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很甜》 第1章 噩梦 “说!是谁派你来的!” 男子低沉喑哑的嗓音在漆黑的屋内响起,犀利如鹰隼的黑眸穿透黑夜,紧紧盯着身下瘫软的女子。 粗重的呼吸、额角跳动的青筋无不昭示着他正在忍耐什么。 浑身无力的景云夕微张着红唇,企图从他的大掌中获得更多的氧气。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立刻跳下床,推开遏制住自己咽喉的男子,逃! 只是身体的异样,瞬间将最后一丝理智淹没,本能地迫使她更进一步贴近遏住自己喉咙的人。 “嗯……”喉间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娇媚的嘤咛。 早已忍耐得极限的雷阎霆,如墨的眸子一沉,感受到她的主动,布着隐忍汗水的雕刻面庞闪过一丝轻蔑,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俯身而上。 “不要!” 满屋的旖旎…… 第二天。 厚重的窗帘挡去大半的光亮,景云夕被那浑身过分的酸乏疼痛感给扰醒。 “呃……” 刚出声,却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整个人仿佛被水淹没再风干一般,粘腻不适,狠狠敲打着她的神经,提醒她昨夜究竟经历了什么。 在景云夕迷茫地回忆时,身旁一直闭眼装睡的雷阎霆已然睁开凌厉的双目。 他在等,看她究竟要做什么,要从他这得到什么。 只是对方坐起半晌没有任何举动,让他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当景云夕一阵发憷,似有所觉地回头,就撞入一双深如寒潭的冷厉鹰目,冰冷地似乎让人跌入极寒之地,犀利地似乎随时要绞碎她。 忍不住一颤,景云夕将胸前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不意外地发现裸露的肌肤上惨烈的痕迹。 “我……” 正想解释,被对方冷冷打断:“说,谁指使的你?” 雷阎霆心下已经浮出一个名字,依旧锁定着面前看似牲畜无害柔弱无辜的人,冰冷毫无起伏地道:“敢设计我,就该有胆这承担一切。”那声音仿佛来自阴冷的地狱,让人胆颤发抖。 景云夕也被他吓到,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 昨天是自己的成人礼宴会,二哥叫自己来到这个房间,说要送她一个惊喜。 惊喜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男子吧?即便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清晰地从他身上感觉到那恍如地狱阎罗的可怖…… “哑巴了?” “啊!”一个大力,景云夕再次被对方粗暴地遏住喉咙按在大床上,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来。 “你放开我!”浑身无力的小人儿双眸忍不住泛起泪花,拼命拍打着铁钳般地大掌,试图挪开随时可以扭断自己脖颈的手,自然是徒劳。 “说!”雷阎霆厉声道。 “你!咳咳,你、放开,要我怎么说……”无力地拍打着有力的大掌,还未从一夜失身的震惊中走出,又受到如此对待,浑身酸痛的景云夕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液滑落。 拥有良好夜视能力的雷阎霆,盯着自己掌下的女子,自己二十八年来,碰的第一个女子。 那么的娇弱,似乎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轻易解决她。 只是她眼角的泪花,小脸上害怕又隐忍的倔强,让他不禁敛了一丝力度。 两人正僵持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妹小妹!你在里面吗?” “小妹!” “二哥?”听到熟悉的声音,趁对方愣神的间隙,景云夕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桎梏,忍着剧痛草草穿上破碎的外衣夺门而出。 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见到外面的景云城,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把他当作救世主,痛哭流涕地道:“二哥,救我!” 望着眼前衣不蔽体的人的惨状,注意到一抹不起眼的闪光灯后,景云城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即掩盖。充当着保护神的角色,将自己的外套褪下披在她身上,扶着她:“小妹别怕,我们回家。” 瞄了眼房门号,1003,昨天还在遗憾她进错了门,预订的房号是1002,里面早已备着“大礼”等待单纯的小妹。 不过,殊途同归。 而独自留在房内的雷阎霆,透过风吹起帘子射进的光亮,望着床单上那突兀的红,有须臾的愣怔。 转瞬,敛起一切情绪,拨出林特助的电话,沉声道:“上来。” 现在他没时间追究昨晚的意外,抽空来h市不过要搞清这边子公司忽然亏空的原因。 回到景家的景云夕,正泡在浴缸里,缓解身上的不适感。 根本不敢低头看自己满身惨烈的痕迹,捂脸屏住呼吸,整个人都沉入水中,直到再也憋不住气,倏地从水面探出,企图一睁眼,发现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不过,怎么可能呢? 自嘲地笑一声,突然发狠般用力搓着身上的痕迹,试图将他们消去,只是就算搓破了皮,也掩盖不了既定的事实…… 咬着下唇,强忍泪意,机械搓着自己的景云夕突然负气地丢开澡巾,环抱住屈起的双膝,埋头在水面呜咽出声,恍若受伤的落单小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然而,噩梦却是刚刚开始…… 第2章 驱逐 正迷迷糊糊睡去的景云夕,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砸醒,穿好衣服忍痛下床开门:“张嫂?” 平日和蔼的老佣人张嫂,此时没有丝毫的慈爱,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地开口:“小小姐,老爷有请。”目光始终没落在她的面庞,仿佛连看她一眼都脏了自己。 心底扬起不好的预感,没有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却猜到一星半点。 当看到客厅里那端坐的几人,三堂会审般沉闷严肃的气氛,景云夕愈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没有看高傲美艳的大姐和一旁环着双臂的母亲,景云夕努力保持和平常一样的笑容,走近坐在主位的老者,恭敬地唤了声:“爷爷。” 年近80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拍着椅子扶手,怒极道:“你还知道你是景家人!” “在你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时,可否顾忌下家族的名声!” 心头一记重击,景云夕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加苍白。 从来没想过,会从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口中听到这些话。发生了那些事情,她还没向他诉说委屈诉说伤痛,却被一直敬爱喜欢的爷爷如此对待,给她本就受伤的心更加痛击。 微微晃了下身躯,景云夕颤着唇申辩:“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旁的大姐早已扬起讽刺的红唇,抖开手里尚未印发出去的报纸,迈步上前:“不是那样又是哪样?小妹,在家在学校你一直是不用让人操心的孩子,可不能因为成年了就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吧?” 几乎占据了半页的版面大图,赫然是她站在酒店房间外衣衫不整的模样,脖间臂间的吻痕清晰可见,昭示着众人她刚刚做完什么苟且之事。 大大的黑色标题刺痛她的眼:名门景家小女,成人礼上耐不住寂寞与野男人偷欢。 景云夕拼命地摇着头,几欲将下唇咬破,带着哭腔地焦急地道:“爷爷,你听我说,我……” “把她给我赶出景家!”老人家拄着拐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从此刻起,景云夕不再是景家的人!” “爷爷!”一声悲怆的凄喊响彻大厅。 美艳的大姐扬起一边唇角,得逞地望着瘫坐在地的人:“来人,送景云夕出门。” 厅中的三人得意地交换了个眼神,笑望着被保镖丢出门外的柔弱女子,她的痛哭似乎成了他们耳中最美的交响乐。 “爷爷,你们放我进去,我要找我爷爷!”景云夕无力地扒着院落的铁栅栏,嗓音沙哑地完全听不出她本来甜美的音色。 任她怎么央求,里面的人都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爷爷……”一阵眩晕感袭来,景云夕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滑落在地。 美艳的大姐望着门外的人,红唇扬起无情的弧度:“把她丢远点。” “是,大小姐。” 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小妹,我已经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了,只要你不再回景家…… 云层渐渐聚集,沉闷的雷声愈来愈大。 “轰隆!”又一声响雷后,天空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随之愈来愈密集。 毫无人烟的郊区街道边,倒着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任雨点打落在身也没有起来的力气,神志不清地昏迷在水地中……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疾行而过。 后座上那如神邸般高大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色的西装,正环着双臂、紧抿着薄唇回顾今日考察的信息。 余光忽而瞥见路边的一个白色身影,鬼使神差地开口:“停。” 车子瞬间停下。 微微偏头,望向不远处倒地的女子,瓢泼大雨浇淋在她娇小的身上,单薄的衣裳紧贴于身,即便狼狈却也能看出那完美的身材。 这身形,让他不由得想起上午那个柔弱又倔强的小女人,清冷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波动。 “看看。”利落的两个字,毫无起伏地出口。 “是,雷少。” 身边的林特助转身下车,心下不由得产生一丝好奇,雷少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现下怎么…… 林特助冒雨扳过地上女子的身,不等他问询,又听见车里的人吩咐:“带上。” “是,雷少。”林特助依言将人抱上车。 雷阎霆伸手接过人,再次吩咐:“前面去。” 意外地望着亲自搂住那个浑身湿透女人的雷少,林特助手一滞,转而应答:“是。”坐到前面的副驾驶位中。 黑色的轿车再次消失于雨幕中…… 不顾混合着泥水的雨水沾湿自己私人订制的高档西服,雷阎霆一低头,就见到怀中人皱眉紧闭着眼,似乎很痛苦的模样;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我见犹怜…… 忆起昨夜。 他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否则向来对女人无欲无求的他,不可能如此失态。只是在品尝了怀中这女人之后,第一次感到原来这种滋味如此美妙,让他食髓知味。 到最后,仿佛对她的身子着了魔般,明明药性早已过,却还是收不住,享受她那让人留恋的美好…… 透过紧贴在她身上湿透的白色衣裳,还能隐隐看出一个个暧昧的红痕,昭示着昨夜的疯狂。才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此时却苍白着脸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见到她这么副了无生机、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再也睁不开眼的模样,雷阎霆只感觉心中被猛地一击,从来没体味过焦急害怕,却在这一刻莫名显现,脑中只浮现一个强烈的执念:他要她活! 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烫的灼人,雷阎霆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冷声吩咐:“开快点。” “是。”车速提升至现有的两倍。 当到达a市的私人别墅时,雷阎霆也不顾外面倾泻而下的大雨,打横抱着怀里虚弱的小人儿大步往别墅里走:“叫医生!”随即补充了句,“女的!” “是,雷少。”林特助联络雷氏家族专用医疗人员。 雷阎霆将人直接抱进自己的卧室,脱去她全部湿透的衣物…… 第3章 留这 当少女那不染纤尘的白皙酮体再一次展现在他眼前时,漆黑的眸光深了一分,立马拿过被子盖到她身上。 不出十分钟,六位女医生就位。 “等会!”听到动静,已经换了一身干爽衣物的雷阎霆厉声道,拿出自己一件黑色的衬衫,给床上一丝不挂的人套上后,才吩咐,“进!” 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六位医生立马给床上景云夕诊断。 其中一人向身后盯着她们一举一动的男子汇报:“雷少,她正发炎高烧,吊完针就好。”训练有素的几人没有任何多话,即便有疑惑也都会烂在肚子里。 雷阎霆昂了昂下颚,示意她们继续。 速度地安装好医用输液支架、为其吊好针,几人便恭敬地退到门外守候。 被如此折腾着的景云夕似乎有了丝知觉,启唇喃喃地道:“爷爷,不要赶我走……” “爷爷……” 见到她乱挥舞的小手,手背上正插着针,雷阎霆上前按住,冷冷地呵斥:“不准动!” 神志不清中的景云夕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宽大干燥的大掌握住,好像小时候爸爸牵着自己的感觉,温暖又有安全感。 景云夕渐渐安静下来,反握住那温暖的大掌,嘟囔了句:“爸爸……” 看到两人交握的手,雷阎霆本能地想抽出自己的大掌。在见到床上那人嘴角扬起满足欣慰的弧度,紧皱的柳眉也渐渐舒展,雷阎霆止住了动作。 她的手那么小那么无力,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能轻易摆脱她,但他却没那么做。 望着她白嫩的小手紧扣住自己的大掌,心下某处一动,就坐在床边,任由她握着自己…… 楼下等待着的林特助半天不见雷少下来,忍不住上楼,敲门:“雷少,晚上还约了元总……” 床上的人不禁动了动,雷阎霆抬头瞅了眼药水的量,出声:“一小时后。” “是。”林特助没有多话,当即去安排,心下却是因为雷少今日三番五次的异常而疑惑。 当景云夕再次睁眼,是第二天的下午。 此时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天花板悬挂着一流苏水晶吊灯,偌大的卧室中都是沉稳硬朗的暗色系装饰,低调又奢华。 这是哪?她怎么到的这? 掀开被子一看,自己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男士的黑色t恤,心里忍不住一咯噔,那晚恐怖的记忆再次袭来,撕裂的痛、无尽的缠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 颤抖地伸手勉强坐起,除了那晚后留下的不适,身上倒也没别的不对劲。这让她微微松口气,无端丢了第一次,不想这第二次也莫名地被夺。 最后的记忆停在爷爷那个失望的背影中定格。 从此刻起,景云夕不再是景家的人!不再是景家的人…… 脑海里无限循环着这句话。 景云夕蜷起双腿,埋首膝间,倘若连这最后一丝温暖也要离她而去,是不是景家的人又有何重要呢?呵呵…… “醒了?”伴随着冷然的男声,一道带着压迫感的身影出现在卧房。 景云夕猛地抬头,这个声音不就是…… 在见到来人的瞬间,景云夕彻底呆住了:这是一张怎样惊艳的脸庞啊!雕刻般精致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刚毅;薄薄的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浓黑的剑眉下,如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眸,暗藏着如膺的锐利,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让人望而生畏。 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躯,一袭黑色的西装将其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周身自带王者的霸气与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每迈进一步,景云夕就忍不住后缩一分。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没有忘却那晚铁钳般的大掌扼在自己脖间的感觉。 避开他冰冷的视线,景云夕颤声问:“你是谁?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嗓音还有一丝沙哑,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她还想问那晚的人是不是他?这声音这目光这气场,都太像了!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自己的异样是不是他害的? 但是在他的注视下,她没有问出口。 雷阎霆就这么站在床边,看到她再次睁眼心底松了口气,转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床上慌乱缩成一团的人:会是她吗?他会叫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付自己?是她太会演戏还是他太托大? 在真相还没明了前,他要把一切不安定因素掌控在自己身旁。 “我家。”雷阎霆冷声吐出两个字。 没有再和昨日一样,粗暴又急切地试图从她口中问出信息,既然她要装,他就配合着。他倒想看看,她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究竟要做什么。 没想到他会回答自己,景云夕记得自己最后好像在家门前昏倒了,之后便一无所知,再次鼓起勇气问了句:“是你救了我?” “嗯。” “谢谢你救了我,”景云夕怯怯地再次偷瞄了眼他俊美深邃的面庞,“请问你是……” 看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景云夕尴笑了下:“我只是想着以后能够报答你而已。” 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回应,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景云夕咬了咬唇开口:“那就谢谢大叔了,我先告辞。” 对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不肯透露姓名,总不能再你啊你的这么不礼貌地称呼,看他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了十多岁吧?叫他大叔也不为过。 当雷阎霆听到“大叔”两个字时,面无表情的脸庞产生了一丝龟裂,看到她就要下床,冷声问:“去哪?” 去哪?景云夕一愣,她也不知道去哪呢,刚刚被赶出景家,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不知道……”景云夕低落地回答。 浓厚的孤寂无助感从那单薄的身躯上散发,望着她苍白的小脸,雷阎霆感觉内心突然有点发闷,随即开口:“留这。” 景云夕涣散的双眼渐渐聚焦,惊喜地转头望着伟岸的他:“真的吗?” 雷阎霆扫视了眼她穿着的单薄t恤,点点头。 第4章 恩情 “谢谢大叔,谢谢!”景云夕连声道谢,此刻他的身影就仿佛天神般高大,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她。 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 雷阎霆没有理会她的感激,看了眼因为兴奋而绽放笑容的稚嫩小脸,原来她笑起来这么明媚这么可爱,连带着不十分惊艳的五官都出彩了许多。 压下心中莫名的波动,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一个陌生的女人,还可能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异样。 不等她再说什么,雷阎霆迅速转身离开,他觉得该去公司冷静下。 “大叔,你去哪?”景云夕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出现不到十分钟,就不见了,她还有好多疑问想问他。 没一会儿,又一个陌生男子上来,给她送来一些简单的衣物还有一个手机。 林特助自我介绍道:“我是雷少的助理,景小姐可以叫我林特助。”恭敬又疏离。 “这个手机里有我和雷少的电话号码,有事情可以随时找我,雷少很忙,尽量少找他。” “谢谢。”景云夕接过他递来的衣物和手机。 抬头便望见他的脸上,横布着一道有碍观瞻的丑陋刀疤,咋一看,微微有点吓人。 景云夕很懂礼貌地没有仔细地盯着他看,只是最初的惊讶后,便和面对平常人般,问:“请问这里还是h市吗?” 林特助为她见到自己面容后的平静反应心下赞许了一番,回答:“a市,这里是雷少的私人别墅,雷少吩咐,景小姐就在这住下,先养好身体,有需要打我电话就行。” “好,谢谢。”景云夕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原来他姓雷啊! “林特助,你叫我云夕就行了,”景云夕不敢和大叔说太多话,眼前的人虽然也是一副严肃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至少没有另人寒颤的冷厉,索性直接问他,“请问你知道雷少为什么救了我?” 林特助有问必答:“不知道,我们从h市回a市,碰巧遇到你倒在路上,雷少就吩咐将你带回来。”回答的度把控的很好。 “他去过h市!”景云夕激动地道,“他前晚有没有去过帝阁大酒店?”自己庆生的酒店。 “有,他在h市就住的那。” “真的是他……”景云夕愈加肯定那晚与自己缠绵的人就是林特助口中的雷少,这间别墅的主人。 苍白的小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红晕,红了白,白了又红,内心五味陈杂,脑海中浮现出他那惊鸿一瞥的天人之姿,景云夕咬了咬下唇,苦中作乐地想:既然失身已是既定的事实,但如果那晚的人是他,自己好像也不亏。 至少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老男人或者丑八怪,虽然人凶了些冷了些恐怖了些,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颜值身材都完美到爆…… 林特助望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脸,不知道为何她有如此反应。 忽而,“咕噜噜~”一阵突兀的响声响起。 景云夕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讪笑道:“不好意思,有点饿……” “楼下餐厅已备好餐。”林特助说完便转身离去,为她关好房门。 房内又只剩下她一人,景云夕在众多华美的衣物中,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换上,大小刚刚好。 瞥见手背上的针孔,这应该是吊针后留下的,怪不得发痛的嗓子好了许多。这还真得谢谢大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救自己…… 素来乐观的景云夕也想通了,既然连自己最爱的爷爷也嫌弃了自己,那个人情淡薄的景家真的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既来之则安之。 索性就当自己重活一把,不再有母亲的排斥刻薄,不再有大姐的针锋相对,不再有佣人的鄙夷…… 正好她所报的大学就是a大,届时读完大学,找一份工作,普普通通地生活也挺好的。 为自己勾勒了一副美好的蓝图,景云夕下楼的步伐也轻快起来,好奇的大眼四顾着恍若城堡般精致的别墅,比景家的还大了好几倍。 大叔家还真是有钱啊!景云夕如是感慨。 “景小姐,餐厅在这。”林特助周到地为她引路。 “哇……”望着那堪比自助餐厅的饭厅,景云夕再次惊叹,“好奢侈。” 桌上已经布着清淡又美味的食物,林特助对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人解释:“景小姐高烧刚退,这几天先吃些清淡的。” “嗯谢谢。”景云夕含糊不清地道。 林特助看着毫无优雅形象可言的人,与那些平常端庄的名媛千金倒是大相径庭,一举一动倒也不做作,难不成这就是雷少对他特别的原因? “景小姐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景云夕问:“大叔他……雷少他平日都会回来吗?” “不加班就会回。” “谢谢,没事了。” 连着一周,雷阎霆都没有回别墅,景云夕一人在这待的都快长毛了。 这几天的调养,身子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一日三餐会有人定点来烧,想和她们说会话,对方似乎都是受过训练般,不多说一句,收拾完就离开。 除了院子里标本般一动不动的保镖,就没有一点活的生物,真不知道大叔在这么大个地方就不嫌冷清吗? “如何?”凌宇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书桌后的雷阎霆盯着电脑里的视频,上面放的赫然是景云夕在别墅中的一切行动。 第5章 大叔 在回a市的当天,他就派人查了她的身份。 景云夕,h市景家小女,据传是过逝的景家老爷的私生女,生母不详。7月21日那晚,正在帝阁大酒店庆生,也是她18岁的成人礼。 一切都无懈可击。 但是那晚,酒店中所有的监控记录,先一步被人销毁。也就无法得知她如何到的自己房间,自己房门又为何会被她打开。 林特助摇摇头:“霍氏集团没有异常。” 本以为雷少是对景小姐突生好感,原来怀疑她是敌方派来的间隙啊!想想也对,雷少向来对女人有洁癖,怎么会突然转性了呢? “调查到帝阁酒店一个大厨,在那晚后突然离职,下落不明,正在继续寻找他的下落。” 雷阎霆轻点头,表示知道:“出去吧。” “是。” 雷阎霆的视线没有从屏幕上挪开,里面的小身影正在别墅里闲逛着,每个房间都进去好奇地打量一番又出来,什么也不做,偶尔见到有趣的小玩意儿,忍不住伸手摸摸,又做贼般地立马缩回,转动着圆溜溜的黑眸警惕地打量四周。 连本人都没有察觉,雷阎霆那素来冷厉的眸中,竟泛起一丝笑意,忽而觉得那个身影居然如此可爱。 整整一周,也没有看出她的居心叵测。 该回去了,自己亲自会会她。雷阎霆给自己找了这个理由去见她。 “咦,今天晚饭好丰盛啊!谢谢冯姨。”景云夕到点下到餐厅,平日的三菜一汤成了六菜一汤。 被称为冯姨的中年女子难得开口:“晚上雷少回来。” 话音一落,客厅的大门便被打开,只见门口的两排保镖整整齐齐地鞠躬,随之迈步而来一个帝王般高大的身影。 “雷少。”冯姨打了声招呼便躬身退下。 接收到来人的视线,已经入座的景云夕立马站起来,大门已经关闭,空旷的屋内瞬间只剩他们两人。 他一步一步看似缓步优雅地向餐厅走来,实际不过几秒钟,就站到了景云夕的跟前。 他的气场实在太强,景云夕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现在对他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在自己最无助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了自己,她应该感激他报答他的;但是,两人的初遇,他带给她的伤害也是记忆犹新,那阴影抹之不去,本能地害怕与他单独相处。 瞅见她下意识后退的举动,雷阎霆如墨的眸愈加深邃,她在害怕他?很好!移开投在她身上的视线,率先入座。 景云夕瞬间感觉松了口气,试图与之轻松地打招呼:“大叔好,这几天都……”都在加班哦? 话未完,再次迎来对方不满的犀利视线,景云夕吓得立马改口:“雷、雷少。” 雷阎霆忍不住微微蹙起俊眉:雷少这两字从她口中说出,格外的生分,他不喜欢。 见到他愈加不满,景云夕再次匆匆换了个称呼:“雷叔叔……” 这次雷阎霆直接瞪着她,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极度不满意这个称谓:“我很老?” 听到这冷冷的声音,景云夕一个激灵,立马摇摇头,带着点哭腔地回答:“不、不老。”这也不行那也不喜欢,她到底该叫她什么啊? 眼见他在自己的瞪视下几欲哭出来,雷阎霆再次出声:“第一个。”语毕,不再理会她,直接执筷优雅地进食。 第一个?景云夕立马反应过来,努力再次扬起微笑:“大叔……” “坐下!” 短促有力的命令让景云夕当即照做。 “吃饭!” “哦……”景云夕坐在他对面,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一边扒着饭。 “吃菜!”雷阎霆看着吼一声一个动作的人,再次蹙了蹙眉,见她平日不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一般么,怎么今日在他跟前就开始矜持了? “哦……”景云夕再次依言夹了把离自己最近的菜肴,继续埋头吃饭。 过了一会,雷阎霆放下碗筷,望着对面的人威严地道:“在数米粒?不会吃饭?” 景云夕摇摇头,鼓起勇气和他对视,真挚地打商量:“大叔,你可以不这么凶吗?我、我有点害怕……” 凶?自己很凶吗?他不是一直这么说话的? 面对那张稚嫩青涩的小脸,雷阎霆微微收敛在人前的气势,说到底,还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孩子。 感觉到他周身的凌厉削减许多,景云夕笑着道:“谢谢大叔。” 她现在住在他家,至少在开学前,都会在这里,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希望能与他和谐相处。 餐厅再次鸦雀无声,景云夕努力缓和气氛地找话题:“大叔,谢谢你救我。” “嗯。”再次没了下文。 “……” 又过了几分钟,景云夕咬着筷子道:“大叔,你为什么救我?” “路过。” “哦……” 又是一片沉寂。 率先用好餐的雷阎霆,看着对面人碗里的米基本没减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难得主动开口:“有问题就问。” 得到他的应许,景云夕立马放下碗筷,将心里的疑惑全部一吐而尽:“大叔,那晚的人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在二哥所说的房间?你们为什么这么做?那天我身体很奇怪,也是你们的惊喜吗?” 注意到他越来越沉的黑眸,周身的寒气再次回归,景云夕急忙挥手辩解:“大叔,我不是怀疑你的人品,我相信你是好人,否则也不会收留我,只是、只是……” “我不是好人。” 雷阎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紧紧盯着他观察她的表情,她是真无辜还是在颠倒黑白。 “那晚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间?” 景云夕立马老老实实地道:“那天我成人礼,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二哥忽然和我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在1002的房间,特意嘱咐我一个人过去……” “我的房间是1003。” “什么!”景云夕惊愕地望着他,皱眉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进错房间了?” “从电梯一到10楼,我就已经觉得脚步虚软,神志也开始不清晰,瞅着门上的数字好像是1002我就进了。” 她脸上的震惊和疑惑完全不似装出来的,可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雷阎霆继续问:“门没锁?” 景云夕摇摇头:“没锁,一按门把就开了,所以我完全没有怀疑走错房间……” 忽而,景云夕想到什么,如果真是自己走错了房门,她的确该承担一半的过错,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就这么拉着她……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雷阎霆沉声道:“我被人下了药。”说完这句话,更加仔细地盯着她的面庞,企图从中找出什么。 第6章 夜宵 “下药!”景云夕再次惊呼,“所以你是被人害得那副模样?以为是我做的?” 雷阎霆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听到这个答案,景云夕的心情却是慢慢放晴,所以一切都是误会,他不是故意那么对自己,完全是出于奸人所害及自我保护…… 心中的疙瘩逐渐消除,景云夕再次望向对面的人,感激占据上风,还带着一丝羞怯。虽然阴差阳错,她失身于他,但他也算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了。 景云夕咬着下唇,面对他轻松了许多,微笑着道:“这么说来,我们都误会彼此了啊!大叔,你找到害你的人了吗?” 雷阎霆摇头,问:“你也被下药了?” “不知道,但是那种感觉绝对不对劲,可能真的和大叔一样,也被人下药了。”景云夕皱眉回答。 “不想追究?” 听到这话,景云夕自嘲地一笑,觉得有人想看自己出丑真的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自从有记忆开始,就很多人针对她,不管是母亲也好,大姐也好,就连佣人也背地欺负她,说她是野种。名义上是景家小小姐,实际就另当别论了。 那时候爸爸还在,会护着她,爷爷也爱护她…… 但是如今,爸爸早就没了,爷爷也不要她了…… 熟悉的孤寂落幕感从她周身散发,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就要落入绝望的深渊,忽而气场一转,就见到她又扬起笑容,摇头说:“不想追究了,就让往事都随风吧!我也不再是景家的人,剩下的日子我要一个人过得更精彩!” 从绝望到满怀希望,她熠熠生辉的脸庞,让雷阎霆忍不住动容。 “真的谢谢大叔!”景云夕发自肺腑地道谢,是他给了她机会重生,给了她新的希望,没有让她在苦难的沼泽中自生自灭…… 如果没有他带回自己,没有及时给她治疗,心如死灰的自己,说不定已经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雷阎霆没有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却是因为她的言行举止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波动,不由得收紧了手掌。 他习惯掌控,习惯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进行,这突如其来不受控的异样情愫,让他感觉很不安。 雷阎霆起身不再看她,不再看让自己产生异样的源泉,抿着唇径自往楼上行去。 目视着他远去的背影,与他聊了这么一番,景云夕的心情格外晴朗。她也有点奇怪,为何在知道大叔不是这么随意要了自己、不是故意凶自己后,就特别愉悦呢? 和平时一样,景云夕用好餐在堪比小型公园的庭院里散了散步就回到客厅看电视。 三集连续剧演完,景云夕抬头看了看三楼的书房,房门依旧紧闭,大叔还在忙吗?都快十一点了。 仰头继续盯了一会,依旧没有门开的迹象,景云夕忍不住想:大叔虽然看着冷冷不好说话的样子,实际应该算是外冷内热的吧!否则也不会管和他无关紧要的自己的死活,又收留她。 他对自己这么好,她该怎么报答他呢? 景云夕灵动的眸子转了转:“有了!”笑着跑到厨房,准备给他烧点夜宵。 正在书房办公的雷阎霆,忽而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立马警觉地关了电脑,别墅内除了自己只有那个女人了。 深邃犀利的鹰眸紧紧盯着房门:要开始行动了吗? 虽然餐桌上,她的解释说辞和调查的一模一样,但在没确定是谁主导了这一切前,他对她依旧持怀疑态度。 雷阎霆起身缓步走到门边,关灯。 “大叔……啊!”景云夕刚推门而入,脖间又被箍上那只有力的大掌,头顶传来那人的厉声呵斥:“来我书房干什么!” “咳咳咳……”被吓到的景云夕连连拍打着他的大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雷阎霆瞅着她的小脸被憋地通红,没有放手只是松了点力度:“说!” 终于得以喘息的景云夕,抬头望着警惕自己的人,红着眼委屈地说:“我只是给大叔准备了夜宵,想叫你下去吃而已。” 雷阎霆听了,将信将疑地放下手,冷声道:“不会敲门?” 景云夕揉着再次被掐的脖子,低头道歉:“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以后我记得会敲门的。”第一次下厨,忍不住激动地想邀请他品尝而已,没想到对方的反应那么激烈。 雷阎霆哼了一声,昂了昂下颚,示意她先下楼。 景云夕依言在前面走,感觉到身后人冷漠的气息,不想两人间才有所缓解的气氛又恢复如初,主动说:“大叔,如果你书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以后没你允许我不来就好了;我之前也只是拿了些书看看,别的什么都没动。” 走在她身后的雷阎霆,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套自己话,索性不吭声。 景云夕快步下楼,率先奔到厨房将自己第一次的大作端出,献宝似得呈到他面前:“噔噔,我第一次做的面条,虽然很普通,但是也能充饥,大叔你尝尝看。” 雷阎霆盯着眼前煮的有点烂的青菜面,上面还放了一个半生不熟的煎蛋做装饰,不禁皱了皱眉,这样的东西能吃? 一侧头,就见到她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那亮闪闪的眼神,将他拒绝的话语也随之堵回,执起筷子尝试着挑起一根吃。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一看他吃了自己煮的面,景云夕转瞬忽略刚刚的不愉快,兴奋地和小孩一样。 “嗯。”雷阎霆尝着还勉强能入口,就在她强烈的目光注视下,继续优雅地用餐。 “谢谢大叔赏脸!” 偌大的餐厅中,只见一冷峻高贵的男子,执筷吃着再普通不过的素面;一旁的稚嫩女子,正拄着脑袋,咧着嘴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空气里莫名地流淌着一丝温馨。 景云夕盯着他那刀削般的侧颜,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吃面的举止,却无不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看着看着竟不由得看痴了去…… 雷阎霆放下碗筷,转头就和对方那痴迷的目光对上,瞧着她因为被抓包而惊慌如小兔的反应,眸中的清冷褪去一分。 这种眼神他见过无数,像她敢这么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倒是第一个。不过却丝毫没有厌恶之感,反倒觉着可爱。 “哦,大叔你吃完了啊!”景云夕讪讪地拿过碗筷,正尴尬地想躲去厨房,忽然忆起想和他说的。 “对了,大叔,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雷阎霆望着她,示意继续。 景云夕对着手指不好意思地道:“我可以向你借点钱吗?” 看他没有出声反驳,景云夕继续解释:“下个月我就开学了,我没有钱交学费,所以……” 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肃穆脸庞,景云夕立马保证:“不过大叔你不要担心,就算我离开这里也不会赖账的,我抽空就可以去兼职,一定会把钱还你……” “你要离开?”听到她的话语,雷阎霆首先关注到的就是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自己,不禁蹙了蹙眉,莫名的不爽。 不知道为何他的关注点如此特别,景云夕还是点点头回答:“开学了肯定要住校的……” “做我情人!”不等她把话说完,雷阎霆冷冷地打断她道。 第7章 等价交换 一刹那的愣怔后,景云夕牵起嘴角强笑道:“大、大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做我情人!”雷阎霆漆黑无波的双眸紧紧盯着面色瞬间煞白的人,再一次残忍地重复。 他不准她离开,在真相没大白前,让她以这个身份留在自己身边是最合适的。 景云夕惊愕的瞪大眼,望着完全不似在说笑的人,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颤抖着唇没有出声。 情人,多么令人唾弃的一个词,甚至比私生女还让人难以接受。 “为、为什么?”景云夕忍不住红了眼眶,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出口。 为什么亲手带给了她希望,又要亲手把她推入绝望的深渊;为什么在她以为可以跳出景家火坑的时候,亲手把她推入另一个更惨烈的火坑。 压下内心波动的情愫,雷阎霆毫无感情地开口:“因为,我对你的身体还感兴趣。” 景云夕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寒毛直竖,仿佛他的目光穿透了她薄薄的衣物,正在打量货物一般打量着自己,没有任何情绪任何感情。 景云夕一时无法适应这突然的落差,她本以为他是自己的神,拯救她于水火,结果…… “我说过,我不是好人。”似乎看出她所想,雷阎霆无波地开口。 “大叔,我可以还你钱,加倍还;还可以给你当佣人……” “我不缺钱,也不缺佣人,”雷阎霆无情地打断她的话,“只缺暖床的。” 景云夕咬着下唇,努力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热泪滑下,颤动地问:“为什么是我。” “我说过了。”雷阎霆不准备再重复已经说过的话语。 呵呵,对自己的身体还感兴趣?景云夕悲戚地一笑,就算她再落魄再走投无路,也不至于到出卖身体的地步。 “你大可出去找别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雷阎霆打破她最后一丝希望,“只要我一句话,看看a市谁敢帮你!” 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让景云夕忍不住后退一步,望着主宰一切的他,望着毫无感情的他,整个大脑开始混沌。 她相信他所说,相信只要他的一句话,自己在a市便会寸步难行,更别说离开a市。 答应他,在外依旧光鲜地做自己,在内是他的情人;不答应他,恐怕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抉择,她宁愿没有被他所救!宁愿在h市自生自灭! 然而,历史从来不会被扭转,她只能在这其中二选一。 景云夕攥紧自己的双拳,指甲狠狠戳进手心,似乎都破了皮,可这痛感,远没有心中的痛。 雷阎霆盯着浑身再次陷入黑色深渊的人,再给她一重击:“做一次和做几次,有区别吗?” 他要证明,自己对她,不过是身体上暂时的贪恋罢了!否则何以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女子,会让他接二连三地产生异样。 听到他嘲讽的语气,景云夕内心苦笑一声:呵呵,是啊!反正都是不干净的人了,再失身几次有什么区别,至少都是同一个男人不是吗? 景云夕睁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嗓音沙哑地道:“好,我答应。” 说出这几个字,似乎花了她所有的力气。憋回眼眶中的晶莹,不在他跟前哭出来,似乎成了她最后保留的一丝自尊。 虽然,没有任何意义。 得到他的答案,雷阎霆满意地起身上楼,冷声道:“洗干净,到我房里。”不再去看内心挣扎的某人。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景云夕心情杂乱不堪:救了自己的恩人,资助他上学的恩人,让她以身偿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不过是不像自己想象地那么无私高大罢了。 景云夕回身收拾餐桌,自我安慰:他睡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睡了他?更何况还是这么个颜值完美身材高挑的钻石王老五,呵呵…… 即便再如何自我安慰、再如何说服自己,景云夕知道,她对他,有了隔阂。 又在书房待了两个多小时,雷阎霆才回卧房冲澡,准备就寝。 当他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就见到床上低眉垂眼坐着的小身影,沉声问:“做什么?”似乎早已忘了,明明是他叫她过来的。 同样只穿着浴袍的景云夕,起身站定在他跟前,艰难地咬着牙出声:“我、我来尽应尽的责任。” 一听到她的话,雷阎霆额角青筋暴跳,平生第一次暴怒地大吼:“景云夕你就这么贱吗!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都会主动献身!” 本就内心抗拒的景云夕,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在这里,在他的羞辱下,自尊心再一次被狠狠践踏。 “滚!” 第8章 尽责 景云夕捂着脸跑回自己房间,蒙进被窝,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雷阎霆恼怒地重重关上房门,深呼吸几番平复着暴怒的心情。 恢复如常后,雷阎霆躺在床上,一闭眼脑海里满是同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的伤心哭泣、她的欣喜微笑、她的失落绝望…… 忍不住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她的名:“景、云、夕。”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如此轻易地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第二天。 景云夕一睁眼,眨了眨些微酸胀的双眸起身,侧头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信用卡,那闪耀的金色,似乎在讽刺地提醒她,昨晚她究竟是如何换得的它。 伸手将其攥在手心,景云夕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扬起笑容:“云夕加油加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洗漱好下楼去餐厅,那个高大的身影早已入座,正在优雅地用餐。 金色的晨光透过玻璃窗,丝丝缕缕地地洒在冷峻的他身上,似乎把冰冷的他也染得多了一丝柔和。 景云夕脚步一顿,望着他刚毅俊美的侧颜,望着他比例完美的身材,犹如在欣赏一副精美绝伦的画报。 他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尖叫、为之倾倒。 即便昨晚发生了那些不愉快,这一刻,景云夕还是不由得沉醉在了他的魅力中。 这个男人,就有如此的魔力,轻易地让女人陷在他那惊为天人的容颜中、陷在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场中。 只是,他一转头,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犀利双眸,瞬间将景云夕拉回现实:“愣着干什么!” 景云夕低下头避开他锐利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继续迈步下楼。 这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帝王气场和生人勿近的冷漠,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大叔早。”景云夕垂眸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冯姨将她的那份早餐端给她。 “谢谢冯姨。”景云夕笑着道谢。 冯姨点点头,便退下。 雷阎霆抬头瞅了眼笑着和佣人道谢的人儿,一接触到自己目光,便立马慌乱地敛去笑容,低首只顾进食。 雷阎霆的剑眉不禁皱了皱,对一个佣人都能如此笑靥如花,面对自己就这德行? 现在他只能在她身上感觉到疏离和害怕,完全没有昨晚邀请自己吃面时的兴奋与俏皮。 他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因为昨夜自己提的交易。 但是他不后悔,这样才能继续正大光明地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无法逃离。 “坐过来!”雷阎霆望着离自己远远的人,冷声命令。 景云夕身子一僵,还是拿着早餐挪到他身边的位置。 “啊!”还没入座,就被他用力一扯,瞬间跌入他怀中,铁臂箍着自己的身躯让她无法动弹,“你……” 雷阎霆抱住不断挣扎的人,鄙夷地开口:“不是要尽责任吗?现在就尽吧!” 一听到他的话语,景云夕停下了挣扎,认命地闭眼,颤抖着等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雷阎霆打量着她白皙光洁的小脸,虽然被吓得失了血色,依旧吹破可弹;如蝶翼般长长的睫毛随着身躯的颤抖扑闪个不停,这副柔弱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有欺负的欲望呐! 雷阎霆喉结一动,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颚,低头就含住那诱人的红唇。 一直屏息的景云夕渐渐缺氧地瘫软在他怀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雷阎霆才食髓知味地放开她。 一得到自由,景云夕当即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氧气,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憋死了。 雷阎霆呼吸微微加重,盯着她酡红的小脸,眸中闪过一道满意的光,这样看着才更舒服更漂亮。 林特助一进餐厅,就见到向来不近女色的雷少,正抱着一娇弱的少女坐在他的大腿上。 向来冷静的林特助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诧异地瞪大眼,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到熟悉的无波声音传来:“走吧!”清冷地完全不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激吻。 “是!”林特助转身出去。 雷阎霆放开箍住她的胳膊,瞅见怀中的人儿依旧毫无所觉地靠在他胸膛,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嗓音难得带了一丝温度与戏谑:“还不下去?” 回过神的景云夕,立马慌乱地跳下他的大腿,只是刚一落地,腿不禁一软。 雷阎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其放到椅子上,嘴角几不可见地动了动:“这就受不住了?以后怎么办?” 第9章 送资料 一听到他带着暧昧暗示的话语,景云夕本就绯红的双颊更是红透,死命低头不去看眼前的人。 “呵呵……”雷阎霆瞅着她,不由得低低地笑出声。 倘若景云夕此刻抬头,一定会被他那犹如冰雪消融百花齐放的微笑给惊艳到。 但是在她抬头前,雷阎霆便转身,敛了一切表情情绪,大步离去。 听到关门声后,景云夕才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脱力般大口喘息,忍不住伸手抚上火辣的唇,上面还留有他阳刚的气息;转而捂上自己胸口,直感觉心脏砰砰砰地似乎要跳出胸膛…… 这顿早饭,花了景云夕一个多小时才吃完。 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景云夕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努力不去回想刚刚那个夺人呼吸、乱人心智的凶猛霸道的吻,正要伸手拿遥控器,忽而瞥见茶几上的档案袋。 嗯?什么东西?景云夕好奇伸手拿过,档案袋被密封,有点沉,似乎装着很多资料,该不是大叔落下的吧? 景云夕找寻到档案袋的右下角写着“凌宇集团”几个小字,当即起身往外跑去,对门口的保镖说:“雷少有东西落了,你们要叫人给他送去吗?” 黑衣保镖只是站地笔挺的目视前方,当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恪尽职守。 景云夕瞅瞅这方和木头人一般的人,又跑到庭院里的保镖跟前,重复了刚刚的话,得到的反应依旧一模一样。 “……”景云夕忍不住伸手在他们眼前挥了挥,真怀疑他们就是一尊尊的蜡像,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档案袋,景云夕准备亲自去给他送一趟。 景云夕甫一出门,外面的两个保镖瞬间动了,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便悄悄尾随在她身后。 一路跟随着出租车到达凌宇集团的大门外,见到景云夕下车往里行去,保镖向雷阎霆汇报:“雷少,她进凌宇大门了。” 收到信息的雷阎霆,起身打断了与对面人的交谈:“五分钟。” “雷少请便。”对面人没有任何的恼怒与不耐,起身恭送他,能有机会和雷少面谈这次项目合作已是他的荣幸。 一进到这大的离谱的集团公司,景云夕就一阵晕头转向,她都不知道大叔在几楼在哪个办公室,甚至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这得怎么找?不过大叔长相气质那么出众,大家应该都认识他吧? 景云夕准备找人问问,刚好门口随之进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景云夕赶紧跑到他跟前:“请问您也是这里的员工们?” 昨晚刚和小妖精们闹到深更半夜,这个点才打着哈欠来上班的雷智深被突然蹿到跟前的人吓了一跳,正要皱眉发火,低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瞬间转怒为笑,挑挑眉好脾气地道:“小美女找我什么事啊?我是这里的员工哦!” 那双因睡眠不足带着点血丝的双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好久没见过这么嫩生生的小姑娘了,不施粉黛天然纯净的小脸儿,嫩得似乎一掐就可以出水;那圆圆的杏眸,正渴望地盯着自己,让他瞬间对她产生了冲动。 不喜欢他那轻佻的态度,景云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问:“请问你们公司有一个姓雷的男子吗?很高大很帅气……” 雷智深挑眉一笑,欣喜地上前俯身靠近她:“原来小美女是来找我的啊?我就姓雷啊!” 在他的靠进下,景云夕连连后退:“不是你,不麻烦你了,我去问问别人……”说着就要跑开,却被身后人一把拉住。 “小美女,不要害羞嘛!”雷智深痞痞地把她拉到墙边困住,“既然是来找我的,那我们好好玩玩吧?” “你、你要干什么!”景云夕慌张地伸手推开他,见他立马又缠上来,求助地向四周员工大喊,“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你们帮帮我!” 不过,来往的员工依旧各忙各的,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呼救。 “小美女,别做徒劳的抵抗了,我是这里的副总,谁敢拦我呀!”雷智深轻浮地扫视着她的全身。 双眸在她的胸前停驻了会儿,不错,年纪不大,发育的还行;转而下移到她的下身,就是臀部小了点。 被他露骨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正在转头四处求助的景云夕,忽然见到打开的电梯里那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般,双眸透着光亮希冀地望着他,向他求助。 乘坐电梯刚到楼下的雷阎霆,一眼就找到那个女人,在见到她身前的男人时,嘴角瞬间下弯,双眸危险地眯了眯:雷智深?她和他什么关系?如此亲密地在交谈,难不成她是他派来的?还是和他也有一腿? 眸光犀利地盯着雷智深朝她伸去的手,不等他迈出电梯,在见到门外进来的女子后,转而关闭电梯门上楼。 失望地看着救世主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后,景云夕挥开他的手,生气地吼:“别碰我!” “哟,性子还挺烈嘛!我喜欢。”雷智深愈加感兴趣,正要拉她去外面,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愤怒呵斥。 “雷智深,你注意点场合!这是在凌宇,不是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 第10章 未婚妻 继而只见一个温婉典雅的女子,踏着高跟鞋上前,一把将求助无门的景云夕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景云夕见终于有人施以援手,立马缩在她的身后。 眼看即将到手的美味就这么飞了,雷智深挑眉望着来人,浪荡不羁地道:“哟,原来是大嫂啊!这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辖我这小弟了不成?” 阮文琴对这个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没任何好感,虽然是阎霆的弟弟,却和他有如云泥之别。 真不知道同样的基因,到他这怎么就变异成如此德行。 “我才懒得管你呢!我是怕有损凌宇的形象罢了。” “哼,”雷智深不屑地哼了声,扭头就离开,路过阮文琴身后的景云夕时,轻佻地道,“小美女,有缘再见!” 景云夕吓得又往身前的女子靠近了几分。 阮文琴见他离开,转身安抚着吓到的小女孩:“不要怕,有我在。” 景云夕抬头怯怯地望着她:“谢谢姐姐。” 阮文琴望着红了眼眶的人,就和受到惊吓的小兔般,怜悯心忍不住泛滥。 “好了好了,”阮文琴安慰道,“以后啊,见到他就走远点,下次可没运气这么好遇上我咯!” 景云夕点点头:“下次我也不会来了……”忽而看到手中的档案袋,“对了,姐姐,我来这里就是要找人的,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可以啊!”阮文琴热心地道,“你要找谁?” 景云夕苦恼地道:“我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姓雷,长得很出众……” “好巧啊!我未婚夫也姓雷,”阮文琴笑着开口,“凌宇公司姓雷的就那么些,一会我叫我未婚夫帮你找。” “谢谢姐姐!”景云夕终于开心地笑起来。 阮文琴带着她坐进电梯,直接按下三十层,问:“你找那个人做什么?” “我给他送资料。”景云夕笑着回答。 “他是你的谁啊?” “叮,”电梯门打开,阮文琴牵着她的手直接朝走廊最里面行去。 “嗯……”景云夕想了想正要回答,看到她站定在总裁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惊讶地问,“姐姐,你未婚夫是这的总裁?” 阮文琴笑着点点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景云夕猛地一惊,那是…… 门一开,正襟危坐在书桌后的赫然是上午刚与之热吻的大叔,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们这方:“何事?” 阮文琴拉着愣在原地的人进门,轻声安慰:“别怕,进来。”转而笑着和对面的人说,“阎霆,这个小姑娘要找人,正好也姓雷,能帮她找一找吗?” 见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身边人,没有任何回应,阮文琴继续解释:“她刚在楼下被雷智深欺负,我看到就顺便帮了她一把……” “我、我想起来了,”景云夕低头不与前面的人对视,“他叫雷鸣,对,就是电闪雷鸣的雷鸣。” 景云夕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身边的人,强颜欢笑道:“姐姐,你能帮我交给她吗?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跑出办公室。 “诶,什么事这么急?”阮文琴接过档案袋,瞅着瞬间没影儿的人摇摇头,转而上前将它递给桌后的人,熟络地道,“阎霆,那就麻烦你咯!” 瞥了眼自己故意留在茶几上的档案袋,雷阎霆心下嗤笑一声,抬头望着身前笑得一脸温婉的人,依旧冰冷无波地问:“什么事?” 阮文琴的微笑僵了僵,随即回复正常:“你从去h市开始,我就没见过你,想你呀!” 完全不被她的言语影响,雷阎霆继续低头批文:“没事就离开。”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捏紧,阮文琴不被他周身的冷气所吓倒,继续说:“晚上奶奶也来阮家,准备商量我们的订婚时间,你一起过来吗?” 雷阎霆一滞,摈去脑海中那个转身跑开、乱人心神的小身影,点头应下:“好。” 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阮文琴没想到他竟会答应自己,当即欣喜地愣在原地。 雷阎霆望着依旧站在身前的人,不耐地皱眉:“还有事?” 阮文琴摇头,喜出望外地道:“那晚上见,阎霆。”说完高兴地转身离开,不再打扰他工作。 而此前几乎落荒而逃的景云夕,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公司,脑海里回荡的只有一句话:大叔有未婚妻了,大叔有未婚妻了…… 心头莫名堵得慌,很难受…… 眼前漫上一层水汽,连前方的路都要看不清晰,索性蹲在花坛前,抱住双膝埋首其间,先平复会心情在回家吧! 家,呵呵……可哪儿又是自己的家呢? 阮文琴一出门,正要上车就见到花坛前蹲着的熟悉身影,迈下脚步走到她身边:“小姑娘?” 景云夕一惊,是那个好心的姐姐,也是大叔的未婚妻。 忍不住将头埋得更深,自己现在有什么脸面见她?自己只是大叔的情人,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是背着她,偷偷和大叔在一起的情人…… 阮文琴蹲在她跟前,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混蛋又找上你了?” 景云夕埋首摇摇头,哽咽着道:“不是,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到哪里了吗?” 景云夕摇摇头:“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阮文琴疑惑地皱皱眉,这小小年纪的,有什么烦恼啊?还要一个人静静。 半晌没有听到她离开的声音,景云夕咬咬牙,起身绕过她就往街上跑去。 “诶……”阮文琴望着忽然迅速跑开的人,见她伸手拦了出租车上去后,耸耸肩不再理她,心情美美地开车回家,等待晚上阎霆的到来。 景云夕一回到别墅,就冲到卧室开电脑,上网搜寻凌宇集团总裁的信息。 这才知道大叔的名字原来是雷阎霆,而且不是想象中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老男人,不过比她大了十岁而已。 他十八岁就正式坐上凌宇总裁的位置,十年来,人如其名,以雷霆手段将凌宇集团带到了a市的顶端,乃至安国的顶端,成为傲视一切的存在。 他是全城最有魅力的男子,却没有与任何女人传过绯闻,一度被外界认为是gay。 然而,一年前,忽然传出他有一个未婚妻,两人早已定下婚约,据说是他为了保护她,才一直向外界隐瞒这事…… 景云夕见到网上的资料,心再次一沉,原来他们早就有婚约了啊…… 心乱如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直愣愣的盯着电脑屏幕,忽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景云夕一惊,看到来电显示是“雷少”时,心情复杂地接起:“大叔?” 只听见那头传来一声冷哼,随即带着讽刺的话语响起:“景云夕,是不是只要见到男人,你就忍不住投怀送抱啊?” 第11章 饮酒 景云夕脸色一白,她投怀送抱? 现下更加确定了那时候站在电梯中、冷眼旁观的人就是他,忍不住负气地大声质问:“大叔,你为什么不帮我!明明看到我被……”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你?”雷阎霆那冷嘲热讽的无情字眼再次进入她耳中。 景云夕心下一痛,握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连带着声音也轻颤起来:“对不起。” 匆匆说完这三个字便迅速挂了电话,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自嘲一笑:是啊,他是她什么人?有什么义务要帮自己?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个暖床的工具吧? 雷阎霆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嘴角渐渐牵起一抹苦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专程打这么个电话去奚落她!看到她与他弟弟走得如此近,心头就一股无名火,忍不住想讽刺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然而,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又是莫名的闷,急于找一个宣泄口…… “出来,喝酒。”雷阎霆拨出电话,说完这四个字便挂断。 突然接到他电话的花穆海,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的通话记录,刚刚真的是雷少打给自己的?真的是雷少?天呐!这世界玄幻了!雷少居然主动约他喝酒! 夜生活过于丰富的花穆海,立马从床上跳起身,速度往夜帝娱乐会所赶去。 大红的兰博基尼高调地穿越市区,到达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外时,早已有迎宾者鞠躬欢迎:“花少,又来了啊?” 花穆海朝门口笑得一脸灿烂的美女抛个媚眼:“还不是又想小梅你咯!”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毕竟六小时前刚从这里出去。 他的调侃瞬间惹得美人一阵娇笑。 花穆海直接搂上门口的迎宾美眉,亲昵地问:“雷少也来了?” “是呢!老地方。” “真乖,”花穆海说着亲了口她的脸颊,“下次再叫你一起玩,我先去陪雷少!” “花少慢走!”小梅笑靥盈盈地目送他离去,重新回到门外,心里忍不住打起小九九。 那个雷少太冷漠无情,据说企图接近他的女子没一个落得好下场,虽然他的权势很让人仰望,但攀上他的可能性基本为0;退而求其次,要是能让a市的阔少花少看上,自己的后半生也不必再在这打工了…… 大白天,会所的水晶灯依旧亮堂无比,但室内人烟寥寥,静悄悄一片,完全不似夜晚的门庭若市。 习惯了这儿狂欢糜烂的氛围,花穆海颇不习惯现下过分的寂静,太冷清。 推开三楼他们专属的vip包间,果不其然见到沙发上早已坐着的那个冷傲孤高的身影,正执杯,一口又一口地灌酒。 如果没记错,今天是工作日吧?这个整天就知道泡在公司里的人,怎么突然跑到这来喝闷酒?那副模样,就仿佛受挫失恋的失意人般。 有什么能让堂堂雷少受挫?不近女色的他又何来失恋一说? 花穆海满心的好奇,但难得见到对方如此,自是逮着机会就调侃起他来:“哟哟哟,雷少这是怎么了啊?大白天的独自喝闷酒?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雷阎霆淡淡地瞥了眼进门的人,不理会他的揶揄,沉声道:“一起。”说完仰脖又喝完了杯中的酒。 看到他拿起的那精致华美的水晶酒樽,花穆海瞳孔一缩,立马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瓶,随即惊讶地盯着桌上已经空了的三个瓶子:“路易十三!雷少,你这买醉的成本也真够大啊!” 限量版的路易十三,一口下去几十万就没了,被他如此牛饮下肚,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惜美酒惜美人的花穆海,痛心地摇摇头,拿过空酒杯给自己斟满,细细品尝,发出一声满足地感慨:“哎,不愧是限量版的,口感就是不一样!好酒就该慢慢品味才对,雷少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身边的人又已经连灌了好几杯。 花穆海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看他的架势,不喝个十几瓶不罢休的样子,幸好不用自己来埋单,赶紧趁此机会,也揩点油,尽情地享受享受。 桌上的水晶空瓶越来越多,花穆海瞅着丝毫没有停歇意图的人,立马拦下又要开酒的他:“雷少,你叫我来该不是就真陪酒的吧?” 看到他过分的异样,花穆海已经从一开始的看笑话到现在的担忧,究竟有什么大事能让向来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如此? 花穆海夺过他的酒杯不让他再继续饮啜,对方只是微微皱眉瞥了他一眼便不再有其他动作,可见两人间有多熟络。 放下他的杯子,花穆海却是自个慢条斯理地饮用起美酒,挑眉问:“说说吧!” 雷阎霆只是靠坐在皮质沙发上,紧抿着薄唇一声不吭。骨节分明的大手置于腿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身影。 从最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遇见,直到如今,不过短短数日,她竟然在他脑海里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不论是共赴云雨时的美妙,还是亲吻她时的甜蜜滋味,亦或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伤一痛,哪怕喝了那么多的烈酒,她的一举一动依旧清晰地不能再清晰。 特别是这颗沉寂了近三十年的心,在想到她的瞬间,竟然有复苏的迹象,这种莫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看他蹙眉不说话,花穆海率先猜测:“总不可能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挑战凌宇的威严吧?以雷少的作风,还不把它们吞个干净?” 花穆海见他没有反驳,继续猜测:“既然不是公事,那就是你的私人问题咯?” 可雷少的私人问题又有什么?不就是被家里催婚嘛!催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也不见他这副德行啊? “难不成他们下最后通牒,要你娶那个青梅竹马了?”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值得他如此反应,花穆海瞎说一番。 忆起上午那个女人的邀请,晚上一起商量订婚日期?哼,雷阎霆嗤笑一声,随口应答:“嗯。” 花穆海忍不住瞪大了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嗯?你居然说‘嗯’!” “这会是你特意来买醉的原因?”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对方是谁,雷阎霆啊!堂堂的雷少还会被逼婚给吓烦恼咯?他不点头,谁敢让他强娶啊!除了…… 第12章 公认的 可是雷阎霆又发了同一个单音节字:“嗯。” 花穆海几欲喷出嘴中的酒,以免有损自己的形象,立马将酒杯放下,终于侧身望着身边看不出情绪的人,正色道:“是老夫人的意思?” 能让雷少服软的,也就只有他的祖母了。自雷少母亲逝世后,几乎都是她把他给带大的。天不怕地不怕无人可挡的雷少,也就会在她跟前放下那帝王的架子,化身孝敬的孩子。 瞅着他闭唇不语的模样,花穆海忍不住挑眉:“看来你那青梅竹马深得老夫人的欢心啊!就那么向着她。” 雷阎霆烦恼的自然不是这个。 女人这种生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奶奶想让他娶一个雷夫人,他娶便是,只要不烦着他不纠缠他,给她一个名分也无所谓。 只是在一个叫景云夕的小女人出现后,他下意识就开始排斥与阮文琴的订婚…… 他烦恼的是自己对景云夕的态度,她让自己产生了太多的异样…… “其实吧,阮家虽然比不得你们雷家,但好歹是个名门大家,你那青梅竹马也是才华横溢气质出众,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足够担任雷夫人一职了。” 花穆海开口劝解,和对方一样,丝毫不把他的娶亲当作正常人的婚姻,而是应征一个职务般。 “你不是说谁当雷夫人都无所谓吗?反正你又不会交付真心,应了就应了嘛!又没什么损失。”既然那个青梅如此努力地要站在雷少身边,那自是知道他的规矩的,过多的纠缠只会把她推离地他更远。 雷阎霆抿唇不语,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再次开喝。 “除非……” 花穆海瞟了眼身边的人,也拿过杯子与之相碰,一饮而尽,而后笑着揶揄:“除非你有意中人了,否则何以如此排斥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雷阎霆一滞,皱眉重复:“意中人?”那个不明来路不明意图的女人?还是个没成年多久的小女孩?可笑! 纯粹就是瞎扯调侃对方,可花穆海望着顿住的身形的人,不可置信地道:“难不成还被我说中了?雷少你……” “没有!”简练短促的否认语句出口,似乎急于证明些什么。 花穆海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长呼一口气:“我就说嘛!你这千年铁树,居然也会开花!”继而熟络地揽上他的肩,嬉皮笑脸地道,“雷少,要是哪天你真哪根筋搭不对了,开始喜欢女人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我可是你身后永远的男人!” 听到他的话,雷阎霆不禁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开始喜欢女人? 仿佛知道他所想,花穆海继续不要命地调侃:“毕竟你可是外界公认的gay啊!” “一切都完美到无可挑剔,偏偏这么大岁数,身边还没任何女人,要不是我和你相熟,也会相信这外界的传言的。” 花穆海暧昧地凑近他,痞痞地道:“雷少,要不要继续和我谱写一段佳话啊?” 因为雷阎霆身边的好友不多,私下里与花穆海接触最多,两人同进同出的画面总是被外界大做文章。 心底忍不住恶寒了一下,雷阎霆终于转头,用挑剔的视线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地将花穆海打量了个透彻,终于在对方寒毛倒竖的时候,目光在他裤裆的部位停留,颇有深意地说了句:“要是你愿意去趟泰国,也许我会考虑下。”毕竟自己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花穆海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忍不住一颤,立马缩回手怕怕地捂住自己的裆部,讪笑:“没想到雷少也会开玩笑啊!嘿嘿……” 雷阎霆兀自优雅地饮酒,毫无起伏副地道:“我何时开过玩笑?” 花穆海再次狠狠一抖,默默地挪远了点,与他保持半米的距离,转移话题道:“雷少,要不要点餐?”这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呢!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雷阎霆放下酒杯起身:“我回公司了。”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开。 “喂!这就走啦!”花穆海朝着他的背影大喊,这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打听到就走人了,真是的!白白浪费他的睡眠时间嘛! 花穆海按下铃声换来服务员:“把你们最贵的餐饮全部上上来,不要最好只要最贵!都记雷少账上!” “是,花少。” 花穆海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享用着桌上的美酒,自言自语道:“啧啧,还以为能看次雷少的笑话呢!又抓瞎!” 重新回到凌宇集团的雷阎霆,因为刚刚一通畅快淋漓的饮啜,身心舒缓许多,继续处理着今日未完的公务,一直到日落西山……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林特助进门提醒:“雷少,晚上的行程继续吗?” 上午阮文琴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特意提醒他,雷少晚上要到阮家用餐,让他把雷少的行程空出来。但是雷少没有任何吩咐,自己断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擅自改动行程。 “继续。”雷阎霆想也不想,直接吐出这两个字。 第13章 思念 “是,雷少。”林特助出门,继续准备晚上外出的宴请事宜。 林特助刚出去,屋内便响起一阵低缓的大提琴乐声,雷阎霆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缓和了朗硬的面部线条,声音也不禁放柔:“奶奶……” 听到他的声音,对面的人显然也十分开心:“阎霆啊!什么时候过来吃饭?” 雷阎霆静默了会,拒绝道:“奶奶,晚上有事情,去不了。” 随即不满的声音传来:“不是都答应小琴一起用餐了嘛!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隐隐约约能听到劝阻的女音:“奶奶,阎霆来不了肯定很忙,等下次吧!” “工作可是没个尽头的,就不能推几天?”雷老夫人拍了拍身边贤惠人的手,继续和自家孙儿说,“不管,你今天必须来!不来我就……” “和我断绝祖孙关系?”雷阎霆已经顺溜地接话,素来冷峻的脸上也沾染一丝笑意,“奶奶,你能换句威胁的话吗?我都已经听了好几百遍了。” “哼,臭小子!”头发花白依旧精神矍铄的雷老夫人哼哼着道,“你以为躲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 “不知道今天我们两家聚一起就是为了商量你和小琴的订婚日子吗?” 一旁温婉大方地阮文琴已经红了脸颊,晃着雷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奶奶,阎霆太忙可以下次再商量嘛!” 雷老夫人瞅着善解人意的人,心下对她的喜爱更甚一筹,宠溺地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就知道一个劲地顺着他,否则我早好抱上曾孙咯!” “奶奶!”阮文琴娇羞地唤了她一声。 “奶奶,先这样吧,我……” “你敢挂电话!”雷老夫人立马厉色道,“你不过来也成,那我就全权代表雷家和阮家定日子了!” 雷阎霆一听,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段时间没空,明年再定吧!” “明年?”雷老夫人不赞同地道,“明年又明年,姑娘家能有几个明年够你折腾啊!” 不想难得的进展被雷老夫人的急切而破坏,阮文琴立马焦急地道:“奶奶,那就明年再说嘛!反正也没几个月了……” “好!我们各退一步,你也别想再推脱了,”雷老夫人开口,“明年是吧?那就在明年的1月1日订婚吧!有没有意见!” 阮文琴一听,立马顿住身形屏息等待对面人的答复。 雷阎霆张了张嘴,脑海里不由得再次蹦出那个扰人心神的小身影,索性负气地应答:“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就通知各个家族,届时来参加你和小琴的订婚宴。”雷老夫人终于笑道。 “嗯。”雷阎霆皱眉挂断电话,不再去理会那头的欣喜,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再次杂乱。 一旁的阮文琴在听到雷老夫人的话语时,嘴角早已高高地扬起,一看她收起手机,立马兴奋地道:“奶奶,阎霆他答应了?” 雷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和蔼地道:“瞧瞧你,高兴成这样,还说不在意。” “奶奶……”阮文琴娇羞地晃了晃她。 “你呀,喜欢的人就得抓紧把他收了,”雷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阎霆那别扭的性子我是没法子了,女孩子家也可以主动嘛!” “我可是看着你和阎霆长大的,这么多年,也不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指不定他就是为了你守身呢!这小子冷沉冷沉的,估摸着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奶奶,你就别打趣我了。”阮文琴口上如是说,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这么多年了,她在他身边默默无闻那么多年了,他终于松口答应与自己订婚了。 “小琴加加油,抓紧让我抱上曾孙啊!”雷老夫人同样开心地道。 阮文琴红着脸颊点了点头:“嗯,只要阎霆愿意……” “我们小琴出落的这么标致,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你的魅力?”雷老夫人笑着道,“只要你放得开,就不信阎霆不为你倾倒咯!” “知道了,奶奶,我们先去吃饭吧!”阮文琴将雷老夫人扶上桌。 雷老夫人的话听听便好,以自己对阎霆的了解,怎会不知接近他有多难? 知道他不喜欢女人的纠缠,自己那么多年一直进退有度地和他保持着距离,这也是她能在他身边待的那么久的原因。 只要和他订婚,而后与之结为连理,她就能名正言顺走进他的生活。 日久生情,再一步步得到他的身心便可…… 等雷阎霆回别墅的时候,已是深夜。打开车门,下意识地往三楼某扇窗户望去,漆黑一片。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踏入偌大的客厅中,灯光璀璨,可即便奢华的水晶灯将这方空间照的再明亮,也依旧无法掩盖此方的寂静与冷清。 雷阎霆踏步上楼,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向另一边景云夕的房间走去。 即便再如何排斥自己的异常,不满自己的异样,身体却老实地很,心底的声音驱使着他站在了她的房门口。 停步驻足,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其实根本听不到任何,但是想象着那个小人儿正在里面香甜安睡的模样,感觉这素来清冷的别墅也有了人烟、有了生气、有了温暖……心头也不由得淌过一丝暖意。 景云夕没有睡,在听到屋外车子引擎声时,她就知道他回来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知道他此时正站在自己门外。 景云夕睁着眼,从黑暗中望着那扇红木门,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有时候感觉自己真是不争气,即便上午刚被他如此恶言相向的羞辱,却还是期望他能按下门把,进屋出现在她身前。 她想见他,想解释白天的一切,她才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才不是见到男人就投怀送抱的女人,她不想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糟糕的形象。 盯了半晌的大门,没有等到他进来,却是脚步声再次响起的声音传来。 这次则是越来越轻,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响动,景云夕长长地呼出憋着的一口气,失望地注视了会前方,再次侧身闭眼入睡。 一连一个月,两人都没有再打过照面。 每天雷阎霆都是早出晚归,夜幕中回来在她房门外驻足片刻再回屋,没有任何交流。 这一晚,亦是如此。 景云夕刻意开着窗,为了更加清晰地听到汽车的声音。等待他那熟悉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响起,这似乎成了她唯一知道他还记得自己存在的方式。 但是这一次,门把轻微的“喀嚓”响起。 景云夕却是立马闭起双目,下意识地装睡,完全没了之前解释的冲动。 打开门,雷阎霆轻轻地走进她的屋,站在她的床前静静望着她的睡颜。 只见床上的人儿正背对着他缩成一团,被子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虽然看不清她酣睡的可爱面颊,仅仅是凝视着她熟睡的身影,心头便是说不出的满足,连本人都没觉察到,他此时的面庞有多柔和。 虽然一直克制一直忍耐一直试图摒弃她的身影,但不得不承认,这一个月来,他真的很想她。 想念她活蹦乱跳的身影、想念她甜美的声音,想念她的一切,哪怕是伤心哭泣、绝望低落…… 近日刻意抑制与她相见,非但没让他有丝毫的忘却放下,相反,她却是更根深蒂固地扎根于他的脑海,甚至心底。 他觉得,他病了,病的很严重,还是不知道病因的重病。否则何故会出现如此莫名其妙的症状…… 雷阎霆望着床上的人,本就漆黑的双眸愈加深沉,只是掩盖在这夜色中,谁也看不见。 当景云夕察觉到他站在自己身边时,呼吸就开始絮乱,毛巾被中的小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心跳也因为他突然的出现而莫名加快。 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不让他看出异常。 只是,他站了这么久?究竟要做什么?也不叫醒她也不出声,就这么站在床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再次响起了声音,景云夕浑身紧绷着,结果听到的却又是他远去的脚步声。 景云夕睁眼望着他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终于不再装睡,坐起身喊:“大叔!” 第14章 开学 雷阎霆一滞,没想到她竟然醒着。 没有回身,背对着她问:“吵醒你了?”声音不再是往常的冷厉,柔和许多,虽然依旧毫无波澜。 景云夕摇摇头:“没有。” 见到门外的人点点头又要离去,景云夕立马开口:“大叔,我明天开学了。” 雷阎霆淡淡地回答:“知道了。”说完关上房门,再次大步离去。 房门隔绝了廊间的光亮,室内再次漆黑一片,黑暗中的景云夕忍不住扬起唇角,怀着一丝期待甜甜睡去。 第二天早上,闹铃还没想,景云夕便兴冲冲地起身。 意外地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厚厚信封,疑惑地拿起一看,里面装的是一沓现金还有她的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 看到这些,景云夕心底一沉,下床直接穿着睡衣跑出门,趴在走廊上往下望,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一人。 忍不住大喊了声:“大叔?” 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冯姨出来,仰头望着楼上的人,说:“雷少一早就出门了,快来吃饭吧!” “哦……好。”景云夕低落地回应。 今天是周末,公司应该不用上班的吧?还以为昨天和他说了,他会送自己去学校呢!呵呵,果真还是太自视甚高了…… 景云夕回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份证,应该是新做的吧?虽然和落在景家的证件照都一模一样,但是手中的这个明显崭新许多。那份录取通知书,也是新的,旧的那个被她画画圈圈标注了很多。 数了数那一沓现金,正好一万整,景云夕只抽出了十张放到钱夹中,便将剩下的放入床头柜的抽屉中锁好。 取出书包中的小本子,在里面类似流水账的页目上再添一笔:8月31日,一万现金,未用。 从收到信用卡的那天,景云夕便将自己的一切花销都记录在册,想着有机会就赚钱还给大叔。 答应做他的情妇只是权宜之计,她不想出卖自己得到这一切。 这一个多月,让她欣慰的是,虽然大叔口口声声要自己做他情人,却没有像别的阔佬一般,肆意地要求她献身。只是供她吃穿,仿佛又成了那个让她感激涕零的天使大叔。 景云夕换好衣服,拎着大大的旅行箱下楼,笑着对来接箱子的冯姨说:“冯姨,我今天去a大报道,以后就住校了,你也不用再烧我的饭了。” 说着对她感激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虽然对方同样的少言寡语,但是在生活中,她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 瞅着她告别似得话语,冯姨愣了愣,终年无表情的面庞也展开一丝笑颜:“说得好像再也不回来一样,快去吃吧!” 冯姨算是雷家的元老佣人了,从雷少出生就一直在他身边,一直到他成年独立落户,便跟着他打理他的起居。 她可以算是这里的管家。 雷少喜静,不喜杂人,熟悉他生活作息的冯姨,都是趁他外出招人打扫屋子,再在他回来前准备好餐食。 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他带女子回到这私人别墅过,餐厅里那个正吃得欢的姑娘是第一人,哪怕是雷少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未曾踏足这里半步。可想而知她对于他的不同。 冯姨望着景云夕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一抹慈爱,她对待雷少,可是把他当半个儿子养的。所以看景云夕的目光,仿佛在看儿媳般…… “我去学校了!冯姨再见!”虽然大叔不在,但是即将迈入新生活的景云夕,心情也特别好。 一直憧憬向往的大学生涯,她来咯! 拒绝了大叔安排的司机的送行,景云夕自己拉着大箱子到街上打车去了a大。大叔出手随便一辆车,至少都是百万的价钱,她可不想如此高调地现身。 正值新生入学高峰,校门前都拥堵成一片,景云夕看着前方的路况,直接在上一条街就下车,准备走到a大。 从后备箱中拿下大箱子,出租车刚驶离不久,景云夕就听到身后的急呼:“让开让开!” 回头就见到一辆自行车正飞速而来,由于箱子太重,景云夕没有及时挪开。 随即一阵紧急刹车声响起,而后“噗通”一声,大箱子倒地的同时,自行车也倒地。 “干嘛不走人行道!”倒地的年轻男子呲牙咧嘴地起身,拍了拍沾染了灰尘的球衣,扶起自行车没好气地道,“找撞啊!”天气炎热,又在刚刚球场上失利的温玉忍不住火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景云夕都顾不得扶箱子,连连道歉,“我刚下车没来得及……” 瞅着她稚嫩的脸庞和一旁的行李箱,如此行装肯定是大一新生无疑,看到她身后接二连三的电瓶车和自行车,温玉打断她的话,皱眉呵斥:“还不回人行道去!” 景云夕立马扶起箱子走上人行道,正要再次和他道歉,对方已经骑上自行车再次匆匆走人,隐隐约约听到一句:“现在的新生素质真是差!” 听到这话,景云夕就不高兴了,冲着他的背影吼:“长得帅了不起啊!长得帅就能随便骂人啊!”听都不听她解释就得出这么个结论,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哼,景云夕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尘,继续拉着大箱子缓缓向a大校园走去。 光洁的额上已经沁出汗珠,感受着校园里火热的氛围,景云夕立马忽略刚刚的不愉快,笑着朝指路标标注的“经济管理学院新生报到处”迈步…… 每年的开学季,都是高年级学长最活跃的时期,迎接处大半的雄性生物。 这时候可是他们最能接触小学妹的机会,也是最能名正言顺进入女生宿舍的时机。 景云夕拖着大箱子,看着经管院的横幅,还未走近,已经有两个学长殷勤上前相迎。 “小学妹,是不是经管院的?” 景云夕点点头,对主动接过她箱子的男生一笑:“是的,谢谢你。” 另外一边的男生不甘落后地道:“小学妹叫什么名字?我帮你领宿舍钥匙。” 景云夕掏出书包里的录取通知书,递给热情的学长:“我叫景云夕,谢谢学长。” “果真是人美名字也有意境啊!”拿着他录取通知书的男生积极地上前替她找出名单中她的所在,“哇哦,你分配到的是工商一班,和我一个专业哦!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 “不好意思,来晚了!”速度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物的温玉赶到新生迎接处,轻车熟路地加入在场的众人就开工。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云夕一抬头,就见到路上那个胡乱骂自己没素质的人,忍不住瞪大一双杏眼:“是你!” 第15章 冤家路窄 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一身汗湿的运动服,穿着白色的经管院服,外配黄色的志愿者马甲。 “是你!”温玉同样认出了对方,那个害他无故摔了一大跤的女生,果然是a大的新生,居然还和他一个学院,果真冤家路窄呐! 见到她身边围着的两个室友,皱眉道:“都围着她干什么呢!那边那么多新生没看到?快去!” “我带她去宿舍。”两个男生异口同声地道。 丝毫没有在路上的火爆不耐,温玉温润一笑,伸手指着两人中央的景云夕:“她,我亲自带。” 拿过她的录取通知书,温玉瞟了眼:“奥,景云夕是吧?我瞧瞧,工商一班的,诺,学生证和寝室钥匙拿上!” 温玉再接过另一个男生手中的箱子,对愣在原地的人莞尔一笑,好不温柔地道:“走吧,我带你去宿舍,小学妹。” 要不是他那出众的面容让景云夕印象深刻,恐怕她真的要怀疑眼前这一派绅士风度的人,真和片刻前那个无端骂自己的人是同一个吗? 但见他肤白甚雪的面庞上,浅棕色的双眸弯起,犹如皎皎皓月;红润的唇角上扬,露出整齐的白牙;双颊上的两个梨涡,更是给他添了一分魅力。 景云夕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几个字: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 望着如此的他,让她都要以为之前与他的摩擦是不是一场幻觉,如此谪仙般的人儿,怎会那么无礼呢? 瞅着温玉和景云夕远去的身影,被夺了功劳的两人忍不住嘀咕抱怨。 “这老大,真是贼精贼精,见到漂亮的小学妹就先下手为强。” “就是就是,等了那么久,难得遇见个出水芙蓉,就这么被抢了。” “哎。” “哎。” 两声长叹后,两个男生继续扬起笑脸,一边迎接学院新生,一边找寻着下一个目标。 “喂,你去哪?”景云夕跟上前方人的步伐,她看到女生宿舍明明不是这个方向的。 温玉脚步不停地往前,瞬间没了人前的和颜悦色,不耐地道:“去买寝室用品啊!难不成你自己还带了被子枕头啊!” 景云夕一听,这才对嘛!这才和自己第一印象那个表里不一的男生一个德行,看来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还有,我不叫‘喂’,我叫温玉。” “温玉?”温润如玉?景云夕重复了遍这个仙气满满的名,撇撇嘴,还真是浪费。 直到快接近被褥售卖处,景云夕才悠悠开口:“对了,学长,我忽然记起来,我还真带了被子和枕头,不用买了。” 温玉脚步一顿,转头就望见身后人一副无辜纯真的模样,咬咬牙,他敢保证她百分百是故意的! 景云夕再次笑着说:“辛苦学长了,我们直接去小卖部把!我就买些盆之类的就好了。” 温玉眯了眯眼,走到无人处直接将箱子一丢,同样笑着道:“自己拎!”活动活动左手腕,怪不得那么重,居然连被子都自己带,这届新生果真够奇葩。 景云夕不由得目瞪口呆了会,半晌对着他的背影吐出两个字:“无品!” 景云夕再次拖着笨重的箱子跟在他后面原路返回,一到人多处,温玉再次恢复了优雅的笑容,返身到她身边绅士地道:“小学妹,不要这么客气嘛!我帮你拎就好了,何必一定要和我抢呢?” “哇,那不是温玉学长吗?” “天!比照片里的帅多了!” “那个女生好幸福啊!我也好想让学长带我报道!” “就是就是啊!好幸运哦!” 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惊呼,景云夕嘴角抽搐地望着重新拉着她的箱子往前走的人,心里忍不住腹诽:不仅仅表里不一,还唱作俱佳啊!不去当演员简直浪费了他的变脸才能! 环顾了眼周围的女生,不是爱慕地盯着前方玉树临风的人,就是一脸艳羡地望着自己。 景云夕真的很想说,你们不要被他的表面给骗了!什么绅士什么温润如玉都是假象啊!内里简直恶劣到不行! 但是显然,那些迷妹们都是身前那个伪君子的忠实粉丝,为了不被群殴,她还是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了。 面庞一直挂着温润的微笑,温玉一直耐心地陪着她买齐各个东西,而后继续带着她向女生寝室走去。 一路走,一路引来无数的尖叫与惊呼,景云夕都要担心,只是报个道的时间,自己会不会成为学校女生的公敌。毕竟那个伪君子虽然表里不一了点,但颜值在那! 哎,这个看脸的社会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 临近正午,凌宇集团刚开完临时董事会。 雷阎霆回到办公室,一打开手机,就收到好几张图片,里面的主角正是他心中抹之不去的小人儿,而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看着一张张图片中景云夕与温玉两人的亲密身影,雷阎霆的眸色瞬间沉下来。 第16章 买 他知道这些照片,是他派去的小五拍下发来的。 为了及时掌控她的行踪,知晓她都和谁接触了。他要找出她背后的人,她究竟在为谁办事。 还有一方面,他虽然不想承认,派了身手最好的小五去,也是为了暗中保护她。 十来张的图,里面两人或并肩而行、或相视而笑、或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拇指每划过一张图,雷阎霆的脸色就黑一分,一直到最后一幕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女生宿舍的电梯中,总裁办的温度已直逼零下。 刚到宿舍不久,正在收拾床铺的景云夕还未来得及和同宿舍的人好好打招呼,便接到雷阎霆的电话。 大叔?景云夕看着来电显示,满是欣喜地接起,不等她开口,对面冰冷低沉的嗓音便响起:“十分钟,到我办公室。” 明明该是磁性醇厚令人耳朵怀孕的性感声音,此刻听在景云夕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危险,对方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明显可以听出他压抑的情绪。 景云夕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其中一个舍友见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 景云夕收起手机,爬下床铺:“哦,没事,家里突然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一趟。”说完速度奔出寝室去校园外拦车。 日头已经高升,景云夕站在太阳下焦急地等车,汗水滑落面庞。 虽然不知晓大叔突然叫她过去是干什么,但能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从这里打车到凌宇集团,10分钟也不够啊! 雷阎霆从放下手机起,就开始盯着左手腕上的表,连桌上未处理完的文件也不再理会,一分一秒都不曾落下。 当那个气喘吁吁的小身影推门而入时,雷阎霆终于移开目光望向门口的人,无波地道:“迟了五分三十二秒。” 景云夕气息不稳地扶墙回答:“大叔,我已经尽力了,我等了好久的车子。” 雷阎霆听也不听她的解释,只是盯着面颊红红的人,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高大伟岸的身躯渐渐逼近她,那讳莫如深的双眸冰冷犀利,平静的眼波下似乎掩藏着惊涛骇浪,完全是一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景云夕被他突然外放的强大气场震慑在当地,即便是傻子,都能感受到他现在正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看他不断向自己逼近,冷厉的目光不曾离开她分毫,景云夕不由得一愣,他在生自己的气?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当头顶的阴影投下时,景云夕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下一秒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掌牢牢拽住,力度大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般。 “唔……”景云夕忍不住皱眉轻呼,有点痛。 雷阎霆一扯,就把人轻松地带进办公室,随后关门反锁。 看到她的举动,景云夕心头瞬间涌起不好的预感,带着一丝恐惧地问:“大叔,你……” 雷阎霆甩开她的手,盯着她惊慌的双眸,命令道:“脱!” 景云夕惊愕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突然异样的人,努力保持平稳地问:“大叔,你怎么了?” “听不懂吗?把衣服脱了!”雷阎霆忽然大吼一声,骇了景云夕一跳。 瞅着身前不断摇头的人,雷阎霆眸中的火焰终于不再压抑,全全释放,似乎要把她焚烧而尽。 在对方的战栗下,雷阎霆扬起一边唇角嗤笑,无情的字眼从性感的唇中蹦出:“我可不是慈善机构,给你的钱也不是白给的,自然要从你身上一一讨回来!” 景云夕忍不住伸手攥紧了自己的衣领,眸中漫上一层水雾,哽咽地道:“大叔,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雷阎霆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不去看她柔柔弱弱的苍白面庞,直接伸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轻而易举地将其反剪在她身后,另一只大掌按住她的脑袋,低头就朝那张微张的小嘴狠狠咬去。 对,就是咬,带着怒火带着惩罚甚至带着一丝妒忌与不安,狠狠地啃噬。 直到尝到了铁锈的味道,雷阎霆才松口,抵着她的额,望着她渗血的红唇,喑哑开口:“我现在就要你。” 话音一落,伴随着衣物的撕裂声,景云夕抵着墙微颤,眸中的湿气更重:为什么他会突然如此?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为何总是在她对他微微有改观的时候,就再一次破灭她对他的幻想与期望…… 雷阎霆瞅着瑟瑟发抖的人,直接将其扛起,朝里间的休息室大步迈去。 毫不温柔地被丢在大床上,景云夕做着最后的挣扎,拉住他的大手阻止他,语气里满是悲切的哀求:“大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雷阎霆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床上颤抖的人,讥诮开口:“不这么对你?你当我花钱买你干嘛的?当菩萨供着?” 买她?景云夕眸中闪过一丝哀恸,原来他给自己卡、给自己现金,不过就当作物品交易般地买下了她? “听话点,我会温柔些,”雷阎霆继续面无表情地残忍开口,“反抗,只会更痛苦。”语毕,大手抚上她白皙的身躯,一路下滑,分开她的大腿…… 第17章 雷少的猛烈 透过迷蒙的水雾望着高大的他,注视着他不停歇的举动,景云夕最终任命地闭上眼,不再做徒劳的挣扎…… 深深的屈辱感占据了上风,景云夕隐忍的热泪终究还是脱离了眼眶,滑落…… 盯着有如砧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般的人,雷阎霆正要进行下一步举动,便见到她眼角的晶莹。 先是左边的一滴,顺着脸颊一路滑进发中;而后右边一滴,再次滑落;紧接着泪水便如泉水般,止不住地从她紧闭的双眸中簌簌而落…… 不自禁地伸手想抹去她眼角的湿濡,刚触到她的脸颊,便看到她身躯又僵硬了一分。 雷阎霆滞了滞,看了身下的人一眼,最终还是收回手,起身穿上衣物,大步离开休息室。 他是生气,看到她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的模样,心里便堵得慌,想把这心下莫名的闷气狠狠发泄在她身上,将自己的不爽从她身上一一讨回来! 让她知道,她是他的人!不允许和别的男子走那么近! 那股子邪火还没发完,便被她的泪水浇灭,瞅着她那了无生趣的模样,她那许久不见的绝望再次显现,这不是他的初衷,他不想看到她如此的…… 雷阎霆出去,瞟了眼休息室里的人,捏起拳头负气地狠狠砸在雪白的墙面上,都不知道自己意欲何为。 关上门隔绝了她的身影,雷阎霆绷着脸回到办公桌后,拨出林特助的内线:“一套女士衣服。” 对方明显愣了下,林特助正要回答的时候,雷阎霆已经挂了电话。 林特助立马按照指令出门,心下不由得升起狐疑。 刚刚看到景云夕进了总裁办公室,现下雷少就让自己去买女士衣物,不用想都知道是给谁的,而且雷少的语气明显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素来不管身外事的林特助,也不由得开始脑补了一系列两人在办公室这个那个这样又那样的画面…… 听到关门声后,躺在床上的景云夕缓缓睁眼,硕长的睫毛沾染着剔亮的泪珠,伴随着战栗的身躯而颤抖,柔弱的模样我见犹怜。 盯着休息室的大门,景云夕卷起被子裹住自己,埋头在枕间低泣…… 不出十分钟,林特助便拎着袋子敲响了总裁办的大门。 “进!” 林特助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将买回来的衣物递给办公桌后的人。 “出去吧。” “是。”林特助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休息室瞟。 真的不是他八卦,主要是雷少遇到景小姐后,真的太多异常了。 返身出门的林特助,忽而瞥到墙角处那破碎的衣物,嘴角忍不住一抽:不是吧?这么激烈?不由得担心起景云夕那个小身板,是否承受得住雷少的猛烈…… “看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林特助立马弯腰拾起地上只能称得上碎布的东西:“我拿去丢掉。”说完,就准备出去。 “放下!”忽而一道冷声呵斥传来。 林特助愣了一秒,便立即照做。 “出去!” “是!”这次林特助不再管其他,立马走出总裁办,替他关上门。 雷阎霆起身,走到门口的墙角处,弯腰捡起地上的里衣和破碎的外衫,瞟了眼休息室的大门,不由得开始懊悔自己的粗暴。 走向办公桌打开袋子,果不其然里面只有女士的外套装备,将里衣放进去,拎着袋子走向休息室。 大手按在门把上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啜泣。 欲开门的手一滞,心头又是一记重击,在升腾起愧疚的情感时,雷阎霆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她是自己的情人,他出钱她献身,自己何时要她就何时要她!何须顾及她的情绪!何须为她的反应而歉疚! 雷阎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眸中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无波,用力按下门把进去,就见到床上的人裹着被子往后缩了缩,和两人正式初见的情景一般无二。 雷阎霆眸色沉了一分,走近不断后缩的人,将手中的袋子丢给她,居高临下地冷声道:“穿上,离开。”依旧简单利落的字眼,说完便转身出去,不再看她一眼。 目视他消失在这方空间后,景云夕提起的心才算勉强放下,伸手拿出袋子中的衣物穿上,这才觉得有了些许安全感。 下床穿上鞋,似乎有点害怕出门见到他,在门后站了许久,才咬牙一鼓作气开门冲了出去。而后再速度地朝办公室大门奔去…… 伏案批文的雷阎霆抬头,便只能望见她消失的倩影,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低落,随即自我嘲讽地道:干嘛要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如此在意?失心疯了不成? 景云夕只顾闷头在走廊上跑,看也不看前方的路,突然和对面行来的人撞个满怀,立马致歉:“对不起。”头也不抬地道完歉,就要越过来人离去。 “嘶,”捂住被撞的胸口,雷智深眼疾手快地抓住落跑的人,眯眼道,“撞了我就想逃?” 熟悉的声音让景云夕一滞,猛地抬头,果然就望见之前在凌宇大厅调戏自己的轻佻男子。 “是你?”雷智深看清她的面庞时,眸中一亮,所有的不满一扫而尽,再次扬起痞气的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啊,小美女!” 雷智深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哟,小美女,被谁欺负了啊?这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啊!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第18章 不该惹的人别惹 雷智深再次把人逼到墙角,色眯眯地打量着她:“和哥哥说说,我帮你讨回公道啊!” “哎哟,这小嘴是怎么了?刚被人啃过不成?”说着就要挑起她的下颚看个仔细。 景云夕偏头避开他的手,刚从大叔那里受了委屈出来就撞见这个好色的男子,她现在真的好想哭啊!为何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落在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大任要降到她身上,如此的苦其心志。 本以为是获得新生,结果就是换了个火坑,在其中受罪罢了! “小美女,既然再次遇见,就说明我们有缘啊!不要再躲避我了,嗯?”大手朝她白嫩的脸颊摸去,被对方死命地挥开。 “救命!大叔救我!”景云夕哭喊着,下意识想到的人,依旧是伤她甚深的雷阎霆。 “大叔?”雷智深一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笑开,“没想到小美女喜欢大叔啊?”忽的俯身凑近她,坏笑道,“让我当你的大叔好不好?正好我们萝莉大叔配!” 景云夕推拒着他:“你放开我!”她好怕大叔又会和上次一样,见着她被人欺负,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这层楼,人烟稀少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求助谁,又能求助谁。 “大叔!”景云夕一边躲避身前人的骚扰,一边朝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大呼。 “放开!”忽而一声冷厉的呵斥,让雷智深僵硬了身形,却让景云夕破涕为笑。 转头希冀地望着背光而来的高大的身影,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般,求助地看向他。 雷智深起身,却没有放开对她的钳制,望向来人笑着道:“大哥,没想到你也会管闲事啊?” 雷智深迎上对方寒冰般的双眸,那浑然天成帝王般的气场,不禁让他产生退缩的冲动。 瞟了眼身前的小美人儿,为了不让自己太丢面子,硬是止住了后退的步伐,努力挺直腰板,痞笑着道:“大哥不都已经有大嫂了吗?何苦还和小弟我争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呢?” “叫你放开,听不懂?” 伴随着压迫感满满的低沉嗓音,雷智深只感觉手腕一痛,立马松开了对景云夕的钳制:“雷阎霆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嗷!”之后的话语淹没在痛呼中。 景云夕在雷阎霆到来后,莫名地安下心,抬头打量了番身前的男子,原来他是大叔的弟弟啊!可两人却没有丝毫的相像之处。 虽然这个男人也算的上帅气,但是他骨子里的轻浮真的让人厌恶至极。周身有的只是浪荡的流里流气,没有大叔身上一毫的沉稳。 “还不走?”雷阎霆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冷冽地开口。 “你不放手让我怎么走啊!”雷智深咬牙,不让自己再痛呼出声,以免显得太怂,额头的青筋止不住地开始乱跳,可想而知对方用了多大的力度。 景云夕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抬头看了一眼他紧绷的侧脸,速度越过他们跑向电梯间。 直到不见了她的身影,雷阎霆才冷哼一声,嫌恶地推开眼前的人,转身缓步离开。 雷智深不由得后退几步,才止住踉跄的步伐,恶狠狠地瞪着前方人的背影。 随即,只听到他带着警告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不该惹的人,别惹。” 明明是采光极好的明亮地方,在他冷寒的嗓音中,仿佛让人置身幽暗阴冷的地狱间,森冷恐怖感顿起。 雷智深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上面留下了清晰的五指红痕,几欲往青紫方向发展。 抬头望着那个倨傲的背影消失在总裁办门后,雷智站直身体深冷哼一声,狠戾地眯眯眼:迟早,这一切都会属于我!凌宇、雷家、还有你的所有! 雷智深继而转头望向早已消失在电梯间的小身影,皱眉疑惑:她是谁?竟能让厌恶女人的雷阎霆如此维护?倘若是他喜欢的女子,呵呵,自己不介意顺便也夺一夺…… 出了凌宇集团的景云夕没有回校,而是找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坐下,她准备先吃个午饭平复下心情再回去。 “咦?你不就是上次那个小姑娘?” 又是一道熟悉的女音,正在看菜单的景云夕一回头,就见到打着遮阳伞的温婉女子正朝她走来:“姐姐?” 阮文琴见到她,走进小吃店,瞅见对方红红的眼眶,忍不住关切地问:“怎么了?哭了?” 景云夕摇摇头,强颜欢笑道:“不是,沙子进到眼里了。”伸手用力揉了揉双眼,“一会就好,没事。” 显然如此拙劣的借口怎么骗得过对方,阮文琴皱眉问:“该不是又碰到上次那个混蛋了吧?” 景云夕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的确是碰到那个混蛋了,不过这不是她伤心哭泣的主要原因…… “真是的,这个雷智深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把凌宇当什么地方啊!”阮文琴见到她点头,就是一阵皱眉不满,“我得让阎霆好好管教管教他!真是不像话!” 听到她口中亲昵的“阎霆”二字,景云夕默默地低下了头。 差点都要忘了,眼前的人是大叔的未婚妻呢!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携手踏进婚姻的殿堂。 到时候,自己又算什么?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你那个朋友又落东西了?”阮文琴问情绪忽然低落的人。 “嗯,”景云夕点点头,故作轻松地问,“姐姐是来找你未婚夫的吗?” 阮文琴笑着说:“对,准备找他一起吃个中饭,顺便商量下订婚的细节。” “订婚?”景云夕猛地抬头望向笑靥盈盈的人,“你们要订婚了?” “嗯,就在元旦。”阮文琴咧着嘴角地回答,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悦。 瞅见她如此甜蜜的模样,景云夕心下却不禁苦涩起来:是哦,她和大叔那么早就认识,一直以未婚夫妇相称,订婚又有什么奇怪的? “好啦!别不开心啦!”阮文琴慈爱地摸摸她的头,“我们既然这么有缘,又在这碰到,就让我请次客吧!” 第19章 中暑 “想吃什么?尽管点!” 景云夕立马摆手拒绝:“不用了,你快去陪大……未婚夫吃饭吧!” 阮文琴佯装不满:“怎么,不给我面子啊?”随即直接换来服务员先点了些自己喜欢的小吃,继续问,“你呢?” 景云夕见她如此,便不再推却,点了一笼小笼包和一杯豆浆。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阮文琴对这个软萌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年纪也不大,应该还在上学吧?” 景云夕点点头:“我叫景云夕,景色的景,云彩的云,夕阳的夕。” “我今天刚到a大报道。” “不错啊!居然考上a大,”阮文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我老家h市的。” “怪不得!”阮文琴笑着道,“以后有机会去你们老家玩,不要当不认识我哦!” 景云夕笑开:“欢迎。”如果她还会回景家的话…… 其实嘴上说着无所谓,不断让自己放下放下,但是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年迈的爷爷,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因为自己被气坏了…… 瞅着忽然低落的人,阮文琴朝她伸出一只手,热情地道:“我叫阮文琴,耳元阮,文采的文,钢琴的琴。” “我们也挺有缘的,我索性认你做个妹妹好不好?” 景云夕望着忽然伸到眼前的纤纤玉手,抬眸望着一脸温柔微笑的人,姐姐吗?说实在的,眼前这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比景家那个大姐,要好上太多。 瞅着她愣怔地望着自己,阮文琴不好意思地道:“是不是太唐突了。” 正要缩回手,便被对方握住,景云夕也朝她灿烂一笑:“不唐突,我也很喜欢姐姐呢!姐姐可以叫我云夕或者小夕。” 阮文琴满意地收回手,招呼道:“快吃吧,东西都上来了。” “好,”景云夕笑着咬下一口包子,胃里却突然一阵泛酸,“呕……” 阮文琴一愣,紧张地问:“怎么了?” 景云夕压下胃里的翻腾,摇摇头:“可能有点中暑了。” 努力吃了几口包子,最终还是放下筷子,景云夕抱歉地道:“姐姐,不好意思,浪费了。” “你这孩子,身体第一啊!”阮文琴无奈地摇摇头,“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我带你去医院吧!” 景云夕立马起身拒绝:“不用了,姐姐,我一会路上买点药就可以了。” “真没事?” “真没事,小中暑而已嘛!我先回学校了,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呢!”景云夕笑着道别,朝她调皮一笑,“姐姐快去找你的未婚夫吧!省得他等急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说完便跑出小店去拦车。 阮文琴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笑了笑,艳羡地道:“年轻真是好啊!” 回去的路上,景云夕途中上买了中暑药,依旧忍不住在一旁的垃圾桶中吐了一回,将硬塞进去的中饭都吐出来,才感觉好多。 重新走在校园的大道上,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艳阳,一阵无奈:这种天气,要是军训起来,真是要人命啊! 景云夕回到宿舍,就见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阳台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嘀咕些什么。 她记得她叫秦欢欢吧!人如其名,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从踏进宿舍开始,就一直露着大白牙,笑容不断。 “你在干什么?”景云夕好奇地走过去。 她的床铺就靠近阳台这头,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就拉出椅子坐下,现在还有点反胃不舒服。 秦欢欢一听,立马开心地转头:“呀!你终于回来啦!我正在祈祷明天下雨呢!” “噗嗤,”景云夕瞅着她手中用白纸团成的香柱,忍不住笑出声,“有用吗?我也希望明天下雨呢!” 然而天气预报显示,明天依旧是大大大晴天。 “心诚则灵嘛!”秦欢欢走进来,看了浑身焕然一新的人一眼,“不是吧?你也洁癖啊?” “小彤嫌干活出了汗就洗澡去了,这大太阳的,回来路上不是又出一身汗,白洗。”秦欢欢大大咧咧地开口。 她口中的小彤全名叫纪秋彤,是宿舍的另一位成员。 一个宿舍四个床铺,但是她们这个专业的女生刚好是奇数,幸运的,这间屋子就只有她们三人,人均面积多了很多。 景云夕低头扫视了眼自己的衣物,笑容僵了僵,努力摈除之前不开心的一幕,笑着回复:“是啊,早上出了好多汗。” 秦欢欢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这女生看来脑子不太好使啊!唔,她得关爱弱小…… 瞅着她还未收拾好的床铺,提醒道:“你这都还没收拾好就洗澡,一会收拾好再洗一次?你这洁癖比小彤还严重啊!” 景云夕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问:“对了,你有开水吗?我还没来得及打水。” 秦欢欢瞥见她桌上的药:“你中暑啦?”立马提来自己的水壶给她,“喏,拿去拿去。” 随即热情地拿上她的新水壶就跑去开水房:“我帮你去打水!” “谢谢。” 没一会儿,秦欢欢再次风风火火地回到寝室:“你家里没事吧?看你跑的那么急,现在都还满头大汗的。” 景云夕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抬头笑着回答:“没事了。” 看到又要张口欲言的人,景云夕不想再多说,率先开口:“好啦,吃了药我要继续收拾了,明天军训,今天得好好休息一下。” 秦欢欢主动请缨:“我来帮你挂蚊帐吧!我有经验了,挂的快,你先收拾衣服。” 景云夕瞅着就开始爬上自己床铺的人,没有拒绝,现在自己的确还有些晕乎乎的。 “谢谢啊!”景云夕诚挚地道谢。 “小意思啦!” 景云夕望着床上矫健的人,心头不由得涌过一阵暖流。 虽然今天接二连三地遇到不开心的事,但老天终究是公平的不是吗? 也接二连三地让她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帮助与温暖,一个成了她刚认的姐姐,一个是她的舍友。 以后她还会和她在这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想想就忍不住的欣慰…… 第20章 晕倒 a大的操场,此时正被一群身着迷彩服的新生与教官霸占,历年常规的军训就此拉开序幕。 时不时地就可以听到口哨声、报数声、以及教官洪亮的指令声…… 不到上午10点,太阳已经高挂,但不至于到灼人的温度。 眩晕,反胃,种种的不适感又开始侵袭上身。 景云夕和班里的众人正笔直地站在操场空地上站军姿,瞟了眼天空,皱了皱眉:都还没到中午,怎么就这么不舒服,难道昨日的中暑还没好吗? “第二排倒数第三个女生,站好不要晃!”教官严厉粗犷的声音传来。 第二排倒数第三个?哦,说的是我啊!景云夕脑子已经有点发懵了,努力保持身形不晃动。 巡视的教官看了看时间,再一次发出嘹亮的口令:“全体都有,向右转!” “跑步走!” 跟随着前方人的脚步,景云夕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伐一起向前奔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女生不满的嘀咕:“你倒是快点啊!都要踩到你了!” 紧接着又是教官不满的声音:“之前那个女生,怎么回事!跟上队伍!” 景云夕还想咬牙坚持,无奈感觉脚下的路都开始旋转,不适感越来越重,眼前的视线越来越迷蒙…… 终究一个趔趄,身子随着眩晕的感觉倒地,而后眼前一黑,只听到耳边一阵兵荒马乱,便失去了知觉。 秦欢欢立马跑到她身边,焦急地道:“云夕,你怎么了?” 紧接着纪秋彤也脱离队伍,蹲到倒地的人身边。 “其他人,继续保持队形,跑步走!”教官一边发出指令,一边望着倒地的柔弱女孩,不禁皱眉:现在的新生身体素质真是越来越差!这才军训第一天啊!这就晕倒了? 他带了好几个学校好几届学生的军训,晕倒事件也常碰见,可在如此称得上凉爽的天气下中暑晕倒的,倒是第一次碰见。 “你们两个,送她去校医院!之后归队!” “是,教官!”秦欢欢应了声,待人离去后,晃了晃地上的人,“云夕,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啊?现在教官他们都走了,可以睁眼啦!”还以为她是为了躲避军训装晕。 这招秦欢欢本人不是没想过,但是准备在大太阳下实在吃不消的时候再施行,没想到被云夕这看着老老实实的家伙抢了先。 纪秋彤明显比她心细,不赞同地道:“看她脸色那么白,一定不是装的,她昨天身体不就不舒服了吗?” 秦欢欢一听,瞅了眼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立马再次担心起来:“对哦,那我们快把她搬到校医院吧!” “好。” 于是两个女生一左一右地拉起景云夕的胳膊,努力扶她起立。 “咦,那个不是昨天的漂亮小学妹吗?” “是哦!看她好像病了。” “昨天被老大抢了先,今天我要英雄救美了!” “这种事情我来就行了!” 昨日对着景云夕大献殷勤的两名大三学长,登时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向操场上冲去。 突然,从操场的另一端小卖部蹿出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让奔跑的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句:“我靠!” 那个位置,正是离漂亮小学妹最近的一端,丫丫的,又要被老大抢先了! 温玉刚买好水出小卖部,就见到不远处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女生正吃力的架着中间同样身着迷彩服的人。 那个人脚下虚软无力,全全靠两边的女生支撑,明显是身体不适。 “要帮忙吗?”温玉热心地上前朝她们喊。 秦欢欢和纪秋彤同时止住步伐回头望去,只见穿着一身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的温润男子,正背着阳光快步朝她们走来。 修长挺拔的身形、英俊帅气的面庞、标志性的温润微笑,不正是a大的校草温玉吗? “温、温玉学长!”秦欢欢看到来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瞬即眸中满溢起爱心的泡泡,和小粉丝般痴迷地望着越走越近的他。 天呐!a大女生的男神诶,居然朝自己笑了诶!真是三生有幸能在短短时日里两次见到他本尊! 一次是昨天,他送景云夕进宿舍的时候,当时把她那个激动的呀! 未入校前,就已经久闻温玉学长的大名,人如其名是个温润如玉的绅士美男。 他出名的不单单是他出色的外貌,还有他的才情。才大三就已经拿到了经济管理专业和建筑专业双学士学位,现在继续攻读双硕学位。 不仅如此,他还是校队篮球队和游泳队的主力军,多次在校联赛中为a大博得头筹。 听说他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参与过多次专业乐队的巡演;书法也在全国大赛上屡次获奖…… 总之关于他的传闻很多很多,而且都非空穴来风,许多都是上了新闻报道的。 如此全能型人才,谁不仰望? 其实,只要见着他那张令人垂涎三尺的英俊脸颊,别的也都无所谓啦! 秦欢欢花痴地盯着来人,如是想。 昨天不给她搭讪的机会,对方便匆匆离去,简直让她羡慕死景云夕这好运的家伙,为什么带领自己报道的人不是温玉学长呢! 这一次,竟然让她再次遇见男神,不是天意是什么!注定要她秦欢欢和他再续前缘呐! 不等秦欢欢兴奋地开口,温玉已经走近他们,关切地问:“这位同学似乎身体抱恙啊?” “嗯嗯嗯,抱恙抱恙!”听到那清泉般的磁性嗓音,秦欢欢的魂已经全部被他勾了去,都要忘了还有个昏迷的人正等着她们送去医院。 绕到她们前方,在看清两人搀扶的女生面孔时,温玉不禁皱了皱眉:又是她?昨天先是害自己摔倒、紧接着又耍了他的臭丫头! “中暑了?”温玉眼中不禁闪过一抹鄙视。 这日头又不大,看她脸色、唇色煞白的模样,不仅思想素质差,身体素质更差啊! 转瞬恢复标志性的温润微笑,温玉朝她们伸手,温润地道:“把她交给我吧!我送她去校医院。”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3083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3083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