种凄惨的下场从脑海中闪过,安婉如坠冰窖,脸色苍白如纸!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衣柜前,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季修靳站在衣柜前,看着面前紧闭的柜门,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好似猫捉老鼠般,透着一丝趣味。 短短的几秒钟,对安婉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肯定完蛋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季修靳的声音响起:“算了,时间来不及了,不换了,走吧。” 说完,脚步声向门口走去,渐行渐远。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安婉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残余的恐惧,短短几秒钟,惊心动魄,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也不为过。 她仿佛失了魂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久回不过神来。 不可能,那个魔鬼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绝对不可能如此善心! 如果是那个魔鬼,一定会对讹诈他的孕妇赶尽杀绝,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 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人了? 安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脑中一团乱杂。 直到顾康宁回来,她才渐渐回神。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跳舞了,”顾康宁把包放在桌子上,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骄傲的说:“我们婉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谁都没有你好看。” 安婉静静的靠在顾康宁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仿佛有一股清凉的泉水从心田缓缓淌过,瞬间冲散所有的烦躁。 她伸手搂住顾康宁的腰,习惯性的在他胸口蹭了蹭,撒娇的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顾康宁把她的手放在心口,笑道:“不信你摸摸,看我有没有骗你。” 安婉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错,仰起脸问:“工作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朗笑道:“简直不能再顺了,你猜我这次去遇见了谁?我的大学同学,张安,那小子现在混得特别好,在星锐集团人事科上班,我还没有开口,他就主动递过来了橄榄枝,那可是星锐啊!” 说起星锐,顾康宁显然很激动,兴奋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星锐,可是却都进不去,进星锐工作简直难如登天,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竟然天上掉馅饼,偏偏还砸到了我的头上!” 他哈哈大笑,前所未有的开心:“星锐的工资比现在这个公司高了三倍,等我赚了钱就给你买大房子,再也不让你住出租屋了。” 听到星锐两个字,安婉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是季修靳的公司。 怎么会这么巧? 偏偏在这个时间,偏偏是星锐! 如果季修靳真的是那个魔鬼,现在应该已经认出她了,用点小手段摆布她身边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可季修靳那一脸的茫然和疑惑,又不像是装的,况且,他为刀俎,她为鱼肉,他没有理由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可不知道为什么,安婉心里总是感觉有点不安。 “婉儿?”顾康宁疑惑的看着她:“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安婉抓住他的胳膊,迟疑了一下,说:“康宁,你能不能不要去星锐?” “为什么?”顾康宁诧异的问。 她说不出理由,只好利用女人的优势,撒娇的说:“我不喜欢星锐……” 顾康宁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星锐上班吗?如果不是我有老同学恰好在人事科,以我的资历,恐怕这辈子都进不去。” 安婉也知道,这个机会对顾康宁有多珍贵。 他说的没错,像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小人物,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进星锐工作。 可是,她心里真的很不安,总觉得一切太过于巧合。 “康宁,”安婉拉住他的手,苦苦劝道:“我觉得你现在的工作也很不错,没有什么压力,不但轻松,而且时间又宽裕,能早点下班回来陪我,你不要换工作好不好?” “赚的钱那么少,轻松有什么用?”顾康宁叹气道:“我不怕吃苦,就怕你跟着我吃苦,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在家做全职太太,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去上班。” “我不觉得辛苦,不管住在哪,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安婉说着抬头看他,恳求道:“要不你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不要去星锐好不好?” “婉儿,”顾康宁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她:“你一向识大体,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孩,为什么偏偏不让我去星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婉心头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你,我只是觉得星锐人才济济,担心你压力太大。” “不会的,”他释然的笑了笑,将她搂进怀里,说:“要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给你想要的生活?放心吧,婉儿,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安婉靠在他胸口,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心底喟叹一声,这个机会对他来说确实很珍贵,她不能太自私,因为自己的一点担忧,就让他放弃如此宝贵的机会。 算了,顺其自然吧。 但愿是她想多了。 第14章 机会来了 接下来半个月,安婉都早出晚归,踏踏实实的工作。 尽管她迫切的想弄清楚,季修靳到底是不是那个魔鬼,但她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季修靳真的是那个魔鬼,任何一个细小的纰漏都会让她满盘皆输。 甚至,有可能重回地狱。 季修靳只手遮天,她绝对不能莽撞。 自从小刘的事情过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乱嚼舌根了,这半个月来安婉过的异常顺利。 这天一大早,她刚到舞蹈团,就被团长叫进了办公室。 她一进去,陈铭就喜笑颜开的说:“你上次表现特别好,好几个舞蹈团都在打听你,还有几个电视台想邀你去做节目,你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安婉笑笑:“都是团长栽培的好。” “行了,咱们之间不用说这种客套话,你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全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陈铭起身走到她面前,迟疑了一下,说:“我叫你来,其实是有点私事找你。” “您说。” 陈铭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却还是直言道:“今天晚上有个晚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安婉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苦笑着拒绝:“团长,您知道的,我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而且,今天晚上顾康宁会提前下班,我答应了他早点回去。” 提起顾康宁,陈铭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他勉强笑笑,说:“知道你们恩爱,但今天的晚会你还非去不可,有好几家电视台的制作人会到场,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对你以后的发展大有帮助,机会难得,安婉,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想到顾康宁为了多赚一点钱,每日不辞辛苦的样子,她就开不了口。 她要是能多赚点钱,顾康宁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想到这,她动摇了,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那好吧” 见她答应,陈铭好似松了口气,咧嘴笑了,拿出一套黑色的晚礼服,说:“一会晚上你把这个穿上,让化妆师给你弄个造型,我开车带你过去。” “好。” 安婉起初会以为顾康宁会不高兴,毕竟这段时间他们都很忙,早出晚归的,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却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今天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她却爽约了。 可是没想到一听说对她事业有帮助,顾康宁立马就答应了,而且还叮嘱她好好表现,如此,安婉倒也放心了。 夜幕徐徐降临,缓缓笼罩整片天空,漫天星辰仿佛洒落一地的银钉,在夜空中闪闪发亮,月光温柔,清风徐徐。 华灯初上,霓虹灯光次第亮起,将整座城市映照的宛若琉璃世界。 八点整,陈铭带着安婉准时到了白天鹅大酒店。 门前早已停放着各式豪车,巨大的喷泉中央,两只石雕天鹅交颈而卧,姿态亲昵。绕过喷泉,拾级而上,高挑的门厅与气派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光华涌动,尽显雍容华贵。 虽然陈铭身价不低,但在这群大佬面前,仍旧显得微不足道。 上流社会阶层分明,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圈子,像陈铭这种的,还不足以融进上流社会。 不过好在他们今天的目的是结识一些制作人,对上流社会的圈子并不感兴趣。 安婉跟在陈铭身侧,正在跟几个制作人寒暄,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好似有什么大人物到了,混乱中,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句:“季修靳来了!” 她的呼吸顿时一滞,转头向门口望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众人的拥簇下,大步走了进来,季修靳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视野里。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整个人越发显得修长挺拔,器宇轩昂,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整个人温和的仿佛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季修靳众星拱月般,在一片闪光灯中,缓步向大厅里面走去。 见她盯着季修靳看,陈铭笑道:“季修靳真是老天爷的宠儿,实在是让人羡慕。” 安婉回头看他,轻笑一声:“你也不差。” “比起季修靳可就差远了,”陈铭苦笑道:“季修靳年纪和我差不多,但是成就却比我大多了,年纪轻轻就身家百亿,更是把星锐集团拓展到了如今的规模,实在是让人钦佩。” 安婉的目光落在季修靳身上,沉默不语。 陈铭显然对季修靳很崇拜,滔滔不绝的说:“最重要的是,他跟那些追逐名利的商人不同,他不但捐助了很多贫困小学,而且还成立了慈善基金,用特定的一笔收入去帮助穷人,真的很有善心。” 人群中,季修靳单手持杯,跟一旁人的言笑晏晏,安婉目光复杂的望着他,心头思绪万千,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季修靳跟那个魔鬼无关? 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魔鬼,除了残忍和冷酷之外,绝对不会有善心这种东西。 她磨磋着手中的酒杯,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既然老天爷把这个机会送到了她面前,那她就绝对不能错过,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季修靳到底是不是那个魔鬼! 安婉摸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小包,指尖触到了一个粉末状的东西,心下稍安,还好,东西还在。 这包粉末状的东西是迷药,她很早之前在网上买的。 既然季修靳的后背看不出异常,那她就要亲自去证实一下,他的后背是不是如肉眼所见的平整光洁。 她要亲手摸一摸季修靳的后背。 就算是再完美的手术,也不可能一点疤痕都没有,只要用手一摸,她就能确定季修靳到底是不是那个魔鬼。 但季修靳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她去摸,虽然安婉还没有计划好这件事该怎么去实施,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点辅助的东西,例如迷药之类的,所以便一早备好了,只缺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第15章 你到底是人是鬼 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言笑晏晏的寒暄着。 季修靳身边围着一些阿谀奉承的人,安婉无从下手,她坐在陈铭身边,状似百无聊赖,实则暗中寻找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婉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可下药这事必须万无一失,万一被人看见了,那可是要蹲大狱的。 更何况这药还是下给季修靳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察觉,不到万无一失,绝对不能动手。 她压下心头的焦躁,耐心等待时机。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华尔兹的乐章,优美婉转的音乐声在空气中流淌,不少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带着舞伴滑进了舞池。 安婉的目光落在了季修靳身上。 他和两个朋友坐在二楼,各自面前放着一杯红酒,正谈笑着什么,显然对跳舞不感兴趣。 视线中,一个穿着鹅黄色晚礼服的美女娇羞的走到季修靳面前,做出一个伸手邀请的动作,显然是在邀请季修靳跳舞,季修靳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 可那个女孩却并不气馁,仍旧坚持的站在原地,红着脸说了几句什么,旁边的两个朋友顿时起哄,季修靳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带着女孩向舞池走去。 机会来了! 安婉端起酒杯,起身向二楼走去。 剩余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也带着舞伴去跳舞了,只剩下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人,无聊的坐在原地。 “你好,请问是一个人吗?”安婉走过去,落落大方的问。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长得很好看,身上透着几分痞气,闻言,抬头看她,眉头微皱,眉宇间透出一丝厌恶:“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这样啊,”安婉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说:“抱歉,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失神,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酒杯。 这个酒杯,正是季修靳的。 随着“咚”的一声轻响,红酒顿时洒满了桌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婉赶忙拿起纸巾擦拭,满脸歉意的说:“实在抱歉,我再帮您拿一杯。” 不等男人拒绝,她立马转身噔噔蹬的跑去拿酒。 角落里,安婉警惕的扫视了一圈,尤其是坐在二楼的那个男人,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急忙把迷药倒进了酒杯中,还不忘细心的晃了晃,让迷药尽快融合。 几分钟后,她端着一杯红酒回到了二楼,把酒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面带歉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帮您重新拿了一杯,希望您不要介意。” 男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红酒上,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斜靠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看着她,轻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那就好,打扰您了,十分抱歉。”安婉歉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余光一直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转头望着舞池,似乎对眼前的红酒并不感兴趣,也没有起任何疑心。 安婉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 现在,就只等季修靳回去之后,喝下那杯红酒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季修靳,你到底是人是鬼,一会自见分晓。 安婉回到陈铭身边,时刻关注着季修靳的动向。 耳边突然响起陈铭疑惑的声音:“安婉,你这么一整晚都盯着季修靳?” 她的动作顿时一滞,有那么明显吗? 既然如此,季修靳有没有发现? 压下心头的慌乱,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我只是对他比较好奇罢了。” 闻言,陈铭明显的松了口气,笑道:“何止是你,很多人对他都很好奇,毕竟是江城的传奇人物,又那么神秘,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对他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只是很钦佩而已,觉得他很厉害罢了。”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道。 “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陈铭调侃道:“毕竟季修靳那张脸蛋在那摆着,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想要嫁给他。” “是吗,”安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说话间,一曲结束,季修靳大步走出舞池,向二楼走去。 另一个朋友也紧随其后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笑道:“没想到修靳宝刀未老,华尔兹跳的还是那么好,我甘拜下风!” 季修靳坐在椅子上,轻笑道:“少来,华尔兹可是你的泡妹神器,你会跳的不好?” 那人郎笑道:“说起泡妹,修靳,跟你跳舞的那个女人就长得不赖,前凸后翘,身材一级棒,手感怎么样,还不错吧?” “一边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季修靳笑笑,端起面前的酒杯,道:“来,碰一个。” 坐在季修靳对面的人叫辰东,刚才跟安婉搭话的人就是他。 辰东笑吟吟的举起酒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骇人:“修靳,你什么时候得罪女人了?酒里被下了东西,不想被弄死就放下。” 另一人顿时瞪大双眼,紧张的问:“修靳的酒里被下了药?” 季修靳脸色未变,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缓缓放下酒杯,瞥了一眼安婉所在的方向,问:“是不是穿黑色衣服的那个女人?” 辰东挑眉:“你知道?” 季修靳轻笑:“她一整晚都盯着我,想不知道都不行,”说完,在俩人惊诧的目光中,把酒杯放在嘴边,轻轻呡了一口。 第16章 那个女人不干净 “你疯了?”辰东震惊的看着他:“不怕被毒死?” “放心,我自有分寸,”季修靳胸有成竹的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 也是,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认识这么多年,辰东还从来没见过有谁能算计过季修靳。 不过辰东还是比较郁闷,疑惑的问:“你明知道酒里有药,不喝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喝?” 季修靳盯着面前的酒杯,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见过猫捉老鼠吗?” “嗯?”辰东不解的望着他。 季修靳用缓慢而低沉,却带着几分阴冷的声音说:“猫捉到老鼠之后,不会一口咬断老鼠的喉咙,而是追逐一番,玩够了,觉得无趣了,才会一口咬断老鼠的喉咙,慢慢蚕食。” 说着,他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邪佞的笑容:“既然小老鼠送上了门,不玩弄一番,岂不无趣?” 原来是这样。 辰东恍然大悟,瞥了一眼楼下的黑衣女子,眼中不觉露出几分怜悯和惋惜。 被季修靳盯上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更何况,那个女人竟然敢给季修靳下药,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自己找死! 另一人顺着辰东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安婉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摇头惋惜道:“那个女人长得可真不赖,跟女明星比都毫不逊色,而且身条也不错,可惜了。” 一个将死之人,能不可惜吗? 他不甘心的凑到季修靳面前,厚着脸问:“修靳,能不弄死吗?给我玩两天。” 季修靳白了他一眼,淡淡道:“玩干净的去,这个女人不干净。” 辰东抬手在那人头上敲了一个板栗,骂道:“你怎么那么没有眼色,那个女人都给修靳下药了,修靳怎么可能让她好好的活着?” 那人瞥了一眼安婉,不甘心的瞥了瞥嘴,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一楼,陈铭嘴角含笑,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安婉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此刻,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全部聚集在季修靳身上。 亲眼看到季修靳喝下了那杯红酒,她紧绷的心才缓缓放松。 看季修靳跟朋友谈笑风生的样子,应该没有发现她下药的事。 安婉心下稍安,拿起酒杯呡了一口,耐心等待着迷药发作。 一刻钟后,余光中,季修靳突然捂住脑袋,眉头微皱,表现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应该是迷药发作了。 他的两个朋友貌似关切的问了几句,随即扶着他向客房走去。 时机到了。 安婉仰头喝光杯中的红酒,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光,起身跟了上去。 不远处,陈铭正和一个制作人聊着什么,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注意着安婉的动向,不知道怎的,他总觉得今晚安婉有点不太对劲。 眸光中,安婉突然起身离开,他心下一惊,跟身边的制作人抱歉的说了两句,抬脚向她追去。 尽管他脚步不慢,但是穿过层层人群,追过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安婉的身影。 陈铭焦急的四周观望了一圈,拿出手机给安婉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话筒里传出一个机械而冰冷的女音,陈铭焦躁的挂断了电话,开始四处寻找。 另一边,季修靳在朋友的搀扶下进了客房,安婉躲在楼梯间,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左右,两个朋友便一先一后走了出来。 她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警惕的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客房门口,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刚才分明已经走了的两个朋友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关闭的房门,辰东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另一人则满脸可惜。 房间内漆黑而安静,昏黄的月光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洒落一地,隐约能看见一些东西的轮廓,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 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安婉缓步走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透过朦胧的月色,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 季修靳双眼紧闭,睡得毫无防备的样子,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攻击力。 可她知道,这是一只沉睡的雄狮,随时都能跳起来给她致命一击。 安婉手心冒出一层冷汗,紧张的咽了下喉咙,缓缓俯身,去解他胸前的衣扣。 一粒,两粒,三粒…… 随着衣扣被逐渐解开,季修靳光裸结实的胸膛缓缓出现在眼前,安婉的手微微发抖,却仍旧咬牙,强迫自己继续向下解去。 最后一粒纽扣解开,安婉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季修靳仍旧在呼呼大睡,看来这个迷药确实管用。 她心下稍安,小心翼翼的脱去他的衬衫,想把季修靳翻过来,以便查看他的后背,可是却翻了几次都没成功。 季修靳虽然不算胖,但毕竟是个男人,况且肌肉结实有力,如今死沉死沉的躺在床上,安婉还真没力气把他翻过来。 她一咬牙,爬在了季修靳的身上,手穿过脖颈,小心翼翼的向他后背探去。 指尖所触,一片滚烫,安婉轻咬下唇,顺着他的后背一寸一寸向下摸去。 手突然停了下来! 手掌之下,赫然出现一道狰狞的疤痕,那些熟悉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而来! 是那个魔鬼! 季修靳的确是那个魔鬼! 安婉心中骇然,猛地瞪大双眼,震惊的向他看去! 不知何时,季修靳已经睁开双眼,黑暗中,眼睛漆黑的像是黑曜石,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第17章 再遇魔鬼 安婉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如芒在背,有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 整颗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忍不住下坠,下坠…… “投怀送抱?”耳边响起季修靳戏谑的声音,他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声音仿佛来自冰天雪地,好似尖锐的冰棱,直直向她戳来:“安婉小姐,好久不见!” 安婉仿佛被利刃戳中,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她怔怔的望着他,记忆中,那张神秘模糊的脸,渐渐被面前这张惊艳而邪魅的脸取代。 季修靳和记忆中的魔鬼,合二为一! 久违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她忍不住微微发抖,牙齿咯咯的打颤,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两个字:“……是你?” 季修靳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没错,是我。” 他自下而上的看着她,神态悠闲,明明是他被压在身下,可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季修靳瞥了一眼自己光裸的上半身,轻佻一笑,说:“看来安婉小姐对四年前的那场情事很是享受,否则也不会如此不择手段爬上我的床,啧啧,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受虐倾向。” 他虽然在笑,可是眼底却阴冷的可怕:“你是不是很怀念我的皮鞭和酒瓶?” 眼前闪过那些冰冷的刑具,安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这才惊觉自己还趴在他的身上,立马惊慌的向一旁爬去,季修靳却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 两人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四目相对。 一个惊恐失措,一个戏虐玩味。 季修靳抬起另一只手,撩起她的一缕秀发把玩,漫不经心的说:“我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可惜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婉如坠冰窖,抖如糠筛,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问:“我给你下药的事……你全都知道?” 季修靳轻笑一声,悠然自若的说:“要是连你那点小伎俩都识不破,我早就死几百回了。”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安婉喃喃道,恨意一点一点汇集在眼底,她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季修靳,你这个十足的恶魔,我要杀了你!” 说完,突然自腰后抽出刀子,猛地向他刺去! 季修靳没想到她竟然随身带着刀子,吃惊之余,立马动作敏捷的向一旁滚去,刀子无声掉落,顷刻间,安婉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季修靳单手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头顶,伏在她身上,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漆黑的眼底满是阴鸷:“安婉,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说完猛地低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一阵剧痛传来,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口腔! 安婉大惊,她被季修靳折磨了整整三年,在那间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用各种刑具,在地板上、沙发上、铁链上,整整三年! 每一帧于她来说都是凌迟! 如今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绝对不能再被这个恶魔玷污! 尤其是,她已经有了顾康宁! 安婉剧烈的挣扎,却不起丝毫作用,季修靳的手臂好似铁钳,让她动弹不了分毫,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却没有半点情欲。 季修靳仿佛故意羞辱她似的,她越是挣扎,他偏要掠夺,“嘶拉”一声,纤薄的蕾丝面料应声撕裂,安婉的胸口顿时一凉,白皙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那些过往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恐惧和恨意混合在一起,翻涌在胸口,她撕心裂肺的怒吼:“不要碰我,你给我滚开!” 季修靳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底浮起一抹阴鸷,冷笑道:“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有看过?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妇,安婉,你不觉的自己太恶心了吗?” 月光温柔,斜斜洒在她光洁如玉的胴体上。 季修靳的眼底却平静的可怕,不染丝毫情欲,冷眼看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物件,几秒种后,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起身放开了她。 安婉蜷缩成一团,那种耻辱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她死死咬住下唇,恶狠狠的盯着他。 可能是她的眼神激怒了季修靳,他猛地上前钳住她的下巴,寒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羞辱?嗯?是不是觉得我夺走了你的清白,你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和愤怒?” “安婉,”他伏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后,仿佛一只猛兽,压低的声音中满是厌恶:“你以为我愿意上你?你知不知道,每次上你的时候,我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安婉的脸色骤然一白,浑身僵硬。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你们安氏兄妹,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妹妹报仇,你以为我愿意上你?安婉,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强女干犯的妹妹!” 话音一落,他猛地用力将她甩开。 安婉的头狠狠甩向一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捡起地上的衬衫,一粒一粒系好纽扣,顷刻间,又变成了那个衣冠楚楚的季修靳,和狼狈不堪的安婉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冷眼看着她,眼底满是厌恶,寒声道:“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安婉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魔鬼竟然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先离开再说。 她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上的衣服,就在这时,季修靳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 好似有千万股细小的火苗在身体里游走,渐渐汇聚到小腹,他身上的温度快速攀升,仿佛要爆炸似的,急需一个发泄口! 季修靳阴沉的盯着安婉,眼底的愤怒一点一点聚集,咬牙切齿的说:“安婉,你竟然给我下了chun药!” 第18章 我嫌你脏 安婉的动作顿时一僵! 明明是迷药,只会让人昏睡不醒而已. 可是看季修靳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他眼底渐渐泛红,呼吸微促,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恶狠狠的盯着她。 安婉警惕的看着他,惊恐的向后退去,急切的解释道:“我没有给你下chun药,那个只是迷药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贱人!”季修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情欲和愤怒在眼底翻涌,咬牙切齿的说:“既然你这么愿意,那我就满足你!” 说着,猛地一把撕开衬衫,大步向她走来。 “不要,不要……”安婉惊恐的摇头,转身就跑,却被他一把拉住脚腕,季修靳手上猛地用力,安婉就像小鸡似的被他拎到了身前。 季修靳一把扯开她挡在胸前的衣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胡乱扯了两下,安婉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扒了下来。 说实话,安婉长得很好看,属于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耐看的那种。 她肌肤胜雪,眉若远黛,尤其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顾盼之间皆含风情,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季修靳心里对她厌恶,如果放在平时,可能会不屑一顾,可如今他被药所控,浑身上下仿佛着了火似的,此刻一个如此惊艳的女人躺在身下,再加上这副姣好的胴体,饶是坚定如他,也忍不住乱了呼吸。 安婉白皙的肌肤仿佛会发光似的,灼伤了他的眼睛。 季修靳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底已满是情欲,他猛地俯身,压了上去。 安婉剧烈的挣扎,双脚乱蹬,双手乱挥,却不起丝毫作用,被季修靳牢牢压在身下,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求求你放过我吧,季修靳,该还的我都还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她痛哭的哀求,季修靳却丝毫不为所。 绝望一点一点爬上心底,安婉死死咬住下唇,泪流满面。 眼前闪过顾康宁温和的脸,以及他低醇清润的声音:婉儿,等着我,好不好? 她的顾康宁,还在满心欢喜的等着她。 她的顾康宁啊,是那么温润善良,把她放在心尖上,舍不得亵玩一下! 可是此刻,她却被季修靳这个魔鬼,压在身下肆意的折磨! 安婉的心仿佛被割裂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绝望的哀求:“不要碰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碰我……” 安婉像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泪无声滑落。 见她这样,季修靳眼底的厌恶更甚,上前一把扯起她的头发,狠戾的说:“药是你下的,现在你达成所愿,不是应该高兴吗,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安婉,你怎么这么恶心?” 头顶传来一阵撕扯的疼,她一点一点僵硬的转头,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有!那只是迷药!季修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这种人下chun药,我嫌脏!” “呵,”季修靳冷笑一声:“嫌我脏?咱俩到底谁脏,你心里没数?” 说的猛地放了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蹂-躏,那我就满足你,明天晚上八点钟,来梧桐路秋泉山庄。” “我不去!”安婉恨声拒绝,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死都不会去!” “是吗?”季修靳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志在必得,“听说你谈了个男朋友,叫顾康宁?” 安婉顿时一僵,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用力捏住身下的床单,强壮镇定的问:“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你冲我来!” 季修靳一边系扣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顾康宁这小子还真是走运,要没有你这么一位愿意献身的女朋友,以他的资历,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星锐。” 安婉蓦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颤声问:“他进星锐……是你一手策划的?” “他这种小人物,还轮不到我亲自动手,”季修靳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斜睨着她,不屑的说:“我只需要吩咐一句,自然会有人把事情办妥。上一次颁奖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我虽然不把你放在眼里,但也不能任由你蹦跶,得捏住你的软肋,如此方才安心。” “你真卑鄙!”安婉恨极,双眼喷火的瞪着他:“不就是一份工作,大不了他离职就是了,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受你摆布!” “是吗?”季修靳冷笑:“顾康宁跟星锐签的可是十年合约,如果离职,需要赔偿三倍的违约金,大概两百多万,他拿的出来吗?” “还有,你猜,如果顾康宁知道这份工作是你卖身换来的,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19章 你自己找死 恶魔!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魔! 安婉死死捏住身下的床单,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季修靳,该还的我都还了,我不欠你什么,你有必要这么卑鄙吗?” “不欠我?”季修靳面容阴鸷,厉声道:“我妹妹的命,你永远都还不了!我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了,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还给我下迷药,安婉,我说过了,这是你自己找死。” 说完他直起身子,冷眼看着她:“明天晚上,你要是不来,后果你知道。” 说完,再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安婉屈辱的蜷缩在原地,用床单裹住身子,泪水汹涌而出,她死死咬住下唇,身子微颤,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阵压抑的哭声。 大厅里,轻缓悠扬的音乐声仍在继续,光华流转,一派歌舞升平,纸碎金迷。 陈铭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见安婉,打她手机也关机,心里不免暗自着急。 一方面,是他带安婉来参加这场晚会的,自然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另一方面,抛开责任不说,他真的很担心安婉。 晚会上鱼龙混杂,各种身份的人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好-色之徒专门挑年轻漂亮的女孩下手。 甚至下迷药之类的。 想到这,陈铭的担忧不免又加重了几分,他刚准备再去问问服务员,突然瞥见安婉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陈铭大步向她跑去,走近之后,面上露出几分惊讶。 她虽然仍穿着那件黑色的晚礼服,但不知道哪里怪怪的,还有头发,她之前的头发高盘在头顶,露出漂亮的天鹅颈,显得高贵而骄傲,可是此刻,那一头如墨般的秀发松散的系在脑后,虽然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意,也并无任何不妥,但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陈铭总觉得她多了几分狼狈和不堪。 “安婉,”他大步跑过去,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嘴角,心里顿时一沉,急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安婉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抱歉的说:“刚才在卫生间不小心滑了一跤,磕到了嘴唇,还把衣服也给勾破了,实在抱歉,团长,我会赔一件新的给你。” 陈铭这才看出来,她身侧的黑色蕾丝是重新缝起来的,怪不得看起来有点别扭。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安婉肩上,略带责备的说:“这件礼服本来就是为你定制的,坏了就坏了,哪里用得着你赔,怪不得你这么久都不回来,还到处都找不到。” 说着他轻叹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嗯,”安婉乖顺的点了点头。 陈铭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安婉吸了一下鼻子,说:“好。” 陈铭搀扶着她,两人相携向门外走去。 二楼,季修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两指捏着一杯红酒,略带讥讽的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辰东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感叹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把她给放了。” 季修靳侧头看他,挑眉问:“你以为我会怎样?” “先奸后杀,”辰东笑道:“虽然不至于那么残忍,但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 季修靳收回视线,嘴角浮起一丝残忍:“我让她明天晚上去秋泉山庄。” 闻言,辰东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怪不得,这一招可比杀了她残忍多了。”又问:“对了,她刚才给你下的什么药?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修靳呡了一口红酒,淡淡的说:“chun药。” “chun药?”另一人朋友叫张文彦,家里经营矿产,也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闻言,他瞪大双眼看着季修靳,吃惊的问:“刚才那个女人竟然给你下了chun药?” 说完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说:“真是不公平,什么时候能有那么漂亮的妹子给我下chun药。” “一边去,”辰东在张文彦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你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这你就不懂了,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我也心甘情愿。”张文彦越说越得意,不禁忘形的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说到这,他猛地想起什么,突然卡壳,紧张的看着他们。 可是已经晚了,季修靳和辰东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你瞧我这张烂嘴,”张文彦用力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讨饶道:“我真不是成心的提起这茬的,对不住了兄弟。” 季修靳黑着脸不说话,辰东抬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 这一脚张文彦挨得心甘情愿,他撅着屁股说:“你再踢我两脚,这样我心里好受点……” “行了,”季修靳淡淡开口,说着转头看向辰东,沉默了一下,说:“文彦说的对,艺璇已经死了七年了,你也该试着重新找一个了。” “她没死,”辰东沉着脸道:“她一直活在我心里,谁都替代不了。” 张文彦看了看季修靳的脸色,躲在一旁再不敢多话,季修靳双肘放在膝盖上,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有你这份喜欢,艺璇不亏,我替她谢谢你。” 辰东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说:“你是艺璇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用不着说谢谢。” 季修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大步走了。 第20章 为什么偏偏是她 出租屋内。 房间内一片漆黑,昏黄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铺洒了一层银霜。 卫生间,安婉一动不动的泡在浴缸里,好似死鱼一般,双眼失焦的望着虚空,周围寂静的可怕。 脏,她实在是太脏了。 即便换了五遍水,她还是觉得自己脏透了。 恶心死了。 被季修靳碰过的每一寸皮肤,她都想用力扒下来,在清水里洗涤一遍。 眼泪,无声滑落,悄无声息的融进水中。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她要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他给的屈辱。 打也好,骂也罢,随便怎么她都可以承受,为什么偏偏要弄脏她? 这么脏的她,还怎么配的上那个如阳光一般的顾康宁? 安婉缓缓抬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汹涌而出,压抑而痛苦的哭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下一秒,她突然拿起旁边的搓澡巾,一边嚎啕痛苦,一边用力搓着皮肤,直到白皙的皮肤泛红,洇出丝丝鲜血仍不肯停歇! 此刻,她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想法:脏,太脏了,她要把自己搓干净,把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还给顾康宁。 胸前、胳膊、小腹……每一寸皮肤都被她搓出了红血丝,一圈圈鲜红色的涟漪在水面晕开,触目惊心。 搓着搓着,她突然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手腕。 月光从旁边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她手腕处的疤痕上,旁边如玉般的肌肤将那块疤痕映衬的越发狰狞。 这是被季修靳囚禁的那三年中,她自己咬的。 她被铁链锁住,活动范围有限,拿不到刀子,于是便一狠心,用牙齿去咬手腕。 她想咬破动脉,想自尽,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种感受,她仍记得自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黑暗中,好似一只绝望的困兽,用牙齿一点一点撕扯手腕的情形。 连自杀,她都做不到。 季修靳说到做到,真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怔怔的看着,一动不动,恨意仿佛滔天巨浪,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凭什么? 受尽折磨的明明是她,凭什么她要屈辱的死去? 凭什么季修靳那个魔鬼可以活的好好的,而她却要生不如死? 手缓缓收紧,紧握成拳,黑暗中,她眼底的恨意好似熊熊烈火,能焚烧一切。 她不怕死,她怕死了之后,坏人仍旧逍遥法外。 她要报仇! 她要让季修靳自尝恶果,悔不当初! 秋泉山庄是吗,好,我去,只要你弄不死我,我就会一直跟你斗下去! 下定决定之后,她擦干眼泪,刚准备起身,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顾康宁疑惑的声音响起:“婉儿,你在吗?” 她赶忙应道:“我在卫生间,在洗澡。” 顾康宁松了口气,略带责备的说:“你怎么不开灯,我看见你的车在楼下,可是屋子里却一片漆黑,还以为你没有回来。” “省点电费,”她强忍着泪意,用轻松的语气说:“你还没吃饭吧,我买了米饭,在桌子上,你自己热热。” “好,”顾康宁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她赶忙起身,对着镜子,用遮瑕粉细细盖住身上的红印,又用冷水敷了敷眼睛,找出一件高领的衣服穿上,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顾康宁不会碰她,看见那些红印子的也几率很小,但她不能有丝毫疏漏。 她不能让顾康宁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 “你洗澡了?”顾康宁端着碗走了出来,轻笑道:“清水出芙蓉,我老婆就是好看。” 安婉压下心口的酸涩,迟疑了一下,问:“你……跟星锐签约了吗?” “签了,”顾康宁一边吃着饭,一边高兴的说:“我原本以为会有一些波折,没想到这么顺利,而且还是人事科长亲自签的字,前两天就签了,十年的合同。” 安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季修靳没有骗她,顾康宁真的跟星锐签了十年的合同,如果违约,会赔的倾家荡产。 顾康宁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兀自开心的说:“不愧是业界的翘楚,星锐的工资就是高,是之前那家公司的三四倍,婉儿,我们的房子有希望了。” 顾康宁满心欢喜的憧憬着未来,而她,却早已没有未来了。 她要跟季修靳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安婉心口一片冰凉,把菜推到顾康宁面前,强忍着泪意,说:“多吃点,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炒一个。” “够了,”顾康宁含糊的问:“你见制作人了吗?” “见了,”安婉沉默了一下,说:“明天晚上有一个面试,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去吧,工作要紧,”顾康宁不疑有他,还贴心的问:“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们团长带我过去,”她说:“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好,”顾康宁笑笑,埋头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安婉就去了舞蹈团,她要为今晚做准备。 她先是买了一小型匕首藏在了鞋底,想了想,仍不放心,又往包里装了一包辣椒面。 她猜不到季修靳会让她做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中午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叫她:“安婉,有人找。” 安婉狐疑的走了出去,看到来人后,顿时愣在了原地。 是他。 曾经从校园里把她带走的那个男人。 七年过去了,他似乎没什么变化,脸上甚至连皱纹都没有添一根,他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金丝绒盒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安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安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翻涌的恨意,走过去,皱眉问:“你来干什么?” “季总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要您今天晚上务必穿上它。” 安婉垂眸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伸手接过,说:“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希望您能如约前来。”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到一个黑色的车子前,弯腰钻了进去。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3464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3464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