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魔煞》 序 嗨!大家好,我是张凝,偷偷告诉你们哦,我呀,为了写这篇序,已经枯坐在计算机前整整一个小时了,一头染成枣红色的「秀发」在我绞尽脑汁、搜索估肠之下,不知已被扯掉了多少根,可是,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要写此一什么才好,呜……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序这玩意儿比小说还难写? 当然,我并不是说小说「不难」写,不然我也不用三天两头的打电话给我的好朋友淡霞,不是「哭诉」我写不下去,就是「嗟叹」自己写得慢,我想,她每次接到张凝的来电一定都感到很「无奈」,可是,我每次打了电话给她之后,就会灵感泉涌,写稿的速度不明所以地突飞猛进起来,而且屡试不爽喔! 刚刚说到张凝很怕写序的对吗?上一本书幸好有我这位超级好友跨刀为张凝写了一篇代序,所以编辑部声甜人肯定美(很遗憾因为地缘的关系,张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如菁姑娘才放了我一马,免去了我在第一本书中写序的烦恼。淡霞,小女子在此谢过了,嘻,下次能不能再麻烦妳呀?(哇。这个张凝未免也太混了吧?欠揍是吗?) 各路英雄美女,小女子跟大家打过招呼了,紧接着,深深的一鞠躬,张凝要告退了,因为——电视的九点文件已经开始播出我爱看的连续剧了,所以,嘿嘿,真不好意思,有什么言而未尽的地方,下次再聊了,就这样,掰掰! 第一章 凌晨一时二十五分,万籁俱寂。》 阮丹琦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整篇小说终于大功告成了。 她扭了扭有点酸麻的脖子,伸了个懒腰,等最后一张文稿打印出来,便存盘、关机了。 二十二岁的她,目前以创作文艺小说维生,出道三年以来,已经出版了一十几本作品,在这一行里还算是个颇有名气的作者。 当然,既是写爱情小说的,哪能没谈过恋爱呢? 老实说,她十六岁就谈恋爱了。 那是她的初恋,对方是跟她同校的学长应崇浩。他不但是个品学兼优的模范生,还是学生会的会长,加上他家境富裕,人又长得英俊斯文,简直是各家姊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他单单对阮丹琦情有独钟。 而除了应崇浩,阮丹琦也从来没正眼瞧过别的男生一眼。 他俩拍拖了七年,最近两家正商议着要给他俩办喜事。》 谈恋爱的这七年里,应祟浩不时要拉拉她的小手,吃吃她的小嘴,甚至摸摸她坚挺的傲人双峰,还有女人最神秘的禁地,他也想「染指」—— 但生性矜持保守的她一直不允许他这么做,可是他说如果她是爱他的话就不该拒绝他的要求,在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与他约法三章,婚前只允许接吻和爱抚,绝不能得寸进尺,因为她要把美好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他应该还没睡吧?他现在在家族企业中担任要职,每晚都看企画书看到很晚。 阮丹琦拿起听筒,拨了他卧房的专线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她猜想他应该还留在公司加班。 她刚写完稿,精神仍很亢奋,一时半刻是睡不着的,不如去给他一个惊喜吧!他看见女朋友来探班,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还可以结伴到士林夜市去吃点东西哩! 对!就这么办! 阮丹琦拿起桌上的钥匙,衣服也没换就冲出门去。 下一会儿,停在楼下的一辆小迷你车就噗噗噗的开走了。 ****************** 应天大楼 「阮小姐,你跟应先生感情真好,这么晚还来探班。」停车场管理员认得这辆迷你小车,一看见阮丹琦马上展开笑睑,大家都知道她是总经理的女朋友,加上她个性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所以人缘挺好的。「要我为妳通报一声吗?」 「不必了!我直接上去好了。」她俏皮地眨眨眼,管理员马上会意地点点头。 「里面暗暗的不好走,阮小姐,这手电筒妳先拿去吧。」 「不用了,谢谢你!」阮丹琦婉拒了管理员的好意,她虽然长得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胆子可不小。 况且,这地方她又不是没来过,就算闭着眼睛也能顺利地走到应崇浩的办公室。 把小车子停妥后,从侧门进了黑漆漆的大楼,乘电梯直上十八楼。 空荡荡的办公楼杳无人影,四周闇黑一片,只有总经理的办公室透出微弱的灯光,并传出诡异的喘息声…… 「丹琦!」背后传来应崇浩的大声呼喊。 在她听来,那声音就像一头野兽的嘶吼,只会促使她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 ****************** 阮丹琦怒火中烧的开车离开「应天大楼」,刚才目睹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闪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交往了七年的男友竟会以这种方式背叛她!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迷你车剧烈的震摆了一下,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好半晌才领悟…… 车子爆胎了! 该死的烂车!什么时候不爆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爆胎—— 怎么办?车子三更半夜停在半路不能走了,她该怎么办? 她车上是有备胎没错,问题是,她开车这么久以来,从来不曾自己换过车胎。别说换轮胎,就连为车胎充气、为引擎加水、添润滑油……她统统不懂! 一直以来,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应崇浩帮她打点的,他总是表现得那么细心体贴,人人都羡慕她拥有一个好男人……然而,刚才见到的景象,彻底粉碎了这些海市蜃楼! 而在她遭受到这沉重的打击时,这辆她宝贝了多年的破车,竟然在这个时候爆胎!难道它也跟应祟浩一样,选择了背叛她!?太可恶了! 该死的翻车!该死的应崇浩!该死该死…… 她忿忿的抬起脚,用力的踹向那瘪塌的轮胎,一直踹、一直踢,直到她没力气了,才缓缓的蹲了下来—— ************* 如往常一样,「利赢集团」总裁上官深町在办公处工作至凌晨时分,才由司机送他回家。 一路上原本闭眼休憩的上官深町,不期然地睁开眼往车窗外一瞥,乍见一个女孩孤零零的蹲在一辆迷你车旁,他并没有看见女孩的长相,但她瑟缩着身子的模样——在他看来,竟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令他心生不忍! 「停车!」他沉声地喝令司机停车。 司机阿海马上将这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大房车停在路旁,他的工作是百分之百服从主人的命令,而且从来下会也不能问为什么。 况且,主人行事向来出人意表,不是一般人揣测得到的。 「去看看那个女孩发生了什么事。」上官深町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便又阖上眼睛,头微仰地靠躺着舒适的真皮椅背。 「是的,主人。」阿海毕恭毕敬地回答,心里却暗忖:天要下红雨了吗? 他跟随上官深町十三年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却从来没见过主人插手管别人的闲事。 三十六岁的上官深町身为跨国财团总裁,日理万机,行事历排得密密麻麻,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有时间去管别人的闲事才怪! 况且,上官深町生性冷漠,像一具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似乎只为了创造更多的财富而活,除此之外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异常冷淡,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动一下眉毛。 而今晚他竟心血来潮的管起闲事来了? 一会儿,阿海回来向主人报告:「那个女孩的车爆胎了,她不会换轮胎。」 「她车里有备胎吗?」上官深町仍紧闭双目,语气淡然。 「有。」阿海据实回答。 「你去帮她换。」上官深町淡淡地说,眼睛没再睁开,刚毅的脸庞仿如罗马雕像般冶冰冰、硬绷绷的。 阿海领命而去之后,上官深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如老侩入定的姿态,直到一阵紧急煞车声划破四周的静谧,让他倏地睁开双眸。 上官深町往后视镜一看,瞧见一辆实马轿车停在路边,一个年轻男子匆勿地从车里看出来,气急败坏地跑向那个女孩—— ******************** 「丹琦!妳听我说……」 应崇浩抓住她,满脸焦灼愧疚地急着要向她解释。 阮丹琦一看见应崇浩追上来,心里又气又恼,刚刚好个容易才稍微平复的心情又波动起来,而应崇浩的碰触直叫她浑身都竖起鸡皮疙瘩。 「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丹琦,妳听我解释!」应崇浩非但不放开她,反而将她紧紧箍住,强把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好家在讳明她还是属于他的! 「我不要听!我也不要再见到你!」阮丹琦在他怀里拚命挣扎,甚至紧握拳头愤恨地捶打他,无奈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紧抱着她。 而正忙着换轮胎的阿海,不由得瞠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主人只吩咐他帮忙换轮胎,现在突然出了这种状况,他一时真不知道该不该挺身而出,还是先去「请示」主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丹琦,原谅我这一次吧,我跟安安……只不过是生理上的发泄罢了,而且,是她主动勾引我,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生理上的需要啊!」 阮丹琦用力的摇头。她不想听他这些推卸责任的话! 「丹琦,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的,我错了,但我真心爱的人就只有妳一个。丹琦,我们马上结婚吧,婚后我绝不会去碰别的女人,我发誓!」应祟浩紧拥着阮丹琦,彷佛怕她会消失不见似的。 但他的话,阮丹琦一句都听不进去,只一味地要挣脱他窒人的拥抱,「放开我!应崇浩!马上放开我!」 「丹琦,我知道妳是爱我的,妳就原谅我吧!」说着,应崇浩强制地摔着她的脸蛋,俯下头想用吻封住她的唇。 一察觉到他的意图,阮丹琦拚命闪躲着,他和戴安安翻云覆雨的画面浮现脑际,令她感到恶心不已,她宁可跟一只河马亲嘴,也不顾再让应崇浩碰她! 「我爱妳,丹琦,我知道妳也爱我,不然妳不会这么激动,反应不会这么激烈,我保证马上跟安安一刀两断,我们立即结婚……」应祟浩见她态度丝毫没有软化,便不顾一切捏住了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阮丹琦情急之下,狠狠地跺了应崇浩一脚,趁他吃痛的当儿赶快离他远一点儿。 「应祟浩!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报警!」 如果他再动手动脚的,她真的会报警,告他非礼! 只可惜,她匆忙中出门没把手机带在身边,此刻要报警也没电话! 「丹琦,别再使性子了,我已经认错了……」应祟浩一步步逼近她。此刻的他一改平时斯文的形象,显得固执蛮横,打定主意非挽回她不可! 阮丹琦则一步步往后退,边退边向帮她换轮胎的陌生人求助,「大叔,请你帮帮我,这个人在骚扰我……」 阿海爱莫能助地扬了扬手里的工具,「这位小姐,我只是奉命帮妳换轮胎而已。很抱歉,没有我主人的吩咐,我不能擅自……」 「你主人?在哪里?」阮丹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瞧见那辆凯迪拉克房车中隐约有个伟岸的身影。 她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但,他既然特地停车叫司机下来帮她换轮胎——可见他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好人」,自己何不直接向他求援呢? 「丹琦!」应祟浩不死心地向她扑过去,阮丹琦灵巧地闪身一躲,并飞快地朝那辆大房车奔去,此举完全让应崇浩意想不到,就连阿海也大吃一惊,那女孩——竟贸贸然跑去打扰他主人!? 天哪,他主人可不是好惹的啊! ************ 心急如焚的阮丹琦一把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坐了进去,然后才转头面对她的「救星」,连珠炮似地一口气说道:「谢谢你叫人帮我换轮胎,你真是个好人,请你再帮我一个忙——马上载我离开这里!」 上官深町挑眉直视着阮丹琦,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对于她会贸然闯进他车里,他也始料未及。 「拜托你!帮人就帮到底吧!我会很感激你的!」阮丹琦语气急促地一再向他请求,「请你马上载我离开这里!拜托你!」 「我身上并没肯贴着『好人』的卷标。」上官深町冷冷地说,一双锐利的鹰目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嗯,是个小美人胚子。 「无论如何,请你帮我这旧忙吧……」阮丹琦用央求的眼神望着他,故意夸大其辞地说:「你不会见死不救吧?那个人简直是个疯子,求求你!帮我摆脱他!」 「妳是在寻求我的庇护吗?」上官深町嘴角轻扬,隐含着嘲讽的意味。 阮丹琦愣了一下,庇护?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呃,正确的说,你让我搭一趟顺风车就行了……」只要摆脱了应崇浩,她就可以搭出租车回家了。她是这么想的。 「丹琦!别闹了,妳快出来!」应祟浩站在车外,一脸的焦虑烦躁。 虽然他很想将阮丹琦拖下车,但,车里那位神情冷冽、目光如炬、百着君王般慑人威严的男人——令他不敢造次。 「你走?应崇浩!我们之间完了!」阮丹琦痛恨他的背叛,言辞间便绝情的不留余地,「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上官深町冷眼旁观,闻言轻笑了一声,冷冷的笑声透着蚀骨的寒意,引得阮丹琦愕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 「你笑什么?」她开始觉得这个「救星」怪怪的,好象——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么有同情心。 「妳知道妳在做什么吗?」上官深町冷诮地反问。 「当然!」不就是甩掉一个对她不忠的臭男人嘛! 「那就好。」上宫深町危险地瞇了瞇眼,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如果她以为可以靠着天赋的美貌玩弄男人,动不动就甩了甲,跳进乙的车里——碰上他上官深町,她注定要阴沟里翻船! 他会狠狠的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玩弄男人的下场! 这时,阿海也顾不得换轮胎了,匆匆返回他的工作岗位上,等候主人的吩咐。 「开车!」上官深町冷声下了一道命令。 就在车子开动,阮丹琦正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上官深町健臂一伸,她惊呼一声的倒进他怀里,难以置信地瞠圆了双目,「你!你……做什么?」 第二章 「这是什么?」他的脸沉了下来,声音绷得死紧 阮丹琦红着脸,羞赧地回答:「卫……卫生……棉。」 「该死的!」上官深町低咒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她。 阮丹琦被他阴狠的表情骇了一跳,下意识蜷缩起身子,结结巴巴地说:「我……现在是生理期,你不可以……」 「妳说的不可以,就是因为这个?」上官深町冷冷地盯视她,「这样耍弄人,妳觉得很开心吗?」他认定她是个以耍弄男人为乐的小妖精,明知道自己处于生理期间,仍要把男人撩逗得欲火焚身…… 「我……」阮丹琦无辜地眨了眨一双澄澈的眼眸,她根本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说什么耍弄人——她哪有?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敢碰妳?」上官深町邪气地勾抬起她的下巴,「信不信?我照样可以要了妳!」 「不……」阮丹琦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深怕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占有她。 上官深町脸色阴晴不定,不发一言地盯凝着她,灼人的目光极具威胁,阮丹琦在他的凝视下,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怦怦乱跳,差点儿要从口里蹦了出来。 过了好半晌,上官深町霍地放开她,冷冷地说:「妳喜欢玩游戏是吗?我有的是时间,可以陪妳慢慢玩!」 阮丹琦暗中松了一口气,呼,好险!没想到这样也可以过关,真亏自己够机智。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生理期,她只是习惯性的使用女性卫生护垫罢了。 哈,那薄薄的一层东西,竟能发挥这么强大的「阻碍」作用,真是太棒了,太美妙了! 不过,好奇怪喔,他说什么玩游戏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 车子在一所别墅前停了下来,司机阿海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主人,到家了。」 「这是什么地方?」阮丹琦张望了一下,脸上忧心忡忡,「我……我该怎么回家啊?」 上管深町睨了她一眼,「这是妳自己的问题。」 「呃,那我告辞了,掰掰!」阮丹琦挥了挥手,心情沉重地走向大门口,这里看起来应该是蛮偏远的高级别墅区,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不知道拦得到出租车吗…… 「汪!汪!」 -只凶猛的大狼狗突然冲到她跟前,狂吠个不停。 阮丹琦被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像一尊雕像般动也不敢动,手心直冒冷汗,而那只狼犬见她停下脚步,低嗥了一声便安静下来,目露凶光地紧盯着她,好象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阮丹琦想向上官深町求救,但他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径自朝屋内走去。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阮丹琦在心里直嘀咕,早知道他是这副德性,她就不会巴着他,要搭他的便车离开了…… 「嗨!」阮丹琦硬着头皮,扯开一抹很牵强的笑容,试着向大狼狗表示友好。 大狼狗又吠了一声,但声音已经没刚才那么恐怖了,接着牠便在地上趴了下来。 阮丹琦暗吁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只大狼狗很有灵性,知道她不是坏人耶,所以,她很放心地继续迈开步伐走了。没想到她一挪步,大狼狗就快如闪电地弹跳起来,来势汹汹地向她扑了过来。 「啊!」阮丹琦见情势不妙,充分发挥了逃命的本能,一转身奔向上官深町,没命地跳到他背上去,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死命地夹住他的腰部。 「妳做什么!」上官深町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她竟会跳到他背上! 「你的狗要咬我!」阮丹琦拚命的把腿往上缩,「你……你快叫牠走开!」 「牠要咬妳吗?为什么要咬妳?」上官深町一点也不因她伏在背上而受到影响,他照样迈着稳腱的步履,直直的往屋内走去。 「我哪知牠哪根筋有问题!我又没做什么,我只是要出去,牠就扑过来要咬我了!真是莫名其妙!」阮丹琦忿忿地指责他:「一定是你不懂得救狗,你的狗才会这么不懂事!」 上官深町轻笑一声,「拉奇远比妳想象的懂事多了。」 这只大狼犬很有灵性,又是他亲自训练的,只要他一个眼神牠就懂得主人的意思,而拦住阮丹琦正是牠此刻的任务! 「那你还不叫牠走远一点儿!」阮丹琦惊骇地发现,那只大狼狗竟然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进了屋里。「天啊,牠还跟着我,怎么办!你快叫牠走呀!」 「拉奇是我家的一分子,妳要我叫牠走去哪里?」上官深町戏谑地说。 「可……可是,牠不走,我就不能……」阮丹琦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变通的方法,「不然你送我出去好吗?送到门口就好了,好不好?」 「no。」上官深町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 「啊?」阮丹琦愣了好半晌,怎么会有这么无情的人嘛! 像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一开始怎么会停车帮她嘛!真是误导人家!害她傻傻的把他当作大好人!现在可惨了…… 「要不然,你拴住那只疯狗,让我出去……」 「拉奇不是疯狗,而且我从不拴住牠。」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回家嘛!?」阮丹琦真的是欲哭无泪,上天对她未免太残酷了,刚刚发现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的背叛行为,老爷车偏选住这个时候爆胎,好死不死的又遇上一个冷面煞星,还有——一只疯狗! 呜……人家她哀怨到快要呕血的地步了…… 「我都说了,那是妳的问题。」上官深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喂,喂!你……你要上哪儿?」阮丹琦发现他正背着她上楼。 她真怀疑他这个人是铜铸铁打的,否则背着她一路走来,就连上楼也是轻轻松松、脸不红气不喘的,好象他背的只是一个布娃娃。 「回房睡觉。」他说。 「嘎!睡觉?」阮丹琦又被吓了一跳,一颗心狂乱地跳动着。「放……放我下来!」 想起他在车里侵犯她的种种行为,她就禁不住脸红耳赤,她心里知道,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儿比较安全!既然他要上楼睡觉,她还是留在楼下好了。 「我哪只手籀住妳了?」他嗤笑,语气里净是嘲讽。 「啊?」阮丹琦马上松开自己的手,从他壮阔的背上溜下来,她羞窘得几乎无地自容,他不但没箍住她,反而是她自己牢牢的抱住人家,还紧紧的夹住他,真是……羞死人了! 「妳不上楼吗?」上官深町挑眉问了一句。 阮丹琦圆瞠双目一个劲的猛摇头,她根本不认识他,会跟他上楼睡觉才怪! 「随妳!」上官深町耸耸肩,好象一点儿也不在意她想怎样。 阮丹琦朝他挺拔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把他当作「大好人」真是大错特错,现在她已经看清楚他的冷漠无情、孤僻怪异了…… 「汪!」拉奇又发威了。 「嗳,你很过分耶!你家主人一不在,你就欺负人家!」阮丹琦实在是气不过,这只疯狗简直跟她有仇似的,霸占着客厅不让她下来,连她呆坐在楼梯上牠也看不顺眼,龇牙咧嘴的朝她猛吠。 「再吠!再吠我就要你好看!」她脱下自己的鞋,朝那只疯狗掷去,呆狗连闪都不会闪,所以她一举命中狗头。 这下拉奇被激怒了,狂吠着要冲上来。 阮丹琦惊叫一声,拔腿就跑,惹毛了那只疯狗,她只好上楼避难了……》 *************** 登上二楼就是一间起居室,阮丹琦在黑暗中摸索,蹑手蹑脚的走到玻璃落地窗前,窗帘敞开着,窗外的景物尽收眼底。 这扇窗直对着大门入口,阮丹琦站在窗前,放眼望去,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她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围墙外,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儿。 她没想到应崇浩会一路跟随到这里,而且还站在门口不肯离去…… 但是,一想到他的背叛行为,阮丹琦心里就有一团火焰熊能一地燃烧着,她无法原谅他! 「很痴心喔,有没有被感动?」黑暗中传来一个冷讽的低沉嗓音。 阮丹琦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再接受应崇浩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她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但,她的声音却微微颤抖,泄漏了波动不已的情绪。 「这么狠?」嘲讽的意味更明显了。 毫无预兆地,楼上的电灯一瞬间全亮了,阮丹琦有点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下意识地阖上双眼,等她睁开眼睛时,上官深町巳悄然站在她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室内的光亮使一切无所遁形,应崇浩望见他们了,他激动地拍打着铁门,狂呼丹琦的名字。 「你是故意的!」阮丹琦气鼓鼓地瞪着上官深町,「你故意开灯,让他看见我在这里!」 「这不是很公平吗?妳可以看见他,他也能够看得见妳。」上官深町云淡风轻地说:「妳如果够狠,就不会在意他的反应才对。」 「公……平?」阮丹琦冷笑一声。 自古以来,男人出去胡搞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却不可以乱来!这公平吗? 说到公平,她现在的心情该让应崇浩体会一下,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而眼前正好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乱来」一通! 她只要做做样子就行了,反正这男人以为她现在是生理期,她就算逗逗他,他也不会真的拿她怎样—— 阮丹琦仰起头,望进上官深町幽邃的眼眸中,勇敢的实行她的复仇计画。 「我……我要脱……你的衣服,可不……可以?」 上官深町挑高浓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妳确定要这么做吗?」 阮丹琦咬咬牙,既然人家都不反对了,那她还犹豫什么呢,反正她的复仇计画了个起也不过是做一场戏给应崇浩看,做做样子而已! 她伸手解开上官深町的衬衫钮扣,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好不容易才解开一个。 「我可以自己来。」上官深町邪谑地说,一边迅速地帮她完成这项工程,瞬间,他的衬衫敞开来,露出坚硬扎实的胸肌…… 她这么爱玩火,他就陪她玩到底! 第三章 「不!」阮丹琦昏沉的小脑袋霍地清醒过来,猛力推拒他,「不可以!」她只想做做戏而已,并不是要来真的! 「由不得妳了。」上官深町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 ***************** 「噢!」阮丹琦被他重重的扔在一张超大巨床上。 她惊喘一声想要爬起来,但上官深町动作快如闪电地压制住她。 「妳想怎样玩,嗯?」他以指尖轻抚她滚烫的小脸,语气轻佻。 「不……不玩了!」阮丹琦惊骇莫名,他雄壮矫健的身躯压得她难以喘息,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心跳像擂鼓似的。 「才正要开始呢,妳点了火,然后现在跟我说不玩了?」上官深町冷诮地说着,轻佻的指尖来到她胸口,邪恶地画着圈圈。 「我……」阮丹琦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抗拒他邪恶的诱惑。 他手指的每一个轻微触摸,都挑起她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 「妳要自己脱呢,还是由我动手?」他弹了弹她胸罩的吊带。 「我现在是……生理期,你不可以乱来……」阮丹琦双手护胸,心里突然好紊乱,明知道不能让他乱来,却又有点儿舍不得他停下来。 「生理期又怎样,我照样可以要了妳!」上官深町挑开她的胸罩,一把握住她的娇乳,纵情捏玩着。 「噢……哦……」阮丹琦被撩逗得意乱情迷,禁不住声声吟喘。 「妳很诱人,难怪外面那个男人会这么痴心,被妳玩弄于股掌之上。」 上官深町除去她身上仅剩的小底裤,她曼妙的美丽胴体一览无遗地展现在眼前…… 而阮丹琦早已被他撞击得如一个破布娃娃,软绵绵的失去了知觉。 上官深町拨开她汗湿的长发,看见她脆弱得叫人动心的容颜。 他以手指掬了她粉颊上一颗泪珠,放进口中品尝那微咸的滋味。 定定的凝视她片刻,他蓦地翻身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数码照相机,将镜头瞄准床上赤裸裸的睡美人,卡嚓、卡嚓的按下快门…… ************************ 阮月琦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床的另一边空空的,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抹血红——提醒她昨夜的荒唐不是一场梦。 她火速的溜下床,急着要离开,却颓然地发现她的衣裙都被撕碎了,她可不能只穿著内在美回家呀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阮丹琦身上衣不蔽体,慌得马上爬回被窝里,声音禁不住地微微颤抖:「进……进来。」 「小姐,妳醒了?」 推门进来的不是上官深町,阮丹琦在宽心之余,心中竟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五十多岁的管家汪婶捧了一堆衣物进来,一脸和蔼笑容的说道:「这是给小姐替换的衣物,还有这些东西,也都是主人交代要给妳的,午餐也已经准备好了……」 「午餐?我都还没吃早餐耶!」一觉睡醒,不是应该先吃早餐的吗? 汪婶听了不禁摇头笑道.。「小姐,已经十一点多了 「十一点多了?」阮丹琦为自己的贪睡而脸红了,「那……妳家主人……」这时她才发觉,她一醒来脑海里记挂着的——竟是他! 「主人一早就出门去了,不过,主人有吩咐司机送小姐回去。」 阮丹琦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微笑道:「谢谢妳,大婶。」 汪婶出去之后,阮丹琦闭上眼睛,努力要甩掉上官深町的影子。 昨晚他强占她清白的身子,把她弄得疼死了…… 照理说她应该恨死他才对,可是,她非但不恨他,反而还……还惦记着他…… 他挺拔伟岸的身影烙印在她心底,怎样都挥之不去。 唉!别老是想着他了! 阮丹琦振奋起精神,仔细看看汪婶拿进来的东西,倏地,她瞠大了眼睛,「卫生棉?天哪!他……他真的以为我……」 昨晚可是她宝贵的第一次耶,可是,他并不知道!他肯定是将她的落红当作经血了。 除了卫生棉让她哭笑不得外,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吸引了她的视线。 「不会吧?」她已经多少猜到那是什么了,果不其然,里面是一条璀璨夺目的宝石项链。 这——是她初夜的代价吗? 阮丹琦心里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好象一条会噬人的毒蛇,被她猛地一甩,飞甩到床底下。 至于上官深町为她添购的那套素色便装,她虽然挺喜欢它大方的款式,却赌气的将它也甩到地上。然后,她打开衣橱,挑了一件上官深町的长袖衬衫,把它当作迷你裙来穿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想光着身子回家,她根本不会拿他的任何东西! ********************* 阮丹琦一下车便看到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丹琦!妳回来了!」 应祟浩因硬闯上官家而被保全人员送交警局,折腾了一夜,由律师保释出来后,他便到丹琦家的楼梯口守了一个上午,终于让他等到了伊人。 「你还来做什么?」阮丹琦脸色倏地沉了下来,语气冷若冰霜。「我们之间完了,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以后都不要来骚扰我。」 「丹琦,妳听我解释……」 「你不必再浪费口舌了,你所谓的解释我已经听过了,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接受。现在,请你马上离开!」阮丹琦不敢在应崇浩的面前掏出钥匙开门,她怕自己会引狼入室。 「丹琦,妳真的这么狠心?」应祟浩说到这里,突然注意到阮丹琦身上穿的不是她原本的衣着,而是一件宽松的男性衬衫,长长的袖子卷了起来,下襬只刚刚好够遮住她的翘臀,露出白嫩诱人的长腿。 「妳……妳为什么穿男人的衣服?」他震惊地问。 「我的衣服破了,不能穿了。」她照实说了。 「妳……妳被那坏蛋欺负了?」应崇浩一脸沉痛。 阮丹琦耸耸肩,语气淡然道:「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不!这不是真的!丹琦,妳只是为了气我才这么说的……」他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阮丹琦平静地打断他的话,「信不信随你,我没必要跟你交代。」 「丹琦,我知道妳气我,可是,妳这么做……实在太傻、太不值得了!」应崇浩痛心疾首,手握拳头重重地击在墙上,手指的关节脱皮渗出血丝,看来十分骇人。 阮丹琦偏开头,无论他做什么,她对他已经挤不出丝毫感觉了。而报复他,并没有给自己带来想象中的快感。她只觉得意兴阑珊,对这个男人唯一的要求仅是希望他从此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冷淡的下着逐客令。 「不!丹琦,是我把妳气坏了,妳才会这么做!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对在先,丹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马上结婚,以前的事情就当作从来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谁也不提……」应崇浩抓住她,热切地说。 「对不起,我不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阮丹琦用力挣脱他,「应崇浩,请你保持一点君子风度,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丹琦,别再跟我赌气了,我知道妳还是爱我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应祟浩竭力想挽回她的心。 阮丹琦疲于应付他的纠缠,不耐烦地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好好,我走!」应崇浩深知丹琦倔强的脾气,这会儿只好先退一步,高举双手作妥协状,「我走。」 阮丹琦听他这么说,仍不敢贸然开锁,只是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妳好好休息。」应崇浩长叹一声,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黯然离开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他一定要重新赢回她的心…… *************** 上官深町啜了一口酒,冷傲地斜倚在角落。 他一向不喜欢出席这种交际场所,但,今晚这个鸡尾酒会是他母亲乔兰宜的好友主办的,而他母亲已经两个月没看见他这个「不孝子」了,于是乔兰宜下了最后通牒,要他今晚到酒会亮亮相。 由于上官深町不愿踏足继父家,这几年来,他们母子一直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 上官深町将杯里的酒一仰而尽,既然已经跟他母亲打过照面,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一分钟也不想久留。 就在他正要离开时,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来到他面前。 「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应崇浩的口气非常不友善。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玷污丹琦清白的大坏蛋,如果不是碍于这里是高级的社交场所,他真想挥拳相向。 上官深町冷冷地看着他,「我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要记得你吗?」 其实他一眼就认出这年轻人了,对付这种毛躁的小伙子,他向来是老神在在,不动声色的。 「我警告你,以后离丹琦远一点儿!」应崇浩忿忿地说。 「丹琦?嗯,真美!名字跟人一样美……」上官深町瞇起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回味无穷的陶醉状,差点儿没把应崇浩气得吐血。 「注口!丹琦不是你叫的!她很快就是我太太了,你休想再打她的主意!」应崇浩气得青筋暴突,声调不自觉地拔高,引来旁人的注目。 上官深町倏地睁开眼,射出凌厉的两道寒光。「你太太?」 「我们下个星期订婚,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她以后就是我应崇浩的妻子!」应崇浩骄傲地宣示他对她的「所有权」。 「是吗?那么漂亮的女人,可要抓牢一点喔,免得被人抢走了……」上官深町意味深长地说,寒冽的眼眸中有嘲讽,也有警告? 「哼!你最好识相一点,离她远远的!」应崇浩咆哮道。 上官深町冷笑一下,平稳的声音透着一股蚀骨的寒意,「我生平最痛恨人家自作聪明来告诉我怎么做!你是什么东西?我要不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那是我的事,你根本管不着!」 说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紧握,酒杯瞬间化作碎片。 就在众人哗然的惊叹声中,上官深町面容冷冽地大步离开。 应祟浩完完全全被他慑人的气势震撼了,直到在场的一位老先生开口,才把他的神魂拉回来。 「世侄,你不会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吧?」老先生露出同情的眼光。 应崇浩朝他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容,「王世伯。」 「世侄,你别怪我老人家多事,看在我跟你父亲是老朋友的份上,我是不希望你吃亏,所以,你听王世伯一句话,别招惹上官深町。」 「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应崇浩逞强地说。 「你会这么说,可见你并不清楚他的来历。」老先生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你听说过赵晖有个继子,五年前从美国回来,一口气收购了他亲生儿子的三间公司,差点儿把他们赵家整垮的事情吗?」 应崇浩脸色大变,「您是说利羸集团的总裁?」 「正是。」 商场上流传一句话:宁可得罪阎王,也千万不要招惹到利赢集团的总裁! 上官深町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只要他一设定目标,就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而他得天独厚的敏锐眼光,加上天赋异禀的经商才能,使得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不但累积了庞大的财富,亦拥百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权势。 应崇浩虽然出身豪门,也是堂堂一位总经理,但,跟利赢集团总裁比起来,无论是权势和财富都天差地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到这时才惊恐地意识到,他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多么强劲的敌人! 第四章 阮丹琦快被她的父母气炸了! 他们竟然不顾她的强烈反对,硬是收下了应家的丰厚聘礼! 老人家认为她和应崇浩交往了七年,是该结婚的时候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她跟应崇浩之间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就不明白她已经不可能再接受应崇浩了。 哼,管他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阮丹琦说不嫁就不嫁! 她将一张写了逃婚宣言的字条搁在桌上,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 我警死不嫁给应崇浩,婚约一日不解除,我就一日不回来!bye-bye!have a nice day 她将护照、证件、提款卡、旅行支票等等全丢进背包里,背起背包,对自己温暖的小窝投以临别的一眼,便潇洒的出门了。 为了避人耳目,她连一件行李都不敢带。反正只要有钱,到了哪儿都可以添购衣服和日常用品。 她这副两手空空、轻松逭遥的样子,怎ld看都不像要「落跑」。 所以,就算应崇浩派人盯着她,也会以为她只是上街购物、看电影什么的,而她只要拦一辆出租车朝桃园机场奔去,再火速跳上一架飞机离开这里,那她就自由了! 天涯海角,应崇浩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她,哇哈哈…… 阮丹琦得意的笑声突然戛然而上。 因为,她的逃婚计画好象不太顺利耶,有人突然从背后拉住了她的背包,把她往后用力一扯。 「阮丹琦小姐,上街呀?」一个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连忙装出一个假笑,「是呀是呀,上街……」当她转头看清楚抓住她的人时,她不禁目瞪口呆,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并不是会阻拦她逃跑的人,而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 她没想到会再次撞见他! 站在阳光下的他甚至此那晚还要俊挺魅人,单单只是这样注视着他,便足以令她脸红心跳—— 「我需要妳回去拿一件东西。」上官深町抓住她的手臂,便往回走。 阮丹琦一脸的茫然,「拿什么?」需要的东西她都带齐了呀! 「护照。」 上官深町的回答令她更加不解了。「护照我带了啦,在背包里……」好奇怪喔,这个人怎么会特地来提醒她带护照?虽然她平时有点儿迷糊,常常丢三忘四的,但,遇到这种「落跑」的非常时刻,她可是很仔细的一再检查过,确定护照真的有带在身上才跑的。 而且,她落跑的计画是很保密的耶,就只有天知、地知和她自己知而已,根本不可能会走漏半点儿风声,他怎么会知道呀? 「那就好!」 上官深町简短的说了这三个字,即转个身,这次拖着她往大马路走去。 「喂!喂,放手呀!我赶时间呀!」阮丹琦的叫嚷和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上官深町无视她的意愿,把她像个布娃娃似的塞进车里。 「喂!你干什么?我没说要搭顺风车!」她气愤地嚷道。 就算这男人俊帅魅惑得叫她心动不已,那也不表示他可以这样粗暴无礼的对待她。 阮丹琦在车里还没坐稳,上官深町便跟着挤了进来,「开车!」 车子一开动,她一个重心不稳的向他倒去,他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放开我!」阮丹琦红着脸说,心脏扑通扑通的急跳着,恐怕连他也听见了。 上官深町挑眉轻笑,故作无辜的说:「是妳自己投怀送抱的。」 「乱讲!」阮丹琦忿忿的说,然而,不管她再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他固若金汤的拥抱。 「你……你别再乱来……」想到上次他们在车里的情景,她心更慌了,她怕他再一次撩起她内心深处的情欲,令她耽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很想如妳所说的……乱来……」上官深町亲昵地俯低在她耳边,大手轻轻抚摸她的粉颊,极其暧昧地说:「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阮丹琦发现他只是搂着她,好象真的不打算进一步「乱来」,她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妳这么聪明,很快就会明白。」上官深町打开笔记型计算机,另一只手始终紧搂着她。 阮丹琦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致,忧心地问:「我赶时间耶,能不能先载我去桃园机场?」 上官深町钭睨了她一眼,「我们正要去机场。」 「啊?这么巧?真的顺路耶!」阮丹琦又惊讶又开心的说。 「把妳的护照拿来。」 上官深町命令式的语气,令她傻傻的照办了,还天真的问: 「你要帮我办啊?那真是谢谢你了,其实我已经打电话订好机票了,是到阿拉斯加的……」 她兴冲冲的话头被他冷冷地截断了。「我得告诉妳,妳的阿拉斯加去不成了。」 「为什么?」她这不是顺利逃出来了吗? 「因为我要去纽约,不去阿拉斯加。」上官深町将她的护照交给坐在前座的助手李强威,然后在手提电脑键盘上输入一组密码。 阮丹琦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你去你的纽约,我去我的阿拉斯加,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去哪里,妳就得跟着我到哪里!明白吗?」上官深町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眼中,她已是他的猎物,即使插翅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哈哈哈!你真会说笑!」阮丹琦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她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又不是你家的那只呆狗,会跟着你才怪!哈哈哈……你为什么不说因为我要去阿拉斯加,所以你就得跟着我去阿拉斯加?毕竟这比较有可能喔……」 虽然说,她是蛮为他心动的啦,但生性保守矜持的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追男人追到美国去的! 「笑吧,待会妳就笑不出来了。」上官深町将手提电脑的屏幕转向她,「妳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女人,露出背部而已嘛,你们男人很喜欢上网看这种东西喔?」阮丹琦还是搞不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妳再看看这一张。」上官深町按了一个键钮,画面随着改变了。 「哗!全裸耶!三点全露!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肯将自己的裸照上网发布呢,这种事打死我也不干……咦?」突然间,她不能置信地瞠圆了双目,整张小脸几乎向前贴到计算机屏幕上,她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个女人……长得跟我很像耶……」 「看仔细一点,不就是妳自己!」上官深町有些挫败地摇摇头,她会不会有千度近视呀!看了半天竟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不可能!我又没有拍过裸照……啊!」阮丹琦的脸色倏地刷白,忽然间她全都明白了,「你!你竟然偷拍我!?」 「当时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妳光溜溜的样子很美……」 「你无耻!下流!」阮丹琦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猫,朝他伸出利爪,但他轻而易举地即制服了她,把她的双手牢牢抓住,还进一步用言辞刺激她。 「我本来只想当作自己的收藏罢了,不过,现在,这些裸照有很大的用途,妳如果不想裸照被公开,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这根本就是在威胁她嘛! 阮丹琦怒火中烧地死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都说了,要妳乖乖地听命于我。我去哪里,妳都必须随侍在侧,随时听候我的差遣,我要妳给我暖床,妳就得暖床,我要妳替我倒茶、捶背,妳就得照办。」上官深町不可一世地说。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你的女慵!」她气愤地说。 「正确的说,是女奴才对。」上官深町肆无忌惮地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恣意抚摸她的身体,他的手温热得烫人,语气却森冷无比。 「从现在开始,妳得好好的伺候我,我什么时候要妳,妳就得尽全力取悦我,除非……妳不介意自己的裸照上网,让千千万万的人欣赏。」 阮丹琦用力拨开他的毛手,「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我这个人最不能忍受被人利用,尤其是被女人利用。」上官深町面罩寒霜,语气寒冽得令人心里发毛。 「而妳,阮丹琦小姐,妳竟敢利用我来气妳的男朋友,在他面前跳进我的车里,跟我回家,还故意在他面前和我亲热,处心积虑地引起他的妒意,使他真如妳所愿的,终于答应与妳结婚。我不得不承认,妳摆布、操纵、玩弄男人的手段很高明……」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根本就是扭曲事实,乱扣帽子嘛! 「你胡说!」阮丹琦忍无可忍地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被他这样胡乱指责一通,她气愤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妳敢说妳没有存心利用我吗?」上官深町咄咄逼人地问。 「有是有啦……」不过,却没他所说的那么复杂嘛! 上官深町却根本不给她说明的机会,冷冷的继续说下去:「我不会让妳这样利用我的!除了要令妳跟妳的应公子结不了婚,我还要好好的折磨妳,直到我消了这口气为止。」 阮丹琦不服气地说:「我承认我是有小小的利用你一下啦,但你何必这么小器嘛!被人利用一下又不会少一层皮、缺一块肉!而……而且,我那晚也很吃亏耶……」 她不但赔上了自己的清白,还被他弄得痛死了,算起来,她才是最吃亏的那个人! 上官深町闻言嗤笑一声,「妳会吃亏?」 这个女人真是贪得无厌,收了他的宝石项链作为欢愉一场的酬劳,她竟然还嫌不够!? 「算了!那一晚我们就算扯平好了!」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情,她不想浪费口水了,「你快把护照还给我,我要去阿拉斯加。」 「我去纽约,妳就得随我去纽约!」 「喂!你不要以为我真怕了你!我才不会受你威胁咧!」 「是吗?那我现在就把裸照发送到万维网去!」他面容阴沉冷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忙碌了起来。「想想看,妳的父母、亲人、朋友看见了,会有什么反应?」 「哈!你真以为我的家人和亲友会因为这几张可笑的照片而唾弃我吗?我可是受害者耶,他们会很同情我、支持我、鼓励我坚强面对……」她愈说愈激昂亢奋。 「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淡淡地问,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刻也没停歇。 「哼!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大大声的说,忽然她想起了她的读者! 天哪,「等……等一下!」她喊得又快又急,还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读者!天哪,她的棵照一公开,那她在这一行还混得下去吗?谁还会去买她的小说看?不过,她肯定不会饿死,因为在她断粮之前,她会被读者大人从四面八方如雪片般飞来的批斗信给活埋,呜…… 「嗯?」上官深町挑眉看着她不顾一切抓着他双手的小手。 「不要。」呜……人家她不要被活埋啦! 「妳说什么?我没听到。」上官深町态度嚣张,故意使她难堪。 「我……我认栽就是!」阮丹琦忿忿不平地噘着嘴,「我跟你去纽约,你别公开那些照片。」 上官深町露出满意的笑容,大手罩上她的脑后勺,把她气鼓鼓的小脸按向他宽阔的胸膛,「记住,我是妳的主人,妳以后得全听我的!」 才怪!阮丹琦猛做鬼脸,以发泄心中的不平。 因她紧贴着他的胸瞠,她脸上每一个皱鼻子、努嘴巴的动作,他都感觉得到。 「叫一声主人来听听。」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猪……人。」叫就叫嘛,她不但叫了,还叫得愉悦万分。 上官深町捏住她尖俏的下颚,力道之大,彷佛要捏碎她似的,痛得她脸色死白,强大的力劲使阮丹琦被迫仰起小脸。 「注意妳的发音!再叫一次。」他森冷的语气令她心里发毛。 「煮……煮人。」阮丹琦阳奉阴违,表面上是屈服了,不过,也只是表面上屈服而已。如果他以为她会就此乖乖的受他摆布,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他既然摆明了要欺负她,她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 「阿拉斯加,大灰熊,我这次不能来看你们了,不是我要爽约喔,都是这个大坏蛋害的啦……」飞机起飞后,坐在靠窗座位的阮丹琦望着窗外的云层,在心里为自己受阻挠的阿拉斯加之旅默哀。 「在想什么?」上官深町问道。 「没什么!」阮丹琦顶了他一句。 「跟我在一起,不准妳想别的男人。」上官深町的语气愠然不悦。 「神经!」阮丹琦翻了翻白眼,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他是个吃醋的丈夫哩!丈夫?哈哈哈,笑死人了!她想到哪里去了啦! 「妳笑什么?」上官深町严厉地质问 「喂!不会吧?连我想什么、笑什么你都要管!」真的很受不了他耶,胡思乱想一下也会受到干涉,她简直比犯人还惨耶! 「妳现在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上官深町危险地瞇着眼,极具占有意味地把手搁在她的粉腿上,放肆地抚摸着,他的表情冷酷阴沉。 「我劝妳不用再记挂着那位应公子了,妳这辈子都不用想嫁给他了,应家很快就会提出要解除婚约的。」 「喔?」果真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 阮丹琦一高兴起来,小脸不自觉地绽开了甜美的笑涡。 冷眼旁观的上官深町却曲解了她发自内心的笑意。 「对,尽量使出妳的媚术来!当不成应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就专心一意的当我上官深町的女奴吧,锦衣美食、荣华富贵肯定少不了,只要妳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作梦!」阮丹琦听了圆睁怒目,「我才不……」 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公平一点呢? 她承认她不该利用他来气应崇浩,她当时是气昏了头,才会做出勾挑他的举止,但她也为此赔上自己宝贵的贞操了啊!难道她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重吗?他为什么非得这样恶意的刁难她、耍弄她…… 上官深町弹了弹手提电脑,提醒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注意妳的态度!」 阮丹琦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只能扁着小嘴,表达她的不满。 「来,伺候我喝酒。」上官深町傲慢地说。 又不是没手没脚的,还要人伺候!当然,阮丹琦只敢在心里这么嘀咕,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忤逆他。 唉,谁叫她那晚睡死了,才被他偷拍了裸照,让他有筹码可以要胁她。 不过呢,她才不会乖乖就范哩,她一定会逮个机会砸烂他的计算机,让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艳照从此在世上消失! 到时,他便无法威胁她了,她就来个咸鱼翻身,还可以吊起来卖哩!而他如果真的对她有那么一点点、一咪咪的意思,可就得照着规矩来,按部就班的讨她欢心…… 哇哈哈,单单是这为想,就让她觉得好爽、好过瘾—— 她那滴溜溜打转的眼珠子,打着如意算盘时的狡黠神态——都一一落入上官深町的眼中。 「照片我拷贝了好多份,就算妳毁了这台计算机也没用,我还存在其它几个地方。」上官深町算准了她翻不出他的五指山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阮丹琦的希望又落空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沮丧。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他用眼角示意她快点伺候他喝酒。 阮丹琦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起酒杯,凑近他如刀削般的两片薄唇。 一种反抗加上恶作剧的心态,使阮丹琦故意将整杯红酒洒在他身上。 「啊!」她还假假的发出一声惊呼。 看见他洁白的衬衫遭殃了,湿漉漉的淌着红滟如血的液体,一个英挺俊伟、不可一世的男子瞬间变得这么狼狈,好好笑喔!阮丹琦必须咬住下唇,才能不笑出声来,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叫她伺候! 「阮、丹、琦!」他从齿缝中进出这三个字。 他的眼神好可怕喔,阮丹琦被他瞪得头皮发麻。 「我……我是不小心的嘛!」她才不会跟他硬碰硬哩,为了自保她马上决定扮小可怜。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凶,人家好害怕,一害怕手就会发抖,手一发抖就拿不稳酒杯……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的喔?」 「妳不是故意的?」一双鹰目紧盯着她。 阮丹琦一古脑的摇头,脸上净是纯洁无辜的神情,还配合着怯生生的语气,「我哪敢故意这么做嘛,人家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上官深町冷哼了一声,「谅妳也不敢!」 红酒泼身事件造成了小小的骚动。美丽温柔的女空服员殷勤地拿抹布来,蹲在上官深町旁边要为他拭身,却被他冷然地拒绝了。 随行的助手李强威连忙从行李中翻出一套替换的西装,上官深町淡然的叫他搁下,便打发他回自己的座位。 大伙儿空忙一场,而在一旁跷腿纳凉的阮丹琦却被赋予重大的使命。 「妳,替我把上衣脱了。」 他这种完全是命令式的语气,令阮丹琦非常的不爽!》 「刚才不是有空服员要为你服务吗?」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妳』来为我服务!」他不耐烦地道:「阮丹琦,妳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什么嘛!根本就是故意要为难人家!」阮丹琦忿忿地解开他的扣子,正在气头上的人动作难免有点儿粗鲁,她用力一扯,竟把一颗钮扣扯掉了。 「妳很卖力嘛!」他挑眉邪肆地说。 阮丹琦恼大地瞠圆了双目,拜托啦!她这叫用力,才不是卖力咧! 瞧他说得好象她恨不得剥掉他衣服似的——天哪,她干嘛脸红呀?一定是太气愤了!都是这个大坏蛋害的! 「把我身上的酒舔干净!」 「什么!?」阮丹琦怪叫了一声,好象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用妳的舌头。」上官深町指了指自己胸膛上的酒渍,「把它们舔干净!」 阮丹琦俏脸一垮,「不……不要吧?这是飞机上耶,别人会看见的!」她脸皮可没他那么厚,他不要脸,她可还要见人的咧! 「我下想说第三遍!」上官深町面凝寒霜,语气冷得可以令空气结冰。 「好嘛,好嘛!」早知如此,她就不会自找苦吃,故意用酒泼他了。 形势比人弱,阮丹琦只好屈服地俯低头,伸出小小的舌蕾,努力地舔舐他壮阔胸膛上点点的酒渍—— 第五章 阮丹琦像只温驯的小猫咪,乖乖的舔吮着上官深町的胸膛。 浓郁的酒味以及他窒人的男性气息——令她头脑开始有点儿昏沉,体内莫名的起了一股骚动,体温逐渐升高,呼吸也急促紊乱起来。 无可否认地,他是个极出色的男人,俊逸的容貌、高大挺拔的身材,足以令女人怦然动心。 阮丹琦苦恼地发现,自己无法对他超凡的男性魅力无动于衷。尽管她很痛恨他的霸道、冷酷、蛮不讲理,但,他的触摸却又令她意乱情迷。 「行……行了吗?」阮丹琦仰起嫣红的小脸,低喃地问。 对酒精极端敏感的她,单单是舔吮他身上的酒渍,已经令她昏沉沉、醉醺醺了。她瞇着弯弯的眼睛,不胜酒力地仰头看着他 上官深町一瞬也不瞬地盯凝着她,这一刻她柔顺得像只可爱的小绵羊,令他有一种想把她一口吃掉的强烈念头,他毫无预警地低头吻住了她…… 阮丹琦惊恐地发现,他不像是说说而已! 他……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在此时此地侵犯她! 不行!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他强行扳开她的双腿时,她扯开喉咙叫嚷起来:「哎哟!救命呀!」 是他逼人太甚,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上官深町一怔,根本没料到她会大声呼救。她有把柄落在他手里,竟还敢明目张胆的违抗他,真是不知死活。 「哎哟!」这一招还真管用!阮丹琦叫得更起劲了,并趁上官深町愣怔之际,将自己的底裤拉上来穿好,而且还用力的把他压迫人的躯干推离一些。 上官深町恼火地瞪视着她,认定她是在玩花样,她逗得他欲火焚身,却又坚拒不从,是男人可能都会对她俯首称臣,除了他上官深町! 「妳很厉害,不过,这些对我都个管用。」他瞇起眼表情深沉的瞪着她。 「哎哟……」阮丹琦才不管他说什么呢,兀自哎哟、哎哟的直叫着。 当空服员闻声而到,所看见的情景正是:阮丹琦躺卧在座椅上一直连声哎哟、哎哟的嚷个不停,而上官深町则以手支撑着身躯,在她上方拧眉睥睨着她。 「这位小姐,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空服员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乘客肯定是身体不适,搞不好是患了什么急病,才会叫得这么惊天动地。 「没什么。」上官深町面不改色,沉稳地说:「她只是有点儿头疼,我帮她按摩一下就没事了……」 呵?头疼?帮她按摩?阮丹琦不难想象他要怎样为她「按摩」! 「我不是头疼,是肚子痛!」她边说边抱着肚子,佯装出一副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哎哟!好痛啊!我要上洗手间!」 「洗手间在那边,我扶妳过去吧!」空服员热心地说。 「好啊,真是谢谢妳了。」阮丹琦离座前,不忘瞟上官深町一眼,想看看他被打败的表情。 不过,很可惜,他脸上是毫无表情的 然而,那两道炯炯冒火的目光却教她看了心惊胆颤。 ***************** 阮丹琦真希望自己可以躲在洗手间一辈子。 从洗手间出来,她万般不愿再回到上官深町的身边,不知道他还会对她做些什么过分的事,一想到这就令她头皮发麻。 所以,当她一眼看见上官深町的助手李强威身旁那个靠窗的空座位时,她想也没想,就决定要自行更换座位了。 「嗨,这里没人坐哦?我可以坐吗?」她绽开甜甜的笑容。 「这……」李强威被她吓了一跳,年轻而俊朗的脸上布满了惊异。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不会反对吧?」说着,她便挤过他膝盖和前面座背间的空隙,径自坐到里面去了。 「阮小姐,这样不太好吧?总裁……转裁他会不高兴的。」李强威眼巴巴的看着阮丹琦坐了下来,心里真是受宠若「惊」。 「我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哩!」不是她爱在背后道人长短,而是她实在很受不了,忍不住要开口埋怨,「你那个总裁根本是个大色狼嘛!在你们公司上班的女职员不是很惨吗,要时时提防他性骚扰!」 「色狼?性骚扰?」李强威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跟随上官深町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深知上官深町向来不近女色,所以,对于这趟纽约之行总裁竟会带个漂亮美眉同行,他差点儿跌破了眼镜,更教他惊异的是,这个女孩还向他抱怨上官深町是个大色狼! 「阮小姐,妳真会开玩笑,我们总裁……」 以上官深町的财势地位,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迫不及待地要投怀送抱,都被他拒绝了,他犯得着去非礼公司的女职员吗? 「你不要阮小姐长阮小姐短的,我名叫丹琦,你呢?怎么称呼?」阮丹琦觉得上官深町这个助手还蛮亲切友善的,就和他交个朋友吧。 「李强威。」握着阮丹琦伸出的友谊之手,他露出衷心的微笑,但,一想到她是上官深町带在身边的女孩,心里不免有所顾忌。 「对了,你们这次到纽约会逗留多久?什么时候回台北?」既然自己被迫绑在上官深町身边,她当然想知道一下行程表了。 「阮小姐,妳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总裁呢?」李强威露出奇怪的神色 「问他?我一见到他就有气,能不跟他讲话就不跟他讲话,还会去问他 「阮小姐,利嬴的总部设在纽约,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总公司办事,所以,妳的问题我很难回答,什么时候回台北妳应该问总裁才对……」 「你们公司的总部在纽约?唉,为什么不设在阿拉斯加呢?」阮丹琦哀声叹气地,对她的大灰熊念念不忘。 「阮小姐,我不明白……」李强威不解,利嬴在纽约华尔街呼风唤雨不好吗?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舍纽约而就阿拉斯加? 阮丹琦制止地举起双手,「哎,我说过了,不要阮小姐长阮小姐短的。」 「阮小姐是总裁的……女性朋友。」李强威面有难色,「我们做下属的,不敢造次。」虽然他在美国这个崇尚人人平等的国家生活多年,本身也没有所谓上尊下卑的阶级观念,但,事关上官深町……还是小心为妙,他可不想冒犯他 「哼!我才不是那家伙的朋友!」他当她是奴隶耶!气不气人? 「你们在谈什么?」就在二人聊得正起劲时,上官深町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阴沉得可怕,锋锐如刀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梭巡,「在谈论我吗?」 「有吗?强威,我们有谈到这位先生吗?」阮丹琦马上装傻。 「总裁,我们只是随便聊聊而已。」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李强威相信自己早就性命不保了。看来,以后还是跟阮小姐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妳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座位去?」上官深町强抑怒气地问。 「我……我肚子疼嘛!这里离洗手间比较近,比较方便嘛!」她觉得这个理由真是棒极了,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开来。如果他仍要强迫她回去原先的座位,就太不近人情了 「哦?」上官深町冷冷一笑,他又怎会看不出她的诡计? 「哎哟,肚子还是好疼哟!」阮丹琦这会儿又抱着肚子呼痛了,她当然知道他不会相信她是真的肚子疼,大家不过是在斗演技罢了。 上官深町微瞇着眼,不愠不火地下了一道命令,「强威,你到我那边去坐。」》 「是,总裁。」李强威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他才不想夹在他们二人之间难做人,还是赶紧闪人为妙。 「啊,你这是干什么?」阮丹琦惊异地瞠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上官深町取代了李强威的位置,在她旁边稳如泰山地坐了下来。 「妳可以换位置,难道我就不可以?」上官深町冷笑地看着她,「妳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打什么鬼主意?」 「哦?」阮丹琦疑惑地等着他说下去。 他不屑的表情让她感到非常不快,他看她的眼光,好象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她只不过是跟他的助手一块儿坐,说说话而已 「妳还真是积极,一点儿也不浪费时间,趁我不注意,一转身就向别的男人放电、拋媚眼了。」他冷冰冰的语气蕴涵着深沉的怒意。 「我向男人放电?拋媚眼!?」阮丹琦受到这种不实的指责,气愤得圆睁杏目,「我哪有!你别含血喷人!」 「不是吗?」上官深町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坏了妳的好事,李强威那小子只怕已被妳迷得晕头转向了。」 「乱讲!」阮丹琦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扬起手恨恨的想一掌打歪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大嘴巴。 她这一巴掌还未落下,便教他眼明手快的扣住了手腕。 「妳跟应公子的婚事反正已经是吹定了,迫不及待想寻找下一个目标了吧?」上官深町嘲讽地说。 李强威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公子,但也算是年轻有为的菁英分子,人也长得随表堂堂,她会看上他,也是意料中的事。 「你放手!」阮丹琦想抽回自己被捏疼的手,却反而被他抓得更紧。 「我劝妳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下属受妳迷惑的。」他阴鸷而坚决地说。 「哈哈哈,真好笑!」阮丹琦怒极反笑,「我要迷惑男人,应该将目标锁定在你这位大总裁身上才对呀!你不觉得你的指责很牵强、很可笑吗?」 「妳敢说妳从未试着勾引我吗?」她跳进他车里,随他回家,对他又摸又吻的,不是诱惑是什么?就连她现在气鼓鼓、双颊绯红的娇俏模样,对他也是一种挑逗! 「但,当妳明白我早已看清妳的企图,而且绝不会受妳所惑时,妳就识时务地转移目标了。」 「你……你……」阮丹琦紧握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是清楚体会到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无话可说了吧?」上官深町却认定她是理屈辞穷,他冷然地放开她,「在我面前,妳少耍花样!」 阮丹琦双目冒火地瞪视他,默默的揉着自己被他捏疼的手。 上官深町瞧见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红印,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感到莫名的烦躁,向来钢铁般冷硬的心肠,竟渗入一丝他所不能适应的怜惜之情。 「既然是这样,」阮丹琦不想再多做申辩,随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已经受够他恶劣的态度和言辞了,「我下了飞机马上就走人,离你远远的,行了吧?」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道,「妳必须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让我走?」她恨恨地瞪视他,两眼射出愤怒的火花。要不是他以裸照要胁,她又怎会在这里受他的气? 「我说过了,妳得侍在我身边伺候我,听候我的差遣,这是妳利用我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你……」阮丹琦恼怒地侧转脸,不再看他。 上官深町冷眼凝视着她的怒颜,她就连生气也无损她的美丽,那张气得红通通的小脸蛋儿,竟是格外的迷人! 他一时看得入神,深邃的利眸变得更加黯沉—— **************** 上官深町在纽约的住所是一座位于近郊的豪华欧式城堡。 这座占地十八英亩的庄院内,除了富丽堂皇的主屋,还有仆人房、车库、网球场、游泳池、马廊、玻璃花房等等,在在显示出主人的惊人财富与高品质的生活享受 当车子从公路拐人一条两旁植了参天古木、绿荫屏遮的私人车道,足足又行驶了五分钟,才在宏伟堂皇的主屋大门口停下时,阮丹琦禁不住发出衷心的赞叹。 这简直是座豪华的宫殿,噢不,是座豪华的樊龙!一想到自己将受困于此,欣赏之情便完全消失殆尽。 「佣人房在哪儿?」她一下车就这么问。 上官深町闻言睨了她一眼,「稍后我会叫管家带妳去熟悉环境。」 「可是我很累了耶,我想先休息一下。」经过长途跋涉,她现在只想赶快冲一个凉,最好是能在床上躺一躺。 「跟我来!」上官深町命令地说道,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就往屋里走去。 「嗄!你这样很不人道耶!就算奴隶也有休息的时候吧……」她大声抗议着,脸上挂着既不满又哀怨的表情。 「妳的房间在二楼。」上官深町拖着她经过大厅,朝通往楼上的阶梯拾级而上。 「可是,我不是应该去住佣人房的吗?」阮丹琦好心的提醒他,他不是口口声声把她当奴隶吗? 「不。我要妳待在我身边,因为我随时都会要妳伺候我。」上了二楼,上官深町打开一扇房门,力道恰到好处地将她住里面一推,阮丹琦骤然失去重心地踉踏几步,竟一头栽进一张软绵绵的特大号双人床上。 她慌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急忙抓了一个枕头挡在自己胸前,「你……你别过来!」 上官深町倚在门边,邪谑地挑眉轻笑,「妳紧张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我并不急于一时。」 话虽然这么说,然而,见她此时蹲跪在床上,双手紧抱着枕头按在胸前,柔软的发丝飘散在她肩上,模样竟有说不出的性感诱人,使他突然间改变主意,大步走向前,邪魅地勾唇一笑,「不过,如果妳现在就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要你个头!」见他踏步向前,她慌忙用枕头砸向他。 在同一时间,她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 她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离他! 阮丹琦的双足才碰到地面,就被他给拉回床上去。 「不要!」她死命地抗拒他的箍制,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力。 上官深町从背后抱住她,他双腿分开地跪坐在床上,结实的手臂紧揽着她,把她困在怀里。 「别乱动。」他在她耳畔低声警告 他吹拂在她耳际、粉颊的热气,令她浑身发麻,她迟疑地静止下来,不再盲目挣扎,屏息的静观其变。 上官深町察觉到她的顺从驯服,满意地闭上眼,滚烫的唇瓣贴近她粉嫩的颈项,轻轻摩擦着。 阮丹琦倒抽了一口气,一阵阵发麻的酥痒感令她颤抖不已,「不……不要这样……」 这是最新式折磨人的方法吗?她怎么浑身这么难受? 「嘘……」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的耳根,一手沿着腰际往上抚摸到她的胸前,放肆地探入她衣衫里…… 她迷茫地抬起眼,心里既疑惑又有一种深深的空虚感。 「我说过,我们有的是时间。」上官深町俐落地翻身下床,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彷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冰冷的口气和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令阮丹琦难堪的眼眶都泛红了,心头涌上苦涩的滋味。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这里有一扇相通的门,有需要我会按铃叫妳,而妳得随传随到,我不喜欢等人,这点妳最好记住。」他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好象她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似的。 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阮丹琦倨傲地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水雾,不!她不允许自己软弱掉泪!哭并不能解决问题,更别说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 他只是在玩弄她,他对她一丁点感情也没有!她怎能愚蠢地受他吸引,使情况变得对自己更加不利呢? 不!她绝不能对他动心! 就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那也不代表什么——阮丹琦苦涩地想,那一夜的激情根本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那时一定是被应祟浩的背叛行给为气昏了头,才会酿下那样的大错。而上官深町乐得把她作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摆明了只要她的身体…… 阮丹琦双臂环着自己的双膝,将脸搁在膝上,那张小脸上忧心忡忡。 她希望,当上官深町肯放她走的那一天,她会是兴高采烈的离开,而不是怀着一颗破碎的心。 噢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积极抗战! 阮丹琦忽然又斗志昂扬地握紧拳头,她决定了!她要赶在自己彻底爱上他之前,逃离他的控制! *************** 冲了凉,阮丹琦觉得神清氯爽极了,她身穿白色浴袍,用毛巾揉擦一头湿长秀发的当儿,猛然想到,自己连一套衣服也没带,先前所穿的衣服她冲凉时顺手洗了,待会儿要穿什么? 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打开房里的大衣橱一瞧,咦?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挂满了女性服饰。 这间房既是上官深町藏娇之所,衣橱里怎会空无一物?难不成,上一个女人在离开时将所有衣物一并带走了?那倒好!她才不想穿别的女人留下来的衣服…… 唉,发什么神经净想这些?把自己搞得酸动冲天的!阮丹琦烦躁地扔下手里的毛巾,愁云满面地在房里踱步。 有了!她突然想到,上官深町的衬衫她可以当裙子穿。他应该不会介意「再」借她一件吧?而到了明天,她仅有的一套衣服晾干了之后,她就可以尽情的出去「血拼」了…… 当然阮丹琦万般不愿踏进上官深町的房里,但,为了解决切身的需要,她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相通的那扇门,一边在心里祈求他不在房里,那她就方便多了,「借」了衣服就走人。 咦?没人?果真没人? 太好了!上天一定是听到她的祈祷了!阮丹琦为自己的好运开心下已,在这一刻,她觉得上天还是很眷顾她的。 上官深町的卧房很宽敞,以米色为基色,除了墙上的一幅名画,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整体看来简洁舒适,又不失阳刚气息 阮丹琦凝思地环目四顾,当视线接触到房里那张醒目的大床时,她没来由地两颊潮红,心虚地连忙别过脸去。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何时成了惊弓之鸟,一看见床就联想到不该想的画面,把自己弄得脸红心跳的。 别胡思乱想了!还是赶快「借」衣服要紧! 她打开衣橱,在一整排名牌男性衬衫中挑了一件蓝色长袖上衣,往自己身上比试一下,颜色是不错,可是,下襬好象不够长喔? 她又拿了另一件白色的,不一会儿便皱眉放回去,白色丝质太透光了,穿起来恐怕就像透视装似的,太……那个了! 挑来选去,还是这件蓝色棉质衬衫最合她意,至于长度嘛,会不会太短,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想到就做!阮丹琦把浴袍脱了,换上棉衬衫,对着更衣镜拉拉下襬,短是短了一点儿,但还可以接受,就当作是超短迷你裙好了…… 她低垂着头,专注地将过长的袖子往上卷,忽然,她停下所有的动作,屏息凝神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是他!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忍不住背脊发凉,全身毛孔都在收缩。 警觉地抬起眼眸,她果然在镜中发现他倚在门口的伟岸身影。 阮丹琦惊惧地转过身来,上官深町几乎在同一时间反手将房门上锁,并一步步朝她逼近,一双如饿狼般的狂肆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 「我……」阮丹琦想逃,虚软的双腿却无能为力。她惊惶地瞠圆双眸,看着他带着那种毫不掩饰的饥渴表情欺近她,心里警钟大响。 「妳等不及了吗?」上官深町在她跟前站定,性感的薄唇逸出一抹邪魅笑意,彷佛在嘲笑她自投罗网。 「我……我只是想……向你借一件衣服而已。」阮丹琦脸色惨白,好不容易从干涩的喉间迸出一句解释。 「这件衬衫穿在妳身上,妳知道有多性感吗?」上官深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浓浓的情欲。 他一进房门就看见她换衣服的一幕,对他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遇到太多了,却从来没有一个能激起他深沉的欲望。 他也说不上来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令他深受其魅惑。坦白说,身材更棒、容貌更美丽的女人他都能淡然视之,唯独她有本事叫他失控。 「对不起,借过一下,衣服明天还你!」阮丹琦小心翼翼地想挤过他的身边,逃回自己房里。 「妳还想去哪里?」他一把拦下她,愠怒地道:「妳穿成这样,除了这个房间,哪里都别想去!」 他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看见她现在这副性感撩人的样子! 「你那么凶干嘛!只不过是一件衬衫罢了,大不了我把它脱下来还你就是了!」阮丹琦搞不懂他在气什么,还以为他是心疼这件衬衫被她偷穿了。 「好啊,妳脱。」他一副看show的惬意状。 「那你先出去!」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说脱就脱! 上官深町嗤笑一声,「还没有人可以命令我离开自己的地方。」 「喔。」她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那我出去总可以了吧?」 她提起脚步要走人,却发现他强而有力的手臂还缠绕在她腰际。 上官深町一使力,伴随着一声惊呼,阮丹琦整个人被他腾空抱起,下一秒,她已被重重丢在床上。 「妳还不能走,妳得留下来伺候我!」 第六章 欢爱的激情之后,阮丹琦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捡起地板上的浴袍,里住布满紫红色吮痕的赤裸身躯。 她迟疑了一下,神情复杂地回头凝视着沉睡中呼吸均匀的上官深町,他疯狂地要了她三次,也难怪他会倦极睡去。 酣睡中的他,脸上冷峻刚毅的线条柔和了下少,似乎没有那么难以亲近。 阮丹琦轻叹了一口气,毅然地推门出去。 回到自己房里,阮丹琦惊讶地发现,这里快变成时装店了,有两个年轻的女仆正忙着把一套套的女性时装挂进衣柜里。 「这是?」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阮小姐,我们正在整理精品店刚送来的服饰,由于东西太多怕这里放不下,所以想把晚礼服、套装和一部分便服放在衣帽间,只有内衣裤、睡衣、家居服放在房间的衣柜里,阮小姐,妳说这样可好?」女仆恭敬地征询她的意见。 「随便。」 她失神片刻,唉,早知道上官深町会为她添置衣饰,她又何必去他房里打他衬衫的主意呢? 拿起那些衣服一看,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款式和颜色都很时髦大方,尺寸也与她身材相符,她不得不承认,上官深町是很细心的,他竟然连她的穿衣品味和内衣尺寸都了如指掌,可他……为什么不能多了解一下她的内心呢? 他根本是不想吧! 阮丹琦一脸落寞地随手挑了一套轻便裤装和贴身衣物,两分钟后,她从浴室里更衣出来,一言不发地拎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向门口走去。 ***************** 「阮小姐请留步。」 她还没踏出大门口就被老管家给拦下。 「阮小姐……要出去?」能受雇于上官深町为他打理巨宅,老管家的精明干练自不在话下,「主人并没有吩咐备车。」 「不必麻烦了,我只在附近随便走走。」 「阮小姐请稍候,我必须先请示主人。」老管家说话尽管恭敬有礼,态度却十分坚持,令一心想要「落跑」而受阻的阮丹琦非常的恼火。 「怎么?我出去一下都不行吗?你的工作还包括监视我吗?」她实在是气不过,痛恨自己失去宝贵的行动自由。 「阮小姐请别这么说,我只是怕怠慢了客人。」尽职的老管家一点儿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我呢,是一定要出去透透气,我也奉劝你一句:现在千万别去打扰你的『煮人』!他刚刚做了很剧烈的『运动』,累得像个死人一样趴在床上。我想,现在就算失火了,你去通知他逃命,他也会因你干扰了他的休息而先把你痛揍一顿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一口气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之后,阮丹琦不再理会张口结舌的老管家,头也不回的昂首阔步离开这个鬼地方。 ************ 自由了!终于重获自由了! 阮丹琦试着欢呼一声,心里却没有太大的喜悦。这沉重的心情,说什么她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舍不得那个臭男人! 最「合理」的「解释」是,自由的代价太昂贵了,才会使得她如此怏怏不乐。她这样一走了之,那冷酷的男人势必会怒不可遏地将她的裸照发布在网络上——唉,看来自己真得找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了…… 忽然,她的神思被一阵紧急煞车声打断了。 就在她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快要到达外面的公路时,一辆莲花跑车从后面疾驶而来,以电影上才看得到的特技镜头那样倏地打横停在她跟前,扬起一片尘土。 阮丹琦一时看得目瞪口呆,既叹服这高超的煞车特技,又赞赏这漂亮耀眼如艺术品般的驰名跑车。 但当她看清楚从驾驶座上一跃而下的男人时,她顿时脸色灰败地后退步。 「你!?」她还以为他是连失火也照样趴在床上起不来的,怎料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追上来了。 「上车!」他面容紧绷,阴沉的语气暗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风暴要来临了。 一听老管家报告她私自出门,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打着赤膊,匆匆地套上一件卡其裤,便争分夺秒的跳进车里一路追来。 这会儿成功地拦截到她之后,他满腔的怒火狂燃,为她能轻易地令他心慌焦急而决定……饶不了她! 「不!」阮丹琦吓得连连后退,对他的阴冷无情她早该司空见惯了,但见到这么骇人的脸色还是令她感到恐惧。 「我说上车!」 「不!」阮丹琦强迫自己勇敢地面对他的怒容,仰起脸,以大无畏的精神说:「我不会再听命于你!我决定不再受你的摆布控制!」 「妳说什么!」上官深町怒火中烧地瞪视她。该死的!她竟敢忤逆他!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继续当你的……玩物。」平静地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但她脸上仍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我不会让妳说走就走!」他的口气又冰又冷,几个箭步来到她跟前,在她逃走前一把攫住了她瘦削的双肩。 他双手一紧,稳稳的把她按进怀里。 阮丹琦挣扎了老半天,才勉强从他坚固的胸膛仰起小脸大口大口的喘息,她感受到他不规律的急速心跳。 「没……没有用的!我决定不再受你的威胁了!」她脸红心跳,却力持平静地重申自己的立场,「你……你要公开那些照片就随你吧,说不定我还因祸得福一举成名哩!」她故意这么说,显示自己一点儿也不在乎。 见她说得轻松,上官深町的怒气在瞬间爆发,忍不住想动手打她。 「啊!」阮丹琦看着他扬起的右手,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我道歉!」她喊得又急又快,千钧一发的止住了一个耳光。 「喔?」上官深町挑眉睥睨着她。原本凝聚了伤人力量的手动,转瞬间化于无形,只是带着威胁意味的轻覆上她的脸颊。 她肯乖乖就范,那是最好不过了,省得他「被迫」对她动粗…‥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告而别。」君子不吃眼前亏,她决定向君子看齐。 她的「诚心认错」令他僵硬的身躯开始放松下来。他会发这么大的火,就是气恼她竟敢脚底抹油,私自开溜。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在走前先礼貌的知会你一声才对。」阮丹琦恨自以为是的说。 「是吗?」看来她还搞不清关键问题是什么。 「咳……」她清了清喉咙,郑重其事的宣告着:「是这样的,我决定不再受你的威胁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交代得够清楚了吧?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她的话音甫落,双唇便被他狠狠的吻住。 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粗暴地蹂躏她的唇瓣。她愈想抗拒,他就愈不留情的狂肆掠夺。 被他这么一狂吻,阮丹琦开始觉得头昏目眩,全身虚软得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阮丹琦慌得用力推拒他,「喂,喂!好了!我要走了啦!」 「我说了,妳哪里都不能去,妳得留下来伺候我。」 「喂!我有权选择离开!」她大声反驳,忙着躲闪他炙人的唇舌。 「妳的选择只有两个。」上官深町邪魅地勾唇浅笑,俯在她耳畔如情人般的低语道:「一是妳认分的乖乖待在我身边;一是我动用所有的力量把妳绑在身边。嗯?妳选哪一样?」 什么! 她简直不能相信,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的瞪视着他,「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你敢这样对我,我……我会要你去坐牢的!」 「这么说,妳是选第二条路喽?」他摸到她这套裤装腰间系了条皮带,便动手解了下来,两手捏着拉扯了几下,以试探其韧性。 「你……你要做什……么?」看着他手中的皮带,阮丹琦害怕得簌簌发抖,他该不会是要用那条皮带抽打她吧?呜……谁来救救她呀? 「我也不想这样,是妳自己要选这条路的,我只好把妳绑回去了!」他抓住她的手腕,耍用皮带将她捆绑起来。 「等……等一下!」 「怎么?突然想通了?」上官深町一脸狂傲,扬眉睥睨着她,等着她自动竖起白旗。 「好嘛,好嘛,你这么舍不得人家,人家我就多待几天好了……」她不会傻得跟自己过不去,与其被当作阶下囚对待,那还不如识相一点。 「妳应该知道,再有第二次的话……」他的手指往上游移,轻轻的打横划过她的颈项,令她浑身寒毛竖立,「后果是什么,妳可以想象吧?」他的语气很轻很柔,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阮丹琦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可喉咙还是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妳要乖乖的,明白了吗?」他柔声地强调,轻抚着她的脸蛋。 「我不能……」她心里很清楚,待在这个如恶魔般冷绝无情的男人身边,自己只会一点一滴、无可自拔的爱上他,献出身心受他玩弄,最后落得心碎的下场。 「不能怎样?」他掬起她的爱丝,凑近鼻端嗅闻。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她颤声问道。 上官深町冷魅地嗤笑了声,「放心,我不会留妳一辈子的。」 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那总会有厌倦的一天! 「等我腻了,自然就会放妳走。」他嘴里说着冷绝伤人的言辞,一手沿着腰际尽情抚摸她嫩滑的雪肤…… *************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阮丹琦逐渐拿捏到与上官深町相处的诀窍。 只要柔顺的服从他,不要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违逆他,基本上,他可以说是不难相处的。》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把她带在身边,无论办公、应酬还是休闲活动,有上官深町的地方,阮丹琦就像他影子般的存在。 而他一点也不想约制自己对她的暧昧举止,随兴所至的对她动手动脚又动嘴,根本不看场所,也不管她会有多尴尬…… 直到阮丹琦看到报章、杂志上热腾腾的花边新闻,才恍然了悟他的居心。 「找被你害惨了!」她忿忿地将最新的一本八卦杂志摊开在他办公桌上。 那上面有上官深町紧搂着她亲吻的特写照片,是他携带她出席一个酒会时被记者拍下的,显目的大标题打着:利嬴总裁上官深町专宠的女人—— 「怎么了?」上官深町从正在批阅的文件中抬起头,瞄了她一眼。 「你看!这些记者写得太过分了……」 「我从来不看这些八卦新闻。」让她每天在公司陪他,怕她闷坏了,才会拿这些画报杂志让她消磨时间。 「是在写『我们』耶!」起初她还以为只是当地的报章,没什么关系,反正在台湾的亲友看不到。可……现在上了全球性的八卦杂志,代志大条了! 「那又怎样?」他搁下手中的笔,一脸兴味的看着她着急的样子。 「都是你害的!你叫我以后该怎么办?」天哪,她那保守的老爸老妈在气炸之前会不会先剥下她一层皮?先是离家逃婚,现在则是成了某个男人的专宠玩物,还搞到人尽皆知,爸妈不气得跟她脱离关系才怪! 「妳好象很烦恼?」他不痛不痒的问了声。 多少女人争破头想要跟他沾上一点关系?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多么荣幸能成为他上官深町独爱专宠的女人吗? 「烦恼?当然烦恼!怎么能不烦恼!」她可是正经人家的乖女孩耶,现在竟然闹出这种绯闻,她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啦,看来台湾她是回不去了,得认真考虑移民去阿拉斯加过下半生了! 「过来!」上官深町简短的一声命令。 阮丹琦噘着嘴走过去,纤细的身子被他一把抱起,打横放坐在他大腿上,一双大手牢牢地环抱着她。 「在担心应公子看了这些绯闻之后的反应吗?」他用鼻子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语气轻柔得像在调情。 应公子?阮丹琦愣了好半晌才想到——应崇浩! 她已经多久没想起这个人了?当初为了他的背叛气愤得不得了,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云淡风轻,对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妳是我的人了,应氏在台湾也算有头有脸的家族,妳以为他们还会要妳当媳妇吗?」上官深町在她正边柔声说道,「我说过,要妳跟应公子结不了婚,或许,他们早已到府上退婚了……」 那可就惨了! 虽然她是想要摆脱跟应崇浩的婚约,也根本不在乎这桩婚事是以什么方式告终,问题是,因名誉受损而遭对方退婚这等不光彩的事情,她老爸老妈会不会看不开去撞墙哪?》 「怎么?很沮丧?」看见她哭丧着脸,他不悦地聚拢眉心,她到现在还想嫁给姓应的那家伙吗? 解铃还需系铃人!阮丹琦向他露出哀求的眼神,有求于人,只好低声下气的说:「这样我会很惨的耶,不如你叫那些记者不要这么写好不好?」 「他们写的与事实不符吗?」他拿起杂志扫了一眼,又扔回桌上,「说妳阮丹琦跟我上官深町在一起,哪里写错了?妳告诉我。」 「这不是事实的全部!」她可是满腹辛酸被逼顺从的耶,这又有谁知晓? 「喔?妳想补充些什么吗?要不要安排一个记者招待会,把我们认识的经过昭告天下?」他用鼻子逗弄她敏感的耳垂,言语上也不放过她,「嗯,那就全盘告诉记者好了,说我们第一次碰面妳就跳进我车里跟我回家,然复我们就怎样激烈的做爱做的事……」 阮丹琦恼羞地转身掩住他的口,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嗔怒道:「喂!你不要火上添油了好不好!我……我已经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了。」 「是呀,看妳还能嫁给妳那位应公子吗!?」拨开她的小手,他扬起得意的笑脸。 拜托!她要说多少遍他才会相信,她并不想嫁给应崇浩! 「我才不……」 阮丹琦的话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了,上官深町按下通话键,随即传来总机小姐甜美悦耳的嗓音。 「总裁,楼下有一位姓应的不速之客坚持要马上见到您,警卫正拦住他,对了,他说是阮小姐的……朋友,所以我就冒昧的向您通报一声。」 阮丹琦惊讶的张大了口,天哪,不会是应崇浩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究竟来干嘛?她不是已经跟他说得一清二楚了吗?她跟他已经一刀两断了…… 一回头,看见上官深町脸色阴霾的紧瞅着她,她没来由的一阵惶恐,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 电话中死寂般的沉默令总机小姐战战兢兢的再度开口:「总裁,是不是要叫人把他撵走?」》 「让他上来。」上官深町简短的吩咐道。 **************** 「丹琦!」》 应崇浩一踏进上官深町这间气派的办公室,一眼就看见坐在他大腿上,被他紧搂着的阮丹琦,他激动地冲到办公桌前,却慑于上官深町不怒而威的气势,不敢再走向前。 「丹琦,跟我回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亲眼看见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里像被人狠狠刺地了一刀。他一直是深爱着她的,会找别的女人只是发泄生理需要罢了,他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始终没变! 阮丹琦正想开口,却听到上官深町冷诮的低沉嗓音。 「你是在跟我争女人吗?」他嗤笑了声,示威般的抚摸着她光裸的粉臂,大剌剌地说出一针见血的话。 应崇浩如果够聪明就不会上门向他要人,商场上谁不知道,他上官深町是不好惹的人物?与他为敌的人,搞不好要用余生来忏悔自己曾招惹到他。 「喂,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争呀抢的,把她说得好象夜总会的红牌小姐似的。 一根食指抵在阮丹琦唇上,制止了她的抗议声,在看到上官深町警告的眼神后,她聪明的闭上嘴。决定还是装聋作哑明哲保身好了。 「丹琦是我的未婚妻,上官先生,请你不要夺人所爱!」两人亲昵的摸样真快把应崇浩给逼疯了。见对方把话挑明来讲,他也开门见山的响应。 「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不爱?」上官深町讥诮的抿嘴一笑,利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而你凭什么跟我争?」 「我爱她,我会给她幸福!」应崇浩真心的说道,充满情意的眼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所爱的女人。阮丹琦却别过脸,躲开他炽烈的目光。 「如果应天集团垮了,应氏破产了,你变得一无所有,你还有能力给她幸福吗?」阴沉的怒气在上官深町眉心聚拢,他讨厌他盯着阮丹琦的那种眼神,他会让他付出代价! 「应天集团有的是雄厚的财力,经得起任何考验。」应崇浩很有信心的说。应氏成立至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百年基业绝不会说倒就倒! 「那你信不信,不出三个月我就可以让应天集团垮掉?」上官深町轻描淡写地道,任谁听这语气都会觉得像是在讲一件轻而易举又微不足道的事。 「你太狂妄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应崇浩大声的驳斥。 「三个月。」相对于应崇浩的浮躁,上官深町更显得胸有成竹,深沉而危险。 「好,我们走着瞧!」应崇浩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阮丹琦一眼,失去了才更觉珍贵,「丹琦,我会等着妳回来。」 阮丹琦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形势真是一团糟! 「这小子魂魄都被妳勾走了。」嘲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应崇浩的执着是他意想不到的,在他的算计中,原以为只要公开与阮丹琦出双入对,应家就会巴不得要退婚,万万没想到那小子对阮丹琦竟如此「迷恋」,纵使她名誉受损了,他还是要她,甚至不惜与他结怨…… 「妳的魅力还真是无法挡啊!」他冷嘲热讽的道。 阮丹琦张开口,随即又哑然闭上,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目睹两个男人为妳展开一场斗争,怎样,有什么感想?」他邪肆地拨开她的衣领,俯低头亲吻她白嫩的胸脯…… 但,一想到应氏企业,一想到应老爷子…… 第七章 他终于厌倦她了!没想到还挺快的,才一个多星期而已! 她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相反的,她胸口好象压着铅块般的沉重,压得她好痛,好痛! 穿好了衣服,她回过头去给他一个临别秋波,这一望,发现他正杀气腾腾地紧瞅着她。她一愣,彷佛在他眸中窥见愤怒以外的东西…… 上官深町突然长臂一伸,狠狠的将她揽进怀里。 「我不准妳离开!」 他的手劲好大,捏得她好疼,但比起她心里的痛楚,这还只是万分之一而已。 阮丹琦苦涩的低喃:「你刚刚还叫我滚……」 「妳很想走是吗?我偏不让妳走!」他用力按住她的脑后勺,力道之大,彷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胸膛,他的语气又冷又硬。 哼!他才不会遂她的愿,成全她和应公子的美满姻缘! 阮丹琦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如果我说我并不是那么想要离开,甚至……甚至还有点儿舍不得,那,你是不是会反过来赶我走呢?」 若他知道她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他会毫不留情的践踏她的感情吧?说到底,他会执意的留下她,目的就是为了折磨她,报复她曾经「利用」过他…… 「妳以为妳这么说,我就会让妳走吗?」上官深町恶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咬牙讥讽道:「妳不想离开了是吗?舍不得『我』了是吗?这些花言巧语妳对多少男人说过,妳以为我会相信妳这些睁眼瞎话吗!?」 「我……」泪水迅速在她眼眶中凝聚,她就知道,真心剖白只会遭到无情的嘲讽。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吃妳这一套!」她泪水盈眶、楚楚动人的模样愈发叫他憎愤,他一脸嫌恶的推开她,邪冷无情的丢下话: 「妳舍不得我是吗?那就留下来伺候我一辈子好了!」 ************ 门铃大作的时候,阮丹琦正无精打采地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电视。 自从上次她莫名其妙惹毛了上官深町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变得格外冷漠。他照旧把她带在身边,却又故意漠视她的存在,不然就对她冷言冷语的,唉,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耶,她真是看够了他的脸色,简直是受不了他了…… 「夫人,这边请。」管家这时领了一位贵妇人进来,恭敬的说:「夫人请稍候,主人在书房,我这就向主人通报去。」 阮丹琦好奇的坐起身,大宅里很少会有访客,瞧管家毕恭毕敬的狗腿样,来者肯定是大有来头的吧? 这一瞥,她诧异地发现这位丰姿绰约、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也正在打量着她。 「妳是丹琦吧?」乔兰宜在她对面的沙发椅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妳知道我?可是我不认识妳耶。」阮丹琦虽不知她是何人,可看着她那和蔼可亲的态度,马上对她产生了好感。 「我在报上看到有关你跟阿町的报导。」乔兰宜含笑说道。她必须承认,儿子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这个女孩气质清爽自然,很讨人喜欢。 「那些报导!我都忘了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她自嘲地笑笑,仍在揣测这位女士的身分与来意。 「咦——」阮丹琦拉长了声音,狐疑地问:「妳该不会是他的母亲,然后要给我一笔钱,叫我离开妳儿子吧?」 乔兰宜忍住了笑意,饶富兴味的反问:「那妳意下如何?」 看来她不是很了解上官深町,他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收买」他的女人的!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她最后终究得离开,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人家的母亲大人都出面了,那就趁机「引退」了吧。 「妳……」乔兰宜挑起秀气完美的柳叶眉,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妳愿意离开他?」 她这个儿子可是人中之龙耶,撇开亿万身家不说,单是俊逸不凡的容貌和一副傲人的体格,就足以令女人为之疯狂。这女孩是哪根筋有问题,三言两语的就同意离开他? 「唉,不管愿不愿意,我还是得离开。」儿子应该要听老妈的话喔?她这就收拾包袱去,看他还能拿她怎么样! 「这位夫人,妳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这个『分手费』就不用了,上官深町那边就交给妳了……」她有气无力的从沙发上起身,准备走人。但好死不死的,一转身就撞上一堵结实的男性胸膛。 她猛地被上官深町吓了一大跳,不知何时他已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侧。 「妳打错算盘了。」上官深町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强按怒气的说:「没有人可以决定妳什么时候离开,除了我!妳最好弄清楚这一点!」 「你……」阮丹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苛刻、不留情的态度再一次伤了她。 「阿町!」乔兰宜看不过去地喝斥儿子。 「妈,我们的事就请妳别插手。」他语调轻缓有礼但坚决地制止了母亲,转而厉色瞪视阮丹琦,沉声说了句:「回房去。」 「不要。」她倔傲的抬起尖俏的下巴。 「不要?那是要我扛妳上去,顺便打妳屁股一顿?」 「你真过分!」他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干嘛每一句都像命令,呼来喝去的。他如果肯好好讲,她就会好好听他的,人家她可是有尊严的! 「还有更过分的,想不想领教?」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浓浓的警告。 「你……我讨厌你!」阮丹琦忿忿的瞪了他一眼后,气呼呼的转身上楼,一路发出重重的脚步声,充分表露出她的不高兴。 「阿町!」乔兰宜紧蹙柳眉,对那个饱受压迫的女孩寄予无限的同情,她责备着自己的儿子,「你非得这样对人家吗?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没这个必要。」上官深町冷冷应了声 「没这个必要?怎么会没这个必要!」乔兰宜快要吐血了,天哪,她怎么会生下一个这么优秀却又这么愚蠢的儿子!「你既然喜欢人家,那为什么不对她好!」 喜欢她?他喜欢阮丹琦? 「妈,事情不是妳所想象或期望的那样。」 「阮丹琦是你这三十六年来唯一一个肯在身边的女孩,我这个做妈的太了解你了,你如果不喜欢她就不会这么做的。」知子莫若母,她看得出他是非常在乎那女孩的,就算他不愿承认,事实仍是事实! 「她那么漂亮,是男人当然都会喜欢。」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喜欢到让你想占为己有?」乔兰宜沉重的摇摇头,他这个儿子真的很会自欺欺人。「承认自己的感情,真的有这么难吗?」 听到「感情」这个肉麻的字眼,上官深町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注意到儿子脸上的鄙夷之色,乔兰宜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不能谅解当年我离开你父亲这件事,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父亲,但,不是全天底下的女人都对不起你,阿町,不要将你对我的怨恨转嫁到那女孩的身上……」 上官深町别过脸,眼中的伤痛一闪即逝,「我不怨妳。」 闻言,乔兰宜苦笑了,笑得比哭还让人辛酸,「我情愿你是恨我怨我,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当年,她抱着九岁大的独生儿子离开了丈夫,跟了赵晖,做了他的填房。而上官深町在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只身回乡下去寻找亲生父亲,辗转探查寻访,终于在精神病院找到了他的生父,原来其父承受不了被母亲拋弃的打击而变得疯疯癫癫,一生可说是全毁了。 那时候开始,上官深町便定期到精神病院探望父亲,而在他廿八岁那年,父亲在一次病发时意外坠楼身亡。 父亲的惨死使他心中充满了恨意,并展开对赵家的报复,一口气吞并了赵晖交给他儿子赵京逍打理的三间公司,如果不是母亲出面说情,他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虽然他停止了报复行为,却扬言再也不踏足赵家一步,从此与赵家恩断义绝—— 「我现在没什么不好。」唇边噙着嘲讽的笑意,上官深町淡淡的说。 「你在为难你自己,折磨你钟爱的女人……」这还叫做没什么不好? 「我、不、爱、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冷硬得毫无转圜的余地。 目睹了父亲的悲剧,他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 他才不会傻的去爱女人!别说是爱,就连玩玩他也不屑!非不得已,他是不会去碰女人的,而同一个女体他绝不会要第二次,女人对他而言像纸巾那样,用一次就可以扔了,阮丹琦之所以是例外中的例外,那是因为…… 因为…… 他甩甩头,拒绝去想这个令他心烦的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父亲吗?」乔兰宜的话令他扬起眉毛。 「小时候我不断的问,可妳从不回答。」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选择了沉默,把一切都放在心里。 乔兰宜长叹一声,「这是大人的事,我不希望让你对你父亲产生负面的评价。」或许,是让儿子了解她当年苦衷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她在父母的威迫下,嫁给一个自己对他毫无感情的人,婚后才发现他不但蛮横霸道、醋劲大、疑心病重,还有严重的性虐待倾向。 她苦苦忍受着非人的婚姻生活,直到她遇见了另一个男人,在他的帮助下,她摆脱了这段不堪的婚姻,决心追求一个较好的生活…… 上官深町在沙发坐下,双手交握,表情凝肃的聆听着。 「我带着你,是因为我相信,我会比你父亲更能好好照顾你。」 事实证明,她这个决定是对的,赵晖很疼爱她带过来的孩子,给他最好的教育和栽培,对他寄以厚望,然而,上官深町「报答」他的方式却是反戈一击,吞并他的公司。 「阿町,我今天会告诉你这些,不指望你的同情、谅解或是什么,你就当作听一个故事,一个希望可以让你引以为鉴的故事吧。」 见他神情阴郁,紧抿着唇沉默不语,乔兰宜又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刚才的一席话,肯定对他造成不小的冲击,他一直很敬爱他父亲的。 她绕到上官深町面前,慎重其事的对他说。 「好好对待那女孩吧,别硬把人家逼走了才来后悔。」 上官深町看着母亲,始终维持着那样僵硬的坐姿和沉冷的表情。 「还有一件事,再两个月是你赵伯伯的七十大寿,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回家,一家人聚聚。」自言自语了老半天,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乔兰宜不禁挫败的揉揉太旸穴,这个儿子真令她头痛,「阿町,你赵伯伯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儿子,难道你就……」 「他毕竟不是我父亲。」他淡漠的说,「不过,我会送一份厚礼过去。」 「你赵伯伯不是要你的礼物!他是希望你回去……」 「妈,妳忘了吗?我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再踏进赵家一步。」就算他可以体谅母亲当年的苦衷,但,赵晖接收他父亲的女人也就够了,他是他父亲的儿子,这是铁般既定的事实! 况且,他发誓过不再踏足赵家,就不会再踏进赵家半步,任谁都无法叫他推翻自己的誓言! *********** 「哎哟,痛死我了……」一大早,阮丹琦就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潦。 做女人真麻烦,一个月要不方便个三五天,有些人在生理期间还会痛得死去活来,而她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每月一痛」的超级可怜虫。 「好痛……」人家她下辈子不要做女人了啦,这么痛! 上官深町被她惊天动地的呼痛声惊扰,拧着眉头到她房里看个究竟。 「怎么了?妳不舒服?」站在她床边,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蛋。 「痛……我要……痛……死了啦……」 不舒服?噢天,都什么状况了还问她这种蠢话! 他眼睛生来只为了点缀那张俊脸的吗?没看见她快痛死了吗? 「哪里痛?」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上官深町住她床沿坐下,伸手将她痛得蜷缩起来的身子抱住,轻轻拨开因汗湿而黏在她面颊的发丝,她痛楚不堪的神情令他心口紧窒。 「肚……子……」里面好象正有一把电钻不停的猛钻她。 「我马上送妳去医院。」说着,他将她腾空一抱,抱离凌乱的大床,也不管她身上穿的是睡衣,就往房门口走去。 「不……不要!我没说要去医院!」她大喊。 她固定每个月要痛一次,如果这样就要去看医生,那她或许又多了一个地方要「大出血」了——那就是她的荷包! 「妳是没说,不过我说了。」上官深町一副他说了算的表情。 「我……真的不用看医生,给我两颗止痛药就行了。」虽然她是痛得不得了,但毕竟只是惯性的经痛「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急病,她不要小题大作。 「主人要备车?我这就去让司机准备……」上官深町抱着她走到了楼下,管家惶恐地迎上前,由于主人一向不会这么早要车,清晨六点司机八成还在睡觉。 「不用,我自己开车行了。」他越过一脸不安的管家,抱着她来到了车房。 「我真的不必看医生呀!哎哟……」因为她实在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结果惹来上官深町一记「得了,别硬撑」的眼神。 「闭嘴,让我专心开车。」他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后座,让她躺好,匆匆坐上驾驶座,快手快脚的发动了汽车。 「医院……」门诊没那么早开放不是吗? 「别吵!再聒噪就直接送妳去殡仪馆!」 殡仪馆!「喂!你很恶毒耶,这样诅咒人家!」一天才刚开始,她明明都还没招惹到他,他干嘛对她摆出一副黑黑的臭脸嘛!人家她已经痛得有够哀怨的了,他还那么凶,简直就是落井下石嘛。 接收到上官深町藉由望后镜投过来的凌厉眼神,玩丹琦给他很悲凉、很无奈的垂下头去,老实说,医院总比殡仪馆来的好…… ************ 唉,丢脸丢到外层空间去了! 全是上官深町害的!都说不用看医生了,他偏来个充耳不闻,不但把她押到医院,还往急诊室里送,害她差点儿被那些洋医生当作垂死病人来抢救! 打了止痛剂,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这会儿她被迫躺在病床上吊点筋,腹部虽然不再剧痛如绞,心情却搞得有够郁卒,感觉自己十足就像个病人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上官深町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他那宇宙第一难看的表情,对阮丹琦此刻欠佳的心情简直是雪上添霜。 「妳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他拉了一张椅子,在她跟前坐了下来,幽邃的利眸直直的望进她的眼底,好象要看透她般。 阮丹琦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红着脸,「解释」得有点结结巴巴,「我……我只是……经痛,不是……什么大病……」 「我指的不是这个。」阴沉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呃?」被他冷肃的神情吓到了,她眼珠子瞠得圆滚滚的,脑筋飞快的转了几转,可是,阮丹琦还是不明所以,「那……你指甚为?」 「妳跳进我车里的那个晚上,妳说是妳的生理期——记得吗?」 啊,没事跟她翻旧帐干嘛呀?阮丹琦惶惑不安的缩了缩脖子,「我……」 「为什么要骗我!」他口气冰冷,严辞逼问。 据他适才由大夫所了解的,阮丹琦有惯性经痛的毛病,而且是挺严重的症状。而她当时一点不适的症状都没有,所以说,那天根本不是她的生理期!她是骗他的 「我……」阮丹琦瑟缩了下,他冷冽阴森的表情好骇人,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真的「骗」了他什么耶。可是,天知道她不过是随口扯了一句无伤大雅的托辞罢了,况且,事实上,那蹩脚的借口并没有发挥到作用,他仍是照样要了她!这会儿还凶什么凶嘛! 「我在等着妳的解释。」他不耐烦地催促。 「我以为……说是生理期……你就不会要那个……」阮丹琦嗫嚅的说。她为自己天真的想法汗颜,忆起当晚火辣辣的缠绵,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一颗芳心更是狂野的跳动着 「床上有血迹。」他蹦出一句。 阮丹琦再度被他的话惊得一跳,屏着气不敢随便接话,她可以感受到在他冷冽神情下愈来愈阴烈的怒意,而自己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置身于暴风眼中…… 「那是妳的第一次?」他冷冷的撇下嘴角。 他那嘲讽不屑的表情,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捅进她心窝。 「处女的身价应该不同吧?」他扬起讥讽的笑意,说出薄情的话。「看来,我得再送些什么补偿一下才是。」 阮丹琦一时怔住了,心头万般酸涩苦楚。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用钱收买的女人!可悲的她却对他用了真情,付出了真心。 「我不要你的东西!」她的声音激动而颤抖。 「喔?」他嗤笑了声,冷冷的瞅着她。「不要?」 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女人!明明收下他昂贵的首饰作为一夜春宵的报酬,现在还惺惺作态的扮清高! 「不要!」 她要的,是他真心以待,不是物质酬劳。可偏偏她要的他却不肯给。 「难道说,妳没拿过我的东西吗?」上官深町一瞬不瞬的审视她的表情,想看看她说谎会不会脸红。 「我没……」突然间,她想起了她从他衣橱理取走,穿回家的那件大衬衫,不由得丧气地改了口,「好啦,我是拿了你的东西,大不了还你就是!」 他冷哼了声,「我又没要妳还!」他只是很不高兴她硬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她既然肯承认就算了。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倾身向前,性感的薄唇扬起坏坏的笑容,轻佻邪佞的抚上她光洁腻滑的脸蛋。 他的触摸叫她浑身一颤。 阮丹琦甚至没有力量抗拒他,当他霸道而饥渴的吻住她,她只能绝望的沉溺其中,在他健硕挺拔的身躯笼罩下,她认命地承受他放浪的爱抚,任他的大手游走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抚弄她每一处肌肤。 是的。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子。如此而已。 她为什么要这么傻,爱上他,只会带给自己更多的难堪、耻辱和伤害。可是,她已经中了他的蛊,上了他的瘾了。她不可自拔的堕落,绝望的等着身心都被他彻底蹂躏摧毁。 第八章 深夜。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案头一盏台灯是亮着的。上官深町眉心紧揪的躺在舒适的真皮高背椅上,刚才的一通电话,扰乱了他从不轻易波动的心绪。 他是为了其它的事情拨电回台北的别墅,却听到管家汪婶向他禀报说,她前两天在打扫房间时,意外的在床底下发现了,主人交代要交给阮小姐的那条宝石项链。 阮丹琦竟然没收下他的赠物!这个该死的小女人! 如果不是他那天坚持送她入院,他恐怕至今都不会知道——那是她的初夜,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而现在,他又「意外的」发现她没乖乖收下,作为夜宿费的名贵宝石项链! 该死的!还有什么是他还不知情的? 他在商场上可说是一手掌握着,极隐秘精确的重要情报与信息,然而,对于他身边这个小女人,他竟然一而再的被她蒙在鼓里! 对她,他是知道得太少,太掉以轻心了! 她跟应崇浩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大大的问号此刻盘踞在他脑海。他迫切的想要全盘了解她跟那小子之间的纠葛。 凝神片刻,上官深町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享誉全球的情报集团「暗灵」的首脑。 知道这个号码的,全世界不超过十个人。而那些急需重要情报又付得起价码的世界名流及国家领袖,要跟「暗灵」买情报,也未必有幸接触到这位盛名远播却形迹不露的神秘幕后首脑。 「金朔野?」 「上官深町,找人下棋是吗?」一道愉悦爽朋的男性嗓音传来。 全世界也只有不超过十个人知道,组织庞大、势力无远弗届的「暗灵」,其首脑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我有事请你帮忙。」 心高气傲的上官深町难得会跟人说个「请」字,还破天荒的用上「帮忙」这个字眼,金朔野马上注意到了,而且不放过嘲弄他的机会。 「天降红雨了吗?有什么事情是你摆不平的?」他贼笑着揶揄好友。 「没什么。托你查一件事,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少来。你不是有自己的情报网吗?怎么?你是怕我吃饱撑着,太清闲了是吗?」调侃之余,还发出吃吃的笑声,彷佛上官深町是特地打电话来逗他笑似的。 「我要的不是商业或政治情报,这是私事,而且……」他现在不太确定了,找金朔野这个爱玩的家伙出马,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私事!」金朔野吹了声口啃,接下他的话,「而且是很重要的私事,我说的对吧?嗯,老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他兴致勃勃的道,能有机会在上官深町的「私事」插上一手,他浑身都来劲了。 「我要知道阮丹琦……」 又一声尖锐响亮的口哨,逼得上官深町得把话筒拿远一点,免得震伤了自己的耳膜。 「阮丹琦!不是吧,『你的』女人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瞒着你?」 「金、朔、野!」这小子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改掉口无遮拦的缺点。 「我差点忘了,这就是你找上我的原因嘛,答案应该由我来告诉你才是。」他嬉皮笑脸的说。「老兄,你要我从哪一方面下手?」 「查一查她跟『应天集团』接班人应崇浩的关系……」 他「特别」想要知道的是,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而闹翻…… ************ 「回台北?你是说——我们要回台北了?」阮丹登时双眼发亮,兴奋得差点儿忍不住要搂住上官深町用力的亲他一下。 「明天的班机。」上官深町点点头补了一句。 金朔野那家伙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托他查探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而且还找到了所谓的「关键人物」——促使阮丹琦和应祟浩分手的那个女人! 所以,他要亲自会会那女人,并从她口中印证整件事情的真相。 「耶,回台北!回家耶!」阮丹琦犹自高兴地欢呼不已,在他宽敞气派的办公室内手舞足蹈、跳上跳下。 上官深町双手抱胸,上身仰后往办公椅一靠,静静地看着她兴高采烈的神情。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静止下来,迟疑的向他走过来,一脸凝重的对他说:「回台北后,我……我必须要回家去了,要不然我父母……」 离家后,她三不五时打电话回去稳住父母的心,才消除了他们去报警的念头。至于她跟上官深町的绯闻,她也一再的向他们保证那只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山高皇帝远,老爸老妈就算心有存疑,也对她莫奈她何。 但是,一旦回台北之后,她父母一定火速从南部赶来看她,顺便数落她两句的,而她若还是照样跟上官深町公关的出双入对,那……肯定就会家法伺候了! 「过来。」上官深町沉声唤她。 阮丹琦听话的走过去,软软的偎在他胸膛,他伸手环住了她。 「我必须得回家去了,你就把那些照片还给我吧……」她轻声说道,虽然她会留在他身边并不全是为了那些照片,但,事情到了了结的时候,不是该干净俐落的吗?他既然肯放她走了,该不会还要留着她的裸照做纪念吧? 唉,如果她手上也有他的裸照就好了,那她一定会小心翼翼地珍藏一辈子,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欣赏欣赏,过过干瘾…… 「妳可以回家去,但是……」 「但是什么?」她紧张的追问,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但书」来。 「我要妳每个晚上到我家来,天亮才准离开。」他前胸贴后背的搂着她,俯低头在她耳际邪魅的说道。「每天晚上,风雨不改,我会安排司机固定接送。」 阮丹琦闻言,双颊火辣辣的发烫起来,「不……不行,我父母……」 每晚夜宿他家!亏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他语调中毫不掩饰的邪肆欲念叫她脸红耳热,羞得无地自容。 知道他仍无意停止纠缠,她心情好复杂,又欣悦、又烦恼、又苦涩。 「编个借口什么的,嗯?」他伸出舌头轻舔她敏感的耳廓,惹得她一阵轻颤。「总之,妳想办法出来就是。不然,我就上妳家去找妳,再把妳拖出来,到那时候,恐怕妳就更难向父母解释了……」 「你很霸道!很不讲理耶!」她气不过的翻转身,瞪眼骂人。 「唔,妳倒是挺了解我的。」上官深町不以为忤的笑了笑,她骂人的词汇非常的有限,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不过还蛮贴切的。 「嗯哼!这你就错了。」阮丹琦撇了撇嘴,「我可是一丁点也不了解你!」他阴晴不定的心情、讳莫如深的心绪、若有似无的心意……他的一切她都捉摸不着 「没关系。我只要妳懂得服从我就行了。」说着,他踩着地板一蹬,借力起身离座,怀里还稳稳的抱着她,三两步来到了办公室附属的私人休息室。 阮丹琦赧然的羞红了脸,无法假装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情有多——邪恶。 「把衣服脱了。」将矫软发烫的女体往休息室里那张大床上一放,上官深町向后退了一步,拉下了脖子上的领带,声音因饱含情欲而显得沙哑,「全脱了。」 阮丹琦迟疑地照他的话做了。 他要她,就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而她早已经放弃了抗拒,他每一次的挑逗,任她的意识有多坚定,可她的身体却总是率先投降,绝望的投入炽热噬人的欲火……久而久之,她也绝望得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了。 「全部。」当她脱得只剩下内在美时,他灼热的眼神意犹未尽的烙印在她身上,感觉那两片小小的布料很碍眼,遮住了最重要的部位,让他不能一饱眼福。「统统脱掉。」 阮丹琦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自己西装毕履的,却要她脱个精光,这……根本就是故意要令她羞死嘛! 「快点!」他等得不耐烦,哑声催促。 阮丹琦无奈地卸下身上仅剩的小布料,感受到他炙热噬人的眼光,她浑身不自在,身子滚烫赤红,红得就像煮熟的虾子般,而且还是一只发抖的软脚虾。 上官深町着迷的凝视着她娇媚诱人的模样,跨一大步来到床边,轻轻将她按倒在床上,放肆的抚摸她凹凸有致的胴体…… ************** 回台北的第二天,阮丹琦便接到母亲从南部打来的电话。 听到应氏企业即将转手的消息,她整个人呆掉了。 老天!上官深町真的狠心对应氏下手了!怎么办?他既然放话给应崇浩就不会手下留情的了,他会眼睛眨也不眨的一手毁了应家的基业!而去年曾中风的应老爷子极有可能会在这场巨变中一倒不起…… 不!她绝不能坐视不理,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多少也得担些责任。 阮丹琦跳了起来,衣服也来不及换就急忙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利赢」设在台北的办公大楼。 她虽然没来过,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上官深町的女人了,接待处的职员自然不敢怠慢,马上通传,并恭谨的请她直接上去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叮!」专用电梯到达顶层,电梯门一开,阮丹琦愣住了,英俊挺拔的上官深町杵在门口,正要跨进电梯里。 看见她来,他露出难得的笑容,轻松的说:「妳真会挑时间,这个时候来,我现在正要出去……」 「我有话跟你说!」阮丹琦急切的拉住他的手。 他挑眉看她,神情有点古怪,甚至称得上温柔,「我也有话要跟妳说,不过,不急,等我回来再说。」 「可是我……」阮丹琦焦躁地直跺脚,「你……你真的收购了应氏?」 上官深町闻言,面容一肃,原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眉宇间乌云开始聚拢,「应崇浩告诉妳了?妳竟然还跟他有联络!」 「我没有!我是……」 上官深町打断她的话,语气凝冷的说,「等我摆平了应崇浩,回来再跟妳算清楚!」 「不要!」阮丹琦死命拉住他,「你……你放过应氏好不好?我求你啦!」 他冷冷的盯着她,阴酷的目光令人心寒,「妳愈是求我,我会更快的消灭他!」 「你不可以这样!你毁了他们应家,我……我不会再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她情绪激动脱口说出一番重话。 「好!很好!」他肃杀地瞇了瞇眼,阴沉的怒气笼罩了俊冷的面容,「回头我倒要看看妳是怎么样的不理我!」语毕,在阮丹琦的瞠目中,拂袖而去。 阮丹琦完完全全的愣呆了。 他、他、他!竟然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只不过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要求,他都不肯答应! 就连她威胁不理他,是一辈子不理他耶——他也跩跩的不当一回事! 真是气扁她了!气炸她了!气死她了…… 「怎么,阮小姐,不会是又被男人甩了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阮丹琦转头一看,喝!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里碰上戴安安! 「妳怎么会在这里?」她诧异地问。这个时间戴安安不是应该在应氏上班的吗? 戴安安款摆蛇腰,施施然走到她跟前。「阮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哪!上回让妳撞破了我和应崇浩的好事,这次……要怪就怪妳来迟了那么一小步,要不然……」五分钟前上官深町打发她走,她说要上个洗手间,细细补了妆出来,没想到给她碰上了阮丹琦。 「不然怎样?」她那暧昧的语气和神态,很令阮丹琦受不了。 「嘻!妳还不懂吗?不论妳身边的男人是谁,他们都喜欢搭上我戴安安,先是应崇浩,接着是上官深町,唉,妳也该反省反省一下,自己究竟是哪一点满足不了他们……」她露出耀武扬威的得意笑脸。 「妳胡说!」阮丹琦第一个反应是震惊、恶心与不能置信。 「不然妳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戴安安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 「我不相信……」阮丹琦深吸了一口气,不,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片面之辞。虽然她曾亲眼目睹应崇浩跟她鬼混,但,上官深町又不是应崇浩,他绝不会…… 「不相信?妳看看这是什么?」戴安安将一只玉手探入胸罩里,从里面取出一张折成小块状形的支票,摊开抚平后,得意地在她面前扬了扬。 「五十万元耶!上官深町刚才亲手给我的!妳不会以为他会平白无故的给我这一大笔钱吧?」 看清楚支票上面的确是上官深町的亲笔签名,阮丹琦脑袋里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不!这不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戴安安嗤笑了声,「阮小姐,或许妳是长得很漂亮,但男人要的可不是一个摆着好看的花瓶!像我这样有真本领的,才能令男人欲仙欲死,伏伏贴贴的拜倒在石榴裙下。」 见阮丹琦惨白着脸,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戴安安畅快的纵声大笑起来。 哈!她终于出了一口气,给了这个令她又妒又羡的天之娇女狠狠的一击! 戴安安当然知道应崇浩之所以要她,完全是基于肉欲的需索,他心里爱的还是阮丹琦,这令她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当他俩的奸情被阮丹琦撞见之后,应崇浩非常懊恼、悔恨,下定决心跟她一刀两断。 所以,一听到利赢的总裁上官深町召见她,她简直是乐坏了,忙不迭的浓妆艳抹地赶来。要知道,上官深町无论财富、权势、声望、地位……任何方面都比应祟浩强多了,如果他看中她,她还会在意区区一个应崇浩吗! 但是,她高兴得太早了。 上官深町找她来,就只为了向她求证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警告她,如有半句虚言,他会叫她用余生来忏侮曾做出向他撒谎这么愚蠢的事! 戴安安没见过像他那么冷绝的人,他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除了一五一十的供出事实,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甚至连在他跟前卖弄一下风情都不敢…… 她不服气!为什么她一而再的输给阮丹琦!先是应崇浩,现在则是上官深町……她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可以得到他们的青睐! 「五十万耶!这比什么都好赚!」戴安安宝贝的收起支票,这笔钱是上官深町打赏她讲了真话的,此时却成了她用来捏造事实的最有力工具。 看见阮丹琦一副张口结舌的震惊样,她心里痛快极了。 她妒嫉她、痛恨她!所以她无中生有的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刺激她…… 「可见上官深町对我的表现实在是太满意了,才会一赏就是五十万,就不知道妳在他心目中有没有这么高的价码……」 戴安安屁股一扭,踩着高跟鞋步入电梯里,带着她的五十万和虚幻的骄傲离开。 诺大空寂的走廊,只剩下阮丹琦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 良久,她恍然发觉脸颊上湿湿的,伸手一抹,却怎么也抹不干,那源源不绝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掉落下来…… 第九章 应天大楼会议大厅 气派的会议桌,已经坐满了董事会人员,独留主席的宝座是悬空的。大伙儿交头接耳,对应天企业即将易主而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充斥室内。其间,应崇浩始终沉默不语,其父应福海则垂头丧志,对自己无法守住家业而内疚不已。 忽地,房门被推开,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数十道目光一致投向来者。 只见上官深町踏着稳健的脚步,在助手李强威的偕同下步入会议室。 他如王者般的傲然气势,慑住了在场每一个人。李强威拉开主席的宝座,上官深町却不急着坐下,而是居高临下的俯瞰众人,最后,灼灼的目光锁定了应崇浩,似笑非笑的等着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应崇浩惊愕的瞪大了双目,受不了的拍案而起。 「上官深町!你……你到这儿来干啥!」 「我来,」上官深町挑眉冷笑,「是履行我们之间的赌约:接手应天集团。」 应崇浩激动的指着他道,「笑话!你凭什么接手应天集团?」 自从上官深町夸下海口要整垮应天企业,他便分外的留心股市收购行动,上官深町可不是在空口说白话,利赢即日便展开了高价收购应氏股票的行动 这股收购浪潮来势汹汹,而为了抵制利嬴的恶意收购,应氏董事会投票通过一项与友好公司「黑鹰控股」的协商合作,在这场拉锯战中,应天暴露了外强中干的底儿,友好合作变成了引狼入室,让「黑鹰」趁虚而入…… 「『黑鹰』其实是利赢旗下的公司,幕后掌权人是上官深町先生。」 经李强威如此一说,众人不禁哗然,应崇浩更是愤慨难已,忿忿指责上官深町。 「你好卑鄙!」为了一个赌约,他竟然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应氏——这个男人反手是云、覆手成雨……太可怕了! 「兵不厌诈,你就当上了宝贵的一课吧!」上官深町嗤笑了声,也不跟他计较,气度恢宏地往主席宝座一坐,舒适的把头往后一仰,睥睨着在座的众人。 「崇浩!不得对主席无礼!」应福海见儿子出言不逊,连忙厉声喝止。 「爸……」在接到父亲一记必杀的眼神之后,应崇浩无奈的闭上嘴。 「上官先生,犬子不懂事,得罪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应福海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此人来者不善,唯今之计只能见招拆招。 「好说。」上官深町半阖上眼,真希望快点处理好这一堆俗务,一想到阮丹琦可能还在公司等他,他就恨不得马上赶回去见她。当然,他要先好好的打她的小屁股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提「应崇浩」这三个字…… 「强威,你来说!」他颇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助手别浪费时间。 「是的,总裁。」李强威打开手上的卷宗,清了清喉咙,「黑鹰目前握有应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即日起正式入主应氏,并作出以下改革:第一、公司将易名,应氏不复存在;第二、董事会全面改组;第三、公司将裁退现有的某些高层人员……」 他每提出一点,在座众人都应声发出抽气声,几位年事已高的老者受不了刺激,险些要晕过去了。对方摆明要置人于绝境,这下,连见多识广的应福海也脸色乍青还白,冷汗直冒。毁了,毁了!应氏的百年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了…… 应崇浩再也沉不住气的大吼了声: 「上官深町!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说的好!我处心积虑对付应氏,目的就是要将你逼上绝路,让你一无所有,看你还能大言不惭的说你有能力给阮丹琦幸福吗?」上官深町讥诮的抿嘴一笑,眼中净是冰冷寒霜。 「我……」应崇浩紧捏双拳,咬牙切齿地道:「就算应氏垮了,我有手有脚的,还怕养不活我心爱的女人吗!?」 上官深町闻言俊容一冷,眸中利芒令人不可逼视。「她是我的人!我不准你对她有一丁点的痴心妄想!要不然,可别怪我赶尽杀绝,让你在商场上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哗!」到这时候,众董事这才明白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所为何来。 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叹连累了他们这些无辜的老人。 「上官先生,请息怒,有话慢慢说……」应福海连忙打圆场。 「好!我就把话摊开来说。」上官深町无视于众人异样的眼光,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也可以完全不干涉应氏的作业,甚至给你们一段时间买回应氏的股票,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应崇浩必须解除与阮丹琦的婚约。」 「我绝不答应!」应祟浩吼道。 「浩儿,给我住口!」应福海怒斥儿子,转而好言好语地对上官深町说:「退婚一事非同小可,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不行!我今天就要一个答案!」上官深町霸道、坚定的口气显示了毫无转圜余地。 应福海叹了一口气,有关应家这个准媳妇的流言甚嚣尘上,他想装作听不见也很难,奈何儿子对人家是情有独钟……而今,既然程咬金都上门寻衅了,家庭企业与未过门的媳妇,孰重孰轻,应福海很快就作出了取舍。 「阮小姐丽质天生,小儿不才,高攀不起……」 「爸!」应崇浩激动的打断老父的话,「我不答应退婚!」 「浩儿!」应福海严厉的瞪了儿子一眼,「你忍见家业毁在你手中?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你也不希望你爷爷再度中风吧?」 「爸……」应崇浩的气势顿时消减无存,只剩无限懊恼。 「美人配英雄,自古皆然。」为了大局着想,应福海当机立断的作了决定,「犬子福薄缘浅,高攀不上阮小姐。上官先生,我以男方家长的身分答应解除犬子与阮丹琦小姐的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此后应崇浩不得再来骚扰丹琦!」上官深町斩钉截铁补了一句。 「这当然……」应福海拍胸脯保证,必要时他会用铁链把儿子锁起来。 「很好!我上官深町说话算话,应氏就暂时交还给你们,不过,如果应崇浩继续纠缠『我的』女人,休怪找不留余地!」上官深町一句话说来,始终是淡淡的语气,却叫人打从心底发毛。 「应崇浩,你没话要说了吗?」离席前,他斜眼瞟了手下败将一眼。想跟他争女人?还差得远了! 在场众人都充分感受到他的冷绝强悍,不禁为应崇浩捏了一把冷汗。 「算你……狠!」应崇浩如战败的公鸡,不得不认栽了 上官深町傲然一声长笑,狠?竞技场上他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何况,这一回他争夺的可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独占的女人! 「上官深町!」应祟浩忽然走门口,朝他的背影唤了一声。 上官深町连同助手都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你……」应祟浩一张斯文的脸孔胀得紫红,结结巴巴的说出:「你……你会珍惜她……善待她?」这个男人冷得浑身没有温度似的,阮丹琦跟了他,真的会幸福吗? 「坦是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上官深町讥诮的回答,令应祟浩自讨没趣。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立场再去关心阮丹琦的一切了,但他就是放不下。失去了,才体会到那切肤之痛。 「不过,你若是指背着她跟别的女人胡搞,我倒是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我绝不会让它发生!」上官深町扯开一抹冷讽的笑意,语气却是深沉而坚定,「我既认定了她,除了她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他才不会像应崇浩那么笨,把心爱的女人气走,让她半夜蹲在路上引别的男人垂涎! 应崇浩闻言,哑然的垂下肩膀。 一脸懊悔,深深自责不已…… *************** 顾不了脸上那怎么都擦不干的泪水,阮丹琦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上官深町的控制范围!她发誓今生都不要再看到那个臭男人了! 她泪痕满面、脚步蹒跚的样子,叫接待大厅的职员震惊不已,但谁也拦不下这个去意已决的女人! 走在阳光普照的大街上,她却感到浑身发冷,一阵阵的寒意从心底直窜脑门。戴安安那番话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像一条无形的鞭子那样,不停的抽打着她脆弱的神经。上官深町竟然跟那女人—— 不!不许想! 阮丹琦捧着剧痛的头,全身乏力的在街边蹲了下来,不要!她不要去想上官深町是如何跟戴安安翻云覆雨!她受不了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跟应崇浩交往了七年,在亲眼目睹他跟戴安安鬼混的时候,她只是深感气愤不平,而没有像此刻这般的心碎、哀恸。 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倔傲的人,遇到再大的困境都不会软弱流泪。可是,这当儿,泪水却像忘了关紧的水龙头,一滴滴的成串的掉落下来。 她就这样蹲在热闹的东区街头,凄然凝望着掌心掬满的泪水,她的心已经被掏空了,为什么还会觉得痛?老天,她承受不了这种椎心刺骨的痛…… 「小姐,妳不舒服吗?」 阮丹琦茫然的抬起头,泪眼朦胧中,一个俊挺帅气的男人在她面前弓身弯腰的,偏着头关心的打量她。 摇摇头,她空洞的双眼直盯着路面,更多的眼泪溢眶而出。 金朔野啼笑皆非的摸了摸自己一张俊脸,这还是头一遭有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对他的男性魅力无动于衷耶,八成是这女人已经把眼睛哭瞎了吧。 「亲爱的阮丹琦小姐,妳打算蹲在街上哭一整天吗?」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是吧,上官深町那家伙不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吗?怎么会钟情于一个爱哭鬼! 阮丹琦听到自己的名字,终于正眼看他,「我不认识你!」 「可我却认识妳。」金朔野嬉皮笑脸的,嬉笑中却不失体贴,从裤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给她。 「你是上官深町的人?」阮丹琦原本漠然的神态倏地变为戒备,口气愈加不善,「我不回去!你告诉他,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真的吗?」金朔野喜出望外,差点儿就要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起来了,「哈哈哈,上官深町这下阴沟里翻船了!」他这一路跟踪阮丹琦,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女人有什么魅力令上官深町那家伙如此紧张,顺便也瞧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 阮丹琦不明白这个帅气的男人高兴个什么劲儿,她也不想去弄明白。 她的心已经死了,这世上的人和事再也与她无关…… 「妳若不想再见到上官深町,我倒是可以把妳藏起来,藏在一个他绝不会找到的地方……」金朔野兴致勃勃的说着。 「我对捉迷藏没有兴趣!」人家她是伤心欲绝哪,可这男人却当一场游戏似的! 「喔?」金朔野露齿而笑,看不出这小女人还蛮有个性的耶! 阮丹琦不想再理睬他,只好转移阵地到别的地方伤心去,可是,由于蹲太久的关系,她猛地一站起身,顿感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坠。 金朔野立即扶住了她虚软的身子,趁势将她抱起,快速的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跑车。 「对不起喔,我可不是故意要吃妳豆腐,只不过,一直让妳蹲在路边哭也不是办法,很多人在看耶,人家会以为是我欺负妳耶,我才不要替上官那家伙背这种黑锅……」 阮丹琦惊喘了一声,发现自己已经置身跑车上,男人纵身一跃,稳稳的坐上驾驶座,利落的发动引擎。 「你……你到底是敌是友?」她瞠大了眼眸瞪着他,这男人帅得没有天理,但她对这种「艳遇」是敬谢不敏,她的心已给了上官深町,而且还被他摔得稀巴烂。这辈子她都不要再跟这些臭男人有任何的瓜葛,尤其是那个上官深町! 「拜托!可不可以请妳不要用这种『哀怨』的眼光看着我?」金朔野努力的目不斜视,将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前方的路况,而不是她那双含泪的丽眸,他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上官深町会喜欢上她,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我是来帮妳的耶!」他补充说道。 ************** 上官深町返回公司后,发现阮丹琦没有乖乖的留下来等他回来,而且,据公司职员所说,她是哭着离开的! 该死的!她竟然因他执意收购应氏而伤心痛哭!? 他这么做,一半是为了自己——趁机铲除情敌,可一半也是为了替她出一口气,对那个负了她的应崇浩还以颜色! 可她非但不感激他的用心良苦,还拚命维护那个姓应的小子,真是太过分了!难道说,她对那小子余情未了? 可恶! 「砰」的一声,桌上的东西成了他盛怒下的牺牲品,全被他扫落地上。 「总裁,我查过了。」推门进来的李强威一看见室内如台风过境的惨状,心里暗暗叫苦,他从没见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官深町摔东西,更遑论是像现在这样——看来,阮丹琦的失踪快把他逼疯了。 「阮小姐并没有出境,她应该还在台湾。」 「我要知道她确实在哪里!」上官深町沉声道。 阮丹琦哭着离开,而后再无音讯——至今已经三天了! 她竟然失踪整整三天!他上她家找她,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派人到嘉义她父母家,她父母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丹琦打过电话回来说,她到朋友家去暂住几日,哪个朋友?也不知道! 这三天来,上官深町查遍了阮丹琦所有的朋友、旧同学、旧同事……并且派人廿四小时盯哨应崇浩,如果他跟阮丹琦的失踪有关,他必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然而,阮丹琦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没有她的消息! 「总裁,我已经照您的吩咐,黑白两道都照会过了,一有阮小姐的行踪就会通知我们……」 「继续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他烦躁地说。 「是。」 李强威退出去后,上官深町拿起电话,第n次拨了金朔野的号码 「该死的!」又是不通!没理由这个号码连续三天都拨不通,金朔野究竟在忙些什么! 如果联络得上金朔野就好了!寻人可是他的专长…… 上官深町恼怒地将电话砸向墙壁,可恶!需要他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人,这种明友不要也罢! 阮丹琦失踪的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像头易怒的狂狮,他发誓找到阮丹琦之后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看她以后还敢动不动就离开他,不!他要把她锁起来,绝不允许她再离开他!她是他的女人!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他都要找到她! 陷于沉思中的上官深町并没有听到一阵敲门声。 直到房门被推开,女秘书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残骸,将一张喜帖搁在他桌上。「总裁,这是……赵京逍先生特地送来的帖子……」 上官深町闻言挑起一道剑眉,他那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继兄要结婚了?他怀疑这世上有人可以绑得住赵京逍那浪荡不羁的玩心…… 漫不经心的打开喜帖一看,上官深町的脸色倏地一沉。 「赵京逍人在哪里?叫他马上来见我!」 「总裁,他……他……」女秘书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你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赵京逍玉树临风的站在门口,潇洒的露齿一笑,「为兄的就要娶老婆了,你大概想要当面向我道贺吧。」 上官深町示意女秘书出去,后者如获大赦的急急离开。 他脸色阴沉,指着喜帖上女方的姓名,「同名同姓,是巧合吗?」 「是很巧。」赵京逍不怕死的继续捋虎鬓,「我打算迎娶的这个女人,正巧就是老弟你敲锣打鼓要找的『那个』阮丹琦。」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深町捏紧拳头,额上青筋暴现。 「道理很简单呀,你以前吞并了我三间公司,现在我接收你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挺划算的嘛……」 「你敢!」上官深町猛地冲向前,一把紧揪他的衣领。 她肚子里的孩子? 天!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告知阮丹琦怀了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老弟,想打架是吗?」赵京逍推开他,摩搴擦掌的摆好了架式,「做生意我承认你的确比我行,可是说到打架嘛,我不见得会比你差!」他们兄弟俩很久没好好的打上一架了,真有点怀念两人十几岁时同练跆拳道的情景。 「那就接招吧!」上官深町快如闪电的挥出一拳,正中对方的鼻梁。 赵京逍马上不甘示弱的加以反击。俩人拳来脚往的打得难分难解,上官深町胜在攻势凌厉,每一招都凝聚了雷霆万钧之势;赵京逍则身形刁钻,奇招层出不穷,两人皆身手不凡,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俩都筋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赵京逍吸了吸鼻腔里的血,上官深町也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两人直勾勾的注视对方,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是吧?我都说了,拳脚功夫我可不会输给你!」 上官深町一句废话都没有,言归正传,「阮丹琦怎么会在你那边?」 他找遍了各处,都没有她的消息,她竟然躲在他根本想不到的地方。 赵京逍耸耸肩,「金朔野看见她在街上哭,便把她带回来了。」 「金朔野!?」怪不得那小子要把电话关了,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把他的女人带到别处藏起来,这种人还算是朋友吗!? 「阮丹琦说不想再见到你,所以金朔野才会出此下策。」其实,金朔野是想借机化解上官深町与赵家的恩怨,但,老实说,他们走了这一步险棋,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是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插手。」上官深町捡起躺在地上的那张喜帖,慢慢的将它撕成碎片,冷冷的说,「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要你马上派人将阮丹琦送回来。」 「那可不行,丹琦现在可能在厨房陪着兰姨烘蛋糕哩!」 「别拿我妈来压我!」上官滦町强压下怒气。 赵京逍收敛起脸上的嬉笑,露出难得的严肃表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眼丹琦会在爸七十大寿当天结婚。」 「她……答应了?」紧捏的双拳,十指关节都泛白了。 「你要知道,她现在有了身孕,孩子没有爸爸是不行的……」看见上官深町杀人的眼神,他咳了一声,「我是有向她保证,我们只冠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呃,这样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当年赵晖拐了我父亲的妻子,带走他唯一的儿子,现在你也要跟我抢女人,霸占我的骨肉吗?」他跟他们赵家,新仇旧怨是更难了了。 赵京逍淡然一笑,「阿町,你言重了。上一代的恩怨已成定局,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何苦一直耿耿于怀呢?至于阮丹琦嘛,我跟她已经达成结婚协议,我看不出你有甚为立场反对。」 「她是我的人,那是我的孩子!」可恶!赵家的男人有夺人所爱的遗传因子吗? 「那又怎样?丹琦仍然未婚,有权决定要嫁给谁。以后同样一句话,只有我才有资格这么说,她是我的人,那是我的孩子,赵家的孩子……」 「你试试看!」上官深町咬牙切齿地迸出这句话。 赵京逍站起身,拍拍西装裤上的灰尘,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我接收你的女人和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除非说,你是我的兄弟,那我就万万不会做出『兄占弟妇』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来了……」 上官深町冷笑一声,「原来你是想利用阮丹琦逼我重回赵家。」 「阿盯,爸一直待你如亲生一般,甚至器重你更甚于我这个亲生儿子,我跟你从小是亲如手足,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家人快快乐乐、和和气气的……」 「你不用多说了!」自从他亲生父亲凄苦无依的死在精神病院,他就无法再若无其事的继续待在赵家,他甚至憎怨养他、育他的赵晖,因为要不是他,他的亲生父亲就不会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那好吧。像你这样心怀怨怼,阮丹琦跟着你也不会幸福,我就当是做了一件好事,帮你照顾你的女人和孩子吧。」说着,赵京逍快速地在他扑过来展开第二轮的缠斗之前,火连的离开。 身后,传来狂狮般摇天震地的怒吼。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挑衅的男人已经拔腿开溜了,上官深町一拳重重击上坚固的水泥墙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自己听,「我不会让她嫁人!」 要嫁,也只能嫁给他! 第十章 阮丹琦无精打采的趴在窗棂上,空洞无神的大眼茫然的望着窗外发呆 摆脱上官深町的这十几天,她在赵家大宅不受打扰的过着清静的日子,照说,她应该很满足于目的的状况才是。可是,她非但不感到快乐,心里反倒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郁的透不过气来。 怎么办,她没有一天不想念上官深町那家伙! 无论她多么的气恼他、怨怪他,却还是止不住刻骨铭心的想念他。 都过了十多天了,据金朔野和赵京逍说,他已经知道她躲在赵家,可他不但没来找她,就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真是个冷血薄情的家伙! 她早就告诉过金朔野和赵京逍了,他们的计画是行不通的。她在他心中连一丁点的分量都没有,上官深町是绝不会为了她,破了自己不再踏足赵家的誓言,他更不会为了她而化解与赵家的恩怨。她算哪根葱嘛,哪有这个能耐! 搞不好真的要她嫁给赵京逍呢? 呜……她才不要咧!就算是假结婚她也不要!人家她才不会心里爱一个,表面上嫁另一个!大不了就当未婚妈妈好了…… 对,待会儿客人到齐后,如果赵京逍硬要逼她「出场」,她就当着宾客面前大大声的说她不嫁,她管不了七十高龄的寿星赵伯伯会不会当场吐血,谁叫他的笨儿子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要怪就怪他自己失策……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头也不回的扬起声音。 「别来烦我!婚我不结了!」 金朔野径自推门而入,眉间净是促狭的笑意。看见摊放在大床上的雪纺婚纱,他伸手拿了起来,那蕾丝布科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响。 阮丹琦一转头,就看见那套美丽的婚纱在她眼前晃动。 「拿开!」她烦躁的拂开婚纱,「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穿!我也不嫁……」 「我的姑奶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妳要临阵退缩也已经太迟了。」金朔野笑嘻嘻的道,脸上始终挂着无害的笑容,那说出口的轻佻话语却一点也不是玩笑,「妳要自己换上它呢,还是由我来助妳一臂之力?」 阮丹琦被吓得退开一大步,「你……」 「我闭上眼睛,不会偷看的。」他说一不二的闭上双眼,伸出手向她所处之地摸索,吓得阮丹琦低呼一声避开他,老天!这人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啊!? 「金朔野,你说要帮我的,这叫做帮我吗?」她气急败坏的斥责他。 「是呀,我是在帮妳呀——帮妳换衣服。」他完全是一副善良无辜的样子,「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妳化妆、梳头……」唉,谁叫这位姑奶奶临到最后关头还不肯合作呢,双喜临门的喜宴上,如何少得了新娘子? 「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她真的是怕了他了。 「好极了。」金朔野暗暗吁了一口气,幸好他不用真的动手剥她的衣服,要不然,惹火了上官深町也是挺麻烦的…… 「就算穿上婚纱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嫁。我这可是有言在先,到时候丢了赵家的脸,你们可不要怪我!」她就不信他们会在神父面前拿一把枪威胁她说愿意。 「你们还是放弃吧,上官深町根本就不会来,我也不会嫁给赵京逍,你们所安排的一切只会变成一出可笑的闹剧!」 「有意思!」金朔野吹了一声口啃,这娇媚水灵的小女人的确有意思,怪不得上官那家伙会对她情有独钟。 「我就怕婚礼太闷,妳这么说令我非常的期待喔……」 不论上官深町出现与否,今晚肯定是有戏看,呵呵呵,太令人期待了…… ************ 天哪,那么多人!阮丹琦从二楼扶栏处向下俯瞰,金碧辉煌的赵宅大厅内此刻是衣香鬓影,上流社会的富贾名人齐聚一堂。 老天!她竟然要当着这为多人面前拒婚?唉,为什么她要让事情闹到这等不可挽回的地步呢?如果她一开始就坚决地不随金朔野回赵家那就好了…… 都怪她一时心软,在听到金朔野绘声绘影地叙述上官深町的身世后,竟昏了头的答应参与他们的计画,试图让上官深町与赵家重归于好,唉,她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这下可好了,上官深町干脆不理她了…… 「美丽的新娘子,大家在等着妳耶。」金朔野催促道。 阮丹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婚宴,在她背后为她拉婚纱的不是伴娘也不是花童,而是一个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他一副乐在其中的飞扬笑脸,跟愁眉不展的新娘子形成强烈的对比。 唉,被他亦步亦趋的押着,她想逃也逃不了。 阮丹琦认命的步下楼梯,在悠扬的结婚进行曲中,一步步沉重的走向在前方等着她的新郎赵京逍。 「老伴,你瞧,我们的女儿多漂亮啊,她终于肯嫁人了,我真是又高兴又不舍得……」阮妈妈流下激动的眼泪。 「她找到这么显赫的婆家,我们也沾光哪……」阮爸欣慰的直点头。 另一厢,男方家长兼今晚的寿星公赵晖则是眉峰紧蹙。 「兰宜,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逍儿娶了丹琦,只怕阿町对我们赵家更是恨之入骨……」或许,他现在出面阻止还来得及…… 乔兰宜闻言轻叹了声,她必须承认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还以为上官深町那么在乎阮丹琦,绝对不会坐视她怀着他的孩子嫁入赵家。可是,这十多天来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点表示也没有。 眼看事情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 难不成,就这样弄假成真,让赵京逍跟阮丹琦真的结成夫妻吗? *********** 「赵京逍先生,你可愿意娶阮丹琦为妻,并在天主的见证下,宣誓一生一世爱她……」主持婚礼的神父照本宣科的问道。 「我愿意。」赵京逍爽快的回答了。 「阮丹琦小姐,妳可愿意……」 阮丹琦茫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捧花,脑袋一片空白,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婚礼会是这样的,她真的有勇气在这个时候拒婚吗?她开得了口吗?她忍心令赵京逍下不了台,被人笑话吗? 「阮小姐,妳已经考虑一分钟之久了,我想,新郎正心急如焚的等着妳的回答哩!」神父幽默的一番话使得宾客哄堂大笑,因新娘迟迟不答腔的紧绷气氛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阮小姐,妳究竟愿不愿意?」见她呆愣着不言不语,神父耐心的重复问了句。 观礼的亲属宾客都紧张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新娘子怎么回答。 阮丹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的掀起面纱,鼓起了勇气对赵京逍说:「对不起,我还是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宾客间即起了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转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口的那位伟岸挺拔、气势不凡的男子。 「他来了!」赵京逍雀跃地道。 阮丹琦猛地回过头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天哪,她不是在作梦吧?他……真的来了? 一身西装毕履的上官深町显得愈发英挺,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她也止不住的心如擂鼓,苍白的小脸染上一抹红霞,心中涨满了对他浓浓的爱意。 眼看着他面容凝肃的一步步走向前,她紧张激动得浑身轻颤不已,他旁若无人的一路走来,灼灼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他是为她而来的,其它人的眼光和窃窃私语他一概不理。 终于,他站定在她面前,赵京逍很识趣的退开,让出位置给他。 「我……」她刚要说些什么,小嘴却被他堵住了,她瞠大了眼睛,颤抖的身子被他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上官深町狂野的吻着她,似乎要向全世界宣示,他才是她的男人! 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回过神来议论纷纷。 「bingo!」金朔野和赵京逍默契十足的互相击掌,耶!上官深町终于打破了绝不踏足赵家的禁忌,他不但直闯赵府,看样子还要抢新娘哩! 好半晌,他结束了长长的一吻,阮丹琦已经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周围的喧喧扰扰,彷佛隔绝在他俩的世界之外。阮丹琦仰起小脸,痴痴的迎视着他深沉幽邃的眸光,这一刻,就算要她死去,她也无憾…… 「神父,麻烦您再宣读婚誓,新郎的姓名是上官深町。」他沉稳坚定的一句话,又引来众宾客的一阵哗然。 「好的——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神父还算开明,没有斥责他们儿戏。 新娘子因这男人的出现而整个人光采焕发起来,而男人冷硬的外表下,每一个炽热的眼神都表露出痴狂的爱意,是的,任谁都看得出他们是深深的爱着彼此…… 这一次,他相信,新娘子的回答该是很干脆,肯定的…… ************* 「天哪,我们丹琦要嫁几次哪?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阮家的女婿呀?」阮妈妈跺脚顿足的哀叹 「错不了了,是及时赶来的这一位。」阮爸遗憾的说,「早知道我们的女儿这么抢手,应该多生几个……才够分配呀。」 上官深町牵着新娘子,逐一的向亲属答礼,见过岳父岳母之后,神态自若的走到乔兰宜与赵晖跟前,「妈,赵伯伯,楼上的房间可否借一间给我们?」 「当然可以!这里房间多的是,你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见外。」听到他终于肯唤他一声赵伯伯,赵晖激动地紧握爱妻乔兰宜的手。 「哗!这为迫不及待要洞房了?酒席都还没开始哩……」金朔野在一旁大惊小怪的哇哇叫。「我还想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闹洞房耶……」 「都快做爸爸的人了,不用这么猴急吧?」赵京逍也取笑道。 听到他们说得这么露骨,阮丹琦羞得粉脸通红,恨不能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但上官深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一点也不因他们的调笑而有一丝的窘迫,只见他面不改色的一把抱起含羞带怯的娇妻。 「我们既是小别,又是新婚,所以你们两个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来打扰我们……」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娇羞的新娘子,稳步地走向楼梯,拾级而上,留下满堂议论纷纷的宾客。 「阿町这孩子,终于也学会爱人了。」乔兰宜欣喜儿子的转变。一个心中有爱的人,仇恨怨怼会相对的消灭,她深信上官深町已不再介怀上一代的恩怨是非了。 「是啊,连阿町都结婚了,逍儿,你也该讨个老婆了……」赵晖若有所感的说。 「老爸,您也看见了……」赵京逍最怕老父催婚了,连忙借题发挥的装出一个可怜相,「『我的』新娘子竟然在婚礼上变节了,唉,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我以后都不敢说要结婚了啦……」 「唉。」赵晖与乔兰宜相视摇头,明知道这是推托之辞,却拿这个浪荡子没辄。 金朔野拍拍赵京逍的肩,还向他眨眨眼,「这里不好玩,走,闹洞房去!」 「闹洞房?你确定吗?」赵京逍狐疑地问。 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亲热?上官深町会不会气起来把他们大卸八块? 「走啦!」金朔野不由分说的拖他上楼,这么好玩的事,就算杀头也在所不惜! ************* 「妳真美!」将他可爱的小新娘抱上楼,关上房门,上官深町迫不及待的用嘴唇摩挲她嫩滑的粉颈,这十几日饱受思念的煎熬,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爱她!从他第一眼瞄见她蹲在路旁那一刻开始,她便牵动了他的心。 「等一等。」阮丹琦试图要从绵软的大床上爬起来,「我……我有话要说!」天,到现在她还觉得这是一场梦,美好得有点儿不真实。她真的成为上官深町的妻子?这是不是表示他是她一个人的了? 「唔?」他炙热的唇游走在她起伏的胸口,该死的,那两个家伙不要命了,竟然让她穿上这么时髦性感的吊肩婚纱!楼下那么多人,他差点儿就要用他的西装外套遮住她诱人的酥胸了…… 「你……」阮丹琦低喘一声,感受到他湿热的舌正滑进她乳沟,她强作镇静的继续道:「你以前跟戴安安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可是,我绝不允许你以后再跟她发生那样的事……」嘿,结了婚果然不同,有立场兴师问罪了! 「戴安安?我跟那女人会有什么『事』?」 「你别想抵赖!她都亲口告诉我了,还把那五十万元的支票秀给我看。」一提起来,她心中还是有气。 「我是有给她支票,但我没跟她怎样。」他继续他的「袭胸」行动。 「骗人!没事你干嘛给她一大笔钱?」她气呼呼的,以为他在诓她。 「我不过是问她一些事情,她是怎么跟妳说的?她敢乱说我就撕烂她的嘴!」这种胡乱捏造、挑拨离间的女人,是该有人给她一点教训! 「你……真的跟她没什么?」她开始有点相信了,上官深町不是做了又不敢承认的男人,他说没有,那就是戴安安撒谎了。 「真的。」那种女人他根本看不上眼!「我没骗妳。」上官深町挑开她细细的肩带,尽情抚摸她的香肩。 「唔。」阮丹琦叹息地闭上眼睛,她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跟戴安安真的没什么,害她白白吃了一大桶的醋,酸死了! 上官深町拉下她背后的拉链,将一双凝滑嫩乳从紧身纱衣中解放出来,他捧起她傲人的娇乳,如饥似渴的舔吮着,引得她一阵阵轻颤,不住的娇吟…… 「你们进来做什么!」他厉声斥责。 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嫌命太长,敢来坏他的好事! 「嘿,我们是来闹洞房的!」金朔野不怕死的走到床边,以上官深町现在的姿势,要扑过来是不可能的啦,所以他是有恃无恐,打定主意要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非打着「闹洞房」的旗帜狠狠的捉弄他一番不可,至于他会怎样秋后算帐,以后再愁吧! 「阿逍,把这疯子撵出去!」 赵京逍袖手旁观的耸耸肩,老实说,他也很想看看上官深町被整的模样,就算明天开始他得亡命天涯,直到他气消了才敢回来——也情愿! 「天!」阮丹琦险些要晕倒了,他们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要什么时候才肯走啊? 人家她已经羞窘得连脚趾头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拚命的将自己藏在上官深町伟岸的身躯下,紧闭着眼睛不敢面对这种难堪的窘况。 「别怕,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应该不会太为难妳。」上官深町柔声安抚怀中颤抖的可人儿,他们要怎么闹他奉陪就是,但他是绝不会允许他们刁难他的心肝宝贝。 听到上官深町这么说,阮丹琦也知道他们是「劫数难逃」的了,呜呜……要闹洞房为什么不早一点嘛?人家现在可是洞房洞到一半了耶,这个样子被别人撞见很尴尬的呀…… 呜呜,这真是个粉恐怖的洞房花烛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