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忽略我的帅气》 第一章 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 “醒醒，小嵘……” 张嵘从昏睡中苏醒，睁开眼来，却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正在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呼唤他。 见他睁眼，中年女人松了口气，收回手来，提醒他：“小嵘，这档节目是我想方设法帮你争取过来的，你千万不能再任性了，你已经被雪藏一年了，就靠着这档节目翻身，千万要把握好机会……” 什么节目？ 我不是在片场吗？ 还有，你是谁啊？ 迷迷糊糊的张嵘环视了下四周。 这里是一个十多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靠墙位置放着一张沙发，正对面是化妆台，占据了整面墙的镜子中有一个俊美无比的年轻男人，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男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岁数，穿着件简单的白色t恤，没有任何花纹，非常朴素。 但这再普通也不过的穿着却愈发衬托得他玉树临风，唇红齿白。 我靠！这个大帅比是谁？居然比我也不遑多让？ 张嵘坐直了身子，清醒了过来，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男人。 然而，镜子中的男人也和他动作一模一样，上下的打量着他。 愣了下，张嵘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低头看去，却看到自己身上的白t恤，和一双修长如玉的手。 惊愕看向镜中，张嵘感觉大脑有些宕机了。 这tm是我？ 我穿越了？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片刻后，张嵘心情复杂的确认。 没错，他的确穿越了，而且穿越成了他最讨厌的小鲜肉。 真是造化弄人啊！ 张嵘是一个演员，不出名的演员。 他出演过上百部影视作品，塑造了上百个角色，但却没人知道那些角色是张嵘演的。 在圈内，他有“黄金配角”的称号，一些三两句台词的小角色都能被他演得入木三分，可就是没观众能记住他。 导演喜欢用他，因为除了主角以外，无论什么角色交到他手里，都很让人放心，因为他绝对可以达到让导演满意的那种效果。 可在挑选主演的时候，他却永远在名单之外。 他的很多圈内朋友都很替他惋惜，他的演技是有口皆碑的，但他永远都是“黄金配角”，因为他太不注意形象了。 张嵘很帅，只要是和他合作过的演员，尤其是女演员，都对他赞不绝口，将他视作男神。 可他们在向别人提起的时候，大部分人却是一脸懵逼，丝毫想不起来他们说的是谁。 等到他们提起张嵘饰演的某个角色的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想起张嵘是谁。 但紧跟着，大部分人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古怪，因为那些角色很多都是蓬头垢面，或者不修边幅的形象，甚至是肥胖油腻的猥琐男。 这样的人，也配当男神？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演员们也无法反驳，只能一个劲的说让他们去看看张嵘私底下的样子。 因为他们也很想不通，为什么张嵘明明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却总要去接那样一些形象不佳的角色。 他们也问过张嵘，张嵘的回答是：演员的形象不该由演员来决定，而是由角色来决定。 他的行为也践行了他的观点，的确，只要是他接到的角色，都会尽全力去演好，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他会为了角色去增肥，变成一个痴肥的变态杀手，也会为了角色自毁形象，一个月不洗澡，在泥潭里打滚，只为演好一个疯狂的逃犯。 当然，他也有不演的角色，那就是一些人设单薄，经不起推敲的角色，比如霸道总裁，偶像剧男主角。 不是没有这样的角色找过他，但他宁愿去演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也不愿意去演这些角色。 有朋友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明星也得吃饭呀！” 这话说得很损，他也的确对小鲜肉之类的流量明星有些意见，但纯粹是从业务角度出发。 他不介意流量明星们拍摄那些偶像剧，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但他不愿意将那些流量明星称作演员。 不是什么人在镜头前晃两下，就能称作演员的。 演员，对于张嵘而言，是一个神圣的名词。 也是他毕生的信仰。 他愿意为了这个词去付出一切，哪怕是他的生命。 所以，在一场野外落崖戏份里，他在看到替身表演的不尽人意后，才毅然决定亲自上阵，却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失去了意识。 再一睁眼，他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穿越到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小鲜肉的身上。 也就是所谓的流量明星。 不过，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后，他非常能理解这一世的自己为什么会是个流量明星。 即便他自己本身的相貌就足够出众了，可和这一世的自己相比，还依然是云泥之别。 这他么也太帅了吧？ 长得这么帅，不去当流量明星，连他都觉得说不过去！ 看到他愣愣出神，中年女人叹了口气，放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陈戈是第一期的飞行导演，你和他的矛盾……唉！我只能劝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熬过去，你就算是重新站起来了。” 张嵘看着她，一言不发。 女人叫李明霞，是这一世他的经纪人，他叫她霞姐。 霞姐是整个公司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 这一世的他是个孤儿，16岁就被星探发掘，签约到了金世佳娱乐公司，成为了一名练习生。 公司看中了他这张堪称人类颜值巅峰的脸，想要把他打造成顶级流量明星，开始炒作他“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的名号。 因为公司对他的偏爱和资源倾斜，同一批的练习生里，没人喜欢他，他永远是独来独往，像一头独狼。 等到他18岁，正式出道后，同公司的其他艺人也感觉到了威胁，开始利用各种手段对他进行打压。 偏偏他的性格又是出了名的耿直，脾气火爆，像个炮仗，一点就着，很容易被人利用，吃了不少亏，从出道一开始，风评就不是很好。 很多路人对他的印象就是除了帅以外一无是处，空有一张脸的绣花枕头，这对一个流量艺人而言，是很致命的。 而他的应对方式也很极端，那就是在网上和喷子以及黑粉对喷，这让他的人气更是进一步走低，路人缘也差到了极点。 他这个脾气就像是个隐形炸弹，终有一日会再次惹祸。 果然，在他出道第二年，也就是19岁的时候，他被公司塞进了一个大导演的剧组里演戏，却发现了导演和剧中的女演员有潜规则交易。 性格耿直的他直接在微客上曝光了这一行径，舆论顿时一片哗然。 那个大导演就是霞姐口中的陈戈导演。 发现丑事曝光，陈戈导演手段干脆，他直接花了大价钱买了通告，为自己洗白，同时往张嵘的身上泼脏水。 先是剧组刷大牌，再到对女演员动手动脚，打骂场工，甚至偷拿同组演员的东西……那段时间，张嵘的丑闻铺天盖地，直接盖过了陈戈导演潜规则的消息。 他的风评本来就不太好，再被人刻意引导，马上就变得臭名远扬，有口难辩。 最后，陈戈导演用了一招杀手锏，那就是让潜规则事件中的女演员出面，哭诉受到了张嵘的性骚扰，这一下就把他打进了深渊。 网友们纷纷指责他恶人先告状，道德败坏，一时间恶评如潮。 在竞争对手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下，舆论攻势开始转向金世佳公司。 公司见势不妙，直接发布了处罚通告，对张嵘进行了一年的雪藏处罚。 风波过去了，张嵘成了牺牲品。 一年的雪藏期里，他的人气掉了个精光，几乎重新变成了个新人。 公司上下对他也是冷嘲热讽，就连比他晚几年进公司的练习生也对他很是鄙视，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把他当成个透明人。 就只有霞姐没有放弃他，一直在鼓励着他，督促他努力练习专业技能，等将来有机会带他复出。 霞姐从不说空话，一年期满后，她直接为张嵘争取到了一档综艺节目，就是张嵘这次来参加录制的一档演技竞演类的真人综艺，名叫《我是演员》。 这档节目是以演技为视角，让一些年轻演员们进行演技对决，凭实力获得导师认可，还可以与导师在影视节目片段里切磋演技，规模很大。 这是上星的卫视综艺，投资不小，请了不少大咖。 原本张嵘是被邀请当做一名选手参与录制的，但在霞姐的努力争取下，居然让他成为了四位导师其中的一位。 导师和选手的重要性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选手并不会每期都出现，但导师可是期期不落，而且戏份很足。 节目组也有自己的考量，别的不说，张嵘就这张脸摆出去，就已经足够有话题了。 综艺节目是需要热度和话题度的，请一个没有任何代表作的小鲜肉担任导师，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劲爆，当导师名单刚公布的时候，网络上的舆论就炸了。 还有更劲爆的，节目在每一期都设置了飞行导演的位置，会请一些圈内知名的大导演来参与录制，对演员的表演进行点评。 好死不死，第一期的飞行导演，正是和张嵘矛盾尖锐的陈戈导演。 作为曾经的仇人，却在同一档节目中出现，简直不要太好看。 也正是因此，节目组才同意了张嵘担任四位导师之一，这样一来，都不用节目组宣传，网友们自己就把这事儿干了，又省钱又有效，何乐而不为呢？ 金世佳公司也很乐意，张嵘的合约还有半年就要结束了，刚好趁这个机会，榨干他的最后利用价值，然后把他扫地出门，一举两得。 所有人中，只有霞姐一心为张嵘着想，想让他稳住脾气，借助这次难得的机会，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张嵘，已经悄无声息的换了个人。 第二章 《我是演员》 “时间不多了。” 霞姐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你换一下衣服，等一下该去到候场室准备入场了。” 说着，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服装师就进来了，帮张嵘搭配了一套男士修身西装礼服。 当着霞姐的面换着礼服，张嵘并没有感觉到不自然。 一方面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霞姐对于他就像亲人一样，在她面前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另一方面，他现在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中没有回过神来。 穿越对他而言不算新鲜，影视圈里穿越的题材不计其数，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还能穿越回去吗？ 虽然他和这一世一样，也是个孤儿，没什么亲人。 但在那边，他还有一些朋友的啊！ 更重要的是……他上个月刚买了套房，交了首付，这一穿越，全玩完了！ 唉！不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想办法好好活下去再说。 根据记忆里的信息，他现在可是有个大麻烦等着解决呢！ 换上礼服出来，他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心生感慨。 即便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绝对的美男子，他也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帅气之人？ 霞姐没有耽搁时间，待他换好衣服，就带着他往候场室走去。 “这期节目录制，你要尽量少说话。” 霞姐一边走一边嘱咐着他。 “为什么？” 张嵘不解。 霞姐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释：“节目组想要用你和陈戈的矛盾做文章，你要是和陈戈撕起来，就完蛋了。你要尽量避开这波风波，最好一句话都不说。” “一句话都不说？” 张嵘忍不住吐槽：“那我上去录什么节目？” “你不用说话。” 霞姐看着他：“你这张脸出现在镜头里，就胜过千言万语了，女孩们会为你疯狂的。” “……” 张嵘无语了，这不是让他当花瓶吗？ 但是，照眼下的他来看，他还真就只能当个花瓶。 难道我注定要当个只能卖脸的小鲜肉？ 张嵘摇了摇头，不肯接受这种设定。 哥是实力派演员，属于技术工种，让我卖笑，当个花瓶，还不如让我去死。 “切记，千万不能再任性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 霞姐看到他摇头，很不放心，严肃提醒，跟着停下脚步，要他保证：“小嵘，你向我保证，今天录制绝对不会任性乱来。” 张嵘停下脚步，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她无数次鼓励自己的画面，最终还是无奈的举手向她保证：“我保证，今天绝对不会任性乱来。” 霞姐对他真的挺好的，他不忍心让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失望。 算了，就当是保个饭碗，无非是上去当个木头人假笑吗？这还不简单？ 很快，他们来到了候场室。 霞姐去找工作人员沟通，张嵘环视一周，四下观察。 候场室很大，中央放着一圈沙发，此时正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上面，捧着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着。 她身形曼妙，穿着一袭深色长裙，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宛如女神。 长发微卷，从她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旁垂下，张嵘再次被惊艳。 这女孩长得好美！ 对照记忆，张嵘想起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节目里四位导师之一，一位年轻的演员，名叫谢佳琪。 她是童星出道，和很多顶级大导演都合作过，出演过很多角色，演技非常好，被观众称作小戏骨。 在十七岁的时候，她就拿到自己人生中第一座影后奖杯了，从那之后，她就开始了拿奖拿到手软的逆天人生。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仿佛没有人不喜欢她。 因为相貌出众，气质绝佳，她拥有着大批的粉丝，属于妥妥的一线演员。 四位导师之中，她的岁数最小，但咖位却是最大的。 张嵘来到沙发旁，但谢佳琪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依然专心致志的看着书。 好奇的侧脸望了眼，张嵘看到了书的封面，书名是《为什么血是红色的》。 张嵘有些惊讶，因为这本书他看过。 不过并不是上一世的他，而是这一世。 这一世的他很少看书，但偏偏看过这本。 说起来有点羞耻，这本书是一本很出名的纯爱小说，号称史上最凄美、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这一世的他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一本，熬了个通宵看完了，印象深刻。 回顾着记忆中的剧情，张嵘发现，这不过是把诸多韩剧经典桥段糅合在一起的一本爽文罢了。 什么车祸、绝症、兄妹……韩剧该有的桥段这本书里应有尽有，很是狗血。 没想到她居然喜欢看这种书。 没有在意，张嵘径直来到沙发右侧，坐了下来。 察觉到有人靠近，谢佳琪猛然惊醒，下意识的便将书合了起来。 扭头看到是张嵘，她不由一愣，眼神有些恍惚，张了张口，跟着才认出他来，惊讶问：“你是张嵘吧？另外的三位导师之一？我在台本上看过你的照片。” “好久不见。” 张嵘和她握了握手。 谢佳琪疑惑问：“我们见过？” 张嵘开玩笑：“我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 “……” 谢佳琪有些无奈的微微一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张嵘看了眼她手中的书，抬手指了下：“女孩好像都很喜欢看这本书。” “嗯。” 谢佳琪轻轻点了点头，解释：“有人想请我演思帆，我就想先看看原著。” 思帆是书里的女主角，张嵘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她的气质和你很像。” 谢佳琪不置可否，但跟着把书收了起来：“不过我没接。” “为什么？” 张嵘有些意外，这种书虽然狗血，但却很有女性市场，再加上她的咖位，开的价应该不低。 不知为什么，谢佳琪脸色微微一红，摇了摇头说：“可能是对题材不感兴趣吧？” 怎么可能？刚才你看得比谁都认真…… 不过张嵘没有戳穿，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候场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几个助理走了进来。 “璇姐好。” 工作人员纷纷打招呼。 张嵘抬头看去，认出了她是四位导师其一，这个世界中颇有名气的一个女演员，名叫王璇。 当年她也算是家喻户晓，不过随着年龄增大，她的演艺之路越走越窄，就开始转变身份，成为了一名导演。 在拍了一部票房过亿的纯爱电影后，她俨然已经成为了国内女性导演的代表，这次节目组也是花了个高价才把她请来担任了四位导师其一。 王璇环视一圈，看到了沙发处的谢佳琪，迈步走了过来。 “佳琪！” 王璇热情的上前来，伸出了双手。 “璇姐，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谢佳琪款款起身，微笑着和她拥抱了下。 “不行不行，老啦！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王璇笑呵呵的打趣她：“你才是越来越漂亮呢！就是个头没怎么变。” “还长呢！” 谢佳琪蹙了蹙鼻头，露出了些小女儿的可爱神态。 张嵘在一旁跟着打招呼：“璇姐，你好，我是张嵘。” 说着，他伸出了手来。 王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嗯，你好。” 跟着，她就别过脸去，又和谢佳琪有说有笑起来。 谢佳琪一边和她聊着天，一边向张嵘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张嵘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来，没有说话。 他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种事儿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时候，又有人进来了，却是一个光头中年男演员，名叫徐震。 他一进来，就客气的和每个人打着招呼，也主动和张嵘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他的身旁，显得很是热情。 不过张嵘知道，他的热情更多的还是故意而为之，因为他这个人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徐震是圈里出了名的人精，聪明，会钻营，情商很高，出道这么多年来，风评一直不错。 加上他演技也还可以，所以人气和观众缘都很不错。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不过基本上都是他们三人聊得火热，张嵘一个人默默坐在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候场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陈导好。” “陈导来啦！” “路上辛苦了。” 所有人见到他，纷纷起身打招呼，除了张嵘。 中年男人一双眯眯眼滴溜溜的转着，笑嘻嘻的点着头。 很快，他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张嵘，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屑。 张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起身打招呼的意思。 虽然他觉得这一世的自己当初的确有些冲动，但他却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个玩潜规则的导演，比小鲜肉可恶多了，他不屑于和这样的人修复关系。 陈戈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的坐去一旁，和王璇聊起天来。 当年他赢得彻底，没必要再和张嵘啰嗦什么。 而且，有什么话可以留到台上再说，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打脸更过瘾。 第三章 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全员到齐，节目录制也即将开始，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大家入场，所有人便纷纷起身，往演播厅走去。 3600平米的演播厅内灯火通明，一个巨大的舞台上，led背景墙中播放着画面，上方的灯光在灯光师的操控下时而汇聚，时而扩张。 舞台对面是导师席，道具箱式的座椅前方摆着赞助商的牌子，后方还有几个脚手架，两侧的风机正对舞台，像极了拍摄片场。 参与节目录制的现场观众早已经到场，他们在观众席等候良久。 看到节目导师逐一出场，观众席上顿时出现了一阵欢呼。 “徐震！哇！是徐震哎！” “瞧那光头！真亮！直反光！” “王璇！啊！！天呐！我是看着她的戏长大的！” “佳琪！佳琪来了！哇！好漂亮！” “佳琪我爱你！” “佳琪最美！” 导师们逐一走上了导师席，笑呵呵的和身后的观众打着招呼。 就在这时，张嵘出场了。 他迈步走出了通道，往导师席走去。 观众席上，欢呼声顿时弱了下来，变成了窃窃私语。 “他是谁啊？长得好帅啊！” “你不认得他？他就是那个变态狂，在剧组骚扰女演员的小鲜肉。” “不会吧？看他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还偷剧组人员的钱包呢！” “扯淡吧？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网上有人说过。” “唉！节目组怎么会请这样的人来当导师呢？不是误人子弟吗？” …… 听着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张嵘面无表情，径直来到导师席边缘落座，挨着谢佳琪。 紧靠着观众席，议论声更是不绝入耳，张嵘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说的又不是我，我着急什么？ 忽然，身后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惊呼，却是陈戈出现了。 在节目早期宣传中，并没有透露第一期飞行导演的身份，因此，现场观众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一期的飞行导演居然是陈戈。 知道当年事件的观众们顿时兴奋了起来，八卦之魂瞬间被点燃，视线不住的在张嵘和陈戈两人之间来回转移，窃窃私语。 没想到节目组玩得这么大，把这两个死对头给弄到了一起，这下可精彩了！ 陈戈眯着眼睛，挥手向观众示意，一边穿过舞台，来到飞行导演座椅上落座。 调整了下坐姿，他淡淡的瞥了眼如同木头人一般的张嵘，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年轻人还是得敲打一下啊！不然怎么会知道天高地厚？ 吃了次亏，这不就老实多了？ 工作人员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很快，节目录制就开始了正式的录制。 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主持人大友上台，念出了开场词。 《我是演员》这档节目采取的是导师制的竞技模式，四位导师既是导师，也是被挑战者。 前几期节目录制的都是挑战赛，挑战演员需要合作演绎同一剧目进行演技pk，胜者晋级。 晋级演员进入影视化拍摄并选择pk某一导师，若pk导师成功则直接进入该导师战队，若失败则进入下一赛段的导师分组赛。 在介绍过规则之后，主持人就请出了第一组的挑战选手。 看到两位挑战演员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现场顿时出现了一阵惊呼。 并不是因为两位挑战演员有多大牌，而是其中那位女演员，正是当初先被张嵘曝光潜规则，又出面指责张嵘性骚扰自己的女演员，夏梦怡。 观众们彻底兴奋了起来，这是把当年那场事件的主要人员都聚齐了呀！要不要玩得这么大？ 看着大屏幕中的演员名字，张嵘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他么的是把我当吉祥物玩啊？ 这么消费一个年轻艺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舞台通道口，霞姐看着导师席上的张嵘，眼神复杂的攥紧了拳头。 小嵘，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道具组飞快的搭建好了布景，幕布拉开，演员直接开始了表演。 张嵘打量着那个叫做夏梦怡的女演员。 她的身材依旧火辣，但和记忆中相比，她整个人的气质却略显憔悴，即便化着浓妆，也能看得出她的疲惫和一丝老态。 不过节目播出时肯定会加滤镜，播放的效果会比现在好得多。 就是这女的害得我变成现在这衰样的？ 像是察觉到了霞姐的视线，他向通道口看了眼，发现了站在那里的霞姐。 霞姐冲他比了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他放松，收敛，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张嵘收回视线，暗自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收拢心神，把注意力放在表演本身上。 但看了一会儿，他却依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演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台上演的是一个爱情电影的片段，讲的是一个青楼女子和客人的爱情故事。 青楼头牌如烟爱上了富二代李少爷，想要嫁他为妾，但因为自己的青楼身份，婚事遭到了李家的反对。 李少爷离家出走，和她私奔，同居在了一起，并送给了她一个翡翠镯子作为定情信物。 但因为李少爷本身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在没了家中的开支后，他渐渐经济拮据，反倒要靠如烟养活。 而如烟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也拒绝了许多客人过夜，收入降低，两个人的生活愈发艰难了。 因为生活困顿，两个人开始吵架，感情陷入了危机。 就在这时候，李家派人联系到了李少爷，表示要接他回去，但前提是他要彻底断绝和如烟的来往。 李少爷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家里人，表示会和如烟摊牌。 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李家人安排在隔壁房间的如烟听到了。 得知李少爷不再爱自己，如烟心如死灰。 她回到家中，换上了第一次和李少爷见面的衣服，给李少爷留了一封信，约他在后山见面。 李少爷爬到山顶，看到如烟穿着和他第一次见面的衣服，口中唱着第一次见面时唱的曲子，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看着她的舞姿，李少爷分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曲舞罢，如烟喷血倒地，原来她早已服下毒药，决定自杀。 看着爱人死在自己面前，李少爷悲痛欲绝，终于确定自己还爱着如烟，就抱起如烟的尸体，跳下悬崖，殉情自杀了。 …… 台上两个演员饰演的就是最后大结局，如烟和李少爷最后一场的殉情戏份。 张嵘扫了眼陈戈导演，他看着台上的表演，津津有味。 这部戏就是他的成名作，名字叫做《绿镯》。 这部戏的题材和《胭脂扣》有点像，但后面的故事发展和结局却完全不同，李少爷的最后醒悟以及殉情自杀让整部戏变成了一个烂俗的普通狗血爱情片，和《胭脂扣》完全没法比。 在张嵘看来，这就是个平均线上下的普通电影，甚至称得上是一部烂片，但或许是因为情怀加成，这部戏还是有一定的观众认可，成为了一部还算经典的爱情电影，在二十年前启蒙了不少大叔大妈年轻时的爱情观。 如果说原片勉强够一够还能够到合格线，但眼下台上上演的片段，却直接将电影剧情拉低到了烂片的档次。 夏梦怡演得太差了！ 这部电影是个大女主戏，亮点全在女主的身上，但夏梦怡完全没演出那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反倒变成了一个为爱痛苦痴狂的偶像剧女主角。 看着她在台上痛苦欲绝，和男演员难舍难分的样子，张嵘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知道夏梦怡的演技很差，不然当初也不用铤而走险，选择钻陈戈的被窝了。 但一年过去了，她跟着陈戈也混了几个角色，但演技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反而越来越差了。 很快，表演结束了，灯光亮起，两位演员来到了台前。 “请四位导师点评。” 主持人抬手示意。 摄像机对准了四位导师的正脸。 互相对视了一眼，王璇率先开口了：“我先说吧！这部戏算是我的爱情启蒙电影了，第一次看这部戏的时候，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相信这也是很多像我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当年的共同回忆。” 她开了句玩笑，活跃了下气氛，才正式开始点评：“刘清泉，你的表现很稳，但也有些过于稳了，那种想要提出分手，却无法开口的纠结感表达得不太到位，如果情绪能再爆满一些就更好了。 夏梦怡，我感觉你演得不错，表现出了如烟在爱人面前的那种痛苦和悲切，情绪拿捏的很好，嗯，就这些。” 她住了口，换做徐震点评。 他是个老油子，马上就开始补王璇留的缝儿：“我感觉刘清泉演得还是不错的，始终在人物里，剧情里的李少爷在这一刻对自己是怀疑的，他怀疑自己到底还爱不爱如烟，所以这种情绪是放在心里的，表面上反而不会流露出太多。 当然，夏梦怡的表演也是很不错的，情绪张力很足，不过要是能收一丢丢，就完美了。” 发言权转移到了谢佳琪的手中，她看着台上，笑容有些僵硬，透着一丝尴尬。 她对于这段表演显然是有意见的，刚才在表演的时候，张嵘就看到她脸上满是惊讶和费解，像是无法理解台上的演员为什么要这么演。 但之前两位导师的点评让她有些难以开口，思索片刻，她笑着岔开话题：“我是第一次以导师的身份参加综艺节目，节目组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很惊讶，诶？怎么我也能当导师了吗？” 说着，她作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俏皮的模样引得现场观众满脸姨母姨夫笑。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抱着一个学生的心态来学习的，两位演员都是很不错的演员，表演也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希望有机会能和两位合作，谢谢！” 聪明的略过了表演点评，她将发言权转到了张嵘的手中。 重头戏来了！ 观众们兴奋了起来，纷纷盯着张嵘，期待着他的点评。 舞台下的导演组兴奋的盯着张嵘，暗自在心中撺掇：“骂她！骂她！” 张嵘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夏梦怡，后者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神，飞快的瞄了眼飞行导演处的陈戈。 忽然，张嵘开口了，音响将他磁性的声音传遍全场：“看完这场表演，我只有一个感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我认为，这场表演很差，尤其是这个如烟，演得尤其差！” 他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一片哗然，霎时间炸开了锅！ 夏梦怡愣住了，霎时间面色苍白。 陈戈导演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黑得像是锅底一般。 舞台下的现场导演只差拥抱欢呼了。 有了！有了！第一期的标题有了！ 张嵘这个愣头青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这份胆量丝毫不减当年！太猛了！ 通道口，霞姐的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完了！这个臭小子果然没忍住！ 这下彻底完蛋了！ 还复出个屁呀！ 第四章 我行我就上 张嵘忍不住了。 作为导师，他必须开口点评。 而作为一个实力派演员，他也无法昧着良心称赞这段尬到抠脚趾的表演。 张嵘是个专业的演员，演戏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也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在追求的梦想，坚持的信念。 他绝对无法容忍有人亵渎他一直珍爱的表演舞台。 所以，在看到一段毫无专业性可言的表演时，他是绝对不能装作没看到，甚至还说出违心的话来的。 不敢去看通道口的霞姐，他知道，霞姐这会儿肯定想掐死他。 但这可不算任性乱来啊！他这是对一段不专业表演的严肃批判！ 待现场的哗然声逐渐降低，张嵘正色继续开口：“什么是演员？或者说，演技是什么？我认为，所谓演技，就是能够精准表演出一个人物在特定的时间、环境中的特定表现和心理状态的能力，而能做到这点的，就足以称之为一名演员。 但很可惜，我认为在刚才的这段表演中，两位演员都没能做到，夏梦怡的表现尤为的差。 在原剧情中，如梦这个角色，是个很果断、大胆的女性形象，她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所以毅然选择和李少爷私奔。 但她整个人的底色并不是你表现出的痴情，而是绝望和悲凉。 她出身青楼，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深谙欢场上的逢场作戏，直到她遇到了李少爷。 她以为他不一样，他对自己一片痴心，许下了海誓山盟，她相信了爱情，但最终的结果是李少爷决定抛弃她，和所有欢场上的男人一样。 她早就厌倦了青楼的生活，如果没有李少爷，她或许早就死了。 是李少爷用爱情燃起了她对生活的向往，但也是李少爷亲手毁灭了这种向往。 她本可忍受黑暗，如果她不曾见过阳光。 所以，她自杀并不是因为李少爷，而是因为对爱情和生活的绝望，她的绝望是从始至终的……” 听着他的讲解，现场观众从最初的戏谑变得认真，继而认可的点起了头来。 说得有道理啊！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三位导师惊讶的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你丫不是个小鲜肉么？怎么像个表演大师似的分析起人物来了？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现场导演面面相觑，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以张嵘的脾气，不是应该直接炮轰，双方撕成一团么？ 怎么正儿八经的从演技和人物上点评起来了？还点评得像模像样的。 而且效果还不错，没看陈戈都快气炸了吗？ 霞姐松了口气，心脏却依旧隆隆猛跳。 她惊讶的看着张嵘自信点评的样子，心中欣慰。 孩子长大了啊！终于成熟些了。 看来这一年来，张嵘是真的在努力，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这种眼力和见解了。 舞台上，夏梦怡面色惨白，忍不住看向了陈戈。 陈戈面色铁青，但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心虚的别过了视线。 失望的收回眼神，夏梦怡攥紧了拳头，整个人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着张嵘侃侃而谈，陈戈面色愈发难看，整个人有些坐立不安。 他怎么敢？ 这个愣头青！ 被封杀了一年，还不长记性吗？ 真是该死！ 死死盯着张嵘，陈戈心中怒火翻腾。 我放你一马，不想赶尽杀绝，你还主动来薅我的虎须，真是没死过！ 好！那我就让你再长长记性！ 待张嵘点评暂歇，陈戈忽然鼓起了掌。 他的掌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没想到张嵘导师对这部电影有这么深的理解，看来是下过功夫的。” 陈戈刻意在“导师”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伴随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嘲讽。 而他说张嵘下过功夫，显然以为张嵘是刻意研究过台本，来想方设法恶心他，报当年之仇的。 明知道夏梦怡是他带来节目镀金的，还用这么尖锐的点评来攻击她，还说她不是个合格的演员，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脸吗？ 盯着张嵘，他刻意夸赞：“张嵘导师是个非常有天赋的演员，从外表上就可以看出来，我们圈里叫老天爷赏饭吃，就这张脸，已经超越了圈内99%的演员了！” 这老小子不是好东西，是想捧杀我么？ 张嵘看着他，隐约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果然，夹枪带棒的夸了张嵘一通后，陈戈话锋一转：“所以我认为，挑战演员既然来到了这个舞台，就要抱着学习的态度，我建议张嵘导师可以上台亲自上台指导一下这些年轻的演员，最好是亲自演一遍，给小夏做个示范，也教教她怎么演戏，大家想不想看？” “想！” 观众们被他挑起了兴趣，跟着他鼓起掌来，兴致勃勃的看着张嵘，期待他会如何应对。 陈戈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嵘，心中冷笑。 你不是喜欢装逼么？去呀！上台装逼去呀！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三脚猫的演技，也好意思说人家演得差？你行你上啊？ 见张嵘默不作声，他又添了一把火：“张嵘导师有点不好意思啊？哈哈！来！大家给张嵘导师鼓鼓掌，鼓励鼓励！” 他带头鼓起掌来，撺掇着观众一起声援，逼张嵘上台。 张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骂。 这老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儿，让我亲自演一遍，岂不是让我演一个女人？ 他想拒绝，但已经被架在这里，他如果拒绝，那就是露怯，刚才的点评就等于白点评了，观众也会当个笑话听。 你说人家演得不好，那你自己上啊？ 听着身后观众的呼喊声，张嵘眼神一凝。 不就是演戏么？我还没怕过谁！我行我就上！ 整理了下衣领，他直接站起身来。 哗！ 现场一片欢呼。 “给特写！” 现场导演冲对麦克风大吼指挥，十分激动。 这小子还真敢上啊？ 也太刚了吧？ 这节目录得可太精彩了！第一期的收视率肯定得爆啊！ 霞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刚才说的成熟呢？怎么又冲动起来了？ 要是上去演砸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啊！ 导师席上，徐震笑眯眯的看着张嵘，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璇疑惑的瞅着他，眼中满是质疑。 谢佳琪微笑鼓着掌，低声给张嵘打气：“加油，好好演。” 张嵘有些意外，轻轻点了点头，走下导师席，向舞台走去。 摄影师坐在摄影车上，一路跟随拍摄，从张嵘修长匀称的身形到精致面容的特写，纷纷被记录在了摄影机里。 来到舞台中央，张嵘看了眼面色苍白，忐忑不安的夏梦怡。 没有说什么，他直接转身，冲导演吩咐：“给我一套戏服，一顶假发。” 导演组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进行安排。 转脸看向饰演李少爷的刘清泉，张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刘清泉有些忐忑，他也听说过张嵘的传闻，面对这个脾气火爆的愣头青小鲜肉，他也有些紧张。 可千万别牵扯到我身上啊！ 要是得罪了陈戈导演，我可真没法混了。 对照记忆，张嵘记起了他的资料。 刘清泉也是一个练习生，是一个中型经纪公司推捧的新人，出道才刚满一年。 他的各方面条件虽然离张嵘差得远，但在公司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苗子。 公司送他来参加这档综艺节目，显然也是想让他刷个存在感。 从他刚才的演技来说，也还算可圈可点，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略一思索，张嵘便冲他吩咐：“你待会儿帮我对个戏。” 刘清泉愣了下，下意识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刚一答应，他就后悔了。 靠！我为什么要答应他？ 有麻烦都不知道躲，我可真笨！ 但已经答应的事，他也没法反悔，只能懊恼的站在一旁，管理表情。 “我先给你说一下戏，你仔细听着。” 趁着等候服装组取戏服的时间，张嵘叫过刘清泉，给他说着待会儿要演的戏份。 他不打算演原版，他要把剧本都彻底改掉！ “你还是李少爷，为了如烟离家出走，和如烟私奔。你们二人同居后，经济拮据，加上又染食了鸦片，愈发入不敷出。 你想要去戏园学戏，多少挣点钱养家糊口。但你辛苦伺候师父，端茶送水，捏腰捶腿，却也只混了个龙套角色，出头遥遥无期。 你家里人得知了这件事，来到戏园看到了你，大发雷霆，命令你马上回去，你迟疑了。 如烟意识到，你们的恩爱没多久了，她不肯屈从命运，决定抗争到底，她要求你和她一同吞食生鸦片殉情，你害怕了。 如烟吞食生鸦片，一命呜呼，而你却因为偷偷吐了出来，被人救下，苟活了下来……” 张嵘讲述着戏份，心情逐渐平静。 这让他像是回到了拍摄现场，感觉无比熟悉。 他所诉说的戏份通过扩音器传递到了每一个观众的耳中，观众们越听越疑惑，这剧情和原版根本不一样啊？ 李少爷没殉情，如烟却死了？ 如烟在黄泉路上等了李少爷五十年，还上来找他？ 这完全是另一部电影吧？ 不过，听起来比原版还有意思呢！ 导师席上，谢佳琪双手托腮，认真听着，双眼晶莹，像是有泪花泛动，她已经将自己代入了剧情中的如烟，迅速入戏了。 飞行导演席位上，陈戈一脸铁青，惊怒无比。 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改编我的剧本？！ 而且……还比我原版还改得好？ 我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张嵘讲完了戏份，道具组也将服装道具送了过来。 服装师捧着一袭古装白纱裙送到了张嵘面前，他看着眼前的女装，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一穿越过来就要穿女装？要不要玩这么狠啊？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服装师的帮助下，他直接把白纱裙套在了西装外面，然后戴上了一顶古装长发。 化妆师本想帮他补一下妆，但却被他拒绝了。 穿女装就已经很尴尬了，化浓妆就不必了。 工作人员匆匆下台，张嵘深吸了口气，缓缓回过身来。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观众们正在窃窃私语，工作人员也在互相交流着，但随着张嵘的转身，现场霎时间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落针可闻。 怎么？难道很丑吗？ 张嵘有些疑惑。 但下一刻，一阵惊呼声便爆发了出来。 “哇！” 第五章 征服全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如果不是现场观众不让带手机，恐怕他们已经纷纷掏出手机对着张嵘猛拍了。 导师席上的三位导师也看直了眼睛，谢佳琪惊喜的捂着嘴巴，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微弱尖叫，眼中晶莹。 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也瞪圆了眼睛，就连摄影师也愣在了当场。 “特写！愣着干嘛呢！给特写啊！” 率先回过神的导演疯狂低吼，摄影师们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马上将所有的机位都对准了台上的张嵘，将他的所有角度都收入镜头之内。 监视器中，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正在画面中央，一脸懵逼的看着激动的观众。 要不要这么夸张？ 张嵘扯了扯嘴角，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一世自己的颜值威力。 算了，赶紧演完赶紧把衣服换回来，这假发不透气，捂得他一头汗。 “小刘，准备开始了。” 张嵘回身冲刘清泉提醒。 刘清泉也在愣愣的看着他，被他叫了声，才猛然惊醒，慌忙点头答应。 化妆师帮他快速化了个老人妆，他饰演的是老了之后的李少爷，而张嵘则饰演苦等爱人五十年的如烟，他们演的是张嵘描述剧情中的结局部分。 经过刚才张嵘的说戏，现场观众已经明白了剧情的前因后果。 在看到张嵘经验的古装女主扮相后，观众们瞬间充满了期待，想要看看他会如何演绎这段剧情。 摄像机准备就位，现场导演拿过一个场记板，帮他们打了板：“开始！” 一个专业的演员，是不能被角色所限制的，梁家辉之所以被称作千面影帝，就是因为他演得了所有角色，无论男女老少，还是疯傻痴癫。 张嵘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这不是他第一次扮演反串角色。 对于他而言，演好一个角色，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打板声，张嵘瞬间进入了人物当中。 他只是静静站在一旁，身上却有一股哀怨、绝望的情绪在蔓延。 刘清泉出场了。 他按照张嵘给他讲述的人物设定，进行着表演。 弓着背，驼着腰，他有气无力的咳嗽着，步履蹒跚的穿过舞台，来到还未来得及撤下的假凉亭道具旁，蹲坐下身来。 做了个划火柴的动作，他抿着嘴，像是叼着什么东西，凑到两手聚拢的掌心位置，嘬了两口。 摄像机拍摄着他的近景画面，连接到了舞台上方的led屏幕上，所有观众都可以看到他的动作和神情。 这段无实物表演挺传神，观众们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应该是在吸烟。 画面切换，张嵘的近景镜头出现在了画面中。 导师席上，谢佳琪紧盯着画面，已经进入到了剧情之中。 她看到了张嵘的特写表情，顿时一震，眼眶瞬间红了。 透过屏幕，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难以言喻的失望。 如烟没有哭喊，没有动作，甚至没有眨眼，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少爷。 她虽然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但谢佳琪却能感觉到，她正在一点点死去。 谢佳琪瞬间领会到了张嵘之前那段点评的意思，如烟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像夏梦怡那样哭天喊地，大喊大叫的。 如果说夏梦怡完全没有抓准如烟的人物内核，那么张嵘版本的如烟可以说是教科书般的人物还原了。 张嵘诉说的这一版如烟，要比原版更加痴情，却也更加潇洒。 她可以为了爱情选择和心爱的人共赴黄泉，并且苦等五十年，但也也可以在看透了李少爷后，果断选择潇洒离去。 张嵘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中后，现场瞬间雅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屏幕，仿佛能够感觉到如烟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画面再转向李少爷，他已经吸饱了烟，和衣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如烟动了，她缓缓来到了李少爷的身前，俯身看着李少爷苍老的脸孔，看得很认真，像是要把他刻在心底，又像是要把他从脑海中抹去。 摄影师拉了个中景，将如烟和李少爷收入了画面内，一高一低，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一动一静，层次分明。 在故事里，李少爷分明是个活人，但在观众看来，他却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而如烟明明已经死了五十年了，只余一缕残魂，但在观众眼中，她却比任何人都要鲜活。 俯身看着李少爷，如烟缓缓唱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唱起的小曲：“你看斜阳西下，一对双飞燕……” 李少爷浑身一震，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如烟，他瞬间呆住了。 五十年来，一直在他心头萦绕的面孔再次出现在面前，他愣愣的看着如烟，说不出半句话来。 如烟轻声唱着，双眼看着李少爷，却越来越疏离，越来越空洞。 她缓缓回身站起，李少爷撑着衰老的身子，跟着爬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揉了揉眼睛。 如烟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但看着她那双眼睛，谢佳琪却瞬间泪崩。 谢佳琪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痴等五十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她的心彻底碎了。 摄影师给出了特写，如烟的神情清晰无比，可以看清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她却并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李少爷，却让现场无数观众泪目。 如烟缓缓将手腕上的翡翠手镯褪了下来，她空洞的看着李少爷，轻声低语：“李少爷，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手镯我戴了五十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说着，她拿起了李少爷的手，将手镯放在了他的手中，转身离开。 李少爷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手镯，忽然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向如烟追去，口中喊：“如烟，如烟……原谅我，原谅我……”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追不到如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怔怔的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手镯，用力攥紧，口中轻轻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老泪纵横。 灯光暗下，表演结束。 灯光再次亮起，张嵘已经重新回到了舞台上，和刘清泉一起，向观众们鞠躬致谢。 像是从梦境中恍然回神，观众们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拼命的鼓起掌来。 “这他么的才叫演戏啊！” “我服了！看个综艺节目，把老子看哭了！” “演得真好啊！这个张嵘太强了吧？我完全忘了他是个男的！” “这演技绝了！完了，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 通道口，霞姐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的张嵘，脑子有些懵。 小嵘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 舞台边缘，夏梦怡站在暗处，愣愣的看着台上的张嵘和刘清泉，听着现场观众的掌声，一颗心已经彻底沉到了谷底。 陈戈僵坐在飞行导演座椅上，死死盯着张嵘，心中在狂吼。 不可能！ 这一定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张嵘！ 张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之前在剧组里，张嵘的演技还不如一个资深群演，怎么会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进步？ 这不可能！ 陈戈确定，张嵘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他请了专业的老师，专门改编了《绿镯》，就是为了在台上让他出糗！ 他是在报当年之仇！ 这节目是个局！ 没错！不然这小子怎么会临时改编出这么好的剧本？怎么会突然拥有这么好的演技？ 但这是zj卫视投资过十亿级别的重点综艺节目，怎么会和他一起来动这种手脚？ 除非节目组一开始就打算把他也当做消费的对象，来进行炒作！ 想到这里，陈戈不由得惊怒不已。 节目组好大的胆子！ 他们不知道我跟钱台长是朋友嘛？居然敢这样消费我？ 难道是金世佳动用了关系？可他们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陈戈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开始发泄似的随想，居然是最贴近正确答案的猜测。 掌声经久不息，张嵘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掌声和欢呼声挡了回来，他索性直接将假发和戏服脱了下来。 这一来，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哀嚎。 “如烟！不要走！” “不要啊！别卸妆啊！” “如烟好美！” 听着观众们的哀嚎，张嵘一头黑线。 我可不是如烟！我他么是个男的！ 主持人兴奋的回到了台上，冲观众们大声问：“刚才这段演得好吗？” “好！” 观众们兴奋大喊。 大友又问：“如烟美吗？” “美！” 他又不怀好意的问：“那如烟美还是张嵘帅呀？” “如烟美！” “张嵘帅！” 观众们纷杂喊着，现场气氛无比热烈。 张嵘看到这一状况，有些无奈的开口提醒：“各位观众，我是一个演员，希望大家能够忽略我的颜值，多关注我的表演，可以吗？” 我他么演得这么棒，你们的注意力却都在脸上，这不是欺负人吗？ 导师席上，徐震笑着开口了：“我想，观众们的呼声已经代表了他们对张嵘导师演技的认可，只不过他们不懂得如何表达罢了。 我想说说刚才这段表演，如果用一个词来评价，那就是精彩绝伦！张嵘导师的演技太好了！我的天！从失望到绝望的那种一步步情感的递进，简直绝了！ 一个男生，反串去演一个女角色，还能演得这么好，就一个字，绝！” 他越说越兴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一旁的王璇忍不住抢过了话头：“我很同意徐震导师的观点，我很喜欢刚才这段表演！第一秒就入戏了！真的！而且我觉得你改编的这个版本真棒！如烟这个角色太有味道了！敢爱敢恨，很潇洒，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演这个版本的如烟！” “我也很想演李少爷。” 徐震把话头又抢了回去：“其实我觉得刘清泉这一次的表演比刚才强了很多，很符合人物。所以我就说，演员是带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一个真正好的演员，是可以把对手带进自己的节奏里，一起入戏的，张嵘导师带得很好，刘清泉也接得不错，很棒！” “没错！” 王璇冲刘清泉鼓励：“清泉你很有潜力，继续加油！” 刘清泉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很是激动。 谢佳琪一直都没有说话，她眼圈泛红，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 轮到她说话了，她擦了擦眼角，略有些哽咽的说：“我也很喜欢刚才这段表演，我只是……真的好心疼如烟。 我感觉她真的好坚强，她为了爱情可以义无反顾的付出，甚至不惜殉情，苦等五十年……可命运却偏偏要让她的付出落空…… 李少爷真的太坏了！就是个懦夫！啊，那个刘清泉，我不是在说你哈！我是在说人物。 真的！如果真有这个人在现场，我肯定会打他一顿！真是气死人了！他辜负了如烟！” “哈哈！佳琪果然是少女情怀，我跟你想得一样！” 王璇笑眯眯的拍了拍谢佳琪的肩膀，现场笑声欢快，气氛热烈。 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站在舞台边缘的夏梦怡，她才是今天的挑战演员。 终于，还是主持人大友想起了节目流程，重新将她请到了舞台中央。 而张嵘已经在现场观众的欢呼声中回到了导师席上。 根据节目规则，现场的三百位观众、十位专业评委以及四位导师，会对挑战演员的表演进行投票，根据票数来决定哪一位获得晋级。 投票在之前的正式表演后就已经结束了，所以张嵘的这段教学表演并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大友拿到了信封，微笑着念出了上面的结果：“这一轮，获得晋级的是，刘清泉！385票！” 刘清泉惊喜不已，连连鞠躬道谢。 夏梦怡面色惨白，这个结果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现在，她还剩下唯一的一个机会，那就是飞行导演手中的爆灯复活权。 “根据节目规则，每一期的飞行导演，都拥有一次爆灯复活的权利，那么，陈戈导演，请问，您要使用爆灯复活权吗？” 大友按照规则，向陈戈询问。 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陈戈忽略了夏梦怡希冀的眼神，摇了摇头：“我放弃！” 开玩笑，那小子明显是针对他来的，爆灯复活，不是意味着给他更多的机会羞辱自己吗？ 陈戈果断放弃了爆灯复活。 有人盯上了他，在没有查出对手的真实身份之前，他得尽量低调一些。 至于夏梦怡，回头再跟她解释吧！ 一档综艺节目而已，淘汰了就淘汰了。 只要把他伺候好了，他再帮她找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陈戈的回答，夏梦怡眼神瞬间黯淡，低下了头。 一抹怨恨和愤怒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第六章 天生的主角 一场精彩的表演直接征服了现场所有人，接下来的节目录制，气氛欢快了许多。 按照节目规则，晋级成功的演员可以选择一位导师进行挑战，如果挑战成功，就可以进入导师的分组，参加下一轮的分组赛。 刘清泉毅然选择了王璇。 对于这一结果，现场观众献上了一阵嘘声。 李少爷居然不选如烟？ 呸！果然是个渣男！ 刘清泉是有苦说不出。 他也想选张嵘，但刚刚被虐过一次，他实在不敢再和张嵘有对手戏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演戏中的张嵘气场有多强大，在刚才那段表演里，他完全被张嵘压制得死死的，只能跟着张嵘留出的气口说台词，完全陷入了张嵘的节奏。 而且，张嵘的先天条件太夸张了，无论是谁，在和那张脸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相形见绌。 作为一个同样靠脸吃饭的小鲜肉，他怎么敢再和张嵘搭戏？ 不然，单靠那张脸，张嵘都得把他那为数不多的粉丝都给抢走！ 节目继续录制，整个现场仿佛变成了张嵘的个人秀。 他妙语连珠，对挑战演员精准而又犀利的点评每每赢得现场观众掌声连连，欢笑阵阵。 他的很多观点连其余几位导师都是前所未闻，不知不觉间，每次点评的时候，几位导师都喜欢先问问他的意见。 陈戈独自坐在飞行导演的位置上，面无表情，惜字如金，只有主持人按照节目流程问到他的时候，他才简单说两句。 张嵘天差地别的变化让他感到惊讶，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惊恐。 今天的张嵘和他之前印象中的张嵘完全不一样，那个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仿佛消失了。 在参加这档节目之前，他想到过可能会遇到张嵘的冒犯和攻击，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有兴趣再敲打敲打这个小年轻，就当是帮节目组制造点话题度了，顺便也能刷一波观众缘。 但是，今天张嵘用的手段，却是最出乎他意料的，最光明正大的阳谋。 张嵘用一场专业到不像话的表演，碾压了他带来节目镀金的夏梦怡，征服了现场所有的观众。 面对着携观众意愿的张嵘，他无法做出爆灯复活的选择，因为那意味着要么他和夏梦怡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要么他的专业水平有问题。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会直接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他不得不选择隐忍。 他很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场交锋，他还没出手，就已经被打败了。 这个张嵘，还真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伤到他么？呵呵！未免也把他陈戈想得太简单了。 一档综艺节目而已，能有什么？ 先让你占点便宜，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很快，上半场的挑战赛就全部结束了，所有挑战演员也决出了胜负，晋级方分别挑选了四位导师，组成了pk对象，准备下半场的导师pk赛。 张嵘的pk对象是第三波上场的两个年轻女演员中的一个，她在后台看到了张嵘的改编表演，惊为天人，表示就算落败也要和张嵘合作一次。 她选择了一部纯爱电影的结局片段，讲的是一个脖子以下全身瘫痪的男人和他的女保姆相爱，但因为病魔，无法在一起，在最后的时刻互抒爱意，温馨告别的场景。 张嵘上台后，躺在病床上，只用了一张脸，就奉献了一场精彩至极的表演，将现场的女观众们感动得稀里哗啦。 而饰演女保姆的年轻女演员因为入戏太深，表演结束后久久无法平息心情，哭得不能自已。 跟着，其余三位导师也和pk演员共同合作了各自的影视片段。 王璇和徐震不愧是老演员了，表演经验丰富，台风很稳，轻松完成了精彩的表演。 而谢佳琪的表演则惊到了张嵘，她活灵活现的演出了一个身患绝症，却依旧开朗乐观的少女形象。 她虽然是科班出身，但她的身上并没有学院派的影子，反而有一种天然的灵气，这是一个演员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赋，是真正的老天爷赏饭吃。 张嵘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演员，但像她这么有灵气的，却不多见。 她身上有迅哥年轻时的影子。 一直到深夜，第一期节目终于录制结束了。 无论观众还是工作人员，都累得精疲力尽。 张嵘跟着霞姐回到了化妆室，换回了自己的便装。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演戏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霞姐喜滋滋的帮他整理着衣领，像是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孩子。 “不知道，可能一觉睡醒，自己就会了吧！” 张嵘耸了耸肩，没有刻意去解释。 “你这是开窍了。” 霞姐感慨：“不容易，你这一年的苦没白吃，这期节目播出，你一定能成功复出！” 张嵘摇头：“复不复出的无所谓，我只想好好演戏。” “机会有的是。” 霞姐捏了捏他的脸：“你是天生的主角。” 躲开她的手，张嵘伸了个懒腰：“咱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走！回去吃大餐去！” 霞姐挽着他往门口走去，笑呵呵的嘀咕：“陈戈录制一结束就跑了，你可没看到他上车时的那个脸色，黑得跟松花蛋似的……” 出到门外，正好碰到了也准备回家的谢佳琪。 “张嵘！” 她看到张嵘，便加快脚步，来到他近前，主动拿出手机：“咱们加一下快信吧！” 快信是这个世界中类似微信的通讯软件，功能外观都差不多。 张嵘很爽快的和她加了快信，谢佳琪冲他微微笑了笑：“改天有空，咱们可以聊聊表演，有些问题我还想请教你呢！” 看着她转身和经纪人离开，霞姐用胳膊肘杵了杵张嵘，冲她提醒：“佳琪这小姑娘是挺不错的，不过你刚刚复出，人气得重新积累，感情方面还是先放一放吧！如果传出恋情，很容易掉粉的。” “嗯？” 张嵘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满了：“我谈不谈恋爱跟粉丝有毛的关系？” “怎么能这么说呢？” 霞姐拍了拍他：“粉丝是你的衣食父母，有粉丝喜欢，你才有人气啊！” “要喜欢就喜欢我的表演，我的作品，冲着我脸来的，那都是颜值粉！小舔狗！” “颜值粉怎么了？颜值粉才是优质粉丝呢！最舍得花钱了！你将来打榜，搞超话团，都得靠粉丝支持的……” “等会儿等会儿！” 张嵘打断了她：“打什么榜？搞什么超话团？谁说我要打榜，搞超话团了？” “瞧你说的，谁家的偶像不打榜？不搞超话团？” “谁说我要当偶像了？” 张嵘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的说：“从今天起，我就是演员张嵘！什么偶像、爱豆，与我无关！” “嗯嗯，随你。” 霞姐敷衍的点头，问：“你想吃什么？” 见她完全不当一会儿事儿，张嵘有些气急：“我今天的表演你没看到吗？难道不好吗？” “当然很好了！你演得很棒！你是个很好的演员！” 霞姐笑着夸赞了句，随即不解反问：“但这也不耽误你当偶像啊？你可以当一个偶像派实力演员嘛！” 张嵘一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啦！快走吧！今天奖励你可以吃点碳水！” 说着，霞姐便拉起他，往停车场走去。 看着两旁车玻璃上倒映出的俊俏脸庞，张嵘有些郁闷。 难道我这辈子注定要当个偶像不成吗？ …… 所谓的碳水就是一份千里香小馄饨，还没加香油。 没办法，节目录制的地方在星光影视园，位于京都大兴，距离市区有四十公里的路程，等霞姐开车回到市区他所住的出租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大部分餐厅都关门了，只有一些夜宵摊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餐馆还开着。 张嵘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心思再找什么大餐，就近吃了碗小馄饨，就和霞告别回家了。 他住的出租屋是公司分配的宿舍，在一个十多年的老小区里，环境、物业都一般。 好在有电梯，不然张嵘可没力气爬楼了。 打着哈欠回到了出租屋里，张嵘进门开灯，就被眼前的凌乱给惊呆了。 这臭小子是从来不打扫屋子的吗？ 换下来的脏衣服随手丢在沙发甚至是茶几上，鞋子也没在鞋架上，丢了满地，卧室的被子也歪七扭八的摊在床上，像是从来都没叠过，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检索记忆，张嵘无奈发现，这一世的自己从小没有亲人，也没打扫卫生的习惯，都是霞姐隔三差五来帮他收拾屋子，清洗衣物的。 唉！才刚买了一套新房子，连一天都没住，就穿越了过来，继续住出租屋。 还是环境这么差的出租屋……看来公司是真打算放弃他了。 如果是这一世的他，回到家肯定就衣服鞋子一甩，钻被窝睡觉去了。 但张嵘穿越过来，却无法忍受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脏乱的地方。 撑着疲惫的身躯，他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只是物归原处，整个房间就变得整洁了许多。 拿出一床备用的被褥重新铺好，张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他的体能太差了。 为了更加上镜，霞姐给他设定了红线，那就体重不能超过六十五公斤。 以他一米八的身高，想要长期维持六十五公斤的体重，只能尽量少吃东西，这也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体能自然上不去。 不过既然张嵘穿越过来了，他自然不会再任由自己维持着这种病恹恹的弱鸡模样。 他要改变！ 他要吃好的！ 住大房子！ 雇菲佣！ 养波斯猫！ 咳咳！是正经的波斯猫，会喵喵叫的那种！ 张嵘环视一圈，嗯，既然穿越了过来，就要好好生活。 短期目标，先从这个出租屋里搬出去！ 看看我有多少钱。 张嵘拿出手机，翻看了下，顿时有些丧气。 他的余额只有四位数，连一万块都没有。 这臭小子怎么混的？ 好歹曾经也是个小明星呢！连一万块都没攒下来？ 看来更短期的目标，是想办法搞点钱啊！ 第七章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张嵘一边冲洗一边思考。 想要快速赚到钱，只能从他自己的优势方面想办法。 我有什么优势呢？ 长得帅，这是最明显的优势了。 但长得帅怎么挣快钱？难道让我去白马会所陪富婆喝酒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演技好，是他第二个优势。 论演技这一块儿，他自问是不虚绝大部分演员的，只不过，这个优势却很难快速变现。 他综艺节目录得好好的，总不能跑去找机会演戏吧？ 这档节目对他很重要，他是否能一举翻身，就看这档节目了，他是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的。 而且他和公司的合同还有半年才结束，如果擅自接私活，是会造成违约，得赔天价违约金的。 所以，他就只能利用自己最后一项优势了。 那就是来自上一世的记忆。 作为一个专业演员，观影量是不会低的。 他看过不下近万部电影，观看过两遍以上的经典电影不下两千部，其中更有他喜欢的一千多部经典电影被他反复观摩过数遍，甚至记得每一个镜头，和电影配乐的旋律。 这些记忆是他最大的宝藏，就算是卖剧本，都能卖不少钱。 不过他可舍不得把剧本贱卖了，他还打算留着自己拍呢！ 除了电影之外，还有一种记忆，是可以用来变现的，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洗完澡出来，张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擦着头发来到了卧室里。 他的卧室摆着许多乐器，和客厅的凌乱不同，这些乐器却都擦拭得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打理的。 记忆中显示，这一世的张嵘在音乐方面还是比较有天赋的，他自己本人也更想往音乐方面发展，但公司不同意。 因为他的音乐天赋还不突出到忽视他这张脸的程度。 音乐很难糊弄人，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好听，主动权在听众的手中。 而且公司刚刚捧起一个歌手当台柱子，资源暂时没办法向他倾斜。 但拍戏不一样，张嵘只需要当好一个花瓶就可以了。 在摄像机前晃两圈，说几句台词，就有大把片酬进账，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可惜，因为张嵘的愣头青，这样的机会被他浪费了，公司失去了大把唾手可得的钞票，自然迁怒于他，将他雪藏了。 拿过吉他，张嵘尝试着拨动了下琴弦，清脆悦耳的和弦流淌，比他上一世三脚猫的吉他水平高出了不止一星半点。 回忆着记忆中的旋律，张嵘清了清嗓子，开口试音。 “啦啦啦啦啦啦啦，” …… 唱了两句就停了下来，张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世自己的嗓音条件的确不错，至少比他前世的ktv水平强些。 既然如此，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天赋，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名叫“斗音”的app。 这个软件和上一世的抖音一样，都是创意短视频社交软件，日活量数亿，是最火的短视频app平台。 他在这个平台上也有账号，曾经也是粉丝过百万的小网红。 但自从那次风波过后，他的账号粉丝就一路下滑，现在只剩下二十万出头了，而且都是死粉。 这个账号已经大半年没有发过视频了，已经发的作品里，大部分都是些凹造型的耍帅视频，评论区里一片谩骂。 直接退出了这个账号，张嵘用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登陆了上去。 这个私人账号名字叫小张的影子，是他平日里用来刷斗音的，没有发过任何作品。 他拿起手机，抱着吉他，往卫生间走去。 很多卫生间因为构造的缘故，都会有天然的混响，在里面唱歌会很好听。 没有开灯，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角落，将手机放在杂物架上，打开相机录像功能，对准了自己。 屏幕里，他的身影完全是一团黑影，只能通过窗外透过的微光分辨出轮廓，根本看不清样貌。 他很满意。 点击拍摄，相机开始录制。 他拨动琴弦，轻声唱了起来。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几个字，” “去换一身伤痕？” …… 随着歌声唱起，他脑海中记忆翻涌，前世和后世的记忆交替上演。 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演员简历被导演丢进垃圾桶，又偷偷把简历捡回来的他； 曾经为一场活动练了一个月的歌，临上台前被取消，依然强颜欢笑的他； 忽然间，张嵘开始有点理解这一世的自己了。 什么是实力派？什么又是小鲜肉？ 大家都是在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观众，这一点双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在资本潮流的席卷之下，除了资本自身，谁又能真的独善其身呢？ 他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忧伤和感慨，扬起了几分声音。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 “像我这样傻的人，” “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 一首歌唱完，张嵘仰头看着狭小窗口的微光，轻轻叹了口气。 抬手在手机上按了下，结束了录制，张嵘将视频重播了一次，听着手机中传出的歌声，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错，唱得还是很不错的，就拿这首歌来试试水吧！ 回到卧室，他打开电脑，登陆了国家版权中心，注册了歌曲版权。 随后，他躺回床上，将视频上传到斗音后台，点击了发布。 忙完后，已经快要三点了，他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连电都顾不上充，他点击发布后，就随手丢开了手机。 闭上了眼睛，没过几秒，他就沉沉睡去。 但在斗音的智能推算流量池里，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已经开始飞速攀升了。 时至深夜。 交了班的出租车司机； 收了摊的烧烤摊老板； 下了夜班的小白领； 陪完客户的销售员； 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的人们，终于可以停下脚步，稍稍的喘口气了。 在睡觉前，刷会儿斗音是他们仅有的放松方式。 能看着手机笑一笑，也许就能做个美梦，让他们能在短暂的睡眠中重新鼓起勇气，面对又一个明天。 吃着宵夜，喝着啤酒， 坐在车里，躺在床上， 他们忽然同时刷到了一个视频。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像是个卫生间，因为上方的微光照亮了一个淋浴喷头。 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视频中央，看不清样貌，只能依稀辨认出像是个少年。 他抱着一把吉他，轻轻开口唱出的第一句就瞬间触动了所有人的心。 …… 路仁嘉送走了喝得满面通红的客户，被夜风一吹，便蹲在路旁的绿化带边干呕了几下。 然而，除了两口酸水以外，他并没有再吐出什么东西。 刚才在ktv里，他已经把胃吐空了。 回去老婆又该说了，吐酒伤身。 但是没办法呀！不吐就得耽误事儿，要是陪不好甲方，工程款又得往后拖了。 掏出纸巾来擦了擦嘴，他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小区。 没有进门，他来到小区楼下的凉亭里，一屁股坐了下来。 现在回去满身酒气，熏着孩子就不好了，还是先吹吹凉风，醒醒酒，散散酒气再回去得了。 拿出手机，他打开了斗音，随意的刷着。 他不在意视频内容是什么，只是在找个事儿做，免得自己睡着。 忽然，他刷到了一个奇怪的视频。 屏幕里黑漆漆的一片，他还以为是手机没电了。 但随即，伴随着一段轻柔的吉他旋律，一个男声悠悠唱起了一首歌。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听到这两句歌词，路仁嘉瞬间一愣，回忆瞬间如潮涌。 “今年的三好学生是，路仁嘉！” “嘉嘉考上市重点了呀？真厉害！将来肯定能上个好大学！” “没事儿，发挥不好咱就复读一年。” “天呐！是一本吗？儿子你太棒了！” “大一新生来这边！这里就是你们未来四年，为梦想拼搏的地方了！” “你要参加演讲比赛吗？加油啊！”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像梅花一样做人！努力学习，为振兴祖国而奋斗不息！” “获得这次演讲比赛金奖的是，路仁嘉同学！” “哥几个，我让我女朋友把她宿舍都叫上，咱们搞一次联谊怎么样？老路，你可得给兄弟留几个啊！哈哈！” “恭喜老路成功脱单！” “你毕业准备去哪儿？我爸说先带我去欧洲玩一个月，要不要一起去？” “你找到工作了吗？我明天打算去人才交流市场，碰碰运气呗！” “嗨！我那公司就别提了，外企的规矩贼多！死板得要命！要不是看在工资高的份上，老子早辞职了！诶？对了，你在哪儿上班啊？哦……那挺好啊！哈哈哈！” “什么？怀孕了？你还要生下来，可咱们连房子都是租的，怎么生孩子啊？要不……再缓两年？” “路仁嘉！你能不能行？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给我搞砸了！我告诉你！要是这次甲方你还搞不定，那你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 是啊！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混成这副德性了？ 路仁嘉闭上了眼睛，趁着夜深黑暗，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原本，他和每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样，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将来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创下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但到头来，他却发现，哪怕只是有尊严的活着，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了。 可是就算没了力气，也得咬牙挺着啊！ 他还有家，有老婆孩子，他是她们的后盾，他不能倒下。 铃铃！ 手机上出现了快信通话，头像是一个不算太漂亮，却也温柔恬静的女人。 接通快信，一个温柔的女声关切问：“回来了吗？要不要去接你？” 揉了揉眼睛，他微笑摇头：“不用，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帮我把门留道缝儿。” 挂了通话，他起身抹了把眼泪，揉了揉眼睛，迈步向单元门走去。 上了电梯，来到楼上，看着家门口透出的光亮，他倍感温暖。 放轻脚步进屋关门，他换了拖鞋，来到了卧室里。 头像中的温柔女人正坐在床边，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孩子，听到他进来，回身微笑。 来到婴儿床旁，路仁嘉看着孩子粉嫩的笑脸，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是啊！ 他是她们的后盾，而她们又何尝不是他的动力和支撑呢？ 俯身轻轻在孩子的小脑袋上亲了口，他揽着老婆，心中只有满足。 当个平凡人，也挺好！ 第八章 卖歌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从不喜欢装深沉，” “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 “忽然也恍了神？” ……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这条视频播放量爆炸式提升，点赞、评论和转发数也在急剧攀升，更重要的是，这条视频的完播率惊人的高，达到了80%以上！ 这让斗音的推荐算法直接给这条视频进行叠加推荐和热度加权！ 一百万… 一千万… 五千万…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用户刷到了这条视频，到了早上流量高峰期，地铁上、出租车里、公交车中，不时就会有人刷着刷着，手机屏幕就暗了下来，扩音器和耳机里随之传来了一首平淡而又深沉的歌来。 而这个时候，张嵘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终于，被饥饿和照到脸上的阳光唤醒，张嵘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张嵘倏然一惊，猛地坐起身来，低头看了下自己，随即才想起穿越的事，又一头躺了回去。 打了个哈欠，他随手拿过手机看了眼。 诶？ 没电了，昨天晚上忘了充电了。 拿过充电器，他将手机连上，插在床头，就去洗漱了。 洗漱一番，他神清气爽的回到床边，叠好被子，看向手机，已经充了30%的电了。 按下开机键，他将手机丢在床上，来到衣柜旁拿衣服。 但刚打开衣柜，手机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消息提示音。 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当啷！ 被提示音吓了一跳，张嵘以为是手机电池要爆炸了，赶忙冲到插座旁，一把将插头拔了下来。 跟着他才发现，原来是手机提示音在作祟。 解锁了手机，他看着密密麻麻的斗音提示消息，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多消息？ 难道是……昨天他拍的那个视频？ 赶紧点开斗音app，他赫然发现，消息栏已经是99+了，里面的粉丝、点赞、@我的、和评论数量也变成了99+。 赶紧点开个人作品，他看着超过五千万播放量的视频，和一夜间就多出的五十六万粉丝，有些懵逼。 他发这条视频原本是想试试水而已，没想到直接就火了！ 消息提示一刻不停的响着，他好不容易找到设置，将提示关闭，手机才算安静了下来。 他逐一点开消息栏里的粉丝、点赞、@我的、和评论，但他刚点完，就有新的提示出现，迅速累积到99+。 点了几遍后，他还是放弃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这些消息是不会结束了。 再看向播放量，他赫然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播放量已经逼近六千万了！ 五千八百万， 五千九百万， 六千万， …… 真快！ 张嵘点开了视频评论区，一条条评论瞬间刷出。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天天给人看大门。——6.9w赞 展开5617条回复▽ 早安！打工人！——5.4w赞 展开2974条回复▽ 不出意料，沙雕网友无处不在。 不过下面的评论就正常多了。 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世界上有多少人？——12.6w赞 听着很难过，可这就是生活。——4.7w赞 像我这样的人，在月光下找寻未来的方向，遭受的惩罚就是比所有人提前看到黎明吧！——4.6w赞 加班加到想死，回家的路上刷到这条视频，突然发现，原来我已经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3.5w赞 你我最后竟然也平凡到自命不凡。——3.1w赞 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一个傻子，也是独一无二的！——3.6w赞 那些受过的伤，注定会让我们更加强大，加油！陌生人！我们还没有倒下！——2.2w赞 这首歌叫什么？我怎么搜不到啊？——2w赞 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1.8w赞 看到这条评论的陌生人，没错！就是你！记住！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1.6w赞 …… 翻看着一条条评论，张嵘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喜欢开玩笑的网友固然有不少，但更多的人，的确是被这首歌触动了。 这首歌是他同样很喜欢的一首歌，所以才在选择用它来试水。 这是一首很简单的歌，就像歌词一样，和每个人一样平凡，所以才会如此打动人心。 每个人都曾经自命不凡过，但什么是平凡，什么又是不凡呢？ 无论平凡还是不凡，每个人不都是一样努力在这世上活着么？ 没有人甘愿平凡，但只要善于发现世界的美好，平凡的生活中也会变得精彩。 这首歌不歌颂爱情，不炫技舞文，只是唱着每个平凡人的心情，能够被这么多人喜欢，也是正常现象。 下方有一条条的私信，张嵘逐一点开，大部分都是求bgm的。 置顶的是斗音平台发来的消息，平台希望能够获得这几个视频的音频使用权，提供给平台用户拍摄同款，每使用一次，都会给他一定的使用费。 这是好事儿，张嵘正是缺钱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 私信下方附加有网址链接，张嵘点开，登陆到了斗音的官方创作服务平台。 填写了个人信息后，张嵘正式注册成为了一名斗音音乐创作人。 平台私信很快发来了一条信息，是平台官方管理人员的快信账号。 用私人快信添加了这个账号后，管理人员马上回复了他的消息。 “你好，我是斗音音乐人管理团队的运营官，你可以叫我武行。” “武行你好。” “是这样的，我们通过数据监测发现你新发布的视频作品热度上涨得很快，请问视频里的演唱者是你本人吗？” “是的。” “那么你演唱的那首歌也是你创作的作品吗？” “是的，我已经注册了版权。” “好的，根据我们平台的大数据测算，您的视频很有潜力，正在形成热点，视频中的歌也非常有特点，用户的好奇心和热情很高。 所以，我们想和您达成合作，您将这首歌的平台使用权授权给我们，我们会将这首歌放进我们的曲库中，提供给用户有偿下载使用，每次1音波，也就是一毛钱。 有偿下载的收入平台会和您五五分成，也就是每有人下载一次，您会分到五分钱，虽然单笔不多，但数量积累起来，收入也很可观，请问您有兴趣吗？” “如果是用户下载使用的话，会造成音频资料外泄吗？” “并不会，我们的下载仅限于本平台，用户无法作为音频文件保存在电脑、手机等存储设备中，安全性是比较高的。” “那还有……” 张嵘详细问了些安全相关的问题，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和平台签署了电子合约。 “好的，授权合同已经制作完毕，您可以在创作者平台自行下载，然后签署个人信息，邮寄到我公司来，我公司的地址在合同上都有标注。” “那我的音频什么时候会上架？” “理论上电子合约签订以后，就可以上架了，但这边需要我们的技术人员进行入库，大概需要十到二十分钟时间，最多半个小时。” …… 交流结束后，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张嵘肚子饿得咕咕叫，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就下了楼去吃饭。 昨天就没吃着大餐，今天必须得吃点好的！ 看着满街琳琅满目的饭馆，张嵘口水都要下来了。 湘菜、铜炉火锅、铁锅炖、春饼……嗬！看着就好吃！ 大东烤鸭？就它吧！ 迈步进了门，店内已经有不少人用餐了，迎宾的女领班走上前来，习惯的问：“请问几……呃……位啊？” 她看清了张嵘的样子，差点咬到了舌头。 “一位。” 张嵘环视了一圈，闻着空气中的油脂香味，更是饥饿难耐。 “哦……那您这边请。” 女领班在前方引着，将他带到了窗边的空位，招呼他坐了下来。 “这是菜单。” 女领班将桌边的菜单递给他，去茶水处接开水。 “魏姐，那个男的好帅啊！” 两个女招待凑上前来，其中一个一边伸着脖子看着张嵘，一边压着嗓子兴奋嘀咕。 另一个女招待提醒问：“他一个人坐六人桌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怎么会？” 女领班笑着说：“我是故意把他安排在窗口的，这比我们出门去揽客可有用多了！” “还是魏姐你有经验啊！” 两个女招待竖起了大拇指。 不知道是不是张嵘的缘故，他坐下没一会儿，店里就坐满了客人。 他没在意，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斗音后台。 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破了八千万了，增速稍有放缓。 而他的个人后台也开通了音乐栏，下方已经有了一个音乐作品，正是他那首《像我这样的人》，而且刚刚上传十多分钟，就有一千多个视频使用了。 按照0.5音波的价格换算，这十几分钟，他就挣了五十多块钱了。 才五十啊？ 张嵘有点小失望，照这个速度，他什么时候才能搬进大房子啊？ 忽然，一条消息提示弹出，看着提示中的头像，他感觉有些眼熟，便点开了提示。 软件跳转到了私信界面，是一个名叫李雨辰的用户给他发来的私信。 “你好，请问你这首歌卖吗？” 看到这条信息，张嵘挑了挑眉毛，点开了李雨辰的个人信息。 嗯，五百多万的粉丝，作品也是本人。 没错了，这就是那个过气歌手了。 他要买歌？好事儿啊！ 张嵘仿佛看到了一根茁壮的韭菜在向他招手。 第九章 男人歌 “你想买歌？” 张嵘给他回复了一条私信。 很快，李雨辰就回复了。 “你好，我是李老师的经纪人，请问视频里的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是的，版权在我手上。” “有意向出售吗？” “表演权？” 张嵘这话问出去，对面好一会儿都没回复，想来是知道了他是懂行的。 音乐著作权是有很多细分权利的，包括的表演权、复制权、广播权、网络传输权等财产权利和署名权、保护作品完整权等精神权利。 张嵘作为词曲作者，天然享有所有权利，而其他歌手想要买他创作的歌，只能购买表演权回去翻唱。 等了片刻，直到菜都上来了，对面才回复：“如果要买的话，肯定是所有版权都要买的。” 张嵘看到后，直接回复：“我只卖表演权。” 点击发送，他就将手机丢到一旁，开始动手吃了起来。 一早上都没吃东西，他饿坏了。 拿了张筋饼，夹了片鸭肉，在甜面酱里蘸了下，卷进筋饼里咬了口，张嵘差点舒坦得呻吟出声。 食物的味道，真好！ 细细咀嚼着，张嵘看到了一旁的葱丝，拍了拍脑袋，我怎么饿得跟文三儿一个德性了？连葱丝都顾不上放。 将手中半个鸭卷塞进嘴里，他细细又给自己卷了一个，拿在手里啃了口。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却是对面又回复了。 “如果只是表演权的话，我们的出价可能不会太高。” 这就开始压价了？ 张嵘撇了撇嘴，回复：“没事儿，做买卖讲究的是两厢情愿，你的价格我不满意，不卖就是了。” 对面又是好久没回复，最后才不情不愿的问：“如果只是表演权的话，你想要多少钱？” 张嵘戳了几下屏幕：“十万。” 这个价格好像激怒了对方，对方飞快的发了一行字：“呵呵！你留着卖给别人吧！” 呦呵！这就生气了？ 这点气量，一看就是年轻经纪人。 还是嫩了点啊！得跟霞姐好好学学。 张嵘抛开手机，专心致志的吃起了美食。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这一世的饭量，或许是长时间吃不饱，把胃饿小了，又或是鸭肉有些油腻，他吃了四卷，竟然就吃饱了。 强撑着又吃了一卷，他实在吃不下去了。 看着满桌的肉菜，他只得招手：“打包！” 拎着打包盒回到家中，刚一进门，手机就传来了提示。 低头看了眼，又是李雨辰的账号发过来的。 “不好意思，我是李雨辰，刚刚听经纪人说联系过您，想要购买您作品的表演权，他是我弟弟，年轻不懂事，说话太冲，希望您不要介意。” 玩“临时工”这一套么？ 张嵘有点怀疑他是贼喊捉贼。 紧跟着，对面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我听了您的作品，非常喜欢，我是诚心想要，您什么时间有空，咱们能打个电话聊聊吗？” 看到这段话，张嵘点了点头。 这才像话嘛！乙方就得有乙方的态度，想要买歌，还那么嚣张，当我欠你的？ 看到他态度诚恳，张嵘便将自己的快信账号发了过去。 很快，就有人添加了快信。 刚点击通过，就有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还打上视频了？ 张嵘皱眉，将手机放在桌上，用一张纸挡住了摄像头。 接通视频电话，手机屏幕中出现了一个面孔。 张嵘辨认了下，的确是记忆中的那个李雨辰，就是苍老了不少。 看到他没开摄像头，李雨辰有些疑惑，但随即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张老师你好，我是歌手李雨辰。” 张嵘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你的斗音名字不是叫小张的影子吗？” “……” 张嵘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你叫我小张就好。” “还是张老师吧！达者为师嘛！” 李雨辰很会说话，他没有在意张嵘遮掩摄像头的事，诚恳开口：“我打这个视频电话，就是想证明，我不是骗子，您的那首歌我听了，很好听，我也很喜欢，就是价格方面，您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价格是不好商量的，张嵘还打算靠卖歌凑够搬家的钱呢！ 但见他态度诚恳，张嵘却也不好一口回绝。 想了想，他反问：“李先生，你是ln人是吧？” “是啊！ln沈城人。” 张嵘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李先生，您应该听得出来，我比您的岁数还是稍小一些的，就叫您一声李哥吧！其实我个人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这首歌并不适合您来唱。 首先，您是唱流行的，这首歌的风格其实偏民谣，比较简单，情绪爆发力没有那么强。 其次，您是歌厅晚会出身，我没有贬低您的意思，只是我听过您的歌，比较偏大众，带着一些地方特色，在唱腔方面，可能和这首歌也不是那么契合……” 听着张嵘的话，电话那头的李雨辰不由苦笑了下，摇头叹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他误会，张嵘解释：“我的意思是，您有兴趣换一首歌吗？” “换一首歌？” 李雨辰有些意外：“您是说，您手里还有其他歌？” “没错。” 张嵘提议：“其实我写了不少歌，其中有几首我感觉是比较适合您的，要不，我唱一段你先听听？” 李雨辰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可以，您现在方便吗？” “随手就来。” 张嵘伸手拽过吉他，扫了下弦，清了清嗓子。 一段旋律出现，李雨辰咦了声，不由凑近了手机，认真听着。 “有多久没见，没打个电话，” “我的朋友，现在你们还好吗？” “听说有人已成家，” “有人还浪迹天涯，” …… 听着这首歌，李雨辰一动不动，像是网络卡了一般。 但实际上，他是在全神贯注听着这首歌。 很快，张嵘就停了下来，他只唱了一段主歌和一段副歌就结束了。 电话那头，李雨辰的面容重新出现在了屏幕里，神色颇为复杂。 “怎么样？还行吗？” 张嵘冲他轻松问了句。 何止还行啊？这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啊！ 李雨辰也在圈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了，眼光还是有的。 这首歌的旋律可能口水了一些，但这正是大红的潜质，而且这歌词写得真好！ 或许现在的年轻孩子会觉得这词太土，但对于经历过他那个年代的人来说，一句“男人站直别趴下”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这首歌叫什么？” 他哑着嗓子问。 “男人歌。” 张嵘随口回答。 “男人歌……” 李雨辰重复着这个名字，忍不住长叹一声：“我要是早认识你二十年，这首歌能把我推上一线！” 他很清楚，在那个还相信哥们义气的年代，这一首歌一定会传遍大江南北！ “现在也不晚。” 张嵘笑了笑：“怎么样？这首歌还满意吧？” “再满意不过了！我就要这首了！” 李雨辰很是激动。 说实话，这几年他过得不怎么样，商演一年也接不到几回，而且价格还越给越低，全靠以前积攒下来的一些名气在吃老本。 不然，他也不会找斗音上的小网红来买歌了。 原本他打算把张嵘的那首《像我这样的人》买来翻唱，打打感情牌，情怀牌，试试能不能翻个身。 但是，在听过这首《男人歌》后，他就彻底忘了那首《像我这样的人》，非《男人歌》不要了。 这首歌太适合他了！ 从歌词，到曲风，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尤其是里面的那句“听着热血魂长大，看着偶像都变老了”，差点给他唱哭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张嵘现场改的词，因为他的代表作，就是那首《热血魂》！ “张老师，你开个价吧！” 他看着屏幕，心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他有些失态了，暴露了自己迫切想要的心情，这个影子张该不会要狮子大开口吧？ 张嵘疑惑反问：“不是说过了吗？十万块，只卖表演权，授权五年，这价已经很低了，不能再商量了。” 听到他的话，李雨辰忍不住激动得哆嗦了起来。 这个价……太实惠了！ 和《像我这样的人》不一样，这首歌和他的契合度堪称完美！ 如果找圈内一线的音乐创作人来帮他量身打造一首歌，收费起码过百万，而张嵘这边只要十万块！ 生怕张嵘反悔，李雨辰马上开口：“一言为定！那就说好了！我现在就去筹钱，您可千万不能再卖给别人了啊！” “那你可得快着点了，备不齐又有别人找上我呢？” 开了句玩笑逗了逗他，张嵘说笑了几句，便挂了视频通话。 成功卖掉了第一首歌，值得庆贺！ 十万块，应该足够租个不错的房子了。 诶？对了！这首歌的版权还没注册呢！ 想到这件事，张嵘赶忙打开版权平台，将这首歌的信息录入了进去，提交了申请。 显示申请成功，他才松了口气。 以后再卖歌，得提前把版权注册好再卖，不然碰到个心眼儿多的，可就麻烦了。 而与此同时，李雨辰也在网上搜索着这首歌。 “男人歌……不是这首，也不是这首……” 他身旁，一个胖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边嘀咕：“哥，你有必要那么求着那家伙吗？一个小网红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李雨辰闻言，面色一黑，回头大骂：“闭嘴吧！你这个冒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都是给你惯的臭毛病！要像你这样，我就别想在圈里混了！” 胖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起身往门口走去，一边嘀咕：“有能耐别让我给你当经纪人啊？就给那俩钱，够干什么的？” 听着他的话，李雨辰气得面红耳赤，扬手便将坐垫丢了出去，砸在门框上弹了回来。 待他走后，压了半天，李雨辰才把肚子里的火气压下去。 要不是因为穷，他才不会让这废物来给他当经纪人！ 继续找歌，他找遍了几个音乐软件，都确定没有这首歌，这才放心下来。 跟着，他又登陆了版权平台，输入了男人歌三个字，点击了搜索。 看着弹出来的一串信息，他很快就在顶端看到了注册信息。 “男人歌，词曲作者小张的影子，看来他选择了匿名……” 他嘀咕念着，跟着便看到了后方的注册信息。 嗯？十分钟前？！ 那岂不是和他打完视频电话才注册的？ 李雨辰丝毫未想起自己可以抢先注册，他只是惊讶的回忆着和他无比契合的歌词，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个离谱的念头。 这首歌，该不是那家伙临时写出来的吧？！ 第十章 成立工作室的设想 第二天，李雨辰就将十万块钱直接打到了张嵘的账户里，这份爽快让张嵘忍不住问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是坏人？ 李雨辰的回答很老江湖，他表示，能写出那样豪迈歌词的人，绝对不会为区区十万块，就做出那样的事。 这话让张嵘很受用，但是，授权合同暂时还没法签，他打算先弄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来签。 可他和金世佳的艺人合约还没结束，如果私自注册公司，是属于严重违约，要赔大笔违约金。 所以，他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出面，帮他注册一个公司。 这个人他已经有了人选。 ……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 霞姐来到了和张嵘约好的日料店，坐下身就问。 “想拍你马屁呗！” 张嵘笑呵呵的开了句玩笑。 “呦！这可不像你啊！” 霞姐笑着瞅他，跟着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担忧的问：“你该不会是又闯什么祸了吧？” “怎么可能？我在你心目里就是个惹祸精吗？” 张嵘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 霞姐撇了撇嘴，随手拿过了菜单。 也拿过一份菜单，张嵘点起菜来：“给我来一份铁板牛舌烧，芝士焗虾，招牌炸肉饼，再要一份炒乌冬面，霞姐，你吃点什么？” 霞姐慢里斯条的冲服务员说：“他刚点的这些都不要。” “霞姐你不用给我省钱。” 张嵘摆了摆手。 “我是在给你省钱吗？” 霞姐板着脸：“看你点的这些东西，油煎、芝士、油炸、爆炒，全是高热量的食物，你的身材还要不要了？” “那就不要了呗……” 他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霞姐一瞪眼，就要发作。 “我是说那几个菜就不要了呗！” 张嵘不甘心的争取：“日料的量都很少，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吧？” “不行。” 霞姐铁面无私，严词拒绝，指着菜单向服务员点餐：“给他来一份金枪鱼刺身，一份火炙三文鱼寿司，一份鱼籽鹅肝海鲜蒸蛋，我要一份鳗鱼饭和一杯苹果汁。” “就一份鳗鱼饭怎么吃得饱？” 张嵘冲服务员吩咐：“再给她加一份寿喜锅。” 霞姐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这份寿喜锅最后肯定得进他的肚子。 无奈摇了摇头，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反对。 反正锅子里都是些菌菇、蔬菜、豆腐和牛肉，热量比较低，只要运动量跟得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 张嵘笑呵呵的喝了口柠檬水，状若不经意的问：“霞姐，你在公司干了多久了？” “快六年了吧！” 霞姐随口回答。 “那也很久了。” 张嵘顿了下，看着她问：“干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单干啊？做个独立经纪人？” “独立经纪人？” 霞姐愣了下，随即盯着张嵘，微微皱眉：“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意思啊？随便问问嘛！” 张嵘笑着耸了耸肩。 霞姐审视的看着他，不信的撇了撇嘴。 如果是以前的张嵘，她还相信他是随便问问的，但看到了他在《我是演员》舞台上的表现后，她知道如果自己还相信这句话，她就是头猪。 略一沉思，她还是认真点了点头：“说不想单干是骗人的，做这一行的，谁不想自己独立当老板？但又谈何容易啊？ 能够做独立经纪人的，都得有自己的渠道、人脉和资源，手底下也得有能独当一面的艺人才行。 我这些年虽然也结交了不少人脉，但和圈里的前辈比起来，还是差得远，而且，我手底下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艺人，怎么单干？” 张嵘笑了笑，抱着胳膊抵在桌沿上，看着霞姐笑问：“霞姐，你看我怎么样？” “你？” 霞姐微微一笑，她反问：“你想离开公司？” “当然！” 张嵘不假思索的承认了。 对于他的坦然，霞姐颇感意外。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张嵘的经纪人，金世佳公司的一名员工，如果她把张嵘的这番话反馈给公司，张嵘肯定会被处罚的。 张嵘认真反问：“难道不应该吗？一个连自己的艺人都不保护的公司，值得我为他们卖命吗？当初我被舆论围攻的时候，公司对我置之不理，到头来直接一纸封杀令搞定，我被泼了一年多的脏水，我不应该感到不满吗？” 霞姐沉默了，她知道张嵘说的是事实，但她也清楚，当初的事儿，主要起因还是在张嵘的身上。 她婉转劝解：“我不是帮公司说话啊！但是那时候，公司其实也没什么办法，风波一旦起来，再想压下去是很难的，而且你也有欠考虑的地方……” “所以就牺牲我，对吗？” 张嵘耸了耸肩，跟着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欠考虑的地方，曝光陈戈的事儿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 霞姐摇摇头，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有心气儿是好事，我也看到了你这一年来的努力，你的演技进步很快，但单靠这些是绝对不够的。 演艺圈是个重资本的行业，不是单靠演技好就能出头的。 演技好的演员多了，随便去人艺拉个演员出来，演技都不会差，但为什么他们红不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演员和明星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都得靠钱砸。 除非，你的演技能好到让全国观众都认可，提起你就竖大拇指。 观众说好，那你才是真的好。 什么是角儿？有人捧的才是角儿，现在的你，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霞姐说了半天，张嵘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知道，霞姐说这些都是在为他着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张嵘，已经不是曾经的张嵘了。 “我的合约还剩半年，半年后，合约结束，我就离开公司。” 张嵘平静的看着霞姐，语气平静。 看到他的样子，霞姐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霞姐你说得很对，我知道，你都是在为我着想。” 张嵘诚恳的看着她：“但我已经决定了，今后，我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傀儡。” “唉……” 霞姐叹了口气，看着他，神色复杂：“你有什么想法？” “我要开个人工作室，自己当老板。” “这太难了。” 霞姐摇了摇头：“个人工作室，就是一个人的经纪公司，你想要开个人工作室，需要三个方面达标，一是实力，二是资本，三是人脉。 这三个方面，任意一个方面足够突出，工作室就能开起来，你觉得你哪方面达标了？” “实力。” “实力？” 霞姐怀疑的看着他：“我承认你的演技很好，但是，只有我承认是没用的，你没有哪怕一个代表作，你让观众怎么去认可你？” “我有代表作。” “什么？” 霞姐怀疑自己没听清：“你什么时候有的代表作？” “就前两天。” 张嵘掏出了手机，打开斗音，点开了一个视频，放到了霞姐面前。 看着视频中的黑影，和手机中传出的歌声，霞姐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他这两天挺火的，圈里好多公司都在联系他，想把他签下来……”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愣住了，随即抬头看着张嵘，惊讶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影子哥是你？” 影子哥是网友对视频中主人公的称呼，因为张嵘没有露面表明身份，大家就都叫他影子哥。 霞姐知道，视频中的影子哥这两天爆火，已经登上了斗音的热榜，几乎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认识了他。 伴随着视频的走红，视频中他所演唱的那首歌也迅速爆火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找这首歌，但搜遍全网，却都没有搜到这首歌的音频。 于是乎，大家只能一遍一遍的反复观看着视频，听影子哥唱歌。 圈里很多音乐公司都在想方设法联系他，想要购买他在视频中演唱的那首歌的版权。 金世佳公司也给各个经纪人通知过，让大家想办法联系一下影子哥，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签下来。 就连霞姐自己也试着给这个账号发了条私信，想要联系到他，却没有人回复。 而在刚刚，她却忽然得知，张嵘就是视频里的影子哥，这让她有些懵了。 拿过手机，她凑到近前，仔细辨认着。 视频很暗，只有上方的微光勾勒出主人公的身影，和周遭的物体。 “是了，那个瓷砖的花纹和你宿舍里的一样，莲蓬头的位置也一样，还有卫生间灯的开关……这是你在卫生间里录的吧？天呐！为什么我一开始没认出来？” 霞姐激动的看向他，随即逐渐冷静了下来。 将手机递还给他，霞姐摇头：“一首网红歌曲证明不了什么，它还不足以让你自立山头。” “那如果是十首，一百首呢？” 张嵘笑着调出了银行转账信息，重又递给她：“我前天晚上上传了视频，昨天就卖了一首歌，十万块，如果有人能帮我联系到十个客户，那我就能卖出去十首歌，那就是一百万。” 接过手机看了眼，霞姐心情有些复杂：“你到底想唱歌还是想演戏？”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张嵘自信微笑：“在合约到期之前，我会经营影子哥的身份，但我需要有人帮我出面联系客户，霞姐，我想和你合作，你来注册一家娱乐公司，把影子哥签下来，帮影子哥卖歌，你觉得怎么样？” 第十一章 起码得三首 霞姐有些意动，因为这种模式的投资并不大，无非是注册个公司，不需要场地租金，弄个空壳子，就能赚钱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公司能否赚钱，全看张嵘的个人实力。 张嵘真能写出那么多优秀的歌吗？ 霞姐不解问：“还有半年你的合约就结束了，为什么非要急于一时呢？” “这种事儿当然要提前布局了，越早越好。” 张嵘耸了耸肩：“而且我也需要钱。” 霞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着问：“为什么找我？” 张嵘认真的看着她：“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而且你也有这个能力，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 “我恐怕帮不了你。” 霞姐摇头叹息：“我和公司也签了竞业协议，不能私自从事相关行业。” “我知道。” 张嵘对此早有准备：“你不能从事，但我哥可以啊！” “你哥？” 霞姐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张嵘说的是她老公。 他？ 倒是挺合适。 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录音师，算半个音乐制作人，开个音乐公司倒也算对口。 但问题还是那个。 真能挣钱吗？ 值得冒风险吗？ 成年人做事得看利弊。 如果被公司发现，他们将有可能面临一共两千万的违约金官司。 也就是说，他们要顶着两千万违约金的风险来开这家公司，如果张嵘没有创造超过两千万价值的能力，这件事儿就是要担风险的。 问题又回来了，张嵘能行吗？ 沉思片刻，霞姐看着张嵘，神色认真的说：“一首歌不足以证明你的价值和能力，你需要用更有力的条件来说服我。” 张嵘瞪大了眼睛，害怕的抱住了自己：“霞姐，你该不会是馋我的身子吧？” “我馋你的头！” 霞姐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她女儿果果都快上初中了，馋个屁的身子啊！ 张嵘笑嘻嘻的耸了耸肩：“那你还想要什么更有力的条件啊？我这两首歌还不足以证明我的音乐变现能力啊？” “不够。” 霞姐摇了摇头：“起码得三首。” 顿了下，她问：“你那条视频的播放量现在有多少了？” 张嵘拿起手机看了眼：“正好破亿。” “这样吧！” 霞姐提议：“我把你的想法去和你哥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如果你下一首歌还能达到这个播放量，那么不管你哥同不同意，我都会让他同意的。” 张嵘撇撇嘴：“切！还非要走个流程？你都开口了，我哥还能不同意？” 霞姐板着脸：“你哥好歹是一家之主。” “嗯嗯，他是一家之主。” 张嵘敷衍的点了点头。 霞姐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无奈摇头：“唉！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说话间，他们的菜都做好了，逐一端了上来。 一边吃着，霞姐一边提醒张嵘：“我和《我是演员》的导演李明聊过，他们第一期的节目初剪已经完成了，正在做后期特效。 你的镜头基本上都被保留下来了，她们肯定会把镜头剪成你和陈戈针锋相对的样子，陈戈那边也很有可能买水军来攻击你。 不过有你那两场表演压阵，水军能对你造成的伤害有限。” 张嵘认同的点了点头：“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也臭不到哪儿去了。” “……”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这话霞姐没说出口，她继续提醒：“这两天的宣传已经开始加大力度了，这个周六第一期就会上映，你这几天就尽量不要外出了，舆论方面我会找公司帮忙管控一下，这次话题度起来，你就算是成功复出了。” 张嵘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那都无所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 霞姐没有开口，神色有些复杂。 张嵘的确改变了不少，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没有出乎她的预料，那一锅寿喜锅还是进了张嵘的肚子。 吃完了饭，她没有回家，而是把张嵘押送到了健身房练了一个小时，才把他送回家。 一回到家，张嵘就浑身酸软的瘫倒在了床上。 才练一个小时就不行了，这身体的素质也太差了。 看来今后要定期去健身房锻炼才行，争取早日练成一个肌肉型男。 想起霞姐说的话，他拿过手机，打开了一个叫做奇异果的视频网站，它购买了《我是演员》的网络独家播放权，将会和zj卫视同步播出。 网站上已经有了《我是演员》的单独板块，并且上传了宣传片，以及节目拍摄花絮。 看到宣传片的标题，张嵘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昔日小鲜肉化身导师，现场痛批选手无演技》 果然是标题党，赤裸裸的引战啊！ 张嵘对此并不意外，这也是他能够担任导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他早有心理准备。 点开宣传片，不出他预料，铺天盖地的弹幕涌出，基本上全是骂他的。 “这傻x还活着呢？” “我记得他不是被封杀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这种劣迹斑斑的艺人还能复出？还是当导师？” “说人家没演技，你也好意思？” “你行你上啊？说风凉话谁不会？” “一个小鲜肉，凭什么坐在上面当导师啊？” “别让我们家佳倩坐他旁边啊！会被他骚扰的！” “花了多少钱啊？这就复出了？” …… 看着一条条弹幕，张嵘面色平静。 这些网友也是被蒙蔽的人，不明真相，跟他们较劲生气没有什么用，陈戈一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宣传片末尾，节目组留下了一个背影特写，正是张嵘穿好了戏服，背对观众补妆的镜头。 “哇！这是第一期的选手吧？身材好好啊！” “背影好美！是不是霜霜？” “不会是小雅吧？不会吧不会吧？我要为我家小雅打call！” “个子比化妆师高这么多？该不会是超模刘筱吧？” “女神！期待！” “为什么导师都一脸惊讶的样子？” …… 这里的弹幕瞬间切换成了无数的赞美，和之前的唾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嵘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很想知道，这些家伙在看到正式节目播出，发现这居然是他，会是什么表情。 节目的最后，镜头从他的背影切换到了观众们一脸惊讶、欣喜、赞叹的表情，宣传片正式结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做得还不错。 节目组对他的消费并没有他以为得那么肆无忌惮，反而把握了一个很好的度。 先是利用了他的名声诱发了一波讨论，又在末尾，用他第一场表演的前奏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相信第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观众的心情会相当跌宕起伏。 退出了app，他切换到了斗音。 一会儿的功夫，消息栏又满了。 点开评论区，清一色的赞美和心灵鸡汤让张嵘的心情大好。 视频的播放量增长速度放缓了不少，但依旧强劲。 这两天以来，他从未在评论区里回复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点赞任何一个人，神秘的作风和视频里的自己如出一辙。 这更激发了网友的好奇心。 评论区里，很多人都在询问猜测着他的身份。 张嵘不无恶趣味的猜想，这些网友中会不会有人在《我是演员》宣传片的弹幕里骂过他？ 如果这些网友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表情？ 可惜，短期之内，他是不会曝光这个身份的。 回想起霞姐说过的话，张嵘开始盘算下一首歌该唱什么才好。 他知道，霞姐其实已经答应他了。 让他再写一首能达到一一播放量的歌，实际上是因为霞姐还有些犹豫，需要给自己一个下定决心的理由。 张嵘需要霞姐的人脉和工作能力，所以，他必须要给她一个足够坚定的理由。 所以，下一首歌，他要写一首能够爆红的，传唱度高的，争取一举将播放量翻倍！ 什么歌容易爆红？传唱度高？ 不用想，当然是情歌了！ 从诗经开始，情爱就是音乐最大的主题之一。 繁殖欲望是人类的本能，情爱是繁殖欲望的延伸，所以，只要人类文明还在发展，那么情歌就永远不会过时。 所以，下一首选情歌，是最稳妥的。 至于选哪首……张嵘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浑身酸麻，他撑着爬起身，拎着吉他，来到了卫生间。 轻车熟路，他关了灯，将手机架好，坐在了小板凳上。 扫了扫弦，他点击了拍摄。 手机开始了录制，回忆着旋律和歌词，张嵘迅速进入了情绪。 深吸一口气，化为一声叹息，张嵘勾起琴弦，弹出一段旋律。 一如既往的深沉中藏着难以言喻的忧伤，张嵘轻声低唱。 “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 “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你能带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脾气，” “你曾拥有最美的爱情，” “你听过最美的旋律，” “触摸过一个人孤独的恐惧，” “也看到过最美的风景，” …… “我跌跌撞撞奔向你，” “你也不能，一个人离去，” “我们在一起说过，” “无论如何一起经历了风雨，” “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老去。” …… 黑暗中，眼神变得深邃，一丝伤感浮上心头，张嵘加大了几分力气，像是发泄似的扫动琴弦，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像是嘶吼一般。 “我们拼命的相拥！不给孤独留余地！” “无力，是我们最后难免的结局。” “无力……是我们最后难免的结局……” 琴声逐渐微弱，张嵘停了下来。 良久，黑暗之中才响起一声难言的叹息。 第十二章 小鲜肉张嵘vs影子哥 浮云是国内新一批娱乐整合营销公司里发展最好的。 它虽然才创办不到四年的时间，但因为主创团队本就是圈内的老人，各个电视台、娱乐公司里的精英，因此这几年发展迅速，逐渐成为了圈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宣传公司。 它的业务包括内容营销、品牌规划、舆情洞察、kol孵化等等。主要为各大卫视电视台和各大视频网站的自制影视作品、综艺节目以及品牌公关，提供系统的定制化营销服务。 创办三年多以来，浮云已经有了十多个成功的服务案例，其中包括好几个观众耳熟能详的综艺节目，在业内颇具口碑。 因此，《我是演员》节目组从节目筹备初期，就和浮云确定了合作，将节目的营销工作交给了他们。 从一个月前，浮云就开始了线上线下同步的营销工作，对《我是演员》进行宣传。 而利用张嵘和陈戈的矛盾来做文章，进行炒作，也是他们提出的营销方案。 从节目组手里拿到了第一期节目爆点片段后，他们就开始了最后的全力宣传。 沈欢是《我是演员》项目宣传运营的负责人，也是公司的核心人物之一。 临近节目播出，是他最忙的一段时间。 他最近几天都泡在公司里，盯着手下的运营专员干活。 “青山、疾手、斗音、微客，所有的平台统一在早上七点发通稿，微客、斗音的热搜、热榜都要给我拿下。 尤其是斗音，现在斗音的日活是所有软件的no.1，这个热点榜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给我打到第一去！” 沈欢信心满满，这次zj卫视也算是大出血了，给《我是演员》节目组特批了一个亿的宣传费用，显然是奔着收视率冠军去的。 浮云是这次宣传的主力，有将近五千万的资金可以利用，只要能达到合同约定的几个硬性要求，剩下的钱，就都是他们的利润了。 这是公司今年年初以来最大的一单，必须要好好把握。 沈欢很有经验，他知道，无论任何平台的流量，高峰都集中在早中晚三个时间段。 只要内容足够有吸引力，再加把劲，在早高峰之前将内容推到榜单上，用户自己就会集中过来，将内容热度堆起来。 再加上平台的算法，和一些专业性维护，内容在热榜上维持五到八个小时绝对不是问题。 能不能冲上去，就看早高峰之前的这波。 “小鲜肉张嵘复出参加综艺，担任评委导师”这种内容本就自带吸睛效果，热度上涨应该很快。 沈欢预计，通过公司自身经营的内容矩阵运作，最多投入八百万，就可以将内容顶到榜首上去，甚至还能更少。 而他们给节目组的报价，这一项的成本就是两千万。 所以省得越多，他们挣得就越多。 沈欢的任务，就是用尽可能少的成本，把目标内容顶到热榜第一。 早上七点，所有运营专员便将通稿和视频同步发布在了各个平台上。 “快信十六个公众号文章阅读量已经突破十万+。” “今日热点已经有金v展现量突破50万。” “微客热搜已经进入前三十，话题榜进入前二十，排名正在上升。” “者也平台相关问题进入热榜，联络的大v已经发了回答。” “浏览器的通稿已发。” “企鹅看点的通稿已发。” “简文的通稿已发。” “千家号通稿已发。” “豆荚……” “贴吧……” 沈欢抱着胳膊，站在办公区中央，耳中听着员工们的汇报，他仿佛看到一条条信息以他脚下为源头，向全国各地扩散蔓延。 虽然他未曾移动半步，却可以影响到成千上万人。 这种感觉让他陶醉。 “老大，斗音的热榜没冲上去。” 忽然，一个员工的报告将他惊醒了过来。 拿出手机，他打开斗音热榜，赫然发现，那条“小鲜肉张嵘复出化身演技导师”的信息赫然排在热榜第二位，热度是1927w。 而排在热榜第一的，居然是一条“影子哥出新歌”的信息，热度达到了2384w。 沈欢惊了。 “这影子哥是谁？” 他惊讶询问。 这几天他一直泡在公司，统筹宣传措施，没怎么刷斗音。 “是一个这两天才红起来的网红歌手，不露脸，只看得到一片黑影，所以网友都叫他影子哥。” 那员工介绍：“他第一条视频播放量就直接破亿了，点赞超过五百万，没发现运营痕迹。” 沈欢彻底惊了。 他是做运营的，自然知道毫不运营，播放就破亿，点赞达到五百万是怎样一个概念。 这说明那个影子哥是正儿八经的靠实力闯过一道道流量关卡，被系统算法推出来的。 这在斗音发展到今天的成熟算法之下，是极难的一件事，堪称现象级的存在。 “该死！怎么会碰上这么个家伙？” 沈欢皱眉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个影子哥的事儿？” 那员工有些尴尬的解释：“他发第一个视频是四天前了，热度已经开始下降了，我以为对咱们影响不大了……” “这叫影响不大？” 沈欢怒视着他，员工懊恼的揉搓着后脖颈，叹了口气。 压下怒火，沈欢没有再指责。 他很清楚，这次失误其实他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他是领导，没有统筹安排好工作，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现在追责没有任何意义，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合同里已经约定过了，要让节目话题冲到热榜第一的位置，并且保持不低于五个小时。 开弓没有回头箭，没冲上去，也只能继续冲，不然前面的钱都白花了。 想了想，他直接点开了热榜第一的信息，进入到了视频界面，马上就看到了顶部的一条视频，点赞数量居然超过了六百万！ 这说明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妥妥的超过了一个亿，甚至有可能达到一亿五千万！ 视频封面是一个隐约可以看出轮廓的黑影，用户名字叫“小张的影子”。 点击头像，进入到用户界面，他赫然看到，这个“影子哥”只发过两个视频，但两个视频的点赞全都超过了五百万！ 心中咯噔一声，沈欢暗道不妙。 就这么个黑漆漆，连用户是男是女都看不出的视频，点赞就能双双破五百万？ 如果真的排除运营的嫌疑，那他很有可能正处于一代头部网红崛起的时期！ 点开第一条视频，他看着屏幕上没有任何改变的黑漆漆的画面，听着手机中传出的歌声，恍惚出神。 半晌，他才忽然惊醒，急忙冲员工问：“这首歌是他原创的吗？” 员工肯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好多人专门查过，但各大音乐平台上都没有这首歌。” 沈欢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完了，被他猜中了，他很有可能正在目睹一代头部网红的崛起！ 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位大神？ 来不及多想，他赶忙吩咐：“联系老三那边，再买五百万的套餐，马上！” 老三是个卖数据的，也就是传说中的水军头子，他现在专职做斗音，卖点赞和评论的套餐，机刷是一毛钱左右，真人是三毛钱一套，量大可以降到两毛钱。 五百万的套餐，就相当于是一千两百五十万个点赞和评论。 之前他就买了五百万的数据，这次再买五百万，应该可以冲到热榜第一了吧？ 看了眼时间，他心中焦急。 已经快到八点了，流量高峰已经出现，这个时间段想冲到热榜第一，要比六点至七点的高峰初期难好几倍。 老三的动作很快，这边把消息发过去，他那边马上就开始输出了。 点赞和评论数量是斗音算法的重要参考数据，这两项数据上去，也会带动播放量的提升。 一波数据的涌入，公司斗音矩阵内的所有视频号，相关视频的播放量、点赞数和评论数量都在迅速攀升。 热榜上，小鲜肉张嵘的热度开始一点一点接近“影子哥”，双方的差距越拉越小。 但“影子哥”的热度却在稳步提升，丝毫没有停滞的趋势。 沈欢看得心急不已，来回踱步。 公司斗音视频矩阵里四十六个百万粉丝视频账号，其中甚至有千万级的头部账号，一起发力，居然打不过一个“影子哥”？ 他拿着手机，点开“影子哥”的第二条视频，一会儿的功夫，点赞数量就已经超过七百万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斗音从创立到现在，一共也没多少个五百万赞以上的作品啊？ 这“影子哥”就发了两个视频，每个视频都是五百万赞，他真没运营？ 他点开了评论区，看着超过了五十万条的评论，逐一点开评论账号。 越看他的心越沉，一连翻看了一百多个评论账号，全都是真人账号，连一个机器人账号都没有！ 这家伙居然真的没运营！ 实打实的七百万赞！五十万评论！ 返回热榜，孙欢看着差距还有100w左右的热度，一咬牙，冲员工吩咐：“给老三发消息！再买五百万！”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流血。 这五百万花出去，相当于这单生意根本没挣钱，算上人员工资、房租之类的成本，还得亏钱。 但不花也没办法，要是完不成约定，就要赔违约金，那亏得更惨。 真是奇了怪了。 这“影子哥”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第十三章 两个极端 “我跌跌撞撞奔向你，” “你也不能，一个人离去，” …… 这首不知名的歌曲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整个斗音，但凡人群聚集的地方，总会时不时的听到这首歌响起。 它已经被斗音算法推到了最大的流量池里，如果时间足够，理论上所有斗音的用户都可以刷得到这首歌。 而在浮云这边，经过前后两千五百万真金白银的投入，浮云终于将“小鲜肉张嵘复出化身演技导师”的话题热度推到了热榜第一。 但第二名的影子哥，热度却紧追不舍，牢牢咬在其后，而且差距十分微弱。 这让沈欢连饭也顾不上吃，全天守在电脑屏幕前，盯着热榜名次。 然而他并不知道，被他拼了命往榜一推的小鲜肉张嵘，和神秘的影子哥居然是同一个人。 不过，浮云这边真金白银的砸下去，并没有将《我是演员》节目的热度炒上去，反而将舆论风波都聚集在了张嵘一个人的身上。 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在这铺天盖地的宣传下，也对张嵘是谁产生了好奇。 千度搜索里的实时热点排行榜上，张嵘的名字直接窜升到了前十。 经过搜索后，很多网友都看到了张嵘一年前的黑料，先入为主的对他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印象。 在他们看来，张嵘就是一个想红想疯了的小鲜肉，为了红，不惜碰瓷知名导演陈戈，属于有“前科”的艺人。 因此，今天忽然频繁刷到他，显然也是因为他在为了复出拼命炒作。 怀揣着这种第一印象，网友们对张嵘更生厌恶，纷纷涌到和他相关的热点视频下方怒喷起来。 “这个叫张嵘的小鲜肉到底是干嘛的啊？刷了一天视频了，全都是他！” “怎么哪儿都有你？老实讲，你花了多少钱？” “被雪藏一年，还是不长记性是吧？一出来就这么嚣张的买流量，我看你是又想被封杀了！” “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干人事儿呢？” “有钱真好啊！被雪藏了还能复出，一复出就可以当导师，啧啧！” “最看不起这些卖脸的小鲜肉了，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就不能学学人家影子哥，好好练练歌？人家连脸都不露，就可以这么红，靠的是纯粹的硬实力，哪像这些小鲜肉？真是看到就烦！” “什么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比我差远了！” “能不能别买流量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 在流量交锋之下，整个斗音都成了小鲜肉张嵘和影子哥的战场。 然而，这双方的风评却形成了两个极端。 用户们对频频出现的张嵘厌烦不已，纷纷在评论区破口大骂。 而另一边的影子哥评论区，却是一片祥和，宛如一个大型情感交流中心，无数痴男怨女们在评论区里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 我给你自由了你把快乐还给我吧！——35.7w赞 展开13117条回复▽ 理想中的生活最终输给了现实中的诱惑，既然做了选择，那就别回头！——27.3w赞 展开9527条回复▽ 天呐！你是我的影子吗？为什么可以唱出我说不出的心情？——25.6w赞 我跌跌撞撞奔向你，可你却不曾回头看我一眼。——22.1w赞 影子哥，为什么你的每首歌都这么好听？——19.5w赞 又是一首唱进我心里的歌，我把这首歌给他听，他却嫌弃的走开了，原来，他从来都没想过真正了解我。——18.2w赞 我爱你！——17w赞 曾经有一个女孩也会不顾一切的奔向我，但我把钱包还给她后，她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想她的第27天。——16.9w赞 激动！第一次前排，却想不出骚话，就给大家拜个早年吧！——13.7w赞 我是傻逼。——9.9w赞 …… 再次火爆的“影子哥”正式引起了圈内高层的注意。 出现在大众视野内仅仅不足一周的时间，发布了区区两条视频，就超过了全斗音99%的用户和机构，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果只是一条视频爆火倒也罢了，昙花一现的网红多得是，也不缺他这一个。 但接连两条视频的爆火证明他并不是靠运气火起来的，而是靠正儿八经的硬实力。 张嵘的私信里多了许多娱乐公司星探发来的消息，都想把他签下来。 以他现在这个热度，一般的二线歌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要是能把他签下来，岂不是等于躺着捡钱？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发消息，影子哥张嵘却连一条消息都没回复过。 眼下的他正在霞姐家中蹭饭。 “小嵘哥哥你真的是影子哥吗？” 霞姐的女儿上小学六年级，是张嵘的头号小粉丝，名字叫苏小果。 在他还是练习生的时候，霞姐经常把果果带到公司里去。 那时候的果果岁数还小，比较怕生，只肯跟着霞姐，一眼看不到妈妈就要掉眼泪。 公司所有人里，张嵘是她唯一不怕的人，因此，霞姐在忙的时候，就会把她交给张嵘帮忙照看。 和张嵘熟了，她就把张嵘当做了自己的哥哥，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 在那段被排挤的日子里，也正是因为有果果的陪伴，才让张嵘坚持了下来。 然而，因为被雪藏的缘故，他已经有一年没来霞姐家里了，也一年没见到果果了。 这次再来，果果比他记忆中高了一个头不止，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很是亲近。 得知张嵘居然就是这两天爆火的影子哥后，她兴奋不已：“我们班同学都喜欢影子哥的歌，你这几天可火了！要是他们知道我认识你，肯定要羡慕死了！” 霞姐闻言，马上提醒她：“果果，你小嵘哥哥是影子哥的事是个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为什么啊？” 苏小果不明白，被人喜欢明明是好事啊？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 霞姐不好解释，就含糊吩咐：“小孩子别多问，总之，别告诉别人就对了，这是为你小嵘哥哥好。” “我马上就上初中了！” 苏小果不开心的撅起了嘴巴，转身就跑回了房间。 一旁的苏广达推了推眼镜，提了提意见：“孩子大了，有些道理还是要跟她讲明白，老是拿她当小孩子，她肯定不开心的。” 霞姐一瞪眼：“你嫌我教育得不好，那你倒是多关心关心她啊？整天泡在录音室不回家，还好意思说我？” 听着她连珠炮似的训斥，苏广达心虚的别开脸，冲张嵘使眼色：“不跟她一般见识，走，小张，咱编曲去。” 说着，他便起身，带着张嵘来到了工作室。 所谓工作室，就是他用家里的客房改的，面积不大，但各种设备齐全，足以应付平日工作所需了。 一边开机器，苏广达一边冲张嵘问：“你第二首歌播放量到两亿了没？” “差不多，刚才看是1亿九千万，今晚应该能破两亿。” 张嵘拉过椅子，坐在了话筒前，擦了擦防喷罩。 “我早就说过你一定行的。” 苏广达笑呵呵的称赞：“你这两首歌写得真不错，尤其是歌词，在你这个年纪，能对生活有这样的感悟，是很不容易的。” “达哥你就别夸我了。” 张嵘摇了摇头：“网友都快把我夸上天了，你再这么夸，我真要膨胀了。” “你还年轻，膨胀点怎么了？年少轻狂就是这么来的。” 苏广达好奇问：“对了，那个李雨辰没催你签合同吗？” “当然催了，他想复出都快想疯了。” 张嵘调整着话筒：“不过看到我第二个视频以后，他就不怎么催了。” “他是确定你有捧红他的实力，所以不着急了。” 苏广达笑着解释：“我把资料已经准备齐全，交给代办了，只等下周一工商局上班，就能注册，代办说顶多三天，就能拿到营业执照，到时候就能签合同了。” “嗯，也不急这几天。” 张嵘不着急，反正钱他已经收了。 苏广达提醒他：“你倒是可以趁这几天多卖两首歌，私信里有联系你的吗？” “当然有了，我把斗音号交给霞姐打理了，她帮我筛选，挑选合适的对象，到时候我再帮他们写歌。” “有写好的吗？” 苏广达颇为好奇。 “暂时还没有，到时候再根据购买对象的自身特点帮他们写就好了，质量绝对不比我这几首差。” 张嵘心有成竹。 “你还真敢说……” 苏广达暗自咋舌，这两首歌，无论哪一首都是现象级的作品，普通歌手一辈子都未必能碰上一次。 而他一连写出两首不说，还说后续写的歌都不会比这两首差，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音乐人恼羞成怒了。 两人在工作室里研究了一会儿，就将影子哥名下的两首歌的伴奏编曲确定了下来。 这两首歌最近几天的风头无两，最大的几个音乐平台都在联系张嵘，想要购买两首歌的独家网络传输权，而且开价不低。 不过这几天张嵘是没法录歌了，他要先准备节目的事。 今晚《我是演员》第一期上映，后天就要开始第二期的录制了。 这两天节目的宣传铺天盖地，又有别有用心的人在利用他来炒作舆论，他要不想想办法，任由谣言坐实，恐怕真就社会性死亡，连门都出不去了。 第十四章 节目播出 从霞姐那回到家，正好是《我是演员》节目播出的时间。 张嵘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奇异果视频网站。 奇异果很给zj卫视面子，直接给了一个封面广告，进入到网站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节目中四位导师的面孔。 他位于最右侧，抱着胳膊，神色平静的看着镜头，眼神坚定。 还是不上镜啊！照片里的他比现实中的他至少逊色10%，但这就已经足够吊打所有小鲜肉了。 点开视频，张嵘想也不用想，弹幕上一片嘲讽和谩骂袭来，一大半都是针对他的。 没办法，节目组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宣传团队，是真下血本啊！ 他本来还打算用影子哥的身份帮自己挡些火力，结果那些宣传团队愣是把他给冲到斗音热榜榜一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算是彻底臭名远扬了。 这些观众中显然有很多都是被今天斗音的热搜吸引过来的，无论目的是为了骂人还是好奇，宣传团队的目的都达到了，第一期节目刚上线不久，热度就已经冲到了全站第一。 “期待！终于开播了！佳琪女神我来了！” “支持佳琪！佳琪最美！” “前排围观！” “这就是那个小鲜肉当导师的节目吗？” “什么垃圾节目？请个劣迹斑斑的小鲜肉当导师，绝对扑街的命！” “这个叫张嵘的，我以前看过他的戏，尬的一比！现在居然跑来当导师了？真是世风日下！” “我是刷斗音刷到的，来瞧瞧热闹，我上网搜了，这个张嵘真不是个东西，在片场还偷人家女群演的内裤呢！” “他的外号不是内裤超人吗？哈哈！” “还有偷包侠。” “我去！虽然我也不喜欢张嵘，但你们说的这些明显都是那些无良自媒体乱编的，这你们也信？你们知道片场里一般有多少人吗？怎么偷内裤啊？难道明目张胆去扒人家女演员的裤子吗？” “呦！水军这么快就来洗地了？多少钱一条啊？一起发财呀！” “求个群，挣点钱买烟抽。” “呵呵！好吧，我是水军，和没脑子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王璇，徐震，这都是很好的演员啊！演技都很棒，谢佳琪也是小戏骨了，演技也没得说，就是这个张嵘，怎么看着这么碍眼呢？” “震惊！！！！刚刚看完第一段表演回来！这个叫张嵘的小鲜肉绝对不是绣花枕头！演技超强！！！” …… 看着屏幕里一条条弹幕，张嵘神色平静。 无论是谩骂还是夸赞，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他的表演能否扭转一些观众对他的恶劣印象，至少对他的人品善恶重新产生一丝怀疑，这样的话，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那些弹幕中的恶评，他一点也不在乎，能发出来的已经是好听许多的了，被系统屏蔽的不知道有多难听呢！ 而且，再难听还能有微客上的暴躁大哥大姐们喷得难听？ 他的微客提示消息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过，粉丝增长了几十万，都是来骂他的。 最近几条更新的微客动态下方，评论区已经被淹没了，几十万恶评在评论区沸腾，私信也都被填满了，张嵘都没有去看。 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在微客上，很多关于他一年前那些事的老帖子也都被翻了出来，被一些大v疯狂转发，引得恶评如潮。 如果是个别现象倒还罢了，但这一看就是有组织的，针对性很明确，就是冲着他来的。 微客是陈戈的老战场了，当初他就是在微客平台上，把张嵘彻底按死的。 这次的套路和当初如出一辙，连步骤都是一模一样，张嵘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陈戈搞的鬼。 看着宣传封面中那个代表第一期飞行导演陈戈的黑色轮廓，张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搞死这个老鬼，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节目播出了，他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不过，他要先看看网友们看完节目后的反应，这是他反击的根本。 艺人和观众的关系，就像是船和水，观众捧着艺人，就像是水载着船。 高手可以兴风作浪，将水玩弄于股掌之中，但稍有不慎，就会被水拍翻，沉入无边深渊，再也无法翻身。 陈戈是个操控舆论的高手，他利用舆论将当初处于上升期的张嵘生生打压了下去，雪藏了一年之久，已经证明了他的手段之狠。 但他有个致命的死穴，那就是当初那件事，错在他！而不在张嵘！ 潜规则这种东西，之所以叫潜规则，就代表它不好曝光，见光就死。 只要张嵘想办法澄清当年的真相，那陈戈绝对会自食其果，甚至跌落神坛，坠入深渊。 节目播放着，张嵘用两倍速观看，时不时快进一下。 前二十分钟的内容都是一些节目筹备和导师相关的花絮，其中也包括他。 其他导师出现的时候，弹幕一片和谐和称赞，尤其是当谢佳琪出现时。 作为陪伴一代观众一同长大的小童星，谢佳琪的观众缘是很多一线演员都无法比拟的。 很多童星长大后都会长残，但谢佳琪是个例外。 从小就乖巧可爱的她，长大后愈发的明艳动人了，自然而然也成了很多年轻男观众的心中女神。 视频中，她每次出现，总会引发一波舔狗弹幕，占据整个屏幕。 很快，视频就来到了正式录制的时间段，四位导师逐一出场，进入了演播厅。 这一段用了现场收音，前三位导师出场，现场掌声密集，尤其是谢佳琪的出现，更是欢呼声四起。 但张嵘出现后，现场的动静却明显弱了下来，节目组还特意剪了几个观众们窃窃私语，冲着台上指指点点的画面。 弹幕观众显然也发现了这点，顿时嘲讽了起来。 “哈哈！还当导师呢！都没人认得他！” “这也太尬了，我要是他，当时就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真好意思往导师席上走啊？” “靠！为什么坐在我佳琪女神的旁边？这王八蛋要是敢揩油，我弄死他！” “正片开始了！前方高能！” …… 等到镜头给到飞行导演陈戈的时候，弹幕更加欢腾了起来。 “我去！居然把陈戈导演请来了！这下有人治他了！” “这是冤家聚头啊！张嵘这小子该不会上去把陈戈导演给揍了吧？” “哈哈！陈戈导演要狠狠的怼他啊！” …… 看着屏幕中一条条恶评，张嵘神色古怪的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有多不待见我？巴不得有人怼我一顿？ 节目继续进行，很快就来到了第一对挑战演员表演的时间。 看到第一对挑战演员中，居然有夏梦怡，知道内情的观众更加兴奋了起来。 节目组也太会搞事了吧？居然把夏梦怡也请来了，这不是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把张嵘的脸抽肿？ 怀揣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弹幕观众们兴奋的看着节目中的表演片段。 夏梦怡和搭档的演员选择的是陈戈导演那部经典的《绿镯》，其中的结局片段。 这个结局很经典，大家都不免有些好奇，夏梦怡和刘清泉会怎样演绎这个经典片段。 表演开始，弹幕还在评论着剧情，但看到夏梦怡饰演的如烟哭喊着摔倒在台上，说着爱情誓言的时候，弹幕顿时被尬字刷屏了。 “好尬啊！根本没那味儿！” “这是如烟还是偶像剧女主？太拉胯了吧？” “为什么看着这么尬啊？跟原版没法比啊！” “原版有情怀加成，毕竟是二十年前的老片子了，演员演不出那种感觉也正常。” “这演得什么啊？这个女演员演得太尬了，一开口我就出戏。” “我受不了了，我跳了，兄弟们。” …… 一直到表演结束，关于表演的吐槽依旧没有停止。 而当看到王璇和徐震相继对这段表演称赞了一番后，弹幕上更是飘过了一大片“？”。 “？？？？？？” “？？？” “？？？？？？？？？？” “这也叫演得好？导师到底懂不懂演戏？” “收了钱吧？这表演也能夸得出口？什么眼光？” 谢佳琪的故左右而言他让观众们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段表演根本就是一段尬演。 “女神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见演得有多差。” “可怜我家佳琪不会撒谎，这表演要是能夸得出口，那是真没底线！” “该张嵘了，他肯定得一顿好夸！” “不可能，那是夏梦怡，他嘴里肯定没好话。” “也不一定吧？他被雪藏了一年，应该能长点记性，这种场合下还乱说话，他还想不想混了？” …… 弹幕议论间，视频中，轮到张嵘点评了。 节目组给了他一个特写，绝美的面孔出现在画面中，眉头微锁。 他看着台上的演员，嘴唇微张：“看完这场表演，我只有一个感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我认为，这场表演很差，尤其是这个如烟，演得尤其差！” 他这话一出口，现场观众和弹幕观众齐齐沸腾了！ “卧槽！这个比真敢说啊！” “是你是你！就是你！你还是曾经那个莽夫没有一点点改变！” “这个愣头青，还真是不怕死啊！” “我去！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娘了些，但办起事儿来是真猛啊！真就不考虑后果的吗？” “完蛋！我好像有点欣赏他了！” 第十五章 扭转舆论的机会 张嵘尖锐犀利，直指问题所在的点评赢得了一些观众的认可。 “说得没错啊！如烟怎么可能那么软弱，她留下那张纸条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离开了。” “是李少爷杀了如烟！” “她本可忍受黑暗，如果她不曾见过阳光，这句话说得真好。” “就是！夏梦怡把如烟演俗了！” “咦？这个张嵘不是不懂演戏吗？怎么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这话还像个爷们儿说的，那个徐震是瞎了眼吗？演成那样还夸得出来？” …… 在一片赞誉声中，也有一些被固有恶劣印象影响很深的观众，依然在弹幕中连连嘲讽。 “看吧！我就说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就是个无赖。” “当初被他性骚扰的那个女演员就是夏梦怡，他这是在打击报复！” “说两句谁不会啊？有能耐上去演啊？” “镜头前面他唯唯诺诺，导师席上他重拳出击。” ……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嘲讽引来了一些理智观众的反驳。 “有一说一，我认为这个张嵘说得没错，演得不好还不能说了？” “就冲着他敢说真话，我就服他！” “年轻人就要敢想敢说，都玩虚头巴脑那一套，才会有那么多烂片烂剧出现，我觉得至少这段点评是公正合理的。” …… 节目继续进行，陈戈的发言让喷子们兴奋不已。 “陈戈导演牛逼！怼他就对了！一个小鲜肉在导师席上装逼，你行你倒是上啊？” 不过，这里却多出了不少看过了张嵘表演，倒退回来留言的观众。 “刚看完导师指导表演回来，张嵘导师的演技太棒了！”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如烟！张嵘导师太棒了！” 在弹幕中，导师席上的张嵘直接起身，向台上走去，顿时引爆了弹幕。 “他还真上去了？” “这都要上去丢人？果然是个愣头青！” “卧槽！有种！还真敢上！” “牛逼！我行我就上！哈哈！” “不管演得怎么样，敢上去，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不是吧？自己演技什么样儿，心里没点b数么？看你待会儿怎么下台。” “哇！别的不说，他长得是真帅啊！” “这个颜，我可以！” “舔屏！” …… 视频中，张嵘来到了舞台上，让导演组准备戏服和假发，然后就和李清泉说起戏来。 节目组将他说戏的这段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而且提取了他麦克风里的录音，将他讲的戏份完全加到了节目里。 这对于后续的表演是很有帮助的，否则观众不明白前因后果，直接看表演是看不懂的。 听着张嵘的讲解，观众们逐渐的对接下来的表演也充满了好奇。 “什么意思？张嵘要演如烟吗？反串？” “原来预告片里的那个美女背影是张嵘？我靠！” “现在小鲜肉连女演员的饭碗也要抢了吗？” “这说的什么啊？怎么跟原版剧情不一样？” “是要翻拍新版《绿镯》了吗？这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嘛！” “我感觉这一版比原版好看哎！哪里能搜到这一版？” “我搜了，网上没有，这应该是张嵘现场编的。” “前方高能！” “别喷了，张嵘是真有东西的！” “张嵘的演技超好！信我！” …… 终于，在观众的好奇之下，张嵘换上了戏服，戴好假发，化身如烟，缓缓转身。 弹幕在这里空了两秒，仿佛怕遮挡住屏幕中的盛世美颜一般。 然而两秒后，弹幕顷刻遮蔽了整个屏幕，混入了现场惊愕的观众里。 “？？？！！！” “什么鬼？这是张嵘？” “我的天！好美！” “惊艳！” “卧槽！这也太漂亮了吧！” “他要是不说话，我真看不出他是个男的。” “这世间居然还有达到我一半帅的人，既生瑜何生亮啊！” “我承认我嫉妒了，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完蛋！我要沦陷了！” …… 一片赞叹声中，表演开始。 灯光暗下，镜头拉近，给了张嵘一个特写。 看到那张精致面孔上哀伤悲切的神色，弹幕再也不见半句嘲讽，观众纷纷将“心疼”打在了屏幕中。 根据之前张嵘所讲的戏份，观众们已经明白，这是如烟殉情五十年后，在黄泉路上苦等不到爱人，返回阳间找寻，却发现爱人依旧活在世上，最终决然离去的结局。 从看到张嵘饰演的如烟第一眼开始，大部分观众就直接入戏了，弹幕中也都在讨论剧情。 “讲真的，李少爷这种男人我真心看不起，许下诺言却又不敢实现，苟活五十年又能怎样？” “心疼如烟，李少爷根本配不上她！” “呸！渣男都去死好了！” “哀莫大于心死，如烟是鬼，没有眼泪，哭不出来该有多难受？” “李少爷就是个废物，纨绔子弟，离了家什么都不是，想不通如烟怎么会看上他？” “一辈子活在悔恨里，还不如当初和如烟一起殉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 一直到表演结束，弹幕观众才和现场观众一样，恍然回神。 “这就结束了？我还想看看李少爷这个渣男最后是什么下场呢！” “刘清泉这次演得不错啊！比之前好多了！” “我的如烟！” “我感觉这一版比原版都好看啊！” “张嵘演得也比原版好，天呐！我才想起来，他是个男的！刚才我完全忘记了，一点也没出戏！” “这演技绝了！谁说张嵘没演技来着？这叫不会演戏？那世界上还有几个会演戏的？” “想看新版《绿镯》，哪里能搜到啊？求个资源！” “我总算知道张嵘之前为什么那么说夏梦怡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看过张嵘版本的，再回想起之前夏梦怡演的，真是天差地别。” “这版的如烟才对味儿嘛！不！比原版还有味道！” “我感觉张嵘就是如烟转世投胎的今世人，他就是如烟！” “真的好美啊！我要弯了！” …… 弹幕中一片夸赞，仅有的几条恶评夹杂在其中，完全不起眼，除非刻意寻找，否则根本看不到。 这一段表演显然已经征服了绝大部分的观众，也让他们暂时性忘却了张嵘恶劣的风评。 不过弹幕中的水军们显然并没有放弃抹黑张嵘，他们依然在努力发着弹幕。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把面瘫当演技吧？不会吧不会吧？” “所以说，还是卖脸式表演吗？” “国人的审美真的出了大问题，只看脸就可以忽略其他一切吗？” 但这一次，他们却没法像节目前期那样带起节奏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演的好不好，观众自己会判断。 在没有看到张嵘的表演时，他们或许会被一些舆论消息和有心人所影响。 但亲眼看到张嵘的表演后，如果还有人认为他不会演戏，那么就真是瞎子了。 他们开始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叫不会演戏？黑也黑得有点水平吧？我敢说年青一代的演员里，没人能比张嵘刚才这段演得更好了。” “你们是真不懂还是在尬黑？张嵘刚才这段表演的情绪转换堪称教科书级别！面瘫式演技？你们上去演一个我看看？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感是普通演员能演得出来的？” “我感觉演得很好啊？为什么都说不好？我刚才看得都哭了，如烟好美，渣男去死！” …… 在发现演技不好黑后，喷子水军们马上变换节奏，开始把话题扯回以前的老黑料。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艺人也会有人喜欢，真是可笑！” “我知道他为什么性骚扰女演员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男人，哈哈！” “雪藏一年，看来他还是没长记性，和以前一样喜欢耍大牌，身为导师，却跑去台上抢选手的戏，是有多不要脸？” …… 而相应的，这些翻来覆去的抹黑也让很多观众产生了厌烦情绪，开始反驳。 “看节目就看节目，一天到晚的黑来黑去，有意思吗？” “怎么都盯着张嵘在这儿黑？人家演得挺好啊？” “真有人拿着公众号里的那些胡编乱造的文章来黑人啊？性骚扰，耍大牌，偷东西，他们敢写你们也敢信？如果这小子真干了这么多坏事儿，为什么警察没给他逮起来？捕风捉影的事儿老是说个没完，真无聊！” “我看这个叫张嵘的小伙子人还不错啊？起码从他敢说真话这件事上来看，他的性格应该是属于比较直爽的那一类，也不至于你们说得那么不堪吧？” …… 看着视频中的弹幕，张嵘心中已经有的判断。 看来理智的观众还是占大多数的。 只要还有理智观众的存在，那他就有扭转舆论的机会。 打开网站排行榜，这档节目无论是播放量还是热度排行，全都飙升到了榜一。 前几天用小鲜肉当导师来做舆论宣传，节目播出后，小鲜肉化身演技大神上台飙戏，可以预见，这档节目必定会在未来几天，引起一波讨论热潮。 这是张嵘扭转舆论，洗白自身的最好机会。 但他需要先搞定一个人，这个人是计划成功的重要前提。 拿起手机，他看着那个一年多没有联系过的手机号，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有时间出来聊聊吗？” 第十六章 说服夏梦怡 夏梦怡自从被淘汰回到家中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节目录制结束后，陈戈就离开了影视园，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一声。 这几天来，他也从未回来过，连一个电话，一条快信都没发过。 躺在床上，夏梦怡毫无睡意，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饥饿再度袭来，她如同行尸走肉般从床上爬起，来到冰箱前。 从三天前，冰箱里就已经没有食物了，只有陈戈买来送她的酒，放在冷雪区。 拿出一瓶红酒，来到沙发上坐下，她拿出开瓶器将软木塞起出，随手一丢，将茶几上的空啤酒罐砸得叮当作响，她却毫无察觉，只是举起酒瓶，往口中猛灌了一大口红酒。 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红酒温度很低，一口猛灌下去，她脆弱的胃马上生出了应激反应，产生了剧烈的呕意。 空空如也的胃部没有半点食物，只有一股胃酸返上来，混入口中的红酒里，满口苦涩。 夏梦怡咬着牙，硬是将口中的红酒吞了下去，没有吐出半滴。 这酒很贵，她不想浪费。 红酒入腹，刺得胃粘膜剧痛，可夏梦怡却面无表情，她已经习惯到快要麻木了。 看着酒瓶上的标签，她的耳畔恍惚出现了陈戈的声音。 “这款康帝一年只产6000瓶，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二十瓶，喝一瓶少一瓶啊！” “我最喜欢这种黑皮诺葡萄淡淡的杏仁香气，就像是爱情，苦涩和甜蜜总会相伴出现。” 那是在开机仪式的酒会上，陈戈被众人簇拥，谈笑风生，散发着迷人的个人魅力。 她知道，她和陈戈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陈戈贪图她的身体，她利用陈戈搏机会上位，各取所需。 但其实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存有幻想，或许陈戈是真的喜欢她，愿意给她一个家。 陈戈的老婆在京城文化局工作，给他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但陈戈并不爱他老婆，那个将近两百斤的肥婆。 他不止一次在夏梦怡面前说过，等他公司的业务踏上正轨，就和他老婆离婚。 夏梦怡也不止一次的幻想，或许，她也有机会披上婚纱，成为上流人士。 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土丫头，在竖店跑了五六年龙套，她见过无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她知道自己的幻想很不切实际，但她没想到这个梦醒得这么快。 陈戈另有新欢了，她是在一个月前发现的。 那是个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演员，迷得陈戈神魂颠倒。 她也是在那时候醒悟，自己终究只是个玩物。 陈戈是不会和他老婆离婚的，因为他不敢。 他在他老婆面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怎么会敢提离婚？ 陈戈也不会捧她当女主角，因为他搞不定投资人，投资人是他小舅子。 他只是在用甜言蜜语哄骗她，让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丽梦境中，好让陈戈在悲哀的婚姻生活之外，能得到一些放松和发泄。 她只是一个玩物，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就像在舞台上，他毫不迟疑的放弃复活权利那样，她不值得他冒险。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投入陈戈怀抱后，她已经失去了绝大多数的资源，只能靠陈戈时不时给她的一点花销度日。 她就像一只小猫小狗，只能躲在陈戈的庇护下摇尾乞怜，离开了陈戈，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生活，并不像她曾经想象得那么美好。 叮咚！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她身子微微一震，快步向卧室床头走去。 这一年多以来，她几乎和所有朋友都断了联系，这个时候给她发消息的，只有可能是陈戈。 他终于想起我了吗？ 然而，当夏梦怡拿起手机，看到联系人姓名时，却瞬间愣住了。 是他？ 张嵘？ 为什么他会突然发来消息？ 今天好像是第一期节目播出的时间，他是来炫耀的么？ 然而，看到消息内容，夏梦怡却疑惑了。 他想见我？为什么？ 难道在节目上羞辱得还不够，还要当面再羞辱她一番吗？ 应该不会。 夏梦怡并不傻，她思索片刻，就想通了原因。 所以，还是为了陈戈对么？ 原来我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颗棋子而已。 夏梦怡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回复了一条信息。 “时间，地点。” 时至如今，她除了一条命以外，已经没什么可损失的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利用她对付陈戈，没问题呀！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代价！ 很快，张嵘就回复了信息。 “高铁站，时间你定。” 没有犹豫，夏梦怡直接回复：“明早八点。” 收起手机，她看向窗户玻璃上的倒影，她的身影仿佛融进了外界的夜空里，但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张嵘，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吧！ …… 大隐隐于市，要想不被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人群里去。 车站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在这里，人们的心中只有目的地，根本不会在意身旁走过的人是谁。 张嵘坐在二楼的一家星巴克里，点了一杯咖啡，放在面前，静静等候。 没多久，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女人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正是夏梦怡。 “又见面了。” 张嵘看着她，神色平静。 “是啊，又见面了。” 夏梦怡打量着他，神色复杂。 一年前，她和张嵘同在剧组里时，也还算称得上朋友。 然而，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要东西喝吗？” 张嵘问了句。 “不用了。” 夏梦怡摇了摇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 张嵘将双肘撑在桌沿上，身躯探前，沉声说：“你应该猜到了我想要做什么，陈戈必须要为当初害我的事儿付出代价。” 夏梦怡看着他：“你想找他报仇那就去做好了，为什么来找我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吗？” “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呢？” 张嵘微笑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我凭什么要帮你？” 夏梦怡抱着胳膊：“我知道节目播出以后，你的人气恢复了不少，但你充其量还只是个没有根基的小明星罢了。我为什么要帮你去得罪陈戈这样的大导演呢？” “你当然会帮我，不然你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了。” 张嵘胸有成竹的看着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推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 夏梦怡看了眼信封，没有接。 “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嵘神色平静。 夏梦怡心中多少猜到了一点，她看了眼张嵘伸手拿起了信封。 打开信封，果不其然，里面装着一摞照片。 看着照片，夏梦怡神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照片都是陈戈和那个年轻小演员成双入对，前往各个酒店的画面，是跟着陈戈的两个狗仔拍到的。 霞姐费了点功夫，才托朋友从别的渠道弄到了这些照片，就是为了对付陈戈。 “你可能已经发现了，甚至认得这个女演员是谁，这些照片只是证实了这件事而已。” 张嵘看着她，认真说：“据我所知，你跟了陈戈一年多，从他手中接到的角色不超过五个，大部分都是女配，连一个女主角都没捞到，而且还是前半年的事儿。 最近这半年来，你没接到任何角色，这次《我是演员》的通告，还是你求着他要来的吧？” 夏梦怡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但这个叫春桃的小女孩儿，这半年来，从陈戈的手里可是捞了两部戏的女主角了，第二部上个月才开机。” 张嵘惋惜摇头：“陈戈这老不正经的喜欢老牛吃嫩草，你我再清楚不过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种事儿被他做出来也不奇怪。 想来也是，有了春桃，谁还想做夏梦啊？” “够了！” 夏梦怡面色阴沉地打断了他的话，冷眼看着他：“即便如此那又怎样？从跟了他第一天开始，我就有心理准备。 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他吗？他也只是我的一项投资而已，无非是回报率低了些而已。” 顿了下，她昂起头：“你猜得没错，这件事我的确有所了解，心里也很生气，但我再生气，也不会想不开，去攻击他，这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 我懂得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你以为你拉拢到我，就能扳倒他吗？那你未免也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张嵘笑了笑，点头说：“我知道，他靠他老婆和他老丈人家的关系嘛！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我看你被他pua得有些严重啊？他也只是个人，怎么会没有弱点呢？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已经掌握了他名下那家娱乐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能扳倒他。 只不过，我还想在扳倒他的时候，往他身上踩两脚，把他当初扣到我头上的屎盆子再扣回去而已。” 听着他的话，夏梦怡心中一团乱麻。 她其实并没有她表现出的这么坚定。 之所以她会这样说，其实是在强调自己的重要性。 就像张嵘说的，她既然选择过来，其实就已经决定要和陈戈决裂了。 她是想从张嵘这里拿到一笔钱，好让自己有本钱可以离开陈戈。 但张嵘说的话打乱了她的计划，如果张嵘真的可以凭一己之力扳倒陈戈的话，那有没有她的帮助也就无所谓了。 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张嵘没有再开口，他只是静静看着她，任由她思考。 半晌后，夏梦怡终于下定了决心。 抬眼看着张嵘，她认真说：“想让我帮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一千万，现金！” 第十七章 意外收获 “呵呵，你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张嵘笑了：“你知道一千万有多重吗？就按一张一百一克来算，一千万都有一百公斤，足有两个你重。 普通人按月薪五千算，全部攒下来，挣够一千万需要167年，你一张嘴就是一千万，有没有点生活常识？” 夏梦怡面色一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并没有要求你一次性付清，可以分期支付。” “你在想屁吃呢？” 张嵘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给你钱的，一分钱都没有。” “那我凭什么帮你？” 夏梦怡神色冷了下来。 “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张嵘板起了脸，伸手从桌下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夏梦怡的声音从中传出：“想让我帮你对付陈戈，没问题，但我不能白白帮你，我要一千万，现金。” 张嵘玩味的看着她：“如果我把这段录音传给陈戈，你猜他会怎么做？” “你居然玩这招？” 夏梦怡面色一变，又惊又怒。 “很小儿科对吧？电视里演过无数遍了，但你还是没想到。” 张嵘将录音笔收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你不傻但也聪明，聪明不到哪儿去，不然也不会做出倒贴陈戈这种事了。 哪怕是倒贴投资人，都比倒贴导演有前途得多。” 夏梦怡面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她像是想通了什么，神色放松了几分：“那你去传给他好了，你看看他是会对付你还是对付我？”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我就算不传给他，他不也一样要对付我？” 张嵘叹了口气：“我是在给你机会知道吗？你知道陈戈的老婆被纪委约谈了吗？哪怕我不出手，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你是和他绑在一起，等他倒了以后，受万人唾骂，还是抢先出手，博个受害者的名头，你自己选吧！” 夏梦怡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张嵘。 忽然，她语气复杂的问：“你到底是谁？” 张嵘面色未变，心中却咯噔一声。 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夏梦怡看着他：“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张嵘呵呵一笑：“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夏梦怡又沉默了，神色纠结，心中天人交战。 她是愿意对付陈戈的，哪怕是为了自己白白付出的青春，她也要报复陈戈。 但她得先帮自己找好退路。 这一年多来，陈戈控制着她的收入，她甚至比一般的上班族都要穷，根本没多少积蓄。 她需要一笔钱彻底离开这里，让自己下半生衣食无忧。 这个钱如果张嵘不出，那就只能从陈戈的身上想办法了。 “不管你怎么说，钱我是一分也不能少拿的。” 她抬头看向张嵘：“你如果不想出那么多钱，那就帮我一个忙。” “你说说看呢？” 张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夏梦怡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低声说：“他已经和那个贱人说好了，要想办法把我弄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呢？” 张嵘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要他付出代价！” 夏梦怡咬牙切齿的说：“我伺候了他一年多，一个主角都没捞到，连钱也没挣到，他倒好，转头就去讨好那个贱人了！ 我要他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他放在我卧室的保险柜里有钱，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了，那是他欠我的。” 她看向张嵘，攥着拳头说：“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可靠的人，打开保险柜，我要带着钱离开这里。” “这不可能！” 张嵘断然拒绝：“我是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的。” “哦，所以你只想让我主动爆雷，坑死陈戈，你自己置身事外是吗？哪有这种好事！” 夏梦怡不满的怒视着他。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张嵘皱眉盯着她问：“那个保险柜里有多少钱？” “不多！起码五十万是有的。” 夏梦怡抱着胳膊。 “好，那就按五十万算。” 张嵘叹了口气：“不告而取是为贼，如果你这么做，那就是典型的盗窃行为，而且是情节特别严重的盗窃行为，如果量刑的话，是会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的，你知道吗？” 夏梦怡面色微变，她的确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但脑中思绪翻腾，她却依然不甘心：“那我这一年就被他白睡了？睡完了一脚踹开？哪有这种道理？” “这不是你咎由自取的吗？” 张嵘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夏梦怡听到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我话也说白了，现在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钱！你给我钱！我就帮你！不给我钱，随便你怎么办！” 张嵘笑了，这个蠢女人，真是没脑子，怪不得被陈戈玩得团团转。 “那就是没得谈咯？” 他直接起身：“那还是让陈戈和你谈吧！” 说罢，他便向门口走去，步伐轻快。 看着他的身影，夏梦怡面色变幻，阴晴不定，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见他推门走了出去，夏梦怡顿时有些慌了，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她知道陈戈的脾气，如果被陈戈知道她要背叛，那肯定没她的好果子吃。 “等一下！” 她冲到门口，冲张嵘喊了声。 停下脚步，张嵘回过身来，淡然看着她。 犹豫着压低了声音，夏梦怡艰难开口：“我们再谈谈。” 她这句话出口，就等于是妥协了。 笑了笑，没有说话，张嵘回身越过她，重新回到了桌旁坐下。 看着她回到对面坐下身，张嵘抬了抬下巴：“说吧！怎么谈？” 夏梦怡面色变幻，心中一团乱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看就没上过谈判桌，张嵘摇了摇头，率先开口：“我先告诉你我的底线，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出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欠我的，按理说我不该找你，就看着你和陈戈一块儿完蛋我才解气，但我知道你也是被陈戈骗了的，而且我想亲手扳倒陈戈，那样才有意思。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如果陈戈要对付你，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必要情况下，我也会出庭帮你作证，这是我最宽宏大量的保证了，答不答应，给我句痛快话。” 说完，张嵘就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面色阴晴不定，夏梦怡内心天人交战。 良久，她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疲惫的点了点头：“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她既然来到这里，就意味着已经没有退路了。 之前提的那些要求，她也只是为了帮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但张嵘却直接打破了她的这种幻想。 陈戈老婆被约谈的事儿她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帮自己找退路。 陈戈能有今天，全靠他老婆的支持，如果她老婆倒了，那他也离死不远了。 再跟陈戈绑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她要自保，就只能选择和张嵘合作，不然，连她也得跟着遭殃。 “那就合作愉快咯？”张嵘笑着冲她伸出手。 看了眼他的手，夏梦怡却没握，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嵘也不在意，自然的收回手来，笑着问：“你说陈戈在你那儿放了个保险柜？里面除了钱，还有什么？” “他公司的一些账本之类的文件呗！还能有什么？” 夏梦怡疑惑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张嵘思索着，一边向后靠去，随即神色淡然的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些东西弄出来，让我看看？” “看那个干什么？” 夏梦怡随口嘟囔了句，跟着反应了过来，惊愕问：“你是诈我的？你根本就没有陈戈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 “呦！难得聪明了一回啊！” 张嵘没有否认：“我的确没有他偷税漏税的证据，但他老婆的事儿我没骗你，纪委的确约谈了她，如果陈戈的公司没事儿，她怎么会进去喝茶？ 她是陈戈公司的大股东，她倒了，陈戈也好不了，从这方面来讲，我并没有骗你。” 但夏梦怡并不这么认为，她瞪着张嵘，咬牙切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谬赞了，我和你们比还差得远。” 张嵘耸了耸肩，淡然说：“这件事我不强求，如果弄不到就算了。” “不用，明天早上之前，我就交给你！” 夏梦怡一刻也不想在他面前多待，直接起身，黑着脸拎着包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张嵘暗自思揣，看来这女人也并不是那么没脑子啊！ 拿起包来，他来到对面夏梦怡坐的位置，从沙发坐垫和靠背的缝隙里摸出了一支正在录音的录音笔，和之前那根一起丢进了包里。 这根是为了防止夏梦怡抢夺而提前准备的，但夏梦怡就范得太快，让他很多后手都没用得上。 拎起包来，他也快步离开了车站。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他原本只是想让夏梦怡出面揭露陈戈的真面目，将当初那件事解释清楚，却没想到用来诈她的话却一语中的，陈戈那狗日的屁股果然不干净。 如果夏梦怡真能弄到陈戈偷税漏税的证据，那这次的计划可就十拿九稳了。 第十八章 是你不仁在先 夏梦怡坐在出租车里，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放在耳边，她听着从中传出的录音，面无表情。 她对这次见面也做了准备。 她本想录到一些证据，作为要挟张嵘的手段，却没想到张嵘滴水不漏，根本没给她机会。 保险柜里的那些东西并不是什么账本文件，而是和陈戈老婆有关的东西，她是故意透露给张嵘的。 本想引张嵘上钩，录到他唆使自己的语音证据，但张嵘却很谨慎，补了关键性的最后一句，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不知为何，她在见过张嵘后，潜意识中就已经相信，陈戈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并不是盲目的猜测，而是对当下有心算无心的局面的判断。 她对陈戈太了解了，哪怕是上次节目录制时，他吃了那样大的一个亏，都没有让他对张嵘提起足够高的警惕。 相反，节目录制过后，他就开始像往常一样寻欢作乐，去找那个女人潇洒了。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不通，张嵘都已经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敌意了，甚至不惜在节目录制现场那样和他针锋相对，陈戈就没有一点担忧吗？ 还是他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盲目自信，认为张嵘对他根本毫无威胁可言？ 如果不是他这么大意，骄傲自满，她也不敢看衰他，从而自找退路。 就他这个表现，怎么可能是张嵘的对手？ “唉！” 夏梦怡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要和张嵘一起对付陈戈？ 或许真被张嵘说中了，她在想起陈戈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恐惧感，不敢反抗。 但只要想起陈戈现在有可能正在和那个贱人在一起寻欢作乐的时候，这种恐惧感就会迅速渐弱，被愤怒填满。 凭什么？ 这一年多以来，我把你陈戈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随便弄了几个小角色糊弄我就算了，居然转头就去找了新欢，这算什么？ 玩够了就想提了裤子不认账？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可愤怒归愤怒，她在心底却始终不敢下定决心，真的动手对付陈戈。 她知道那些资料的重要性，陈戈那天大半夜专门带着资料来到了她家，郑重的藏在了保险柜里，隔天他老婆就被约谈了。 那些资料，恐怕是纪委都在找的关键性证据。 如果被她偷拿出来，被陈戈发现，恐怕得给打死。 该怎么办？她始终无法决定。 一路上满怀思绪，她连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然而，等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陈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家里，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不在家？” 陈戈看到她就问了句。 看到他，夏梦怡心中不由一惊，身子都随之一震。 难道是张嵘出尔反尔，转头就把她卖了？ 不过转瞬她就打消了这个猜测，张嵘还需要她帮忙对付陈戈，怎么可能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定下心神，她若无其事的将衣服和包挂在衣架上，来到沙发前，坐在陈戈身旁，轻哼了声：“你终于舍得来看我啦？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了呢！” 她将脸别过一旁，满心以为陈戈会像以前一样好言好语来哄她，但等了片刻，却没听到动静。 她回头去看陈戈，却忽然愣住了。 陈戈正一脸冰冷的看着她，眼中冷酷。 “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陈戈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有些烦躁的丢进垃圾桶里，冷声说：“我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不是让你混吃等死的，就算业务不行，好歹你也有手有脚吧？收拾收拾屋子不会吗？我忙了一晚上，回来就看到你这猪窝一样的地方，我是什么感受？” 夏梦怡愣了片刻，霎时间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哆嗦。 是谁当初说要照顾我的？说要让我衣食无忧的？ 结果连个保姆都不给我雇，现在又说我不收拾屋子？ 而且，我不就这次没收拾屋子吗？之前哪次你过来，我不是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化着美美的妆等你？ 就一次没收拾，你就这么说我？ 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心中愤怒和委屈交织，但夏梦怡却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陈戈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点了根烟，吸了口，沉声说：“你也跟了我一年多了，我也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一次次让我失望。 老张那边最近要开一部网剧，下个星期在竖店开拍，我帮你要了个女三号，你收拾一下，这几天就赶过去吧！” “又是女三号？” 夏梦怡抬起了微红的眼睛。 “你还想演女几号？女一么？你有那个能力吗？” 陈戈没好气的数落：“我还没说你呢！帮你争取个综艺露脸的机会，还把我的成名作给你演，结果你准备的那是什么？ 我是不喜欢那个张嵘，但他说你的话我根本没法反驳，因为你演得就是差！我要是动用复活权利把你给捞起来，那不等于向全国观众宣布咱们的关系了么？ 我已经很帮你了，你自己也要努力呀！光靠着我，我能掐着每个观众的脖子，逼他们喜欢你吗？” 听着他的数落，夏梦怡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拳头，美甲刺得掌心生疼。 数落了半天，陈戈摇头叹了口气，摆手吩咐：“算了，不说了，我在竖店那边的酒店开了个长期房间，你到时候就直接搬过去，就住在剧组里，好好干，认真学，那个角色我看了，很有发挥空间，要是演好了，有红的潜质。” 然而，夏梦怡此刻的脑海中，却只回荡着他口中的那句“搬过去”。 搬过去，搬出去，搬出去！ 那天在陈戈手机上看到的消息又浮现在她眼前，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所以，这是在借题发挥，目的还是要把我赶出去咯？ 这么着急给你的新欢腾地方啊？ 没有开口，她静静坐着沙发上，像之前每次陈戈数落她那样，默默听着不还口。 但这一次，她低下头去的眼中却闪烁着愤怒和恨意。 因为昨天节目播出后，请的水军效果不理想，陈戈憋了一肚子气。 朝夏梦怡撒了通火后，他的心情舒爽多了。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陈戈心中多少有一丝丝的愧疚。 不过对他而言，弥补的方式再简单不过了。 起身来到书房，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了一摞钱出来，他回到客厅，放在了夏梦怡面前。 他这个岁数的人，对现金是有感情的，这种沉甸甸的一摞钞票放在眼前，比账户里100000元的转账消息有冲击力多了。 “去之前，自己去买个包吧！我最近忙，就不陪你去了。” 探手揉了揉她的肩膀，陈戈拍了拍桌上的手提袋，提醒她：“这里是给你带的燕窝，多吃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他拿起外套，就迈步离开了。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夏梦怡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门口，牙关紧咬。 看向茶几上的一摞钞票，她探手抓过，死死捏着，捏到指关节发白，才随着一声压抑的怒吼，被她扔了出去。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陈戈的惯用手段。 如果不是提前看到了他手机上的消息，她还真会被这十万块哄住，乖乖跑去竖店拍戏。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陈戈急于把她赶走，是为了给那个小妖精腾地方！ 起身来到窗边，她看向楼下，陈戈已经下了楼，来到了停车位前。 她看到陈戈拿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有说有笑。 不用想，一定是在给那个小妖精打电话。 死死盯着他的身影，夏梦怡咬牙切齿的低吼：“陈戈，是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无义了！十万块就想把我打发了，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迈步来到书房，她将门后的伪装成电表箱的保险柜外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保险柜。 回身看了眼旁边书架上夹在其他书籍中的一本其貌不扬的厚书，她伸手将它拿了下来。 轻轻点了点书脊处藏在大写字母“o”里的一处圆孔，她将书展开，露出了里面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微型摄像头。 将摄像头背后的内存卡取了出来，她来到卧室，拿过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内存卡里的视频文件。 这是她在发现陈戈和那个小演员的事儿后安放的摄像头，也是她为自己留的一个后手。 读取了最新的一段录像，她找到了刚才的画面。 陈戈进到书房里，打开了保险柜。 高价购买的高清摄像头能够清晰看到陈戈的头发丝，甚至连保险柜旋钮上的数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端着电脑，她来到了书房，对照着视频，一步步操作，将保险柜打了开来。 她提心吊胆，生怕陈戈杀个回马枪，撞破这一切。 看着保险柜门缓缓打开，夏梦怡面色闪过一丝潮红。 保险柜里有几摞现金，几块手表，还有这栋房子的房产证，以及一些金银首饰。 这些没有多少钱，顶天几十万，对于陈戈的身家而言，只算得上一些零花钱。 但在保险柜靠后的位置，几个厚厚的文件夹和笔记本，价值却无法估量。 这是足以要了陈戈老命的东西，他连家里都不敢搁，特意放在了夏梦怡这里。 他以为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只要喂饱了，就不敢害他。 可他却没想到，真正让夏梦怡决定要出卖他的，却并不仅仅是钱。 这未免有些讽刺。 第十九章 我始终欠你一个道歉 深夜。 高铁站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馆里。 张嵘看着面前的账本，颇为意外。 他原本以为，夏梦怡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快就把账本带来了。 “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张嵘忍不住好奇问。 “这你就别管了，能用就行。” 夏梦怡的状态不是太好，情绪有些低沉。 “你拿钱了吗？” 张嵘提醒她：“这东西不值钱，但你要是拿了钱，超过三千的话就是可以立案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拿了。” 夏梦怡冷笑着指了下账本：“我拿了这个，他不敢报警的。” “那好吧。” 张嵘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没看出来，这女人还挺狠啊！ “对了，还有样东西，我想让你听一下。” 夏梦怡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张嵘的声音从中传出。 “你说陈戈在你那儿放了个保险柜？里面除了钱，还有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些东西弄出来，让我看看？” 张嵘闻言，却没有多少意外，而是故作惊奇的笑问：“你还留了一手啊！不过，我这里也有录音，我那是借阅，不是唆使窃取，而且我也声明了并不是非要不可。” “所以我才拿了钱。” 夏梦怡直视着张嵘：“我只想让你明白，现在我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好吧。” 张嵘笑着摇了摇头，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送我离开京城。” 夏梦怡面色严肃。 “就这？” 张嵘耸了耸肩：“那我帮你买张明天的票不就好了？” “不行。” 夏梦怡认真说：“我要现在就走。” “为什么？” 张嵘不解。 “因为不走就来不及了。” 夏梦怡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微客，我设定的发布时间应该已经到了。” 张嵘疑惑的拿起手机，打开微客，马上便有一连串的消息提示弹了出来。 而在消息栏里，@我的消息已经99+了。 点开消息，张嵘赫然发现，最近几十个@他的消息几乎都是来源自同一条微客消息，而且发布人正是夏梦怡的微客号。 点开消息，张嵘快速浏览了一遍，面色陡变。 “你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张嵘皱眉问。 “既然要做，我就不会畏首畏尾。” 夏梦怡看着他：“消息我已经发出去了，会有多大的风波，就看你如何操作了，陈戈现在估计在满世界找我，我要现在就离开京城，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 张嵘有些无语，他没想到夏梦怡做事会这么狠厉不顾后果。 不过这样一来，陈戈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着了。 正在这时，霞姐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马上就在那头焦急问：“小嵘，你看到微客上的那条消息了吗？夏梦怡发的那条？” “看到了。” 张嵘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夏梦怡，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发那条消息？那不是主动曝光了吗？” 霞姐语速飞快：“是你的缘故吗？你去找过她？” 张嵘有些迟疑：“其实……她现在就在我对面。” “什么？” 霞姐惊了：“你们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张嵘将地址报给了她，跟着提醒：“你开车过来，有件事得让你帮忙。” “好！” 霞姐一口答应了下来，马上挂了电话。 没过半个小时，她就赶到了这里。 一进门，她就看到张嵘和对面而坐的夏梦怡。 脚步停了下，她快步来到张嵘身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张嵘和夏梦怡，严肃问：“到底什么情况？” 张嵘简单的将情况向她解释了一遍。 霞姐听着，神色几度变换，不时狐疑的看着夏梦怡。 听完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冲夏梦怡问：“你为什么帮他？” “为了我自己。” 夏梦怡板着脸，神色冰冷：“你不用怕，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陈戈骗了我，我要他付出代价，就这么简单。” 霞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问：“你想去哪儿？” “无所谓。” 夏梦怡摇了摇头：“总之离开这里就好。” 霞姐想了想，提议：“我老家在xz乡下，地方比较偏，但环境还不错，你如果不嫌弃，我送你去那里住一阵子。” “可以。” 夏梦怡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异议。 “那好。” 霞姐微微松了口气，问：“你要收拾一下东西吗？” “已经收拾好了。” 夏梦怡拍了拍身旁的包，自嘲的笑了笑：“我当年背着一个包来到京城闯荡，没想到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背着一个包离开。” “夏小姐，你先坐一下，我跟张嵘说两句话。” 霞姐冲张嵘使了个眼色，起身将他拉到一旁。 “小嵘，这件事貌似闹大了。” 霞姐严肃说：“我来的路上，已经有十多个记者联系我，想要采访你了。今晚发酵一晚上，明天早上这事儿恐怕会直接上热搜。” “这是好事儿啊！” 张嵘笑着说：“陈戈也可以尝尝我当年的痛苦了。” “这话没错，但你也要当心，陈戈肯定不会承认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反扑，就像一年前那样。”霞姐怕他得意忘形，主动提醒他。 “我会注意的，不过他也未必敢弄我，我手里有他要命的东西。” 张嵘晃了晃腋下的账本。 “总之，不要得意忘形就好。” 霞姐舒了口气，略有些兴奋的说：“没想到夏梦怡会跳出来捅陈戈一刀，你委屈了一年，总算可以证明清白，洗脱冤屈了！” “是啊！” 张嵘也颇为感慨，这件事儿解决，他身上的一座大山就算是被移开了。 霞姐想了想，提醒他：“后天我是演员第二期录制，我尽量在那之前赶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哪儿都别去，什么人也别见，任何采访都别接受，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我懂。” 张嵘点了点头，见她手机响个不停，就催促她：“好了，你先带她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行，那你一切当心。” 霞姐回身带着夏梦怡往门口走去。 经过张嵘身旁，夏梦怡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张嵘，眼神有些复杂。 半晌，她开口低声说：“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做得对不对，但既然已经做了，我就不会后悔。不过，当年的事，的确是我害了你，我始终欠你一个道歉。 无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要说一声，对不起，张嵘。” 看着她，张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夏梦怡一低头，越过他，来到了霞姐车边，坐了进去。 看着霞姐开车离开，张嵘徐徐的舒了口气。 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他往出租屋行去。 坐在后座上，他打开微客，再次点开了夏梦怡发的那条消息。 “你们的鼓励我都看到了，感谢你们在我被质疑的时候帮我说话，你们的善良让我感动，但这种善良，也让我更加寝食难安。 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以来，我无数次在梦中惊醒，只能靠酒精的麻醉甚至是安眠药才能勉强度过夜晚。 我无数次问过自己，那么做究竟值不值得，我想，时间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了，那样只会伤害更多的人，我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了。 在这里，我要坦白一件事，一件折磨了我一年的亏心事。 我是一个来自山村小镇的女孩，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那座县城，一直到十六岁，我都没亲眼见过肯德基，只在电视里看过广告。 我喜欢看电视，那是我认识世界的唯一渠道。 看着电视机里的明星，演员，我无比的羡慕。 他们在电视中光彩夺目，明**人，我也想要成为一个明星，一个演员。 怀揣着梦想，我只身去了竖店，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群众演员。 群演的生活并不像我想象得那样精彩，但能近距离见到明星演员，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我从小宫女演起，到特约，大特，再到有台词的角色，我花费了五年时间，才在电视上露了个正脸。 一个人能有几个五年？尤其是一个女演员？ 我不甘心，我想要当主演，我想当女一号。 但是，一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普通女孩，想成为女一号，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需要一个机会。 终于，在一年前，我等到了这个机会。 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大导演的剧组，饰演一个足有八十场戏的重要女配，也是我到那时为止，演过的最重要的角色。 那位导演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偶像，能够进到他的剧组里演戏，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 在拍摄过程中，他对我很照顾，经常亲自指导我演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在他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全感，我沦陷了。 我开始幻想，或许，和他在一起，也不错，至少能给我的事业带来帮助。 在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下，我连自己都骗过了，我认为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也感觉到了我的心意，在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这件事，被同剧组的一个男演员发现了。 他是个好人，他以为我被蒙骗了，特意告诉我导演是有妇之夫，我这么做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 但那时的我正沉浸在导演的甜言蜜语里，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根本听不进去。 接下来的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第二十章 洗刷冤屈 《我是演员》第一期的节目已经热播两天了，关于小鲜肉张嵘关于挑战演员的点评，以及他后续贡献的两场精彩的表演，引起了许多观众的讨论。 见多了只会瞪眼大吼的小鲜肉演员，张嵘这样一个演技细腻，台词清晰，又长得俊美非凡的小鲜肉顿时引起了观众们极大的兴趣。 演技又好，长得又帅，难道他是上帝的私生子，所以优点才全集中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很多观众开始搜寻张嵘的信息，但不搜不知道，一搜却搜出了一大堆黑料。 原来他在一年前就因为性骚扰同剧组的女演员，诽谤知名导演陈戈，被公司雪藏了，《我是演员》是他一年后复出的第一个节目。 再加上有心人刻意引导舆论，买了许多大v的通稿，让更多不明真相的观众也看到了黑料。 在得知了这些后，观众们出离了愤怒。 这样一个品德有问题的艺人，怎么能让他复出呢？ 于是乎，这两天里，网络上舆论沸腾，网友们在各个平台上抨击着张嵘，要求他出面道歉。 张嵘的微客评论区里已经被吃瓜群众攻占了，纷纷对他大加指责，但这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看着网友们的评论，他非但不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很多娱乐媒体的记者也在千方百计的试图联系采访他，但都被霞姐挡了回去。 就在吃瓜群众们群情激奋的时候，夏梦怡这一条微客如同在翻滚的油锅里浇入了一瓢冰水，瞬间炸了锅。 无数吃瓜群众直接懵逼了，不是说好了小鲜肉道德败坏，坏事做绝，被正义网友赶出娱乐圈的剧本吗？ 怎么剧情反转了？ 夏梦怡的长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说出导演和男演员的姓名，但以她的身份说出来，他们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看到她的这则消息后，前两天还在义正言辞要求张嵘以死谢罪的正义网友们顿时尴尬了，继而生出了一股被愚弄的愤怒来。 老子辛辛苦苦伸张正义，为民除害，到头来居然被人当了枪使？ 这是对一个键盘侠最大的侮辱！ 无数正义网友涌入了陈戈的微客下方，质问他夏梦怡所说的事是真是假。 陈戈在半个小时后就将微客评论区关闭了，这更坐实了网友的猜测，又纷纷涌回了夏梦怡的微客下方，要求她提供确凿证据。 然而在发了那条消息后，夏梦怡就没有再露面，像是直接退出了账号，只留下吃瓜群众在评论区热议。 见她不露面回复，按捺不住寂寞的网友们就开始自行寻找起证据来，很快就有网友发现了端倪。 她这条微客下方的配图是一个高脚杯，被她捏在右手，放在镜头下方。 但有眼尖的网友却看到了下方一个堆满了空酒瓶和易拉罐的茶几，上面的几个红酒瓶全都是康帝。 这网友扒出了一篇陈戈的采访报道，他在报道中提到，自己最喜欢喝的红酒品牌就是康帝。 跟着，又有眼尖的网友在茶几的下面发现了一个破旧的钱包，还有一只旧表。 根据钱包的花纹和手表的样式，网友们又找到了一张陈戈的照片，他在照片中就戴着同样款式的手表，裤兜里的钱包也露出小半截，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钱包的花纹。 这几乎已经是实锤了。 钱包和手表都是限量款，如果只有任意一样，或许还能说是同款，但两个都同时出现在陈戈身上，这几率未免也太小了。 根据夏梦怡的爆料，当初是陈戈要求她帮自己作伪证，倒打一耙，反过头去诬陷张嵘性骚扰的。 也是陈戈买了很多通稿，拼命宣传张嵘道德败坏，通过往他身上泼脏水，来给自己洗白的。 这让被愚弄的网友们出离了愤怒。 陈戈关闭了评论区，他们只能在夏梦怡的微客消息下方发表着评论。 “原来一直都是陈戈那个老不正经的在搞事，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明明就是这夏梦怡主动送上门去勾引人家的好吧？想上位而已，送到嘴边的肥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不吃？” “啧啧！贵圈真乱呀！” “这年头，老男人换着法的玩女人，我连个对象都找不上。” “我算是看明白了，狗咬狗一嘴毛呗！这女的想攀高枝儿，搭上陈戈，演戏出名，结果陈戈就是玩玩她，玩够了就想换新人了。 结果这女的不愿意，就把陈戈的老底抖落出来了。” “楼上分析得到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去！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张嵘都是一个受害者，他路见不平，曝光了陈戈的潜规则，反倒被陈戈倒打一耙，泼了一身的脏水，还被公司雪藏了一年，被网友骂了一年多？” “这真他么的……没法说！” “我是全程吃瓜群众，当年亲眼看着他们撕逼的，张嵘刚站出来曝光的时候，还有人声援过他，而且网上也没闹出多大的动静。 但后来这个夏梦怡出来倒打一耙，然后关于张嵘的黑料就铺天盖地的出现了。” “我就说嘛！性骚扰也就算了，偷钱包的黑料都编出来了，未免也太夸张了，电子支付不是早就普及了吗？年轻人谁还带钱包啊？” “所以这黑料一看就是陈戈编出来的嘛！也就他那个岁数的人还带钱包。” “卧槽！这瓜真是越吃越大了，真没看出来啊！陈戈那老东西看着人模狗样的，做起事来脏得一匹啊！” “这话我记得之前是用来说张嵘的……”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这两天都忙着在骂张嵘来着，没想到居然是被人当了枪使，真是憋屈！” …… 随着醒悟过来的网友越来越多，张嵘的微客下面再次被刷了屏，但这次却是满屏的“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了！” “哥哥对不起！” “天呐！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居然被骂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委屈。” “黑子们真是太可恶了！” “陈戈那个老不死的真不是个东西！干出那么恶心的事儿，居然还倒打一耙！” “夏梦怡真不要脸！自己倒贴老男人，哥哥去提醒她，她居然帮着老男人一起害哥哥！” “什么？当年的事反转了？天呐！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对张嵘粉转黑的，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十年老粉，哥哥终于洗刷了冤屈！一想到哥哥这一年多来受的委屈，我就心疼得不行，陈戈那个王八蛋为什么不去死啊！” “楼上是个装逼犯！张嵘出道才几年？你就十年老粉？” “我去，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只能说，你是个爷们儿！” “建议严惩凶手！封杀陈戈！告他诽谤！送他去坐牢！” “真搞不懂，做了好事儿的人背了黑锅，干了脏事儿的人却逍遥法外，要不是那个夏梦怡自己爆料，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对此不做严肃处理，怕是要让人民群众寒心呀！” “我看《我是演员》的时候，看到张嵘的表演，就感觉这小子不简单，这一年多遭受的苦难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财富，至少他的演技磨练出来了。” “这苦难放你身上让你尝尝好不好？站着说话不腰疼！哥哥可是被黑子骂了一年！磨练演技有很多种方式，这不是替坏人开脱的理由！” “我翻了哥哥发的每一条微客，从那次事件过后，哥哥每次发微客，都有好多人在骂他，太心疼了！我能想象到哥哥看到那些评论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是啊！我现在看到那些黑子的评论，都气得头疼！可哥哥却从来不辩解！” “哥哥是知道辩解也没用，而且那些黑子肯定有很多都是陈戈雇的水军！” “陈戈那个死老胖子怎么心肠这么恶毒？” “心疼哥哥！” “心疼哥哥！” “哥哥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哥哥！” …… 夏梦怡发布消息的时候是深夜，网络上的活跃用户还比较少。 但随着时间的发酵，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开始逐渐酝酿，被吃瓜群众转载到了各个平台上。 等到早上起来，全网流量进入高峰期，这条消息迅速扩散，一举冲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榜。 《小鲜肉性骚扰罪名原为栽赃！知名导演潜规则女演员，迫害小鲜肉！》 类似的新闻标题出现在了各个平台上，并且排名迅速蹿升。 微客的热搜、话题榜，这条新闻直接冲到了第一位； 今日热点的热榜上，这条消息也直接来到了第三名； 者也平台上的热榜话题，关于这件事的问题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就多了一千多条回答，热度超过了三千万； 无数吃瓜群众在看到这条消息后，经过最初的荒谬感之后，不由得心生寒意。 一个导演，凭借着手中的权利和影响力，就可以这样打压、抹黑一个年轻艺人，并且将人家雪藏了一年之久。 这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如果任由这样的事发生，任由公序良俗被践踏，还谈什么建设文明社会？ 舆论还在发酵。 第二十一章 头疼的陈戈 陈戈从凌晨一点就没再合眼。 此刻的他坐在夏梦怡家中的沙发上，看着依旧凌乱的客厅，双眼通红。 那个贱人！ 居然敢背叛他！ 他昨晚忙完工作，到酒店好不容易和春桃舒服了一会儿，还没等他眯着，就被春桃惊慌推醒了。 看到网上已经沸沸扬扬的消息，他才发现，那个贱人居然把一年前的事给爆出来了！ 他实在想不通，夏梦怡为什么要这么做？ 曝光他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自己的名声不也臭了吗？以后还怎么干这一行？ 她这是自杀行为！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马上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但夏梦怡已经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保险柜里的钱和那些资料，这让他当场瘫软在地，差点没心脏病发与世长辞。 他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惊恐于那些资料。 那是他老婆在被约谈前转移到他这里的重要资料，里面记载着她以及老爷子这些年来在官场上的一些利益往来记录，是真能要命的东西。 她居然把那些东西也带走了！ 而且她来留下了字条，要他不要报警，否则就把那些资料交给纪检委。 这等于一下戳中了他的死穴，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拿过手机看了眼，快信、微客、短信……所有的通讯渠道的消息都满了。 他能够想象得出外界此刻正在上演的是怎样的一场舆论风暴。 而夏梦怡依旧没有消息。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试图联系夏梦怡。 打电话，发短信，发快信，甚至是微客小号私信他也发了好多条，但始终联系不上她。 他不敢离开，心存幻想，或许夏梦怡会突然回来。 可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夏梦怡也没有出现。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有来电显示。 他精神一振，探身看去，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兴奋接通，他只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姓陈的！你干什么吃的？啊？网上的新闻看了没？你那那些贱女人的事儿都他妈的让全国人民知道了！你干嘛呢？不知道招人删啊？” 电话那头是他老婆，听到这个声音，他瞬间就蔫了下来。 “事情已经闹大了，删不了了……” 他徒劳的解释，只会换来更狠的痛骂。 “删不了你他妈就去死啊！活着干嘛？我有没有说过，你玩可以，但不要让人发现，不要丢我的人？你明明知道我最近在被查，你还给我搞这样的事儿？你他妈就不能憋两天？憋两天你会死啊？” “你听我说……不是……你听……” 陈戈焦急的插了半天嘴，才钻了个空子，急忙说：“你听我说！我的事儿是小事儿，现在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账本出事了？！”电话那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瞬间压低了几分。 “是，账本被她拿走了！” 陈戈揪着头发把情况解释了一遍，电话那头却陷入了沉默。 “喂？喂？你还在吗？你没事儿吧？” 听到那边不说话了，陈戈瞬间慌了神，他知道老婆那边是动了真怒了。 慌张之下，他竟然隔着电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一遍骂：“我真是个废物！我没用！都是我的错！” 抽得嘴角崩裂，他才小心翼翼的问：“你说句话啊？你没事儿吧？” “行了，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却平静了下来：“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她的声音冷静到有些可怕：“在找到她之前，你什么活动都别参加，哪里都别去，一切等我消息。” 说罢，她就挂了电话。 愣愣的看着前方，好半晌，陈戈才瘫软靠回沙发椅背上，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头疼！ 这事儿麻烦了！ …… 随着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吃到了瓜，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也愈发的甚嚣尘上，沸沸扬扬。 事件主人公中，夏梦怡在曝光了事情真相后，就沉默了下来，不再露面。 而陈戈也关闭了评论区，扮起了缩头乌龟。 他的表现更坐实了吃瓜群众的猜测，他显然是心虚了。 这让一些支持他的网友也越来越失望了，开始转变态度，对他产生了怀疑。 如果这事儿纯熟子虚乌有，为什么他不出面澄清？ 就算他要清者自清，起码也出来表个态啊？舆论已经沸沸扬扬了，他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亦或者，这事儿的确是他做的，他知道无法辩驳，就躲起来装死，想要冷处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他，怀疑他的人品了。 而就在此时，同样一直保持沉默的张嵘也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更新了微客。 那是一张蔚蓝天空的照片，一片晴朗，没有半点白云，清澈无比。 照片上方加了两句诗： 莫道谣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 这短短的两句诗迅速引发了又一轮的舆论热潮，无数吃瓜群众涌入了他的微客，十分钟内，他的评论区里已经多出了上万条评论了。 “终于露面了！这算是承认了夏梦怡说的那些事了吗？” “这还用想吗？小学毕业也该读得懂这两句诗了呀！这分明是在感叹事情终于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看来是没错了！” “吃瓜吃瓜！事情越来越精彩了！” “真是谗言如浪深，哥哥这些年所遭受的辱骂和攻击，都是因为陈戈那个王八蛋散播出的谣言！” “哥哥好厉害！居然还会写诗，好文采！” “陈戈和夏梦怡这两个贱人把哥哥害惨了！” “实锤了！当事人都出面证明了！” “连陈戈这样出了名的老好人都被扒出了黑料，现在的娱乐圈里还有好人吗？” “谁说没有？张嵘哥哥就是个好人！”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小鲜肉，但你我粉了，就因为你做事儿像个男人！” “呵呵！都说哥哥情商低，如果当初装作没看到，就不会受这些罪，但我想说，这正是哥哥最可贵的地方！圈里的乌烟瘴气太多，就需要哥哥这样的清流来荡尘除弊！要是像哥哥这样的人再多些，就不会有陈戈、夏梦怡这样的无耻之徒生存的空间了！” “愣是愣了点，但从这点来看，张嵘还真称得上是圈里的一股清流，就得有些这样的愣头青，治治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 “支持张嵘！陈戈之流不除，国产影视剧将永无出头之日！” “张嵘别怕！有我们在你身后！陈戈要是敢动你，我们绝饶不了他！” …… 坐在家中，吃着从门口提回来的包子，张嵘一手拿筷子，一手翻看着评论区。 看到评论区里一水儿的支持和夸赞，他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从这也看得出来，他的口碑、人气和路人缘，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回来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备注是金大牙，张嵘挑了挑眉毛，想起了这是公司的老板，金世佳。 金世佳是他的本名，但因为两颗突兀的大板牙，圈里人和公司上下，都会偷偷叫他的外号金大牙。 已经一年没见过这家伙了，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张嵘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还能干什么？就是看他的人气又恢复了，又有了赚钱的能力，想要和他缓和一下关系，为后面的续签做准备呗！ 不过，续签是别想指望了，张嵘已经打定主意，合约期结束后，他就不会再和这个公司有半点瓜葛了。 但在合约期结束前，该做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 接通了电话，张嵘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喂？老板，好久不见呀！” 第二十二章 找房 挂断电话，张嵘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 金大牙在电话里说的话和他预料得差不多，先是假模假样的关心了一番，然后表示公司会对他被抹黑诬陷的事进行抗议，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公司永远会站在他身后……巴拉巴拉一大堆。 张嵘也没在意，就当听一乐了。 真想帮他，早干嘛去了？还得他亲自动手？ 不过张嵘也不至于冷嘲热讽，他只是嗯嗯啊啊的应着，时不时说两句好听的，哄得金大牙兴高采烈，但却一句也没提续约的事儿。 金大牙或许也有心理准备，没有急于一时，而是将张嵘的待遇重又提到了a级，配备了个人的保姆车、化妆师、生活助理。 张嵘没有拒绝，这是他应得的待遇。 不过对于金大牙表示要给他换个经纪人的事儿，他却直接拒绝了。 他向金大牙明确表示，自己的经纪人必须是霞姐，金大牙也没有再坚持。 挂断电话，张嵘看了眼时间，给霞姐发了条快信，问她到没到家。 过了十多分钟，霞姐回了个电话过来。 “刚到地方，才看到快信。”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开了一晚上的夜车，任谁也难顶得住。 “安全到了就好。” 张嵘关切道谢：“辛苦你了，霞姐，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我睡一觉再往回赶吧！” 霞姐问：“对了，我路上没顾得上看手机，那事儿怎么样了？” “基本上已经明朗了。” 张嵘将情况给她讲了一遍。 霞姐听完大为振奋：“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咱们忍了一年，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是啊！” 张嵘笑了笑，问：“夏梦怡那边怎么样？” “她一直关着手机，也没睡觉，和我聊了一路，这会儿在屋里陪我外婆说话。” 霞姐压低了声音，感慨说：“我看她也是个苦命人，也挺不容易的。” 张嵘闻言，提醒她：“霞姐，那女的挺有心机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我知道，你姐我又不是个傻子，能那么容易被骗的？” 霞姐笑着说：“感慨一下罢了，就冲着她当初帮着陈戈陷害你，我就不会向着她的，你放心好了。” “嗯，那就好。” 张嵘不放心的叮嘱：“给外婆说一声，别舍不得使唤她，有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她干。” “行啦！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还想怎么折磨人家呢？” 霞姐打了个哈哈。 “你看？我只不过是让她多干点活你就不乐意了，还说没向着她？” 张嵘不满的嚷嚷。 “好吧好吧，我给外婆说，好了吧？” 霞姐无奈的应了下来。 张嵘扯了扯嘴角，岔开话题：“对了，金大牙给我打电话了。” 霞姐：“哦？也该打了，他说什么？” “说要给我换个经纪人呗！”张嵘笑嘻嘻的说。 “那你换呗！我无所谓。”霞姐切了声。 “哈哈！我怎么舍得？” 张嵘笑着说：“我没换，不过他说要给我提到a级待遇，我也没拒绝。” “这就对了，那明明就是你应得的待遇，凭什么拒绝？” 霞姐赞同的说了句，跟着打了个哈欠。 张嵘听到，也就没再多说，叮嘱了句：“好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吧！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张嵘皱眉看着手机。 还是低估了那个夏梦怡，公关能力这么强的吗？才跟霞姐待了一晚上，就让霞姐帮她说话了？ 不行，留着她是个隐患，万一哪天再跳起来咬他一口就不好了。 要不想个办法，把她送去非洲给黑兄弟搓澡去吧？ …… 与此同时，网上的舆论也在进一步发酵。 陈戈不露面相当于默认了潜规则女演员，迫害小鲜肉的事，各个娱乐媒体也对这件事做出了报道，消息正式扩散到了全网。 受到消息刺激，有许多和陈戈合作过的演员、导演、摄影师、剧组员工也纷纷对这件事发表了个人看法。 有好几个同样受到过他欺压的演员忍不住也曝光了他在剧组土皇帝的行径，讲述了自己曾经受过他恶意侮辱责骂，甚至挨打的事，进一步将舆论推向了高峰。 网友们这才得知，原来陈戈在圈内早就臭名远扬了，只是因为风评管控的工作做得好，加上有钱有势，在圈内无论是资历还是影响力都属于一流地位，大家都又怒不敢言罢了。 这事儿一出，马上墙倒众人推，所有的黑料自己就爆出来了。 网上舆论沸沸扬扬，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连带着《我是演员》也跟着火了起来. 节目已经过了上映前三天的高峰期，结果最近两天的播放量却再创新高，热度迅速飙升。 奇异果平台察觉到流量变动，马上又给节目安排了一个封面广告位，拼命引流。 zj卫视也跟着动作，在今晚安排了一次重播。 这让节目组导演李明快高兴疯了，还特意给张嵘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询问他明天的时间安排，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儿来不了了。 心头刺被拔除，张嵘的心情格外明媚，和屋外的天气一样。 节目录制要明天才开始，他便想趁着今天的空闲，去看看房子。 早点从这个逼仄的小房子里搬出去，也算是他重头开始新生活的见证了。 打开手机69同城app，他在上面搜了些周边的出租屋，挑了几家，打电话过去询问，却都是清一色的中介。 看来这个世界的租房也被中介统治了。 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有人帮着找房子还是要省事儿得多，而且中介也更专业一些，无非是多花点钱的事儿。 和中介约了见面的地方，张嵘就出门了。 霞姐不在，公司的保姆车也暂时还没协调到位，他下楼扫了辆共享单车，骑着往目的地行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骑着车子在林荫下穿行，心情格外舒畅。 然而没舒畅多久，张嵘就有些尴尬了。 他忘了自己眼下的身份，没做防护措施就跑出来了，被很多路人认了出来，频频回目。 好在他骑着车子，才没被围住。 赶忙找了家小超市买了个口罩戴上，情况才好了些，但也有限。 和中介约好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小区门口，他在网上看到的那栋房子就在这个小区里。 来到小区门口，还了车，张嵘给中介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小女孩就跑了过来。 “张先生你好，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那女孩打着招呼，看到张嵘，疑惑的认了下，随即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你是……你是张嵘！” “不是吧？我戴着口罩你也认得出来？” 张嵘有些惊讶。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长得这么帅！” 女孩很是激动，两眼放光：“我是你的粉丝！哇！你本人比电视上还帅啊！” “我戴着口罩你也看得出来帅？”张嵘神色古怪的挑了挑眉毛。 “当然！” 女孩肯定的点点头，反问：“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的帅气，一个口罩怎么挡得住？” “呃……好吧……” 张嵘尴尬的提了下口罩，问：“房东在家吗？” 女孩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来租房的。 “啊！在的，我给房东打过电话了，他在家里等我们，我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他往小区里走去，时不时回头看他，忍不住问：“你能把口罩摘下来吗？” “不行。” 张嵘一口回绝。 “哦……好吧。” 女孩颇为失望，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张嵘见状，无奈摇头说：“等进去再说，这里的人太多了。”。 女孩闻言，很是开心，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跟着女孩身后，张嵘暗自感叹，没想到租个房子都能遇到粉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凑热闹的“十年老粉”。 然而，看了房子出来，张嵘却不是太满意。 房型倒是不错，南北通透，但之前出租过，房内的装修略显破旧，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女孩又带着他看了几栋房子，但都一般，各有各的缺点。 不过，女孩却丝毫不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能带着张嵘这种大帅哥，大明星看房，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好事。 她特意挑了几家路程比较远的小区，让张嵘搭自己的小摩托一起过去。 载着张嵘在大街上飞驰，她幸福得都要冒泡了。 天色渐晚，张嵘提出改日再看，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奔波的脚步。 “张大帅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房啊？” 她主动将张嵘送到了高铁站旁。 “过几天吧，我明后天要录节目。”张嵘下了车，敲了敲发酸的腿，随口回了句。 “那好，我这几天帮你多找几套好房源，等你回头来看。” 女孩笑眯眯的冲他嘱咐：“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呦！” 张嵘扯了扯嘴角，赶忙摆摆手，进了地铁站。 现在的女粉太生猛了，他刚才坐在小摩托上，被那女孩揩了好几次油。 她故意猛刹车，让他失去平衡，主动去扶她的腰，玩得不亦乐乎。 张嵘很是无奈，这招不都是小青年喜欢玩的吗？现在的女孩也学会了？ 算了，还是等霞姐回来，让她帮着找吧！ 他得准备明天的节目录制了。 第二十三章 卢雨筱 再次来到星光影视园，张嵘是坐着保姆车来的。 霞姐昨晚连夜赶回来，又是一夜没合眼，但还是跟车一起陪张嵘过来录节目了。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张嵘建议：“要不你在车里睡一会儿吧！反正上午多半是录不起来。” “没事儿，不过是一晚上没睡，算什么？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经常三天两觉，早就习惯了。” 霞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在同行面前显摆一下，这种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好吧。” 张嵘笑了笑，也没再多劝，当先下了车。 霞姐下了车，伸了个懒腰，重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小郑，你可以在园区里找个地方休息，这里有员工食堂，你拿工作证过去就可以吃饭，我们录完可能比较晚了，辛苦你多等一会儿。” “小冯，小沈，你们跟我走。” 她安顿好司机，就带着化妆师小冯和助理小沈，跟张嵘一同上了楼。 再次来到录制场地，这次张嵘的待遇和上次相比，堪称天翻地覆。 他被安排在了最大的化妆间里，紧邻谢佳琪的化妆间。 一路上走来，工作人员笑脸相迎，主动打着招呼。 霞姐面带微笑，和每个人谈笑风生，显得如鱼得水。 来到化妆间，助理小沈把张嵘的随身物品放在沙发上，小冯则去一旁收拾着化妆包。 他们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上次张嵘和霞姐孤零零过来时呆的是多小的房间。 但霞姐知道，这前后一对比，差别就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舒了口气，霞姐感慨：“我这会儿才确定，你是真的时来运转了。” “事在人为啊！” 张嵘坐在化妆台前，平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淡然问：“这难道不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吗？” “那是当然。” 霞姐笑了笑，跟着找了个借口将小沈和小冯支了出去，才问他：“那个李雨辰联系你了吗？” 张嵘随口说：“昨天发了个消息问了下，他想先发歌，后补合同。” “那不行，还是一步一步来，免得到时候起纠纷，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霞姐拿出手机，一边翻看一边说：“我昨天下午起床的时候上号看了下，有二十多个私信是想买歌的，我联系了几个，其中有一个是北风公司的歌手齐玉珍，女性向的歌你能写吗？” “能啊！” 生意上门，张嵘精神头就来了：“她想要几首？” 霞姐撇了撇嘴：“还几首，能要一首就不错了，人家可是北风公司的。” “也是，北风公司应该不缺歌的啊？” 张嵘对照记忆，想起了北风公司的相关信息，这是家圈内顶尖的大公司，旗下艺人无数，和冠东、浣溪沙、南华一起并称为东南西北国内四大娱乐公司。 像这种大公司，一般都有唱片分公司，有专业的部门采购歌曲，存货很多。 这种公司旗下的艺人，怎么会找外人邀歌呢？ “她和你的情况有点相似，是得罪了同公司的前辈，被打压了，在公司里处处资源受限，又碍于合同绑着，没法脱身，就只能自己想想办法了。” 霞姐解释了一下，张嵘闻言点点头：“好吧，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就给她打个九折吧！” “别急，我这才跟她的经纪人联系上，谈了大概，还没到时候呢！” 霞姐叮嘱：“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节目录好，对了，台本你看了没？” “扫了一遍，没怎么细看。” 张嵘随意说：“综艺节目要是照着台本来，那就没意思了。” “那也得熟悉一下流程啊！起码能心里有数。” 霞姐嘀咕着，起身拿过台本，翻看了起来。 看了几页，她忽然咦了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张嵘看向她递到面前的台本，在挑战演员名单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卢雨筱？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张嵘找到了她的相关信息。 原来是她？ 张嵘神色有些古怪。 这是个是个女团成员，比他晚出道半年左右，当初还和他传过绯闻。 不过，那些绯闻基本上都是她公司刻意捏造出来的，纯粹是为了蹭他当时的热度。 等到他出事以后，她是第一个出来声明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没想到她居然是第二期的挑战演员？ 有点意思……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刻有人敲门，一个留着微卷齐脖短发的年轻女孩探头进来，环视了一圈。 看到张嵘，她马上打着招呼，一边欠身进门：“张嵘老师好，霞姐好，我是卢雨筱，这一期的挑战演员，请多多关照。” 她身后跟着一个矮胖圆脸女人，是她的经纪人，也跟着进来，笑呵呵的打招呼：“霞姐，好久不见啊！” “呵呵！是有一阵子不见了。” 霞姐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自从我们家张嵘出事以后，咱们就没再联系过了吧？” 听了这话，卢雨筱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经纪人却毫不在意，哈哈笑着迎上前来，如同老鸨般嗔怪解释：“我的好姐姐呀！这不是一直在忙吗？我手底下带的艺人多了些，一天到晚的净是事儿，要是哪里疏忽了，你可得多担待着点呀！” 霞姐闻言，顿时有些压不住火，冷笑着说：“您可真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事儿遮过去了？” 经纪人笑容一僵，随即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哦！我说呢！原来您是记着仇呢？该不会是因为我们家筱筱当年那条微客吧？这我得跟您好好说道说道了，您呀！误会啦！” 她笑呵呵的解释：“霞姐，您知道的，我们家艺人的社交账号都是有专人在打理的，她基本上没登过，那条微客也不是她发的，是我们下面的一个小同事。 他呢，也可能是关心我们家筱筱，就发了条微客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这事儿做得挺不地道的，我也批评他啦！还想着打电话跟您好好解释一下来着。这不……忙着忙着，给忘了嘛！” 听到她这话，霞姐更来气了：“怎么着？这就把责任推到下面人的身上去了？玩临时工那套啊？”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了，那经纪人面色一变，也有些挂不住脸了。 “霞姐，没必要吧？都多久的事儿了？还记仇呢？” 她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那条微博既没指名道姓的骂你们家艺人，也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就是澄清了一下实际情况而已，有什么错吗？至于吗？” 霞姐气笑了：“哦？这么说，还是我们错了？” “诶？我可没说这话啊！” 她张了张眼皮：“您仔细想想，我们家筱筱根本就没和你们家张嵘见过面，无缘无故就被传了绯闻，不得解释一下吗？这很正常吧？” “行了，都是圈内人，谁不知道谁啊？” 霞姐冷着脸说：“那些绯闻怎么传出来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诶！说这话得有证据啊！” 那经纪人急了，瞪着眼睛说：“那我们还说是你们公司传出来的呢！” “你！” 霞姐怒了。 这时候，一旁默默无语的卢雨筱上前一步，开口了。 她一说话，眼圈就红了，更咽着说：“对不起，霞姐，对不起，张嵘老师，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助理，才会发那条微客，让你们误会了，实在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说着，她抹了把眼泪，抽泣了起来。 那经纪人见状，赶忙上前拿出纸来帮她擦眼泪，口中嘀咕：“芝麻大点的事儿也揪着不放，就这还好意思说人家陈戈欺负新人……” “你说什么？大点声说？” 霞姐听得真切，顿时火了：“你们什么意思？道歉没个道歉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把责任往下面人身上推，合着这都不是你们的主意，你们公司的宣传全由一个助理掌控，是吧？” 那经纪人也火了：“李明霞！你别欺负人好吧？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们道歉？我们做错什么了？” 卢雨筱被她拉着，抽泣着摇头：“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张嵘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刚要开口劝阻，化妆间的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小伙子大步走了进来，义愤填膺的瞪着张嵘说：“你们有完没完，这样欺负一个小女生，有意思吗？” 张嵘看着他，一脸懵逼。 这个2b又是谁啊？ 第二十四章 第二期节目录制 看着那小伙子血气方刚的面孔，张嵘搜寻记忆，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这小子叫徐光耀，是最近一年才冒头的小鲜肉，貌似挺火的，已经出了一张专辑，演了一部电影了。 不过他为什么帮这个卢雨筱出头呢？ 张嵘留意到他看向卢雨筱怜惜的眼神，顿时脑补出了一出江湖少侠冲冠一怒为红颜，怒怼富家恶少爷的狗血剧情…… 嗯？凭什么我是富家恶少爷？ “霞姐，芳姐，这是怎么了？” 导演李明兴许是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他进门看到剑拔弩张的态势，赶忙打起了圆场。 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摄像机，霞姐微微皱眉，别过了脸。 她可不想给节目组贡献宣传素材。 “没什么，一点误会罢了。” 张嵘开口了，他面带微笑，起身来到霞姐身边，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卢雨筱，和义愤填膺的徐光耀，笑着冲芳姐说：“芳姐，霞姐好久没见，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当初那事儿本来就不怪你们，旁人躲都躲不及，你们没跟着踩两脚，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今天既然咱们见着了，那就把话说开了，都过了一年了，这事儿就彻底翻篇儿，咱们谁也不提了，以后该怎么处就怎么处，您看行吗？” 说着，他冲霞姐使了个眼色。 霞姐也只是想出口气，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板着脸冲芳姐点了点头：“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 芳姐同样也不想得罪重新翻红的张嵘，便挤出了一丝笑容：“哎呀！我就说嘛！霞姐也是圈里的前辈了，以后可得多带带我们家筱筱，筱筱，快谢谢霞姐！” 卢雨筱抹去眼泪，挤出笑容：“谢谢霞姐提携。” 一旁，徐光耀看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哼了声，低声嘀咕：“小人得志！” 屋内所有人听得真切，张嵘无奈摇了摇头。 这个傻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你就强出头？ 真是太憨了，憨到有点熟悉。 靠！这不就是一年前的我吗？ 意识到这点后，张嵘再看徐光耀，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子…… 徐光耀气哼哼的瞪了张嵘一眼，伸手去拉卢雨筱：“我们走！” 卢雨筱不动声色的让过了他的手，转身冲霞姐和张嵘轻轻鞠了一躬：“张嵘老师，霞姐，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休息吧！” 说着，她就挽起芳姐的胳膊，往门口走去。 徐光耀拉了个空，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卢雨筱来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身冲他甜甜一笑：“耀哥，我那有巧克力，你要吃吗？” 徐光耀精神一振，快步跟了上去：“什么牌子的？不是原味的我不吃啊！” 眼看风波平息，李明也告辞离开了。 但张嵘从他离开前的那声叹息听得出，他对于这边没能打起来，多少还是有点惋惜的。 “这导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霞姐愤愤不平的坐回了沙发上：“他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及时？就算要炒节目热度，也不能逮着只肥羊就往秃里薅吧？” “谁让咱有话题度呢？” 张嵘倒是无所谓，随意耸了耸肩。 “唉！” 霞姐叹了口气，安慰他：“没办法，当艺人就是这样，受委屈是免不了的，习惯就好。” “我知道。” 张嵘点了点头，拿过台本，翻看了起来。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霞姐忍不住感慨：“你真是开窍了，要是你能保持这个心态，三年内肯定能到一线！” 张嵘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翻看台本，口中哼哼：“一线不一线无所谓，我就想好好演戏，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我不想再沾手了。” “这可由不得你。” 霞姐神色严肃：“那个杨秀芳肯定还会使坏，今天录完节目，她们少不得又得蹭你一波热度。” “不搭理她们就行了。” 张嵘嘀咕：“只要我行得端坐得正，她蹭任她蹭。” 霞姐眨了眨眼睛，故意建议：“要不你像上一期一样，也把她淘汰下去算了。” “那怎么行？” 张嵘想也不想：“我是要看演技本身的，跟个人恩怨没关系。而且我要是真那么干了，就是纯粹的打击报复，那和陈戈有什么区别？” 霞姐笑了，没再开口。 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他的底色还是不会变的。 小嵘还是以前那个正直的男孩，不会错的。 …… 节目录制是上午十点，张嵘九点半化完妆，就先行前往候场室了。 出门的时候他正好碰上谢佳琪，她的造型和上次截然不同，但同样耐看。 “张嵘老师，刚想跟你打招呼去的。” 扎了个丸子头的她显得格外活泼，看到张嵘，便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可别叫我老师，不然我就该叫你前辈了。” 张嵘开了句玩笑，和她并排往候场室走去。 两人这次同样是早到的，谢佳琪并没有提及这两天的风波，而是饶有兴趣的和张嵘谈着那本血红，询问他对女主角演绎的看法。 没多一会儿，王璇和徐震也到了。 见到张嵘，他们明显比上次热情了许多，但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这两天风波的事儿。 这次的飞行导演是个香江导演，名叫杨少康，是个很有风度的中年儒雅男子。 他随后来到候场室，热情的和众人闲聊着。 他对张嵘很感兴趣，尤其是上一期节目里张嵘的那两段表演，特意拉着张嵘聊了会儿。 这一聊不要紧，对于电影拍摄的理念和技法，他和张嵘还真聊得到一块去，越聊越投机。 聊得兴起时，他直接开口邀请张嵘出演他下部戏的男主角。 张嵘是挺想合作的，但考虑到和公司的合约还没结束，就没有答应，表示要先考虑一下。 杨少康诚意很足，表示下部戏开拍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如果张嵘感兴趣，可以先把剧本发过来给他看看。 很快，节目录制时间就到了，众人起身，沿着通道来到了演播厅里。 熟悉的演播厅里搭建着和上期一样的布景，同样的灯火通明。 受种种原因影响，第一期节目的火爆让第二期的现场观众名额变得愈发抢手，个别观众甚至是特意花钱买了名额进来看节目录制的。 和上次截然不同，这一次，张嵘的出现引起了全场的尖叫，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专程冲他来的。 第二期的拍摄要比第一期顺畅得多，只等了半个小时，节目就开始录制了。 主持人大友上台，致以开场词，念了波广告，才将节目带入正轨。 他借着询问问题的契机，特意将话题引到了张嵘身上，问起了这两天的风波。 这几天张嵘引起的风波可谓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但凡是用网络平台的用户几乎都看到过和他相关的信息。 因为指出恶行得罪了圈内大导演，导致自己被雪藏一年，但却没有放弃，靠着一档综艺节目翻身，感动上苍，最终沉冤得雪，这样的经历堪称励志典范了。 出于好奇，很多观众关注了这档节目，第一期的播放量也水涨船高。 在第一期节目里，他的两段表演是当之无愧的高潮段落，在播放量曲线图上，这两段的观看人数远比其他段落更高。 所以，节目组自然想再利用这个话题炒一波热度。 但张嵘没上他的套，随口就用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打发过去了。 节目组显然给大友交代过，他没有放弃，跟着又问起了上一期张嵘饰演的如烟。 “据我所知，很多观众都对张嵘导师上一期饰演的如烟印象深刻，有些观众还给节目组发私信，说被那段表演勾起兴趣，找了原版《绿镯》来看，却大失所望，感觉并没有张嵘导师演得好。 还有观众问张嵘导师会不会参与拍摄新版《绿镯》，到时候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不知道张嵘导师有没有这个想法？” 张嵘饰演如烟的那一段表演是第一期的最高潮，他惊艳的女装扮相让那个时间段的弹幕数量比其他段落高出了50%以上。 很多观众都将那段表演反复观看了几遍以上，所以播放量曲线才会高出那么多。 张嵘闻言，笑了笑：“我也想拍，可没钱啊！” 大友笑问：“那也就是说，如果条件满足，时机合适的话，您还是愿意翻拍新版《绿镯》的，对吗？” “看机会吧！” 张嵘点了点头，没有给出个确切的消息。 开玩笑，要不是当时给他架在那儿，他才不会扮女装呢！ 怎么？看一次不够？还想看啊？ 那就拿票票砸咯！ 眼看从张嵘嘴里问不出什么爆炸性的消息，大友也只能放弃了，他又和其他几位导师聊了聊，就开始了第一个环节。 这一期录的依然是挑战赛，碰巧的是，第一组上场的就是卢雨筱和徐光耀。 他们是同一组的挑战演员，演的是一部经典青春爱情片的经典桥段，分别饰演男女主角。 认真的看完了整段表演，张嵘和三位导师们一起轻轻鼓着掌，暗自点了点头。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段戏应该是卢雨筱选的。 选得很聪明，很契合两个演员本身的特点，演得也算是可圈可点。 不过，受限于他们两个人本身都不是专业演员，演技一般，在张嵘看来，还是不合格的。 表演结束，两个演员来到了台前，接下来就是导师的点评环节了。 第二十五章 现场指导 或许是上一次张嵘的犀利点评赢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这一次录节目，王璇和徐震显然比上次敢说多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直白的批评，而是将两位挑战演员的问题指了出来，并且给出了改进的建议。 谢佳琪特意夸奖了卢雨筱，认为她的情绪把控很好，就是台词功底差了些，还现场教了她一段顺口溜，气氛很是欢乐。 最后，轮到了张嵘点评。 观众们顿时兴奋了起来。 这次张嵘会怎么点评？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将两个演员批评得一无是处呢？ 张嵘看向台上，神色坦然的说：“两位演员的表演，我都不满意。” 这话一出口，台下的李明顿时露出了笑容。 要的就是这个！收视率有了！ 观众们纷纷望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的点评。 张嵘看了眼左手边的三位导师：“我基本同意前三位导师的点评，尤其是佳琪导师，她看问题很准，台词也的确是卢雨筱最大的问题。” 台上的卢雨筱忐忑的看着他，身躯都在微微发抖，紧张的捏着手指。 徐光耀在一旁注意到，心中有些心疼，却碍于在台上无法表露，只能暗自憋在心里。 张嵘没在意这些细节，继续点评：“卢雨筱的演技我认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她进入情绪很快，也演出了女主角那种痛苦和绝望的感觉，但有些浮于表面。” 听到他的点评，卢雨筱微微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从张嵘的口中居然能听到正面的评价，但很快就重又恢复了忐忑紧张的模样。 “演戏演的不光是情绪，更多的是一种生理状态。” 张嵘看了眼谢佳琪，在节目开录之前，谢佳琪也和他聊过相关的的问题，她在看那部血色的时候曾经想过该怎么演女主角，那个女主角的人设和这部戏的人设有些类似，都是身患绝症，也有互通之处。 因此，张嵘的这番话也是说给她听的：“我个人认为，演员这个职业和心理医生很像，都需要很强的共情能力。什么是共情能力？就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 你要知道角色当下是怎么想的，才能去演好这个角色。 譬如说，卢雨筱你要演一个身患渐冻症的患者，你就要知道渐冻症患者的发病症状都是怎样的。 比如说，早期的肌肉无力，细微的抽搐，容易感觉疲劳等等，你就要演出这样的效果。 在刚才你的表演过程中，你用喘息，不时的头晕和脚软来演绎，这并不贴切角色。 在观众看来，你可能是中暑了，但联想不到绝症上去。 你要知道，你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得了病的，所以你要尽可能的维持正常人的形象，你要撑着，要绷着，不能让他发现，但是又得露出些痕迹来，让观众察觉到……” 听着他的点评，很多观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说得太对了！ 怪不得看表演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这个问题！ 女演员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恨不得把我得病了写在脑门上，男演员还瞪着俩眼睛质问她：“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这不是傻子戏么？ 主持人笑着提议：“要不还是让张嵘导师上台来给演员指导一下吧？大家想不想看？” “想看！” 观众很是兴奋。 但张嵘却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还是讲讲怎么演好这场戏吧！这样对演员来说也是个提升的机会。” 跟着，他冲卢雨筱说：“说回这段戏，其实主要问题还是台词，因为这段戏就是靠台词交代人设的，但偏偏你的台词功力不过关，就吃了很大的亏。” 主持人大友又插话提议了：“要不，张嵘导师你给示范两句台词？” 张嵘看着台下猛点头的李明，有些无奈，就非得让我欺负一下挑战演员，才剪得出预告片么？ 眼看是躲不过去了，张嵘索性就一口答应了：“好吧！我示范一下，其实就是语气渐弱的问题。” 说完，他顿了下，低了低头，再抬起眼来，就已经进入了情绪。 李明指挥着摄像师，恨不得将镜头杵到他的脸上去。 他的特写镜头投射到了背后的屏幕上，观众们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得齐齐低呼了一声。 那是一双饱含着深情的眼睛，仿佛可以透过如水的眸子，看到心底的不舍、纠结、痛苦和决绝。 张嵘空洞的看向镜头左侧的半空处，面色刹那间竟然显得有些苍白。 他嘴唇微张，轻轻颤了下，用半分气声虚弱的说：“我……爱上了别人，对不起……” 左手边，谢佳琪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用贴近男性的声线低喝：“我不信！你在骗我！” 她的加入让观众们很是兴奋，没想到谢佳琪会帮张嵘搭戏串台词。 “他是谁？我只要一个名字。” 谢佳琪看着张嵘，又帮他串了一句。 张嵘眼中泪花翻涌，却没有掉落出来。 他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从他左边脸颊滑落：“放过我……我求你……” 谢佳琪攥着拳头低吼：“你要我放过你？你先还我这七年！七年！”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张嵘睁开了眼睛，打断了这一段表演。 “哇！” 观众们这时候才发出了一阵惊呼和赞叹。 “太专业了！我已经入戏了。” “高下立判啊！” “他的声音都在颤，怎么做到的？” “这演得也太好了！刚才他的脸怎么一下子变苍白了？” “我服了，谁说小鲜肉没有演技？这他么叫没有演技？” “怪不得节目组请他当导师呢！这是捡到宝了啊！” “我怎么感觉他刚才演得比挑战演员演得还让人心疼呢？” …… 啪啪啪！ 谢佳琪微笑着和观众一起给张嵘鼓掌，口中称赞：“收放自如，厉害了！” 张嵘面色平静的等观众们的反应结束，开口解释：“所以，刚才我的这一小段表演里，两句台词都是渐弱的，而且都是前几个字偏正常，但没说几个字就弱下来了，而且还在微微发抖，这就是一种台词技巧，可以表现出角色想要强撑，却难以支撑的生理状态。” 掌声再次响起，现场观众听得连连点头。 虽然不是太懂什么意思，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跟着，张嵘冲台上的卢雨筱说：“你按照这种渐弱的方法，再说一遍台词试试。” 卢雨筱犹豫了下，还是学着张嵘的这种节奏和方式，将台词说了一遍。 “不错，有进步，再来一次，后面收尾再弱一点……” 张嵘指导着她，但重复了两遍，张嵘却还是不满意。 “这样！” 张嵘打了个响指，冲她吩咐：“你现在做深蹲，我不说停你别结束，来！” 卢雨筱愣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眼现场导演，却看到李明冲她摆手示意，让她按照张嵘的要求来，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做起了深蹲。 一下，两下，三下…… 刚刚演完戏，却在台上做起了深蹲，现场观众忍不住偷笑出声。 听着观众席上传来的窃窃私语和低笑声，卢雨筱只觉难堪无比，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徐光耀看着她艰难的做着深蹲，咬牙攥紧了拳头。 在他看来，张嵘这分明就是在打击报复！ 哪有让女演员在台上做深蹲的？ 一连做了十多下，卢雨筱的体质本就不怎么样，十多下后就有些累了，起身都困难了起来。 这时候，张嵘开口了：“现在，换成波比跳，再做。” 卢雨筱喘息着看向他，见他一脸严肃，也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俯身做起了波比跳。 波比跳就是双手撑地，两脚后蹬落地，然后起身跃起，双手向上击掌的动作，比深蹲更加耗费体力。 做了五六下波比跳，卢雨筱就有些顶不住了，动作也开始变形了，气喘吁吁。 但张嵘却没有喊停，依然看着她继续做。 卢雨筱咬牙坚持，一直做到十一个，张嵘见她脚下有些发软了，才叫了停。 “好，就是现在！说台词！看着他！” 张嵘冲她指示：“别大喘气，维持正常的语调，说台词！” 卢雨筱看向徐光耀，憋着气，拼命维持着正常的声音，但说出的话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我……爱上了别人，对不起……” “放过我……我求你……” 看着她硬撑的样子，徐光耀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看着卢雨筱，声音竟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我不信！你骗我……” “好！” 导师席上，徐震忽然叫好，一嗓子直接把气氛轰散了，也引得观众哈哈大笑起来。 王璇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笑呵呵的冲张嵘鼓掌称赞：“真没看出来，小张你指导演员还真有一套啊！我看你去电影学院当个表演课老师也绰绰有余了！” 徐震笑着插话：“我倒是觉得，张嵘导师挺适合当导演的，刚才卢雨筱和徐光耀演的这一小段，明显比之前的进步多了！而且徐光耀也有进步，这是我没想到的，很有灵性的一个小伙子，不错！” “是的。” 谢佳琪点了点头：“徐光耀这一次的情绪收敛了好多，这一收，反倒更有感染力了。” 现场观众闻言，再次鼓起掌来，张嵘看向通道口，霞姐正站在那里，兴奋的举着两个大拇指，看口型应该是在说：“真棒！” 第二十六章 镜头感 接下来是作为飞行导演的杨少康来点评了，他一开口，就从技术角度称赞了徐光耀。 “我想说一下，徐光耀的走位很好，其实一个演员专不专业，看他的走位就知道了，因为不同画幅的镜头，拍摄出画面的范围也是有区别的。 我就遇到过很多年轻的演员没有经验，老是只留半个身子，要么就是直接走出镜头，很无语，不过徐光耀做得很好。 刚才卢雨筱想要离开，你拉住她的时候，在观众看来可能是用力有点猛，但那恰好把她从画面外拉回来了，这说明你心里是有镜头位置的，是花了功夫的。 所以，从镜头感这方面来说，我认为徐光耀是要比卢雨筱更好一些的。” 听到他的解释，观众们这才恍然大悟。 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原来演戏还有这么多讲究。 跟着，杨少康继续解释：“大家不要小看这个镜头感，真正优秀的演员都是懂得怎么利用镜头来表现自己的。 就像刚才张嵘导师的那短短一段表演，就非常聪明的利用了补光灯的光影效果，让自己的面部色泽凸显得更白，再利用表情营造出一种虚弱感来，这是非常聪明的技巧。” 这时候，导播将镜头切换到了张嵘面前的摄影机。 看到红灯亮起，张嵘微微侧过脸去，重复做了下刚才的动作，向着镜头演示：“棚内的光线虽然现场看起来很亮，但在实际拍摄特写镜头的时候，还是需要补光的。 理论上我们离补光灯越近，肤色就会显得越白，离得越远，肤色就会更黯淡，不过如果离得太近，眼珠是会反光的，所以我刚才并没有直视镜头……” 掌声响起，观众们连连点头。 果然，他这么一演示，大家就看出区别来了。 原来演技里不光有喜怒哀乐的情绪表达，还有对镜头乃至灯光的运用，看来演戏还是有些难度的。 一些观众暗自嘀咕，以后看电视的时候，可不能再说我上我也行了。 “好的！感谢我们四位导师的精彩点评，感谢张嵘导师的专业指导，相信我的两位挑战演员也是不虚此行，收获良多。” 主持人大友适时登台，将节目引入下一环节。 观众和导师的投票已经结束了，结果已经出现，来到了大友的手中。 卢雨筱忐忑的站在一旁，紧张的等候着。 徐光耀对结果却无所谓。 他本身并不是职业演员，来参加这档节目，本就是为了刷波脸而已。 如果按照他内心的想法，他倒是希望卢雨筱能够晋级。 他之所以选择接这个通告，也是想近距离接触卢雨筱而已。 要是他把卢雨筱打败晋级了，反而不美。 “让我们来看一下最终的得票数……” 大友拆开了结果信封，低头念：“在观众的选择当中，卢雨筱得票数是……154票！恭喜卢雨筱，暂时领先！” 观众票数一共有300票，卢雨筱拿到154票，那么徐光耀拿到的自然就是146票，处于落后位置。 不过区区四票，根本拉不开差距。 接下来是十位专业评委，他们中有四位投给了卢雨筱，六位投给了徐光耀。 专业评委每人有10票，这样卢雨筱的总票数就来到了194票，徐光耀则是206票，实现了反超。 每位导师有50票，徐震投给了卢雨筱，王璇也投给了卢雨筱，而谢佳琪则投给了徐光耀。 294:256 卢雨筱暂时领先。 决定权来到了张嵘的手里。 他这50票将决定谁会最终晋级。 没有犹豫，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投给徐光耀。” 294:306 12票的差距，徐光耀获得了晋级。 卢雨筱面色微微一白，但还是挤出了微笑，站在台上轻轻鼓掌，向徐光耀表示恭贺。 徐光耀懵了，我怎么就直接晋级了？ 他慌忙看向身旁的卢雨筱，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卢雨筱已经被工作人员引导着往台下走去，离了场。 “恭喜徐光耀，成功晋级！。” 大友拿着手卡，向徐光耀提醒：“接下来，四位导师当中，你可以选择一位，跟他们进行演技切磋。” 徐光耀恍然回神，盯着导师席脱口而出：“张嵘！” 你个混蛋！ 后面这句被回过神的他憋回了肚子里。 要是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出口成脏，他也就不用混了。 “好！节目组为你们提供了几个主题素材，你们可以挑选一个在下半场进行演绎。” 大友回身看向大屏幕，上面投射出了几行字。 兄弟情深 正邪不两立 君臣对弈 杀手与雇主 徐光耀脑子里只想着卢雨筱下场前回头看他的那个眼神，一时间心乱如麻。 “张嵘导师，您比较倾向哪个主题？” 大友向张嵘询问。 张嵘随口回：“让徐光耀选吧！我都行。” 听到他的话，徐光耀不由咬紧了牙关。 他抬眼看了下屏幕，看到第二行字后，便回身冲张嵘冷声说：“我选正邪不两立！” “好！那就让我们期待两位的精彩表演吧！” 大友身后，屏幕分开，露出了背后的挑战之门。 …… “艺人走这边。” 工作人员引导着徐光耀往后台走去，道具师和场工忙着帮下面的挑战演员布置舞台，一片纷乱。 卢雨筱也在通道口等候，和经纪人说着些什么。 “筱筱。” 徐光耀快走两步，来到她面前，想要说些什么。 “恭喜你晋级。” 卢雨筱淡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加油，好好演，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拜拜。” 说罢，她就和经纪人一道转身离开了。 茫然的看着她消失在通道尽头，徐光透过还未合拢的屏幕大门，看向了台上导师席右手边。 张嵘！你丫肯定是故意的！ 在化妆间里说是误会，结果在台上搞人是吗？ 别以为投票给我，我就会领情！ 我明明没想晋级啊！ 这下好了，筱筱彻底不理我了，我的爱情离我而去了…… 我真是废物！刚才在台上就该弃权的！ 哎呀！刚才怎么没想起来？ 笨得跟猪一样！ 徐光耀哭丧着脸，狠狠一拳砸在了通道口的墙上。 嘶！ 他收回拳头，塞进裤兜里，将惨叫声憋了回去。 靠！气死我了！ …… 节目继续录制，很快，后续三组挑战演员就表演完毕了，分别选择了挑战导师。 至此，节目的上半场录制就结束了。 中场休息，有一个小时的放饭时间。 下午需要进行下半场的录制和准备工作，张嵘需要利用短短四个小时的时间来和徐光耀一起排出一段戏来。 不过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不过，那小子对他貌似很有意见啊！ 第二十七章 无间道选段 卢雨筱坐在回程的车里，面沉如铁。 “那个张嵘明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报复！” 芳姐坐在副驾驶，咬牙切齿的怒骂：“屁大点事儿记恨这么久，他还是个男人吗？有脾气朝陈戈使啊？朝咱们撒什么火呢？ 你说说，去年那事儿怨咱们吗？他自己掉进了粪坑里，咱们发个声明怎么了？咱本来就不认识他嘛！点头之交而已！ 那种情况下，谁沾着他不是个死？咱们明哲保身有什么错？还怨到咱们头上来了！他妈的！早知道就应该好好跟那个李明霞吵一架！厚着脸皮忍下来，最后还是淘汰了，白白损失了个大通告！” 卢雨筱听得烦躁，皱眉冲她说：“行了别说了！烦都烦死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口。 “为什么不说？挨了欺负还不能生气了？” 芳姐伸手将她的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将烟放了出去，口中依旧愤愤不平：“反正我忍不下这口气！” “忍不了就想办法反击啊！自己在这儿生气顶什么用？” 卢雨筱又吸了口烟，徐徐吐出烟雾，眯着眼睛说：“徐光耀选的主题剧本版权是咱们公司的，你不会忘了吧？” 被她一提醒，芳姐顿时拍了下大腿：“对呀！我现在马上就跟公司联系！哼！敢搞咱们，就让他节目录不成！” 拿出电话翻着通讯录，芳姐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对了，那这么一来，徐光耀那小子不也录不成了？” 卢雨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和咱们有关系吗？” “也是！” 芳姐认同点头：“谁叫他倒霉，非要选张嵘呢？” 随即，她拨通了个电话，和公司的版权运营主管将情况大致讲了一下，表示自家艺人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要求公司提高剧本授权价格以示抗议。 挂了电话，芳姐有些不放心的问：“我记得张嵘是会写剧本的，他上一期就改了绿镯，搞得陈戈和夏梦怡很难看。” “那又怎样？” 卢雨筱冷笑了声：“他和陈戈的矛盾那么深，肯定是提前做了准备，找人改了剧本，好驳陈戈面子的，难道他还能现场改编剧本不成？” “那要是他真的现场写一段呢？”芳姐还是有些担忧。 卢雨筱看向她问：“你忘了，这节目的剧本授权都是从历届金鸡百花的获奖作品里挑选购买的，他再会写，难道还能写一部能媲美获得金鸡百花奖作品的剧本来？” “那怎么可能？” 芳姐露出了笑容：“这次就让他吃次苦头！也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 星光影视园里，午休时间转瞬即逝。 节目组给导师订的都是85元规格的盒饭，非常丰盛。 吃饱喝足，张嵘就来到了训练厅，下午的排练将会在这里进行。 因为有跟镜导演全程跟随，经纪人不便出镜，张嵘就让霞姐留在化妆间休息了。 训练厅里，徐光耀已经在厅里等候了，坐在墙边的长椅上，。 “来得挺早啊！” 张嵘步入训练厅，笑呵呵的问：“吃了吗？” 徐光耀板着脸：“没吃，减肥！” 张嵘也不在意，笑呵呵的坐在了他身侧，左右看了看，问：“剧本呢？” “你问他们。” 徐光耀冲对面摄影机后的现场导演抬了抬下巴。 “是这样的，张嵘导师。” 现场导演走上前来解释：“现在有个突发状况，你们选择的这个主题剧本版权方突然临时加价，可能暂时用不了了，” “临时加价？还有这种事？” 张嵘不解：“授权不是提前都买好了吗？怎么还能临时加价呢？那不成违约了吗？” 现场导演无奈解释：“咱们节目是边录边播的模式，时间比较紧，授权虽然提前谈好了，但合同流程暂时还没走完，还没盖章，所以那边反悔，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 张嵘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现场导演解释：“要么就换主题，选其他三个主题里的一个，等晚上录制的时候再补拍镜头解释。但这样会让节目产生割裂感，导致很多镜头报废，也会让观众产生困惑，降低观看体验。 要么，就还是换一个同样主题的故事来，由你们来演绎。但这一时半会，可能找不到主题相近的剧本，就算找到剧本，可能也来不及谈了。 我们已经联系了编剧紧急创作，不过这样临时仓促写就的故事很难经得起推敲，而且时间恐怕也不够。” 顿了下，他提议：“我建议，你们先换一个主题排练着，等我们的编剧赶个剧本出来，你们先看，如果觉得故事还可以，就按剧本来演，如果不行，就还按更换的主题剧本来演，你们看怎么样？” 张嵘没有说话，徐光耀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一旁，瞧着很是欠揍。 沉思片刻，张嵘开口：“剧本的事儿你们别操心了，我有个故事比较切题，可以摘出来一段来演。” 现场导演愣了下，疑惑问：“你有个故事？是原创剧本吗？” “没错。” 张嵘点点头：“授权的事儿你们放心，我们可以马上签合同。” 现场导演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下，便先到一旁向总导演李明汇报了起来。 拿着对讲机把情况向李明汇报了一番，得知张嵘的决定后，李明想也没想，直接拍板同意了。 “没问题！就按张嵘说的办！” 现场导演有些担忧的问：“剧本质量咱们还不确定，万一演砸了怎么办？” “演砸就演砸呗！演砸了才好呢！” 李明那边像是在指挥现场布景，嚷嚷了两句，才继续解释：“咱们这是综艺节目，不是电影。 综艺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有意思！是出戏！是噱头！是话题度！ 你管他演得怎么样呢？演砸了观众骂的又不是你！ 他上一期的那个改编桥段不是挺好的吗？让他去弄！你们只管配合就好！” …… 和李明通完了话，现场导演跑了回来：“导演同意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行！那就赶紧签，签完了好排练！” 张嵘直接起身。 “对了。” 现场导演问：“您这个原创剧本叫什么名字？” “你就写无间道选段就好！” 第二十八章 敲打年轻人 “因为您是原创剧本，所以为了让观众能够理解剧情，咱们明天得再单独补拍一组剧情梗概镜头，您看时间方便吧？” “可以，没问题。” “我们帮您准备了一间比较安静的房间，还有纸笔电脑，你可以在那里写剧本。” “不用写，都在脑子里，直接排就可以了，你们摄影师和导播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他们讲一下镜头，就完事儿了。” 签过了合同，现场导演和张嵘确认了需要配合的事项，就匆匆去联系安排下午的拍摄工作了。 “小徐。” 张嵘冲一旁百无聊赖的徐光耀招了招手：“来！跟我走一趟！”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徐光耀犹豫了下，还是起身走上前来。 没让跟镜导演跟着拍摄，张嵘带着徐光耀，往卫生间走去。 见他支开了跟镜导演，徐光耀就有些慌了。 再看到他要带自己去卫生间，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想干嘛？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带我去厕所？ 难道是想和我一较长短？ 忽然，徐光耀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关于张嵘的黑料，脚步顿时放缓了了下来。 他……该不会像网上说的那样，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糟了！上了他的大b当了！ 徐光耀很是懊恼。 怪不得他投票给了自己，原来他真的不喜欢卢雨筱！ 想到这里，徐光耀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他只不过来参加档综艺节目刷刷脸，顺便增进一下和筱筱之间的感情而已，其他的事儿，他不感兴趣！ 张嵘察觉到他落后，疑惑回头，冲他招呼：“快来呀！有事儿要跟你说！” 果然有事儿！ 徐光耀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犹豫半晌，他一咬牙，迈步跟了上去，脚步格外沉重。 这个卫生间是艺人专用的，打扫得很干净，开着窗通风，没有什么异味。 张嵘进去方便了一番，徐光耀站在外间洗手台处，没敢跟进来。 张嵘也没在意，回身来到洗手台处，一边洗手，一边随意的问：“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啊？” 徐光耀面色变了下，随即板着脸否认：“没有。”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张嵘笑着看他：“大男人连这都不敢承认吗？” 靠！ 徐光耀瞪眼怒视他：“我就是对你有意见！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揪着件小事儿不放，为难一个女孩子，我就是瞧不起你！” “很好，还算坦诚。” 张嵘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徐光耀愣了下，疑惑问：“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张嵘瞅着他：“你的看法对我很重要吗？而且我就算解释了，你就会相信，然后和我化干戈为玉帛吗？” “不可能！” 徐光耀想也不想的摇头。 “这不就是咯？” 张嵘摊了摊手：“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你对我已经恶感满满，就算解释了这件事，你还是会因为其他事而反感我。 而且，咱们也就是这档节目的缘分，录完了节目，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我又何必在乎你的看法？” 徐光耀张了张口，跟着不解问：“那你叫我来这里干嘛？” “你猜？” 张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徐光耀心中咯噔一声。 “时间紧，不跟你废话了。” 张嵘正色说：“我叫你过来，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走了歪路。” 徐光耀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扫了他一眼，张嵘笑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在上台后捅个乱子，让我出丑，好给你的筱筱妹妹出气吧？比如临时改台词之类的？” 被他一句话叫破心思，徐光耀顿时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是个愣头青啊！ 跟之前的我一个德性…… 张嵘摇了摇头，冲他问：“你这么做，就不怕影响自己的前程吗？” “我才不怕！” 徐光耀梗着脖子：“我又不是专业演员，让我来本就是帮节目组制造话题的，演得怎样根本无所谓。” 说着，他顿了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你应该清楚，我和你一样，都是他们口中一无是处的……小鲜肉！” 看着他，张嵘摇了摇头：“你可别太拔高自己，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个演员，而且……我比你可帅多了。” 徐光耀一愣，鼻子顿时差点被气歪了，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张嵘说的是真的！ “所以你就自暴自弃，反正演得再好也不会有人认同，倒不如趁机坑我一把，还能讨好你的筱筱妹妹？” 张嵘慢里斯条的擦干了手，将打湿的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徐光耀面色微红，却也没有反驳。 摇了摇头，张嵘感慨：“你还是有一个优点的。” “什么？” 徐光耀有些疑惑，他没想到张嵘居然会称赞他。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贴切的。”张嵘淡然的看着他。 对自己的定位？一无是处吗？ 靠！ 徐光耀涨红了脸，怒视着他。 张嵘面色平静：“看来我真是选错了人，那50张票我应该投给卢雨筱的，至少她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给你真是浪费了。” 徐光耀一愣，跟着攥紧了拳头，但神色却变幻不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被别人瞧不起，这并不可怕，但被自己瞧不起，就真的要命了。” 张嵘怜悯的看着他：“你既然把自己当成他们口中那个一无是处的小鲜肉，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你怎么做吧！你在台上撒泼打滚都可以，我都接得住。” 徐光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身在冰窖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嵘摇了摇头，感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卢雨筱，可你觉得她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吗？” 拍了拍徐光耀的肩膀，张嵘笑了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卫生间，向训练厅的方向走去。 走到中途，他忽然听到身后脚步迅疾，却是徐光耀黑着脸跟了上来，和他走到了并排。 徐光耀面无表情，也不开口，只是紧紧跟在张嵘身侧，不快不慢。 他并没有说什么，但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张嵘暗自点头，嗯，还不算傻。 年轻人，还是要敲打啊！ 第二十九章 调教徐光耀 被张嵘敲打了一番，徐光耀老实多了。 虽然没说什么软话，但他却开始认真聆听张嵘的话，听他讲述剧情，为晚上的表演做准备了。 “这是个警匪故事，你想演黑帮大哥，还是重案组警司？” 张嵘冲徐光耀笑问。 “当然是演警察了！” 徐光耀想也不想。 “那好。” 张嵘点点头：“那就你来演重案组警司黄志诚，我来演黑帮大哥韩琛……” 张嵘向徐光耀讲解着剧情和人物设定。 按照他的想法，他一开始最想演的还是陈永仁和刘建明在天台上的那段戏份。 但很可惜，这是场对手戏，而且是彗星撞地球的精彩对手戏，需要两位实力相当的高手来演，才能演得出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能演，可徐光耀却演不了。 当演员演技差距过大的时候，演戏往往会变成一种折磨，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那种一边倒的演技碾压会让观众无法入戏，而张嵘也不能降低水平去迁就徐光耀，就只能换一段稍简单些的了。 张嵘计划要演的是著名的“韩琛警局吃饭”的片段，也正是这一段表演，让曾胖在吃饭戏的片段中永远占了一席之地。 这一段的表演的重头戏在韩琛身上，难点也在韩琛身上。 除了这段戏对演技要求比较高以外，张嵘个人的形象也是个问题。 有他这么帅的黑帮老大吗？ 长这么帅，去当明星好了，卖什么白面呢？ 这也是很多相貌出众的演员都会遇到的问题，那就是花瓶魔咒。 演员这一行，长得好看的确是老天爷赏饭吃，会占点便宜，但也会成为阻碍其发展的瓶颈。 凡是靠令人惊艳的外表让观众记住的演员，一旦饰演过一个人物层次浅薄，靠外表立身的“花瓶”角色后，形象就很容易被固定下来，被观众当做没什么演技的“花瓶”演员。 所以，长得好看的演员，要比样貌普通的演员演得好得多得多，才能征服观众，让观众认可其演技水平。 因此，很多想要获奖的“花瓶”演员，就不得不努力去扮丑，把自身的光芒掩盖掉，才能获得观众和影评人的青睐。 张嵘现在的形象的确成了限制他演技发挥的一种障碍，虽然第一期他的表现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但那是建立在他上半场的惊艳反串造型，和下半场偶像剧狗血桥段降低了观众期待值的基础上。 一旦回归正常剧情，他的外表就会成为一种阻碍，他必须要演得特别好才行。 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挑战。 不过，眼下更大的挑战是调教好徐光耀。 这小子去演个愣头青的年轻警察还可以，演黄志诚那样心思缜密的老狐狸还是差了些火候。 不对，不是差了些，是差得远。 如果给张嵘足够的时间，他倒是能想办法帮着小子一点点建立人物情感模型，引导他进入状态。 但现在留给他的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我可太难了…… 更难的是节目组，他们需要安装张嵘的要求，在舞台上搭建出一个近乎于真实的警察局内部场景，还有二楼。 要不是园区里道具库存充足，恐怕还真赶不及。 这段戏的台词并不算多，张嵘也给了徐光耀比较宽松的自由，没要求他字字不差，只要能表达出同样的意思就可以了。 待他将台词背得半熟，张嵘就开始带着他一遍一遍的走戏，演绎，然后一点点纠错，教他贴近人物心理。 徐光耀的悟性不错，在张嵘一遍遍的指导下，他进步飞快，几乎每一遍都有进步。 而随着张嵘的悉心指导，徐光耀也逐渐没了起初对张嵘的轻视和敌意，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钦佩，以及一丝畏惧。 很多时候，屏幕反而会阻碍演员与观众之间的情绪传递。 当观众能够近距离观看到优秀演员的表演时，往往更能清晰的体会到那种强烈的情绪冲击力。 这也是话剧的魅力所在。 徐光耀就体会到了来自于张嵘的强烈压力，每当他看到张嵘的眼神时，都会忍不住的心惊肉跳，仿佛面对的就是一个嚣张跋扈，阴狠毒辣的黑帮大佬。 一个人的演技，怎么会强成这样？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张嵘为什么会说他一无是处。 和张嵘比起来，他根本就不会演戏！ 不过即便压力山大，他也依然在坚持，并且越来越甘之若饴。 在这排练的两个多小时里，他学到的东西比跟公司请的演技老师学一个月学到的还多！ 张嵘根本不给他讲理论，给他教的全都是实战技巧，台词中的停顿间隔，眼神的移动，微表情的变化，乃至于手怎么放，都给他教了数种方法。 徐光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游戏里碰到了大哥，慷慨的送了他一包裹高级装备，将他武装到了牙齿。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演个男一号那是绝对没什么问题了！ 但在张嵘看来，他还差得远。 然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能达到这种水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很快，到了下半场节目录制的时间。 观众和导师分别入场，演员也来到了舞台屏幕后方候场，节目正式开始了录制。 因为张嵘两人这场戏所需要的道具复杂，搭建和拆除很费时间，李明就调整了流程，将他们的表演提到了第一个来演。 主持人大友上台了。 “欢迎回到我们的节目录制现场，经过上半场的精彩表演，共有四位挑战演员成功晋级，来到了下半场的导师pk环节。 第一位出场的，是青年演员徐光耀，他要挑战的导师，是张嵘导师，他们所选择的pk表演主题，是正邪不两立。 这里需要提醒大家，因为节目组准备的剧本授权临时出了点问题，这次的表演剧本，是由导师张嵘在后台现场进行创作的。” 听到他的话，现场观众顿时惊呼出声，就连台上的三位导师也面露惊讶之色。 他们也在忙着排练，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又是原创剧本，下蛋么？一期一个？ 王璇和徐震交换了下眼神，读懂了对方的猜测。 或许又是根据哪个成熟剧本现场改编的吧？ 这对于张嵘而言，应该不是难事。 谢佳琪则托腮看向舞台上人头攒动的群演，眼中满是好奇。 张嵘这次又会献出怎样的一场表演呢？ “首先，我要来讲解一下剧情梗概，黑帮老大韩琛挑选了一批底子干净的年轻人，将他们送去了警校上学，打算将他们安插在警队，成为卧底……” 大友讲述着故事的剧情梗概，以帮助观众明白前因后果。 后期节目组会补拍一些镜头，以vcr的形式来剪辑成前景提要，来帮助视频观众理解剧情。 讲解完剧情后，大友走下了舞台。 灯光亮起，表演正式开始。 第三十章 嚣张的毒蛇 在导播的指挥下，表演的第一个镜头，是从舞台布景二楼开始录起的。 在道具组的努力下，节目组真的在舞台上搭建了一个二层布景。 张嵘坐在一楼的审讯室里，面前摆着一堆打包盒，里面有鱼有肉，有虾有蟹，很是丰盛。 而徐光耀已经来到了二楼，带着一队饰演重案组警员的群演在二楼右侧，舞台帷幕后方的位置静候。 摄影师坐在摇臂车上，吊在他们身后头顶上方，以一个俯拍的视角锁定了他们的身形。 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完毕了，场记来到舞台前方打板。 “三，二，一，action！” 在导播的指挥下，节目开始了录制。 镜头从后方锁定了徐光耀一行的背影，整齐划一的制服证明了他们的身份，也说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徐光耀面无表情，化妆师刻意为他增添的些许眼角纹和法令纹，让他的年龄乍一看像是三十多岁，多了些沉稳和不怒而威的气质。 他没有开口，只是走在队伍前方，眼神平视。 在那里等候的摄影师拍摄着他们的正脸，随后导播指挥着镜头的切换，将线路转移到了楼梯口处等候的镜头，一队面容严肃，雷厉风行的警察向着镜头靠近，颇具压迫感。 虽然没有人说台词，但只是一组镜头的切换，就让现场观众们的心提了起来。 通过大友之前的描述，他们知道徐光耀饰演的是重案组的黄警司，一位心思缜密的警方长官。 他同样在张嵘饰演的黑帮大佬韩琛的身边安插了一个卧底，并且通过这个卧底，得知了韩琛交易的地点。 但在关键时刻，被藏身在警队中的卧底泄露了信息，导致功亏一篑。 韩琛让手下处理了货，将白面倒进了大海里，导致警队没能缴获证据。 但黄警司依旧收队，将韩琛以及一众手下都抓进了警局。 现在，是他们在交锋后正式见面的时刻。 徐光耀摈除杂念，让自己进入到黄警司的情绪当中。 现在的他满腔怒火，却不能表现出来。 整个重案组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却因为韩琛的卧底，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想把韩琛抓起来，但警察办案讲究证据，他不能随便抓人。 24小时的羁押时间已经过了，他必须要放走韩琛。 现在的他，心中应该有对韩琛的愤怒、忌惮，也有对身边同事的怀疑，对于卧底的憎恨，对自己未能早些猜到警局有卧底的懊恼，以及能够提前发现，没让卧底造成进一步破坏的庆幸，还有对埋藏在韩琛身边警方卧底的担忧。 这重重情绪掺杂在一起，对演技的要求极高，他要想完全演绎出来，根本不可能。 他只能按照张嵘的教导，尽量让自己去揣摩黄警司的心理状态，同时模仿张嵘演示的那种中年老干部式步伐，来为自己增添些许老态，从而更贴近人物。 或许是因为他要思索掌握的东西太多，他表现出的心事重重的样子，反而颇为契合人物，从镜头画面中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而在镜头开拍的时候，一楼的张嵘就动起了筷子。 在开拍前，化妆师同样帮他化了个略显老态的妆容，但最终呈现的效果却很不理想，显得很做作。 于是乎，张嵘便放弃了，只是让化妆师帮他把肤色加深了些许，然后梳了个背头。 发胶将他的长发收拾得服帖，一缕缕贴在头皮上，像脑后延伸。 背头和光头一样，都是个极为考验颜值的发型。 发型对一个人气质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而背头和光头会让人的五官失去头发的遮掩，暴露出所有的优缺点来。 因此，它们会让好看的人更好看，丑陋的人更丑陋，猥琐的人更猥琐，嚣张的人更嚣张。 张嵘现在就很嚣张。 虽然身处在警局里，但他却像是在自家客厅里一样，托着一盒米饭，夹着打包盒里的菜，大口吃着。 他的眉毛被向上提了半分，如同两柄长刀入云，显得十分凌厉。 他的眼睛微微瞪着，露出了一部分眼白，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诡异。 忽然，他像是噎到了，伸长了脖子，脖颈上和太阳穴处的血管暴起。 但他却没有喝水，而是又狠狠扒了一口饭，用这口饭把喉咙口的饭给顶了下去。 一般人大口吃饭的时候，都会显得很香甜，勾起人的食欲。 但看到他吃饭，却没人觉得饭菜香甜，只会感觉到他的贪婪，恐怖，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吞食着食物。 而如果有人惹到他，也会被他像吞食硕鼠一般，连皮带骨的吞进肚子里去。 黄警司带着警员下到了一楼，沿着审讯室绕向前门。 玻璃围栏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大口吃饭的韩琛，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小弟。 他迈步走进审讯室，嘴角挤出了一丝不像微笑的微笑：“琛哥！胃口很好嘛！不错！” “是不错啊！” 韩琛夹着菜，看也不看他。 黄警司自顾自的拉过椅子，往韩琛的正对面走去。 两台摄影机一左一右架设在他们中心轴的同一侧，在拍摄双方表情特写的同时，也不会造成穿帮。 “我们查清楚了，你两个手下在沙滩上吹风。” 一边说着，黄警司一边坐在了韩琛的对面。 “那可以放他们咯？” 韩琛依然没有看他，仿佛对面前饭菜的兴趣比他更大。 “行，随时都行。” 黄警司的笑容变得灿烂：“免得妨碍琛哥你了，你这么忙。” 将口中的饭菜吞下腹中，韩琛终于抬起眼来，看向了黄警司。 他也露出了笑容，比黄警司更灿烂，但如果遮挡住他的下半张脸就可以发现，他的一双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只有刺骨的冰冷！ “哈哈！” 韩琛大笑了声，用筷子指了指他：“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用客气了，我也很久没在这里吃东西了。” “你喜欢随时都可以来啊？要不明天？” 黄警司像是在开玩笑，但眼神却无比认真。 “哈哈哈哈哈！” 韩琛大笑了起来，脖颈上的血管根根分明，跟着，他摊了摊手，笑着说：“算了吧！两手空空的来，怎么好意思呢？” 他这话是在讥讽黄警司没能缴获证据，抓不了他。 黄警司却没在意，神色平静的说：“不用客气了，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连累琛哥今天晚上损失了几千块。” 这话一出口，对面韩琛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啪！ 他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上，再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是一片疯狂和杀意！ 第三十一章 贼狠的那种 心中怒火在翻腾，韩琛恨不得当场掏出枪来崩了这个黄志诚！ 几千块？那是几千万！ 就是因为这些警察！ 几千万的货就被白白倒进了大海里！ 就是因为他！ 韩琛死死盯着黄警司，眼角太阳穴处的血管都坟了起来，整个人紧绷，像是一条盘起身蓄意进攻的毒蛇。 对面的黄警司不闪不避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让步。 背景屏幕中，投射出了张嵘的特写镜头。 看到画面中他那双疯狂的眼睛，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连呼吸都屏了起来，生怕引起韩琛的注意。 而坐在他对面的徐光耀，则是面临压力最大的一个。 被张嵘择人欲噬的眼神盯着，他整个人都绷紧了，拼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自己拔腿逃离。 他的后脊发凉，脖颈上的汗毛倒竖，那恐怖的眼神让他有种错觉，对面这家伙真的想杀他！ 在后台，张嵘用了宝贵的半个小时时间，专门用来锤炼徐光耀的心理素质，好让他适应自己的眼神，并且演出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特写镜头之下，些许细微的表情都会被放大。 如果他心理素质不过关，稍微流露出些许惊慌、恐惧、尴尬、迷茫的神色，或者下意识的避开视线，都会被观众看得一清二楚。 这场戏是警方和韩琛之间平分秋色的一次交手，要是徐光耀露了怯，那戏就崩了。 所以，徐光耀必须顶着他的压力，不闪不避，不卑不亢，将一位重案组警司的浩然正气演出来。 徐光耀也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即便心中忐忑，但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嵘的眼睛，没有半分偏移！ 盯着他看了片刻，张嵘面无表情的将领口的手帕抽出，胡乱的抹了把嘴，随即猛地伸手，将面前所有的餐盒全部扫到了地上！ 哐当！ 餐盒落地，菜肴汤水，骨头贝壳撒了一地。 他倏地站起身来，身后所有手下齐齐上前一步！ 现场所有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他，不敢置信。 这里是警局啊！ 面对重案组的警司，这家伙居然这么嚣张跋扈？！ 所有的观众心中齐齐生出了一个念头：这家伙是个狠人！ 霸道啊！ 韩琛微昂着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黄警司，眼中疯狂之意涌动。 徐光耀压抑着颤抖的冲动，换了个坐姿，扶着下巴，用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他。 韩琛盯着黄警司，握拳猛地砸在了面前的桌上，怒吼：“以为安插个卧底就想赶绝我啊！” “大家都一样。” 黄警司耸了耸肩，没有多说。 韩琛没再开口，他伸手抓过桌上的一杯饮料，仰头大口吞咽着，喉结耸动，没有漏出半滴。 饮料瓶被吮得瘪了下去，随即被他扬手甩开，落在了地上，叮当弹了几下。 韩琛面带狠色，缓缓回身，如刀般的眼神逐一扫过身后几名手下的面孔。 他知道，卧底很有可能就在他们其中。 是你？ 是你？ 还是你？ 几个群演并没有台词，只是来充当背景板的。 但在他狠厉的眼神下，群演们纷纷不自然的避开了眼神，竟是连接触都不敢接触。 同样的，黄警司也在回头审视着身后的同事，逐一看过去，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他也知道，韩琛同样也安插了卧底在他身边，而且很有可能就站在他身后。 审讯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有两股杀机在涌动，却又互相制衡，难分伯仲。 “哦，我想起一个故事。” 黄警司率先开口了：“有两个傻瓜在医院等着换肾，但肾呢，就只有一个，那么两个人就玩一个游戏……” 听着他的话，韩琛凌厉的怒意一点点收敛了回去，他拿起手帕，擦着溅在手上的汤汁，缓缓坐回身去。 黄警司看着他，神色平静的讲述：“一个人把一张牌摆在对方的口袋里，谁猜到对方拿到什么牌，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谁就算赢。” 韩琛舔了舔牙齿，冲他抬了抬下巴：“你知道我看到你是什么牌了。” 黄警司将手肘撑在桌沿上，支着下巴，撇了撇嘴，点头说：“也不是不可能。” 盯着他韩琛脸上的笑意重新绽放，随即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张扬，越来越不可一世，越来越无所顾忌。 “我赢定了！” 他一字一句的告诉黄警司。 “行了。” 轻轻点了点头，黄警司也露出了微笑：“好，那大家小心点咯！” “好啊！” 韩琛伸了个懒腰，然后将双手放在脑袋两侧，将方才发怒散下来的两缕头发向后捋去，目不转睛的盯着黄警司。 “哦，忘了告诉你了。” 黄警司冲他提醒：“如果谁输的话就会死。” “哈哈哈！” 韩琛直接靠回椅背，两臂搭在两旁的椅背上，大喇喇的冲黄警司冷笑：“我看你什么时候死！” 笑了笑，黄警司没再说什么，起身向他伸出手来。 韩琛看了他的手一眼，拿起手帕擦了擦手，站起身问：“你见过有人去殡仪馆和死尸握手吗？” 黄警司愣了下，跟着哈哈笑出了声。 韩琛没有笑，他冷冷的看了黄警司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口中喝令：“走！” 一行人越过重案组警员，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向警局门口走去，韩琛走在最前方，面无表情的大步走向舞台侧面，正对镜头。 舞台灯光暗下，他们的身影变得模糊，黯淡，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的身影，宛如堕入无间地狱中的恶鬼，杀气腾腾。 屏幕熄灭，舞台灯光再次亮起，恍然回神的观众们此时才徐徐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撼。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没太认出来，那个韩琛真的是张嵘演的吗？真的不是另一个人？” “我的天！之前那个眼神真的吓到我了！张嵘该不会真的杀过人吧？” “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好强啊！他在演的时候我根本没意识到他是张嵘，完全就是一个真正的黑帮大佬啊！还是贼狠的那种！” “你们看到他吃饭的样子了吗？我感觉他在吃人！” “在警局里都这么嚣张，这他么是我见过最狂的黑帮大佬了！” “没办法，你没听主持人说吗？警方行动失败了，没缴获证据，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 “真没想到张嵘能演这种角色，我还以为他只会演演帅哥呢！” “还有美女。” 第三十二章 我没想继续录节目啊! 在观众们的议论声中，群演迅速退场，张嵘和徐光耀也再次回到了舞台前方。 他们的出现引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不少观众主动起立鼓掌，表示对刚才那段精彩表演的喜爱和敬佩。 导师席上，三位导师也站起了身，谢佳琪兴奋的拍着手，连连点头。 徐光耀没有卸去妆容，他依然穿着警服，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出色的完成这段表演，没有出任何纰漏。 不过这样一来，松懈下来后的他也没了刚才黄警司不动如山的沉稳，看上去有些违和。 张嵘已经出戏了，但观众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撼当中，只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刚才那个飞扬跋扈的黑帮大佬韩琛。 “好精彩的一场戏！” 徐震率先开口了，他显得颇为兴奋：“我可太喜欢这样的男人戏了，过瘾！张嵘导师演得太好了！情绪的转变，火候的拿捏，那些精心设计的动作，简直完美！什么是好演员？这就是好演员！” “没错！” 王璇笑眯眯的开口：“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张嵘导师的戏路有这么宽，这种黑帮大佬的戏份也能演，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帅的黑帮大佬。” 她的话引得观众发出一阵认同的笑声，一旁的谢佳琪忍不住接过话头：“但我刚才一点都没注意到外表……呃，张嵘导师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好看哈！我是说，刚才我完全被你的演技征服了！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个嚣张狠厉的韩琛！” “徐光耀演得也挺好啊！进步很大！” 徐震提醒：“这一段对手戏对两个演员的要求都很高，徐光耀能接得住张嵘导师的戏，已经是很厉害了！” 王璇跟着点头：“没错，我在屏幕上看到张嵘之前的那个眼神，就已经不寒而栗了，徐光耀能面不改色的和张嵘对戏，的确有一套。” 台上的徐光耀听到导师们的夸赞，心中欣喜的同时也有些许心虚，下意识的看了张嵘一眼。 他知道，自己能有这种表现，全靠着后台那几个小时的排练时间里，张嵘对他毫无保留的指导。 我之前那么说他，但他却依然没有记恨我，反而这样帮我？ 徐光耀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但他不知道，张嵘并不是想要帮他，而是为了能够呈现出一场对得起观众的表演。 这是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 “我是一个很喜欢拍警匪片的导演。” 飞行导演杨少康开口了。 台上，张嵘笑着回应：“杨导谦虚了，国内拍警匪片导演，杨导应该是首屈一指的才对。” 杨少康是拍摄警匪片起家的，在整个香江乃至国内都是最好的警匪片导演之一，个人风格十分强烈。 笑了笑，杨少康没有否认，他冲张嵘询问：“我想问一下张嵘导师，这一段表演的剧本是你临时完成的？” “也不算临时完成，我其实早有腹稿，只是为了应急，拿出来用了下罢了。”张嵘解释。 杨少康忙问：“那有完整剧本吗？” 大友讲述的剧情梗概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专精这一门类，自然看得出故事的好坏。 虽然只听了个大概，但他却已经意识到，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故事！ 他拍摄警匪片起家，尝试过各种不同的警匪题材，很多现在后辈导演拍摄警匪片时惯用的套路都是出自他之手。 这么多年以来，可以说警匪片的题材和套路，能拍的都被他拍完了。 他想要创新突破，但一直苦于没有一个足够新颖，优秀的剧本。 而眼下，就有这样一个剧本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个故事并没有多少他惯常拍摄的警匪片中常有的动作元素和火爆的爆炸特效，而是通过人物的心理博弈和智力交锋，来表现警匪两股势力的斗争。 这种博弈比拳拳到肉的打斗更加危险，更加微妙，也更加精彩。 如果说这个故事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方才的这段表演则是激发了他的激情。 张嵘的演技让他感到惊喜，他看过第一期节目，对张嵘的演技有所了解，所以他才对张嵘很是热情。 但他也的确没想到，张嵘居然能演得了这么癫狂嚣张的反派，而且演得入木三分。 长着一张主角脸，却将一个翻拍黑帮大佬演得淋漓尽致，再考虑到他的年纪和相貌……这小子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表演虽然告一段落，但就像是一盘开胃的前菜，调动起了他的胃口，让他很想看看完整版的剧情会是怎样演绎的，尤其是他拍出来的完整版。 因此，他不顾当下节目正在录制，就在台上问了张嵘剧本的事。 “完整剧本还没写出来。” 张嵘笑了笑，问：“怎么？杨导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吗？” “当然。” 杨少康想也没想，直接承认。 如果是别的题材倒还罢了，但如果是警匪片的话，没人能拍得比他好！ 这是他的自信！ 张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想了想，笑着说：“现在在录节目，咱们还是回头找个机会私下谈吧！” 这只是客套话，因为当着观众的面，如果直接开口拒绝杨少康，多少会伤到人家的面子。 还是私底下婉拒好了。 《无间道》是警匪片的巅峰之作，这么牛叉的电影，张嵘为什么要交给别人来拍？ 自导自演不好吗？ 见他没有回应，杨少康稍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应允：“也好，那我回头请你吃饭。” 导师和飞行导演结束了点评，就到了下半场的评分环节。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张嵘以高票数赢得了这场所谓的pk。 徐光耀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就凭张嵘的演技和状态，他要是能赢就有鬼了。 不过他也不算亏，有了这一场表演，他至少能跟着张嵘一起被观众议论起码一个星期。 在公司看来，这肯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当背景板也能被观众看见啊！ 可对他而言，和筱筱关系的降温，就已经是他难以接受的损失了。 我的筱筱啊！ 一想起拂袖离去的卢雨筱，徐光耀就是一阵心痛。 还好，他也被淘汰了，录完节目可以去找筱筱解释一下，她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然而，他的主意注定要落空了，因为在节目的最后，飞行导演杨少康利用他爆灯复活的权利，将他复活了。 当时，后台已经换好衣服的徐光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没想继续录节目啊！ 第三十三章 需要转型的谢佳琪 节目录制结束，已经是深夜了，张嵘困得哈欠连天。 但杨少康却精神头十足，他不等卸妆，就跑来张嵘的化妆间邀请他晚上一起去吃饭。 他也邀请了其他三位导师，以及节目组的人员。 张嵘有些乏了，不过大家都去，他也不好驳大家的面子。 杨少康专门包了一间餐厅，请大家吃饭。 一般商场里的餐厅到了这个点基本上都关门了，杨少康包的是一家颇有名气的私厨，当然，收费也不便宜。 不过钱对于杨少康而言算不了什么问题，他拍一部电影，就够他在这里吃一辈子了。 忙碌到深夜，中午那点饭食早已被消耗殆尽，大家都饥肠辘辘，进门就上了桌。 杨少康早已打好了招呼，众人落座，饭菜刚好上桌，热气腾腾。 大家没有废话，提杯喝了口酒，就开始动筷，大口吃了起来。 本期的挑战演员和四位导师一起，坐在了杨少康这桌。 包括徐光耀在内的一些挑战演员只是浅尝辄止，就停了筷子。 他们并不是不好意思，只是因为公司都有规定，要进行身材管理，晚上不敢吃东西。 然而张嵘却没有这个顾虑，他不慌不忙的吃着，一筷接着一筷，全然不顾经纪人那桌上霞姐怒视的眼神。 “哈哈！张嵘也是性情中人呀！” 杨少康看着有趣，笑呵呵的说了句。 “和大家一样。” 张嵘看了眼谢佳琪。 徐震和王璇两人已至中年，不再依靠外表吃饭，所以对身材管理的要求放松了不少，但这丫头却也在放开了吃，难道不要身材了吗？ 察觉到张嵘的视线，谢佳琪脸颊微红，解释说：“我饭量比较大，但怎么吃都不胖。” 听到她的话，同桌的几个年轻女演员和小鲜肉忍不住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这才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要是他们也有这个天赋就好了。 看到他们羡慕的眼神，杨少康摇了摇头，提醒他们：“一个人一个体质，羡慕不来的，你们也多少吃点，经常挨饿，饮食不规律，很容易得胃病的，别拿健康换工作啊！” 演员们应和着拿起筷子，但还是浅尝辄止，不敢多吃。 杨少康轻轻摇了摇头，也不再多劝，他知道这些小演员也是身不由己。 “没办法，他们也做不了主，市场导向问题。” 张嵘随口说：“横屏时代，再加上资本有意塑造主流审美，这种现象一时半会是不会消失的，而且会愈演愈烈。” 演员必须要瘦，其实主要原本并不是审美，而是因为播放设备的缘故。 家用电视和电影屏幕大都是宽大的横屏，这是为了在有限的画面里表现更多的内容，也比较符合人体工程学。 但这就会造成一个问题，横屏会把画面拉宽，画面中的人物也会被拉宽，再加上镜头焦距的问题，这会导致人物在上镜后，会比本身胖出不少。 原本普通身材的人，上镜后就会变得肥硕，而很多在镜头上很漂亮的明星，现实中都瘦得惊人。 谁都喜欢吃好吃的，但事业和饱腹只能选一样。 为了事业，他们也只能忍痛“割肉”了。 杨少康摇了摇头，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审美真的出了问题，这样的话对咱们的演员也是一种伤害，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受得了啊？” 看到几个年轻演员面色有些尴尬，谢佳琪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冲张嵘询问：“张哥，《血红》那个剧组的男主角还没定，你有没有兴趣出演啊？” 在座的年轻演员显然也都听说过《血红》的大名，一个个都羡慕的看向张嵘。 这本小说太火了，很有市场，要是能够出演，肯定能涨一大波人气。 谢佳琪对于这部戏一直都有些顾虑，因为这本小说有点肉，即便是改编成剧本，也肯定会有激情戏份，她对此颇有顾虑。 从小到大，她出演过无数的角色。 《岁月》里那个鬼精鬼灵的小侄女； 《大地震》里那个让人心疼的小女孩； 《高考倒计时》里那个乖巧听话的高中生； 再到她斩获影后的那部《霜雪》里坚强勇敢的驯鹿公主…… 她的演艺经历很丰富，但唯独没有激情戏的经验，连荧幕初吻都没有过。 但导演明确说了，这部戏肯定会有吻戏，而且不能借位，必须要实拍，所以，她一直犹豫到现在都还没有决定。 经纪人给她的建议是让她接，因为感情戏是女演员最重要的资源，也是评定女演员咖位的重要依据。 并不是随便一个女演员就能出演感情戏的，因为男性观众群体的流失，国内电视剧、网剧观众群体中，女性观众的比例越来越高。 这也导致国内影视剧市场里，感情戏的比重越来越高。 医疗题材的剧要谈恋爱，商业题材的剧要谈恋爱，抗战题材的剧要谈恋爱，就连修仙题材的剧也要谈恋爱。 而这都是为了迎合大量女性观众群体的口味。 感情戏有收视率，就能吸引广告商，能吸引金主爸爸就能挣钱，能挣钱就能吸引投资方。 所以，一个演员如果能担任感情戏主角，那就说明他（她）被投资方和金主爸爸看好，认为她有市场号召力，能保证收视率。 一般的演员，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谢佳琪的年龄进入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如果依然像以前一样，演一些闺女、妹妹之类的角色，别说是观众了，就连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她是小影后不错，但拍电影赚不了多少钱，尤其是她拍的那些偏文艺的电影。 挣钱的是电视剧，尤其是感情戏。 那些屡屡出现在新闻首页的天价片酬，往往都是感情戏资方开出来的价码。 她并不贪财，但从小到大，爸爸妈妈为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直到现在都和弟弟挤在一个七十多平的小两居里。 她想要给家里买一套房子，但京城的房价…… 因此，她对这部戏也相当重视，希望能凭借这部戏赚个首付。 但她也很清楚，想要演好这部戏，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很多读者和观众都认为这部戏很小白，很狗血，但越是这样的故事，越难演好。 她和主创团队初步定下的男主演接触过，那个小鲜肉的表现明显不符合她的预期。 如果是他来演，她可以负责任的说，这部剧必扑。 于是乎，她就没有答应导演，转而先来参加了《我是演员》。 但她却没想到，在这档综艺节目里，她却发现了一个非常适合那部戏男主角的演员，也就是张嵘。 就单凭张嵘那张脸，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个偶像剧男主角了。 再加上他惊人的演技，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在第一期的节目里，张嵘和挑战演员合作的那场病床告别戏份，简直就是《红血》结局的翻版。 张嵘在那场表演里贡献了教科书级别的表演，她看过之后就认定，恐怕不会有人比张嵘更适合演这部戏的男主角了。 而且，如果非要挑一个男演员来合作拍摄吻戏……她的选择可能也是张嵘。 第三十四章 这故事我是真喜欢 听到谢佳琪的询问，张嵘却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反问：“你已经答应他们演女一了？” “那倒没有。” 谢佳琪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吧！” 张嵘笑了。 “为什么算了？” 谢佳琪不解。 张嵘冲她眨眨眼：“没高手过招，有什么意思？” “原来是没对手啊！” 王璇冲谢佳琪挤眉弄眼：“人家冲的不是戏，是人呀！哈哈！” 谢佳琪脸色微红，嗔怪埋怨：“璇姐你就别开玩笑了。” 摊了摊手，王璇惊讶问：“我也没说是谁啊？” 谢佳琪一窒，顿时没了话。 众人大笑，气氛重回欢乐。 一边说笑，一边吃饭，话题逐渐转移开来。 半晌后，谢佳琪忽然压低声音冲张嵘问：“那如果我接了呢？” 张嵘正跟盘子里滑不溜秋的海参较劲，听到她的话，低头沉思片刻，还是摇头。 谢佳琪不解的瞅着他：“那你问我接不接干嘛？” “了解下你的档期嘛！” 笑了笑，张嵘正色解释：“说实在的，我的确是对这个不是不太感兴趣，它的内容有些过于套路了，我不是太喜欢。” “那好吧……” 谢佳琪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失望。 看着她，张嵘忽然问：“你最近很缺钱吗？” “为什么这么问？”谢佳琪有些不悦。 “因为我一直不觉得你会接这个剧。” 张嵘神色认真：“你所有的戏我都看过，这不是一句客气话，我熟悉你的表演，也知道你的审美偏好，这样一个玛丽苏角色根本不适合你，你也不会喜欢，如果不是为了钱，我认为你是绝对不会考虑这种剧的。” 谢佳琪惊讶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没想到他会这么了解自己，谢佳琪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愣了片刻，她迷茫的说：“也不是缺钱，只是想帮家里做些事，给家里人更好的生活。” “但也没必要演这种剧啊？” 张嵘想了想，问：“你接剧本的标准是什么？” “没什么标准。” 谢佳琪托着下巴解释：“如果是我自己接剧本，我就只接我喜欢的角色，其实我还挺喜欢那种腹黑女的，演起来一定很好玩。 当然本质上不能太坏，不然我演起来肯定会很别扭。 对了，我也想演女警察，能开枪的那种，可帅了！” 她兴致勃勃的给张嵘讲述着自己喜欢的角色类型，张嵘只是安静的听着，不时点头。 “总而言之吧！我还是喜欢挑战自己，我不想被束缚在同类型角色的框架里，我想演些别的，我相信我一样能演好。” 顿了下，她看着张嵘说：“就像你今天演的韩琛一样。” “我相信你可以的。” 点了点头，张嵘笑着说：“回头我发个剧本给你看看，有个角色我感觉你挺适合的。” “好呀！” 谢佳琪想也不想的应了声，跟着有些惊喜的问：“是新版绿镯吗？” 她对上一期张嵘饰演的如烟可是印象深刻，回去以后，她也揣摩过若是换做自己，该如何饰演。 “不是，是现代戏。” 张嵘简短解释：“一部讲孤独的戏。” “你想请我拍戏？” 谢佳琪歪着脑袋看他，开玩笑：“我的片酬可不便宜。” “都是朋友，不给打个折？” “腿打折么？” “哇！你的梗真老！” 说笑着，宴席也进入到了后半程，大家都开始觥筹交错起来。 饭虽然不能吃，但酒还是可以喝的。 挑战演员们开始向四位导师和杨少康发起了进攻，敬起酒来。 被围攻最密集的还是张嵘，徐光耀撺掇着淘汰的挑战演员过来给他敬酒，连灌了他好几杯。 好在张嵘的酒量还不错，应付得过来。 但杨少康有些顶不住了，他喝得太急，有些上头，脸色通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等会儿……等会儿再喝，我和小张说句话。” 他将张嵘拉起，来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身，点燃了一根香烟。 吸了口烟，烟雾遮蔽了他清明的眼神，杨少康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靠近张嵘，压低声音问：“小张，你无间道那个本子，打算卖吗？” “您还惦记着呢？” 张嵘笑着帮他和自己倒了杯热茶，随口答：“我本子还没写出来呢！” “你就别骗我了，我当导演这么多年，还是有点眼力的。” 杨少康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舒了口气说：“大友在台上介绍故事梗概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出来了，这故事的骨架你已经搭建好了，只是还没把血肉塞进去罢了。” 又吸了口烟，徐徐吐出，他感叹：“不瞒你说，这故事我是真喜欢！” 张嵘没有开口，静候他的下文。 见他不搭腔，杨少康索性将烟按熄，看着他认真说：“小张，咱们同行之间，就按平辈相交，我痴长你十多岁，就叫你一声老弟吧！ 张老弟，你这故事我真看上了，我想要！你开个价吧！” 张嵘慢里斯条的喝了口茶，才叹息说：“杨哥，你是个爽快人，我也跟你交个底，我是真舍不得。” “可以理解。” 杨少康点了点头：“这部戏要是拍好了，警匪片这个题材也算是拍到头了，所以哥哥才心痒痒啊！ 你也知道，哥哥我就是拍警匪片起家的，但这种商业片固然挣钱，但却拿不到奖。 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离退休也没几年了，要是再不拼一把，这辈子就算是白混了，我不甘心啊！ 我看得出来，这部戏要是能拍出来，拿奖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太需要这部戏了，只要你帮我，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不会还价，你随便开！” 听到他掏心掏肺的话，张嵘反倒有些为难了。 杨少康这人挺不错的，为人豪爽热情，不拘小节，也和他聊得来，张嵘对他的印象不错。 但如果说把剧本卖给他，张嵘还真舍不得。 这可是无间道啊！ 警匪片中当之无愧的神作！ 杨少康拍警匪片起家，看到这个剧本，当然坐不住了。 唉，早知道就不拿这本子出来了，惹得一堆麻烦。 犹豫片刻，张嵘叹了口气：“杨哥，不瞒你说，这部戏，我是打算自己拍的。” “自己拍？” 杨少康疑惑问：“你是说，自己当导演，把它拍出来？” “自导自演。” 张嵘更正了下。 杨少康闻言，却没有取笑他，只是面色不禁严肃了起来。 沉吟半晌，他看着张嵘，认真问：“老弟，先不谈咱们的事儿，你算过这部戏的投资吗？” 第三十五章 杨少康的苦口婆心 张嵘又喝了口茶水，才淡然说：“投资不小。” “何止是不小啊！你要没有个上亿投资，连剧组都拉不起来！” 杨少康稍有些激动，又将身子向张嵘靠了靠，压低声音问：“这部戏的冲突核心根本就不是黄警司和韩琛，对吧？而是那两个卧底。” 张嵘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单凭半个故事梗概，就能看出钩子在两个卧底身上，杨少康果然有两把刷子。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嘛！你哥我好歹也是国内最好的警匪片导演，会看不出这些？” 杨少康不满的撇了撇嘴：“人物够复杂才会出戏，那两个卧底的身份就已经证明他们的戏份绝对不会低，里面谁是主角？应该是警方的那个卧底吧？” “他叫陈永仁。”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嵘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 杨少康有些兴奋的砸了下掌心，问：“你打算怎么安排他？让他黑化？还是关键时刻反水，抓住韩琛？” 张嵘面带微笑，没有回答。 “靠！你小子嘴真严实！” 杨少康无奈摇了摇头，跟着正色说：“这故事的演绎难度比较高，要是用一般的演员就糟蹋了，尤其是两个卧底，最理想的是找两个实力派影帝来演。 里面的配角也不能含糊，比如说你演的韩琛。 你的剧本里，韩琛应该是个中年人吧？毕竟他在卧底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哥了，这个角色也很出彩，老奸巨猾，也得找个老戏骨来演，还有黄警司。 徐光耀还是年轻了，经验少，没演出那种心思深沉的老猎人的感觉，也得找个老戏骨来坐镇……啧啧！你算过没有？光是这些演员的片酬，就得多少了？” 张嵘没有开口，但心里清楚，杨少康说的一个亿投资，还是说少了。 “这个本子很好，如果换做我是你的话，我也舍不得卖给别人，只要自己能想办法拍出来，那就是等着拿奖啊！” 杨少康感叹着，随即看向他，认真问：“你算过时间吗？打算几年内凑齐所有的资源？” 张嵘依然没有开口，但却陷入了沉思。 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完全掌控这种大制作，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需要时间，让自己成长到能够执导的水平，但这个时间，他就不敢保证是多久了。 “至少一个亿的投资，两位影帝的档期，这是最基本的条件。还有一支够专业的摄影团队，协调外景拍摄的人脉，经验丰富的特效团队，爆炸师……” 杨少康细数着，像是已经开始在做前期筹备工作了，他认真提醒：“要拿到上亿的投资，你就必须创造过同等价值的票房，三到五部票房上亿的电影。 想要拿到两位实力派影帝的档期，你就要有强大的人脉，和影视公司老板或是影帝本人不俗的交情，这需要你在圈子里有一定的知名度和成绩，剧组的组建同样如此。 你是个潜力很大的年轻人，将来早晚有一天能成长到那种地步，但并不是非要等到那一天不可呀！ 这些条件我都有，我可以直接缩短你需要的时间。” 但是，成就归你，对吗？ 张嵘这话没说出口，但其中的利弊却看得清清楚楚。 “老弟。” 杨少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在这行里混，什么明星，大咖，那都是被推到台前揽客的门面货，今天他们红，明天得罪了人，就得消失。 这行是个金字塔，头部真正有话语权的，只有金主，其次，是帮金主赚钱的人，之后的其余，都是底层。 能帮金主赚钱的只有头部那一小撮，你只有进入到那一小撮里，才有成为金主的可能。 所以，出名要趁早啊！” 杨少康是真的会说话，一番话说得张嵘都有些心动了。 杨少康显然调查过他的状况，但杨少康不知道他前世的十年演艺生涯为他积攒了多少经验，也不知道他记忆中有多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精彩故事。 他现在的确缺钱，缺人脉，但他还年轻，他有时间慢慢去积累自己的资源。 杨少康话说得有道理，但却是基于他现在的条件。 没错，把剧本交给杨少康来拍，他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还能得到一大笔钱，如果他争取一下，主角留给他演也不是不可能。 让一个影帝来搭戏捧他，如果换成一般演员，恐怕做梦都得笑醒。 但他却不这么认为。 这样的交换，还是他亏。 不过杨少康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如果直接拒绝，多少会伤到点脸面。 因此，假意沉思半晌，他才开口婉拒：“杨哥，你容我多考虑考虑。” “不急！这种事哪有谈一次就定下来的？” 杨少康爽快的笑着说：“你回去多考虑考虑，不急着回我，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他笑着起身，揽着张嵘的肩膀招呼：“走！喝酒喝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回到桌边，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徐震的酒量很好，但也经不住大家一通猛灌，杨少康一回桌边，就被他拉过去挡酒了。 “张嵘老师。” 有人来到了张嵘身后。 听到声音，张嵘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她是徐光耀的经纪人王乐乐。 她手中端着一杯酒，徐光耀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尴尬。 王乐乐微笑着说：“张嵘老师，今天我临时有事，没能陪小徐一起来录节目。我们家小徐人比较直爽，没什么心眼，有的时候难免说错话，做错事。 还好张老师您宽宏大量，没有和我们家小徐一般见识，还那么用心的指导他，真的要谢谢你，我们想来敬您一杯。” 张嵘闻言，明白了她的来意，原来是为之前的事来帮徐光耀道歉了。 “这没什么的，一点小误会罢了。” 张嵘端着酒杯起身，笑呵呵的说：“小徐人不错，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我也有过他这么年少轻狂的时候。” 听到他顺杆爬，直接把自己坐实在长辈的身份上，还说自己年少轻狂，徐光耀鼻子差点没气歪。 “确实要向张老师多多学习，还请张老师不吝赐教，多多关照我们家小徐啊！” 王乐乐微不可查的用胳膊肘戳了戳徐光耀，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冲张嵘敬了下：“您今天喝得有点多，还是随意吧！身体要紧，我们得有诚意一点，光耀，干了！” 说着，她便仰头将一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徐光耀咬了咬牙，也仰头将酒灌了进去，辣得脸都揪在了一起。 张嵘笑了笑，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给足了两人面子。 徐光耀这小子人还可以，就是脾气直了点，社会经验少了些，的确需要一个王乐乐这样经验老道的经纪人带着才行。 第三十六章 明蹭和暗蹭 乐姐的处理让张嵘和徐光耀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矛盾缓和了不少，徐光耀在她的暗示下，没再提之前的事儿，算是翻了篇。 看在乐姐的面子上，张嵘也给徐光耀提了个醒，叫他注意明天的热搜，上面会有他的名字。 徐光耀不明白他的意思，节目组的宣传重头戏一般都放在播出的前三天，因为初剪的素材差不多在那个时间段会完成，而且也处于观众的记忆期里，不会造成宣传浪费。 单节目今天才刚刚录完，怎么会明天就上热搜呢？ 而且就算上热搜，也不该有徐光耀的名字吧？ 节目组宣传，肯定是要突出爆点，营造话题度的。 他一个挑战演员，怎么可能被当做宣传爆点上热搜？ 张嵘这几天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要上也是他上，徐光耀怎么可能上热搜呢？ 乐姐问了句，张嵘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个名字，卢雨筱。 乐姐是个聪明人，听到名字，她就明白了。 宴席结束已是深夜，玩嗨了的杨少康和徐震嚷嚷着要换场继续。 不过张嵘明天还要补拍前情梗概，就没再参加下一场。 徐光耀同样如此。 从餐厅离开，徐光耀坐在保姆车里，不解问乐姐：“他说筱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上热搜？” 乐姐解释：“他应该是在提醒我们小心卢雨筱买热搜蹭热度。” “这不可能！筱筱不是那样的人！” 徐光耀直接否定了她的猜测。 “是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你说了算的。” 乐姐耐心解释：“买热搜蹭热度是圈里惯用的营销手段了，没什么奇怪的，公司也帮你买过啊！” 徐光耀扯了扯嘴角，“可我有什么热度好蹭的？要蹭直接蹭张嵘不是更好？” “这你就不懂了。” 乐姐笑了笑：“这蹭热度分为明蹭和暗蹭，前些年明蹭还比较普遍，但这样的情况多了，网友也学会了分辨，这种明蹭的方式就落伍了，有时候还会起到反效果。 所以，现在比较流行的是暗蹭，就是通过侧面婉转的方式来蹭热度，这样比较隐秘，也比较安全，能起到一个潜移默化的效果，就像是软广告。” 徐光耀听得一头雾水：“可我还是不懂，她蹭热度，为什么我会上热搜？” “因为卢雨筱那边有高手。” 乐姐详细解释：“蹭热度也要有分寸，把握好度，如果过了，很容易引起反噬，尤其是在明蹭的时候。 打个比方，所有的艺人明星，都像是一团团火焰，火苗小的凑到火苗大的跟前蹭一蹭，说不定能把自己的火光引得更大一些。 但如果选的火苗太大，或者凑得太近，很容易引火上身，把自己烧个干净。 张嵘这几天因为一年前的那件事闹出的风波，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卢雨筱想蹭他的热度也很正常。 但夏梦怡刚刚自爆，她这会儿凑上去，很容易把针对夏梦怡的火力引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她需要借火。” “借火？” 徐光耀不解。 “借火就是通过一个中间火焰来引火，就算遭到反噬，也可以有一层保护，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乐姐拿过他的手机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给他做着演示：“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我是卢雨筱的经纪人，我也不会直接去蹭张嵘的热度，我会把今天发生在化妆间的事传出去，主题借你的名义，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她不惜得罪张嵘，帮她出头。 这样在捧了你的同时，也把矛盾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把她自己抽了出去，就算张嵘不爽，也是对你不爽，而不会注意到她。 在观众看来，也会因此产生好奇，这样一个让你和张嵘都争风吃醋的女孩到底长得有多好看？有过哪些作品？ 一旦让观众产生这样的好奇，她蹭热度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且还不会惹到麻烦，这就是暗蹭的方式。” 听着她的解释，徐光耀心中思绪翻腾。 半晌，他还是摇头：“筱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摇了摇头，乐姐没有反驳他，继续解释：“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咱们应该怎么应对。张嵘那边好说，他既然提醒了我们，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么我们的态度就很重要了。 我们有三种方式，第一，装作不知道，任由卢雨筱那边操作，咱们躺着吃红利。这会让咱们也蹭到张嵘的热度，但也会再次得罪张嵘，得不偿失。 第二种方式，直接发表声明，否认热搜的内容，这会让舆论进一步发酵，比第一种方式的收获更多，但会和卢雨筱那边交恶，长期来看不是好事。” 顿了下，她冲徐光耀问：“你知道第三种方式是什么吗？” 徐光耀想了半晌，摇头：“不知道。” 乐姐解释：“第三种方式是借力打力，如果真的上了热搜，在面对娱记的采访时，你要始终把话题引往节目本身，把热搜转换成对节目的宣传，这样既不会得罪张嵘，也不会被卢雨筱当枪使，也会让节目组念你的好，留个好名声，一石三鸟。” “原来如此。” 徐光耀恍然大悟：“还是乐姐你厉害！我根本想不到这么多。” “你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乐姐婉转劝他：“最好是多跟张嵘学学，他这一年多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成长很大，你的路线其实跟他是很像的，但他自己走出了一条新路，如果你能学到他的一半，将来的路子绝对比现在宽得多。” “知道啦！” 徐光耀应了声，不服气的嘟囔：“我还是不信筱筱会做出这种事。” 乐姐一窒，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 “什么？节目录完了？” 一直在等节目组妥协的芳姐最终得到的，却是节目已经录制完成的消息。 “怎么可能？他们的剧本从哪儿弄的？” 芳姐听着电话，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恨恨的咬牙嘀咕：“真他么运气好！行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拨了个电话出去：“筱筱，那个张嵘现场写了个剧本，把节目录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卢雨筱的声音平静传出：“没关系，不影响咱们的计划，他越火，咱们越吃香，怕什么？” 第三十七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二天一早，张嵘重新回到了影视园，今天要补拍故事前情梗概镜头。 作为主演之一，徐光耀今天也得过来。 然而张嵘来到影视园，先看到的却是杨少康，他正神采奕奕的和李明喝茶聊天。 原来，他是主动请缨，来帮张嵘他们拍摄今天的故事前情梗概的。 张嵘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这是提前来过瘾来了。 看来这剧本的确勾起了这家伙的馋虫，甚至不惜来当个免费劳动力。 当然，他也是为了卖张嵘一个面子，拉拉关系。 张嵘没拒绝，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反正他已经在版权平台上立了项，上传了剧情梗概，不怕被抄袭。 借此机会，他也能看看这位号称国内警匪片第一人的杨少康导演，能力究竟如何。 不过，张嵘对杨少康的精力还是很佩服的。 这家伙昨晚跟徐震喝了个通宵，今天居然一大早就跑来影视园，觉都没睡，这个精神头也是没谁了。 难道岁数大的人晚上都睡不着觉吗？ 喝着茶聊着天，没等多一会儿，徐光耀也赶到了。 他的精神有些差，情绪也不太高。 在来的路上，乐姐给他看了今天早上的热搜，排名在第九位的，赫然是一条“徐光耀与张嵘冲突”的热搜。 如果没有张嵘提醒，和乐姐给他做的分析，他肯定会以为这是节目组为了宣传而使用的手段，根本不会往卢雨筱的身上去联想。 但经过乐姐的分析后，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热搜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去看了热搜中的一些微客，果然发现了诸多蛛丝马迹。 那些微客中都表示这条消息是由节目组知情人士爆料出来的，其中一些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煞有介事。 而且，这些微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描述他和张嵘发生冲突的同时，都隐晦的提到了卢雨筱，就算没有直说姓名，也会用l姓女星来代替，网友一搜就能搜得到。 这一发现彻底的击溃了他心中的侥幸，原来，卢雨筱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他无法用公司行为，艺人不知情之类的借口来说服自己，因为公司也帮他买过热搜，蹭过热度，但他都会私底下去和对方说一声，如果对方不愿意接受，他也会道歉取消。 但卢雨筱却没有这样做。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都在等卢雨筱的快信或电话，但却一直都没有等到。 他不相信卢雨筱没看到热搜，这只能说明她看到了热搜，但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甚至根本没有顾及到他。 这让他很失望，失望到有些怀疑人生。 情绪的低落让他的工作状态也差了不少，有的时候甚至会走神发呆，直到被杨少康喊cut才回过神来。 好在前情梗概镜头大多都是虚拍，后期加配音进行说明，也没有太多需要表演的地方，所以也没有耽误多少拍摄进程。 中午放饭的时候，他将张嵘单独叫到了一旁，再次向张嵘道了次歉。 昨晚他是被乐姐“押”去找张嵘缓和矛盾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 但今天的事儿一出来，就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哥，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冲动了，不了解情况就指责你，对不起。” 他低着头，没精打采的挠了挠后脑勺，情绪有些失落。 “这事儿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都翻篇儿了，你还提它干嘛？” 张嵘笑了笑，给他递了瓶水。 接过水，徐光耀神色有些复杂的问：“你看今天的热搜了吗？” “看了，你有什么打算？” 张嵘看着他，神色坦然。 徐光耀快速的瞥了他一眼：“我经纪人建议我低调处理，把话题往节目上引。” “乐姐是个聪明人。” 张嵘点了点头。 徐光耀捏了捏水瓶，有些不甘的问：“但这样不是让飞翔的目的得逞了吗？” 飞翔是卢雨筱的经纪公司，看来这小子还心存幻想，希望这事儿是经纪公司的主意，和卢雨筱没关系。 但张嵘也没戳破，他拍了拍徐光耀的肩膀，语重心长：“凡事都要从两面去看，有热度给人家蹭，这说明我有价值，要是人家连蹭都懒得蹭，那我也不用在这行混了，这种事儿是免不了的，你不用多想。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做好自己，就不会怕这些鬼蜮伎俩。” 他的劝慰让徐光耀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嗯！我知道了！” 解开了心结，徐光耀的状态恢复了过来，拍摄进度大大加快了。 杨少康中午睡了个午觉，起来后更是精神抖擞，激情四射。 在参与到拍摄过程中后，他对这个精彩的故事愈发感兴趣了，忍不住又向张嵘提起了执导的请求，但依旧被张嵘搪塞了过去。 他急得抓心挠肝，但却也无可奈何。 在拍摄过程中，张嵘不经意间表露出的一些信息让他意识到，张嵘想要拍摄这部电影并不是无的放矢。 对于镜头语言，张嵘是有自己独特想法的。 在一些细节方面，杨少康甚至觉得张嵘的想法才是更合适的，颇有些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这也让他更担心了，万一张嵘真打算把本子压在手里，等攒够了资源自己拍，那他可就没戏唱了。 对于他的渴望，张嵘也只能抱歉了。 在今天的合作中，张嵘发现杨少康的理念还是和自己有些许的不合。 或许是因为他靠动作火爆，特技精湛的警匪枪战片成名，他对飙车、爆炸之类的商业元素的追捧，几乎形成了一种迷思。 他在拍摄过程中，不断的向张嵘提出自己的想法和构思，例如在多少分钟进入追车戏份，在哪里加入一个史无前例的爆炸场面，让整部电影毫无尿点，让观众肾上腺素飙升之类的设想。 但这也在一点点的打消张嵘对于合作的那为数不多的信心。 要是真让他在《无间道》里加入枪战、追车、爆炸场面，那可真是蝇粪点玉，暴殄天物了。 就算是为了警匪片，他也不能把这部戏交给杨少康去拍。 第三十八章 我是个歌手 补拍完前景梗概镜头，张嵘好不容易才拒绝了杨少康喝酒的邀请，和霞姐一道回了家。 今天是工作日，苏广达找的代办很靠谱，已经将营业执照拿到手了。 这也意味着，张嵘的商业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因为注册地点放在了海口，还得一两天才能把原件寄到京城来。 公司名字叫春夏秋冬娱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张嵘本想叫轮回，但霞姐说太难听，不如叫四季常青，略一商量，就定了春夏秋冬的名字。 公司成立了，业务就能开展了。 第一单生意张嵘早已拿下，李雨辰那边早已望眼欲穿了。 但即便焦急，他也没怎么催张嵘。 影子哥那两个视频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几天过去，那两个视频的热度已经开始走低了。 但因为网络上没有视频中两首歌的成品版本，网友们想要听那两首歌，就只能登陆斗音平台，点开这两个视频来听。 这也让视频依旧保持着一个非常夸张的上涨势头。 连带着，这两首歌的平台有偿下载量也进一步攀升，齐齐突破了十万次。 这是个十分恐怖的数据，因为这些下载音频是被当做视频背景来使用的，这背后又是一大批的播放量。 就算这些下载了音频的用户每个人的视频播放量只有一千，那加起来又是上亿次播放量。 这进一步扩大了这两首歌以及影子哥的知名度。 可以说，现在只要是玩斗音的用户，就算不知道影子哥是谁，但也绝对听过这两首歌。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知名度，李雨辰才敢放心大胆的主动将钱先打了过来，而且如此耐心等候，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他的上道让张嵘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因此，从霞姐家回来后，张嵘就将消息告诉了他。 得知已经可以签合同了，李雨辰很是开心，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显得云淡风轻，像是对张嵘十分信任，但心中终究还是有担忧的。 对于他而言，影子哥只是个斗音上的网红，连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这样凭借一首歌，就将十万块的款预付了过来，他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但他赌对了，影子哥并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那首歌，是他的了！ 这一个星期里，他早已将那首《男人歌》练熟了。 作为一个在歌坛摸爬滚打十多年的老歌手，这种旋律偏简单的歌他听一遍就能哼个大概。 只不过，在没有正式签订合同，拿到授权书之前，他是不能泄露这首歌，或者用这首歌来盈利的。 等了一个星期，他终于等来了消息，心中压抑的激动再也难耐。 “太好了！” 李雨辰兴奋不已，他忍不住问张嵘：“影子哥，你能不能先给我发个电子版的合同和授权书啊？！原件等你有空寄给我就行，我有点按奈不住心里的小激动了！嘿嘿！” “有这么着急吗？” 张嵘乐了：“行吧！我找个地方弄个扫描件发给你，你那边都弄好了？该不会直接抱个吉他唱一遍，也发斗音里吧？” 李雨辰像是被说中的心思，哈哈笑了声：“还是你懂我啊！没办法，不瞒你说，我现在是真缺钱，就给你的那十万块，我还从我老婆那儿拿了两万，就指着这首歌挣点钱翻身呢！” 听到他的话，张嵘这才知道，原来他日子过得这么紧张。 但就是这样，他也没催着张嵘要歌，还是挺能沉得住气的。 点了点头，张嵘提醒他：“斗音现在的流量还是数一数二的，只要运作得好，宣传效果不比传统渠道差。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刻意去宣传，这首歌要接地气，别绷着。” “行！多谢啦！” 李雨辰笑呵呵的道了声谢，跟着问出了长久以来一直没问出口的疑问：“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不露脸啊？ 就凭你那两首歌的火爆程度，现在一般的一线歌手都没你的人气高，不露脸的话，岂不是损失了很多通告机会？” 张嵘淡淡解释：“我只想专心做音乐。” 李雨辰闻言，顿时肃然起敬。 挂了电话，张嵘扯了扯嘴角。 专心做音乐什么的都是扯淡，他之所以不露脸，纯粹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声名狼藉，会让视频和音乐的效果大打折扣。 再有，他的合约还没结束，暴露身份会造成违约，不露脸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而且，不露脸会让他多一层神秘的面纱，更能引起观众的好奇。 因此，食髓知味以后，他也不打算曝光影子哥的身份了。 他个人形象的问题已经得到了一定的解决，这个时候曝光影子哥的身份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不能算是雪中送炭。 现在影子哥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他的一手底牌，在关键的时候，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将盖好公章的合同收起，他出门去找了家打印店，搞了个扫描件，给李雨辰发了过去。 李雨辰的双手和喉咙早已饥渴难耐，拿到合同的半个小时后，他就上传了一条新视频。 视频中，他坐在家中工作室的椅子上，穿着背心，抱着把吉他，下巴上一层胡茬，显得有些沧桑。 早已做好的背景合成器旋律响起，简单而又抓人。 他看着镜头，微笑开口：“朋友们，好久不见，我是歌手李雨辰，你们还好吗？” 跟着，他扫动琴弦。 “有多久没见，没打个电话，” “我的朋友，现在你们还好吗？” …… 他已经过气好几年了，现在的歌迷、粉丝数量大不如以往，去年入驻斗音的时候，甚至连个浪花都没溅起来。 玩了一年多斗音，他也陆陆续续发了几十条视频，但播放量基本上也就是十几二十万的样子，点赞数更少，甚至还没一些小网红多。 后来，他开始分享一些个人的生活，网友们对此也比较喜欢，播放量开始慢慢上去了。 其中播放量最多的一条视频是他过四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拍的视频，他被蛋糕抹了个大花脸。 就这样，他靠着拍一些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短视频，录点生日祝福，逐渐将粉丝量累积到了五百多万。 观众们喜欢看他耍宝玩闹，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 好歹咱当年也是上过卫视春晚的歌手，靠这些搞怪的视频混日子算什么？ 还好，他今天终于有机会证明： 我是个歌手！ 第三十九章 男人站直别趴下 老董的厂子倒闭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愤怒的员工搬运一空，却不敢也不能阻拦。 厂区大门被贴上了封条，这个曾经倾注了他二十三年心血的加工厂，最终还是走完了它坎坷的一生。 厂区断了电，他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厂区里，往日轰鸣嘈杂，人声沸腾的厂里此刻已是一片寂静，只有看门的老狗饿得汪汪直叫。 “爸，你吃点东西吧！” 儿子小董给他拿来了面包和矿泉水：“从早上你就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多少吃点吧！” “我不饿。” 老董低声说了句，跟着伸手接过面包，撕开了包装袋。 缓步来到大门口，老狗听到他熟悉的步伐，离着老远就晃起了尾巴。 他还记得，这条狗当初刚抱来的时候才巴掌大小，黑不溜秋的长得很丑。 但它来的那年，正是厂子的效益暴增的时候。 那时他还开玩笑说狗来财，是这条狗给他带来的好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旺财，说要给它养老送终。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他老了，旺财也老了。 蹲下身，他将面包掰成两半，将多一半递到了旺财面前。 旺财鼻翼翕动，在面包上嗅了嗅，但却没有张口。 老董想了想，伸手将面包放在了地上。 旺财这才上前将面包叼起，大口啃了起来。 狼吞虎咽，两口将面包吞入腹中，旺财摇着尾巴，凑到了老董跟前，舔了舔他的手背。 “唉……” 老董长叹一声：“厂子效益好的时候，也没给你买过几次肉，现在厂子倒闭了，我连面包都给不起你，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说着，他将手中另外一半面包撕开，一块块喂到了旺财的嘴巴，吃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他伸手将旺财脖子上的皮套解开，拍了拍它的脑袋：“走吧，你跟着我得饿死，去找个好人家吧！” 旺财抖了抖耳朵，围着老董转了两圈，又回到了狗窝旁，蜷腿卧在了地上。 老董愣了下，随即苦笑了下，索性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爸，咱先回家吧！地上凉，您别着凉了。” 小董上前来劝他，老董却摇了摇头，没说话。 小董没了办法，只得回身到车旁，拉开车门，冲儿子招呼：“庆庆，去叫爷爷回家。” 后座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抱着手机刷斗音，闻言有些不情愿的起身，跑到老董跟前哼唧：“爷爷，我们回家吧！” “庆庆乖，爷爷累了，想坐一会儿。” 老董揉了揉他的脑袋：“你陪爷爷坐一会儿吧？” “嗯。” 小男孩应了声，就窝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低头继续刷起了斗音。 怀抱着庆庆，老董看着黑暗，眼中一片迷茫。 手机中的欢笑声、游戏声喧闹，但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疏离。 忽然，一阵歌声从手机中传出。 “男人站直别趴下，有泪不轻易的擦，” “就算前方坎坷，****，拍在我的脸颊，” “男人再苦也不怕，心中有梦闯天下，” “好朋友的话，要记在心里呀！” …… 听着歌声，老董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了些许，注意力渐渐转圜。 他低下头去，看到了手机屏幕里一个抱着吉他的中年男人，正在唱着这首歌。 庆庆像是很喜欢这个旋律，也跟着哼哼，视频播放完了，也不往下刷，而是让它重复播放着。 “有多久没见，没打个电话，” “我的朋友，现在你们还好吗？” …… “男人再苦也不怕，心中有梦闯天下，” “好朋友的话，要记在心里呀！” …… 不知何时，老董已经是泪流满面。 庆庆头顶一湿，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赶忙起身拉老董：“爷爷快走！下雨了！” “嗯，庆庆先回车里，爷爷再坐一会儿就走。” 老董松了手，让庆庆进车。 坐在黑夜里，他让夜风一点点吹干脸上的泪痕，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从裤兜摸出手机，看到电话里的号码，不由得愣了下。 犹豫片刻，他接通了电话：“老班长……” 电话那头，一个破锣大嗓门响起：“小董！你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们说？我还是听弟妹说起才知道的！” 老董眼神一黯：“老班长，我……” “行了！你别说了！” 大嗓门打断了他：“我已经给小孙，小魏他们都打过电话了，我们明天到你那儿！见面了再说！天塌下来，有咱们帮你顶着！怕个球！赶紧回家睡觉去！别让弟妹担心！这是命令！” 老董一凛，唰地站起身，一个立正：“是！” 电话挂断，老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愣愣出神。 半晌，他长舒一口气，看向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还没有输！我还有机会！ 就算为了老婆孩子，为了兄弟战友，我也要站直咯！大不了是从头再来！怕个球！ 将老董扶上车，小董开着车，没有去看后视镜中老董泛红的眼眶，而是一个劲的说着庆庆在学校里的趣事，逗老爷子开心。 老董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原本佝偻的脊梁也挺得笔直，坐姿端正，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在部队里的岁月。 回到家中，一家人难得的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虽然菜色简单，但大家都吃得很香甜。 吃过饭，老董回卧室休息了，他这几天心力交瘁，早就疲惫不堪了。 小董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打开了手机，进入了斗音app。 刷了几下，都没找到想要看到的视频，他微微思索，跟着打开了斗音热榜。 从上往下搜寻，他很快就发现了目标，热榜第三的一个话题：男人歌。 男人歌……好名字！ 点开视频，他赫然发现视频中的演唱者居然是他曾经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名叫李雨辰。 旋律响起，他认认真真的将视频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良久，他长舒了口气，给视频点了个赞。 忽然，他发现这条视频的发布者正在直播。 点击头像进入直播间，李雨辰正在唱着视频中的歌，房间内礼物如潮，特效满屏。 小董点开礼物栏，挑选了最便宜的一个礼物，用快信为数不多的余额付款，送了出去。 跟着，他在评论区里默默打出两个字：“谢谢！” 第四十章 成全你们 一觉睡醒，张嵘神清气爽。 伸了个懒腰，他抓过手机，翻看着未读信息。 快信里有转账提示，他点开看了眼，居然是李雨辰又给他转了十万块。 “老弟，我终于又火了！你看到斗音热榜了吗？多谢你！全靠你这首歌我才能翻身！这十万块是我昨天晚上直播的收益，别嫌弃，算是我的一番谢意吧！” 看完了话，张嵘撇了撇嘴。 到底是老艺人，懂规矩，通晓人情世故，做事儿就是有一套。 昨晚他的直播张嵘也看了，刷礼物的不少，但总数也没达到十万这么多。 他显然是自己添了点，把昨晚的收入都给了张嵘。 但这并不是白给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封口费的意思。 谢意=协议 他这是想让张嵘暂时别主动暴露自己是词曲创作人的身份，好让他趁这次机会挣一波钱。 这是理所应当的，张嵘已经将五年的表演权卖给了他，理论上这五年里只有他能唱这首歌，无论张嵘表不表明身份，也不会有影响。 但他还是又给张嵘封了十万块的红包，很会做事。 没有接受转账，张嵘给他回复：“如果还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他还需要卖歌，怎么可能为了十万块封住自己的嘴？ 李雨辰回复很快：“一定一定，那十万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圈里都有这规矩，你回头给别人卖歌，让人家知道我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哈哈！你说是吧？” 他很聪明，马上就领会了张嵘的意思。 因此，他又强调了下那十万块钱，再次请他收下，意思是这十万块没有别的意思，他也无意干涉张嵘的后续售歌。 张嵘见状，这才点击了转账，将十万块的红包收了下来。 银行卡中多出了十万块的进账，张嵘看着短信，颇为满意。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挣了二十多万，这效率还是很给力的。 叮铃铃！ 电话响起，是霞姐打来的。 霞姐给他打了三个电话，显示是在半个小时之前，但他开了免打扰模式，没有听到。 接通电话，霞姐语气严肃的让他去看斗音热榜。 张嵘依言打开斗音app，点入热榜，一连串标题就出现在了张嵘眼前。 “no.1月娥六号飞船进入月星轨道” “no.2著名球王迪格去世” “no.3小鲜肉化妆间冲突” “no.4影子哥歌曲下载量突破五十万” “no.5男人歌” “no.6徐光耀” “no.7圆壳公寓暴雷” “no.8京城大学实验室成功完成高温超导试验” “no.9新锐导演陈晓东新片或将明年开拍” “no.10卢雨筱是谁” …… 看着热榜，他颇为惊讶。 热榜前十，居然其中五条都和他有关系！ 其中第三的小鲜肉化妆间冲突，以及第六的徐光耀和第十的卢雨筱是谁，显然都是出自同一方之手。 浮云那边这么有钱？ 这是花了多少钱？ 为了一个卢雨筱，值得吗？ 他点开热榜第三，出来的是一连串娱乐自媒体的号，视频中一个个up主煞有介事的讲述着他和徐光耀在化妆间发生冲突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看到的一般。 张嵘要不是当事人，他说不定都要信了。 这些up主显然是有组织的，所讲述的事件内容几乎一致，都是说在某演技竞演类综艺的后台化妆间，某x姓小鲜肉为了帮某l姓女明星出头，怒怼某z姓小鲜肉导师，双方发生冲突。 虽然他们并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听到z姓小鲜肉导师，网友们就已经猜到了主角是谁了。 z姓小鲜肉，还在某演技竞演类的综艺节目当了导师，那还会有别人吗？ 确定了张嵘的身份，另外两位主人公的名字就很好找了，只要去节目组公布的第二期录制人员名单里按图索骥就好了。 x姓小鲜肉=徐光耀 l姓女明星=卢雨筱 因此，这两个人的名字也出现在了热榜上，而且大有持续攀升的态势。 网友们对此颇为好奇，张嵘才和陈戈撕完逼，怎么又因为个小女明星和人争执起来了？ 在视频的下方，网友们议论纷纷。 张嵘随意扫了一眼，就退回了热榜。 都是些不明真相的网友，被有心人的评论引导得团团转。 看来那个芳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炒作、控评一条龙，搞得风生水起嘛！ 但奇怪的正是这里，按理说，能够继续在节目里露脸才是最有价值的，卢雨筱一个被淘汰的挑战演员，为什么会得到这么大力度的支持？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跟着，他又打开了微客，调出了热搜榜。 果然，在榜单上，同样有着关于他和徐光耀发生冲突，以及卢雨筱的热搜信息。 查阅了其他几个平台，情况同样如此。 霞姐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看到了吗？” 霞姐严肃问：“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不对劲，声势有些大。” 张嵘沉吟：“我也看了微客和者也等等其他平台，如果只是浮云那边一家的资源投入，未免也太下血本了。” “没错。” 霞姐叹了口气，沉声说：“今天早上，税务局有人来公司查账，说接到举报，怀疑公司偷税漏税。 跟着文化稽查大队的人也来了，说公司的音像制品内容存在违规，还怀疑公司从事盗版相关业务，要对公司进行调查。” 张嵘闻言，心中顿时一沉。 这显然不是一次简单的蹭热度事件，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网上进行舆论导向，线下实施重拳打击，对方的目标显然是他。 这是来寻仇的呀！ 张嵘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 陈戈！ 他最近得罪过的，也就只有陈戈了。 而且这又是税务局，又是文化稽查大队的，显然是陈戈家里那位出手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冒出了火气。 真当他是泥捏的？任人揉圆搓扁？ 把柄在我手上，还敢这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是真活腻歪了，还是笃定我不敢下死手？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张嵘起身来到书桌前，将抽屉打开，取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拿过一副专门买回来的医用手套，他将文件袋表面用酒精消毒过的纱布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带着文件袋出了门。 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好了！ 第四十一章 陈戈的醒悟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夏梦怡的踪迹，陈戈急得觉都睡不着，成把成把的掉头发。 他关闭了所有社交账号的评论区，但却关不掉私信、好友请求等辅助消息通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对这句话再懂不过了。 他自己本身就是玩弄舆论的高手，自然知道一旦舆论翻车，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在娱乐圈混，舌头底下压死人啊！ 要是名声臭了，那他想再翻身可就难了。 他倒不怕张嵘那个臭小子跳腾，主要是夏梦怡那个贱人带走的资料，那是要命的东西。 要是被曝光，别说是他老婆和老丈人，就连他也得跟着遭殃。 所以，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找寻夏梦怡，也发动了所有关系，托所有人想方设法联系夏梦怡，可却怎么也联系不到。 这个女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让他相当难受。 按照他对夏梦怡的了解，她在拿到了资料以后，不该是利用资料要挟他，尽可能的从他身上榨出更多的油水吗？ 消失是什么鬼？ 倒是给个信儿啊？ 这一个星期来，陈戈天天处于惊恐和愤怒之中，几乎要逼疯了他。 要不是他老婆在着手处理，他恐怕真的要顶不住了。 这些年来，随着他在圈内地位的提高，拿了几个奖，渐渐的他已经有些迷失了自我，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从一个小摄影师开始，在老婆的帮助下，一点点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 如果不是这件事的发生，他恐怕还在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才华横溢，那个糟糠之妻配不上他。 可这件事狠狠的将他抽回了现实，原来他混到如今，倚仗的依旧是那个糟糠之妻和娘家人。 正是因为认清了这点，他才会如此恐惧。 他知道，老婆不能倒，娘家也不能倒。 要是她们倒了，他也没好日子过了。 这是为他自己。 因此，这段时间来他才忍着网友们的责问和谩骂，选择冷处理的方法来应对。 那些资料同样是他的死穴。 大口将杯中的酒水喝干，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已经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 夏梦怡依旧没有消息。 电视中，zj卫视正在重播第一期的《我是演员》，看着节目中被怼得无话可说的自己，他心头怒火再起，猛地将酒瓶丢了出去，砸在墙上砸了个粉碎。 都是这个小王八蛋！ 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倒这么大的霉？ 节目正重播到张嵘上台准备指导演出的镜头，导播特意切了下站在舞台一旁的夏梦怡，镜头停顿两秒，随即转回。 画面中，夏梦怡看着台上的张嵘，愣愣出神。 而电视机外，看着节目画面的陈戈也愣了神，随即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 难道说，这件事背后，一直都是这个小子在谋划？ 这就说得通了！ 比他的原版《绿镯》更加精彩的剧本； 突然爆棚式成长的演技； 夏梦怡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就对他展开的背刺； 以及节目播出后，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 这一切都说明，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张嵘。 那个臭小子当年愣头青的样子和行事风格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让他下意识的就认为那小子没这么聪明的脑子。 但现在他醒悟了，人总是会成长的。 或许当初他给那小子的压力让他开了窍，才会设下这次的局，来专门对付他。 可他还是想不通，夏梦怡为什么愿意帮那个臭小子？ 那个臭小子又是哪儿来的胆子来相信一个曾经害过他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些资料，现在是不是在那小子的手上？ 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 怪不得老婆今天派了人去金世佳那边找麻烦，原来也是猜到了这点。 没错了！ 就是这样！ 他的精神振奋了起来，如果是那小子从中作梗，所有的事就都说得清了。 真是没想到，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让那小子找到了机会，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 不过现在醒悟还不算晚。 得联系到他，撬开他的嘴，哪怕多花点钱呢？ 只要拿回资料，付出再多的代价，他也再所不惜！ 拿出手机，他调出通讯录，在其中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 金世佳，那小子所在公司的老板。 得从这边下手。 没有犹豫，他直接拨通了电话。 “喂？老金啊！忙什么呢？” 那边有些嘈杂，金世佳的声音忽远忽近，断断续续：“陈导，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查账就查账，要会议记录干嘛？不行！” 听到他那边的动静，陈戈明知故问:“老金，你那边有点乱啊！在忙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惹到了哪路神仙，大清早一开门，就有税务局的人上门来要查账，真是急死个人！” 金世佳抱怨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对了陈哥！嫂子是在文化局当领导吧？能不能托她帮我打听打听，我到底得罪谁了，好歹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这没问题。” 陈戈一口答应了下来，跟着沉吟：“不过，老金你也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 金世佳现在只求脱离麻烦。 “我想找你公司那个张嵘……”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金世佳急吼吼的打断了：“那个臭小子，胆大包天，被我雪藏了一年还不老实，看他可怜，给他安排个节目，居然敢在节目上跟你叫板，我这就让他去找你登门赔罪！” “那倒不至于，不至于……” 陈戈赶忙阻止他。 现在还不确定东西在不在张嵘的手里，万一在他手里，这样逼迫他，说不定会触发他的逆反心理，逼他铤而走险，反倒不美。 “其实我是找他有点事儿。” 陈戈解释：“我和他之间有些小误会，想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不过我没他的联系方式，就想麻烦老金你帮我联系一下他。” “没问题！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金世佳一口答应了下来，跟着提议：“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店，东西很正宗，要不我做东，叫上那小子，今晚咱们去尝尝鲜？” “那最好不过了。” 陈戈心中一喜，但随即想到以那小子的脾气，可能不一定会卖他这个面子。 想了想，他冲金世佳叮嘱：“老金，麻烦你帮我给他带句话，他手里那本旧书我挺喜欢的，想花钱买，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他肯割爱。” “什么旧书……” 金世佳嘀咕了句，但还是爽快答应了下来：“好！我这就给他说！” 第四十二章 当众道歉不过分吧? 接到金大牙的电话时，张嵘刚从快递揽收点出来。 得知陈戈想要约见自己，还想买他手里的旧书，张嵘乐了。 什么旧书，还不是那些资料？ 这家伙该不会才意识到资料在他手里吧？ 而且，金大牙为什么帮他说话？ 难道金大牙还不知道税务局的那些人是谁找来的？ “还是算了吧！” 张嵘平静回复。 “小张啊！” 金世佳焦急劝说：“我知道，你和陈戈有矛盾，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而且夏梦怡不是也帮你洗白了吗？陈戈这段时间来被口诛笔伐，也算是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呢，咱们得从大局考虑问题呀！陈戈他好歹在这圈里混了二十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冤家宜解不宜结，把陈戈得罪死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要是还想在这圈里混，和他缓和关系，是很划算的……” 笑了笑，张嵘直接打断了他，反问：“老板，你该不会还不知道是谁在找咱们公司的麻烦吧？” 电话那头，金世佳一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 张嵘解释：“夏梦怡和陈戈闹翻失踪了，还带走了他老婆行贿受贿，以及他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现在他怀疑那些证据在我手里，所以想要联系我，看看那些证据在不在我手里。” “还有这种事？” 金大牙惊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梦怡走之前在私信上告诉我的。” 张嵘随口说：“她对陈戈因爱生恨，发现陈戈另寻新欢后，就直接和他决裂，想要报复他。” “她为什么告诉你？” “因为她当初帮陈戈害我，良心上过不去，所以走之前给我道了歉。” “……” 金大牙被张嵘爆料出来的信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应该知道公司那些人是受谁指示而来的了吧？” 张嵘七分真三分假的解释：“夏梦怡失踪以后，他们就在满世界找她，但一直都没找到，所以，他们就想到了我。” “你？”金大牙不解。 “这件事唯一的受益人就是我，他们肯定以为这事儿是我指使夏梦怡做。” “那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当然不是！” 张嵘想也不想，一口否定。 “靠！那他们怀疑你，为什么找人来公司查账啊！” 金大牙忿忿抱怨，跟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们该不会以为是我策划的局吧？” 见他自己脑补出了剧情，张嵘马上加深他的猜测：“谁说不会呢？我是公司的艺人，我重新翻红，对谁最有好处？” 金大牙扬起了语调：“卧槽！他们该不会以为我因为你的事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才闹出这样的事吧？” 张嵘没说话，这可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啊！ “靠！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在搞我！亏我之前还想找陈戈帮忙……” 金大牙气愤指责：“还有你！搞了半天，又是你惹来的麻烦！你赶紧去给陈戈把话说清楚，个人恩怨怎么能连累到公司呢？” 听到他的话，张嵘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早就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了。 就金大牙这种胆小如鼠，有威风只会朝自己人使的性子，知道事情真相后，第一时间肯定不会去想着怎么帮张嵘，而是只会想着怎么置身事外，怎样用最小的代价解决面临的问题。 不过张嵘也没指望他能帮自己，只是要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知道而已。 不然回头陈戈那边临死反扑，这家伙也跟着落井下石，那就不好了。 “不行！你现在马上过去找陈戈解释！” 金大牙越想越急：“让他赶紧把税务局的那些人弄走！咱们公司可经不起他们这么查！” 哦！原来如此！ 张嵘乐了。 原来你小子也没干好事儿，怪不得你这么着急呢！ “老板啊！不是我不想找他解释，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张嵘叹息问：“他如果非要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怎么办？那个夏梦怡一天不出现，咱们就背一天黑锅吗？” “那怎么办？” 金世佳也犯了愁，长吁短叹。 “这样吧！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张嵘提议：“反正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夏梦怡，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就是啊！” 金世佳恨恨一拍大腿：“他妈的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跑来搞我，真是恶心人！要不是看他老婆是文化局领导的份上，老子才不鸟他！” 挂了电话，张嵘悠哉的吃过早饭，才找出通讯录底层的陈戈的电话，拨了过去。 ……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陈戈抓过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瞬间坐起了身。 会是谁？夏梦怡还是张嵘？ 心中忐忑，他手忙脚乱的找到备用的手机，生怕对面挂断，马上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接通电话，他压抑着忐忑的心情，让声音尽可能放得平缓，同时操作着备用手机。 “喂？陈导啊！是我，小张！” 张嵘清爽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听说你找我有事儿啊？” 原来是这小子！ 陈戈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视线扫过茶几倒影，倒影里的他憔悴不堪，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都是拜这个小王八蛋所赐！ 狠狠咬了咬牙，他才将心中的怒火按捺回去，挤出一丝笑容开口：“是啊！听说你手里有一些资料，挺值钱的？” 眼睛盯着备用手机屏幕，他小心翼翼的的打开了录音功能。 “啊？什么资料？我不知道啊！” 电话那头的张嵘恍然不知。 王八蛋还跟我装蒜！ 陈戈咬牙暗骂，恨不得透过电话把张嵘揪出来狠揍一顿。 “嗨！这一年多没联系，冷不丁的说要约我见面，我还以为你是要为当年的事儿找我道歉呢！原来是找什么资料啊！” 张嵘在电话那头嚷嚷着，声音不小，但却并没有露出什么把柄。 这小子还真他么的鸡贼！ 还说不知道资料的事儿？ 不知道资料的事儿，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挟他，让他道歉？ 陈戈无声暗骂了句，才笑着接茬：“啊！是啊！其实是想找你道个歉来着，当初的事儿是我做得不对，实在对不住你，希望能有合适的方式来对你进行补偿。” “我不要什么补偿。” 张嵘直接斩断了他抛过来的橄榄枝，扬声说：“要道歉的话，起码也正式点，发条微客，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好好道个歉，这样才像话嘛！” 陈戈瞪大了眼睛，面色瞬间涨红。 这个王八蛋！你还真敢！ 发微客道歉，你是让我当众打自己的脸啊！ 好狠的心！ 好恶的人！ 这下，他再也不怀疑其他，那些资料肯定就在张嵘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的愤怒一窒，跟着有些慌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如果不当众道歉，张嵘会不会铤而走险，把资料交出去？ 一时间，他陷入了纠结。 “怎么样？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当众道歉，恢复我的声誉，天经地义。” 张嵘笑嘻嘻的问他。 面色阴晴不定，好半晌，陈戈才一咬牙，像是做了个重大决定。 “好！” 第四十三章 陈戈的自爆 挂了电话，陈戈猛地将备用手机丢了出去。 砸在墙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陈戈哑着嗓子怒吼：“混账！” 气得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他疲惫起身，将手旁的主用手机拿起，打开了微客app。 他已经禁用了评论功能，但消息栏里还是被消息堆满了。 不用看他都知道，那些都是网友给他发的私信，而且肯定没几句好话。 点开消息栏，他看着统统99+的提示红点，犹豫了下，还是点开了私信。 顿时，一条条信息刷了出来，看着那些字句，他眼角抽动，脸上的肌肉也抖动了起来。 啪！ 他强忍住了将手机砸碎的冲动，好半晌，才将心头的怒火压了回去，匆匆返回了首页。 他生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气得心脏病发作挂掉。 打开写作功能，他看着空白的网页，面色阴沉，忽然猛地将手机拍回了沙发上。 紧咬牙关，他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才带着满脸的屈辱，重新打开了微客，在其中输入起文字来。 …… 另一边，张嵘悠哉游哉的的在早餐店解决了早饭，才慢慢悠悠的返回了出租屋。 只要确认那些资料在他手里，那陈戈就不敢乱来。 什么税务局查账，文化稽查大队上门，那都是敲山震虎，想要吓唬他，顺便震慑一下可能藏在他身后的夏梦怡罢了。 但这些手段能震住他吗？ 陈戈老婆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或许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夏梦怡一直不露面，也不和她谈，她就算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出来。 如果报失踪，时间倒是足够立案了，但可惜陈戈和她投鼠忌器，恐怕连案都没敢报。 要命的东西在别人手里，她顶了一个星期，也算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张嵘将资料在自己手中的消息透露给了陈戈，相当于给他和他老婆吃了一颗定心丸，也等于把主动权牢牢的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没拿到那些资料之前，陈戈和他老婆无论对他如何憎恨，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听凭他调宣安排，任由他揉圆搓扁。 不过，他们可能没想到，张嵘已经将那些资料寄出去了。 他将资料寄往了魔都pt区的一个小区，并且随意填了一个手机号码。 等到快递寄到那个小区，快递员拨打号码，就会发现这个邮件的信息是错误的，将它发回寄件地。 而张嵘填写的寄件地址，正是纪委的地址，填写的寄件人信息，也是在网上搜到的纪委领导的名字，以及纪委举报电话。 这一来一去，差不多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三天，够了。 …… 没有等到三天，下午时分，陈戈的名字就登上了微客热搜榜的榜首。 起因是他的一条微客。 “致所有网友，我是陈戈，就最近一个星期以来，关于我与艺人张嵘之间的纠纷和风波，我在此做以说明。 首先，我要向我的家人，朋友，以及所有支持、喜爱我的粉丝说声抱歉。很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我承认，关于演员夏梦怡对我的指认，基本属实。 在个人作风方面，我的确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在工作方面，我也没有起到一个良好的榜样带头作用。 尤其是在私德方面，我利用权力打压报复新人，对艺人张嵘造成了巨大的迫害，更是个巨大的人生污点。 我愧对我的父母，愧对一直支持我的朋友，更愧对于艺人张嵘。 我伤害了很多人，时至今日，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自从进入演艺圈以来，一路的顺风顺水让我变得不再谦虚，变得狂妄自大，肆意妄为。 这次的事件是对我最好的教育和最有效的鞭策，我发自深心的对所有被我伤害到的人道歉。 我知道，我的错误行为不配得到原谅，我造成的伤害也难以弥补。 但我必须要为我自己的恶劣行为向艺人张嵘，向所有被我伤害的人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多说无益，我唯有用行动去证明自己，去改变自己。 请大家监督我！愿今后再不负人！” …… 这一条微客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就登上了热搜榜、话题榜双榜榜首，并且差点导致微客后台瘫痪。 上个星期最火爆的事件，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展开后续，让所有网友都始料未及。 夏梦怡在上个星期，用一条微客引爆了互联网，让一桩冤案浮出了水面。 网友们的议论沸沸扬扬，热点持续了足足一个星期，才逐渐消散。 但在今天，这个话题又再度回归了，而且比上个星期更加重磅，因为出现的是整件事主人公的自爆声明。 这引发的风波甚至比上个星期更加汹涌，话题度也更高。 很多人都没想到，陈戈居然自爆了！ 要知道，在上个星期的风波里，是有相当一批人站在陈戈这边的。 他们始终认为，整件事都是夏梦怡一厢情愿的蹭热度，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而陈戈的不露面，也是因为懒得应对这样的无稽之谈，而不是被揭露真相，哑口无言。 但是，今天陈戈的声明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幻想，也击碎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很多人一时间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毫无劣迹，圈内著名的好男人，好大叔，居然也会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来！ 一时间，无数深粉纷纷转黑，转而调转枪口，对准了他。 死忠粉的黑化是最为致命的，当初粉得有多深，现如今黑得就有多狠。 尤其是在付出了实际行动支持他的粉丝，一想到自己支持的居然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就让粉丝们直犯恶心。 陈戈的微客账号再次被私信堆满了，那里满是愤怒网友的质问和指责。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看错了你！” “你的岁数都能当我女儿的爷爷了，居然会干这种事，难道不嫌丢人吗？” “我真想不通，你那么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呢？哪怕去漂呢？” “你居然还硬得起来？” 第四十四章 自毁长城 陈戈的一篇微客将网络舆论搅得沸沸扬扬。 他向来注重个人形象经营，行事也颇为谨慎，即便偶尔有黑料出来，也都会被他扼杀在萌芽之中。 由于他在圈内地位较高，再加上他老婆的身份，圈内的娱记也都愿意给他几分面子。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顺风顺水，从没出过岔子。 然而，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栽了。 之前夏梦怡的曝光扯掉了他的遮羞布，将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踩进了泥里。 他本想冷处理，把这次风波熬过去，毕竟网友的记忆是短暂的。 但这次在张嵘的逼迫下，他自爆恶行，算是让自己最后仅存的一点形象彻底崩塌了。 从发布那条微客之后，他的手机和通讯软件就响个不停，仿佛全世界都在找他。 尤其是那些娱记和媒体，他们就像是闻到了味道的苍蝇一样，没用半个小时，就把他家团团包围，等候着他的出现。 如果不是他躲在夏梦怡原先住的小区里，恐怕他狼狈的样子早就被娱记发到网上去了。 但他只能按照张嵘说的去做，因为那些资料绝对不能曝光！ 在发布了信息之后，他就给张嵘打了电话过去，可张嵘没接，只是给他回了条短信：等我回复。 因为这条短信，陈戈根本不敢关手机，只能眼看着它不住的响铃和弹消息。 圈内的好友、同事，曾经的同学、老师，都给他打来了电话。 更多的还是各个媒体的记者，一个个电话打个不停，几乎从不间断。 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到对面那些人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 这些人，都是来看他笑话的啊！ 还有一刻也不停的弹出提示的微客、快信消息，它们的背后是一个个比媒体更加恐怖的网友。 这铺天盖地的舆论浪潮让他窒息，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可他不敢关机，甚至连视线都不敢移开，因为他怕错过张嵘的信息和电话。 在提示的简短信息里，他可以看到些许消息内容。 那一个个刺眼的字句让他无数次想要将手机砸得粉碎，可却又一次次的憋了回去。 这种强逼着自己去看这些辱骂和嘲讽的感觉，比坐牢更让他难受。 熬过去，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勉强坚持下去。 一切都是为了保住那些资料，他和那个肥婆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保住了她，他才能有好日子过。 骂就骂吧！被骂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只要把这阵子熬过去，将来有的是机会翻身。 在这样的煎熬中，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张嵘终于发来了信息。 “加快信。” 条件反射的抓过手机，他飞快解锁，打开了快信。 新朋友申请已经快满了，快速扫了一眼，他看到了一个挂着张嵘头像的快信号，名字叫“史上第一大帅比”。 抽了抽眼角，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赶忙点击接受。 添加成功的第一时间，这个快信号就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 匆忙点开，手机中传出了一个机械式的电子合成音，像是千度翻译自带的语音阅读功能。 “我要你明天中午12点整给金世佳打电话，向他提出一个要求……” …… 静静等候了一分四十秒，张嵘就撤回了信息，并且将陈戈的微信一并删除。 他可以确定，陈戈已经看过了信息，这是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做出的分析。 等到现在才提出要求，是他故意而为之。 他要利用时间来给陈戈和金大牙施加心理压力，好让他们答应他提出的要求。 沉默是最有力量的语言，在确定资料在他手里后，陈戈所面临的压力并不会减轻，反而会随着他沉默的越久而越来越大。 而金大牙那边，堵在公司查账的税务局工作人员和文化稽查大队同样是压在金大牙心里的大石头，拖得越久，金大牙的压力就越大。 这两边的压力越大，张嵘提出的要求所遭受的阻力就越小。 不过也不能拖得太久，拖到明天中午已经是极限了。 一来寄出去的资料明天下午也该往回走了，二来再拖下去，税务局那边真查出什么问题，金大牙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枪的威慑力最大的时间点，永远是抵在脑门上还没开枪的时候。 而且合同的签订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他要赶在税务局查出东西之前把事情搞定，签订合同，尽快脱身。 只不过今晚，陈戈和金大牙恐怕都要睡不着觉了。 …… 如他猜测一样，此刻的陈戈丝毫没有睡意，正瞪着眼睛，看着即将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啪！ 狠狠的一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差点将他抽得趴倒在地。 陈戈头顶的铁丝网被抽散了，露出了上方的地中海，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你疯了！” 他爬起身，怒视着对面动手的肥婆，那正是他的老婆，京城文化局副局长，周萍。 “我看你才是疯了！” 周萍一张肥硕的脸抖动着，显然在压抑着极大的怒火：“你为什么要发那条微客？！” “我他么还不是为了你！” 陈戈愤怒瞪着她，咬牙低吼：“资料在那个小王八蛋的手里，我如果不发那条微客，惹恼了他，他把资料公布出去怎么办？” “他说在他手里就在他手里啊？” 周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他如果骗你怎么办？他为什么不和你面谈？连东西都没见到，你就把微客发了？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屎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 陈戈怒吼：“你说你来找，可找了一个星期都没找到人，我能不急吗？现在有资料的消息了，不管真的假的，我总得做点什么！难道看着他搞死咱们啊！” “所以你就自毁长城？” 周萍看着他，一时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半晌，她疲惫的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他又给你提了要求，是什么要求？” 陈戈将头发理顺，黑着脸说：“他要和金大牙解约！” 第四十五章 解约 “他和金大牙的公司还有半年的合同期，他想提前解约，让我出面把他挖过来。” 陈戈复述着张嵘的意图。 周萍皱眉问：“他会愿意到你手底下去？” “当然不会！” 陈戈嗤笑了声：“他要我帮他和金大牙和平解约，或者直接掏违约金把他挖过来，然后用一块钱签约1分钟。” “他想要自由身。” 周萍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 陈戈点了点头。 “这不是难事儿。” 周萍眉头略微舒展：“我给金大牙递个话，他不敢不放人，但我怕那小子得寸进尺，解了约又提新要求。” “我也知道啊！” 陈戈叹了口气：“可咱们也不能不答应啊？耽搁不起啊！” 周萍面色重又阴沉了下来。 想了想，她问：“他是怎么跟你提的条件？短信？还是快信？有没有记录？” “没有。”陈戈摇头：“他加了我的快信，发了个语音，我刚听完他就撤回了，然后把我删了。” “还挺聪明。” 周萍嘀咕了句，不甘心的又问：“你打电话的那个录音呢？我听听。” 陈戈眼角抽了抽，看向墙边碎裂的手机，没有开口。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周萍的脸色更黑了。 胸膛鼓了鼓，最终她还是没有骂出口。 瞪着陈戈，她严肃吩咐：“从现在开始，你和他联系的时候，必须确保我在现场，下次通话，我和他谈！” 陈戈点了点头，问：“那他说的解约的事，怎么说？” “明天再说。” 周萍自信微微抬眼：“明天中午之前，他肯定会和你联系的。” 第二天中午，周萍和陈戈两人在房间餐桌前相对而坐，齐齐盯着桌上的手机。 和昨天相比，今天打来的电话少了很多，但消息提示却丝毫没有减少的态势，依旧叮咚响个不停。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了十一点半，张嵘依旧没有发来消息，陈戈忍不住看了眼周萍。 没有理会他，周萍依旧紧盯着手机，默默等候。 没办法，陈戈只能跟着她一起等。 十二点， 十二点半， 十三点， 就连周萍也等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起来，可张嵘那边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给他打电话！” 周萍忍不住了。 “他不接的。” 陈戈无奈解释：“我昨天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根本不接。” “现在打！” 周萍一瞪眼，厉声吩咐。 陈戈只得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找了起来。 忽然，电话铃声想起，陈戈看到来电显示，不由瞪大了眼睛，冲周萍招呼：“金大牙打电话了！” 周萍看去，却见屏幕上显示的果然是金世佳。 略一思索，她抬了抬下巴：“接！” 陈戈接通了电话，按下免提：“喂？老金，怎么了？” “陈哥啊！帮帮忙吧！求你了！” 金世佳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还是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儿，税务局的人今天早上又过来了，查了一上午账，我真的顶不住了，能不能请嫂子帮帮忙，高抬贵手，疏通一下啊？” 陈戈看了看周萍，见她没开口的意思，便皱眉反问：“那我跟你说的事儿呢？张嵘那边你怎么说的？” “我说了呀！他没跟你联系吗？” 金世佳疑惑询问。 陈戈叹了口气：“联系倒是联系了，但他不打算割爱，这事儿你说可怎么办呢？” “哎呀！我的老哥哥呀！你饶了我吧！” 金世佳哭丧似的嚷嚷：“你和那个臭小子的事儿，我是真管不了，这边税务局在查我的老底，十万火急，你能先把这事儿给我解决了吗？算我求你和嫂子啦！” 周萍闻言，眼神闪了闪，抓过了电话，开口说话：“老金，我是周萍。” “嫂子！哎呀！嫂子你在就好，我就有救了呀！” 金世佳声音提高了几分。 周萍开门见山的说：“老金，你想把税务局的人打发走，可以，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就行。” “什么忙？你尽管说！” 金世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跟着暗自啐了口吐沫。 果然是周萍这贱人搞的鬼，怪不得税务局突然上门查账呢！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 周萍他可得罪不起。 税务局这一天半的查账就已经快给他吓晕过去了，再这么查下去，他没事儿都得给查出点事儿来，他可顶不住。 “很简单。” 周萍严肃说：“我要你和张嵘和平解约。” “什么？” 金世佳听到这话，瞬间懵了：“和平解约？” 事情怎么又扯到张嵘身上去了？ “没错。” 周萍认真说：“如果你要违约金的话，咱们可以谈谈价格。” “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开口了，我还能要违约金吗？那我以后还在不在圈里混了？” 金世佳一边客气着，一边思索，想不通为什么周萍会帮张嵘那小子解约。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陈戈和张嵘正是针尖对麦芒的时候，她不帮陈戈对付张嵘，反倒要帮张嵘和自己解约，这是唱得哪一出？ 陈戈的操作他也看不明白，昨天居然用一条微客自爆了，他是吃错药了么？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明白其中关系，索性不想了。 管他什么原因，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把那个扫把星弄走也好！自从他进了公司，就惹了一连串的麻烦，公司这几年发展迟缓，说不定就是他方的。 不过想到张嵘这一个星期铺天盖地的声势，他还有点舍不得。 经过这次的事件一闹，这小子算是彻底翻身了，如果好好培养一下，将来未必不会成为新一代的顶流。 就这么解约，可惜了…… 但再可惜也没办法啊！小命要紧！ 挣到手的才是自己的钱，要是卡着那小子，说不定没等他成为顶流，他的公司都要没了。 对了，该不会周萍和陈戈这两个老狐狸也看到了那小子身上的价值，想要把他弄过去替他们挣钱吧？ 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那个臭小子能愿意？ 摇了摇头，他不再多想，开口表示：“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下面的人准备合同！随时都可以签合同！” “好！” 周萍点头吩咐：“你准备好合同，盖上公章，待会儿我派人过去拿，记住！合同要给到我的人手里，不能给张嵘！” “行！明白了！半个小时！” 金世佳允诺，跟着挂断了电话。 周萍扶着桌子站起身，冲陈戈指示：“走！去金世佳公司！” 第四十六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计划做得理想，但究竟能不能成功，张嵘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过他的倚仗在于，他并不在意计划能否成功。 无论陈戈帮不帮他解约，他和公司的合约也只剩半年了，只要他不续约，到期合同就会自动失效。 他让陈戈帮自己提前解约，只是想早些解脱出来，好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 就算最后没成，他也不亏，这只是一点利息罢了。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让陈戈、金大牙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等到一点四十五分，张嵘还是等到了电话，不过却是霞姐打来的。 “小嵘，公司说……要和你和平解约！” 霞姐很惊讶，她知道张嵘一直有这个打算，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而且还是最好的结果。 和平解约，意味着张嵘不用支付任何违约金，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但金大牙怎么会愿意？ 张嵘已经靠着《我是演员》翻身了，将来的吸金能力肯定会大幅增加，金大牙舍得解约？ 在听到张嵘讲述了前因后果后，她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么做太冒险了。” 霞姐忧心忡忡的说：“你这是驱狼吞虎，万一陈戈那边狗急跳墙怎么办？” “放心，我有分寸。” 张嵘笑着宽慰了句，跟着问：“霞姐，解约合同你帮我去拿好了，我的授权书你那里还有备份吧？” “有的，但我担心金世佳不会给我。”霞姐有些担忧。 “没事儿，你先去试试看，如果不行再给我打电话，我过去办。” 张嵘坚持了下。 “那好吧！” 霞姐像是下定了决心：“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刚好去把辞职手续办了！” 虽然公司已经成立了，但她还是没有彻底下定决心要全力投入春夏秋冬，开展张嵘的独立业务。 张嵘让她代替自己出面，其实也是推她一把，好让她彻底投入到春夏秋冬里来。 挂了电话，张嵘也松了口气。 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要搬开了。 时间紧迫，一旦那些资料到了纪委的手里，找到陈戈老婆那边，他们就回过神了。 他需要在这之前把所有的事儿都搞定才行。 合同那边有霞姐帮忙盯着，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尽快从这里搬出去。 不然等陈戈和金大牙回过味儿来，说不准会采取什么过激手段，还是谨慎点好。 上午他已经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该带走的东西都用纸箱和袋子打包了起来，等搬家公司过来，就可以搬走了。 起身环顾着出租屋，他的心情颇为复杂。 对于这里的一切，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并没有在这里生活多久，但在记忆里，他却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多了。 每次从这里的床上苏醒，他总会忍不住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是前世的黄金配角张嵘，还是这一世的小鲜肉张嵘？ 他无从区分。 不过从今天起，他就要彻底和过去斩断了。 今后，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张嵘！ 手机传来了消息，是69同城那边的中介。 他没有联系上次那个自称是他粉丝的女孩，他可不想被粉丝知道自己的住处。 这次他找的是同城网上本市的金牌中介，这两天已经在手机上看了好多套房子的信息了，等今天过去大致看一下，就可以确定搬家了。 快信里，中介在和他确定看房的时间和地点。 张嵘给他回复了下，约定好地点，就出门往看房的地点赶去。 很快，他到了目的地，中介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跟着中介看了几套房源，张嵘选中了一套心仪的两居室，位于cy区阳光上东小区里。 小区周围的环境，交通，生活等条件都十分便利，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有点贵。 不到八十平的一居室，一个月的租金已经是一万二了，还是和房东商量过后的价格。 房东是hn省一家上市企业的老板，这栋房子本来是给他儿子上学预备的，装修也花了大价钱。 但他儿子初中后就送去国外留学了，这栋房子就没用了，就被他托中介公司挂出来出租了。 张嵘是第一个租客，此前从没出租过，这也是张嵘确定要租这里的最大原因。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电器都是全新的，综合评估下来，还是相当划算的。 房东不在京城，他委托了京城办事处的一个员工过来，授权给员工，和张嵘签订了合同。 一年的租金加上半个月的押金，一共十五万，几乎要榨干了张嵘的小金库。 如果不是李雨辰又给他包了十万的红包，他还真租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要赶紧挣钱啊！他紧迫感十足。 在银行将租金转给房东后，员工也将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张嵘，告辞离开了。 张嵘本想联系搬家公司，去将自己的东西搬过来，但却先接到了霞姐的电话。 “小嵘，合同不在公司，被金大牙交给陈戈他们了！” 霞姐很焦急，如果拿不到合同，那公司可以随时否认反悔，说合同没有签过。 张嵘倒没怎么意外，他问：“你见到陈戈他们了？” “没有，不过我听说他们是一个小时前过来的，半个小时前刚走。” 霞姐担忧的问：“他们会不会用合同来要挟你？” “这有什么可要挟的？” 张嵘笑了：“我就不要那合同，半年后不也解约了么？他们就是不甘心被我牵着鼻子走，非要弄点筹码心里才平衡而已，没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吧！ 我给你发个地址，我在这边新租了个房子，你帮我叫个搬家公司，把东西都搬过来吧！我都收拾打包好了，最好天黑前搞定。” 霞姐想问什么，但没问出口，只是嗯了声答应：“行，我知道了。” 张嵘挂了电话，刚把地图坐标给霞姐发过去，陈戈的电话就打来了。 笑了笑，他接通电话，笑问：“陈导，找我有事儿啊？” “张嵘，我是周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粗厚的声音。 “周萍？哪位啊？” 张嵘明知故问。 “张嵘，你是明白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周萍沉声说：“我没录音，你的解约合同在我手里，你如果想要，咱们就约个地方面谈。” “解约？为什么要解约啊？” 张嵘笑呵呵的说：“我还有半年合同就结束了，解不解约有什么区别吗？” “张嵘！” 周萍怒了：“你什么意思？耍我们是吧？” “呦！阿姨你别生气呀！气坏了身子怎么办？陈导还指着你吃饭呢！” 张嵘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是我的解约合同，当然要给我了，你们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们好了。” “算你识相。” 周萍哼了声：“我们在hd区xx东路的川香居，你现在过来吧！” 挂了电话，张嵘不屑的笑了笑，嘀咕：“周副局长，很威风嘛！那就让我来会一会你好了。” 第四十七章 跪下! 很快，张嵘就赶到了周萍口中的地方。 这里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不过生意很好，正值饭点，客人很多，人声鼎沸。 刚刚来到门口，张嵘就看到一个坐在门口吸烟的胖大女人起身来到了自己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就是张嵘？” 女人有些意外，眼中藏着压不住的惊艳，自我介绍：“我就是周萍。” “哎呀！周姐你太客气了，怎么还在门口迎接我呢？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呀！哈哈！” 张嵘笑呵呵的冲她点了点头，问：“陈导呢？怎么没见他？” 他看似热络，实则轻视的态度让周萍很不爽，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同样挤出一丝微笑，冲餐馆抬了抬下巴：“他在包间里！” 说罢，她伸手示意。 张嵘毫不犹豫，迈步走进了餐馆。 正如周萍所说，陈戈等在餐馆包厢里，包得比张嵘还严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进门前他在吸烟，张嵘刚推开门，他一把就把口罩捂了回去，看到是张嵘和周萍后，才将口罩放了下来。 “陈导，又见面了！” 张嵘笑嘻嘻的将椅子拉开，坐在了他对面。 周萍绕过他，坐在了陈戈身侧，正对张嵘的位置。 看着张嵘，陈戈率先忍不住了，他将身子探前，沉声开口：“咱们就别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吧！那些资料在你手里，对不对？” “什么资料？” 张嵘一脸疑惑。 陈戈面色唰地涨红，猛地一拍桌子：“你他么耍我是吧？” 张嵘微微笑着，没有开口。 周萍在一旁拍了拍陈戈，将他扒开，挤出一丝微笑：“张老师，老陈脾气差了点，你别生气，有话好说。” “您抬举我，我可当不起这句老师。” 张嵘摆手。 “达者为师，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 周萍若有所指的看着他：“张老师做事的谨慎的确值得我们学习。” 张嵘笑了笑，冲陈戈挑了挑眉毛，指着周萍嚷嚷：“陈导你看看，还是嫂子明白事理啊！又会说话，你能娶到嫂子这样的好老婆，真是三生有幸！我都替你高兴！” 陈戈脸上的肉都在抖，显然气得不轻。 张嵘这小子哪里是来谈事的？分明就是来恶心他的！ 张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有些期待他当场发作，可陈戈憋了半天，还是憋了回去。 养气功夫不错啊！ 惋惜的摇了摇头，张嵘笑着冲周萍挑了挑大拇指：“还是嫂子像个办事儿的样子，没错！我手里确实有一套资料，里面的内容那可真是字字千金呀！啧啧！真的！不瞒你说，我就是靠着这套资料，才走到今天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周萍的呼吸急促了些许，飞快的和陈戈交换了下眼神，问：“资料呢？” “我没带。” 张嵘摊了摊手。 “什么？” 陈戈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你想空手套白狼？！” “你看你看！急了不是？” 张嵘啧啧看着他，数落小孩似的冲他摆手：“不是我说你，陈导，你得好好跟嫂子学学，你看嫂子，云淡风轻，一看就是胸有丘壑的高人，要不我说我替你高兴呢？” 陈戈牙齿咬得咯嘣直响，恨不得翻过桌子把张嵘活撕了。 周萍盯着张嵘精致的脸，再次伸手，将陈戈拉回了椅子上。 “开个条件吧！” 她冲张嵘抬了抬下巴。 “开什么条件？” 张嵘抠了抠耳朵，马上跟着问：“对了，周姐你在电话里说，你帮我和金世佳公司解约了？合同呢？” 从身旁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她将其打开，放在桌面上，缓缓向张嵘推了过来。 张嵘探头看了眼，伸手去接，周萍却忽然将文件夹按住了。 她缓缓起身，眼睛看着张嵘说：“这里有你和金世佳的解约合同，盖了公章的，下面这是你和老陈公司的签约合同，一块钱，签约一分钟，一样加盖了公章，只要你签了名字，即刻生效。” 顿了下，她严肃说：“事情我们帮你办到了，这是我们的诚意，但你的诚意我们看不到，所以，东西暂时还不能给你。” 看着周萍，张嵘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周姐这是不信我啊！那就算了！” 说罢，他收回了手，靠回了椅背上。 周萍有些懵了，一时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张嵘淡然看着她，平静说：“你们还是没搞清楚一件事，你们的诚意，是我给你们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解不解约对我而言，真的重要吗？ 半年合约期而已，我就算在家里宅半年，又有什么影响呢？ 想用解约合同拿捏我，你们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周萍面色阴沉了下去，冷声问：“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啊！” 张嵘耸了耸肩：“是你们约我过来的，我还想问呢！你们想怎样？” 陈戈紧攥着拳头，咬牙怒视他：“张嵘！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张嵘冷笑了下，眯起了眼睛，不屑的说：“是谁一手策划构陷我，让我被封杀一年的？为什么在搞我的时候，不想想别太得寸进尺，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 陈戈又要发作。 “行了！” 周萍按着他的肩膀，面色铁青。 她看了看张嵘，伸手将文件夹一推，推到了他面前。 低头扫了眼文件夹，张嵘笑了笑，直接将文件夹合起，丢回到了她面前，口中轻笑：“不好意思，我不想要了。” 他直接起身，向门口走去，就要离开。 周萍和陈戈顿时傻眼了，心中惊怒异常。 这小子是把他们当猴耍吗？ 但惊怒之余，他们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惶恐。 他们知道，张嵘说的是实话，半年的合约期而已，张嵘等得起。 但他们可等不起啊！ 眼看张嵘拉开包间房门，就要离开，周萍终于忍不住了。 “等一下！” 她叫住了张嵘。 停下脚步，张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快步来到张嵘身前，将他拉回包房，伸手将门关上。 回身看着陈戈，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吩咐：“过来！跪下！” 陈戈瞪大了眼睛，像是没听懂她的话。 什么？让我给这臭小子跪下？！ 周萍黑着脸，快步上前，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拖了过来，口中喝骂：“傻愣着干嘛？平时在家里又不是没跪过！跪下！” 将陈戈拖到近前，按在地上跪下，周萍冲张嵘说：“张嵘，是他害了你，我让他给你赔罪！道歉！” 说着，她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了陈戈的脸上。 啪！ 陈戈被这一巴掌抽懵了，愣在地上，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她真的当着张嵘的面，抽了自己？ 平时在家里也就算了，在外面也这样？ 还是当着仇家的面…… 这一巴掌直接击溃了陈戈的自尊心，他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显得很是委屈。 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张嵘嫌弃的摇了摇头。 如果让网友们看到传说中的陈戈导演居然是这副德性，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周萍瞪着他，低吼：“别哭了！丢人！” 陈戈哆嗦了下，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巴。 张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混到这份上，和死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被陈戈这一鼻子哭得兴致缺缺起来，张嵘抬手阻止了周萍扬起的巴掌，迈步来到桌前，将文件夹拿了起来。 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条，张嵘冲陈戈抬了抬下巴：“陈导，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嫂子，回见了，拜拜！” 说罢，他拉起口罩，快步离开了包房。 陈戈一骨碌爬起身，向那张纸条扑去。 周萍却提前将它拿了起来。 纸条是一张长方形的打印纸，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条形码。 纸条抬头处，印着一串加粗的文字：凤凰城购物中心乐购超市。 看到这里，周萍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这是商场存包处打印的凭条！ 那小子把资料存在凤凰城购物中心乐购超市里的存包处了！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犹豫，马上抓起包来，往店外跑去。 店外，张嵘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快步跑到停车场，跳上车，冲匆匆跟上来的陈戈招呼：“快点！别墨迹！” 两人一路加速来到三元桥附近的凤凰城购物中心，停了车就往存包处跑去。 来不及搭乘电梯，他们从消防通道上到一楼，找到了乐购超市的存包处。 周萍一路上都在紧紧捏着纸条，生怕弄丢或被汗水打湿。 存包处一共有六七个机器点，她急吼吼的插队到最前方，试了几台机器，终于找到了匹配的机器。 滴！ 机器扫码成功，一个储物柜咔哒一声弹开。 周萍兴奋的大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储物柜里的包裹抽了出来。 终于找回来了！ 不枉我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气！ 然而，将包裹拿到手，她心中却忍不住咯噔了一声。 手感不对啊？ 她记得那份资料明明是一个硬皮笔记本，几个文件夹，怎么变得这么薄了？ 资料包裹在一个塑料快递袋里，她飞快将快递袋撕开，一本软册从中露了出来。 看到封面，她如同被雷击中，身躯瞬间僵硬。 封面上赫然写着：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她的耳畔仿佛又回荡起了张嵘的那句话：“我手里确实有一套资料，里面的内容那可真是字字千金呀！……我就是靠着这套资料，才走到今天的！” 乐购超市门口，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王八蛋啊！！！” 第四十八章 新邻居 张嵘回到新出租屋的时候，搬家公司的车也刚好进了小区。 霞姐从车上跳下，看着小区内清新的环境，感慨：“你租的这房子不便宜吧？” “那是相当贵了，我都没钱了！” 张嵘笑着说：“现在就等着霞姐你帮我接几个单子，赶紧挣点钱吃饭了。” “那你还租这么贵的？” 霞姐叨咕了句，跟着压低声音问：“事情怎么样了？” 张嵘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合同在这儿。” “是吗？我看看！” 霞姐迫不及待的接过文件夹，将合同翻看了一遍。 “你自由了！” 她点了点头，将文件夹递还给张嵘，可神色有些复杂：“没了公司的资源，咱们将来的路，恐怕会很难走。” 说着，她也从包中拿出了一沓盖着公章的合同，赫然是她的离职合同。 看着她，张嵘的神色变得认真。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信心十足的说：“霞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咱们春夏秋冬，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好的公司！” 霞姐也露出了笑容，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将东西都搬了上来，放在了客厅里。 霞姐挽起袖子，帮张嵘收拾打扫了起来。 这栋房子的总体面积并不算大，但因为只是一居室，看起来还是挺宽敞的。 张嵘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乐器，这些年来他积攒的积蓄，基本上都买了这些东西听响儿了。 他将包装的纸箱拆开，都放在了门口，摞成一摞，准备回头一起拿下去。 正收拾着，门外电梯打开，一个女孩走出电梯，来到了对门处。 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的探头向里看了眼，正看到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张嵘，不由咦了声。 张嵘闻声回头，正好和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也惊讶得嗯了声：“佳琪导师？” 门外站着的正是谢佳琪。 她穿着条宽大的牛仔背带裤，套在白t恤上，扎着个丸子头，素面朝天，正在啃着一个苹果。 “小嵘，你的内裤和袜子我给你放在床上了，你自己整理收起来啊！” 霞姐一边叮嘱着，一边来到了门口，也看到了门口的谢佳琪。 “咦？佳琪呀！你来找张嵘玩吗？”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张嵘。 “啊！不是啊！我住在这里。” 谢佳琪指了指对面的房门：“公司给我租的宿舍。” “你住在对面？” 霞姐瞪大了眼睛，跟着看向张嵘，丝毫不再掩饰心中的怀疑。 怪不得这小子宁愿多花钱也要租在这里呢！ 原来如此！ 意识到她误会了，张嵘赶忙冲谢佳琪问：“你也住这儿啊！这也太巧了吧！我今天才搬过来的！” “是吗？那真的好巧啊！” 谢佳琪探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布局，笑眯眯的说：“那我们以后可以做邻居了呀！” “进来坐吧！” 霞姐热情邀请。 “好呀！我来参观参观！” 谢佳琪正有此意，便迈入房间，自来熟的转悠了起来。 霞姐将张嵘拉到一旁，严肃问：“你是不是故意因为她才租在这里的？” 张嵘赶忙解释：“天地良心，我也是才知道她住在这里，还是对门，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这么说，霞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你注意点啊！别影响人家。” “怎么会？” 张嵘无奈摇了摇头。 “你这房子的面积比我那边小一些，不过布局挺好的，采光也不错。” 谢佳琪转悠了回来，好奇问：“你这边的房租一个月多少钱啊？” “一万二。” 张嵘说着，看了看霞姐。 “这么贵？” 谢佳琪咂舌：“是公司帮你租的吗？” “不是，我自己掏钱。” 张嵘暗自叹了口气，一提到房租，他的心就在滴血。 “哇！你可真有钱。” 谢佳琪赞叹：“如果是让我掏钱的话，我可舍不得租这么贵的房子。” “就是说呀！” 霞姐不满的瞪了张嵘一眼：“看看人家佳倩，多会过日子？哪像你，好不容易挣点钱，就是装不住。” 被夸了句，谢佳琪很开心。 她将苹果肉啃干净，把核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含糊说：“我来帮你们吧！” “别别别，哪能让你动手呢？” 霞姐客气：“你坐沙发上歇会儿好了。” “不用！我不累！” 谢佳琪摆摆手，主动挽起袖子：“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嘛！” 说罢，她就拿起了扫帚，帮忙扫起了地。 见她坚持，霞姐也没再多劝，冲张嵘使了个眼色，便提议：“那我去买点菜，佳琪晚上就在这吃饭好了。” “好呀！” 谢佳琪欣然应允：“就当是给张嵘导师庆祝乔迁之喜了！” 霞姐擦了擦手，笑问：“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一起过来吃好了，家里就不用动火了。” “这边就我一个人住。” 谢佳琪随口回答：“我爸妈和弟弟都在老家。” 这…… 霞姐有些无语。 这丫头还是社会经验少了些，当着不算太熟的男邻居的面，说自己一个人住，难道不怕危险吗？ 想着，她看了眼张嵘，眼神中警告意味浓郁。 靠！这是什么眼神？ 搞得我像个禽兽似的！ 张嵘被她看得很是不爽。 “小嵘，你在家收拾，我和佳琪去买菜去。” 霞姐冲谢佳琪招呼，拉着她一起去逛超市了。 张嵘看着满地凌乱的箱子，无奈摇头。 说是帮我，最终还得我一个人动手。 没办法，干吧！ 好在东西都是张嵘自己打包的，整理起来效率很高。 而且房东经常雇人过来打扫，房间里还是很干净的，没多少工作要做。 赶霞姐她们回来前，张嵘就已经收拾好了。 将垃圾都清扫放进楼道的垃圾桶里，霞姐就和谢佳琪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来了。 谢佳琪心情很不错，感觉像是在参加party一样，主动帮着霞姐收拾洗菜，打着下手。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活，张嵘不好跟着瞎掺和，只能在客厅里玩手机。 或许是平时一个人住得太久，也没什么朋友，今天的谢佳琪看起来比录制节目时活泼得多。 在节目录制现场，她像是女神一般，不可方物。 可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叽叽喳喳的和霞姐说着些家长里短，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第四十九章 可心姐姐 “忘了买耗油了。” “没事儿，我家里有。” “孜然也没买。” “我家有！我去拿！” “有粉条吗？” “应该有，我去看看！” 霞姐东西没买全，但谢佳琪家里储备充分，一趟趟跑着把材料都凑齐了。 “你平时也喜欢做饭吗？” 霞姐看她像哆啦美一样一样的往来拿东西，还挺齐全，不由有些好奇。 “我不会做饭，我只是喜欢买东西。” 谢佳琪一边洗着筷子，一边笑嘻嘻的说：“我喜欢买那些没见过，没吃过的东西，水果啦！酱料啦！调味品啦！凡是没尝过的，我都想尝尝看。” 霞姐点头赞许：“挺好的，演员就要时刻保持旺盛的好奇心，将来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说罢，她细细打量着谢佳琪，笑容渐盛。 如果抛开工作等阻碍不谈，单论条件，谢佳琪还真是小嵘的良配。 她知道张嵘现在的身份和各方面条件都和谢佳琪有不小的差距，但她却直接忽略了差距。 因为在她看来，张嵘达到与谢佳琪并肩的地位并不算难，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对张嵘很有信心，不然也不会毅然辞职，来和张嵘合作经营这家春夏秋冬娱乐公司了。 察觉到她的眼神，谢佳琪疑惑的瞅了她一眼，总感觉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婆婆在看儿媳妇。 不过她很快就忽略了过去，将疑惑抛诸脑后。 难得碰到这样的机会，她不想影响心情。 在京城住了一年多，她基本上没交到什么朋友。 除了工作以外，她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认识陌生人，而在工作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时间去结识朋友。 而在平时休息的时候，顶着明星光环的她，也天然会和普通人拉开距离感，遇到的人中，很多也都难免别有用心。 长此以往，她也不再奢求能交到什么朋友了，反而越来越习惯宅在家里的生活。 这一年多来，她一直保持着工作-回家-工作的行程，身边出现的人除了经纪人，就是助理、司机，再没有新的朋友出现过。 张嵘的出现让她十分意外，也十分惊喜。 和节目里共同工作的性质不同，张嵘是搬到了她的隔壁，成了她的邻居。 她倒没有对张嵘产生特别的好感，只是感觉在结束工作以后，能有个说得上话的朋友，貌似也挺好的。 饭菜即将出锅的时候，果果和苏广达也赶到了。 果果去蛋糕房手工制作了一个小蛋糕，当做乔迁之礼，送给了张嵘。 当然，这蛋糕最终多半还是会进到她的肚子里。 而苏广达则买了台咖啡机，送了过来。 看到谢佳琪，果果很是兴奋，指着她大喊：“可心！是可心姐姐！长大的可心姐姐！” 可心是谢佳琪小时候演的一部儿童剧里一个角色的名字，算是主演之一。 那部儿童剧收视率很不错，在各个卡通频道重播了好几次，算是陪伴了一代人的成长。 见被果果认出来，谢佳琪面色微红。 那部儿童剧是她演得最尴尬的一部剧，无论是形象还是台词，都十分的中二，算是她自认为的一段黑历史。 可果果不这么认为，她就是那部儿童剧的死忠粉，从小看到大，一集都没落下过，里面的一些经典台词和舞蹈动作她都能倒背如流，模仿得惟妙惟肖。 激动之下，她马上连蹦带跳的来了一段可心的出场秀。 谢佳琪满头黑线，差点尬得落荒而逃。 好在苏广达很有眼色的将果果拉去客厅拆咖啡机了，才算是放了她一马。 但果果却不肯罢休，瞅着机会就要往厨房里钻，往谢佳琪的身旁凑，给她喂糖抓痒，十足一条小舔狗。 眼看谢佳琪被她缠得脱不开身，张嵘故作吃醋的上前将果果拉到了客厅，哼哼埋怨：“苏小果，原来你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看到可心姐姐，就不要你小嵘哥哥了吗？” “哪有~！” 果果跳过来揽着他的胳膊蹭脸：“我也喜欢小嵘哥哥，小嵘哥哥最好了！” 挑了挑眉毛，张嵘笑着问她：“那如果我和你可心姐姐一起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果果眼珠一转，压着嗓子模仿：“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得了吧你！” 张嵘点了点她的脑袋：“我不用你救了，就知道你心里没我。” 苏广达也笑呵呵的逗她：“那爸爸问你，爸爸和妈妈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哎呀~！” 果果顿时苦着脸扑倒在了沙发上，闷声闷气的嚷嚷：“我还是个小学生呢！这道题我不会做！太难啦！” “好啦！别闹了，过来吃饭吧！” 霞姐招呼张嵘几人上桌，可口的饭菜已经摆了一桌。 “来！咱们先喝一杯，庆祝小嵘乔迁。” 霞姐帮众人倒了红酒，举杯笑着提议。 “喝两杯吧！” 苏广达看了看谢佳琪，笑呵呵的说：“小嵘和佳琪当邻居，这怎么也得算是双喜临门呀！” “慢慢来吧，慢点喝，我酒量不好……” 谢佳琪红着脸摆手。 “别欺负人家。” 霞姐帮她把酒推掉，微笑冲张嵘吩咐：“小嵘，能和圈里人交朋友本就是很难的事，更别提当邻居了，还是和佳琪当邻居，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佳琪一个人北漂，身边也没个朋友，你比她大七个月，她得叫你一声哥哥，你也拿出点当哥哥的样子，平时有事儿也多帮帮人家。” “那是当然。” 张嵘笑着端杯，冲谢佳琪遥敬了下：“以后有事儿就说话，咱们是邻居，肯定得互相帮衬的。” “嗯。” 谢佳琪点头，也端起酒杯：“谢谢张嵘导师照顾。” “诶？” 张嵘面色一肃：“见外了不是？叫哥！” 谢佳琪面色一红，小声应答：“谢谢哥。” 酒水助兴，加上有果果在一旁插科打诨，一顿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很是开心。 吃饱后，谢佳琪不胜酒力，就先告辞回了对面。 果果也屁颠屁颠的跟她过去做客去了。 张嵘和霞姐、苏广达两人则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一边商议着公司未来的业务发展。 第五十章 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嵘将今日发生的事给霞姐和达哥说了一遍，两人听得心惊肉跳，只感觉张嵘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那你在超市储物柜里放的是个空包裹吗？” 霞姐好奇询问。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骗人呢？” 张嵘坦然说：“我答应给他资料，就肯定会给他资料的，但我又没说是什么资料。” 霞姐像是猜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古怪的问：“那你给了他们什么资料？” 张嵘挤了挤眼：“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 霞姐瞬间无语。 “哈哈哈！” 达哥乐了，笑着摇头：“你可太坏了。” “怎么？学习资料不是资料么？他们也没问我是什么资料啊！” 张嵘笑得理直气壮。 霞姐依然有些担心：“那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发现了，你要小心一些，最近最好不要出门了。” “我知道。” 张嵘点了点头：“我已经把资料寄给纪委了，大概明天就能收到，周萍那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再被请去喝茶，这一去能不能再出来就不一定了。” “这是她活该。” 霞姐严肃说：“不过说到这，我得提醒你们一点，老苏，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咱们办这家娱乐公司，我不求能挣多少钱，但每一分钱都要挣得干净，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在圈里干了这么多年，见了太多的脏事儿，我不想咱们公司也走到那一步，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跳出来单干，没什么意义。” “这是当然。” 苏广达没有迟疑，点头赞同。 “霞姐，你放心好了。” 张嵘自信看着她：“只有没本事和心存侥幸的人才想着靠偏门发财，我的目标，是把春夏秋冬做成全国的文化品牌，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春夏秋冬出品，必属精品！” “很好，咱们是创业者，就要有这种胸怀未来的气魄！” 霞姐微笑举杯：“来！走一个！为我们春夏秋冬的明天干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张嵘将酒瓶拿过，帮霞姐添上红酒，沉吟：“陈戈那边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和金大牙那边起纠纷，我这边虽然已经解约了，但他回过味儿来以后，很有可能还会找我的麻烦。 据我猜测，他可能会对我的通告下手。” “我是演员？” 霞姐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的思路猜测：“他能怎么办？换人？节目都已经开录了，中途换人，有可能吗？” “只要钱和关系到位，没什么不可能的，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张嵘沉声提议：“我的想法是，以不变应万变，如果他没换人，那我就继续录节目，如果他把我换了，ok，也没所谓，那会儿周萍的事儿差不多也该曝光了，到时候肯定会有舆论风波出现，刚好让他帮我分担压力，我好避避风头。” “但问题是，这是你复出后的第一档节目啊！” 霞姐有些不甘心：“录到一半不录了，怎么和观众交代啊？” “那就是他的事儿了。”张嵘耸了耸肩。 “那好吧！你能想得通就行。” 霞姐问：“那要我帮你先联系一下其他通告吗？我这里还有些资源，万一真被他搅合了，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不了。” 张嵘摇头：“要避风头就专心避风头，我这边也有好多事儿要忙，刚好趁机忙活忙活，影子哥的业务也需要经营呀！我还指望多卖两首歌挣点生活费呢！” “也是，我把这茬给忘了。” 霞姐拍了拍脑门：“你账号私信里，那几个音乐平台都发来过消息，想要购买传播权，我和他们初步接触了下，价格很不错，而且还有上升的空间。 我明天就和他们联系一下，你那两首歌全网都在搜，给斗音也增加了几千万的日活，如果出正式版本，那几家平台肯定抢着要，签约费也低不到哪儿去……” 说到这里，霞姐的神色有些复杂。 其实张嵘凭借影子哥这个账号，已经可以独立创业了，完全用不着和她合作。 现在他们合伙创立这家公司，算起来，还是她和老苏占了张嵘的便宜。 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果果明天还要上学，苏广达就带着果果先回家了。 霞姐帮着张嵘把厨房收拾干净，才出门告辞离开。 家中只剩下了张嵘一人。 他将所有的灯都打开，踱步里外转悠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客厅阳台前。 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和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倒影中的自己身形挺拔，宛如落入凡尘的精灵般俊秀。 半晌，他重又回神，眼神逐渐坚定。 在他的视线中，仿佛有两个身影在恍惚间融为了一体。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张嵘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刚好过十二点。 吹着窗口吹入的夜风，他轻声低语：“新的一天开始了。” 在窗前吹了会儿风，他忍不住打了几个打喷嚏，赶忙跑回了房间里。 还是算了，这里也没个外人，摆造型给谁看呢？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拿起手机，打开了斗音。 每次进来都被提示填满的消息栏这次同样如此，依然还是99+。 点开后台，两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双双奔着二十亿去了，而且粉丝数也正式突破了一千万。 视频评论区中，最新一条评论的时间显示的是1分钟前，这也意味着，这两条视频即便是到了今天，也还是有着很高的活跃度和关注度。 在所有的评论里，最多的就是求bgm的评论了，最新一批的评论里，甚至有一多半都是求bgm的。 因为张嵘的两首歌都是在斗音首发，音乐平台上没有正式版本，所以网友们想听着两首歌，就只能登陆斗音观看视频来听。 也正是因此，斗音上也出现了一些胆大的网友，拍摄视频教大家如何下载到高质量版本的斗音音频。 这样的教程甚至催生出了好几个几十万赞的视频来，不过很快就被斗音官方发现，封禁处理了。 其次，就是对于张嵘身份好奇的猜测了。 网友们对张嵘的身份展开了猜测，提出了无数种可能。 有人说他是音乐学院的大学生， 有人说他是不如意的自由音乐人， 也有人说他是某娱乐公司主推的新人练习生， 还有人说他是某个音乐选秀节目的八强选手，因为黑幕被淘汰，转战斗音， …… 猜测有很多，但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无论影子哥是谁，他都会是今年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歌手。 除了这两种评论之外，最多的评论则是催促新歌。 这两个视频已经是上上周拍摄的了，两周过去，许多喜欢这两首歌的网友们基本上已经将视频重复看过好多次了，歌也听了无数次，甚至会唱了。 这两首歌已经无法再满足网友的胃口，他们迫切需要新歌，纷纷在评论区询问新歌进程，高赞热评里有一大半都是这一类的评论。 吹了会儿冷风，张嵘醒了酒，这会儿很是清醒。 抬头看了眼靠在墙角的吉他，他起身拎起，往卫生间走去。 第五十一章 南方姑娘 顺手抓过还没喝完的红酒瓶，张嵘来到卫生间里。 新房子的卫生间比他之前出租屋里的卫生间大了不少，回声混音效果也相当不错，所以他才毅然选择了这栋房子。 今晚难得月色明亮，皎洁的月光透过小窗撒入浴缸，宛如注入了一汪清泉。 见景欣喜，张嵘索性躺进了浴缸里，拎着酒瓶，小口喝着，赏起月来。 今天的月亮几近满月，他所躺的角度刚好可以避开窗外的楼宇灯光，恰好看到一轮明月。 他举起酒瓶，冲月亮遥敬了下，口中低吟：“举杯邀明月，对影……靠，我连个对影的人都没有，邀个屁啊！” 摇了摇头，他托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吐了口气。 看着月光，他又想起了那个曾经走入他生命里的女孩。 当初在竖店一起跑龙套的时候，他和她都没什么钱，很多时候连一场电影都舍不得看，平日里最常做的娱乐就是爬上楼顶看月亮了。 三年后，她走了，就像她当初出现在他面前一样突然。 他追去了她老家，可她却已经嫁人了，突然到他猝不及防。 她没有见他，只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她说自己太傻了，居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在竖店白白浪费了三年多的青春。 她劝他回去，说他不该为了她浪费时间，推掉那个难得的通告。 她说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和他在一起。 她说她不像他，可以义无反顾的追寻梦想，她还有家人。 她还说，如果他真的为她好，就带着他们的梦想，继续坚持下去。 他本想在婚礼上带走她，来一次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梦幻情节。 但最终，他只是在角落一杯杯的灌醉了自己。 他无法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一个淳朴的小伙子和他年迈的父母。 况且，她也并没有跟他走的意思，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向他这边看过一眼。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因为听信了某个副导演的蛊惑，选择接受了潜规则。 常年的龙套生涯磨尽了她的激情和坚持，让她只想最后再拼一把，或是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 那个副导演骗了她，但她却并不意外，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 她回了家，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从小喜欢她的同学。 他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也无法认同她的做法。 他恨过她，认为她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梦想，也害了一个无辜的小伙子。 但她也从没想过要他原谅，她只想让他忘了她。 在一次拍摄的片场，他动手揍了那个副导演。 幸好导演认得他，帮他说了情，才没有让他吃官司。 他也偷偷打听过她的消息，满心恶毒的希望她过得不幸福，经常挨揍，还吃不饱饭。 但让他失望的是，她过得很幸福，还生了个儿子，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日子平凡但却充实。 在时间的冲刷下，一切都会过去，包括爱恨情仇。 如今的他，只会在梦回年少，或是醉意朦胧之下，才会偶尔想起她。 就像现在这样。 而在想起她的时候，所有的不堪都不见了，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美好回忆，如同点缀在他人生长河中的璀璨细沙。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一瓶酒都喝完了。 醉意上涌，他只觉胸口淤堵，不吐不快。 起身将手机放在洗手池上，对准了窗外的月亮。 他席地坐在墙边的阴影之下，抱着吉他，拨动了琴弦。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悠扬，”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 …… 他眯着眼睛，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渐渐模糊。 “南方姑娘，你是否爱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 “思念让人心伤，她呼唤着你的泪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那是最简单的理想。” “啦……啦……” 琴声渐缓，继而停歇。 脑袋抵着墙壁，他看着月色，露出了一丝洒脱的微笑：“再见了，南方姑娘，再见了……家乡。” 月光如水，洒在浴缸里，也同样洒在隔壁卧室的阳台上。 穿着小熊睡衣的谢佳琪跪坐在靠窗的床上，抱着熊麻吉，一手托着腮，倚靠着窗台，愣愣出神。 说起来，她虽然知道张嵘会唱歌，但却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 没想到，第一次听到他唱歌，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幸好他不知道。 带着淡淡哀伤的旋律从窗外飘入，轻轻勾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仿佛可以透过歌声，看到一个温婉的南方姑娘。 那位南方姑娘，一定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谢佳琪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叹息般长长吐出。 没想到他不仅演技那么棒，就连唱歌都这么好听。 而且……长得还那么好看。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吗？ 她的心中满是疑惑，但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了音乐上。 这首歌好好听啊！ 为什么从来没听别人唱过？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南方姑娘吗？ 她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酷猫音乐，输入“南方姑娘”，点击搜索，却没搜到信息。 再输入“南方”和“姑娘”进行搜索，却也同样没有搜到信息。 尝试了很多个名字，换了好几个音乐软件，逐一搜索，但她却依旧一无所获。 失望的放下了手机，她放弃了搜索。 算了，网上也不是什么歌都有，就像之前影子哥的那两首歌，不也搜不到么？ 还是明天想办法问问别人吧！ 苗苗肯定听过这首歌的，她自己吹嘘是国语歌活字典，年轻一代最强女歌手，如果市面上有，那她肯定知道叫什么名字。 张嵘那边还是算了，她可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趴在窗边听墙根。 抱着熊麻吉躺会床上，用脸蹭了蹭它毛茸茸软绵绵的肚皮，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但她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发布新视频的影子哥刚刚发布了一条新视频，播放量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攀升！ 第五十二章 大火潜力 影子哥发新歌了！ 这一条消息在一夜之间，就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榜。 斗音上，这个视频只用了八个小时，播放量就直接破亿，点赞数更是直接突破了五百万。 这恐怖的速度直接打破了影子哥前两个视频的记录，正在向着平台记录榜逼近。 很多用户在登陆平台后，第一个刷到的就是这条视频。 而影子哥的粉丝们则开心得像是过了年。 影子哥终于又发新歌了！ 酷猫音乐的音乐总监李妙音一大早来到公司，接了杯咖啡醒神，顺手打开斗音，刷起了短视频。 受工作影响，她关注的视频播主基本上也都是音乐类型的。 最近爆火的影子哥，自然也是他的关注播主之一。 一打开斗音，她就看到了一轮明月，闪烁着清辉。 在下方的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抱着一把吉他，低头弹奏。 影子哥？ 她迅速看向播主名字，小张的影子，果然是他！ 他发新视频了？！ 李妙音马上坐直了身子。 这个影子哥可以说是她在最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发现的最大的一块璞玉了。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两条视频，两首新歌，就让他几乎能够跻身二线歌手的行列了。 这才刚过了一个星期，难道他又写新歌了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影子哥开口了。 只是听了一句开始的旋律，没等听到歌词，李妙音就已经知道，这首歌的质量绝对差不了。 这旋律太抓耳朵了！ 术业有专攻，李妙音不会写歌，也不懂乐理，但她懂市场。 她听过的歌可以说比任何一个专业歌手都要来得多，她听得了歌剧，也听得了儿歌，她知道每一个听众群体的口味偏好，她也知道什么歌能大火，什么歌火不了。 这首歌和影子哥的前两首歌一样，又是一首可以大火的歌。 这种能大火的歌都有几个共同点。 一、编曲不会过于复杂。 二、唱功不会过于炫技。 三、旋律足够抓耳朵。 四、歌词写得够好。 道理很简单，并不是每个人都受过专业的乐理训练，大部分听众听歌只是为了娱乐或是舒缓情绪。 每个行业都有它的金字塔原理，市场只有越下沉，用户基础才会越大。 她见过太多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拿过各种奖项的天才音乐人，信心满满的写了几首歌，和公司洽谈合作，开价一个比一个高，但作品上架后，扑得一个比一个惨。 那些歌里，有很多她只听了个开头，就知道火不起来。 太过自我，太过追求炫技，太傲慢，太矫情……它们各有各的毛病，但总结起来，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把听众当回事儿。 艺术是个很主观的事儿，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不是你认为好的东西，他也得认为好。 好本身就是个主观概念。 他们连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都没搞清楚，这些音乐，最终是要到听众的耳朵里去的。 好不好听众说了算。 诚然，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权利，但每个人也都有不听的权利。 所以，她见过的音乐人、歌手如同过江之鲫，乌央乌央的，但真正能火起来的，还真没几个。 看着视频里，坐在地上，慵懒弹唱的黑影，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自从她听到这个影子哥第一首歌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一个具有大火潜质的歌手出现了。 怎样判断一首歌能不能大火？ 她有一个很有用的方法，那就是看歌词。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诗词歌赋数千年的历史，但凡是上过小学，识文断字的人，都具备着一定的文学鉴赏能力。 在这样一个文学昌盛的文明中，如果歌词写得不怎么样，那么歌能火起来的几率也基本不怎么高。 如果歌词写得足够好，就算旋律简单了些，听众也会给予极大的支持的。 而如果歌词很好，旋律也不错，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就像影子哥这样。 李妙音很好奇，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写出这么多好歌的？ 能写歌的原创歌手多了，但写一首火一首的还真没几个。 但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听这少年感十足的歌声，很明显就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大都张扬跳脱，喜欢出风头。 有这样的大好机会，怎么可能藏起来不露面呢？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长得太丑了？或者毁容了？ 还是他文青病太重，只想让观众关注自己的歌声？ 亦或是他背后团队的设计，利用网友的猎奇心理，营造话题度？ 李妙音更倾向于最后一个可能，因为她给影子哥发过私信，对面是他的经纪人。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 他换录制场地了？这回响和前两个视频里的频率不太一样啊！ 李妙音心中疑惑，但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将思绪平缓，开始专心欣赏歌曲。 毫不意外，这又是一首质量上乘的民谣，歌词相当不错。 虽然没有前两首的歌词那么让人惊艳，但在旋律和唱功上，影子哥的演绎水平却比前两首歌提升了很多，感情很充沛。 一首歌听完，李妙音睁开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惆怅。 这是音乐的魅力，一首好歌总是可以在短短一瞬间，打动人的心灵。 在屏幕上点击了两下，给视频点了个赞。 李妙音看向点赞数，已经过了六百万了。 六百万点赞……这视频是昨天晚上才发的吧？ 这人气，真恐怖！ 点开私信，影子哥经纪人和她的对话还停留在上一次的简短聊天中。 她表示酷猫平台有意向购买影子哥前两首歌的传播版权，而对面表示要考虑一下。 她本想要到对面的快信，或是电话号码，但对面却再没了消息，让她很是郁闷。 前几天她发过去的询问消息还挂在对话框里，她不甘心的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过去，但还是像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无奈摇了摇头，她返回视频，截了个图，发到了快信朋友圈里，附上文字问：“有没有大哥大姐知道这位爷的联系方式啊？公司信息和经纪人电话也可以。” 朋友圈刚发出去，一连串回复提示就出现了。 “你也找他呢？哈哈！我们部门已经全体发动了，每天跟进私信，但人家就是不理，没办法。” “我也找他快找疯了，姐，你要是找到联系方式，给我也私一份呗！回头我请你吃饭！” “我听说他是京城音乐学院的一个学生，好像姓林，不知道真的假的。” “假的，我昨天去京城音乐学院找了，那小子就是个蹭热度的，不是本人。” “我靠！哥你动作真快，居然直接跑去学校找人了？” “没办法，我老板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他签下来，我都快要愁死了。” 眼看着同行在她的朋友圈下面聊了起来，李妙音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我貌似干了件蠢事儿啊！ 第五十三章 对影子哥的分析 和音乐平台从业者的郁闷不同，影子哥新歌的出现，对于网友而言更像是一场娱乐盛会。 随着清晨流量高峰期的到来，视频的热播将影子哥再次推入了斗音热榜，并且向着榜首迅速进发，热度上升速度快得惊人。 斗音平台日活用户足有四亿之多，在平台上创业的短视频从业者也数不胜数，开辟了美妆、体育、健康、创意、宠物、穿搭、剧情、美食、明星、音乐、舞蹈、俊男美女等各个领域专区。 在每个领域里，能够达到头部的播主，年收入最低都是百万起的。 这也吸引了无数年轻的创业者投入其中，想方设法拍摄出精彩有趣的短视频，来吸引粉丝，积累个人ip品牌价值。 但时至今日，经过数年的发展，无数从业者的努力，各个领域的圈子基本上已经形成了，头部播主占领了流量高地，新人再想出头，无疑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冒到头部了。 而这个爆火的影子哥，无疑是近期唯一一个打破流量壁垒，直接冲上流量高峰的新秀了。 早在他第一首歌爆火的时候，很多播主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还试着分析他的爆火因素，并且断定他会和之前的一些意外爆火的新人一样，成为昙花一现的过往。 卜向华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知识资讯领域的创业者，从事的是创业案例讲述分析的方向，前后做过四五个号，也不算新人了，可一直没火起来。 他加了个斗音创业者聊天群，没事就和群里一些同行吹牛打屁。 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什么视频矩阵，热榜同款，黄金五秒，悬念翻转之类的，每次有爆款视频出现，他们总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对于影子哥的视频，他们也在群里讨论过。 他们一致认为，影子哥只是个意外，无法作为一个成功案例进行模仿。 影子哥之所以会红，一方面是因为歌曲的质量本身，另一方面，也和他选择发布的时间点有很大的关系。 他那首“像我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写给打工人的心灵鸡汤罢了。 他选择深夜发布，刚好是在深夜流量中峰期，在那个时间段上线的，基本上都是在深夜劳作的打工人，那首歌刚好戳中他们的软肋，所以才引起了这么大的共鸣。 在群里同样有音乐领域的创业者，他们也同样认为，影子哥的爆款是个特例，很大可能会后继乏力。 因为他们也在音乐区混，知道想要在音乐区出头有多困难。 斗音的音乐区是竞争最激烈的领域之一，而且和明星、娱乐等区域重叠度相当高。 音乐区的头部，基本上都是已经成名的歌手，他们自带流量，自带粉丝，不用怎么经营，就能唰唰涨粉，视频播放量、点赞转发也说来就来。 创业者和他们比起来，难度和竞争压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影子哥能出头，多半靠的是他那首歌，一旦网友听厌了，热度自然也就下去了。 网络就是如此，娱乐风潮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像这样的新人几乎每天都会出现，隔几天就会出现一个爆火的网红。 但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这股风潮终将会过去，猪也会掉下来。 除非影子哥能源源不断的拿出和那首歌同等质量的新歌，维持新鲜感，才能一直保持热度。 否则，就凭他藏头露尾的风格，就注定很难爆火起来。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几天之后，影子哥就携着一首新歌，直接冲上了热榜，甚至一度登顶。 后来那个叫张嵘的小鲜肉出现，才把他从榜首拽下来。 第二条视频的爆火不仅在平台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在群里引发了一番热议。 再次爆火的视频证明了影子哥的蹿红并不仅仅是偶然事件，反而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 这引起了群里很多播主极大的兴趣，他们开始兴致勃勃的对影子哥展开了分析。 原本被他们诟病的藏头露尾式视频内容，也变成了饥饿营销的典范。 还有人找到了两条视频发布的时间段下，平台用户群的比例，做了柱状图对比。 其中有个学美术的大佬，还煞有介事的对视频里的构图做了评价，给予了高度的赞赏。 表示视频中的黑暗代表了这个残酷的世界，而视频上方那一抹亮光则代表着艺术追求，象征着人类的希望之光，给观众的潜意识里注入了积极向上的动力，符合正能量要求…… 可分析来分析去，他们却也没能分析出一个能够复制的方法或是思路来。 今天，影子哥再次发布了新的视频。 同样的，群里再次出现了一波热议。 播主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争论着影子哥背后是否有营销团队，拍摄的人是不是他自己，录制的地点是不是在专业录音棚，视频里的歌是原声还是经过后期调音…… 但今天的卜向华却没发言，而是默默旁观着群里的信息，看到不认同的观点，还会忍不住嗤之以鼻。 他现在才算是看出来，这群里都是一些只知道跟风，满脑子阴谋论的家伙。 没有半点真本事，还老是幻想着能搭上下一波热潮，赚一波快钱。 他不屑于和这样的人为伍。 整天在群里分析过来分析过去有什么用？ 有着世界，多研究研究视频拍摄技巧，多写点文案不是更好？ 而且，影子哥这事儿有什么可分析的？ 他能火起来，不是因为歌好么？ 他写了首观众喜欢的原创歌曲，观众就给他点赞转发，这不是最简单的平台逻辑么？ 就这还能分析一上午？ 看着群里越聊越过分，他索性直接退了群。 打开斗音，他将影子哥第一条视频点开，默默听着。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 一首歌听完，他长长舒了口气。 这样的歌，火不起来才过分吧？ 看着评论区里的一片赞誉，他知道，这是对那些质疑最好的回应。 这些评论说明，影子哥能红，靠的完全是过硬的实力！ 心中燃起了一缕火热，卜向华眼神逐渐坚定。 影子哥的视频点醒了他，做内容创业，除非能像影子哥这样，靠才华冒头，不然就只能老老实实的靠勤奋和努力，用数量去争取用户时长。 除此之外，没有捷径可走。 他暗自决定，今后不再水群，全力以赴！直至创业成功！ 叮咚！ 一条提示消息在他手机上亮起：“您的好友大白邀请你进入欢乐麻将高级场，是否接受？” 卜向华眼角抽了抽，内心经受起了巨大的考验。 第五十四章 带我去见他! 陈戈一晚上没睡觉。 昨天被张嵘那小子摆了一道，周萍气得够呛，血压都有点起来了。 回家后，她吃了点降压药，才算好些。 难受了一晚上，她到天亮时才昏沉睡去。 临睡前，她特意向陈戈叮嘱，要他去找金大牙要人，一定要让张嵘那小子付出代价！ 金世佳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陈戈答应他等和张嵘签了合同，就让周萍打招呼，把税务局的人弄走，可昨天一直到晚上下班，税务局的人都没走，陈戈那边也没动静，电话也打不通。 金世佳没办法，只能托人找了审计公司，连夜对公司账目进行了核查，想办法把问题遮掩过去。 连夜守在公司，抽了一晚上的烟，到了早上，他已经是身心俱疲。 和税务局那边的朋友通了个电话，得知税务局今天还要过来查账，他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气得够呛。 他又给陈戈打了个电话，这次打通了。 可陈戈的语气却比他更恶劣，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说现在就来公司，让他在公司等着。 金世佳一晚上没睡，憋了一肚子火，挂了电话就是一通大骂，还砸了个杯子。 他自问已经够给陈戈夫妇面子了，让干什么干什么，连违约金都没要，就和张嵘那小子解约了。 难道这还不够吗？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陈戈答应好的事儿没办到，还在电话里吆五喝六的，真把我金世佳当软柿子了么？ 没恼火多久，陈戈果然赶到了公司。 心中愤怒之下，金世佳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坐在办公桌后喝着茶。 陈戈同样是黑着脸进来的，他一进门就直接来到办公桌对面，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盯着金世佳问：“张嵘在哪儿？” 见他毫不客气，上来就一副质问的语气，金世佳也火了，生硬回答：“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已经解约了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 陈戈怒视着他，沉声说：“那小子摆了我一道，我要找到他！” “嗯？” 金世佳神色微动，心中这才明白，原来陈戈是因为张嵘那小子才这么大火气的，不是针对他。 明白这点后，他心中的怒火稍减，但忍不住疑惑问：“他怎么摆了你一道？” 陈戈面色不自然的抽搐了下，没好意思开口。 他们夫妇俩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居然被一个臭小子空手套白狼，用套高考资料耍得团团转，说出去也太丢人了点。 “这你就别管了。” 将这个话题含糊了过去，陈戈摆摆手说：“总之，我现在得马上找到这小子，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 顿了下，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便放缓了语气，低声认真说：“老金，这事儿很重要，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务必要帮我这个忙，算我求你了。” 听他说出求字，金世佳不由动容。 陈戈这人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能让他求到门上来，可见肯定是遇到大事儿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张嵘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难道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但陈戈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夏梦怡，死盯着张嵘干嘛？ 难道那些资料在张嵘的手里？ 见他第一时间没有答应，而是沉思不语，陈戈的面色重又难看了起来。 一个猜测浮现在他心头，难道从始至终，金大牙都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故意问：“那份资料在你手里？” “怎么可能！” 金世佳赶忙否认：“我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在我这？”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资料？” 陈戈眼神冰冷。 “呃……” 金世佳懵了。 听陈戈这么说，他顿时意识到，张嵘说的估计是真事儿了。 转瞬回神，他赶忙解释：“我是听张嵘说的！” “老金。” 陈戈盯着他：“咱们也认识五六年了，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老陈，你听我说，我真是听张嵘说的。” 金世佳赶忙将那天在电话里听张嵘说起的事儿给陈戈复述了一遍。 他很清楚，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么那份资料可能真的会关乎到陈戈夫妇一家的身家性命。 听到他的话，陈戈脑中轰然一声，所有的线索顿时串联了起来。 原来从一开始，这整件事就是张嵘那小子在搞鬼！ 他一直都在为一年前的那件事而复仇！ 陈戈回想起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却赫然发现，原来从头至尾都是张嵘在推波助澜。 先是上节目对他的作品和演员进行打压，从业务能力上否定他。 再策反夏梦怡，将当年的事翻出来，为自己翻案。 还用那份资料对他进行威胁恐吓，逼得他撕烂自己的脸面，曝光自己的行径。 那小子是谋划已久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顿生惊恐。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份资料还真有可能在那小子的手里！ 而且按照那小子睚眦必报的性格，很有可能把那份资料交出去！ 唰地站起身来，他一拳砸在桌面上，冲金世佳怒吼：“我现在就要找到他！带我去见他！” 被他吓了一跳，但金世佳却没有动怒。 他知道现在陈戈吃人的心都有，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赶忙起身，他一边拿过外套，一边解释：“那小子以前一直住在公司宿舍里，不过解约以后，他的福利就自动取消了，公司会要求他从宿舍里搬出去。 但我不确定有没有人通知他，也不知道他还住不住在宿舍里，我只能带你去看看。” “那就快点！” 陈戈一刻也不想耽搁，拉着他快步往电梯口走去。 电梯正巧上来，门打开，里面却是几个税务局的人员，正是昨天来公司进行税务稽查的人。 带队的领导看到金世佳，打招呼询问：“金老板你要出去吗？” “啊！是是。” 金世佳看了眼陈戈，解释：“对不住，确实有点事儿要处理一下，我赶中午前就能回来，你们先忙，有什么事儿找刘总就行。” 那领导也没在意，看样子想和陈戈寒暄两句，可看到陈戈的脸色后，便也没自讨没趣，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告辞进公司了。 “快走吧！” 陈戈心急如焚，拉着金世佳就进了电梯，直奔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路虎。 “他那宿舍在哪儿？” 陈戈将车开出了停车场，冲金世佳询问。 “你别急，我得问问看。” 金世佳有些尴尬的翻找着通讯录。 “你一个老板，连自己公司的员工宿舍在哪儿都不知道？” 陈戈急得吐槽。 “我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儿？” 金世佳郁闷解释：“他那个经纪人也辞职不干了，我得找下面的其他人问问看才知道。” 忙活了一番，他们总算在张嵘之前保姆车司机的带领下，找到了他的宿舍。 然而，和陈戈料想的最坏情况一样，宿舍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第五十五章 狗咬狗 看着空荡荡的出租屋，金世佳的面色有些难看。 那小子动作还真快啊！前脚解约，后脚就搬走了，给他这个老板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陈戈面色有些苍白，心中更是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和他预料得一样，那小子是早就计划好的，就是冲着他来的！ 从上了那档综艺节目开始，他就已经落入了那小子的圈套了！ 好狠啊！ 我只不过封杀了你一年，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他已经无比确定，那份资料百分之一千就在张嵘的手里！ 妈的，臭婊子！ 此刻他心中最憎恨的对象却不是张嵘，而是偷走了那些资料的夏梦怡。 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没错，他的确睡了她，可那是她主动的啊！ 他从来没主动去强迫她，那天晚上是她自己敲了他的房门，这能怪他吗？ 试问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 而且，他和她好的这一年以来，他难道对她不好吗？ 从电视剧到电影，还有广告、综艺节目，他给她的资源是无数小演员做梦也拿不到的。 这还不够吗？那女人是有多贪心？ 难道还要让他捧她当大戏女一么？她也配？ 哦，陪导演睡两觉，就能上大戏当女一，这买卖未免也太划算了吧？ 他自问已经够对得起夏梦怡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是欺骗！ 这就像养熟了的一只吉娃娃突然翻脸，咬了他一口，tm咬的还是蛋！ 不！就算是狗，也知道冲主人摇摇尾巴。 她连狗都不如！ 她就是一条白眼狼！ 陈戈气得脑瓜子嗡嗡直响，血压蹭蹭地往上窜。 “他是什么时候搬的，你们就没听到一点消息？” 金世佳皱眉向司机老梅和助理小沈询问情况。 “不太清楚。” 小沈无奈解释：“我就跟了他几天，去录了一场节目，我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都是霞姐在安排的。” 金世佳有些不甘心：“你还能联系上李明霞吗？” “联系不上。” 小沈摇头。 这并未出乎金世佳的预料，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恼羞成怒的低声骂了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砰！ 陈戈忽然一拳砸在了里屋门上，将三合板的房门砸了个豁口。 金世佳吓了一跳：“老陈，你干什么？” 陈戈面色很难看，金世佳这句话直戳他的心窝子。 环视着四周，他可以想象到，那个张嵘是怎么窝在这样一个破出租屋里，想着各种恶毒的损招，发誓要把他搞死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栽这么大个跟头，也不算意外，毕竟人家有心算无心，他也没法提前戒备。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那小子是怎么和夏梦怡搞到一起去的？ 当初搞他的时候，她可是主力啊！ 难道他就不怕再被坑一次？ 脑海中思绪翻腾，纷杂混乱，让他有些头晕，抬手扶住了墙面。 那边金世佳问完了话，无奈来到他面前问：“老陈，该打听的我都打听过了，那小子早有准备，一时半会还真联系不到他，要不你先跟嫂子说一声，跟税务稽查那边打声招呼，抬抬手，给兄弟一条活路呀！” 陈戈心情很差，他刚要开口，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由面色一变。 是他小姨子的电话。 她不是在家照顾周萍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这个节骨眼上，由不得陈戈不乱想。 他接通了电话，小姨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姐夫！你快回来吧！我姐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听到这话，陈戈如遭雷击，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老陈，是谁打的电话？嫂子么？” 金世佳陪着笑：“你给嫂子多说两句好话呗！不瞒你说，我公司那账真经不起税务局查呀！这要查出个什么问题，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陈戈却猛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查查查！让他们去查！这点破事儿说个没完了！” 陈戈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眼通红：“你就知道你自己！我这日子怎么过？！” 手机弹起正砸在金世佳脚踝骨的筋上，疼得他蜷起腿来，龇牙咧嘴的揉搓着脚踝骨。 刺痛也激怒了他，他忍不住扬高了声音，愤愤不平的说：“陈戈！我算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跟那个张嵘有仇，就去找他好了！有气朝我身上撒什么撒？这事儿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 陈戈如同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气急败坏的痛骂：“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那个王八蛋去上《我是演员》？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在搞我！就是你搞的鬼！” “你他么有病吧？怎么逮谁咬谁呢？” 金世佳急了：“你搞清楚，是张嵘那小子摆了你一道，有什么气找他撒去！别他么乱扣屎盆子！一把年纪的人了，让个愣头小伙子耍了，也不嫌丢人！” “你还说！” 陈戈红着眼扑上来，两人薅头发揪耳朵的在地上滚作一团。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小沈在一旁焦急劝架，和司机老梅上前将两人分开，一边暗戳戳的在陈戈的屁股上踹了几脚。 两人都上了岁数，也缺乏锻炼，只是扭打这片刻，就累得直喘粗气，披头散发的各自坐在一旁，很是狼狈。 “好！金大牙你厉害！” 陈戈咬牙瞪着他：“你带帮手拉偏架是吧？好！我记住了！” “别叫我外号！” 金世佳伸着脖子反驳：“你好意思说我？不是你先动手的？” 正拌着嘴，金世佳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却是负责这次税务稽查的那个领导。 “喂？金老板，经过我们局里的稽查，你公司涉嫌数据造假，偷税漏税，现通知你即刻暂停营业……” 听着电话，金世佳瞪大了双眼，猛地“嗷”了一嗓子，也将手机摔得粉碎，冲陈戈扑了过来。 “他妈的姓陈的！你欺人太甚！” “金大牙！我和你拼了！” “哎呀！你个狗日的真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耳朵！” “呜呜！”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这次连老梅和小沈都扯不开了，只扬得满屋子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在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的时候，另一边的张嵘却刚刚在干净舒适整洁的大床上醒来。 第五十六章 后生可畏 昨晚喝得有点多。张嵘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他却不想起床，就点了份外卖，躺在床上刷手机，边玩边等。 打开斗音，最新发布的视频播放量已经超过两亿了，这还不算带动前两个视频新增的播放量。 在最新视频的评论区里，寂寞了一个星期的网友们兴奋的抒发着自己的激动之情。 我就是南方姑娘！——22.1w赞 展开8175条回复▽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19.8w赞 展开6511条回复▽ 打了辆出租车，中途发现司机绕路了，顿时眼睛就红了，也许他是世界上唯一想跟我多呆一会的人吧。——18.3w赞 展开4273条回复▽ 我愿意做你的南方姑娘！——15.5w赞 第一次前排，不会说骚话，就给大家拜个早年吧！——12.9w赞 有谁知道播主到底是谁吗？被营销号骗了好几次了，都是假的。——11.6w赞 这也太恐怖了，就发了三个视频，三个视频全部五百万赞，哥，今年你不上春晚我不看。——9.7w赞 影子哥，好多营销号打着你的旗号骗人，你也不管管？——9.1w赞 有人喜欢南非姑娘吗？——8.8w赞 呜呜呜！影子的歌总能唱进我的心里，能唱出这么温柔的歌，一定也是个温柔的男孩子吧！——7.2w赞 求bgm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6.6w赞 天呐！为什么每首歌都这么好听？——6.1w赞 求翻牌！——5.3w赞 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愿孤独的人都会唱歌。——4.9w赞 哪里能下到这三首歌啊？我找遍了所有的平台都没找到。——3.4w赞 我爱你！——2.2w赞 …… 评论区的评论数每一秒都在上涨，而热榜上，影子哥新歌的热词也从昨晚就挂到现在了。 第三个视频的评论数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比前两个视频加起来还多，这也说明影子哥这个ip的关注度达到了一个全民热议的水平。 三个视频，三首歌，连脸也没露，半个月的时间，就将一个零粉号变成了全斗音最火的账号之一，粉丝直逼千万，这其中的难度堪称史无前例。 粉丝和网友们不会关注这些，但短视频的从业者们在看到这个数据后，已经激动得快要原地gc了。 半个月近千万的涨粉速度，即便放在全斗音，从创立以来的所有播主中来看，也是属于顶尖的那一批。 就这人家还没露脸！ 不仅短视频从业者们羡慕得要死，就连很多明星、歌手等娱乐圈人员，也嫉妒得要命。 在网络日益发达的如今，短视频平台已经成了最大的流媒体平台，也是最大的宣传端口之一。 往常着重在电视端投放广告的广告商们已经逐渐的将宣传重心转向了短视频平台，而靠金主爸爸们吃饭的娱乐圈明星艺人也随之纷纷开通了流媒体平台账号，抢占市场，争夺眼球。 要想从金主爸爸那里拿到钱，也是需要一定的数据支撑的。 广告商要确定艺人的确能够带动足够多的流量，才肯投钱进行宣传。 但数据从哪里来？ 当然是各个流媒体平台的数据了。 就拿斗音来说，从粉丝量到视频播放量，点赞量，再到转发人数，带货数据，都能体现播主的视频质量和受欢迎程度。 广告商虽然不至于看到这些就会投钱，但这些数据也是很重要的参考依据。 毕竟想要把这些数据刷起来，也是要花钱的。 能花钱刷到那么高，也说明了艺人背后团队和公司的经济基础，广告商合作起来也多少有点信心。 所以，娱乐圈的从业人员对于短视频业务也是相当重视的，想方设法都要把数据弄起来，好吸引广告商金主爸爸。 这和以前的抢杂志封面、博头版头条一样，都是为了更有知名度，提升身价，说白了，也都是一个套路。 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网络媒体，想要出头，办法永远只有两个，要么靠钱砸，要么靠实力。 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永远都是二八原则，赢者通吃。 有钱的越砸钱越红，越红越赚钱，越赚钱就要越砸钱，形成循环。 但除非有钱到掌握媒体资源，想要大红大紫，靠的还是实力居多。 因此，靠实力红起来的人，永远都是不可小觑的。 就像是影子哥。 用三个视频证明了自己并非靠运气爆火后，他迅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和卜向华之前所在的那个群里的人一样，很多人开始想方设法研究影子哥爆火的逻辑线，想要复制。 从他发布第一个视频爆火之后，就已经有人也试着不露面来制作视频了。 影子美食、影子讲故事、影子足球评论等等，各个领域里都开始出现山寨货。 可无一例外，这些模仿者都扑街了，并没能蹭到影子哥的热度，反而伤到了自身原本的人气，只能无奈换号。 他们很多人把关注重点都放在了影子上，也就是把不露面当做一个成功的噱头，认为靠着蒙面的神秘感也可以吸引到粉丝。 可经过尝试后他们才发现，影子哥并不是靠着不露面的噱头红起来的，他靠的是纯粹的音乐。 网友们见过了太多的翻唱达人，民间歌手，流浪艺人，甚至是明星歌手本尊。 有人玩音波震玻璃， 有人改编老歌，remix成流行的现代版本， 还有人用各种奇葩工具改造成乐器来演奏成名曲， 总之怎么博眼球怎么来。 但影子哥不同，他甚至连脸都不露，纯黑的背景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只抱着一把吉他，唱一首原创的歌。 简简单单，认认真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他给了网友最大的尊敬，也表达了自己最纯粹的诚意。 这是在网络世界中极为缺乏的一种精神——互相尊重。 见惯了各种花里胡哨，撒泼打滚博眼球的套路，骤然再看到这种尊重观众，尊重音乐的真诚态度，网友自然会更加容易认同。 更不用说这一首接着一首的好歌了。 就在影子哥新歌的热榜话题视频里，就有娱乐记者向知名的圈内创作人采访提问关于影子哥看法的视频。 那位创作人只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 第五十七章 下通告 那位创作人的赞誉像是帮影子哥盖了章，他本身就是知名的音乐制作人，写出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大火作品，也捧红了很多歌手。 在看到他对影子哥的评价后，很多歌手的经纪公司都开始给影子哥的账号发起了私信，希望能从他手里买到一两首歌。 因此张嵘打开消息界面后，就被经纪公司的账号私信刷屏了。 这都是买卖啊！ 张嵘很开心，但他却不打算自己联系，这些沟通的事交给霞姐比较好，她更加专业一些。 看着热榜上霸榜的话题，张嵘颇为感慨。 没想到随手而为之的一个账号，居然会火成这样，感觉比他自己还要火了。 可惜他还是更喜欢表演，不然专心经营影子哥这个ip，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叮咚！ 门铃响起，是外卖送到了。 他起床拿了外卖进来，洗漱一番，坐在客厅慢里斯条的吃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金世佳和陈戈两人刚刚从警局出来。 助理小沈拉不开他们，无奈只好报警了。 在警察的调解下，他们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们各自手头都有更重要的事，不想在警局耽搁，就迅速签了谅解书，回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金世佳上车就直奔公司，但税务稽查局的人早就走了，只留给了他财务室房门上的一纸封条。 看着空荡荡的公司，金世佳心情很是郁闷。 脸色阴沉的回到办公室，公司管理层都在办公室等他。 “金总。” 副总老刘起身惊讶问：“你脸怎么了？” 金世佳眼角挨了陈戈一拳，青了一大块。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回问：“公司员工呢？” “我先安排他们回家等通知了。” 刘总解释了句。 “嗯，好。” 金世佳应了声，又问：“税务那些人怎么说？” “说要暂停营业呗！” 刘总叹息将情况解释了下，和金世佳电话里得知的情况差不多，没什么出入。 金世佳面色更难看了，他坐在椅子上，黑着脸思索。 暂停营业是不可能暂停营业的，公司的业务哪可能说停就停？无非是配合查账罢了。 但损失是实打实的，绝对少不了，单是房租和水电费就是干出不进的，更别说人员工资什么的了。 都怪张嵘那个臭小子！ 一想到那个小王八蛋，他的心里就一阵火起。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都是那个家伙在暗中搞鬼！ 那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连他都敢算计。 更让他憋屈的是，人家偏偏还算计成功了，一毛钱没花，就提前和公司解约了。 他妈妈的！真是窝囊！ 金世佳咬牙切齿的发狠，以为解约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么？ 以为上了个综艺，营造了些话题，上了次热搜，就算复出翻身了么？ 也不想想，你小子的通告资源是谁给你的！ 公司能把你捧起来，就能把你摔下去！ 想到这里，他抬头冲刘总问：“小傅那边的戏结束了吗？” “没，还在拍呢！” 刘总摇了摇头。 小傅全名傅天临，是近几年里颇有名气的新一代实力男演员之一，也是金世佳公司实至名归的台柱子。 金世佳很看好他，公司的资源，是无限量向他倾斜的。 就比如金世佳问起的这部戏，就是一个大导的电影，金世佳专门找大导托关系，才把他塞进去演了个男二号的。 这部戏是一部正能量，主旋律的电影，拍出来就是要拿奖的，金世佳本指望傅天临能靠着这部戏，拿个华表的最佳男配，装点下公司门面的，可这次恐怕要泡汤了。 想了想，他冲刘总吩咐：“你跟小傅那边联系一下，这部戏他别上了，回来赶个通告。” 刘总也知道这部戏的重要性，顿时大惊：“为什么啊？那可是苗导的戏，哪能说退组就退组的？而且都已经开拍了，临时换演员，很得罪人的啊！” “不行！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金世佳黑着脸说：“你去给他通知到就行，苗导那边我亲自去解释，总之，他必须给我回来赶这个通告！” “什么通告这么重要？” 刘总不解。 “我是演员！” 金世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跟那个节目组导演李明联系一下，就说张嵘的档期有问题，错不开，我们要换傅天临过去救场。” “啊？” 刘总愣了。 这就更不像话了。 苗导那边的电影临时换演员，虽然不太好，可毕竟电影没上映，观众也不知道换了演员。 但这档《我是演员》已经播映了啊！ 观众都已经知道张嵘是四位导师之一了，结果中途换人，观众肯定会产生疑惑的。 “节目组怕是不乐意吧？” 他有些迟疑的问。 “有什么不乐意的？” 金世佳瞪大了眼睛：“傅天临的咖位不比那个张嵘大多了？他们一开始不是想请傅天临的吗？小傅没档期，才便宜了那个臭小子的，现在小傅有档期了，当然要让小傅上！我会亲自给孙副台长打电话沟通的，你尽管去联系！” 听到他将张嵘称作臭小子，刘总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张嵘得罪了金总。 金总这脸上的伤该不会是那小子打的吧？ 按照他的臭脾气，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刘总缩了缩脖子，没再多说。 连已经进组的傅天临都要叫回来，搭上这么大的人情，就为了下掉张嵘的通告，看来那小子给金总得罪得不轻。 宁愿赔几十万，也要搞他，可见金总有多生气了。 这种情况下，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还不如好好执行。 此时的张嵘并不知道有人在翘他的通告，他吃饱喝足，洗漱完毕，就出门直奔苏广达上班的录音工作室了。 现在市面上最大的几家音乐平台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无论最终他和哪家签约，都需要提供正式的录音室版本，所以他打算提前把已经放出来的三首歌先录个完整版出来，反正早晚都要弄。 工作室的老板和员工都认得张嵘，他知道苏广达的老婆是张嵘的经纪人，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来录歌的几个大学生看到张嵘，兴奋得不能自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嵘就安静的坐在角落，静静等候工作室下班。 但还没到下班时间，张嵘就先等到了霞姐的电话。 “喂！小嵘！不好了！《我是演员》那边把你的通告取消了！他们要把你的导师换了！” 第五十八章 傅天临回京 听到这个消息，张嵘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惊讶。 对于金世佳的报复，他早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可惜，挺好玩的一档综艺节目，他只录了两期，就没法录了。 想到这，他问霞姐：“金大牙打算找谁来替我？” “你怎么知道他要找人替你？” 霞姐有些惊讶，跟着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估计也就是那位台柱子了。” “我看也是，不让他出面，恐怕镇不住场子。” 张嵘笑了。 霞姐安慰他：“你放心！节目组肯定不会给他加价的，他就算替你，也只能按照你的出场费结算，金大牙这次算是亏大了。”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损我呢？” 张嵘无奈的伸了个懒腰，淡然说：“不录就不录吧！反正挣的出场费也给不到我的手里，刚好趁这段时间，我腾出手来多卖几首歌，多挣点钱才是正解。” “嗯，你能想得通就好。” 霞姐向张嵘保证：“我会把这事儿记住的，今天你丢的面子，将来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张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开玩笑说：“霞姐你对我真好，亲妈也就这样了，干脆我以后叫你霞妈得了。” “一边儿去！我还年轻呢！” 霞姐笑骂了句，跟着说：“对了，我这两天登你影子哥的账号统计过了，国内规模比较大的这些音乐公司基本上都给你发过信息，我和他们都取得了联系，好几家都报了价，给出的条件很丰厚，你有没有比较中意的公司？或者想要提出的条件？” 张嵘想了想，沉吟说：“公司实力当然是越强越好，但绝对不要那种店大欺客的，平等是首要前提。 其次，条件当然是有的，第一，就是不能暴露我的真实身份。第二，不能改动我的作品，干涉创作。第三，我不出席任何宣传活动，也不露脸拍摄任何视频。第四，我的授权合同最多只签五年，少则一年。第五，要先给钱。” 听完他的条件，霞姐忍不住咋舌：“你这条件也太苛刻了，不出席任何宣传活动，天王也没这种要求啊！” “那我不管。” 张嵘不以为然：“一个平台授权合作而已，不值得曝光影子哥的身份。” “好吧！” 霞姐无奈：“那我试着去沟通一下。” 张嵘笑着宽慰：“尽力就好，反正我还有老主顾，实在不行，就再给老李卖两首歌呗！” 李雨辰这几天同样风光，他靠着一首《男人歌》迅速翻红，成功重聚了一大波人气，涨了很多粉丝。 单单是在斗音一个平台上，他的粉丝就新增了五百多万，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实粉丝。 而且这批新增的粉丝质量相当高，基本上都是和他一个年代的观众，80后群体，收入稳定，爱好单一，粘着性很好。 因此，他开直播时，人气也是相当的旺，而且打赏的频率和数额都比其他同级别播主的数据高得多。 李雨辰这两天连睡觉都会乐得醒过来，深夜都在给张嵘发快信，想再买两首歌，还表示钱不是问题，随便张嵘开价。 不过张嵘现在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之前他急于卖歌是因为实在太缺钱了，而且也需要钱来为自己准备后路，所以才十万块卖了那首歌。 但现在他的问题基本解决了，也搬了家。 虽然对钱的需求依然迫切，但也不至于再用那么低的价格卖歌了。 李雨辰是个聪明人，从他挣到钱后第一时间就给张嵘封了个大红包，就证明了他的眼光和手段。 他很清楚，即便是花二十万买了《男人歌》，他也是赚的，因为现在他一晚上就能把那二十万赚回来。 他也很清楚，影子哥能用一首歌把他捧红，也可以用另一首歌捧红别人。 所以，和影子哥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 他同样很清楚，《男人歌》捧红了他，也证明了影子哥的实力。 想要再用那么低的价格买到影子哥的歌恐怕没什么可能了，但他不怕花钱。 好不容易翻红，他不想再回头去过那样苦逼的日子了。 影子哥就是他红的保障，反正是要卖歌，卖给谁不是卖？还不如卖给他！ 张嵘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可羊毛总不能可着一只羊薅，就算他李雨辰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遍地开花才是王道。 现在的李雨辰已经成了他的活字招牌，版权网上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公开的，圈内人上网上一查就能看到这首歌的词曲创作者是谁。 音乐圈里不缺好歌手，缺的是好的创作人。 看到李雨辰一个过气了好几年的歌手，凭借一首新歌就迅速翻红，大赚特赚，那些同行怎么可能不眼红？ 张嵘在版权网上的账号名称是“小张的影子”，也就是所谓的影子哥。 霞姐那边去谈的音乐公司、经纪公司，里面肯定有不少人也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开出那么丰厚的价格。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展现自己的实力，为自己增加筹码。 李雨辰已经红了，再卖给他更多的歌无非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他需要更多类似的例子，他要让那些公司知道，只要他愿意，就没有捧不红的歌手！ …… 象山影视城，剧组外围的休息区，一个穿着古装戏服的俊美男演员坐在休息椅上，神色不甘的挂了电话。 他就是金世佳公司的艺人，傅天临。 就在刚刚，金世佳打来电话通知他，公司那边需要他救场，去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已经帮他和剧组解除片约了。 他有些意外，救场就救场，为什么要解除片约？ 就不能协调一下时间，把档期错开么？ 但他不知道的是，金世佳一开始给苗导说的就是协调档期，但苗导却直接拒绝了，并且当场提出解除片约，更换演员。 金世佳没办法，也只能接受了。 他没好意思跟傅天临说，就揽到了自己身上。 傅天临对此颇有微词，苗导的这部戏就是奔着拿奖去的，他如果表现得好，拿奖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现在公司却毁了他的这个大好机会，将他弄去个综艺节目救场，还是顶替一个后辈小鲜肉，这让他很是不满。 见他情绪比较大，金世佳也只能好言安抚，许下了一番承诺，他这才罢休。 事情已经这样了，傅天临也没法改变什么，只能选择接受。 他发牢骚也是为自己争取利益，减少损失罢了。 毕竟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他深谙这个道理。 得到金世佳的口头保证后，他心满意足，便吩咐助理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了。 “帮我订今晚的票，安排车送我回家，还有，把那个什么《我是演员》的综艺节目给我下载到手机上，我在飞机上看两眼。” 第五十九章 长镜头 苗导的规矩很严格，只要是在片场里，就不允许演员带手机。 因此，自从进组以来，傅天临就没怎么看过微客和快信，也不太清楚张嵘和陈戈最近的风波。 金世佳在电话里也没跟他讲，他就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张嵘又出什么问题了，所以金世佳才找他来救场的。 他对于这种演员竞演类的节目并不感兴趣，甚至不屑一顾。 表演是件很主观的事，怎么能和唱歌一样，去像选秀一样上台表演，供人评选呢？ 这种节目居然有人做，简直是对演员的侮辱。 但很可惜，他即将就要前去参与录制这个节目了，为了工作，他还是得多少提前看两眼节目，免得到时候去了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上了飞机，飞往京城，一共两个半小时。 他没什么困意，便点开了助理加载好的视频，看了起来。 嗯，韩丽面膜的广告，这节目投资应该低不了。 这是在大兴的那个星光影视园里录的吧？应该是最大的那个厅。 布景也是花了钱的，不错。 徐震？王璇？导师质量还可以嘛！ 嗯？谢佳琪？ 傅天临不由得微微坐直了身子，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 没想到谢佳琪也是这节目的导师，有点意思。 他开始对这档节目感兴趣了。 跟着出来的张嵘随之吸引了他的眼球，即便是以气质温润如玉，被粉丝称为翩翩佳公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张嵘的俊美，即便是他也有所不及。 张嵘是个不上像的人，宽屏的画面让他比本人略显丰润，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惊世骇俗的魅力。 傅天临忍不住摇头低声感慨：“长着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却没长脑子，连陈戈也敢得罪，谁还敢用你？ 也就是李明霞看得上你，想方设法帮你活动，才把你捞出来，你要是再胡闹，可就真不像话了。” 嘀咕着，他跟着看到了出场的飞行嘉宾陈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节目组也太坏了吧？明知道陈戈和张嵘这小子是死对头，还把他们撺掇到了一起，显然是憋着坏要拿他们当噱头来炒热度嘛！ 也是，要是没这条件，节目组也没道理把导师席位交给一个名声败坏的艺人。 李明霞还是知道轻重的，只要张嵘拿小子能挺过这一关，就算是正儿八经的翻身了。 被封杀一年，刚一复出，就有这么好的资源，霞姐对这小子是真照顾啊！ 就看着小子上不上道了。 不过听说这小子后来 节目继续播放，傅天临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继续观看。 啧啧！小佳琪是真长大了，她今年有二十了吧？ 出落得真好看！ 看着画面中谢佳琪温柔恬淡的样子，傅天临心中忍不住生出一团火热。 现在看起来，去录这节目还是有点好处的嘛！ 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和佳琪试着发展一下。 正胡思乱想着，第一组挑战演员已经出场了，看到出场的夏梦怡，他不由一愣，又笑出了声。 这节目组可太坏了，连这女人都找来了，这是要搞事啊！ 看到这，他的兴趣已经转移到了张嵘的身上，十分好奇张嵘会有怎样的表现。 很快，两位挑战演员的表演结束了。 看完整段表演，他摇了摇头。 不行啊！ 火候还差得远。 怪不得会来参加综艺呢！就这水平，在电视剧里也就能演个角色，电影就别想了。 导师点评开始，他听着徐震和王璇的点评，忍不住鄙夷的撇了撇嘴。 都说越老越精，这两个都是人精，都在说些车轱辘话。 谁都不想得罪，那还当什么导师？ 谢佳琪可爱的表现让他露出了满脸痴汉笑，跟着，张嵘语出惊人的点评直接惊醒了他。 这是要开怼啊！ 果然是出了名的愣头青！ 傅天临惊讶的看着张嵘的点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虽然愣了些，但这小子说得挺有道理啊！ 不过还是嫩了点，把自己摆这么高，不是给人家话柄拿捏你么？ 果不其然，和他预料的异样，陈戈采用了捧杀的方式，把张嵘弄上了台。 看到这里，傅天临有点不忍心继续再看下去了。 这小子也太蠢了，节目组、陈戈，所有的人都在拿你当枪使，还看不出来吗？ 就这还要嘴硬上台，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 他好像猜到为什么需要他来救场了，肯定是张嵘那小子在这里丢了大人，被网友喷得待不下去了，才临时请他回来的。 然而，节目剧情的发展却逐渐偏离了他的猜测，张嵘上台后，居然在正儿八经的做着准备，还换上了如烟的戏服，转身亮相，连他都被惊艳得呆滞了一秒。 转瞬回神，他感觉有些脸热。 好在没人看到，要是被人知道他被一个男人的女装扮相惊艳到了，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都怪这个张嵘，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俊美干什么？ 恼羞了片刻，他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节目。 视频里，张嵘请了那个饰演李少爷的男演员给自己搭戏，正在给他讲着剧情。 听着剧情，傅天临有些疑惑，这好像不是《绿镯》的剧情吧？ 但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准备工作都完成了，张嵘开始了表演。 在镜头给出特写后，傅天临一愣，随即将身子前倾了下，跟着坐直了身子。 表演稳步进行，李少爷睡倒在地后，镜头就切回了张嵘的身上，给了他一个大特写。 看着画面中哀怨凄冷的眼神，傅天临有些恍惚，仿佛真的看到了如烟本人。 一直到画面再次切换到李少爷的身上，他才恍然回神。 刚才这个镜头有多少秒？ 半分钟有了吧？ 这种长镜头是很考验演员演技的，就连他都不敢保证一次过，张嵘演这段ng了几次？ 但这是零时加演的现场指导片段，节目组会给他ng的机会吗？ 难道说，他这是一遍过的长镜头，没有ng？ 这怎么可能！ 傅天临神色有些凝重，认认真真的看着画面。 此刻他已经无暇再去关注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画面中的“如烟”身上。 他在找剪辑的痕迹。 这段表演，肯定不止演了一次！ 第六十章 要求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接下来的表演，基本上都是由20秒以上的长镜头组成的，而且视角切换自然，动作也都对的上，没有任何剪辑的痕迹。 这说明这段表演，就是一遍过的。 张嵘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演技了？ 傅天临看着画面中令人赞叹的表演，百思不得其解。 张嵘演戏什么样儿他不是没看过，连这段表演的百分之一都谈不上，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不！他不是突然变得这么强的，他一定是早有准备！ 傅天临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小子肯定是因为被雪藏的事儿怨恨陈戈，这段表演一定是他精心准备，用来落陈戈面子的。 一定是！ 解释通之后，傅天临略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 不然一个愣头小子，一年的时间里，怎么会变得如此演技精湛？ 李明霞对这小子可真是好啊！私底下不知道帮他请了多少演技老师，才磨出了这段戏。 说不定刚被雪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还真能忍啊！ 这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可你张嵘也称不上什么君子啊？ 这是小人报仇，撺掇一年么？ 傅天临哑然失笑。 表演结束了，张嵘凭借这段精湛的表演，获得了全场的掌声。 画面中，陈戈猪肝色的脸一闪而逝。 傅天临心中有了答案，看来就是因为这段表演，张嵘又得罪了陈戈，被陈戈出手按死，所以才需要他出面救场的吧？ 唉！ 还是年轻啊！ 被雪藏了一年，不知道长记性，居然还敢得罪陈戈。 这下好了吧？工作又丢了吧？还复出个屁呀！ 看到这里，他自认为对整件事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便关了视频。 还有一个多小时要飞，还是先补补觉吧！ 象山那边屁都没有，进组这段时间给他憋个够呛。 今晚回了京城，他当然得好好放松一下。 好久没去夜店了，今晚多叫几个妹子出来玩。 看看有没有长得像谢佳倩的，晚上可以先泄泄火。 一觉睡醒，他已经到了京城。 助理帮他安排了车，载着他往公司行去。 “老梅，怎么是你亲自来接我啊？金总呢？” 打着哈欠，傅天临冲司机询问。 来接他的司机正是金世佳自己的司机老梅，开的也是金世佳的车。 “金总在公司，公司其他车动不了，只能我来。” 老梅头也不回的解释。 “动不了？为什么？” 傅天临不解。 老梅感慨摇头：“公司被人搞了，暂停营业。” “被谁搞了？” 傅天临有些吃惊。 “被陈戈呗！” 老梅亲历了金世佳和陈戈的恶战，自然知道其中根源。 “陈戈？” 傅天临更吃惊了：“他怎么会搞我们公司？”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忙问：“是和张嵘那小子有关吗？” “嗯。” 老梅点了点头：“陈戈的确被那小子坑惨了。” “什么？！” 傅天临彻底震惊了。 什么叫陈戈被那小子坑惨了？ 不是那小子被陈戈收拾了，金总没办法才叫他回来救场的么？ “你还不知道啊？” 老梅也有些惊讶，跟着把事情的始末原本的给他讲了一遍。 听着老梅的讲述，傅天临神色几度变幻，随即变得呆滞。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张嵘那小子居然洗白了，夏梦怡和陈戈居然先后自爆了恶行，被网友口诛笔伐，骂得灰头土脸。 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金世佳那么着急请他回来救场了，原来是因为张嵘和公司解约了，他只是个替补。 这风云诡谲的变化让他有些懵逼，只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 张嵘在录音棚里呆了两个小时，但连一首歌也没录出来。 录音棚不像家里的卫生间，专业的收音话筒也不像手机自带的麦克风。 录音棚里，专业设备会收录歌手所有的声音，并且将其放大。 无论是缺点，还是优点，都会尤为突出，难以忽视。 平时在短视频里随便唱唱倒无所谓，即便有瑕疵，观众也不会在意，因为那更像是live现场。 可张嵘现在录制的是正式版本，要尽可能做到完美，不留瑕疵，这就要求他得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才行。 不过苏广达和他的看法不一样，在苏广达看来，他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起码唱的时候只是个别字句有瑕疵，整体的完成度还是相当不错的，比很多来棚里录过的正儿八经的所谓职业歌手强多了。 苏广达见过太多打着职业歌手旗号，前来录制的歌手，结果真实水平也就一ktv水平。 有的人录制的时候，连一句都唱不好，还得一个字一个字的抠，那才叫难受呢！ 张嵘的真实水平其实也就是ktv水平，之所以能得到苏广达的好评，还是因为这一世他的先天条件过人。 当初他可不仅仅是因为相貌才被星探签进金世佳公司的，还因为他天赋过人的好嗓子。 只不过他成年长开了之后，颜值的优势过于巨大，公司才为他确定了流量明星的从艺路线。 一开始的时候，公司是打算把他打造成偶像歌手的，他也是这样准备的，所以才学了那么多乐器和声乐技巧。 底子摆在这，即便张嵘没有发挥出这一世自己百分之百的天赋，也比很多浑水摸鱼的二把刀歌手强出不少。 不过他并不打算往歌手的方向发展，音乐暂时对于他而言，还只是一条生财之道，他对此并不像表演那样要求严格。 因此，在得知可以一句一句录制的时候，他就直接表示，要用这种方式录制，尽快录出正式版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反正只要是他自己唱的不就行了？ 只要能保证质量，合理利用现代科学技术，不是理所应当？ 霞姐那边也没闲着，她统计了斗音里所有跟影子哥联系过的音乐公司，并且都取得了联系，提出了合作的条件。 这些条件也第一时间摆在了各大音乐公司和平台里，专项负责版权采购业务的负责人面前。 其中就包括了酷猫音乐的李妙音。 她在看到了这些要求后，就陷入到了长时间的思索和纠结之中。 第六十一章 《男人歌》是影子哥写的?! 影子哥这边提出的五个条件里，大部分都不是问题。 比如第一条和第三条，李妙音就很能理解。 影子哥现在已经被贴上了不露面、神秘、纯粹音乐等标签，曝光自己的身份反倒是件焚琴煮鹤的事，李妙音同样不支持。 第二条里，不能干涉创作的要求，她也比较认同，但前提是影子哥的创作内容不能越线，不能写一些违规或者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以及负面的东西。 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合同的授权期限，对面提出的是期限是只签一年。 授权期限是合同的重中之重，是整份合同签订的主体内容，也是签订过程中，最耗费时间的内容协商环节，需要双方商议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时限。 一般来说，三线以上歌手的授权时长，基本上都是十年起的，二线是五年，一线是三年。 为了争夺用户，因此各大音乐平台的会员收费标准都放得很低，把利润摊得很薄，所以在购买版权的时候，必须要保证一定的时限，才能保证收回成本。 一般来说，对于出道一到三年内的新人歌手，授权合同一般都是二十年起的，顶多十五年，不可能再低了。 因为很多新人本身就没有那么多的粉丝基础，公司必须要保证足够的期限，来慢慢收回成本。 如果这次的合同不是和影子哥签，而是和任何一个不知名的歌手，李妙音在听到对方提出这样的条件后，就会直接将合同抛诸脑后，不可能再和对方浪费一点时间的。 可这次不一样，对面是影子哥。 影子哥，最近半个月网上最火爆的歌手。 从默默无闻的草根，到全网皆知的网红歌手，他的成名之路成功证明了在互联网时代，娱乐风潮是有多么汹涌。 在十几二十年前，想要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歌手，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从业经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有经验只是前提，还得看资金、资历、资源到不到位，运气够不够好。 如果运气够好，兴许能火个三五年。 但是在现在，从默默无闻到全网爆火，往往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影子哥就是个例子。 李妙音不知道影子哥还能红多久，但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可能一些低调的一线歌手，人气方面都未必是影子哥的对手。 他的经纪人想必也知道这点，所以才敢开口喊出一年的苛刻条件。 李妙音很想一口回绝他，可又着实舍不得。 这种全网爆红的人气歌手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得到的，她不签的话，有的是人签。 此消彼长，要是被竞争对手签去，那和资敌也没什么区别。 可如果答应对方的要求，那更是不可能。 虽然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期限方面可以谈。 但就算要谈，也得在一个合理的基础上谈才行。 对方报出一年的期限，那就表示对方的心理价位不会高过三到五年。 这已经比很多一线歌手的条件都高了，还怎么谈？ 犹豫半晌，李妙音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可太难了。 咚咚！ 部门小刘敲门进来提醒她：“李总，马上该开晨会了。” “好的，我知道了。” 李妙音点了点头，心中催促自己马上做出决定。 影子哥的事儿老板也有所耳闻，今天去开晨会，肯定会问，她得给出一个结果来。 行还是不行，她得有个意见，来给老板参考。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是决定，放弃签约影子哥。 没办法，影子哥提的条件太苛刻了，根本没法谈。 按照这条件去谈，最多也就谈下来一个a级合同，也就是和一线歌手签的合同。 但在她看来，影子哥的潜力恐怕还达不到能签a级合同的标准。 虽然他写了三首爆火的歌，可也只有这三首而已。 谁也不知道这三首歌是他写了多久写出来的，三年？五年？ 如果他写不出新歌了呢？ 网络时代，风潮如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绝大多数网红的生命周期，也就是短则三五天，长则三五月的事儿，基本上没有超过半年的。 一旦风潮过去，观众的热情转移，又没有能力吸引新的粉丝，那么即便再火爆的网红，最后也只会变得泯然众人。 她作为公司的音乐总监，就要为公司负责，她不能拿公司的钱去冒险，去赌一个网红的未来。 所以，她只能对影子哥说抱歉了。 他很优秀，但没有优秀到足以让公司放弃底线的那种地步。 可惜了，本来还打算把他当做下个月毕业季新歌手入驻活动的压轴人来宣传的，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将影子哥的合约草案放在一旁，她拿起了手边另外几份合约，那都是最近一段时间，部门负责联系的版权合约。 拿起最上面的一份，上面贴了一张写着刘字的草青色便签纸，这说明这份合约是小刘在跟的。 翻看合约看了眼，李妙音神色微动。 是那个李雨辰，他貌似过气了好几年，最近几天突然又靠一首颇有江湖气息的歌翻红了，人气也不低，很有潜力。 嗯，如果影子哥这边没希望的话，倒是可以把李雨辰弄过来。 他当年的那首《热血魂》还是挺有群众基础的，奋斗拼搏，积极向上的主题也能和毕业季扯上关系，可以试试看。 对了，他那首歌叫什么来着？ 扫过合约，她在中央一栏看到了歌曲名称。 男人歌？好中二的名字。 版权是他的么？ 嗯？ 怎么是空的？ 小刘现在工作越来越不认真了，回头得敲打敲打她。 摇了摇头，她打开电脑，登陆了版权信息平台，输入了男人歌三个字，点击了搜索。 一连串信息刷出，她筛选了音乐分类，信息顿时只剩下了三条。 看着最上方的一条，她愣了下，继而挤了挤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首《男人歌》的词曲创作者一栏，标注的名字赫然是“小张的影子”！ 影子哥？！ 是他？！ 是不是搞错了？ 李妙音愕然失神。 赶忙点开版权内容，看着里面的歌词信息，她和合约中的信息一一比对。 一个字都不差！ 李妙音懵了。 《男人歌》是影子哥写的？！ wtf！ 第六十二章 别怕花钱 意外的发现直接打乱了李妙音的思绪，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过气了好几年的老歌手，居然会和一个刚刚火了半个月的年轻网红歌手扯上关系。 难道影子哥是李雨辰的儿子么？ 李妙音打开千度搜索了下，李雨辰家的明明是个女儿啊！ 难道是私生子？ 胡思乱想没什么用，李妙音索性拨通了合约里李雨辰的电话。 “喂？是李雨辰先生吗？我是酷猫音乐公司的音乐总监李妙音。” 和李雨辰取得联系后，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想问一下，您演唱的这首《男人歌》，著作权是谁的？” 对于她这个问题，李雨辰并不感到意外，笑着解释：“这首歌是我买来的，表演权在我手里，但词曲创作人都不是我，而是一位斗音播主，他的用户名叫小张的影子，也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影子哥，你知道的吧？” 果然如此！ 李妙音忙问：“您见过影子哥本人吗？” “没有。” 李雨辰惋惜感叹：“我只和他通过电话，没见过他本人，授权合同也是邮寄签约的。” “这样啊……” 李妙音有些失望，她对影子哥的身份也是挺好奇的。 “怎么，你们想找他？想签他吗？” 李雨辰是老油条了，一猜就猜到了李妙音的意图。 “没错，我们最近也在和他谈授权。” 李妙音大方承认了。 “李总监，看在咱们是本家的份上，我给你提个建议，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儿啊！” 李雨辰笑呵呵的说了句。 “但说无妨。” 李妙音很客气。 “我的建议就是，别怕花钱！” 李雨辰哈哈笑了声，跟着认真说：“你签了他，只有赚的份，没有亏的份，信不信随你！” 李妙音没有应声，心中不免思索，这李雨辰该不会真和那影子哥有什么关系吧？ 这么帮着他说话？ 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李雨辰补充：“你可别瞎想啊！我和他还真没什么私人关系，我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对他创作能力的尊重。” “哦？” 李妙音好奇问：“为什么这么说？” “哈哈！那就要你们自己去了解了。” 李雨辰没有解释。 影子哥临时创作《男人歌》的事只是他的一个猜测，说出去也没人信。 他只知道，很多歌手费劲吧啦的攒一张专辑出来，能不能火一首都是未知数。 但影子哥从出道至今，写了四首歌，全部爆火！无一例外！ 百分之百的爆火率！这是什么概念？ 反正他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再买歌，就从影子哥这里买，别的谁写得都不要！ 和李雨辰的一番通话，彻底动摇了李妙音刚刚做出的决定。 貌似放弃影子哥，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在得知了《男人歌》也是出自影子哥之手后，她对影子哥的评级已经瞬间提升了两个层次。 一个优秀的歌手和一个优秀的音乐创作人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好歌手多了，但好的创作人却没几个。 如果说一个优秀的歌手就像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那么一个优秀的音乐创作人，就是一座孵化金蛋鸡的养鸡场！ 没想到影子哥的创作能力会有这么强，连《男人歌》这种风格的音乐都能驾驭。 这样一来的话，她的决定，就要慎重考虑了。 咚咚！ 小刘又来敲门了：“李总，该去开晨会了。” “好，我知道了。” 李妙音将资料收拢在一起，抱着起身，往电梯口走去，准备参加晨会。 来到楼上大会议室，她进门落座，公司中高层领导已经悉数到齐。 时间一到，晨会准时开始。 各个部门依次对工作做着汇报，李妙音也将近期工作做了简短的汇报。 她的汇报结束后，首席的副总裁唐骏开口了：“对了，上次你说和那个影子哥联系上了，谈得怎么样？” 果然来了。 李妙音不动声色的打开了文件夹，对照着笔记，将商议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并且将影子哥经纪人提出的五点要求复述了一遍，但却没有提及最终的决定。 听完她的讲述，唐骏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运营总监杜立升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要求还有什么谈的必要？” 他嗤笑了声，摇头说：“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网红我见多了，一个个被流量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动不动就狮子大开口，还真把自己当一线歌手了？ 他最近是挺红的，但也就红这一阵子罢了，过了这一阵子，谁还记得他？” 唐骏没有反驳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看向李妙音，问：“李总，你是什么意见？” 李妙音微微直起身子，表情有些严肃。 这个问题得好好回答，不然将来万一出了问题，她可是要担责任的。 “我认为，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她斟酌着字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到她这话，杜立升先忍不住开口反驳起来：“有什么必要？就他提出那些条件，说好听点是苛刻，说不好听点就是耍咱们玩，根本没有诚意嘛！还谈什么谈？” 李妙音没有开口，而是先看了眼唐骏的表情，才正色解释：“杜总，请你先听完我的看法。首先，这只是对方提出的要求，还是有可谈空间的，我认为不必急于回绝。 其次，影子哥这半个月以来的热度和话题度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我这边有关于他的一组数据，5月17日，千度搜索排行第八，5月19日，斗音热榜第一持续5个小时……等等。 就从这些数据上看，即便是一些一线明星，也未必有他这么火。 还有，下个月的毕业季活动是咱们全年的重点活动之一，假期时间是流量高峰，也是行业的热季，各家公司都在争抢流量，我们不应该把这样一个自带流量的大网红拱手让给竞争对手。 然后，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影子哥的潜力还没有完全释放，他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哈哈！” 杜立升乐了：“李总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一个网红罢了，还有什么潜力没释放完？你是想说他还会更火？” “没错。” 李妙音皱眉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说：“我认为，现在的影子哥并没有处于巅峰，他还有更大的潜力，理由如下！” 第六十三章 不能放过! 环视一周，李妙音认真讲述：“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基于一定的事实依据。” 说着，她拿出了资料，念着上面统计的数据：“据我统计，影子哥的斗音账号一共发布了三条视频，点赞数均超过百万。 截止到目前为止，第一条视频的点赞数达到624.9万，评论数28.4万，转发81.2万，播放量预估不低于5亿。 第二条点赞数达到661.7万，评论数47.6万，转发55.4万，播放量预估不低于6亿。 第三条点赞数达到294.6万，评论数11.2万，转发20.9万，播放量预估不低于2亿。 影子哥发布第一条视频的时间是5月13日，粉丝数为0。 截止到目前为止，该账号的粉丝数已经突破千万。 也就是说，他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用三条视频，就达成了千万粉丝的成就。” 说到这，她顿了下，看向运营总监杜立升，严肃问：“杜总，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公司也在运营斗音官方账号吧？现在的粉丝数是多少了？” 杜立升脸皮抽了抽，冷声说：“四百多万吧！” 点了点头，李妙音正色说：“我记得咱们公司的官方斗音账号是去年四月份开通的，也就是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依托着公司的平台，咱们的官方斗音账号的粉丝数，距离千万也有着很大的距离。 所以，各位对影子哥半个月粉丝破千万这件事的难度应该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了吧？” 唐骏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杜立升。 但被他扫了眼，杜立升却是瞬间出了满身的汗，面色涨红，像是蒸笼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他忍不住反驳：“谁知道他那些粉丝里有多少是机器粉？” “杜总，拜托请专业点。” 李妙音毫不客气的驳斥他：“斗音的账户需要绑定手机号，不能用快信或者oo来登陆，所以做粉丝买卖生意的成本相当高。 买个几万、几十万假粉，并不算难，但想买成百上千万的粉丝，那个成本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 杜立升被她驳斥得面红耳赤，刚想反驳，李妙音又继续开口了：“我想说的是，请大家注意一下影子哥视频的爆款概率。 杜总应该知道，斗音视频是根据平台的算法来自动推送的，想要成功上热门，除了砸钱买播放量，就是靠质量取胜，成为爆款。 一个视频账号的所有视频中，爆款出现的几率越高，账号的质量就越好，说明账号在垂直细分领域做得足够扎实，粉丝也足够忠诚。 我统计了十个千万粉丝的斗音播主，他们的爆款视频概率大致在8-24%之间浮动。 但影子哥的爆款视频概率是多少？100%！仅有的三个视频，全部是爆款！ 如果一两个视频数据惊人，或许还可以怀疑是用了技术手段，但连续三个视频持续火爆，我想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杜立升不甘心的反驳：“只有三个视频，能看出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水准，就连唐骏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李妙音则没有搭理他，继续解释：“影子哥在斗音平台上的数据如何强悍，毕竟是在斗音上，我来讲一下为什么我想要争取和他达成合作吧！ 这些原因也是我从他身上看到的一些优势。 第一，就是他的少年感。 没人知道影子哥到底多大岁数，但大部分网友都认为他岁数并不大，因为他声音中的少年感很强。 年轻意味着他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如果是一个风格已经固定的成熟歌手，提出这样的苛刻条件，我绝对不会再考虑和对方合作。 但影子哥还年轻，我认为用一份合约去试着挖掘一下他的个人潜力，还是很划算的。 而且他自身的草根属性也和毕业季的主题比较契合，可以促进宣传。” 喝了口水，李妙音继续解释：“第二点，就是他超强的创作能力。 他的三首歌，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听过了，费老对他的评价也相当高，给出了后生可畏四个字。 这四个字的份量大家应该很清楚，影子哥也证明了这点，他出道至今发布了三首歌，全部爆火，而且间隔极短，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像下蛋一样，一首接着一首。 此外，我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顿了下，她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赞叹般说：“最近火起来的那个李雨辰你们都知道吧？前些年挺火的，但过气了几年，一直到最近，才又靠着一首歌翻红了。 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帮他翻红的那首《男人歌》，就是影子哥写的。” 这句话出口，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愕然，杜立升更是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可不可能的事，这是事实。” 李妙音看着他：“你可以去版权注册平台上搜一下，那首歌的词曲创作人，就是影子哥。” 现场有人掏出了手机，登陆平台搜索了起来。 唐骏也搜了搜，看到显示的信息，顿时动容。 这么说来，影子哥就不仅仅是一个网红歌手了，而是一个新秀音乐创作人！ 没人比音乐公司的从业者们更清楚，一个优秀的音乐创作人有多重要了。 别看那些天王天后一个比一个红，但要是没人给他们写出那一首一首的金曲，他们恐怕未必能火得起来。 这一下，大家有些明白为什么李妙音连那么苛刻的条件都愿意谈了。 一份a级合约，换一个新秀音乐创作人，绝对不亏！ 看到唐总也有些意动，李妙音又加了一份狠料：“大家别忽略一件事，影子哥这个ip还有一个最大的武器，就是他的神秘！ 从发布第一条视频至今，他连脸都没有露过，网友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这就是他的大杀器。 试想一下，如果他在巅峰期选择公布真实相貌和身份，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会卷起多大的一波流量？” 听到这里，唐骏终于下定了决心，拍板决定：“李总，你来全权负责影子哥授权合同的洽谈，必要情况下，可以向我单独申请政策！总之，一定要把他签下来！不能放过！” 第六十四章 第二期节目播出 “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会不会有人，心疼……” 轻轻唱完最后一句，张嵘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监听室里的苏广达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隔音玻璃将达哥的声音隔绝在了棚外，但张嵘还是能从耳机里听到达哥激动的声音：“过了！漂亮！完美！” 张嵘松了口气，终于录完一首歌了。 进棚录歌不比在家里自己随意唱唱，要累得多。 不过在苏广达的专业指导下，他还是成功把第一首的正式版录制出来了。 来到棚外，他倒了杯温热的纯净水，坐在苏广达的监听设备前，戴着耳机，将完整版听了一遍。 嗯，的确很完美，没有一点瑕疵。 虽然他想过学那些非专业歌手的偷鸡方法，一句一句的录制。 但每每进棚，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用最好的状态，将歌从头到尾完整的唱出来。 没办法，他习惯了对作品的高要求，实在做不来那样投机取巧的事。 累点就累点吧！起码心里过得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音乐天赋也没有让他失望，只用了两天，他就成功的录完了一首歌。 听完了一曲，张嵘很是满意。 摘下耳机，他笑问：“把伴奏叠进去需要多久啊？” “很快！分分钟的事！” 苏广达拍着胸口说：“你先去歇一会儿，我做好叫你。” “辛苦啦！待会儿我请你和果果去吃大餐！” 张嵘笑着起身，来到一旁的休息区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口喝着温水。 果果趴在沙发上，垫着书包玩手机。 今天是周六，她下午放假了。 等等，周六？ 今天是《我是演员》第二期上映的日子。 这几天忙着录歌，他都没关注第二期节目的宣传。 金世佳那边把他的通告干掉了，也就是说，这一期节目是他在整档节目里出现的最后一期了。 看一眼少一眼啊！ 他拿出手机，登陆了奇异果视频软件。 “韩丽面膜，美丽才有自信……” 片头照旧是100秒的超级广告大串烧，张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才交过房租，今天我高低开一个月会员不行！ 忍过100秒，节目正式开始。 由于第一期节目的质量过硬，再加上张嵘和陈戈这一折腾，这档原本比较小众的演技竞演类型的综艺算是彻底出了圈，被很多人听闻了名字。 因此，第二期无论是点击量还是弹幕数量，都上升了一个台阶，刚开始播放，弹幕就如同潮涌，几乎遮蔽了大半个屏幕。 “来了来了！” “前排出售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 “等得我望眼欲穿，终于来了！” “为了我佳倩女神而来！” “一档节目照出这么多妖魔古怪，真没想到陈戈居然是那样的人。” “嵘哥哥我来了！” “感谢节目组为哥哥洗净冤屈。” “佳琪好美！” “刚看了第一期，哥哥真的好帅！连女装都那么美！爱了爱了！” “陈戈那个狗贼以为道歉就没事了吗？害哥哥受了一年的委屈，以后我见他一次骂他一次！” “妈的老子开了vip，还给老子看vip专属广告，我就草了！” …… 弹幕纷杂，但一眼望过去，和张嵘有关的弹幕居然占了过半，可见如今张嵘在这档节目中的人气有多高了。 当导师出场的时候，弹幕更是被刷了屏。 “哇！哥哥好帅！” “老公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好帅啊！！！” “哥哥简直360度无死角，每个角度都好看！” “舔屏！” “舔屏+1！” “天呐！我要沦陷了！” “哥哥是我的！嵘奸滚粗！” “前排表白！” …… 看着密密麻麻的评论，张嵘有些忐忑。 这些弹幕女粉太疯狂了，一个个恨不得把他绑回家里当压寨丈夫，这要是真在大街上碰到，得有多危险？ 流量明星也不好当啊！ 不过嵘奸是个什么鬼？和他有关系吗？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当初性骚扰事件中，很多粉丝明面上对他脱了粉，但却还在关注着他的动态。 在发现他是被冤枉的之后，这些粉丝就都关注了回来。 但因为她们的脱粉行为，回归后的她们被一直默默支持着张嵘的死忠粉视为如同汉奸走狗一般的人，对她们冷嘲热讽。 在张嵘的微客评论区里和超话团里，已经掀起了好几场关于嵘奸的骂战了。 不过张嵘最近在忙别的事，没时间去看微客，而霞姐也辞了职，和公司运营那边断了联系，也不太清楚这个状况。 不太清楚其中内情，张嵘没太在意，继续观看节目。 这一期的节目中，填补了不少后台内容来撑时长，而在播放后台内容时，很多观众也讨论起了前几天热搜的事。 “那个卢雨筱呢？听说张嵘和那个徐光耀在后台因为她打起来了。” “别听风就是雨，没实锤的事儿别乱说。” “呸！就凭她卢雨筱也配让哥哥争风吃醋？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她那德性，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一个巴掌拍不响，张嵘如果真没做过，为什么不出面澄清？连那个徐光耀也没回应过，分明是想冷处理。” “王八回头，必有缘由，如果张嵘真干净，为什么这样的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身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现在的脑残真多！把热搜里的风言风语当实锤，是因为脑子像核桃吗？” “从头到尾都是子虚乌有的捏造，居然也有人信？我也是醉了。” …… 弹幕中，关于热搜内容的质疑层出不穷。 张嵘知道，这大概率是卢雨筱和她团队一手操控的，目的就是为了蹭他的热度。 很多不明真相的粉丝也在弹幕中解释、反驳、斥责、喝骂，但起到的效果有限，因为对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真相，而是弹幕评论。 只要炒起了讨论热度，那她们就算成功了。 这种方法很恶心，但的确有效。 弹幕中，卢雨筱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不管听没听说过她，喜不喜欢她，都无法抗拒的看到了她的名字，被她做了一次成功的宣传。 第六十五章 弹幕水军 或许是并没有拍到什么劲爆的镜头，节目组并没有放出卢雨筱前去张嵘化妆间里的镜头，也相当于没给卢雨筱进一步炒作的空间。 在弹幕的覆盖下，节目进入到了第一个环节。 第一组挑战演员出现，正是卢雨筱和徐光耀两人。 “原来这就是那个卢雨筱啊！长得一般。” “徐光耀就是这小子啊？看着挺狂啊？一副欠揍的样子。” “不是吧？就这也好意思说张嵘和徐光耀为她争风吃醋？她哪儿来的自信？” “一看就是为了蹭热度编出来的假新闻，不会有人真的相信吧？” 卢雨筱露面之后，弹幕舆论瞬间反转了不少。 虽然她的相貌在同龄的小花中也算中上水平，可却依旧无法说服观众去相信那条绯闻。 没办法，在颜值这一块，还真没几个人能和张嵘较量的，无论男女。 在容貌方面，她连谢佳琪都赶不上，张嵘怎么会看上她？ 于是乎，弹幕中许多观众开始自发反斥流言。 “我还以为有多好看，就这？” “真是想红想疯了，编瞎话的时候也照照镜子吧？张嵘会看上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觉得她挺好看的，但看过上一期张嵘的如烟以后，这些庸脂俗粉就再也入不了我的法眼了。” “恭喜这位朋友，你被掰弯了。” “真没如烟好看啊！这字打出来我都尴尬，但论颜值，张嵘的如烟真就比很多女演员都漂亮，老天真不公平！” “好丑！” “牙齿有点黄。” …… 观众的反应貌似让水军都有些始料未及，居然在一边倒的嘲讽卢雨筱的颜值，以至于夸赞卢雨筱的评论晚了几秒钟才刷出来，显得十分奇怪。 “哇！好美！” “这颜值，我爱了！” “筱筱真漂亮，吊打全场！” “她就是卢雨筱吗？很漂亮啊！怪不得连张嵘和徐光耀都因为她产生争执了呢！” “我看过卢雨筱的戏，演技还是挺不错的。” “很有礼貌的小姑娘啊！喜欢！支持你！” 看着一连串的彩虹屁，弹幕观众顿时懵了，打出了一连串问号。 “？？？？？” “？？？？？？？？？？？” “？？” “什么鬼？水军没卡准点么？” “这也太不敬业了吧？哈哈！卢雨筱记得扣他们的工资啊！” “多少钱一条啊？求个群！” “翻车了，哈哈！” “笑死我了！水军弹幕刷晚了！还凑在一起刷了，谁家的人啊？太丢人了！” “我当年发传单的时候，就是爬到顶楼，一沓塞到垃圾桶里，拍屁股下楼的，这些水军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弹幕变成了视频观众们欢乐的源泉，卢雨筱公司的宣发团队造势没造起来，反倒落了个笑柄，这诡异的场景连张嵘看了都忍不住哑然失笑。 弹幕的热议一直持续到表演结束，才停了下来，接下来是导师点评。 徐震和王璇的点评赢得了很多观众的称赞。 “还是老一辈艺人有艺德，敢说真话。” “年轻演员就该指出他们的缺点和不足之处，才能快速进步，支持王璇！” “现在就缺这样的良心艺人，导师就该有个导师的亚子。” “可拉倒吧！也不知道上一期是谁在台上故作而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导师也请水军？” …… 弹幕观众观点不一，但支持者还是占多数。 和徐震、王璇不同，谢佳琪的观众缘依旧独树一帜，支持者众多，横跨各个年龄段，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恶评。 她的那段贯口指导也让弹幕观众欢笑连连，直夸可爱。 她的点评结束后，就到了压轴的张嵘。 张嵘一开口就没让观众失望，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对表演不满意，瞬间在屏幕上掀起了弹幕潮。 “就是这个味儿！” “还是张嵘猛啊！这才叫敢说！” 紧接着，张嵘关于什么是演戏，以及对于卢雨筱方才表演中的问题所在，也让观众们恍然大悟。 “呐！这才叫专业！”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得浑身难受，原来是因为不合逻辑。” “这是真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掩盖自己的缺点，卢雨筱演得太刻意了。” “张嵘还是有点东西的，厉害！” 在观众的讨论中，张嵘又用实际操作重新演绎了一遍台词。 两相比较，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哪一种更合适。 而主动帮忙搭戏串台词的谢佳琪也成为了意外的惊喜，她试着去模仿男性声线的样子憨趣十足，弹幕上顿时一片哈哈哈。 随后，张嵘又用俯卧撑加波比跳的体训方式，对卢雨筱进行了指导，让观众们直呼惊奇。 没想到还能这样演戏，学到了学到了。 原来表演里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以后可不能随便乱说我上我也行了。 不过在这段的弹幕里，还是夹杂着些碍眼的弹幕，在指责张嵘用这种方式指导演员是一种羞辱。 但这也引起了弹幕观众的反驳。 最终的结果已经证明，张嵘的这种指导效果是有效的。 既然有效，那就是正确的啊！ 而且做两个俯卧撑有什么羞辱的？ 谁没做过俯卧撑？ 要是连这都觉得羞辱，那还当什么演员？ 演床戏的时候怎么没见人说羞辱？ 水军的火力很快就被大批弹幕给刷了下去，而节目也开始了第一轮的投票。 最终的结果让大家喜闻乐见，卢雨筱以12票之差落败，徐光耀获得了晋级。 这一结果也让观众们对于水军的抹黑有了反驳的理由。 “不是说张嵘和徐光耀起争执了么？怎么最后反倒把徐光耀留下来了？” “这个投票还是挺公正的，徐光耀的镜头感的确比卢雨筱好。” “怪不得要买热搜炒绯闻，原来是被淘汰了啊！” 水军们的弹幕很快就被冲散了，没能形成有效的舆论浪潮。 看着屏幕中每每赶在水军前面帮自己说话的弹幕，张嵘若有所思，随即哑然失笑。 霞姐就是霞姐，即便辞职了，也还是有手段的。 卢雨筱和那个芳姐想跟她玩，还是嫩了点。 找霞姐合作，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第六十六章 你们搁这儿舔什么屏呢? 第一轮的演技pk结束，晋级选手悉数选出。 在进行第二轮的挑战竞演之前，节目填充了导师与晋级选手排练的场景和画面。 其中，张嵘和徐光耀的排练镜头是这段情节中的重中之重。 观众们原本都在猜测所谓的“正邪不两立”会选用哪部戏的哪段剧情，讨论得热火朝天。 但忽然得知原本拟定的剧本版权方临时加价，导致无本可拍，需要另想办法时，弹幕顿时质疑四起。 “怎么还有临时加价的呢？节目组连剧本都搞不定么？” “我怎么感觉有点蹊跷，就张嵘组的剧本出了问题，其他导师组的就没事儿？” “公布一下剧本的名字啊！看看是哪部戏，临时加价，这也太不厚道了。” 紧跟着，张嵘提出自己提供剧本，顿时引起了一片轰动。 “闹呢？徐震那边是《大明锦衣》，王璇那边是《晚晴》，谢佳琪那边是《风雨归途》，都是拿过奖的电影，张嵘能写出什么样的本子，才能和那些电影相比？” “期待！张嵘上次魔改的《绿镯》就很有意思，不知道他这次会弄出怎样的故事来。” “我感觉就算剧情差些，靠张嵘的演技还是能补救一些的吧？再加上这张脸呢？” “我的如烟要回来了！” “前方高能！” “刚从第一段pk表演回来，郑重提醒！前方高能！” “张嵘气场太强大了，再看一遍！” 在一片质疑中，却有不少进度较快的观众重新退了回来，激动表示被张嵘的表演震撼，要再看一遍。 这引起了很多观众的疑惑和好奇，一个临时写出来的剧本，能有多牛？ 一些心急的观众索性直接跳到了后续的pk表演环节，不过大部分观众还是选择按部就班，耐心观看。 节目组没有将张嵘针对徐光耀的训练完整剪入节目中，时间也不允许，后期只是剪了一些镜头进去作为过渡，比如张嵘暴怒的咆哮、徐光耀满头大汗的狼狈。 这些张力十足的镜头迅速调动起了观众的好奇心，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剧情会让两个演员这样折腾自己。 很快，节目就转入了下一段pk表演。 和录制时不同，后期已经将张嵘他们补拍的镜头做成了vcr剧情，放在了表演之前。 画面中出现了一尊佛像，看样子像是在一座庙宇或是宗祠内。 一个背影背对着镜头，向着佛像上香。 镜头后移，一排背影站在他身后，看样子是他的小弟。 紧接着，镜头切换到了一个近景特写，一只端着碗的手出现，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碗口上方，用尖刀刺破了指肚，将血滴入了碗中。 这是一个歃血为盟的镜头，主持人大友的旁白随之出现：“三和会会长韩琛为了帮会的发展和安全，挑选了一批年轻的帮会成员，安排他们进入警校学习，成为了警校卧底。” 随之，镜头切换到了一个操场上，一排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在教官的指挥下进行队列训练。 镜头上移，来到楼上窗口，画了老年妆的徐光耀站在窗口位置，看向下方。 镜头切换到他身后，从他的视角延伸，对准了一个向操场门口走去，穿着花衬衣的年轻人背影。 大友讲述：“警队重案组警司为了打击犯罪，也安排了一位年轻警员故意退学，进入街头混社会，伺机进入三和会当卧底。 三和会卧底刘建明在韩琛的指示下，屡破案件，职位步步高升，成为刑事情报科a队的一员。 而警方卧底陈永仁也成功加入了三和会，并且得到了韩琛的初步信任。 一天晚上，根据陈永仁卧底情报，获知一批白面即将交易，而交易的一方正是韩琛。 但因为刘建明及时将消息传给了韩琛，导致交易中止，白面被倾倒入大海中，警方扑了个空，只能将韩琛一众抓回了警局。” 随着大友的描述，vcr将相应剧情逐步展现，也让观众明白了前因后果。 杨少康的确有两把刷子，vcr拍得很有感觉，镜头的质感也不错，带着他个人的浓烈风格。 很多观众一眼就看出这vcr是出自他之手，因为有那味儿。 这时，正式pk表演无缝切入，徐光耀饰演的黄警司带领重案组警员从二楼向下，来到了一楼审讯室…… 剧情进入了正题，张嵘饰演的韩琛出现在了观众眼前。 “哇！好帅！” “哥哥好霸气！” “天呐！这颜值简直逆天！” “别跟我说哥哥演韩琛啊！哪有这么帅的大哥？” “都闪开！我是大哥的女人！” 才一露脸，弹幕就像是开了锅，无数女粉霸占了整个屏幕，弹幕的防挡人脸功能让张嵘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了弹幕浪潮之中，岿然不动。 看着满屏的彩虹屁，张嵘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都看什么呢？ 重点是长得多帅么？重点是我的演技好不好？ 这么经典的吃饭戏，看我演得多好？ 那种贪婪、凶恶的感觉，拿捏得多到位？ 你们搁这儿舔什么屏呢？ 没品位！ 张嵘板着脸，很是不爽，颇有一番真心喂了狗的挫败感。 好在彩虹屁里还夹杂着不少理智观众的弹幕，他们注意到了这段演技的精湛，纷纷惊叹。 “我靠！这是个狠人！” “这是我唯一没胃口，而且还有点害怕的吃播。” “这也太嚣张了吧？把审讯室当餐厅了。” “我道歉，之前我以为张嵘这种小白脸演不了帮会大佬，但他居然真的演出了这种狷狂霸道的感觉，牛皮哦！”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出戏？说不通啊！他这么年轻，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是帮会大哥？可他看上去就是啊！而且还是贼狠的那种！” 弹幕涌动，黄警司坐到了韩琛的对面，两人明枪暗箭的交锋了一番。 紧跟着，黄警司用昨晚的那批货刺激了韩琛一句，惹怒了韩琛。 哐当！ 他猛地起身，扫落餐盒，死死盯着黄警司，挥拳砸在桌上。 节目后期给这个极具张力的镜头配上了一个如同恐怖片般猛烈的音效，如同炸弹爆炸，冲击力十足，就连弹幕都稀疏了大半。 停了两秒，弹幕才重又涌出。 “妈耶！我的心脏都停了！吓死我了！” “这也太狂了吧？” “卧槽！” “这真是年度第一狠人！史上最强大哥了！” “可惜了那些好菜！不要了给我呀！” 第六十七章 收视保障 “以为安插个卧底就想赶绝我啊！” “有两个傻瓜在医院等着换肾，但肾呢，就只有一个，那么两个人就玩一个游戏……” “你知道我看到你是什么牌了。” “如果谁输的话就会死。” “我看你什么时候死！” …… 节目画面中，张嵘饰演的韩琛和徐光耀饰演的黄警司剑拔弩张，弹幕涌动，观众看得高漕迭起。 张嵘的表演惊艳了无数观众，上一期的凄美反串如烟，令人惋惜的俊美瘫痪富二代，整体风格都偏内敛。 但这一期的张嵘，就像是出窍的利剑，聛睨一切，火力全开，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煞气，就冲到了所有观众的面前。 这种如同天地之别的反差让所有观众都是眼前一亮，仿佛重新认识了张嵘一般。 “霸气侧漏！” “这可能是史上最帅的反派了吧？” “这真是我认识的如烟吗？不！我不相信！”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体？” “哎呀！这小帅哥还有两幅面孔呢？姐姐喜欢！” “霸道总裁什么的算个屁啦！这么帅的大佬才是最有魅力的！我太可了！” “我老公真帅！” …… 在画面中，有一条长弹幕混在其中，貌不起眼的滑过：“张嵘导师的分寸感真是顶尖级别的，这种表演很有难度，如果是其他人演，很容易用力过猛，但张嵘导师却拿捏得很准，既不刻意，又表现出了那种冲击力，真的很厉害！” 手机屏幕前，输入了弹幕的谢佳琪返回画面，看着结束了表演，将锋芒收敛回去的张嵘，赞叹般的舒了口气。 在表演方面，她是有自信的，毕竟是从小就在从事这一行了。 所以，她也看得出表演之中的精彩所在。 张嵘的演技即便是放宽十岁的年龄段，也能算是拔尖的。 这也是让她无法理解的点。 她搜过张嵘以前的影视作品观看过，但观看体验难以言喻。 张嵘在那些作品中的表演，堪称平庸至极，甚至可以用低劣来形容。 看着那些作品里尬到没眼看的演技，谢佳琪忍不住怀疑那些作品到底是不是张嵘演的。 为什么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而且不仅仅是表演方面，在音乐方面，他也沉淀了很多…… 谢佳琪不由陷入了前天夜里的回忆当中，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她无意间发现了张嵘的一个秘密。 她的卧室靠窗，阳台紧贴着对面张嵘家的卫生间。 那天晚上，她听到张嵘唱了一首很好听的歌。 她在网上搜了下，却没有找到那首歌，也没在意。 但第二天醒来，她却发现这首歌已经火遍了整个网络。 原来张嵘就是影子哥！ 她在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懵了好久都没转回神来。 一个是演技惊人的小鲜肉，一个是神秘的天才网红歌手，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或许撞破了一个大秘密。 圈内很多公司都在查影子哥的真实身份，想办法联系他，试图将他签下来。 就连谢佳琪也听经纪人提起过，公司向影子哥抛出了橄榄枝，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个时候，谢佳琪才恍然发觉，或许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影子哥真实身份的人了。 这么大一个秘密突然背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始料未及。 但她也没法告诉别人分担压力。 张嵘没有跟她提起过，就说明没想让她知道。 可她偏偏就知道了，还得装作不知道。 这可把她别扭坏了，这两天碰到张嵘，都没好意思多说话，生怕暴露了什么。 但在别扭之外，她也不免有些小得意。 全世界都在找影子哥，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但只有她知道影子哥的真实身份。 她就像发现了宝藏的阿里巴巴，独享着宝藏的秘密，辛苦而又甜蜜。 影子哥的歌她也是很喜欢听的，也关注了他的账号。 现在影子哥就住在了她的对门，以后再发新歌，她就是第一个听众，还是live版，独家专享。 所以，她毅然决定，绝对要严格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张嵘自己！ 她满怀恶趣味的幻想，等到将来张嵘影子哥的身份曝光，却发现她早就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嘿嘿的笑出了声。 …… 第二天一早，zj卫视副台长孙良才来到台里，就直奔综艺频道栏目组，找到了李明。 “小李，第二期的收视率出来了没？” 李明正忙着和导演组对数据，闻声回身打招呼：“领导早。” “嗯。” 孙良才冲他抬了抬下巴问：“演员第二期的收视率出来了吗？” “出来了！” 李明咧嘴露出了笑容：“破2了！” 孙良才一挑眉：“2点几？” “2.199！四舍五入等于2.2！” 李明兴奋说：“市场份额7.88%，全国第一！” “好！非常好！” 孙良才也露出了笑容。 zj卫视的收视率一直被hn卫视压过一头，这一次终于扬眉吐气了！ “好好干！争取拿到综艺冠军，我给你们申请年底奖金翻倍！” 孙良才笑着鼓励。 “谢谢领导！” 栏目组欢呼雀跃，一片欢腾。 孙良才回了办公室，李明看着开心的栏目组，悄无声息的迈步跟了上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 李明推门进了办公室，回身带上了门。 “怎么了？” 孙良才拿出茶叶来，来到饮水机旁接着开水，随口问。 李明来到桌前，有些焦急的说：“领导，有件事得向您汇报，我从金世佳公司那边得到消息，张嵘的档期出了问题，调整不过来，可能参与不了咱们演员的节目录制了。” 听到他的汇报，孙良才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不动声色的接满了开水，回到办公桌后落座，吹了吹杯口的热水。 看到他慢里斯条的样子，李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很清楚，《我是演员》能有如今的火爆，张嵘的因素起码占了一半以上。 无论是他和陈戈的矛盾，还是他令人惊艳的演技，都给了节目很高的话题度。 几乎每次节目上热搜的内容，都和他有关。 所以，这节目谁都可以走，只有张嵘，绝对不能走！ 他是收视保障！ 第六十八章 摘桃子 然而，慢里斯条的喝了口水后，孙良才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淡然说：“档期有问题就找他公司呀！让他公司负责，张嵘来不了就让别人来呗！” 李明一愣，心中顿时明悟，原来孙副台长知道这件事。 金世佳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这事儿的时候说了，会把傅天临抽调回来，顶替张嵘。 如果是节目录制之前，金世佳公司提出这样的要求，李明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傅天临的咖位可不是张嵘能比的，人家可是视帝。 但现在不一样了，节目炒起的这波热度，多半是借助了张嵘和陈戈的矛盾，话题也大多在张嵘的身上。 而且张嵘表现出的节目效果也非常出彩，贸然换人，他可不敢保证傅天临也能有这样的节目效果。 所以，他打心里不想让傅天临顶替，还想让张嵘回来，所以才来找孙良才，想让他出面和金世佳公司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张嵘弄回来。 但听他话里的意思，貌似他已经知道要换人的事了。 想了想，李明试探问：“金世佳公司那边提起过，说可以把傅天临抽调回来，顶替张嵘，您觉得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孙良才看了他一眼：“傅天临的知名度和人气要比张嵘高的吧？反正是一样的通告费，花十八线的钱请一位视帝，换他来不是更划算？” 听他这么说，李明顿时确定了，他肯定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这么说，金世佳公司是先联系的台长，才通知的他？ 李明恍然，怪不得那边的语气挺硬，像是只通知他一声而已，原来早就和孙副台长打好招呼了。 但李明还是有些不甘心，想争取一下，便解释说：“傅天临的确比张嵘的人气高，但节目已经播出两期了，临阵换将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观众也会不适应啊！” “多看两期不就适应了么？” 孙良才有些不耐烦的放下水杯，沉声说：“你当初不是就想请傅天临来的么？他没有档期，你才请了张嵘来，把他和陈戈绑在一起炒作的么？现在傅天临来了，通告费还省了一大笔，你还有什么意见？” 他都这么说了，李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把后续的话憋了回去。 既然副台长都开口了，身为下属，他自然只有照办的份。 唉，又要加班改台本了。 难受…… 他这边通宵熬夜改台本的时候，《我是演员》第二期的相关话题也登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榜。 借着第一期的余热和舆论热潮，节目第二期的收视率再创新高，不光在电视端拿到全国收视第一的好成绩，在视频网站上的点击率也达到了全站第一，风头一时无两。 第二期的挑战演员整体水平比第一期有所提升，导师们的表现也各有精彩之处，尤其是张嵘令人惊艳的反派形象，很受观众欢迎，节目播完后，还意犹未尽的聚集在社交平台上讨论，很是热闹。 微客热搜榜上，和第二期节目相关话题的搜索量开始飞速上涨，最帅反派的关键词已经进入前十了，并且还在攀升。 但在临近中午的时分，一个关键词却忽然异军突起，直接进入了热搜榜前三。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是演员” 这个关键词链接的是一个娱乐自媒体账号发布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在化妆间里拍摄的照片，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人是卢雨筱，男人是徐光耀。 徐光耀咬着一块巧克力，嘴角挂着笑容，眼睛看着卢雨筱，眼神温柔，仿佛藏着无尽的爱意。 而卢雨筱则一手托腮，看向一旁的墙边，那里放着一个人形立像，人物正是张嵘。 这本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照片了，但搭配上那个标题，就有些暧昧了。 这条微客下方，无数吃瓜群众在兴奋吃瓜。 “实锤了！徐光耀肯定喜欢卢雨筱！看眼神就看出来了！” “这是三角恋吗？卢雨筱貌似对张嵘很有意思啊？” “这对cp我嗑了！” “嗑你奶奶个腿！哥哥是我的！就这野鸡也配？” “这是谁啊？不认识啊？” “昨天的《我是演员》谁看了？张嵘太帅了！” “卢雨筱心态挺好的呀！被淘汰了也没卖惨，还在微客上帮张嵘和节目组说话，挺认真的一个小姑娘。” “这个女演员挺努力的，张嵘导师指导她的时候，让她干嘛就干嘛。” “这个一脸舔狗样的男人是谁？” “这女人真烦，老是跳出来刷什么存在感？这热搜是买的吧？” 借着第二期节目的话题度，这条微客的关键词浏览量极速飙升，带动着卢雨筱的微客账号也进入了热搜榜，粉丝量飞快上涨。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她以及她背后的团队刻意操作的。 借助节目热播的热度为自己博取曝光率和关注度，再圈一波粉丝，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计划。 在他们的有心引导之下，节目的话题度所带起的流量开始向着这条话题相关的三位主人公汇聚。 这种情况迅速被zj卫视和《我是演员》节目组发现，但即便发现了，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量高峰涌向他处，被人摘了桃子。 比节目组更郁闷的是徐光耀，因为这张照片引起了他很多女粉丝的不满，纷纷在他微客下面留言询问真假，要求他出面做出解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发的。” 公司训练厅里，徐光耀皱眉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很是憋屈。 “现在话题在你和她的身上，谁管是不是你发的？” 王乐乐摇头收回手机，叹息：“飞翔那边也太没有底线了，一点规矩也不讲。” 徐光耀沉默不语，心情很是烦躁。 虽然在节目录制的当时，他的确有些喜欢卢雨筱，但经过这两次炒作后，他的喜欢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厌恶。 这女人真是没完没了了，而且就算要炒作，至少也该守点规矩，提前说一声吧？ 招呼也不打，就绑着他炒绯闻，这不是把他当枪使么？ 炒两个人的绯闻也就算了，把张嵘拉进来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是真把他当舔狗啊！ 心头火起，他咬牙哼了声。 既然你连规矩都不讲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留面子的了。 想把我当冤大头，我徐光耀也不是吃素的！ 第六十九章 贵圈可太乱了 拿过手机，他登陆了自己的微客账号，噼里啪啦打了一段字，发了条微客。 王乐乐那边在打电话沟通情况，待挂了电话，就看到了他低头在手机上忙活，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你干什么呢？” 她快步跑到徐光耀跟前，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却看到一条刚刚发出去的微客。 “谁都不是傻子，玩这种捆绑营销有意思么？最起码的道理，提前打个招呼吧？烟抽多了把脑子熏坏了？我” 看到微客，王乐乐顿时傻了眼，焦急埋怨：“你在这瞎写些什么啊！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随便乱发微客啊！” “我还没写完呢！” 徐光耀无辜的瞅着她：“我写完了再拿给你看啊！” “啊？” 王乐乐一愣，顿时意识到，应该是刚才她抢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发送，把微客发出去了。 完蛋……她看向微客下方的评论区，那里的数字已经过百了，并且正在快速增加。 飞快操作，将这条微客删除，但她的心情依旧凝重。 因为她很清楚，恐怕已经有手快的粉丝截图了。 都怪这个憨货！她扭头怒视徐光耀。 “看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么？” 徐光耀不满的撇了撇嘴：“就这我还没说难听的呢！把我当猴子耍，我随便说她们几句怎么了？” “这是随便说几句么？” 王乐乐无奈问：“你还想说什么难听的？你说她们不讲规矩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卢雨筱吸烟把脑袋熏坏了？” 徐光耀一愣：“我说的是她经纪人杨秀芳啊！” “你没有指名道姓，谁知道你说的是杨秀芳？” 王乐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粉丝肯定以为你说的是卢雨筱，你这相当于主动攻击人家，飞翔那边肯定不愿意，你就等着被飞翔的水军喷吧！” “喷就喷呗！谁怕谁啊？” 徐光耀嘴硬嘟囔：“是他们先不守规矩的，我只是还以颜色罢了，而且抽烟又怎么了？抽烟的人多了，也不差她们一两个。” “那是一回事儿吗？” 王乐乐无语了：“社会舆论对女艺人本来就更加严格，吸烟、酗酒、纹身、骂脏话，这些都是女艺人不能沾的。 你这就相当于说一个男艺人吸d，人家能不跟你急？” “有这么夸张？” 徐光耀狐疑的瞅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才悻悻的说：“好了好了，那我重新发一条澄清一下不就行了？” “你还发！” 王乐乐急了：“你还嫌事情不够麻烦是吗？” “那你说怎么办？” 徐光耀不耐烦了：“发都已经发出去了，也已经覆水难收了呀！” “唉……” 王乐乐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摊上这么个愣头青，她真是倒了大霉了。 但这话也没说错，微客已经发出去了，覆水难收，现在她也只能祈求没人截到那条微客的图了。 想到这里，她赶忙点开徐光耀最新那条微客的评论区，向下翻去。 很快，在最新发布的评论中，赫然出现了一张手机截图，内容正是之前发布的那半条微客。 她眼疾手快，马上利用管理权限，将那条评论删了。 但她删得快，粉丝们发布得更快，转瞬间评论区里就多出了十多个评论，其中都加载了那半条评论的截图。 这种八卦消息对于混粉圈的粉丝们来说就像是最美的精神食粮，而且正在关注cp事件的她们本就正在评论区里战斗，看到突然更新的微客，里面又是这么劲爆的信息，当然是先截图保存留证了。 王乐乐删评论的行为更引起了粉丝们的战斗欲望，她们敏锐意识到，之前那半条微客应该是徐光耀本人发的。 于是乎，粉丝们义愤填膺的在评论区质问起经纪公司来，指责公司不保护艺人，让光耀哥哥受了委屈，还不能发声抱怨。 很多没第一时间看到微客的粉丝闻讯赶来，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件。 王乐乐删评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粉丝的发评速度，删掉一条，马上就有十条冒出来。 而赶来吃瓜的粉丝在看到截图后，也第一时间把截图保存了下来，那截图就像是病毒裂变一样，越传越广，越传越多了。 在看到截图中的那半条微客后，徐光耀的粉丝顿时明白，原来上热搜炒作cp的事自家光耀哥哥完全不知情，他也是受害者。 于是乎，粉丝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那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上赶着蹭咱家光耀哥哥的热度呢？ 还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咱家光耀哥哥看得上你么？真是贱骨头！ 群情激愤的粉丝们直接杀出了评论区，向着卢雨筱的评论区下方围剿而去。 经过热搜的引流，卢雨筱的微客粉丝新增了接近一百万，评论区内一片欢腾，粉丝们纷纷追问她关于热搜的事。 而负责运营卢雨筱微客的运营人员也以她的口吻和粉丝在评论区互动着，对于粉丝关于热搜的追问给予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回应。 然而，一条突兀的评论忽然出现在了评论区下方，并且很快被飙升的点赞数推了上来。 那是一张截图，是热搜cp事件中的主人公之一，徐光耀的微客。 微客内容十分的劲爆，徐光耀居然直接在微客中斥责了这次的热搜cp事件，说这是不守规矩的捆绑营销，并且没有提前知会自己。 更重要的是，微客里还直接说了烟抽多了把脑子熏坏了的这种话，卢雨筱的粉丝顿时就不乐意了。 就算不打招呼就炒cp的事儿的确恶心了点，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家卢雨筱抽烟了？ 不爽的卢雨筱粉丝们来到了徐光耀的微客下方，却并没有发现那条微客。 而根据截图中的时间，他们发现，这原来是徐光耀发了之后又秒删的一条微客。 这就没道理了吧？用一条子虚乌有的微客，来玷污我家卢雨筱的清白？ 愤怒的卢雨筱粉丝开始在徐光耀的微客下方质问了起来，双方粉丝剑拔弩张，逐渐上头，言辞也逐渐激烈了起来，直至隔空互喷，一时间战况十分混乱。 而那些随着热搜而来嗑cp粉的新粉丝们则懵了，明明之前还在暧昧得冒泡泡，怎么一转眼就吵起来了？ 贵圈可太乱了。 第七十章 实锤 摄影棚内，卢雨筱面对着镜头摆着poss，她正在拍摄一组广告宣传照。 一组拍摄完毕，她来到摄影师近前，看着相机中的自己，一张张挑选，给摄影师指出需要修改的地方。 “筱筱，出事了。” 杨秀芳忽然从棚外跑了进来，来到她近前，低声提醒了句。 卢雨筱不动神色，和管理人员打了声招呼，才和她来到棚外。 “怎么了？” 她皱眉询问。 “徐光耀的粉丝和咱家吵起来。” 杨秀芳颇为焦急：“那小子发了条微客，对咱们很不利，小陈那边已经带人上号处理了。” “什么微客？” 卢雨筱心中一沉。 “你自己看吧！” 杨秀芳将手机递了过来。 接过手机一看，卢雨筱顿时面色大变，忍不住骂出了声：“艹！这傻b脑子有病吧？我带着他涨粉，他倒还有意见了？” “谁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 杨秀芳很是不解，跟着想到了什么，忙问：“该不会是王乐乐用他的号发的吧？” “应该不会。” 卢雨筱，摇了摇头，板着脸说：“王乐乐那个人很聪明，不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这微客应该就是徐光耀发的，我了解他，他做事不经大脑，干得出这样的事儿。” “奇了怪了，他不是喜欢你么？怎么还攻击你呢？” 杨秀芳不爽的呸了声：“呸！真是个渣男！” 这话也说出了卢雨筱的疑问，她本来已经利用排练的那几天，把那小子吃得死死的了。 然而才几天的功夫，那小子就像是吃错了东西，忽然转了性子。 难道是因为那天节目录制结束后，她故意冷落他，提前离开的事？ 但那是她欲擒故纵的计策啊？那样可以加重徐光耀对她的愧疚感，从而让他更容易对她妥协，以便于她更好的拿捏他。 而且她那天晚上就给徐光耀发了信息解释，两人的聊天还挺愉快的。 不过好像从第二天开始，徐光耀就没再和她联系过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别人跟他说了什么？ 卢雨筱面色阴晴不定，一时间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重要的是吸烟的事。” 杨秀芳提醒她：“国家禁烟令正在推行，如果这事儿被曝光，那就是顶风作案，严重了可是会被封杀的！” “我知道。” 卢雨筱想了想说：“咱们也别关心则乱，他在这条微客里并没有说是我在吸烟，而且我也没在他面前吸过烟，说不定他说的不是我，而是你。” 杨秀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应该是的，我在化妆间里抽了根烟，被他看到了，他应该说的是我。” 但转瞬，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依然有些担忧的说：“但粉丝不这么认为啊！现在他们都在帮你吵，要不你还是发条微客解释一下吧！” “不能刻意解释，不然反倒落了话柄。” 卢雨筱想了想，重又拿起手机，翻看着微客评论区。 她的粉丝都在帮她战斗，和徐光耀的粉丝隔空对骂，评论区里很是热闹。 想了想，她编辑了一条新的微客，发了出去。 “一路走来，感谢大家的支持，通往成功的路上总难免经历风风雨雨，我只想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于那些没有证据的谣言，不用去过多理会，但是，那些满怀恶意的诽谤，我也会保留一切追诉的权利！谢谢！” 这条微客的点赞迅速上涨，粉丝们看到自家偶像出面澄清，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在评论区@徐光耀以及他粉丝中的主力军，阴阳怪气的挑衅。 “不会吧不会吧？都2020年了，还有人以为网上乱造谣没后果的吧？” “支持筱筱，告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给脸不要脸，现在知道怕了吧？” “哎呀！怎么都不说话了？看到要承担法律责任，就都装死了？真是和你们家主子一样，见风使舵玩得6啊！” …… 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评论，徐光耀的粉丝鼻子都快气歪了，但却难以反驳。 徐光耀虽然发了那条微客，但很快就秒删了，他们虽然手里有截图，但并没有得到徐光耀本人的许可，顶多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面对当事人亲自下场的时候，顿时就显得理亏了起来。 但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很快，就有人在这条微客下方曝光了一剂猛料。 卢雨筱的微客评论区里，忽然有大手子发了一张照片，很快被顶上了热评。 那是一张远距离拍摄的照片，时间是在夜间，地点看样子是在一家夜店的门口，一个年轻女孩正在街边低头用打火机点烟，动作娴熟。 虽然天色昏暗，但在照片里，依然可以看清，那个女孩正是卢雨筱。 这张照片顿时将整个评论区炸开了锅，徐光耀粉丝就像是过年了一样，一片欢腾。 “实锤了！哈哈！” “还在嘴硬，这下没话说了吧？” “好意思装无辜？你要的证据来了！” “这一看就是老烟枪了，姿势娴熟得不行！” “人家说错了？这不是你是谁？” 徐光耀的粉丝兴奋不已，而卢雨筱的粉丝则如丧考妣，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下来。 “这是p的图吧？筱筱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就不是筱筱！一看就不像！” “怎么可能？筱筱不会抽烟的！” “找个网图就来骗人？” 一些死忠粉依然在帮卢雨筱说着话，引来了一片嘲讽。 “真是和你们家主子一样，嘴硬得不行啊！” “实锤图都快贴到脸上了，还在这不承认，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也干不出捆绑营销蹭热度的事儿。” “@消协，@京城公安局，@****，@共青团……” “好家伙，真就打死不承认呗！果然是一丘之貉！” …… 很快，这张照片也被留意情况的杨秀芳看到了。 她第一眼看到照片，顿时就愣住了。 这不是年初的时候，南方周刊的那个狗仔拍到的照片么？ 她花了十万块把底片买了下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雨筱也看到了这张照片，罕见的慌了神。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实锤，还是在她刚刚出面澄清过之后。 打脸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来不及多想，她赶忙将那条澄清的微客删了。 可虽然删了，那些黑子的手里肯定有截图，删了和没删一个样。 杨秀芳赶忙打电话联系微客公司给话题限流，正慌乱间，广告摄影师忽然带着设备走出了摄影棚，杂志工作人员跟着走了出来。 卢雨筱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挤出笑容询问：“宋哥，**，咱们不是还有一组要拍吗？” “哦，先不拍了。” 工作人员礼貌的说：“刚刚接到单位通知，这一期的封面内容需要临时更换一下，咱们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了。” 卢雨筱懵了，待工作人员和摄影师离开后许久，才哆嗦着攥紧拳头，弓着身子尖叫：“啊！！！王八蛋！！！” 第七十一章 百万签约费 “ā……á……a……à……” 张嵘在录音室里一本正经的练着声。 霞姐那边和酷猫音乐公司确定了合作意向，正在商谈合同细节。 酷猫那边表示下个月会有一个活动，希望影子哥这边能在活动之前把现有的三首歌授权给平台，并且将正式版上传到平台上。 距离月底还有五天，张嵘还有两首歌要录，时间紧，任务重，他得加班加点把正式版录出来才行。 “小嵘，你姐的电话。” 苏广达推门进来叫他。 张嵘回身来到监听室，电话已经接通，在桌上放着等他。 “喂？霞姐。” 张嵘抓起手机，笑问：“合同谈妥了？” “差不多了。” 霞姐随口应了声，便忙问：“你看微客了吗？” “我忙着录歌呢，哪儿有时间看微客？” 张嵘疑惑问：“微客怎么了？我又被爆破了吗？” “什么呀！怎么可能！” 霞姐有些无语：“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被爆破呢？就不能想点好的？” “那是怎么了？”张嵘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徐光耀和卢雨筱在微客上撕起来了！” 霞姐忍着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 听完了她的描述，张嵘一脸的古怪。 没想到事情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卢雨筱热度没蹭到，反倒因为一张抽烟的照片，把自己的人设给玩崩了。 心头一动，张嵘一脸疑惑的问：“霞姐，这事儿不会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你想什么呢？我也是看了微客才知道的，你是没看到，那场面是真热闹……” “停停停！” 张嵘赶忙叫停了霞姐兴奋的描述，提醒她：“离月底可没几天了，我时间紧，你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没时间闲聊。” “有事儿！当然有事儿！而且是好事儿！” 霞姐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才笑呵呵的说：“酷猫那边的合同谈下来了，条件基本都满足了，对方只提出了两点修改意见。 第一，在授权期内你所创作的新作品，酷猫享有优先购买授权的权利，并且授权合同同样为期一年。 其次，因为只有一年期的独家合作，签约费就得减半了，不过作品的版权收益不变，还是刨去运营成本后利润的50%。” 听了霞姐的讲述，张嵘笑了：“酷猫也挺鸡贼，新作品授权一年，那不是变相延长合作期了么？还有那个运营成本，更是个大坑，数据都在他们手里，我们怎么知道他们花了多少运营成本，到时候还不是他们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儿？” “哈哈！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吃亏？” 霞姐得意笑着说：“我都帮你谈妥了，授权期新作品的优先购买授权数量不超过10首，而且独立计算授权期，也就是说最多相当于延期一年。 还有版权收益的事儿，我要求他们保证合作期间版权收益不能低于签约费，如果不足，就要他们补足，他们也同意了。” “这还差不多。” 张嵘在心中算了算：“签约费减半，那就是一百万，版权收益不低于签约费，那就也是一百万，相当于两百万的收益，不算多，但也还行。” “已经很不错啦！” 霞姐感慨说：“这个月以前，还没你影子哥这号人物呢！不到一个月，你就已经能拿到百万签约费了，已经很厉害了。” “这也是霞姐你的功劳呀！” 张嵘笑着拍马屁：“等签了合同，我请你吃大餐！” “好！那我得先饿几天，腾腾肚子。” 霞姐开着玩笑，很是开心。 张嵘的心情也不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四位数的余额直接干到七位数，这个效率还是很不错的。 “签约费什么时候给啊？”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别急，就这几天的事儿，签了合同就打款！” 霞姐问：“但你也得给力点，按期把正式版的歌录出来呀！” “这你就放心吧！” 张嵘拍着胸口保证：“只要钱到位，我不睡觉也给它录好！” 挂了电话，张嵘哈哈笑着和苏广达击了下掌：“达哥，咱们春夏秋冬即将迎来第一个一百万了！” 苏广达也依稀听到了霞姐的话，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也很激动。 他拍着张嵘的肩膀保证：“放心！哥陪你熬几个大夜！绝对不给你耽误事儿！” “好嘞！那就看咱们的了！” 张嵘信心满满，一头重又扎进了录音室里。 他这边加紧录制的时间，酷猫音乐那边也没闲着，上下都在忙着为下个月的毕业季活动做着前期准备。 李妙音亲自盯着合同走流程，而运营部那边也在给活动做预热。 叮咚！ 李妙音的手机响起了提示，却是酷猫app的消息提示。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说是中午十二点发，结果又拖到了现在，运营部那些家伙可真是够慢的。 点开酷猫app，封面已经换成了这次活动的主题“恰同学少年，未来可期”。 在抬头标题的下方，是活动的副标题：未来不迷茫，由我们陪你前行。 标题下方，有一架爬升飞机的卡通形象。 在飞机中央处，有三个空位窗口，里面填充了这次活动入驻平台的几个歌手的照片形象。 一左一右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歌手。 男歌手正是靠着一首《男人歌》成功翻红的李雨辰，而女歌手则是一个刚刚热播结束的选秀综艺节目的全国冠军。 他们分列在窗口两侧，并不是这次活动的主角。 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那个窗口中，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中央的一个白色的问号。 在窗口下方都标注了入驻歌手的名字，李雨辰和那位冠军女歌手都标注了各自的艺名和荣誉标签。 但在中央黑色窗口的下方，却只有四个字——神秘歌手。 李妙音自然知道这位神秘歌手的身份，就是那位刚刚和公司签订合约的最新网红歌手影子哥。 运营部也会在宣传平台里隐晦透露片段信息，让网友猜到影子哥的身份，来为活动造势，为平台引流。 看着窗口中的问号，李妙音神色变得认真。 这次活动能有多大的声势，就看这一批入驻歌手能带来多大的流量了。 影子哥，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第七十二章 家乡的茶 已是深夜，喧闹的城市仿佛都进入了睡眠，没了白天的喧嚣。 好不容易又录了一首歌喉，张嵘才浑身疲惫的回到家中。 换了拖鞋，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舒坦的长舒了口气。 这两天可把他累坏了，唱歌也是个体力活啊！ 他天天早出晚归，泡在录音室里，吃饭都是和达哥一起点外卖，但体重反倒掉了一公斤。 这可给他心疼坏了。 他身上总共都没几两膘，居然一下掉了一公斤，明天得多吃点好的补补了。 打开茶几上的小茶台，刚加了壶水，他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这个点儿有谁会来？ 霞姐么？ 他有些疑惑，来到门前推门打开，猝不及防，一张漆黑的面具出现在他面前。 “卧槽！” 他吓了一跳，猛地后仰。 “呀！” 漆黑的面具也被他吓了一跳，哆嗦了下，赶忙开口解释：“是我，谢佳琪。” 张嵘这才看清，那漆黑的面具分明是一张黑色的面膜。 “你怎么还没睡？” 他惊讶询问，这个点已经很晚了。 “刚和朋友开了个团本。” 谢佳琪随口解释了句，跟着问：“我听说你退出《我是演员》的录制了？为什么呀？” “你怎么知道的？” 张嵘笑了笑：“公司那边的事儿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总归是你上升期的重要工作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谢佳琪不解：“节目组没和你联系一下吗？怎么说也要争取一下呀！哪能说换人就换人……阿嚏！”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赶忙用手将翘边的面膜捋回去。 见她只穿了套睡衣，张嵘让开身子：“进来说吧！别着凉了。” 谢佳琪欲言又止，面膜遮挡住了她泛红的面色，跟着她点了点头，一低头就进了房间。 张嵘将房门虚掩，来到客厅，热水刚刚烧滚。 他拿出茶叶，不紧不慢的洗茶，冲泡。 谢佳琪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有些疑惑的问：“你经常喝茶么？” “累的时候就喜欢喝点热茶。” 张嵘笑了笑，帮她倒了一杯，问：“你从节目组那里知道的？” “是啊！下一期的台本发过来了，我看到后发现的。” 谢佳琪看着他问：“录得好好的，你到底为什么要退出啊？” 张嵘摇了摇头：“不为什么，就是和公司的合约中止了，资源肯定就得交出去了呗！” “你没有续约呀？” 谢佳琪不解：“但你这边都已经开始录制了，哪有中途换人顶替的道理？你公司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没办法，都是按合同走的，我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公司也没必要白花资源捧我吧？” 张嵘笑着说：“没关系的，能重获自由我已经很满意了。” “问题是很可惜呀！” 谢佳琪叹了口气：“你演得这么好，观众也喜欢你，就这么退出，真的太可惜了！” “来日方长嘛！我相信肯定还会有其他机会的。” 张嵘耸了耸肩：“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我还以为，我和那节目不会再有交集了。” 谢佳琪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眼神：“我们是邻居嘛！低头不见抬头见，当然要互相帮助了。 我本来还想帮你跟节目组争取一下的……” “算啦！随缘就好，不必强求。”张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谢佳琪也拿起茶杯，送到口边喝了口。 “嗯？” 她有些惊讶的抬了抬眉毛，面膜顿时脱开了些许，又重被她按了回去。 她惊讶的是这茶的味道。 “是君山银针吗？” 她好奇问。 “咦？你很懂啊！”张嵘颇为惊讶。 “这是我家乡的茶，我爸就常喝。” 谢佳琪两手捧着茶杯，小口的喝着，沉默了下来，情绪有些低落。 她想家了。 “我这还有半斤多，给你装一点拿去喝吧！” 张嵘提议，就要起身去冰箱拿。 “不用了，不用了。” 谢佳琪赶忙摆手：“我记性不好，想不起来喝的，经纪人给我拿的红茶都发霉了，我一次都没喝。” “那好吧。” 张嵘没再坚持，笑着说：“那你回头有空了就来我这里坐坐，我帮你泡。” “好！” 谢佳琪一口答应了下来，但跟着发觉这话貌似有点不对劲，于是又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 “我……” 两人同时开口。 张嵘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谢佳琪起身甩了甩袖子，低头说：“我得回去了。” “早点休息。” 张嵘笑着点点头：“我就不送你了，帮我把门带上。” 哼哼应了声，谢佳琪出了房门，帮他把房门关好，回了家。 轻笑摇头，张嵘续上茶水，啧啧喝了口。 谢佳琪这丫头人还挺好的，没什么心眼儿，就是脑筋总比别人慢半截。 不过她能想着来安慰安慰他，就已经很难得了。 圈里落井下石的事儿多，雪中送炭的事儿少。 这么说，《我是演员》节目组那边基本上就已经把他剔除了。 李明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真是人走茶凉啊！ 现在看来还是佳琪人好，有这样的好邻居，不怕贼惦记！ 不过张嵘还是悲观了点，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好几个电话，是徐光耀、王璇和徐震打来的。 徐光耀也得知了张嵘退出了《我是演员》的节目录制，很是惊讶。 他义愤填膺的打来电话询问，是不是卢雨筱在背后搞鬼。 对于他的脑回路，张嵘早有领教，便耐心安慰他，给他解释了下具体情况。 得知并不是被卢雨筱背后捅刀，徐光耀放心了不少。 跟着，他向张嵘打听了去顶替的傅天临，想知道那人的为人性格怎么样，他作为张嵘组的演员，会自动分配到傅天临的手下。 不过张嵘对傅天临也不是太了解，给不了他多少内幕消息。 徐光耀忧心忡忡，很担心自己在后续的导师分组赛里被淘汰。 张嵘无奈，只得安慰他，表示他如果碰到什么表演上的问题，可以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会帮他指点一下。 徐光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张嵘的演技他是亲自领教过的。 如今在他心目中，张嵘就是演技之神，只要张嵘肯像上次彩排那样指点他，分组赛晋级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得到张嵘的保证后，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心的挂了电话。 跟着，徐震和王璇也打来了电话问候。 他们也是得知了张嵘退出节目的事，特地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经过两期节目的录制，他们对于张嵘的认识大为改观，也对他的潜力有了认可。 像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演技出神入化的年轻演员，结交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张嵘和他们寒暄了一番，趁机表露出希望后续合作的期待。 徐震和王璇都很给面子，爽快答应了下来。 张嵘对此很满意。 虽然失去了一个重量级的通告，但能和徐震、王璇结交，后续还是很有好处的。 第七十三章 真油腻 傅天临被助理叫醒，已经是八点半了。 “临哥，得出发了，不然来不及了。” 助理帮他把衣服拿到床前，低声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傅天临用胳膊挡住眼睛，又不动了。 助理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推了推他：“临哥，咱们真得走了，不然真迟到了。” “哎呀！烦不烦啊！” 傅天临一把将胳膊甩开，愤怒坐起身来，一把抓起枕头朝助理丢去。 助理早有准备，俯身躲开，才陪笑提醒：“临哥，你抓紧时间洗漱，早餐我帮你买好了，咱们在车上吃。” 傅天临打了个哈欠，烦躁的摆了摆手，将助理打发了出去。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回头看向身侧，将被子掀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趴在他身侧，睡得死沉，脖颈上全是吻痕。 回忆起昨晚的疯狂，傅天临勾了勾嘴角，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昨晚玩得太high，一直折腾到四五点，算起来才睡了四个多小时，比前天晚上还少，他还真有些累了。 伸了个懒腰，他爬起身，赤条条的来到洗手间，洗漱了起来。 助理等在客厅，急得坐立不安。 今天是傅天临第一次录制《我是演员》，要是迟到了，节目组估计不敢说傅天临什么，但肯定会给公司告状。 到时候，背锅的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洗漱一番，傅天临磨蹭到九点才从卫生间出来。 “早餐呢？” 他擦着头发问。 “在这儿。” 助理提起餐盒，苦着脸说：“咱们在车上吃吧！” 傅天临探手用手背挨了下餐盒，皱眉问：“这都凉了，怎么吃？” “……” 助理无语了。 摇了摇头，傅天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算了，路上再买吧！” 助理顿时松了口气，要是这位爷非要他去买热乎的，那可真要了命了。 不过傅天临也没急着离开，而是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拿过纸笔，写了张纸条，放在了早餐旁。 “亲爱的，给你买的爱心早餐，记得吃哟！” 跟着，他伸着脖子看了眼卧室女人的裸背，得意笑了下，招手：“走吧！” 急匆匆下到停车场，助理小跑着去到车边开门，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待傅天临上车，助理马上催促：“快！星光影视园！十点得赶到啊！” “啊？！十点？我开飞机也来不及啊！” 司机急了。 助理偷眼瞄了下一旁的傅天临，只得改口：“能多快就多快吧！总之尽快赶到就行！” “不急。” 傅天临慢里斯条的抬手：“先找个早餐店打包点吃的，我早上还没吃呢！” “这……” 助理慌了，这家伙还真要打包早餐啊！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傅天临不紧不慢的说：“既然已经赶不及了，那迟到十分钟和迟到半个小时有什么区别吗？” “……” 助理眼角抽了抽，感觉血压有点高。 “再忙也得吃早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道理都不知道吗？” 傅天临轻笑了下，自信的抬起下巴：“我不去他们录不了，以我的咖位，让他们等个把小时怎么了？” “……” 助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朝司机猛使眼色，示意他快点开车。 路边的早餐店都快打烊了，找了家瞧着干净点的店打包了份豆浆，一个素包子，车子总算开始往星光影视园行驶了。 待他们赶到星光影视园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 节目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助理已经快疯了。 来到停车场，傅天临将最后一口豆浆喝进肚子里，慢里斯条的将空杯放进车门侧处，拉开车门，就猛地蹿下了车。 脚步匆匆，如同赶即将到时间的火车一般，他快步往电梯口走去。 助理大包小包的拎着他的东西，狼狈的跟在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来到楼上，一出电梯，傅天临就一脸怒容的大声数落了起来：“我告诉你！以后再犯今天这种低级错误，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工作人员听到他愤怒的声音，纷纷回头注视。 助理低着头不敢反驳，只能紧跟在他的身后。 这是在演戏给节目组看。 李明等在电梯口附近，看到傅天临出来，总算松了口气。 “天临，你总算来了。” 他快步迎了上来。 傅天临也快步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一脸歉意的解释：“导演，真对不住，我这个助理定迟了闹钟，早上起晚了，真不好意思。” 说罢，他还回头狠狠瞪了助理一眼。 助理不敢说话，只是低头一个劲的道歉。 李明也是老油条了，知道问题可能不是出在助理身上，但这些并不重要。 傅天临能来就行，不然计划就全打乱了。 “时间紧迫，咱们就不多聊了，马上化妆，化妆间在那边！” 李明叫了个现场导演过来，安排傅天临跟着他去了化妆间。 匆匆化了妆，十二点整，傅天临总算进了演播厅。 其他的三位导师等了他一上午，面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傅天临一上导师台，就赶忙道歉，态度看上去很是诚恳。 这一行就是这样，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是必须要做到位的，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 “对不住震哥，出了点岔子，来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路上看到你公司的股票又涨了啊？这回挣了几个？哈哈！回头你可得教教我。” “璇姐幸会，幸会，你今天这个发型真好看啊！整体搭配都很好……什么？你自己搭配的啊？我的天！你如果去干服装设计，那些设计师都得失业！” 他舌灿莲花，将徐震和王璇哄得很是开心。 看到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谢佳琪，他眼前一亮，马上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一个自以为最帅的笑容，问：“你好佳琪，你的魔法棒呢？” “什么？” 谢佳琪疑惑瞅着他：“什么魔法棒？” “就是小仙女的魔法棒啊！” 傅天临冲她挤了挤眼睛：“像你这么可爱的小仙女，贸然来到人类世界，可是很危险的呀！” “……” 谢佳琪扯了扯嘴角，挤出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噫~！真油腻！ 第七十四章 你也想玩这招? 谢佳琪完美的表情管理让傅天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反感情绪，依然兴致勃勃的拉着她聊东聊西。 好在节目很快就开始了正式录制，他才消停了下来。 这个时间点是午饭时间，如果按照以往的安排，大家都该吃午饭了。 因为傅天临的迟到，节目组停工了两个小时，现在得抓紧时间补进度。 观众在现场导演的安排下，依次进场了。 一直等到现在，手机也被收了，大家都等得很无聊。 好不容易等到饭点，不放饭不说，还直接进棚录制节目了，观众对此颇有意见。 李明对此有所预料，赶紧从小卖部订了三百个面包和三百瓶矿泉水，发给了观众，并且保证两个小时后准时放饭，才算安抚好观众。 终于，准备工作就绪，节目也正式开始了录制。 主持人大友上台，开始进行今天节目的主持。 照例念过广告后，他笑着冲镜头介绍：“相信大家已经发现了，我们导师席上出现了一个新面孔，让我们掌声欢迎，导师傅天临！” 舞台上方的屏幕中映出了傅天临的特写，他微笑着向镜头点头致意，。 看到屏幕中他的面孔，观众们这才发现，居然换了一个导师。 张嵘呢？ 他怎么不录节目了？ 观众席上嗡嗡一片，有人兴奋，有人疑惑，大家忍不住猜测着其中缘由。 大友补充解释：“因为张嵘导师档期方面有点问题，很遗憾，不能参与咱们节目接下来的录制了，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咱们的天临哥哥将会成为咱们新的导师，咱们请傅天临导师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傅天临微笑起身，回身向观众挥手打了个招呼，观众们也很给面子的给予了一阵掌声。 论知名度而言，傅天临也算是同年龄段里比较拔尖的了。 更难得的是，他的口碑也还不错。 得益于此前演过的几个比较出彩的角色，他也积累了一批比较忠实的粉丝。 现场的观众当中，起码有一多半都认得他，或者看过他的影视作品。 “大家好，我是演员，傅天临。” 傅天临看着面前的镜头，自信开口：“非常荣幸，能够参与到咱们整个节目当中来，我和张嵘是一个公司的，这次过来，也是因为情况紧急，临时救场。 不过能够参与到咱们这个节目当中来，我也是非常荣幸的，这种演技竞演类的节目，我认为还是非常不错的，能够给咱们演员一个别样的舞台展现自己，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我既然担任了节目的导师，肯定会尽忠职守，做好我分内的工作，也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好的观看体验。” 一番话说完，观众再次给予了一阵掌声，但明显比刚才稀疏了不少。 一旁的徐震和王璇听完他这番话，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下眼神，都没有开口。 观众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很少有人能勘透其中的秘密。 没人能保证让别人喜欢自己，但偏偏艺人却是一种极度需要观众喜欢的职业，这就印证了圈里的那句俗语。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为了能够获得更多观众的喜欢，圈内的专业经纪团队总结出了许多经验，并将其运用在了艺人的身上，他们称之为人设。 无论是吃货人设，还是憨憨人设，都是一种容易让观众心生好感的点。 但人设这种东西很不稳，如果和艺人本身性格契合还好，如果不契合，那早晚会有崩的一天。 而且，人设只能保证艺人小火，但能大火起来的艺人，靠的都不是人设，而是自身的人格魅力。 就像是张嵘。 他可以说是将一手烂牌打成王炸的典范了，顶着骂名上节目，却靠着一场表演翻身，不但迎来了自己的正名，还获得了很多观众的好感。 这靠的可不是什么人设，而是他自身的实力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格魅力。 然而，傅天临今天的表现，却称不上什么有观众缘。 他太绷着了。 其实如果是节目开录之前的那种状态还好些，但一看到摄像机红灯亮起，他不由自主的就端了起来。 说话中规中矩，不会出错，也意味着没什么亮点。 综艺节目要的是节目效果，不管是选手还是导师，追求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出戏。 甭管是出了丑，摔了跟头，只要能引起观众的兴趣，那就是好镜头。 如果都说他这样的车轱辘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刚才私底下开玩笑不是挺放得开的么？怎么一录节目就端起来了？ 那些油腻的段子呢？往上整啊？ 王璇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这小子的节目效果还没张嵘来得好，金世佳怎么会派他来顶替张嵘？ 傅天临没有察觉到现场的情绪变化，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节目现场，只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他从没录制过这样的综艺节目，之前录的节目大都是一些访谈，或者偏纪实的节目。 像这种的真人秀，他还是第一次参加。 节目继续录制，很快，第一组挑战演员就登场了，是两位女演员。 看了眼演员名字，傅天临发现其中一位女演员是他同校的学妹，而另一位女演员则是斗音上一位演短视频出身的网红。 暗自摇了摇头，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这节目哪儿都好，就是挑战演员的挑选上没下功夫。 怎么连网红都上台演起戏了？这不是胡闹么？ 但对于网红的出现，观众席上却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那位网红的观众缘不错，在斗音上也是以演技派著称的，粉丝不少。 这一次，她和合作的女演员选择了一部宫斗剧中的片段。 正式表演开始，两人迅速进入剧情，演绎了一段深宫之中皇后与妃子之间勾心斗角的交锋。 表演结束，观众掌声热烈，两位演员回到了台前。 接下来，还是导师们的点评环节。 王璇率先开口夸赞：“柳韶云的皇后演得很不错啊！果然不愧是科班演员出身，那种不怒自威的语气很有味道，台词功力相当厉害……” 徐震跟着补充：“我觉得慕斯的表演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她把丽妃那种得意、轻蔑、迫不及待却又拼命掩饰的感觉演出来了，分寸感不错……” 随后，谢佳琪也对表演进行了点评，还专门问了皇后掌掴丽妃的那场戏，得知是真打后，对慕斯的敬业特别提出了赞赏。 最后，轮到傅天临点评了。 以往的节目中，这个时候点评的是张嵘，也是观众们最期待的一个点。 从张嵘的口中，总是能听到很多有意思的专业点评，说不定还能看到他亲自下场的示范表演。 因此，观众们也对傅天临的点评提起了兴趣。 清了清嗓子，傅天临开口了。 他看了眼台上的两个演员，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段表演，不太好！” 嗡！ 观众席上顿时一片骚乱。 一旁的谢佳琪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你也想玩这招？ 第七十五章 就这? 看着台上两位演员，傅天临笑容自信。 “柳韶云的表演功底很扎实，相信大家也都看得到，台词功力的确很不错，但分寸把握得不是太好。” 他看着左侧饰演皇后的柳韶云，正色点评：“你的表演有点太浮夸了，那种眼神里的冰冷太明显了，丽妃怎么会看不出来？”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慕斯。 慕斯是那位网红女演员的网名，因为她本人身材比较圆润，喜欢吃慕斯蛋糕，所以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慕斯。 她刚才的表演情绪转换激烈，挺耗神损力，加上紧张，出了不少的汗。 扫了眼她脖颈上被汗水打湿的龙华，傅天临的眼神清冷了些许，平淡笑着点评：“慕斯的表演也是有一定的基础的，不过和韶云的问题一样，都有些浮夸，如果能收着点演，可能会更好。” 说到这里，他意犹未尽的站起了身，整理了下衣服，自顾自的提议：“这样吧！我来给你们掩饰一下。” 如果不是当着摄像机的面，谢佳琪都要表情管理失控了。 不是吧？还真来这套？ 观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起哄似的鼓掌欢呼，气氛颇为热闹。 傅天临劲头更足了，直接下了导师台，就往舞台上走去。 台下的李明看着他，脸色发苦。 本来就耽搁了时间，还要临时加戏上台演示，不是更耽误工夫吗？ 等等，你还不会还要换戏服勒头化妆吧？ 还好，傅天临没选择来全套，只是来到舞台上，站在两位演员的身旁，讲解了起来。 他身上别了麦克风，领口处的话筒将他的声音传递到会场音响中，让观众都能听到。 “宫里人讲究喜怒不形于色，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更是如此了。” 傅天临讲解着，一边比着手势：“身为皇后，后宫之主，在面对妃子的挑衅时，即便再愤怒，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叫失态，很丢人。 而且，你也知道，这段戏里，皇后已经破了局，反制了丽妃，开始收网了，所以，她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怎么会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愤怒呢？ 所以，她的眼神应该是这样的……” 说着，他转向镜头，微微眯起眼睛，继而微微一张，给出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了他的表情，将画面传递到了上方大屏幕中。 观众们看到他的表情，先是一静，随即不由得轰然笑出了声。 “哈哈！太逗了！这是在干嘛？” “就看一眼？完了？” “这眼神好像在说，看什么看？碧池！哈哈！” “认真的么？这演了个什么？” 听着观众席上的哄笑声，傅天临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笑什么笑？我这个眼神不够威严么？这叫不怒而威好么？ 导师席上，王璇和徐震无奈交换了下眼神。 她们都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情况，还是因为傅天临的经验不够。 傅天临是演电视剧出身，现在转做电影咖，基本上没参加过什么综艺节目。 虽然都是演，但综艺节目和演电影电视剧还是不一样的，主要是分寸拿捏上有所不同。 《我是演员》这档节目里，安排了很多摄像机，多角度实时记录舞台上演员的表演。 看上去虽然和正式的片场没什么两样，可实际上却是小品的形式，在表演上，是要夸张一些的，不然感染力不够。 所以，傅天临指出的那些问题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问题，反倒是他不太懂行，不知道后期剪辑出来是怎样的效果，露了怯。 按理说，他的表演是没问题的，可那是放在电影大银幕上。 在巨大的银幕上，可以呈现出演员每一丝表情的细节，所以表演要收着演，不能演得太过，否则放在大银幕上会显得很浮夸，很尬。 但在综艺节目上，他还用这种收着的方式演，就显得有些不够劲儿了，非但没有演出皇后的威严，反倒像是影视剧里的名媛女，婊里婊气的。 傅天临有些懵了，这和他预料的反响完全不一样，他们是以为我在做节目效果么？ 听着观众们的议论声，他意识到自己貌似闹了个笑话。 心中有些羞恼惊慌，但被他掩饰了过去。 哈哈笑了声，他含糊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还有我再说说慕斯这边的问题。” 听到他还要继续，台下的李明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差不多就行了，该收就要收啊！多说多错不知道么？ 将心中慌乱的念头按下，傅天临看向慕斯，指点说：“你这个角色比皇后更难演，因为在很短的时间里要转换好几个情绪，而且表现都比较极端，分寸感要掌握好。” 顿了下，他冲柳韶云示意：“你来帮我搭戏，打我一个耳光，当然，别真打啊！我只是演示一下。” 他的话又让观众笑出了声。 柳韶云点了点头，配合着他，虚着力抽了他一个耳光。 噗通！ 傅天临像是被俄罗斯职业耳光选手抽中一般，直接扑倒在地。 柳韶云吓了一跳，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傅天临撑起身子，抬起头来，适逢一台摄像机沿着轨道移到了他面前，对上了他的视线。 完蛋！要穿帮了！ 他赶忙别过脸去，给出侧脸，错开了镜头。 捂着脸，他看向柳韶云，眼神从愤怒、惊讶转到慌张，畏惧，再到恼怒，不甘，情绪几度转换。 但是，他错开的镜头没能将他的表情完全收入到画面中，导致观众根本没能看清他的眼神，只觉得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柳韶云，像是忘词儿了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这同样是个水土不服的问题。 其实他这段表演的处理方式很高级，情绪转换得也很到位，但这需要通过近景特写才能拍出精髓，方便观众理解。 眼神戏是最难演的，因为其中的变化太细微了，不用技巧和细节辅助烘托，很多观众都难以看明白演员要表达什么。 如果是在电影的拍摄当中，导演会和摄影师沟通，安排机位角度来配合演员表演。 但傅天临没当过导演，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也就没和摄影师沟通机位角度。 不过摄影师经验丰富，主动移动机位，来拍傅天临的正面特写。 可好死不死，傅天临却自己躲过去了。 在电影电视剧的拍摄中，看镜头在大多数情况下，都算是穿帮镜头。 而一旦穿帮，就会导致整段戏报废，重新拍摄。 因此，傅天临也养成了职业习惯，在表演的时候，从不看镜头。 但也是因为这点，他却错过了补救的机会，媚眼抛在了狗脸上。 没有正面特写，在观众看来，这就是一段莫名其妙的表演。 抽耳光就抽耳光，你倒是说词儿啊？ 不是都说傅天临是演技派么？就这？ 第七十六章 掐麦 表演结束，观众们礼貌的给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事情的发展和傅天临预料的大相径庭，让他一时间有些懵逼。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接棒张嵘担任新的节目导师，观众必然会拿他和张嵘比较。 但他根本没有担心过。 区区一个张嵘而已，怎么可能对他有影响？ 在回来后，他也了解了最近一段时间张嵘的情况。 但在他看来，之前张嵘引起那么高的话题度，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和陈戈的矛盾，这是张嵘身上最大的话题点。 而这个话题点已经被引爆了，张嵘虽然恢复了名誉，但也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爆点了。 想来节目组也是知道这点，才同意更换导师的吧！ 和张嵘相比，他自认为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张嵘的确长得帅，他不得不承认，可他长得也不难看啊！ 就算没法和张嵘那样颜值逆天的怪物比较，但和一般的小鲜肉比起来，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从之前两期的节目中可以看到，张嵘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可和他比起来，他自认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演技好不好要观众说了算，张嵘有什么作品吗？有什么群众基础吗？ 他出道至今，演过的电视剧就有将近十部，电影也演了五部，论观众基础，他比张嵘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按道理说，他一出现，必然会吸引所有观众的注意才对。 观众们也应该被他的演技折服，彻底将张嵘抛诸脑后。 可现在的情况却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观众对他的表演根本没兴趣，中间还有人笑场。 应该是观众的鉴赏能力没有跟上，他试着安慰自己。 舞台下导演举起提示板，催促他回导师席，好让场工为下一组挑战演员的表演搭建道具场景。 傅天临没有在意，而是依旧站在台上，向观众讲解：“我刚才在演皇后那种不怒自威的眼神时，其实是赋予了两层情绪，还变了三次微表情，可能摄像机没有拍到，不过没关系，我想说的是，咱们在表演的时候，一定要贴近人物的心理状态……” 他在台上侃侃而谈，一旁的柳韶云和慕斯尴尬的站在一旁，只能默默的听着。 观众们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在说些什么啊？听不懂。” “好无聊啊！就听他一个人在那儿叭叭了。” “什么时候演下一场啊？赶紧结束啊！” “说半天还是演得不好呗！反正我觉得没张嵘演得好。” “就是！如果换张嵘演，肯定比他演得好！” “为什么要把张嵘换了啊？傅天临根本就不适合综艺嘛！尬的要命！” “还没到时间吗？饿死了要！” 观众们对傅天临的讲解很不感冒，越来越不耐烦了。 这是在录节目还是在上课？ 大家都是来看节目，体验新鲜感的，谁想坐在这里被你说教？ 观众席上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逐渐连导师席的话筒收音都被影响到了。 李明见状，心知再任由傅天临叨叨下去一定会出乱子，便不顾节目正在录制，直接让导播掐断了傅天临的话筒。 直接没了声音，傅天临又说了几句才发觉，还伸手拍了拍话筒。 李明打开话筒解释：“不好意思，天临导师，我们的设备好像出了点故障，请你先回导师席稍事休息，挑战演员在台上等候，设备很快恢复。” 傅天临闻言，这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口，迈步往导师席走去。 李明无奈摇了摇头，回身冲导演组同事吩咐：“给后期说一声，把这段剪掉。” 傅天临回到导师席上落座，顾盼自得，心中颇为满意。 节目组也要考虑到观众的欣赏水平嘛！还好有他在，不然看半天都不知道演得好不好。 这时，一个现场导演拿着台本快步来到了他身后，蹲下身提醒：“天临导师，因为时间的关系，在后面的点评中，咱们还是尽量简短一点，点评控制在两百个字以内，不然今天可能录不完。” 这时候，李明调试话筒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喂？喂？嗯，好了，咱们继续录！” 傅天临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什么设备故障，恐怕只是导演组的说辞罢了。 他是被掐了麦！ 这让他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怒火。 导师不就是点评演员表演的吗！不让人说话，还请我来当什么导师！ 节目继续录制，台上两个挑战演员终于有了话语权，回归了台本的既定流程。 而当着镜头，傅天临的表情终于失去了控制，脸色一片铁青。 注意到他的情况，谢佳琪暗自叹了口气。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真以为张嵘是随随便便就翻红的？ 谢佳琪心中隐约有个猜测，恐怕傅天临这次得栽跟头了。 …… 另一边，经过几天的宣传，酷猫音乐平台毕业季新活动的热度逐渐炒了起来。 这一批入驻平台的歌手质量都相当不错，从各种回忆杀的成名老歌手，到实力强劲的选秀节目冠军，再到人气超高的自由音乐人，应有尽有。 他们中很多人都自带流量，有着成熟的粉丝群体，这一次入驻，预计会带不少高质量用户过来。 而在这一批歌手中，有一位歌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入驻歌手名单中排在首位的那位神秘歌手。 从活动上线后，用户们就对他（她）的身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但酷猫没有透露半点和他（她）相关的信息，用户们猜都没法猜。 不过，用户们可以通过签到活动，来解锁和他（她）相关的信息词条，从而通过词条中的信息，来猜测他（她）的身份。 经过三天的签到，用户们已经点亮了三个相关词条，分别是：年轻，男性，吉他。 如同侦探解谜似的活动让用户们甘之若饴，兴趣高涨，纷纷在神秘歌手的留言区里猜测他（她）的身份。 用户们提出了好几个可能的人选，各有支持者，但都没有压倒性的理由。 又得年轻，咖位又得大，足以在入驻歌手中排在首位，这样的歌手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还真不好猜。 归根结底，还是词条信息太模糊了。 而今天，第四个词条曝光了，那就是：斗音。 这个词条出现后，一个名字迅速在留言区出现，并且以极高的票数被顶到了第一位，引燃了无数人的热情。 这个名字就是：斗音影子哥！ 第七十七章 宿舍演唱会 “真的假的？影子哥要入驻？” “不会吧？我找影子哥的那三首歌都快找疯了，一天听视频几十遍，要是影子哥真入驻酷猫，我直接充一年的会员！” “你们在想屁吃呢？影子哥才出名多久？这次入驻的歌手里那么多大腕，轮得到他打头阵？” “斗音上的年轻男歌手，还会弹吉他，那除了影子哥不会有别人了啊！天呐！影子哥要来？他来了会不会爆照啊？” 用户们兴奋的猜测着神秘歌手的身份，有人认为是影子哥，但也有人认为影子哥还不够格。 争论之下，并无定论，反倒活动的热度越来越高，隐约有点出圈的样子。 这结果也让酷猫音乐的管理层上下十分兴奋。 看这反响，这次的活动有大爆的趋势呀！ 音乐软件的圈子不大，大家都在互相关注，有什么消息几乎都瞒不过圈内人。 李妙音这几天接了无数同行的电话，都是来打听情况的。 神秘歌手是影子哥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圈内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包括几个竞争对手。 这些同行打来电话是想打听影子哥的合同内容，和签约费金额。 他们也都知道影子哥这边提出的条件有多苛刻，现在和酷猫签了合同，岂不是说，酷猫答应了他的那些苛刻条件？ 还是酷猫下手快准狠啊！但总不会那些条件全答应了吧？ 于是乎，他们就开始从各个渠道打听消息，想知道合同的具体内容，其中就包括现在电话里天下音乐的总监陆杋。 “姐，好歹透露一点，我也好交差嘛！” 陆杋哼唧着跟李妙音死缠，想要从她嘴里扣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她和李妙音的关系不错，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所以才直接打电话过来问的。 “你就别为难我了，唐总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消息漏出去了，肯定得彻查。”李妙音无奈解释。 “那好吧！反正条件不会差就对了。” 陆杋也没逼她，跟着疑惑问：“就影子哥经纪人提出的那些条件，你们也真敢答应？老唐真舍得啊？一个网红罢了，至于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唐总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李妙音的口风很严。 “老唐那人，粘上毛比猴还精，肯定不会做赔本买卖的，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陆杋语气肯定。 “你说有就有吧！” 李妙音耸了耸肩。 “哼！你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陆杋有些不服气的哼了声，跟着压低声音，按捺着得意问：“我今天早上看你们公司活动的时候，手闲没事儿干，就顺手搜了下李雨辰的那首歌，你猜怎么着？还真被我发现个大秘密！” “……” 李妙音没说话。 “嘿嘿！原来李雨辰的那首男人歌也是影子哥写的啊！” 陆杋笑呵呵的说：“一个创作型的音乐人，写一首红一首，不光自己唱，随便写了首，还把李雨辰这颗老白菜给拱开了花，这样的宝贝疙瘩，怪不得老唐不计代价都要签下来呢！” “就知道瞒不过你。” 李妙音无奈摇头。 版权平台上的信息都是公开的，她本来就没指望能瞒多久。 这才几天过去，果然就被发现了。 “这不就是有用的信息吗？你可以拿回去交差了呀！” 李妙音笑着反问。 “我傻呀！” 陆杋语气无聊：“要是早发现了报上去，还能算是功劳一件，现在报上去，不是找骂？要是被老周知道我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不得把我皮扒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这是专业能力的差距呀！” 李妙音笑眯眯的刺激她。 陆杋被激起了性子，嚷嚷着叫嚣：“你别得意！这次是你运气好，让你们酷猫先试试水，反正只要是金子就藏不住，早晚要发光，我们天下等下一轮吃红利呗！嘿嘿！对了，你们和他签的是几年期的合同？” “你猜？” 李妙音笑着反问。 “哎呀呀！李妙音你这个死女人，嘴比贞操带还严！没劲！” 陆杋气恼：“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回头出来喝酒啊！再你的见！挂了拜拜！” 挂断电话，李妙音笑容中难掩得色。 这次公司能签下影子哥，占据先机，有一多半的功劳都是因为她上次开会时的极力争取。 第一波的活动宣传已经出来了，效果远超预料，非常成功，对于她而言，也是功劳一件。 今天的晨会，应该会比较轻松，好日子要来了啊！ 收拾东西，她起身往电梯口走去，参加今天的晨会。 楼上会议室，晨会再度召开。 唐骏面带笑容，显然心情不错。 依旧是各个部门汇报工作情况，除了公司正常的运营情况和财务状况，这次的平台活动，就是会议的重头戏了。 听完汇报后，唐骏开口发言，率先表扬了音乐部和运营部。 “这次活动的反响很热烈，主要得益于咱们音乐部和运营部的配合，值得表扬！但是呢！这只是个好的开始，希望李总和杜总在后续的活动中，继续带领咱们的团队，把这次活动搞好！” “谢谢唐总！我们运营部一定完成好这次任务！” 杜立升欣然表态。 他看了眼李妙音，清了清嗓子：“唐总，我还有个想法，想汇报一下。” “说。”唐骏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 杜立升扫了扫面前的资料，正色说：“这次活动之所以会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和唐总的大力支持是有很大关系的，我们运营部面对的是市场第一线，瞬息万变，很多时候都需要临时改变策略。 唐总其实帮我们顶了很大的压力，可以说没有唐总的鼎力支持，这次的活动未必有这么好的效果。” 李妙音捋了下头发，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杜立升这家伙能力是不错，但就是太鸡贼了，有必要拍马屁拍得这么明显吗？ 不过唐骏还挺吃这一套，笑着催促：“说重点。” “啊！是这样的！” 杜立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认为，这次的活动选择上线的时机非常好，抓住了大部分大学生群体的注意力，预计会形成一波小的风口。 我有个想法，咱们可以扩充一下这次活动，往咱们app的生活社区引一下流量。 这次不是毕业季么？咱们可以搞一个宿舍演唱会的评比，让宿舍和唱同一首歌，拍成小视频上传到咱们app的生活社区里，进行投票点赞，排名靠前的给予一定的奖励，这样的话可以增强活动的参与感，增加用户粘性，也能再炒一波话题度，唐总你觉得怎么样？” 第七十八章 能帮的我都已经帮到了 唐总摩挲着下巴，没有开口。 而一旁的李妙音听到杜立升的话，却隐约感觉不对劲。 所谓的生活社区功能，其实就是酷猫为了提高客户粘性和日活量而开辟的一个版块。 用户可以在这里发表短文说说，拍摄舞蹈、唱歌、混剪等短视频形式的生活动态，也能k歌合唱，玩音乐游戏，还能在线购买平台签约歌手的演唱会门票。 在社区活跃度方面，酷猫可以说是全行业做得最好的。 但如果放在全网来说，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短文说说，有微客、快信。 短视频有斗音、吧啦吧啦网站。 k歌合唱有全民唱歌、快唱。 音乐游戏和买演唱会门票，也都有专业的网站平台。 酷猫的这个生活社区，实际上就是把各个功能杂糅到了一起而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杜立升身为运营总监，借助活动为生活社区引流无可厚非，但他提出的这个宿舍演唱会活动，目的可能没这么单纯。 公司上下都知道，酷猫的生活社区里，最火爆也是最有用户粘性的应该是k歌功能，因为不用露脸，用户所面临的社交压力会比较小。 所以，要引流的话也应该往k歌功能引，搞短视频活动没什么意义吧？ 唐骏显然也清楚这点，但作为公司副总裁，他也不好说短视频活动没什么弔用，毕竟当初还是他说短视频是方向，力排众议，给酷猫社区增加了短视频功能，并且当做重点项目推进的。 他想了想，问：“搞k歌活动是不是更好一点？” “搞k歌活动也不错，但我认为视频还是更合适一些。” 杜立升摇头解释：“这次咱们活动的主题是毕业季，主打的是怀旧、分别、祝福、展望未来的内核，如果搞k歌活动，恐怕模式还是单薄了点，毕竟现在短视频才是主流嘛！” 又拍了下唐骏的马屁，他继续解释：“这次活动主要面向的群体就是学生用户，而咱们社区各个模块里，学生用户最多的就是视频区，k歌用户大部分都是成年用户，上班族，不对口。 而且这一次入驻平台的歌手里，很多人都有着大量的视频用户，比如说影子哥，就不用说了，还有李雨辰，他的直播最近也很火，最重要的是有韩茜。 她不光是这一届《歌唱青春》的全国总冠军，在她参赛之前，就已经是宅男女神了，在吧啦吧啦上很火，粉丝超过三百万。 吧啦吧啦是学生用户最多的短视频平台，她的粉丝群体和这次活动的面向用户是高度重合的。 所以，这次活动吸引来的新流量，必定以学生群体为主，而想要留下这些新用户，就肯定得通过优质的社区内容和活动。 综合各个因素，我才想到了扩充活动内容，增加这次宿舍合唱会活动的。” 听完了他的讲述，唐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环视了一圈，问：“大家对于这个活动，有什么问题吗？都提出来，集思广益嘛！” 各部门领导面面相觑，都没有开口。 唐骏看向了李妙音，她一直在皱眉思索，便问：“李总，你对这个活动怎么看？” 李妙音想了想，问：“如果想要吸引新用户深度使用，单靠视频点赞、转发、评论的排名恐怕没有多少吸引力吧？ 还有，既然是宿舍合唱，那曲目有要求吗？版权方面我们音乐部该怎么配合？” 她一下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不过杜立升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的解释：“单靠视频排名什么的当然吸引力不够了，肯定要有实质性的奖励。 现金什么的就太俗了，可以用酷猫音乐会员，高品质耳机，演唱会门票，音乐播放器，手机等等物质奖励来作为奖品。 不过这些对于大学生用户的吸引力没有那么大，我建议给活动排名第一的宿舍一次实习的机会，也就是说提供一份工作，这是大学生最关注的东西，而且很有话题度。” 顿了下，他看向李妙音：“此外，合唱曲目当然需要版权了，这边也希望李总能帮忙解决一下。我们可以做要求，只能唱咱们平台驻站歌手的歌，这就不用说了，都是惯例。 为了能提高话题度，我们可以让视频数据排名靠前的宿舍得到和演唱曲目的歌手一起合唱的机会。 如果活动反响够好，咱们还可以办一次演唱会，现场直播，这也不是不可以嘛！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就好。” “不错。” 唐骏满意点头，冲杜立升夸赞：“杜总够专业，想法很不错，这个视频活动大有可为！李总你觉得呢？” 跟着，他看向了李妙音。 杜立升说得很在理，李妙音也想不到其他问题了，便点头回应：“音乐部会配合好工作，版权方面我们会第一时间确定入驻歌手的授权情况，增加翻唱曲目库存内容，做好这次活动。” “好，那就这样去办吧！” 唐骏拍板了：“时间有点紧，大家得辛苦一下了，借助这次活动的反响，把宿舍合唱会的热度也炒上去，争取开一次演唱会！ 如果能搞成，今年咱们的业绩指标基本上就有希望了，大家加油！” 散了会，李妙音看着跟在唐骏身旁有说有笑的杜立升，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迈步往电梯口走去。 管你藏了什么猫腻，只要别给我们音乐部使绊子就行。 “那行！唐总我先下去了！” 杜立升向唐骏告辞，就哼着歌来到了电梯口。 按下电梯，他扫了眼旁边的消防通道，回身前后看了看，便掏出手机，迈步走了进去。 拿着手机，他从楼梯扶手缝隙上下观察了下，确定没有人，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手机屏幕中显示的备注，赫然是韩茜经纪人。 接通电话，杜立升压低声音吩咐：“活动方案通过了，这两天就会开始预热宣传，你们那边好好准备一下。 数据方面我插不了手，最后具体排名如何，还要看市场认不认。 能帮的我都已经帮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 第七十九章 酷猫年度十大歌手 回到办公室，李妙音将版权清查和沟通歌手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看着电脑屏幕，她思索半晌，忽然打开平台，点进了生活社区。 和其他短视频平台如出一辙的界面中，一个个穿着清凉的美女在镜头前扭动着身躯。 互联网中，赢家通吃是不变的真理，酷猫的短视频是根本没法和斗音这样的平台竞争的。 想在夹缝中求生存，打打擦边球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忽略掉这些粉红妖精，李妙音点开唱歌的分类，视频内容顿时清爽了许多。 依次向下翻着，视频下方都有内容使用配乐的名字。 继续点开配乐排行榜，里面有全平台所有歌曲被使用量的数据。 看到这些数据，李妙音念头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迅速返回，她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到了软件后台，点开了平台数据。 这里的数据更详尽，有全平台所有歌曲、视频的播放量，下载量，评论数，转发量，单曲下载量，开通会员人数等等数据。 通过这些数据，差不多就能看出歌手的整体人气水平了，这比什么网站投票排名靠谱多了。 根据数据显示，某流量明星虽然号称新专辑销售数量打破了平台记录，但有65%的专辑在24小时的保护期里退了款，实际销售数量还不如一个普通三线歌手。 而某天王级歌手虽然这两年基本淡出了娱乐圈，但粉丝却无比坚挺，其作品的各项平均数据却始终没有跌出过前二十名。 这些数据是平台最宝贵的财富，而平台各项业务经营，以及对歌手的评级，合作推动，都得基于这些数据来进行。 李妙音看向数据排名的第一位，排在那里的是最近几年风头最劲的歌手赵彬。 虽然他一向争议不断，但从数据来看，他的确是全平台最火的歌手。 所以平台才会耗资上亿，和他锁定了五年的合作期。 而他也不负众望，各项数据都十分亮眼，自己也频繁在各大综艺上亮相，三天两头的上热搜，帮平台牢牢占据了音乐软件平台龙头老大的位置。 看着他名字后方那个如同钻石般璀璨，上书“魁”字的小令牌，李妙音暗自点了点头。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杜立升那家伙，估计是想打年度十大歌手的主意。 所谓年度十大歌手，其实是酷猫平台从创立开始，就举办至今的一个活动。 这个活动很简单，就是通过各项数据的评比，选出平台上各项数据最好的十个歌手，封为年度十大歌手。 得益于酷猫平台这套专业且严谨的数据系统，业内以及整个音乐圈，对于平台的年度十大歌手，都是十分认可的。 就连一些音乐奖项，都会把酷猫平台的数据当做重要参考。 因此，歌手们也往往会将酷猫年度十佳当做一个奋斗的目标。 当然，除了虚名以外，能够拿到年度十大歌手的称号，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不说随之暴涨的身价和出场费，以及各大晚会、综艺活动的邀约通告，单说酷猫音乐平台本身，都会给年度十大歌手一份非常丰厚的合同。 作为业内最大的一个音乐平台，酷猫的宣传渠道也是同行之中最多的一个。 十大歌手的合同中会对平台宣传和扶持力度有一个硬性的指标要求，相当于给歌手一个旱涝保收的宣传套餐。 业内有人宣称，只要能拿到这份合同，几乎就相当于一年保底五千万净利润的收入。 这可是一份大肥肉，没人不眼馋。 杜立升应该也盯上了这份肥肉。 他是做运营的，属于最接近数据的人了，如果他想动什么手脚，一定是最方便的。 其实公司里早有传言，说杜立升在悄悄操作年度十大歌手的名额，赚得盆满钵满，吃了好多回扣。 五千万净利润的合同，哪怕是5%的回扣，也有250万，操作两个名额，京城一套房就出来了，这种诱惑，相信没人能抵挡得了，更不用说杜立升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了。 李妙音相信，这种传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而她也在偷偷收集着相关的证据。 她对酷猫的数据系统是有自信的，杜立升还没那个本事直接在数据上动手脚。 他能做的，基本上就是在各个宣传活动里动动手脚，推波助澜了。 年度十大歌手的排名一般是在11月底，12月初确定下来，如果杜立升想要操作，那么这次活动应该就是他发力的时间。 这是上半年最大的一个活动，他肯定不会错过。 李妙音现在要做的，是找出他在帮谁操作。 皱眉沉思半晌，李妙音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霞姐，是我妙音，影子哥的歌都录好了吧？是吗？那太好了，什么时候上传啊？可以！没问题！我这边盯着，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对了霞姐，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咱们那个毕业季的活动扩充了一下，加了个短视频的板块，内容是宿舍合唱会，规则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了，我希望影子哥那边能尽量参与一下，这对咱们都是有好处的，合作共赢嘛！行！那你先问问他，我等你消息！好的，拜拜！” 挂了电话，李妙音拿出手机，打开了斗音。 影子哥的歌声从手机中传出，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她小声嘀咕：“这次全靠你了。” 她不知道杜立升把名额卖给了谁，想要借助这次活动快速把目标找出来，那就需要用一点计策了。 她用的方法叫明灯打法，出自赌场里的一种损招。 所谓明灯打法，就是找到整个赌场里最倒霉的那个倒霉蛋，买什么输什么的那种人，当做自己的指路明灯，跟着他下注。 他买打，你就买小，他买小，你就买大，赢的几率很大。 同理，李妙音虽然不知道目标是谁，但她能确定的是，目标肯定不是影子哥。 那么她把影子哥这盏指路明灯竖起来后，情况就简单多了。 她只要全力支持影子哥，那么谁冲上来想要压过影子哥，那么大概率就是她想要找的人了。 可惜，影子哥不能露脸，在视频活动里比较吃亏，其他歌手都能通过和宿舍合作，露面演唱歌曲的方式拉高流量和人气，但影子哥却不行。 没办法，只能她来想想招了。 第八十章 低调 《我是演员》第三期节目录制完毕后，网上很快就出现了许多相关的消息。 有参与当天录制的观众在贴吧里爆料，前两期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张嵘导师，居然退出了《我是演员》的录制。 而且不止这一期，他不会再出现在这档节目当中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个年轻演员傅天临，据说他是和张嵘同一个公司的。 这消息在贴吧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毕竟这半个多月以来，张嵘的话题几乎占据了贴吧中的大半壁江山，每天最多的就是他的帖子。 观众们都很疑惑，因为他在被洗白之后，许多跟风讨厌他的路人纷纷转粉，又得益于他在节目中的精彩表现，正是人气上升的关键时期，怎么会突然退出节目呢？ 但那几个爆料的观众信誓旦旦，说是亲眼所见，观众们都是将信将疑。 随着越来越多的现场观众出现，并且证实了这个信息的真实性，观众们终于意识到，节目组可能真的把张嵘给换了。 于是乎，他们开始在贴吧发帖，@吧务和吧主，想要得到确切的消息。 但吧务不清楚具体情况，而吧主也没在线，等不及的观众就开始前往其他平台，向《我是演员》节目组的官媒求证去了。 节目组在微客、者也、今日热点等平台上都开通了官方账号。 随着观众粉丝的提问，这一情况也被节目组的运营人员发现了。 “明哥！” 运营人员第一时间找到了李明汇报情况：“好多人在官媒评论区问导师是不是换人了，问张嵘是不是退出节目录制了，怎么办？” “这么快就传开了？” 李明有些惊讶。 “是啊！咱们要回吗？” 运营人员拿不定主意。 李明想了想，点头说：“回吧！发个声明解释一下，反正早晚得让观众知道。” “哦，那我去发。” 运营人员匆匆离开了。 李明拿出手机，登上微客，看着官微评论区里迅速攀升的评论数量，心中竟然隐约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次换导师，该不会把节目给换崩了吧？ 之前他虽然惋惜于张嵘的离开，但也没有后悔，毕竟这是领导的安排。 但在第三期节目录制结束后，他却真的有些后悔了。 傅天临的综艺感和张嵘比起来差远了，而且号称年轻一代实力派演员门面的演技也并没有获得观众的好评，反倒显得有点用力过猛，现场效果很不好。 如果没有谢佳琪在下半场中那段精彩的哭戏，第三期节目可真没爆点了。 只能靠后期找补找补了，李明紧迫感十足，匆匆往后期剪辑室走去。 他要盯着后期把节目尽可能剪得精彩点，不然这期节目就拉胯了。 不多时，《我是演员》节目组在各个平台的官媒统一发出了一条声明，表示因档期冲突，节目四位导师之一的张嵘导师不得不退出了节目录制，后续节目将由实力派年轻演员傅天临接任，节目组也会尽心尽力，为观众奉上精彩的节目等等。 这条声明算是正式证实了张嵘退出节目的事实，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观众们无法理解，档期不是在节目开始录制之前就该确认好的吗？怎了才录了两期，档期就出问题了？ 就算档期对不上，也不用直接退出节目吧？就不能协调一下？ 观众中有不少人都是张嵘的粉丝，他们得知消息，很是不解，纷纷来到张嵘的微客下方向他询问。 当张嵘的粉丝可太难了，这是张嵘很多粉丝共同的心声。 帮着张嵘和各种喷子、黑粉、键盘侠战斗倒也罢了，问题是粮草也太少了吧？ 什么是粮草？ 对于张嵘女性比例占据大半的粉丝而言，当然是张嵘本人的帅照了！ 但很可惜，自从被雪藏后，张嵘就很少拍照片发微客了。 本来以为他复出后，会恢复账号运营，给粉丝补上福利。 但大家没想到，从他复出参加《我是演员》以来，连微客都不怎么发了。 最近唯一的一条微客，还是那时候真相水落石出时，他发了一张天空的照片，搭配了一首七言律诗。 虽然诗写得不错，某著名文学家还专门点评过这首诗，大为夸赞，可粉丝们要的是帅照啊！ 然而，张嵘不但连微客都不发了，貌似连微客都不怎么用了，评论区和私信区里大量粉丝嗷嗷待哺，等待他翻牌，可他却根本不露面。 怨气满满的粉丝们本来对他颇有意见，可这事儿一出，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哥哥并不是不理我们，而是碰上了麻烦！ 什么档期冲突，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哥哥现在就这一个通告，怎么会有档期冲突？ 这里面一定有鬼！ 一些钟爱阴谋论的粉丝迅速联想到了张嵘之前被陈戈迫害的事儿，顿时亢奋了起来，纷纷表示这又是一次迫害事件。 嫌疑最大的没有别人，就是前科在案的陈戈！ 跟着，众多粉丝纷纷涌到了陈戈的微客账号下方，想要质问他。 但从上次的风波过后，陈戈就一直没有打开过评论，粉丝们也无法在他的评论区发言。 不过私信还是照样可以发的，于是，正在被周萍的事儿搞得焦头烂额的陈戈一脸懵逼的发现，微客私信又出现了成百上千条骂他的信息。 我什么都没干啊！ 陈戈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只能当做没看见，置之不理。 他装聋作哑的态度让网友们很是火大，感觉就像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毫不着力。 他可以装聋作哑，但网友们可不会闲着。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一条劲爆的消息。 就这两天的事儿！ 发现这条消息后，网友们顿时像是过年了一样，兴奋不已。 果然是蛇鼠一窝，陈戈夫妇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活该！让你们祸害咱家哥哥！ 于是乎，在粉丝们的热议下，引起了一波震动。 怪不得陈戈能这么火呢！原来是吃他老婆的软饭啊！ 网友们是深恶痛绝的，纷纷斥责痛骂，连带着陈戈也一起骂了个痛快。 可以预见，陈戈这辈子是别想再翻身了，而且连多年积攒的名声和人气也败了个干净，这次的跟头是栽了个彻底。 在网友们弹冠相庆之际，很多人也想到了张嵘。 这个当初因为一腔孤勇得罪了陈戈，被其恶意封杀雪藏的小伙子终于不用再畏惧强权了！ 网友们纷纷来到他的微客下方，对他夸赞不绝，鼓励再三。 然而张嵘依旧像是消失了一样，半点动静也没有。 要是被人知道周萍是被他搞下去的，对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低调为上。 第八十一章 梦想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签约费收入人民币1000000.00元。” 还有什么事比被一百万的到账短信叫醒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张嵘看到短信后，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虽然这笔钱是存入公司账户的，不属于他个人所有，但一次性看到这么多0，还是很让人开心的。 将到账短信截了图，发给了霞姐，张嵘笑着给她发语音：“姐，咱公司第一个一百万挣到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跟我合作，你就勤等着发财吧！” 嗖！ 语音发了过去，很快，霞姐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错不错！值得夸奖！” 她笑呵呵的夸赞了句，跟着故意问：“既然咱们账上有钱了，那是不是该给我把工资标准定一下了？” 当初在注册公司的时候，为了合法降税，苏广达帮张嵘注册的是个人独资企业，地点在海口，搭配当地税务优惠政策可以合理降低最多75%的税。 这是完全合法的，所有的企业都可以这样操作，不属于偷税漏税，只是合法避税。 否则，如果按照正儿八经的所得税来缴纳，那这一百万缴完25%的所得税，就只剩下75万了，一下去掉了四分之一，搁谁谁也受不了。 所以，通过一些合理的手段来合法的规避税务，是企业经营必须要会的事。 而这样一来，霞姐和苏广达实际上就是在帮张嵘打工，而并没有任何股份，只能拿工资。 但他们却并没有在意，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一句，就和张嵘一起把春夏秋冬开起来了。 之前还没有盈利入账，张嵘也没好意思说工资的事。 这次第一笔盈利到手了，就算霞姐不提，他也会主动开口的。 “那是当然！” 张嵘嘿嘿笑着说：“能这么快有进账，多亏了你和我哥全力帮我，这几天我达哥都没怎么睡觉，我看他那对熊猫眼都不落忍，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晚上回去你怎么操练我哥呢！” “去！还敢拿我打岔了？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霞姐笑骂了句。 张嵘哈哈笑了声，随即面色一整，正色说：“姐你放心，我是不会忘了你和我哥对我的好的。 你放弃公司的工作，辞职来专门带我，我肯定不会让你挣得比公司少。 前面收入还不确定，我也不好意思给你夸海口，但现在咱们第一笔盈利已经到账了，我也敢说这个话了。 咱们是草创阶段，工资我给你开不了太高，你就先拿三万一个月吧！我哥那边拿一万，底薪低了些，但可以拿作品分成，你觉得怎么样？” 霞姐是从业近十年的老牌经纪人了，一个月的收入只会比三万多，不会比三万少。 而达哥也是职业的录音师，工资都是按小时收费的，一万的底薪也的确少了点。 “哼！算你有点良心！” 霞姐满意的哼了声，跟着随意说：“行啦！有你这句话就成，工资暂时就先算了，这些钱得用在刀刃上。” “怎么能算了呢？” 张嵘认真解释：“我是说真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怎么能让你和我哥给我打白工？工资就先按这个数算，我保证！半年之内，我一定给你们涨工资！” “先不急。” 霞姐耐心宽慰他：“我和你哥都攒着钱呢！一时半会不会太缺钱，工资就算你欠我们的。 这一百万说少不少，但说多还真不算多。 你现在要花钱的地方多了，这一百万根本不禁花，交了税，再给我和你哥发发工资，还能剩多少？ 你好不容易洗白翻了身，正是东山再起的好时机，我还想用这一百万帮你好好弄点资源呢！可不敢乱用！” 听到她的话，张嵘心中不由一暖。 霞姐还是对他好啊！ 但霞姐好是好，他可不能不上道。 板起脸，他故意嚷嚷：“霞姐，你这是看不起我啊！我能挣来一个一百万，就能挣来第二个！第三个！ 你辞职来带我，我要是让你饿肚子，那我就别混了！” “呦！你可长能耐了！” 霞姐哼着，随即噗嗤笑出了声：“好啦！我和你哥这一时半会又不差你那三五万的，你就是给我们发了工资，我们也是存银行生利息，没什么意义。 实在不行，就当我们借给你的，回头我们要用的时候，再问你要就好了嘛！” 张嵘听她这么说，也只能作罢。 跟着，他有些不甘心的说：“那我给你们打个欠条。” “随便你。” 霞姐不关心这些，将话题岔开，问：“我给你说的那个酷猫活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说的是酷猫的那个毕业季活动里，宿舍合唱会的短视频活动。 张嵘闻言点了点头：“授权没问题啊！合唱的话，我可以用后期把我的视频和宿舍合唱的视频剪到一起嘛！应该没问题的。” 霞姐问：“但我听李总说，这次活动平台很重视，歌手的竞争也很激烈，很多歌手都打算线上线下同步进行，比如在线下和参赛宿舍合作出镜，合唱作品，你要不要考虑参加一下线下？” “不行。” 张嵘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我的身份是影子哥ip最大的特点，一个平台的活动，不值得暴露身份。” 霞姐有些不甘心：“但我听李总说，这次活动会和酷猫年度十大歌手挂钩，在活动中取得优胜的，会在年底的十大歌手评比里获得加分呢！” 张嵘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听过那个五千万的传闻。 如果能有五千万，那他就不用像这几天晚上那样，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缩减剧本里的烧钱开支了。 不过想在酷猫拿到年度十大歌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虽然他最近风头正旺，但酷猫上的一线歌手乃至天王级的歌手也不少，想要和他们竞争，也有不小的难度。 影子哥不露脸是这个ip最大的卖点，但也是最大的制约，因为这样会导致他无法参与很多活动，失去很多机会。 但这并不意味他就没有机会获胜，这个活动归根结底，还是一款用音乐实力说话的活动。 只要音乐够好，他一样有机会赢。 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霞姐，如果我为这次活动专门写一首歌，你觉得我的赢面大吗？” “专门写一首歌？新歌？” 霞姐愣了下，问：“什么主题？” “梦想！” 第八十二章 剧本 “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时间来得及吗？” 霞姐有些担忧。 “那就得看达哥还能不能雄起了。” 张嵘耸了耸肩。 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最累的不是他，而是达哥。 白天要忙着工作，晚上还要加班帮他录歌，回去以后还要做伴奏，修音等等后期工作，一天下来，基本剩不了多少时间睡觉。 好不容易弄完三首歌，这又弄出了一首新歌，张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我问问他。” 霞姐扬起声音高喊：“她爸！小嵘这边得再出一首新歌，给你两天时间，能搞定吗？” “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达哥惊恐的声音：“又要出新歌了！这才几天啊？小嵘这是下饺子呢？一首接着一首的？” 张嵘隔着电话听到，无奈摇摇头劝说：“霞姐，要不就算了，我可以发个demo版的，这样的话我自己在家也能做伴奏，达哥这几天确实累坏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他累个屁！躺那儿玩手机呢！” 霞姐不以为然：“再加两天班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他岁数大啦！哪有那么多觉睡？”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达哥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我才四十出头，怎么就岁数大了？” “嗯，那行，你还年轻，还是小伙儿呢！” 霞姐敷衍哼了声：“那就更不用愁啦！年轻人得有点朝气蓬勃的样子嘛！拿出点精神头来！” 说罢，她也不管苏广达，便冲张嵘吩咐：“你中午吃过饭就去录音室吧！我让你哥中午过去。” “别，还是下午吧！” 张嵘赶忙劝说：“你看着让我哥睡个午觉再去，不着急这一会儿。” “嗯，我知道了，那先挂了啊！” 霞姐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张嵘不由感慨，达哥今天的轮休算是彻底泡汤了。 还是赶紧趁上午这段时间，把伴奏的层次结构弄弄，也好帮达哥减轻点负担。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儿要做。 打开快信，他给谢佳琪发了条信息。 “在家吗？” 没一会儿，谢佳琪就回复了一条语音：“这会儿不在，有一个公益广告要拍，这会儿再候场呢！怎么了？” 张嵘回复：“我这有个剧本，想给你看看。” 这几天白天录歌，晚上回家后，他也没闲着，一直在写剧本。 唱歌对他而言，只是个副业，演戏才是他钟爱的事业。 之前手头没钱，他也没法动这方面的念头。 但确定了一百万的签约费后，他就有些心痒痒起来了。 虽然对于一部电影而言，一百万连根毛都算不上，但也算是开了个好头，让他有了一些底气。 所以，他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第一部戏的剧本了。 “剧本？就上次你说的那个？” 谢佳琪明显来了兴趣，跟着回复：“那你发给我吧！是电子版的吗？” “是的，我发你邮箱好了。” 剧本同样可以在版权平台上登记注册，张嵘已经登记过了信息，便直接把电子版的剧本发到了谢佳琪的邮箱里。 他早就盯上谢佳琪了。 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不过他并不是盯上了她的人，而是她的演技。 年轻会演戏的演员无论在哪里都是十分稀缺的资源，更不用说谢佳琪这样演技出众，还拿过影后的小戏骨了。 张嵘想请她出演自己第一部戏的女主角，可惜的是，现在的他手头还没有那么多钱。 不过拍电影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索性就先把剧本写了出来，这是一切工作的基石。 如果谢佳琪对剧本感兴趣的话，就可以和她先把档期确定下来，他也就可以借用这一名头去忽悠投资人了。 翻红爆火的小鲜肉，再加知名实力派小戏骨，这个组合，拉个一千万的投资，应该是没什么难度的。 只是想拿到导演权，恐怕没那么简单。 唉！如果自己投资话，就不用纠结这么多了，说白了还是没钱闹的。 挣钱啊！还是得挣钱！ 收拢精神，他打开编曲软件，开始动手编曲。 这几天他跟在达哥屁股后面连看带学，也能上手自己弄弄了。 虽然没有达哥那么专业，但搭个框架还是可以的。 一边弹着合成器，一边编曲，他迅速投入了工作中。 而在另一边，正在片场等候的谢佳琪也收到了他发来的邮件。 她来参加的是京城消防发起的一次戒烟主题的公益活动，邀请了很多明星大咖，一起拍摄一条公益广告，她也是被邀请人之一。 因为大咖众多，得依次拍摄，她便待在保姆车里等候。 玩了一上午手游，她正待得无聊。 接到张嵘的消息后，她马上就提起了兴趣。 上次她亲自开口询问张嵘愿不愿意出演《血红》的男主角，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张嵘还是拒绝了她，还说会发个剧本给她看。 原本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张嵘居然真的给她发来了一个剧本。 点开邮箱，她看到了附件文本，微微一愣，跟着嘟囔念出了文档的名字：“我的野蛮女友？” 疑惑的歪头思索了下，她有些不解。 我看上去很野蛮吗？ 虽然不解，但“野蛮”这两个大胆的字眼却引起了她的好奇。 点开文档，她认真看起了剧本。 1铁路日外 从高空俯视，一列火车缓缓的行驶着 2山坡大树下日外 全景，阿牛站在松树下，镜头推进，阿牛四处张望的神情 阿牛（os）：就在两年前的今天，她和我在这里埋下一个时间盒，我们相约两年后在这里见面，但是她并没有来，那我就继续等下去 …… 在她的脑海中，一个故事徐徐铺开。 被父母当做女孩带大的男主角阿牛，在酒馆里看到了一个外表清丽脱俗的女孩。 但女孩一开口，却和外表看起来截然相反，野蛮而又霸道。 阿牛在地铁站好心救下喝醉酒后差点掉进铁轨的她，还背她去宾馆投诉，却在洗澡时被冲入的警察误会，把他抓回了警局…… 看着剧本中一个个情节，谢佳琪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中，时而微笑，时而叹息，逐渐忘了时间。 不知多久过去，她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第八十三章 学生党用户 神秘歌手就是影子哥！ 经过几天的信息拼凑，一直在关注这次酷猫活动的用户们终于确定了神秘歌手的身份。 因为随后这几天签到显示的信息词条分别是：斗音、自弹自唱和神秘未知。 从斗音词条出来后，很多用户就已经认定神秘歌手就是影子哥了，后面两天的词条只是巩固了他们的猜测罢了。 最近在斗音上自弹自唱的年轻男歌手里，还有谁能比影子哥更火？ 更不用说最后这个神秘未知了，这几乎已经是公布了正确答案了。 神秘未知，除了神龙不见首尾的影子哥，还能有谁？ 于是乎，这些用户们开始兴奋的在平台上搜索影子哥的词条。 5月31号这天晚上刚过十二点，酷猫贴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帖子，一位用户放出了一张截图，兴奋发帖：“神秘歌手就是影子哥！实锤了！我在酷猫上搜到影子哥了！” 截图中，是酷猫的搜索界面，搜索栏中输入了小张的影子几个字，而在搜索信息下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匹配歌手信息框，里面的名字赫然正是小张的影子！ 帖子一经发出，顿时惊起了一片轰动，回帖无数，吧友们纷纷询问截图的真实性。 更有等不及的吧友直接进入app，自行搜索了起来。 很快，就有许多帖子接连发出，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影子哥真的入驻酷猫了！ 太好了！ 始终在关注这件事的吧友用户都是影子哥的真爱粉，对影子哥那几首歌的正式音频版早就在翘首以盼了。 在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后，他们最先冲入了app，找到了影子哥的歌手界面，果然看到了三首新鲜出炉的歌。 《像我这样的人》 《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 《南方姑娘》 原来那三首歌的名字是这样的啊！ 三首歌的播放量开始迅速攀升，评论数也已经飞快达到了999+，并且还在飞速增加。 “沙发！” “哇！人生第一次抢到前排！” “终于等到了！像我这样的人！我就知道这首歌叫这个名字！” “真的是影子哥！我早就知道神秘歌手一定是你！” “老公我来了！” “求翻牌！” “白嫖党路过，生平第一次花钱开了会员，为我挚爱的影子哥！” “哇！高清版影子哥的声音好酥啊！爱了爱了！” “为什么来酷猫还是不露脸？好想看看影子哥长什么样啊！” “求一个南方姑娘当女友！” “@楼上，南方小伙可以吗？” …… 无数歌迷在评论区狂欢，带动着影子哥的作品数据也在飞快增长。 酷猫和其他音乐平台一样，下载歌曲都需要开通会员才行。 这三首歌上传不到一个小时，渠道累计开通会员的数量就超过了两千人，黑胶单曲下载的数量也超过了一千人。 黑胶单曲下载是需要额外花费两块钱来下载的，愿意额外花钱来下载的，都是影子哥的真爱粉。 而这还是晚上，大部分生力军并不在线，等到明天早上的流量高峰期，各项数据肯定还会爆发性增加。 入驻歌手的音乐上线，也意味着这次的毕业季活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一批歌手带着各自的粉丝群，涌入了酷猫，为酷猫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第二天一早，平台数据刷新，显示的日活量直接达到了历史高峰，足足四千三百多万。 这是个好兆头，公司高层领导很开心，对这次活动也增添了不小的信心。 唐总口头表示，如果今年全年平均日活能冲上五千万，那他就帮全体员工申请额外两个月的工资作为年终奖之外的额外奖励。 公司上下工作热情高涨，纷纷忙碌了起来。 借助这次大批歌手入驻掀起的声势，酷猫开始为随之而来的宿舍合唱会活动宣传造势。 这一活动一经推出，就引起了很多用户的兴趣，尤其是学生党用户。 这其中，又以大学生群体居多。 一年一度的毕业季，无数学子结束了人生中最精彩的一段学习生涯。 有的人打算考研，有的人找了工作，有的人要回老家，有的人要去留学。 离开早已习惯了十几二十年的舒适圈，面对着陌生、复杂、新鲜、刺激的社会，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 一同生活了三四年的舍友，即将各奔东西。 一起山盟海誓的爱人，也将被现实按着脖子认清自己。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充满了爱恨别离。 任何仇怨，在这段时间里，都会被惆怅冲淡。 而所有留恋，也都会被埋藏在心里，记到永远。 全国所有的大学周边，餐馆、酒店、ktv、网吧迎来了暑假淡季前最后的狂欢。 尤其是ktv，在这几天里，几乎没有包厢可以空得下来。 国内所有的ktv里，点歌台几乎都没有差别，里面的曲库版权都来自各大音乐平台。 而在ktv中的点播率，也是歌手真实人气最重要的参考数据之一。 这次酷猫的毕业季活动热度不低，ktv中的曲库使用率也超过了60%，这次新入驻的歌手，在点歌台中的排名也迅速攀升。 然而，在这次所有的入驻歌手中，最受欢迎的却不是影子哥，而是李雨辰。 作为一个和父母同年龄段的老牌歌手，按理说他没理由会有这么高的人气。 但他的那首《男人歌》受到了很多主播的青睐，翻唱无数，也带动他的人气暴增，在直播圈里风头一时无两。 很多大学生也是直播的忠实用户，天天在平台上灌耳音，也都学会了这首歌。 再加上歌里那种中二的感觉，在喝醉的时候，很能调动感情。 于是乎，这首歌也成了很多大学宿舍告别宴活动尾声时的保留曲目。 很多领班也总结出了经验，基本上一开始唱《男人歌》，也就意味着包厢里的人该走了，服务生也可以准备进去打扫卫生了。 借助着这次入驻歌手带起的声势，宿舍合唱会的热度也被带了起来。 除了照毕业照，拍摄视频上传空间，送小礼品以外，分离之际，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式来纪念感情了。 酷猫这次的宿舍合唱会给了很多毕业生别样的惊喜，参加这个活动，一起合唱一首歌，也能在分别之际，和宿舍的兄弟姐妹一起，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这一活动在开启之后，活动视频的数量就随之暴增，直接把酷猫的服务器直接搞崩了。 第八十四章 韩茜的《期待》 李雨辰春风得意之际，其他入驻歌手也在憋着劲儿努力。 凡是能够得上标准的歌手，基本都在瞄着酷猫的年度十大。 韩茜正是其中之一。 她可谓是网红圈里发展得最好的一个了。 从吧啦吧啦翻唱起家，积累粉丝，然后正式出道，签约经纪公司，参加选秀节目，拿下全国冠军……这一路走来，她可谓是顺风顺水。 这一切，和她背后强力的经纪团队是脱不开关系的。 她签约的公司是浣溪沙，是国内四大娱乐公司之一，旗下女艺人众多，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娘子军，在公关、运营等方面非常厉害。 在拿下《歌唱青春》的全国总冠军后，公司就上调了韩茜的待遇等级，决定要立捧她。 所以，酷猫的年度十大歌手，浣溪沙是一定要帮她抢到一席的。 酷猫的驻站歌手有四千多人，四千中选十人，可想而知竞争会有多激烈。 不过韩茜的经纪团队早有准备，她们从三个月前和酷猫洽谈入驻的时候，就从杜立升这边得知了这次毕业季活动的消息。 随后，她们便计划利用韩茜在吧啦吧啦等视频平台的人气，和杜立升设计了这次的宿舍合唱会活动，并且请了圈内大哥级的创作人梁卞，帮韩茜量身创作了一首歌，就是为了利用这次活动冲一波人气。 但她们没有预料到，在活动前，会冒出影子哥、和李雨辰这两个异军突起的家伙，抢了韩茜的入驻歌手c位不说，连数据都被压了一头。 “不能再等了！《期待》必须马上上线！” 经纪人宝儿姐在看到第一天的数据后，当时就坐不住了。 韩茜之前发的几个单曲明显打不过竞争对手，必须要靠新歌发力。 因此，在活动的第二天一早，韩茜的新歌期待就在酷猫首发了。 与此同时，她背后经纪团队早已准备好的各项运营手段也一起发动了起来，宣传攻势迅速铺开，席卷了整个网络。 微客、今日热点、贴吧、者也、斗音，包括韩茜的大本营吧啦吧啦，统统将韩茜的新歌海报放在了首页。 酷猫也直接给她弄了一个开屏广告，是杜立升安排的。 梁卞和酷猫的关系不错，年会的时候都会当做嘉宾出席参加，韩茜是这次的入驻歌手，新歌又是梁卞写的，酷猫大力支持一下也说得过去。 在如此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之下，就算是头猪也要火了，更何况是韩茜这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 不出她和经纪团队的预料，《期待》一经推出就爆火了起来，各项数据十分亮眼。 单时播放量，渠道开通会员数量，单曲下载比例……各项重要数据记录纷纷被打破，迅速引起了轰动。 经纪团队快马加鞭，马上安排早已联系好的媒体，对韩茜进行了采访，随后将采访视频上传到各大社交媒体，请娱乐大v疯狂转发。 光是这一波宣传，所需要的花费就不下千万。 如今各大娱乐大v都在经营自己的内容矩阵，每一个ip都会附带十多个平台的内容账号，其中也包括短视频。 因此，仅仅一天的时间，《期待》这首歌就伴随着韩茜的名字，迅速爆火了起来。 …… 经过两天一夜艰苦卓绝的奋斗，张嵘和达哥终于把新歌录了出来。 这两天里，张嵘和达哥两人吃住都在录音室里，连厕所都没时间去上，累得够呛。 如果和其他人一样录歌，倒还没这么累，但因为害怕暴露张嵘影子哥的身份，所以达哥没请乐手，而是亲自上阵，帮张嵘录制乐器伴奏。 吉他、钢琴、架子鼓、贝斯……所有的乐器都要录制单独的音轨，又麻烦又耗费时间。 如果是给别人录，达哥直接请几个高手来，三五遍就过去了。 可偏偏张嵘是以影子哥的身份录歌，他还得亲自上阵。 这两天下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张嵘自己也累得够呛，他要负责吉他、贝斯和钢琴的录制，还得在达哥进去录制口琴、架子鼓的时候帮他监听，两个人一会儿也歇不了。 不过累虽然累点，但最终的成品两人还是非常满意的，尤其是达哥，他兴奋表示，这首歌是他这辈子录过最好的一首歌，没有之一！ 接连两天泡在录音室，张嵘连白天晚上都分不清了。 他过来的时候忘了带充电器，手机第一天就没电了，等出来才发现，居然是在深夜。 霞姐来接了他们两人，送他们回家。 往张嵘家小区开去的时候，达哥就已经在车上鼾声震天了。 张嵘一路上也哈欠连天，但却也不敢闭目养神，生怕睡死过去，上不去楼。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他匆匆和霞姐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 回到家门口，他昏昏沉沉，摸索着钥匙开门，却冷不丁的有一只手从身后探出，拍了拍他的肩膀。 “！！！” 他猛地一惊，回头看去，却发现是谢佳琪。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瞌睡被吓了个半醒，他无奈抱怨了句。 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被谢佳琪吓到了。 “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谢佳琪被他深深的黑眼圈惊了下，疑惑问：“你怎么了？看起来好虚弱的样子。” 打了个哈欠，张嵘没精打采的说：“我已经快五十个小时没睡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说着，他拉开门进去，反手就要带上门。 “诶！先等等！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谢佳琪伸手扒住了房门，赶忙问：“你那个剧本是哪儿弄来的？” “什么剧本？” 张嵘脑子昏昏沉沉的，忘了剧本这回事。 “就是你发给我的那个剧本啊！” 谢佳琪提醒他：“我的野蛮女友，你忘了？” “哦，那个啊！” 张嵘回想起来，挠了挠脑袋，随口解释：“那是我写的。” “你写的？” 谢佳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又打了个哈欠，张嵘无奈说：“我太困了，咱们明天再聊，拜拜。” 说罢，他便顺手拉上了门。 见他确实困得不行，谢佳琪也按捺下了好奇心，准备明天再来找他问剧本的问题。 张大嘴巴，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个剧本这两天也给她折磨得欲仙欲死，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几乎要入了魔，就连做梦都在梦里面的剧情。 她装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张嵘，可张嵘的电话却打不通，快信也不回，家里也一直没人。 于是乎，她才刻意留神着对面的动静，想要等张嵘回来一问究竟的。 哈~！ 打了个哈欠，谢佳琪揉了揉眼睛中酸出的眼泪，却忽然看到，张嵘家的房门咔哒一声又被弹开了。 这家伙，一定是刚才没有用力带上门，被门栓里的弹簧顶开了。 谢佳琪抬手就要帮他带上门，却忽然听到门缝里传来了噗通一声。 她顺着门缝看去，却见张嵘在门廊口，歪着身子趴在地上，不见了动静。 第八十五章 怜惜 吃了一惊，谢佳琪赶忙拉开房门，快步跑到张嵘近前，蹲下身子拍着他的肩膀，焦急询问：“张嵘？你怎么了？醒醒！” 张嵘趴在地上，脚边是脱下的鞋子和散在一旁的拖鞋。 他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但口鼻间却可以听到细微的鼾声。 原来是睡着了，谢佳琪松了口气。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谢佳琪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加大了声音：“张嵘！你别在地板上睡觉呀！快起来！” 张嵘微微皱眉，轻轻哼了声，却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他怎么会累成这样？ 谢佳琪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打120。 睡得太死算生病了吗？ 想了想，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霞姐的电话。 还是找经纪人比较靠谱。 响了两声，霞姐接通了电话：“喂？佳琪？怎么了？” “霞姐，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张嵘家门口……” 谢佳琪将这边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这孩子，刚才回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霞姐听到张嵘进屋就倒在地上睡着了，也有些担心，问：“你叫他他有反应吗？” “有的，他哼哼呢！但就是不醒。” 谢佳琪又拍了拍张嵘的胳膊。 “那应该没事，他这两天太累了。” 霞姐想了想，冲谢佳琪问：“佳琪，我刚到我家楼下，现在送我老公上楼，然后再过去，可能得半个小时以后了，你能不能先帮忙照看一下小嵘？” “可以的，没问题。” 谢佳琪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啊！” 霞姐道了声谢，跟着叮嘱：“你帮忙看着点他的情况，有什么不对劲的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会注意的，你别太担心，这边有我。” 谢佳琪宽慰了霞姐一番，才挂断了电话。 看着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张嵘，谢佳琪俯身拍了拍他，又伸手去拖拽，想把他拖进卧室搬上床。 可睡死的人和醉酒的人一样，都死沉死沉的，她累得气喘吁吁，却连一米都没拖到。 插着腰喘了口气，她回身来到卧室，把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盖在了张嵘的身上。 忙完这一切，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暗自感叹。 总算知道老妈照看喝醉酒的老爸的感受了，真累啊！ 张嵘呼吸均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的动静。 谢佳琪坐在凳子上，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掌托着下巴，看着张嵘。 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谢佳琪心里忽然有些怜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是《我是演员》第一期录制过后，她就对张嵘这个小鲜肉产生了些许好奇。 第一次和张嵘见面的时候，其实她对张嵘是有些先入为主的不好的印象的。 她也听到过张嵘那些不好的风评，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张嵘是被陷害的，对张嵘还是有点戒备，只是出于礼貌聊两句。 但张嵘随后的指导表演却让她眼前一亮，对他产生了些许好奇。 因为据她所知，张嵘并不算一个演技很好的演员，甚至连演技合格的演员都算不上，只是靠着这张脸和身上的话题度，才被节目组选中成为了四位导师之一。 他是被当做攻击的靶子放进节目中的，就是为了让观众攻击他，产生话题。 可他却并没有让节目组如意，反而用一段精彩的表演证明了自己，让所有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希望落了空。 在他那天的表演里，她看得出他身上像是憋着一股劲儿，一股不愿意认输的劲儿。 那时候她就隐约感觉，这个男孩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所以，在那天录制结束后，她主动找到张嵘，留了他的快信号。 之后发生的一切让她始料未及，事情峰回路转，原来受害者才是加害者，而被众人唾骂的加害者，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可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感到丝毫惊讶，只是恍然大悟，明白了实情原来是这样。 这种反转是影视作品中最喜欢用的套路，现在却在现实中亲眼见证，她也只能感慨现实比影视作品更荒诞了。 身为演员，她对于人们复杂的人生经历十分感兴趣。 在知晓了前因后果后，她也试着分析了张嵘的心路历程和性格转变，得出的结果让她很是唏嘘。 原本是仗义执言的正义之举，却被倒打一耙，反扣了屎盆子。 不光丢了工作，就连个人的形象也一落千丈，成了万人唾弃的对象，形同社会性死亡。 但张嵘却并没有被打垮，而且蛰伏了起来，默默的积累，充实自己，最终在复出后的首战中击败了伪君子，用实力获得了观众的掌声。 最终，伪君子的面具被揭穿，被陷害的男主角沉冤得雪，如果没有更换导师的事，这整次事件可以说是最标准的复仇桥段了。 可傅天临的出现却破坏了这个美好的结局。 一想到傅天临，谢佳琪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是一起录制了一期节目，她就受够了那个家伙了。 虽然顶着一个实力派演员的名号，可他真实的表现却让谢佳琪大为失望。 单论演技，张嵘可以甩他十条街！ 可他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在台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一想到之后可能还要和他一起录制好多期节目，谢佳琪就忍不住头疼，也为张嵘感到惋惜。 生活不是童话故事，复仇成功的男主角未必会迎来一帆风顺的生活，现实总是会在任何时候出现，无情的将其拍倒。 她不知道张嵘得罪了谁，才会在事业刚刚有起色的时候，再次被浇熄了复燃的火苗。 但她知道，这一次，张嵘不会再被打倒了。 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谢佳琪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张嵘这么有信心的了，或许是意外得知了他影子哥的身份的时候？ 一个人怎么能在演技这么好的情况下，歌还能唱得这么好呢？ 她不知道张嵘是怎么做到的，她只知道，张嵘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年前的他，还是个演技笨拙的新人，而短短一年后，他就成了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音乐创作能力一流的歌手。 没人知道，他在这一年里付出了多少。 看着张嵘在睡梦中依然皱起的眉头，谢佳琪有些心疼，起身来到他身侧，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伸出手去，她想抚平张嵘额头紧锁的忧愁。 可能他的粉丝有不少，但真正了解他，知道他有多累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第八十六章 住院 触手的温度有些微微发烫，谢佳琪怀疑是发烧了，便起身回到对面找了体温计过来，用酒精棉擦了擦，掀开被子，顺着张嵘的衣领，往腋下塞去。 被她微凉的手背蹭到，张嵘眉头皱了皱，却还是没醒。 他的身上温热，谢佳琪帮他放着体温计，难免碰到他的身子。 这种行为有些亲密，谢佳琪有些尴尬，面色泛红。 好不容易帮他放好体温计，谢佳琪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只觉比拖他还累些。 回头得买个体温枪了，用起来也方便些。 没等多一会儿，霞姐就赶了过来。 她看到趴在地上睡得死沉的张嵘，略松了口气，跟着快步上前，俯身拍了拍张嵘的肩膀，轻声喊：“小嵘？小嵘？” “他应该是有点发烧，我刚才摸他额头有点热。” 谢佳琪在一旁解释：“我帮他放了体温计，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说着，她指了指张嵘的腋下。 “哦，那可太麻烦你了。” 霞姐道了声谢，帮张嵘取出了体温计，拿起对着灯看了眼。 “37.9度，是有点低烧。” 她摇了摇头，有点自责：“应该是太累了，都怪我，不该着急催他的。” “怎么会累成这样？他在忙什么啊？” 谢佳琪不解问。 “一些音乐上的事。” 霞姐简单解释了一句，没有多说。 但听她说到音乐，又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谢佳琪感觉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了。 所以，是在忙影子哥的事？ 她前面在微客上刷到过动态，貌似影子哥入驻酷猫了。 怪不得这些天张嵘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来是在忙这些。 不过虽然猜到了原因，但谢佳琪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没有多问。 人家既然没想告诉她，她上赶着去问也不合适。 于是，她便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那要去医院吗？” 霞姐看着张嵘，想了想，点头应允：“还是去检查一下吧！稳妥一些。” 她和谢佳琪两个女人，搬不动张嵘，就只能叫救护车了。 说着，她便拿出了手机，拨了120，叫了就近医院的救护车。 说明了情况，报了地址，霞姐挂了电话。 她冲谢佳琪笑了笑，道谢说：“真是麻烦你了，要是没有你在，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关系的，都是朋友，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谢佳琪摆摆手，低头看了眼张嵘，问：“要不要给他家里人说一声？” “不用。” 摇了摇头，霞姐平静说：“他家里人都过世了。” “啊？” 谢佳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看着张嵘紧锁的眉头，她忍不住叹息：“要是我在这边病倒了，我爸妈不知道得多担心呢！” 霞姐笑了，她听懂了谢佳琪的言下之意。 谢佳琪是在心疼张嵘孤身一人，生病了都没人关心。 “这不是有我在吗？” 霞姐看着张嵘，认真说：“我就是他的亲人。” 谢佳琪闻言，抬头看向她，眼中晶莹：“霞姐，你人真好！” “你也很善良呀！” 霞姐看着她笑了笑，问：“有男朋友了吗？” 谢佳琪愣了下：“没有啊？怎么了？” “要不要考虑下我家小嵘？” 霞姐冲她挤了挤眼睛，笑眯眯的说：“他长得又帅，人又努力，演技又好，是个潜力股呢！你觉得怎么样？我看他也挺喜欢你呢！不然怎么搬来和你一起住？” “霞姐，你别开我玩笑啦~！” 谢佳琪被她闹了个大红脸，赶忙解释：“我们是邻居，对门而已，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会租在对面的。” “那就说明他早有预谋。” 霞姐低头看着张嵘，嘀咕：“这小子，办事儿还挺果断……” 说话间，救护车也赶到了，霞姐不再开玩笑，下楼接了救护车进来，和护士医生一起，将张嵘抬下楼，送入了救护车。 谢佳琪为了避嫌，提前回了家，没有露面。 她在阳台上看着霞姐上了救护车，往医院方向驶去，心中有些恍惚。 难道张嵘真的是故意搬来对面的？ …… 张嵘一觉睡醒，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他倏地一惊，翻身坐起，打量着四周，心中疑惑。 怎么回事？ 难道我又穿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手机，他伸手去拿，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连着头顶的吊瓶。 换了另一只手去拿，他翻过手机背面，看着熟悉的手机壳，略松了口气。 没错，是他的手机。 看着黑色屏幕中那个俊美无比，憔悴中带着几分阴柔的面孔，他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没有再穿。 不然才挣了一百万，连花都没花，那就太亏了。 但他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疑惑打量四周。 病床两侧拉着隔帘，依稀可以听到病房外不时响起的说话声。 像是听到了他起身的动静，隔帘被拉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你醒了？” 她戴着口罩，来到病床前，帮张嵘整理了下葡萄糖吊瓶，眼睛不住的往他的脸上瞄。 “你好。” 张嵘点了点头，礼貌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华信医院，你昨晚发烧昏倒了，被送了过来。” 护士解释着，不知为何，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微颤，身子也紧绷着，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昏倒了？我怎么不记得？ 张嵘心中疑惑，又问：“是谁送我过来的？” “一个女人，好像是你的经纪人。” 护士解释了句，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哦，这样啊……” 张嵘点了点头，大致了解了具体情况。 他按了下手机的开机键，发现没有反应，才想起手机前天就已经没电了。 “那个……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到我经纪人，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个充电器？” 张嵘冲她迟疑问了句，歉意道谢：“只充一会儿就好，我打个电话就行，辛苦你了。” “呃……没事儿，我去帮你问问看。” 护士更紧张了，面色也有些涨红，赶忙点头应了下来，快步走开，帮他把隔帘重新拉了起来。 真倒霉，怎么就晕倒了呢？ 张嵘无奈摇了摇头，却忽然听到隔帘外传来了一阵从嗓子眼儿里挤出的压抑的尖叫声，也几个窃窃私语的女声。 “啊~~！！！” “怎么样？怎么样？看到了吗？” “真的好帅！！！” “啊！我要死了！” “换我！换我！” “嗯嗯！我没登记体温，你进去登记好了！” …… 病床上，张嵘看着掀开隔帘，含羞带怯走进来，一个劲往自己脸上瞅的陌生小护士，脑袋顶上像是有几道黑线划过。 第八十七章 甲亢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张嵘的病床前就来了四五个不同的年轻小护士，或是量血压，或是量体温，每次都是新面孔。 心中忽然有些烦躁，他很想发火。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猴？还一个接着一个换着看，都买票了吗？ 不过理智让他没有选择过激的反应，他按捺住怒火，无奈叫住这次的圆脸小护士，问：“这位姐姐，不好意思，前面那个护士姐姐说帮我借充电器的，我想问一下她有借到吗？” 圆脸小护士面色一红，赶忙答复：“呃……借到了，马上给你送来。” “谢谢，麻烦你们了。” 张嵘道了声谢，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护士小姐姐也真是单纯，说话都露馅了还不自知，你都没去问，怎么知道她借到了？ 没一会儿，之前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护士走了进来，拿了个充电器给他：“这是我的充电器，你先用吧！下午我过来拿。” “多谢。” 张嵘接过充电器，跟着问：“麻烦问一下，我的身体没问题吧？检查结果怎么样？” “那你要问医生的。” 护士没有给出确切答复，但也宽慰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医生说你应该是太累了。” “哦，好的，谢谢啊！” 张嵘放心了不少。 他还是头一次熬夜熬断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目送着护士离开，他将手机充了电。 充电速度很快，几分钟后，快充功能就冲了21%的电了。 打开手机，他拨通了霞姐的电话。 “喂？小嵘？你醒了？” 霞姐有些惊喜。 “嗯，刚醒，你在哪儿？”张嵘询问。 “我刚送果果去了学校，已经回到医院这边了，在对面帮你买早餐呢！” 霞姐那边有些嘈杂，她提高声音说：“你在病房等我好了，我一会儿就到。” 得知她就在医院对面，张嵘放心多了，便挂了电话。 打开快信，一排消息便叮咚响着跳了出来。 看来手机关机的这两天，有不少人联系他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给他发信息最多的不是霞姐，而是谢佳琪。 她发了二十多条快信，排在了对话栏最上方。 点开她的头像，往上翻着，张嵘发现，她发的一连串信息都是问剧本的事，和为什么不回她快信的。 昨夜片段的记忆涌现，他依稀记得，他回到家里时还见过她，但他太困了，没说太多，就进屋了，之后的事就记不得了。 倒是忘了剧本这茬儿，不过看她的样子，貌似对这个剧本很感兴趣啊？ 想了想，张嵘还是没有回复她。 现在他在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等回去了再跟她说吧！ 将手机放回床头，他舒了口气，躺回了床上。 还是有点困，这次应该没人再来打扰他了吧？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涌入，听着像是有不少人。 惊愕抬起头，他看向病房门方向，隔帘被拉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医生背着手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溜小护士，一眼望过去，队都排到了病房门口，看不到队尾。 老医生来到病床看，看着一脸懵逼的张嵘，和蔼解释：“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我叫甄友兵，这些是我们医学院的实习护士，跟着我转转病房，你不用管她们。” 张嵘看着围在自己病床一圈，面露兴奋的小护士，和她们手中遮遮掩掩藏着的手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哪是来转病房的，分明是来参观珍稀动物的。 甄医生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皱眉呵斥：“不许拍照！” 实习护士们赶忙都收起了手机，老老实实站在一旁，默默旁观。 随后，甄医生这才和蔼可亲的和张嵘聊了起来。 霞姐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张嵘的病床前围了一圈的护士，一个老医生站在病床前，对张嵘嘘寒问暖，张嵘小脸吓得惨白，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小嵘！” 她惊呼一声，快步跑到病床前，慌忙拉着医生询问：“小嵘他怎么了？” “咦？你回来了？我还说你怎么不在。” 甄医生笑着冲张嵘说：“你经纪人很关心你的，昨天陪了你半宿，很负责。” 霞姐顾不上听他说这些，赶忙将甄医生拉到一旁，问：“甄医生，这是怎么了？怎么搞这么大阵仗啊？” “哦，你别担心，我们医院的实习护士，跟着我转转病房，没什么的。” 甄医生笑了笑，跟着神色认真了起来：“不过病人的情况的确有点问题，我刚才也给他说了，他的问题是甲亢引起的低热，伴随着甲状腺的轻微肿大，诱发的原因可能是睡眠不足，或者精神压力大。 这种病不致命，而且他只是轻微肿大，用药物控制就可以了。但麻烦的是治疗起来周期比较长，一般都在一到两年，得慢慢调理。” “啊？有这么严重？” 霞姐自责的跺了跺脚：“都怪我，太心急了。” “其实不算严重的。” 甄医生宽慰她：“他的症状很轻微，应该比较容易控制的，只要保持一段时间不复发，就没问题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霞姐赶忙询问。 甄医生叮嘱：“主要就是按时吃药，然后不要太累，不要经常熬夜，多睡觉，不要有太大的精神压力。 多注意饮食，不要吃含碘量高的食物，比如海鲜，还有加碘盐。多吃高热量、高蛋白、富含维生素的食物，多喝水，但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比如辣椒，葱姜蒜等等。 还有，最重要的，要保持心情愉悦，避免情绪激动……” 认真听着医生的叮嘱，霞姐时不时看向张嵘，心情很是郁闷。 待医生说完，她又问了些会不会对声带造成影响的问题，认真记了下来。 随后，甄医生又向张嵘叮嘱了一番，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实习护士们离开了病房， 回到病床前，霞姐将手中的粥菜放在床头柜上，愧疚叹息：“唉，都怪我不好，给你压力太大了。” “嗯？怎么能怪你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张嵘笑嘻嘻的说：“这下你可不能再管我吃饭了，你听医生说了吗？我以后怎么吃都吃不胖啦！多少小女生想得这病还得不了呢！” 霞姐被他逗笑了，无奈摇着头。 她知道张嵘是在安慰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她能补救的，就是按照医生的叮嘱，照看好张嵘，帮他早日把病治好。 嘎吱！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个兴冲冲的实习护士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忐忑问：“那个，张嵘哥哥，我们是你的粉丝，能和你合个影吗？” 第八十八章 韩茜经纪团队的担心 刚刚得知张嵘的病情，霞姐心情很差，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不好意思，我们在谈事，不太方便，谢谢你们啊！” 两个实习护士尴尬的交换了下眼神，就要离开。 看到她们失望的样子，张嵘主动开口叫住了她们：“等一下！” 他冲她们笑着点了点头：“来都来了，就拍一张吧！” 他注意到两个女孩的手机壳背面是他的头像，想来是真的粉丝。 霞姐低声提醒他：“你现在的形象不适合合影，要不出院的时候再说吧？” 张嵘犹豫了下，摇头低声说：“话都说了，就拍两张得了，没事儿的。” 见他坚持，霞姐也只能作罢。 两个实习护士快步上前，兴奋的看着张嵘，颇为紧张的站在床边等待。 张嵘一边和她们微笑聊天，问着她们的工作情况，一边让霞姐帮忙给自己和两位实习护士分别拍照。 得知她们还没毕业，张嵘特意帮她们在随身的笔记上写了寄语，希望她们能够实习顺利，早日转正。 两个实习护士兴高采烈的告辞离开了，而霞姐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瞅着张嵘，一言不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张嵘不解。 霞姐也没解释，只是撇了撇嘴。 很快，张嵘就知道霞姐为什么要那么看他了，因为病房门又被敲响了。 三个实习护士挤了进来，兴冲冲的问：“我们能合影吗？” 嘴角抽了抽，张嵘求助的看向霞姐。 但霞姐却不搭理他，只是摊了摊手，像是在说：你挑的嘛！ 张嵘无奈，却也只得招呼她们过来，一一合影。 既然开了头，就不好收尾了，不然厚此薄彼，反倒会生出麻烦。 一时间，病房里仿佛变成了粉丝见面会，张嵘轮番陪着合影，嘴巴都快笑僵了。 最后还是护士长问询赶来，呵斥了一番，才将实习护士们驱散，还了病房一片清净。 “霞姐，你赶紧帮我办出院吧！” 张嵘被粉丝们的热情吓到了，只想赶紧回家。 “那可不行。” 霞姐正色解释：“医生说给你开的药可能会有一点副作用，但不知道会是哪种，需要你住院观察两天。” 张嵘闻言，也只能作罢。 又宽慰了他两句，霞姐就告辞了。 她昨晚在医院陪床，没怎么睡觉，也累得够呛。 而且明天果果还要期末考试，她得回去帮果果准备东西。 临走前，霞姐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张嵘叮嘱，要他回头好好感谢一下谢佳琪，昨晚还是她发现张嵘昏倒，才给霞姐打电话的。 张嵘有些意外，跟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霞姐离开，张嵘将她带来的早餐吃了，便靠坐在床上，拿过了手机。 打开快信，他给谢佳琪发了条信息过去：“刚刚开机，前两天手机没电，没看到你的信息，听霞姐说昨晚是你发现我昏倒的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谢佳琪很快就回了信息：“你醒了？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张嵘回复：“还好，可能是这两天太忙了，没什么大问题。” 谢佳琪打字很快：“那就好，你昨天突然昏倒，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没事就好（笑脸）” 张嵘微微一笑，再次回复：“多亏有你，有个好邻居真能救命啊！” “那是当然！” 隔着屏幕，张嵘仿佛可以看到谢佳琪的柳眉得意的挑了挑。 张嵘：“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吧！也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谢佳琪：“救命之恩一顿饭就打发了？” 张嵘：“那你还想吃几顿？” 谢佳琪：“起码也得个三四顿。” 张嵘：“我怕我没那么多钱请你。” 谢佳琪：“没问题，我借你，九出十三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一时间倒也聊得开心。 与此同时，酷猫平台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进行中。 靠着一首《期待》，韩茜终于在每周热歌榜以及宿舍合唱会的活动中登顶了榜首。 这的确是一首质量颇高的歌，知名创作人梁卞的作词作曲，韩茜的唱功也上得了台面，强强联手之下，获得这个成绩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为了打这首新歌，韩茜的经纪团队花费了上千万的资金，登顶本就是她们计划的最终结果。 但让她们始料未及的是，这首歌的登顶之路却走得极为艰难，她们遇到了几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其中有两个都是这次的入驻歌手。 一个是影子哥，另一个则是李雨辰。 后者在榜单上紧随韩茜之后，数据咬得很死，韩茜的经纪团队不得不临时申请加大了投资，才最终压过了他。 韩茜的粉丝群体比较偏女性向，从宿舍合唱会的活动就能看得出来，录制《期待》的宿舍大多都是女生宿舍，这首歌的key也比较适合女生。 而李雨辰则相反，他的粉丝群体偏向男性，从歌名就看得出来。 除了学生群体之外，他还有一批很忠实的中年男性粉丝，很舍得花钱。 在挂着他前缀的宿舍合唱会视频中，赫然有一群秃顶、啤酒肚的中年老男人，搂着肩膀，喝得满脸通红，在高声合唱着他的歌，并且自称为中老年宿舍天团，人气还不低。 然而最让韩茜的经纪团队感到恐惧的却不是李雨辰，而是排在第三名的影子哥。 影子哥虽然参加了这次的活动，但从头至尾，他都没有露过面，也没有为这次活动发过声，拉过票。 无论是韩茜还是李雨辰，都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发了动态，在自己歌曲的评论区置顶评论，请粉丝积极参与活动，给活动视频投票点赞，炒着热度。 但影子哥连动都没动，吭都没吭一声，甚至连斗音都没发一条，就靠着歌迷自发的组织，将他的热度推到了第三名。 而这他的歌迷还不满意，认为排名不公正，认为影子哥应该排在第一才对。 这还有天理么？ 一个连脸都不露的网红歌手，一毛钱没花，就把那么多经纪公司力捧的歌手踩在了脚下，这能说得过去？ 最让韩茜经纪团队担心的是，如果影子哥动手争榜，那韩茜的榜首还保得住吗？ 第八十九章 好大条沟 不过到目前为止，活动时间已近一半，影子哥都没有动作，韩茜经纪团队也放心了不少。 玩数据运营，浣溪沙的经纪团队都是老手，派来带韩茜的宝儿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次活动正是她力排众议，拍板决定让《期待》提前上线，才一锤定音，将韩茜推上榜首的。 这种活动，前三天的数据竞争是最激烈的，也是最重要的。 数据运营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因此，只要前三天能够冲上榜首，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奠定胜局了，后面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排名是基本上不会怎么变了，因为差距已经拉开了。 而韩茜保持榜首的排名到今天晚上，就已经满三天了。 于是，宝儿姐特意在鸿盛大酒店订了包房，提前办庆功宴。 “茜茜，你可得好好陪升哥喝两杯。” 宝儿姐笑眯眯的帮韩茜的杯中倒满酒：“这次多亏了升哥帮忙，要不然，你可没这么容易拿到双榜第一。” “那是当然。” 韩茜媚眼如丝的看着杜立升，嗔笑端起酒杯：“升哥，多谢你鼎力相助，我敬你一杯。” 杜立升早已喝得舌头都大了，一双眼睛色眯眯的乱瞟。 “没……没什么！这对哥来……说，都是小意思！” 他摇摇晃晃的端起酒杯，和韩茜碰了碰，痴笑吹嘘：“以后在京城碰上什么麻烦，就……就给哥说！一句话的事儿！” 咯咯笑着，韩茜和他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将杯底亮向杜立升。 抬了抬眼皮，杜立升咬牙端着酒杯，也仰头将酒灌进了肚里。 咕咚！ 烈酒下肚，酒气上涌，迷乱了他最后的一点意识。 他看向身旁的韩茜，眼睛毫不遮掩的盯着她胸前露出的一抹沟壑，嘿嘿笑着嘀咕：“好……好大条沟……” 说着，他就一头栽进了沟壑之中。 皱眉嫌弃的将他推开，韩茜拿过纸来擦了擦胸口。 杜立升趴在桌上，鼾声震天。 宝儿姐低眼看着他，冲一旁桌上的司机淡然吩咐：“送他去楼上开好的房间，叫阳姐喊个漂亮点的外围上去陪他。” 阳姐是京城有名的妈妈桑，手底下带着一批外围和野模，公司需要应对类似的公关场合时，都会从她那边叫人。 之前和杜立升谈的时候，宝儿姐说过会想办法让韩茜陪他一次，但也就是随口一说，骗他就范而已。 拿了一百多万的回扣，还想睡茜茜，一个运营总监，倒是想得美，睡个外围得了。 “姐，那我先回去了。” 韩茜被杜立升埋了胸，感觉浑身都是酒臭味，只想赶紧回去洗澡。 “嗯，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几个采访，早点起来化妆。” 宝儿姐吩咐了句，就让她回去了。 忙完了正事儿，陪客们开始散场，宝儿姐坐在一旁吸着烟，翻看着手机。 打开酷猫平台，她看着排行榜榜首韩茜的名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韩茜和那个李雨辰的差距已经拉开了近五十万，基本上已经奠定胜局了。 至于那个影子哥，差距更是拉到百万开外去了。 也不知道老唐怎么想的，把那个藏头露尾的小子放在活动首位。 那小子有点实力，就是笨了点，放着那么多好公司不签，居然签了个从来没听过的春夏秋冬。 如果是哪个大佬弄来玩玩的公司倒也罢了，可看这次活动，连打榜的钱都没有，可见那大概率是那小子自己找人弄的野鸡公司了。 可惜了个好苗子了，这次栽个跟头就知道了，想大红是要靠钱砸的，靠几首歌就想大红大紫？想屁吃呢？ …… 酷猫这次的活动也引起了圈内人士的关注，如此大规模的歌手入驻，必然会给酷猫带来大波的流量。 圈子就这么大，酷猫多吃点，其他家自然就得少吃点。 作为行业的龙头老大，论经济实力，其他家是没法和酷猫竞争的，但小平台也有小平台的经营方法。 酷猫作为大平台，是有能力造天王的，所以酷猫的年度十大歌手才会那么抢手。 但平台的资源毕竟有限，头部歌手吃得多，其他的中底层歌手自然就吃得少了。 因此，拥有头部实力，却拿不到头部资源的歌手自然就会觉得心里不平衡，而这就给了小平台机会。 正所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一些有实力的歌手不愿意屈居人下，自然就要另想办法了，其他的二三线平台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酷猫每次搞活动的时候，竞争对手也在关注着活动的情况，寻找机会。 毕竟能在酷猫打上排行榜的，都是经过市场验证的，只要能挖过来，怎么都不会亏。 酷猫对于这些情况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却没有挑明。 想走的人怎么留都留不住，而且留住了也没有那么多资源。 酷猫的应对方式很简单，就是在签订合同的时候设定一个不高不低的违约金，让歌手足够肉痛却又不至于掏不出来。 这样一来，既能清理掉一些不上不下的歌手，腾出资源通道，又能通过违约金挣一笔，一箭双雕。 因此，在排行榜上的歌手，统统都是其他竞争公司的关注对象。 而在所有平台的意向名单上，排名最高的就是李雨辰。 平台看中的是李雨辰的赚钱能力。 翻红的老艺人自带流量，可不是那些新人可以比的。 公司培养一个新人，需要花钱花时间来培训，请经纪人带着参加各种活动，上节目混脸熟，积累人气，一般最少也得个三五年，才能出门挣钱。 可像李雨辰这样翻红的老艺人可不一样，他们自带流量，推到台上就能挣钱，还经验丰富，不会出岔子，非常好用。 李雨辰是个聪明人，他的翻红并不都是运气所致，一首好歌也不足以让他红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人气，和他的运营能力是分不开的。 如果是其他歌手，一首歌红了之后，肯定会借助蹿升的人气接通告，上节目，参加晚会，或者走穴捞金。 但李雨辰却偏偏开启了直播生涯。 他这个选择无疑是相当聪明的，有人计算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赚到的钱绝对不下五百万。 因此，很多公司都向他抛去了橄榄枝，想要签下他挣钱，但他始终都没有正式回复过。 李雨辰很聪明，他知道怎么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没有八位数的合同，他是不会轻易点头的。 而在很多平台意向名单之中，影子哥的名字也其列，只是排名不算太高。 第九十章 我是歌手，齐玉珍 影子哥在各大平台意向名单中的排名基本上都在第五第六的位置，甚至是第九第十，这还是在有《男人歌》加持的情况下。 《男人歌》是出自影子哥之手，这在圈内已经不算秘密了。 早在活动之前，天下音乐的总监陆杋就已经发现了。 其他平台的负责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也都在关注李雨辰的时候发现了这点。 也是因为这点，很多平台才将影子哥的意向排名提到前十的，但也仅仅是前十。 这个排名意味着如果有机会挖人，影子哥也不是那些平台的首选。 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首先，如果想挖影子哥，那违约金一定不是个小数目。 酷猫这次活动把影子哥当做宣传主力军，放在c位，已经表明酷猫对影子哥的看重了。 要挖他，违约金起码是千万级的。 而且，就算挖过来，影子哥能创造比违约金更多的收益吗？ 未必。 平台们基本上都和影子哥的经纪人联系过，知道影子哥的签约要求。 如果它们愿意答应那些要求，那早就把影子哥签下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影子哥的人设就已经注定，他无法接通告，无法上电视节目，无法上晚会，接商演，这就意味着他会损失相当大的一笔收益。 这样一来，他就只能靠平台歌曲下载的版权收益来挣钱了。 可卖歌能卖几个钱！ 除非他肯露出真面目，那样会引爆一波大流量，但之后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么高的人气了，因为观众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 诚然，《男人歌》是首不错的歌，李雨辰也靠这首歌赚得盆满钵满，可大部分平台负责人还是认为，这主要还得归功于李雨辰经纪团队的专业。 如果李雨辰没有选择走直播这条路，现如今的人气也不会有这么高。 他们认为，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偶然事件，李雨辰的厚积薄发，才导致了他的翻红，这说明他的运气到了，和《男人歌》本身的关系倒也不大。 所以，两相比较，综合各方面考虑，挖影子哥都是笔出力不讨好的买卖，过于鸡肋。 并不是每个平台都像酷猫那样财大气粗，給得起资源。 小平台们向来都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一分钱掰作两分钱花，有那钱，把李雨辰挖过来，出门就挣钱，他不香吗？ 所有平台中，只有天下音乐的意向名单中，把影子哥放在了首位， 陆杋在公司会议上提过好几次了，问领导要政策，想要把影子哥挖过来。 她断定，影子哥如今展现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他的潜力巨大！ 看好影子哥的并不仅仅是她，还有北风公司的齐玉珍。 她第一次在斗音上刷到影子哥的视频后，就被他的歌吸引了。 听完第二首歌后，她就激动的联系了经纪人，表示要买影子哥作品的表演权。 然而经纪人在和影子哥那边取得联系后，却得知影子哥并不出售已发表作品的表演权，但可以根据她的个人特点帮她量身写歌。 齐玉珍对此颇为意动，就恳求经纪人帮她尽快敲定，但经纪人那边却不怎么乐意。 她对影子哥的创作能力，还是有些怀疑。 唱自己的歌能红，未必写出的歌给别人也能唱得红。 《男人歌》的确是个好的样板，但正如这首歌的名字一样，这是首男性化视角的歌。 如果让影子哥写女性化视角，他能写得好吗？ 按照经纪人的想法，她还是想把影子哥的前两首歌买下来，一首《像我这样的人》，一首《多想在平庸的生活里拥抱你》。 这两首歌的视角比较中立，而且也经过市场的检验，自带热度，不用再耗费精力去打市场了。 这和影子哥那边的条件相悖，所以双方就卡在了这里，一直没能谈拢。 等了半个月，齐玉珍已经等急了。 她很清楚经纪人一直没能敲定合作的真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钱。 影子哥的开价有点高，以她目前的合约等级，肯定是超标的。 艺人之所以要找经纪公司运作自己，都是为了公司手中的资源。 资源是什么？ 归根结底，就是钱。 因为得罪了那位天后，她现在的资源已经是全公司最垫底的了，要不是有合同绑着，就连经纪人都不想搭理她。 她已经半年多没有通告了，整天在公司一个人练歌，运动健身，忍受着公司上下人的议论和白眼。 她清楚，公司想逼她走，逼她解约，但她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像一只丧家之犬。 她不想继续过这种非人的日子了，按照合同约定，今年8月份之前，公司要负责帮她发一张专辑，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不想错过。 再一次拨通经纪人的电话，小心问了句情况，却被忙碌的经纪人发火骂了一通，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她尽量维持平静的语气，像以往一样，报喜不报忧的聊了下近况，才开口表示，自己想在京城买套房子，想问老爸借一笔钱。 老爸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家里不算富，但也不差钱，她只是不愿意开这个口。 来到京城打拼了五年多，她坚持了五年，混到现在，却还是一无所有。 曾经意气风发，发誓要成为下一个天后的她，最终还是狼狈的把压力转嫁到了家里。 这让她感觉自己五年多的坚持就像个笑话。 哭了半晌，她擦干了眼泪，起身来到了卫生间。 看着镜中自己红肿的眼眶，她指着自己，像是在命令一般咬牙低吼：“齐玉珍，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子来！两年时间，把这笔钱挣回来，不！一年！你一定能做到！” 随后，她拿出手机，登陆了自己的官方斗音号，找到了影子哥的账号私信。 私信中有经纪人和影子哥经纪人的聊天记录，其中就有影子哥经纪人发来的快信号。 复制了快信号，她登陆了自己的快信小号，搜到影子哥经纪人的快信，名字只有一个单字：霞。 她点击了申请加为好友，没多久，霞就通过了她的申请。 打开对话框，她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你好，我是歌手，齐玉珍……” 第九十一章 曾经的你 又是新一周的晨会，酷猫中层以上领导照例提前来到公司。 李妙音也一样。 不过和其他领导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样子不同，她今天却沉着脸，心情很是不爽。 让她不爽的没有别人，正是影子哥。 影子哥是她主动提议签下来的，还在这次活动中力推他为c位出镜，可谓是寄予了厚望。 可最终的数据显示，却让她有些失望。 虽然在排名中，他也排在第三位，但和前两名的数据差得却有点大。 最让李妙音失望的是他的态度。 其他所有这次参与活动的入驻歌手，都在拼命在各个平台上宣传拉票，不管最终数据如何，起码人家尽力了，也没人说得了什么。 可影子哥呢？ 不说微客之类的社交平台了，就连斗音他都没有发一条。 这算什么？ 连一点最起码的重视都没有吗？ 眼看活动已经进入后半段，数据差距越拉越大，李妙音已经彻底失望了。 这次晨会，她肯定听不到什么好话了。 光是杜立升那货，肯定就得阴阳怪气的恶心她两句。 没办法，谁让她走了眼呢？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她决策出了问题，挨骂受罚也是应该的。 只可惜让杜立升那小子得了势。 不过她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杜立升的合作对象她已经是猜到了，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信了影子哥的鬼，让杜立升那小子赢得太轻松，气死个人。 她无奈收拾东西起身，准备去参会。 叮！ 手机快信响起了提示，她拿起看了眼，却是影子哥的经纪人霞发来的信息。 “李总，影子哥最新单曲已经制作完成，这首单曲是影子哥专程为这次活动而创作录制，甚至不惜累倒住院，可谓是用心良苦。 这首单曲质量绝佳，我们会在斗音等平台同步进行宣传，文件我已上传，稍后会同步发送至你邮箱、快信，烦请尽快监督审核通过，将单曲上架，谢谢！” 看到信息，李妙音不屑的撇了撇嘴。 呵！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现在发新歌有什么用？活动都快结束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叮咚！ 霞传过来一份mp3文件，备注的信息是“曾经的你—小张的影子”。 鼻孔哼笑了声，李妙音不以为然的锁了屏，迈步往电梯口走去。 走了几步，她步伐渐缓，面色犹豫了下，还是回身来到部门办公室门口，冲手下一个女员工招呼了声：“小七，影子哥上传了首新歌，你给审核组那边打个招呼，尽快审核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尽快上架，还能赶得上活动。” “哦，好呢！” 员工应了声，就去忙了。 轻轻叹了口气，李妙音重又迈步往电梯口走去。 真不想看见杜立升那张得意的丑脸啊！ 上到楼上会议室，所有领导都已经就位了。 “李总，快点！就等你了！” 唐骏招呼她落座，便微笑示意会议开始，看上去心情不错。 各个部门按部就班的汇报工作，很快，就轮到了杜立升。 他红光满面，早已迫不及待。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淡然的汇报着这次活动的情况：“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我来简单总结一下这一周运营部的相关工作。这一周运营部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毕业季活动和宿舍合唱会的上面，部门上下加班加点，我更是连续两天住在公司，力求活动尽善尽美。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酷猫app的日活在活动期间屡创新高，新增近千万，巅峰时期超过了五千六百三十四万，已经打破了去年9月24日创造的日活记录。 而这次的宿舍合唱会活动，也获得了用户的广泛好评和欢迎，截止到目前为止，参与这次宿舍合唱会活动的用户已经达到了五百二十七万三千一百一十九人，共计发布视频二百六十八万五千三百六十一个，点赞最高的视频，点赞量超过了一百八十九万…… 这次毕业季入驻歌手在活动中表现均较为亮眼，尤其是热度榜第一的韩茜，和她相关的视频数量超过了七十二万五千，据数据部估算，她个人为平台贡献日活不下五百万……” 唐骏听着杜立升的汇报，满意的点着头。 从数据上来看，这次活动是获得圆满成功的，而且那个韩茜绝对功不可没。 到底是浣溪沙的艺人，营销宣传就是有一套，就连他自己都在几个平台上看到了韩茜的推送，显然是花了工夫的。 人家公司又花钱，又花时间的，艺人也亲自为活动站台，能拿到热度榜第一，也是理所应当。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冲杜立升问：“那个影子哥的数据怎么样？” 杜立升直起身子，扫了眼李妙音，笑着回答：“影子哥的数据还不错，能有韩茜的65%到70%的样子吧！这还是他一点宣传都没做的情况下，能有这个数据，已经很厉害了。” 他明褒暗贬的话迅速引起了唐骏的注意。 眉头一皱，唐骏问：“一点宣传都没做？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 杜立升笑着解释：“可能是人设原因吧！也可能是缺钱，我看他没怎么做过宣传，各大社交媒体上也没发过动态什么的，连斗音都没发，数据上也就吃了点亏，不过也不低了。” 唐骏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什么人设原因？又不要他露脸，发发动态都懒得发吗？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你们没和他公司联系吗？” 杜立升笑着看向李妙音：“影子哥这边是李总在负责对接，我给李总抄送过活动策划书，不过对接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唐骏看向李妙音，声音沉了几分：“李总，这是怎么回事？” 这狗日的，真不是个好东西！ 李妙音暗暗瞪了杜立升一眼，才硬着头皮解释：“影子哥这边比较特殊，当初在合同上就有约定，他不参与任何宣传活动……” “你少唬我！” 唐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板着脸问：“我记得很清楚，他那边提出的是不出席任何宣传活动，又没说不参加？他要是不参加，为什么宿舍合唱会的活动里有他？我看他就是目中无人！” 见唐骏发火，李妙音面色涨红，也只得低下头来默默挨训。 唐骏训斥了一会儿，拿起水杯来喝了口茶。 趁这会儿的空档，李妙音赶忙解释：“其实影子哥并不是不重视这次活动，他还为这次活动临时创作了一首新单曲，这几天都在忙着录新单曲，都累到住院了，可能宣传方面也耽搁了一下。” 听到这话，唐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板着脸说：“哪有临时抱佛脚的？为什么不早点准备？活动都快结束了，才发新单曲，有什么用？看人家韩茜，也是为这次活动发了新歌，活动一开始就上架了，直接拿了榜首，这就是态度！” 李妙音点头称是。 唐骏这才放缓了语气，耐心叮嘱：“和歌手打交道，你就不能太也由着他们的性子来，那些经纪公司就是一个个鬣狗，都想着从咱们的身上咬肉吃，你得时不时敲打着些他们，他们才会怕你。” 李妙音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 “行了，那就这样吧！” 唐骏抬了抬下巴：“把影子哥的资源下调一个等级，也算提醒提醒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第九十二章 曾经的自己 会议结束，李妙音拿着资料，心情低落的回到了部门。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部门里传出了阵阵喧闹的声音。 搞什么？上个班大呼小叫的，被领导听到，不是找骂？ 她皱眉推开门，就看到部门所有员工都聚在小七的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惊呼连连，很是兴奋。 “不好好工作，都干什么呢？” 她扬声喝了句。 员工们回身看到她，却没有惊慌，而是兴奋的招呼她：“李总！你快来看！影子哥的那首新歌数据爆了！” “什么？” 李妙音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了近前。 不是刚刚才上架吗？怎么就爆了？ “李总。” 小七起身和李妙音打了声招呼，激动解释：“我按照你说的，第一时间联系了审核组，审核通过作品，把影子哥这首新歌上了架。 过了一会儿，我上平台搜了下，想确定一下上架情况，结果发现这首歌的数据正在暴涨！速度快得吓人！ 我以为是有人刷数据，就登后台看了眼，结果发现数据全部都是真实的！李总，这数据暴增的速度，恐怕连林天王发新专辑都没这么恐怖啊！” “真的假的？” 李妙音狐疑的来到电脑桌前，看着屏幕中后台的数据，仔细观察。 小七已经将界面调到了影子哥的数据后台，这里有账号名下作品所有数据的具体信息，一目了然。 李妙音可以看到，列表中所有的数据，都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暴增！ 就拿最基本的播放量来说，这首新歌就在以500左右一跳的速度在飞速攀升！ 小七设置的是5秒一刷新的频率，也就是说，每一秒，就有一百个左右的人在听这首歌！ 这个数据是相当恐怖的，这意味着按照这个速度，一个小时将会有三十六万左右的人收听这首歌！一天就是近千万！ 就连林天王发新专的时候，每秒的播放量新增也才一百三十出头，其他的歌手基本上都是按照分钟或者小时计算的。 行业里有个说法，秒增，那是天王才会关注的数据，也是天王的门槛！ 也就是说，影子哥已经碰触到这个门槛了！ 李妙音盯着数据，谨慎问：“数据确定真实？” 小七笑着点头：“我一开始也不太信，就和技术组那边沟通了一下，数据确实没问题。” 李妙音拿过鼠标，仔细比对着各项数据，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 的确，数据没问题。 其实酷猫这套数据监测系统本身就已经足够严谨了，刷数据很难不被发现。 很简单的道理，播放量好刷，完播率不好刷；评论好刷，会员评论不好刷；点赞热度好刷，销量不好刷…… 总之，平台有一万种方法看得出数据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这么说来，影子哥这首新歌是真的爆了？ 一时间，李妙音脑中乱哄哄的，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办公室坐下了身，她才回过神来。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拿过手机，打开快信，找到霞发来的信息，和那个mp3格式的文件。 点开文件，一阵缥缈的吉他声响起，仿佛来自天边，又近在眼前。 他加了电音效果，李妙音习惯性的分析着乐器伴奏。 跟着，一个潇洒的扫弦，一个平淡无奇的声音唱出了第一段歌词。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以四海为家，” 身躯微微一震，李妙音整个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歌声抓住，进入了情绪。 她此刻再也没有精力去分析歌曲的结构，和弦，乐器，她的思绪，已经被回忆占据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希望能改变世界，实现自己的理想。 在学校中，她积极参与社团活动，拿到乒乓球年级冠军；在中秋晚会登台，表演节目，获得金奖；去校外当志愿者，救助流浪猫狗，可谓是风头无两，妥妥的风云人物。 在感情上，她谈了一个又高又帅的大长腿男朋友，是舍友羡慕的对象。 曾经，她真的以为自己前途一片光明，是世界的宠儿，天之骄子，专为改变这个世界而生。 可现实总是会给每个理想者最无情的打击，当毕业进入就业市场后，她就充分领略到了什么叫现实的残酷。 她和男友来到京城打拼，那时的他们依然对未来充满着向往，依然相信自己的理想。 然而，理想固然光辉灿烂，可只要活着，谁也免不了吃喝拉撒，而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dilililidilililidenda~！” “……”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lidilililidenda~！” “……” “有难过也有精彩。” 在歌声中，记忆如同电影般涌现。 她想起了和男友决定走路回家，省钱买立交桥下的臭豆腐当宵夜，吃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也想起了距离发工资还有五天，却没了开支，她穿着熊猫服去发传单，累得汗流浃背的样子， 还有和男友因为结婚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最终决定分手，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可这些记忆却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以往对于这些记忆，李妙音根本不想去触碰，每次想起，都会强迫自己重新将这些记忆封起。 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她才会借着酒劲儿大哭一场，骂骂那个负心人，缓解一下工作压力。 然而，这次想起这些记忆，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异常平静，无比自然。 她发现，她已经释怀了。 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种境界，堪破，放下，自在。 今天她才忽然发现，那些曾经让她痛苦的记忆和经历，已经随着她的成长，变得不再重要了。 她终于能以一个平和的角度，去看待曾经和现在的自己。 点开通讯录，她找到了深藏在下方的一个号码。 曾经这个号码的备注是最爱，在分手之后，备注就已经被她改成了阻碍，沉在了通讯录最下面。 看着号码，她有些恍惚。 听说他回了老家，娶了一个同村的姑娘，人很好，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拇指动了动，她忽然有些冲动，想按下那个号码。 并不是因为旧情，而是她想好好的和他道个别。 但恍惚了下，她却停了手，跟着点了编辑，将这个号码删除了。 随着号码删除，她仿佛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浑身轻松，心中无比的安定。 这种感觉，她从未体会过。 她忽然发现，这些年来，其实一直折磨她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他不是她的阻碍，从zuiai，到zuai，她从头到尾丢失的，就只有她自己罢了。 但是，从今往后，一切都会不同。 她已经坦然的接受了过去，告别了过往。 正像歌里唱的那样，那些都是她人生中一段宝贵的经历，有难过，也有精彩。 “谢谢……” 她忽然轻声说了句，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这首歌，亦或是……对曾经的自己。 第九十三章 唐骏的尴尬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 李妙音记不清这是听的第几遍了，但无论听几遍，这首歌都是如此打动人心。 这首歌的编曲并没有那么复杂，三大件再加点钢琴就齐活了，没有什么花哨的电音效果和罕见乐器。 但它就像是一杯温热的开水，褪去了繁华，回归本真，用最质朴的力量和最真挚的情感，直击心灵。 她总算明白这首歌的数据为什么会这么火爆了，好歌是藏不住的，这是一首注定会被历史铭记的经典！ 叮铃！ 铃声响起，是唐骏打来的。 “喂？唐总。” 李妙音接通了电话。 “李总，听说那个影子哥的新歌数据破记录了？” 唐骏有些疑惑的问：“不是才发的歌吗？数据起得来？他是不是花钱打榜了？” “没有。” 李妙音摇头解释：“我也怀疑过，但我跟技术组那边确认了好几遍，这首歌的数据都是正常的，没有半点虚假。”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唐骏不敢置信：“我看了数据，比林天王上次发布新专辑的时候还恐怖啊！这……” “唐总。” 李妙音打断了他的话，问：“这首歌你听了吗？” “我刚开完视频会，还没来得及听。”唐骏随口回答。 李妙音认真解释：“我解释没有意义，您可以先听听看，就知道这首歌为什么会突然爆火了。” 挂了电话，办公室门被敲响，小七激动推门进来汇报：“李总！数据又破记录了！播放量每秒破150了！” “这么高？” 李妙音也惊了下，跟着登陆后台，看着影子哥越来越猛的势头，心中也有些激动。 正常，如果这首歌不红，反倒没天理了！ “还有啊！影子哥发了条新斗音视频，这波用户估计是从斗音那边引流过来的。” 小七啧啧感叹：“那条视频就十五秒，发了才半个小时，点赞就过百万了！影子哥在斗音的人气真是无敌了！” “斗音视频……” 李妙音拿起手机，点开斗音，推送的第一条就是影子哥的新视频。 这次是一片漆黑的背景，没有半点光，像是遮挡了摄像头后拍摄的纯黑背景。 在背景上，用斗音自带的艺术字功能写了几行大字：新歌《曾经的你》已发酷猫，请大家多多支持。 视频的配乐是《曾经的你》开头的15秒，只唱了一句“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即便如此，视频的点赞就已经破了百万，评论数也破了十万。 这人气简直了！ 李妙音点开评论区，影子哥的粉丝们纷纷在下方留言。 “影子哥去酷猫了？我怎么不知道？” “等了这么多天，你就唱一句？但……一句也好好听啊！” “刚刚去酷猫听了新歌，我只想说，影子哥，你是音乐圈的良心！” “我已经不关心影子哥是谁了，我只想听歌，我爱你！” “酷猫尊贵会员路过，你们口口声声喜欢影子哥，倒是去开个会员听正版啊！影子哥也要吃饭的呀！” “纯黑背景，十七个字，一句歌，百万点赞，我承认我酸了。” “这么短？就唱一句？” “买正宗山东黑蒜，戳我头，口味酸甜，营养保健。” …… 视频的数据也在飞快上涨，李妙音看着电脑屏幕中后台飙升的数据，忽然想到了什么，把界面调到了宿舍合唱会的活动界面。 不出她所料，挂着这首新歌抬头的活动视频数量正在暴增，而在热度榜单上，影子哥的数据也在飙升。 李妙音还记得开晨会之前的数据，短短几个小时，影子哥的热度就暴增了五十万，大大缩减了差距，和第二名的李雨辰只差二十万了，和第一名的韩茜间的差距也来到了五十万。 李妙音忍不住心生嘀咕，难不成他还真能来个后来居上？ 再看向快信中霞姐发过来的消息，里面的住院二字显得尤为扎眼，让李妙音有些愧疚了起来。 她之前还怪影子哥不作为，态度有问题，如今看来，是误会他了。 这么好的一首歌，他一定花了很多功夫。 而且还是专门为这次活动而写的歌，这份诚意已经真挚到了极点。 可她居然还想着放弃人家，简直太不是人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公司降低影子哥的资源，否则伤了人家的心，下一期的合约恐怕就没那么好签了。 叮铃！ 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唐骏打来的。 “我听了那首歌，的确是首好歌！真不错！” 唐骏的声音中藏着按捺不住的激动：“我已经跟杜立升那边打招呼了，明天一天的开屏广告，都是这首歌！” 他能坐到副总裁的位置上，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从这首歌里，他嗅到了年度金曲的味道！ 老唐在关键时候，还是挺果断的。 李妙音暗自点了点头，心中也升起了几分信心。 有明天一天的开屏广告加持，影子哥还是有机会反超偷塔，后来居上的！ 不过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冲唐骏提醒：“唐总，你说降低影子哥待遇的事，还落实吗？” 隔着电话李妙音都能感觉到唐骏的尴尬。 “咳咳！” 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唐骏淡然吩咐：“这事儿就先放放吧！回头再说，先把这波流量接好再说。” “行，我知道了。” 有唐骏这话，李妙音就放心了。 先放放的话，那么要是没人提，基本上也不会被翻出来了。 挂了电话，她点开了霞的快信，编辑了条快信发了过去。 “不好意思，早上在忙着开晨会，没能及时回复，抱歉！新歌我已经安排上架了，数据相当不错。 我特意向公司申请，帮这首歌申请了明天的开屏广告，如果数据能维持今天这种势头，影子哥是有机会拿到这次活动的榜首冠军的。 影子哥的身体还好吧？方便过去探视吗？如果不方便，请提供一份地址，我会寄送一份礼品过去，也算是我公司的一点心意，万望不要推辞。 希望影子哥能尽快康复，也希望后续合作能够愉快顺利！” 第九十四章 衰人肖琦 《曾经的你》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席卷了整个酷猫，各项数据纷纷爆表，能打破的记录基本上都被打破了。 据技术组统计，单这首歌为酷猫引流而来的流量，就接近了一千万！ 而在这首歌上线后的第二天，影子哥的活动热度就已经接连反超了李雨辰和韩茜两人，登顶了榜首。 得知了消息的宝儿姐惊怒无比，当场就摔了个杯子。 公司连庆功宴都办了，结果临到头被人摘了桃子，她怎么会愿意？ 要是拿不到榜首，那一千多万不就白花了？ 她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杜立升打去了电话，质问了一番。 她怀疑影子哥是买了数据，可杜立升却无奈表示，影子哥的数据是完全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 宝儿姐怎么说都不信，一定要杜立升想办法把韩茜送回榜首，不然跟他没完。 杜立升自然是不愿意的，还发牢骚说宝儿姐说话不算话，讲好了让韩茜陪自己一晚，最后随便找了个野模打发自己。 宝儿姐直接表示，那个野模喜欢自拍，那天晚上拍了不少照片，如果他喜欢，可以寄给他老婆保存留念。 杜立升当场就怂了。 没想到宝儿姐这么狠，还留了这么一手，他只能表示会想办法，把韩茜的排名重新弄上去。 但这谈何容易？ 作为酷猫的运营总监，他怎么会不知道影子哥的这首新歌的势头有多猛？ 几乎所有平台的新歌记录都被这首歌破了，甚至连其他平台的用户，都因为这首歌跳到了酷猫这边来，app下载量也暴增了一大截。 而最重要的日活量，酷猫更是来到了历史高位，创纪录的达到了六千三百多万，这是从未有过的全新高点，堪称行业标杆。 距离活动结束还有一天，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有办法把韩茜的排名重新推上去？ 但没办法也得做，不然那几个贱人曝光了他的l照，那他真就社会性死亡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曾经的你》继续高歌猛进，播放量等各项数据飞速攀升。 活动热度榜上，影子哥的数据也逐渐一骑绝尘，和第二名的韩茜越拉越开，差值逐渐逼近百万。 宿舍合唱会的活动中，《曾经的你》也一跃成为了最受欢迎的曲目，翻唱的视频一个接着一个，层出不穷，将其他曲目远远甩在了身后。 一时间，影子哥风头无两，俨然成了酷猫最火爆的歌手。 这也让诸多竞争对手眼红不已，只恨自己当初优柔寡断，错过了影子哥这只金蛋鹅。 其实仔细想想，那五个条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数据上能打，就算答应了那些条件，又能怎样呢？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酷猫捡了个漏，他们也只能干看着眼馋了。 同样眼馋的还有斗音，虽然酷猫的体量和斗音没法比，但眼看着自家流量被引去他人旗下，斗音还是有些不爽的。 当前斗音的平均日活量在六亿左右，而据后台数据统计，这一次影子哥把斗音一千五百多万的日活引到了酷猫那边，让斗音的日活降低到了近三个月以来的最低点。 一千五百多万比起六个亿，看上去是九牛一毛，但实际上，却占到了斗音日活的2.5%还多，相当于四十分之一。 这个占比已经很恐怖了，也就是说，如果有五十个影子哥，斗音的日活都得被引得一干二净。 当然，这只是粗略的算法，实际情况多有不同，不过斗音也不敢忽视。 于是，斗音的运营人员也在联系影子哥，希望他能够像以前一样，录制live版的视频，发到斗音上，还允诺了一大堆扶持条件。 但可惜的是，张嵘还没出院，一时半会，是录不了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张嵘已经住急了。 虽然甄医生叮嘱了楼层护士长，要求管理好实习护士，不允许打搅病人休息，那些小护士已经不来他的病房晃悠了，可他隔壁的二号病床，却搬来了一个奇葩病友，给他烦得够呛。 这个病友叫肖琦，和他算半个同行，是个摄影师。 不过和张嵘不同，他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小摄影，经营着一家婚纱影楼，没事儿接接婚礼，连正式的片场都没进过，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这次进医院，是因为他在别人的婚礼现场爬到脚手架上去拍摄，结果踩空摔了下来，摔断了腿，拉伤了韧带，一只腿缠得像个炮筒，吊在床尾上。 他住进来的时候是刚做过手术，还在昏迷。 但在苏醒后，发现隔壁床是张嵘，他兴奋得连腿疼都忘了，喋喋不休的和张嵘扯东扯西。 他说自己以前是开音像行的，后来自学了摄影，开了照相馆，之后一度还当过广告摄影，某个上过央视农业频道的化肥广告就是出自他之手。 之后因为酒精中毒住院，他丢了进剧组拍摄电视剧的机会，回来继续开了起了影楼，不过他始终都没有放弃过成为一个职业摄影师的伟大梦想。 张嵘一开始还礼貌性的和他聊几句，但他却越聊越夸张，不是写实主义的冲击感就是抽象主义的生命力，吵得张嵘脑仁疼。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张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他的惨叫声惊醒。 张嵘赶紧帮忙叫了护士和值班医生来，却发现他居然阑尾炎发作了。 于是乎，刚刚下了手术台的他，又翘着一根炮筒似的断腿，被推上了手术台。 第二天一早，张嵘再看到他时，却发现他已经被缠成了个木乃伊，连脑袋都包起来了。 “不是阑尾炎吗？怎么连头都包起来了？” 张嵘不解询问。 医生尴尬解释：“他从手术台上掉下来了，把头摔破了。” “……” 张嵘看着他凄惨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家伙也太倒霉了吧？ 从手术台上摔下来，这属于医疗事故。 不过医院也很上道，副院长和医生和他老婆谈妥了赔偿，给他免除了这次住院的所有费用，还买了一堆礼品，表示歉意。 他老婆是个老实人，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就签了赔偿合约。 等到他再次苏醒，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他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张嵘：“我这个造型，是不是很有后现代艺术风格？” 第九十五章 肖盟 “上了手术台还能掉下来，你也是倒霉。” 看到他这衰样，还开得出玩笑，张嵘还真有些佩服他。 “没看上去那么夸张，就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罢了。” 肖琦笑着哼哼：“摔这一下也值了，能省几万块钱呢！” “你还真看得开。” 张嵘无奈摇了摇头。 肖琦扭头看着张嵘，欲言又止。 张嵘看出了他想说些什么，但也没有主动询问。 其实从昨天肖琦拉着他东扯西扯的时候，他就猜到肖琦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但他们也不过才认识一两天，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既然他不想说，张嵘也不好多问。 肖琦老婆忙前忙后的照料着他，帮他端茶送水。 张嵘则拿着手机，和谢佳琪聊着天，讨论着剧本分镜头。 谢佳琪自从看过剧本后，就对这个让人笑中带泪的故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快信中和张嵘讨论剧情，以及分镜头会如何设计。 同时，她也对故事中的女主角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张嵘可以看出，她的话里话外都仿佛在对他说：我想演女主角！我想演女主角！ 于是乎，张嵘便向她提出，希望她能出演这部戏的女主角。 谢佳琪是很乐意的，但她担心公司那边不会同意。 这也是张嵘发愁的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的话什么事儿都办不了。 他手里现在有一百万，但距离拍摄一部正儿八经的院线电影，还有不小的差距。 这部戏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从各方面来考虑，这部戏已经是最适合他起步阶段拍摄的戏之一了。 首先，这部戏的场景不多，而且基本上都能在城市中找到，不用天南地北的跑，成本上比较节约。 其次，这部戏的戏份主要都集中在了男女主演的身上，次要演员不多，在演员片酬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最后，这部戏的题材是爱情轻喜剧，没有什么特效镜头，完全靠情节取胜，投资不会太大…… 好吧！总而言之，这部戏拍起来比较省钱，所以他才选了这部。 他趁这两天的功夫，已经大致做了成本的核算。 所有的摄影器材、灯光、录音、监视器、服装道具再加上租车的钱，一天五千块差不多能打得住。 摄影师、灯光师、化妆师、跟机员等等剧组人员的工资加起来一天少说也得四五千，这样就是一万一天。 拍摄周期就按两个月算，单是这些最直接的成本，就得六十万，还不算场地租赁费用，更不用提大头的主演片酬，以及后期的宣发费用了。 张嵘自己可以不要片酬，不要导演费，但人家谢佳琪得拿钱啊！ 一个正儿八经的影后，你给她开多少钱的片酬？ 哪怕一两百万，人家都嫌低吧？ 谢佳琪估计好说，但她公司肯定不会同意。 据谢佳琪说，《血红》那边的剧组给她开出的片酬可是40万一集，就按25集来算，片酬也妥妥过千万，人家为什么放着上千万的片酬不挣，来参演一个不知所谓的电影呢？ 哪怕给人家许诺票房分红，恐怕人家还得琢磨琢磨这部戏上映的可能吧？ 这个圈子是很现实的，关系再好那都是私事儿，公事儿谈的都是钱。 还是缺钱啊！ 记得霞姐之前联系过那个北风公司的齐玉珍，原本是想卖一两首歌给她的，但对方经纪人说想买《像我这样的人》和《多想》，貌似没谈成。 李雨辰那边直播做得火热，好像挣了不少钱，但《男人歌》的热度一时半会还没有过去，他暂时也没跟张嵘提过买新歌的事儿，张嵘也不能上赶着卖给人家。 这样盘算一番，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什么赚钱的门路。 一想到这，他又有些着急了。 适逢护士来巡房，他急忙询问：“鲁姐，你见甄医生了吗？他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有好多事要忙啊！” 护士耐心劝慰他：“你别急，甲亢是长期治疗的慢性病，药物的副作用一定要查清楚，医生才好帮你搭配药方。 你放心吧！甄医生交代过，最迟明后天，你就能出院了。” “真的？” 张嵘大喜过望，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看着护士离开，一旁的肖琦再也憋不住了，他开口叫了声：“那个，张嵘啊！有个事儿我不知道方不方便讲。” “嗯？什么事儿？” 张嵘得知明后天可以出院，心情大好。 肖琦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这话挺不合适的，不过我是没办法了，其实……我是想求你帮个忙。” “哦？什么忙？” 张嵘说话间还是留了个心眼：“如果我能办到的事儿，我一定帮。” 叹了口气，肖琦解释：“你记得我跟你说起过我的那个儿子吗？” 张嵘点了点头：“你昨天说过，送他去国外留学念摄影的嘛！叫肖盟是吧？我记得，怎么了？” “说起来都丢人。” 肖琦无奈摇头：“其实，他已经回国了，不过不是毕业，而是让人家给开除了。” “开除了？” 张嵘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有些疑惑，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肖琦不好意思的看向张嵘，恳切说：“我当年没有成为职业摄影师，一直心存遗憾，所以我省吃俭用，都要送他去学摄影。 但谁知道他不争气，叫人家给开除了。唉！我本来想让他回影楼帮我打打下手，但没想到会遇见了你。 你是大明星，认识的导演、剧组肯定不少，能不能帮忙给他在剧组里找个差事啊？什么都行！只要能跟机器，学点技术，我就满足了。” “这样啊……” 张嵘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肖琦是想帮儿子找份工作。 但找份工作而已，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吗？ 不过联想起这两天肖琦的表现，张嵘大致已经了解了他是怎样的性格，无非是太好面子，不会求人，所以才墨迹这么久的。 这对于张嵘而言不是件难事，反而是件好事。 他的剧组就要开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如果让肖琦儿子进组，倒也能当个劳动力。 只是不知道那小子的水平怎么样，别耽误了事儿就行。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这没什么的，其实我最近就有一部戏要开，如果他没事儿的话，就可以来帮我，工资方面的话可能有点低，不过对技术要求不会太高，会操作机器就行！” 肖琦闻言，顿时激动得涨红了脸：“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工资不用谈！管饭就行！机器他会操作的！门儿清！你那剧组什么时候开？哎呀！我先让他过来见见你吧！” 第九十六章 坑爹 “你好，我叫肖盟，叫我查尔斯好了。” 肖盟嘿嘿笑着，热情的和张嵘握了握手。 他接到肖琦电话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跑来了，可见他人就在京城。 但肖琦住院两天了，他却连面都没露，电话都没打来一个。 不过张嵘很快就知道了原因，自从他出现后，肖琦就像是吃了枪药，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呼来喝去，哪儿都看不惯。 而肖盟也没惯着他，肖琦说一句，肖盟能顶十句，给肖琦气得半死。 肖琦的老婆只能在中间当和事佬，左劝右劝，忙得不可开交。 张嵘在一旁看得有趣，只觉这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真是热闹。 肖盟的模样和肖琦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年轻些。 但他们父子俩整个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如同两个极端。 肖琦好面子，自尊心强，轻易不求人，怕给别人添麻烦，性子直来直去的。 而肖盟则比较油滑，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又喜欢开玩笑，整个人看上去很不着调。 所以，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就像是冰块掉油锅，别想有个安生的时候了。 即便对肖盟百般不爽，但终究是自己的崽，肖琦对于肖盟工作的事还是很上心的，对他再三叮嘱：“你进了剧组要多跟老师学习，别眼高手低，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眼睛里要有活儿，能帮把手的就帮着点儿……” 肖盟听得烦了，摆手反驳：“您急什么呀？待遇什么的都没谈呢！我这还没答应进组呢！” “你说什么？” 肖琦又火了：“我好不容易请人家帮你联系个工作，你不干想干什么？天天在家里抱着个电脑养膘吗？” 肖盟不服气：“我那是研究国际前沿艺术，再说了，我又没让你帮我找工作，我堂堂瑞尔森大学电影制作专业的高材生，正儿八经的海归，还怕找不到工作？” “你搞清楚！你是肄业高材生！充其量也就是个过水海老鳖！” 肖琦怒气冲冲的提醒他：“你在家呆了半年多了，一分钱没挣，还想继续啃老下去吗？” 当着张嵘的面被这么数落，肖盟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哼了声，阴阳怪气的反驳：“你干脆再直接点，说我是王八蛋好了。” 肖琦一愣，大怒，指着他骂：“你个王八蛋！” “喏！这是你自己承认的啊！” 肖盟跳起身，躲过了肖琦砸过来的水杯，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你给我滚！” 肖琦扯动了伤口，又疼又气。 “你看你，你爸住着院，你还惹他生气干嘛？” 肖琦老婆絮絮叨叨的起身，收拾着地上的纸杯和水。 张嵘在一旁看着，无奈开口劝慰：“老肖你也别生气，肖盟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既然是工作，那就要公事公办，话都说在前面，省得到时候起争执。” 说罢，他看向肖盟，正色说：“肖盟，我不管你什么学历，我要的是个能掌机的摄影师，熟悉机器，懂镜头走位，听话能干，就完事儿了，这是我的要求。 我能提供的待遇，是两百一天的人工费，一天五十的餐补，二十的交通补，当然，剧组也会提供盒饭，有车接送，如果吃剧组盒饭，坐剧组车上下班，这些补助也会发放。” 肖盟在心中默算了一下，如果干够30天，一个月他能拿到八千块。 “才八千……” 他忍不住嘀咕，八千在京城也就是个毕业生的平均工资。 “八千你还嫌少啊！” 肖琦火了：“就你那个怂样儿，有人要就不错了！” 肖盟撇撇嘴，想要反驳，不过被张嵘打断了：“这工资的确不算高，但也够你一个人花了吧？这一行是看资历的，你如果没有工作经验，什么时候都拿不了高收入。 而且，你能干下来，也算是证明了自己，起码能做成一件事，不是吗？” 听了他的话，肖盟有些意动了。 笑了笑，张嵘趁热打铁，冲他劝说：“至于你爸，他也是望子成龙，关心则切，不然当初也不会花那么多钱送你去国外念书了。 你看他受了伤，住着院，还不忘操心你的工作，你就别和他置气了，这样吧！你给他敬杯茶，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好吧？” 肖盟有些犹豫，他妈在旁边撺掇他：“去呀！倒杯茶有什么的？” 说着，拿了个纸杯给他。 肖盟嘟囔着，还是跑去饮水机前，接了杯开水回来，送到了肖琦的床边。 他伸手往肖琦面前一递，板着脸招呼：“爸，喝水。” 兴许是他的动作幅度大了些，杯中的开水溅了点出来，迸到了他的手指上。 “哎呀！” 他烫得一缩手，纸杯没抓稳，直接从手中滑落。 一旁的张嵘正欣慰点头，却没料到这一状况，只能惊愕的看着那杯水在肖琦惊恐的眼神中，倒在了他的胸口上。 “嗷！” 肖琦愣了一秒，才猛地嚎出了声。 他老婆惊呼一声，赶忙跑过来帮他扒开了病号服，只见他脖颈附近的皮肤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张嵘翻身坐起，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就赶忙跑去卫生间接凉水。 很快，护士快步赶来，医生也闻讯赶至，病房中乱成了一团。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场面重又恢复正常时，已经是下午了。 肖琦的身上又多了一圈纱布，是上半身从脖颈到胸腔的位置。 如果说早上的他像木乃伊的话，那张嵘只能说自己话说早了。 看着肖琦凄惨的躺在病床上，张嵘忍不住唏嘘不已。 他还从没遇到过肖琦这么倒霉的人。 原本只是摔伤了腿，拉伤了韧带，结果好死不死碰上了阑尾炎发作，刚下手术台又被推上去开了一刀。 一个阑尾炎手术，做得他头也摔破了，这还不算完，临了了又被自己亲儿子烫了一身的水泡。 “哎呦……” 肖琦躺在床上哼哼，张嵘尴尬开口：“都怪我，好端端的说什么敬茶呢？唉！”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一番好意啊！” 肖琦老婆看了眼身旁讪讪站在床边的肖盟，无奈说：“幸亏你烫的是你亲爹，要是别人，不得告得你裤子都穿不上？” 肖盟嘟囔着嘴，不敢反驳。 “王八蛋！” 肖琦嘶哑着喉咙骂了句。 “行了行了。” 肖琦老婆摆了摆手，冲肖盟吩咐：“你先回去吧！别在这碍你爸眼了，这边有我看着就行。” “那好吧……” 肖盟如释重负，扭头冲张嵘陪笑：“嵘哥，那我先回去了，咱们快信联系！” 说罢，他便一溜烟跑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张嵘心中忍不住愁云密布。 贪便宜请了这货，该不会给自己挖了个坑吧？ 可千万别呀！ 第九十七章 量身创作 俗语有云，水满则溢，否极泰来。 随着肖盟的离开，肖琦的霉运貌似终于走到了尽头，连带着张嵘的运气都好了起来。 他接到了霞姐的电话，齐玉珍那边来了消息，希望能让他量身创作两首歌，每首歌的出价给到了50万，但作品必须要她满意才行。 跟着，甄医生也给他下了出院通知，表示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消息接连而至，张嵘的心情也跟着大好了起来。 有齐玉珍这一百万，他的底气也充足了不少。 两百万虽然对于一部院线电影而言不算多，但已经够得着门槛了。 不过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量身打造不是说随便塞两首歌过去就能搞定的，他需要结合齐玉珍的实际情况和个人条件来做选择。 他搜了几首齐玉珍以往的歌，着重听了下。 齐玉珍的先天嗓音条件还是不错的，只是个人风格的选择上让张嵘有些没听懂。 她此前发过一张专辑，但里面的歌大部分都是苦情情歌，什么分手、背叛、痛苦，听得张嵘头皮发麻。 在张嵘听来，她的声音可塑性还是很强的，音域比较宽，高音飙得上去，低音也下得来，其实这种苦情歌并不能完全释放她的潜力。 按照张嵘自己的想法，是想给她两手难度比较高的歌，民族风或者摇滚都可以试试看，不过还是要看她个人的喜好。 于是，他便问霞姐要来了齐玉珍的快信号，添加了她的好友，给她拨去了语音通话。 齐玉珍接到影子哥的语音通话，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这几天她同样也在关注着影子哥的消息。 酷猫的活动，斗音的视频，影子哥俨然已经成了近期最火的一位歌手。 尤其是那首新发的《曾经的你》，简直唱到了她的心坎里。 如果不是影子哥不卖已经发过的歌，她还真想把这首歌买过来自己唱。 《曾经的你》在酷猫全平台的数据排行已经登顶了，这也让齐玉珍对买歌的事儿增添了不小的信心。 只要影子哥拿出来的歌能有《曾经的你》七八成，哪怕一半的质量，她这钱花得就不算亏！ “呃……喂？” 齐玉珍接通了影子哥的语音通话，忐忑的应了声。 “你好，是齐玉珍吗？” 张嵘溜达进了消防通道，这里比较安静。 “是我，你是影子哥？” 齐玉珍试探问。 “你可以这么叫。” 张嵘开门见山：“我给你打这个语音是想和你简单聊聊。” “聊什么？” 齐玉珍不算意外，既然是量身创作，肯定要了解一下歌手的，这是职业创作人的习惯。 “什么都行，你对音乐的理解，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你的家乡，你的生活环境……都可以。” 张嵘耐心解释：“我需要加深对你的了解，才知道怎样的音乐比较适合你。” “那好吧！” 齐玉珍点了点头，但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聊起。 “不如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事吧！” 张嵘起了个话题，齐玉珍想了想，就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这一聊，就是一整个下午。 张嵘扮演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的角色，他耐心倾听着齐玉珍的所有话语，她的回忆，她的委屈，她的抱怨，她的执着。 逐渐的，一个形象在他的心目中慢慢勾勒了出来，他的思绪也逐渐明朗。 等到这番谈话暂歇的时候，他已经大致知道该给齐玉珍选怎样的歌了。 “天呐！都这么晚了。” 齐玉珍此时才发觉已经到了晚上，她舒了口气，感慨：“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聊过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你聊天好像根本没有防备，好多话都不该说的。”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张嵘笑了笑：“那咱们先到这吧！你早点休息。” “好的。” 齐玉珍随口问：“那咱们明天几点开始？” “明天？” 张嵘有些疑惑：“明天我还有事儿，聊天的话后面就不用了，明晚或者后天，我再给你打语音，到时候交稿。” “啊？” 齐玉珍怀疑自己没听清：“你的意思是说，就聊今天一次？后天就把新歌给我？” “是啊！” 张嵘坦然应声。 “……” 齐玉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聊这一下午就够了？而且，明天一天写两首歌，那质量能有保证吗？ “你等我消息吧！我会联系你的。” 张嵘随口说了句，就挂断了语音。 看着聊天界面中的通讯记录，齐玉珍忍不住忧虑的皱起了眉头。 这歌写的，是不是草率了点？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语音回去确认一下，但刚才聊天中，她听到影子哥那边貌似是在医院里，有医院的广播声，可能现在不是太方便。 迟疑片刻，她还是放下了手机，试着安慰自己。 或许人家影子哥就是天才，一天写两首，对人家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呢？ 反正是货到付款，她满意了再交钱。 要是新歌质量不行，大不了她就要求换货呗！ …… 酷猫音乐公司总部。 时至深夜，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回了家，只有技术部还亮着灯。 小王是技术部的软件工程师之一，今天轮到他值晚班。 技术部值晚班还是比较轻松的，说是软件维护，实际上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活儿要干。 正在电脑前玩着页游，小王忽然感觉身旁一暗，回头看去，却是运营部的杜立升。 “咦？杜总？你怎么还没下班？” 运营部是和技术部接触最为密切的部门了，小王和杜立升的关系也不错，笑呵呵的帮他拉了张椅子过来。 杜立升红光满面，浑身散发着酒气，闻言笑呵呵的说：“嗨！别提了！陪客户去吃了个饭，喝点酒结果把钥匙给丢了。 你嫂子带孩子回娘家了，我回不去家，索性就来公司对付一晚上，反正办公室里有地方睡。” “这样啊！” 小王不疑有他，指了指库房说：“那里面有张床，要不你上那儿睡会儿去？” “不急！” 杜立升笑着提起手中的一打啤酒和一些花生米之类的下酒物：“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一起喝点儿？” “行！” 小王欣然同意，伸手接过啤酒，笑着打趣：“呦！夺命大乌苏！这酒劲儿大啊！” “嗨！啤酒劲儿能大到哪儿去？” 杜立升笑了笑，就拉着他推杯换盏起来。 小王的酒量本就不是太好，又被杜立升激得喝了几口快酒，三瓶下肚，就有些上头了。 “不行，我顶不住了，头晕，我得去睡会儿。” 他摆着手，摇摇晃晃起身。 “那你去眯一会儿，我自己再喝点儿。” 杜立升关切的将他搀进了库房，帮他盖好了被子。 眼看着他沉沉睡去，杜立升快步回到电脑前，将网页最小化，跟着打开了系统后台，输入了一个简短的账号和密码，点击了登陆。 第九十八章 改数据 后台数据自行跳动，杜立升的脸反射着显示屏的亮光，明暗不定。 各项数据排行榜上，内容各有不同，但唯一的共同点是，榜首都是《曾经的你》。 如果放在两天前，杜立升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影子哥居然会通过一首新歌，就在热度差距过百万的情况下实现了反超，并且一举靠这首新歌攻城略地，占据了所有排行榜的榜首。 可他却偏偏答应了杨天宝，要把韩茜的排名推到活动榜首。 这两天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提升韩茜的各项数据，限制影子哥和新歌的曝光率，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影子哥的数据一骑绝尘，将韩茜远远甩在了后面。 眼看活动临近结束，而他的各项手段又收效甚微，宝儿姐那边无奈，又想出了一招，要他配合。 所谓的新招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就是偷塔。 韩茜经纪团队发动运营团队，在各个超话团、粉丝群里发起号召，组织粉丝，约定好在毕业季活动的最后一天帮韩茜打榜，冲击排名。 同时，她们也联络了水军，购买了流量，准备在活动结束前完成偷塔。 她们也联系了杜立升，要他配合帮忙，确保偷塔成功。 今天是酷猫毕业季活动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晚十二点，后台的数据就会自动锁死。 下午时分，韩茜经纪团队的行动就已经展开了。 多方面发力的情况下，她们一度将热度差距缩减到了不足八十万的程度。 但随着水军流量的清空，粉丝力度的渐弱，差距又再次被拉开了。 没办法，她们只能出动杜立升了。 移动鼠标，杜立升点开了韩茜账号的后台数据，开始动手修改。 时间所剩无几，他能用的手段也早就用过了，早已无计可施。 现在的他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改数据！ 他之前输入的是数据系统核心管理员的账号，拥有一定的权限，可以修改系统的一些基础数据。 很快，他就篡改了韩茜活动热度的修正因子基础数值，点击了确定。 随着下一次刷新，电脑屏幕一闪，韩茜和新歌《期待》的排名直接一步跨越，超过了影子哥，实现了反超。 做完了这一切，杜立升徐徐吐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紧张得满头大汗了。 砰！ 技术部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杜立升吓了一跳，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进来的人是音乐部的李妙音。 神色微变，他定神挤出一丝笑容，问：“李总？你怎么回来了？有东西落在公司了吗？” 盯着他，李妙音冷笑开口：“杜立升，你还在装？你的事公司都知道了！” 杜立升眼神一慌，但依然强撑着一副茫然的表情：“你说什么呢？下班时间在公司喝点酒也不行吗？” “还嘴硬？” 李妙音哼了声，随即让开了身子。 随即，一个身影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赫然正是唐骏！ 这下杜立升再也绷不住了，面色大变。 冷冷瞪着他，唐骏快步走到了电脑前。 杜立升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抓鼠标，却被唐骏一把推开。 俯身看着屏幕中的后台数据，唐骏面色铁青，回头怒视杜立升，厉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 杜立升一哆嗦，额上汗如雨下。 库房里的小王被唐骏的怒吼惊醒，迷迷糊糊的从库房中爬起钻出，揉着眼睛问：“怎么了？怎么了？” 待他看清眼前的唐骏后，瞬间惊醒，赶忙站直了身子：“唐……唐总？” 瞪了他一眼，唐骏没有理会他，依然怒视着杜立升，厉声喝骂：“杜立升你是吃错药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胆大，连系统数据都敢改？你还想干什么？嗯？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我……我……唐总……” 杜立升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说！你收了浣溪沙多少钱？” 唐骏盯着他质问。 “我……” 杜立升面色变幻，忽然噗通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抽着自己耳光：“唐总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不是人！我是猪脑子！但我真没办法啊！我是被杨天宝威胁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唐骏攥着拳头，很想给这小子来两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指着杜立升，咬牙说：“你自己去给董事会解释吧！” 说罢，他便转身，冲李妙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他一起来到了门外。 “唐总，要不咱们报警吧？” 李妙音认真提议：“他这种行为属于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已经够立案了。” “唉！李总，你先别急。” 唐骏叹了口气，拉着她低声说：“对于这件事，我也很气愤，杜立升该死！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咱们不能冲动，越是这种情况下越要冷静。” 李妙音皱眉问：“唐总，你也看到了，他私自篡改系统数据，这会给公司造成极大的损失，难道咱们还要视若不见吗？” “当然不是！” 唐骏摇头叹息：“正是因为这会给公司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咱们才要谨慎呀！” 说着，他向李妙音耐心解释；“你知道咱们公司为什么能做到行业老大吗？是因为咱们公司的数据够权威！ 咱们的年度十大歌手相关数据，就连金曲奖也要作为重要考量依据，歌手们把咱们平台当做最重要的竞争平台，也是因为咱们的数据排名公正透明！ 所以，我们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咱们可以随意篡改后台数据的，这会伤到咱们公司的根本！” 李妙音闻言，有些急了：“那这事儿怎么办？” “这已经超出我的管辖范围了。” 唐骏严肃说：“这事儿我会向上反映给董事会，杜立升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但这事儿也绝对不能声张，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咱们公司就完了！” 李妙音面色变幻，思绪有些复杂。 她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你放心，这事儿我会亲自处理，绝对会让杜立升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唐骏向她认真保证。 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李妙音只得点了点头，解释：“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不想公司的利益受到损失。” “我明白，这件事你居功甚伟，我会向董事会反映，为你申请嘉奖的。” 唐骏赞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妙音想了想，问：“那数据是不是先改回去？时间还没过12点吧？” “不能改！” 唐骏严肃说：“改一次还有办法解释周旋，要是再改一次，那就不用网友发现，咱们自己就露了个底朝天了，绝对不能改！” “那影子哥那边怎么办？” 李妙音皱眉发愁。 “你好好跟那边解释一下吧！” 唐骏叹息：“只能后面给他补偿了，我会先安排把他的资源等级提到顶级，后面再给他补几个渠道力推，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 “也只有这样了。” 李妙音无奈点头。 熬到半夜，居然只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她有些不甘心，可也没什么办法。 唐骏又叮嘱了她几句，便让她先回家休息了。 开车驶向家中，李妙音心中总有些不安。 忽然，一个细节浮现在她心头，让她忍不住一惊。 系统后台管理员的账号只有高层领导手里才有，杜立升是从哪里搞到的？ 第九十九章 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妙音刚来公司的时候，适逢公司数据监测系统上线，据她所知，后台管理员权限只有集团级别的高级管理层才会有。 换句话说，也就是只有唐骏那一级别的领导才有。 联想起杜立升平日里经常凑在唐骏身边拍马屁的样子，他手里的管理员账号是从何而来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李妙音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心中翻江倒海。 这事儿和唐总有关系？ 不应该啊？ 以他的地位和收入，有必要搞这种事吗？ 而且，唐总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啊？ 李妙音是被唐总招进公司的，算是唐骏的嫡系。 所以，在发现这些内幕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唐骏。 根据她对唐骏的了解，或许在一些小的问题上，唐骏会有点刚愎自用，或者意气用事。 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唐骏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更何况是损害公司利益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只要唐骏不傻，就不该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不过这也不代表唐骏就一定不会有犯这种错的理由。 年度十大歌手的合同，一份五千万的收益，即便是10%的返利，一套房的钱也挣回来了，一般没有多少人能挡得住这种诱惑。 据她所知，唐骏的年薪并不算高，上次公司年会的时候，她听总公司综合部的几个女员工说起过，总公司卓总是所有副总裁中年薪最高的，但也才一百八十万。 唐总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没法和卓总比，他的年薪也只会比这个数少。 但她也听过传闻，唐总年初在海淀如园订了套房子，面积还不小。 那边的房价都在八九万，面积都在两百平以上，哪怕最小的户型，也都得两千万打底。 两千万的房子，首付就得六百万，贷款一千四百万的话，每个月就得还将近十万块钱。 算唐总的年薪有一百万，也不够还贷款的，想供这么贵的楼根本不现实。 难道杜立升的背后，真的是唐总？ 想到刚才唐总劝说她的那些话，李妙音打了个冷颤。 所以说，刚才唐总其实是在安抚她，想息事宁人？ 那她去找唐总告状，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对！如果杜立升是在帮唐总做事，那唐总知道他们的猫腻被她知道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杜立升，反倒和她一起来到公司，将杜立升堵了个正着呢？ 杜立升的上线应该不是唐总。 想通了这点，李妙音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如果唐总也和杜立升是一丘之貉的话，那她今后恐怕没办法在公司待下去了。 可不是唐总，又会是谁呢？ 想了半天，李妙音都没有头绪，只想得脑子一片混乱。 叮！ 快信的提示音响起，她低头看去，却是唐骏发来的。 “这件事不要声张，我已经大致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这几天事情就会明朗，你装作不知道就好，不要参与进来。” 看到这条消息，李妙音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唐总真的和这件事没关系，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老唐认真起来做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他要出手，基本上也没她什么事儿了。 只是可惜了影子哥，到嘴的鸭子飞了，放在谁身上也不会高兴，得想个办法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 “姐你别逼我好不好？” 谢佳琪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趴在床上，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在空中晃着，两只手托着手机放在面前，愁眉苦脸的看着屏幕中的中年女人。 这女人是她的经纪人，圈内人都叫她静姐，也算是国内最顶尖的经纪人之一了，向来以性格强势的女强人形象示人。 但此时在手机屏幕中的她却满脸无奈，唉声叹气，完全拿谢佳琪没半点办法。 她看着谢佳琪，耐着性子继续劝说：“佳琪，车轱辘话我给你说了无数遍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你发给我的那个剧本我看过了，故事的确挺有意思的，但它不适合你呀！而且，它连项都还没立，什么时候开拍都还没影儿，你干嘛盯着它不放呢？ 《血红》那边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了，很有诚意，他们这部戏已经定了总投资，三个亿，绝对的大制作，又是徐世昌当导演，妥妥的年度大戏，谁拍谁红，这是送上门的机会啊！ 徐世昌点了名要你，你知道有多少女演员羡慕么？这机会你不要的话，大把的人抢着要，我的丫头，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哎……” 谢佳琪将睡衣帽子扯下，盖住脑袋，闷声闷气的哼唧：“可是野蛮女友的人设很有意思啊！我都没演过这种角色。” “噫！真是个榆木脑袋！” 静姐气得直翻白眼，忍不住吐槽：“放着大制作的女一号不演，盯着个破剧本较劲，我真是没法说你！” “静姐……” 谢佳琪抬头巴巴的瞅着她，忽闪忽闪的眨眼睛。 捂着额头，静姐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好吧！就算你要接这部戏，那片酬呢？” 静姐换了个角度劝她：“你说的那个春夏秋冬，他们掏得起吗？你可是国内最年轻的影后，片酬低了那叫跌份儿，对了，你说这部戏的投资暂定多少来着？” “两百万。” 谢佳琪低声回答。 “多少？！” 静姐提高了声音。 “两……两百万。” 谢佳琪声音更低了，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 屏幕中，静姐的画面仿佛暂停了，半晌她才叹了口气，疲惫的问：“孩子，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姐你说什么呢？” 谢佳琪赶忙解释：“这只是前期投资，后期还会追加的。” “再追加能追加到多少？三百万？五百万？” 静姐无奈问：“就算加到了五百万，他们准备给你开多少钱的片酬？” “呃……” 谢佳琪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见静姐又要叹气，赶忙开口：“其实我可以选择用片酬入资，等后面拿票房分红，剧本你看过的，就凭这故事，卖个三五千万的票房不为过吧？你说呢？” “你是不是真病了？说胡话呢？” 静姐恨铁不成钢瞅着她问：“合着一分钱的片酬挣不着，他们还想让你倒贴？这不是欺负人吗？” 第一百章 父亲写的散文诗 “没说倒贴呀？” 谢佳琪赶忙解释：“春夏秋冬那边说可以保证我的片酬不低于一百万，可以写在合同里的。” “才一百万？打发要饭的呢？” 静姐不满摇头：“你是电影咖，就算自降身份去拍电视剧，那也是一线的价格，一百万的片酬那叫自降身价！” “已经不少啦！” 谢佳琪无奈说：“我拿奖那部戏也才六十万的片酬，还没一百万呢！” “那能一样吗？” 静姐提醒她：“那部是孙导的戏，就奔着拿奖去的，多少演员宁可倒贴钱也想演，能给你片酬，就已经是照顾你了，还能算多少吗？ 这部不一样，小投资，小制作，小门小户，接了未必能拍，拍了未必能上映，上映了未必能卖钱，卖也不一定能卖出多少，这样的戏，你说接它有什么意思？” “它的角色有意思！” 谢佳琪忍不住反驳了句。 “我不是说了吗？那个角色不适合你。” 静姐苦口婆心的规劝。 但谢佳琪忽然提高了声音：“怎么就不适合了？难道我就只能演些乖乖女的角色吗？” “？？？” 静姐见她情绪有点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下来：“我没说你只能演乖乖女的角色，走出安全区，挑战不同的角色，这是好事，但我不想看你进那些三无剧组，我怕你被骗，你懂吗？”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问题，谢佳琪嘟囔着道歉：“静姐，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是为你好。” 静姐叹了口气，问：“那你现在怎么想？有改变主意吗？” “……” 谢佳琪低着头不说话。 “我就知道没用……” 静姐无奈摇头感慨：“你从小就是这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却比谁都犟，决定的事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佳琪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同意了，顿时露出了笑容，抱着手机撒娇：“我就知道静姐最疼我了，有你在，我才敢任性一下呀！你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带了你。” 静姐被她搞得没了脾气，只能开始盘算该怎么帮她搞定手头的麻烦事儿：“《血红》那边只能我去回绝人家了，真可惜，这么好的资源，就要这么拱手让人了……你确定要接这部野蛮女友？” 谢佳琪点头：“嗯，我都答应张嵘了。” “……” 静姐无奈：“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行吧！那我去和李明霞谈，你自己好好揣摩一下人物吧！” 说完，她叹了口气，挂断了视频。 “呼！终于搞定了！” 谢佳琪翻身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长舒了口气。 伸手拿过床头的剧本，她随意翻开任何一页，上面都写满了她的笔记。 合上剧本，她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绪飘飞，故事中的剧情在她的脑海中上演。 其实这个故事本身并没有多么凄美，和《血红》比起来差远了。 但她在看过之后，却发现自己再也进入不到《血红》女主角思帆的人物里去了。 在这个故事里，女主角没有看到思帆那样，在男一号、男二号甚至是南三号之间痛苦纠缠，刚和这个谈完恋爱，误会分手后就马上转投到了另一个对象的怀抱中。 她反而始终沉浸在上一段已经逝去的恋情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然而，这却让谢佳琪感觉到格外的真实，也更能契合到女主角的心境当中去，从而理解她的种种行为。 这是合乎逻辑的。 她能体会到故事中始终笼罩着的那层淡淡悲情感，并且为之深深着迷。 故事中的男主角阿牛更让她心生喜爱，又忍不住心疼。 阿牛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那种高大健壮，能够散发安全感的那种男主角。 他好面子又胆小怕事，可本性善良，才对女主角逆来顺受，包容她的种种野蛮行为。 他喜欢女主角，也知道女主角心中另有他人，但他只想呵护她，让她能够从痛苦中走出来。 而女主角也正是知道这点，才不忍心将他当做一个替代品，选择了离开。 让谢佳琪喜欢的，就是他们这种对感情认真的态度，以及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问题的共情，这是诚意的体现。 而思帆的人物性格与之对比，却显得有些自私和薄情了。 在谢佳琪多日的细节补充下，她脑海中的人物形象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甚至开始设计在不同场景之下，自己出演的女主角会穿着怎样的衣服。 同时，她也设计了阿牛的形象，人物蓝本自然是张嵘。 可她设计了好几种方案，都感觉不太合适，因为完全不足以遮掩住张嵘的光芒，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张嵘自己会怎样设计阿牛的形象呢？ 她看向了窗外的夜空。 他应该会比她下手更狠吧？毕竟他也不是个太在乎形象的人，否则也不会搞出个影子哥的账号去唱歌了。 那首《曾经的你》这两天火得要命，她自然也听了，的确好听。 可她更想听张嵘在卫生间里唱的live版，因为那是她能够独享的独家版本。 不过这次张嵘生病住院刚回来，估计得有几天听不到他的独家专场了。 忽然，一阵吉他声从窗外传来，谢佳琪一愣，随即迅速从床上爬起，将窗户打开，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窗台前，托着下巴，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没想到今晚会有惊喜，这个视频打值了！ 简单的和弦只重复了一遍，张嵘平淡的歌声就随之传来。 “一九八九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啊，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 …… 听着歌词，谢佳琪的神色略有些疑惑。 这首歌的歌词好奇怪，像是日记，又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但听着歌，她却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儿时，老爸下班回到家，背着她骑大马时的记忆。 好像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张嵘的歌声没有停歇，依旧平淡，但却像是藏着某种厚重的力量，格外的打动人心。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 卫生间中，张嵘面对着手机，唱着歌。 在语音通话的另一头，齐玉珍抱着电话，哭得泣不成声。 第一百零一章 最初的梦想 “怎么样？这首歌还满意吗？” 张嵘一曲唱罢，冲手机问了句。 齐玉珍那天和他聊天时，说起过她家中的情况。 她儿时老家在乡下，父母都是农民出身，后来家里合资开办了加工厂，一步步做大，在城里买了房，搬到了城里居住上学，她才有机会学习音乐。 父亲很疼她，对她学音乐的事也是鼎力支持，就连这次买歌的钱，都是她问她父亲借的。 根据她的情况，张嵘发现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很契合她，就将这首歌拿了出来。 电话那头没有动静，一片安静。 难道网卡了吗？ 张嵘拿过手机，疑惑开口：“喂？齐玉珍，你还在吗？” “啊！在的在的！” 齐玉珍开口回应，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不好意思，我听得太入神了。” “哦。” 张嵘点点头，又问了一遍：“这首歌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 齐玉珍忙不迭的点头，这首歌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歌里唱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在听歌的时候，她仿佛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她想起了考上京音的兴奋，在学校里的风光，参加比赛时的辛苦，和拿到北风公司合约时的兴奋。 她也想起了和公司文化磨合时的不习惯，看透圈内人情冷暖本质时的心寒，以及意外得罪天后时的无助。 但这次的她却并不再像以前那样懊悔、不安，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坚定，平静。 因为她知道，她一直有着一个最坚强的后盾，永远支持着她。 “很好，那这首歌就算是交稿了，我回头把曲谱什么的发你。” 张嵘放下手机：“接下来是下一首。” “还有一首？” 齐玉珍惊了。 前天聊过天，两天的时间里弄出一首这么高质量的歌，已经很厉害了，怎么可能一下弄出两首来？ “是啊！我那天不是说了吗？最早今晚交稿，既然是交稿，当然是两首一起交了。” 张嵘不以为然，跟着起身说：“你先稍等一下，第二首歌的编曲比较复杂，我先把合成器弄好。” 说着，他就来到之前搬进来的合成器前，鼓捣调试了起来。 隔壁房间，谢佳琪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忽然很想给老爸打个电话。 她没想到今天张嵘居然会唱这样一首歌。 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太好了，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人，在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但她也有些疑问，为什么歌词里，父亲怀中抱着的是女儿呢？ 疑惑间，窗外又响起了一阵旋律，但却是钢琴声。 张嵘家里有钢琴？谢佳琪回忆了下，想起了张嵘卧室里放的那架电子琴。 应该是用那个弹的。 不再去想其他，她托着脸颊，看着窗外的月亮，静静期待。 张嵘第一次弹电子琴，这次他会唱一首怎样的歌呢？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把眼泪，种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 “用轻快的步伐，” 温暖、坚定、有力的歌声传来，谢佳琪微微张大了眼眶，将双手放在腮下，深深吸了口气，屏息将喉咙中的赞叹憋了回去。 为什么他唱的每首歌都这么好听？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 张嵘将手机放在合成器连出的扬声器前，手中抱着吉他，随意扫弦，轻轻用脚掌踩着节拍。 而电话另一端，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此时此刻，齐玉珍的出租屋内，她整个人愣愣的坐在电话前，捧着手机，听着扬声器中传出的歌声，仿佛魂飞天外。 震惊、疑惑、好奇、欣喜，种种情绪纷杂，她感觉到有些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是真的吗？一连两首唱进她心里的好歌就这样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大致就是这样。” 张嵘关了扬声器，拿过手机，认真解释：“后续还是一样，间奏过后，再唱一遍主歌和副歌，再到尾声，电吉他solo结尾淡出，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齐玉珍略显颤抖的声音才再次出现。 “谢谢！” 她郑重的道了声谢，仿佛觉得不够诚恳，又重复了两遍：“谢谢！真的谢谢你的鼓励！” 这首歌完美的唱出了她的心声，将她那些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情感，在音乐中抒发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之前的那首歌，是写给她父亲的话，那么这首歌，就是写给她本人的！ 当初意气风发的她不知天高地厚，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后，才知道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放弃，在所有人不看好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停止过挣扎。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她还没有实现自己最初的梦想，怎么能轻言放弃？ 越是被质疑，她就越要证明自己，她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看看，她是不会被打败的！ “没事儿，本职工作有什么好谢的？” 张嵘随口应了声，问：“你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或者编曲上面有什么意见？” 齐玉珍略一思索，却卑微的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也不知道能改哪里。 “没有了，没有了。” 齐玉珍赶忙回复。 “那行，我这就把资料给你发过去，你确定没问题，就把钱打过来吧！太晚了，就不多聊了，早点休息，拜拜！” 张嵘平静的交代了下，就挂断了语音。 电话另一端，齐玉珍捧着手机懵了半天，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直到被邮件提示惊醒。 看着邮件备注里“《父亲写的散文诗》与《最初的梦想》见附件”的字样，她心中只剩下了震撼。 只凭借前天一下午的聊天，就写出了如此优质的两首歌，连编曲都编好了，这还是人吗？ 恐怕就连梁大师都做不到吧？ 影子哥真的是人吗？ 还是说，这就是真正的天才？ 看着邮件附件里的曲谱，齐玉珍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她要火了！ 第一百零二章 冷处理 歌声已经停歇，但谢佳琪依然趴在窗边，双眼朦胧。 这首歌有种无形的力量，仿佛一泓温热的泉水，抚慰心灵。 虽然只听了一遍，但那些歌词她却记得清晰。 其中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却是最后一句。 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到底什么才算是真的渴望呢？而她的渴望，又是什么呢？ 轻轻舒了口气，她看着窗外的明月，忍不住好奇沉思。 张嵘为什么总是能写出这么打动人心的歌呢？ 而且，为什么影子哥的身份这么红了，他却没有出面承认呢？ 她相信，如果张嵘出面证实自己就是影子哥，以他和影子哥双重的影响力，身价一定成倍增加，通告一定接到手软，广告报价也低不了，钱也绝对不会少挣。 但她也同样相信，张嵘不出面证实，一定也有他的原因。 或许，他给那个账号取名叫小张的影子，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影子哥是他吧？ 不过，他估计不知道，知道他影子哥身份的人，已经多了一个，而且就住在他隔壁。 脑海中幻想着有朝一日张嵘得知她已经知道他影子哥身份时惊讶的表情，谢佳琪忍不住偷笑出声。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瞒得越久越好。 谢佳琪拿出手机，点开快信，给张嵘发了条信息过去：“我已经说服我经纪人了，她明天会和霞姐谈合约。” 没一会儿，张嵘也发了条信息过来：“太好了！投资也已经基本到位，这一周我会把设备、剧组工作人员、道具车辆准备到位，争取下周开机！” 谢佳琪躺回床上，大字型的舒展开身子，有些期待。 下周么？那也没几天了呀！ 不行！得再把台词熟悉一下。 她又翻身爬起，拿过剧本，认真读了起来。 …… 酷猫毕业季活动已经结束了，但活动的风波却没有过去。 这次活动可谓是一波三折，从活动开始，影子哥c位打头阵，结果被异军突起的韩茜拔得头筹，屈居第三。 大家原本以为这次活动的结果已经确定了，韩茜已经稳操胜券了，却没想到影子哥直接携一首新歌重磅回归，以俾睨之势冲上了榜首。 《曾经的你》声势无匹，横扫各大榜单，甚至出了圈，流传越来越广。 而就在大家以为影子哥将获取这次活动的胜利时，最后的结果却再次让人大跌眼镜。 很多酷猫用户是在活动结束后的第二天，才发现最终的热度排名有了变化的。 影子哥居然在一夜之间，从榜首掉了下来，被韩茜反超了！ 临到活动结束被反超，这让很多影子哥的粉丝大为不满。 尤其是在得知韩茜是在最后一刻实现反超，成功偷塔的情况之后，他们更是忍不住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韩茜粉丝在刷热度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自己也在做，所以，影子哥和韩茜直接的差距，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近百万的热度差距，不是那么容易追赶上来的，很多影子哥的粉丝也是在下午时分确定热度差距仍在五十万以上，基本没有被翻盘的可能，才退出平台的。 五十万以上的热度差距，一个晚上就反超了？ 开什么玩笑！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于是乎，酷猫的意见反馈渠道从当天晚上就被挤爆了。 不仅如此，在微客、今日热点等社交平台上，酷猫官方账号的评论区里，也被粉丝们的质疑评论刷屏了。 这种事本该是运营部来管的，但眼下酷猫的运营部正陷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中，乱作一团。 不光是运营部，当前酷猫公司上下都有些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两天集团总部突然派了检查组下来，核查着公司上下各项工作业务，运营部是重点核查对象。 运营总监杜立升从核查的前一天晚上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没来过公司。 运营部的副总监只能硬着头皮，和部员一起接受检查组的核查。 全公司上下，只有李妙音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知道，检查组是因为袁总得知了这边的事，亲自组建的，而告知袁总这一情况的，正是唐总。 而且她还知道，集团总部那边也在经历着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暴。 唐骏那边已经确定了杜立升背后的幕后主使，大概率是总部那边负责市场推广的副总裁吴光宇。 据她所知，集团那边已经停了吴光宇的职，还有一票人受到了牵连。 吴光宇是酷猫音乐的创始人之一，后来酷猫被集团收购之后，他就进入了集团总部任职，成为了集团总公司的一名高管，他原本的那些下属也都分散进入了集团旗下的各个分公司。 杜立升是酷猫音乐被收购半年之前进入酷猫的，那时的他只是个普通职员。 酷猫被收购后，他就成了组长，之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成为了副总监，再然后，他又用了一年的时间，当上了运营部的总监。 李妙音早就怀疑过他有背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吴光宇的人。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吴光宇在酷猫被收购之前，就特意安插在公司的一枚暗子，目的就是为了在离开酷猫后，依然能对酷猫拥有一定的掌控力。 叮！ 消息提示音响起，李妙音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唐总发来了，让她上楼去他办公室。 不动神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部门，她来到楼上办公室，唐骏靠坐在沙发椅上，一脸疲惫的揉着鼻梁。 听到她进来，唐骏微笑放下手：“事情差不多结束了。” 快步来到近前，李妙音低声好奇问：“是吴光宇吗？” “嗯。” 唐骏点了点头。 “总公司打算怎么处理？” 李妙音追问。 唐骏解释：“吴光宇、杜立升这两个人引咎辞职，其他相关人员，调离原岗，安排进入其他公司。” “就这？” 李妙音有些失望：“他们这是违法行为，引咎辞职就完事儿了？” 唐骏摇了摇头，耐心解释：“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话吧？总公司也是这个意思，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事关酷猫核心的监测系统，总公司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到公司的根基。” “那这次活动怎么办？” 李妙音皱眉问：“很多用户都发现了数据异常的事，闹得挺厉害的。” “没办法，冷处理吧！” 唐骏严肃说：“公司不可能因为一次活动就自毁长城，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撑了，他们愿意闹就去闹吧！反正也没有证据，还能帮平台增加一波流量，过几天他们自然就忘了。” 李妙音没有开口，忧心忡忡的看向桌上的电脑屏幕。 他们真的会忘吗？ 第一百零三章 实锤证据 酷猫毕业季活动的排名结果终于公布了。 获得这次活动总热度排行第一名的，依然是在最后一刻登顶的韩茜。 这一结果的出炉，顿时引起了一片议论。 不关注这次活动的普通用户，自然不会对这结果有什么兴趣，顶多看一眼瞧个热闹罢了。 但对于参与这次活动的歌手的歌迷来说，这排名结果就很值得探讨了。 作为众人瞩目的冠亚军之争，自然是讨论热度最高的话题。 尤其是如此梦幻的结果走向，更是让所有关注活动的用户尽情的八卦了一把。 韩茜的粉丝对于这一结果，自然是欢呼雀跃，尽情的庆祝着偶像的成功。 他们认为这是他们努力的成果，是一次光明正大的奇袭，是战术的胜利。 但影子哥的歌迷却不这么认为。 虽然只出道了一个月，但一首接着一首爆红的歌曲，还是让影子哥积累了一批粉丝。 他的粉丝不像其他家的粉丝那样有组织，成规模，而是比较零散，基本上属于比较主观的纯歌迷。 因为影子哥的作风神秘，为人低调，只发歌，不留言，也不回粉丝的私信，因此，他的粉丝自嘲是世界上最卑微的粉丝。 但正是因此，能够成为影子哥粉丝的，都是真正喜欢他，喜欢他音乐的人。 影子哥ip的运营都由霞姐操作，由于缺乏人手，时间仓促，她也只来得及帮影子哥申请建立了一个贴吧，一个微客账号和一个今日热点账号，其他的流媒体渠道暂时还没开通。 不过，在贴吧里，已经有上万粉丝聚集在了这里水贴，聊天。 由于这次酷猫的活动结果，这两天贴吧的日活格外的高，粉丝们议论得热火朝天。 基本上八成的人都认为，这次的结果有猫腻。 剩下的两成理智粉认为，酷猫的数据监测系统已经运行几年了，一向是很有权威性的，就连各大音乐奖项都将酷猫监测系统的数据作为重要依据，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酷猫的监测系统还是有口碑的，质疑数据的粉丝也知道这点。 但是，这次的活动数据实在是诡异了点，没法解释。 五十万热度的差距，怎么可能说翻盘就翻盘？ 就算是刷数据，也得有个反应时间吧？ 不过大家虽然质疑，但没有证据，也只能在贴吧发发牢骚。 然而，一条帖子忽然出现，被吧主直接设为精华置顶，并且迅速引起了热议。 帖子是一个名叫“正义不迟到”的用户发的，他本身就是贴吧的活跃用户，自称是影子哥的铁粉，这次影子哥被偷塔，他也是最义愤填膺的一个。 他全程关注了这次活动，并且亲眼见证了活动数据的变化。 他之前就信誓旦旦的说过，这次活动肯定有问题，因为韩茜数据根本就不是循序渐进反超的，而是直接一跃而上，超过影子哥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没有反应过来，没能拍到照片或者视频之类的证据。 这两天，他一直在贴吧呼吁大家关注这件事，向酷猫质询。 同时，他也在多方搜集着相关的证据。 今天，他终于再度露面了，发了这条帖子。 而这条帖子的内容，就是他这两天收集到的种种证据。 他在帖子中，用柱状图和公式计算了整个活动期间，排名前十歌手的热度数据，和涨幅比例。 通过数据，他发现韩茜在最后一天的热度涨幅是极为反常的。 而且，他还搜集到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那就是酷猫的直播业务板块中，一个主播的直播录像。 那段录像是截取自那个主播在活动最后一天的晚上十一点多时的直播内容，画面中刚好有活动热度排行榜的区域，十分清晰。 在录像视频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韩茜的热度排名在23点37分45秒的时候，还排在榜单的第二位。 但在23点37分50秒的时候，就忽然一闪，跳到第一名去了。 五十万的热度差距，五秒钟就给干掉了？还反超了四十多万？ 忽悠谁呢？ 在看到这一内容后，粉丝们顿时出离了愤怒。 这是明显的实锤啊！ 酷猫数据监测系统，就是这么监测的？ 说好的权威呢？ 这一下，就连理智粉们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没办法，这数据变动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一条条证据让粉丝们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愚弄了，纷纷发帖表示要向酷猫讨个说法。 一时间，各大平台上酷猫的官方账号，又迎来了一波义愤填膺的质问。 运营部的员工们在看到粉丝们在评论区中发出的一张张截图，顿时也有些懵了，赶忙向上面反映情况。 杜立升走了人，运营部当前是副总监郭翔宇在代管。 在得知情况后，郭翔宇想也没想，就驳斥了汇报情况的员工：“想什么呢？咱们的数据监测系统是全行业最顶尖最权威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员工无奈，向他展示了评论区里的截图，解释：“这些截图是用户发的，里面的数据波动看上去的确有些奇怪。” 匆匆扫了一眼，他就撇了撇嘴，不屑说：“截图是可以p的，这也能信？肯定是水军！不用想了！别理他们就行。” 员工提醒他：“可他们一直在评论区发这种东西，让外人看见也不好呀！” “这倒也是。” 郭翔宇想了想，吩咐：“你去拟一个声明，把这事儿解释清楚，也告诉他们，要是再造谣生事，就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这些家伙，就是欠收拾！” “那好吧！我这就去拟。” 员工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拿着手机离开了。 喝了口茶水，郭翔宇看着四周宽敞的办公室，心情很是不错。 没想到杜立升突然间就倒了霉，真是老天爷帮忙啊！ 总监的位置，他早就觊觎已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机会，真是得偿所望！ 叮铃！ 铃声响起，郭翔宇拿起手机，却发现是唐总打来的电话，赶忙接通：“喂？唐总，你找我？” “嗯。” 唐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冲他吩咐：“最近公司管理层变动，行业里的人可能会得到风声，弄写小动作搞咱们，杜总离职了，你得好好盯着点，别出问题。” “明白！我一定用心盯着，确保不会出问题！”郭翔宇赶忙保证。 “好。” 唐骏满意应了声，鼓励他：“好好做，你的能力上面是看在眼里的。” 郭翔宇闻言很是激动，赶忙道谢：“谢谢唐总鼓励！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唐总的期望！” 第一百零四章 杨少康的欲擒故纵 “喂？霞姐，你醒了吗？” 一大早醒来，张嵘就给霞姐发了条快信。 很快，霞姐就回了信息：“小嵘，这么早啊？” “没办法，时间紧张嘛！” 张嵘打字询问：“霞姐，你跟那个做设备租赁的朋友联系上了吗？他怎么说？”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把单子列出来，给他发过去，他帮你配齐。” 霞姐有些担忧的问：“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点？没必要这么赶着开机吧？” “差不多了，谢佳琪那边的档期紧张，主要得赶她的戏份。” 张嵘宽慰她：“没关系，拍摄计划我已经做完了，摄影师也找好了，我再问杨少康借点人，下周前把剧组拉起来不成问题。” “好吧！” 霞姐见他成竹在胸，也不再多说，开始梳理自己的工作：“制作经营许可证我已经拿到了，剧本也已经备案了，下周应该可以公示。 咱们公司是新成立的，没有资质，得挂靠一个有资质的公司，不过这些我都有渠道，不用担心。 主要是场地申请，地铁站之类的场景不太好申请，不过学校、餐厅之类的场景没什么问题，我这周可以确定下来。” “那就先拍这些场景，地铁站的戏放在后面拍好了。” 张嵘顺手改了拍摄计划。 “那好，我今天先把资质的问题搞定，再联系一下电影学院，弄些学生来当群演。” 说罢，霞姐顿了下，问：“酷猫那边的活动结果你看了吗？” “还没，我这几天都忙着做拍摄计划，画分镜头，没顾上看。” 张嵘随口问：“我记得我不是第一吗？” “你是第二。” 霞姐有些愤慨的说：“浣溪沙那边趁着活动临结束前，把你的第一抢走了。” “这么会玩？” 张嵘笑了笑，没在意，劝慰霞姐：“没事儿，第二也不错，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排名的。” “你不在意归不在意，但咱们不能让人家随便欺负呀！” 霞姐解释：“你不知道具体情况，如果那个韩茜是光明正大的赢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她不知道搞了什么鬼，活动临结束前，直接让数据反超了。” “有这种事？” 张嵘闻言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公平竞争，他根本不会在意排名，但如果对面是搞小动作玩阴招赢的，那他也不是软柿子，任由他人捏扁搓圆。 “多亏你有个好粉丝，发现了关键性的证据，不然我也不敢确定浣溪沙那边耍了花招。” 霞姐将贴吧那个精华帖里的内容给张嵘大致讲了一下：“你那些粉丝在帮你问酷猫讨说法，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惜他们没人组织，聚不起多少声势，我又没有时间运营，才让你受这委屈……” “霞姐你别这么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是酷猫那边出了问题。” 张嵘宽慰了她两句，跟着眼神微冷：“咱们先别动，看酷猫那边怎么解决，要是他们上道，自然会和你来谈，要是他们不上道，呵呵！他们会后悔的！” “你别冲动，这事儿我来沟通，绝对不让你吃亏！” 霞姐对他很有信心：“你这首新歌已经出圈了，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不信酷猫愿意得罪你，我肯定帮你讨个说法！” “好，那我就先准备剧组的事儿了，你那边有情况，咱们随时沟通。” 张嵘说罢，便挂了电话。 时间紧迫，他要在这周把剧组班子搭起来，下周一就开机，难度不小。 不过他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是找人帮忙。 一部电影，一定是由众多剧组人员共同努力，制作出的作品。 他自己可以担任男主演、导演和制片人，但摄影、道具、灯光、美术、录音这些工作还是要有专人来做。 每个成功的导演，都会有一套成熟的班底，和自己配合默契，心有灵犀，这样工作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他孤家寡人一个，自然只能找人借了。 杨少康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从影几十年，身边的团队都是跟着他一路打拼过来的，经验丰富，能打能干，都是现成的人选。 于是，张嵘紧跟着便拨通了他的电话。 得知了张嵘的来意，杨少康二话没说，很爽快的答应了，直接给了他一个电话，要他把需要的人选发过去，马上帮他联系。 张嵘本以为他会趁机提起《无间道》剧本的事儿，但杨少康从头到尾，却连一句都没问，半个字都没提。 这让张嵘不禁感慨，到底是老油条，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确实6。 如果杨少康提了《无间道》的事，反倒还简单了，可他一句都不提，就让张嵘有点难受了。 欠了这个人情，可没那么好还呀！ 以后杨少康再提起《无间道》，叫他怎么开口拒绝？ 唉！算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挂了电话，张嵘马不停蹄，相继又拨通了王璇和徐震的电话。 他表示自己要自导自演一部电影的消息，想要邀请他们客串角色。 王璇和徐震颇为吃惊，但都没有拒绝。 虽然只一起录制过两期节目，但他们却对张嵘有了深刻的印象和良好的预期。 长江后浪推前浪，交好张嵘这样有能力的年轻人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不过是客串个角色罢了，拍得烂了，和他们没关系，拍得好了，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他们便欣然答应了。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也出乎了张嵘的预料。 他本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两个人能来一个就很好了。 圈里的人情冷暖很现实，合作的时候哥哥长姐姐短的，合作结束后看见都装没看见的也大有人在。 没想到他们全都答应了。 趁热打铁，张嵘又拨通了几个电话，也都是《演员》节目里的挑战演员。 不过这几个电话却没有了那么好的效果，前几个都被婉拒了，反倒是徐光耀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有王璇、徐震、徐光耀的加入，再加上他自己和谢佳琪，这阵容已经很有大制作的感觉了。 他对这部戏的信心，也愈发的充足了起来。 叮铃！ 电话铃声响起，张嵘拿起手机：“喂？霞姐？” 霞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气愤：“喂？小嵘！酷猫官方发声明了！你快看一下！真是太过分了！” 第一百零五章 正式道歉 严正声明 近日有网友发布关于我公司产品酷猫音乐app中，毕业季歌手入驻活动内，歌手热度排名的不实言论以及虚假内容截图，已对我公司的形象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在此，酷猫音乐娱乐有限公司严正声明： 1、近日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散布的，关于我公司毕业季歌手入驻活动内幕以及暗箱操作之类的言论，均为不实信息。 2、酷猫音乐各项活动，均秉持着公正公开的原则，所有数据均由数据监测系统统计，保护所有平台用户以及入驻歌手的信息安全以及合法权益。 3、酷猫音乐数据监测系统是行业内最权威的监测系统，数据内容实时更新，公开透明，是业内各大音乐奖项参考的重要依据之一。 4、对于散布此类不实网络谣言的单位或个人，酷猫音乐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特此声明！ —— 酷猫音乐娱乐有限公司 …… “你看到了吗？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太无耻了！” 霞姐被气得不轻，张嵘刚看过声明，她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什么叫不实信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那个视频！那么明显的数据造假，他们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句不实信息就打发了？哪有这种事？” 看过声明后，张嵘也对酷猫强硬的态度有了些不满。 那么明显的证据，说不实就不实，总该拿点相应的证据出来说服一下吧？就这么草草发了张声明，是明摆着不想承认咯？ 想了想，他问：“你有跟李总那边联系吗？” “联系了，她说数据是没问题的，可能是系统统计数据刷新延迟，希望咱们理解，还说不管第一还是第二，你的资源都会上调一个等级，让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霞姐说着，依然很气愤：“本来我还觉得她挺讲道理的，说的话也在理，没想到他们公司转头就发了这么个声明，这是说咱们无理取闹，把责任都推到咱们头上了呗！” 摇了摇头，张嵘认真说：“我来跟她联系一下吧！” 说着，他挂了电话，先进贴吧，将那篇精华帖看了一遍，确认了具体情况后，才打开快信，找到了李妙音的快信号，点击了语音通话。 另一半，李妙音正在开部门会议，手机却忽然出现了提示。 她拿起看了眼，却赫然发现是影子哥本人打来的语音通话。 心神一凛，她冲部门员工吩咐让他们自行沟通，便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她加影子哥的快信还是刚签合同那会儿，之后他们只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联络，之后的业务都是她和那位经纪人沟通的。 刚才霞姐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恐怕影子哥也会和她联系，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深吸了口气，她接通了语音：“喂？影子哥，最近还好吗？” 张嵘直接开门见山：“不说废话了，我经纪人也和你沟通过具体情况，我只想问，贵公司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就是那份声明吗？” “是这样的，张先生。” 李妙音斟酌着词句，解释：“这件事的确是个误会，监测系统那边在数据刷新上的确产生了滞后的状况，公司已经罚了技术部半年的奖金了，也打算对你进行补偿。 在宣传资源的待遇方面，我们会将你提高一个等级，这相当于五百万等值的宣传资源，并且会尽快落实……” “我不关心这些。” 张嵘语气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解释：“我要的很简单，就事论事，错在你们，我只要一个正式的道歉。” 李妙音无奈致歉：“抱歉，张先生，关于这件事对你造成的影响，我深表歉意……”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是要酷猫的正式道歉。” 张嵘语气依旧平静。 “张先生，你这是为难我啊……” 李妙音很无奈。 “我就是这个意见，接不接受，是你们公司的事，你可以向领导反馈，我会给你们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后，我会看结果。” 张嵘平心静气，说出的话却强硬无比。 “张先生……” 李妙音还想说些什么。 “不用再打电话过来，我只看结果。” 张嵘提醒：“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个道歉，你们可以拒绝，但我想提醒你，如果拒绝，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再见。” 说着，他便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李妙音忍不住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就知道影子哥一定会生气的，不过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也会心生不满。 现在怎么办？ 她纠结片刻，还是拨通了唐骏的电话。 “喂？唐总，刚才影子哥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将情况汇报给了唐骏，得知了张嵘的要求，唐骏不由得哼了声，愠怒问：“他这是在威胁咱们咯？这种小歌手我见得多了，有点成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咱们给他一个平台，他的新歌能这么火？” 李妙音想提醒他影子哥有平台，人家在斗音很火，酷猫还靠人家涨了上千万的日活，破了个记录，不过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下去。 不过唐骏显然也想起了这些，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正色说：“咱们的处理方式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真金白银的推荐资源给了他，还想干嘛？ 总之，道歉是绝对不可能道歉的，你把话给他说清楚，有钱不赚，道什么歉？” “可是……” 李妙音很纠结。 “可什么是？咱们是平台！还怕他一个歌手吗？给他道歉？一家平台，被歌手给降住了，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唐骏沉声提醒：“记住，你和他沟通的时候，代表的是公司的颜面，咱们是上市企业，还怕他的威胁？就这样！我还忙，先挂了。” 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中嘟嘟的忙音，李妙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工作可太难了。 …… 另一边，张嵘也在和霞姐通话：“我已经给李总说过我的意见了，他们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咱们没时间和他们瞎耗。” 霞姐担忧问：“我觉得让他们正式道歉，还是有些困难，人家毕竟是个上市企业，又是行业龙头，要是他们就是不道歉怎么办？” “那就没得谈了。” 张嵘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要是他们不道歉，那我看，这行业龙头，就该换家公司了！”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三期节目播出 今天是《我是演员》第三期节目播出的日子，但和前两期不同，第三期节目的讨论度却仿佛下降了一个台阶。 按照前两期的惯例，在节目播出三天前，就会开始预热，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发布节目相关的花絮新闻之类的内幕消息，提高观众的期待。 前两期节目在播出前，频繁上热搜，为节目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和关注度。 尝到甜头后，第三期节目播出前三天，节目组也在各个社交平台上预热，发布了一系列节目相关的内幕消息。 其中，最引人关注的自然是更换导师的消息了。 在前两期表现惊艳，幕后风波缠身，话题度爆表的张嵘，居然退出了节目录制，换了个新导师？ 这一劲爆的消息出现后，顿时登上了微客等平台的热搜榜。 节目组对这结果很满意，跟着便开始明里暗里的用新导师的身份当噱头，发着通稿，吸引观众讨论。 然而，这些通稿并没有引起观众们的兴趣，几乎大半的观众关注的依然是张嵘为什么退出了节目录制。 这情况让节目组有些担忧，开始有意识的减少、屏蔽和张嵘有关的话题和内容。 但这样一来，节目组却发现千搜索指数等大数据平台上，《我是演员》的搜索量和关注度在迅速下降。 节目总导演李明自然清楚这一情况。 他没有表现出忧虑，但内心里却无比焦急。 根据他掌握的渠道消息来看，节目的热度和关注度少了差不多两成的样子。 综艺节目是所有卫视都在竞争的主要战场，为了0.1%的市场份额，各家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少了两成的关注度，这等于直接给节目宣判了死刑！ 晚上八点，节目即将按时播出。 李明守在台里，寸步不离，关注着节目的具体播出情况。 虽然电视收视率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但奇异果上的数据还是能看出来些东西来的。 “明哥，节目上传了。” “前五分钟的数据出来了，播放量52.6万……” “前十分钟，播放量118.7万……” “半个小时数据，播放量326.1万……” 随着一个个时间段的数据出来，李明眉头的忧虑之色愈发的浓重了。 这播放量，有点低啊！ 第二期的前五分钟，播放量就已经破百万了，这一期才五十多万，降了将近一半！ 怎么会降这么多？ 眼看快要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急忙问：“热度数据出来了吗？” “出来了！6542！综艺榜排名……第三！” 轰！ 李明的身子微微一晃，赶忙伸手按在了工位格栅上。 虽然已经预感到排名会降低，但一下从第一降低到第三，还是让李明一时间难以接受。 “你们先盯着点。” 他匆匆叮嘱了一句，就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来到小便池前，他解开拉链，站了半天，却半滴也没挤出来。 思绪纷乱，他心中一片烦躁。 提起裤子来到窗边，他拿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大口。 怎么会这样？ 是，这一期的质量的确不太高，后期剪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没有太多记忆点，但也不至于一下跌成这样吧？ 皱眉思索着，他忽然拿出手机，打开了奇异果平台。 和往常一样，奇异果依然给了《我是演员》最好的c位封面广告，唯一不同的是，封面中的张嵘换成了傅天临。 渠道没问题啊？ 他疑惑点开了最新一期节目，奇异果送他的终身会员让他跳过了广告，直接进入了节目画面，弹幕随之涌出。 “真的假的？张嵘真退出了？” “封面都换人了，哥哥真的退出节目了！” “什么鬼？好好的节目，为什么要换导师？” “为天临欧巴而来！” “期待天临欧巴的综艺首秀！” “傅天临是谁啊？不认识！敢抢哥哥的通告，对这家伙一生黑！” “佳琪女神！我来了！” “前排！” …… 看着画面中一条条和张嵘相关的弹幕，李明不禁皱起了眉头。 内容里带着张嵘或者哥哥字眼的弹幕占据了将近一半，以至于一眼看上去，感觉满屏幕都是张嵘，仿佛这是张嵘一个人的节目一样。 他知道张嵘经历过之前那次风波后已经翻红爆火，但也不至于让这些观众都来看他一个人吧？ 想了想，他点开了节目进度条，在进度条上方，有一道波浪线，显示的是节目具体观看人数的一个趋势。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道波浪线从节目播放开始，就呈现攀升的趋势，一直到6分多钟的时候，到达了第一个高峰，随即便急转直下，降入了低谷。 跟着，波浪线缓缓爬升，一直到18分左右的时候，再次达到第二个高峰，之后迅速下降，一直到25分的时候才重新升起。 他快进到这两个播放高峰处，却赫然发现，这两个高峰分别是新任导师傅天临第一次露面，以及第一段表演结束后，傅天临上台指导的情节。 傅天临第一次露面时的弹幕数量是最多的，但弹幕大多却都是在表达失望的情绪，包含张嵘字眼的弹幕尤其的多。 紧随着，节目的播放量就急转直下，说明在这里流失了很多观众。 之后节目播放量缓慢上升，说明是有节目的忠实观众在顶着播放量，一直支撑到傅天临上台指导之前。 自从傅天临上台后，播放量就迅速降低，几乎触及了整期节目的低谷，一直到他这段指导的情节过去后，播放量才恢复了回来。 这说明，有很多观众都在他这段指导情节选择了快进。 香烟已经快要燃到指缝间，李明却没有察觉。 他知道傅天临的这段指导表演节目效果不好，但也没有差到那么多吧？ 观众就这么不喜欢他吗？ 面色凝重，他点开了上一期的节目。 进度条上方，足有第三期两倍高的波浪线如同峰峦叠嶂，此起彼伏。 找到几处播放量高峰，他逐一快进到高峰处。 张嵘， 张嵘， 还是张嵘…… 点开第一期，他依样操作，情况如出一辙。 良久，他被烟头烫到，才回过神来。 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熄，他表情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事实还是清楚的告诉了他。 这节目的魂没了！ 第一百零七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哥哥上台指导演员，这个傅天临也上台指导演员，他就没有自我吗？非要学哥哥？” “太尬了，人家演员笑容都僵了，还要听他废话。” “他在说什么？我不管了，先快进了兄弟萌！” “奇怪，傅天临的电影我看过，演技还行啊？怎么在节目上看起来这么油腻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施效颦吗？” “还是把张嵘请回来吧！这个憨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了！” “这期节目真无聊，谁能把这个傅天临弄走？” …… 看着画面中不时飘过的恶评，傅天临的面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虽然弹幕中也有一些支持他的粉丝，但在如潮的恶评中却仿佛沧海一粟，难以被发现。 怎么会这样呢？ 傅天临想不通。 他自问也没有表现得太差吧？怎么就被观众这么嫌弃呢？ 啪嗒！ 金世佳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傅天临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金世佳也在看着他。 金世佳没有说话，但他愠怒嫌弃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的想法。 老子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你弄回来，就为了让你摘了那小子的桃子，狠狠踩他一顿，结果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傅天临也很憋屈，这事儿貌似也不能算在他一个人的头上吧？ 《我是演员》的口碑在第三期节目播出的第二天就崩了。 不仅节目播放量创了新低，就连节目的评分都被拉低了将近一分。 在豆荚评分上，靠着前两期节目口碑的累积，《我是演员》的评分一度达到了9.2分。 但在如今，评分却直接掉到了8.3分，从9字头变成了8字头。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傅天临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两句：“我也在努力表现啊！谁知道观众会是这个反应？” 金世佳烦躁的弹了弹烟灰，压着火气问：“你努力表现就好好表现啊！为什么要学那小子一样，上台去指导什么表演呢？就不能想点别的招数？” “为什么我不能指导表演？” 说到自己的专业，傅天临底气足了不少：“我的演技也不比他差，而且经过我的指导，演员的表演的确也进步了啊！” “这是综艺！不是片场！” 金世佳忍不住提高了语气：“综艺节目要的是节目效果，不是真让你去当导师的！” “那我怎么知道？” 傅天临愤愤不平的嘟囔：“我又没有录过综艺节目，还不是你让我回来的？” “我……！” 金世佳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也的确如此，傅天临本就是他叫回来的，为此还惹得苗导有些不高兴。 但他是因为看重傅天临，才喊回来救场的，谁知道这小子这么没观众缘，首秀就被喷成了这样？ “唉……” 金世佳长叹了一声，将烟按熄，摆手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后面的节目，你得好好想想办法，扭转一下口碑，我也会想办法配合你的。” “嗯，我知道。” 傅天临也知道好歹，闷声应了句，跟着有些担忧的问：“我担心的是，节目组那边会不会因为这期的节目数据不好，把我换掉？” “不可能！” 金世佳一口否定了他的猜测：“我跟孙副台长打过招呼的，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回头再打个电话关照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傅天临点了点头，嘴上说着好，可眼中的担忧却并没有减弱。 他担忧得不无道理，李明在节目播出的当天晚上就给张嵘打了电话，硬着头皮说想请他回节目当飞行嘉宾。 张嵘忙着做拍摄计划，没空搭理他，就把他打发给了霞姐。 李明又跑去找霞姐，可霞姐也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理会他。 眼下的情况不由得李明不着急，第三期节目的数据差得跌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数据可以造假，评论可以造假，但口碑造不了假，用户时长造不了假。 第三期节目的完播率直接在第二期的基础上腰斩了，快进率和倍速播放的比例也超过了65%。 和这些相比，傅天临被骂两句根本就不算什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上一期还是全国综艺节目的收视冠军，下一期就掉到了季军的水平，他作为节目总导演，怎么受得了？ 节目的好坏终究还是要观众说了算，如果内容质量不高，大多数观众的选择不是骂人，而是转头就走，根本不会再看。 综艺节目不怕被骂，怕的是连骂都没人骂，看都没人看。 无论是节目中的那些弹幕，还是播放量曲线图显示的节目记忆点，都证明了这档节目的灵魂是张嵘。 李明想要挽回收视率和节目口碑，就只能从张嵘的身上想办法。 所以，哪怕被张嵘和霞姐来回之间踢皮球，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应对，不敢有半点脾气。 霞姐对他还是很有意见的，他作为总导演，换人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依然还是把张嵘换掉了。 现在节目收视率不行了，跑回来找小嵘了，怎么我们家小嵘是工具人吗？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 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当初选择放弃，为什么还要挽回？ 于是，霞姐抽了个空，正式的告知了他，表示张嵘没有时间回去录《演员》了，而且就算有时间，也不会再回那档节目了。 李明得到了明确回复，也只能作罢，黯然返回了台里。 李明好打发，但粉丝没有那么好糊弄。 第三期节目引起了很多观众的不满，其中最为不满的，自然是张嵘的粉丝了。 她们纷纷在微客上给张嵘的评论区里留言，给他发私信，询问他为什么要退出节目录制，有没有机会回归，以及他的腹肌有几块，马甲线有多深…… 张嵘不想欺骗粉丝，也不想错过这波流量。 于是，他便在时隔半月之后，再度发了一条微客。 他拍了一张在房间中熬夜画分镜头手稿的自拍照，照片中的他发型凌乱，有些颓唐，但依旧面带微笑。 他为自拍照配了一段文字：“感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在未来的时光里，小嵘又多了一个身份——导演，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第一百零八章 激动的粉丝 张嵘发微客了！ 各个超话团和粉丝群里一片欢腾，粉丝们纷纷泪目。 太不容易了！ 别人家的偶像，一天恨不得发十八张自拍，粉丝们天天像过年。 可张嵘呢？十天半个月都不发一次微客，好不容易发了一条，却是一张天空的照片，还配了一首文绉绉的诗。 要是他没什么人气倒也罢了，可他三天两头的上热搜，粉丝们想凑个热闹，还得跑去他以前的微客下面发评论，天底下还有这么悲催的粉丝吗？ 可能也只有那个连脸都不露的影子哥粉丝了吧？ 不过守得云开见月明，粉丝的等候还是有回报的，时隔近一个月，张嵘终于发自拍了，虽然是生活照，但一点也不比别家偶像的精修图差，而且更有生活气息。 张嵘的微客一发布，评论区就被蜂拥而至的粉丝们填满了。 “我靠！我第一！老公爱我！” “哭了！终于看到哥哥了，好帅啊！” “是生活照呢！天呐！原图都这么好看！” “爱你！” “哥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每个角度都这么帅！” “awsl！” “哥哥看上去有点憔悴，是因为《我是演员》的事吗？节目组为什么要把你换了啊？” “咦？多了个导演身份是什么意思？哥哥要当导演了吗？” “陛下请翻我！” …… 粉丝们很快就注意到了张嵘发图的配文，并且对文中的新身份产生了好奇。 很快，张嵘就在评论区发布了评论，解释了下情况。 “好久不见，最近一直在忙，又进了趟医院，算起来都有半个月没和大家见面了。 有很多人在问《我是演员》节目的事，我还是给大家简单解释一下吧！ 本月中旬，我已经与金世佳娱乐公司和平解约了，签约新公司后，我的工作重心有所调整，也开辟了新的业务，也就是导演。 我喜欢表演，喜欢讲故事给你们听，演故事给你们看，刚好我手里有一个好故事，干脆就自导自演，拍出来给你们看咯！ 因为时间和精力有限，我无法兼顾节目和拍戏，也就只能割舍综艺，专注于拍戏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希望我能尽可能完美的呈现它，也希望到时候上映，你们能多多支持，并且喜欢它。 电影下周就会开机，我会不定期的在这里发动态，让大家了解这部作品，还有很多惊喜等着大家，希望大家多多关注！谢谢！” 张嵘的评论很快就被粉丝点赞顶到了最上方，回复数量蹭蹭的往上涨。 “哥哥要当导演？太棒了！哥哥好厉害！” “哥哥的新戏叫什么呀？好想早点看到！” “又会演戏，又会当导演，老公你真棒！我爱死你了！” “史上最帅的导演即将诞生！” “什么？你为什么去医院啊？是生病了吗？好心疼！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哥哥和金世佳公司解约了，节目组才换人的，呸！公司真不要脸！过河拆桥！” “哥哥要自导自演吗？女主角是谁？有吻戏吗？千万不要啊！” “能多发几张自拍吗？” …… 看着一条条大胆的回复，张嵘有些冒冷汗。 匆匆翻阅了一下，他挑了几条关注点在电影上的评论回复了一下。 “新戏叫《我的野蛮女友》，是一部爱情轻喜剧。” “我会自导自演，出演男主角，但其他角色的出演人员暂时保密，你可以持续关注，我有可能会在微客里提前公布。” “有没有吻戏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如果情节需要，该有的时候也是会有的，但也要视女演员而定，如果女演员有异议或者不方便，借位拍也是很好的方法。” 他的实时回复让粉丝们激动不已，一片欢腾。 “天呐！我被老公翻牌了！” “是本人！是本人！我的妈呀！” “哥哥我爱你！” “老公你好帅！你永远是我的男神！” “我要当女演员替身！我要和你拍吻戏！” …… 看着更加嚣张的回复，张嵘一头黑线。 得，连一个正经回复都没有了。 关注他微客的不止有他的粉丝，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其中就包括金世佳的小号。 “哈哈！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异想天开，跑去当导演拍电影，真是年轻人敢想敢做啊！哈哈哈！” 金世佳也看到了张嵘发的新微客，得知他居然跑去拍电影了，金世佳惊喜之余，也放心了不少。 他原本还真有点担心，节目组会因为第三期的数据不好，而去把张嵘找回来。 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反倒让他省心了，居然跑去当导演拍戏去了。 真是有意思。 “年轻人还是容易膨胀。” 傅天临也恢复了以往云淡风轻的样子，伸手拿过金世佳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笑眯眯的说：“不是有点演技就能当导演的，他把这行想简单了。” “吃点亏他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金世佳笑着说：“他这样也好，起码对咱们没什么威胁了。” “本来也没什么威胁。” 傅天临开始顺杆爬：“其实观众的兴趣也是要培养的，就像上学的时候，教了一两年的老师忽然换人了，一开始肯定也受不了，但多上两天课，也就习惯了。 综艺也是一样，前段时间因为和陈戈的矛盾，那小子天天上热搜，观众天天看到他，肯定感觉比较熟悉。 现在陈戈退圈了，他也没热度了，等我再上两期节目，观众看习惯了，自然也就把他忘了。” 金世佳看出了他在吹嘘，但也没有揭穿他，只是点了点头，耐心叮嘱：“你得抓住机会，综艺是最挣钱的，把这节目的人气重新带起来，你就是功臣，今后综艺通告的报价肯定低不了。” “我知道。” 傅天临弹了弹烟灰，装模作样的拿起乔来：“我还是比较喜欢演戏，综艺热潮总会过去，留几部傍身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嗯，行吧！” 金世佳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微笑鼓动：“你把这档综艺好好拿下来，明年国师的新戏开拍，我想办法给你弄个角色！” “真的？” 傅天临一挑眉，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第一百零九章 《我的野蛮女友》开机仪式暨记者招待会 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开机仪式暨记者招待会定在了周日。 为了给电影宣传造势，张嵘把地点定在了北苑大酒店。 这是家五星级的酒店，会议室的租金不便宜，但为了宣传，张嵘还是咬牙掏了钱，办了这场开机仪式。 酒香也怕巷子深，虽然他上了几次热搜，但论知名度，和真正拥有国民度的演员相比，还是差得远。 一个寂寂无名的公司拍摄的一部默默无名的电影，想要面向全国市场，不想办法搞搞宣传是不行的。 该花的钱是要花的，绝对不能省。 但能省的地方，也不能花冤枉钱，多抠一点回来，就能多拍几个镜头。 例如在会议室租金方面，就在原来的基础上打了个八折，虽然依旧不便宜，但也省了不少钱。 酒店经理很机灵，也想趁这次机会给酒店打打广告。 口播几遍酒店名字就能省钱的事张嵘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欢迎的，甚至还想多来几遍。 这几天他和霞姐两边双线行动，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赶在周末前把前期的准备工作搞定了。 今天的开机仪式主要是为了电影造势，所以，张嵘把能请的朋友都请了过来。 霞姐请了一些记者朋友，佳琪的经纪人陈文静那边也帮了不少忙，请了两家够分量的娱乐媒体，前来参加仪式。 仪式定在了晚上六点，张嵘和霞姐早上就赶来了酒店，处理会场相关事项。 酒店经理很负责，安排了不少工作人员帮手，将会场布置得井井有条。 谢佳琪和静姐是最早到的，现场看到了酒店的环境和会场的面积后，静姐的心情才算好些。 起码该有的排场还是有了，到时候记者和媒体过来，也不算跌份儿。 谢佳琪在会场休息，静姐则溜溜的跑去翻看霞姐给记者们准备的伴手礼。 一张五百块的购物卡，一份手写的贺卡和一份零食糖果，也不算太寒酸。 “姐你干嘛呢！” 谢佳琪发现了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赶忙红着脸将她拉了回去。 “看一看嘛！有什么的？” 静姐嘟囔着，见有记者开始入场，才住了口，和她坐回了前排的椅子上。 时间有限，酒店外的空间也有限，今天的开机仪式就没安排走红毯的环节，各方人士到场只需要按照名牌找位置落座就好。 不过张嵘作为主办方，还是亲自在门口迎接来宾和记者媒体，礼数做得颇为周到。 记台词是他的强项，从霞姐那里拿到来参加仪式的记者媒体名单，他花了半个小时就背了下来。 在门口迎接的时候，他稍一对照，就能叫得出对方的姓名，让很多记者颇为惊喜。 这是很简单的人情世故，但做好了，效果也是很不错的。 至少来参会的这些记者们对张嵘的印象就变得很好，连带着对这部新戏也多了些兴趣。 临近活动时间，王璇、徐震和徐光耀等人也来到了酒店。 记者们事先就得知了名单，但却不太敢相信。 他们都认为王璇和徐震都是大忙人，同时轧着几部综艺，可能未必会亲自到场。 但这两位居然真的亲自到场了，而且还是提前到的，很给面子。 记者们的消息是最灵敏的，一想到前两天第三期《我是演员》收视率暴跌的情况，再看到他们两位对张嵘的支持，不由得心思开始活泛了起来。 难道张嵘还有回《我是演员》的可能？ 杨少康是最后到的，跟着他一起来的是一队工作人员，有男有女，都是剧组的成员。 张嵘前一天晚上就和他们见过面了，在一家粤菜馆喝到半夜。 有着上一世的经验，张嵘对于电影拍摄里面的门道算是门儿清，上次和合作的时候，杨少康就已经发觉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才过去没几天，张嵘居然要拉剧组正儿八经的拍电影了。 其实张嵘一直抓着《无间道》的本子不放，他还是有点小小不满的。 他知道张嵘的演技好，片场的经验也莫名的丰富，但拍摄一部正式的电影，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写出好本子，不代表能拍好电影。 但他也知道，想从张嵘手里把《无间道》弄来，也不会容易，换做是他，他也舍不得。 张嵘总归是想要自己试试看的，这次的电影估计就是他为了练手、积攒经验而拍的。 杨少康不想打击他，也没必要。 让他尝试一次，比说什么都有用。 只有亲自试过，才知道拍电影有多难。 因此，杨少康很痛快的就把自己班底里的人抽了一部分出来，借调给了张嵘。 他也很好奇，想知道张嵘究竟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他们一行人中，肖盟也在其中。 作为张嵘亲自招募的摄影师，他昨天也被叫去一同喝到了半夜。 居然可以和大名鼎鼎的杨少康导演和他的“杨家将”一起在一个桌子上开怀痛饮，肖盟至今仍觉得有些梦幻。 杨少康和其他剧组人员倒没有嫌弃他，他性格开朗，嘴巴又能说会道，喜欢吹牛开玩笑，几杯酒下去，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杨少康甚至还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剧组，成为“杨家将”其中的一员。 不过他很清楚，杨少康只是开开玩笑，而且还是看在张嵘的面子上。 他没有气馁，反而愈发的斗志昂扬。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下午六点，记者招待会准时开始。 剧组主要人员纷纷来到了主席台上，从左到右依次是霞姐、张嵘、谢佳琪、肖盟和杨少康。 霞姐是作为制片人出场的，谢佳琪是女主演，张嵘则是导演和男主演。 杨少康上台是因为他挂了个监制的名头，算是为这部戏增加点分量和宣传的噱头。 按理说肖盟是没有资格坐在主要人员的席位上的，但杨少康挂了监制，如果摄制组还选“杨家将”的人当代表，很容易被外人误会这部戏的导演其实是杨少康，徒增麻烦。 因此，肖盟就作为摄制组代表，坐在了主席台上。 各方落座，霞姐兼任的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后，记者们就纷纷举手，闪光灯也接连闪烁了起来，将会场照得一片明亮。 第一百一十章 说咱们般配呢! 这些记者是接到招待会邀请函的时候，才得知张嵘签约到一家叫做春夏秋冬的不知名的小公司旗下的。 这部张嵘作为导演的处女作电影，也是这个公司投资拍摄的。 虽然是家不知名的小公司，但这部戏的阵容规模还真不算小。 首先，作为近期话题度最高的小鲜肉男星，张嵘依然携着之前和陈戈对线时的声势，热度不低。 因为退出《我是演员》的录制，他近期又引起了一波小热潮，始终处于话题中心的位置。 这次他居然正式当导演，自导自演一部院线电影，可以预见，无论网友如何评价，他必将又掀起一波舆论风潮。 这一波波的操作让记者们也不得不佩服，仿佛张嵘这家伙总是能制造出热点来。 其次，这部戏的女主角，居然请到了谢佳琪！ 她是最年轻的影后，广受好评的小戏骨，全年龄段都有粉丝的国民妹妹。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接过爱情戏，没想到第一次爱情戏，居然是拍了一个小鲜肉当导演的小投资电影。 此外，还有王璇和徐震，他们俩居然亲自来参加仪式，可见肯定在戏里有一定的戏份。 这四个人凑在一起，那就是《我是演员》的导师阵容啊！ 不对，缺了个傅天临。 得！又是一篇稿子！ 在霞姐的组织下，记者们逐一提出了问题。 诸如对退出《我是演员》节目录制作何回应；为什么要转行当导演；如何请到谢佳琪当女主演，是否有私人感情因素等等。 其中不乏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但张嵘早已经是老油条了，回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能将谢佳琪也照顾到，帮她避开了好几个坑。 作为参与这次活动的大咖，徐震、王璇和杨少康也被记者提问了不少问题。 他们久经江湖，场面话说得自然溜得不行，还有空反过来调侃记者，气氛很是热闹。 不过虽然说的大都是场面话，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那就是比较看好这部作品，信任张嵘的能力。 其实在《我是演员》的节目录制过程中，演技pk环节，就相当于一段段微电影。 节目组虽然安排了导演，但在pk环节中，还是在由导师们操刀把控，相当于在导演整段戏。 所以，能把演技pk环节排练好，就足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说明导师的导演功力了。 王璇本身也是导演，徐震也在往这个方向转，他们都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别的不说，就第二期里，张嵘和徐光耀合作的那段《无间道》选段，就不是普通导演能拍得出来的。 在那一段表演里，张嵘就是在自导自演，最终呈现的效果，也比任何一组表演都要精彩。 他们对张嵘要拍的这部戏也有所了解，听剧情梗概，应该是一部爱情轻喜剧，这种电影在技术上没什么难度，主要靠剧情和表演吸引人。 从剧情梗概来看，剧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戏剧冲突足够了。 而表演就更不用担心了，张嵘已经在节目上用演技为自己正了名，而女主演又是小戏骨谢佳琪。 这两个演技派在一起飙戏，应该会很有看头。 提问环节持续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记者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台上的主创团队一起在记者们的见证下，举行了简单的开机仪式，这次活动就算正式结束了。 因为资金有限，霞姐就没安排晚宴。 现场这么多人，起码也得摆二十几桌，就按五千一桌算，那就是十多万出去了，着实太贵。 张嵘和谢佳琪在门口给记者们分发着伴手礼，像是婚礼上的新郎新娘。 王璇和徐震还有局，就跟着记者们一起告辞走了。 徐光耀倒是留了下来，打算蹭饭，他已经答应了张嵘，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不要片酬。 送走了记者媒体，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了，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气。 张嵘举起手，冲大家招呼：“杨导，兄弟姐妹们，咱们晚上聚餐，大董，咱吃烤鸭去啊！” 肖盟挤眉弄眼的起哄：“这么晚了，就在这儿吃得了呗！” 张嵘笑着反将一军：“行啊！你请客就行！” 肖盟一缩脖子，逗得现场众人哈哈大笑。 众人欢声笑语，出门上车，往东方金融中心的那家大董烤鸭店行去。 坐在车上，张嵘还在算着剧组人员，确定明天要租的车的型号。 明天开拍的第一场戏就是个大场面，是学校里的场景，要用到不少群演。 霞姐从电影学院找了十几个表演系的学生来当群演，剩下的背景演员可以在学校里找志愿者。 学校定在了人民大学，霞姐联系学校，租了一间大教室当片场。 电影学院离人大不远，就三站路，群演学生坐地铁就能到，不用车接送。 不过剧组人员得安排接送，因为定的酒店离京城师范有段距离。 无论办企业还是拍电影，管理费用都是成本的大头。 张嵘已经尽量精简了剧组人员配置，但怎么算也得十个人才能开工。 两个主演是必须要到位的，两个摄影师加一个跑腿的助理是最简化的配置，再加上一个打光的，一个挑杆的，一个化妆师，一个场务，一个服装道具，刚刚好十个人。 想要尽可能的节省时间，那就要将剧组安排在离片场比较近的地方，最好是集中住在酒店里。 在京城市区住宿，基本上便宜不到哪儿去，最便宜的酒店，也得二百块钱。 如果附近没有便宜的酒店，住得远了，就得租车接送，怎么算都得花钱。 所以说，摄像机一旦开机，那就是在哗哗的烧钱。 更不用说吃饭了，就剧组这十个人，再加上霞姐、静姐，还有一个杨少康，一顿烤鸭就吃了两千多。 好在杨少康大手一挥，把单买了，算是帮剧组节省了一笔开支。 第一天晚上，没车接送，大家就各自打车去了酒店。 这家店离张嵘和谢佳琪的小区很近，霞姐索性就让他们走路回家，美其名曰培养默契，然后就拉着一脸警惕的静姐先行离开了。 张嵘在桌上喝得有点多，刚好想醒醒酒，就和谢佳琪一起溜达着，往小区走去。 一路思索着明天的安排，走了半截，张嵘忽然意识到两人一直都没说话。 他扭头看了眼谢佳琪，却发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朵有些微微泛红。 “哇！你看他们，好般配！长得都好好看！” 不远处，一对情侣的声音传到了张嵘的耳中。 “不是吧？都戴着口罩你也看得出好不好看？” “看身材气质就看出来啦！你以为像你呀！” …… 声音远去，张嵘挠了挠脑袋。 那对情侣说话声音还挺大的，谢佳琪肯定也听到了。 “听到了吗？” 张嵘用胳膊肘杵了杵谢佳琪，冲她挤了挤眼睛：“说咱们般配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换鞋 谢佳琪闻言，有些惊慌，脸色愈发涨红了，耳根红得像是苹果一般，忙低声解释：“可能咱们穿得比较像吧？” 见她这个反应，张嵘忽然停下了脚步。 谢佳琪走出两步，才发觉他停了下来，不由疑惑回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背着手，张嵘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不是明熙的回答。” “啊？” 谢佳琪愣了下，随即才反应了过来，意识到张嵘是在跟她讨论角色。 电影中，女主角的名字就叫宋明熙。 如果是宋明熙，她会怎么做呢？ 谢佳琪开始认真思索起来，情绪也一点点转变，开始入戏。 忽然，她抬起头来，伸出五指，将头发捋向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跟着，她冲张嵘一瞪眼，鼓着两腮，一抬下巴：“傻乎乎的愣着干嘛？走啊！” “语气有点软，有待进步。” 张嵘笑了笑，随即表情一变，换上了一副臊眉耷眼的衰样，不乐意的嚷嚷：“我累了！” 谢佳琪瞪大了眼睛，叉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撇嘴问：“你想死么？快点过来！我数三声，一！” “情绪有点过了啊！” 张嵘冲她轻轻摇了摇头，跟着换上愁眉苦脸，却又暗自藏着小窃喜的表情，不情不愿的跟了上来。 “这还差不多！” 谢佳琪露出了微笑，她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不过，女孩这么强势，真的好吗？会不会教坏小孩子？ 一边想着，她一边顺手揽上了走到近前的张嵘的胳膊。 张嵘有些疑惑，往后缩了缩，却被谢佳琪一把拽住，用力往怀中扯了下，还不忘送上一个不满的眼神。 无奈摇了摇头，张嵘挽着她，往小区方向走去。 忽然，谢佳琪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她松开手，背在身后，轻轻蹦着跳到张嵘前方，面向着他向后倒退，口中开心笑着：“哈哈！还挺好玩的！你说，真会有阿牛这么好脾气的人吗？” “善良的人应该占大多数。” 张嵘笑着帮她看着身后的路况，一边称赞：“到底是小戏骨哈！进入人物就是快。” “我感觉还不够。” 谢佳琪摇了摇头，调皮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停下脚步，冲他开口：“脱鞋！” “什么拖鞋？我这是板鞋。” 张嵘说完，才随之一愣，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不由惊呼：“干嘛？你该不会是想和我换鞋吧？” 谢佳琪抬了抬脚，向他展示了下高跟鞋，嘻嘻笑着说：“是啊！换吧！一定很合脚的！” “那怎么行呢？” 张嵘满脸写着不情愿：“男孩子怎么能穿高跟鞋呢？” 谢佳琪面色一板，粉唇轻抿，冷着脸丢下一句：“哦，那我知道了。” 跟着，她转身就走，步伐飞快。 张嵘赶忙迈步跟上，无奈劝说：“前面有鞋店，我给你买一双新的好吧？” 谢佳琪一边走，一边回头瞪了他一眼：“算了吧！当我没说过！” 张嵘紧跟在她身后：“你穿我的，我帮你提着鞋总可以了吧？” 谢佳琪气哼哼的又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不懂女人！” 张嵘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认命般摇头：“行吧行吧！换就换！” 谢佳琪停下脚步，顿了半秒，蓦然回头，忍不住扑哧一笑，如同桃花绽放。 哒哒回到张嵘身前，她兴冲冲的扶着张嵘的胳膊，将高跟鞋脱了下来，忍不住揉着脚踝抱怨：“我穿了一天，都快累死了。” “穿高跟鞋是挺受罪的。” 张嵘看着她摆在面前的尖底高跟鞋，无奈问：“意思到了就行了吧？没必要真穿吧？” “当然要穿了。” 谢佳琪囧着眉毛瞅他，笑嘻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就当是排戏好啦！不要有心理负担！” 张嵘只能住了口，俯身解着鞋带，一边没好气的说：“你也不怕传染到脚气！” “我乐意，你管我？” 谢佳琪喜滋滋的换上了他的鞋，来回走了两步，得意的晃着脑袋，也不知道她正在人物里还是本身就很开心。 张嵘看着面前的高跟鞋，犹豫片刻，还是苦着脸提脚试着塞进小船一样的鞋身里。 “哪里合脚了？你这起码比我小四个号！” 张嵘艰难的将两只脚掌塞进高跟鞋里，但脚后跟却露在外面。 他尝试着站直身子，但高跟鞋倾斜的鞋底却让他的重心忍不住向前倾去。 “我去！” 他惊呼一声，赶忙伸手扶住谢佳琪的肩膀，却没扶稳，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 “哎呀！哈哈！你行不行啊？哈哈哈！哎呦！我撑不住你了！” 谢佳琪哈哈笑着，想要撑住他，却没那么大的力气，两个人像是滚地葫芦般歪倒在了地上。 张嵘临摔倒前用手撑了下地，又托住了谢佳琪的后脑勺，护了一下。 两个人虽然都摔倒了，但却都没受伤。 “哈哈哈！” 谢佳琪躺在地上，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两旁的行人看着他们俩，像是看着一对精神病，纷纷绕道而走。 坐在地上，将高跟鞋脱了下来，张嵘没好气的抱怨：“都怨你，好端端的换什么鞋？赶紧换回来！” “就不！” 谢佳琪一骨碌爬起身，向前跑去，咯咯笑着回头做鬼脸：“你来追我呀！” 张嵘坐在地上不动，只是看着她冷笑。 谢佳琪停下脚步，抱着胳膊瞅着他。 忽然，她展颜一笑，快步跑回张嵘身前，俯身在他耳旁轻声说：“你要是追到我，我就亲你一口，怎么样？” 她俯身时，领口微张。 张嵘耳朵被她说话的气流吹得酥痒，眼睛看着她粉润的唇瓣，心弦不由微微一颤。 说完这句话，谢佳琪就咯咯笑着重又跑开了。 张嵘轻轻晃了晃脑袋，将异样的情绪驱散，口中嚷嚷：“诶！刚才这句可不是台词啊！” “我才不要说你写的猥琐台词呢！” 谢佳琪的长发被夜风吹起，脖颈如同天鹅般白皙。 扶着膝盖爬起身，张嵘踩着高跷也似的高跟鞋，颤巍巍的向谢佳琪的方向追去：“等等我，你该不会真要我穿高跟鞋一路走回去吧？赶紧给我换回来！你别跑！” 上架感言 要上架了，心情很复杂。 截止到目前，本书的收藏是2379，不到两千四，连大神的零头都不到。 不知道上架之后，还会有多少人看这本书。 但能和我的偶像乌贼大大同一天上架，即便是当背景板，我也满足了。 不管有多少人还在看，这本书我是一定会写完的。 我就简单说一下上架后的更新吧！ 这本书明天上架，我最少会更新五章。 之后我会尝试每天都更新五章，也就是每天一万字的更新。 虽然这种字数对于大神和触手怪来说并不算多，但对我这个手残来讲却是个巨大的挑战。 不过新年新气象，我想挑战一下自己，人家能日万，我也能做到！ 我会努力讲好这个故事，让你们看得开心，也希望你们能每天花个几毛钱，支持一下小老弟，让我能有动力把这个故事好好讲下去。 如果你是学生党，手头不宽裕，或者觉得这书不值得订阅，也希望你能帮老弟把明天的前五章订阅一下。 五章一共也就几毛钱，但却能让老弟的数据好看些，也能让我知道，我在这一个多月里，给多少人带去过哪怕一点点的欢乐。 最后，着重感谢一下几位支持我的书友。 感谢“mooy”书友的200点打赏。 感谢“少年梦未了”书友的100点打赏。 感谢“零度之后”书友的100点打赏。 感谢“liumangtu兔”书友，“hs708”书友，“l-k”书友，“龙兴天下”书友等，以及各位每天坚持给我投推荐票的书友。 感谢你们的支持，让我在写作的路上不会感到太孤单。 无以为报，我只能写好这个故事，继续给你们带去更多的快乐。 最后，再次恳请大家能够多多支持。 无论在哪里看到这本书的朋友，都希望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谢谢！o^-^o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式拍摄(求订阅!) 人民大学将公共教学楼里的一间公共教室租给了春夏秋冬，足足能坐三四百人，此外还有学校的礼堂。 为了能让教室坐满，张嵘安排场务提前一天在学校贴吧和班级群里发布了招募群众演员的通知。 京都很多高校都被剧组取过景，人大也不例外。 来的剧组也找过学校的演员当群演，不过，这种事也不是天天都能碰得到的。 能看到明星，还有钱拿，学生们的热情很高，很快就将名额报满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张嵘和剧组成员就来到了学校里。 演员要化妆，摄影师要铺轨道设置机位，灯光也要调试安装灯具。 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拍摄工作才能够正式进行。 电影学院的学生是第二波到的，他们有老师带队，还算守时，没有迟到。 不过其他群演就没有这么准时了，到了规定的时间，也才到了一半的人。 张嵘对此早有预料，所以特意把规定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后，群演基本都到位了，教室也被坐满。 张嵘在化着妆，就安排老卜和肖盟进去给群演们先讲了一下戏。 老卜是“杨家将”的一员，名叫卜小贤，一位老摄影师了，跟着杨少康拍了不少戏，经验丰富。 摄影师是整个剧组中和导演沟通最密切的人，导演必须要先让摄影师明白自己的想法，才能拍摄出满意的镜头。 卜小贤已经很明白张嵘想要怎样的画面了，并不是因为他和张嵘沟通得多，而是因为张嵘已经把全部的分镜头手稿都交给他了。 在整个职业生涯中，卜小贤还真没见过像张嵘这样的导演。 很多导演都会提前画分镜头手稿，但很少有详细到每一个镜头的，即便杨少康也是如此。 张嵘交给他的手稿，几乎可以当做是一本完整的漫画来看了。 即便人物比较粗糙，有的甚至没有五官和指头，但在镜头语言上，已经是完整的讲出一个故事了。 剧组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是为了减少意外情况的出现，但可惜的是，没有哪个剧组不会遇到意外情况，国际知名大导演也都一样。 很多时候，编剧在编写剧本的时候，写出的故事是一个版本，但导演开拍之后，根据现场情况进行调整，拍摄出来的就成了另一个版本，再经过后期剪辑，最终成片后的故事，很多时候都和编剧最初的版本大相径庭，甚至连风格都改变了。 因此，很多导演在画分镜头草稿的时候，往往不会详细到每个镜头都画出来，一般都只会画画那些需要cg技术做后期特效的镜头，现场拍不出来的效果。 其他的普通镜头，导演大都会按照剧本和现场情况，根据自身经验在现场安排讲解，和摄影师沟通，再进行拍摄。 可张嵘对他的要求却并不是这样，在将分镜头脚本给到他手中的时候，张嵘就交代过他，在后面的拍摄过程中，要尽可能的还原脚本中的内容，最好不要有不必要的修改和增减。 他也能理解张嵘的要求，无非是因为缺钱罢了。 剧组的整体预算并不多，杨少康让他过来的时候，就提醒过他，要他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 在拍摄过程中，时间就是最大的成本，每多拍一天，都意味着会多浪费一大笔钱，最理想的拍摄就是严格按照计划拍摄每一个镜头，就像张嵘要求的这样。 这是工业化的拍摄标准，想要做到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他只是个摄影师，完成导演安排的工作是他最大的职责，其他的他没必要多管。 有分镜头脚本，他就等于拿到了成片的草稿，只需要按照脚本中的内容，安排好现场群演的工作就好了。 大部分大学生群演都是没有戏份的，只会被当做背景板。 这不是歧视他们，事实上就算把他们放到镜头前，他们也无法按照要求演出镜头需要的内容。 这场戏的主要配角戏份还是要靠电影学院的这些学生来完成，卜小贤将他们都安排在了主角位置的四周，摄影机可以圈到的地方。 他忙着进行全场统筹安排，给大学生群演讲解着待会儿所需要演出的表情和情绪，肖盟则在一旁给电影学院学生群演讲着他们的戏份。 “教授重新回到教室，问阿牛外面的女孩是不是他女朋友，你们就要全部用一种很八卦，很鸡婆的表情看向他，看到他满脸通红，浑身抽筋，羞耻得原地飙血就对了，了不了解？” “了解！” “ok！就这么干！” …… 很快，化妆完毕，张嵘和谢佳琪一起走进了教室，和群演们打着招呼。 现场的群演们之所以报名来参演，就是为了他们，看到他们出现后，教室里顿时一片沸腾，尖叫声四起。 “啊！！！是张嵘！哇！！！好帅啊！” “佳琪好漂亮！” “比电视上好看太多了吧！天呐！” “简直是金童玉女啊！” “快拍照！” …… 很多同学都激动的拿出了手机，对着两人一顿猛拍。 这是免不了的，张嵘任由他们拍了几分钟，才抬手示意，和谢佳琪一同做了自我介绍。 “感谢同学们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野蛮女友》这部戏的拍摄，我是这部戏的导演兼男主演，张嵘。” “我是女主角，谢佳琪。” 两人的自我介绍又引起了一片尖叫，好容易才平歇下去，张嵘赶忙接着开口：“接下来要拍摄的戏份相信卜摄像已经跟你们讲过了，咱们时间有限，希望大家好好配合，咱们尽快的拍摄完，还能有时间聊聊天，说说话，你们说是吧？” “是！” “那好，咱们先走一遍戏，然后就正式开拍！” 给群演们讲完话，张嵘戴上假发，又向饰演片中教授的人民大学社会学正牌教授方老爷子交代了两句，就迈步来到了教室中央的机位前。 为了演出阿牛那种蔫儿了吧唧的悲催样儿，张嵘也是煞费苦心。 他让化妆师帮自己整张脸上妆，加深了好几个色号，点了好几个雀斑，又戴了个近乎蘑菇头的奇丑假发，就是想尽可能的拉低自己的颜值。 但事与愿违，这么多缺陷依然没有让他难看多少，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蒙尘的明珠，藏着夺目的光华。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张嵘倒是想增它十几二十斤的肥，可惜没那个时间。 不过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阿牛的童年本来就是被当女孩养的，太丑了也不合适。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对cp我嗑了!(求订阅!) 这个场景中的戏份主要集中在阿牛和宋明熙的身上，大部分群演只需要坐在位置上就行，难度并不算大。 排演一遍过后，效果不错，张嵘就安排了正式开机拍摄。 场务拿着场记板来到镜头前：“野蛮女友，一场一镜，第一次！action！” 张嵘将脸怼在镜头前，用书本作遮挡状，鬼鬼祟祟的左右瞄着。 “肖盟！” 教授在讲台上点起了名。 “到！” 张嵘答了声，一双眼睛飞快的瞄了眼前方，观察教授是否在注意他。 “李明霞！” 教授继续点名，教室后方一个女生举手应了下。 “卜小贤！” “有！” 张嵘换了个声线，闷声喊了句。 连答两位都没有被发现，他有些窃喜，得意的左右看了看，却没注意到教授在台上喊出了他的名字：“张阿牛！” 张嵘眉飞色舞。 教授提高了声音：“张阿牛！他没到吗？” 张嵘一愣，赶忙抬起脑袋：“啊！到……到了！到了！我在的！” 教授不悦的数落：“那就早点回答！” “是！是！知道了！” 张嵘陪笑点头，将脑袋埋进了书后。 台上教授继续点名：“杨少康！” “在这！” 张嵘粗着嗓子应了声。 “徐震！” 张嵘哑着嗓子嚎：“到！” 教授没再点名，张嵘顿了两秒，神色一整，开口喊：“cut！” 卜小贤从摄影机后直起身来，群演们也都不再正襟危坐，一个个伸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嵘面前的摄影机。 起身绕到摄影机后，张嵘看了下刚才拍摄的镜头，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冲卜小贤问：“这个表情是不是有点过了？” 卜小贤没说话，肖盟却凑了过来，盯着画面一本正经的评价：“我觉得很好，不愧是嵘哥，这种清醒的非理性状态，充满了达达主义的荒诞戏谑感，很好的表现了人物叛逆的内心，以及对充满教条主义的学校以及社会无声的批判……” “……” 张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转身冲群演们吩咐：“非常好！大家表现得都很好！还是这个镜头，咱们再保一条！好吧！” “诶？” 肖盟有些惊讶，问卜小贤：“我说得不对么？” 卜小贤一脸无语的瞅着他，抬了抬下巴吩咐：“要保一条，去掌机啊！” “哦！” 肖盟一溜烟跑去摄像机旁，埋头操作了起来。 张嵘将现场安顿好，再次坐在镜头前，冲场务点了点头。 场务拿着场记板凑过来：“野蛮女友，一场一镜，第二次！action！” …… 拍摄得很顺利，第一个镜头只ng了两遍，就顺利通过了。 这是个好预兆，如果一直这么顺利，今天说不定能把校园室内的戏份都拍完。 第二个镜头，第三个镜头…… 按照分镜头脚本，拍摄稳步进行，张嵘的单人镜头很快就结束了。 接下来要拍摄的是谢佳琪的单人戏份，以及和他一起的对手戏。 候场已久的谢佳琪准备就绪，进了教室。 看到她出现，群演们激动不已，尤其是男学生，一个个鬼哭狼嚎，比刚才女生见到张嵘时还激动。 她今天穿得很家常，下身一条休闲裤，搭配一双白色板鞋，上身则是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休闲衬衣外套。 这种简单的搭配很常见，现场也有好几个女同学是这种搭配。 但不同的是，谢佳琪的相貌和气质都不是普通女生可以比拟的，即便是如此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像是走上t台的模特，如此的光彩夺目。 她没怎么做发型，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如同锦缎般垂下，随着她的步伐晃动，清清爽爽。 她也没怎么化妆，近距离甚至可以看到眼角下方的一颗小泪痣。 但正是因此，才让她褪去了身上那份明星的距离感，让她变得更加亲切，像是邻家妹妹一样，清秀得让人想要呵护。 “哇！真的好美啊！” “她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自从她进入教室后，同学们兴奋的议论就没停下来过。 张嵘和她讲着戏，两人站在一起时，众人才发现，今天他们穿的衣服都莫名的很搭。 谢佳琪的戏服都是自己准备的，静姐从公司叫了设计师给她设计了全套的戏服，谢佳琪偷偷让设计师也顺便给张嵘设计了一套，也算是帮剧组省了一笔开销。 他们今天穿的戏服样式风格都不一样，但颜色却比较相近，看上去很像情侣装，站在一起显得很和谐。 现场众人看着他们，满眼羡慕。 “真的好般配啊！就像金童玉女一样！” “这对cp我嗑了！” “恐怕只有她和哥哥站在一起我才不会嫉妒了，不过仅限于她！” “他们俩生的宝宝该有多好看？” …… 在现场的议论声中，张嵘给谢佳琪讲完了戏份。 他拿起大喇叭，开始向摄影师和群演讲戏：“下面要拍的是女主角登场的镜头，教授讲到一半的时候，宋明熙推门进教室，所有人看向门口，镜头从教授的身上移到宋明熙的身上，群演互相议论，二号机给中景特写，好吧！咱们先试一条！” 谢佳琪的这个镜头不用他露面，于是乎，他就站在摄影机后，专心担任起导演的工作来。 场务上前，举起了场记板：“野蛮女友，一场五镜，第一次！action！” 课堂上，学生专注听课，台上教授讲解着课程。 嘎吱！ 教室门被推开，教授和学生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门口，镜头随之移动，清秀可人的谢佳琪顿时出现在了画面里。 “哇！” 群演中有人忍不住赞叹了声。 “cut！” 张嵘叫了停，看向那个群演，冲他吩咐：“那个男生，不要哇得那么大声，还没到哇的时候，这个镜头是议论，情绪要循序渐进，明白吗？” 那个群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尴尬抬手示意：“不好意思，我知道了，重来一次吧！” “好！没事儿啊！再来一次！” 张嵘没在意，让机器、演员回归原位，重新开始拍摄。 “野蛮女友，一场五镜，第二次！action！” “cut！教授回头回早了，咱们再来一次！” “野蛮女友，一场五镜，第三次！action！” “cut！群演不要乱动，会抢戏的，再来一遍啊！” “cut！” “cut！” “cut！” …… 不知为何，自从第一个群演出了个岔子后，拍摄就开始接连出问题，一连ng了十二次，第一个镜头都没拍过去。 群演们开始焦躁了起来，教室里也变得有些闷热。 张嵘的表情依旧平静，不过从他额头隐约的汗迹可以看出，他心里也有些按捺不住的火气生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认真一点!(求订阅) “cut！好！这条过了啊！” 第十六遍后，第一个镜头总算是过了。 听到张嵘喊过，谢佳琪也松了口气。 她的第一个镜头就ng了十五次，虽然都不是她的原因，但也让她有些忐忑。 大量的ng也很挫伤群演的激情，张嵘便给了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让大家放松一下，待会儿再补拍后续的镜头。 大教室隔壁的一间空办公室被腾了出来，当剧组的化妆间。 谢佳琪回到化妆间，静姐贴心的帮她拿来温热的开水，关切安慰她：“你演得很棒，都是张嵘的问题，为了省钱找这么多不专业的群演，一个镜头就要ng十五次，后面还怎么拍？” “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大场面拍起来是比较麻烦的嘛！” 谢佳琪反过来宽慰了她几句，才拿起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起温水来。 敲了敲门，张嵘推门走了进来。 “静姐。” 他冲静姐打了个招呼，拉开椅子，坐在了谢佳琪的身旁，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汗，一边宽慰她：“你别有心理压力，你演得是没问题的，就是咱们运气不太好，老是出现小问题。” 谢佳琪看着他，展颜一笑：“我才不会有心理压力呢！倒是你，别太紧张才对。” “我？” 张嵘不以为然：“我还好啊？” 谢佳琪看了眼他擦汗的纸巾，问：“你很热吗？” “是有点，你们不热吗？” 张嵘疑惑的看着她。 谢佳琪和静姐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好吧。” 张嵘没有在意，将打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又抽了张纸，起身吩咐：“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准备好了，我来叫你。” 出了化妆间，他抬手擦了擦汗，往大教室走去。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群演们重新回到片场，拍摄继续。 像是被之前的ng占光了次数，之后几个镜头拍摄得非常顺利，基本上都是一条过，大家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cut！过了！” 随着最后一个镜头通过，时间也到了中午。 大教室中的群戏结束了，不过在礼堂还有一场戏，就是阿牛和宋明熙认识一百天，他去礼堂给宋明熙送玫瑰的戏份。 因此，群演们还不能下班。 剧组是要给群演管饭的，提到在学校里拍摄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那就是——有食堂！ 霞姐已经将群演的信息登记好，拿去食堂，把他们的餐补打了进去。 校外的群演，则给他们发了现金。 群戏结束后，张嵘就给群演们放了工，让他们去吃饭了。 不过在大教室的场景外，他和谢佳琪还有最后一个镜头要拍摄。 群演们放了工，但却没有急着跑去食堂吃饭，而是兴冲冲的挤在楼道口，期待的看着备戏的张嵘和谢佳琪。 最后一个镜头，是来到教室外的张阿牛从宋明熙口中得知，她是用怀了他的孩子，要让他陪自己去打胎的借口帮他请假的，阿牛想要回去给老师解释，但却被宋明熙一个锁喉给掳走了的情节。 这个镜头比较长，需要两人有一定的默契度，张嵘就提前和谢佳琪对了两遍台词。 咕噜！ 张嵘的肚子忽然响了下。 一旁的谢佳琪听到，不由捂着嘴偷笑了下，问：“你饿了？我那有饼干，你要吃吗？” “没事儿，就一个镜头，拍完就可以去吃饭了。” 张嵘摇了摇头，问：“可以拍了吧？” “可以了，来吧！” 谢佳琪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张嵘也跟着拍拍手起身：“那就开始吧！” 卜小贤已经在教室门旁架设好了机位，谢佳琪站在门口，背对着镜头做好了准备。 场务上前打板，摄像机开始拍摄。 嘎吱！ 教室门打开，谢佳琪循声回头，眼前一亮，伸手捋了下乌黑的长发，开心的自言自语：“真的有用啊！” 张嵘背着包，走入画面中，疑惑的回头看了眼教室方向，嘀咕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谢佳琪微笑上前，伸手整理着他的衣服和背包肩带，拉着他往楼梯口走着。 听到张嵘的疑问，她笑眯眯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说我要去做人流，而你是孩子的爸爸！” 张嵘整个人唰地僵住了，愣愣的看着她。 卜小贤将镜头拉近，给了个近景特写。 谢佳琪见他一脸懵逼，疑惑的拍了拍他：“怎么了？” 张嵘唰地回过身，满脸惊恐，就要往教室冲去。 谢佳琪按照情节要求，伸手就去锁他的脖子，但却慢了一步，没能锁得到。 “哎呀！不好意思，没抓到你。” 她噗嗤笑了出来，赶忙道歉。 镜头后方，旁观的学生们也被她逗得咯咯笑出了声。 “没事儿，再来一次！” 张嵘摇头笑了笑，重新回到了教室里。 场务再次上前打板，第二次拍摄开始。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要去做人流，而你是孩子的爸爸！” “……” “哎呀！” “cut！” 张嵘再次喊了停。 这次谢佳琪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但却没太用力，也没能站稳，被他带着往前跑了两步，趴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我没太用力，不好意思。” 谢佳琪松了手，从他背上跳了下来，面色有些泛红。 旁观的大学生群演中貌似有不少cp粉，看到这一幕顿时忍不住压着嗓子尖叫出声。 “哇！太甜了！” “好有爱啊！” “不行，我得把这张照片设成壁纸。” …… 听着围观大学生群演处传来的一片嗡嗡声，张嵘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头。 没事儿，ng两次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家学生也是喜欢他们，才在旁边围观的，这也是帮电影提高曝光量的渠道。 深吸了口气，他重新露出笑容，冲谢佳琪点了点头：“没事儿，再来一次！” “cut！” “再来一次。” “cut！” “再来。” “cut！” “再来！” …… 一连ng了八次，这个镜头依然没能拍完。 问题出在了锁喉的这个动作上，之后拍摄的几次虽然都成功了，但在力度和配合上，总是不能让张嵘满意。 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了笑容，谢佳琪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认真了起来。 “cut！” 又是一次ng，张嵘停了拍摄，拉着谢佳琪来到一旁，和她重新练习着这个动作，告诉她要注意的角度问题。 谢佳琪认真听着，记着他所说的注意事项。 “行，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咱们再来一次！争取一遍过！加油！” 排练得差不多了，张嵘和声细语的鼓励了她两句，就和她重新回到了镜头前。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要去做人流，而你是孩子的爸爸！” “……” “哎呦！” 谢佳琪这次勾住了张嵘的脖子，但有些用力过猛，一下将他勾倒了，两个人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滚作一团。 “哎呀！不好意思，我力气用多了。” 谢佳琪胳膊摔得有点痛，却没顾着看，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张嵘倒在了她腿旁，飞起的书包好巧不巧套在了他的头上，将他整个脑袋罩了起来。 见到这一画面，谢佳琪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嵘坐起身，伸手一把将书包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愠怒的脸。 “很好笑吗？” 他皱眉看着谢佳琪，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别玩了好不好？认真一点！整个剧组都在陪着咱们加班呢！” 谢佳琪一愣，笑容淡去，喃喃嘀咕：“我没有……” “再来！” 张嵘吼了声，爬起身来，往教室门口走去。 谢佳琪被他吓了一跳，眼泪顿时泛出了眼眶。 现场一片安静，围观的学生们也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长得帅就是麻烦(求订阅) “你吼什么吼啊！” 静姐看到谢佳琪被凶，顿时冲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张嵘，将谢佳琪护在身后：“只不过失误了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凶吗？” 张嵘微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去食堂安排完餐补发放回来的霞姐就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疑惑问：“怎么了？什么情况？” “你问他！” 静姐一指张嵘：“佳琪失误把他拽倒了，他就骂人！真是的！还真把自己当大导演啦？” “啊？” 霞姐看了眼张嵘，又看了下远处窃窃私语的旁观群演，赶忙上前冲张嵘问：“怎么回事儿？你骂佳琪了？” 起身后，心中的火气散了些，张嵘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硬了些，他解释：“是表演上的问题，我可能急了点，语气不是太好。” 听他这么说，霞姐就清楚大概情况了。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她陪笑上前安抚静姐：“静姐，你怎么还跟孩子一般计较呢？年轻人难免吵吵闹闹的，拍戏不顺利，拌拌嘴不是很正常？咱们就别跟着添乱啦！” 一边说着，她一边给静姐使了个眼色，示意那边有围观群演。 跟着，她微笑着拉过谢佳琪，低头看了看：“佳琪，怎么还哭了？这是真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小嵘！怎么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顿了下，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不过你也别太跟他一般见识，你也知道，他在吃药，个别情况下，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而且他也不是真的针对你，大家都是为了拍戏，对事不对人嘛！” 谢佳琪闷闷不乐的低着头，没有开口，显然还是有些委屈。 静姐留意到那边的围观群演在指指点点的拍照，也知道把事情闹大对谢佳琪也不好，便板着脸上前，拉了下谢佳琪，低声安慰：“咱们先去吃饭，不理他，回头让霞姐收拾他。” 说着，就拉起她，往食堂方向走去。 戏肯定是拍不了了，张嵘让肖盟去疏散了围观的群演，自己则帮着卜小贤去收拾机器。 霞姐拦着他，将他拉到一旁问：“你先别忙这个，佳琪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没什么。” 张嵘摇摇头，将情况讲了一遍。 “你也真是的，不就ng几次嘛！第一天开工，难免有点磕磕绊绊的，至于跟佳倩生气吗？” 霞姐没好气的问：“男主角和女主角怄气，这戏还怎么拍？” “我也不想啊！” 张嵘无奈叹息：“当时就是有点烦，没压得住火。” 听他这么说，霞姐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你早上的药吃了没？” “吃了。” “几点吃的？” “吃饭的时候。” “那就是六点多咯！难怪！” 霞姐皱眉严肃说：“现在马上十二点了，这都快六个小时了，你中午的药早该吃了啊！要按照实际时间调整啊！” “这不是忙起来就忘了嘛！” 张嵘耸耸肩：“我回头定个闹钟。” “现在就定，手机拿来，我帮你弄。” 霞姐拿过张嵘的手机，给他操作了起来，口中一边叮嘱：“你待会儿去给佳琪道个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家，一个女孩子，脸皮薄，怎么受得了？” “行我知道了。” 张嵘拿过手机：“你先去吃饭吧！我帮着把机器收了就过去。” “诶？你别急啊！还有事儿要跟你说的。” 霞姐拦住他，低声严肃说：“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酷猫那边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早就猜到了。” 张嵘冷笑了声，板着脸说：“你帮我联系一下齐玉珍，我要在合同上加一个条款，她不能和酷猫平台签合约，不能把那两首歌发在酷猫平台上，而且今后所有我卖出去的歌，都不允许在酷猫平台上发表！” 说着说着，他的火就又冒上来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和她谈。” 霞姐点头劝慰他：“这边我来盯着，你先去食堂把饭和药吃了，听话。” 咕噜！ 肚子叫了声，张嵘的确饿了，也没有坚持，给卜小贤和肖盟叮嘱了两句，就动身下了楼。 为了配合电影搞预热宣传，张嵘特意没安排场务给自己和谢佳琪打包盒饭，而是将午饭安排在了食堂，去食堂和学生们一起吃。 不过下了楼，张嵘就有些后悔了，教学楼离食堂貌似挺远，而且他还不知道路。 拦了两个过路的女同学，他礼貌询问：“同学你好，麻烦问一下，去食堂该怎么走？” 两个女孩认出了他，愣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无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右侧的女孩反应了过来，颤巍巍的伸手指了个方向，结结巴巴的说了路线。 “谢谢你们，再见。” 张嵘笑了笑，冲她们点点头，迈步朝她们指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听到身后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兴奋尖叫了起来。 “哇！真的是他！” “好帅啊！比电视上帅多了！” “天呐！我要窒息了！” …… 唉！长得帅就是麻烦，问个路都要多费点口舌。 张嵘伸手掏出口罩，戴在了脸上。 一路找到了东区食堂，一进门他就被门口掉渣饼扑鼻的香气勾引得口水直流。 正值饭点，东区食堂又是离公共教学楼最近的食堂，因此来往的学生络绎不绝，人潮涌动。 虽然戴着口罩，但张嵘刚在门口打量了片刻，就被学生认出来了。 “哇！张嵘！” “活的哎！” 三个刚吃过饭下楼的女生看到张嵘，顿时惊呼出声。 “怎么？你们还见过死的张嵘吗？” 张嵘笑着开了句玩笑。 “啊！真的是你！” 三个女生激动不已，一个个忙着掏手机，想要拍照。 “能待会儿再拍吗？我还没吃饭呢！” 张嵘笑问：“你们吃过了吗？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 “我们吃过了。” 一个女生嘴快，回答了句，跟着马上就被两个同伴埋怨的拍了下。 另一个女生反应快，笑着说：“没事儿！我们可以给你介绍一下人大的美食！” “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张嵘点头答应，便和她们一道上了二楼。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合影风波(求订阅!) “佳琪，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啊？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保姆车里，静姐端着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苦口婆心的劝说。 谢佳琪坐在座椅上，抱着靠枕，眼泪巴巴的生着闷气。 听到静姐的关心，她撇着嘴委屈嘟囔：“我明明不是故意的嘛！为什么要那么凶我……” “我看他就是小人得志！不就是当了个导演嘛！耍什么威风？” 静姐气愤咒骂：“李明霞还好意思说他生病在吃药，我看他是有精神病才对！” “不是的。” 谢佳琪闻言赶忙解释：“其实他是真的生病了，在吃药控制，他是得了轻度甲亢，有的时候脾气是比较差的……” “什么？甲亢？” 静姐顿时大吃一惊，忙拉着她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要是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你接这部戏的！得了甲亢的人很暴力的，今天他只是骂你，回头要是动手打你可怎么办？” “不会的，怎么会呢？” 谢佳琪也吃了一惊，赶紧解释：“他也是对事不对人嘛！其实也是因为我没演好戏，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他才生气的，而且，他也没有骂我，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些而已……” 见她着急解释，静姐狐疑的瞅着她问：“你怎么老是帮着他说话？你不生气了？” “……” 谢佳琪愣了下，腾的红了脸，一紧抱枕，坐回身去嘟囔：“我哪有帮他说话？我只是讲道理罢了，你别跟我说话，我生气着呢！” 静姐眼神古怪的斜眼瞅着她，撇了撇嘴，却没有揭穿她。 “那这饭你到底还吃不吃？” 她指了指一旁的饭盒。 “不吃了。” 谢佳琪又闷闷不乐了起来：“我最近又胖了一斤，得控制一下。” “那好吧！” 静姐摇摇头起身：“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那几个学生解释下取消活动的事。” “什么活动？”谢佳琪疑惑问。 静姐摊摊手：“你不是答应了今天中午要和你的大学生影迷一起在食堂吃饭么？” “哎呀！我都忘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呀！” 谢佳琪赶忙起身，但忽然又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问：“那现在过去，岂不是又会碰到他？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静姐笑着说：“放心，我已经把你的影迷见面会挪到这边的中区食堂里了，和他不在一个地方。” “那还好。” 谢佳琪赶忙起身下车：“那咱们过去吧！别让影迷等太久了。” “真是小孩子脾气……” 静姐无奈摇了摇头，跟着下车，和她一道往中区食堂走去。 …… “哇！张嵘！真的是张嵘唉！” “快发群里！让瑶瑶她们赶紧过来！” “好帅啊！” “别挤！别挤！” 到了食堂二楼，张嵘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剧组今天在人大拍戏的事，人大的学生基本上都知道，很多学生都想亲眼看看号称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到底有多帅。 成功报名，当了群演的学生毕竟是少数，但这些学生已经将许多照片发在了校园网、贴吧、班级群等等平台上，让不在片场的同学也大饱了一波眼福。 那些没有美颜过的原生图中，张嵘的颜值让无数颜值粉惊叹，但那些群演学生却依然信誓旦旦的表示张嵘不上相，本人比照片上帅一百倍。 这让没能去片场的粉丝们心痒不已，纷纷在校内平台上询问张嵘当前的位置，想要一睹他的“芳容”。 因此，张嵘刚到东区食堂，就被人认了出来，照片也发在了贴吧里。 等他上到二楼，逛了两三家档口的时候，基本上所有在关注他行踪的粉丝都知道了他正在东区食堂二楼。 本身就在东区食堂二楼的粉丝们兴奋不已，很快就找到了张嵘。 因此，没一会儿张嵘的身旁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不过还好校园里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学生，总体还是比较内敛，大都只是激动的看着他，索要合影和签名罢了。 张嵘过来本就是和粉丝以及同学互动的，便也大方的答应了合影和签名的要求。 不过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就餐，他只拍了几张合影，就停了下来。 他告诉剩下的粉丝可以去下午拍摄的逸夫会堂那里等他，晚上的拍摄结束后，他会在那里和粉丝们签名合影，再聊聊天，回答些问题来互动一下。 粉丝们都没有意见，但一个个却都不愿意离去，依然跟在他身旁，痴痴的看着他。 其中好几个粉丝偷偷跑去档口买了好多份饭菜和小吃回来，要请他吃。 “这是我们学校的花椒鱼，可好吃了，很嫩，又没有刺，哥哥尝尝吧！” “这是排骨山药汤，很好喝的！有营养又不会长胖！哥哥你趁热喝两口吧！” 看着她们将一份份美食送到面前，张嵘又感动又担心，赶忙接过，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小心烫着。” 他端着菜和汤来到食堂最里面的空位，坐了下来，空位一圈顿时被粉丝挤满了。 放下食物，他就找到刚才买来这两份美食的两位女同学，招手示意：“过来，我把钱转给你们。” “不用啦！是请你吃的。” 那两个女生连连摆手。 她们身旁有聪明的同学，闻言急忙杵了杵她们，焦急说：“傻呀！加快信呀！” 两个女生顿时恍然大悟，哦哦的掏出了手机，递了过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加快信，我给你们现金。” 张嵘早防备着她们这招，笑呵呵的掏出了钱包。 愿望落了空，两个女生失望的撅起了嘴巴，撒娇抱怨：“哥哥你怎么还用现金啊？还以为能加到你快信呢！” “现金也一样，我习惯了带点现金在身上。” 张嵘笑着拿出了两张五十块，递给了她们。 “哇！” 两个女生在一众粉丝羡慕的眼神中接过了钱，开心不已，郑重的放在了手机壳的里面，保存了起来。 “哥哥你放心，我饿死了都不会花这钱的！” 左边的马尾辫女孩拍着胸口保证。 “别。” 张嵘开玩笑：“快饿死的时候，还是花了吧！就当我救了你一命。” 马尾辫女孩也很会接梗，挤了挤眼睛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我就以身相许吧！” “……” 张嵘一头黑线，粉丝们哈哈大笑，气氛很是热闹。 那马尾辫女孩愈发大胆，拉着另一个女孩快步跑到张嵘近前，撒娇恳求：“既然加不了快信，那我们两个和你合个影总可以吧？” “可以。” 张嵘爽快答应，两个女孩便喜滋滋的让朋友拿着手机站在对面拍照，自己站在张嵘身后，手中举着张嵘给她们的五十块钱，比着剪刀手。 “来，看这里！” 对面的女孩指挥着：“一，二，三……” 忽然，那个马尾辫女孩一俯身，吧唧一口亲在了张嵘的脸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某人根本不需要(求订阅!) 中部食堂二楼，谢佳琪也在和粉丝们一起吃着饭。 中部食堂是职工食堂，很多老师、教授和学校教职工都在这里吃饭，学生来得比较少。 而且因为临时更改地点，很多粉丝都没能赶过来，现场的粉丝不是太多，只有二十多个。 或许是因为谢佳琪气场的刺激，粉丝们都显得比较害羞。 不过在谢佳琪的调和下，现场气氛也越来越好，大家边吃边聊，十分愉快。 坐在谢佳琪身旁的是学生会的主席，一个戴眼镜的圆脸女生，她看到谢佳琪只吃了两颗凉拌西蓝花就放下了筷子，惊讶问：“佳琪你只吃这点吗？” “嗯，最近在减肥。” 谢佳琪点了点头。 “你身材这么好，还要减肥呀？” 同桌的女生们不由惊呼。 “没办法，我们做演员的，要求是比较严格的。” 谢佳琪笑着说：“没事儿，你们吃就好，我喜欢看别人吃饭，就像自己也吃饱了一样。” “做演员真辛苦。” 主席女生忍不住感慨叹息。 一旁一个短发女生好奇问：“佳琪，我看群里说，拍戏的时候，你和张嵘吵架了？” 谢佳琪愣了下，才笑着摇摇头：“你都说了，是演戏嘛！怎么可能真吵架？” 嘴上这样说着，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小小的不自然。 “我就说嘛！都是在拍戏啦！” 短发女生深信不疑，跟着又问：“那张嵘待会儿会过来吗？” 谢佳琪刚要开口，餐桌另一头，一个看手机的女生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众人向她看去，她愣了下，才不好意思的拿起手机说：“我刚看到一张照片，东区食堂拍的。” 她身旁的人接过手机看了眼，顿时瞪大了眼睛，跟着看向了谢佳琪。 谢佳琪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便笑着伸手：“什么照片呀？我看看。” 手机传到了她手里，她拿起一看，脸上的笑容却不由变得僵硬了些许。 屏幕中，一个围满了女生的餐桌，张嵘被众星拱月，坐在中央，看着镜头微笑，身后一左一右站在两个女生。 女生手中各自拿着一张五十块钱，左侧的女生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但右侧的马尾辫女生却俯下身，亲在了张嵘的脸上。 看着照片，谢佳琪心中酸楚难当。 她被凶了一顿，满怀委屈，却还跑来和粉丝聚餐，想要帮电影做宣传。 这家伙居然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跑去和那么多女粉丝见面，而且玩得还挺嗨！ 笑容再难绷住，一点点淡去，谢佳琪看着照片，思绪纷乱。 一旁的粉丝们也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我看佳琪的表情不对啊？是不是吃醋了？” “佳琪该不会真和张嵘在谈恋爱吧？” 耳中听得议论，拿出照片的女生赶忙解释：“我是在贴吧里看到的，他们说张嵘是被那个女生偷亲了，现场好多女粉丝很生气，差点把那个女生给揍了。” 听到她这话，谢佳琪的表情才好看了些许。 她笑了笑，将手机还了回去，口中若有所指的开玩笑说：“这下明天的八卦媒体可有内容写了。” 说罢，她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准备一下，下午还有戏拍。” “哦，那好吧！” 主席女生跟着起身，提议：“咱们也合张影吧？” 谢佳琪没有拒绝，和大家一起围着桌子，拍了张合影。 告辞离开，谢佳琪下楼上了车。 坐在座位上，她抓过靠枕，忽然咬牙切齿的狠狠锤了几拳，口中嘀咕：“打死你！打死你！气死我了！” 静姐跟着上了车，见她恼怒，不由撇嘴一笑。 她可太了解谢佳琪了，自然猜得到佳琪为什么生气。 一屁股坐下，她阴阳怪气的说：“唉！亏你还那么帮某人说话，可惜某人根本不需要，有时间去和粉丝亲亲，都没时间探望一下伤心的女主角……” “霞姐……” 谢佳琪羞愤的哼唧了声，跟着一跺脚，咬牙说：“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了！” …… 张嵘回想起刚才的情况，依然心有余悸。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女孩居然会这么大胆，拍着照就直接上嘴，咣叽给他啃了一口。 现场那么多女粉，看到这情况的时候直接就炸了，纷纷开口指责，现场一片混乱。 那女孩貌似也是一时冲动，当时就吓傻了，动都不敢动。 还好霞姐刚好出现，张嵘就让她把那女孩带走了，然后给现场的粉丝们耐心的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让她们不要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也不要针对那个女孩。 羡慕嫉妒恨的女粉们提出了要求，要他不能厚此薄彼，应该让大家每人亲一口才公平，搞得张嵘很是无奈。 好不容易才劝服她们打消了这个罪恶的想法，他才和她们告别，离开了东区食堂。 拿出手机，他给谢佳琪发了条快信，问她现在在哪儿，但谢佳琪却没有回复。 顺着春华路找到集天餐厅，他在餐厅窗口买了份炭烤猪蹄。 这是餐桌上粉丝给他推荐的美食，要他务必尝一下。 买到猪蹄，他就原路返回，往公共教学楼走去，回到了片场。 卜小贤他们要看着设备，就让肖盟去食堂打了盒饭回来吃，没有离开。 张嵘冲肖盟问了几句话，跟着去了化妆间，敲门推开，谢佳琪果然在里面。 陈文静也在，张嵘冲她笑笑，问：“静姐，我能跟谢佳琪聊聊吗？” 静姐看了谢佳琪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起身离开了。 “佳琪，吃饭了吗？” 张嵘笑着走到近前，坐在了谢佳琪身侧。 谢佳琪面无表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的回答：“吃过了。” “那就好，我也没买太多。” 说着，张嵘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放在了桌上，一边打开一边介绍：“这是人大很出名的炭烤猪蹄，很香，专门给你带的，你快尝尝。” 油纸包打开，烤猪蹄的香气一缕缕的往外飘散，钻进了谢佳琪的鼻子里，勾引得她没吃两口西蓝花的胃发出阵阵哀嚎，刺激得她舌根下口水一个劲的分泌。 喉咙动了动，她压抑着吞口水的冲动，撇撇嘴张口：“我不饿……” 唰~！ 一溜口水从她嘴角滑落，她赶忙伸手去擦，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结果直接被呛到，顿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个要求(求订阅!) 看她咳得面红耳赤，张嵘拿过抽纸放在她面前，憋着笑拍她后背，帮她顺气。 恼羞成怒的拍开他，谢佳琪止住了咳嗽，红着脸瞪他：“你烦不烦人啊？大导演？” 笑了笑，张嵘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真生气了？” “哼。” 谢佳琪别过脸去，撇撇嘴：“谁敢生你的气呀！你是导演，我是演员，没演好是我的问题，怎么能生导演的气呢？” 无奈叹了口气，张嵘将椅子拉近了些，低声解释：“你知道我没怪你，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都是为了工作吗？我也想早点拍完那个镜头，下午好直接转场，不然搞得像现在这样，还得继续拍完这个镜头，再转去会堂那边……” 谢佳琪听他这么说，顿时又来气了：“那你还是在怪我咯？是我耽误了拍摄进度，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嵘想要解释，却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说：“好吧！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谢佳琪嘟囔：“一点都不诚恳……” “那你要我怎么做？” 张嵘无奈摊手。 “我想想看……” 谢佳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下，忽然抿嘴得意一笑，冲张嵘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什么？！” 张嵘听完她的要求，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不是吧？我不过说了你两句，你要不要这么狠？” “那就算了。” 谢佳琪撇撇嘴，不满嘀咕：“就知道你没诚意。” “这是诚意不诚意的问题么？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张嵘很是无语。 谢佳琪抬眼瞅着他，一动不动，忽然眼圈一红，悲戚抽泣：“你不是阿牛，如果是阿牛，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这……” 见她用出这招，张嵘还真没办法了。 “唉！行吧行吧！” 他无奈摇了摇头：“就这三样选一样是吧？” “没错！” 谢佳琪打了个响指，眼泪说收就收，扬起下巴挑衅说：“任意一项你完成，我就原谅你。” 张嵘手指哆嗦的指着她：“哇！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什么时候学会的变脸？” “这是一个演员的职业能力。” 谢佳琪得意哼了声，歪着脑袋好奇问：“你打算选哪样？” “我先想想再说，反正你又没规定时间。” 张嵘随口答了句，但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哎呀！你倒提醒我了，没规定时间！” 谢佳琪一拍手：“那就给你三天时间吧！” “别闹了，姐姐，忙着拍戏呢！哪有时间搞这些？” 张嵘后悔不迭，懊恼自己给谢佳琪提了个不该提的醒。 “我不管，就三天！” 谢佳琪不为所动。 张嵘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样，你给我一个月，下个月拍游乐场戏份前，我可能时间会宽裕些。” “不行！” 谢佳琪想了想，也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样好了！我给你宽限几天，就一个星期好了！不许再讨价还价！不然我马上罢演！哼！” “行吧行吧！就一个星期。” 张嵘没招了，无奈问：“现在可以拍戏了吧？” “可以，不过要等我十分钟，我要补妆。” 张嵘愁眉苦脸的回身打开门，想要出去，却被一排凑在门口的脑袋给吓了一跳。 霞姐、静姐、肖盟、卜小贤……整个剧组一个没落下，都凑在门口听热闹。 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门外众人迅速起身，装作忙碌的样子一边聊着天一边四散走开了。 静姐匆匆瞥了张嵘一眼，捋了下头发，快步走进化妆间，关上了门。 “佳琪，你给他提了什么要求？” 静姐一颗八卦之心炽热。 “不告诉你。” 谢佳琪洋洋自得的靠回椅背，哼笑着嘀咕：“我倒要看看你敢完成哪个要求。”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开心之下，她顺手就将桌上的烤猪蹄捏出一块，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 静姐撇撇嘴，阴阳怪气的问：“呦！不是才说过要减肥，控制体重的吗？怎么这就吃上猪蹄了？” “吃过这顿再减。” 谢佳琪大口啃着，不在意的回了句。 “切！自欺欺人。” 静姐伸手去拿猪蹄，谢佳琪眼疾手快，一下将她的手拍开。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 静姐插着腰怒视她。 “本来就没几块……” 谢佳琪护着食，讨好的笑了笑。 “哼！谁稀罕！” 静姐白了她一眼，作势走开，但马上跟着一个回马枪，一把将油纸包抢了过来，端着就跑。 “啊！你还给我！” 谢佳琪举着骨头狂追：“这是给我买的！” “你不能吃了！控制体重！” “你才要控制呢！肥婆！别吃啦！给我留一块！” …… 张嵘愁眉苦脸的往教室门口走去，卜小贤正和灯光师老丁在那边调试摄像机。 肖盟好奇的凑到他身旁，觍着脸笑问：“嵘哥，佳琪姐给你提了什么要求啊？” 停下脚步，张嵘瞪着他问：“你在这干嘛呢？活干完了？会堂那边的钥匙拿到了吗？机位摆在哪儿找好了吗？轨道铺好了吗？群演通知到位了吗？” 张嵘每问一个问题，肖盟就矮一寸，一堆问题问完后，肖盟的脑袋都要缩进腔子里去了。 “我现在就去！” 他低头一溜烟就跑开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没点眼色！” 张嵘没好气的骂了句，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办？一个星期内，就要完成谢佳琪提的三个要求其中的一个。 可这三个要求，哪一个他都没法接受。 第一个要求，谢佳琪要他在指定的女仆咖啡厅里穿女仆装当服务员，工作一整天。 第二个要求，谢佳琪要他全身脱毛，是全身，包括头发眉毛，更不用说某个地方了。 第三个要求，谢佳琪要他在全京城人流量最大的国贸地铁站附近，抹上口红，亲够一百个妹子。 这哪里是什么要求？分明是要他的命！ 这个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张嵘真想一口回绝谢佳琪，让她打消这些罪恶的想法，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但人穷志短，他还真不能说出回绝的话，不然他还真找不到这么便宜，咖位又够的女主角了。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谢佳琪愿意好好拍戏就行，起码还有一个星期的舒服日子可以过。 唉……造孽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实的拍摄过程(求订阅!) 很快，谢佳琪回到了片场，教室场景的最后一个镜头再次开始拍摄。 场务打板，摄像机开始运转。 嘎吱！ 教室门打开，谢佳琪循声回头，眼前一亮，伸手捋了下乌黑的长发，自言自语：“真的有用啊！” 张嵘走入画面中，一边整理背包，一边疑惑的回头看了眼教室方向，嘀咕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谢佳琪微笑上前，伸手帮他整理着衣服。 听到张嵘的疑问，她笑眯眯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说我要去做人流，而你是孩子的爸爸！” 张嵘整个人唰地僵住了。 近景特写。 谢佳琪见他一脸懵逼，疑惑的拍了拍他：“怎么了？” 张嵘唰地回过身，满脸惊恐，就要往教室冲去。 就是现在！ 谢佳琪眼疾手快，直接上前一步，一个锁喉。 给老子死！ “嗬！” 张嵘被勒得翻了个白眼，但口中依然没忘了说台词：“老师！你别听她瞎说啊！不是真的！” 谢佳琪拖着他来到楼梯口才松了手，在他背上推了下，口中催促：“快点！” “cut！” 卜小贤看着两人走出镜头画面，直起身喊了停。 谢佳琪两人停下脚步，往摄像机这边走来。 揉着喉咙，不舒服的咳嗽了下，张嵘抱怨：“你这是公报私仇吗？” “我是按照你要求来的啊！”谢佳琪无辜的看着他。 张嵘摇了摇头，来到镜头后方，凑到屏幕前仔细看了看回放。 “嗯，不错，力度够了，可以，这镜头过了啊！” 他满意点头，宣布镜头通过。 “耶！” 肖盟抱着打光板从一旁蹿出，开心的跳了起来，举手跟老丁击了下掌。 一个上午，就拍完了一个场景的戏份，这个进度还是非常不错的，大家都很开心，互相击掌庆祝。 张嵘笑呵呵的和大家逐一击了下掌，他本以为以上午结束拍摄前的状态，还得ng个几遍才能通过，却没想到这次的状态非常好，一次就顺利通过了。 谢佳琪也开心的和大家击着掌，张嵘见状，主动伸手过去，但谢佳琪却哼了声没搭理他，扭头就跑了。 无奈摇了摇头，张嵘顺势将手放在头顶上方绕了一圈：“全体都有！转场！” 逸夫会堂距离公共教学楼不远，里面的报告厅面积不大，也就能坐二百来号人，不过对于拍摄来说已经足够了。 群演们已经按照规定时间到地方了，正在报告厅里候场。 早上他们拍摄教室戏份的时候，场务已经抽空把轨道和灯具都搬了过来，布置得差不多了。 这场戏是个大场面，张嵘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更好的效果，设置了一前一后两个机位，打算同步拍摄。 这比较考验摄影师的技术，以及演员的默契配合，否则很容易造成摄影机穿帮，或者人物出画，导致ng。 因此，张嵘换上戏份后，特意帮着卜小贤和肖盟把摄像机架好，又和现场的群演一起走了几遍戏，才开始拍摄。 或许是上午的拍摄积攒了不少经验，下午的拍摄顺利了许多，前几个镜头都是一遍就过了。 很快，就来到了这场戏的重要戏份，也就是阿牛看到宋明熙在台上弹琴，上台送花的戏。 这一段戏份，张嵘打算用一个长镜头来处理，这样会显得更加有真实感，会让观众更加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人物的感情。 又带着观众走了一遍戏，确认没有问题后，张嵘冲台上的谢佳琪比了个ok的手势，就回到了后方机位镜头前。 打板，开始。 张阿牛穿着某团外卖的衣服，戴着口罩和墨镜，武装得严严实实。 他很忐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手中的外卖盒轻飘飘的，里面并没有什么外卖，只有一根鲜红的玫瑰花。 今天是他和宋明熙认识的一百天，宋明熙非得要他穿着高中的校服，到学校来给她送一根红玫瑰。 一个大学生，穿着高中的校服跑来大学里给女学生送玫瑰花，这也太羞耻了点。 但他想了个好办法，就是化妆成某团外卖的外卖员，进来送花，这样一来，别人也不会怀疑，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但是，他找到宋明熙说的地方，进来后才发现，这里是一间报告厅，里面坐满了学生。 应该是找错地方了，他赶忙沿着后方的通道，往对门走去。 但刚走几步，他忽然听到了一阵钢琴声，从报告厅前方的台上传来。 愣愣看着台上那个坐在钢琴前，优雅弹奏的曼妙身影，他心中所有的忐忑、羞耻、不安都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空白，以及一丝足以融化万年冰雪的温暖。 他摘下墨镜，缓缓俯身，打开外卖盒，从中取出了那支还带着水珠的红玫瑰。 这是他找了四家花店，挑选出最漂亮的一朵。 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现场观看表演的学生们像是猜到了什么，发出一片惊喜的呜声。 阿牛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他满眼都是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台上，琴声悠扬动听，宋明熙认真弹奏着钢琴，身形沐浴在追光灯下，如同坠落凡间的天使。 缓缓摘下口罩，取下帽子，阿牛手捧着玫瑰花，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台上走去。 所有学生仰头看着他，面带微笑，像是在为他加油打气。 来到台上，阿牛绕过钢琴，来到了宋明熙的身侧。 琴声一停，宋明熙款款起身，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她的眼睛，阿牛缓缓拿起手中的玫瑰花，送到了她面前。 宋明熙轻轻接过，全场掌声雷动。 …… 很简单的一段剧情，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但拍摄的过程，却没有这么唯美。 实际上，学生们脸上的笑并不是在为角色加油打气，而是看到忙成了孙子的两个摄影师，实在憋不住笑罢了。 从张嵘从最后一排往台上走来时起，卜小贤和肖盟两个摄影师就是一路小跑，像是打仗一般。 肖盟负责前排机位，他推着机器沿着架设好的轨道从右往左飞奔，不仅要保证速度，不至于太慢进入后方机位的镜头画面中，又要保证镜头稳定准确的圈中张嵘的近景特写，防止有虚焦、抖动的情况发生，忙得不可开交。 而卜小贤也没闲着，他没有轨道，全靠肩膀扛着摄像机，跟着张嵘一路来到台上，全程给着特写，如同一台人体斯坦尼康。 上了台后，他更是跑得腿肚子转筋，从张嵘的右侧跑到左侧，又是给特写，又是切中景，活像是单人乐队，手脚并用。 最痛苦的还是最后的特写镜头，为了达到男女主演眼神重叠的效果，他扛着摄像机，围绕着张嵘和谢佳琪一路小跑，足足绕了七八个圈，累得气喘如牛，差点给自己绕晕了。 张嵘见状，这才开口叫了停。 “cut！” 第一百二十章 卡农 “我丢！捞钱真过冇容易，当我是铁人咩！转到发昏都不喊cut的？” 卜小贤坐在台旁喘着粗气，忿忿不平的抱怨着。 刚才这一通操作，确实给他累得够呛。 扛着十几斤重的机器爬高上低，又要保持镜头稳定，如果不是他拍飞车，拍爆破，拍各种惊险的特技镜头，磨练出的一双堪比稳定器的臂膀，还真拿不下来。 不过他的辛苦并没有白费，这一组镜头拍得相当成功，从演员的表演到镜头走镜，再到后面的明暗切换，都很不错，挑不出什么毛病。 尤其是张嵘的表演，更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这一段长镜头基本上就是张嵘的独角戏，几十秒的特写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又没有一句台词，难度相当的高。 从进门时的忐忑，到发现宋明熙时的惊讶、感动，再到鼓起勇气，摘下伪装，真诚、勇敢的走上台，向宋明熙送上玫瑰，表达爱意……这一段的表演，情绪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稍有不慎，就会用力过猛，十分考验演技。 但张嵘却还是完美的演了下来，没有半点瑕疵，甚至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这段戏张嵘演得很爽，他感觉自己完全进入了人物，甚至恍惚间认为自己就是阿牛。 这是真正的入戏，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状态，一个演员一生之中难得会遇到，这就像是佛教中的开悟，在这种状态下，他根本不用表演，随便的一举手，一投足，就都是戏，了无痕迹。 这和谢佳琪的配合是有很大关系的，甚至可以说，是谢佳琪带他进入了这种状态。 因为在那一刻，张嵘真的有点感动了。 谢佳琪在这一场戏中的表演内容很简单，就是在钢琴前弹奏一曲，然后在张嵘上台后停下，来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的玫瑰，对视微笑。 为了降低难度，张嵘特意设计了遮挡拍摄的镜头，就是为了让镜头拍不到谢佳琪的双手，让她可以只在钢琴前做做样子，专注于表演。 但他没想到的是，谢佳琪居然真的练会了那首《卡农》，并且在现场弹奏了出来。 《卡农》是原版电影中的配乐，也是张嵘非常喜欢的，一首来自故乡的着名钢琴曲。 它仿佛蕴含了世间万物的情感，不同心情的人听到它后，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剧本写到这段的时候，张嵘情之所至，顺手就将它的曲谱写在了剧本的备注里。 他原本打算后期剪辑的时候，自己弹一版加进去。 结果却没想到，谢佳琪居然看到了曲谱，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练会了它，给了张嵘一个惊喜。 她或许不知道这首歌对张嵘的意义，但张嵘在听到这首歌后，就瞬间被勾起的回忆和汹涌的情感淹没了。 他在走上台来的那一段路上情难自已的表情，其实也并非完全都是表演，还有他自己的真情流露。 摄像机屏幕中，张嵘两人处在画面的中心，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他们旋转。 谢佳琪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啧啧夸赞：“这是你最好的一次表演。” “这要谢谢你。” 张嵘扭头看着她，笑着说：“是你的琴声带我入戏的。” “哼！” 谢佳琪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你的剧本里没写。” “想知道吗？” 张嵘压低声音：“算我完成要求，我就告诉你。” “嘁！你想得美！” 谢佳琪撇撇嘴，起身背着手说：“我才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呢！这首曲子，没有名字才是最美的。” 说罢，她就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可惜，居然不上当… 张嵘惋惜的摇摇头，起身招呼：“贤哥，咱们再保一条吧？” “蛤？” 卜小贤翻了个白眼，差点没瘫过去。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天刚擦黑的时候，学校的戏份就拍摄结束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张嵘和谢佳琪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报告厅里，请了还守候在会堂外的粉丝们进来，搞了次见面会。 两百多个座位的报告厅挤进了六百多人，将厅内挤得水泄不通，没位置的粉丝有的坐在了桌子上，有的则直接坐在了地上，就连报告厅前方的舞台上都坐满了人。 见面会自然不可能坐着干聊，霞姐和静姐各自准备了一些张嵘和谢佳琪相关的礼品，又设计了几个小游戏，现场请粉丝上台玩了一番，气氛欢乐无比。 随后，张嵘和谢佳琪才坐在地上，和粉丝们闲聊了起来。 话筒来回传递，粉丝踊跃的向两人提着问题。 因为人数众多，大家提出的问题也千奇百怪。 起初大家问的还都是两人专业上的问题，比如谢佳琪以往作品中的一些情节的幕后拍摄情况？张嵘在《我是演员》上演的两个原创故事何时开拍？ 之后有人问起中午时两人在片场吵架的传闻，两人自然是否定了这种传闻，表示当时双方只是在沟通剧情，是很正常的工作对接问题，而且已经解决了。 再然后，就有人开始好奇八卦，问他们是否在假戏真做谈恋爱，自然也是被两人统一否定。 随后，大家的问题就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有人问谢佳琪，表示自己和男朋友吵架了，谁应该先道歉； 也有人因为自己在考研和找工作之间无法抉择，希望两人能给予建议； 甚至还有人问张嵘搭讪技巧，怎么追女生。 不过张嵘经验丰富，或拆或挡，插科打诨之间就把问题糊弄了过去。 天色渐晚，两人便中止了谈话环节，开始着手签名合影。 一通忙活，一直到夜里十点多，他们才算送走了所有的粉丝。 一晚上签了几百个名，两人都累得够呛。 今天是在学校里拍摄，人流密集，粉丝众多，累点也是难免的。 明天开始拍摄的是旅馆戏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了。 安顿卜小贤和剧组其他人员自行前往酒店，张嵘才搭了静姐的车回了家。 今天有点晚，霞姐家又住得远，要是送完了他再回家，就太累了，于是，张嵘就厚着脸皮挤上了静姐的车，一道回家。 一路回去，谢佳琪只顾闭目养神，也不搭理他。 张嵘累得够呛，也没说话的心情，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小区就各自回家，洗漱睡觉了。 但他们虽然睡了，今天的拍摄情况和种种片场内幕，却随着网友的好奇转发，逐渐的传播了开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说的那家咖啡厅，在哪儿? 参与了现场拍摄的群演和在校学生拍摄了许多剧照，发布在了校园网、贴吧、快信群等平台上。 张嵘和谢佳琪两家的粉丝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动态，并且实时将现场的拍摄情况和剧照转载到了自家的超话团、粉丝群里，满足了无数无法到现场，又嗷嗷待哺外地粉丝的八卦之心。 “哇！哥哥也太帅了吧？这还叫不上镜？那真人得帅到什么程度？” “佳琪今天的造型好清爽啊！好看好看！” “什么？张嵘把佳琪骂哭了？什么情况？他们不是男女主角吗？” “这个女人是谁？！！居然敢偷亲哥哥！！！啊！！！气死我了！！！” “谁有见面会现场视频？求资源！” “别再刷什么骂哭了，哥哥和谢佳琪在见面会上都解释了，那只是在排戏，只不过谢佳琪演技太好，把群演都骗过了。” “哥哥和谢佳琪站在一起，好有cp感啊！” “谢佳琪好美，我酸了，可能只有她这么美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哥哥吧？” “快看剧组账号发的高清图，哥哥给谢佳琪送玫瑰花，这个画面也太浪漫了吧！” “我的女神！不要啊！我心碎了！” “awsl！！！这对cp我嗑了！” “这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好想现在就去看啊！” …… 第一天拍摄的都是大场景，人多眼杂，本来就不好做保密工作，所以张嵘和谢佳琪索性决定，干脆就不保密了，这才搞了粉丝见面会，权当为电影做一次宣传。 只不过粉丝们明显对他们两个人的八卦更感兴趣。 很多年轻明星的粉丝都对自家偶像拥有很强的占有欲，但张嵘和谢佳琪两家的粉丝却显得十分和谐，甚至主动嗑起了cp。 只不过，粉丝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偶像之间的关系，却未必像看起来那样的和谐。 接下来的几天，剧组拍摄稳步进行。 这得益于霞姐出色的工作能力，她及时拿到了餐厅、酒吧、派出所等场景的拍摄许可，剧组才得以连续运转。 经过了第一天的磨合之后，剧组越来越默契，拍摄工作也越来越顺利，进度飞快。 可虽然进度飞快，张嵘的心情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时间快要逼近和谢佳琪约定的时间了。 这些天的拍摄中，谢佳琪展现了一个影后的专业素质，开拍之后，就能马上进入情绪，让笑就笑，让跳就跳，该疯就疯，该闹就闹。 可一旦结束拍摄后，她就恢复了一副高冷的样子，根本不理会张嵘，也不和他聊天。 哪怕张嵘以讲戏的借口，找机会和她聊两句，她也会在发现张嵘“居心叵测”的第一时间，用“你选了哪个要求？”、“时间快到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之类的问题，将张嵘问得哑口无言，无奈走开。 这丫头貌似是动真格的了，但张嵘却还没做好完成那些要求的准备。 穿女仆装去咖啡厅上班，给那些lsp端茶倒水？想都别想！ 全身脱毛倒是可以考虑，疼他倒是能忍得了，就是怕脱完毛后接不上戏。 如果连头发和眉毛都一起剃光，人会显得很奇怪。 如果那样的话，他恐怕每天得花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化妆，贴假发，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前一样。 本来剧组就缺钱，拍摄时间也紧张，要是还需要那么多时间化妆，那他基本上也别想睡觉了。 至于抹着大红嘴唇子去商贸站亲够一百个妹子，那更是扯淡，搞不好要上法治新闻的。 张嵘算是看出来了，谢佳琪这死丫头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完成要求，她就是用这三个要求来恶心他的。 但眼看时间一天天的逼近，张嵘也不能不当一回事。 万一谢佳琪真说到做到，请假罢演，就他那百八十万的投资，还真耽误不起。 …… 咚咚咚咚！ 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让处于舞池中的人们胸腔都在随之震动。 灯红酒绿的酒吧，射灯环绕，舞池中央，穿着时尚前卫的宾客们围拢成一圈，随着音乐的节奏向中央两个装束奇怪的人挥动双手，气氛很是欢乐。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生穿着一套影视剧中古代侠客的衣服，女生则穿着一套白色纱裙，如同两个穿越到现代来的古代人。 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都不会跳舞，但他们却扭得很是开心。 四周的宾客们都被他们的自信、大胆和快乐感染，纷纷在四周帮他们打着拍子。 跳舞的两人正是张嵘和谢佳琪，他们正在拍摄夜店蹦迪的戏份。 气氛感染之下，张嵘和谢佳琪跳得忘乎所以，卜小贤喊了三遍“cut”，他们都没听到，还是霞姐让dj把音乐关了，他们才哈哈笑着停了下来。 这家夜店是霞姐借到的场地，夜店老板是个富二代，人挺聪明，得知是张嵘和谢佳琪要拍戏，直接就表示可以免费提供场地，但需要在电影画面里露出这家夜店的名字。 这种送上门来的广告商张嵘自然不会拒绝，欣然答应了下来。 张嵘和谢佳琪两人累得呼呼喘着粗气，坐回了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喝了口水，他们对视了一眼。 看到对方奇葩的装扮，又想起了刚才如同康复治疗一般的奇葩舞姿，两个人就像精神病一样，忍不住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张嵘见她开心，便趁热打铁，将椅子拉到近前，笑着问：“怎么样？今晚玩得开心吧？” “嗯！” 谢佳琪喝着水，眨着眼睛，用鼻子奶声奶气的嗯了声。 张嵘凑近问：“既然这么开心，那三个要求，要不就算了吧？” 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这意味着他明天就得给谢佳琪一个交代了。 “那怎么行？” 谢佳琪很警惕，马上盯着他，义正言辞的说：“都讲好了的，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张嵘急了：“你这是在难为我！” 谢佳琪一撇嘴，泫然若泣：“阿牛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你少来这套！” 张嵘已经不吃她这一招了，摆摆手说：“我不管，你这要求根本做不到，你重新提一个。” 谢佳琪面色一板，起身冷冷的瞪着他：“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你也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只想哄着我拍完这个电影。” 张嵘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佳琪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能写出阿牛这样的角色，应该会懂我，但你不是阿牛，我也不是宋明熙。” 顿了下，她轻轻叹了口气，平静的说：“算了，你不用担心，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完成什么要求，我也会把这部戏好好拍完的，就这样吧。” 说着，她淡淡的看了张嵘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张嵘眼神有些复杂。 谢佳琪放过了他，但他却并不怎么开心。 如果是阿牛，他会怎么做？ 眼看谢佳琪即将走远，他叹了口气，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谢佳琪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平静的看着他：“怎么了？” 张嵘犹豫片刻，有些尴尬的问：“你说的那家咖啡厅，在哪儿？” 谢佳琪的眼睛像是在刹那间明亮了些许，但她的表情依旧平静。 “我回去给你发定位。” 平静说了句，她缓缓回身。 再迈步时，她已经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花。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体验生活 叮咚!叮咚！ 一大早，张嵘家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张嵘！起床了！快开门！” 谢佳琪在门外大喊。 “别喊了，来了来了。” 张嵘一脸疲惫的打开了门。 “你怎么还没起床？” 谢佳琪站在门外，抱着胳膊瞅他。 看到她今天的打扮，张嵘一脸古怪，问：“你这是在装嫩吗？” 谢佳琪今天穿得很卡通，一条牛仔的背带裤，一件白色的动漫人物t恤，一顶黄色的渔夫帽下，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挡住了她大半张素面朝天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十多岁的学生妹，完全没有半点平时大明星的气场。 “屁啦！我本来就不大好么？” 谢佳琪一低头就要进门，却被张嵘一把按住脑袋推了出去。 “你干嘛？” 谢佳琪将帽子摆正，不满的瞪他。 “你想干嘛？” 张嵘抱着胳膊问：“大早上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什么？你又想赖账是不是？” 谢佳琪指着他问：“你答应过今天要去那家咖啡厅打工的！” “我知道啊！” 张嵘点点头：“我是打算去的啊！但现在是八点，咖啡厅十点才上班好吧？” “八点已经很晚了好不好，你去了还要试衣服，化妆，不要时间的啊？” 谢佳琪推开门进来，两手勾着身后双肩小背包的肩带，盯着张嵘：“你快去洗漱穿衣服，我都已经在哒哒打车上预约了，我们还有二十……不，十八分钟时间。” “我们？” 张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满的问：“你是要去监工么？” “我去当顾客，不行呀？” 谢佳琪得意的弹了弹帽檐。 张嵘无奈看着她：“你就这么想看我出丑么？” “怎么会呢？” 谢佳琪自然不会承认：“人家开门做生意，老板又是我朋友，去捧个场不是很正常？” “无所谓了。” 张嵘叹了口气，吩咐说：“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好。” 说罢，他就回身进了卫生间。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点，早点搞完早点完事儿。 可惜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就要在痛苦煎熬中度过了。 由于要为谢佳琪挤《演员》的录制时间，之前一个多星期的拍摄，整个剧组都在赶进度。 得益于两位主演越来越默契的配合，拍摄非常顺利，进度赶得飞快，比拍摄计划提前了整整三天结束，以至于拍摄场地都跟不上了。 之后的拍摄计划是拍重点场景之一的宾馆戏份，霞姐联络好了一家宾馆，包了五天，但是从三天后才开始算时间的。 结果没想到前面的拍摄这么顺利，不但没有延期，反倒提前结束了拍摄，空出了三天的时间缺口。 刚好谢佳琪明天要去录制《演员》，倒不算浪费时间。 不过今天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张嵘安排了卜小贤和肖盟一同去拍摄外景镜头，自己则陪着谢佳琪，打算搞定这个大麻烦。 谢佳琪帮他联络了一家女仆咖啡厅，作为他今天打工的场地。 咖啡厅是她朋友开的，地方就在京城。 穿女仆装打一天工是张嵘的选择，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要求的难度更低一些。 在国贸站用烈焰红唇亲男人的要求，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pass了。 至于全身脱毛的事，他咨询过化妆师茜茜，如果做全身脱毛，他每天就得花至少两个小时用在化妆上，而且拍摄近景镜头的时候，一定会穿帮，放在大银幕上会更加明显。 所以，他只能也放弃了这个选择。 剩下的就只有穿女仆装在咖啡厅上一天班的要求了。 这个要求的难点主要在于他自身的羞耻心。 虽然他也穿过女装，但那都是在戏内。 在戏外穿女装，而且还是女仆装，他还是头一次。 不过他已经有了应对方法，那就是把今天一整天的上班都当做是一场表演，他是在饰演一个角色，这样一来，他的心理压力就小得多了。 演员的第一堂课就是解放天性，只要过了心里这一关，这个要求对他而言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不就是当一天的服务员么？无非是工作服奇葩了点，这有什么难的呢？ 洗漱完毕，他的心理建设也做完了。 平静的换好衣服，他冲抱着手机嘿嘿直笑的谢佳琪招了招手：“走了！”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谢佳琪有些失望：“你心理素质还挺好。” “这是一个演员的必修功课。” 张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哼！” 谢佳琪一抬下巴，挑衅说：“希望你到地方还能这么淡定。” “那必须的。” “走着瞧！” …… 两人搭上网约车，一路来到了咖啡厅，谢佳琪的朋友已经在店里等候了。 她朋友也是个女孩，瞧着岁数不大，但整个人气质精明干练，一看就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燕燕姐，好久不见！” 谢佳琪见到那女孩，就欢呼着跑了过去，和她拥抱了下。 “慢点儿，都是大明星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 女孩接住她，笑呵呵的抱了抱，跟着好奇的看向了张嵘。 “你好，燕燕姐。” 张嵘大方的伸出手来：“我就是今天来体验生活的张嵘。” “你好，我叫薛明燕。” 女孩有些疑惑的看向谢佳琪：“体验生活？佳琪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体验生活？你想得美！” 谢佳琪插着腰，不满说：“他今天是来干活的！燕燕姐，你放心使唤他！什么活重，都让他干就好！” “瞧你说的，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薛明燕笑着冲张嵘解释：“你别担心，我们家店里也没什么重活要干，无非就是擦擦桌子扫扫地，端端咖啡什么的，都不累。” “好的，我都没问题。” 张嵘点了点头。 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谢佳琪气得直瞪眼，只觉得惩罚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燕燕姐，衣服给他准备好了吗？” 她拉着薛明燕，不怀好意的问。 “好了，在那边更衣室里。” 薛明燕冲张嵘笑笑，指了个方向：“我带你们过去吧！” 三人来到储物间隔壁，这里有一个小房间，被当成了个更衣室，摆着两摞储物柜，另一边放着两排工作服，都是清一色的女仆装，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 “这里是我们家员工换衣服的地方，有点乱，别介意啊！” 薛明燕从架子上取下一套新的女仆装，一边解释：“你的个子高，衣服是定制的，但版型比较小，你穿着可能稍微有点紧。” 说着，她将女仆装递了过来。 张嵘接过女仆装，上下打量了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可将这女仆装拿在手里，他还是忍不住恶寒了下。 我真要把这东西穿在身上？ 谢佳琪悄咪咪的将薛明燕拉到一旁，坏笑嘀咕：“燕燕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倒是准备好了，但……这样是不是过分了点？人家毕竟是个男孩子嘛！” 薛明燕有些犹豫。 “既然他想体验生活，那就体验彻底一点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犯规啊! 薛明燕将丝袜和高跟鞋拿给张嵘，有些尴尬的避开眼神，在他一脸懵逼的表情中，退出了更衣室。 看着手中的全套装备，张嵘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有必要搞这么专业么？ 默默呆立半晌，他长叹一声，认命般换起了衣服。 当导演可太不容易了！ 为了好好拍部戏，还得出卖色相…… 张嵘暗自决定，下部戏他要是再用谢佳琪，他就是狗！ 为了工作…为了工作… 我是一个演员，一个专业演员，下水道我都钻过，这算什么？ 呼！ 一边做着心理建设，张嵘一边换完了衣服。 忐忑起身，他余光扫到一个身影，心中陡然一惊。 待他看清那身影后，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储物柜旁边的一面全身镜里的他自己。 差点给自己吓死…… 暗自嘀咕着，张嵘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 我去，这皮囊…… 张嵘有些后悔了。 这么走出去，真的不会出事么？ 有如烟的经验在前，张嵘对自己的女装形象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颜值加上女仆装的威力。 看向一旁的假发，张嵘有些迟疑。 现在去脱毛，还来得及吗？ 咚咚咚！ 更衣室的门被敲响，谢佳琪在外面嚷嚷：“张嵘？你还没换好吗？其他姐姐要进来换衣服了哦！” “啊？” 张嵘惊了下，赶忙扬声喊：“等一下！先别进来！马上就好！” 谢佳琪听到后，顿时敲得更起劲了。 靠！这个死丫头！ 张嵘无奈，只得踩着有些夹脚的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谢佳琪敲了个空，笑嘻嘻的抬眼，却顿时愣住了。 薛明燕跟着走了过来，看到张嵘，也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轻轻捂住了嘴巴。 门口的张嵘素面朝天但却唇红齿白，紧锁的眉头让他显得有些忧郁，更增添了些许楚楚动人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生呵护之情。 他没戴假发，有些凌乱的短发让他在原本男人自带的英气之间，又掺杂了不少俏皮和灵动感。 定制的女仆装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身，因为他身高够高，身形又偏瘦，整个人颇有点模特的气质。 他的站姿因为穿了高跟鞋的缘故显得有些摇摇晃晃的不太稳当，但在高跟鞋的加持下，他的腿显得比平时更长了，而且更加笔直。 薛明燕来到谢佳琪身侧，扶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上下打量着张嵘，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好看？” 被她们俩看得心里发毛，张嵘尴尬挠了挠脑袋：“那个，要不还是算了，我感觉不太合适……” “不行！” 谢佳琪和薛明燕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声。 张嵘一愣，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解释，就被谢佳琪和薛明燕急吼吼的推进了更衣室。 “你们要干嘛？” 张嵘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想要挣脱，但脚下的高跟鞋却摇摇晃晃的让他站立不稳，反倒被谢佳琪一把推得坐在了椅子上。 “假发呢？假发呢？还有化妆品！” 薛明燕四下寻找着，口中一边冲谢佳琪吩咐：“按着他啊！别让他跑了！” “知道啦！” 谢佳琪按着张嵘的肩膀，冲他挤了挤眼睛，笑着说：“你有福啦！燕燕姐是高级化妆师，在圈内都拿过奖的，她给你化好妆，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啦！” 张嵘两手按着裙边，防止走光，一边尴尬问：“不是，佳琪，咱商量一下行么？咱换个要求可以吧？我去脱毛，我去脱毛总行了吧？” “你是该脱毛了，刚才你挠头，我都看到你的腋毛了。” 谢佳琪扬声冲薛明燕喊：“燕燕姐，再拿点脱毛膏来！” “啊对！脱毛膏！” 薛明燕一拍脑袋，跟着打开了一个储物柜。 “啊？” 张嵘傻眼了：“你犯规啊！哪有两个要求一起来的？” 说着，他就要起身。 谢佳琪情急之下，竟然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按了回去，一边冲薛明燕高喊：“燕燕姐！快点！” 被她用膝盖跪坐在腿上，张嵘只感觉裙摆要被掀上来了，赶忙伸手去按，一时间居然被谢佳琪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来了来了！” 薛明燕兴冲冲的拿着假发、化妆品和脱毛膏等东西，跑了过来。 片刻后，更衣室里就传出了张嵘痛苦的惨叫声。 当啷！ 门口风铃响动，上班的女孩们来到了店里。 她们一进门就听到了惨叫声，登时吓了一跳，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不敢往里走。 “什么声音？” “好像是更衣室那边传来的。” “听起来是个男的。” “该不会进变态了吧？” “怎么还有女人的笑声？” “好像是燕姐？” …… 女孩们议论着，惨叫声逐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隐约传来的女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女孩们窃窃私语。 “燕燕姐的男朋友回来了吗？” “是不是他们在做坏事？” “不可能吧？” “要不打电话问问？” …… 其中一个女孩拿出手机，示意她们保持安静，就蹑手蹑脚的走出店外，拨了薛明燕的电话。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吧台处响起，吓了女孩们一跳。 嘎吱！ 更衣室的门打开，谢佳琪从中跑了出来，去吧台拿手机。 跑了几步，她忽然看到了站在门口惊疑不定的女孩们，不由惊呼了声，回头叫：“燕燕姐！有人来了！” 薛明燕闻声从更衣室走出，看到女孩们，便松了一口气，笑着介绍：“她们都是我店里的员工，这是我朋友，谢佳琪，秀秀应该见过的吧？” “谢佳琪？那个演员谢佳琪？” 女孩们惊喜的问着，上前将谢佳琪团团围了起来，好奇的打量着她。 “秀秀，好久不见。” 谢佳琪主动和女孩中的一个高个单眼皮美女抱了下，让其余几个女孩羡慕不已。 “好久不见。” 秀秀面色微红，忽然想到了什么，冲薛明燕问：“燕姐，刚才我们听到，更衣室里好像有……有男人的声音？” “哦……” 薛明燕看到谢佳琪拼命给她使眼色，怕她说漏嘴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是这样的。” 她笑着回身，探手往更衣室里抓了下，便牵出了一根胳膊，口中介绍：“咱们店新来了一个妹妹，是佳琪剧组的一个演员，来咱们这儿体验一下生活，他姓张，你们叫他小张就行。” 说着，她便将面红耳赤的张嵘从更衣室里拽了出来。 女孩们看到张嵘，顿时瞪大了眼睛，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差不多得了啊! 齐肩的黑色短发向内微卷，衬得“她”的脸微不盈掌。 恰到好处的妆容将“她”骨子里的那一股英气展现得淋漓尽致，但“她”娇羞的表情，又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这两种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交织，让“她”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女孩们愣愣的看着“她”，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到这位下凡的“天使”，一时间竟然没人开口说话。 “好漂亮的妹妹啊！” 秀秀率先回神，感叹问：“你是演员吗？” 张嵘眉梢轻轻抖了抖，没有开口，看向了一旁憋笑憋得辛苦的谢佳琪。 见他看过来，谢佳琪顿时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着就收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大腿。 女孩们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会笑成这样。 “佳琪姐，怎么了？” 秀秀疑惑问。 “没……没……” 谢佳琪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我想起一个笑话很好笑。” 女孩们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问：“什么笑话呀？讲给我们听听吧！” “呃……” 谢佳琪没想到随便找了个借口，居然真的要讲笑话，顿时笑容一僵。 看着女孩们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她只能硬着头皮满脑子搜寻起笑话来。 她一边想，一边下意识的盯着张嵘。 忽然，她靠着5.0的视力，忽然看到张嵘的小腿处，有一根漏网的腿毛从丝袜孔里伸了出来，颤颤巍巍的飘荡在空中。 “噗！哈哈哈！” 她一时间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什么啊？” 女孩们被她忍俊不禁的样子逗得也有点想笑。 “不好意思，我忍一下……” 谢佳琪憋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张嵘的小腿，口中讲述：“那个……冰箱里有五颗鸡蛋，第一颗对第二颗说：你看第五颗鸡蛋，好恶心，都长毛了……哈哈哈……” 她说话间，一直逼着自己不要去看张嵘的小腿，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老往他那边瞥。 一往那边瞥，她就会看到那根腿毛。 一看到腿毛，她就想笑。 “哈哈！第二颗给第三颗说：你看……哈哈……你看第五颗鸡蛋，好恶心，都长……哈哈……长毛了……哼……” 谢佳琪憋笑憋出了一声猪叫。 本就被她强忍着笑容的样子逗得不行的女孩们顿时也忍不住了，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第三颗……第三颗给第四颗说：你看……第五颗鸡蛋长毛了……好恶心，结果被第五颗鸡蛋听到了，第五颗鸡蛋很生气的说……哈哈哈哈……” 薛明燕也笑了，只有张嵘一脸木然的瞅着谢佳琪，像是看一个傻子。 谢佳琪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 女孩们笑作一团，秀秀抹着眼泪问：“它说什么？” “哈哈哈！它说……我是……我是猕猴桃……” 谢佳琪笑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肚子拍沙发，哎呦哎呦的叫唤。 张嵘木然的看着笑成了傻子的她们，只觉人生寂寥。 他这是进了傻子窝么？ 一个女孩笑着问张嵘：“小张，你怎么不笑呀？笑话不好笑吗？” 另一个女孩捂着肚子插话：“笑话没多好笑，就是佳琪讲得太好笑了，哈哈！” 女孩们又笑成了一团。 无奈摇了摇头，张嵘冲一旁捂嘴偷笑的薛明燕使了个眼色，和她来到吧台处，低声问：“我的声音怎么办？总不能装哑巴吧？” 薛明燕想了想，一拍脑袋：“有了，你等一下。” 说罢，她便转身进了更衣室。 到了上班的时间，女孩们说说笑笑的散开了，秀秀来到吧台前拿抹布，看到张嵘在那等候，不由好奇问：“小张，你是京城人吗？” 张嵘扯了扯嘴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啊？” 秀秀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难道，她是个哑巴？ 不对啊？燕姐不是说她也是个演员吗？ 演员怎么可能不会说话呢？ 这时候，薛明燕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个口罩。 她走到近前，冲秀秀解释：“小张的嗓子不舒服，这两天不能说话。” “这样啊！” 秀秀这才恍然大悟。 薛明燕将手中的口罩递给张嵘，吩咐：“你把这个戴上吧！” 张嵘接过口罩看了下，口罩正面用艺术字印了“感冒勿扰”四个大字。 诶？这是个好东西啊！ 他赶忙将口罩戴在了脸上。 秀秀在一旁看着他精致的容颜被口罩遮去大半，一时间忍不住轻叹：“可惜……” 戴上口罩后，张嵘的底气就足了起来。 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了。 “秀秀。” 薛明燕吩咐：“你给他讲一讲工作内容，简单做点事就行。” “好的。” 秀秀点点头，转进吧台，一边清洗抹布，一边将工作内容给张嵘大致的讲解了下。 这间女仆咖啡厅主要还是以提供饮品餐食为主的，此外还有陪玩桌游的服务，是另外收费的。 而女仆服务员的工作内容也不怎么复杂，只需要端端饮料小吃，打扫一下桌面地面，偶尔陪客人玩玩桌游、手游就可以了。 “这些灯亮的时候就代表客人要点东西了，你看，这个就亮了，是7号桌。” 张嵘回头往7号桌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就是谢佳琪那桌。 谢佳琪见他看过来，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张嵘无奈摇了摇头，拿起菜单，脚步微颤的走了过去。 “美女，我要点东西喝。” 谢佳琪冲他挤眉弄眼，捂嘴坏笑。 张嵘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你差不多得了啊！” 谢佳琪眨了眨眼睛，忽然扬起声音惊叫：“哎呀！” 女孩们纷纷转脸看了过来，张嵘一哆嗦，赶忙怒视谢佳琪，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来。 嘻嘻笑了下，谢佳琪晃着脑袋说：“好久没喝燕燕姐做的摩卡了，那就先点一杯摩卡吧！” 张嵘闻言，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见女孩们都回头去忙自己的事了，张嵘压低声音威胁说：“你别太过分了，当心我回去收拾你！” 谢佳琪摊了摊手，不解问：“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了？我又没有告诉她们你是……” 张嵘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瞪着她低声说：“闭嘴！我去给你端咖啡！不许再说话！” 说完，他转身就往吧台处走去，步伐飞快。 哈哈！真好玩。 谢佳琪捂嘴偷笑，刚想拿手机出来拍两张照留作纪念，就看到薛明燕从库房那里拎着一摞宣传单走了出来。 “秀秀。” 薛明燕冲秀秀吩咐：“这里有一摞宣传单，你找两个人一起去路口帮忙发了吧！” 谢佳琪听到她的话，眼珠一转，忽然伸手：“燕燕姐！我和小张帮你去发传单吧！” 张嵘听到她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父亲节 经历了一天的磨难之后，张嵘总算踏上了归途。 今天一天的工作让他精疲力尽，不光是因为不习惯高跟鞋，更多的还是心理压力。 他原本以为只要做好心理建设，让自己进入人物，就足以应付了。 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他忽略了有谢佳琪这个坑货在旁边。 谢佳琪就像是盗梦空间里的那枚陀螺，张嵘每次看到她就会出戏，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继而被羞耻感所淹没。 这一天下来，给他折腾得够呛，不过好在还是坚持下来。 谢佳琪倒是玩得开心，一天下来笑得嘴都快咧大了。 但在返程的路上，也不知道是玩累了还是怎的，她却安静了下来，一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了小区，两人一同上楼，在电梯里依旧默默无言。 回到家门口，张嵘随口打了声招呼，就拿出钥匙来开门，准备进屋。 “那个……张嵘？” 谢佳琪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 张嵘有些警惕的看着她问：“你该不会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吧？” 笑着摇了摇头，谢佳琪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只想跟你说，今天我玩得很开心，谢谢。” 嗯，你是开心了，我可难受了。 张嵘嘟囔了下嘴，还是开口说：“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录《演员》，得早起，晚安。” 说罢，他转身进屋，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谢佳琪看着紧锁的房门，眼神有些复杂。 轻叹了口气，她回身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也回到了家中。 换了鞋子，她来到餐桌旁坐下身，拿出了手机。 调成静音的手机有六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老爸打来的，四个是弟弟打来的。 谢佳琪知道老爸和弟弟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因为今天是父亲节。 以往的父亲节，她都会赶回去，给老爸买个蛋糕，帮他庆祝。 但今年是她第一次没回去帮老爸过节，因为三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弟弟发来了一张照片，是老妈的离婚证。 弟弟说，他有天晚上上厕所，无意间听到老爸和老妈在低声争吵，期间提到了离婚的字眼。 他听老爸老妈的话中意思，他们貌似已经离婚了。 于是乎，他就找了个机会回到家里，去老爸老妈的房间里找了下，结果就找到了老妈的离婚证。 根据离婚证上的日期显示，老爸老妈居然在去年二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 弟弟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焦急，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她。 谢佳琪在看到照片后，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在跟弟弟百般确认过后，她终于相信了这消息的真实性。 那天她一晚上都没睡，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老爸老妈会这么做。 他们平时不是很恩爱吗？ 不光晚上经常一起和她视频通话，过年期间也会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出去旅游。 但他们的确已经离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后来想起来时，也发现了不少端倪。 比如说老爸老妈给她打视频通话的时候，总是会两个人一起出镜，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 而且出去旅游的时候，他们也都会分开住，理由是老妈嫌弃老爸睡觉打呼噜。 以前谢佳琪根本没有怀疑过他们的话，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矛盾估计早就埋下了，只不过一直都小心隐藏着，没有被她和弟弟发现过。 弟弟很着急，从那天过后，就一直问她该怎么办。 谢佳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她有什么事也都是和弟弟一样，去问老爸老妈，让他们帮忙拿主意。 这是她第一次面临一个只能自己想办法，没人可以咨询的问题。 她只能先安抚了弟弟，让他安心上学，在家里装作正常的样子，不要暴露。 而她自己，则开始想办法通过各个渠道，旁敲侧击的打听老爸老妈离婚的原因。 但她一年到头不在家，又能打听到多少消息呢？ 不过从小姑的口中，她还是打听到些许情况，貌似具体的原因还是因为老爸老妈的感情出了问题，而且提出离婚的还是老爸。 这一情况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弟弟解释。 所以，这段时间来，她只能在应对工作的同时，尽量安抚好弟弟，免得影响他的学习。 而对于老爸老妈的事，她却一直没能着手处理。 她知道自己是在退缩，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她不退缩又能怎样呢？ 她总不能直接给老爸老妈打电话，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其实在心底，她一直不想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她不理解为什么那么深爱老妈的老爸，为什么会和老妈离婚呢？ 当年他为了追求老妈，甚至不惜穿着裙子偷溜进女子大学，向老妈当众告白。 这在那个保守的年代，是异常大胆的事，也被老妈当做笑料一直说到现在。 可就是这么为爱疯狂的老爸，却主动提出了离婚，这让她到现在都难以相信。 叮叮叮！ 视频通话提示响起，将谢佳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老爸二字，她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堆起笑容，接通了电话：“老爸！父亲节快乐！” 视频晃动，露出了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面孔，看上去和谢佳琪有几分相似，正是谢佳琪的父亲，谢宗海。 “谢谢乖女儿。” 他笑着点点头，问：“你到家了？” “嗯，刚收工。” 谢佳琪看了看他身后，问：“你在哪儿啊？怎么有点黑？老妈呢？” 往常打视频通话，老爸老妈都是一起出镜的，而且都是在家里。 但看老爸的背后，貌似却不是家里的环境，而像是在外面。 “我不在家，在小区对面的茶吧。” 谢宗海的神情认真了起来：“我来这边是想跟你聊聊天，说点事。” 谢佳琪心中一动，隐约预感到了什么，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点了点头，她问：“什么事？” 谢宗海看着她问：“你知道我和你妈离婚的事了吧？” 见她有些迟疑，谢宗海笑着说：“我和你妈发现你弟弟最近情绪不对，就和他聊了聊，他已经告诉我们了。” 谢佳琪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老弟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 她忙问：“那你和老妈是真的离婚了吗？” 谢宗海顿了下，还是点头：“是真的，去年离的，到现在，差不多一年半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还真有情况啊? “为什么？” 谢佳琪心里有些难受：“你不爱妈妈了吗？” “爱。” 谢宗海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但紧跟着，他又说：“但婚姻并不能只靠爱维持，有些时候，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才能找到更好的平衡点。” 谢佳琪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宗海笑着劝慰她：“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和你妈妈心里都明白，我们的离婚只是暂时的，早晚我们都会复婚，我们也是不想影响到你和弟弟，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 “你们真的能复婚吗？” 谢佳琪担忧的问。 谢宗海看着她认真说：“我向你保证，我和你妈不会真的分开，我们一定会复婚的。” “可你们都离了一年半了……” 谢佳琪还是很担心。 “二十多年积累下的问题，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 谢宗海摇了摇头，跟着自信一笑：“不过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顶多到年底，我肯定就和你妈复婚了。” “真的？” 谢佳琪半信半疑。 “那还能有假？” 谢宗海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怀疑你老爸我的魅力吧？你妈当年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只要我想，略施小计，她自己就会哭着喊着求我复婚了！” “嘁！吹牛！” 谢佳琪撇撇嘴，跟着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谢宗海也笑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之前你的那个同学说去找你玩，你们见面了吗？” “哪个同学？” 谢佳琪想了想，才记起三月份的时候，有个初中同班的男同学来京城玩，他爸爸和老爸是好朋友，老爸就让她在京城好好接待一下，也算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啊？我没见到，那天刚好在录节目。” “人家大老远过去，你连人家面都不见一下，让人家知道了，说你成了大明星，就忘了老同学呢！” “我太忙了，没时间啊！” 谢佳琪无奈解释：“不过我让静姐帮我去机场接他了，还给他买了些礼品让他带回去，也给他打了个电话解释，他说没关系的。” “唉！你呀！” 谢宗海像是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摇头岔开了话题，问：“我看小陈发的照片，你接了个新戏，是和那个张嵘一起拍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他也在关注着女儿的动态，自然知道张嵘是谁。 “还行，听顺利的。” “那就好。” 沉吟片刻，谢宗海突然问：“那个小伙子长得确实好看，用你们行业里的话叫什么？哦对，男生女相，天生的明星胚子。” 听到他说男生女相，谢佳琪忽然又想起了今天在咖啡厅里张嵘的形象，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嗯？怎么了？” 谢宗海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谢佳琪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解释。 开心的事情…… 谢宗海眼神微动，笑着问：“你觉得张嵘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嗯……挺好的。” 谢佳琪想了想，随口说：“其实他挺有才华的，并不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我感觉他将来一定会大红的。” “哦？是吗？” 谢宗海口中应着，心里却有些复杂。 佳琪貌似对那个张嵘印象挺好的啊？ 他迟疑了下，试探问：“那……你们是在恋爱吗？” “啊？” 谢佳琪愣了下，跟着唰地红了脸，嗔怪说：“哪有！我们只是同事！你别看那些媒体瞎写。” “是吗？” 谢宗海笑了笑，忽然说：“其实我看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为人正直，长得也好看，如果再像你说的那样有才华，那倒是个挺优秀的男孩子。” 谢佳琪狐疑的瞅着他：“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宗海一愣，随即笑着说：“我只是想说，你也长大了，如果想谈谈恋爱，我是不反对的。” “真的？” 谢佳琪疑惑的看着他，见他不像在开玩笑，便也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她问：“爸，你也觉得张嵘挺优秀的吗？” 一听她这话，谢宗海心里顿时冒出了一股酸水。 还真有情况啊？ 也觉得？那就是你本来就觉得他很优秀咯？ 面上笑容不变，谢宗海轻描淡写的说：“还行，虽然和你比起来有些差距，但放在同龄的男孩子里，也算是不错的了。” 他这话说得明褒暗贬，虽然大致和刚才说得一样，但实际上却是在向谢佳琪提醒她和张嵘之间的差距。 谢佳琪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沉思说：“其实在某些方面来说，他是比我要优秀得多的，只是欠缺一个机会罢了。” 见她还在帮张嵘说话，谢宗海有些急了，索性直截了当的问：“你喜欢他吗？” 谢佳琪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谢宗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紧跟着，他就听谢佳琪说：“我喜不喜欢他都无所谓，反正他又不喜欢我。” “什么？” 谢宗海又惊又怒。 惊的是谢佳琪居然没有否认喜欢人家，怒的是那小子居然不识好歹，还看不上佳琪！ 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点问题，谢佳琪赶忙解释：“哎呀！你就别担心了，都说了我和他只是他同事而已，没什么的。” “嗯。” 谢宗海皱眉嗯了声，跟着有些不放心的叮嘱：“我得提醒你一句，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一定要保证对方的人品过关才行……” “哎呀！我还小呢！过两年再说吧！” 谢佳琪不想继续这个问题，忽然灵机一动，故意说：“而且你和我妈都离婚了，我哪儿还敢想谈恋爱的事啊？” 谢宗海顿时被堵得没话说了，尴尬的岔开话题：“那个，我过几天要去京城出差，到时候去你剧组探班吧！” “好呀好呀！” 谢佳琪闻言开心了起来，提议：“那你和老妈一起来吧！就当是放两天假，休息一下。” “别了吧？” 谢宗海有些迟疑：“我是工作出差，带你妈妈不太好。” “我不管。” 谢佳琪使起了小性子：“你必须要带老妈一起，不然你也别来了，来了我也不见你！” 谢宗海无奈了，只好点头答应：“那好吧！我回去给你妈说一声。” “太好了！” 谢佳琪欢呼雀跃：“等你们来了，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玉珍新歌上线 齐玉珍将新歌放在了父亲节当天推出了。 按照最新修订的合同要求，她打消了原本将新歌放在酷猫平台上的计划，转而和天下音乐签订了合约。 天下音乐的规模虽然没有酷猫那么大，但至少也是国内前三的平台。 而且相较于家大业大的酷猫，天下音乐肯给她的合约条件也更优厚一些。 她很清楚，天下音乐愿意高出一个市场等级来和她签订合约，也是看在影子哥的面子上。 因为天下音乐的总监陆杋在和她联系的时候，反复问了她两遍是不是向影子哥买的歌。 那位陆总监貌似对影子哥很感兴趣，还问了她向影子哥买歌的细节。 这让齐玉珍有些警惕，并没有给她解释太多。 不过陆杋也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以高出一个市场等级的合约把她签了下来，并且在父亲节这天，帮她安排了一个开屏直推。 从昨天凌晨十二点歌曲上传后开始，齐玉珍就一直在关注着账号的后台数据。 天下音乐的数据后台并不会像酷猫那样，将各项数据公示出来，只会显示一些播放量、评论数等基础的数据。 但通过这几项基础数据，就已经能够看出很多内容了。 开屏直推的引流效果很不错，从昨天晚上开始，齐玉珍两首新歌的数据就在迅速攀升。 因为父亲节的应景缘故，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的数据要比《最初的梦想》高一些，无论是播放量还是评论数量。 但《最初的梦想》的销售情况却比《父亲写的散文诗》更好，潜力值爆棚。 她发过专辑，也被平台大力推荐过，但效果远没有这次的两首单曲好，甚至连零头都达不到。 她亲眼看着《父亲写的散文诗》的数据逐步爬升，以俾睨之势登上了天下音乐今日热榜的榜首，再也没掉下来过。 在评论区的下方，无数网友们纷纷留下了评论，表达着自己的感动。 “天呐！这是在讲我的故事吗？就像是发生在我身边一样，看到了我老父亲的影子，泪目！” “我的父亲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他走了十几年了。今年秋天我终于要当上新娘了，可是他看不到。当听到歌里那句“会有个爱他的男人娶她回家”顿时泣不成声。今天是父亲节，爸爸我好想你……” “这是写给全世界父亲的一首歌！” “真的难得在充满情爱的音乐平台上听到这样一首好歌，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但却如此打动人心。” “父亲在日记中写：我自问这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被生活勒住喉咙。” “听完这首歌，我马上给老爸打了个电话，第一次对他说“老爸我爱你”，谁能想到一个铁打的汉子居然会哭得像个小孩？他哭着对我说对不起，说没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我的父亲没有散文诗，他的日记本里只有给别人干活的工期。” …… 从早到晚，齐玉珍连饭都顾不上吃，一直在翻看着网友的评论，不时为网友们的故事感动落泪。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齐玉珍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神色不由一肃。 范文璐，正是她得罪的那位天后潘凌云的经纪人。 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想了想，齐玉珍接通了电话：“喂？璐姐？” “喂？玉珍呀？” 齐玉珍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范文璐脸上堆起的笑容。 “我给晓雅打电话没打通，就打到你这儿来了。” 范文璐和善的问：“没打搅到你吧？” “没。” 齐玉珍平静问：“要我帮你打给晓雅姐吗？” “不用了。” 范文璐赶忙拦住她，笑着解释：“其实我也是为了找你。” “找我？” 齐玉珍依旧平静：“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聊聊天。” 范文璐故作轻松的说：“你是前年来公司的吧？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编了满头的鞭子，给我印象可深刻了，凌云那时候还跟我说，这小姑娘将来肯定能火，要我把你要过来呢……” “璐姐。” 齐玉珍平静的打断了她：“我还在忙，你有什么事，能直接说吗？” 她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不过范文璐也是个老江湖，根本没在意，自然的接着她的话头说：“哦，其实是这样，我知道，你和凌云之间有些误会，她那个人脾气比较怪，说话也神神道道的，有的时候，话传来传去，就会被歪曲误解，你能理解吧？” 她停顿了下，但齐玉珍没有接话，她于是就接着说：“其实她是很看好你的，还说有空要帮你编曲，你不信可以问老余，当时他也在场的……” “璐姐。” 齐玉珍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是想来帮潘凌云和我说和，那就没必要了。” “不是，你别冲动。” 范文璐赶忙劝她：“咱们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事说不开啊？你也别太想不开，咱们辛辛苦苦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点钱么？你这次难得红起来，千万得把握住机会，不能放过！ 我偷偷告诉你件事，公司打算帮你做一张专辑，请了雷老师来帮你操刀，这次，公司是打算要力捧你的！你可别因为一时冲动，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啊！我这是过来人，才跟你说这些的，都是为了你好，你能理解吧？” 齐玉珍没有说话，但这个沉默已经表达了不少的意思了。 范文璐是个人精，马上就猜到了她的心理，笑着说：“玉珍，其实我找你，并不是为了帮潘凌云说和，而是为了别的事。 说句不客气的话，在公司所有的经纪人里，我的资源是最多的，这话虽然狂了点，但也最真实。 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向老板申请，把你要过来。 我带出过多少人，你是知道的，潘凌云就是代表。 我很看好你，我也有信心把你培养成下一个天后，只要你肯信任我，我会让你比潘凌云更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拼命为齐玉珍描绘着未来的美好。 但说了半天，齐玉珍却并没有搭话，一如之前。 意识到电话那头的安静，范文璐讪讪的住了口。 沉默片刻，齐玉珍平静的声音才再次出现：“我考虑一下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天王 齐玉珍看着通话记录，面色平静的挂了电话。 到底是一手带出一位天后的经纪人，嗅觉就是敏锐。 她的两首单曲只是第一天上线，数据刚刚起来，范文璐就盯上她了。 对于这个女人，她是打心里反感的，甚至对于潘凌云都没有这么深的厌恶。 范文璐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她没有羞耻感，为了利益，她什么都能出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当初那件事，如果不是她在其中插手，说不定齐玉珍和潘凌云还不会搞得那么难看。 齐玉珍很想一口拒绝她，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齐玉珍知道，她之所以会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完全是因为她展露出了足够的价值。 如果不是她这两首歌火了，范文璐根本不会给她打这个电话，甚至连见了面，都不会搭理她一句。 她拿起手机，找到了影子哥的快信，默默的编辑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谢谢！” 她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影子哥写给她的这两首歌。 是影子哥给予了她这次机会。 她和公司的合约还有一年半，她已经决定了，一年半后，她就和公司解约。 她要去影子哥的公司！ 她要去春夏秋冬！ …… 陆杋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因为她赌对了！ 齐玉珍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两首新歌上线后，就直接登顶了平台单日排行榜，同时霸占了第一第二名。 她特意安排的开屏直推没有浪费，反而发挥出了比她预估得好得多的效果。 不愧是影子哥出品！ 整个行业内，陆杋相信没人比自己更看好影子哥了。 她一直在游说老板想办法把影子哥挖过来。 从影子哥刚刚在斗音上出名的时候，她就认为他一定可以成功。 后来影子哥的成名之路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从一开始在斗音上爆火的《像我这样的人》、《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南方姑娘》，再到那首《曾经的你》，他所有的歌都是无一例外的爆火。 那首《曾经的你》更是打破了酷猫平台的多项记录，创造了一个前无古人，后也未必会有来者的神话。 酷猫的记录就等于是全行业的记录了，影子哥出道至今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用这份数据证明了自己，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实力吗？ 要知道他到现在还没露过脸！ 而且，他不光是自己爆火，就连他写给别人的歌，也成功带火了两个人！ 李雨辰靠着那首《男人歌》成功翻红，不光在酷猫挣了不少分成，还靠着直播大赚特赚，如今俨然成了直播领域的头部级主播。 而齐玉珍靠着影子哥写的两首歌，更是一举登上了天下音乐的单日热榜榜首，风头无两。 要知道她被雪藏这么久后，人气早已流失得差不多了，这次能翻红，完全是靠着影子哥写的这两首超高质量的歌曲的加持。 从这两首歌的评论区里就能看得出来，绝大多数的听众都在讨论歌曲本身，根本没几个人认出齐玉珍来。 这是典型的歌红人不红，全靠作品支撑。 七首歌，每一首都爆火，这足以证明影子哥能火，靠的根本不是运气，而是绝对的实力！ 这样顶尖的创作人，又能写，又能唱，将来歌坛绝对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眼下正是他成名的初期，绝对是抄底的好时候，此时不挖他，更待何时呢？ 因此，在第二天的晨会上，陆杋再次提起了挖影子哥的事，但依然被总经理夏进否了。 “你怎么还在纠结影子哥的事啊？” 散会后，总经理夏进无奈的看着冲进办公室的陆杋，有些无可奈何。 “老舅，你怎么就不支持我呢？” 陆杋不满的坐在他对面，抱着胳膊瞅他。 “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愿意了，因为划不来。” 夏进无奈说：“你知道影子哥合同的违约金有多高吗？花那么多钱挖他过来有什么意义吗？” “影子哥一定可以赚回来的！” 陆杋笃定的说：“我也已经给你看过好多数据了，这次齐玉珍的爆火也是证据之一，影子哥有这个能力，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天王级的巨星，我可以保证！” “你保证有什么用？” 夏进叹了口气：“我知道，影子哥写的这些歌都不错，市场反馈也挺好，但和咱们的付出不成正比啊！ 他不肯露脸，就是最大的制约，咱们公司30%的利润都来自于和渠道商的活动合作抽成，影子哥不参加活动，光靠卖版权，能把那几千万的违约金赚回来吗？” “你怎么光盯着他的歌手身份呢？” 陆杋焦急问：“他是创作人！创作人！还要我说几遍？他能捧红李雨辰和齐玉珍，将来就能捧红更多的人！现在是他的起步阶段，将来等他扶摇直上的时候，咱们再想笼络他可就难了！” “你以为写歌跟吃包子似的，左一个右一个啊？” 夏进无奈摇头：“他能一时间拿出这么多歌来，说明他是有存货的，但谁知道他还有多少存货？他万一一时半会写不出歌了呢？或者写的歌质量大幅降低呢？这样的事太常见了！ 而且，要是把他挖过来，那就是几千万的负债挂在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靠他写歌捧歌手赚钱，咱们得等多久？我是要向股东交差的，你该不会想看着你老舅丢工作吧？” “哎呀！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 陆杋气得直跺脚：“我可告诉你，齐玉珍这两首歌一红，影子哥肯定得被其他竞争平台疯抢，咱们早点下手说不定还能占到先机，要是被别人挖了去，咱们可就连汤都喝不上了！” 夏进无所谓的耸耸肩：“咱们不是还有个齐玉珍么？大不了再问影子哥买几首歌呗！这样不是更划算？” “你……” 陆杋气愤起身，哼了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我不跟你说了，我找我妈去！” 看着她离开，夏进无奈摇了摇头。 他拿这个外甥女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估计又得被老姐叨叨了。 真是作孽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虎不发威，还真拿我当金渐层了? 陆杋猜测得没错，很多平台的音乐负责人都被齐玉珍这两首新歌的成绩震惊到了。 如果说李雨辰的翻红还可以用他十几年从艺生涯积累下来的人气基础和过人的商业思维来解释，那么齐玉珍这两首歌的爆火，就基本上完全是因为歌曲本身的质量了。 齐玉珍和北风当家台柱子潘凌云有矛盾，被雪藏一年多的事在行业里并不算什么秘密。 在她和各个平台联系，找渠道发歌的时候，很多平台的音乐负责人都不是太看好她。 但因为她的歌是影子哥写的，各大平台基本上也都给了她一份合同，只不过都没有天下音乐的合同条件那么丰厚罢了。 最终齐玉珍选择了天下音乐进行签约，而那两首歌的数据也让所有平台的音乐负责人后悔不迭。 两首大爆的歌，就这样从他们的眼前溜走了，被天下音乐捡了便宜。 不过通过齐玉珍，这些平台的音乐负责人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影子哥的重要性。 一连捧红两个歌手，一个过气好几年，一个人气流失殆尽，前后只用了三首歌，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份恐怖的造星实力让所有平台的音乐负责人眼红不已，并且纷纷在各自意向名单中，将影子哥的名字调整到了第一位。 李妙音昨晚没怎么睡好，她也在关注着齐玉珍的情况。 齐玉珍在寻找发布渠道的时候，第一个联系的就是酷猫。 因为她两首歌的词曲创作者都是影子哥，李妙音对她很重视，专门叮嘱了得力手下和她商谈。 但让李妙音没想到的是，就在快要签订合同的时候，齐玉珍却忽然反悔，不愿意再签署合同，哪怕李妙音帮她提高了一些待遇也一样。 紧跟着，齐玉珍转头就跑去了天下，签订了一个比酷猫给出的条件还略逊一筹的合同。 这诡异的做法让李妙音心中隐约生出了一丝慌张和担心，让她暗自祈祷这只是一个特例。 第二天一早，她就打通了霞姐的电话，询问影子哥的近况，有没有新歌要发，如果有，她这边可以提前帮着安排一下宣发工作。 但霞姐的态度却不冷不淡，表示影子哥近期工作繁忙，暂时没有时间写新歌。 李妙音有些无语，没有时间写新歌，那齐玉珍的两首新歌是哪儿来的？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只是岔开话题，表示《曾经的你》数据再创新高，好多渠道都发来过通告，只要影子哥愿意参加，哪怕是录个短视频vcr，通告费都是数以万计的。 霞姐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只是平淡表示，影子哥在签订合同前就说过，不会参加任何活动，这点在合同中也有体现。 看她态度这么不好，李妙音也只得草草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后，李妙音的心情更差了。 连经纪人都对酷猫这么不满，可见影子哥那边对酷猫的印象已经快要降到冰点了。 关于酷猫的苦衷，她已经给霞姐解释过好多次了，请她转达给影子哥，也允诺了不少补偿的条件。 但影子哥那边的态度始终坚决，必须要平台道歉，否则免谈。 领导怎么可能同意做出这样有损平台形象的事？这件事就没谈成，双方也因此闹僵了。 可她没想到，影子哥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击，居然直接“资敌”，用两首歌在其他平台捧红了齐玉珍，借着父亲节的档口，抢了一波流量，把天下音乐的日活拉高了一大截。 这让她有些担心，如果影子哥继续“资敌”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谈合同的时候，影子哥经纪人怎么说都要把优先购买权那条给删了。 当时她用的理由是影子哥作品的优先购买权是春夏秋冬的权益，不可能让给酷猫。 现在看来，他们当时就在防备着类似可能的事发生了。 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谁也不敢保证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因此，在晨会上，李妙音着重向唐总分析了这件事的利弊，希望公司能给出一个解决的方案。 唐骏得知此事后，也觉得有些棘手。 但他表示，不道歉是底线，没得商量，平台可以通过其他方式给予补偿。 李妙音很无奈，她表示这种方法她已经跟影子哥那边谈过了，对方的态度很坚决，必须要求酷猫道歉，否则免谈。 唐骏很生气，直接吩咐要她出具一份告知函，告知春夏秋冬，他们这种“资敌”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酷猫的利益，如果不及时停止，酷猫会考虑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这告知函发过去，不是激化矛盾吗？ 李妙音很不想发，但唐总的态度也很坚决，要求她必须要发。 无奈，李妙音只好亲自拟定了一份措辞委婉了不少的告知函，给霞姐那边发了过去。 接到告知函的时候，霞姐正在片场，帮着张嵘布置准备。 看到告知函，她马上将张嵘拉到一旁，将手机递给了他。 拿过手机，放大子体，张嵘细细将告知函看了一遍，不由得轻笑了下。 “急了，开始恐吓咱们了。” 他将手机递还给霞姐，哼了声说：“既然他们是这个态度，那咱们也没必要客气了，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霞姐，你帮我上斗音号，编辑一条文字视频，就说影子哥欢迎所有歌手和公司约歌，把李雨辰和齐玉珍的成绩也公布上去。 有买歌的你就帮我去谈，只要人品和价钱合适，你就帮我接下来，记住，人品是第一位，价钱是其次。” “都接吗？” 霞姐有些担心：“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接约歌单，恐怕得有好多人想买，你能忙得过来吗？” “可以，没问题的。” 张嵘宽慰她：“我写歌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咱们账上的钱也快见底了，我多卖几首歌，也能多挣点钱追加投资啊！” “那好吧。” 霞姐叹息：“只是这么一来的话，我们就彻底和酷猫撕破脸皮了。” “他们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了。” 张嵘撇撇嘴：“老虎不发威，还真拿我当金渐层了？” 第一百三十章 天才创作人 影子哥发新视频了！ 在新视频发布后，第一时间刷到视频的粉丝顿时激动不已，纷纷奔走相告，一时间竟然将这个话题推上了热榜。 无数好奇的网友涌入了影子哥的账号，也随之看到了最新一条的视频。 但让大家意外的是，影子哥这条新视频却并不是在发布新歌，而是打了个广告。 给他自己打的广告。 广告内容是影子哥新拓展的一项业务，也就是量身创作歌曲，这项业务的目标用户显然都是音乐行业相关的从业人员，主要是歌手。 他开拓这项业务，网友们对此也并未感到意外。 从出道至今，影子哥的每一首歌都非常好听，粉丝无数，很多网友都因此而下载了酷猫，就是为了能将影子哥的作品下载下来。 但让网友们没想到的是，李雨辰的那首《男人歌》，和这两天突然蹿红的《父亲写的散文诗》和《最初的梦想》，也都是影子哥的作品！ 这一大瓜引起了众多网友的热议，不光将话题顶上了热榜前十，甚至连带着酷猫和天下两个音乐平台的流量也迎来了一波暴涨。 相较于网友而言，其实音乐行业的从业人员受到的冲击更大，也更为惊讶。 天才型的创作型歌手并不多见也并不少见，但大部分天才型的创作歌手所创作的歌曲，都是基于自身的角度出发，比较私人。 因此，那些歌也只能由他们自己来演绎，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交给他人去唱，效果往往会大打折扣。 但如果影子哥的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他就不仅仅是一位天才型的创作歌手了，而是一位天才创作人！ 优秀的创作型的歌手常有，可优秀的创作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诸如梁、雷、奚、花那一批顶尖的音乐创作人，单曲的创作费用都是百万起的，整张专辑的制作费更是千万起。 虽然他们的收费如此高昂，但却没有人有半句意见，因为他们的能力和稀缺性摆在那里，没人可以替代。 一个顶尖的音乐创作人，往往几年都未必能出一个，因为想要成为顶尖的音乐创作人，必须有大量的基础知识积累，熟悉所有音乐风格并且能够拥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此外，在音乐领域之外，也必须有大量的积累沉淀，因为音乐创作往往是创作人情感的神话，生活的感悟，如果内心世界不够丰富，是写不出打动人心的作品的。 因此，想要成为一个顶尖的音乐创作人，起码需要十几二十年的行业浸淫，通过经验的积累，让自己的能力边界足以覆盖足够的领域，水平下限能够提升到高于市场平均值的程度，才能够保证作品的质量，被业内认可。 但这些准则不适用于天才型的创作人。 比如业内最知名的欧阳玉阁，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才创作人。 他十七岁出道，第一首歌《海边》就爆红，一举拿到了当年的年度十大金曲，后来一张专辑《求不得》至今仍被无数人奉为经典，并且名列世纪百大唱片前二十。 从那张专辑过后，他便转入了幕后，开始成为职业的创作人和音乐制作人，一直到现在。 他写出了无数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捧红了无数歌手，拿奖拿到手软，年仅三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被选入国内十大音乐创作人，成为了业界标杆。 他的音乐理论知识扎实得吓人，接触的音乐更是广泛，几乎所有说得上名字的音乐风格他都了熟于心，各种乐器的搭配也都是信手拈来，他在十年前用的编曲手法，往往在十年后才开始流行起来。 这样的天才型创作人是无法用常理度之的，这样的人才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这位从未露面的影子哥，也展露出了这种天才创作人的锋芒。 一连三首歌将他推上了全斗音最火网红歌手的宝座，一首《曾经的你》又一度登顶酷猫音乐的热度排行榜，打破无数数据记录。 在此之外，他居然还笔耕不辍，帮别人写歌，一举捧红了两个歌手。 《男人歌》是一首江湖气息很重的流行歌，因为和李雨辰气质的契合，很多人一直以为这首歌是他自己写的，却没想到，这首歌居然也是出自影子哥之手。 影子哥自己发布的这四首歌，大多风格温柔深沉，比较偏民谣风，只有《曾经的你》属于摇滚，但也比较浪漫潇洒，和《男人歌》的豪迈大气截然不同。 这样的歌他是怎么写出来的呢？ 《男人歌》也就算了，齐玉珍的那两首歌呢？ 《父亲写的散文诗》歌词比较具象，可以看得出是根据齐玉珍自身的人生经历编写的。 但《最初的梦想》却是一首纯粹的励志歌曲，歌词尤为的好，细腻温暖，非常适合女性歌手。 所以说，影子哥连女性视角的歌也能写么？而且还写得这么好？ 和业内人士的震惊不同，广大网友们只是单纯的惊叹于影子哥的才华，喜欢吃瓜。 然而只有影子哥的粉丝才知道事情真正的内幕，起因还是因为之前酷猫的那次活动。 明明有着实锤的证据，可酷猫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发声明威胁粉丝，流氓行径早就让粉丝们很不满了。 可是因为人数不够多，又无人组织，他们向酷猫的质询也被那份声明给压了回来，没能形成应有的声势。 这让他们更是憋屈不已，也为偶像遭受的委屈愤愤不平。 有人说他们的努力只是徒劳，影子哥作为一个歌手，和平台作对完全是自寻死路，螳臂当车。 而且他作为当事人，连面都不露，也不敢表明态度，粉丝们又凭什么帮他出头，去找酷猫讨公道？ 这次的视频证明了影子哥的态度，他并没有放弃，他在奋起反击！ 人在屋檐下，只要行的端做得正，凭什么要低头？ 如果每个歌手在遭遇类似不公正的待遇时都选择了忍让，那只会进一步加剧平台的气焰，让平台越来越嚣张，越来越不把歌手当一回事。 影子哥在用行动证明，即便是面对滚滚车轮，真正的勇士，也敢于举起拳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没了平台，他屁都不是! 李妙音也看到了那条视频。 在看到视频后，她心中就忍不住咯噔了一声。 她的猜测还是成真了，影子哥果然反击了。 作为平台，酷猫根本不怕旗下的歌手闹事，哪怕是公开抨击，找水军谩骂，甚至是组织粉丝给平台刷一星，都不会动摇到酷猫的根基，反而会帮酷猫增加知名度。 酷猫真正在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市场占有率。 市场占有率可以从好几个方面体现出来，包括app下载数量，市场评级，和最重要的日活数据。 日活是所有app的命门，影响到这点，所有app都会疼，包括酷猫。 从影子哥那方果断拒绝了她提出的补偿条款后，她就意识到，影子哥可能是动真格的了。 而他的反击比李妙音以为得快得多，堪称雷厉风行，且又精准致命。 他并没有采取那些看上去劈头盖脸，但实际上屁用没有的无效手段，而是直接用了杀招。 你酷猫不是随便打压我的数据吗？那我就把数据给别人。 他这种方式比任何方式都更能伤到酷猫的根基，而且他刚刚用给齐玉珍的那两首歌证明，他的确能做到这点！ 李妙音没敢耽搁，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唐骏，将情况反映给了他。 唐骏得知了消息，惊怒无比，大发雷霆，将李妙音痛骂了一顿，斥责她风险意识不够，在签订合同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点。 李妙音被骂得抬不起头来，也不敢反驳。 她只想把这事儿解决了。 但唐骏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人家早就提前规避掉了法律风险，合同上没有约束，酷猫也没办法找人家的麻烦。 思来想去，貌似酷猫还真就只剩下道歉可以选择了。 真的要道歉吗？ 唐骏犹豫了一下，但紧跟着就因为自己的这一犹豫而生出了一丝愤怒。 他居然真的在考虑要不要道歉？ 区区一个没头没脸的网红歌手，居然真的逼得他开始考虑道歉的可能性了？ 这是耻辱！ 他马上向李妙音发布命令：“马上暂停一切关于影子哥的宣传！不允许任何渠道上出现他的作品和名字！” “啊？” 李妙音惊了，她没想到唐总非但不想办法挽回，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停了影子哥所有的渠道宣传。 “这恐怕不行吧？” 她赶忙拦了一句：“咱们在合同上可是有约定的，得在合约期内保证歌手得到应有的宣传，这样的话对方起诉咱们怎么办？” “我说的是暂停，不是取消。” 唐骏提醒她：“公司和他签的合同是一年期的，我只要保证在这一年里，给够他应有的那些宣传就够了，又没规定是什么时候给他。 他不是打算把歌被别人唱，给咱们添堵吗？那我就晾着他，捂着他，等用户都看不见他，想不起来听他的歌，他自然就急了。” “可是，万一他就是不妥协怎么办？” 李妙音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那就是他自寻死路，自毁前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唐骏哼了声：“现在这个时代，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一茬接着一茬的，一个影子哥下去，十个帽子哥就得站起来，他以为他自己是个人物了？没了平台，他屁都不是！” 李妙音一脸纠结，还想再劝，却被唐骏堵住了话口。 “小李，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唐骏语重心长的冲她说：“我能理解你，你是个讲道理的人，但很多事是不能按照是非对错观念来办的。 要是今天酷猫因为这事儿低了头，道了歉，那明天就有一百个影子哥跳出来拿捏咱们，所以，这个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 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补偿他，但关乎公司核心根基的事，咱们半步也不能退让！” 无奈点了点头，李妙音知道，唐骏已经打定了主意，劝是劝不动他了，只能按照他的意见去办。 退出办公室，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快信，叹了口气。 没办法，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她已经尽力了，可惜能力和话语权有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她毕竟还是酷猫的员工，不可能为了影子哥去忤逆领导高层的意思。 唐总的决定，她也只能依言照办。 至于这件事会发展成怎样，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当然，将来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责任也算不到她头上。 不过话说回来，影子哥该不会真靠一己之力，把酷猫扳倒吧？ 晃了晃脑袋，她被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逗笑了。 影子哥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红一点的网红歌手，想扳倒业内最大的平台，恐怕还没那个本事。 可惜啊！被这么一搞，恐怕影子哥的人气得流失不少吧？ 唉！还是年轻啊！吃不得亏，公司开的那些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偏偏就要争一口气呢？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手机铃声响起，李妙音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却忽然愣住了。 半晌，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接通了电话。 终于，她还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喂？” …… 将影子哥的事安排给霞姐后，张嵘就不再操心了，转而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电影的拍摄之中。 经过那天的咖啡厅事件后，谢佳琪终于不再耍小脾气了，开始专注于工作当中。 进入工作状态后的她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性，只要摄影机一开，马上就能进入人物，而且跟张嵘配合得尤为默契，很多时候都会迸发出剧本之外的精妙瞬间，如同一对配合了好多年的老搭档。 在两位主演良好的状态之下，拍摄进度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在进行着，卜小贤甚至预估，如果按照这个进度进行下去，差不多在七月底之前，这部戏就能杀青！ 这也是张嵘的目标，这些天来多次修改的进度表让他也看到了希望，于是索性将拍摄计划完全压缩到了整个七月份里，力求在七月底之前完成拍摄。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一部院线电影，这如果被媒体知道，恐怕得引起一片质疑。 这是难免的，通常一部院线电影拍三五个月都算是快的，这么短的时间，能拍多少戏份？这难免会让人心生怀疑。 不过剧组的人却一点也没觉得这部戏是粗制滥造的，反而觉得很正常。 这样一部爱情轻喜剧，没有大场面，戏份主要集中在两位主演身上，又是严格按照拍摄计划进行拍摄的，恐怕想拍得慢些也做不到。 再加上两位主演的状态这么好，戏越拍越顺，如果没有游乐场的大群戏，说七月中旬杀青大家都不会感觉奇怪。 而且，就已经拍完的和正在拍摄的这些剧情安排来看，这部戏还是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今天拍摄小宾馆里，阿牛光着屁股去房间拿毛巾，却被闯入的女警看光的镜头时，现场更是一片欢乐。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探班 张嵘自然不会真的光着屁股拍那场戏，唯一的一个镜头，也都是做了严密的保护措施，而且还做了清场。 后面被警察误会的镜头，他也采取了错位拍摄的方式，遮挡了不可描述的区域，实际上也是穿了内裤的。 因为剧情需要，谢佳琪也必须待在片场里，拍起来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不过她只需要装醉趴在床上就可以了，倒也没有看到张嵘的稞体。 拍摄这一场戏的时候，杨少康正好来探班。 他没有参与拍摄，只是坐在一旁安静旁观，一直到中午放饭，他才和剧组众人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杨少康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嵘，语气有些复杂。 他坐在片场旁边看了半天，从自己的专业角度来审视着张嵘的导演水平，结果他却发现，他还真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是一部爱情轻喜剧，本来就不需要多复杂的技巧，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表现剧情就可以了。 作为一个导演，张嵘做到了他的本职工作，他告诉了灯光师自己想要的灯光效果；告诉了摄影师自己要的镜头角度，以及在拍摄时该如何运镜；他也告诉了演员该怎样去演绎当前剧情中的角色。 从这点来讲，他身为一个导演就是合格的。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贡献了非常出彩的表演，一场很见演技的独角戏。 这场戏虽然有两个人物，但谢佳琪完全就是一个背景板，所有的戏份都集中在张嵘一个人的身上。 他没有一句台词，完全靠表情和动作来演绎角色，却将一个又怂又善良的大男孩演绎得活灵活现。 九个镜头，没有ng一次，他全部一次性通过。 为了保证质量，他又全部保了一条，依然是全部通过，而且质量完全一致，稳定得吓人。 看了上午的拍摄过程，杨少康才知道为什么张嵘会将拍摄计划压缩到七月底之前了。 按照这个质量，七月底之前杀青恐怕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杨少康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开心，又有不爽。 他开心的是见到了一位优秀的后辈正在积蓄自己的能量，等待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机会。 而不爽的是，张嵘既然这么熟门熟路了，那把交给他拍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吞下口中的饭，张嵘用粤语跟他开玩笑说：“别急，这话你还会说很多遍的。” “你别得意啦！这部戏能不能火，还要看运气的。”杨少康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要吉米哥你帮忙啦！” 张嵘笑问：“你公司也在做发行吧？我把这部戏交给你公司去发行，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杨少康斜眼瞅他。 “那就算了。” 张嵘耸耸肩：“我找别人好了。” “靠！” 杨少康无语了：“你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 “没办法啊！” 张嵘诉苦：“我这小门小户的，好不容易有点好东西，还得提防着，别被你这样的大鳄一口吞掉，我也很难啊！” “切！小气鬼！” 杨少康摆了摆手，没跟他一般见识。 张嵘笑呵呵的追问：“那你到底接不接？” “接！为什么不接？” 杨少康没好气的说：“蚊子再小也是肉，有钱为什么让别人赚？” “还是吉米哥够义气！” 张嵘笑着拍了拍胸口，豪爽说：“你放心！这一单绝对不会让你赔钱！” “无所谓啦！都是小事。” 杨少康摆摆手，跟着提醒他：“发行我可以帮你做，合同我也可以帮你和院线谈，但排片是谈不了的，要看院线的安排和片子的具体市场反馈，如果你片子的上座率不行，那院线是肯定不会卖我面子的。” “了解！” 张嵘点点头：“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对这部戏还是有信心的。” “那就好。” 杨少康问：“你打算把档期安排到几月份？” 张嵘想也不想的说：“8月14号。” “明年？” 杨少康想了想：“是不是拖得晚了些？” 张嵘更正他：“是今年的8月14号。” “什么？！” 杨少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疯了？现在离8月14号也没剩几天了，你7月底才能拍完戏，怎么可能来得及？” “来得及。” 张嵘认真解释：“我是严格按照拍摄计划来的，废镜头很少，只要能在7月底之前拍完所有的戏份，十天时间！我一定能把片子剪出来！” “这不可能！” 杨少康根本不信，他摇头劝说：“电影后期剪辑至关重要，对成片影响很大，我知道你想卡在七夕节上映，但完全没这个必要，放在中秋档甚至是黄金周都可以，没必要这么赶啊！” “时间足够的。” 张嵘笃定的说：“你如果相信我，就听我的，把档期定在8月14号，8月10号之前，我一定会把成片给你。” “你太冒险了。” 杨少康依然不同意。 “那就算了。” 张嵘摇头说：“我找别家发行公司好了。” “你……” 杨少康无语的看着他，半晌才无奈摇头：“好吧！就8月14号，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跟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这么固执。” “哎呀！” 张嵘故作惊讶的看着他：“难道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滚！” 杨少康翻了个白眼，跟着问：“你公司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够不够用？要不要我参一股？” “够啦！” 张嵘笑着说：“我还有后续进账的，不多，也就几百万，但支撑我拍完这部戏还是够了的。” “是吗？” 杨少康狐疑的看着他：“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看！” 张嵘指着他，哈哈大笑：“我就说过，你还会说这句话的吧？” “靠！” 杨少康骂了句，也哈哈笑了起来。 “嵘哥，杨导。” 谢佳琪端着盒饭跑了过来，向杨少康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他们身旁的轨道上。 “佳琪演技真是好，无可挑剔。” 杨少康冲她竖起大拇指，开了句玩笑。 “杨导你就别拿我打趣啦！” 谢佳琪哼了声，她一上午都在充当背景板，躺在床上装睡，哪里有什么演技可言？ 她看向张嵘，调皮的挑了挑眉毛，开口问：“导演，我爸妈今天来京都了，他们想来探班，可不可以啊？” “啊？咳咳咳！” 张嵘一愣，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把身体交给我 “你这么紧张干吗？” 杨少康哈哈笑着开玩笑。 张嵘上午刚刚在谢佳琪面前露过光屁股，人家老爸老妈就跑来剧组探班了，这瓜可太好吃了。 “噎着了而已。” 张嵘定了定神，才冲谢佳琪点头问：“叔叔阿姨想来就来呗！用车去接吗？” “不用，我让静姐去接好了。” 谢佳琪说罢，就继续埋头吃饭了。 杨少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嵘，摇摇头笑着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他便出门而去了。 卜小贤和肖盟早就出去了，片场只剩下了张嵘和谢佳琪两人。 张嵘大口啃着鸡腿，吃得香甜。 谢佳琪偷眼观察着他，忽然问：“你紧张啊？” “咳咳！” 张嵘的饭直接喷了出来。 拍着他的后背，谢佳琪嘀咕：“有那么可怕吗？” “我不是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张嵘理顺了气，赶忙解释：“我是怕你爸妈看到这里的拍摄环境，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霞姐联系的这家宾馆位置在火车站旁，环境比较破旧。 而且因为宾馆老板对宾馆住宿业务的定位比较清晰，每个房间里都备了不少便利的小商品。 为了凸显剧情中的误会成分，张嵘并没有撤掉这些小商品，反而将它们摆放在了比较显眼的位置上，增强戏剧冲突感。 这些东西放在剧情整体里去看，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如果乍一看到，的确比较容易让人多想。 要是谢佳琪她爸妈过来看到，保不齐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剧情，认为张嵘是在骗谢佳琪拍某些上不了台面的片子，那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放心吧！” 谢佳琪撇撇嘴：“静姐给我爸妈讲过剧情梗概，他们不会多想的。” “那就好。” 张嵘扒了两口饭，起身含糊冲她吩咐：“你快点吃，咱们早点开拍，争取天黑前把这边的戏份拍完，你也好多陪陪叔叔阿姨。” 说着，他就闪身出了门，将谢佳琪一人留在了片场里。 看着门口，谢佳琪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嘟囔：“胆小鬼……” 吃过了饭，剧组就再次紧锣密鼓的工作了起来。 在这个场景里，一共有两场戏，分别是阿牛先后两次带喝醉的宋明熙来开房的戏份。 还好第一场的戏份在上午拍完了，不然谢佳琪爸妈来探班，一看有个裸男在昏睡的谢佳琪身旁晃来晃去，非弄死他不可。 第二场的戏份比第一场更多，还有互动戏份，拍起来也更麻烦些。 趁着老丁调整灯具的间隙，张嵘笑嘻嘻的将杨少康拉到一旁，嘀嘀咕咕跟他说了几句。 跟着，一脸无奈的杨少康就换了套衣服，拿起剧本在一旁背起了台词。 杨少康难得来探班，既然来了，张嵘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位大导演，客串个角色是必须的。 宾馆的猥琐老板简直就是为杨少康量身打造的，他操着一口粤普，戴上一副老花镜，一个猥琐老男人的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灯光、机位都安排就绪，拍摄就要正式开始了。 “来！” 张嵘躬下身，扶着膝盖，口中咬着房卡，冲谢佳琪示意她上来。 “你行不行啊？我可不轻的！” 谢佳琪扶着他的后背，有些担忧的问。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张嵘招了招手：“你先上来试试看。” 谢佳琪闻言，便小心的扶着他，趴在了他的背上。 双手抓着她的裤子，张嵘用力一提，就将她背了起来。 “呀！” 谢佳琪惊呼一声，赶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发现自己没有落地，才扶着他的肩膀起身，惊讶问：“你力气不小唉！” “那当然了！” 张嵘试着走了两步，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冲卜小贤和肖盟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了！来拍吧！” 摄像机对准了他，谢佳琪也按照情节，装作酒醉的样子，趴在了张嵘的背上。 场务上前打板，喊了action。 录制开始，张嵘背起谢佳琪，艰难的挪到了床边，将她放到了床上。 “cut！” 没有继续演，他喊了停，来到了摄影机后，看了下刚才的镜头，跟着叫过谢佳琪，指着画面分析：“你的身子是绷着的，还在用力，看上去并不像喝醉酒的样子。喝醉酒的人是不会有移动意识的，就像个死人。 你要完全放松，全身都不要用力，找没有重心的那种感觉，把身体交给我，我来带着你。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会摔到你的。” “好，那再试一遍。” 谢佳琪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便表示重拍。 两人回到门口原处，张嵘重新将她背起，场务再次打板，第二遍开拍。 重新背着谢佳琪，张嵘挪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这次张嵘还没喊停，谢佳琪就坐起了身，主动喊了“cut”。 “不好意思，刚才往左边滑的时候，我下意识撑了一下。” 谢佳琪解释着情况，一边起身，往门口走去。 “嗯，我也感觉到了。” 张嵘点了点头，也跟着起身，口中叮嘱：“那就再来一遍，你记住一点就行，把身体交给我，放心把身体交给我，我不会伤到你的……” 正说着，他却看到谢佳琪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口的方向惊呼：“老爸老妈！” 张嵘闻声一愣，跟着抬头看去，正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才有些疑惑，他忽然想起了刚才自己口中说的话，顿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当着人家老爸老妈的面，让人家女儿放心把身体交给他，还不要怕受伤，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老爸老妈！” 谢佳琪欢呼着向门口跑去，一下扑进了中年女人的怀里，又伸出胳膊，将中年男人也揽了过来，抱在了一起。 张嵘有些尴尬的走到近前，开口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张嵘，这部戏的导演兼男主角。” 中年男人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若有所指的说：“嗯，我知道你。” 中年女人揽着谢佳琪，审视的看着张嵘，眼神有些古怪。 张嵘赶忙解释：“我们现在在拍一段佳琪喝醉酒后，我背她送到这里的戏份，我是在教她演醉酒后的状态……” 第一百三十四章 片场的温柔 谢佳琪的父母并没有太过在意，也没有太耽误时间，只是客气的聊了两句，就主动退到一旁，让他们继续表演了。 可退到一旁，他们还是能看到片场，相当于在看着两人表演。 当着他们俩的面，张嵘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谢佳琪却不同，她爸妈来了后，她反倒放松了不少，进入状态贼快。 回到机位前，她就直接瘫在了张嵘的背上，完全松了劲儿，软绵绵的，如同真的喝醉了一般。 这种状态下，人体是最重的，死沉死沉说的就是这种，因为不好用力。 张嵘不得不用出两倍的力气，拼命扯紧她，才不至于让她从身上滑落下去。 谢佳琪两只胳膊从他的肩膀两侧耷拉了下来，脑袋也埋在他的右颈处，一动不动。 感受着她口鼻中微香的呼吸，和发丝垂在皮肤上的微痒，张嵘只觉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想去看她爸妈的方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场务上前打板，张嵘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拢心神，进入状态。 “action！” 场务退开，张嵘艰难的背着谢佳琪，快步挪到了床边，将她甩在了床上，自己则一屁股瘫软坐在了地上。 谢佳琪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胳膊甩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嵘扭头一看，有些嫌弃的拿起胳膊，给她甩了回去。 谢佳琪哼哼了声，抓起床上的褥子，往身上一裹，翻身面向墙内，不动了。 张嵘回头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气喘吁吁的将外套脱了下来。 这时，杨少康在门口敲了敲房门，照着台词本念：“登记一下身份信息，和上次一样。” 他在这个镜头中不用出镜，只用念画外音就可以了。 张嵘擦了擦额头的汗，疲惫的撑着身子站起来，口中应：“来了。” 他走出画面，停了一秒，才开口喊了停。 下意识的避开了谢佳琪父母的视线，他绕到摄影机后方看画面。 谢佳琪也坐起了身，连蹦带跳的跑来一起看。 将刚才拍摄的画面重放了一次，两人一起看完，张嵘看向谢佳琪问：“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啊！” 谢佳琪歪了歪脑袋：“没什么问题。” “那就过了。” 张嵘点头吩咐：“转场！” 因为涉及到两个视角，宾馆场景特意安排了两个片场，布置成了一模一样的场景，一个摄像机在左，一个摄像机在右。 这样一来，观众可以通过两个视角看到宾馆房间的布局，也不会因为镜头从宋明熙的身上移开，从而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在镜头语言中，观众是需要看到场景中所有人物的，如果人物从画面中消失，观众就会猜测ta会从哪里再次出现。 这种镜头语言一般在惊悚片里运用得比较多，比如镜头从一个人物上移开，再移回来后，人物就出现在了镜头附近，产生惊吓的效果。 这部片子是爱情片，不能用到这种镜头，但片场的空间又有限，如果要拍摄门口，就无法兼顾到床的位置，女主角必然会出画。 所以张嵘索性就安排布置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屋子，来分开拍摄不同的视角。 张嵘和谢佳琪两人快步来到隔壁片场，肖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这边的机位是紧挨着床的，可以越过床拍到门口的位置。 谢佳琪来到镜头前，重新趴回床上，裹上褥子。 张嵘和杨少康简单的讲了下走位，就正式开始拍摄了。 “action！” 张嵘来到门口，杨少康手中拿着个登记册，贼眉鼠眼的向里张望了下，一边将笔递给了张嵘。 接过笔，张嵘一边签名，一边问：“大叔，你这里有醒酒药吗？” “没有，你自己出去买吧！” 杨少康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从他手中拿回登记册，就转头离开了。 “cut！” 杨少康走出门停了两秒，张嵘就喊了停，笑呵呵的打趣：“导演就是导演，随便一演都是戏。” “行不行啊？要不要再来一条？”杨少康眼下不是导演，也就没有越俎代庖，而是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咨询张嵘的意见。 “杨导亲自出场，怎么可能还需要第二遍？过了！转场！” 张嵘一招呼，一众人又呼啦啦的跑回了隔壁片场，继续拍摄下一个镜头。 进入工作状态后，张嵘也逐渐忘了谢佳琪爸妈在场的事，专心的投入了工作当中。 “cut！” “再来一条！” “cut！过了！” 一个个镜头在按部就班的拍摄着，张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现场的工作，表演，拍摄，审核，不慌不忙，却又雷厉风行，显得相当专业。 暂时没有杨少康的镜头，他就坐在一旁，和谢佳琪的父母一同旁观着拍摄。 现在拍摄的镜头是阿牛给宋明熙喂水的镜头。 只见张嵘倒好温水，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畏手畏脚的将谢佳琪搀扶了起来，托着她的脑袋，给她喂了口水。 谢佳琪闭着眼睛，一抿嘴，温水就从嘴角漏了出来，撒了满床。 张嵘赶忙拿过纸巾，将水擦干净，跟着无奈脱鞋，小心的爬上床，绕过半圈，绕到谢佳琪身后，将她的脑袋重新托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端过床头柜上的温水，一点一点的给谢佳琪喂着。 片场一片安静，只有灯具工作的电流声，和两个主演发出的声音。 包括卜小贤和场务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不忍去打扰这个温暖的画面。 卜小贤将镜头一点点拉近，在床头灯的映照下，张嵘和谢佳琪两人身上蒙着一层温暖的柔光，画面唯美而又浪漫。 将一包绵白糖混着温水喝下，谢佳琪砸吧了下嘴，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张嵘的腿上。 张嵘低头看着她精致的眉眼，眼中的温柔仿佛要化成了水，手中的动作也愈发的轻柔。 他一手用掌心扶着她的脸颊，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拿着餐巾纸，一点点轻轻蘸去她嘴角残留的水渍，像是在呵护着一件艺术品。 片场一旁，看着他如此温柔的呵护着谢佳琪，谢宗海夫妇俩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多了一丝笑容。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和张嵘怎么住一起了? 下午的戏份在七点半就结束了，大家直奔附近的一家自助烤肉店，参加聚餐。 在外面吃饭，人数越多，吃自助餐就越划算。 就像张嵘这一波十几二十人，就算按每个人两百块的标准，算下来也不过三千多块钱，菜品也丰富，还比较省心。 但如果吃炒菜，吃火锅，那这么多人，三千块还真吃不了什么。 因为提前跟店家打过招呼，店家特意帮他们安排了一个包厢，这样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来！欢迎咱们的杨大导演来探班客串啊！也欢迎咱们的谢爸爸和谢妈妈，大老远来剧组探班，走一个！” 张嵘端起酒杯，笑呵呵的招呼大家一起举杯，喝了开场酒。 杨少康是个能喝的，谢爸爸酒量也不差，张嵘作为东道主，自然也不可能躲得过。 自助餐是有酒水饮料的，但张嵘还是让肖盟去买了几瓶好酒回来。 这段时间以来，剧组虽然拍摄结束后也都会在外面聚餐吃饭，但大多都是些家常便饭，以管饱为主。 大家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坐在餐厅里吃过饭了。 因此，喝了开场酒后，大家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张嵘招呼着杨少康和谢爸谢妈，照顾得款曲周至。 明天还要拍戏，大家都没有喝得太多。 一顿饭吃罢，宾主尽欢。 送走了杨少康和剧组成员，张嵘和谢佳琪便也准备回家了。 谢爸谢妈过来了，静姐那车就坐不下了，于是，霞姐吃饭时就没喝酒，张嵘坐她车回去。 虽然没喝醉，但出来被冷风吹了下，酒意还是有些上涌。 张嵘揉着太阳穴，缓解着晕眩，一边梳理明天的拍摄工作。 “还清醒吗？” 霞姐一边开车一边问他。 “还行。” 张嵘闭目养神，随口应了声。 “这几天有好多公司都在联系你，我筛选了一下，三线以上或者曾经是三线以上的歌手差不多有三十多个，至于那些不出名的小歌手和瞎凑热闹的网友太多，我就都没统计。” 霞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了过来：“这些歌手的名单和信息我整理了一下，都在这儿了，你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 张嵘接过手机，大致扫了一遍，还真看到好几个眼熟的名字，其中一个还是曾经的天后级歌手了，只不过已经过气了。 霞姐搜集的资料很详尽，甚至连歌手曾经的绯闻或者身上一些梗的由来都找来了，让张嵘对歌手的了解直观了很多。 大致看下来，张嵘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将手机递还给了霞姐：“合作的话都没什么问题，你帮我从里面挑出来五个条件比较好的吧！男女都行。” “五个？” 霞姐有些迟疑：“是不是多了点？物以稀为贵啊！” “我知道啊！所以才让你帮我挑五个嘛！” “……” 霞姐无语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饥饿营销，他这三十多单还能一次性都接下来不成？ 想了想，她又问：“你说的条件都是什么条件？” “声音，形象，最重要的是人品。” 张嵘正色说：“我的歌只给人品过关的人唱，咖位都无所谓，比如说那个老天后陈莉，她婚内出轨，这样的人我是不会给她写歌的。” “ok，那我明白了。” 霞姐点点头，问：“我选好后，你有时间和她们见面吗？” 张嵘摇摇头：“这部戏上映前估计是没时间了，你先谈着，等我忙完这边的事，再想办法处理吧！” “可以。” 霞姐转动方向盘，跟着前车下了高架。 …… 前车中，谢佳琪正叽叽喳喳的搂着谢妈的肩膀，开心的聊着天。 谢宗海坐在副驾驶上，耳中听着谢佳琪咯咯的笑声，眼睛却不住的往后视镜瞟，疑惑之色渐浓。 后面跟着的那辆红色雅阁好像是那个张嵘经纪人的车，从餐厅出来后，那车就一直跟在后面，这马上就要到小区了，还一直跟着，是什么意思？ 带着浓重的疑惑，他眼看着车子开进了小区，再看向后视镜，那辆红色雅阁居然也跟了上来。 到了楼下，谢宗海先一步下了车，马上就回身看去。 那辆红色雅阁也停在了车后，跟着，张嵘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谢佳琪和谢妈也下了车，谢妈看到张嵘，有些惊讶的问：“咦？小张？你也在这个小区住吗？” “是啊！” 张嵘疑惑问：“诶？吃饭的时候我没说吗？可能是忘了，我和佳琪住对门的。” “对门？” 谢妈和谢宗海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交换了下眼神。 “对啊！我没告诉你们吗？” 谢佳琪揽上谢妈的胳膊，歪头略一沉思，就没在意的晃了晃脑袋，拉着她往单元门走去：“走啦！先回家再说！” 电梯里，谢佳琪和谢爸谢妈站在一起，默默的看着电梯楼层。 张嵘也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便知趣的闭上了嘴。 出了电梯，张嵘松了口气，赶忙打了个招呼，匆匆拿出钥匙开门，钻了进去。 看着谢佳琪在包中翻找了半天，才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谢宗海夫妇俩又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进到屋里，谢佳琪帮他们拿过一次性拖鞋，开心的往浴室跑去，口中喊：“我帮你们放洗澡水哈！你们可以泡个澡。” “好。” 谢宗海两人应了声，换上拖鞋，交换了下眼神，马上开始默契行动起来。 谢妈直奔谢佳琪的卧室，仔细搜寻着细节，甚至不忘翻找一下垃圾桶。 谢宗海则跑到了客厅，两眼像聚光灯似的转悠着，来回扫视。 谢妈从卧室出来，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下，就默契转身，转换场地。 谢妈直奔厨房，打开冰箱、储物柜和碗橱仔细寻找着诸如情侣杯，情侣碗筷之类的证据。 谢宗海回到门口鞋柜处，将里面的鞋子一双双拿了出来，一边摆放，一边寻找有没有男士鞋袜之类的细节。 “好了！” 谢佳琪从浴室跑出来，却见谢爸谢妈一个蹲在鞋柜前擦鞋，一个在厨房洗碗，一片繁忙的景象。 “哎呀！老爸老妈！你们就别忙活了，回头我找个小时工就搞定了。” 她将谢爸谢妈从鞋柜和厨房里拉了出来，按在沙发上，然后窝在谢妈身侧，笑嘻嘻提议：“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就聊聊天吧！” “好。” 谢爸谢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然后齐齐看向她，谢宗海严肃问：“你和张嵘怎么住一起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总之我就是不同意! “蛤？” 谢佳琪愣了：“我什么时候跟他住一起了？我们是住对门啊？” “呃……” 谢宗海略去自己的语病，重新问：“他是什么时候搬来你对面的？” “一个多月前吧？” 谢佳琪想了想：“差不多就我们刚开始录《我是演员》的那会儿。” “那不就是你们刚认识的时候？” 谢宗海神色严肃的问：“他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的？” “他不知道啊？” 谢佳琪听出了他的意思，笑问：“老爸，你该不会以为他是为了接近我，才搬来这里的吧？” “难道不是吗？” 谢宗海皱眉说：“不然为什么你们刚认识，他就搬到你住的小区来了？而且还是你对门？” “哎呀！老爸！你想太多啦！” 谢佳琪笑着解释：“圈里没人知道我住在这个小区，我在节目组的时候也没说过，他也是搬来这里以后，才知道我就住在对面的，这是巧合。” “哪有那么多巧合……” 谢宗海忍不住嘀咕，谢妈看了谢佳琪一眼，开口劝他：“好啦！你就别多想了，我看小张那孩子人不错，也没什么坏心思，应该就是巧合罢了。” 说着，她偷偷的使了个眼色。 谢宗海见状，也没有再多说，摇摇头起身：“我先去洗澡了，明天还得去见客户。” 看着他进了卧室，谢佳琪好奇问：“老爸工作没忙完吗？” “没有，今天去没见到人，我们就先去你那儿了。” 谢妈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她掌心蹭了蹭，谢佳琪开心提议：“那老爸明天去见客户，你跟我去片场吧！我明天要拍动作戏哦！” “还有动作戏？不是爱情片吗？” 谢妈好奇询问。 “当然有了，我的角色在剧情里也在写剧本，电影里会安排两段我剧本里的动作戏，一个是现代枪战，一个是古代武侠，不过明天拍的不是这两场动作戏，而是另一种动作戏。” 说着，谢佳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另一种动作戏？” 谢妈的眼神变得古怪，眉毛忍不住抽了抽，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见她神色不对，谢佳琪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腾地红了脸，嗔怪的推了她一把，撒娇抱怨：“老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动手打人的戏份啦！” “哦……这样啊！” 谢妈这才放下心来，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这段戏是我最喜欢的一段戏了。” 谢佳琪兴致勃勃的讲着：“这段戏是嵘哥和我约会的一段情节，我和嵘哥坐地铁回家，两个人用一个小孩画在地上的口红印打赌，我输了就要被他弹脑门，他输了就要被我打耳光，结果他输得好惨……哈哈哈！” 听着她一口一个嵘哥，谢妈面带微笑，心中却有些复杂。 这傻丫头，是真的入戏了，还是自己真实的感情呢？ 不过时间也真快，感觉几天前还是小孩，一转眼就长成大丫头了。 如果她真的和那个小张谈恋爱了，作为妈妈，又该不该支持呢？ …… 深夜，谢佳琪蒙着眼罩，躺在床上已经睡得香甜了。 叮咚！ 谢妈的手机响起了提示，她拿起看了眼，却是谢宗海发来的快信：“你来客厅，别让女儿发现了。” 谢妈悄悄起身，来到客厅，却见谢宗海站在阳台那儿吸烟，黑暗中一颗红星闪烁。 “你少抽点烟不行吗？给丫头房间熏得乌烟瘴气的。” 谢妈走到他近前，小声抱怨了句。 “我开了窗了。” 谢宗海解释了下，还是将烟蒂丢进了一次性纸杯里，被里面的冷水淹灭。 紧了紧衣服，谢妈问：“怎么了？什么事？” “我睡不着。” 谢宗海皱眉问：“你觉得，佳倩和那个张嵘，到底谈没谈恋爱？” “你明天还上班呢！操心这事儿？” 谢妈数落了句，才想了想，摇头说：“我觉着不像，而且佳琪不会骗我的，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那现在没有，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有啊？” 听她这么说，谢宗海反倒更犯愁了。 “你还能管得了以后啊？” 谢妈白了他一眼：“女儿长大了，也到谈恋爱的年纪了，难道你想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那不好吗？” 谢宗海想也没想的回了句，见谢妈瞪眼，才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张嵘是个圈里人啊！而且你没看前些天网上的那些消息吗？佳倩都被他给骂哭了！” “拍戏嘛！总有着急的时候，这不是很正常？”谢妈并没觉得有什么。 “你不懂！” 谢宗海有些焦急的压低声音说：“我来之前跟小陈聊了下，她说那个张嵘有甲亢！我跟你说，这种病是一种激素分泌失调的病，得病的人情绪很容易失控，暴躁易怒，听说好多暴力狂都是得了这种病。 我们单位的那个老柳你知道吧？就是他老婆闹过跳楼的那个，天天吵架打架，家里砸得稀巴烂，就是因为他老婆太容易生气，后来带去医院查了下，结果就是因为得了甲亢！” “不会吧？” 谢妈将信将疑：“我单位也有人得甲亢的，也没你说得这么夸张啊？而且我看张嵘那孩子还挺好的，挺懂礼貌，说话办事儿也周到，不像得病的样子啊？” “那是吃了药了！” 谢宗海严肃说：“那些精神病不犯病的时候，不也和平常人一模一样？” “去！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谢妈白了他一眼。 咂了咂嘴，谢宗海正色说：“总之，那小子油头粉面的，我看着就不爽，反正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你不同意顶个屁用？” 谢妈撇了撇嘴：“谈恋爱，那是两个人的事，佳琪如果喜欢他，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谢宗海一愣，有些恼羞成怒的一挥手：“总之我就是不同意！” “那你自己去跟佳倩讲。”谢妈冲谢佳琪的卧室指了指。 谢宗海一窒，气焰顿时消了半截，跟着忿忿的说：“你是她妈，你怎么不跟她去说？” “我为什么要说？” 谢妈耸耸肩：“我觉得人家小张挺好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个暴力狂了？” “你就是诚心和我作对！” 谢宗海压着嗓门喝了声，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才耐着性子说：“反正我觉得他们两不合适，我明天要去见客户，你去片场盯着点，找机会敲打敲打那小子，别让他打佳琪的主意。” 谢妈捂嘴打了个哈欠。 “你听到了吗？” 谢宗海杵了她一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谢妈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么晚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着，她就转身回了卧室，将门关了起来。 谢宗海叹了口气，拿起水杯喝了口，跟着“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呸呸地吐了半天，他用餐巾纸擦着舌头，心中很是无奈。 生个丫头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前辈 第二天一早，剧组全员便直奔张郭庄地铁站而去了。 地铁是城市交通最为重要的高效交通系统，而且作为首都，也是全国人口最多的几个城市之一的京城，想要包下一个地铁站来拍戏，无疑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不过霞姐还是申请到了拍摄权。 想要在地铁运营的时间里进行拍摄，是根本不可能的。 霞姐申请到的是晚上22点半到凌晨5点之间的时间段，这也意味着剧组必须要做好拍夜戏的准备。 好在地铁站的镜头不多，大多数戏份都在车厢里，剧组白天也可以进行拍摄。 霞姐申请到了一组地铁车厢的使用权，这组地铁正在检修，他们可以在其中进行拍摄，不过时间只有两天。 其实在昌平区的拍摄基地里，是有地铁站的场景，可以用来拍摄的，但那里的租金太贵，各项花费也太多，总体算下来，有点不划算。 在真实地铁站拍摄，手续是繁琐了些，但好在便宜，而且离市区近，交通也比较方便，算下来能省三分之一的钱。 这场戏是大场面，群演就得四五十个。 虽然没有大学里那么多，但大学里那些学生群演比较便宜，给个几十块，管顿饭就打发了。 这场戏得需要不同岁数，不同形象的人群，得去找专业的群演。 为了省钱，霞姐还是联系了人民大学的学生会，请了二三十个大学生来当群演。 这些大学生上次就在学校里当过群演，也算有经验了，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最重要是便宜。 当然，霞姐也从电影学院和电影厂门口找了二三十个正式群演过来，将他们全部打散，场面看上去就顺眼多了。 张郭庄站是14号线的终点站，位于丰台区园博园南路西端，客流量不是太大。 所以，地铁系统的负责方才把拍摄地点分配到了这个站点。 一大早来到地铁站，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剧组众人就来到了检修地铁的区域，找到了那条用来拍摄的地铁。 紧跟着，众人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找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色遮光布，大家开始用宽胶带把遮光布粘在了地铁窗户的外面，密封住所有的光线，塑造出晚班地铁的感觉。 不过六月下旬正值夏季最热的时间段，这样一来，地铁里就变得又闷又热，气温急剧上升，拍摄起来十分的痛苦。 张嵘不得不赶忙让霞姐去找地方买电风扇和冰块，紧急送过来，降低现场温度。 群演赶到后，剧组就开始了正式拍摄。 第一场拍的是阿牛和宋明熙第一次见面时，在地铁上的场景。 这场戏中，喝得醉醺醺的宋明熙教训了一个坐在爱心座椅上的年轻人，然后将座位让给了一个老伯，结果却吐了老伯一脑袋。 饰演年轻人的是从电影学院找来的一个表演系的学生，他的基础不错，但可能是第一次和影后级别的演员搭戏，太过紧张，演了几次都没过。 张嵘给他详细讲解了几次，又示范了一遍，继续拍摄，可他还是一直ng。 连续的ng让车厢内的气温更是燥热了几分，群演们开始忍不住嘀咕抱怨了起来。 那位表演系学生的压力愈发的大了，演技也越来越不在线，连肖盟都看不过去了，上前来给张嵘建议，说不如换一个演员来演。 不过张嵘并没有换他，而是让群演们休息一会儿，出去透透气，散散体温，中止了拍摄。 随后，他便带着那个学生到一旁一起休息，喝着冰镇饮料，随意的聊着天。 谢佳琪也热得一头汗，她坐在静姐带来的椅子上，大口的喝着淡盐水，补充水分和盐分。 跟班的谢妈心疼的帮她扇着风，好奇问：“那次你跟张嵘吵架，是不是因为这种情况？” “诶？你怎么知道？” 谢佳琪睁大了眼睛。 “你的粉丝群里都有人发的呀！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是你粉丝群里的管理员呢！” 谢妈拿出湿巾，帮她擦着汗。 谢佳琪点点头，随口说：“差不多吧！那次我的状态不太好，可能态度上也没端正起来，他就生气了，吼了我一句。” “真的啊？” 谢妈心中咯噔了下，忍不住怀疑，难道张嵘这小子脾气真的有问题？ “嗯，不过我已经报仇啦！” 谢佳琪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将头发捋向脑后，笑着说：“现在他有把柄在我这，才不敢骂我呢！” “哦？什么把柄？” 谢妈有些好奇，一边将削好皮，切成块的的水果盘递了过来。 “不告诉你！” 谢佳琪嘻嘻一笑，刚好那边张嵘也喊了开工，她便拍拍屁股起身，用牙签插了颗葡萄塞进口中，才往车厢走去。 和张嵘聊了一会儿，貌似打开了心结，那学生的状态开始回升了。 张嵘不厌其烦的鼓励着他，一遍遍的重拍，终于在第五次，这个镜头过了。 那学生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兴奋的语无伦次。 到此为止，他的戏份就算是杀青了。 霞姐给他结算了酬劳，他却没有离开，而是留在片场，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身，认真旁观起来。 这是正式的片场，有些东西是在学校里见不到，学不着的。 跟着，下一个镜头接着拍摄，正是宋明熙呕吐的戏份。 这场戏不好拍，因为会弄脏戏服，最好是一条过，不然换戏服会很麻烦。 不过那位老伯的表现非常不错，给的反应也很精准到位，真的一遍就过了。 随后的几个镜头，老伯也发挥得极为出色。 被吐了满身的尴尬、窘迫和恼羞成怒的情绪，被他表演得异常生动。 再到张嵘上前帮他擦拭污秽时，两人的对手戏表演中，老伯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反过来带着张嵘的节奏，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喜剧效果十足。 这让张嵘颇为惊喜，拍摄完毕后，他便赶忙上前询问。 这她才知道，这位老伯是一位专业的话剧演员，退休后依然在跑剧组当群演，挣钱补贴家用。 这是正儿八经的老前辈，剧组众人无不肃然起敬。 戏份杀青后，张嵘特意交代，让霞姐给老伯加五百块片酬。 但在结算的时候，老伯却怎么也不肯要，只拿了之前约定好的三百块，就自行离开了。 目送着他离开，张嵘让霞姐将他的联系方式存了起来，将来再开戏，可以请他来试镜，演个角色。 对于这样演了一辈子戏的老前辈，给他钱的确有点侮辱人的意思，不太好。 但如果能让他继续表演，对他来说，或许就是最愉快的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弹脑门和打耳光 谢妈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对张嵘的印象重又改观了不少。 张嵘这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忙的工作，别说在车厢里的群演了，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烦躁，但张嵘依然在认认真真的工作，还在想办法安抚群演们的情绪。 老谢还是太杞人忧天了点。 不过当爹的，总是见不惯自家的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这总是难免的。 接下来，拍摄工作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霞姐买来了风扇和冰块，分发给群演，或是堆放在摄像机死角的位置，来降低车厢内的温度，但效果还是有限。 过了中午，就有很多群演找借口要离开了。 霞姐想办法劝了下，对于执意要走的人，她也结算了工钱，放人家离开了。 张嵘眼看群演越走越多，便当机立断，每人加了五十块的片酬，如果坚持到拍完夜戏，就再加五十。 如此这番，才止住了群演流失的势头。 好在下午时分，太阳西落，气温总算降了下来，片场的气氛也平和了不少，拍摄进度总算加快了起来。 “小朋友，你待会儿就拿着口红，在地上画一道直线，从你妈妈那里，画到这个姐姐的脚这里，明白了吗？” “大姐，你就一直玩手机，等到她开口说话，你才发现孩子用你的口红在地板上乱画……” “你待会儿从地铁口那里走过来，控制好步伐，确保你是右脚先过线，你去那边试着走一下，这是个正脸镜头，有特写的，好好把握啊！” 张嵘穿着件背心，一边擦着汗，一边给群演们讲着戏。 谢佳琪在一旁看着台词，面对虚空表演着。 接下来会有一个长镜头，是她和张嵘的对手戏，台词很多，如果忘词就得重来，很浪费时间，她要确保台词准确无误才行。 这是今天戏份中的难点所在，张嵘特意将这段长镜头表演放在了后面，把群演们的戏份挪到了前面，提前拍摄。 拍完了小朋友和妈妈的戏份，张嵘指挥着一队特殊的群演登场，开始拍摄自己挨揍的诱因戏份。 这段戏份的原版剧情，是因为一队士兵的出现，让阿牛不得不挨了一连串巴掌，引得全车人侧面。 但这剧情放在国内是不太合理的，所以张嵘在写剧本时，就对这段剧情进行了修改。 他将原版中的士兵更换成了一队穿着充气人偶发传单的玩偶人，这样一来，不仅达到了同样的目的，还放大了原本的喜剧效果。 只是对于拍摄这段剧情的群演，就不是那么好玩了。 这么热的车厢里，穿着更热的玩偶服，还要保持队形走正步，非常不容易。 一连走了五遍，分几个角度拍摄，总算将这段剧情拍完了。 张嵘喊通过的第一时间，群演们就都冲出了车厢，将玩偶服脱了下来。 里面的他们已经热得通红，衣服都湿透了。 霞姐赶忙拿来了冰水，让他们降温，张嵘也特意给他们都加了一百的高温补贴，以奖励他们的付出。 谢妈看着他们难受的样子，也坐不住了，跟着上前帮他们扇风，拿了湿巾过来散发给了他们。 回到谢佳琪身旁坐下后，她依旧忍不住唏嘘不已：“都是有爹有妈的孩子，不容易啊！” 天色完全黑了下，终于轮到长镜头的拍摄了。 张嵘重新换上了戏服，补了妆，和谢佳琪一道来到车厢落座。 “当导演真辛苦！” 谢佳琪递了张纸巾给他。 “是啊！一点没考虑到位，就得遭罪。” 张嵘感慨摇头，跟着问：“你台词都熟了吧？能不能一遍过？” “看你咯！” 谢佳琪挑了挑眉毛：“反正我是滚瓜烂熟了，你如果不拖后腿，一遍过的可能还是挺大的。” “你吹牛的功力倒是见涨啊？” 张嵘开了句玩笑，才说：“那就来！争取一遍过！” 镜头对准了他们，场务打板。 “action！” 过路男子走来，从镜头前走过。 两人视线跟随着他，看着他从口红线上跨过。 阿牛回头，宋明熙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没事吧？” 阿牛有些心虚，不知道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左脚先过线，就算我赢，右脚先跨过线，就算你赢。” 宋明熙冲地板上的口红线抬了抬下巴，提议。 “赌什么？” 阿牛被勾起了兴趣。 “让我想想……” 宋明熙沉吟思索。 阿牛眼睛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坏笑着凑到她耳旁，小声问：“亲个嘴怎么样？” “亲嘴？！！” 宋明熙扬起了声音，冲他瞪眼：“你想死吗？” “啧！” 阿牛被吓了一跳，赶忙四下看了看，躲开了路人奇怪的眼神，无奈嘀咕：“那你说吧，怎么都行……” 宋明熙想了想，微微一笑，提议：“那就打人吧！” “啊？” 阿牛惊愕的看着她：“又来？” “你也可以打我啊！” 宋明熙理直气壮。 阿牛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行吧行吧！” “快！有人来了！” 宋明熙杵了杵阿牛，两人赶忙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来人的步伐。 左脚，右脚，左脚…… 右脚！ 阿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回身面向宋明熙，得意的抬起右手，屈指向她的额头凑了过来。 这是要弹脑瓜崩的节奏。 宋明熙看着他靠近的脸，忽然间有些害羞，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向后躲去。 阿牛嘿嘿笑着，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往回拉了下，跟着猛地用力，一指头弹在了她的脑门上。 bang！ 一声脆响，伴随着阿牛得意的笑容，响彻了车厢。 “哈哈哈哈哈！” 阿牛开心不已，笑得像个傻子。 宋明熙脸上的笑容却消失。 她将头发向后捋去，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重又提议：“我觉得这样不公平，我是女孩子，力气没你大，要不改打耳光吧！” “那怎么行？” 阿牛马上摇头：“你要变的话，那我也得变。” 宋明熙的笑容快消失了：“可我是女的啊？” “男女平等啊！” 阿牛依然不同意。 宋明熙盯着他，眼神逐渐杀气腾腾：“那好吧！你弹脑门，我也一样，但你最好给我轻一点，不然我就打死你！而且要弹边上，不然我也打死你！听到了吗？！” 阿牛被她瞪得心虚，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行吧行吧！你打耳光，我弹脑门，可以了吧？” “嗯，这才公平嘛！” 宋明熙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马上就有一个西装男从镜头前走过，她眼疾手快，马上扬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阿牛脸上，指着口红线嚷嚷：“哦！哦！看到了吧！他是左脚跨线的！” 阿牛捂着脸，气急败坏：“我刚才闭眼睛了！没看见！而且他是从相反的方向过来的啊！” “谁让你不好好看的？” 宋明熙撸起袖子，指向正面：“闭嘴！那边有人过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激怒 “啊！啊！啊！” 张嵘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车厢，群演们伸着脖子，惊恐的看着他的方向。 车厢这头，摄影机后方，张嵘攥着瓶冰可乐，站在收音话筒下面配着音，“啊啊”叫得凄厉。 而谢佳琪则站在他身旁，两只手用力的拍着巴掌，做出打耳光的音效。 “cut！” 张嵘喊了停，看着摄像机屏幕上的画面，点头宣布：“这条过了！” 群演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车厢里的戏份总算要拍完了。 谢佳琪揉着有些红肿的掌心，嘟囔抱怨：“总算过了，我手都要肿了。” 但张嵘却像是没有听到，依然站在摄影机后，看着屏幕中的画面，皱眉沉思。 “怎么了？不满意吗？” 谢佳琪好奇询问。 “我是这样想的。” 张嵘沉吟问：“刚才那个连续打耳光的镜头有点假，我在想，换一组真打的镜头，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会吗？” 谢佳琪想了想，摇头说：“我觉得用不着吧？有点过了，我只是气你不懂情趣，那么用力弹我的额头而已，又不是真的那么暴力。” 张嵘陷入了纠结，犹豫半晌，他还是毅然做了决定：“得加！不然不够真实，而且，这段剧情是要跟后面我给你的相亲对象提那十条规则相呼应的，要让观众有记忆点。” 听他这么说，谢佳琪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耸了耸肩：“你是导演，听你的。” “来！刚才坐在这里，这里……这里的群演留一下，我们补拍一个镜头，很快啊！最后一个，拍完我们就可以去外面拍了。” 群演们哼哼唧唧的抱怨着，但还是回到了原地，等候拍摄。 “这个镜头，老卜你给我们上半身特写，正对佳琪的脸……佳琪，你用点力，真实一点，尽量一条过，别让我受罪。” 张嵘交代着，把镜头拍摄要求吩咐了下去。 卜小贤和谢佳琪点了点头，开始准备。 谢佳琪摩拳擦掌，抡圆了胳膊甩了两圈。 见她准备得夸张，一旁整理内存卡的肖盟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你这是打算呼死嵘哥么？” “他要求的嘛！真实感咯！” 谢佳琪嘿嘿笑了笑，故意冲他压低声音说：“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就好……嗯？” 很快，卜小贤架设好了摄像机，演员就位，开始拍摄。 “action！” 阿牛畏惧的瞅着宋明熙，身子微微向后缩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你……一定要打吗？” “当然了！把脸转过来！” 宋明熙狞笑着，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扬起巴掌，就朝他的脸上拍了过来。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张嵘随之惨叫：“啊！” 宋明熙再次扬起巴掌，但巴掌却停在了半空中。 她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第二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张嵘还在眯着眼睛等着第二巴掌，但半天都没等到，便偷偷张开一条缝，却发现谢佳琪扬着巴掌，却没再打下来。 “cut！” 张嵘喊了停，揉着脸抱怨：“你怎么不继续打啊！” 谢佳琪赶忙歉意的看向他的脸颊，伸手碰了下被打的地方，问：“对不起啊！我有点……你疼吗？” “当然疼啦！” 张嵘无奈摇头：“现在好了，又得多挨几巴掌了。” “对不起嘛！我真的下不去手。” 谢佳琪依然一脸的歉意。 “你就是个笨蛋。” 张嵘忽然换上了一脸鄙夷的表情：“连打人都不会，你还能干嘛？干脆退圈吧！别干了！” 谢佳琪表情一僵，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怒意。 “怎么样？有效果吗？” 张嵘看她脸色变幻，赶忙问。 谢佳琪压抑着怒火，点了点头，冲他示意：“再来几句！” “你长得真丑，又这么凶，哪有男人会喜欢你？” 张嵘继续激怒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爱耍小性子，拍戏还得导演哄着，动不动还提过分的要求，你提个屁的要求！要不是看你是大明星，谁会愿意陪你玩？” “够了！” 谢佳琪忽然大叫出声，气得呼哧呼哧得直喘粗气。 车厢里所有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她。 喘息片刻，她勉强将怒火压回去，才冲张嵘点头示意：“可以了，来吧！” “好！再来一条啊！” 张嵘抬手吩咐：“老卜！机位准备好！群演就位！再来！” “action！” “把脸转过来！” 谢佳琪眼含怒意，一把捏住了张嵘的下巴，扬手就抽了下来。 啪！啪！啪！ “啊！啊！啊！” …… “cut！” 卜小贤看着谢佳琪一巴掌一巴掌抽个没完，赶忙越殂代疱的喊了停。 “嘶！” 张嵘捂着脸，含糊抱怨：“你还真下死手啊！” 谢佳琪冷着脸瞅他，一言不发。 张嵘无奈摇摇头，来到摄影机后看了下画面，随即满意点头：“这条过了！” 群演们如释重负的离开了车厢，内景的戏份终于拍完了。 谢佳琪闷闷不乐的回到座椅旁坐下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谢妈旁观了拍摄过程，此刻才忍不住冲她问：“丫头，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点啊？拍戏也不能打得那么用力啊？” “哼！是他自己要我真打的，怪我咯！”谢佳琪很不开心。 无奈摇摇头，谢妈起身，向摄影机后的张嵘走去。 正和卜小贤交代着后续镜头拍摄，张嵘看到谢妈走了过来，便点头打招呼问：“阿姨，怎么了？” 谢妈看向他的右脸颊，有些怜惜的伸手摸了下，叹息说：“哎呀！都肿了，佳琪也真是的，怎么能真下手打呢？” “没事的，阿姨。” 张嵘笑着解释：“都是剧情需要，是我要她真打的。” “她那哪是真打啊？根本就是下死手嘛！佳琪也真是的，脾气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她以前很乖的。” 谢妈一脸歉意：“小张，你别和佳琪一般见识啊！这两年我和她爸只顾着管她弟弟，倒是忽略她了，也该帮她管管性子了，一个演员，控制情绪是最基本的，她今天的表现，也太不专业了点，我回去说说她！” 第一百四十章 你给我住口! “你给我妈告状了？” 张嵘见到谢佳琪的第一时间，就被她迎头问了句。 “不是，你大晚上不睡觉，把我叫出来，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张嵘恼怒的看着她：“我才刚躺下！” “你好意思说！我被我妈唠叨到现在，我还没抱怨呢！”谢佳琪恼怒的瞪着他。 张嵘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东方天际已经隐现鱼肚白。 刚刚拍完夜戏回来不久，他刚洗漱完躺下，就被谢佳琪一个电话叫到了楼下凉亭里。 本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他跑来见了面，却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唠叨你什么了？” 张嵘将手机放回裤兜，无奈询问。 “还不是说我没分寸，耍性子，下手太狠了？” 谢佳琪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就为这事儿？” 张嵘无奈摆摆手：“那我明天给她解释一下，把事情说清楚，行了吧？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困死了。” 说着，他回身就要走。 “等一下！” 谢佳琪忽然叫住了他。 “又怎么了？” 张嵘疑惑回头。 谢佳琪看着他，有些犹豫，跟着摇了摇头：“没什么，算了。” 见她这样，张嵘有些无语了。 看来不把她摆平，这觉是没法睡了。 回到她面前，张嵘坐在石凳上，冲她问：“你有话就直说吧！咱们是男女主角，心里要是有疙瘩，后面这戏还怎么演？” 谢佳琪闻言，也坐下身来，面对着他，鼓起勇气问：“那好！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今天说我的那些话，都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哪些话？” 张嵘不解。 “就是说让我退圈，没人会喜欢我，说我幼稚，爱耍小性子，要不是看我是大明星，你根本不愿意陪我玩的那些话。” 谢佳琪有些委屈的将他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啊？你还记着呢？” 张嵘愣了，跟着才无奈解释：“我那不是在帮你进入情绪吗？你还当真了？” “我感觉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佳琪看着他，眼圈有些泛红：“其实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对不对？你就是觉得我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对不对？你愿意迁就我，甚至不惜答应我的要求，穿女仆装出丑，都是为了哄着我，让我好好把戏拍完，对不对？” 她越说越伤心，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跟着，她抬眼看着张嵘问：“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当过朋友？” 张嵘微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她，像是被她惊到了。 见他这样，谢佳琪委屈得一撇嘴，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 “我知道了……” 她擦了擦眼泪，失望的摇摇头，看向一旁，开口道歉：“今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哈哈！” 张嵘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佳琪一愣，红着眼瞅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像个小孩子。” 张嵘笑着摇了摇头：“在我印象里，能拿到影后的人，就算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也得是聪明有脑子的智慧型女人，但你这个小影后，却傻乎乎的，我还真想不通你是怎么拿到影后的。” “我是靠实力！还有态度！” 谢佳琪恼怒的瞪他：“我拍戏从来就不怕吃苦，我在零下气温的野外跳过冰水坑，也骑马摔下来过，演技我可能没有别人好，但论努力，我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听她这么说，张嵘忽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我终于知道，上一次你为什么生气了。” 谢佳琪怀疑的瞅着他，根本不信。 “是因为我对你的工作态度产生了质疑，对吧？”张嵘笑着，眼睛看着她。 “哼！” 谢佳琪没有反驳，等于是默认了。 “这应该也是你今天不开心的原因，对吧？” 张嵘笑了笑，跟着神色一肃，正色说：“我得跟你说清楚，首先，我对你的工作态度从来没有产生过怀疑，其次，我对你这个人也没有任何意见，最后，我答应你的条件，穿女仆装去咖啡厅工作，也不是为了哄你好好工作。” “那是为什么？”谢佳琪追问。 张嵘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放低了声音：“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谢佳琪一怔，身子也随之微微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看着她，张嵘的眼神温柔了下来：“你是个好女孩，对待工作认真，性格也好，从来不摆架子，和剧组每一个员工关系都处得很好，是大家的开心果，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谢佳琪被他看得浑身发热，坐立不安，整张脸红得发热。 跟着，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追问：“那你呢？” “我？” 张嵘沉默了，半晌后，他才轻笑着说：“我当然也喜欢你了。” 听到他亲口承认，谢佳琪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如同飞在天上一般，轻飘飘的，充满了不真实感。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我不想让你为难。” 张嵘看着她，认真说：“我知道，我和你的差距很大，你是正儿八经的影后，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而我只是一个才从地狱爬回来，艰难站起身，找机会站稳脚跟的小演员。 我连你的片酬都给不起，还得想办法用票房分成的方式来骗你进组，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呢？” “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 谢佳琪听他这么说，赶忙开口：“你很有正义感，所以当时才会站出来揭穿陈戈，而且你也很努力，很坚强，虽然被雪藏，被打压，也一直在努力学习，磨练自己的演技。 如果不是这样，你也没办法借演员的舞台，一举翻身。 你选择坚持，才有机会见证陈戈的倒台，这就像你写的那句诗一样，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这说明你的坚持是值得的。 而且，像你这个年龄，就能独立执导一部电影的人，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很优秀的！” 听着她的话，张嵘心中如同涌入了一汪温泉，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忽然，他伸手握住了谢佳琪的一双柔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叫出了她的名字：“佳琪……” 谢佳琪整个人都僵住了，脸红得像通红的苹果，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整个视野中，只剩下了张嵘靠得越来越近的脸，和那双温柔得快要将她融化的眼睛。 “你给我住口！” 一声怒吼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两人一哆嗦，循声望去，却见身后单元楼七楼阳台处，谢宗海正趴在窗口盯着他们，伸出了愤怒的指头。 整个小区都被这身怒吼惊醒了，无数人开窗查看情况，抱怨声四起。 谢妈从窗口后冲了出来，探出手一把捂住了谢宗海的嘴，将他拖了回去。 谢佳琪倏地起身，红着脸冲张嵘低声说：“我回去休息了，拜拜！” 说罢，她便快步冲进了单元门，按电梯上楼了。 张嵘四下看看，再看向愈发明亮的东方天际，叹了口气。 今晚这觉，还是别睡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践行谈话 第二天，谢爸谢妈两个人都跑来了片场。 谢宗海听说是专门请了假，跑来片场盯梢的。 经过昨晚的交心，今天张嵘和谢佳琪两个人的状态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不过好在今天的戏份本来就是要表现两人的甜蜜和快乐，加上两人的演技都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因此也没有什么人发现异常。 不过两人的状况看在谢宗海的眼中，就显得异常扎眼了。 今天要拍的是游乐场的戏份，白天的戏份比较少，很轻松，张嵘和谢佳琪像旅游似的在游乐场中玩闹着，体验着每一个项目。 有人开心，就有人恼火。 谢宗海抱着胳膊，站在摄像机后，看着张嵘和谢佳琪两人嘻嘻哈哈的坐在过山车上，一副小情侣秀恩爱的样子，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他一想起昨天晚上在阳台看到张嵘那臭小子伸着个猪嘴去拱佳琪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呀！哈哈！” 过山车启动，谢佳琪开心的笑着，抓着张嵘的手，往轨道顶端移动。 “行啦！别看了。” 谢妈宽慰他：“佳琪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气个半死又有什么用？再给你气出心脏病来怎么办？” 谢宗海黑着脸嘀咕：“这个臭小子，我就看他不像个好东西，昨天要不是我盯着，指不定干出什么坏事儿呢！” “哈哈！” 看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谢妈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他问：“你现在能理解我爸当年的心情了？” 谢宗海一愣，跟着老脸一红，解释：“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谢妈撇撇嘴：“当年你为了勾引我，不还是觍着个脸穿着裙子跑我们宿舍来了？臭不要脸！” 谢宗海恼羞成怒：“在说女儿的事儿呢！你老往我身上扯干什么？” “哼！” 谢妈撇撇嘴：“我的意思是，乌鸦就别嫌猪黑，男人都一样，到了这个年纪，无非就是谈情说爱那点事儿嘛？ 我看小张人挺不错的，昨天在片场被佳琪打成那样，他还帮佳琪说话，对群演也很关心，又是买冰水降暑，又是加高温补贴的。 反正我看他不错，最主要是佳琪喜欢，天大地大，孩子喜欢最大，只要他对佳琪好，我就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我反对！” 谢宗海气愤的怒喝了声，黑着脸瞅着上下翻飞的过山车，咬牙说：“回去我就打申请报告，调到京城办事处来！” “是吗？” 谢妈脸色一沉，跟着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好呀！你在这边再买个房子，就更没人管你了，小日子就过得更舒坦了对吧？” “……” 谢宗海表情一僵，冷汗霎时间就下来了。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赶忙解释：“我这不也是为了女儿好么？” “挺好的呀！” 谢妈不以为意的说：“刚好，咱们这婚也别复了，你管佳琪，我管强强，一人一个，谁也别打扰谁。” “你看你，又说气话！” 谢宗海赶忙将她拉到角落，陪笑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这不也是过两句嘴瘾吗？我都一把岁数了，在家里干得好好的，傻了才会跑京城来当个京漂呢！” “别呀！” 谢妈别过脸去，不依不饶：“你那个女同学就在京城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来京城，你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来的吧？要不是女儿要你带上我，你会想得起来带上我这个累赘？” “哎呦！你想到哪儿去了？” 谢宗海急了，赶忙伸手指向天空发誓：“我是真来出差的，顺便看看女儿，我发誓！要是有私心，就让我抽烟就咳嗽！一辈子抽不了烟！” 谢妈嗤笑：“哎呦！你这个誓发得好啊！里外都不吃亏是吧？” 谢宗海无奈问：“那你怎么才信我嘛？” 谢妈斜眼瞅着他，问：“年轻那会儿，你怎么哄我的？” “啊？” 谢宗海傻眼了，忐忑的回头看了眼，迟疑问：“在这儿？” “不愿意就算了。” 谢妈转身就走。 “别！别！” 谢宗海赶忙拦住她，告饶说：“我跪，我跪还不成吗？” 说罢，他一咬牙，就单膝跪在了地上，笑着拉起谢妈的手，哄她说：“崽崽，莫生气嘛！你知道我是最爱你的。” 谢妈瞥着他，嘴角憋着笑意，嗔怪说：“不够心诚。” 谢宗海一急，索性两只膝盖都跪在了地上。 谢妈露出了笑容，谢宗海一乐，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脑袋顶上有喊声传来，由远至近：“老爸你在干什么~~~！” 他回头看去，却见过山车从远处飞驰而来，缓缓减速，坐在第一排的谢佳琪和张嵘两人正举着手机，对准了他的方向，闪光灯咔嚓闪了下。 “我靠！” 谢宗海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 一天的戏份拍摄结束，张嵘做东，请谢爸谢妈在小区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给他们践行。 谢宗海已经忙完了工作，打算和谢妈一起返回老家了。 餐桌上，大家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 不过等到谢佳琪去卫生间的时候，谢宗海还是忍不住了。 “小张，你喜欢我们家佳倩吗？”他直接了当的问。 “喜欢。” 张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谢宗海盯着他，紧跟着问：“你会娶她吗？” 这个问题，张嵘却迟疑了下，沉思了片刻，才正色说：“叔叔，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娶佳琪，那就是在骗你，因为我和佳琪还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其实昨天晚上，是我们第一次互相袒露心声，表示对对方有好感。 佳琪是个好女孩，性格好，人品好，能力也好，绝对是结婚很好的人选，但婚姻并不是恋爱。 谈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怎么甜蜜怎么来，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我父母早逝，我一个人就代表了我的家庭，那么，如果要我和佳琪组成家庭，就要获得你们二老的支持，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够幸福，否则的话，即便我们结婚了，婚后的日子也会过得很难受。 想要获得你们二老的支持，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需要时间来证明自己，证明我配得上佳琪，能给佳琪幸福，只有这样，叔叔阿姨你们才敢放心的把佳琪交到我手中，我说得对吧？” 听到他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谢宗海原本不善的表情有些松动了。 这一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杀青! “你们在聊什么？” 谢佳琪回到包厢里，见三人同时拿起水杯喝水，便好奇问了句。 “在聊你啊！” 张嵘笑着说：“叔叔阿姨在想，你会不会因为这部戏，再拿一个影后呢！” “那不是理所应当？我演得这么好！” 谢佳琪笑嘻嘻的坐下身，开了句玩笑。 “就是！我们佳琪是最棒的！” 谢妈怜爱的帮谢佳琪把散落到耳旁的碎发捋了回去。 放下水杯，张嵘笑问：“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明天叔叔阿姨还得赶飞机。” 说罢，他便先一步起身，前去收银台结账。 但他来到收银台时，却得知谢佳琪已经结过账了。 谢佳琪三人正好出来，张嵘佯装不悦的问：“不是说好了我来请客的吗？” “好啦！” 谢佳琪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请我爸妈吃饭，怎么能真让你掏钱呢？当然是我请客啦！” 谢妈在一旁看到，捂嘴笑着在谢佳琪耳旁低声打趣问：“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谢佳琪面色一红，嗔怪：“请你们吃饭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讨厌！” 餐厅离小区不远，张嵘一行决定步行回家，刚好助助消化。 谢妈揽着谢佳琪走在前面，谢宗海则压着步伐，带着张嵘落后了几步。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谢宗海提醒他。 “当然。” 张嵘笑着提议：“欢迎叔叔随时监督。” 谢宗海扭脸看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紧跟着，谢宗海重又板起脸来，严肃叮嘱：“不许欺负佳琪，吵架了要第一时间跟我说，还有！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张嵘摇了摇头：“前两条我都能答应您，但第三条不行，因为我就算答应您，您也不会相信，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一条，我会尊重佳琪的意见。” 谢宗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徒劳的哼了声，再次叮嘱：“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 谢爸谢妈回家后，张嵘和谢佳琪便重新投入到了电影的拍摄当中。 因为要赶工期，剧组不得不将很多戏份都安排在了夜间，这就大大缩减了所有人的休息时间。 这对于剧组而言都是常态，大家早已习惯，也都没什么怨言。 张嵘也只能在保证工作进度的基础上，多帮大家提供一些福利和便利，来缓解大家的疲惫。 在剧组齐心合力的努力下，拍摄进度飞快，时间也转瞬即逝。 很快，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七月底。 …… “你们试着交往一下吧！如果是他，我想一定可以让你的心恢复平静的。” 王璇坐在餐桌对面，微笑看着张嵘和谢佳琪，眼中满是怜爱。 “对了。” 她看向张嵘问：“阿牛，你马上要去英国了是吧？她在那边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或许可以给你点建议哦！” 张嵘缓缓转过脸来，看向身旁的谢佳琪，眼中满是爱意：“现在……我已经不用去了。” 王璇惊讶的看着神情对视着的两人，疑惑问：“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谢佳琪看着张嵘的眼神也爱意满满：“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我想，我遇见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男人……来自你的未来。” 桌下，他们的手正紧紧攥在一起，仿佛全世界都无法将他们再分开。 “cut！” 肖盟激动的从摄影机后伸出脑袋，扯着嗓子大喊。 张嵘和谢佳琪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紧紧拉着手，深情对视。 “喂！你们不会打算看到今天晚上吧？” 王璇从餐桌后起身，抬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将他们唤回了神。 相视一笑，张嵘拉着谢佳琪起身，来到摄影机后看了下画面，跟着便举手冲大家宣布：“这条过了！我宣布！《我的野蛮女友》，正式杀青！” “耶！” 剧组人员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兴奋的欢呼雀跃着。 张嵘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抱了出来，拔掉橡木塞，用拇指堵着瓶口，用力摇晃着。 泡沫和酒液从瓶口喷溅而出，化为雨点般落下。 众人沐浴在香槟雨之下，只觉得身上的疲惫都被冲刷干净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众人在高强度的工作中坚持了很久，此刻终于完成了工作，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开心。 庆祝间，早已等待许久的记者们终于涌了进来，将主创人员包围了起来。 霞姐早在七月初就将电影定档的消息公布了出去，这也引起了许多记者的质疑。 因为在六月中旬的时候，剧组才刚刚举办了发布会，宣布开机，结果才过去了半个多月，电影居然就定档了，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对这部戏的质量产生了怀疑。 虽然霞姐解释了电影预计在七月底结束拍摄，但依旧无法说服大家。 区区一个多月拍出来的电影，能是什么好片子吗？ 于是乎，一些媒体就武断的下了定论，给《我的野蛮女友》扣上了一个烂片的帽子，甚至有家媒体宣传，这部戏已经预定了年度烂片的称号。 这戏剧性的新闻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在媒体的煽动下，这部戏还没等拍完，就背上了烂片的名头，被不少网友嗤之以鼻。 张嵘和谢佳琪两家的粉丝并没有放弃战斗，纷纷在相关文章的下方指责那些武断的网友，表示要等电影正式上映，看过之后才有发言权。 也正是因此，这部戏也算是炒起了一些热度。 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不可否认，有很多网友通过各个渠道都看到了《我的野蛮女友》这个名字。 这部戏的投资有限，杨少康的公司虽然帮忙发行，但也不可能赔钱来帮电影做运营，能炒起来这种程度的热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现场记者们的见证下，张嵘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这部戏的杀青时间，定格在了7月30号的下午四点三十七分，比计划时间提前了一天。 简单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所有的记者都被邀请参加晚上的杀青宴，这也是张嵘安排这场餐厅戏份作为最后一个镜头的缘故。 张嵘将杀青宴和记者招待会结合在了一起，让记者们可以边吃边提问，现场气氛非常愉快。 随即，张嵘也趁机公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将由谢佳琪亲自演唱，而主题曲的创作人，正是春夏秋冬旗下的另一位艺人，影子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剪辑与主题曲配乐 在场的很多记者都知道张嵘现在的经纪公司叫春夏秋冬，当初在开机仪式上，公司准备的礼品外包装上，都印有公司的名称。 记者们大多也都知道影子哥，但却不知道影子哥有经纪公司。 今天是很多记者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位神秘的影子哥居然有经纪公司，而且还和小鲜肉张嵘是同一个经纪公司。 一个是音乐圈的冉冉新星，无人知晓面容的神秘歌手，一个是浴火重生，重回大众视线的小鲜肉演员，这两个名字撞在一起，顿时引起了记者们的兴趣。 记者们开始提起和影子哥相关的问题。 诸如“影子哥是什么时候被签入春夏秋冬的？”、“春夏秋冬凭借什么优势打败了诸多竞争对手，将影子哥收入旗下？”、“影子哥长得帅不帅，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开始纷涌，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第一次自导自演的电影杀青宴上，居然被一位根本没露面的同事给抢了风头，现场的相机敏锐的记录了张嵘如鲠在喉的表情，和微微涨红的面色。 不过没人注意到，电影的女主角谢佳琪一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谢佳琪很开心，因为全场除了霞姐以外，恐怕就只有她知道影子哥真实的身份了。 本尊居然被自己的马甲抢了风头，谢佳琪很想回去以后马上问问张嵘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她也很想知道，如果现场的这些记者们得知了影子哥就是张嵘，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在开心之余，她也有着一丝丝的失落，因为张嵘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影子哥，她依然是一个意外得知了他人秘密的窥秘者。 在霞姐的引导下，提问环节重回正轨，记者们开始询问和电影相关的问题，不过大多还是以两位主演为主。 在电影拍摄过程中，难免会有群演将现场的照片曝光出来，张嵘并没有做过多的预防工作，因为这也是电影的一种宣传手段。 不过这也导致网上开始流传一些他和谢佳琪之间的绯闻，还有一些在片场里比较亲密的照片。 记者们主要进攻的核心，也是这个问题，大家想方设法的想要撬开两位当事者的嘴，得到确切的消息。 不过张嵘和谢佳琪早就对此做过准备工作，纷纷含糊其辞，将问题躲了过去。 谢佳琪是希望将两人交往的事公之于众的，但张嵘却以顾虑她事业为借口，表示希望能暂缓公布。 他并不是不想承认和谢佳琪的感情，只是希望能多点仪式感。 他早有计划，准备在七夕节当天，电影的首映场上，亲口向谢佳琪表白，向所有人公布这段恋情。 谢佳琪还不知道他的计划，他打算到时候给谢佳琪一个惊喜。 见他们闪烁其词，记者们顿时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般，开始频频追问，想问出点确切的消息来。 不过在张嵘的连消带打、插科打诨下，他们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这让很多记者产生了不满，问题也开始变得尖锐了起来。 有记者甚至当场询问，这部戏只拍了一个半月，素材是否够剪一部成片，成片的质量又如何保证？ 张嵘应对得滴水不漏，当场表示会送现场每位记者一张首映式的电影票，邀请大家前去观看，如果电影质量不好，大家可以随意开喷，自己绝不反驳。 他的态度很自信，也很坚决，可还是没能获得记者们的信任。 第二天的各个媒体渠道，开始报道《我的野蛮女友》杀青的消息，但在文章中，措辞都不是太客气，就差把大烂片的名号打在标题上了。 不过，这就不是张嵘能管得了的了，他把谢佳琪托付给了霞姐和达哥，就带着所有的镜头资料，一头扎进了机房，开始进行后期剪辑。 他计划在十天内，将整部电影的成片剪辑出来。 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他必须要保证全神贯注，不能有任何的分心。 在这期间，谢佳琪也有个任务，那就是把电影的主题曲《ibelieve》和里面的配乐录制出来。 电影配乐的事张嵘已经给达哥打过招呼了，全权委托给了达哥，谱子也早就给达哥发过去了。 电影拍摄期间，达哥已经把大部分配乐都录制得差不多了，只是主题曲需要歌手演唱，所以一直等到了现在。 张嵘是不可能自己唱的了，因为他影子哥的身份和酷猫签订了合约，再发新歌还是得发到酷猫上面。 而且他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来唱，那和自爆身份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就将主题曲交给了谢佳琪，由她来唱。 谢佳琪是有声乐底子的，唱歌也很好听，还会弹钢琴。 而且她作为电影的核心人物，由她演唱主题曲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了。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影子哥的身份告诉谢佳琪，因为他想把这个秘密放在表白之后，再向其坦白。 他只是告诉谢佳琪，这是公司提前安排好的，影子哥根据剧本专门创作的歌。 好在谢佳琪并没有多问，也省去了他不少解释的麻烦。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进入了疯狂工作的模式。 如果说之前拍摄电影的时候，还是996的工作效率，那么进了机房之后，他开启的就是24*7的无休工作状态了。 他吃住都在机房里，后来为了节省上厕所的时间，他甚至开始减少用餐次数，并且穿上了纸尿裤。 十天剪出一整部电影，这在任何一个剪辑师看来，都是天方夜谭。 但因为张嵘在写剧本时，就已经有了清晰的腹稿，在拍摄时，也是按照严格的拍摄计划进行拍摄，因此省略了许多不必要的镜头。 这也让他的素材极其的精简，剪辑起来也尤为的方便高效。 因此，十天并不是一个他随意夸口说出的数字，而是经过数据计算，推断出的大概时间。 在他废寝忘食的剪辑之际，霞姐也在外面联系渠道资源，想方设法帮电影造势宣传。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在8月10号晚上的十点半，机房的门从内向外打开。 通红着双眼的张嵘如同饥饿的吸血鬼般走了出来，只来得及给霞姐发了条语音，就昏睡在地，不省人事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争榜 张嵘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睡醒，但依旧浑身疲惫。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十分虚弱，让霞姐心疼不已。 从他的样子就能看得出，这十天里他吃了多少苦。 不过张嵘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十分亢奋。 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在十天里将整部电影剪了出来！ 这十天来，杨少康的发行公司那边都快把霞姐的电话打烂了。 张嵘在机房里闭关，电话打不通，他们就只能联系霞姐。 时间紧张，发行公司那边已经和院线联系好了，要是到时间片子没剪出来，那可就太耽误事儿了。 好在张嵘按照时间剪完了片子，霞姐昨晚收到信息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发行公司。 杨少康找的发行公司是自己老东家旗下的狮皇电影发行公司，在国内做电影发行的公司里，也算是数得上号的大公司。 一般像这种小成本的电影，狮皇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因为太小了。 两百万投资，和一部网大也没什么区别，就算卖到一千万的票房，最后落到发行方嘴里的也没多少钱，还不够忙活的。 要不是看在杨少康的面子上，狮皇根本不会接这部电影。 但作为一家专业的发行公司，既然接了单，就要好好完成，不然就是砸自己家的招牌。 因此，在得知定档后，狮皇就开始联系院线，沟通排片，同时安排线上线下的宣传，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的开展着工作。 张嵘来不及多休息，就马不停蹄的前往狮皇，一边盯着制作拷贝，一边规划路演宣传的路线和活动内容。 谢佳琪那边也没闲着，她在11号这天，在自己各个媒体平台上同步发布了一首单曲，一首由她自己演唱的歌。 这让她的粉丝惊喜不已，咱家佳琪居然会唱歌？ 谢佳琪向来是以小戏骨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她也在一些活动场合唱过歌，但都不是太正式。 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歌手的身份发布自己的作品，瞬间点燃了粉丝们的热情。 粉丝们纷纷循着链接进入了天下音乐的app，将这首凌晨才发布的新歌直接顶上了热榜。 “ibelieve，” “当我孤单的时候，” “你答应，一定也会来找我，” “ibelieve，” “情话总说不出口，” “心却早已，被你填满了感动，” …… 当谢佳琪用温柔甜美的声音唱起这首温柔的歌曲，无数粉丝的心都被融化了。 他们纷纷在评论区表达着自己的激动，评论数量在飞速攀升。 “好好听啊！我女神唱歌真好听！” “佳琪好美！声音也美！总之就是完美！” “天呐！佳琪的声音要甜死我了！求出道！” “佳琪为什么要唱这样一首歌？难道佳琪恋爱了吗？呜呜！不要啊！” “都没看简介吗？这是佳琪新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的主题曲，佳琪亲自演唱的。” “影子哥牛逼！” “？？？” “好像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 第一时间赶来的不仅仅只有谢佳琪的粉丝，还有许多影子哥的歌迷。 自从得知了李雨辰的《男人歌》和齐玉珍的两首新歌都是自家偶像的作品后，影子哥的粉丝们就多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每当听到一首好听的歌，总会下意识的瞄一眼歌曲信息，看看是不是影子哥写的。 这首歌刚上热榜，就被影子哥的粉丝发现了，并且马上把消息扩散到了贴吧、粉丝群等渠道里。 紧跟着，影子哥也在斗音上发布了新视频，以春夏秋冬旗下艺人的身份对公司制作的第一部电影送上了祝福，祝愿《我的野蛮女友》票房大卖。 时隔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发了条视频，居然是条祝福视频，让很多在斗音上关注影子哥的粉丝大呼上当。 但好在视频里也提到，这部电影的主题曲是由影子哥亲自作词作曲的，这样一来也算是发了首新歌，没有让粉丝白等。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影子哥粉丝也来到了天下音乐，将这首歌的热榜排名再次推高。 影子哥粉丝的闯入引起了谢佳琪粉丝的不满，这本是他们的一场狂欢，却有一群陌生人闯进来，狂吹另外一名歌手，这无异于一场挑衅。 于是乎，谢佳琪的粉丝开始了反击，在评论区和影子哥的粉丝对峙了起来，要求他们停止刷影子哥的名字。 影子哥粉丝当然不愿意，在他们看来，这首歌是影子哥的作品，只不过把表演权卖给了谢佳琪而已，凭什么要被当做是谢佳琪的私人物品？ 于是乎，他们刷屏刷得愈发的激烈了。 这让谢佳琪的粉丝更加的不满，双方的言辞也愈发激烈，甚至开始对喷了起来。 不过这样一来，《ibelieve》的热度也愈发的高涨了，一举在热榜登顶。 双方逐渐吵出了火气，开始通过各自的渠道摇人，将天下音乐作为了主战场，开始了对线。 因为《ibelieve》是谢佳琪的作品，于是乎影子哥的粉丝们便转移了展现，开始下载、购买齐玉珍的《最初的梦想》，来推高她的热度。 这首歌也是影子哥的作品，他们想用齐玉珍的歌压住谢佳琪的势头，打击谢佳琪粉丝的气焰。 于是乎，热度已经过去的齐玉珍居然再次回到了热榜上，并且凭借《最初的梦想》反超了《ibelieve》，重新拿到了热榜榜首。 谢佳琪的粉丝自然不愿意看到偶像受委屈，便纷纷发动力量，开始冲击《ibelieve》的热度，伺机反超。 双方各自以两首歌为武器，以天下音乐的热榜为pk台，开始对决争榜。 影子哥的粉丝数量上不及谢佳琪的粉丝来得多，但他们占据了先机优势。 《最初的梦想》已经火了一个多月了，各项数据都有基础支撑，刷起热度来涨得很快。 《ibelieve》虽然上涨势头很猛，但却是一首新歌，目前只能靠谢佳琪一家的粉丝来支持，力量稍显薄弱。 不过张嵘的粉丝很快就闻讯赶来，拍摄《我的野蛮女友》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两家的粉丝早已熟悉。 虽然平时偶尔会有争执，cp粉和真爱粉经常会吵架，但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们却无比团结的站在了一起。 因此，两首歌始终以一种胶着的姿态，在热榜上你追我赶的战斗着。 等到谢佳琪和张嵘各自得到消息的时候，战斗已经持续了大半天了。 两人得知原因后，都忍不住有些造化弄人的荒诞感，很是无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徐世昌的新片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张嵘和谢佳琪赶忙各自出面安抚粉丝，想要制止这次闹剧。 谢佳琪发微客表示，影子哥是个非常优秀的音乐人，她自己也很喜欢，她不希望两家的粉丝伤了和气。 而张嵘这边，也破天荒的发了一条文字视频，解释了这件事。 他表示谢佳琪一直是他很喜欢的演员，这首歌也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是两个人共同的作品。 而且谢佳琪将这首歌完成得很好，他很满意，希望粉丝们能多多支持谢佳琪的新电影，到时候他也会去电影院看。 两边的偶像都出面安抚了，这场冲突自然也就消弭于无形了。 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一拨粉丝被挑起了真火，并没有放弃争榜，在暗戳戳的发力。 因此，天下音乐的热榜上，《最初的梦想》和《ibelieve》两首歌依然在暗暗较劲，争夺着榜首。 不过张嵘和谢佳琪这边暂时是顾不上管了，他们在为路演宣传做准备。 由于时间太过仓促，狮皇联系到并且达成合作的院线暂时只有新影联一家。 这是一家国内排行前十的院线，旗下电影院有97家，和狮皇属于长期合作关系。 但院线是非常现实的，关系归关系，生意归生意，关系再好，院线还是要根据电影质量和市场反馈来安排排片的。 七夕节虽然不是法定节假日，但对于电影行业而言，却也是个黄金时间段。 作为传统情人节，这天属于无数热恋的情侣们。 而庆祝节日的方式，总少不了一起看一部电影。 七夕节是最适合爱情片的黄金时间段，因此，并不只有张嵘盯上了这个时间段，国内爱情片的导演都对这个时间段虎视眈眈。 徐世昌也是其中之一。 徐世昌被誉为是最懂女人的男导演，向来以性感细腻着称。 他出道至今的几部爱情片，口碑都相当不错，票房也不低。 因此《血红》的版权方才会把他请来当导演，并且豪掷三个亿，打算弄一部大制作出来。 不过因为演员和投资都没到位，《血红》暂时还没开拍。 徐世昌打算安排在七夕节上映的这部《跋山涉水只为你》，是他去年拍摄的电影，上半年刚剪完。 原本他并没有公布上映的档期，但就在《我的野蛮女友》剧组公布了电影将在七夕节上映之后，紧跟着第二天，他就也发布公告，宣布自己的新片《跋山涉水只为你》，也会在七夕节这天和观众见面。 圈外的吃瓜群众不知道其中的纠葛，但圈内人却很容易猜到原因。 徐世昌恐怕是冲着谢佳琪来的。 在好几个场合上，徐世昌都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对谢佳琪的欣赏，以及想要合作的愿望。 这次的《血红》，他也高调的邀请谢佳琪出演女主角，这在圈内并不是秘密。 然而，谢佳琪却并没有接《血红》的片约，反而扭头出演了一个小鲜肉初次自导自演的小成本爱情电影，这让很多人都表示难以理解。 实际上，徐世昌也确实是将这部《跋山涉水只为你》提档了，他原本是打算放在十一黄金周上映的，但却临时提前了档期。 不过由于他良好的口碑和市场号召力，院线这边还是愿意给他面子的，不仅调整了档期安排，还给他安排了不低的排片比例。 截止到目前为止，确定在8月14日七夕节这天上映的电影一共有六部，一部新人导演的青春疼痛片，一部网大团队弄的喜剧片，一部法国引进的先锋电影，一部霓虹国引进的纯爱动漫电影。 再有就是蔡鸿的《跋山涉水只为你》，以及张嵘的《我的野蛮女友》了。 这里面，《跋山涉水只为你》的排片是最高的，超过了40%，而《我的野蛮女友》则排到了倒数第二，只有10%，甚至比那部网大团队弄的喜剧片还低，只比那部先锋电影高一点点。 这是院线的市场分析团队，根据数据进行市场预测，然后确定的排片。 可见，院线对于《我的野蛮女友》的票房并不看好。 其中最大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和徐世昌的新片撞了档期。 再有就是当前的舆论市场上，除了两位主演的粉丝以外，大部分媒体和网友对于这部电影的印象都不是太好。 着名影评人王峰更是直言不讳：只拍了一个多月就杀青，只用了十天就剪辑完成的电影，说它是粗制滥造，都算是一种褒奖。 很多路人粉也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谢佳琪好端端的会接这样一部戏。 可无论如何，档期已经公布，时间也不可逆转的来到了8月13号，七夕节的前夕。 《我的野蛮女友》，即将上映了。 下午时分，张嵘、谢佳琪以及剧组的所有成员，就来到了新影联的东环广场店，电影的首映礼，会在这里举办。 这部电影时间赶得太紧，根本来不及搞试映、点映，直接一步到位，全都并到了首映里。 春夏秋冬邀请了许多业内记者，影评人前来参加这次首映礼，其中也包括那位着名影评人王峰。 不过，准时抵达现场的记者和影评人还不到邀请人数的三分之一，因为同时间段，徐世昌也在西城区的一家影院里举办首映礼。 作为导演，徐世昌的市场号召力不是张嵘可以比拟的，他也邀请了很多明星艺人朋友前去参加首映，那边的新闻显然会更多，场面也会更加热闹。 反观《我的野蛮女友》这边，邀请函虽然发了很多，但实际现场还没坐满三分之一，场面显得颇为寒酸。 不过张嵘并没有在意，他直接和谢佳琪一起发了微客，并在各自的粉丝群和超话团里发消息，邀请京城本地的粉丝前来参加首映礼，有一百五十个名额，先到先得。 得知了消息的粉丝们很开心，纷纷踊跃报名，没一会儿就把名额占满了。 没抢到名额和外地的粉丝无不羡慕，嚷嚷着要他们多拍点照片，回来给大家发福利。 接到消息的粉丝们迅速赶到了现场，将影厅坐得满满当当。 张嵘掏腰包买了很多份饮料和爆米花，免费请粉丝们吃，场面霎时间就热闹了起来。 时间飞快，晚上九点，首映礼正式开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两把刷子的嘛! 在记者、影评人礼貌的掌声，和粉丝们的欢呼声中，主创团队一起上了台，和大家见面。 张嵘客串了现场的主持人，对所有到场的人员表示了欢迎。 跟着，他安排肖盟将剪辑好的预告片放了出来，让大家对这部电影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看了预告片之后，影评人们的表情好看了许多，记者们的兴趣也提了起来，开始踊跃提问。 从预告片看起来，这部戏还算可圈可点，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差，甚至要好得多。 而且其中张嵘和谢佳琪表现出的演技也很有感染力，并没有烂片的粗劣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不小的惊喜。 再次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时间就到了十点。 按照流程，已经到了电影的播映环节。 被预告片勾起了兴趣，电影放映后，所有人便都先耐着性子，观看起这部电影来。 …… 王峰原本没打算来参加这部电影的首映式，在他看来，这纯属是浪费时间。 今天有一个老朋友来京城出差，说要找他喝酒，他本打算和老朋友好好聚聚。 但那个朋友临时出了点状况，把车票改到了明天，聚会的计划就泡汤了。 于是乎，他索性就来了这边，参加了首映式，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和其他影评人一样，看到预告片时，他也有些意外，因为从预告片上看起来，这部电影应该是在及格线之上的。 但很快他就重新让自己做了尽量降低预期的心理准备，因为很多电影就是靠预告片来把观众骗进电影院的，实际上整部电影的精华全都被剪进了预告片里，正片里却是一堆垃圾。 耐着性子熬过了提问环节，终于来到了电影正片的环节。 看着屏幕上亮起的龙标，王峰推了推眼镜，抱着胳膊，一脸严肃的盯着屏幕。 就看看你这一个半月拍完，十天剪完的东西，能有多少能看的地方吧！ 电影开始播放，从一个远景镜头逐渐拉近，远方的火车道，光秃秃的小山，山顶的一颗如伞般的大树，树下的男主角，旁白出现……王峰的眉头微松。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虽然刚开场只放了几个镜头，王峰就已经看出了不少东西。 单论这几个镜头的剪辑，就已经足以说明，张嵘作为导演，对电影和镜头语言并不是一窍不通的。 起码他知道怎么去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这对于一个新人导演，就已经足够了。 电影继续播放，通过一个个镜头，观众逐渐了解到了男主角的一些背景资料。 过场的黑底字幕提示让王峰忍不住点了点头。 看来，这部戏是按照传统的三幕式来创作剧本的。 这不是件坏事，相较而言，王峰反倒怕张嵘会标新立异，故意去玩些花活，刻意创新，结果弄出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讲一个故事，哪怕平庸一点，都比那样强得多。 从这也可以看出，张嵘并不自大，他对自身的水平有着清晰的了解，并且在创作的时候十分克制，并没有放飞自我。 这会儿，王峰才真正对这部电影提起些兴趣来。 随着剧情的展开，王峰的惊喜感也越来越浓厚了。 正如他预料得那样，张嵘并没有刻意去玩一些新鲜的噱头，而是在老老实实的讲一个故事。 这在他这个年龄，是很难得的。 王峰见过了太多自诩不凡的年轻人，一个个刚入行，就想着扬名立万，野心爆棚。 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客客气气，但内心总想着要搞出点牛逼的东西来，震惊天下，一举成名。 但实际上，这些人往往都会被生活和市场教训得明明白白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人类从历史中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记取历史教训。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消失，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一遍，才会真的懂得。 就像是过来人苦口婆心劝说一万遍，告诫孩子不要去玩火，都不如让ta被烫一次。 像张嵘这样，第一部戏就这么克制，这么有分寸感，这么扎扎实实，不玩花样的年轻导演，王峰还是第一次见。 他也因此而意识到，或许他真的小看了张嵘，小看了这部电影。 和他的视角不同，在场的粉丝们早就被剧情吸引，跟着主人公的视角，旁观起他们的故事来。 电影中的张嵘做了一定的丑化妆容，还戴着傻乎乎的假发。再加上他的演技，成功的将一个又怂又憨的懦弱小伙子演得活灵活现。 但瑕不掩瑜，他的颜值怎么遮掩，都没法完全挡住所有的光芒。 这么处理过后，反倒帮他掩去了不少光环，增添了许多邻家男孩的亲切，让现场的众多女观众看得心中小鹿乱撞，浮想联翩。 而谢佳琪在地铁站那一回眸，更是让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顿生惊艳之感。 王峰也是眼前一亮，心中忍不住感慨，谢佳琪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 更让他满意的是这一段剧情先后几个镜头的安排，给了谢佳琪一个完美的出场效果。 作为一部爱情片，女主角的出场，一定是要给足记忆点的，主打美貌的，就要有一个足够惊艳到所有人的镜头，让所有人都不可遏制的爱上女主角。 刚才的这个镜头，很好的做到了这点。 镜头中，谢佳琪站在地铁旁，并没有露出正脸，但特写镜头已经让观众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地铁临近，镜头切换，地铁的车前灯亮起，进入画面，可这时却依然没有切到谢佳琪的正脸，只切到了她的一双脚。 这是为了表现她的意图，让观众明白她正在面临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殒命。 而这时男主角出现了，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典型的“救猫咪”理论，迅速让观众和男主角建立起共情。 但这时，镜头却依然没有给到谢佳琪的正脸，而是越过她的背影，给了张嵘几秒钟的特写，让张嵘通过表情和眼神来勾足观众的胃口，才切换到谢佳琪的正脸。 被地铁扬起的气流带起的长发稀稀落落的遮住了谢佳琪的小半张脸，搭配着她迷离的眼神，顿时就营造出了一种欲遮还掩的效果，让观众马上明白，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瞬间产生好奇。 这个张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影评人王峰 随着剧情的推进，王峰已经逐渐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来的目的，开始逐渐融入了剧情之中，开始和观众们一起微笑，一起唏嘘感慨。 电影最后，悬念即将揭开之际，他甚至也不由得为剧中人物是否会就此错过而产生了些许的担忧。 而看到最后的大团圆结局，他也忍不住和现场观众一起微笑着鼓掌，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而心生感动，感慨万千。 电影结束后，现场的掌声持续了很久，张嵘和谢佳琪重新上台后，引起了一片欢呼和尖叫声。 看着台上站在一起微笑对视的丽人儿，王峰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正在见证一代巨星冉冉升起的时刻。 或许是他期待值放得比较低，整部电影看下来，无论是张嵘还是谢佳琪，都给了他极大的惊喜，尤其是张嵘。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张嵘居然能把这部电影完成到这个水平。 看完整部电影，他并没有注意到哪里有非常大的硬伤，穿帮的点当然也有，但那些小细节对剧情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的确是一部在平均线之上，并且远超平均线水平的电影。 但也正是因此，它的拍摄周期才更加显得扎眼。 一个半月的时间，拍完所有的戏份，这怎么可能？ 可张嵘就是做到了，结果就摆在他的面前。 所以他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在对一个天才导演和天才演员品头论足。 看完了整部电影，现场的很多媒体和记者仿佛也意识到了这点，纷纷开始重新准备问题，向主创团队提问。 记者们被这部戏的质量惊到了，无论是剧情，画面，还是表演，背景音乐，质量都相当高，几乎看不出这是一部由新人导演操刀，拍摄的处女作。 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反转，赚足了观众的眼泪，就连许多记者都被感动得泪眼朦胧，哭得稀里哗啦。 这一次，记者们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从张嵘和谢佳琪的身上找话题了，几乎将全部的问题都投向了电影本身。 张嵘和谢佳琪以及剧组成员们也耐心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记者们逐渐知道，原来这部戏的剧本也是出自张嵘之手，可以说，这是一部他从头到尾操办下来的作品。 这更让记者们好奇不已，他们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张嵘能在这个年纪，就创作出了这样感人的故事，并且完美的将它拍成了电影。 张嵘是老油条了，对于记者或是刁钻，或是绵里藏针的问题，都应付得滴水不漏，还游刃有余的将话题带到了其他剧组人员的身上。 肖盟站在台上激动得直打摆子。 他今天穿了一身租来的燕尾服，配合着他的五短身材，和得意的姿态，看上去像是个南极帝企鹅。 他通过现场媒体和观众的反响已经意识到了，今天过后，他的履历表上，就将有一部正儿八经的电影作为他的工作经验了。 他终于出息了！他终于要出名了！ 他老爹肖琦坐在观众席上，眼含泪花。 肖盟看到后，激动得直比大拇指，心中暗自盘算，将来得给老爹在京城哪个小区买个大房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肖琦是因为揉眼睛的时候，不小心把之前吃拉面沾在手背上的辣椒油揉进了眼睛里。 因为时间有限，张嵘、谢佳琪以及剧组成员们只回答了十多个问题，就暂停了提问环节，开始进行粉丝互动。 粉丝们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一个个激动不已。 在霞姐的组织下，张嵘和谢佳琪分别抽选了几个幸运粉丝上台来一起玩了几组游戏，然后赠送了一些礼品。 其中有电影票，影院年卡会员，玩具公仔，签名照等等，还有一套挺贵的化妆品。 但最让粉丝们疯狂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在电影中出现的道具。 张嵘和谢佳琪将电影中使用过的那对网球拍拿了出来，又请了几对情侣上来，当做奖品抽了出去。 抽到网球拍的情侣开心得当场就抱在一起热吻了起来，现场顿时热闹了起来，粉丝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起哄要张嵘和谢佳琪亲一个。 在电影中都没有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嵘和谢佳琪自然也不会上当，开了个玩笑就混过去了。 一片欢乐之中，王峰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影厅。 电影看完了，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已经过了喜欢热闹的岁数，而且，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写，就先行离开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他拿着手机，编写着电影的观后感。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打脸的感觉了，没想到这一次被打脸，居然是因为一个年轻的小鲜肉导演。 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告诉我，电影人要永远保持一个年轻的心态，拒绝傲慢和故步自封。 现在看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老师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刚刚看完张嵘导演的处女作《我的野蛮女友》，回程的路上仍在惊叹。 或许是近几年的荣誉让我迷失了自己，我有点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对于未曾了解的事物，就妄言轻断，这本是我曾不齿的行为，但却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变得如此傲慢。 在这里，我要向张嵘导演道歉，并且收回之前对于这部电影不妥的评价。 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虽然称不上旷古烁今，但绝对是一个超乎我预料的好电影。 张嵘导演是个认真讲故事的人，并且讲好了一个故事，这在今天整个浮躁的电影圈里，都是十分难能可贵，并且值得我们广大同行学习的。 我为自己曾经的质疑感到羞愧，但那是因为我在以常人的视角来看待一个非常人所行的非常事。 在我的固有认知里，一部一个半月拍完，十天剪成的电影，质量绝对高不到哪里去，但张嵘导演用一部质量颇佳的电影打了我的脸。 可我并不生气，甚至有些开心。 我希望能有更多像张嵘导演这样优秀的人出现，能够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固有认知，刷新我的世界观，用更多的好作品来打我的脸。 那样的世界，该有多幸福？”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给市场 “这无疑是我近五年来，看过的最好的一部爱情电影。 它并不媚俗，只是在用一个温暖的故事告诉你，其实，你还是可以相信爱情。 …… “谢佳琪突破了自己，成功饰演了一个和她以往形象截然不同的角色，和电影名字一样，她在电影中的确有些野蛮，但我并不讨厌她，具体原因，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 综上所述，此次观影体验★★★★★，因为给了我超出预料的惊喜。电影评价★★★★☆，值得一看。” 王峰的影评迅速在豆荚网上引起了热议。 作为国内最大的电影爱好者聚集地，豆荚网上有着成千上万的用户和讨论组，交流着各自喜好的电影资讯。 作为国内知名影评人的王峰，在豆荚网上也是有一批拥趸者的。 王峰的影评，向来以直白辛辣着称，他本人也是以敢说敢讲闻名的。 为此他也得罪过不少人，但无论任何人和他对线，他都没怎么虚过。 但今天他的一篇影评却让他的拥趸粉丝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盗了号。 前一天还在对电影不屑一顾，甚至出言讽刺的他，隔天过后却对电影大加赞扬了起来，这种反差不免让一些粉丝怀疑他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公关费。 不过这种怀疑只是想想罢了，王峰在圈内的风评大家还是信得过的，如果他愿意收公关费，那早就收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于是乎，看过影评的粉丝忍不住也对他笔下的那部电影产生了好奇。 一部小鲜肉自导自演，火烧屁股似的拍出来的电影，真的会好看吗？ 王峰不仅仅只在豆荚发了影评，他也经营着自己的自媒体矩阵，在各个平台上都有账号。 在当天晚上，他就将影评同步更新到了自己的自媒体账号矩阵里，个别平台还专门写了短评。 他是个性子比较直的人，说话也直，有的时候可能会因此而惹麻烦，但他绝对不是一个经不起批评的人。 别人有问题，他会指出来，他自己有问题，也会坦然承认。 而在豆荚和自媒体矩阵中帮《我的野蛮女友》做宣传，他也并不是为了赔罪，或是讨好别人。 只要是看到好看的电影，他都愿意去推荐，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13号当晚12点过后，《我的野蛮女友》就正式上映了。 可惜的是，受限于仅仅10%的排片率，新影联旗下的所有影院当中，《我的野蛮女友》都只有上午8：00到10:00，和深夜21:40到23:40两场排片。 每个厅的座位就那么多，能卖出的票价也有限，这也意味着，如果排片率不高，那么电影的票房也不会高到哪儿去。 关于排片率，狮皇已经尽力帮忙争取了，对于张嵘和春夏秋冬这样没有历史成绩的导演和公司，能给到10%的排片，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张嵘这边能做的，只有尽量在上映之前进行尽可能的宣传，剩下的，就只有交给市场和观众来自己选择了。 …… 霍猛下班后，就直奔花店，买了一根玫瑰，来到女朋友何美的公司下面，接她下班。 何美公司里的女孩子很多，正值下班时间，很多男孩子都手捧着鲜花礼物，守在公司楼下，等女朋友下班。 看着他们身下的车子，和手捧的大束鲜花，各式巧克力，再看看自己手中孤零零的一支玫瑰，霍猛下意识的将玫瑰往臂弯里藏了藏。 忽然，一个倩影从一旁跃出，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咯咯笑着问：“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呀？我还以为要等你一会儿呢！” 霍猛回头看去，正是他的女朋友何美。 笑容展露，他刮了刮何美的鼻子，宠溺的说：“今天七夕节，我当然要早点把工作做完，好多陪陪我的宝贝啦！喏！送给你！” 说着，他便将玫瑰递到了她面前。 “呀！” 何美惊呼一声，嗔怪的轻轻拍了他一下，数落：“你又乱花钱！你知道我在乎这些的。” “生活总是要有点仪式感的嘛！” 霍猛笑问：“喜欢吗？” 何美嗅了嗅花瓣，幸福点头：“嗯！喜欢！” “喜欢就好！” 霍猛揽起她，往路旁走去：“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扫了两辆共享单车，两人一前一后，骑到了出租屋附近的商场。 商场五楼有何美最喜欢吃的麻辣香锅。 两人甜甜蜜蜜的吃了顿饭，就在商场里逛了起来。 到京城不到一年，他们刚刚稳定下来，手头都不宽裕。 因此，两人只是默契的逛着一家家名牌店，看看一件件名贵的衣衫和包包，过过眼瘾，谁也没提要买的话。 看着何美眼中的憧憬，霍猛看了眼快信钱包中的余额，提议：“咱们去看电影吧？” 何美面色一喜，但随即摇了摇头：“算了，都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在电脑上找个片子看吧！” “没事儿！” 霍猛坚持：“这会儿才九点，不晚，七夕嘛！就看一次电影吧！又不是天天看。” 见他坚持，何美便没再多说，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打开狗眼电影app，霍猛搜寻着楼上电影院正在上映的电影信息。 “这有徐世昌的新片哎！《跋山涉水只为你》，看这个吧！”霍猛提议。 “好呀！” 何美自然没什么意见。 翻着场次，霍猛不由皱眉：“哎呀！票怎么都卖光了？” 何美宽慰他：“卖光就算了吧！回去在电脑上看也是一样的。” “没关系，再看看别的。” 霍猛摇头继续翻看：“九点四十有一场《我的野蛮女友》，是张嵘和谢佳琪演的哎！” “诶？真的？” 何美凑了过来：“张嵘和谢佳琪不是《我是演员》的导师吗？他们怎么一起拍电影了？” “怎么样？要不就看这部？” 霍猛询问她的意见。 “可以呀！” 何美欣然同意。 霍猛随即订票，刚好有前排的位置，他抢到了中间的两张票。 接着逛到九点半，在一楼的首饰摊上给何美买了一对耳环，两人来到了楼上，影院已经开始检票了。 检票进入影厅，坐在位置上，两人拉着手，静静等候电影开场。 扫了眼票根，霍猛暗自嘀咕：这电影名字怎么取的，偏偏叫野蛮女友，男主角该不会真的找了个野蛮的暴力女当女友吧？ 还好我家何美一点也不暴力，温柔乖巧。 一边想着，他一边宠溺的帮何美把散落在耳旁的碎发捋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口碑爆棚 “ibelieve，” “当我孤单的时候，” “你答应，一定也会来找我，” “ibelieve，” “情话总说不出口，” “心却早已，被你填满了感动，” …… 谢佳琪温柔的歌声唱响了片尾曲，霍猛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回头看向身旁的何美，她早已泪眼朦胧，深陷剧情，难以自拔。 电影散场，两人离开了商场，并肩往租房的小区走去。 “真好！” 何美忍不住感慨叹息：“张嵘真的好帅啊！” 霍猛点头赞同：“是啊！谢佳琪也好美。” “你说什么？” 何美扭头看向他，眼神不善。 “呃……” 霍猛硬着头皮反驳：“你自己不也说张嵘好帅吗？” “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欣赏。” 何美理直气壮。 “那我也是欣赏啊！”霍猛嘴硬。 “胡说！你明明就是好色！” 何美哼了声，松开手快步往前走去，将霍猛甩在了身后。 “诶！” 霍猛慌了，赶忙追了上去，拉着何美的胳膊哄她：“宝宝我错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的，原谅我好不好？” 三跪九叩都忙活完了，就差这一哆嗦了，要是惹恼了女朋友，他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何美忽然停下脚步，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问：“想让我原谅你啊？” 霍猛愣了下，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妙。 但为了最后的一哆嗦，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 何美抬起脚来，将高跟鞋脱了下来，提在手上，递到了他面前，抬着下巴说：“你跟我换鞋穿，我就原谅你。” “啊？！” 霍猛懵了，这不是刚才电影里的情节吗？ 演这段的时候，电影院里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也包括他在内。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剧情居然会在他的身上上演。 他有心想要拒绝，但看到何美希冀的眼神，又想起电影中谢佳琪的那句“你根本不懂女人”，他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管他的！换就换！ 他一咬牙，蹲下身就将鞋子脱了下来。 何美见状，不由露出的一脸灿烂的笑容。 “嘶！你扶着我点！” 霍猛艰难的踩着高跟鞋，半天都挪不动一步。 何美穿着他的鞋子，开心的在前面又蹦又跳，还喊他去追自己。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霍猛有些后悔带她去看电影了。 都怪那个张嵘！ 没事儿干拍什么野蛮女友嘛！还偏偏拍一段男女朋友换鞋穿的剧情。 女观众是开心了，可我们这些男观众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眼看何美一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今后的她，还能变回之前那个体贴善良，可爱温柔的姑娘吗？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穿高跟鞋的样子，被路人拍到，发上了斗音，还配上了文案：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视频上传到网络上后，数据开始飞速攀升，网友们纷纷在下方@自己的男女朋友，让他们过来参观学习。 “看看人家的男朋友？这才是爱情！” “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样的男人？” “我又相信爱情了。” “咦？我刚才刷到过类似的视频，也是男女朋友换鞋穿，但不是同一个人。” “哈哈！刚看完电影，我也和我男朋友换鞋穿了，只不过没拍下来。” “没有女朋友，那我就左右脚换着穿吧！” “卑微……” “电影情节，很浪漫。” “模仿野蛮女友？怎么没有打耳光？那才是精髓！” “为什么有好多人在说电影，这是电影里的情节吗？” “《我的野蛮女友》，张嵘和谢佳琪的电影，挺好看的，刚看完，适合男女朋友一起去看。” “千万别轻易尝试，免得少一个男朋友，多一个女装大佬闺蜜。” …… 斗音上，用户们开始频繁刷到一些男女朋友换鞋穿的视频，平台将此类的视频进行了归类，并且汇聚成了一个热榜话题——我的野蛮女友。 在同类型的视频下面，无数不明真相的网友好奇询问情况，想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了个自己不知道的热点话题。 很多从评论区里得知了具体情况的网友，也开始对引起话题热议的《我的野蛮女友》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而在登陆了豆荚等影视网站上搜寻之后，网友们惊讶发现，这部戏的评分居然高达9.1分！ 要知道豆荚网是汇聚了全球几乎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电影信息，而在这么多电影当中，能够超过9分的电影也不超过一百部。 当然，今天是这部电影第一天上映，评分肯定会虚高，今后肯定会逐渐走低。 但第一天的评分就能冲到这么高，也说明了这部电影的质量不低，否则也不会获得那么多观众的认可。 在豆荚的评论区中，有很多观众都为这部戏打了五颗星的评价，而打四颗星及以上的观众居然占到了70%以上。 这说明这部电影的口碑相当不错，深受观众的认可。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观众都开始对电影产生了兴趣，想要购票观看，一睹究竟。 一时间，狗眼、掏票票等电影购票app上，用户流量陡增，以至于服务器都产生了卡顿。 这一异常现象迅速引起了后台数据人员的注意。 数据监测人员发现，这些突然涌入的流量大多都流入了《我的野蛮女友》的电影信息当中，也就是说，这一波用户都是冲着这部电影来的。 正在热映栏目中，《我的野蛮女友》的端口点击量开始急速攀升，越来越多的用户浏览了它的信息。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票迅速被一抢而空，买不到票的用户只能在信息栏中选择了想看的按钮，表达了自己的观影欲望。 这一情况迅速反馈到了新影联的各大影院，继而被新影联的高层领导获知。 《我的野蛮女友》票被抢光了？ 购票app上有超过一百万人选择了想看，而且数量还在上涨？ 这是爆火的预兆啊！ 那还想什么？马上加场啊！增加排片率啊！ 影院是最现实的，票房大于一切，得知了《我的野蛮女友》疯狂卖座后，高层马上果断下架了两部同档期表现不佳的电影，把《我的野蛮女友》排了进去。 排片率翻了一倍，场次也多了一倍，但刚放出来的票，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被抢光了。 高层开心不已，马上下令，继续增加排片！ 《我的野蛮女友》火爆的销售情况很快就被其他院线得知了，之前以时间太紧促，档期没法调整为借口，拒绝了《我的野蛮女友》上线的院线采购负责人，被得知了情况的领导臭骂了一顿，马上连夜带着银承来到狮皇，想要购买《我的野蛮女友》的拷贝。 而这都发生在七夕节之夜过后的第二天凌晨。 第一百五十章 降低排片 七夕节的首日票房数据出来了。 《跋山涉水只为你》拿到了2357万的总票房，位列全国票房榜no.1。 这一点都没有出乎徐世昌的预料，他早已在王府井半岛酒店订了宴会厅，举办酒会。 以他的名气，以他的口碑，再加上新片电影的质量，他有理由有这份自信。 当他选择把档期定在七夕节这天的时候，他就等于预订了全国的票房冠军。 他提前看了同档期上映的电影名单，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公司要把这部电影定档在七夕节这天上映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恭喜徐导，新片票房火爆啊！” “徐哥，新片我看了，真好！” 来参加宴会的同行、业内人士见到徐世昌，纷纷开口恭贺。 徐世昌笑呵呵的招呼着每个人，礼仪周到。 今天这场宴会是公司举办的，主要还是为了和合作伙伴联络感情，加深合作。 喝着酒，聊着天，徐世昌心情很不错。 叫了几个朋友，他们来到了休息室，一起品尝徐世昌珍藏的雪茄。 “今年的市场确实不怎么样啊！我以为首日起码得五千万往上呢！结果才两千多万。” 一个方脸中年男人吞云吐雾，语气神态都有些倨傲，显然是个很自我的人。 他是和徐世昌差不多同一时期出来的导演，名叫卢高峰，主要擅长拍古装影视剧，这次徐世昌入行，就是他带进来的。 “是啊！” 徐世昌摇头叹息：“电影市场就那几百亿，进口片和大制作就得分掉一半的票房，我擅长的爱情片又不吃香，也只能在七夕档欺负欺负小朋友了。” “早就叫你来拍电视剧啦！你自己好面子，不肯来。” 卢高峰吐了口烟，撇嘴说：“你自己算算，这两年你少挣多少钱？” “也还不晚。” 徐世昌笑着说：“这就是我最后一部电影了，拿个票房冠军，我也算能光荣退休了。” “还是那么好面子。” 卢高峰摇摇头，又吸了口烟问：“你那部《血红》阵容还没定吗？该不会还在等那个谢佳琪吧？” 听到这个名字，徐世昌的呼吸微微急促的半分，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才笑着说：“再等等看吧！我想，这次她应该就能想清楚了。” “你这是贼心不死啊！哈哈！” 卢高峰开了句玩笑，问：“她去演的那个小投资叫什么？首日的票房怎么样？” “叫我的野蛮女友。” 徐世昌不以为然的弹了弹烟灰，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随口答：“首日票房，也就两百来万吧！” “哈哈！那和网大有什么区别？” 卢高峰笑喷了：“我真想不通，她怎么会跑去演那种三无电影？她经纪公司也不管的么？” “年轻人总有任性的时候，吃一次亏就懂了。” 徐世昌自信笑道：“不出三天，她就得主动打电话给我，找我求情。” “那到时候不是随便你提要求？” 卢高峰嘿嘿笑着，冲他挤眉弄眼，表情十分猥琐。 两人吞云吐雾间，助理忽然敲门走了进来，靠近徐世昌身侧，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 徐世昌表情一变，笑容随之消失，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接到的通知。” 助理低声回复。 “怎么会呢？” 徐世昌眉宇间有些惊怒，又有些疑惑。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翻找了下，却又将手机收起，皱眉沉思了起来。 见他神色不对，卢高峰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吸着烟。 徐世昌不说，就说明他不想说，那卢高峰也没必要问。 沉思了半晌，徐世昌再次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片刻后，电话接通。 “楚经理，为什么我的排片被降低了？” 他的声音中藏着怒火，语气满是质问。 听到他的话，卢高峰神色微动，心中有所明悟。 排片被降低了？这不是要命吗？ 一部正在上映的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排片率，只有排了片，才能卖电影票，要是降低了排片，那就等于直接削减票房了。 但为什么会被降低排片？这不是才第二天吗？ 难道徐世昌的这部戏上座率不行？ 正疑惑间，卢高峰忽然听到徐世昌愤怒的扬起了声音：“什么？！让我给野蛮女友让场次？！凭什么？我是票房冠军！首日两千多万的票房，要给一个两百多万票房的小电影让场次？你们领导的脑子坏了吧？” 听到这话，卢高峰不由得也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吃瓜的兴奋，竖起了耳朵。 让《跋山涉水只为你》给《我的野蛮女友》让场次？这里面有情况啊！ “上座率？我知道，《跋山涉水只为你》的上座率不算太高，但观众基础在那儿放着啊！只要有排片，就能有票房啊！让我给他让排片？他野蛮女友的上座率能有多少？ 什……什么？！百分之百？！不可能！ 啊？它的票卖完了？加的场次也卖完了？怎么会呢？它首日只有两百多万的票房啊！ 看斗音？看什么斗音！总之！你不能降我的排片！喂？喂！靠！” 徐世昌气愤的挂了电话，狠狠的骂了几句脏话。 一旁的卢高峰已经拿出手机，打开了狗眼购票app，查看起两部电影的数据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给卢高峰惊了一跳。 《我的野蛮女友》评分已经远远把《跋山涉水只为你》甩在了后面，一个是9.1分，一个只有8.2分，差了将近一分！ 而且，打开购票界面，《跋山涉水只为你》明后天的场次里都还有余票，但《我的野蛮女友》最近一个星期的场次的票都被订光了！ 当然，卢高峰也清楚，《我的野蛮女友》排片率比《跋山涉水只为你》低，场次也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 但如此火爆的售票状况，却已经说明，前者比后者的热度要高得多，有着爆火的潜质。 怪不得院线会给徐世昌降低排片呢！如果他是院线老板，估计也会这么做。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而且，以《跋山涉水只为你》眼下的上座率来看，降低些排片率，取消些场次，对它的票房也完全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反正本来就坐不满，还不如把场次合并一下，腾出厅来加映《我的野蛮女友》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票房井喷! 卢高峰虽然可以理解院线的想法，但作为当事人的徐世昌，却被院线不近人情的做法气得够呛。 在首日票房冠军的庆祝宴会上，却得到了被降低排片的消息，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尤其被降低排片的原因，还是要为对手的戏让场次，这就更让徐世昌窝火了。 他之所以肯答应将《跋山涉水只为你》定档在七夕节上映，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趁机敲打敲打谢佳琪，让她知道点分寸。 当初谢佳琪拒绝了他的邀约，放弃了《血红》转而去演了这部《我的野蛮女友》，徐世昌是很有意见的。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无论从投资规模还是宣传资源来看，《我的野蛮女友》和《血红》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该知道选哪个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更有好处。 可谢佳琪偏偏就放弃了《血红》，拒绝了徐世昌。 这就像是一个王子用钻戒来向牧羊女求婚，但牧羊女却转头选了傻子用稻草编的草环。 于是乎，自认为是王子的徐世昌，才同意了让《跋山涉水只为你》和《我的野蛮女友》在同一天上映。 他就是要让谢佳琪这个不识货的牧羊女知道，钻戒为什么是钻戒，而稻草又为什么是稻草。 他通过首日票房的数据证明了自己和作品，《跋山涉水只为你》的确是一枚钻戒。 可现在他却得到通知，他的这枚钻戒，居然要为那根稻草让开位置，好让它有更好的曝光度，这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然而，他除了愤怒以外，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措施的到来。 院线的决定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加大力度为自己的电影做好的宣传，不要让票房因为排片降低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面色变幻，他狠狠的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中。 该死的电影！ 该死的谢佳琪！ 该死的张嵘！ 他们一定是耍了手段！ 他暗自诅咒着。 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他的心底深处，已经生出了一丝惊恐和担忧。 他有点怕了。 …… 狮皇还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野蛮女友》这样的情况。 首日票房才区区两百多万，按理说已经是扑得彻底了，可却有大批院线负责人，挥舞着钞票，哭着喊着要买拷贝，仿佛不买就亏了一样。 好在制作拷贝的时候多做了一批，不然狮皇还真没多余的拷贝给他们。 从狮皇那边得知了情况的张嵘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部戏的票房，应该是稳了。 得知首日票房的时候，他并没有像霞姐那样失望，反而信心大增。 因为他很清楚这部戏的首日排片有多低。 只有97家影院，每个影院只排了两场，就拿到了两百多万的票房，这说明这部戏的上座率超过了70%！ 这是很高的数据，意味着这部戏还有巨大的潜力亟待释放！ 果然，不出他所料，院线的嗅觉是最敏锐的，马上就从数据中察觉到了机会，开始调整策略。 万幸他逼着狮皇多做了一批拷贝，不然就错过这波机会了。 昨天七夕是周六，今天是周日。 如果他猜得没错，《我的野蛮女友》在今天的票房，将会迎来一波爆发性的上涨！ 一夜没有入睡，张嵘一直在盯着各大数据平台的实时数据。 他下载了所有的购票app，每隔半个小时刷新一次。 京城、津门、魔都……他看着一个个城市的电影院中，增加出了一个个《野蛮女友》的场次。 不止他在关注这件事，狮皇和院线的人也在彻夜加班，争分夺秒的为抢收这一波《野蛮女友》的热度票房而努力着。 早上七点半，他终于接到了狮皇的电话，负责人疲惫的告诉他，现有的拷贝基本上已经全部送到了华北、华中、华东、华南地区各大城市的院线下属影院当中。 但因为时间的关系，西北、西南、东北地区的拷贝可能要明天才能到，可能会对今天的票房数据有所影响，不过也会对明天的票房起到一个支撑效果，相当于把今天的一部分票房挪到了明天。 这都是不可控因素，但现有拷贝抵达的这些地区和城市，基本都是国内的重点票仓，差不多已经完成了覆盖。 只要这些地区观众的观影潜力能够得以释放，那么今天的票房就不会太低。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张嵘现在也只能静静等候市场反馈了。 …… 经过一晚的发酵，斗音上的野蛮女友热榜话题已经蹿升到第三名了。 很多用户也知道了这是一部叫做《我的野蛮女友》电影里的梗。 昨晚就有很多人去各个购票软件上搜寻电影信息，想要购票观看，却发现自己周边并没有电影院在放上映这部电影，即便有也在很远的地方，而且只有早场也夜场，票也都卖光了。 一觉醒来，当他们又一次在斗音上刷到同款视频，去购票软件上搜寻时，却发现一夜之间，很多影院都上映了这部电影，而且安排了全天的场次。 不仅如此，这部电影的票卖得也异常火爆，很多人在选择座位时，稍一犹豫，好位置就被人抢走了。 加上前一晚想买却买不到票的情况，无意间造成了饥饿营销的效果，很多人开始果断下手购买，有的甚至还多买了好多张，来约朋友一起去看。 这种情况也让很多盘踞在影院的黄牛打起了主意，迅速扫荡了一批好位置的票，结果导致很多影院还没到中午，全天的票都卖光了。 这种火爆的销售状况更是让电影的知名度再次上了一个台阶，加上豆荚等影视网站上的高评分和评价，让很多观众对电影愈发的好奇了。 很多人的朋友圈都开始被这部电影刷屏，买到电影票的人在朋友圈发票根炫耀，没买到票的也在四处寻找门路，想要购买。 而看过电影的观众，也在各个平台和渠道上发表感想影评，勾得没看过电影的人们愈发的想要凑凑热闹，看看这电影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 如此一来，在七夕节的第二天，节日过后的周日里，《我的野蛮女友》的票房，居然以一个夸张的速度，井喷似的上涨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绝对的特例 “你买到票了吗？” 这句话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很多年轻人聊天的开场白。 在一夜之间，就仿佛变成了一部现象级的电影，开始一票难求。 全国各地，各大影院里，每时每刻都有人询问是否还有的票，前台销售人员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直至口干舌燥。 这波观影热潮也带动了其他同档期电影的票房，一些买不到票的观众不想白跑一趟，就会选择其他电影，退而求其次。 其中的第一选项，自然是前一天才刚刚拿到首日票房冠军的。 但如果有心观察就会发现，观看两部电影的观众，在离开影厅的时候，表现往往截然不同。 看完的观众，有的显得十分兴奋，有些还会眼眶泛红，大多数人都会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剧情，讲述着自己观察到的细节，和对电影情节的看法。 情侣们都会紧紧的拉着手，或是揽着胳膊或肩膀，十分甜蜜。 有的情侣则直接迫不及待的在影厅外就开始换起鞋来，想要模仿电影中的情节，同时拍拍短视频凑个热闹。 而反观看完的观众，则显得克制得多，有的看上去还有些茫然，像是才睡了一觉出来一样。 观影体验是和票房挂钩的，很多影院从实际的销售情况就可以看得出来，经过第一天的火爆之后，的热度迅速降低，大多数时候，在开演后，厅内的观众都没坐满。 而则截然相反，每场戏刚检完票，厅内就坐得满满当当，而且往往开演前半个小时，观众就已经在影院门口等待候场了。 而且影院门口甚至开始有黄牛转悠了起来，寻觅机会兜售高价的好位置电影票。 普通的电影票一般都是35块，而黄牛看情况喊价甚至一度喊到过100块一张。 但就算这个价格，居然还是有人买，让黄牛乐得合不拢嘴，如同过年了一样。 更高兴的是影院老板，没有什么比厅里坐满了人更让影院老板开心的事了。 一般这种场面，只有在黄金周或是春节大假的时候才能见得到，但在七夕节，居然也有这么大的客流量，而且居然还都是冲着一部电影而来的，这让很多影院老板默默的记住了张嵘的名字。 看来以后这导演的戏，要多排几场才是。 可惜，要是早点知道这部戏会这么火，昨天就应该多安排几场。 靠！白白少挣了一天的钱！ 但在销售火爆之余，豆荚网等影视网站上，的评分却开始以一个诡异的速度掉了下来。 仅仅半天的功夫，的评分就掉到了7.3分。 而且在的评论区里多出了许多负面恶评，指责雇佣水军，过度宣传，实际电影质量根本没有那么高。 这些恶评都是以观众的身份自居，声明自己是冲着电影的评分口碑和好评去看电影的，但一场电影看下来，整体观影体验却却并不让人满意。 他们表示，这部电影的确不错，但却没有那么的好，配不上9打头的评分。 因此，他们为了维护评分的公正性，故意打一星评分来做平衡，让这部电影的评价回归到理性的层面上来。 这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无从挑剔，不可反驳。 但很多老用户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才是来捣乱，恶意刷低评分的水军。 因为他们的出现太过集中，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这也惹怒了许多影视平台的老用户们，以王峰为首的职业影评人第一时间站出来作出了反击。 王峰在豆荚网上发布动态，表示：“无论理由多么光明正大，只要行为是恶劣的，那就是需要被谴责的。” 老用户们也开始自发的对这些恶意的水军评论进行举报，通过网站删除了很多恶意负评的帖子。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观众也在将自己客观的评价发布到了网上，的评分也随之一点点的缓慢回升了起来。 张嵘得知消息的时候，这场水军风波已经快过去了。 虽然并没有证据显示这些水军是谁雇佣的，但张嵘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种事儿除了竞争对手，没人会闲着没事儿干，跑到网上来给他的电影刷低评分玩。 不过这也说明，的确是火起来了，已经威胁到同期的竞争对手们了。 张嵘并不打算还击，因为用不着。 的热潮已经掀起来了，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是伤害不到它的根基的。 影院端的销售数据是同步更新到数据监测平台上的，各大购票app上都能看得到数据。 的票房正在稳步上升，并没有受到这波水军攻击的影响。 而这些数据反馈到各大院线总部后，排片负责人员也马上随之调整了第二天的排片比，再度增加了的场次，将排片比提高到了40%，正是之前的排片比。 彼涨此消，这边的排片比上升了，那边的排片比自然也就下降了。 明天过后，的排片比将会直接降到30%，个别地区甚至会降到20%左右。 当张嵘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彻底放下心来。 排片比是票房的保证，只要有了排片比，不管别人再搞什么小动作，都伤不到的根基了。 深夜十二点，七夕节后第二天的全国票房数据也出来了。 以3176万的票房直接蹿升到了第一名！ 而排名第二的却只有区区1574万，甚至还不到的一半！ 事实上，如果在业内人士看来，的票房走势才是比较正常的。 七夕节毕竟不是法定节假日，虽然是个观影的小热潮，但也只有一天的热潮期，周期很短，票房没法保持持久，往往在第二天就会大幅降低，一周后基本上就没什么票房了。 因此，除了特定题材的爱情片以外，大部分电影都不太看得上这个档期，宁愿再等两个月，拖到黄金周再上映，都比在七夕上映要强。 像这样，第一天才区区两百多万的票房，第二天就直接大爆到三千多万，反而才是绝对的特例。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属于张嵘的传说! 《我的野蛮女友》荣登同档期票房排行榜首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也打了不少人的脸。 就在七夕节后，很多原本就不看好这部电影的媒体就迫不及待的发文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并对张嵘的不自量力和谢佳琪的明珠暗投轮番冷嘲热讽，骗了一大波阅读量。 但紧跟着，随后第二天的票房出炉，就让他们傻了眼，脸被打得啪啪响。 按照往常的规律，七夕节当天本该是该档期上映的电影票房最好的一天才对，之后的票房都会一路走低。 但《我的野蛮女友》却偏偏逆势而为，第一天的票房超低，但第二天的票房却大幅爆发，一举反超，达到了前一天的十多倍。 这让很多记者面红耳赤之余，也不免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既然它的票房能爆，那第一天它干嘛去了？ 经过一番查询后，记者们终于得知，原来并不只有他们不看好这部电影，院线也一样不看好它，在第一天给了它很低的排片。 但在七夕节当天，它的各项数据却十分亮眼，以区区97家影院，194个厅，48500个座位，就贡献了两百四十多万的票房，上座率超过了70%，几乎达到了同档期票房冠军的《跋山涉水只为你》的两倍。 于是乎，院线才第一时间马上调整排片，连夜增加了无数场次，才满足了观众的观影需求。 得知了这一内幕后，媒体们顿时有了可写的对象，纷纷将网民的关注点转移到了院线的排片调整，和表现迅速拉胯的《跋山涉水》上面。 虽然当前《跋山涉水》的总票房仍在第一位，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的市场反响完全不是《野蛮女友》的对手，后续也基本上不可能跟得上《野蛮女友》的脚步了。 反观《野蛮女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两千多万的票房差距缩减到了五百万出头，而且市场反应良好，单看预售情况，它后续也还会有不短的发力期，潜力十足。 因此，一些记者已经开始在报道中对《野蛮女友》冠以票房冠军的名誉了。 这让看到报道的徐世昌鼻子都快气歪了。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些媒体居然将他比作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冷嘲热讽了一番。 恼怒之余，他却开始寝食难安起来，照这个势头下去，他的新戏票房岂不是要被张嵘超过了？ 一个小鲜肉出身的演员，一点导演没学过，随手拍了部戏就干翻了他？ 他丢不起这人！ 七夕节的观影高峰虽然已经过了，但档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没有输。 于是乎，他开始通过公司渠道联系通告，打算带着主演团队再多上几个节目，搏一搏关注度，说不定能有机会反超。 而另一边，《野蛮女友》团队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 3176万的单日票房！ 七夕节电影票房的新记录！ 哪怕后面这将近一个月里，《野蛮女友》一张牌都不卖，这利润率也够吹一阵子了。 要知道，这部电影的总投资可只有区区两百万！ 哪怕算上发行公司的分润和主演的片酬分成，这戏也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了！ 两百万换三千多万！ 张嵘塑造了一个属于他的传说！ 有了这三千多万票房打底，张嵘也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从第二天的票房结果出来后，霞姐那边就接到了无数节目通告，都是邀请张嵘和谢佳琪的，其中也包含了许多具有相当国民度的节目。 电影档期尚未结束，为了票房能创新高，霞姐建议张嵘还是挑几个轻松一些的节目参加参加。 当然最好还是和谢佳琪一起，毕竟随着《野蛮女友》的热播，他和谢佳琪这对cp也圈了不少粉了，节目组也希望他们最好能同时出现。 张嵘自然没有意见，谢佳琪那边通知了公司后，也获得了同意，可以一起配合宣传。 征得他们的同意后，霞姐便帮他们接了几个通告，开始沟通档期时间。 时间很快到了第三天，七夕节的热潮已经过去，大部分人也开始上班，作为休闲娱乐的电影，票房自然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但即便如此，《野蛮女友》还是斩收了2081万的票房，将总票房推过了五千万。 电影的热播也带动了主题曲的热度，很多观众看完电影后，第一时间就会在网上搜寻：《我的野蛮女友》的片尾曲叫什么？ 这几天里，大量的用户涌入了天下音乐，《ibelieve》的热度开始急剧攀升，一举将《最初的梦想》压了下去。 一直在暗暗帮《最初的梦想》打榜，帮影子哥争面子的粉丝们，在看到迅速拉开的数据差后，也只能望洋兴叹，鸣锣收兵了。 没人能想到，靠着一首《ibelieve》，着名演员谢佳琪居然以歌手的身份，拿到了整个音乐平台的热度榜首，这是无数歌手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能拿到的成就，就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更重要的是，天下音乐的数据监测人员无比激动的发现，在七夕节第二天，天下音乐的日活第一次超过了五千万！ 五千万日活，这是行业里超一线app的准门槛，以往只有酷猫这种巨头才能偶尔达到这种日活量，想要长期稳定在五千万日活以上，行业里从来没有一个app做到过。 以往天下音乐的日活量长期维持在三千多万的样子，偶尔能过四千万就已经算过年了，五千万都是当做年度任务目标来鞭策员工的。 没人预料到，这个年度任务目标居然这么容易就达到了。 这一数据出来后，很多同行都给夏进打来了电话，表示恭贺，希望他能多多传授经验。 但夏进很清楚，天下音乐之所以能突破五千万日活，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那就是影子哥！ 天下音乐也是有数据监测系统的，可以看到用户流量的动向。 通过数据分析可以看到，推动这次流量上涨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的野蛮女友》上映前，谢佳琪和影子哥双方粉丝的那波冲突，以及电影热播后，大批观众的涌入，带来的新用户流量。 而这其中，无论是齐玉珍被用来打榜的《最初的梦想》，还是谢佳琪的《ibelieve》，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出自影子哥之手！ 也就是说，影子哥靠着自己和自己打擂台，就带着天下音乐，扣响了超一线音乐app殿堂的大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挖人 一个连脸都没有露过的歌手，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让夏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是事实情况，数据就是如此显示的，真实无比。 夏进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从酷猫手里挖影子哥的可行性”这一现实性问题来。 …… 天下音乐的日活超过了五千万！和行业龙头酷猫音乐的日活差距缩小到了千万以内！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行业，自然也传到了李妙音的耳朵里。 在看到日活数据后，李妙音却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早知如此的平静感，仿佛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但李妙音还是有些惊讶，因为她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看着手机中影子哥的聊天界面，她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没想到影子哥居然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对酷猫构成了重大威胁。 说一己之力可能不太合适，他这次主要还是借了那部电影热播的势头，可那首歌的确出自他之手，而且那部电影也是他公司投资拍摄的，本质上也没什么两样。 这是春夏秋冬在向酷猫展示实力，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居然真的可以撼动平台的根基！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道歉。 李妙音抬头看向天花板，视线仿佛可以穿过楼层，看到楼上唐骏的办公室。 想必这会儿的唐总，也在因为这件事而愁眉不展吧？ 可惜，这件事本可以降低影响，妥善解决的。 现在闹成了这样，又该如何收场？ 和她料想的一样，唐骏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影子哥的运气会这么好，公司的一部破电影会突然爆火，连带着他的歌也在天下音乐蹿红起来，还带动天下音乐的日活也蹿升了一大截，甚至跨过了五千万的分界线，对酷猫造成了威胁。 联想到此事的前因后果，他忍不住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一切，都是春夏秋冬策划的一场阴谋！ 什么只接受道歉，春夏秋冬根本就没打算接受道歉！它是想借酷猫成名而已！ 一个新公司必定需要一战来成就自己的行业名声，酷猫显然就是春夏秋冬挑选的垫脚石。 真是好大的胆子！ 如果酷猫道歉了，那这个春夏秋冬必然会因为酷猫的低头，被整个行业所熟知，这是上亿的宣传费都达不到的效果，利用的是酷猫的品牌价值！ 咬牙切齿之余，唐骏也忍不住对策划了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产生了钦佩。 只靠着一个藏头露尾的歌手和几首歌，以及一部小成本的电影，就扶起了一个可以对酷猫造成威胁的竞争对手，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好一招釜底抽薪+树上开花+借刀杀人，春夏秋冬分明是想借酷猫的壳，上自己的市，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酷猫长期合作。 就算没有杜立升那个蠢货这么快就给对方递了把刀，估计对方也能很快就找到借口和酷猫闹翻，开展自己的计划。 这又是一招上屋抽梯+反客为主，真是好厉害的手段啊！ 唐骏从头到尾理清了事件的脉络，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忌惮。 春夏秋冬背后不知道站着什么高人，这次酷猫算是吃了个哑巴亏，要是再强硬对抗下去，后续不知道还有多少阴招等着他。 但就这么认怂吗？ 这和面子无关，主要是企业形象和品牌价值的问题。 要是因为一纸道歉声明影响到公司的股价，那他这个位置也就别想安稳坐下去了。 得想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才行。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天下音乐的夏进。 作为同行平台的负责人，他们参加各个会议的时候都会见面，自然也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家伙这会儿打来电话，是想炫耀吗？ 接通电话，唐骏挤出一丝笑容，问：“喂？夏总，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唐总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进嘴上谦虚着，但笑得却很是开心。 “诶！夏总你太谦虚了！” 唐骏呵呵干笑着说：“数据是骗不了人的，这是实打实的功劳，谁也抹不掉的，今年你的奖金可以翻个倍了吧！” “嗨！这都是小事儿！” 夏进哈哈笑着，故意问：“唐总，打听个事儿行吗？” “你说。” 唐骏收起了笑容。 “听说你们公司和影子哥签的是一年期的合同？” 夏进笑呵呵的问：“方便透露一下，你们设的违约金是多少吗？” 这家伙是尝到了甜头，想要连锅端了呀！ 唐骏暗自吐槽，口中却不以为然的问：“夏总，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挖人咯？” “哈哈！没错！。” 夏进坦然承认：“咱们都是老朋友了，玩那些虚的没意思，我就直接来问你了。影子哥这样的人才，我当然是想要的，但咱们毕竟都是打工的，花公司的钱也得有点分寸，我就先问问情况，得算算划不划得来啊！” 高层领导谈生意，向来都是资源置换，玩些虚头巴脑的没什么意思，还浪费时间。 夏进这么说，唐骏也直爽回答：“这好说，我们的合同你也见过的，影子哥这档的合同，违约金都是五十倍，你自己看划不划算咯！” 五十倍，那就是五千万，和猜的差不多，夏进心中有了数，便笑着问：“行！那我让财务先算算账，行不行我都给你回个话，就是不知道唐总舍不舍得割爱啊？” “这有什么割不割爱的？” 唐骏笑着说：“咱们都是拿资产负债表领工资的人，能挣钱不就行了？五千万的现金装兜里，不比什么都强？” “哈哈！说得是啊！” 夏进哈哈笑着说：“我们天下小家小户的，一下拿出五千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算算账再说吧！” “呵呵！” 唐骏轻笑了声，止住了话题。 夏进也不再废话：“那行！先这样！回头有空了一起去打球啊！” “行啊！” 唐骏爽快答应：“交了年费，还没去几次呢！” “那行！回头空了我联系你！挂了啊！” “拜拜！” 挂了电话，唐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沉思半晌，他拿起电话，给李妙音发了条消息：“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说句对不起就这么难么? “唐总，你找我啊？” 李妙音敲门进来。 “嗯。” 唐骏点头招呼：“来，坐。” 坐在办公桌对面，李妙音静候他的下文。 唐骏面色不豫，将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拇指和食指指节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问：“你和影子哥那边联系过吗？” 李妙音摇头：“自从上次跟他沟通过道歉的事以后，就再没联系过了。” 唐骏皱着眉头，沉思半晌，忽然开口吩咐：“你再和那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愿意私下道歉，并且可以给他相应的补偿，如果他愿意，今年酷猫的年度十大歌手，我保证会有他一个名额！” 李妙音一愣，跟着迟疑问：“这……能行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 唐骏轻轻砸了砸扶手，冷声说：“我把他的资源等级调到最高，半年时间，还推不出一个年度十大歌手吗？” “我的意思是……” 李妙音没说出口的是，只凭影子哥当前的人气，就算酷猫不推，今年的年度十大歌手也是有希望的。 她担心的是影子哥那边会不答应私下道歉的要求。 如果影子哥同意私下了解这事儿，那么她上次沟通的时候，这事儿就已经解决了，怎么可能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见她一脸为难，唐骏猜到了她的顾虑，摇头解释：“具体原因我已经给你讲过好几次了，公司公开道歉是不可能的，这事儿我们只有私下解决。 这事儿闹了这么久，无非是为了利益罢了。年度十大这名额，我就给了他，只要他能别再跟天下音乐串通起来搞咱们就行。” 说着，他顿了下，将身子撑起，盯着李妙音严肃吩咐：“面子里子我都已经给他了，如果他还是不领情，那咱们就没得谈了。” “不会的。” 李妙音摇摇头，咬牙保证：“这次我一定把这事儿摆平！” “好。” 唐骏满意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招进公司的，我知道你的能力，这次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明白。” 李妙音郑重点头，心头却一片沉重。 影子哥真的只是为了利益吗？ 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影子哥不会同意呢？ …… hn卫视演播厅后台，霞姐挂了电话，看向张嵘。 张嵘坐在化妆台前用手机查看着《野蛮女友》今天的票房走向。 用余光从镜中看到霞姐挂了电话，他不动声色的开口问：“对面怎么说？” “这次的条件丰厚多了。” 霞姐笑着说：“酷猫的执行副总裁唐骏亲自发话，只要你能高抬贵手，今年的年度十大歌手必然有你的一个名额，而且酷猫愿意私下向你表达歉意。” “所以还是不肯公开道歉么？” 张嵘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 “小嵘，差不多算了吧？” 霞姐来到他身旁，拉过椅子坐下劝说：“人家是上市公司，怎么可能向你一个歌手公开道歉呢？” “做错了事，道歉不是应该的么？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长大后，反倒都忘了？” 张嵘看向她，认真问：“说一句对不起，就这么难吗？” “唉！” 霞姐叹了口气：“小孩子道歉当然简单了，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可成人之间，道歉怎么可能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酷猫如果承认错误，向你道歉，就意味着它承认了自己的数据监测系统有问题，这会直接伤害到它的核心业务，马上就会反应到股价上去，公司市值一跌，那问题就严重了。” “说到底还是利益罢了。” 张嵘摇了摇头，轻笑了声，看向镜中，认真说：“如果那天数据异常过后，酷猫马上站出来道歉，发声明解释情况，事情绝对不会闹到这地步。 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承认错误，只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把错误遮掩过去。 他们有想过我吗？凭什么他们的错，要让我忍气吞声，帮他们遮掩？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堂堂一个上市公司，出了问题，一点担当都没有！我就是要治治他们这个毛病！” 霞姐有些无奈：“这样的话，那就真是撕破脸皮了，到时候酷猫发动资源反击，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啊！” “放心，我有分寸的。” 张嵘自信一笑：“只要音乐app这行里，它酷猫还没一家独大，我就不会怵它。它不是心疼股价吗？等我把它从行业龙头的位置上踢下去，看它股价还能剩多少？” 说罢，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发出一阵劈啪作响的声响，呻吟般嘀咕：“唐骏？也是个鼠目寸光的家伙……” 咚咚！ 化妆间房门敲响，谢佳琪探头进来张望，看到张嵘，展颜一笑，闪身钻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化妆？” “我天生丽质，不行啊？” 张嵘撇撇嘴，解释：“化妆师还没来。” 谢佳琪抱着胳膊打量了下张嵘，笑着提议：“干脆下次再出活动，我把燕燕姐叫来好了，她上次给你化的妆多好看？” 听她这么说，张嵘却没生气，而是转念一动，看向她问：“店里那么忙，燕姐能走得开吗？” 谢佳琪一愣，跟着想了想，肯定的说：“如果我有事叫她，她当然走得开啦！” 张嵘一听，顿时露出了笑容，问：“那下部戏你叫她来当跟组化妆师怎么样？” 虽然上次去薛明燕店里穿女仆装上班已经成了他不愿提起的羞耻回忆，但薛明燕的化妆技术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拍《野蛮女友》的跟组化妆师是杨少康组里借给他的，技术也还可以，但和薛明燕还是有些差距。 承了杨少康的人情，他也不好意思中途换人。 但他准备开的下部戏是个大制作，女主角要足够出彩惊艳，对化妆师的要求自然也会更高一些。 他认识的人中，也就薛明燕的技术能拿得出手来，要是能把她挖过来，能省不少事儿。 “你这么快就打算开下部戏啦？” 谢佳琪惊讶问：“什么题材的呀？”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应该是古装的。” 张嵘笑问：“有没有兴趣参一股？就用你这次的片酬怎么样？” “你想得美！” 谢佳琪撇撇嘴：“我帮你拍了一部戏，一分钱还没见着，你就开始忽悠我拍下部戏了，薅羊毛你也不能只逮着一只羊薅呀？” 说着，她顿了下，瞅着他问：“还是你自导自演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综艺节目《好好学习》 “当然啦！” 张嵘故意说：“我这次打算搞一次海选，全国挑选女主角，专找年轻的，漂亮的……” 谢佳琪顿时就忍不住了，直接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口中嚷嚷：“不行！你的戏必须我来演女主角！” 在《野蛮女友》里她虽然彪悍，但现实中这两下子对张嵘还真没什么威胁，两下就被他抓住手制住了。 “诶？你不是不愿意投资么？”张嵘故意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瞅她。 谢佳琪气得直哼哼，挣扎着嚷嚷：“谁说我不投资啦？我要带资进组！我要演女一号！” “那好。” 张嵘逗她：“那我就搞个海选，全国挑选男主角……” “你敢！” 谢佳琪气得牙痒，却被他抓着动不了手，情急之下，便一头朝他的肚子撞去。 咚咚！ “你好……” 化妆间的门被敲响，两个脑袋打着招呼探了进来，正看到两人扭打成一团，不由愣住了。 张嵘见状，赶忙将谢佳琪扶起，后者这才发现门口的两人。 来人是他们今天参加的综艺节目里的两位年轻主持人，小鹤和小博。 “你们好。” 谢佳琪用五指将散乱的头发向后捋至脑后，冲两位主持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一边偷偷冲张嵘埋怨的瞪了一眼。 “张导好，佳琪姐好。” 两位年轻主持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进来寒暄了一番，提醒了下两人在之后上台录制节目时需要注意的情况，就主动告辞了。 目送他们离开，看着房门关上，谢佳琪才气哼哼的踢了张嵘一脚，抱怨：“都怨你！你自己看台本吧！我走了！” 说着，她便快步的跑了出去，脚步声飞速远去。 此时，默默坐在一旁的霞姐才叹了口气起身，幽幽问：“下次你们秀恩爱，能让我先出去么？” “没问题。” 张嵘笑着说：“下次你帮我们守门啊！” “去去去！” 霞姐没好气的将台本丢给他：“你赶紧看看台本吧！我去找化妆师去，注意看看主持人预设的问题，别不小心掉坑里，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扬手接过台本，张嵘掂量了下分量，发现比他之前和谢佳琪一起录的《我是演员》台本轻得多。 这次他们来录制的是hn卫视的一档公德礼仪文化脱口秀，名字叫《好好学习》。 作为一档做了十多年的老牌节目，它的国民度和口碑都是有目皆睹的，这次能接到这个通告，霞姐也花了不小的力气。 巧合的是，与此同时，正有另一个剧组主创团队在隔壁棚录制hn卫视另一档王牌节目《开心大基地》，正是由徐世昌带队的《跋山涉水只为你》剧组。 不过两档节目是分别在两个棚里分开录制，互不干扰，相互之间也见不到面。 只是双方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很快，霞姐就找来了化妆师，帮张嵘化了妆。 距离节目录制还有些时间，她便带着张嵘一道前往几个主咖主持人的休息室打了个招呼。 这是基本的礼仪，而且这种大型的，口碑健康的综艺节目本就是最重要的宣传渠道之一，和节目组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下午四点，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和录制《我是演员》不同，《好好学习》依旧保持着比较传统的出场环节。 因此在主持人做开场主持的时候，张嵘和谢佳琪就只能先在舞台后方耐心候场。 像这种老牌节目的档期向来都是十分紧张的，很多时候来上节目的嘉宾都不得不分成几波，先后上场，录制同一期节目。 不过由于《野蛮女友》这些天的火爆，再加上谢佳琪的咖位，节目组对两人还是比较重视的。 节目组并没有把两人当作拼场嘉宾插进节目里，而是将原定于本期的主咖嘉宾向后挪了一期，将张嵘两人作为本期节目的主咖嘉宾，重新设计了节目内容。 但由于时间仓促，节目下半场的内容已经来不及换人了，就还是维持了原本定好的街头奇人主题。 虽然有点突兀，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好一期节目，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能苛求太多。 很快，主持人暖完场后，便介绍了本期节目的主咖嘉宾。 隔着挡板，张嵘和谢佳琪也清晰的听到了一阵尖叫和欢呼声。 显然外面来了不少粉丝。 这次参加《好好学习》的节目录制，他们也在微客和其他渠道里告知了粉丝们。 得知他们要来hn录制节目，hn本地的粉丝们兴奋无比，纷纷表示要来现场支持他们。 看到粉丝们如此热情，张嵘和谢佳琪也和公司商量着，腾出了今晚的时间，在潭州当地的一家电影院里举办的一次路演活动，邀请hn本地的粉丝前来参加。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有很多粉丝等不及到晚上再见面，已经提前弄到了这期节目的门票，来到节目录制现场支持他们了。 主持人介绍完毕，舞台后方挡板被工作人员拉开，张嵘伸出左臂，向谢佳琪微笑示意。 抿嘴一笑，谢佳琪有些害羞的伸手搭着他的胳膊，两人迈步向前方光芒耀眼的舞台走去。 “哇！” 来到舞台上，下方观众席上的尖叫声更清晰了许多。 舞台上的灯光比较刺眼，但张嵘还是可以看到观众席上有人举着他和谢佳琪的灯牌和海报。 两人来到舞台中央站立，现场喧闹的开场音乐依然盖不住粉丝们的欢呼和尖叫声，以至于主持人重新上台后，等了十多秒，才终于开口说上话。 站在c位的主持人是hn卫视的当家大哥级的主持人王晗，他控场能力炉火纯青，被观众哄场也浑不在意，甚至又撺掇着观众再次闹腾了起来：“让我们再一次欢迎张嵘导演，和百花影后，谢佳琪！” 现场再次欢呼掌声雷动。 “谢谢大家。” 张嵘和谢佳琪礼貌道谢，谢佳琪抿嘴笑着专程和王晗打了个招呼：“王晗叔叔，好久不见。” “是有好几年不见了。” 王晗笑呵呵的向观众解释：“佳琪小时候我就见过她，那还是拍黄河歌谣的时候，我在那部电影里也有一个客串角色，那时候佳琪才……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不动声色间，他就已经将话题引入到了采访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是我女朋友 王晗游刃有余的掌控着采访的节奏，其他几个主持人适时的搭腔配合，插科打诨，气氛很是欢乐。 节目组准备的问题都会提前拿给嘉宾先过目一遍，剔除一些不方便回答的敏感问题，也相当于提前给了嘉宾一定的准备时间。 张嵘看过了台本，节目组的问题还是比较正规的，大都是和个人的兴趣爱好相关的问题，再就是一些和电影相关的问题，基本上没有什么敏感内容。 在采访过程中，主持人的问题也基本上都在按照台本在走，两人也各自按部就班的回答。 或许是因为提前做过准备，两人应对得比较容易，便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人在放松或者放松警惕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动作和反应。 谢佳琪今天穿着高跟鞋，鞋跟有点高，站着很不舒服，容易脚累，因此，在回答问题时，她时不时就会下意识的扶一下张嵘的胳膊，来缓解疲惫。 而张嵘全程都将手臂放在腰间附近，以便于她伸手想扶的时候，总能扶得到。 这一小动作很快就被现场粉丝发现了。 自从《野蛮女友》上映后，两人的粉丝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都转化成了两人的cp粉。 看到他们甜蜜互动，cp粉们忍不住又回忆起了电影中的情节，仿佛看到了现实中的阿牛和明熙，顿时就hold不住了。 每次谢佳琪伸手去扶张嵘，他们都会忍不住尖叫出声。 起初几次动静还比较小，后面当动静越来越大时，台上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 “啊！” 谢佳琪再次扶着张嵘换了下重心后，cp粉们的尖叫声再起。 这一次有人没控制好嗓门，声音甚至被现场的收音收录了进去。 “啊！好甜啊！” 谢佳琪听到喊声愣了下，随即才意识到是自己和张嵘的动作太过亲昵，被观众发现了。 霎时间羞红了脸，她赶忙退了半步，下意识的躲进了张嵘的背后。 留意到她的举动，王晗也露出了一丝姨夫笑，调侃的冲她使了个眼色，询问情况。 谢佳琪被他一看，面色更红了，明显得连观众都看得出来。 这两个人不对劲啊！ 有情况！ “哎呦？” 王晗笑呵呵的打趣她。 “哎呦？” 其他几个主持人也跟着起哄，小鹤和小博两个人挤眉弄眼的使着眼色，笑得像两个憨批。 “咳咳！” 王晗清了清嗓子，故意问：“你们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名堂？从实招来！” 他是在帮谢佳琪解围。 娱乐圈里，女艺人的恋情都是很敏感的，因为很多粉丝都是男友粉，对女艺人爆出恋情会很排斥。 而且一旦确认恋爱关系以后，艺人的从艺路线也会变窄，这点男女都适用。 因此很多经纪公司都有规定，不允许旗下艺人谈恋爱，就算有恋爱关系，也绝对不能曝光出来。 王晗做节目十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谢佳琪只不过是碰了几下张嵘的胳膊，顶多算是有点暧昧，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这种情况，只要当事人不承认，观众也没证据证明什么。 如果当事人有意见，节目组也可以让后期把这段镜头剪掉，防患于未然。 不过考虑到可能是他们故意设计的炒作环节，王晗也没有故意遮掩，而是顺势给了个台阶，让他们自己解释。 谢佳琪面色更红了，她强自定了定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胳膊肘杵了杵张嵘，低声嘀咕：“你说。” 张嵘看着她，又看了看台下的观众，忽然有些冲动。 截止到目前，他和谢佳琪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公布。 他原本计划在首映式那天，当众向谢佳琪告白，向媒体公布两个人的关系的。 但东西都准备好了，可粉丝活动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拖到最后，已经深夜了，而且他又被霞姐拉去和狮皇沟通加场的事，错过了机会。 这几天来，他忙着关注票房走势，安排斗音宣传的事，也没有什么好的机会处理这件事。 今天这个场合，貌似是个非常合适的机会。 不如就…… 他们不发一言，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尬场，王晗赶忙打圆场，开玩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专业的演员，说入戏就入戏，这是进入人物角色了呀！” 一旁的小鹤插话说：“这不是入戏，是还没出戏……” 这话说得有问题，王晗赶忙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住了口。 这时候，张嵘忽然开口了。 环视一圈，看着台下的粉丝，他笑着说：“我想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说着，他伸手捉住了谢佳琪的柔荑，举到半空，加大了声音，冲着镜头和现场的所有观众宣布：“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他的话一出口，现场霎时间一片寂静。 哪怕是台下的cp粉们，也愣在了当场，以为自己听错了。 台上的主持人少见的同时失去了功力，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嵘。 谢佳琪则愣愣的仰头看着张嵘的侧颜，眼中带着些许的茫然，仿佛正在经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啊！！！” 现场的粉丝们尖叫了起来。 即便是cp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cp粉还没嗑多久，居然成真了？ 其他的真爱粉们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台上。 就这么官宣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当着摄像机？ 这是在告诉全国观众吗？ 台上包括王晗在内的主持人都无奈的捂住了耳朵，现场的混乱已经没有再给他们重新掌控局面的机会了，只能等粉丝们的这股劲儿过去。 谢佳琪眼中的茫然已经被浓浓的爱意所替代，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张嵘。 她从没想过，张嵘会这么大胆的向所有人宣布他们两个人的恋情。 对于她而言，能在私底下和张嵘待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 艺人的感情是十分脆弱的，因为会受到多方面的约束，也包括她在内。 公司有规定，她在合约期间是不能谈恋爱的。 但有哪个女孩不渴望爱情呢？又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呢？ 张嵘这一句话就像是斩断了她身上所有的束缚，让她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轻松。 什么规定？ 去他的吧！ 她直接拿起话筒，向着镜头和所有人大声宣布：“张嵘是我的男朋友！我爱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后果我来承担 张嵘和谢佳琪的官宣直接导致节目中断了录制，节目导演不得不宣布休息二十分钟，来让粉丝们缓解一下情绪。 刚回到后台，谢佳琪就被惊怒的静姐匆匆拉走了。 回到化妆间，静姐就再也按捺不住，压着声音冲她质问：“你疯了？在台上乱说什么啊？” “我没有乱说。” 谢佳琪轻声说着，嘴角仍带着甜蜜的笑意。 “哎呀！我的傻丫头啊！” 静姐急得直跺脚：“你和张嵘谈恋爱我不反对，你们私底下谈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公布出来啊！” “为什么不公布？” 谢佳琪看着她反问：“我谈个恋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这和见不见得人没关系！” 静姐被她搞得无奈了：“公司规定啊我的傻丫头！不允许艺人谈恋爱的！你谈了恋爱，以后还怎么接戏？感情戏接不接？偶像剧接不接？这都是最热门的剧，你这恋爱一谈，还怎么接？” “为什么不能接？” 谢佳琪不服气：“我又不介意。” “你不介意，张嵘介不介意？粉丝介不介意？你只想着你自己！”静姐越说越气。 咚咚！ 有人敲门推开，却是张嵘。 看到张嵘，静姐气得猛翻白眼，别过脸去不理他。 “静姐。” 张嵘笑着走了进来，和陈文静打了个招呼，又看向谢佳琪，柔声喊：“佳琪。” “嗯。” 谢佳琪满眼都是幸福，起身就要去拉他，静姐却忽然回头，冲两人吼：“别动！” 两人一愣，静姐快步走上前来，将谢佳琪拉回去坐下，转身板着脸冲张嵘吩咐：“你们今天这事儿，我会想办法处理。 节目组那边我去谈，那段镜头我会敦促他们剪掉，你回去和李明霞商量，想个办法堵住现场粉丝的嘴，把这件事解决了。” “为什么要解决？” 张嵘看着她微笑：“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你还好意思说！” 静姐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没有为佳琪考虑过？在合约期里曝光恋情，这事儿有多严重，你有想过吗？” “我想过。” 张嵘认真说：“曝光恋情后，佳琪的戏路可能会变窄，粉丝可能会流失，收益可能会降低，人气可能会下滑。” “那你还曝光恋情？” 静姐怒视着他：“你这是在害她。” 张嵘没有生气，依然神色平静的解释：“即便可能会造成这些后果，我依然决定要公开我们的恋情，因为我不想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佳琪，这事儿光明正大。” “那后果呢？” 静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后果我来承担。” 张嵘看向谢佳琪，眼神温暖：“我是佳琪的女朋友，自然要担负起照顾她的责任，我保证，和我在一起后，佳琪的戏路会越来越宽，粉丝会越来越多，收益会越来越高，人气会越来越爆。 我们在一起，只会越来越好，她想当演员，我会捧她做最红的演员，她想当歌手，我会让她成为最知名的天后，她想做生意，我会帮她成为最成功的商人，她想当家庭主妇，我会给她一个最温暖的家……” 谢佳琪在一旁听得心潮涌动，痴痴的看着张嵘，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轻轻牵起她的手，张嵘认真的说：“我会让佳琪幸福，这是我的保证。” “嵘哥……” 谢佳琪眼眶泛红，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我真的服了你们了。” 静姐捂着额头，只觉自己快要被这两个傻乎乎的家伙气死了。 她做了两下深呼吸，将心中的烦躁压下去几分，沉声冲张嵘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凭什么？嗯？ 你凭什么让佳琪越来越红？粉丝越来越多？收益越来越高？ 你空口白牙说两句，就想让佳琪相信你？你这是在骗小孩！” “我可以签合同。” 张嵘看向她，认真说：“如果曹总愿意，我可以和他签个对赌协议，就按照佳琪去年的创收为基准，我可以保证，佳琪和我在一起后，创造的收益绝对不会低于去年的金额，并且至少超出一倍以上。” 听他说得这么认真，静姐也不由动容。 但随即，她还是摇头反驳：“如果完成不了呢？你来赔么？” “我既然敢说这个话，就不怕做不到！” 张嵘自信说：“如果我没有完成赌约，我就自己补上双倍差额，这可以写在合同里。” 静姐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她心中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个年头：张嵘这小子，虽然长得一副小白脸样儿，说话办事儿还真像个爷们儿。 见她没话讲了，张嵘冲谢佳琪笑了笑，继续说：“当然，如果曹总不肯原谅佳琪，非要告她违约，那也没办法，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违约金我来赔！” 静姐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气哼哼的数落：“动不动就你来赔，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还有我！” 谢佳琪忽然开口了。 她看着张嵘，目光柔情似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承担的。” “佳琪……” 张嵘轻轻托着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 “嵘哥……” 谢佳琪握着他的手掌，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哎呀！！！肉麻死我啦！！！” 静姐浑身发痒似的狂扭着身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冲他们数落：“我管不了你们了！我不管了行了吧！你们自己去跟曹总说！我不管了！” 说罢，她便快步冲出了化妆间，如同见了鬼一般。 化妆间中再无旁人，谢佳琪终于不用再顾虑，一头便扎入了张嵘的怀中，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张嵘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摩挲着她的秀发，低声说：“对不起啊！是我冲动了，让你为难了。” “嗯~！” 谢佳琪窝在他的怀中，闷声闷气的摇了摇头：“我一点也不为难，我好幸福。” 说罢，她抬起头来，冲张嵘宽慰：“你放心，曹叔叔很疼我的，把我当亲女儿一样，肯定不会告我的。 我和他女儿小茗是最好的朋友，今晚回去我就去找小茗，让她帮我说话。” “你不用操心这些。” 张嵘紧了紧胳膊，沉声说：“这事儿交给我就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街头奇人 二十分钟后，节目重新开始录制。 经过二十分钟的休息，粉丝的心情并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的激动了。 张嵘和谢佳琪重新上台后，粉丝们的尖叫声几乎要把演播室的房顶掀塌了。 王晗不愧是老油条，见粉丝热情高涨，正常采访是采访不了了，索性就把谢佳琪的演唱环节提前了，让粉丝好好消耗一下热情。 张嵘他们是来宣传电影的，自然要给观众一个记忆点。 节目组的安排是让他们合唱《ibelieve》，这样的效果最好。 但张嵘担心会暴露影子哥的身份，就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改为谢佳琪独唱了。 谢佳琪有些紧张，但台风还是比较稳的，发挥得不错，一首歌唱得观众如痴如醉。 对于张嵘没有参与合唱，粉丝还是很惋惜的。 张嵘解释了下是因为身体不适，粉丝也能够理解。 一首歌过后，粉丝们也平静了不少。 王晗赶紧重新进入采访环节，加快了节奏。 张嵘和谢佳琪刻意的保持了半个身位的距离，也不再进行肢体接触，免得重新点燃粉丝的八卦之心。 很快，上半场的采访环节终于顺利录完了。 节目进入了下半场的录制。 《好好学习》这个节目之所以是hn卫视的常青树，就在于它做到了以传承中华礼仪文化和倡导社会公德为主旨，坚守住了初心。 虽然为了收视率和节目质量，以及为电视台创收，节目组也会请明星大咖来参加节目，提供宣传渠道，吸引广告商投资。 但是，节目每一期也都会邀请社会各界群体人士，作为嘉宾参与访谈。 而这也是节目广受好评的主要原因所在，它给了社会各界普通人群一个发声和展现自我的舞台。 这一期节目的主咖原本是刚刚在国际上巡演归来的两位戏曲大咖，为了配合这期的节目主题，节目组便邀请了一些具有传统文化属性的街头奇人，来参与到了节目的下半场录制中。 但因为其中一位戏曲大咖突然生病感冒，嗓子不舒服，没法在节目中表演亮嗓。 因此，节目组就和她们协商了下，将档期往后挪了一期，把《野蛮女友》团队加了进来。 如果时间充裕，节目组是想找几所重点大学的学生来参与节目录制的。 但时间太紧，没法那么快的协调到位，节目组也就只能按照原定的街头奇人主题来录制下半场了。 为了响应街头奇人的主题，谢佳琪昨天专门和节目组一起录制了一段在街头弹钢琴的桥段，来增加节目内容。 而张嵘则被安排配合街头奇人们的表演，当当助演嘉宾，也算是能糊弄过去。 很快，街头奇人逐一亮相。 这一期邀请的街头奇人有很多，男女老少都有。 节目组安排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个在地下通道弹唱歌曲的年轻女孩，有人拍了她的视频，上传到斗音上，迅速火了起来。 女孩长相清秀，声音清纯，这也是她能够火起来的主要原因。 上台后，她表示自己是影子哥的粉丝，私底下也很喜欢唱影子哥的歌。 不过因为没钱买版权，在公共场合从来都没有唱过。 节目组实现了她的这个愿望，帮她买了版权，她在台上演唱了一首影子哥的《像我这样的人》。 张嵘在一旁静静听着，眼神有些许古怪。 他没想到来录一期节目，居然也能多挣一笔钱。 虽然不算多，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谢佳琪很喜欢这个女孩，也很喜欢她的歌声。 她故意冲张嵘问，能不能请影子哥专门为女孩写一首歌，她来付钱。 刚才在后台的时候，张嵘已经向她坦白了自己就是影子哥的事。 她故作惊讶，并没有透露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实。 既然是她开口，张嵘自然不会不同意。 不过当着镜头和观众的面，他也不能一口答应下来，便表示会回去和公司讲一下，问问影子哥的意见。 话题转到了影子哥的身上，自然也引起了现场观众和主持人的兴趣。 王晗好奇询问张嵘是否见过影子哥，张嵘自然是矢口否认。 这个身份还有个隐患，在隐患没排除前，他是不会曝光影子哥真实身份的。 这只是个插曲，节目继续进行。 一个个街头奇人接连登场，有专门帮门店做开业庆典的职业小丑，有背着特制乐器组合，一人既是整支乐队的艺人，也有卖糖画的，吹糖人的，做冰糖葫芦的，卖字卖画的…… 张嵘和谢佳琪终于轻松了下来，节目的采访重心已经从他们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些街头奇人的身上。 但作为节目主咖，他们也得全程陪同，扮演一下捧哏的角色。 不过这也挺好玩，像逛庙会一样，看看表演，反而比接受采访更开心。 其中很多传统手艺谢佳琪也是第一次见，兴致勃勃的在一旁观摩，看得很是开心。 见她感兴趣，王晗便请她和张嵘来到中央，向奇人们学习手艺，自己试着画画糖画，吹吹糖人。 两人的手艺自然是惨不忍睹的，和奇人的作品放在一起，更显得奇形怪状，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 最后上场的是一位在街头卖字卖画的奇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是z大美院的一位退休教授，平时喜欢书法和绘画。 写画得多了，家里放不下，就会拿到街头售卖，换点笔墨钱。 他也算是位老网红了，经常有网友拍他在街头挥毫的样子，点击率还挺高。 王晗本身也比较喜欢传统文化，碰到专业人士，也想小小显摆一下，就和教授一道挥毫，写了几幅字，赢得了满堂喝彩。 教授为人随和，因为经常和年轻人接触，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些新鲜时髦的词汇，引得观众哈哈大笑，现场气氛十分活跃。 因为经常上网，他也认得张嵘和谢佳琪。 写的几幅字中，就有张嵘曾经发在微客上的那几句诗。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王晗显然并没有怎么关注张嵘之前的事件，得知这几句诗居然是张嵘写的，他大为惊讶，赶忙将张嵘请到了中央，想让他也写幅字，表现一下。 第一百六十章 求雪 张嵘的确练过一段时间书法，但很久没写了，手早已生疏，便有意推脱。 不过王晗热情难当，他也只得来到教授身旁，拿起笔来。 摄影师来到近前，拍摄特写。 张嵘蘸墨提笔，一时间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忽然，他看到身旁的教授正在挥毫作画，纸上赫然是一树梅花。 心中一动，他随即屏息下笔。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他四句诗写罢，旁边教授的画也正好完成。 后退一步端详，教授余光看到张嵘身前的四句诗，不由咦了一声。 背着手来到案前，他细细将四句诗读了一遍，忍不住感慨赞叹：“好诗啊！就是字太丑了。” 张嵘一头黑线，一旁的王晗赶忙打圆场：“已经很好了，比我写得好。” 跟着，他拿着话筒，字正腔圆的将四句诗朗诵了出来，摄影师也绕到案后，给了个特写镜头，将四句诗投射到了舞台后方的大屏上。 台下的粉丝们欢呼拍手，尖叫连连。 被她们这么欢呼赞美，张嵘忍不住有些脸热。 他自己清楚，自己这几个字顶多算得上端正，也就是刚刚入门的水平，还远称不上什么书法，和冯教授的字比起来，那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粉丝们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写到横平竖直，大小一致，就是好字了。 而张嵘的字的确做到了这点。 不过字虽然看不出好坏，但对于诗词文字的好坏，大部分接受过素质教育的观众还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的。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这句诗哪怕只上过初中，也能看得出其中的意境之美来。 尤其是张嵘的粉丝们，联想到曾经张嵘所经受的苦难，他们对这句诗的理解更加透彻，感同身受。 哥哥写的是自己的人生经历！ 正是因为有之前那一年的寒彻骨，今天的哥哥才会有现在的成就！ 冯教授对这四句诗的尤为喜爱。 诗中的意境倒还在其次，那股子历尽沧桑，处之坦然的精气神才是让他如获至宝的原因所在。 “这是出自哪位诗人的作品？” 王晗在一旁越看越喜欢，越琢磨越有味道，便忍不住问了句。 “只是看到冯教授的梅花，忽然想到的。” 张嵘谦虚回答：“好久没写字了，的确拙了点，献丑了。” “什么？” 王晗惊讶的看向他：“你是说，这是你写的？还是现场想到的？” 张嵘微笑不语，如同默认。 “真是好诗。” 冯教授忍不住再次夸赞：“果然不愧是写出吹尽狂沙始到金的才子，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张嵘问：“张老师，能不能帮我在这幅傲雪寒梅图上题上这首诗啊？我想带回去珍藏。” 张嵘闻言赶忙摆手：“冯教授您太抬举我了，在您面前我可当不起老师。” “诶！达者为师嘛！” 冯教授笑着说：“如果让我写，我还真写不出你这么好的诗来。” 张嵘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便来到他的画前，重新拿起了笔。 这是帮人题诗，自然不能像自己练笔那样乱写。 张嵘凝神静气，回忆着自己当年练字时的状态，调动着沉睡已久的身体记忆。 酝酿半晌，他睁开眼来，躬身动笔。 开始的一两笔稍显生涩，但随着笔画的游走，肌肉记忆渐渐复苏，张嵘越写越顺畅。 顷刻间，一气呵成！ “好！好！” 冯教授在一旁鼓掌赞叹：“看来小张刚才还保留了水平啊？这篇字比那一幅上的好多了！” 他这句话中叫了张嵘小张，可见张嵘的写字水平还没有到让他值得学习的地步。 “好字！” 王晗把控着节目录制的节奏，好奇问：“这首诗有名字吗？” 张嵘顿了下，一时间还真想不起这首诗叫什么名字了。 他不动神色的看向王晗，笑问：“暂时还没有名字，不如晗哥帮忙起一个名字吧？” 皮球踢了回来，王晗顿时被架了起来。 一旁的主持人嬉笑着起哄，把紧张的气氛冲淡。 王晗倒也不惧场，上前拿起笔来，一边蘸墨一边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首诗里应该有些佛学的根基在里面，比如这个尘劳，就是佛教中对世俗烦恼的称谓。 不过从整体来看，这更像是一首劝学诗，告诉我们要不惧苦寒，终有一日，会开得梅花扑鼻香。 所以，这首诗，我看就叫求雪好了。” 说着，他就在诗句的上方用毛笔写下了这两个大字。 “好！” 冯教授满意点头：“雪字通学，也可以叫求学，好名字啊！既点明了这一树寒梅的傲骨，又赋予了一层冬梅不畏严寒，也要求知若渴的意境，两个字都没有梅，但却写尽了梅花的内涵，好名字啊！” 一旁的小鹤插话：“这也算是集齐了冯教授，张嵘老师和晗哥三个人的墨宝了。” “抽奖！” 下面的观众笑着起哄，想让主持人把这幅集齐了三人心血的作品当做奖品抽给观众。 冯教授听到后，赶忙按在画上，摇头不肯：“这是我提前说好的，要带回去珍藏的，不能抽给你们。”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观众哈哈笑了起来，王晗在一旁打圆场，拿起了张嵘刚才写的单篇，提议：“要不把你们嵘哥哥的这件作品抽了吧？” “好！” 台下粉丝们顿时开心了起来。 谢佳琪赶忙上前来凑在他耳旁说了两句。 “啊？” 王晗故意扯着嗓子问：“什么？你想要这幅字？那就没必要了吧？” 谢佳琪顿时红了脸，羞愤的跺了跺脚。 王晗哈哈笑着打趣她：“你想要的话，让小张再帮你写不就好了？这有什么麻烦的？” 台下观众听到，顿时跟着起哄起来，谢佳琪红着脸躲回了张嵘的身后，伸手掐了下他的后腰。 张嵘面不改色的吸了口凉气，背回手去，抓住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谢佳琪这才作罢。 在王晗的主持下，那幅字最终被抽给了一个女粉丝，这一期《好好学习》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后果自负! “你还会写毛笔字啊？什么时候练的？” 回去的路上，谢佳琪和张嵘靠坐在霞姐车的后座上，卿卿我我的聊着天。 “小时候的事儿了，之前被封杀的那段时间闲着无聊，又捡起来练了下。” 张嵘抓着她的手，用指肚轻轻揉搓着她的掌心，感受着她的掌纹。 刚刚公布了恋情的他们正处在最情浓蜜意的时候，仿佛做什么事都特别有意思。 “你们俩可真心大。” 霞姐开着车，一边冲着后视镜数落他们：“这么重要的事儿，不和我们商量一声，说公布就公布了？ 小嵘你也真是的，你是老板，公布公布恋情都无所谓，人家佳琪是有公司的，你得为人家考虑啊！ 也就是陈文静，要是换了其他脾气暴点的经纪人，估计得抽你。” “我看静姐的确想抽我来着。” 张嵘笑呵呵的转脸看向谢佳琪，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下，宠溺的说：“我家佳琪这么优秀，想要和她在一起，自然也得有点能力了。” 被他的呼吸吹得有点痒，谢佳琪咯咯笑了起来，跟着加了几分力气，握紧了张嵘的手。 “哼！你们就作妖吧！” 霞姐撇撇嘴：“现在就看陈文静那边跟曹总能谈出个怎样的结果了，要是曹总不同意，佳琪就得吃官司了。” “不会的。” 谢佳琪摇头说：“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亲自去和曹叔叔谈。”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罢了。” 张嵘微微摇头，正色说：“这个月月底前，我就把剧本搞定，争取9月中旬左右，就让第二部戏开机！” “你别这么冲动。” 霞姐见他认真，赶忙劝他：“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让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其实曹总那个人还是不错的，挺通情达理，这事儿好好和他说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我这不是冲动，我早就有计划开第二部戏了，只是因为这事儿稍微提前了点罢了。” 张嵘微微扬起头来，眼神在前方的车灯映照下，熠熠生辉，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不是都觉得佳琪跟了我，会被我拖累么？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一个顶级ip是怎么诞生的！” “什么ip啊？” 谢佳琪好奇问：“就是你打算开的新戏吗？是什么题材？” “等我把剧本写完你就知道了。” 张嵘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我会让你变成最耀眼的明星。” 蹙了蹙鼻子，谢佳琪笑着问：“那我在故事里叫什么名字呀？” “聂小倩！” “聂小倩？” 谢佳琪重复了一遍，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点普通……” “是有点普通。” 张嵘笑着说：“但等咱们的戏上映后，这个名字就一点也不普通了，它会和你一起，成为所有人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叮铃铃！ 快信语音通话铃声响起。 张嵘拿起手机，却发现是酷猫的李妙音打来的。 霞姐这几天接了她很多电话了，看来她是等不及了，居然直接打到了张嵘这边。 接通语音，张嵘沉声开口：“喂？李总你好。” “张先生你好，我是李妙音。” 听到语音通话接通，李妙音明显松了一口气，赶忙问：“不好意思突然打语音过来，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你说。”张嵘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也没有打断她。 “是这样的。” 李妙音解释：“不知道霞姐那边有没有跟你说过，经过我们公司技术组的核查，在之前毕业季活动之中，一些数据的确有异常的情况出现。 您在那次活动中的排名因此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对此我们深表歉意，我们也愿意就您蒙受的损失进行赔偿。 如果按照真实的数据排名，您应该是那次活动的优胜者，但我们的数据监测系统数据记录不可逆，所以最终的结果没有办法更改。 不过我们一定会对此做出补偿，我们可以和您签订补充条款，利用多渠道推荐，顶级资源曝光，来力保您进入到今年的酷猫年度十大歌手的名单里。 您应该有所耳闻，我们酷猫的年度十大歌手，含金量还是比较高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歉意和补偿呢？” 一直静静等她说完，张嵘才平静开口：“所以，你们还是不打算道歉，对吗？” 李妙音心中一紧赶忙解释：“对于您所遭受的影响和伤害，我们真的感到万分的抱歉，我们也愿意对您进行赔偿……” “你们？” 张嵘这次打断了她，问：“是你还是你们？” 李妙音迟疑回答：“是……我。” “你能代表酷猫公司吗？” 张嵘平静反问。 “我……不能。” 李妙音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 “所以咯。” 张嵘平静说：“我的要求一直都很清楚，公开道歉，你上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这就是我的要求，公开道歉，就这么简单。” “张先生……” 李妙音急了：“我们是真的诚心诚意的想要向您致歉赔偿的……这样吧！要不您开个数！我现在就向公司申请！” “呵呵！” 张嵘轻轻笑出了声：“开个数儿？李总你该不会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吧？” “你不妨验证一下呢？” 李妙音豁出去了，今天这事儿她必须解决了。 “那好吧！” 张嵘平静开口：“那就……一百五十六个亿好了。” “什么？” 李妙音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百五十六个亿，我的普通话应该很标准吧？” 张嵘笑着说：“你们公司的市值，你应该很熟悉。” “你这是在欺负人！” 李妙音顿时就有点火了。 “是你提出想用钱解决这问题的啊？我开价了，你嫌贵了？” 张嵘语气调侃：“你不是说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么？你们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穷了。” “张先生……你别太过分了！” 李妙音压着怒火。 “我过分？” 张嵘的声音霎时间冷了下来：“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搞我，现在反过头来说我过分？ 我好言好语的跟你们谈了一个月了，还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真以为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生意，所有事儿都能当买卖谈吗？ 收起你们这副可怜的商人嘴脸吧！ 李总，我现在正式的告知你方，限期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我看不到酷猫加盖公章的正式道歉声明，你们行业老大的位置，就别想再坐了！ 这话是我说的！你可以把录音拿去给唐骏听！ 我能捧红李雨辰和齐玉珍，我就能捧红更多人！ 打我一巴掌，给点钱就想让我把气憋回去？做梦！ 钱我自己能挣！但要是靠丢脸挣的钱，再多也都是窝囊钱，老子不稀罕要！ 记住！就三天！ 如果逾期，你们后果自负！” 第一百六十二章 魔鬼中的天使 张嵘挂了电话，面色重回平静。 霞姐从后视镜望了他一眼，问：“真要撕破脸啊？” “我没时间再跟他们耗了。” 张嵘摇摇头：“不给他们动点真格的，他们是不会知道疼的。” 顿了下，他问：“霞姐，你那边可以给找好的歌手通知了，排个日期，尽量在三天里把他们搞定，下部戏还等钱用呢！” …… 李妙音挂了电话，在办公室坐了好久，胸膛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这个影子哥也太一根筋了吧？就这么认死理吗？ 那可是年度十大歌手哎！又有排面，又能赚钱，它不香吗？为什么非要个道歉不可呢？ 真是年轻气盛！ 暗自生了半天的气，她终究还是无奈起身，准备去跟唐总汇报情况。 她已经尽力了，可影子哥态度坚决，她也没办法强逼着人家接受条件吧？ 得知了她沟通的情况，唐骏被气笑了。 居然给酷猫下最后通牒？ 这是要向酷猫宣战吗？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却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心中早有心理准备。 “如果是这个结果，那就没得谈了。” 唐骏叹息吩咐：“准备打吧！” “和谁打？” 李妙音下意识的问了句，才明白他的意思：“和天下音乐打吗？” “嗯。” 唐骏表情严肃：“他的打法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借天下音乐的刀，来杀酷猫。 而天下音乐也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咱们动手。 只要挺过这一波，把天下音乐打回去，这小子就没什么戏可唱了。” 说罢，他沉思半晌，拿起手机给运营部现任部长郭翔宇发了条信息，把他叫了过来。 待郭翔宇到场后，唐骏向他和李妙音两人吩咐：“给你们三天时间，策划一个活动，主要目的是吸引流量，沉淀用户。 这次活动预算，没有上限！要求只有两个，给我把日活推上去！把天下音乐给我干下去！” …… 天下音乐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坦。 借着《野蛮女友》的热播，天下音乐紧急推出了一波活动，成功的抓住了机会，留下了不少用户，一连几天的日活都超过了五千万。 陆杋也伺机再一次向夏进提起了挖影子哥的想法。 相较于上一次的态度坚决，夏进这次可以说是真香了。 这次他并没有拒绝，而是让陆杋找技术部要数据，拿去找财务部核算，看看需要多少时间能收回成本。 另一边，他也让运营部着手策划回馈新老用户的暑期特惠活动，联络各方渠道，准备抓住机会，对酷猫发起挑战。 当了这么多年小弟，也是时候掰掰腕子了，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齐，天下音乐未必没机会坐坐老大的位置。 多说无益，干就完事儿了！ …… “哎呀！又错了。” 谢佳琪甩了甩手腕，冲录音棚外的苏广达抱了抱拳，歉意表示：“再来一遍吧！” 已经向谢佳琪坦白了自己影子哥的身份，张嵘索性就把她拉来给自己当乐手了。 她的钢琴弹得很好，刚好给自己的新歌做伴奏。 霞姐已经把沟通好的五个歌手的信息资料以及对歌曲的要求、建议统统交给了张嵘。 昨晚和今天上午，他也和那五个歌手取得了联系，沟通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这三天里，他要做出五首歌的小样，难度不小。 好在有谢佳琪帮忙，两人分工合作，倒也颇为默契。 “好，再来一遍啊！重音要砸下去，用点力。” 苏广达在外面指导着，张嵘在一旁旁观。 有达哥在，小样录制的时间大大加快了许多，也不用找其他乐手了，非常方便。 “好！这遍可以了！” 苏广达将这一遍的录音重放，和张嵘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可以了。” 张嵘满意点头。 小样而已，只要节奏准确，没有走音就可以了。 他们赶时间，也顾不了那么多。 “好，那你进棚吧！我这一会儿就好。” 苏广达开始整理伴奏音轨，准备第一首歌的录制。 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伴奏整理好了。 张嵘早已轻车熟路，和他手势沟通了一番，就开始录制了。 耳机中传来伴奏，张嵘站在话筒前，轻声开唱。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 “会不会比较睡得着，” “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监牢，” “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 …… 谢佳琪戴着监听耳机，站在监听室玻璃前，看着里面认真录歌的张嵘，眼中满是崇拜和迷恋。 虽然知道张嵘就是影子哥，但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张嵘唱歌的样子。 他唱歌的时候，全身都在发光！ 我男朋友好帅啊！ 谢佳琪在心中呻吟，她很想大声告诉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幸福。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 听着耳机中传来的歌声，谢佳琪心中如同有一阵阵电流穿过，酥酥麻麻。 为什么他总是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呢？ 难道这就是天才吗？ 她是亲眼看到张嵘坐在桌旁，一边思索，一边用纸笔写作，不到半个小时，就写出了这首歌的。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谢佳琪也是个天才，她自从出道以来，就顶着天才小演员的称号。 可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比同龄人早熟些，理解能力也强些，导演给她讲戏的时候，她比较容易听得懂。 但论起天才来说，她还真没觉得自己是天才。 不过，今天她算是见到了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的了。 别人可能一辈子都写不出的好歌，张嵘居然像吃饭喝水一样就随手写就了。 而且不止这一首！ 这让谢佳琪都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演戏演得这么好，唱歌也好听，创作能力还这么强，最主要的是，长得还这么帅，这还让不让别的男人活了？ 但谢佳琪转念一想，不禁又开心了起来。 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她的男朋友，哈哈！ 那么多人都喜欢的他，居然专属于她，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吗？ 听着张嵘的歌声，谢佳琪捂着发烫的脸，眼睛都快钻进玻璃里去了。 怎么办？我太喜欢他啦！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天赚五百万 一连三天，张嵘、谢佳琪和苏广达都窝在录音棚里没有出来。 而在这三天里，苏广达也亲眼见证了五首质量绝佳的好歌如同流水线一般出炉。 即便是在这行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自以为见多识广的他，都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那么多歌手梦寐以求的好歌，在张嵘这里，居然真的像下蛋一样，一首接着一首，三天就撺掇出五首来！ 而且看张嵘游刃有余的样子，苏广达很怀疑，只要时间给够，要多少首他都弄得出来！ 将最后一首歌发了出去，张嵘随即瘫坐在了椅子上。 忙了三天，他已经被榨干了。 现在的他急需补充营养。 当然，被榨干的只是精力。 他的病主要表征就是饿得快，吃得多，还不长肉。 为了赶最后一首歌，他差不多有七八个小时没吃饭了。 忙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一停下来，他就开始心慌了起来。 赶忙让达哥驱车带着他去往最近的一家开封菜，买了一堆外卖回来，一通狼吞虎咽，他才算是缓过神来。 谢佳琪在一旁看得口水直流，但却不敢动口。 这些食物都是高热量的油炸食品，她要保持身材，还是不敢碰的。 听着张嵘咔嚓咔嚓啃得香甜，她索性别过脸去，将耳机塞进耳孔，隔绝了视觉和听觉，躲避油炸食品的诱惑。 在手机中翻找了下，她找到了一组文件，点击了播放。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 “会不会比较睡得着，” …… 歌词有点偏阴郁，但为什么这么好听呢？ 她的手机中下载了这三天录制出的五首小样，每一首她都喜欢到不行。 《魔鬼中的天使》 《走着走着就散了》 《不分手的恋爱》 《王妃》 《洋葱》 文件夹中，五首小样依次排列。 在不久后，它们将会被五个歌手唱响，但第一个听到它们的，是她。 上次录《ibelieve》的时候，也很赶时间，她还要负责唱，录得很紧张，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录完后她只觉得如释重负，却并不想再有下次了。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任务比上次重得多，但她却录得乐在其中，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这三天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张嵘的另一面，并为之深深迷醉。 当张嵘看着她唱着“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时，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张嵘一层一层剥开了防御，被他偷走了心。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张嵘唱歌的时候，甚至在幻想，如果就这样度过一生，貌似也不错。 吃饱喝足，张嵘长舒了口气，满足的躺回了椅背上，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忽然，他看向谢佳琪，探手将她一把搂了过来。 惊呼着被他搂入怀中，紧接着就是雨点般落下的亲吻，亲得她满脸都是油。 “哈哈哈！” 张嵘得意大笑着。 这才对嘛！ 现在他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对。 打闹了一会儿，霞姐打来了电话，她已经收到了五位歌手经纪人的回复，表示小样已经收到了，而且对质量很满意，这几天就会把尾款打过来。 这样一来，被《野蛮女友》榨干的公司账户总算又能鼓起来一些了。 票房分成要等到电影下映以后，暂时还拿不到。 如果他想尽快启动下部戏，这笔钱就能起大作用了。 影子哥现在写歌的市场价都在一百万以上，这五首歌又给他带来了五百多万的进账。 三天赚五百万，他顿时感觉又干劲十足了起来。 对了，已经三天了，超过他给酷猫的最后通牒时间了。 不出他预料，酷猫那边还是没有动静，选择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应对策略。 张嵘也没有客气，直接向霞姐表示，启动计划方案，进行反击。 与此同时，天下音乐和酷猫音乐也先后上线了暑期回馈的活动，声势浩大。 两家无一例外，都选择了降价促销的方式作为主打宣传手段。 不同的是，酷猫音乐出台了一系列奖励丰厚的每日打卡，每日签到，以及邀请好友得奖励之类的方式来吸引新老用户，奖励颇为丰厚。 而天下音乐则采用了抽奖作为主要奖励方式，但却调高了中奖率，基本上每个用户在十次抽奖里都能拿到最少10块的话费。 有些运气好的甚至一次就抽到了手机或者平板电脑的大奖！ 两种模式各有各的优势，有些用户在两边轮流薅羊毛，玩得不亦乐乎。 但只要他们登陆app，就算是为两家平台贡献了日活流量和用户时长，也算是等价交换。 在力度极大的活动刺激之下，两家音乐app的日活数据都开始快速攀升了起来。 行业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过架了，这次酷猫和天下音乐大战，其他平台也能跟着蹭一波流量，捡些汤汤水水，倒也忙得热火朝天。 酷猫毕竟当了这么多年老大，底蕴还是比较厚的，打了几天，天下音乐一笔笔的真金白银花出去，可日活量始终都差几百万，死活追不上来。 于是乎，天下音乐跟着又打出了一张牌，却是和酷猫上次搞的很像的一次歌手入驻活动。 这次入驻天下的歌手质量颇高，不仅有一线歌手骆家佳，还有曾经一代人大学生记忆中的老牌网红歌手常欣怡，实力唱将陶涛，王子乐队的主唱滕子英，新晋小鲜肉孟蓝等等知名艺人，吸引力十足。 然而，这还不是重点。 让酷猫气歪了鼻子的是，在活动宣传界面上，上面五位歌手的头像图标下面，都用了一条直线连接了一个黑色的问号头像。 而问号头像下方的名字，赫然是影子哥！ 酷猫的运营团队很想指责对方犯规，想告影子哥违反合同。 但天下音乐的活动界面里写得清楚，影子哥的头像之所以会出现，只是因为，上面那五位歌手将会各自发布一首新歌，而这五首新歌，全都出自影子哥之手！ 天下音乐这是打了个擦边球，按理说创作人的信息一般不会被当做宣传素材放进宣传文案里。 对于一些歌手而言，甚至还很避讳这样的事。 但影子哥不一样，他不仅是创作人，还是一位风头正劲的歌手，更是酷猫旗下的歌手。 没有什么比把他的名字亮出来，更能让酷猫恶心的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引流 酷猫当然觉得很恶心，唐骏甚至气得摔了个杯子。 他想到了影子哥会帮天下音乐打酷猫，但没想到影子哥会一下拿出五首歌来。 这家伙是搞批发的吗？怎么成批的往外甩歌？ 不过他好像从出道开始就挺高产的，刚在斗音出道的时候，半个月就发了三首歌。 当初签下他的时候，唐骏也是看中了他的这点。 可当这种高产放在了对付自己身上，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既然影子哥这边已经亮明了车马，唐骏也不会客气。 他马上让公司法务部准备诉状，去法院起诉天下音乐侵权，起诉影子哥违约。 官司虽然不一定能赢，但也算是反击的一种手段。 天下音乐将歌手入驻的活动日期放在了20号，而这一天，也刚好是新一期《好好学习》播出的时间。 时间过得飞快，在两方对垒激战之下，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20号。 …… 何美下班已经是九点半了，回家洗洗漱漱十点半，她便敷着面膜上了床。 霍猛玩着手机在床上等她，待她上了床后，便伸手拿过了小桌子，放在了两人中间。 小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里已经缓冲好了最新一期的《好好学习》。 自从上周看过《我的野蛮女友》后，他们俩就成了张嵘和谢佳琪的粉丝。 虽然不是那种狂热的死忠粉，但也开始热衷于寻找搜集两人的作品，一起观看。 相较于粉上张嵘和谢佳琪的时间，他们看《好好学习》的时间可长得多了，从上学时就一直在看，是节目的忠实观众。 三天前，他们看到了最新一期《好好学习》的预告，得知了张嵘和谢佳琪会在新一期的《好好学习》中出现，就一直期待到了今天。 “开始吧！” 何美伸手按下空格键，节目开始播放。 弹幕来袭，这一期的弹幕貌似格外多些。 “哥哥我来了！” “小博好帅！” “为我女神佳琪而来。” “我的野蛮女友在哪里？” “刚看过电影，来追综艺。” “抓鸭子！” …… 节目播放，几位主持人做着开场白，聊着各自喜欢的电影，很快就将话题带到了主题上。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张嵘和谢佳琪的身影从舞台后方出现，大方向舞台前走来。 “哇！” 何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将面膜崩开了一块，赶忙用手捋着，一边含糊的用胳膊杵着身旁的霍猛，木着表情尖叫：“好帅啊！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 霍猛躲开胳膊，看着屏幕里光彩夺目的张嵘，忍不住嘀咕：“长得跟个女人似的……” 何美没听到他的嘀咕，她的注意力都被屏幕上的张嵘吸引了。 《好好学习》的节目组摄像头向来有娱乐圈照妖镜的美名，和央视有的一拼。 很多以颜值着称，宣传照美到爆的艺人明星，上了这个节目，往往都会被打回原形。 但此刻屏幕上的张嵘和谢佳琪的颜值，却没有一点崩的迹象，反而在一旁主持人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惊艳。 主持人团队中，小鹤和小博向来也是以颜值着称的，但和张嵘站在一起，却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起来。 而谢佳琪站在他身旁，却也并没有半点被压制的感觉，反而相得益彰，如同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何美拍了拍霍猛，问：“你说他们两个人现实中会不会也在一起了？” “我感觉有可能。” 霍猛看着屏幕中的两个人，一本正经的分析着他们的身体语言：“在心理学里，身体周围一米的空间是属于比较私人的区域，一般只有比较亲密的人，才能靠近。 而且你看谢佳琪一直扶着张嵘，到地方了也没松手，这说明她并不排斥和张嵘有身体接触，我判断，他们肯定有事儿，起码也是互相有好感。” 何美斜眼瞅着他：“切！说得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嘛！” 霍猛不服气的反驳了句，跟着忽然看到了一条弹幕，赶忙指着弹幕冲何美喊：“你看！有弹幕说他们官宣了！” “真的假的？” 何美看着屏幕中飘过的弹幕，疑惑嘀咕：“是cp粉在带节奏吧？” “你看！又一条！” 霍猛指着屏幕：“你看！前方高能，18分57秒！” “快进一下呢？” 何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赶忙催促他。 霍猛移动鼠标，将视频快进到了弹幕提醒的时间段。 画面一闪，切换到了张嵘和谢佳琪的半身特写。 只见画面中，张嵘握着谢佳琪的手，如同刚从电影中走出的阿牛和宋明熙本人一样。 “我想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他将谢佳琪的手举到半空，加大了声音，冲着镜头微笑说：“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节目中的尖叫声顿时爆发开来，舞台上的主持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何美转过脸来，白色的面膜下是一脸呆滞的表情。 她和同样懵逼了的霍猛对视了半晌，忽然尖叫了起来。 霍猛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提醒她：“当心隔壁投诉。” 何美一把扯掉了面膜，涨红着脸，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兴奋低喊：“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天呐！居然在节目上官宣了！我的妈呀！” 霍猛也不由惊讶感叹：“是啊！他们胆子还挺大，他们这些艺人不是都不让谈恋爱的么？” “啊！我要甜死了！” 何美兴奋的抓着他的头发，抱着他的脑袋晃来晃去，发泄着自己的激动之情。 “哎呀！别！你松手！” 霍猛惨叫着，龇牙咧嘴。 此刻，像何美一样激动的观众不在少数。 大家都见惯了娱乐圈里的明星们谈个恋爱还扭扭捏捏，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样子。 仿佛明星谈恋爱都像是见不得光的事儿，还得狗仔偷拍，记者质问，才会不情愿的公布出来。 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对明星情侣，直接在电视节目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官宣了恋情，这让许多吃瓜群众瞬间被塞了一嘴的瓜和狗粮。 张嵘和谢佳琪官宣恋情的话题迅速上了微客热搜，各地销售渐缓的《野蛮女友》也再次迎来了一波小高峰。 而一大批流量也开始顺着《ibelieve》涌入到了天下音乐里，天下音乐的日活迅速暴涨！ 第一百六十五章 影子哥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20号凌晨0点，天下音乐的歌手入驻活动就随之上线了。 骆家佳、常欣怡、孟蓝、滕子英和陶涛准时将各自录制好的新作品上传到了天下音乐app里，各自的后台当中。 经过前几天大力度的活动推广，天下音乐的日活流量已经稳定在了五千万以上，而且用户时长有了相当大的提升，用户粘性大大增加。 由于这次歌手入驻活动中，歌手质量过硬，还有一次拿出五首歌的影子哥作为噱头，这次的活动关注度相当高，用户们都对影子哥的五首歌很感兴趣。 毕竟影子哥已经通过自己的作品证明，影子哥出品，必属精品！ 今天对于影子哥的粉丝而言，更是如同过节一般。 贴吧、粉丝群、超话团等圈子里，随处可见兴致勃勃讨论影子哥的新歌是什么风格的粉丝。 虽然对于影子哥的高产有了充分的准备，但对于他像批发啤酒一样，一拎出来就是五首歌的豪爽，粉丝很还是有点被惊到了。 但更多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还有什么比一次性听到偶像五首新歌更让粉丝开心的事呢？ 因此，早在19号晚上，许多粉丝们就开始登陆了天下音乐，打算在第一时间听到影子哥的作品了。 小爱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sc音乐学院的大一新生，也是影子哥的第1314个粉丝。 她当初在关注影子哥的时候，发现这个粉丝数很有意思，就截图保存了下来，现在已经成为她的手机屏保了。 作为从一开始就关注到影子哥的老粉，她也算是亲眼目睹着影子哥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用户，一路迅速发展，成为斗音千万级的播主，再被酷猫签约，成为正式歌手，继而捧红了李雨辰和齐玉珍，成为了一位全才音乐人的全部历程。 从听到影子哥的第一首歌起，她就被他独特的才华魅力所惊艳到了。 影子哥所有的歌她都会唱，每一首新歌，她都会第一时间收听。 在她看来，影子哥就是她心目中最优秀的音乐人，没有之一！ 他的才华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枯竭一般，每一次都能给她带来惊喜。 尤其是那首《最初的梦想》，她听了不下一百遍，但每次听的时候，都还会被深深感动。 20号0点，她专程定了闹钟，只为了提醒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听到影子哥的新作品。 她原本担心自己会睡着，但怀揣着兴奋的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睡意，提前就关闭了闹钟，进入了天下音乐。 她已经提前关注了影子哥为之写歌的那五位歌手，0点一过，就开始刷新他们的后台界面。 00:01的时候，她成功的在骆家佳的后台刷到了一首挂着“new”字样的新歌，歌名叫做《魔鬼中的天使》，心中不由一喜。 魔鬼中的天使？好奇怪的名字，不过倒是很契合骆家佳的气质，她不就是以风格独特着称的吗？ 来不及多想，她赶忙戴上耳机，轻轻点击了播放。 跃动着，带着淡淡哀伤气息的钢琴和弦声混着钢弦吉他响起，在第一秒就抓住了她的耳朵。 一首歌听完，小爱舒了口气，让心中的纠结和黯然疏散了些许。 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吧？ 骆家佳略显沙哑的声线把歌词中那种心痛到难以言喻的感觉演绎得无比到位，如泣如诉，听完整首歌，小爱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强忍着再听一遍的冲动，她赶忙调到了常欣怡的界面。 常欣怡同样也是小爱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在她上初中的那几年特别的火，但也只是在网络上。 这几年已经很少听到她的消息了，没想到再见到她，居然是因为影子哥。 点开她的后台，小爱看到，她的新歌名叫《走着走着就散了》。 又是一首写分手的歌吗？ 和骆家佳那首歌不同，这首歌整体的编曲偏简单口水化，但同样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 口水化也有好处，常欣怡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小爱已经可以跟着哼哼出大差不差的曲调了。 整首歌听完，她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这首歌很容易火！ 常欣怡终于要出名了！ 这就是影子哥的实力吗？ 小爱的心情颇为复杂。 如果影子哥现在站在她面前，她很想拉着他质问：你真的就从来不会失手吗？你能不能写首不那么好听的歌呢？ 接下来，她又连着听了小鲜肉孟蓝的《不分手的恋爱》，实力唱将陶涛的《洋葱》，和王子乐队的《王妃》。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超高水准的歌。 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可能这就是天才吧？ 普通人拼了命都做不好的事，他只需要随便弄弄，就能达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效果。 忽然，小爱心中生出了一个突兀的想法。 影子哥真的是人吗？ 他会不会是某一个超一流水平的音乐制作团队，共同经营的一个账号呢？ 这么多牛叉的歌，真的能被一个人写出来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歌好听也就算了，就连整体风格都这么契合，就有点恐怖了。 那个小鲜肉孟蓝的歌她曾经听过一耳朵，很快就关了，感觉有些瞎胡闹。 但听了这首《不分手的恋爱》，她却有些怀疑她听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唱的歌了。 影子哥显然是结合了孟蓝自身的嘻哈基础，才写了这首歌给他的。 就这首歌而言，同样是一首难度比较低，偏口水化的歌，刚好处于孟蓝的能力范围之内。 在这首歌的洗礼下，小爱居然逐渐的忘了记忆中那个说唱尴尬的孟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清新的开朗大男孩。 她有种预感，孟蓝可能要被这首歌捧红了。 连续两首口水化的歌让小爱有些怀疑影子哥是不是为了赶工时，刻意降低了工作难度。 但紧跟着的一首《洋葱》，却瞬间让她惊为天人。 这首歌的难度相当大，低音g到c3，真假音转换技巧要求极高，在流行歌中绝对算得上第一梯队的高难度歌曲了。 一首歌听完，小爱自认为是拿不下来的。 这也就是陶涛，要是交给其他歌手来唱，恐怕得累死三个调音师。 还是陶涛这种大唱将能展现得出影子哥的真实实力啊！ 小爱为自己刚才片刻的怀疑感到羞愧，原来真正的高手是收放自如的，既写得了口水歌，也写得了高难度。 她不由好奇，影子哥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日活六千万! 和小爱一样的歌迷有很多，一连五首高质量的歌，让无数粉丝彻夜狂欢。 五首歌上线之后，数据就开始飙升，一举杀入热榜。 到了中午，五位歌手就已经霸占了整个热榜的前五名，气势无匹。 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真正站上热榜巅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影子哥！ 是他一手托起五位歌手，将他们推上了平台金字塔的塔尖！ 登上热榜之后，五位歌手都亲自给影子哥发来了信息，表示了感谢。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明白影子哥实力的强大，在拿到小样以后，这五位歌手就已经成为了影子哥的忠实粉丝了。 “只有你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 骆家佳在和张嵘通话的时候，语气一度更咽。 在天下音乐的排行榜上，她靠着一首《魔鬼中的天使》直接登顶，拿下了榜首。 但其实她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一两年来，她的事业陷入了低谷，又经历了感情的打击，正处于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 是影子哥用一首歌将她从泥沼中拉了起来，让她走出了那段阴影。 就在昨天，她已经正式起诉了离婚。 她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她要抛开过去，进入一段崭新的人生！ 其他几位歌手同样很激动，孟蓝已经开始哭着喊着要给影子哥生猴子了，虽然他没那个功能。 他熬了三年多，同组合的兄弟一个个都火了，就他还在原地蹦跶，高不成低不就的。 这次终于给他逮到了机会，一曲成名！ 还没到下午的时候，他经纪人就告诉他，已经有三个通告找上他了。 给他激动得快要疯了。 其他几位歌手的通告也如同雪花般飞了过来，听说常欣怡已经接到一个广告代言了。 不过比他们更开心的还是天下音乐的总经理夏进，他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呆在公司，盯着后台的数据。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天下音乐的日活就已经突破了三千万，而夜间的高峰期还没有到来。 夏进很有信心，在今天将天下音乐的日活推过六千万！ 影子哥果然猛啊！ 这么高质量的歌，一出手就是五首。 简直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写歌机器！ 如果他能保持这么旺盛的创作欲望和创作状态，别说五千万了，就是一个亿，夏进也要挖他过来！ 陆杋那边还没测算完数据，不过夏进已经决定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把影子哥挖过来，违约金该赔就赔，无所谓。 这可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啊！ 下午六点，进入了流量高峰期，天下音乐的日活也来到了四千五百万，正在迅速向五千万逼近。 按照这个速度，今天突破六千万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但让夏进始料未及的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开始，突然有一大波流量涌了进来，日活开始急剧攀升。 他以为数据监测系统出了问题，受到了黑客攻击，赶忙让技术人员检查。 但经过检查，数据却并没有出现问题，也没有受到恶意攻击的迹象。 经过技术人员核查，最终确认，这波流量的目标是那首《ibelieve》。 谢佳琪？《野蛮女友》？ 春夏秋冬那边又针对电影搞什么活动了吗？ 夏进不解。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状况，有人注意到了微客热搜上的消息，张嵘和谢佳琪，居然假戏真做，官宣恋情了！ 得知了真相后，夏进忍不住咂舌。 这事儿该不会和影子哥有什么关系吧？ 影子哥和酷猫的纠纷他是知道的，影子哥想借天下音乐的刀来教训酷猫，他也很清楚。 但用这种方式来帮天下音乐引流，恐怕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吧？ 影子哥和那个小鲜肉张嵘都是春夏秋冬的旗下艺人，如果是春夏秋冬要求，张嵘倒是可能会这么做。 可谢佳琪不是春夏秋冬的人啊！人家可是从来都没传过绯闻的。 而且综艺节目的录制都是有周期的，今天播的节目应该是在一周前就录好的。 这么说来，应该是谢佳琪和那个张嵘在拍戏的时候暗生情愫，假戏真做，真的在一起了。 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私定终身，然后不顾公司的规定，毅然在电视上公布了恋情。 而这一波电影和现实的联动，又带动了一波观众，开始重温《ibelieve》，从而无意间给天下音乐贡献了一波流量。 也就是说，其实一切都是巧合，运气使然。 确定了这点后，夏进大为快慰。 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啊！这还赢不了，那就真是没天理了！ 晚上十点十分，天下音乐的日活成功突破了六千万，整个公司一片沸腾。 今天，他们正在创造历史！ 夏进直接安排人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花和香槟，开始庆祝了起来。 和这边的一片欢腾不同，酷猫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已经快要一周了，真金白银的活动资金砸下去，他们不仅没有拉开和天下音乐的差距，差距反而越来越小了。 就在昨天，天下音乐的一波歌手入驻活动预热，成功的将日活拉到了五千八百万，和酷猫的差距缩减到了微乎其微的几十万。 为了应对天下音乐的歌手入驻活动，唐骏亲自出马，说动林天王发了一首单曲。 林天王原本计划是在十月份发新专辑的，但禁不住唐骏的请求，还是发了一首单曲。 但由于没有充足的预热，这首单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很多粉丝根本就没发现林天王发了新单曲。 因此，酷猫打算靠林天王的单曲来狙击天下音乐的计划也没能成功，一天下来，不但没有抢到天下音乐的流量，反倒流失了不少日活，到了晚上十点，日活也才刚过五千万。 唐骏同样守在公司，盯着后台的数据，亲自监战。 一整天下来，他粒米未进，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饥饿，因为沉重的压力已经填满了他的心。 “唐总！” 运营部的郭翔宇部长挂了电话，冲唐骏汇报：“天下音乐那边的日活……破六千万了！” 唐骏握着新茶杯的手霎时间攥得惨白，如同他的面色一般。 半晌后，他才沉重的点了点头，轻飘飘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说罢，他缓缓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的身形有些佝偻，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第一百六十七章 酷猫的道歉! 站在走廊的窗台前，唐骏看着窗外的夜景，眼中一片迷茫。 他手中的茶杯被他拧开了盖子，却没有送到嘴边，只是任由它蒸汽升腾。 “唐总。” 李妙音来到了他身后，面色复杂。 唐骏愣愣出神，没有听到，李妙音又叫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向她。 “怎么了？” 唐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您一天没吃东西了……” 李妙音迟疑说：“工作归工作，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说的对。” 唐骏苦笑着点了点头：“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了，中午的外卖还在吗？” “我帮您订了份新的。” 李妙音拿起手机看了眼：“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 “不用了，就吃中午那份吧！别浪费。” 唐骏往隔壁会议室走去，中午大家都是在这边吃饭的。 在墙角找到中午那份已经凉了的外卖，他坐在会议桌前，打开包装，大口吃了起来。 或许是吃得太急，他忽然被呛到，大口咳嗽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 李妙音赶忙去饮水机处接了杯温水，给他送了过来。 喝了口水，唐骏止住了咳嗽，长舒了口气。 放下筷子，他擦了擦嘴，冲李妙音吩咐：“你去拟一份道歉声明吧！以公司的口吻。” 李妙音一愣，跟着低声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 资本的反应远比市场更快，就在天下音乐的日活超过了酷猫的第二天，酷猫的股价迅速开始下跌。 股价的波动马上引起了集团公司的注意，唐总没有参加晨会，据说被董事长骂了整整一个上午。 下午上班，唐骏才通知了高层领导上楼开会，随即，宣传部就收到了一份加盖了公司公章的道歉声明，要求他们尽快发布，同时做好今晚加班的准备。 下午三点整，酷猫在自家的官方网站，和微客上的官方账号中，同步发表了一份道歉声明。 随着网友们在微客上刷到这则道歉声明，便迅速在网友间引起了轰动。 酷猫道歉了？还是对一个歌手？甚至还加盖了公章？ 居然这么正式？正式到了严谨的地步？ 从酷猫创立至今，做出这么正式的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因为一些重大的事故。 像这样专门向一个歌手发表声明进行道歉则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网友们很快从道歉声明的内容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在六月上旬，酷猫搞了一次毕业季歌手入驻活动，因为公司内部有人对数据监测系统动了手脚，修改了一项参数，导致数据出了差错，让原本该是活动亚军的韩茜数据飙升，超过了影子哥，拿到了那次活动的冠军。 这份声明就是酷猫针对那次的数据异常，对签约歌手影子哥进行正式道歉的凭证。 这份声明一出来，顿时在网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网友们一片哗然。 酷猫音乐的口碑在业内向来是非常好的，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套数据监测系统。 这套系统以绝对的公正性获得了业内人士的一致认可，也成为了酷猫音乐企业形象的重要基石。 许多酷猫用户也是因为酷猫向来坚持数据的公开透明，保持独立公正，才将其称为业界良心的。 但现在，行业的良心坏了。 这让无数酷猫用户失望无比。 虽然在道歉声明中，酷猫公司将责任都推到了原本的运营部部长杜立升的身上，但这根本无法说服广大用户。 网友们很快就在杜立升的微客里找到了证据，人家杜立升早在六月底就已经从酷猫公司离职了！ 更让用户们生气的是酷猫官方账号里在六月下旬发布的一则声明，在那则声明里，酷猫官方义正言辞的指责了当时发现了数据异常的影子哥粉丝，振振有词的表示那些都是不实消息。 而且在声明中，公司还吹嘘了一番自己数据监测系统，说绝对不会有问题，公开透明，最后还不忘威胁人家，说要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而现在两则声明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讽刺了。 很多用户都记得当时自己不清楚具体情况，还以为是竞争对手在搞酷猫，为此还帮酷猫说话，发微客骂过其他音乐平台。 现在看起来，用户们也变成了帮凶，帮着平台迫害了一位无辜的歌手。 这让很多用户出离了愤怒。 我那么相信你酷猫，你居然干出这种事？ 最愤怒的当然还是影子哥的粉丝，在看到这则声明后，所有和影子哥相关的贴吧、超话团、粉丝群里都出现了战斗帖，粉丝们义愤填膺。 上次因为酷猫公司的一纸声明，他们组织起的攻势很快就被打散了，很多粉丝也对事件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因为酷猫音乐在行业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如果数据监测系统会出错，为什么之前不出错，偏偏到了影子哥这里就出错了？ 因此，很多粉丝都放弃了努力，只剩下一些真爱粉还在每天打卡，要帮影子哥讨回一个公道。 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事情一直都没有进展，很多真爱粉都开始放弃了，剩下的真爱粉们也越来越难以坚持，开始怀疑继续坚持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 但老天开眼，酷猫的这则致歉声明证明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并不是在无理取闹，他们是在寻求公正！ 而中途放弃的粉丝们在看到这则声明后，也被羞愧激起了愤怒。 原来酷猫真的干了这样的脏事儿，坑了影子哥！ 于是乎愤怒的粉丝和用户们攻陷了酷猫的微客账号评论区，各大媒体注意到了情况，也纷纷开始跟进报道。 紧跟着，者也、今日热点、斗音、迅手等各大社交平台上也纷纷出现了相关话题，各个自媒体大v随之跟风报道，蹭着热度，吸引流量。 而酷猫和影子哥的名字也被放在一起，随之冲上了微客热搜榜和话题榜的双料no.1。 很多用户开始自发的在各大应用中心里，给酷猫音乐刷着一星的评分。 受此影响，酷猫的股价也再次下挫，损失了数千万的市值。 正所谓得志猫儿胜过虎，落坡的凤凰不如鸡，酷猫风光多年，却没想到，会在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歌手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第一百六十八章 唐骏亲自致歉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亏我还为了诚诚哥哥开了一年的会员，诚诚哥哥一直不温不火，肯定是因为你们系统的问题！” “我昨天还给同学说，让他把天下音乐卸载了下酷猫，说你们是所有音乐平台里最有口碑的一个，结果今天你们就爆出这样的事，算我瞎了眼！”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哥哥说得真对！” “虽然我也对酷猫很失望，但既然能出面向一个歌手道歉，不得不说，酷猫还是有点担当的。” “呦！这就有水军出来洗地啦？就这还叫有担当？有担当六月份的时候怎么会发那则声明威胁歌手粉丝？有担当怎么拖了两个月，都一直不发声？” “我寻思这事儿也不是酷猫的错吧？声明里不是说了吗？是那个运营部总监私自篡改数据的吗？” “哈哈！水军能带点脑子吗？酷猫的数据监测系统只有高层领导有权限，如果没有高层授意，那个小总监哪来的权限改数据？” …… 在酷猫微客账号的评论区里，各种言论纷杂，一片混乱。 但酷猫的管理人员却始终没有关闭评论区，任由网友和粉丝们发泄着情绪。 在发布声明之前，唐骏就让宣传部预演了一下事情的走向，用户和粉丝这样的反应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只不过强烈了好几倍。 唐骏是做市场公关起家的，他对于危机处理是有一套的。 之所以会闹成今天这种局面，是他一直在小瞧影子哥能力和影响力的缘故。 如果他早知道影子哥能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酷猫拉下马，他早在影子哥提出道歉的时候，就安排发表声明了。 那个时候，酷猫和影子哥的关系还没这么僵，转圜的余地还很大。 如果他能提早出面，亲自和影子哥谈一次，这件事完全可以风平浪静的解决掉。 可因为他的决策失误，最终还是酿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出了问题后，最重要的事永远只有尽快解决问题。 这件事是他的决策失误造成的，也只能由他来解决。 酷猫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发布道歉声明已经是极限了，之后无论再有什么情况，酷猫都不可能再做出任何回应。 剩下的事，只有他来亲自出面，才能有解决的希望。 在道歉声明发布过后的一个小时后，唐骏在个人的微客账号上，也发布了一则道歉声明。 他以酷猫音乐执行副总裁的身份，向影子哥进行了再一次的道歉。 他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表示是因为自己御下不严，所以才被有心之人找到了机会，坑害了公司。 而且作为公司执行领导，他没有第一时间关注用户反馈的情况，而是盲目的相信了数据监测系统，导致无辜的歌手蒙受了损失和伤害，他也感到万分的抱歉。 他也表示，会督促公司技术部门恢复影子哥的真实数据，恢复他的名誉，并且也会对他进行赔偿。 跟着，他又做了一番保证，表示自己会更加努力工作，避免类似的事再发生之类的，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他的道歉声明很快就被转载到了酷猫官方账号的评论区下方。 作为私人账号，他的措辞比较口语化，文字也比较诚恳，而且通篇都是用手写的，态度显得十分端正，为他加了不少的印象分。 很快就有人开始帮他说起了话，认为影子哥的粉丝太过咄咄逼人，人家已经道过歉了，非要揪着错误不放。 这属于道德绑架的说法，影子哥的粉丝自然不吃这一套，马上就和那些人争论了起来。 那些带节奏的人都是唐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造势，打乱节奏。 虽然不至于骂赢影子哥的粉丝，但只要能让舆论不要一边倒的指责酷猫，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一番举措自然也看在了张嵘的眼里，他也在关注着这次的道歉事件。 唐骏的这一番连消带打，也算是危机公关里的标准连招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唐骏接下来应该是要联系他了。 叮铃！ 他刚想到这里，唐骏的语音通话就打过来了。 唐骏是今天早上加了他的快信的，看到提示的时候，张嵘就知道，酷猫的事儿今天估计会有眉目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酷猫就发了道歉声明，开启了道歉模式。 拿起手机，张嵘随手接通了语音通话。 “喂？请问是影子哥张先生吗？” 唐骏的语气很客气。 “是我。” 张嵘平静回答。 “你好你好，我是酷猫的执行副总裁，我叫唐骏。” 唐骏陪笑开口问：“是这样的张先生，您可能知道我打电话来的目的，我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向您道一声歉，对不起！ 作为酷猫的执行副总裁，发生这样的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因为太多的解释就是掩饰，错了就是错了。 为了向您表达我公司真诚的歉意，我已经督促公司发布了对您的道歉声明，并且也以个人的名义向您做出了道歉，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这两则道歉声明？” “看到了。” 张嵘轻描淡写的说：“虽然还是有推脱责任的嫌疑，但终归还是一份正式的道歉，只不过晚了两个月。”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是很满意，唐骏一股火差点没憋住。 但他好歹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养气功夫还是有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来，态度反而愈发的诚恳了起来。 “这我要再次向您道歉，对不起，因为我的失职，导致了您遭受了这两个月的不白之冤，我公司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 唐骏的语气格外的诚恳，他感觉自己求婚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嗯，这态度才像话嘛！” 张嵘点了点头，淡然说：“我不是个喜欢欺负人的人，但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儿，我是个讲理的人，在这事儿上，我还是很喜欢较真的。” “应该的。” 唐骏陪笑：“就得有您这样认真的人，才能帮助我们进步啊！我得代表酷猫音乐，感谢您的较真才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卖唐骏一个面子 “这还像句人话。” 张嵘从鼻孔中哼笑了声。 “那您是原谅我们了？” 唐骏试探询问。 “着什么急？” 张嵘皱眉问：“我受了两个月的委屈，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应该的！应该的！” 唐骏赶忙附和。 但紧跟着，他迟疑了下，陪笑诉苦：“您受了委屈，怎么数落我们都是应该的，但您有所不知，因为这两封道歉声明，我们公司的股价可是跌了快有5%了，那可是好几个亿啊！” “哦？” 张嵘一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这歉不该道咯？” “那怎么可能？” 唐骏赶忙解释：“有错就要认，我们犯了错，道歉是应该的，只要您能消气，我们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 “呵呵。” 张嵘轻笑了声，没有多说。 唐骏等了片刻，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只能再度放低了声音，继续劝说：“张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换做是我，受了委屈，还被耗了这么久，肯定也会很不爽。 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再怎么说，您还是我们酷猫的签约歌手，咱们是一家人啊！我想，您肯定也只是想出口气，没想着非要和平台闹个不可开交，对吧？ 日子还得往前过，这事儿早晚得过去，咱们还是要合作的嘛！您说对吧？” “呵呵！” 张嵘笑了，跟着感慨：“唐总，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干出之前的那些事呢？” “哈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了！” 唐骏哈哈笑着说：“张先生，您放心，我以酷猫副总裁的名义向你保证，今年的年度十大歌手里，绝对会有你的名字！ 只要咱们强强联手，我敢说，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最火爆的歌手！” “好吧！” 张嵘终于松了口：“唐总你说了这么久的好话，也挺不容易，我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既然酷猫如约道歉，恢复了我的名誉，我也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你说的没错，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太好了！我就知道张先生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唐骏大喜过望，哈哈笑了起来：“真希望咱们能有机会见面，我觉得，咱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就算了，我这人不喜欢交朋友。” 张嵘摇了摇头。 “哈哈！挺好，直来直往，很潇洒！” 唐骏笑问：“其实说起来您可能不信，其实我也是您的歌迷，你那首《曾经的你》我太喜欢了，每天都听，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您的新歌啊？” “再说吧！最近没写歌的打算。” 张嵘随口答了句，便冲他说：“不好意思唐总，我有点事儿要忙。” “哦！那就不打扰了！” 唐骏知趣告辞：“如果您有新的作品，请一定联系李总，我们一定会用最大的力度为您宣传推广！您先忙，再见！” 挂了通话，张嵘扫了眼通话记录，略一沉思，便点开了霞姐的快信，发了条语音过去：“霞姐，酷猫的唐骏刚给我打电话了，还是道歉的事儿，我觉得八月底前还是把这事儿了结了比较好。 你帮我登影子哥的号做一条回应视频，就说点场面话，大体意思就是我接受道歉，希望酷猫严格自查，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之类的，看着明后天发了吧！ 这事儿我就先不管了，交给你了，我这边还得忙，先挂了。” 说罢，他便将手机放到一边，不再关注，回头继续噼啪打起字来。 就快要到月底了，他得尽快把剧本写出来，拍摄计划也得梳理个脉络出来，要忙的事还多着呢！ 和酷猫这事儿打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人家毕竟是个上市公司，道歉加赔偿已经是底线了，再继续打下去也不合适，他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就当是卖唐骏一个面子好了。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唐骏正一脸木然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双手紧攥着拳头。 今天他算是把能丢的脸丢尽了。 一个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居然要这样低三下四的去给一个歌手道歉。 他憋屈得有点想哭，但却哭不出来。 缓了半天，他才终于缓过了神。 不管怎样，他这张老脸也算没白丢，至少想要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 影子哥松了口，亲口说了最近没有写歌的打算，也就是变相向他表示，最近不会再给天下音乐写歌了。 至于影子哥自己的歌，他没有明确表示，不过只要他不再给天下音乐输送弹药，唐骏就已经很满意了。 可虽然和影子哥本人达成了和解，这事儿还没算了结，网上的那些影子哥粉丝和凑热闹的网友还得有人去安抚他们。 而这个人只能是影子哥。 唐骏没有在谈话中提及这些，不过他知道影子哥既然已经松口答应不再和酷猫为敌，就一定会履行承诺，因为这件事已经证明了影子哥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深吸了口气，唐骏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和影子哥的矛盾是这次事件的核心，解决了影子哥这边的意见，网上的舆论就没有了根基，也就好解决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给予影子哥信任。 除此之外，他能做的有限。 等待是很痛苦的事，因为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中。 由于影子哥始终没有作出回应，粉丝们更觉得他被平台逼迫，所以才不敢发声。 于是乎，很多粉丝开始发动力量卸载酷猫app，在应用商店里留差评，要让酷猫平台给出更清晰明确的回应。 而有些粉丝因为道歉声明中提到的活动数据异常，将矛头对准了活动的既得利益者，韩茜。 她是这次事件中唯一获利的人，也是她从影子哥的手里抢走了冠军的位置。 粉丝们开始涌入她的微客，让她出面回应。 但韩茜非但不回应，反而直接关闭了微客评论功能。 这一蛮横霸道的做法顿时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粉丝们，许多人开始给她发私信问她为什么要关闭评论功能，她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应该出面对整件事做出回应。 可韩茜始终置之不理，采用冷处理的方式应对。 粉丝们顿时就不愿意了，开始找到了她的东家浣溪沙。 而浣溪沙的应对态度更加坚决，直接在微客官方账号里发了条微客信息，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表示这是影子哥和平台的争执，和韩茜以及浣溪沙没有半点关系。 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和酷猫之前的态度如出一辙，粉丝们出离了愤怒，开始发动反击。 韩茜在酷猫平台里的所有歌曲的评论区都被攻占了，粉丝们刷着口号，要求韩茜解释发声。 韩茜和浣溪沙方面依旧置之不理。 这种冷处理的态度如同火上浇油，进一步加大了粉丝们的怒火，战线开始延长，逐渐向外蔓延，扩散到了梁卞的作品区。 第一百七十章 走投无路的杜立升 在网络上，交流的门槛被拉低，让人们在很多时候，不得不面对许多不必要的交流。 而网络暴力就会随之出现。 但即便是最汹涌的网络暴力，对于一种情况也无可奈何，那就是像韩茜和浣溪沙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冷处理。 网络毕竟只能影响线上，只要断了网，舆论就基本上很难有所影响了。 这种冷处理让粉丝们像是挥拳打到了空气，很是憋屈。 于是乎，愤怒的他们开始向工商局投诉浣溪沙公司恶意竞争，举报《期待》有不当得利。 而这也连带着惹到了《期待》的原创作者梁卞。 在收到自己的作品被举报的消息后，梁卞愤怒的在微客上发文指责举报者，也随之引起了影子哥粉丝的不满。 梁卞指责在网上闹事的粉丝唯恐天下不乱，到处煽风点火，分不清事态重心，牵连无辜。 而粉丝们也反驳指责他为虎作伥，是这次事件的帮凶，给作弊者写歌，道德有瑕疵，作品获得冠军名不正言不顺。 梁卞大为光火，表示《期待》能获得冠军，完全是因为质量够高，哪怕酷猫数据没出错，《期待》也一定能获得冠军。 粉丝们马上就找出了活动最后一天数据出错前的截图，数据清楚的显示，在韩茜的数据没有被篡改之前，《期待》的数据和《曾经的你》还有很大的差距。 这截图一出，梁卞的面子顿时挂不住了。 他为此用word文档写了一片对《曾经的你》的专业点评，从编曲到歌词再到唱功，挑了一大堆毛病出来。 他认为这首歌完全就是一首赶制出来的半成品，主歌歌词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但副歌的“滴滴答”实在让人莫名其妙。 而且他认为，影子哥的唱功太过普通，和很多专业歌手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完全是靠营销神秘人设才吸引了这么多拥趸。 从专业角度来看，他的点评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但他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居高临下和鄙夷的态度却惹怒了影子哥的粉丝们。 诚然，梁卞在圈内也是颇有名气的创作人，也写过好几首脍炙人口的歌，很多粉丝其实也是他的歌迷。 但这篇分析中暴露出的人品却根本匹配他如今的人气和地位。 身为一个前辈，这样不识好歹，没有担当，让很多喜欢他的粉丝颇为失望。 这件事原本和他没多大的关系，粉丝们只是想要让韩茜和浣溪沙出面发声解释一下情况，但他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急吼吼的跳了出来，吸引了大家的火力。 如果他说话公正些倒还罢了，可他偏偏气急败坏的忙着给自己的作品正名，甚至不惜专门写一篇乐评来批判影子哥，来抬高自己。 这事儿就有些过分了。 音乐的好坏不是靠嘴说的，是靠耳朵听的，发言权在听众，用得着你来教我们听歌？ 而且说话也要有凭有据才行，你说你的《期待》比影子哥的《曾经的你》强，凭什么？ 仗着自己岁数大吗？ 脸呢？ 在梁卞发布了点评的微客后，下方的评论区迅速就被愤怒的粉丝们占领了。 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一人面对这么多粉丝呢？ 梁卞没有舌战的特长，对手们也不是群儒，他没坚持多久，就败下了阵来，只能丢下一句“音乐人要靠作品说话”，就关闭了评论功能，挂起了免战牌。 这一场对局，以梁卞落败告终，粉丝们欢庆胜利，但最初的目的却并没有达到，韩茜和浣溪沙依然如同缩进壳里的王八，岿然不动。 然而，韩茜和浣溪沙并不像外界看起来那么淡定，她们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杜立升找上了门来。 酷猫的一纸道歉声明，直接斩断了杜立升的发展。 原本他已经在巨象音乐找到了工作，就职快一个月了。 但因为酷猫的一纸声明，巨象音乐直接将他炒了鱿鱼。 对自家公司的数据监测系统动手脚，这种人谁还敢用他？他的名声在行业里算是彻底的臭了。 他心有怨恨，但又不敢去找酷猫闹，只能找到了浣溪沙这边。 冤有头，债有主。 他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全都是拜浣溪沙和韩茜所赐，他要讨回自己的损失。 浣溪沙当然不会搭理他，他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就被保安赶了出去。 但杜立升不依不饶，就待在浣溪沙公司门口不走了。 他丢了工作，没了收入，还被酷猫起诉，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已经没什么好损失的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浣溪沙门口待了两天，公司领导也看不下去了，让韩茜的经纪人宝儿姐出面处理，解决这件事。 宝儿姐没办法，只得和杜立升谈了一次，想要花点钱搞定他。 但杜立升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五千万，给宝儿姐气了个半死。 杜立升摆明了态度，他的前程已经被毁了，他要给自己挣一笔养老的钱。 宝儿姐讽刺他想一口气实现财富自由，是痴人说梦。 杜立升表示自己就是要逮住蛤蟆攥出粉，如果不给钱，他就把聊天记录和电话录音公布出去，曝光浣溪沙的丑事，毁了韩茜。 宝儿姐无奈，只得向上面汇报了情况。 而浣溪沙高层的回应很果断，封口费最多只出到两百万，如果不愿意就拉倒，大不了就让韩茜休息一段时间。 宝儿姐向杜立升报出了价格，杜立升自然不会同意，两人争吵了一番，不欢而散。 杜立升再次被浣溪沙保安请出了公司。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是恼火。 浣溪沙根本就是在打发叫花子！ 他很清楚，五千万只是他喊的价格，浣溪沙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浣溪沙回的价格刚好卡在了他的心理底线上。 但他也很清楚，这只是浣溪沙的策略而已。 如果他答应了这个数字，浣溪沙肯定会使用拖字诀，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一直拖到这波舆论的风口浪尖过去。 网民的记忆是有限的，只要避开了这波风口浪尖，等到没人再关注这件事，他想再翻起什么浪花都不可能了。 到时候，主动权就回到了浣溪沙的手里，现在谈好的价码也会变得不作数，会被一砍再砍，最后随便给他三瓜俩枣，给他打发了。 这一套拖字诀他自己也用得娴熟。 但他如果不同意，也拿浣溪沙没什么办法，除非他鱼死网破，把记录公布出去，宁愿不要钱，也要让浣溪沙掉块肉。 究竟该如何选择，他陷入了纠结。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房子塌了 关注vx公.众号，看书还可领现金！ 回到宾馆里，杜立升看着昏暗低矮的屋子，心情愈发的郁闷了。 将手中的外卖放在堆满了啤酒罐和烟头的桌子上，他没有什么胃口，拿出烟盒，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低头点燃了香烟。 咔嚓！ 身下的椅子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响，杜立升一愣，紧跟着便身子一歪，往地上摔去。 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下桌子，却把桌子也拽倒了，啤酒罐和烟头撒了满身，外卖也飞了起来，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他的头上，炒面沾得满脸都是。 “艹！” 他愤怒爬起身，却又踩到了炒面，又滑倒在地。 扶着地面，他狼狈爬起身，抬起一脚就踹在了断裂的椅子上，将椅子踹得滑向了墙边，发出了咣当一声巨响。 “艹！神经病啊！” 隔壁的咣咣的砸了两下墙。 气得浑身发抖，杜立升伸手抹了把脸颊上滑落的油渍，咬牙切齿，却没再骂出声来。 来到洗手间，他在洗脸池前对着水龙头将头上的油水洗去。 没有擦头发，他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他耗不起，越耗下去，对他越没好处。 自从被酷猫开除之后，他就已经输了。 浣溪沙那边单靠他一个人，短时间里肯定是搞不定的。 宝儿姐就在赌他不敢鱼死网破，公布证据，因为那将意味着他永远也无法再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了。 但就算不公布，他难道就能混得下去了吗？ 京城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行业里也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默默的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了下，他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客。 他早已关闭了评论功能，但依然有许多网友在发私信骂他。 没有去理会那些私信，他点开创建编辑，将手机中的几张截图上传到了微信息里，跟着编辑了一段话，略一犹豫，点击了发送。 …… 徐洋是一位在校大学生，也是影子哥贴吧的小吧主之一。 作为影子哥的真爱粉，他从很早就开始关注影子哥，并且也是最早一批建立影子哥贴吧的核心人员之一。 六月初的那次活动，他在得知酷猫出现数据异常之后，也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申诉之路。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帮影子哥维权。 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一个接着一个的放弃，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在两个月的申诉之路里，他掌握了许多信息和证据，也逐渐拼凑出了整件事的轮廓。 他已经大致可以确定，这件事的主使一定是浣溪沙，因为她们公司有这个前科。 当年她们在捧天后潘慧的时候，就传出过类似的黑料，只不过后来好像被压下去了。 他推断，这一次浣溪沙很可能也是故技重施，只不过没有得逞而已。 虽然没有得逞，但浣溪沙也没有暴露自己，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酷猫平台。 可在他看来，浣溪沙和韩茜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证明整件事是由浣溪沙这边策划的。 酷猫或许是不想扩大影响，也没有把话题引到浣溪沙那边。 不过，他还是关注了那个被开除的运营部总监。 杜总监是整次事件中的关键一环，如果会有问题出现，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这边。 他的分析很准确，就在今天他刷微客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那位杜总监的账号上发布了一条最新动态，是一段恶狠狠的配文：“你们想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在配文下方，有十多张照片，都是快信聊天界面的手机截图。 心知有情况，徐洋马上点开了截图。 快速扫了眼，他马上兴奋了起来。 赶紧手脚麻利的将截图统统保存到了手机上，他才点开截图细细看了起来。 细细将截图看完，他忍不住挥拳砸了下掌心。 这是实锤啊！ 截图里是杜立升和韩茜经纪人宝儿姐的聊天截图，里面的信息十分的劲爆，原来从韩茜拿到了的全国总冠军后，宝儿姐就开始和杜立升联系，商谈推韩茜拿到年度十大歌手的事了。 截图中清晰的记载了宝儿姐和杜立升商量的手段和价码，详细无比。 也彻底的坐实了整次事件的主谋，正是韩茜的经纪公司浣溪沙！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徐洋马上来到贴吧里，编辑了一条帖子，将截图附上去，发在了贴吧里。 很快，这个帖子便被顶了起来，徐洋也联系到了吧主，给帖子加精置了顶。 看到帖子的吧友们惊讶无比，纷纷在帖子下方留言。 “我靠！实锤了！没想到真是韩茜那一窝搞的鬼！”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感觉十大歌手在他们嘴里就像是分玉米一样简单，那歌手们还争个屁啊！” “太黑暗了！就这酷猫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数据监测系统够权威？够公正？公正他奶奶个腿儿！” “我就知道是浣溪沙！当初捧潘慧的时候就这么干过，那时候还没有酷猫，他们直接收买了广播电台的节目组主任。” “这些女人是真的牛啤，胆子真大啊！” “所以说整件事都是浣溪沙在搞鬼咯？怪不得问到她们的时候，搁这儿装死人呢！原来是戳到痛点了！” “图已存，我这就去韩茜的微客下面发去，让那些傻波粉丝看看，他们嘴里的女神到底是什么德性！” “算我一个！” 实锤的证据已经送到了手中，贴吧粉丝们全体出动，开始联合其他渠道的粉丝，一起涌向了韩茜和浣溪沙的微客。 韩茜的微客评论区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被截图刷屏了，管理人员根本删不过来，而韩茜的粉丝们也看到了那些截图内容。 截图中实锤性的证据让韩茜的粉丝懵逼了，她们开始还不信，认为是p图造谣，但顺着影子哥粉丝们在截图上方顺手@出的杜立升微客点进去，她们却发现，原来这些截图都是真的。 自家偶像居然做出了这种事，韩茜的粉丝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在两家粉丝的助推下，韩茜的名字被顶上了热搜。 而许多顺着热搜榜兴冲冲赶来的韩茜粉丝，一进来就看到了刷屏的截图证据，才明白原来是自家的房子塌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酷猫损失惨重 杜立升自爆性的曝光迅速将此次事件再次引爆。 因为涉及到了酷猫数据监测系统的公正性问题，凡是在酷猫旗下的歌手，都开始关注起这次的事件来。 甚至随着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这次事件也隐约有些出圈的趋势来，很多重要的官方媒体也对这次事件进行了报道。 酷猫上下已经是一片焦头烂额，唐骏怎么也没想到，刚解决了影子哥这个大麻烦，杜立升那边就又给了老东家一刀子。 真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当初就应该听李妙音的，报警把那小子抓进去才对。 这下好了，为了揪出这小子背后的吴光宇，结果埋下这么大一颗雷。 集团总公司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帮吴光宇留面子？ 要是一开始就公事公办，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 面对着眼前愈发棘手的情况，唐骏一筹莫展，只能紧急联络后浪公司，看看能不能花钱把热搜买下去。 但咨询过后浪那边，他更加失望了。 后浪的微客热搜、话题等榜单都是运营的，这不是秘密。 但运营也是有一定规则的，话题不是说下就能下的。 一般来说，想要运营热搜上榜，那是最容易的，只需要花钱买流量，增加想要上榜内容的曝光度就可以了。 只要用户被内容吸引，主动观看内容，热度就很容易起来。 但如果想让已经上榜的话题下榜，那就难了。 后浪公司的智能算法可不是酷猫数据监测系统这样的小儿科，而是相当严密的一套运算逻辑，即便是公司的内部技术人员，也不能说改就改。 如果唐骏想把酷猫相关的热搜话题下了，那就必须要把榜上除了酷猫以外的所有话题的热度都刷上去。 只要其他话题的热度够高，就可以转移网民的注意力，从而把目标话题压下去。 但这样做的成本代价可比单买热搜高多了，尤其是在酷猫这次的话题热度这么高的情况下，想要靠运营把热度压下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硬要这么做，那要花的钱恐怕得是个天文数字！ pass了这个方案，唐骏苦思冥想，最终发现，恐怕也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这件事了。 于是乎，他马上请示了董事长，讲解了自己的计划，获得了董事长的同意。 随后，他马上找来了公司法务部和主要高层领导，开始安排对策。 首先，他让法务部马上起草诉状书，对公司前运营部总监杜立升、集团副总裁吴光宇，以及浣溪沙公司提起诉讼。 跟着，他安排宣传部再度起草了一份声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解释了一遍，同时略去一些容易引起争议的细节。 然后，他让宣传部将声明和三份诉状一起发布到官方账号上，表明态度，然后让管理部负责组织全公司员工，一起用小号在评论区控评。 他的目的是竭尽全力扭转酷猫公司的形象，坐实酷猫公司在这次事件中受害者的角色。 而这也的确是事实。 跟着，他和后浪公司取得了联系，开始帮热榜除了酷猫话题之外的前十个话题刷热度。 他不求能让酷猫话题掉出热搜，只求能让酷猫话题不要进入前十。 在他的安排下，酷猫公司开始全力运转起来。 很快，酷猫的官方账号就将声明和诉状发了出来。 一直在等着酷猫作出回应的网友们纷纷涌入，开始吃瓜。 这则声明写得十分详尽，除了一些容易引起争议的细节以外，基本上还原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紧跟着，许多账号开始在评论区里洗起地来，和依然紧追不舍的网友们争论着对错。 不过，大多数的网友，还是接受了这则声明中的事实情况。 这次事件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真正有切身相关利益的人还是在少数，大多数网友都是跟着吃瓜凑热闹的。 看过了这份声明，大多数网友都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吃瓜的欲望也就随之减轻了许多。 于是乎，很多网友留下了几行评论，按照自己的想法，分了对错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再加上酷猫有意识的买热搜控制，这次事件的热度终于开始下降了。 在酷猫员工彻夜的辛苦引导下，评论区里的网友也逐渐趋向了理智。 宣传部也趁机发表了微客，表示此次事件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真凶已经找到，酷猫作为受害者，一定会为受到影响的旗下歌手和自身讨回公道，将这件事追查到底。 这份态度总算获得了大多数粉丝们的认可，除了一些影子哥的个别极端粉丝仍在嚷嚷着要酷猫给出更为确切的赔偿条件以外，大多数歌迷粉丝都接受了酷猫给出的说法，愿意给酷猫一次机会，以观后效。 紧跟着，一直在事件中保持沉默的影子哥也终于发了斗音视频，对这次事件发表了意见。 在视频中，影子哥表示愿意接受酷猫的道歉，希望酷猫严格自查，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同时，他也感谢了粉丝们的支持和信任，让他能够讨回公道。也希望粉丝们能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生活和他的音乐上，希望一切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他的声明发布后，粉丝们总算消停了下来，开始庆祝胜利。 这一次，是第一次有歌手战胜平台，而他们正是奋勇的战士。 这份胜利同样属于他们！ 影子哥的声明发布，也宣告着这次事件终于告一段落，而唐骏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事件将酷猫公司上下搞得一团糟，人心涣散，愁云惨淡。 将事件的收尾工作交代了下去，唐骏开始梳理这次事件造成的损失。 首当其冲的就是股价，酷猫的股价已经一连跌了好几天了，整整跌去了32%！ 一百五十六个亿的市值到现在还剩下一百零六个亿，差点跌破百亿。 估计没个一年半载，这市值是升不回去了。 更重要的是，酷猫的市场评级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除了这次数据造假事件造成的信任危机以外，还有和天下音乐打仗打输了的事，这都会影响到酷猫的市场地位。 这些天以来，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数据造假事件，但没多少人注意到，酷猫的日活已经掉到行业老二的地位快一个星期了！ 两者叠加在一起，酷猫的损失怎一个惨痛了得？ 唐骏的心都在滴血。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只有影子哥能救我了 “董事长。” 唐骏忐忑的接通了电话。 “事情都结束了吧？” 段洪波的声音很平静。 他是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是集团公司和酷猫实际的掌权人之一。 “都已经搞定了。” 唐骏赶忙解释：“我已经安排法务部去地区法院对浣溪沙进行起诉了，早上我也亲自去了公安局报了案，杜立升和吴光宇那边，我会安排人盯着，绝对不会再给他们捅刀子的机会。” “嗯。” 段洪波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跟着问：“你看了今天公司的股价吗？” “看了。” 唐骏的表情有些苦涩。 “市值多少了？” “109.5亿。” “嗯。” 段洪波声音依然平静：“156个亿，跌到109.5亿，一个星期的时间，酷猫损失了将近50个亿的市值，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46.5亿…… 这话唐骏没敢说出口。 顿了下，他才苦涩说：“这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接受集团和董事会的处罚决定。” “小唐啊！” 段洪波轻叹了口气，慢里斯条的说：“昨天的董事会上，董事们对你的意见，可是大得很呐！” “是我不争气，给您丢人了。” 唐骏低声惭愧道歉。 他是段洪波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当初也是段洪波力排众议，把他调到酷猫做执行副总裁的，本打算好好干几年，就把他调回集团总部着重培养，可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档子事。 “小唐啊！” 段洪波放低了声音：“这公司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这次的失误，造成的影响太大了，我也保不住你，你……辞职吧！” 唐骏一怔，霎时间如遭雷击。 “董事长！我……” 唐骏心乱如麻，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是将近五十亿啊！公司市值的三分之一！” 段洪波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疲惫：“陈董和米董很生气，昨天在董事会上大发雷霆，说要把你送进监狱，是我压下去的。小唐，你这次……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唐骏浑身一震，继而猛地涨红了脸。 “董事长！” 他叫出了声，忍不住扬起了声音：“我知道，我辜负了您的期望，但我不辞职！如果我现在辞职，我就是个逃兵！ 这次是我的失误，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一定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董事长！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试一次！我会让酷猫的股价再涨起来的！求您了！”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唐骏紧攥着拳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唉！” 段洪波叹了口气，疲惫开口：“小唐，你是我亲自带起来的，我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我也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是所有董事的公司。 你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总得给我一个能说服董事们的理由吧？” “我……” 唐骏一时语窒，这空口白牙的，他有理由，可董事们会信他吗？ “董事长……” 唐骏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唉！” 段洪波再次长叹了口气，沉声开口：“这样吧！现在离月底还有五天的时间，月底前，你给我一个能说服董事的理由，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 就这样吧！我还有会要开，先挂了。” 嘟…嘟… 听筒中传来忙音，唐骏向后躺去，将身子按进了沙发靠背里。 “给我一个能说服董事的理由……” 他重复了句董事长的话，不由得晒然一笑。 46.5个亿的市值，究竟是怎么跌下去的，外人不知道，那些董事还不知道吗？ 这次的事件虽然对酷猫的品牌价值和核心根基影响很大，但远远达不到能直接重挫酷猫三分之一股价的地步。 这背后分明是那些董事在利用这次事件来做空酷猫的股票，在证券市场上疯狂割韭菜！ 他绝对不能走，他如果辞职了，就等于把屎盆子扣稳了，以后他在这行也基本上没法混了。 他绝对不能当那些董事的替罪羊，绝对不能让他们卸磨杀驴的美好愿望得逞。 但怎么才能有一个说服董事会的理由呢？ 唐骏揉着太阳穴，苦思冥想。 能让董事会重视的东西不多，归根结底就只有两点，一是公司市值，二是品牌价值，这也是酷猫真正值钱的东西。 如果想说动董事会，他就只能从这两个方面着手。 市值方面，他基本上是没什么招的。 他一没有足以大幅拉升股价的利好消息，二也没有那么多用来操作的股份，想要通过市值来做文章，无疑是痴人说梦。 因此，他只能从品牌价值方面来想办法。 其实和市值相比，酷猫的品牌价值受创才是更严重的问题。 市值股价这个东西毕竟是虚的，今天跌，明天涨，在资本市场上很正常，对公司的伤害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真正要命的是酷猫的市场占有率和市场评级。 因为连着一个星期日活流量低于天下音乐，酷猫音乐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如果真的从行业老大变成了老二，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他必须要想办法保住酷猫的行业地位，让酷猫重回行业老大的位置，才能让董事们和股东们对酷猫重拾信心，才能让公司股价有回升的动力和基础。 现在摆放在他面前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该怎么把酷猫的日活流量拉回来？ 皱眉思索半晌，他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揉搓了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开始试着转换思路。 要想知道怎么把酷猫的日活流量拉回来，就要先搞清楚它的日活流量是怎么掉下来的…… 想到这里，唐骏的眼前一亮，顿时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没错了！ 影子哥！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影子哥！ 让酷猫日活流量突破记录的是他，让天下音乐从二流平台一跃而起，成为足以威胁到酷猫的存在，并且成功超过酷猫的也是他！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得从他的身上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一脸激动的拿出了手机，就要给影子哥打语音。 屏幕中倒映出了他激动的表情，唐骏愣了下，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他一个堂堂副总裁，一个堂堂行业龙头的音乐app，临到头来，居然要求到一个歌手的头上。 而且这个歌手还是一切事件的诱因，不久前刚刚用一套组合拳打得他们嗷嗷叫。 这就像一个刚被大孩子揍了的小孩子，回家被父母训斥说没出息，要他去证明自己，他却只能找到揍了他的大孩子，求大孩子帮他证明自己。 这种只是说出来都感觉到憋屈的事，他居然要亲自去做，真是造化弄人啊！ 打开快信，他拨通了影子哥的语音，一边等待，一边组织语言，但等了半天，却没人接。 无奈，他只能转头打了霞姐的语音，好言哀求：“李总，您能帮我联系一下影子哥吗？这次只有他能救我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特约创作 “好的，明白，我知道了，我这就跟她说。” 挂了电话，杨天宝回头看着健身房里在跑步机上锻炼的韩茜，不由得叹了口气。 推门进来，她来到跑步机前，冲韩茜示意：“先停一下，有事儿跟你讲。” 韩茜抬手按停了机器，缓慢停下，跟着从机器上走下，一边拿着毛巾擦汗，一边将耳机取下，问：“怎么了？” 杨天宝看着她，迟疑了下，还是开口解释：“酷猫起诉公司的事儿你知道的吧？” “嗯。” 韩茜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天知道那个杜立升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直接曝光了手里的证据，把她和浣溪沙拖下了水。 行业口碑受损，公司领导肯定很不爽。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诱因，韩茜很清楚，公司对她肯定也颇有不满。 现在看来，应该是公司的处理意见下来了。 杨天宝叹了口气，沉声说：“公司打算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 心中咯噔一声，韩茜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休息多久？” 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暂时先休息一年，避避风头。”杨天宝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神。 “一年？还是暂时？” 韩茜瞪大了眼睛：“一年之后还会有多少人记得我？公司又会签多少新人？公司这和放弃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别这么悲观。” 杨天宝劝她：“时间过得很快的，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说不定半年以后，就没人再记得这件事了，到时候我就安排你复出。” “怎么可能？” 韩茜激动了起来：“潘慧的事都过去多久了？外面还有人在提，这种事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那你想怎么办？” 杨天宝也烦了，皱眉数落：“你现在就是舆论的焦点，露面就等于提醒外面重新想起这件事，公司怎么可能让你再露面？” 韩茜攥着拳头，浑身颤抖：“我就不该听你的，搞什么数据运营！” “你别说这话啊！” 杨天宝一挑眉毛，语气中也带上了火气：“当初我和你聊计划的时候，你可半点不愿意也没说啊！现在怪起我来了？” 韩茜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怨愤，拉着杨天宝的胳膊，哀求说：“宝儿姐，我不想被雪藏，你帮帮我。” 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艺人，杨天宝也不想和她撕破脸皮，便宽慰她说：“你不要多想，公司没有放弃你的意思，只是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自然会再帮你复出。 你知道那个张嵘吗？他当初不是也被雪藏了一年，后来成功复出了吗？现在当了导演，电影那么火，不也挺好的？” “那不一样……” 韩茜痛苦摇头。 张嵘的事她也关注过，那只是个特例。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洗刷了身上的污点，怎么可能会有后续的发展？ 韩茜不一样，她这事儿是被实锤了的，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翻案。 说是休息一年避避风头，可这风头是能避得过去的吗？ 只要这件事没被翻案，那么网友就会永远记得这件事。 哪怕是一年后再复出，她也会一直背着这个污点，永远无法洗去。 到时候公司真的还会继续捧她吗？ 恐怕未必。 说不定这次的雪藏，就是放弃她的信号。 “宝儿姐，你帮我跟老板说说好话吧！我可以接线下的商演，我没问题的。”韩茜哀求着杨天宝。 “唉！这是公司的决定。” 杨天宝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拉开，叮嘱：“趁这段时间，你好好打磨一下技巧，我会给你请个老师，不要荒废，我会帮你盯着的。”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绝望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韩茜缓缓蹲下了身，坐在地上，将脑袋埋进了胳膊里，肩膀颤抖了起来。 …… “发新歌？我哪有时间啊！剧本还没写完呢！” 张嵘听到霞姐转达的信息，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 酷猫的事儿他不打算再插手了，只等着合约到期，拍屁股走人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影子哥的身价已经翻了好几倍，而且名声大显，很多音乐平台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只等他合约到期，动手抢人了。 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候就好，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酷猫发歌，得不偿失。 不过霞姐跟着便抛出了一个让他意动的消息：“不是让你白发呀！是特约创作！给钱的！” “什么意思？” 张嵘有些好奇。 “就是酷猫平台出钱向你约歌。” 霞姐有些激动：“一首歌，五百万！” “五百万？” 张嵘有些惊讶，这价码已经到国内一线创作人的价码了。 他想了想，问：“有什么要求吧？” “果然瞒不过你。” 霞姐笑着说：“酷猫要求新歌必须要在月底前上线，而且在上线三天内，酷猫的日活流量必须要达到行业第一，超过天下音乐才行。 不过就算完不成这个目标，创作费也有60%，也就是三百万。” “五百万……” 张嵘在面前的纸上算着账。 他的剧本已经完成大半了，按照计划，剧组在9月10号差不多就能开机了。 公司目前账上的现金就六百多万，其中五百万是他卖歌的钱，另外一百多万是酷猫这两个多月打过来的分成利润，都是他那四首歌贡献的收入。 有这六百多万，剧组的前期投资也差不多够了。 按照他的计算，这六百多万应该可以撑到下档后，院线把票房分成打过来。 不过那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够确定的，万一出现什么手续上的问题，拖个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儿。 如果能有酷猫这五百万进账，那前期投资就能有一千来万了，剧组的抗风险能力就会大大提升。 他也不用眼巴巴的等着的票房分成了。 思索半晌，他便有了决定。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反正对他而言，弄一首新歌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能让剧组多点前期投资，也是值得的。 唯一让他犯愁的是，该拿哪首歌出来，才能镇得住场面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歌上线 从酷猫的条件就能看得出唐骏为什么愿意给出这么高的创作费。 张嵘上网搜了一下酷猫和天下音乐这几个月的日活，心中就已经大致明白了原因。 酷猫的日活已经被天下音乐碾压了一个多星期了，只是酷猫家底厚，活动一直没停过，才没有被拉开差距。 可当惯了老大的人，怎么可能容忍有人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看来唐骏是真的急了，才求到了他这里。 想要靠一首歌，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帮酷猫翻身，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但经过这次事件的风波，影子哥本身就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正是影响力最大的时候。 如果把握好这个机会，再加上一首质量过硬的好歌，帮酷猫翻身，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该选哪首呢？ 沉思片刻，张嵘便有了主意。 跟着，他给霞姐发去了一条消息，让她转发给唐骏，提前去做准备。 随后，他便随手拿过桌上的纸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 唐骏接到了霞姐回复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 只要影子哥肯帮忙，那这事儿就有希望了！ 不敢耽搁，他马上将公司的各部门领导都叫了上来。 待人员到齐后，他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吩咐：“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运营部，你们在今晚之前，设计上线一个活动，只要认证成为影子哥的粉丝，开通会员一律打五折。 宣传部，马上编写一套文案，在公司各个渠道进行预热宣传，内容就是影子哥即将上线的新歌。 音乐部，尽快和春夏秋冬那边沟通好授权，各个领导要第一时间处理合同审核问题，尽快盖章履行，财务部那边把钱准备好。 不瞒大家说，酷猫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公司日活走低的事，这次活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在唐骏的安排下，酷猫各个部门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运转了起来。 当晚十二点，技术部卡着点，终于在十二点前将新的活动内容上传到了app里。 于是乎，在当晚十二点过后登陆酷猫app的用户们惊奇的发现，酷猫的开屏广告换成了一个黑色的猫头黑影，黑色猫头的双眼里，是两颗不停闪烁的星星。 而在猫头的上方，挂着两行大字：影子哥全新单曲，震撼来袭！ 影子哥要发新歌了？ 哪怕不是影子哥的粉丝，在看到这个封面后，心里都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恐怕又要热闹起来了！ 这次酷猫显然是动了真格的，给出了从未有过的宣传力度。 从开屏广告，到主页封面，只要是刚刚点进酷猫的用户，第一眼看到的绝对都是影子哥的名字。 而在进入app后，用户们也会马上收到一份活动通知。 活动内容同样和影子哥有关，酷猫表示，凡是认证了影子哥粉丝的用户，开通会员或者续期会员，一缕打五折。 这让一些用户大为惊讶，因为酷猫已经很久没有针对单一歌手出过这么大力度的活动了。 上一次认证粉丝的打折活动，还是林天王入驻的时候。 这次又出现了针对单一歌手的打折活动，是不是也意味着，酷猫打算把影子哥捧成一位新的天王？ 不过，关心这些的用户只是少数，大多数用户只关心白嫖和省钱。 这次的活动力度很大，因此，认证成为影子哥粉丝的用户大增，很多随缘用户为了省钱，也认证成为了影子哥的粉丝。 于是乎，在酷猫的粉丝排行榜上，影子哥的排名也一跃而至前五，甚至超过了许多在酷猫耕耘七八年的老牌歌手。 这次活动对于之前就是影子哥的粉丝而言，吸引力倒没有那么大，因为很多粉丝早就开通了会员。 不过让他们兴奋的是，时隔两个月，影子哥终于又要发新歌了，而且还是写给他们的歌。 在首页封面的宣传界面里，酷猫用大字体进行了标注：影子哥新歌来袭，一封写给粉丝的情书。 无数粉丝看得心痒难耐，纷纷在留言区和影子哥作品的评论区里询问新歌的信息，但却没有什么人知道。 大家只知道这首新歌会在28号上线，除此之外，什么信息也没有。 好在距离28号也没几天的时间了，大家便都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很多粉丝还专程在手机上设定了注意事项，好提醒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影子哥的新歌。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27号的深夜。 酷猫公司没有下班，唐骏亲自盯在技术部，等着影子哥新歌的上线。 时间过了12点，他马上刷新了影子哥的后台，但却并没有看到新歌上线。 应该是数据缓冲，还没上载。 他安慰着自己，抬手擦了擦汗。 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满头大汗，连掌心里都渗出了不少汗水。 再试一次……他握着鼠标，去点击刷新，却发现屏幕里的光标都在微微颤动。 他太紧张了。 这很正常。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事关他的前途，由不得他不紧张。 再次点击了刷新，一个挂着“new”的新歌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上传成功了。 马上起身，他来到技术人员的电脑前，盯着屏幕看了会儿，问：“数据怎么样？” “五分钟，破二十万了。” 技术人员说的是酷猫的用户流量。 还不错…… 唐骏心中一松，这数据已经比以往的同时段数据都要好了。 “新歌的播放量呢？” 他跟着追问。 技术人员知道他问的是影子哥的新歌，便沉声回复：“播放量破一万了。” 二十万…一万… 唐骏暗自重复着数据，心中震惊难掩。 前五分钟的二十万用户流量里，居然有二十分之一的人都是冲着影子哥来的。 这份号召力，已经有点天王的意思了！ 要知道，他才出道三个月，就已经凝聚了这种人气。 假以时日，一个新生天王肯定是没跑了！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他连面都没有露过，所有人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真是个变态！ 唐骏深吸了口气，将手插进口袋中，紧紧攥着。 看着屏幕上跃动的数据，他在心中暗暗祈祷：这次全看你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行业话事人 影子哥发新歌，小爱怎么可能错过？ 她早早就定好了闹钟，提前五分钟就进入了影子哥的后台，不停的点着刷新。 00:01， 她成功刷出了影子哥的新歌。 来不及看名字，她直接点了进去，进入了评论区。 还没人评论！太好了！ 噼里啪啦的打了两个字，发送了出去。 “第一！” 拉了下评论区刷新，她却发现，刚刚还一条评论都没有的评论区，瞬间就多出了几十条评论，而且一大半都是“第一”、“沙发”之类的抢楼评论。 而她的评论正好排在第11，连前十都没进去。 这些家伙！都是机器人吗？ 小爱气得砸了下床板，但紧跟着，耳机里响起的吉他声却迅速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看向屏幕上方，那里显示着这首新歌的名字——。 酷猫的广告里有写，这是影子哥写给粉丝们的歌。 也就是说，在影子哥的眼里，歌迷们都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咯？ 我是星星…… 小爱捂了捂发烫的脸，耳中出现了影子哥温柔的歌声：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里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静静的躺在床上，小爱视线模糊，只觉两行热泪从眼眶左右涌出，向耳后滑落。 她并没有想到什么悲伤的事，只是被歌曲中一股温暖的力量触动，心生感动而已。 将手机放在胸口，发热的机身仿佛将歌曲中的温暖渗透到了她的心中。 又是一首好听的歌啊…… 为什么影子哥总是能写出这样优秀的歌呢？ 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拿起手机，她将歌曲界面截了张图，然后打开朋友圈，将截图发了上去，并且配上了一段歌词：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看着这如诗一般的文字，她点击了发送，同时心中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她找到了一个人生目标，那就是在有生之年，请影子哥帮自己写一首歌！ 她愿意为这个目标奋斗一生！ …… 影子哥的粉丝们将这两个多月积攒下来的激情统统释放在了这首新歌的上面。 之前的酷猫道歉事件就让很多网友都认识了影子哥，并且对他产生了好奇。 再加上斗音源源不断的引流，这次新歌一举吸引了一大波的关注度。 因此，从歌曲上传之后，各方面的数据就开始暴涨。 新歌上线后的第一个小时，这首歌就直接冲上了热榜，并且排名开始以一个变态的速度向上蹿升，几乎每隔十几二十分钟，就会上升一名，等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这首歌已经占据了各个数据榜的榜首了，并且数据还在攀升。 酷猫技术部里，有人找了个音箱，连在电脑上，循环播放着影子哥的这首新歌。 这两个多小时里，几乎所有人都学会了这首歌，跟着音箱里的音乐一起高唱。 唐骏也在高唱着这首歌，精神亢奋。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后台中所有展现的数据，都达到了酷猫历史上最好的成绩！ 自从过了十二点以后，酷猫的所有数据就开始狂奔，和几天之前那种不温不火的样子截然不同。 就像是为一台电力不够的电动车换上了一块饱满的电池，酷猫开始狂奔了起来！ 唐骏很有信心，今天的天下音乐，绝对不会是酷猫音乐的对手！ 影子哥不愧是影子哥，一招定乾坤！ 这算不算一首歌救活了酷猫？ 就算没这么夸张，起码也是盘活了局面！ 唐骏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今天全天的数据了。 心急如焚的捱到晚上十二点，他终于看到了酷猫全天的日活。 7014万！ 7字头！ 全行业记录！ 天下音乐呢？ 5963万！ 5字头！ 还是影子哥亲自出马管用啊！ 唐骏兴奋得差点没昏过去。 一连提心吊胆的工作了将近四十个小时了，他的身体的确有些吃不消。 不过他并没有休息，而是马上给属下部署了任务，要求宣传部明天全网发通稿，大肆宣传。 不过员工们也加了一天的班，的确累了，只能等到明天了。 唐骏也能理解，便向财务部安排，要求统计这次加班的员工，统统发三倍工资，随后，他才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办公室和衣睡去。 一夜过后，酷猫重回巅峰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网，7000万日活的记录也让行业内部人士纷纷咂舌不已。 酷猫到底还是酷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搞成那样，等了个机会，就又起飞了。 不过明眼人也不少，很快就从酷猫的这波活动发现了端倪。 酷猫这波起飞，恐怕是借了影子哥的东风。 行业利好消息很快就反应到了股市上，第二天一开市，酷猫的股价就开始上涨，到了下午两点，有主力入场，居然直接拉了个涨停板！ 无数股民懊恼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后悔之前在狂跌的时候清了仓，开始打听明天会不会继续上涨。 酷猫再次引起了一波轰动，连带着酷猫的员工，腰杆也硬气了一些。 连续将近一个月的悲催过后，酷猫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真不容易啊！ 不过酷猫上下的员工都很清楚，这次酷猫能重回巅峰，还真是被影子哥一首歌拉起来的！ 经此一战后，行业里有人给影子哥起了一个外号，叫“平台话事人”，还开玩笑说，搞什么商业运营都是小道，想当行业龙头吗？把影子哥挖过来吧！ 影子哥在手，天下我有！ 这并不是完全的玩笑话，因为从第二天开始，唐骏就开始陆陆续续接到了一些竞争对手的电话，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都是想买影子哥。 看到酷猫的这波数据，不少人都眼红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十亿歌手 “唐总，你这就不地道了，之前咱们说好的嘛！五千万违约金，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电话里，夏进的声音有点着急。 唐骏靠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将脚翘起放在办公桌上，故作惊讶的反问：“诶？我记得你不是说只是问问，还得找财务算算划不划得来吗？一直没消息，我以为你不买了呢！” “我这不是没算出来吗？” 夏进无奈。 “我哪儿知道你算没算出来？” 唐骏得意笑了笑：“只要影子哥还是我公司的签约歌手，我该用的时候也得正常用啊！” “行了，不说这些了。” 夏进正色说：“人我买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唐骏哈哈笑着：“这事儿你得去跟人家商量啊！跳不跳那是人家的事儿，得要人家自己同意啊！” “废话，我这不得先得到你们酷猫的同意吗？你们不放人，我不是白忙活？”夏进没好气的反驳。 解除合同必须要双方达成一致，任何一方不同意，那合同就没法解除。 唐骏笑了笑，正色说：“行了，老夏，不扯了，你自己也清楚，我怎么可能放人？现在我们酷猫就指着人家扛流量呢！给了你，我们怎么办？” “不还有林天王吗？” 夏进不甘心的追问：“你们酷猫家大业大，何必抱着个影子哥不放呢？而且你们也抱不了多久啊？就一年的合同，这都过去快一个季度了，剩下的三个季度挣五千万纯利润，它不香吗？” “得了吧！你也别跟我在这浪费口舌了，我就一句话，不同意。” 唐骏摇头回答，态度坚决。 之前在和天下打的时候，他就搬出林天王了，但市场反应很现实，林天王扛不起大旗来。 虽然有多方面的因素吧！ 但林天王没打过影子哥弄出来的“五虎将”，这也是事实情况。 现在的影子哥就是酷猫的台柱子，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让人家挖走？ 夏进咂吧着嘴，很是不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一旦到过某个高度以后，再下来就很难再适应了。 天下音乐才当了一个多星期的行业老大，夏进的舒坦日子还没过够，这一夜间就被打回了原形，他当然不爽了。 早知道就听陆杋的好了，那时候痛快点，五千万一甩，影子哥就挖过来了。 现在可好，酷猫也醒觉了过来，知道了影子哥的重要性，再想动手，就已经晚了。 犹豫片刻，夏进一咬牙，开口问：“老唐！我就给你交个底！一个亿！双倍违约金！只要你点头，一个亿现金就是你的了！” 唐骏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问：“老夏，你还真下血本啊！” 夏进的心也在滴血，五千万变一个亿，这话还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想抽自己。 但只要能把影子哥挖过来，花一个亿也值了！ 那可是行业龙头的地位啊！ “唉！” 唐骏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很心动，但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更不能卖给你了。” “一个亿现金啊！老唐，这可是纯利润。” 夏进压低了声音：“如果你点头，后面这五千万，我打你账上！” “嘶！” 唐骏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千万的回扣…… 他承认，这次他真的动心了。 他只不过是个职业经理人，一年也就几百万的年薪，这五千万够他挣几十年的。 一个声音开始在他脑子里拼命劝他。 五千万啊！这不同意？就一个签字的事儿！ 你给公司当狗，一年才挣几个钱？ 你同不同意，影子哥半年多以后也得走，何必呢？ 千里离家只为财，有这五千万，回老家也算是财务自由了，何乐而不为呢？ 艰难的凝聚起意志力，唐骏开口：“算了吧！” 这话一出，他有些虚脱的叹了口气。 夏进闻言，也不再劝了，无奈说：“行吧！那就算了，大不了等合约结束呗！” 挂了电话，唐骏揉搓了下脸颊，喝了口茶，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五千万啊！就这么从他眼前溜走了。 但他却并不后悔。 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但也有可能是个巨大的坑。 哪有一个签名就换五千万的事儿？ 人家天下音乐也不是傻子，这五千万就这么好赚？ 杜立升和吴光宇的案例在前，他如果再上这种当，那他也别出来混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原因，还是因为夏进的价码开低了！ 一个亿的确不少了，酷猫一年的净利润才多少钱？ 但想挖影子哥的话，还是低了！ 影子哥的新歌上线后第二天，酷猫的股票就拉了个涨停板。 也就是说，影子哥在一天之内，帮酷猫涨了十个亿的市值！ 虽然市值比起现金还是虚了点，但数量放在一起，一个亿还是少了点。 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些董事趁机操盘的因素在内，但不可否认，是影子哥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契机。 因为这次拉涨，董事们赚得盆满钵满，高兴得要命，不光没再提让他辞职的事，还特意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把影子哥约出来吃个饭，想办法再割它一茬韭菜。 现在的影子哥是集团董事那里的红人，他们口中的十亿歌手，要是被他一个亿就给卖了，董事们得把他的皮扒了。 不过想起来还是很诱人啊！ 五千万……唐骏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就当是做了个梦好了。 以后也有故事跟人家吹牛皮了。 当初有人给我五千万现金，想要收买我，哥们儿愣是没看上！ …… 在唐骏这边痛并快乐着的时候，张嵘早已把新歌的事抛诸脑后了。 他将剧本写完后，便对照着剧本开始做拍摄计划。 这次他打算拍摄的是一代志怪电影经典，。 和这样的都市爱情电影不同，这种古装动作大片要考虑的问题可多多了，拍摄的难度也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的。 他要找专业的演员团队，专业的服化道团队，专业的武术指导，专业的威亚团队，专业的后期特效工作室，专业的群众演员…… 如果不是他有上一世的剧组经验，让他突然弄一套拍摄计划，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不过，他还是赶在月底前把粗略的拍摄计划弄了出来。 其中有很多地方都不太完善，但他已经没时间了，只能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再调整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曹总要见你们 关注公..众号，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你可算出关了。” 霞姐接到张嵘的电话，笑着打趣了句，才问：“都忙完了？” “没，怎么可能忙得完？这不是时间到了么？” 张嵘笑问：“你那边忙得怎么样？” “你说呢？” 霞姐抱怨：“你倒好，一个人窝在家里写剧本，所有的活都交给我，我都快累死了！” “辛苦霞姐了，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张嵘笑着宽慰。 “算了吧！我不稀罕。” 霞姐不以为意的说了句，才反问：“你问的是影子哥的事儿还是张嵘的事儿？” “这不都一样么？” 张嵘表情有些古怪，摇摇头才开口回答：“影子哥的事儿吧！” “挺好的，欣欣向荣咯！” 霞姐梳理了一下思路：“酷猫那边，老唐打了好几个电话，表示感谢，钱也全数打到公司账上了。 天下音乐那边的夏总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想掏违约金挖你过去。 还有好几个音乐平台负责人也打了电话，都想挖你，但开价都没天下音乐高，估计是想着等你合约快到期了再和你谈。 还有，找你约歌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次大咖位的歌手也不少，还有巨象的那位天王，我按照你的要求，都帮你拒了，但他们以为是嫌价格低，把报价都翻了一倍，我也是醉了。” “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张嵘赶忙叮嘱：“我可没时间再写歌了，太耽误工夫了，又累人。” “知道啦！还用你说？肯定要等剧组先开机以后再说啦！” 霞姐不以为然的回了句，又问：“对了，野蛮女友的票房你关注了没？已经过八千万了。” “啊？才八千万啊？” 张嵘有些失望：“我前面看的时候，不都已经六千万了么？” “观影高峰期已经过了，又没有什么大假，票房怎么可能起得来？” 霞姐解释：“能有八千万已经不错啦！已经是票房冠军了，徐世昌都被你干趴下了，还不知足啊？” 张嵘摇摇头：“我还以为能破亿呢！” “你想得美！” 霞姐叹了口气：“其实如果把档期放到黄金周，破亿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谁让你偏偏选在情人节了呢？” “我不是想着应景嘛！” 张嵘摆摆手，将这话题抛诸脑后：“算了！不提了，看这部戏的，这部破亿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看能有几个亿了。” “你真有把握吗？” 霞姐有些担忧：“挣点钱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你别好不容易挣点钱，一把又给赔进去了。” “放心吧霞姐。” 张嵘笑着宽慰她：“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 “还少么？” 霞姐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陈戈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 张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打着哈哈：“过去的事儿，还提他干嘛？” 顿了下，他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对了，陈戈现在干嘛呢？” “回老家了呗！” 霞姐不以为然的说：“他老婆出了那事儿，他又跑不出去，只能回去找关系活动了呗！但也没什么用，他已经废了。” 张嵘想了想，又问：“夏梦怡那边，你问过没？” “问过。” 霞姐笑了笑：“她在我外婆那儿住得还挺开心，好像还不愿意走了。” “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张嵘问了句。 “应该不会。” 霞姐笑着说：“她跟我外婆学着吃斋念佛，听说还动了出家的念头，我说帮她换个环境，她还不愿意，还说就想待在山沟里，清净，人也干净。” 这还待上瘾了？真是个奇葩…… 张嵘神色有些古怪。 不过他现在也不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陈戈的事已经落下了帷幕，周萍也进去了，她再出来说什么也没用了。 “既然她想躲个清净，那就随她去吧！” 张嵘笑着说：“回头你帮她找个庵，找个师父带带她，争取早日剃度，也算是善举一件。” “回头再说吧！” 霞姐没在意，将话题拉了回来：“招演员的通告我已经发出去了，电影厂、人艺那边我都跑了一趟，各个渠道也收了不少简历，不过都没顾得上看。” “我今天晚上看看吧！” 张嵘问：“你有空给我送过来吗？没时间就我去拿。” 霞姐想了想说：“我可能没时间，下午还得去狮皇一趟，沟通票房分成的事儿。” “那就算了。” 张嵘随口说：“我去拿好了，刚好约了佳琪一起出去吃饭，刚好去你那儿顺便带回来。” “好么！刚才还说晚上请我吃饭呢！原来根本就是句客套话啊？” 霞姐哼笑着打趣他。 “怎么是客套话呢？” 张嵘哈哈笑着说：“你也可以一起来啊！不差你一口饭。” “算了吧！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 霞姐不以为然的哼了声，随口说：“行了，不说了，你过来了给我打电话就成，挂了啊！” 笑着摇摇头，张嵘收起电话，起身来到卫生间，整理了下衣服，便来到了对门，抬手按了下门铃。 咔嚓！ 房门打开，谢佳琪如同一只袋鼠般蹦了出来，在他面前亮了个相：“哒哒！” 看着她一身背带裤配t恤的打扮，张嵘顿时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不由皱眉问：“怎么穿这套衣服啊？” “不好看吗？” 谢佳琪张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低头打量着自己，满意赞叹：“多可爱的小姑娘？人见人爱好不好？” 跟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噗嗤的笑出了声。 冲张嵘挤了挤眼睛，她不怀好意的笑问：“是不是看到这套衣服，你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摇摇头，张嵘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往电梯口走去：“去吃饭了，饿死了都快。” 两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正牵着手往小区门口走去，却见一辆熟悉的车开了进来。 “诶？静姐过来了。” 谢佳琪认出了车牌，快步迎了上去。 陈文静停了车，降下了车窗，谢佳琪跑到车窗旁，冲她笑问：“静姐，你来找我呀？我们正要去吃饭呢！一起去吧！” “是啊！静姐，刚好蹭你车去趟霞姐那儿，我拿点东西。” 张嵘笑着站在谢佳琪身旁，搂着她的肩膀。 看了眼他的手，陈文静轻轻摇了摇头，正色说：“吃饭的事儿再说，先上车吧！曹总要见你们。”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京兆尹 “曹总是靠开录像厅起家的，九十年代初那会儿，他在ln有一百多家录像厅。” 静姐一边开车，一边给张嵘讲着曹总的信息：“后来他开始做洗浴中心，开夜总会，开剧场，开百货公司，生意越来越大。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参投拍了一部电影，就是那部，赚了一大笔钱。他发现这是个好生意，再加上那段时间严打，老本行不好干，他就直接把生意重心转到了电影行业。 他干过电影院，但因为失火赔了钱，后来转做制片人，投的戏也亏的多赚的少，后来就转做经纪公司了，一直到现在。” 听着她的介绍，张嵘很感兴趣：“这人生经历，完全可以改编成电影嘛！” 静姐白了他一眼，皱眉说：“我的意思是，曹总这个人城府很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你别在他面前玩心眼儿，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我为什么要玩心眼儿？” 张嵘揽着谢佳琪的肩膀，笑着说：“我们是自由恋爱，光明正大，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静姐撇撇嘴：“等会儿你见到曹总，也这么说。” “我有分寸。” 张嵘笑着问：“能不能让曹总先点菜啊？我们快饿死了。” “……” 静姐无语了，脚下加了点油门。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曹总约他们见面的地方在东城区五道营胡同里的一个四合院里，名叫京兆尹。 在老时候，京兆尹是个官职，为三辅之一，相当于今天的京城市长。 不过这个四合院却并不是京城市长的府邸，而是一家私人餐厅会所。 下了车，张嵘环顾了下四周，只觉古色古香，如同来到了几十年前的时光里。 五道营紧邻着雍和宫，背后就是孔庙和国子监，南侧靠近车水马龙的东大街，但在这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喧闹，正是闹中取静的典范。 “好地方！” 张嵘点点头赞叹，如果以后要拍民国戏，倒是可以在这里取取景。 餐厅的经理已经在停车场侧门等候了，见三人到来，便上前来客气迎接，引着他们进了院子。 这院子的设计显然是经过了名家指点，很有格调。 入口一面纯白色的影壁，上面书写着“京兆尹”三个大字，听说是老板亲手所书。 迈入窄门，穿过青砖石板的长廊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高高的院墙将噪音隔绝在了墙外，墙内的外院细水环绕，树影婆娑，水声和树声悦耳，让人如同身处世外桃源一般。 老板很有格调，在餐厅入口前，特意布置了一条洗尘通道，两侧可以喷出富氧离子的水汽喷雾。 猝不及防间，深吸一口富含氧气的清凉空气，整个人都随之一振，顿觉神清气爽。 再加上两侧的竹林，瞬间便营造出了一种清幽淡雅的感觉。 这个曹总还挺有品位…… 张嵘心念一动，隐约猜测，这个曹总把见面地点安排在这里，恐怕是想借机敲打敲打他了。 大厅里坐着三两桌客人，正在恬淡闲聊。 看到张嵘和谢佳琪两人走来，有人认出了他们，但却没有惊扰，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 待他们看过来，也没有躲避，而是坦然的微笑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经理将三人引到了餐厅后方的包房里，那里正有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认真看着。 听到动静，他回到看到三人，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示意：“来了？坐。” “曹叔！你终于舍得请我吃饭啦！” 谢佳琪笑着上前，扶着曹总的肩膀，好奇瞅着他手中的书问：“你在看什么书呢？” “瞎看罢了。” 曹总随手将书放在一旁，拍了拍她的手，抬头宠溺的看着她，笑问：“这么多天不去公司，我都见不到你，怎么请你吃饭？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 “哪有啦！” 谢佳琪嗔怪着拍了他一下，笑问：“小茗呢？” “在路上了，一会儿就过来。” 他说着话，看向了一旁的张嵘，打量着他。 他在打量张嵘，张嵘同样也在观察着他，他和张嵘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在听静姐描述时，张嵘想象中的曹总应该是个一脸横肉的汉子，毕竟在当年能把录像厅、洗浴中心开那么红火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但亲眼看到他后，张嵘却发现，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儒雅的老先生，或是退休的老教师。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亚麻布休闲服，看不到标签和针脚，显然是纯手工的高级货。 脚上是一双老式的收纳底布鞋，不染尘土。 全身上下除了一个金丝眼镜，没有半点零碎装饰，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瞧上去干净整洁，清清爽爽，非常自然。 轻轻起身，曹总冲张嵘伸出手来：“你好，你就是张嵘吧？我是曹凯正。” “您好，我是张嵘。” 张嵘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说：“我不是您公司的员工，叫曹总好像不合适，要不就和佳琪一样，叫您一声曹叔好了，您看合适吗？” “挺好，这样叫着亲近。” 曹凯正笑容和善，抬手示意：“坐吧！” 张嵘帮谢佳琪拉开椅子，拉她坐下，才坐在了她的身侧。 曹凯正微笑看着他们，平静开口：“不知道小张你有什么忌口，我就只点了几样开胃的小菜，你看着点几道合胃口的菜吧！” 说着，他示意服务生将平板电脑给张嵘送了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忌口的，清淡点就挺好。” 张嵘说着，一边接过平板，冲服务生道了声谢，便低头翻阅了起来。 这里是一家素食餐厅，主营素食，不带荤腥。 但好的素食味道并不比荤食差，甚至更加清爽健康。 张嵘翻阅几页，回头让服务生介绍了几道口碑比较好的菜品，点了几道，便将平板递还了回去。 谢佳琪、陈文静也各自点了几道，服务生便出门通知传菜去了。 陈文静显然对曹凯正比较畏惧，话也不敢多说，只是堆着笑容，帮众人倒着茶水。 端起茶杯，张嵘闻了下，点头赞叹：“好茶！是曹叔你自己带来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曹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张嵘轻轻啜饮了一小口茶水，含在口中品了下，吞入腹中，徐徐吐出一口气，才笑着说：“这么贵的茶叶，老板肯定不会拿出来卖，估计也卖不了几壶。” 第一百八十章 曹凯正 “你还真猜错了。” 曹凯正笑着说：“这里的老板是位真正的茶痴，手里的好茶叶不少，除了那几种有钱也买不到的，其他的他都有门路弄到。” “是吗？” 张嵘来了兴趣：“那我还真得买点回去，这些天熬夜，咖啡喝得我犯恶心，正想找地方买点好茶叶呢！这次可赶巧了！” “熬夜？在写新剧本？” 曹凯正喝了口茶水，不动声色的问：“写完了吗？” “写是写完了，就是还没精修，不过故事都在脑子里，边拍边改吧！” 张嵘正说着，谢佳琪伸手递了颗剥好的巧克力过来，喂到了他嘴边。 她记得张嵘在车上就说饿了。 曹凯正看着两人：“那部野蛮女友的票房，现在是多少了？” 谢佳琪有些得意的昂起脑袋：“已经过八千万了。” “低了。” 曹凯正平静说：“过亿应该是没问题的，时间太赶了，放在情人节好一点。” “拖不起啊！” 张嵘笑着说：“公司掏了家底拍的，不早点上映，过年都没钱了。” “也是。” 曹凯正点点头：“四十倍的收益，已经不错了。” “是啊！” 一旁的静姐赶忙开口附和：“刨除掉成本，这一部戏小张就挣了三千多万呢！” 曹凯正淡淡看了她一眼，静姐一窒，忙低头喝茶。 收回视线，曹凯正冲谢佳琪问：“这部戏，你拿的是票房分成？” “也不是。” 谢佳琪解释说：“我拿20%净利润分成，算下来能有七八百万呢！” “挺好。” 曹凯正看了眼张嵘，笑着问：“那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到你手里啊？” “我已经投到这部新戏里啦！” 谢佳琪笑着看向张嵘。 “你连剧本都没看，就投了？” 曹凯正微微皱眉，声音加大了一丝：“胡闹。” “没关系的。” 谢佳琪挽着张嵘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我相信嵘哥的实力！” 曹凯正轻轻摇了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他看到来电提示，不由微微一笑，接通了电话。 “你到了？好，我让陈文静去停车场接你。” 说罢，他回头冲陈文静吩咐：“小茗快到了，你去接她一下。” 谢佳琪听到他的话，忙跟着起身：“我也去！” 说着，她就直接跳起身来，往门口跑去。 陈文静见状，忙跟着起身：“曹总，那我先过去接小茗，你们先聊着。” 说罢，她便追着谢佳琪跟了出去。 包房里只剩下了张嵘和曹凯正两人。 曹凯正操作着手机，没有开口。 张嵘喝着茶水，也没有说话。 他感觉曹凯正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将手机放下后，曹凯正便看向他，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佳琪的钱，还给她，你别要。” 他看着张嵘，神色平静。 张嵘闻言，眉头微皱，继而展颜笑问：“曹叔这是不相信我？” “谈不上相不相信。” 曹凯正翘起二郎腿来，将手扶在膝盖，平静的看着他：“两百万变八千万，的确很厉害，但你能保证第二部戏也能这么红吗？” 张嵘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在这圈里混了也有十几年了，见过很多惊才绝艳的天才，但真正能起来的……少。” 曹凯正说话很直接：“你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我也看了，质量挺不错的，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这部戏能火起来，你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公布和佳琪的恋情。 但票房也只不过八千万，没能破亿。” 顿了下，他盯着张嵘说：“你在断佳琪的前程，我很不喜欢。” 张嵘点了点头，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看着曹凯正的眼睛，正色说：“您认为我在利用佳琪，对吗？” 曹凯正不置可否。 “那我得跟您说清楚了。” 张嵘认真说：“虽然您误会我了，但我不生气，因为我看出来了，您是真对佳琪好，是在为她考虑，这点我得感谢您。 既然您跟我撂实底儿了，那我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我对佳琪是真心的，绝对没有在利用她的意思。 我之所以公布我和佳琪的关系，是不想藏着掖着，搞得跟干什么亏心事儿一样。 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只是谈恋爱，光明正大，见得了光。 至于您说我在断佳琪前程的事儿，我不认同。 相反，我是在帮佳琪还有我，构建我们的前程，属于我们自己的前程。 我不认为一个演员要像明星一样，靠老公粉老婆粉来过日子，演员靠的是能打动人心的表演，是能让观众记住的角色，是可以传世的经典作品。 我就是在向着这三个方向努力，和佳琪一起。 我相信，佳琪和我在一起，并不是自毁前程，我们的前程会更加美好。” “说得很好。” 曹凯正平静点头：“我看得出来，你对佳琪是真心的，但我也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导演敢说自己的作品一定会火，也没有一个导演没失过手。 我对你们在一起并没有意见，但我不喜欢你用佳琪去赌明天，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 “那如果我说，我不是在赌呢？” 张嵘笑着说：“如果我说，我的第二部戏，可以拿到十个亿的票房，所以我才让佳琪参投的呢？” 曹凯正摇了摇头：“你这就是赌的态度。” 张嵘摊了摊手：“曹叔还是不信任我，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的态度让我不敢信任你。” 曹凯正看着他，正色说：“佳琪叫我一声叔叔，我就不能不管她，你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投资，票房扑了我也不让你赔。佳琪的钱你按照合同给她结清，她弟弟明年就要考高中了，正是等钱用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张嵘沉默了，半晌才笑着摇摇头：“您这是认准了我第二部戏会赔咯？” “我是在帮佳琪托底。” 曹凯正看着他说：“你第一部戏成绩不错，但越是这种情况下，就越容易出岔子，市场可能会误判你的实力。 一个新人导演，至少需要三到五部电影，才能让市场认可，你还差得远。 佳琪毕竟还是我公司的艺人，帮公司规避风险是我的责任，希望你能理解。” “唉……” 张嵘叹了口气：“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这部戏火了，您这可是断了佳琪的财路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曹雅茗 “你知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最重要的一条经验是什么吗？” 曹凯正冲张嵘问了句，跟着自己回答：“是忌贪，无论是多么美好的前景，都别忘了把握好手里已经有了的东西。 现实的八百万和虚无缥缈的一个亿，我永远选现实的八百万，而不是用这八百万去赌那一个亿。” 顿了下，他微微一笑：“很多时候，当你想着那一个亿的时候，人家盯着的却是你这八百万。” “精辟！” 张嵘鼓着掌：“还是曹叔通透，怪不得生意能做得这么成功，果然够稳。” “所以，你是怎么决定的？” 曹凯正淡然的喝了口茶水，随口问。 “曹叔说的有道理。” 张嵘笑着说：“是我想当然了，佳琪信任我，但我不能用佳琪的信任当做赌注。等到的票房分红下来以后，我会把她的片酬结清的。” “嗯，很好。” 曹凯正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跟着问：“这样的话，投资缺口有多少？不够的话，我帮你补上。” “前期投资暂时是够了的，后期投资跟不上的话，我肯定不会和曹叔客气的。” 张嵘笑着提起茶壶，帮曹凯正添了些茶水。 曹凯正是佳琪的老板，没必要和他把关系闹僵，而且他也是在为佳琪考虑，终究是一片好心。 有了酷猫的那五百万，他现在的初期投资已经够了，也没必要用佳琪的钱来应急。 曹凯正说得没错，佳琪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太好，正是用钱的时候，如果投进来，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要是耽误了家里的事儿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钱再多，也得能办事儿才有用，不然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 包房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很快，包房门推开，谢佳琪挽着一个年轻女孩，一起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那女孩踩着一双恨天高，比谢佳琪高出整整一个头来。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小背心，下身则是一条牛仔短裤，一双腿惊人的修长笔直，整个人透着一股鲜活的朝气。 “爸！” 进了包房，她便随口冲曹凯正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到了张嵘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被她毫不掩饰的盯着，张嵘有些不自在，便冲曹凯正问：“曹叔，这就是令嫒啊？” “你好！” 女孩直接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五指修长，涂着淡粉的指甲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我叫曹雅茗，你叫我小茗好了！” 谢佳琪趴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笑嘻嘻的介绍：“她比我小整整一岁，我们的生日都是同一天呢！” 张嵘笑着，轻轻握了握曹雅茗的指尖，一触及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张嵘。” “我知道你。” 曹雅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口中惊叹：“我去看了你和佳琪姐演的电影，你比电影里帅多了！” “他在电影里有化妆嘛！” 谢佳琪解释了句，跟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快去坐好啦！该开饭了。” “诶？” 曹雅茗回头瞅着她，打趣说：“这么容易吃醋呀？我在这坐一会儿都不行啊？还说是好姐妹呢！哼！” “我哪有！” 谢佳琪脸颊微红，苍白解释：“那杯水是我喝过的……”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曹雅茗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故意冲她挤眉弄眼：“今天我就坐这儿了，你还担心我把你男朋友抢走呀？” “那随便你。” 谢佳琪气鼓鼓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在了她的身侧。 “哈哈！逗你玩啦！” 曹雅茗轻盈的跳起身来，俯身搂着她，蹭了蹭她的脸，才绕过桌子，跑到了曹凯正的身侧，亲昵的搂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谢佳琪赶忙起身坐到了张嵘身侧，仿佛晚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一样，还把椅子向张嵘拉了拉。 张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冲她笑了笑，她才抿嘴笑了笑，放松了下来。 包房门被敲响，服务生前来上菜，将琳琅满目的菜肴摆上了餐桌。 曹凯正象征性的动了下筷子，大家便都开动了起来。 他的胃口貌似不怎么好，只吃了两口菜就停了下来，徐徐的喝着茶水。 静姐在老板的面前，有些放不开，又在忙着招呼大家，自己却顾不上吃几口。 谢佳琪为了保持身材，也只是浅尝辄止。 整桌只有张嵘和曹雅茗下箸如飞，大口吃得香甜。 张嵘是真饿了，早上他就没吃，一直饿到现在。 而曹雅茗貌似只是单纯的喜欢吃。 她虽然比谢佳琪小一岁，但整体气质却比谢佳琪看上去还大些。 她是大女人的长相，画着浓妆，一口红唇艳丽，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自然向脑后散落，愈发衬得她皮肤白皙。 一副时尚女神造型的她，吃起饭来却丝毫不顾及形象，大口将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看起来很是满足。 “这个豆腐好吃！” “这个蘑菇好鲜啊！” “哇！这个藕夹香炸了！” 每吃一口菜，她就大呼小叫一番，还不忘给曹凯正每样夹一筷子。 谢佳琪小声给张嵘解释：“曹叔叔有胃病，吃东西没胃口，小茗是想让他多吃一点。” 张嵘闻言看去，果然发现曹凯正虽然一脸无奈，但还是将女儿夹到碗里的菜吃了下去。 正看着，他的碗里也多出了一块糖醋藕排，谢佳琪笑着眨了眨眼睛：“专门帮你点的。” “哇！你们两个好过分！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曹雅茗嚷嚷着托着碗伸了过来：“我也要吃！” 谢佳琪只好也夹起一块藕排，放到了她的碗中，口中不忘吐槽：“高热量，当心吃了长胖！” “我吃什么都不胖！” 曹雅茗将欧派塞入口中，鼓着腮吃得香甜，冲谢佳琪摇头晃脑的逗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有曹雅茗这个活泼好动的家伙在，包房的气氛活跃了很多，曹凯正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 一顿饭吃罢，已经是下午了，曹凯正提议去打高尔夫球。 张嵘本打算去霞姐家拿演员简历，想要婉拒，但曹雅茗已经不由分说的将谢佳琪拉上了车，他也只得跟了上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潜在竞争对手 北辰是京城市区内唯一一家高尔夫球场，地方不大，但胜在离得近。 一来到球场，曹雅茗就拉着谢佳琪去了更衣室，夏天的太阳太过刺眼，得穿些防护衣，免得被晒伤。 曹凯正是北辰的年卡会员，显然是熟客了，经理和员工都认得他，态度很是热情。 他在这里人缘不错，一些客人也认得他，笑呵呵的打招呼。 球场的消费水平并不算高，玩一次也就几百块，普通人也消费得起。 但能在工作日还悠闲的在球场里晃悠的人，一般也不会差钱。 曹凯正认识的那几个朋友，岁数都和他差不多，身份也都是某某公司的老总，某某银行的行长，某某基金的经理之类的。 曹凯正和他们闲聊着，一边给他们介绍了下张嵘。 张嵘俊秀的样貌无论走到哪里，都如同火炬般耀眼。 这些人虽然都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不认得他，但也都被他的颜值惊到了。 得知张嵘的身份后，他们恍然大悟，开始打趣询问曹凯正是不是在小茗物色男朋友。 闲聊了一番，曹凯正便带着张嵘去了装备区。 张嵘没有装备，得在这里租一套。 看着张嵘挑选装备，试着挥舞球杆的样子，曹凯正好奇问：“你玩过高尔夫？” “研究过。” 张嵘笑了笑：“当演员的，当然什么都得会一点了。” “佳琪挺喜欢打高尔夫球的。” 曹凯正忽然说了句。 张嵘一愣，没有接话。 曹凯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没事儿可以多带她来玩玩。” 说罢，他便去拿自己的装备了。 张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佳琪喜欢打高尔夫球？为什么没听她说起过？ 还是他根本就没问？ 说起来，他对佳琪的喜好还真不是太了解。 这么看来，他这个男朋友还真不是太称职啊！ 不多时，他挑选好了装备，和曹凯正一同回到了前厅，和换好了衣服，带好装备的谢佳琪和曹雅茗会合了。 全员集合，众人就上了高尔夫车，向着场地行去。 艳阳高照，平坦的草地波光粼粼，如同海面一般闪耀着鳞光，长时间盯着，会产生如同雪盲症一样的情况。 因此，来到场地上的客人，大多都会戴着墨镜。 到了地方，众人下了车，拿出了各自的球杆，在球童的引领下，往开球区走去。 注意到张嵘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谢佳琪放慢了脚步，和他落在了后面。 “你怎么了？” 谢佳琪关切的看着他。 “嗯？没怎么……” 张嵘摇了摇头，随口说：“只是在想剧本的事儿。” “是吗？” 谢佳琪有些怀疑，但也没多想，只是笑着挽起他的肩膀，劝他说：“别想那么多啦！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要玩开心点啦！” “嗯！” 张嵘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众人来到了开球区，那里已经有一组客人在准备开球了。 注意到曹凯正一行过来，那组人中央的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举手喊了声：“老曹！” “老郎？” 曹凯正看到他，有些惊讶，跟着便露出了笑容，迎了上去。 “哈哈！老曹啊！真是缘分！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那位老郎哈哈笑着来到曹凯正近前，和他握了握手。 “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打声招呼？” 曹凯正微笑询问。 “才回来没几天，手痒来玩两把。” 老郎看向了一旁的曹雅茗和谢佳琪，笑呵呵的打趣：“哎呀！小茗都长这么大了？佳琪也越来越漂亮了，我在戛纳看到了你的电影，真厉害！都是影后了啊！” “还好了，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谢佳琪笑着道谢。 “佳琪……” 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老郎身后走出了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来。 他瞧着二十多岁的年纪，肩宽腿长，剑眉星目，长得颇为帅气。 手中握着球杆，他的小臂上肌肉线条清晰，显然有在经常锻炼。 搭配上小麦色的肤色，和一口好莱坞白的牙齿，他浑身仿佛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听到他的声音，谢佳琪一愣，待看到他后，不由惊喜笑问：“郎俊才？你也回来了？” “是啊！” 他露出了满面笑容，视线一直盯着谢佳琪，眼神灼热， 张嵘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揽着谢佳琪的肩膀，问：“佳琪，这是你朋友？” “嗯！” 谢佳琪开心的给他介绍：“他叫郎俊才，是郎叔叔的儿子，以前也做过演员，只不过后来去国外留学进修了，就退出了演艺圈，他以前和我一起演过戏的，演我弟弟。” 说着，她也揽着张嵘的胳膊，冲郎俊才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张嵘，是个很厉害的演员和导演哟！” 郎俊才的眼神从张嵘将手放在谢佳琪的肩膀上时，就死死的盯住了他，眼中的敌意仿佛凝为了实质。 “张嵘？幸会！” 他主动伸出了手来。 “你好。” 张嵘伸手握上了他的手，但紧跟着，便眉梢一抖。 “看来我出国的这几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 郎俊才握着张嵘的手，眼睛却在看着谢佳琪：“没想到，佳琪都找到男朋友了。” “是啊！” 张嵘面不改色的笑问：“看来你真是好久都没回国了，很多事不知道也正常。” 他这话是在讽刺郎俊才早干嘛去了，郎俊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面皮不由得轻轻抖了抖，跟着便缓缓松了手。 张嵘轻轻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手背上已经出现了五根清晰的指印。 一旁的曹雅茗注意到了这一小动作，看到了他手背上的指印，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几年都没见了，今晚一起吃饭吧！” 曹凯正和老郎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还在一旁热情闲聊。 “好啊！咱们把老许、老鲍那几个老家伙都叫出来，今晚不醉不归！” 老郎哈哈笑着，揽着曹凯正的肩膀亲热招呼：“来！咱们先战一场，看看你这几年球技有没有荒废。” “怕你么？来啊！” 曹凯正欣然响应，跟着回头冲曹雅茗等人嘱咐：“你们小家伙在一起玩吧！我和你郎叔叔先打几杆。” 说罢，他们便勾肩搭背的往开球区走了过去。 郎俊才看向谢佳琪，开口邀请：“佳琪，我们来打一局吧？” 谢佳琪刚想开口婉拒，曹雅茗却先一步揽上了她的肩膀，仰着下巴说：“不行，我和佳琪都说好了，要一起玩的！” “这样啊……” 郎俊才想了想，便转脸看向了张嵘，挤出一丝笑容问：“张先生，要不咱们来一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咏春，张嵘 张嵘知道自己的水平很菜，但当着众人的面，怎么能怯战，便笑着点头：“好啊！” “那你们先玩着吧！” 曹雅茗拉着谢佳琪往一旁走去，谢佳琪回头看向张嵘，递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张嵘笑了笑，冲她抬了抬下巴，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没问题，让她好好玩。 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郎俊才看向张嵘的眼神愈发的不善了。 曹凯正和老郎已经开了球，坐着高尔夫球车向落点赶去。 曹雅茗和谢佳琪来到开球区，也先后将球发了出去。 看着谢佳琪熟练的开球动作，开出一个好球后欢呼雀跃的样子，张嵘也确认了曹凯正的话并非虚言，佳琪真的很喜欢打高尔夫球。 远远看着曹雅茗和谢佳琪坐上高尔夫车往落点赶去，郎俊才迈步动身，跟着回头看向张嵘，语气略显轻佻：“走吧！张先生？” 笑了笑，张嵘没在意，迈步跟了上来，和他走到并排。 来到开球区，球童上前将高尔夫球固定好，郎俊才在一旁侧身站好，一边眺望落点位置，一边随口问：“张先生是演员？” “是……” 张嵘刚要开口，就见郎俊才猛地挥杆，球杆发出“嗡”的一声破空声响，狠狠抽打在了高尔夫球上。 口邦！ 一声清脆的敲击声，高尔夫球嗖地飞起，向上高高飘飞而去，迅速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将手掌搭在眼睛上方，郎俊才看着远去的高尔夫球，目视着它落地后，才回过脸来，看向张嵘问：“不好意思，说到哪儿了？” “说到演员。” 张嵘平淡回答：“郎先生问我是不是演员。” “哦，对。” 郎俊才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抬手抠着耳朵问：“当演员挺辛苦吧？”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还好。” 张嵘俯身将高尔夫球固定在地上，握着球杆准备，口中淡然说：“只要喜欢的话，就不会觉得辛苦。” 说罢，他拧身挥杆，向高尔夫球抽去。 “我刚才在网上搜到你好多黑料啊！” 郎俊才突然开口说了句。 啪！ 高尔夫球飞了出去，但角度却有些平缓，飞了没多远就下落坠地了。 张嵘看向郎俊才，轻轻笑了下，随口说：“娱乐媒体呗！什么写不出来？没多少人信他们的鬼话。” “无风不起浪啊！” 郎俊才若有所指的说了句，跟着咧嘴一笑：“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新闻工作者要有起码的良知，不能听风就是雨，要有证据才能报道。” 轻笑扫了他一眼，张嵘没有接茬，而是回身来到高尔夫车前，冲他招呼：“去落点吧！” “坐车就不必了吧？” 郎俊才用手搭着凉棚，朝张嵘开出的球的落点望了眼，呵呵笑着说：“这距离，走几步就到了，没必要。” 这是嘲笑自己力气小啊！ 张嵘面色如常，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欺负我身子骨弱么？ 不过真得健健身了，的确是瘦了点。 决定了！回去就办健身卡！ 一边思索着，张嵘一边迈步，和郎俊才向着落点方向走去。 虽然张嵘的力气小了点，但这一杆也打出一百多码，走也得走一会儿。 两人并排走着，郎俊才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明里暗里讽刺着他，但张嵘却丝毫不生气。 谢佳琪是他女朋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张嵘虽然外表年龄小，但心理年龄却大不少，怎么可能被郎俊才几句话说动火？ 相反，郎俊才越是阴阳怪气，他越是觉得好玩，还时不时夹枪带棒的回两句，气得郎俊才牙痒，只想好好揍他一顿。 见他不上钩，郎俊才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了。 来到落点，他冲张嵘招呼：“我先去落点了，待会儿让车来接你。” 说罢，他便跳上了跟来的高尔夫车，往自己的落点赶去。 张嵘没在意，便独自将自己的球往果岭推进。 一杆又一杆，张嵘越来越靠近果岭，但郎俊才的车却始终不见回来。 好不容易将球打到果岭处，张嵘向四周望去，却不见了郎俊才和其他人的身影。 球童正在清理球洞，张嵘上前询问：“你好，刚才打过来的那几个人去哪儿了？” 球童想了想，回身指了下开球区：“那两位中年客人打得很快，已经回开球区了，那个年轻男客人好像有话要和那个年轻女客人说，他们去那边了。” 张嵘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向球童确定了方向，他快步往果岭侧面走去，那里和水塘区之间有一片树林。 绕过果岭，张嵘就远远看到了郎俊才和谢佳琪正在树林处说着些什么。 谢佳琪有意想走，却被郎俊才拉住了胳膊，激动的质问着什么。 “佳琪！” 张嵘喊了声，快步跑了过去。 见他过来，谢佳琪松了口气，赶忙甩脱郎俊才，向他快步迎了过来。 “嵘哥。” 张嵘跑到近前，将谢佳琪揽在了怀里，皱眉怒视着紧跟过来的郎俊才。 看到他抱着谢佳琪，郎俊才气得两眼红，绷着身子大步向张嵘走来。 见他来势汹汹，谢佳琪赶忙挡在了张嵘身前，冲郎俊才大喊：“郎俊才！你想干什么？” “你还护着他？” 郎俊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指着张嵘问：“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喜欢他？” “你搞清楚重点好不好？” 谢佳琪气呼呼的说：“重点是我不喜欢你，好么？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 郎俊才在气头上，充耳不闻，只是指着张嵘，冲她问：“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出了事只敢躲在你身后，就这种娘炮，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两个！” 张嵘一皱眉，语气也不善了起来：“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说谁娘炮呢？” “我说你呢！” 郎俊才指着他：“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打一场！” “不行！你会空手道，不能欺负人！” 谢佳琪赶忙拦着张嵘，低声哀求：“嵘哥，咱们不理他，他疯了，咱们走！” “佳琪！” 郎俊才急了，伸手就朝谢佳琪的手臂抓来。 “你干什么！” 张嵘怒喝一声，上前一步，将谢佳琪护在了身后。 看到他靠近，郎俊才怒火难抑，伸手就朝张嵘的脖子抓了过来。 张嵘脚下一错，猛地抬起右脚，朝他迈上前来的右腿膝盖内侧踹了过去，同时抬起左掌，斜向上撩起，拍向了他的下巴。 咚！ 啪！ 郎俊才闷哼一声，捂着嘴巴蹬蹬向后退了两步，脚步踉跄。 “嵘哥！” 谢佳琪被张嵘一推一挡，没看到情况，惊呼一声转回身来，却看到郎俊才狼狈的退了回去。 两手放在胸前，并掌前探，一上一下，张嵘平静开口：“咏春，张嵘。”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是我打伤的 捂着嘴站稳，郎俊才嘴巴鼓囊着，忽然张口，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呀！” 谢佳琪吓了一跳，愕然的看着他，又回头看着摆造型的张嵘，一脸惊讶。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郎俊才，他看着地上的血丝，顿时大怒，含糊低吼了声，便再度向张嵘冲了过来。 “住手！” 不远处，曹雅茗快步向这边跑来。 她一双大长腿跑得飞快，顷刻间就冲到了张嵘和谢佳琪的身前，黑色长发甩过，她指着郎俊才怒喝：“你想干嘛？为什么打人？” “fuck！” 郎俊才愤怒的指着自己咬伤的舌头，含糊质问：“是我打人吗？我是被打的好不好？” “好意思说呢？被打很光荣吗？” 曹雅茗一挑眉：“而且我都看到了，是你先动手的，张嵘只是为了保护佳琪罢了。” “bullshit！” 郎俊才大怒，大步走上前来就要理论。 曹雅茗一个拧身，转身后踢。 唰！ 郎俊才见她动身，有所提防，停下了脚步。 而曹雅茗的右脚也带着一股风，停在了他的面前，距离不足一掌。 “我是跆拳道黑带三段，想想清楚再动手。” 曹雅茗缓缓收回腿来，冲他警告。 远处，曹凯正和老郎看到了这边的动静，坐车赶了过来。 “怎么了？” 车子停稳，曹凯正跳下车，快步走到近前。 注意到郎俊才口边的血渍，曹凯正瞪了曹雅茗一眼，皱眉问：“怎么打球打到受伤了？这么不小心？” “啊呀！怎么搞的？” 老郎注意到了儿子嘴边的血迹，惊呼一声，来到近前关切询问：“怎么了？这是哪儿来的血？” 郎俊才怒视着张嵘，含糊说：“咬到舌头了。” “咬到舌头？” 老郎狐疑的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张嵘和谢佳琪，以及抱着胳膊站在对面的曹雅茗，不解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咬到舌头？” 曹凯正看向了曹雅茗，他只看到了曹雅茗和郎俊才动手，没看到之前的情况。 曹雅茗瞅了郎俊才一眼，眼珠一转，便甜甜笑着说:“郎叔叔，是这样的，我是跆拳道黑带，郎俊才想和我切磋一下，结果不小心就……”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张嵘忽然上前一步，越过她，平静的看着众人，冷静说：“他是我打伤的。” 听到他的话，老郎皱起了眉头，看向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和曹凯正是朋友，曹雅茗叫他一声郎叔叔，如果是曹雅茗和郎俊才发生了冲突，那他自然不会和小辈儿一般计较。 但张嵘只不过是曹凯正带来的一个朋友，居然敢动手打伤他的儿子，那他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曹雅茗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敢主动承认这件事。 “嵘哥……” 谢佳琪上前来拉住了他的胳膊，担心的望着他。 拍了拍她的手背，张嵘看着老郎平静解释：“郎先生，是这样的，刚才我打球下来，过来找我女朋友，刚好看到郎俊才先生对我女朋友拉拉扯扯，情绪看上去有点激动。 所以，我就赶了过来，保护我女朋友。 但是郎俊才先生却无端骂我是娘炮，还想对我女朋友动手。 没办法，我就只能出手自保了。 因为听我女朋友说，郎俊才先生会空手道，我下手就稍微重了点，不慎打伤了他。 曹雅茗看到我们这边的冲突，就过来劝架，再之后，你们就过来了。” 他有条不紊的将事情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清晰明了，也点明了前因后果。 老郎先生听完事情经过，眉头略舒。 “你胡说！” 郎俊才含糊怒喝：“我怎么可能对佳琪动手？是你这个王八蛋偷袭！” “诶？” 张嵘看向他，正色问：“如果说偷袭，那也应该是你吧？你可是从背后动手的。” “我没有！” 郎俊才大怒：“就你这样的娘炮，我用得着偷袭？” “喏！” 张嵘看向老郎先生，耸肩示意：“郎先生你听到了，我没有骗你吧？” “你！” 郎俊才攥紧了拳头，上前一步。 “行了！” 老郎先生皱眉喝止了他，跟着看了眼挽着张嵘的谢佳琪，面色微沉。 跟着，他挤出了满脸的笑容，哈哈笑着冲曹凯正说：“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年轻人冲动了点也是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张嵘站出来后，曹凯正就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听到老郎先生这么说，他也露出了笑容，笑着点点头，感慨：“年轻真好啊！” 跟着，他冲张嵘吩咐：“小张，不管怎么说，打伤人都是不对的，小郎的医药费，你得出了。” 他这是在帮张嵘大事化小，张嵘自然领情：“这是应该的。” “哈哈！不必了！” 老郎先生大气的挥了挥手：“这点小伤算什么？就当让他长长记性了。” 说罢，他便转身冲曹凯正说：“老曹，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晚上打电话啊！” “好。” 曹凯正点了点头，目送着他拉着愤愤不平的郎俊才上了车，远去离开，才回身冲张嵘几人示意：“咱们也走吧！” 一行人往车道走去，谢佳琪紧紧挽着张嵘的胳膊，眉头紧锁。 曹雅茗走在一旁，好奇的瞅着张嵘问：“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子，一下就把那小子打伤了。” 扯了扯嘴角，张嵘含糊嘀咕：“还行吧！” 其实他根本不会什么咏春拳，只是拍戏的时候跟武术指导学过几个架子和招数，纯粹是为了拍戏。 他能一招制敌，其实靠的多半是运气，以及郎俊才大意轻敌的缘故。 如果让反应过来的郎俊才和他再打一次，出血的估计就是他了。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胳膊腿，他不满的摇了摇头。 确实单薄了点，等这部戏拍完，专门找营养师和健身教练调理一下吧！ 谢佳琪抬头看着他，低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郎俊才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我讲，我才跟他过去的，结果没想到他会向我表白，我只是把他当弟弟而已……” “不关你的事。” 张嵘揽着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有我在，谁都没办法从我身边抢走你。” 曹雅茗在一旁撇撇嘴，小声嘀咕：“肉麻！” 第一百八十五章 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回到车上后，郎俊才依然愤愤不平。 坐在后座上，他恨恨的挥拳砸了下副驾驶的车座，冲老郎质问：“他根本就是在瞎说，你为什么相信他？” “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郎冷着脸，看了眼后视镜。 和他的眼神一接触，郎俊才一窒，哼了声，靠回了车座上。 老郎盯着他，冷声问：“跟一个小演员争风吃醋，你没见过女人吗？” “那是佳琪！不是什么女人！” 郎俊才愤而反驳。 “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是女人！” 老郎皱眉瞪着他，怒斥：“而且人家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死乞白赖的在那儿掺和什么？” “我回来就是为了找她的！” 郎俊才气得胸膛急剧起伏：“我喜欢她！” “你喜欢个屁！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老郎火了，回身瞪着他喝骂：“你能有点出息么？女人满地都是，你非要去抢人家吃过的？也不嫌恶心！” “我就不嫌恶心，怎么了？” 郎俊才不服气的怒视着他。 “噫……我真想给你一逼斗……” 老郎作势扬手，气得直咬牙：“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我求着你生了？” 郎俊才梗着脖子，如同一头犟牛。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老郎扬起巴掌，终究还是没落下去。 叹了口气，他放缓了语气，正色说：“你要是因为别的事儿受了欺负，我肯定帮你出头，没有二话！ 但你抢人家女朋友，这事儿不地道，不占理儿，我怎么帮你出头？何况还是当着你曹叔叔的面？我可丢不起这人！ 天底下好女孩多了去了，你盯着人家的女朋友干嘛？诶！曹雅茗那小姑娘不是挺好吗？身材又好，又是你曹叔叔的女儿，门当户对，你试着和她发展发展不是挺好么？” “我就喜欢谢佳琪！” 郎俊才将脸别向窗外，板着脸不说话。 “唉……” 老郎摆了摆手，叹息：“我管不了你，你就是年轻，等你多谈几个女朋友就知道了，女人都一个样。” “佳琪不一样。” 郎俊才冷声反驳。 “呵呵！” 老郎不屑的撇撇嘴：“随便你，你喜欢的话就去追好了，但最好长点脑子，别像今天这样，让人白白揍成这德性。” “我这是被偷袭了！” 郎俊才不服气的反驳。 “行了吧！打输了就是打输了，别找借口。” 老郎吐槽：“花那么多钱送你去学空手道，结果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你学了个什么？” “我……” 郎俊才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咬牙发狠：“下次再动手，我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 “还想着动手呢？唉……” 老郎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别动不动就想着动手打架？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动点脑子？ 让你去学空手道，那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让你当一个武夫！ 你的管理思维白学了？我上次跟你说的目标管理，你都忘了？你的目标是什么？” 郎俊才沉思半晌，开口说：“追到佳琪。” “好吧！那就把这个当做目标。” 老郎无奈说：“既然有了目标，那就把完成目标所需要的工作分解开来，在这之前，你需要确定的是，你的优势是什么？” “我的优势……” 郎俊才本想说自己长得帅，但在见过张嵘后，他却有些心虚了。 他的外形条件很好，在国外也是被很多女孩视为帅哥的存在。 可在张嵘面前，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张嵘的样貌是他见过最帅气的。 想了半天，他还是只能不情愿的承认：“我的优势，是家庭条件。” “你还知道啊？” 老郎哼了声：“我辛辛苦苦赚钱，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条件和机会，你却用来去和一个小演员抢女人，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郎俊才皱眉说：“爱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 老郎捏了捏鼻梁，感觉血压有点高。 叹了口气，他继续自己的话题：“随便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聪明人永远懂得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人性永远都有薄弱点，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说罢，他冲司机示意开车，随即靠回椅背，捂着额头吐槽：“我这一把岁数了，还要教你泡妞，我可太难了。” …… 另一边，曹凯正一行人也回到了办公区。 张嵘退还了装备，曹雅茗和谢佳琪两人去了更衣室，他便和曹凯正在休息区等待。 “曹叔，今天谢谢你啊！” 张嵘认真的向曹凯正道了声谢。 他很清楚，郎俊才和他爹之所以没有追究，完全是看在曹凯正的面子上。 不然，这件事是不可能这么不了了之的，毕竟见了血。 “没事儿，又不是多大的麻烦。” 曹凯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你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我那是瞎猫碰了死耗子，运气而已，如果让我正儿八经的和他打，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张嵘谦虚解释。 “动手这种事儿，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曹凯正摇了摇头：“结果很明显，你站着，他瘸着，你没事儿，他出了血，那你就是赢了。” 顿了下，他赞许的看着张嵘：“那种情况下，你能站出来，就是个老爷们儿。” 张嵘笑了笑，跟着叹了口气：“不过我这也算是得罪他了，平白多了个仇人。” “怕什么？” 曹凯正眯了眯眼睛，笑着说：“老郎这个人胆子小，当初和我抢地盘，被我吓唬了一下，就吓得拖家带口移民去国外了，好几年没敢回来，不用怕他。” “您当然不怕了，我还是多加点小心比较好。”张嵘很谨慎，并没有放松警惕。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曹凯正点了点头，随即略微直起身子，盯着张嵘正色说：“不过，这种事靠小心提防是没法避免的，没有千日防贼一说，你只有成长到让别人不敢打你的主意，才能彻底的避免这种麻烦。” 张嵘闻言，也正色点头：“我明白，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多谢曹叔指教。” 第一百八十六章 泯然众人的《我是演员》 和曹凯正、曹雅茗分别后，张嵘和谢佳琪搭了静姐的车，去到霞姐那儿，拿了演员资料，顺便蹭了顿饭。 回到家中，张嵘刚把东西放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却是谢佳琪抱着熊憨憨和台本跑来找他了。 “你明天不是还要录节目吗？怎么不早点休息啊？”张嵘有些疑惑。 谢佳琪嘻嘻笑着，一猫腰就从他腋下钻了进来，没所谓的说：“反正我也要看台本嘛！陪你一起看咯！” 说着，她就自己跑到客厅的沙发前，向后一躺，窝了进去。 “行吧。” 张嵘没管她，往浴室走去，口中交代：“那你先自己看，我洗个澡。” “我也要洗！” 谢佳琪跳了起来。 “哦？” 张嵘瞅她坏笑：“那一起啊？” “才不要。” 谢佳琪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将沙发上的熊憨憨向他丢来，咯咯笑着说：“让它陪你一起洗吧！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罢，她便趿拉着凉拖，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看着手中的毛绒玩具，张嵘无奈摇头，随手将其放在洗手池上，便拿了换洗衣服，放水洗澡。 热水冲淋，洗刷去了一天的尘垢和疲惫，张嵘心情大好，口中哼着歌。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哦哦哦哦，” “戴上浴帽唱唱跳跳，” “哦哦哦哦，” “美人鱼想逃跑，” ……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嘞，”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 “噜啦噜啦，噜啦，嘞，” …… 这首可爱风的洗澡歌，如果当着别人的面，张嵘是唱不出口的。 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就无所谓了，他边洗边唱，心情大好。 但他却不知道，隔壁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窗台前，竖着耳朵偷听。 谢佳琪听着隔壁传来的歌声，捂着嘴偷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能唱出“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的影子哥，居然会唱这么可爱风的歌。 真是太有趣了！ 听到隔壁张嵘越唱越大声，谢佳琪幻想他此刻正在浴室里像歌词里那样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隔壁歌声一停，她赶忙捂住了嘴，竖着耳朵仔细倾听。 浴室里，张嵘顶着满头泡沫，关了洗澡水，竖着耳朵左右查探着。 他刚才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女人笑声，很是诡异。 但他关了水后，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仿佛是出现了幻觉。 这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应该是幻觉吧？ 他试着解释。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写的剧本，脑子里全是白衣女鬼，树妖姥姥之类的形象。 可能是太累了…… 他摇了摇头，重新打开热水，冲洗了起来。 另一边，听到水声重新出现，谢佳琪才松了口气，赶忙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抱着换洗的睡衣去了浴室。 洗完了澡，张嵘再也没听到女人的笑声，也放下心来，将这事儿抛诸脑后。 吹了吹头发，他回到沙发前坐下身，翻看起演员简历来。 这部戏和很像，戏份都相对于集中在两个主演的身上，场景甚至更加单一，大部分剧情都发生在兰若寺里，文戏的拍摄比较容易，不用怎么转场。 不过，这部戏里除了两位主演以外，其余的几位配角也非常重要，比如堪比英叔，对鬼怪自带气场压制buff的大侠燕赤霞；还有不男不女，邪恶气质爆棚的树妖姥姥；媚态横生，和小倩争宠夺爱的小青等等。 这些角色必须要由专业的演员饰演，这次正式选角也是为了挑选出符合这些角色气质的配角演员来。 霞姐这次在人艺和电影厂、电影学院都发了选角广告，收集到的演员简历不少。 得益于张嵘打出来的名气，这次参投的演员简历质量还不错，也有一些熟面孔。 张嵘一边翻阅，一边将感觉不错，条件合适的简历单独放在一旁，打算明天面试的时候着重观察考验。 看了三分之一，谢佳琪也洗好了澡，跑了回来。 “我回来啦！” 谢佳琪裹着睡衣，头上包着浴巾，一进来就往沙发上钻。 “你没吹头发吗？” 张嵘看到她头上的毛巾，关切说：“你这样包着，湿气不都被包进去了？” “你不懂啦！” 谢佳琪解释：“女生的头发长，很难擦干，我就先用毛巾包起来，吸收一下水分，等睡觉的时候再吹，就比较容易吹干啦！” “你这样，湿气不都顺着毛孔被吸收进去了？这叫风邪入体。” 张嵘摇摇头，起身去拿吹风机。 “哪有那么夸张？” 谢佳琪笑着打趣：“你什么时候变成老中医了？” “以前跟一个老中医请教过针灸和拔罐，不过也就学了点理论。” 张嵘笑着说：“身体健康方面还是要注意些，很多病都是不好的生活习惯造成的，只要注意点，还是可以规避的。” 说着，他拿着吹风机来到沙发前，插上电源，将谢佳琪头上的毛巾摘了下来，放在一旁。 打开吹风机，他帮谢佳琪吹着头发，一边笑问：“美女，温度可以吗？” “嗯！不错不错！手法很专业嘛！” 谢佳琪也进入了状态。 “那美女要不要办张卡呢？” “不用不用，没钱，太穷了。” “办卡送店员哦！” “那我先包你一个月的！” … 两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很是温馨。 吹好了头发，张嵘坐回沙发上，继续翻看演员简历。 谢佳琪抱着台本，像条蛆一样顾涌了过来，窝进了张嵘的怀里。 “还有几期结束？” 张嵘扫了眼台本上的四个字，随口问了句。 “已经半决赛了，没几期就结束了。” 谢佳琪撇撇嘴：“这节目越来越无聊了，我都不想去了。” 张嵘已经很久没关注过这节目了，只是拍戏的时候要给谢佳琪腾出档期来，让她去录制节目。 但他也有耳闻，自从他退出后，这节目就开始一路走低，关注度和曝光率也越来越少，逐渐泯然众人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头发湿啦! “既然没几期了，就坚持一下吧！谁让你拿了人家的钱呢？” 张嵘笑着宽慰她。 “对了。” 谢佳琪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脸冲他说：“李明跟我说过好几次，想请你回去，你怎么想？” “请我回去？我哪儿有时间？” 张嵘摇摇头：“而且他说请我回去我就回去，我也太没排面了吧？” 谢佳琪想了想，好奇问：“那如果我是我请你呢？” “你请我？什么意思？” 张嵘不解。 谢佳琪将台本翻到最后几页，指着流程说：“你看，决赛有导师的特别表演，安排了特邀嘉宾的名额，不请嘉宾的话，导师们就自行组合，搭配表演。” 跟着，她不开心的放下台本，哼唧说：“我问过璇姐了，她已经和徐震组队了，我如果不请嘉宾，就要和傅天临一起搭戏，我不想和他搭戏，我想和你演嘛！” 张嵘闻言，伸手搂过她，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既然你开口了，我怎么可能拒绝呢？决赛是什么时候？” “下周咯！” 谢佳琪耸耸肩，有些期待的问：“咱们演什么啊？” “你想演什么？” 张嵘反问她。 谢佳琪歪着脑袋想了想，掰着指头琢磨：“我想演点有挑战性的，比较颠覆的，咱们可以互相飙演技的，带点动作戏也可以，反正最好是比较有难度的啦！咱们要演就演得比所有人都好，这样才有意思嘛！” 听着她的条件，张嵘暗自嘀咕。 有挑战性的，颠覆的，飙演技的，还带点动作戏？ 安嘉和暴打梅湘南么？ 算了，这要是在节目上演出来，谢老爷子得提着菜刀从hn直接杀到京城来。 “那我先想想吧！” 一时半会，张嵘也没有什么思绪。 而且手头还有活儿，还是先把演员简历看完再说吧！ “嗯。” 谢佳琪点点头，便靠回沙发靠背上，抱着台本看了起来。 张嵘继续翻阅着演员简历，逐一挑选。 忽然，他听到谢佳琪在一旁小声的哼着歌，搭在沙发上的脚丫一晃一晃的打着拍子。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听了两句后，却发现谢佳琪哼的曲调有些熟悉。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 嗯？ 张嵘唰地扭过了头来。 谢佳琪看着台本，忽然发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抬头看去，却见张嵘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怎么了？” 她有些疑惑。 张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忽然问：“你从哪儿听到这首歌的？” “啊？什么歌？” 谢佳琪下意识的反问了句，转瞬才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好像下意识的把之前偷听到的歌哼出来了。 完蛋！被发现了！ 她瞪大了眼睛。 该死，都怪这首歌太洗脑了！ 这下怎么办？要被以为是偷偷听墙根的变态少女了！ 张嵘狐疑的瞅着她，跟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浴室，恍然问：“你在你的熊憨憨里装了窃听器？该不会还有摄像头吧？怪不得你要让它陪我洗澡呢！原来你是馋我的身子，想要偷看！” “不是的！” 谢佳琪急了。 编剧的脑洞都开得这么大吗？连窃听器和摄像头都冒出来了？ 这要是被当了真，那她可永远都抬不起头了。 赶忙跳下沙发，她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快步跑去了浴室，将熊憨憨抱了出来，拿到张嵘面前，拉开拉链，取着里面的海绵，证明自己：“你看嘛！这就是普通的玩偶，里面什么都没有的！” “哈哈！” 张嵘被她逗乐了，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啊？没关系的，你馋我身子就跟我讲嘛！我又不是个小气的人。” “我哪有！” 谢佳琪咬了咬嘴唇，还是决定坦白：“好啦！我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影子哥了。” “嗯？为什么？” 张嵘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他影子哥的身份上。 “这样吧！” 谢佳琪把房间钥匙递给他：“你现在去我卧室，就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 张嵘接过钥匙，一头雾水。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啦！” 谢佳琪将他推起身，催他过去。 张嵘只得来到对面，来到了谢佳琪的卧室里。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谢佳琪的卧室里来，以往都是谢佳琪跑去他那儿，他来谢佳琪这边几次，也只是拿些东西，就匆匆回去忙了，还真不知道谢佳琪的闺房是个什么样。 “灯也不关，浪费……” 张嵘嘀咕着，四下看了看卧室的布置。 都说一个女生的卧室可以反映出该女生的性格，此言不假。 从谢佳琪的卧室就能看出来，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 这里就是个典型的小女孩卧室，鲜艳的暖色系色调，满床的玩偶，兔子脑袋造型的化妆台，都可以看得出，她的内心还是比较偏单纯的。 不过窗边生长旺盛的绿植，和床头柜上的全家福，也说明她是一个有责任感，家庭观念比较重的女孩。 叮咚！ 谢佳琪发来了信息：“到了吗？你把窗户打开。” 张嵘看向窗户，隐约猜到了什么。 谢佳琪的床靠着窗台，他脱了鞋，爬到床边，将窗户打开。 这时候，他听到了窗外传来了谢佳琪兴高采烈的歌唱声。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嘞，” …… 张嵘的头上滑过几道黑线，心中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回身返回家中，张嵘直奔浴室，进门就看到谢佳琪正朝着窗户，背对着浴室门，拿着淋浴喷头当话筒，扭来扭去的唱着那段洗脑的曲调，唱得不亦乐乎。 她没有发现张嵘，又唱了几遍才拿起手机发语音：“怎么样？听到了吗？清楚不清楚？” 这时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听到了，清楚得很呢！” 谢佳琪惊叫一声，回过身来，却见张嵘狞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哎呀！你干嘛！哈哈！” 她笑着用淋浴喷头指着张嵘，口中告饶：“我错了好吧？别闹……” “哼哼！到底是影后啊！演技就是好，连我都骗过了。” 张嵘坏笑着，伸手将淋浴龙头打开，热水顿时从淋浴喷头里喷了出来，淋了谢佳琪一脸。 “呀！” 她惊叫着闭起了眼睛，将淋浴喷头转向张嵘的方向，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水迹。 张嵘上前一步，将淋浴喷头夺了过来，便哈哈笑着朝谢佳琪淋去。 “让你扮女鬼吓我，还装不装了？” “啊！别！我哪有扮女鬼嘛！不要！我头发湿啦！”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成也张嵘，败也张嵘 星光影视园内，节目组正在准备录制。 和节目刚开始录制那会儿相比，参与录制的工作人员都显得有些疲惫，带着点丧丧的感觉。 已经录到了半决赛，按理说，应该到了节目最精彩的时候，但无论工作人员还是参演嘉宾，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像是在完成一场必须完成的任务，大家都在凑合。 李明在现场指挥着，看着如此情况，只觉得有苦难言。 他没法责备大家不够激情澎湃，所有人都希望节目能好。 如果节目一直能够维持着高热度，那么不用他多说，所有人都会用饱满的热情来面对工作。 因为每个工作人员都希望自己参与的节目能被所有人看到。 是人就会有虚荣心，当节目频频出现在社交媒体上，出现在热搜榜上，被大家讨论的时候，工作人员们也会觉得与有荣焉，因为这也是他们的工作成果。 但当很多观众都不再关心这档节目的时候，剩下的观众也是牢骚满满的时候，大家的热情也会被随之消磨，只剩下打熬坚持的信念了。 李明很多次在录影完毕后，后悔得直揪头发。 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他可能依然不敢跟孙副台长对着干，但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张嵘给留下来！ 他复盘过很多次数据了，这节目收视率的走低，就是从张嵘退出节目之后才开始的。 从那之后，节目各方面的数据就开始狂降，从排行榜第一掉到前三，再到前五，后来直接掉出了前十。 要知道，这节目可是曾经一度的全国冠军啊！ 可惜被这么一折腾，直接拉了胯，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再看人家张嵘，离了这节目，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不光当起了导演，拍了部大卖的电影，甚至和谢佳琪谈起了恋爱，小日子过得贼舒坦。 这可是贼好的宣传话题啊！ 如果张嵘没离开节目，单是他们两位导师的甜蜜互动和各种撒狗粮的话题，都能随便把节目带上热搜。 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求爷爷告奶奶的弄来点宣传费，连个热搜榜都买不进去。 成也张嵘，败也张嵘啊！ 李明忍不住幻想，如果能把他弄回来录一期节目，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收视率。 节目里外，他已经跟谢佳琪提过好几次了，希望她能给张嵘吹吹耳旁风，把张嵘请回来，哪怕是当个嘉宾，露露脸呢？ 不过谢佳琪始终都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在现场盯着布景，李明手机忽然传来了一条信息，却是他安排在艺人化妆间附近的助理给他传来了消息，谢佳琪到了。 赶忙将手里的活交代了一下，他匆匆赶来了化妆间。 敲了敲门，他推门进来，笑眯眯的打着招呼：“静姐，佳琪导师，今天又这么早到啊？现在的年轻人真该向你们学习，真是有责任心，德艺双馨，德字在前嘛！” 谢佳琪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便笑着说：“好啦！别说这么多好听的了，我已经把张嵘弄来啦！” “真的？” 李明一激灵，面露喜色，四下寻找：“他人呢？” “怎么可能这一期就弄来？” 谢佳琪笑着解释：“我请了他当决赛的助演嘉宾，我们俩搭戏。” “哦！这样啊！” 李明恍然大悟，同样欣喜：“很好啊！他能来就行！你们两位实力派搭戏，绝对好看！你们打算演什么？阿牛和明熙吗？” “应该不是的。” 谢佳琪梳着头发：“他在想题材，不知道会是哪个故事，不过我想，应该会是个原创的故事吧？” “原创的好啊！” 李明猛点头：“观众投票里，最喜欢的一场表演，就是他和徐光耀的那场戏，口碑太好了！诶？你们要不试试重现一下如烟和李少爷？” “嗯……不好。” 谢佳琪脑中浮现出张嵘的“如烟”扮相，有些想笑，跟着才摇摇头：“不管了，让他去想吧！反正他写的故事都挺有意思的，他写什么我们就演什么，不就好啦！” “也是！也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李明很是开心，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化妆间，他兴奋的一砸掌心，忍不住点了点头。 张嵘导师再度参加节目，并与爱人谢佳琪导师同台飙戏，总决赛的收视率有了啊！ 不行！ 得向台里再申请一笔宣传费，总决赛必须得搏一搏，不然奖金绝对泡汤了。 路过傅天临的化妆间，他向里瞄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 就知道这货还没来…… 李明很不满意。 这节目之所以会一路拉胯，傅天临的原因至少占到三分之一。 这个货太油腻了…… 他虽然的确是导师的身份，但有点过于好为人师，无论表演好坏，他都要逼逼叨叨一番，最终的主旨就是没他演得好。 本以为前几期他只是不适应而已，但随着一期期节目的录制，李明才发现，这家伙就是这德性。 而且，他还特喜欢对女演员动手动脚，就连上台指导的时候，都会偷偷摸摸的揩油，更别提排练的时候有多放肆了。 好几次挑战演员的经纪人都找到他来告状，说受到了他的骚扰。 李明也没办法，这个货是孙副台长弄进来的，他也没法管，只能尽量安抚挑战演员，然后让后期把那些不合时宜的镜头都剪掉。 不然的话，让那些镜头播出去，这货得被吐沫星子淹死。 除此之外，这货迟到、耍大牌之类的臭毛病已经不值一提了，这么多期节目录制下来，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烦他烦得要命，可他却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 今天貌似他又得迟到，不过李明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总决赛张嵘要来，他得和导演组好好开个会，商量着修改一下总决赛的录制流程，给张嵘和谢佳琪足够的时间和发挥空间。 毕竟他们两个人才是节目的宣传噱头，总决赛全靠着他们拉动流量了。 而且总决赛的宣传也该提前进行了，先用“阿牛和野蛮女友综艺合体首秀”的话题炒一波再说。 不过貌似得问春夏秋冬买个授权……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面试 “张嵘导演好！各位老师好！我叫范蕊，是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三的学生，身高162.5厘米，体重48.5公斤，三围92，62，90，这次想要面试的角色是树妖姥姥，因为我喜欢挑战有难度的角色……” “天呐！真的是张嵘哎！哎呀！我太激动了！我是你粉丝！我最喜欢听你唱的那首了！什么？不是你唱的？那我可能记错了……啊？角色啊？哦！如果能演女主角那当然是最好不过啦！我的个人条件你们也看得到，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而且我还很听话，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师们好，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个人练习生，我叫蔡旭辉，喜欢唱歌，跳舞，打篮球……” …… 张嵘面试了一上午，见了一批演员，却始终都没有看到合适的。 这次的面试主要挑选的是几个主要角色，比如燕赤霞、夏侯剑客、小青、树妖姥姥、贪县令、赵师爷等等。 只有七八个角色，但前来面试的演员却足有七八百人，把现场坐得满满当当。 春夏秋冬暂时还没租赁办公场地，因此，这次面试的地点安排在了电影学院附近的一个酒店会议厅里。 一般来说，只有小剧组才会为了节省成本，把面试地点放在酒店，有些甚至直接开一个房间就搞定了。 很多演员也是通过面试地点来判断剧组规模的，一些心高气傲的演员在看到面试地点比较寒酸后，甚至会直接放弃面试，懒得浪费时间。 小剧组就意味着投资小，别说片子能不能上映了，就连片酬能不能按时结清都存疑，与其浪费时间参加面试，不如再找找比较靠谱的大组。 不过，这次的面试不同，只是看到剧组导演的名字，演员们就很清楚，这部剧绝对值得一试了。 正在热映，兼任导演和男主演的张嵘所开的新戏，怎么可能是小剧组？ 因此，凡是接到通知的演员，都早早的赶来了酒店，生怕落后于人。 不过，虽然来的演员多，可张嵘一连面试了一百多个，却只面到了几个比较适合夏侯剑客、赵师爷的演员，至于戏份最重的燕赤霞、小青和树妖姥姥，却一个合适的都没面到。 来面试的女演员，基本上都是来面试小青的，她的角色等级也很吸引人，妥妥的女二，还是和女主争宠的强劲对手，对于大部分女演员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一圈演员看下来，张嵘却并没有找到满意的对象。 小青这个角色虽然戏份并没有多重，但对外形条件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她是树妖姥姥手底下除了小倩以外，最得宠的女鬼，媚态天生。 因此，扮演她的女演员，就不能比小倩逊色太多，起码也得有六七分的样子，否则难以让观众接受设定。 可谢佳琪的颜值，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很能打的，能有她六七分颜值的演员，哪有那么好找的？ 上午面过的女演员里，也就那个听话的还有点意思，身材算是可圈可点，但整容整得太过了，风尘气太重，不太合适。 面试燕赤霞的也不少，毕竟是男二号，吸引了不少中年男性演员，甚至还有几个已经成名的演员来面试，可都没有合乎张嵘心意的。 燕赤霞这个角色脱胎自钟馗，长相要求是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 能长成这样的一般都是特型演员，一时半会还真没那么容易找得到。 而面试树妖姥姥的人最少，因为要求太苛刻了。 张嵘想要遵从原片的设定，找个中年男演员来反串饰演姥姥，而且要化特效妆。 一般来说，剧组有需要化特效妆的角色，都会找专门演这类角色的特效演员。 普通演员都不怎么喜欢演这样的角色，因为又辛苦又没法露脸，得不偿失。 演员出演角色，自然是想让观众记住自己，但化了特效妆，观众哪儿还认得出演员是谁？ 再加上大多数观众都不看片尾演员表，很可能整部戏费劲吧啦的演下来，观众根本不知道这角色是谁演的，只记得有这么个树妖姥姥的角色。 因此，来面试树妖姥姥的演员很少，甚至女演员的比例都超过了男演员的比例。 面了一上午，别说演员了，就连张嵘几人都累得够呛。 考虑到面试的演员太多，张嵘一早就和酒店提前预约了午餐，中午管饭。 还没参加面试的演员去了三楼餐厅吃饭，而酒店的工作人员则把张嵘几人的饭菜送了上来。 担任面试官的除了张嵘以外，就是霞姐、肖盟和薛家燕了。 杨少康公司那边，有新戏要开工，就把卜小贤和老丁他们抽调过去了。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配合后，张嵘对肖盟的能力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一次便让他当了主摄影师，打算着力培养他。 薛家燕则是谢佳琪请来的，负责这次剧组的服化道。 “张导，面试了这么多女孩，就没一个合适的吗？” 薛家燕一边吃饭，一边好奇询问。 在她看来，好几个女孩的底子都不错，化化妆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不行。” 张嵘解释：“拍照和拍电影不一样，照片可以各种p，但电影不行，演员必须要符合角色。 大银幕会放大演员一切的细节，稍微有点瑕疵，在银幕上看起来都会特别明显。 所以，如果角色要求是个80分的美女，那必须就要找个80分以上的美女来演，不然就得一帧一帧的去抠，那太费时间费钱了，没人舍得那么做。 你要多看我的分镜头手稿，根据我镜头的光影效果来设计妆容，具体情况，我到时候拍摄的时候会再和你沟通，不过你也要提前有个预案。” “好的，我明白了。” 薛家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是第一次参加电影剧组，心中不免有点忐忑。 不过佳琪这么信任她，她也不会辜负佳琪的这番信任，竭尽全力也会把这份工作做好。 如果把握住了这次机会，那她的事业也会更上一层楼，这也是为她自己在努力。 “喂？爸，你怎么现在才到？” 肖盟接了个电话：“什么？车祸？你没事吧？哦哦，那我现在下去接你。” 说罢，他便起身冲张嵘打招呼：“张哥，我下去一趟，我爸给我送点东西过来。” 老肖要过来？ 张嵘点点头，冲他吩咐：“你爸要是没吃饭，就带他上来吃顿便饭吧！” 第一百九十章 树妖姥姥就是你了! 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的肖琦出现在面前，张嵘差点被呛到。 “老肖，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带着伤啊？” 张嵘吞下口中的饭，憋着笑问他。 在拍的时候，肖琦去剧组探过一次班，结果刚到片场就崴了脚，拄着拐杖回去了。 后来他说什么也不来了，后面一直都是肖盟他妈来探他班的。 这次他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又顶着一头纱布…… “还不是因为他？” 肖琦瞪了肖盟一眼，黑着脸说：“要不是为了给他送硬盘，我好端端的待在家里，怎么会出车祸？” “你出车祸了？怎么回事儿啊？” 张嵘惊讶询问。 “路上碰到个出租车，不靠边就停车下客，后座那人一开车门，我电动车一头就撞上去了，我飞了能有两米远，脑门上给我磕个口子，到现在都嗡嗡的……” 肖琦气得直哼哼，眼睛死瞪着肖盟：“我早就说过，这小兔崽子就是我的克星，每次见他都没什么好事儿，我看我早晚得有一天让你给我方死！” “又不是我撞的你……” 肖盟不服气的撇嘴嘀咕。 “那我是不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肖琦火了，上前就想动手，但走了半步，却又心虚的停下了脚步，指着他恨恨说：“要不是为了给你送东西，我会出车祸？” “你自己骑车不小心，出了问题凭什么怪到我头上？”肖盟梗着脖子反驳。 肖琦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忿忿的一摆手：“都怪我自己行了吧！怪我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出来！真是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多待，我走了！” 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开。 “诶诶！老肖你别急啊？” 张嵘赶忙起身，将他拦了回来，拉到一旁坐下，笑呵呵的说：“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嘛！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消消气儿。” “我不吃。” 肖琦板着脸坐在一旁，看也不看肖盟。 “都是一家人，亲爷俩，有什么好怄气的？这事儿也和肖盟没有直接关系嘛！你说对吧？” 张嵘劝说着他，跟着看向肖盟：“肖盟，你也是的，你爸出了车祸，你一个当儿子的，说两句关心的话也不会吗？他也是在帮你的忙，辛辛苦苦给你把东西送过来，还出了车祸，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他心里也不舒服嘛！” 肖盟毕竟是他的摄影师，名义上是他的员工，他这个当导演的，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小张，你评评理，我受这么多次伤，是不是都是因为他？” 肖琦愤愤问：“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受伤没那么严重对吧？是不是因为这小子给我浇了一杯开水，给我抬回手术室去了？ 后来我去探他的班，是不是又把脚崴了，把腿磕青了？ 这次我过来，是不是还是为了给他送东西，才出了车祸？ 你说说，是不是他方的我？” “你消消气，话也不能这么说。” 张嵘笑着说：“那你这么说来，你受伤的这几次，也和我有关系，那岂不是也有可能是我方的你？” 肖琦一愣，随即看向张嵘的眼神变得审视了起来。 张嵘见状，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事只不过是一些意外和巧合罢了，因为你对肖盟的成见比较深，所以就联系到了一起，实际上哪有什么方不方的？都是意外啦！” 肖琦被他劝说着，火气降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松口，气哼哼的说：“反正我跟他不对付，待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怎么可能！” 张嵘笑着说：“不然这样，我们剧组的摄影组还没配齐，你干脆来我们剧组和肖盟一起当摄影师算了，我看你们爷俩就是缺乏沟通，一起合作，工作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去。” 肖琦扫了肖盟一眼：“看见他我就已经得付出受伤的代价了，要是一起干活，我的命还要不要了？万一再把机器卒瓦了，我可赔不起。” “哦，是我欠考虑了。” 张嵘想了想，忽然提议：“那干脆你来客串个角色好了。” “客串角色？” 肖琦有些意动：“演谁啊？” 肖盟在一旁插话提议：“让他演姥姥！” 肖琦大怒：“我送你去见你姥姥！” “诶诶！别生气，别生气！” 张嵘拦住肖琦，拉他坐下，仔细打量了下。 “诶？嗯！哦？啊！” 一拍手，张嵘冲薛家燕招呼：“燕燕姐！你那准备好的道具服呢？拿来给老肖试一下！” “哦！” 薛家燕起身去拿了戏服和假发过来，递到了肖琦面前。 看着这黑金相间的戏服，肖琦有些慌了：“干嘛？真要我演什么姥姥吗？我可不演女人啊！” “姥姥不是个女人，她是一颗千年古树成精。” 张嵘笑着起身，将戏服披在了他的身上，劝他：“你先试试看合不合适，不合适就算了。” 说着，他便和薛家燕一起将戏服给肖琦穿在了身上。 稀里糊涂的套上了戏服，肖琦一脸懵逼，一时间无所适从，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没一会儿，薛家燕把假发也给他套在了头上。 只不过为了避开伤口和纱布，假发戴得有些歪。 “差不多了！先看看效果！” 张嵘两人退开，打量着已经变身树妖姥姥的肖琦。 肖盟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热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子被打扮成了一个中年女妖怪，他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肖琦本有些忐忑，被他这么一笑，顿时恼羞成怒，指着他大骂：“笑！信不信老子铲你一耳屎！” 大怒之下，他连家乡话都骂出来了。 “好！就是这感觉！” 张嵘看到他杀气腾腾的样子，满意拍手，当场拍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树妖姥姥这个角色，就是你了！” “啊？” 肖琦愣了，赶忙摆手：“别吧！我不行的，我从来没演过戏，演不了的。” “没事儿！你只要摆摆造型，念念台词就好。” 张嵘拍着他的肩膀宽慰：“化完特效妆后，谁也认不出你来，不用担心。” 肖琦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眼前一闪，扭头看去，却是肖盟举着手机，一脸坏笑的给他拍了个照片。 “我要发给我妈看一眼。” 他嘿嘿笑着在手机上操作着。 “你敢！” 肖琦大吼一声，见肖盟不为所动，顿时急了。 “个瓜娃子！不要跑！给老子站到！” 口中大骂着，他提起裙子就朝肖盟追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第一百九十一章 秦老伯的彩蛋角色 安抚好了肖琦，将场地重新布置好，下午的面试就继续进行了。 确定了树妖姥姥的角色，下午的选角重心就放在了挑选燕赤霞和小青的身上。 下午的演员质量貌似要比上午的更高些，张嵘面到了好几位不错的演员，贪县令和师爷的角色人选也大致有了人选，不过燕赤霞和小青还是没有遇到特别合适的。 再次面完几个演员，张嵘拿过一摞新的简历，霞姐来到门口叫号：“155号到160号。” 五位面试演员依次进入，三男两女，张嵘打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个熟人。 “诶？秦叔？” 张嵘笑呵呵的冲最左侧一位老伯打招呼：“您也来了？” 那位老伯正是中，在地铁上被谢佳琪吐了一脑袋的那位人艺老演员。 “导演好，各位剧组老师好。” 秦老伯微笑着点头致意，谦逊有礼，很有气度。 “您是来面哪个角色的？” 张嵘笑问。 秦老伯合掌致意，跟着看向身侧前面四位向他投来羡慕眼神的演员，客气说：“导演，我是160号，您先面前面几位演员吧！” “嗯，那行，您先稍等一会儿。” 张嵘点点头，没有拒绝，便看向了前面的四位演员。 打眼一扫过去，张嵘就没有看上眼的。 有些演员够不够标准，其实亲眼看一眼，就能掌握个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对于演员而言，面试是非常有压力的一件事，无论是心理层面还是生活层面。 很多北漂的演员日子过得都很艰辛，来参加面试，也是需要成本的一件事。 男演员要准备一套能见人的衣服，有时候要做个发型，女孩子要化一个美美的妆，要换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把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剧组。 但如果一旦面试失败，这些花费就都白花了。 花钱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心理打击。 因为面试失败，就等于赤裸裸的告诉你，你不如别人，这种落差还是很让人痛苦的。 张嵘过过这样的日子，对这样的生活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即便他已经确定面前的演员不太适合戏中的角色，还是认认真真的和她们聊了聊，给了她们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才遗憾的告诉她们，可能角色和她们不太匹配，这次可能没法合作了。 不过演员们在失望过后，还是比较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这要比她们开开心心的回去，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点点陷入绝望要好得多。 两位男演员是来面试配角的，他们的形象还算有特点，可以放进考虑的范畴内，于是，张嵘便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去等通知了。 没有当面拒绝就意味着有机会，两位男演员很开心，压抑着兴奋告辞离开了。 轮到秦老伯了。 “秦叔，到您了。” 张嵘冲老伯微笑示意。 秦老伯脚步矫健的来到了场地中央，冲张嵘几人自我介绍：“导演好，各位剧组老师好，我叫秦奋，今年56岁……” “哈哈！秦叔，您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咱们都是熟人，都认识。” 张嵘请霞姐给秦叔搬了个凳子，才笑着冲他问：“您最近还好啊？” “还行。” 秦老伯开玩笑回答：“终于体会了一把红的感觉，坐地铁的时候老是被认出来。” “是吗？那您可得当心着点，别真被吐一身啊！哈哈！” 张嵘哈哈笑着，和秦老伯聊了聊近况，跟着才把话题转回了面试上。 “秦叔，您这次来是想面试哪个角色啊？” 聊到面试话题，秦老伯的神色也重新认真了起来：“我主要想试试燕赤霞，如果不行的话，配角我也可以试试。” “哦……” 张嵘点了点头，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其实在他看来，秦老伯并不适合燕赤霞这个角色。 燕赤霞是一位身材魁梧，络腮胡须的大汉，秦老伯的身形还是单薄了点。 不过张嵘并没有拒绝他，还是让薛明燕拿了戏服过来，让他扮上相，试着演一段。 换上戏服，戴上假发，粘上络腮胡，秦老伯开始了表演。 张嵘给了他几句台词，让他自由发挥。 秦老伯的演技是没问题的，可圈可点，但主要是身形条件不搭，有点洛基演雷神的违和感。 还是不太行啊！ “好的，辛苦您了，秦叔。” 张嵘叫停了秦老伯的表演。 “是不太搭吧？” 秦老伯停了下来，主动开口问了句。 张嵘有些迟疑，秦老伯笑了笑，宽慰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听他这么说，张嵘就放心多了，笑着解释：“的确和角色不太吻合，您的体型瘦了点，矮了点，长得也太帅了点，这角色得找个丑的来演，您不太合适。” “呵呵！刚才就觉出来了！” 秦老伯笑着将戏服解开，一边说：“这戏服穿着就有点大，你们肯定是想找个高大的，壮一点的来演。” “的确。” 张嵘点头承认。 秦老伯将戏服叠好，递给薛家燕，笑着说：“我有个条件比较契合的老朋友，如果你们没有合适人选的话，我可以把他叫来，试试戏。”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呢！” 张嵘欣然同意。 “行，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秦老伯诚恳问：“那如果燕赤霞不合适的话，客栈老板、县令、师爷的角色我也能演。” “是这样的，秦叔。” 张嵘正色说：“您的演技我是知道的，去演这些配角太大材小用了，我觉得不合适。 我跟您透个底儿，我开这部戏，其实是把它当一个ip来打造的，并不只打算拍一部，后面还会拍续集的。 我是想在续集里给您安排一个重要的角色，所以您如果在这部戏里露了脸，到时候再拍续集，可能会造成穿帮的。” “这样啊……” 秦老伯有些犹豫。 见他迟疑的样子，张嵘想了想，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样好了！” 张嵘拍板：“秦叔，其实你也不是一定不能露面，师爷这个角色其实可以改造一下，变成一个类似彩蛋的角色，虽然只有几场戏，不过可以当一个扣子，把续集的剧情串联起来，您愿意演吗？” 秦老伯想了想，点头答应：“如果导演您觉得我没问题，我就演！”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奋叔喊来的演员叫赵彦军，是他以前的同事。 见到赵彦军后，张嵘一眼就看中了他。 赵彦军虽然也五十多岁了，但整个人高大壮硕，瞧着像三四十岁的汉子一般。 他剃了颗光头，满脸横肉，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声如洪钟。 见到他后，张嵘马上让薛家燕帮他换上了戏服，贴了假发和络腮胡，再转回身来，一个高大威猛的古代侠客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抱着道具剑，赵彦军瞪着眼睛，环视一圈，冷哼了一声，怒喝：“何方妖孽！找死！” “怎么样？他的形象还可以吧？” 秦奋叔坐在张嵘身侧，低声问了句。 “挺好。” 张嵘满意点头，冲赵彦军吩咐：“赵叔，您这个角色是大侠，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一定是秉持正义，刚正不阿的一个人，您的戏稍微过了点，有点像土匪，不太像大侠……” 听他说到这儿，赵彦军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秦老伯在张嵘身侧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见张嵘疑惑看过来，秦奋叔哈哈笑着解释：“你没看错，他在话剧团的时候，一直都在演土匪，反派打手。” “我就说嘛！” 张嵘笑着点点头：“别的都挺好，就是演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就差不多了，那就先这样吧！” 赵彦军闻言忐忑问：“那我这算是面上了还是没面上啊？” “这角色就是您的啦！” 张嵘笑着起身，拿过一份剧本，递到他面前，叮嘱说：“这是燕赤霞的剧本，您带回去好好琢磨一下，这角色是男二号，戏份很多，打戏也不少，得吊威亚，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没问题，我能吃苦！” 赵彦军连连点头，跟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这片酬……怎么算？” “片酬我经纪人会和您谈的。” 张嵘指了下霞姐，笑着说：“您放心，我们的开价，只会比行价高，亏待不了您的。” “那是，那是。” 赵彦军憨笑着点头，不在表演状态中的他，性格其实更像个不善言辞的中年大叔。 见他对片酬比较关注，张嵘便等他换下戏服后，便安排霞姐带他去往隔壁房间谈片酬了。 秦奋叔低声给张嵘解释了缘由，原来因为个人形象问题，赵彦军自从退休后，就没怎么演过戏了。 他不像秦奋，形象比较中性，戏路比较宽，一般用到他这种偏特型演员的戏比较少，他也很少能接得到合适的角色。 所以，现在的他是在帮人家送啤酒为生，挣点辛苦钱。 而他老婆的身体又不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的确比较缺钱。 张嵘得知了情况，便给霞姐发了条信息，表示签过合同后，可以预付给赵彦军一部分片酬。 这样一来，又能解决赵彦军的生活问题，也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解决了男二号的大问题，张嵘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 这部戏除了两位主演以外，最出彩的角色就是燕赤霞。 这类捉拿鬼怪的高人角色里，除了九叔以外，也就是他的知名度最高了，如果选不好这个角色，整部戏都会失色不少。 这个问题解决以后，剩下的就是小青了。 这个角色没什么难度，就是个典型的女二号罢了。 只要长得漂亮点，身材好点，有点演技就行。 但就这几点要求，张嵘却挑了整整一天，面完了所有女演员，却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 在霞姐和薛家燕看来，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妹子的。 但在张嵘看来，却依然不够达标。 这个角色要足以对女一产生威胁，但看完所有的女演员，张嵘把她们放在脑海中的谢佳琪身边一对比，差距马上就显出来了。 真正的美女，终究还是稀缺资源啊！ 一天下来，大部分角色都确定了人选，只剩下了小青一角还没有定论。 见张嵘要求这么高，霞姐也只能表示，回去试着联系一下圈里的二三线女演员，看哪个演员有档期，约着面试一下好了。 结束了面试，已经天黑了。 张嵘搭霞姐的车去了趟商场，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便钻进了厨房。 系上围裙，他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是会做饭的，但平日里基本上都点外卖吃。 一个人做饭太麻烦了，他懒得忙活，外卖简单省事儿。 不过今天他打算忙活一下，做顿饭来吃。 烧起开水，将鸡块和排骨焯水，他一边将蔬菜清洗干净。 起锅烧油，他将鸡块爆炒一番，添水放进高压锅里高压闷煮。 将排骨洗净煸炒，随后放进汤锅里，加了点盐，大火烧开，慢火细炖。 调了个料汁，将西蓝花凉拌后封上保鲜膜腌制起来。 将蔬菜切好，放在盘中，张嵘听到门铃声，来到门口，却是他订的蛋糕到了。 明天是佳琪的生日，凌晨两点三十五分出生，张嵘问过未来丈母娘的。 所以，过了十二点，就到了佳琪的生辰了。 将蛋糕放进冰箱里冷藏起来，张嵘听到手机响，却是谢佳琪发来的信息，说她刚刚录完节目，马上就回来了。 看了眼时间，张嵘心中大概有了数。 回到厨房，将高压锅散气儿打开，加入土豆块，他将锅调成了炖煮模式，小火慢炖了起来。 随后，他又切了萝卜和马蹄放进了排骨汤里，转小火炖着。 又将蒸锅拿下，放在一旁保温。 跟着，他才将便将厨房门关起，任由油烟机猛抽。 然后又把客厅、卧室的窗户也都打开，通风换气，让房间里的菜肉香气散去，重回清新。 忙活完后，他才回到客厅，打开电脑做起了拍摄计划。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起身关了油烟机、燃气灶和窗户。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门铃声就响起了。 他起身开门，谢佳琪便拎着包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累死我了……” 她换了拖鞋，便耷拉着胳膊和头发，如同贞子一般往客厅晃悠去，仰头躺在沙发上，哼唧着撒娇：“我腿好酸，你帮我揉揉好不？” 张嵘来到她身旁坐下，拽过她的小腿来，一边揉着一边问：“今天录制还顺利吗？” “还行吧！中规中矩，和以前一样，就是早上录制的太晚，拖到了现在……” 谢佳琪叽叽喳喳的说着节目录制的情况，张嵘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着，一边帮她揉着小腿肚子。 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谢佳琪不满的撅了撅嘴。 拿起手机看了眼，发觉已经过了十二点，谢佳琪一喜，忽然坐起身，笑嘻嘻的冲张嵘眨眼问：“哥哥，我考你个问题好不好？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张嵘故作不知，疑惑回答：“不是录制的日子么？还有我们剧组演员面试的日子？” “不是这个啦！” 谢佳琪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问：“你再想想，是什么日子？我告诉过你的啦！” “什么日子？” 张嵘想了想：“教师节么？不是已经过了吗？” 谢佳琪见状，忽然生气了，哼了声就爬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回去睡觉了”，就去拿了包，回去了对面。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生日礼物 见她气呼呼的离开，张嵘笑着摇摇头，口中嘀咕：“这么不经逗呢？” 起身来到冰箱前，将蛋糕拿出，他将蜡烛点燃，端起蛋糕，来到了对门门前。 静静等声控灯熄灭，他才抬手按了门铃。 卧室里，谢佳琪趴在床上上，两只手抓着熊憨憨的脑袋猛锤，嘴巴也咬着熊憨憨的耳朵，如同一头小老虎般哼哼发怒。 气死我了！ 明明都已经告诉过他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居然一点都不记得，分明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而且我已经生气要走了，他都不来哄我，连拦都不拦一下，根本就是想着早点打发我走。 哼！ 这次他不道歉的话，那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正在床上生着闷气，谢佳琪忽然听到门铃响起。 是他来了？ 还算有点良心……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她来到门口，伸手去开门，但却犹豫了下。 小心翼翼的凑到猫眼处，她往外看去，外面却是一片漆黑。 “别偷看了，快开门。” 张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惊了一跳，谢佳琪赶忙捂住猫眼，但随即才想起来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个坏家伙…… 谢佳琪伸手抓住门把手，做了下心理准备，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绷住，不能给他好脸色看，跟着才转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两根蜡烛燃烧的火光闪耀，插在下方用鲜红玫瑰花瓣包裹着的白色蛋糕上，蛋糕后方，是张嵘微笑的脸，正在宠溺的看着她。 “哈！” 谢佳琪惊喜的捂住了嘴巴，张了张嘴，视线在张嵘和蛋糕的身上来回移动，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 “小傻瓜。” 张嵘用右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问：“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忘了你的生日吧？” “我……” 谢佳琪心中再也没了半点委屈和不满，只有浓浓的幸福。 “好了，过来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张嵘笑着回身，回到了家里。 谢佳琪看着他的身影进了门，马上举起手来，兴奋的无声大喊着转了两圈，才回身关了门，连蹦带跳的来到了张嵘家里。 蛋糕放在了餐桌中央，四周摆着土豆烧鸡，剁椒鱼头，凉拌西蓝花和一锅排骨汤。 “这些都是你做的？” 谢佳琪惊讶问了句，跟着低头闻了闻，吞了口口水赞叹：“好香啊！” “专为你精心烹制的，忙了我一晚上呢！” 张嵘毫不客气的邀着功，一边帮她把椅子拉出来，拉她坐下。 跟着，他从冰箱上方拿了两根蜡烛下来，插在烛台上，放在了餐桌内侧，一左一右，用打火机点燃。 关了头顶的灯，房间内被温暖的烛火照亮。 张嵘坐在对面，看着谢佳琪，微笑说：“佳琪，生日快乐。” “嘿嘿！谢谢！” 谢佳琪喜滋滋的捂着脸，看着满桌佳肴和对面的爱人，眼中亮晶晶的。 “许个愿吧！” 张嵘冲蛋糕抬了抬下巴，蜡烛已经烧了一会儿了。 “嗯！” 谢佳琪两手合在胸前，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睁眼将蜡烛吹灭：“好啦！” 蛋糕上的烛光消散，只剩下了桌角的两盏烛火摇曳。 咔哒！ 张嵘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丝绒首饰盒，放在了桌上。 谢佳琪的呼吸急促了半分，看到首饰盒的尺寸后，才略松了口气。 应该不是戒指。 将首饰盒推到她面前，张嵘微笑示意：“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看喜欢吗？” 打开首饰盒，谢佳琪看到了里面的一根项链，金色的k金链身，挂着一个心形的吊坠。 在吊坠背后，刻着两个字母，zr。 谢佳琪心中一酥。 这是张嵘的名字首字母，他是想把名字放在最贴近她心的位置吗？ “帮我戴上。” 谢佳琪将项链递给他，歪着头期待的看着他。 起身来到她身后，张嵘接过项链，轻柔的帮她戴在了脖颈上。 “好看吗？” 谢佳琪仰头看着他。 低头看着她的如水双眸，张嵘呼吸一热，跟着点点头：“好看！” 抿嘴一笑，谢佳琪忽然直起身子，凑近张嵘，想亲他的脸颊。 张嵘忽然转了下脸，谢佳琪猝不及防，直接亲在了他的唇角处。 瞪大了眼睛，谢佳琪赶忙坐回身去，红着脸低头嘀咕：“那个……吃饭吧！菜要凉了……” 张嵘笑了笑，也没多说，就回身拿了冰镇好的红酒出来，倒了两杯，放在了两人面前。 谢佳琪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两人开始边吃边聊。 她跟张嵘说着录节目时发生的意外状况，张嵘也给她讲着今天面试时见到的有趣演员，说到好笑处，两人哈哈笑着，乐不可支，气氛很是欢乐。 吃饱喝足，张嵘将餐刀拿了过来，给谢佳琪切蛋糕。 如果是平时，谢佳琪绝对不敢吃这种高热量的甜品，不过今天难得生日，她索性也放开了，给自己切了一大块。 也给张嵘切了一块，递给他后，谢佳琪就抱着自己的蛋糕，用勺子?着，大口吃得开心。 张嵘笑眯眯的看着她吃，自己的蛋糕却没怎么动。 “你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 谢佳琪见他不吃蛋糕，忍不住好奇问。 “嗯。” 张嵘点了点头。 “有吗？我觉得挺好吃的啊？” 谢佳琪疑惑的歪着头看了看蛋糕，又用勺子?了一大勺，塞进了嘴巴里，鼓着腮帮子啊呜大口吃着，满足的眯着眼睛：“真好次~……” 张嵘轻笑着说了句什么，谢佳琪没听清，疑惑问：“你说什么？” 张嵘冲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近些。 谢佳琪好奇凑上前来，就见张嵘起身，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畔附近，轻声说“蛋糕哪有你好吃？”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和发丝上，酥酥麻麻，如同触电。 而张嵘的这句话更是像魔咒一般，直接麻痹了谢佳琪的半边身子，让她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张嵘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将她唇边的奶油舐去，跟着便吻了上去，霸道而又热烈。 唔~！ 谢佳琪手中的勺子把持不住，当啷一声落在了盘子里，她却浑然不觉。 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云端，晃晃悠悠，如同做梦一般。 良久，张嵘才放开了她。 因为缺氧而面色通红的谢佳琪整个人都泛起了一层如同红酒般的色泽，一双眼眸更像是蒙上一层水雾。 张嵘的呼吸有些急促，直接上前俯身将她抱起，向着卧室走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整蛊祖师奶 “还疼么？” “嗯。” “给你揉揉？” “讨厌！” …… 卧室里，两人躺在床上，都不想动弹。 谢佳琪慵懒的趴在他的胸口，用食指在那里画圈。 张嵘没有吸烟的习惯，只是拿过手机，翻看着霞姐发过来的资料。 好奇的抬头看了眼，谢佳琪看到手机屏幕上一个个一闪而过的美女照片，顿时吃醋，低头就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你干嘛？” 张嵘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看着她。 “谁让你看别的女人照片的？” 谢佳琪没好气的爬起身来，用被子裹着身子，不爽的瞪着他。 “我这是在挑演员好吧？” 被她扯走了被子，张嵘有些冷，伸手便将她扯了回来，搂在了怀中。 听他说是在选角，谢佳琪顿时开心了起来。 帮张嵘盖好被子，她枕着张嵘的胳膊，瞅着手机问：“小青还没找到啊？” “是啊……” 张嵘一手翻看着屏幕里的照片，一手把玩着什么，随口说：“能和我们家佳琪争奇斗艳的女演员，哪有那么好找的？” “嗯，那确实。” 谢佳琪毫不客气的承认了张嵘的赞美，但跟着就马上很没出息的嘿嘿笑出了声。 很快，张嵘就将霞姐找到的演员资料都翻看了一遍，可依然没有找到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人选。 放下手机，他轻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就只能试试上午那个听话的女演员了。 叮铃！ 卧室外传来了手机铃声，是谢佳琪的手机。 “你去帮我拿一下啦！” 谢佳琪推了推张嵘。 起身套了条裤子，张嵘来到餐厅找到谢佳琪的手机，却发现是曹雅茗给她打来的视频通话。 “是曹雅茗。” 他回到卧室，将手机递给了谢佳琪。 “哎呀！她应该是记得我生日，所以这会儿给我打电话的。” 谢佳琪有些慌，赶忙接过了手机。 但看到屏幕里出现的预览画面后，她不由惊呼一声，将手机盖在了被子上。 屏幕里的她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微红的余韵，身无片缕，一看就有问题。 重新拿起手机，她挂断了视频通话，然后回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对面第一时间就接通了语音通话，曹雅茗的声音从中传出：“喂？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呃……是啊！我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谢佳琪赶忙装出一副困倦的样子，还打了个哈欠。 “屁啦！少唬我了，你被吵醒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别想骗我！我可是睡过你的女人，最了解不过了！” 曹雅茗哼了声，大声质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从实招来！” “我哪有！” 谢佳琪心虚否认。 “你说哪有，那就是有了！” 曹雅茗逮到了证据，大声说：“我现在就给你发视频，你要是三秒钟之内不接，我现在就上你家找你去！” 说罢，她就直接挂断了语音通话。 “哎呀！怎么办啊？” 谢佳琪有些慌了，求助的看向张嵘。 但没等张嵘吭气儿，曹雅茗的视频就又打了过来。 谢佳琪拿着手机像是拿着一块烫手山芋，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接视频，曹雅茗真会直接杀过来质问她的。 一咬牙，她接通了视频。 叮！ 画面亮起，曹雅茗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而谢佳琪的样子也出现在了右上角的视频框中。 “呀！” 曹雅茗的尖叫声从手机中传出：“佳琪你怎么了？这不是你的床啊？你怎么没穿衣服？你脸怎么这么红？你怎么不说话啊？” 她一连串质问将谢佳琪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谢佳琪捂住摄像头，冲张嵘低声央求：“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跟她解释一下。” 曹雅茗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能听见你说话，你这个傻帽！” “啊？” 谢佳琪一愣，随即捂住了羞红的脸。 “你和张嵘在一起对吧？他在陪你过生日？” 曹雅茗依然在进行着分析：“他该不会把你给睡了吧？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他了？你被他骗了呀！” “诶？你这话说的。” 张嵘顿时就不乐意了，隔着电话反驳：“我怎么骗佳琪了？我们是你情我愿，自由恋爱好不好？” “你占了佳琪便宜，你还有理了？” 曹雅茗高声说：“我们家佳琪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得负责！” “我也没说我不负责啊？还有，佳琪是我家的，跟你没关系啊！”张嵘义正言辞的声明主权。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曹雅茗不服气：“你信不信我告诉谢叔叔去，让他来收拾你？” “别别别！” 谢佳琪赶忙打圆场：“他跟你开玩笑呢！” “哎呀！真是泼出去的姑娘嫁出去的水啊！这就开始帮你的情哥哥说话啦？” 曹雅茗酸溜溜的哼哼：“亏我还担心你过生日还要工作，一个人太孤单，特意熬到这么晚给你打电话送祝福，你倒好，小日子过得舒坦啊？” “好了好了，我错了好吧！是我见色忘友。” 谢佳琪红着脸告饶。 “那你怎么补偿我？” 曹雅茗露出了獠牙。 “你想怎样？” 谢佳琪很是无奈。 “让我想想啊！” 曹雅茗兴致勃勃的琢磨了片刻：“有了！你要陪我玩cos，演紫夜和紫岚，去参加漫展！” “不行！” 张嵘和谢佳琪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诶？是你们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又不同意。” 曹雅茗很是不满。 “谁让你提这种要求了？” 张嵘没好气的驳斥。 他总算知道佳琪那些古怪的要求都是跟谁学的了，原来曹雅茗才是整蛊祖师奶！ 紫夜和紫岚是一部卖肉百合番的两位主角，服装很是大胆前卫，张嵘可不想让谢佳琪穿成那样去漫展。 “哦！被我试出来了吧？” 曹雅茗幸灾乐祸的问：“你怎么知道紫夜和紫岚是谁？难道你也看过那部番？” 张嵘一愣，看向了谢佳琪，后者也一脸狐疑的看了过来。 完蛋，中计了！ 张嵘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部番他没看过，但也可以说他看过。 因为这部番是这个世界中的他看的，约等于他也看过。 但这话怎么能说？ 张嵘绞尽脑汁，赶忙岔开话题：“诶？对了！雅茗啊！我想起个事儿，我这部新戏的女二号一直没找到，要不你来试试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来到竖店 曹雅茗是个喜欢玩的人，听到张嵘的提议后，她马上便来了兴趣：“请我演戏？还是女二号？” “是啊！不合适吗？” 张嵘笑问：“你们现实中也是姐妹，在电影里也演姐妹，多好？” “说得也是。” 曹雅茗得意洋洋：“那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那好，你把邮箱发过来，待会儿我把剧本给你发过去，你先熟悉一下人物。” 张嵘暗自松了口气。 “都可以啦！让佳琪发给我就好。” 曹雅茗无所谓的应了声，跟着追问：“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紫夜紫岚的？” “靠！你怎么还记着这茬儿呢？” 张嵘无奈解释：“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看到过一次，行了吧？” “哦！终于被我逮到了吧！你果然看过！” 曹雅茗哈哈笑着打趣他问：“怎么样？刚才听到我说要和佳琪cos紫夜紫岚，你是不是很兴奋呀？” “……” 张嵘无奈败下阵来，这丫头胆子忒大了点，什么话都往外聊。 他起身冲佳琪示意：“你们聊吧！我先去洗个澡。” 说罢，他便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谢佳琪这才拿起手机，冲电话那头的曹雅茗抱怨：“你乱说什么呀！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呢？” “怕什么？我这是在帮你试他好不好？见色忘友的家伙……” 曹雅茗撇了撇嘴。 谢佳琪无奈摇了摇头，问：“你真想演戏啊？” “不行么？” 曹雅茗耸耸肩：“反正最近也闲得无聊，你又要录节目、拍戏，没时间陪我玩，倒不如我也和你一起进组，还能有个说话的伴儿。” “拍戏很辛苦的。” 谢佳琪劝她：“这部戏的动作场面很多，又要吊威亚，很累的。”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曹雅茗把手机往前一伸，右腿向上方踢去，一个标准的朝天一字踢，两腿笔直，一边冲手机摄像头炫耀：“姐们儿可是跆拳道黑带！” “那好吧！” 谢佳琪也不再劝了。 张嵘本就在为找不到小青的演员发愁，小茗愿意来演，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难题。 她丝毫不担心曹雅茗会演不好戏，她了解曹雅茗，只要感兴趣的事，她就会去做，并且把它做好。 如果不感兴趣，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谢佳琪就哄着曹雅茗去睡觉了。 挂了电话，谢佳琪放下手机，才发觉被子捂得太紧，捂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很难受。 浴室还有水声，张嵘还没洗完澡。 她想了想，忽然掀开被子，光着脚往浴室走去。 …… 确定了演员阵容后，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这次公司账上有钱，张嵘也不用再像上次那样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了。 接下来的两天，张嵘按照计划，招了几个摄影师和灯光师，把剧组的架子搭了起来。 一个成熟的导演，必然会有一个和自己配合默契的剧组团队，这样能省很多时间。 张嵘之所以在有了杨少康借来的团队的情况下，还是把肖盟塞进了剧组，就是想培养自己的班底。 肖盟性格跳脱，但人很聪明，一点就透，学东西很快。 拍摄的时候，他一开始还不是太适应，但几天以后就摸到了窍门，开始得心应手了起来。 卜小贤很看好他，他也贤哥前贤哥后的把卜小贤哄得高兴，从卜小贤那学到了不少干货。 因此，这一次张嵘让他挑大梁，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演员、摄影、灯光都搞定后，剧组总算是正式启动了。 9月15号，剧组全员搭乘高铁，往竖店赶去。 而张嵘、谢佳琪、霞姐、肖盟等几个主要人员则搭了飞机，提前赶到了地方。 并不是他们搞特殊，只是他们还有工作要忙。 他们要尽快把摄像机、灯具、服装、道具等方面的事安排好。 竖店影视城是全国最大的影视基地，每年有上百部影视作品在这里进行拍摄，而这里也聚集着数万名渴望成名的群众演员，为文化产业做着贡献。 而在竖店影视城周边，也有许多为剧组提供各种机器、道具租赁的店家，以此谋生。 张嵘已经提前和这边的店家联系过了，咨询了几家有意向合作的店，这次提前过来也是为了看看实际情况。 看了几家店，张嵘和肖盟选中了一家叫中环的影视器材租赁公司，挑选了一套设备。 虽然手头有钱，但张嵘也没有嘚瑟，而是老老实实的选了几套物美价廉的red，签了租赁合同。 搞定了影视器材后，已经是中午了，张嵘一行人便直奔万盛街附近，打算先吃点东西。 都说竖店是最容易遇到明星的地方，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也都是打着偶遇明星的念头。 可大部分游客往往会失望而归，因为剧组的拍摄很辛苦，基本上都是一大早就要赶到片场开工，一直拍到深夜才会回来，在外面见到明星的机会不多。 因此，想要偶遇明星的游客们也只能选择一些当地的特色餐厅去打打卡，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为了吸引游客，竖店镇上的餐厅基本上都会张贴出许多老板和明星演员的合影，来吸引游客。 谢佳琪对这里很熟悉，她在这里开过好几部戏，也在好几家餐厅里留下了自己的合影，她带张嵘去的就是其中一家。 作为国内少有的几个对明星司空见惯的地方，张嵘和谢佳琪在这里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大大方方的拉着手压马路。 白天镇上的人不多，大街上的多是当地的居民，在忙着生计。 谢佳琪挽着张嵘的胳膊，给张嵘介绍着镇上熟悉的店面和有趣的八卦。 比如说某个知名男星在餐厅喝醉了酒，嗑掉了门牙，导致剧组连夜帮他联系牙医配假牙；某女星爱极了宠物猫，为了带着宠物猫拍戏，特意在竖店开了一家宠物店；某剧组导演助理拖欠群演片酬，被人当街泼了大粪等等。 张嵘安静的听她说着，心中感慨万千。 在另一个世界，他又何尝没有在一个和这里很像的地方，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代班导演 在竖店，最喜欢明星的除了竖漂演员以外，就是餐厅的老板了。 张嵘两人进门后，就被餐厅的老板娘认了出来。 “哎呀！咱们的影后来了呀！” 谢佳琪选的这家店是一家湘菜馆，店面不是太大，但生意看着还不错，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还是坐了好几桌客人。 云贵川湘等地出美女，来竖店当竖漂的女孩子有很多都是这几个地方的人，因此当地的川湘菜馆很多。 谢佳琪本身就是个湘妹子，喜欢吃家乡口味，在竖店拍戏的时候，就经常在湘菜馆吃饭，这家店是她认为最合口味的一家。 “老板娘，好久不见！” 谢佳琪笑呵呵的打招呼。 “那确实！” 老板娘胖乎乎的，热情的上前来，打量着她，啧啧夸赞：“这么久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一样啦！” 谢佳琪绕到她身侧，笑呵呵扶着她的肩膀打量：“你比我上次见时漂亮了好多呢！” “我都是黄脸婆了，哪里漂亮哦！” 老板娘自嘲着，但脸上却笑开了花。 “这就是张嵘吧？我在上看到你们了。” 她看向张嵘，眼中满是惊艳：“长得蛮帅的嘛！般配哦！” “谢谢。” 张嵘客气道谢。 “你们来这边坐吧！” 老板娘热情招呼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把菜单给他们拿了过来。 谢佳琪点了几道这边的拿手菜，便让老板娘拿去做了。 用桌上的茶水烫了烫杯子，张嵘给谢佳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 而这时隔壁桌的四个年轻女孩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拿着手机低声问：“张嵘老师，佳琪老师，你们好，我们是你们的粉丝，方便和我们合个影吗？” 上菜还有一段时间，张嵘便笑呵呵的冲他们问：“你们也是演员吗？” 女孩们有些羞涩，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薄薄的演员证。 好奇的接过演员证看了眼，张嵘笑着点头：“那咱们就是同事了啊！要不咱们拼桌吧？一起聊聊。” 说着，他冲谢佳琪递过去一个问询的眼神。 老板娘帮他们安排的是靠窗的大圆桌，空位还有不少。 谢佳琪点了点头，欣然同意。 女孩们惊喜不已，赶忙将各自的饭菜端了过来，和张嵘两人同坐在了大圆桌上。 张嵘和她们闲聊着，问着她们的情况。 这四个女孩都是从川省来的，之前并不认识。 到了竖店后，她们才因为同乡的身份结识，后来搬到了一起同住。 昨天她们刚刚拍完一个大夜，早上才回来，所以睡到现在才吃饭，结果没想到遇到了张嵘和谢佳琪。 她们很兴奋，叽叽喳喳的说着对张嵘和谢佳琪的喜爱之情，还表示上周才去看了他们演的，被剧情感动，哭得稀里哗啦的。 当得知张嵘和谢佳琪这次来是打算开拍新戏，她们更兴奋了，纷纷表示想要进张嵘的组，希望张嵘能给她们一次机会。 对于群演，张嵘还是有需求的。 而且看她们的条件也都还不错，就留下了她们的联系方式。 他表示有几场戏会需要几个前景，虽然没有台词，但可以露脸，拍到全貌。 女孩们很开心，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她们平日里也是跑前景居多，但都是些电视剧和网剧的前景，大多时候都看不清正脸。 张嵘这边虽然也只是前景，但却是正儿八经的院线电影的前景，还是能露正脸的！ 电影的咖位可不是电视剧能比的，一个是花钱才能看的大屏幕，一个是自家看的小屏，差距自然是天差地别。 这种前景放在外面，给个小特都不换，她们当然不会拒绝。 正聊着天，最里桌一个扎着个马尾辫，留着唏嘘胡茬的中年男人吃完了饭，起身往门口这边走来。 张嵘随意看了一眼，却发现他貌似是冲着自己这桌过来的。 来到桌边，他看着张嵘，向口袋摸去。 打量着他，张嵘有些警惕的问：“你好？有事儿找我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看到他掏出的是名片，张嵘放下心来，接过一看，上面的备注是导演：高天翔。 这名字有些眼熟，张嵘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我叫高天翔，是个导演。” 男人闷声闷气的开口了：“如果有代班的需求……可以打我电话。” 说罢，他便一低头，戴上了一个棒球帽，推门走了出去。 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张嵘一头雾水。 群演女孩中一个叫猫猫的主动介绍说：“他就是拍了那部的高天翔。” 听她这么说，张嵘顿时想起了那男人是谁。 高天翔，十年前挺有名气的一个新锐导演，拍了一部，一炮而红，还拿到了京城电影节最佳新锐导演奖，可谓是风头无两。 但随后几年，他的几部电影接连扑街，坑了好几个投资人。 后来他卖了房子，借了好多钱，自己投资拍了部戏，结果在洗印的时候发生了事故，几乎所有的底片都被毁了。 他在一夜间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后来就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横店，还在做着导演的工作。 “他人挺怪的，不过脾气好，不骂人，还愿意指点新人。” 猫猫和高天翔接触过，对他的印象不错：“我之前拍的时候，那几场戏就是他代班导的，我走位老走不好，他还给我教来着。” 张嵘点了点头，将名片收了起来。 拍戏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特殊情况，将来也保不齐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菜陆续上来，张嵘见女孩们吃得简单，便加了两个硬菜，请她们一起吃了一顿。 吃过了饭后，他和谢佳琪一起和女孩们合了影，也和老板娘合了一张，便告辞离开了。 肖盟在器材公司那边试机，薛家燕去了服装租赁公司搭配戏服，张嵘和谢佳琪本打算直接去找她，却接到了曹雅茗的电话，她到竖店了。 给她发了个定位，张嵘和谢佳琪便搭了个车往服装租赁公司行去，曹雅茗会自行开车过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梦魅之美 张嵘两人刚到地方下车，曹雅茗也到了。 引擎轰鸣，一辆红色的四圈tts停在了门店前的空地上。 车门打开，修长的腿迈出，曹雅茗下车，随手关了门。 微风吹过，她的长发被风吹散，挡住了半边宽大的墨镜，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发亮。 路过的行人无意识的放慢的脚步，盯着她猛瞅。 曹雅茗属于那种大女人式的美女，比较具有侵略性，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到很多人的注视，无论男女。 “嗨！” 她一眼就看到了手牵手站在路旁的张嵘两人，伸手打了声招呼。 “来得挺快啊！” 张嵘瞅了眼她的座驾，好奇问：“你该不会真是开车过来的吧？” “怎么可能？” 曹雅茗撇撇嘴：“我朋友送我来的。” 说罢，她便来到谢佳琪身前，伸手将她牵起，打量着她，口中调侃：“让我来看看，嗯！果然有女人味了！” “讨厌！” 谢佳琪嗔怪的拍了她一把，才笑着挽起她：“进去看戏服吧！我看过嵘哥的手稿，戏服很好看的。” “好呀！” 曹雅茗揽着她的腰，越过张嵘，往店门走去。 和张嵘擦肩而过时，她微微扭头看了张嵘一眼，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毛。 小孩子脾气……张嵘摇摇头，迈步跟了上去，一起进了店。 张嵘在写剧本的时候，就顺手画了几个主要人物的造型图，交给了薛明燕。 而薛明燕也拿着造型图和竖店这边的服装租赁公司取得了联系，搭配了几套戏服。 他们找到薛明燕时，她已经和租赁公司的负责人员把戏服都整理好了。 租赁公司的负责人员找了几个假人模特，将几套戏服都穿了起来。 当先是为张嵘准备的两套戏服，一套青色直裰长衣配黑色方巾，一套白底黑边的士庶深衣配黑色幞头。 后方是两套女士纱衣，一套白色配了内层夹衣，可以束腰显身，一套淡紫色宽大轻柔，薄如蝉翼，欲遮还掩。 再往后是一套短褐劲装，外披灰色道服。 最后面，则是一套朱漆山文甲。 所有的戏服里，最贵的就是这套朱漆山文甲，比前面几套加起来还要贵好几倍。 布衣的原料便宜，就算手工缝制，价格也有限。 而这套朱漆山文甲是则是100%按照历史资料还原出来的，造价不菲，是店老板专门找人订制的。 男人对于盔甲刀剑的热爱是骨子里自带的，看到山文甲后，张嵘就眼热的上前来细细打量了起来。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身板有自知之明，他还真想穿上身试试看。 “哇！这两套衣服好漂亮啊！” 曹雅茗一进门就看到了中间的两套纱衣，两眼放光的跑了过来，拿着纱衣在身上比着，冲谢佳琪问：“好看吗？” “喜欢就去试试好了。” 谢佳琪笑着怂恿她。 “好！” 曹雅茗不客气的指着右侧的淡紫色纱衣冲工作人员吩咐：“把这套拿下来，我要试试！” 工作人员上前将纱衣取下，带她来到了更衣间。 正要进去，曹雅茗忽然停下脚步，冲工作人员问：“这是新的吧？” “……” 工作人员扯了扯嘴角，解释：“这是干净的，我们昨天特意干洗过的。” 微微皱眉想了想，曹雅茗没再说什么，拿着纱衣便进了更衣室。 看着另外那套纯白纱衣，张嵘来到谢佳琪身旁，笑问：“你也去试试吧？” “嗯。” 谢佳琪让工作人员帮忙取了纱衣下来，进了曹雅茗隔壁的更衣室。 张嵘回身来到自己的戏服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发现公司帮书生服配的是官靴，便和工作人员沟通着换了双布履，让她们想办法在大脚趾的部位磨破个洞出来。 正说着做旧的事，更衣室那边传来了动静，门帘拉开。 张嵘回头看去，却见曹雅茗迈步从更衣室里大步走了出来。 轻薄的纱衣穿在她身上如若无物，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的内衣裤。 但她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昂着脑袋，如同上了t台的模特一般，踩着猫步，向张嵘和薛家燕走了过来。 “哇！好好看啊！” 几个帮忙登记戏服的女孩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曹雅茗穿着高跟鞋，将她修长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再加上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说她是超模，还真有点那意思。 来到张嵘身前，她原地转了个圈，纱裙下一双雪白的长腿笔直，黑色长发纷飞。 摆了个poss，她冲张嵘抬了抬下巴：“怎么样？是不是美到冒泡？” 张嵘摩挲着下巴，沉吟点评：“还行吧！” “切！没眼光……” 曹雅茗白了他一眼，转向一旁的全身镜，对着镜子摆出了一个s型曲线，朝自己的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满意点头：“嗯！倍儿翘！” 哗啦！ 更衣间的门帘再度被拉开，谢佳琪探出了半边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衣服好像有点露……” 曹雅茗闻言，眼前一亮，赶忙催促她：“没事啦！这里都是女人，没关系的！” “咳咳！” 张嵘咳嗽了一声，表明身份。 “哎呀你又不是外人！” 曹雅茗随口打发了句，便迫不及待的冲谢佳琪招手：“快出来我看看！” 谢佳琪鼓足勇气，迈步走了出来。 她没穿鞋子，白生生的脚赤着踩在地板上，和纱衣一样白皙的腿藏在裙摆里，依稀只看得到一个轮廓。 内衬的夹衣将她的身形收束，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一握，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的一双玉手放在身前，绞着手指。 但她表面却显得很是镇定，有点宝相庄严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发红的耳朵出卖了她，还真以为她不紧张呢！ “哇！好仙啊！” 工作人员们纷纷围上前来，口中赞叹不绝。 看着她的样子，张嵘眼中也满是意外和惊喜。 这套纱衣简直太契合佳琪的气质了，上身的效果爆炸，即便是他也有种出乎预料的惊艳感。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佳琪站在门口，门开一隙，微风吹过，长发缕缕遮脸，一双眼眸凄美，渐渐远去的那种梦魅之美了。 咕咚！ 身旁传来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张嵘扭脸看去，却见曹雅茗直勾勾的盯着谢佳琪，舔了舔嘴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勘景 “哇！佳琪，你这身衣服好好看！” 曹雅茗两眼放光的凑上前去，撩着谢佳琪的纱衣，眼馋的打量着。 “你也很好看啊！” 谢佳琪看着她丰傲的身材，眼中有些许羡慕。 “喂！张嵘！” 曹雅茗扭头冲张嵘抛了个媚眼：“要不要考虑一下，换我做女一呢？要求你随便提哦！” “好啊！” 张嵘抱着胳膊笑着说：“那你先拿个影后回来。” 曹雅茗脸色一臭，嘴硬反驳：“切！跟你开个玩笑，看你那认真的样子……没劲！” 说罢，她便不再搭理张嵘，回身继续摆弄起纱衣来。 薛家燕在一旁提议：“张嵘，你也换上试试看吧！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好及时调整。” “嗯。” 张嵘点点头，便也拿了戏服，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更衣间。 但进到更衣间后他才发现，他进的是曹雅茗之前换衣服的那间，里面放着的是曹雅茗换下来的背心和短裤。 眼皮一跳，张嵘不动声色的回身走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在外面等候，见他出来，疑惑问了句。 “没什么，我去那边换。” 张嵘随口解释了句，跟着有些心虚的往谢佳琪处瞄了一眼。 她正在和曹雅茗说着话，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松了口气，张嵘迈步进了谢佳琪的更衣间，将帘子拉了起来。 待他进去后，谢佳琪才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没一会儿，张嵘就换好了戏服，拉开了门帘。 工作人员听到动静回身，张嵘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吸气声。 瞪大了眼睛，惊艳的看着他，工作人员的瞳孔都放大了些许。 而另一边的谢佳琪和曹雅茗也听到了动静，扭头看了过来。 “哇！” 曹雅茗夸张的叫出了声，捂着脸大喊：“好帅哦~！” “去去去！少来！” 张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笑着看向她身旁的谢佳琪。 谢佳琪面色微红的看着他，眼中惊艳的余韵未消，这样的张嵘，也是她第一次见到。 拢了拢袖子，张嵘迈开四方步，一步一定的来到了谢佳琪的面前，微微欠身，淡然笑问：“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谢佳琪抿嘴一笑，也配合着捂嘴笑问：“公子从何处而来？” “贫僧乃东土大唐……啊不对！小生自济州府而来，此番是为进京赶考，因贪脚程，误了天光，寻炊烟而来，望姑娘行个方便，容小生借宿一宿，小生这厢先行谢过了。” 见张嵘说得一本正经，谢佳琪差点没憋住，咳嗽了下，才问：“原来公子是读书人，奴家失礼了，不过空口无凭，公子怎么证明自己是个读书人呢？” 居然给自己加戏？ 张嵘挑了挑眉毛，笑着接话：“不若如此，小生赋诗一首，望姑娘不吝赐教。” “你作吧！” 谢佳琪期待的瞅着他。 见模特的手里抓着把折扇，张嵘顺手拿下，唰地展开，轻轻扇着风，微笑看着佳琪，又将扇子合拢，在掌心敲了下，沉吟念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提防他真的念出了一首词来，谢佳琪红唇微张，颇为惊讶。 一旁的曹雅茗狐疑的瞅着他：“哎呀？你什么时候背的？还挺像模像样的。” 没有搭理她，张嵘伸手拉起佳琪的手，微笑说：“佳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拿什么，我都不换。” “嵘哥……” 谢佳琪满眼都是张嵘，感动得两眼晶莹。 “哎呀！我受不了你们了！能别再撒狗粮了吗？” 曹雅茗不满的瞅着他们，见他们两人谁都不搭理自己，气得一跺脚：“懒得理你们！”就跑去了更衣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张嵘和谢佳琪腻歪了一会儿，便让她去换衣服了。 服装这边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他一会儿还得去找影视城管理服务公司，去实地勘勘景。 两个女孩子占了更衣间，张嵘晃悠着等待，来到了全身镜前。 看到镜中的自己，他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不羁……这样的成语用在他身上丝毫不为过。 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这番打扮，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跃然而出。 怪不得佳琪看到他这造型后，就像是要化了一般，老想往他身上靠，店里的工作人员也一个劲的偷偷瞅他，就这形象，如果他是女的，他也把持不住。 待两个女孩换回了衣服，他也将衣服换了回来，交还给了工作人员，妥善保管。 出门搭了辆车，张嵘和谢佳琪一道往影视城管理公司行去。 曹雅茗的tt虽然是四座的，但空间太小了，坐着不舒服，倒不如打车方便。 竖店影视城管理服务公司隶属于东阳市的市场监督管理局，主要负责景区管理，影视拍摄基地服务，想要进影视城拍摄，就得在这边登记申请。 霞姐已经提前赶到这边和公司的业务部经理谈了一会儿了，剧组拍摄所需要的场地、道具、车辆、马匹，以及群演、场工等等配套业务，都需要和这边确定一个框架，好及时进行安排。 不过拍摄计划是张嵘做的，具体的安排还是得他来亲自洽谈。 对这一块儿的业务张嵘再熟悉不过了，到了地方拿出拍摄计划，一二三四五的说了一通，业务部经理马上就明白了他的要求。 这部戏并不是一部大群戏，需要大量群演的戏份不多，戏主要集中在几位主演身上以及一个特定的场景里。 所以，张嵘在前期只需要一个兰若寺的场景来进行拍摄就足够了。 对于他要求的类似寺庙的古建筑，在影视城里是有几处比较符合他要求的地方，业务部经理便叫了公司的车来，带着他们去往实地勘察了一番。 然而，在看过了那几处场景后，张嵘却不是很满意。 景区里的场景都比较新，窗明几亮，墙壁也粉刷一新，完全没有兰若寺的感觉。 他需要的是一座破败的建筑，这样才能有那种鬼气森森的气质。 对于张嵘的要求，业务部经理表示难以满足，如果最后一个九龙庙还达不到张嵘的要求，那就只能请师傅找地方搭建一个场景了。 不过那样的花费可就大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曹雅茗出事 连续转了几个点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过张嵘还是要求郑经理带他们来到了九龙庙。 九龙庙在欢乐谷里，距离影视城有一段距离，也属于景区旅游路线的一部分。 白天这里会有旅游团来参观，不多大多数都是冲着水世界去的，来九龙庙的比较少。 到了晚上，这里已经没了游客，员工也都下了班，只有几盏灯火照亮庙顶，为偏僻的山林增添了些许烟火气。 经理提前打了电话，庙里的负责人专程留在庙里等着他们。 他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僧袍，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抽着烟，看到经理过来，才踩灭了烟头，一边抱怨一边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钥匙。 “你要不打电话么我都吃过饭了！” 那负责人将钥匙递给郑经理，叮嘱：“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在老地方就行，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脱了僧袍，露出了内里的衬衣西裤，随手将僧袍团了团，抱在手里，来到一旁的电动车前，将僧袍塞进车筐里，拧亮车灯，便一溜烟走了。 “我们进来看看吧！” 郑经理引着张嵘一行人进到庙里，转悠着参观了起来。 作为已经建成二十多年的老景区，九龙庙里的建筑大多都现出了些许破败的景象。 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萧索，有种清幽孤寂之感。 庙里的面积不大，就是个三进的院子，只有一个主殿，东西两个偏房。 后面有一片空地，好像是想盖厢房，但钱不够了，就没盖，荒在那儿了。 前后看了一圈，张嵘大致有了判断。 对于这座庙，他不算满意，但也谈不上失望。 拍戏就是这样，除非按照导演的意愿，分毫不差的把场景还原出来，否则一般是找不到完全合适的场景的。 张嵘没人家无极老祖的名气让竖店集团给自己盖一座正儿八经的兰若寺，也没张麻子那么矫情，非要找一座和自己梦里一样的山。 只要差不多能用，有那个意思，他就能接受。 这座寺庙的大体外形还是可以的，只要做旧一下，就能用。 只是内部的建筑有点不太合用，可能得重新搭建一个厢房的场景。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了，搭建一座兰若寺和搭建一个厢房场景是完全两码事，投资也是天差地别。 张嵘主要看上了后院的那块空地，在那里搭建厢房场景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让他满意的是，这里的环境比较偏僻，紧靠着九龙山，野外的戏份也能一并搞定。 郑经理很尽职，带着他们前后转着，给他们介绍电源、电灯开关等基本设施的位置。 后院没有安灯，杂草丛生，一片黑暗，瞧着有点瘆人。 霞姐和张嵘倒没感觉有什么，谢佳琪却有点心虚害怕了起来，紧紧拉着张嵘的胳膊，寸步不离。 “郑经理，这座庙为什么会盖在这里呢？” 曹雅茗听郑经理前后介绍，忽然好奇问了句。 郑经理笑着解释：“有一个传说，当初道光年间，太平军起义，清政府出兵围剿，就在这里打过一仗，很多人的尸骨来不及收敛，就都在山里挖了个大坑，埋了起来。 后来这边经常发生怪事儿，有人走丢，经常有山石滚落砸死人，还有人在下雨的时候听到山里有厮杀声，所以后来建造影视城的时候，就在这里建了一座庙。” 听着他的介绍，谢佳琪愈发的紧张了，抓着张嵘胳膊的手也越捏越紧。 “呀！” 曹雅茗忽然凑到谢佳琪近前叫了一声，吓了她一跳，自己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你都信？他明显是骗人的嘛！” 谢佳琪恼羞成怒，拔腿就向她追去，两人你追我撵，哈哈笑着，将庙里冷清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追了两圈，谢佳琪还是有点害怕，只得回到了张嵘身旁，没好气的瞪着谢佳琪。 “别怕，都是传说而已。” 张嵘笑着安抚她：“就像每个学校的宿舍楼下面都是乱葬岗一样，哪有那么多的万人坑来盖房子？” 郑经理也笑着解释：“是啊！都是为了招揽游客，编出来的故事而已，当初动工的时候，好多工人都去山里上厕所，也没见有什么万人坑啊！” “我当然知道啦！” 谢佳琪不好意思的说：“但是大晚上的，听到这样的故事还是会害怕的嘛！” “那怎么行呢？” 曹雅茗凑了过来：“咱们可是要拍鬼片的，而且好多场夜戏，你这么胆小怎么能行呢？得帮你练练胆才行。” “你想干嘛？”谢佳琪惊恐的看着她。 “别闹。” 张嵘拦住曹雅茗，吩咐说：“这种事儿别瞎说，佳琪胆子小，你得照顾着点她。” “好啦好啦！” 曹雅茗撇撇嘴：“我只不过开个玩笑嘛！看你们紧张兮兮的样子。” 郑经理插话笑问：“张导演，这场景你觉得还满意吗？” “还行。” 张嵘点点头，指着空地说：“这里我打算搭一个棚，拍室内的镜头，你能帮我尽快联系个施工队吗？我想尽快搭起来。” “这没问题的。” 郑经理点点头：“明天我给你回复，快的话，明天下午就能动工。” “那就太好了。” 张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多麻烦你了，郑经理。”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郑经理客气了句，随即笑问：“那还有什么需要看的地方吗？” “不用了，天也晚了，耽误你这么久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晚上有约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个便饭吧？” 张嵘热情邀请。 “不好意思，今天刚好是我和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说好了要回去陪她吃饭的，要不改天吧？” “也行！今后咱们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有的是机会！” 郑经理虽然职位不高，但主要负责抓实际工作，和他搞好关系是绝对没有坏处的。 依然坐着公司的车返回影视城，回去的路上，张嵘和郑经理有说有笑，谢佳琪则和霞姐联系着已经赶到竖店的剧组成员。 曹雅茗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镇上，和剧组人员碰面，张嵘和霞姐将他们都安排住进了酒店里，然后在酒店餐厅吃了顿晚餐，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张嵘回到房间里，脱了衣服就去了浴室，打算洗个澡。 但刚洗到一半，佳琪却忽然举着电话，推门跑了进来，神色惊慌：“嵘哥，不好了！小茗出事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曹雅茗惊魂记 “别急，怎么了？” 张嵘擦了把脸，疑惑询问：“她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出什么事了？” 谢佳琪举着手机，焦急解释：“小茗吃饭的时候偷偷跟我讲，说想和我一起回去九龙庙那里探险，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就没搭理她，结果她真的一个人跑去那边了！ 刚才她打电话给我，哭得很凶，听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她说她遇到鬼打墙了，还有鬼要吃她，怎么办啊？” 谢佳琪急得团团转，张嵘却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曹雅茗遇到了歹徒劫匪之类的坏人，没想到是撞了“鬼”。 那就不用太担心了。 现实生活中，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不过他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冲谢佳琪吩咐：“你给她打电话过去，就说我们马上过去找她。” “她手机没电了！” “……” 张嵘擦着身上的水，吩咐：“那你先穿好衣服下去打车，我这就下去。” “好！” 谢佳琪应了声，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草草擦了擦水，张嵘出门穿了衣服，拿了房卡，便也跟着下了楼。 来到酒店门口，谢佳琪刚好搭到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同往九龙庙赶去。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好吧？” 谢佳琪忍不住催促司机。 “我知道的，天太黑了，路不好走，又没灯，开太快了我怕出危险。”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还是以安全为主，师傅你专心看路，能开多块就开多快好了。” 张嵘打了个圆场，一边宽慰谢佳琪：“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曹雅茗的身手那么好，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她说是遇到鬼打墙唉！” 谢佳琪依然很担心。 “这世上是没有鬼的。” 张嵘耐心的宽慰她。 “诶？听说九龙庙那边以前是个战场哦！” 司机忍不住插话。 “开你的车吧！” 张嵘没好气的怼了句。 司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讪讪的闭上了嘴。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九龙庙附近。 车灯照亮了庙门前方，曹雅茗的那辆tt就停在门口。 下了车，张嵘看着一片漆黑的九龙庙，心里不由一沉。 他记得离开这里前，这里还是亮着灯的，他还特意问过郑经理，需不需要关灯。 而郑经理也表示，这边的景点主体灯光都是要彻夜打开的，到了早上会自动断电，不用人为操纵。 但此刻的九龙庙却陷入在一片黑暗当中，并没有半点灯光，漆黑一片。 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张嵘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师傅，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啊！我们进去找个朋友，一会儿就出来。” 张嵘跟出租车司机交代了一声，便和谢佳琪一道往庙里走去。 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当做手电筒，张嵘小心翼翼的往主殿方向挪动。 谢佳琪紧张得要命，紧紧拉着他的衣服，跟在他身侧。 “曹雅茗！” 张嵘张口叫了一声。 这黑咕隆咚的地方，举着个手机得找到什么时候？ 紧跟着，一个女人呜咽的哭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阴恻恻的飘忽不定：“佳琪~~~！” 谢佳琪吓得一哆嗦，死死攥住了张嵘的衣袖，但随即便认出了女人的声音，赶忙高呼：“小茗！你在哪儿？” “呜呜呜~！我在这儿……” 曹雅茗的哭声再度传来，张嵘仔细辨认，发现她的声音是从主殿传来的。 举起手机，他拉着谢佳琪走进了主殿。 主殿空间不算大，除了中央的泥塑道君像和两侧的天王像外，就只有道君像前方的香案和蒲团了。 “你在哪儿？” 他再次喊了声。 “我在这儿……” 曹雅茗声音再度响起。 但这次张嵘却发现，曹雅茗的声音居然是从主殿中央的那尊泥塑道君处传来的！ “呀！” 谢佳琪也发现了这点，吓得惊呼出声，伸手拉着张嵘的胳膊，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张嵘也有些紧张，但佳琪在身旁，他怎么也不能表现出紧张的样子来。 “没事的，我去看看。” 说着，他便举着手机，往道君像前走去。 来到近前，他用手机灯光照着粗糙的道君像，却什么也没发现。 “呜呜~~~” 他听到了压抑的哭声，却是从道君像后传来的。 转动灯光，照向道君像后黑暗的空间，他霍然发现在道君像后的墙上却有一道挂着竹帘的小门，哭声好像就是从小门里传出来的。 定了定神，他迈步来到小门前，吞了口口水，伸手拉开了竹帘。 竹帘后是一道老式的木门，门上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显得颇为老旧。 他伸手一推，伴随着令人牙痒的“嘎吱”声，木门向内打开。 手机灯光照亮了内部的空间，张嵘向里看去，却见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摆着几个货架，架子上放着许多线香，黄纸，朱砂之类的物件。 而在架子后方，有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从架子后露出，一动不动。 “曹雅茗？” 张嵘叫了声，快步走了过去。 绕过货架，他便看到了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里的曹雅茗。 手机照着她，张嵘关切问：“你没事儿吧？” 曹雅茗抬起了头，看到她的脸，张嵘吓了一跳。 倒没什么恐怖的情况出现，只是她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眼妆都哭花了，化为了两道黑色的泪痕从脸上一路流到下巴，整个人看上去凄惨无比。 看到张嵘，曹雅茗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嗷”的一声就跳起身，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肚皮处，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张嵘感觉到她脸上滑腻的鼻涕全都抹在了他的t恤上，还隐约有点向里渗透的趋势，顿时别扭的想要原地跳一曲迪斯科。 “你起来！我没带几件干净衣服！” 他伸手推着曹雅茗的脑袋，但她却像是溺水之人一样，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不放。 “小茗！” 谢佳琪也跟了进来。 曹雅茗循声抬头，看到她出现，嘴巴一咧，哭得更委屈了，鼻孔里还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佳琪~~！哇啊啊！” 她哭喊着松了手，朝谢佳琪跑了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搂着，哇哇大哭了起来：“诶呀呀！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没了呀！” “别怕别怕……” 谢佳琪无奈摸着她的脑袋宽慰。 “好可怕！这里有鬼！” 曹雅茗呜呜哭诉。 “哪有鬼？我这进来半天了也没看到啊？” 张嵘忍不住吐槽。 曹雅茗回过头来，一脸惊恐的伸手指向墙角：“在那里，有一对眼睛……” 张嵘转动手机照过去，墙角那里放着一个柳条筐，上面盖着个盖子。 他小心迈步上前，伸手去掀盖子，但手还没到近前，那盖子的边沿却倏地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吓了一跳，张嵘缩了缩手。 那盖子动了起来，跟着便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却是一只圆滚滚的橘猫。 它抖了抖耳朵，疑惑的看向张嵘，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耀着淡绿色的荧光。 “喵~！” 它叫了声，便从筐子里钻了出来，一溜烟往门口跑去。 看着它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跑到门口，从竹帘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张嵘一脸古怪的看向曹雅茗：“这就是你说的鬼？” 第二百章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回去的路上，张嵘开着曹雅茗的tt，两个女孩则一起窝在后座上。 曹雅茗手中捏着纸巾，臊眉耷眼的抠着手指，一言不发。 谢佳琪坐在她身旁，时不时斜眼瞅瞅她，一脸的无奈。 曹雅茗偷眼看了看她和驾驶位的张嵘，低声说：“今天这事儿，你们别告诉别人，好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呢？” 谢佳琪没好气的数落她：“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家伙，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儿呢？还敢一个人跑来这里探险，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曹叔叔交代？” “我也不想啊！” 曹雅茗委屈巴巴的解释：“我就是想过去拍张照，发朋友圈炫耀一下嘛！谁知道会突然停电？那只猫趴在房梁上，两只眼睛发绿光，跳下来还咕咚一声，我当然怕啦！” “那你怎么不跑？” “我跑啦！但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往哪儿跑，而且那只猫老是跟着我，吓都吓死我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那只猫一下朝我跑了过来，我那会儿不知道它是猫，转头一下就撞进了那个小房间里，差点没摔死我，手机也摔坏了，那只猫跟了进去，当时我还以为我要被吃了呢！” “噫~！” 谢佳琪鄙夷的瞅着她：“就你这还吹自己是跆拳道黑带呢？” “这和我是不是黑带有什么关系？” 曹雅茗面色胀红，嘴硬反驳：“万一真有鬼要吃我，我跆拳道黑带也不管用啊？” 张嵘开口了：“记住，如果真有鬼，你就找根尖锐的木棍，给脑袋上扎一下。” “是有什么说法吗？” 曹雅茗瞪大了眼睛瞅着他。 她就是看了剧本才会对那样的荒郊野岭、古庙老寺产生了兴趣，跑去探险的。 “当然有了。” 张嵘看了眼后视镜，随口说：“那样的话，你就可以把脑子里的水都放出来，淹死自己，然后你也变成鬼了，就可以用你的跆拳道揍它了。” 曹雅茗一愣，随即才听明白他是在讽刺自己，顿时大怒，冲谢佳琪告状：“佳琪！他笑话我！他说我脑子里有水！” “难道不是么？” 张嵘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看着她，正色问：“如果你不是脑子里有水，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来？” 曹雅茗见他语气认真，也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问你，你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能不能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张嵘语气更加严肃了几分。 “你凭什么让我保证？”曹雅茗下意识的反驳。 “就凭我是你的导演！” 张嵘声音加大了几分，盯着她的眼睛，表情不怒自威。 曹雅茗张了张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想要开口骂人，但看到张嵘的眼睛后，她到嘴边的话却又被她吞了回去。 “你知道你的任性有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吗？” 张嵘重新放低了声音，认真问：“我知道你身手好，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胆大妄为，因为你的安全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儿，还是我的事儿，我们整个剧组的事儿。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和我还有佳琪一起来的，我们要为你负责，为曹叔负责，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是不是也该为佳琪想想？万一你出了事，我们怎么向你老爸交代？” 曹雅茗面色阴晴不定，两手绞着，不发一言。 见她面色难看，谢佳琪知道她好面子，便开口打圆场：“好啦好啦！小茗也是一时冲动，她知道错了，这次她长了记性，肯定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张嵘不看她，依然盯着曹雅茗问：“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曹雅茗面色涨红，谢佳琪担忧的握着她的手，很怕她一气之下和张嵘闹翻脸。 不过曹雅茗显然还是比较明白事理的，憋了半晌，还是低声张口，蚊子般哼唧说：“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下次了。” “还有呢？” 张嵘追问。 曹雅茗抬头怒视他，但在他眼神的逼迫下，还是一点点低下头去，低声说：“对不起……” 她的眼眶中泛着泪花，但她却不肯眨眼让眼泪流下。 谢佳琪赶忙宽慰的搂着她，冲张嵘求情：“好啦！小茗都道歉了，你就别那么较真了。” 张嵘这才作罢，回过身去重新启动车子，往酒店的方向驶去。 一路无言回到酒店，谢佳琪扶着曹雅茗下了车，冲张嵘说：“今晚我就和小茗睡了，你自己回去吧！” 说罢，她便和曹雅茗一道先行进了酒店。 张嵘锁了车，却没有回酒店，而是来到了附近的商业街，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厅，买了两杯奶茶，提着返回了酒店。 径直来到曹雅茗的房间，他敲了敲门，谢佳琪跑来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她人呢？”张嵘低声问了句。 “去洗澡了。” 张嵘闻言，便将手中的两杯奶茶递给她。 “干嘛？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啊？” 谢佳琪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没办法，不这么收拾不住她。” 张嵘笑了笑，冲她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了。 谢佳琪关上房门，卫生间的门也被打开，曹雅茗裹着浴巾赤脚走了出来。 “谁呀？” 她擦着头发问。 “还能是谁？张嵘呗！” 谢佳琪提起奶茶，冲她展示了下，笑着说：“他知道刚才说你说得太狠了，所以买了奶茶过来给你赔罪。” 曹雅茗看着奶茶撇撇嘴，哼了声说：“他会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信呢！” “哎呀！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谢佳琪拉着她坐回床上，帮张嵘说着好话：“其实张嵘挺不容易的，剧组所有的事他都得亲力亲为，要操很多心的，他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嘛！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澡都没洗完，就跟着我一起去找你了，他说那些话，也是不想你再出事嘛！” “好啦好啦！” 曹雅茗不耐烦的抽出胳膊，吐槽：“你们夫妻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气的。” 谢佳琪探身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很晚了，我也去洗澡啦！” 说罢，她便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曹雅茗扫了眼桌上的奶茶，撇了撇嘴，嘟囔了句，还是伸手拿过一杯，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甜味剂刺激味蕾，电信号传入大脑，分泌出大量多巴胺，她眯起了眼睛，将奶茶咽下，口中发出一声赞叹：“哈！真甜！” 第二百零一章 道具师 早上八点，剧组所有人员准时在餐厅集合，一起吃了早餐。 找了个大圆桌坐在一起，张嵘将今天的工作逐一安排了下去。 摄制组和灯光组跟肖盟前往中环清点设备，排查故障，顺便去招工点招一些助手。 霞姐负责和郑经理对接，找施工队去往九龙庙后面搭建场景。 而张嵘则和薛家燕一起，往绕溪村的一个私人工作室赶去。 说是私人工作室，其实和普通的农村加工厂差不多，几个板材搭建的操作间，背靠着一片同样用板材搭建起来的库房。 不过虽然环境简陋，但说起这个工作室，竖店周边还是称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它的规模并不算大，但却是一家比较硬核的工作室，可以帮剧组定制道具，并且号称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竖店影视公司也有道具租赁业务，而且规模比这里大得多，单是大库房就有四个，还都在拍摄基地里，用起来很方便。 但它对接的都是大剧组，沟通起来不是太方便，而且那里的道具大都是常见的桌椅板凳，花瓶台灯之类的小件道具，定制起来比较麻烦，还要排期，所以张嵘便没有找公司去弄，而是出来自己找了工作室。 “耿哥，你好你好。” 他们到地方时，工作室的老板耿浩方在门口等他们。 耿浩方是个身材矮壮，体型混圆的黑胖子，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憨厚。 张嵘下车，就热情的和他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 他的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干活的人。 好的道具师在国内是非常稀缺的资源，因为这一行的门槛比较低，但达到精深非常难，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大多数剧组里的道具都和场工没什么两样，干点捯饬桌椅板凳，弄点蒸汽效果，做点假手假脚之类的杂活。 不过顶级的优秀道具师永远是受欢迎的，因为真正的大制作永远都会有专业道具的一席之地，而再优秀的电脑特效画面，也需要实物道具的支撑，才能拥有难得的真实质感。 这次拍摄，张嵘也打算添加许多特效镜头，但该有的道具还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质量必须过硬。 他希望能做几套特效道具服，包括在宁采臣落脚的阁楼里那几头“僵尸”，他打算采用里拍摄“尸鬼”的方式，让演员穿上特效道具服表演，然后在后期用特效做成最终的效果。 此外，还有夏侯剑客被吸成干尸的特效，树妖姥姥舌头的特效，地府黑山老妖的特效，都需要很多实景道具的支撑。 所以，他才特意联系了耿浩方，希望能在他的工作室里做出满意的实景道具。 “来了。” 耿浩方憨笑着打了声招呼，便引着他们往仓库走去。 “耿哥，效果图你都看了吧？有问题吗？能不能做出来啊？” 张嵘边走边问。 在来竖店之前，他已经和耿浩方取得了联系，并且把一些初步的效果图发了过来。 不过这才几天过去，不知道耿浩方有没有顾得上研究。 “问题不大。” 耿浩方闷声说：“已经做了几个出来，你去看看合不合适。” “已经做出来了？” 张嵘有些惊讶，也升起了一丝好奇，不知道耿浩方做出来的会是哪些道具。 来到仓库，张嵘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木案上的一个竹制书笈。 所谓书笈，就是小书箱，古代书生求学访师的时候通常都会携带书笈上路，有个叫做负笈从师的成语，讲的就是这种书箱。 耿浩方做的书箱是用旧竹竿做的，看上去天然带着几分古意，就是有点脏，而且还没打磨，显得有些粗糙。 张嵘上前将书笈背起，试着走了两步，感觉颇为顺当，很有意思。 “耿哥好手艺！” 他竖着大拇指夸赞。 耿浩方憨笑了下，指着一旁靠在墙上的一个黑色长杆道具，介绍：“这是那颗快速长大的树，只做了个雏形，再加点细节就没问题了。” 看着造型奇特的道具，张嵘好奇问：“它怎么用啊？” 耿浩方将它搬起，解释说：“我借鉴了神仙索的戏法原理，可以在现场挖个坑，把它埋在地下，加一个弹射装置，拍摄的时候破土而出，然后往里面充气。 里面是气球一样的内囊，外面我用铁丝编了网格，刷了油漆，等到内囊充气涨起来的时候，就会从铁丝空隙中顶出，冲破油漆外层，将其顶得裂开，就形成了树干的纹路……” 听着他天马行空的设计思路，张嵘也不由得叹服。 不吹不黑，这种奇思妙想的确厉害，用很简单的道具就完成了需要耗费后期大量时间才能完成的效果。 耿浩方能从一个初中都没念完的农民工一步步成为一个优秀的道具师，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耿哥，太牛了！” 张嵘冲他比着大拇指，很是满意。 “其他的效果图我也看了，大概怎么做也有些头绪了，只是需要时间。” 耿浩方并没有因为称赞而洋洋自得，依然耐心解释。 “不急！这些大场面打算放在后面拍，前期先拍文戏。” 张嵘问：“给你一个月时间，能搞定吗？” 耿浩方估摸了下：“差不多。” “那就好。” 张嵘热情的揽着他：“耿哥，道具的事儿我就拜托给你了，你多帮我上点心，钱无所谓，只要东西好，效果好就行。” 又和耿浩方聊了会儿，张嵘没有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竖店影视公司，那边霞姐和郑经理已经找了设计师来，正在出设计图。 竖店影视公司这边有专门的团队做场景搭建的工作，都已经形成了专业的产业链，只要知道具体要求，用几个模块化的设计图搭配一下，就能弄个设计图出来。 张嵘要求的场景并不难，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层木楼，连楼梯都不用弄，非常简单，设计师那边甚至都有现成的图纸。 按照他的要求又添加了些细节，图纸就搞定了，而郑经理那边的施工队也基本上已经就位，可以连夜搭建了。 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张嵘总算松了口气。 明天就是电影的开机仪式，电影也要正式进入拍摄了。 第二百零二章 咱不求着他! 9月14日，黄历八月初八，明堂黄道日，是九月里不错的黄道吉日。 这一天里，贵人星，明辅星，利见贵人，所求可成。 这是张嵘专为了开机仪式，找先生算的好日子。 所谓的开机仪式，其实和企业开业剪彩一样，都是讨个好彩头的仪式，也是向外界宣传的一种手段。 这是从胶片时代遗留下来的一种旧习。 胶片是一种很金贵的东西，怕光、怕火、怕水、怕粉尘，稍有不慎就会损坏，而一旦损坏，对于剧组和公司而已就是一种灾难。 于是乎，剧组们便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也就是在开机前举办开机仪式，为机器开光祈福，以求拍摄过程顺利平安，不会发生意外情况。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这种仪式也渐渐转变成了一种以宣传为主的活动，剧组借此机会向媒体宣传新戏动向，做初步的宣传，成了一种象征性的仪式。 张嵘上次拍的时候，之所以花费那么多钱办开机仪式，请那么多记者，也是为了电影宣传。 不过这一次张嵘并不打算大张旗鼓，因为他作为导演，已经有一部电影作为代表作，证明了他的实力，也为他博取了一波知名度。 他不需要再花那么多钱来邀请媒体，媒体们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因为他和谢佳琪的新戏已经是自带话题度了，媒体也需要这种能够吸引眼球的内容来吸引观众。 这次的开机仪式，张嵘安排在了九龙庙的庙门外，很多驻扎在竖店附近的媒体记者也都出席了这次的仪式。 拉了条横幅，摆了台香案，张嵘带头，和剧组主创人员依次上前上香拜神，随后掀开了盖在摄影机上的红布，宣布剧组正式开机。 正式开机后，剧组就开始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这部戏的戏份虽然都集中在两位主演的身上，但比起而言，却难拍得多。 不是因为它需要的演技有多高，而是因为场景更加繁琐，需要进行搭建，要等工期。 第一场戏张嵘选择拍摄的是“聂小倩密会宁采臣”的戏份，这段戏在室内，可以在民居那边用现成的场景拍摄，难度比较低。 而施工队也在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加紧搭建着九龙庙里的场景，赶着进度。 进入到拍摄中后，霞姐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当剧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张嵘可以直接传达自己的意见，就不用她帮着当传声筒了。 她可以专心处理影子哥的账号，以及节目组的那些事。 节目组那边已经联系到她了，和她确定了张嵘的档期。 这周的决赛录制是在周六，18号，也就是后天。 忙碌了一天，结束了拍摄，剧组全员返回酒店吃饭。 霞姐一边吃饭，一边帮张嵘梳理着拍摄计划。 忽然，她冲张嵘问：“小嵘，后天你如果回去的话，这边怎么办？” “我有安排。” 张嵘解释了句，忽然冲门口招手：“老高！这里！” 霞姐回头看去，却见餐厅门口一个留着马尾辫，胡茬唏嘘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导演。” 他来到张嵘身旁，客气的点了点头。 “别客气，吃饭了吗？一起吃点吧！” 张嵘招呼着，一边给霞姐介绍：“他叫高天翔，也是个导演，18号那天帮我代班。” 高天翔也不客气，坐下拿过筷子就开吃。 “你就是高天翔啊！” 霞姐有些惊讶，但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多说。 “老高，我给你说说要拍的戏份……” 张嵘一边吃着，一边和他聊着接下来几天要拍的戏份。 高天翔默默听着，时不时问一两句。 和专业的人合作是发非常舒坦的事儿，没等吃完饭，高天翔就已经把拍摄时间表和计划流程在脑子里安排好了。 吃过了饭，高天翔便匆匆离开了，他今天晚上还要赶一场夜戏。 回房间洗漱一番，张嵘便来到了谢佳琪的房间。 她这两天都和曹雅茗住在一起。 “来啦！” 是曹雅茗给他开的门，谢佳琪正在桌前贴着面膜。 张嵘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直接切入话题：“佳琪，这两天晚上咱们把戏排一下，最好当天去，当天回，不耽误时间。” “你剧本写好了？” 谢佳琪贴好面膜，回身看他。 “差不多了。” 张嵘点点头，开口讲解：“我这边有几个方案，第一个故事，我是一个龙套演员，在居委会兼职，同时自己开设演技辅导班，教人演戏，而你是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 他将故事大致情节讲解了一遍。 谢佳琪听得眼泪汪汪，只得仰头看天花板，用手扇着风：“我不能哭，不然眼睛肿了，明天就接不了戏了。” 曹雅茗在一旁吐槽：“你傻么？就算是为了真爱，也不一定非要放弃男主角啊？” “这是故事张力，你不懂。” 张嵘摇摇头，跟着讲解：“第二个故事，我是一个古代将领，你是我的妻子，我在跟沙匪激战中救回了一只狐妖，狐妖爱上了我，想要诱惑我，取代你的位置，她威胁你，让你变成了狐妖，令我对你产生了误会……” 谢佳琪又听得眼泪汪汪起来。 曹雅茗忍不住吐槽：“你写的这些故事怎么都这么大男子主义啊？你老婆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随便跑出一个女人说两句，你就变心了？呸！渣男！” “有你什么事儿啊？” 张嵘一瞪眼：“又没让你演。” “嘿！你还有理了？” 曹雅茗不服气的冲谢佳琪嚷嚷：“你看看你男人，绿了你不说，还凶我！你确定要跟他演这种绿帽戏？” 谢佳琪感动的情绪被破坏殆尽，无语的瞅着她。 张嵘抽出房卡，递到她面前：“别闹了，你去我房间待一会儿去，我和佳琪说说话。” “嘿！这是我的房间！你还撵起我来了？” 曹雅茗一拍床垫，冲谢佳琪问：“佳琪！这你能忍？是我我绝对忍不了！不就是一个表演吗？我帮你当助演嘉宾！咱不求着他！” 第二百零三章 自己作死，谁能劝得住啊? 曹雅茗纯粹就是在这儿瞎捣乱，张嵘懒得搭理她，便冲谢佳琪示意：“那咱们走，去我那儿。” “不行！” 曹雅茗来劲了，起身拉着谢佳琪的胳膊，不让她离开：“不行！佳琪你今天必须做个选择，选我还是选他？” “小茗别闹，我们在谈正事儿的。” 谢佳琪劝她，但曹雅茗却不依不饶，搂着她的胳膊撒娇：“我不要！你们都回京城了，留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聊死了！你们要走也可以，必须得算我一个，带我一起走！” “……” 谢佳琪这才明白，曹雅茗这是早有预谋，故意而为之的。 无奈看向张嵘，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谢佳琪像是在问：“怎么办？” “那行。” 张嵘点头：“那就给你也放一天假，你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你爸，晚上再和我们一起回来。” “他一天到晚忙得要命，不用管他。” 曹雅茗开心了起来，摆摆手不在意的说：“我和你们一起就好，我还没见过综艺节目是怎么录的呢！” “随便你吧！” 张嵘摇摇头，随即叮嘱她：“不过你不许再捣乱了，我们只有两个晚上的时间排练，你要再捣乱，我们就来不及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就看看，不说话，行了吧？” 曹雅茗乖乖坐去了一旁。 张嵘这才和谢佳琪讲起戏来，开始排练。 “咱们先过一遍啊！” 张嵘将写好的台词拿在手上，和谢佳琪坐在一起，开始过剧情。 “在舞台上我们演出的时候，是很投入的，你突然冲上来是很危险的。” “我见你们打得那么高兴，想凑个热闹嘛！” “我选择这部戏，是有它商业考量的，因为它有动作场面，容易令观众接受，同时也是有血有泪的……” “我才真是有血有泪呢！我的尾巴骨不知道有没有断呢！上次我心情不好，打了你一巴掌，这次我是想来向你道歉的。” “不用啦！其实你今晚能来捧场，我已经很感激了！哈哈！多谢！” “是吗？” “多谢！多谢！多谢！” “是不是太多遍了？” “因为柳飘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这么支持尹天仇理想的人，尹天仇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只能用拥抱和一遍遍的道谢来感谢柳飘飘。” “哦，真好！” “继续……你对我的鼓励，我一定会记住！” “你一定行的！对了！你上次教我装鹌鹑的那一招呢！那些臭男人真的这样托起我的下巴，‘老师，早’，哇哈哈！全都着了迷，我这次可红了！” “是吗？” “当然！还红得发紫呢！” “恭喜你！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坐台小姐！” “多谢！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死跑龙套的！” “多谢！” …… “哈哈哈哈！” 曹雅茗笑得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打滚。 张嵘怒视着她，面色不善。 “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曹雅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非常出色的坐台小姐和非常出色的死跑龙套的，你们这组合，哈哈哈哈！” 谢佳琪一脸无语。 张嵘无奈摇头：“有点共情能力好不好？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吃演员这碗饭。” “谁说的？” 曹雅茗不服气的坐起身：“我要是想演，比你演得好！” 看她一脸没被社会敲打过的样子，张嵘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是脑子缺根弦还是真没吃过亏？真以为谁都要惯着你么？ 念头一动，他看向谢佳琪问：“决赛是可以邀请一位以上的助演嘉宾的对吧？” “嗯。” 谢佳琪点了点头，问：“你想干嘛？” 张嵘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曹雅茗问：“想不想帮佳琪拿下导师组冠军？” “什么意思？” 曹雅茗狐疑的瞅着他，隐约感觉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既然是佳琪的决赛表演，你当姐妹的是不是得出份力？” 张嵘笑问：“我还有个故事，是三个人的对手戏，有个角色比较适合你，就是难度高了点，你敢演么？” “那有什么不敢的？” 曹雅茗撇撇嘴：“别看我不是科班，但我当初可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专业课第一名，只不过我没去上罢了，只要我想演，就没有演不了的角色！” “好，你等会儿。” 张嵘拿过纸笔，飞快的写出了一场戏的台词。 将本子递给曹雅茗，他略带挑衅似的问：“蓓蓓这个角色，你演得了吗？” “有什么演不了的？” 曹雅茗接过剧本，将台词看了一遍，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 谢佳琪看得好奇，凑上前来，将台词看了一遍，也不由担心的冲张嵘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为难曹雅茗，这角色可不好演啊！ “怎么样？这角色挺脸谱的，对你这样的天才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张嵘就是要敲打敲打曹雅茗，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撺掇曹雅茗。 话已经说出口了，以曹雅茗好面子的性格，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 “切！不就是个绿茶女么？有什么难度？” 曹雅茗撇撇嘴，挑衅的冲张嵘问：“我敢演，你敢接么？” “你觉得怎么样？” 张嵘没有回答，而是冲谢佳琪问了句。 这次表演是她的主场，他和曹雅茗都是助演嘉宾，行不行得她说了才算。 “这……” 谢佳琪有些犹豫，她知道曹雅茗的真实水平，演这种角色恐怕还是有点难度的，她下意识的就想帮曹雅茗拒绝。 “就这么说定了！” 曹雅茗直接开口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义正言辞的说：“这是你的决赛表演，我当妹妹的，怎么能不帮你？你就别劝我了！” “……” 谢佳琪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自己作死，谁能劝得住啊？ 只能想办法把戏排好了，这角色如果能演好，还是挺出彩的，不过就是太拉仇恨了，演好了招骂，演差了也会被喷…… 唉！愁死个人。 真是的，你好端端的，非要得罪嵘哥干嘛？ 她幽怨的看向张嵘。 轻轻摇了摇头，张嵘向她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 曹雅茗本性不坏，但这任性的毛病确该收敛一下了，不然万一吃亏那就是吃大亏。 她是佳琪的干妹妹，今后要打交道的地方还多，张嵘不能让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埋在佳琪的身边。 这次就当是让她吃点小亏，买个教训，免得今后因为冲动闯下大祸，那就不好了。 第二百零四章 后悔的傅天临 电影的拍摄进展顺利，张嵘和谢佳琪的状态良好，延续了拍摄时的默契配合，进度很快。 九龙庙后院的场景搭建得差不多了，预计张嵘他们从京城回来后，就能投入使用了。 17号高天翔就进了组，先帮着张嵘拍了当天的戏份，熟悉了下剧组，也向张嵘展示了自己的能力。 作为一个执导拍摄了好几部院线电影的导演，对于他的能力，张嵘还是很满意的。 他进组后，剧组更是如虎添翼，拍摄进度大大加快，一天就拍完了两天的戏份，还拍了一场大夜戏。 经过合作后，张嵘放心的将剧组交给了他，当晚便和谢佳琪、曹雅茗一道赶回了京城。 曹雅茗没有回家，而是跟着谢佳琪跑来了她的家里，让张嵘原本的二人世界计划落了空。 霞姐也回了京城，下映后，各大院线的票房收入数据也都出来了，她得和狮皇那边一起核算清楚，争取早点把票房分成结算过来。 还是很争气的，在下线的最后一天，总票房终于过了1个亿。 虽然只是一亿零十几万，但过亿就是过亿了，张嵘现在已经正式进入了亿元导演的俱乐部，成为了一名正儿八经的亿元导演。 第二天一早，她便赶去了狮皇那边，而张嵘他们这边则搭了静姐的车，去了星光影视园。 影视园的录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着录制。 节目进入决赛，到了最后一期的录制时间，工作人员们也都因为录制工作即将结束，心情重又好了起来。 而时隔数月，重又再度出现在了录制后台的张嵘，更是将这种心情放大了许多。 即便已经得知张嵘会重返节目，但真的见到他后，工作人员们也都显得颇为兴奋。 和节目录制初期不同，现在的张嵘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复出的小鲜肉了，他现在是票房过亿的大导演。 而且事实早已证明，张嵘本就是这档节目的核心看点，从他离开后节目迅速走低的关注度和口碑，以及节目组打出张嵘导师回归的广告后，节目逐渐回温的关注度和搜索量，就已经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张嵘导师！” “张嵘老师你回来啦！” “好久不见！” “张嵘导师给我签个名吧？” 工作人员热情的和张嵘打着招呼。 张嵘笑呵呵的回应着，和谢佳琪一道，往化妆间走去。 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到这里，他心中也有些物是人非的奇妙感觉。 路过他曾经的化妆间，他往里看了眼。 傅天临正坐在化妆镜前，翻看着手机。 像是有所预料，他抬头向门口看来，正好和张嵘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眼神微凝，他坐直了身子，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一些。 但张嵘的视线却轻飘飘的从他身上掠过，随意的在化妆间里打量了一圈，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身子一僵，傅天临神色一黯，坐直的身子重又塌了下去。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从节目收视率持续走低开始，他就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每天他的微客下面都有张嵘的粉丝指责他抢了张嵘的通告，结果把节目还做垮了。 而每期节目播出时，有他出现的画面，观看指数都是最低的，快进率高得吓人，弹幕也全都是喷他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竭尽全力，使出了浑身解数，睡觉的时候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做出出彩的节目效果，但却屡屡弄巧成拙。 这些观众为什么这么喜欢张嵘？ 在公司里，那个张嵘明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晚辈艺人，除了长得好看些，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唱歌一般，跳舞难看，演技更是尬得没眼看，为什么一年不见，那小子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他找出了前两期的节目，反复观看了好多遍，最终得出的结论让他自己都有些绝望。 张嵘的演技太好了，甚至比他都强！如果让他来演“如烟”、“琛哥”，他还真演不出张嵘的那种效果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开窍么？ 原本他还想靠这档节目打开自己的综艺市场，结果他的综艺生涯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了。 公司里，金世佳因为他的表现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他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自己答应了金世佳的忽悠，放弃了电影角色，跑回来录这档破节目了。 还好，这节目还有最后一期就结束了，他的折磨之旅也即将终结。 揉了揉脸，他看向镜中的自己，暗自打气。 在这最后一期里，他一定要挺住，绝对不能在张嵘的面前失了面子。 要是在节目里当众被张嵘碾压，那他的形象就更要一落千丈了。 他暗自决定，待会儿上台录制，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哪怕张嵘故意挑衅他，他也不会遂张嵘的意，他要绷住，宁愿不要镜头，也不能给张嵘打他脸的机会。 …… 另一边，张嵘根本没把傅天临放在心里，他只是看了下曾经待过的化妆间，怀旧了一下，就抛诸脑后了。 刚到谢佳琪的化妆间没多久，李明就找上了门来。 “张嵘导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他一进门就热情的伸出了双手，向张嵘迎来。 张嵘似笑非笑的提醒他：“我已经不是导师了，请叫我导演。”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 李明厚颜不惭：“哪怕你就当过我们一期节目的导师，那也是我们节目的一份子啊！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话好说嘛！” 他倒是会说话，话里是隐约在向张嵘道歉的意思。 张嵘懒得跟他计较，这次回来，张嵘看的是谢佳琪的面子，和他没半点关系。 “既然是自家人，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李导你先去忙吧！节目流程我们都知道，一会儿进棚再说吧！” 张嵘懒得和他多说。 “好，那你们先休息。” 李明很有眼色的主动告辞，跟着提醒：“对了，待会儿节目要拍一个宣传照，会有摄影师来拍一下照片，两位导师可以先准备一下。” 第二百零五章 我们俩谁好看? 得知张嵘回来，王璇和徐震也闻讯赶来，和张嵘聊了许久。 “你还挺有面子的嘛！” 待两人走后，曹雅茗笑嘻嘻的打趣张嵘。 “这是靠实力争取到的尊重。” 张嵘冲她挑了挑眉毛。 “切！臭屁。” 曹雅茗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扭开头去，但避开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羡慕。 其实她的圈子很小，朋友也很少。 她很清楚，很多人主动和她接触，都是为了和她老爸拉近关系，或者是贪图她的美色，真正想要和她交朋友的人并不多。 因此这么多年过去，她最好的朋友依然是谢佳琪。 这也是她一再和张嵘抬杠的原因所在，因为张嵘抢走了佳琪。 但她并不讨厌张嵘，反而有一些羡慕。 她羡慕张嵘和任何人都能轻松交流的平静和坦然，那是她怎么都学不会的一种自信。 刚刚张嵘的这句话忽然间点醒了她，原来她羡慕的并不是张嵘，而是他获得的那些尊重，而那些尊重并不是别人赋予他的，而是他靠自身的实力争取到的。 我什么时候能获得这样的尊重？她暗自向自己询问，却没有得到答案。 她有些迷茫，但心中却有一股劲儿在憋着，顶得她难受。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因为这种感觉，她摔得满身伤，最终还是学会了滑板。 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她拿到了跆拳道黑带三段的资格。 但这种感觉从未消失，在别人眼中，她永远是那个被曹总惯坏的丫头。 “佳琪老师，礼服已经送到了，您要不要试试看？” 服装师推着礼服走了进来，邀请谢佳琪试穿礼服。 看着和服装师沟通的谢佳琪，曹雅茗眼神复杂。 一转眼，那个每次和她吵架都会气得哭鼻子的小姑娘也长大了，并且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我先去试衣服啦！” 谢佳琪冲张嵘和曹雅茗说了声，便往更衣间走去。 服装师托着礼服，跟在她身后。 看着那套华丽的礼服，曹雅茗眼中的羡慕怎么藏也藏不住。 羡慕之中，隐藏着失落。 虽然她嘴上说着是帮谢佳琪，但她很清楚，是谢佳琪在带她露脸。 以谢佳琪在圈里的地位，她只要想找，自然有大把的演员想要给她当助演嘉宾。 和张嵘一样，谢佳琪也是靠自身的实力争取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尊重。 看着佳琪进了更衣间，曹雅茗心中像是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虚得她难受。 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和谢佳琪之间的差距已经形成了一道鸿沟。 心中那股劲儿重又顶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大力。 她想要追赶，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为了能和佳琪重新站在一起。 默默无言，她从包中抽出了台词本，开始看了起来。 注意到了她认真的样子，张嵘有些疑惑。 这丫头怎么突然间就转性了？ 不过这是好事，愿意努力总比上台丢人强。 张嵘没有打扰她，走到一旁，给霞姐发了条微信，询问了下狮皇那边的情况。 过了片刻，霞姐才给他回复了一句“在忙，回去给你讲”。 看到信息，张嵘没再多问。 从成立公司到现在，最累的并不是她，而是霞姐。 拍摄电影，管理片场，联系群演，发片酬，订盒饭，买东西，全都是她在跑。 而且她还要负责影子哥的业务，和酷猫、天下音乐那边沟通合约，管理微客、今日热点等平台上的账号…… 这还不算她家里的事儿。 等这笔分红到账以后，也是时间扩大一下公司规模了。 起码得租个像样的办公室，把财务、助理等刚需员工都招到位，给霞姐分摊一些工作压力，别让她这么累了。 更衣间门打开，换上礼服的佳琪从中走了出来。 张嵘看去，眼前不由一亮。 服装师帮她设计的是一件纯白色的绸制连衣裙，外面套着一层透明的纱制外套，整套礼服穿在身上，有一种缥缈若仙的朦胧感。 “聂小倩！” 曹雅茗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到谢佳琪后，便脱口而出。 谢佳琪笑着冲她挤了挤眼睛，在张嵘面前转了个圈，得意问：“好看吧？我特意按小倩的风格提的要求。” 张嵘打量了一番，满意点头：“小倩是鬼气森森，你这是仙气飘飘。” “上电视嘛！当然得阳光一点啦！” 谢佳琪笑着冲张嵘问：“我让服装师也帮你和小茗也准备了礼服，你们也去换上试试吧？” “我就不用了。” 张嵘摇头：“穿礼服的话，临上台还得换成戏服，太麻烦了，我就直接穿戏服上去好了。” 曹雅茗本有些意动，但听他这么一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也穿戏服好了。” “我都让服装师准备好了呀！” 谢佳琪劝她：“没关系的，反正到时候我也要换戏服，咱们一起换好了，又不会多耽误时间。” “算啦！” 曹雅茗笑着摇摇头：“今天是你的主场嘛！我怎么好抢了你的风头呢？” 说着，她故意扬起下巴，得意炫耀：“我这么天生丽质，要是穿得太漂亮，上了节目别人都看我去了怎么办？” “哈哈！那不是更好？” 谢佳琪拉她：“快去换吧！一会儿该上台了。” 曹雅茗偷偷看了眼张嵘，见他没注意这边，才一副拿谢佳琪没办法的样子，跟着服装师去了更衣间。 很快，她就换了礼服出来。 服装师帮她准备的是一套黑色高开叉礼服长裙，她过人的身材将这件长裙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而长裙的黑色也将她的皮肤衬得愈发白皙。 “曹小姐身材真好！” 服装师看到上身效果，也忍不住开口夸赞了句。 谢佳琪笑呵呵的来到她身旁，和她站在了一起，对着镜子摆了几个poss。 “我们俩谁好看？” 看向镜中倒影角落里的张嵘，谢佳琪故意问了句。 两个美女站在一起，一仙一魅，一个清纯，一个诱惑，散发着女性的极致魅力，一时间还真难分伯仲。 不过张嵘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脱口而出：“当然是你好看。” 要夸当然是夸自家媳妇儿了，谢佳琪笑得眯起了眼睛。 “哼！” 一旁的曹雅茗撇了撇嘴：“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正看到了她们两位争奇斗艳的造型，不由惊艳得低呼了声，才赶忙通知：“几位老师，摄影师到了，现在可以拍宣传照吗？” “拍吧！” 第二百零六章 好戏即将拉开序幕 “来看镜头！给点自信的感觉，非常棒！” …… 摄影棚里，白色背景板前，张嵘和谢佳琪、曹雅茗站在一起，面对着镜头摆着poss。 他只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裤配衬衣的便服，像是普通的上班族。 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便服，穿在他身上也像是精心设计的礼服一般。 再加上站在他两旁，挽着他胳膊的两个大美人，他像是登上人生巅峰的成功人士，让人羡慕不已。 拍照也是一项技术活，摄影师要抓到模特最美好的瞬间，而模特也要尽量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不过对于张嵘他们而言，这却不是个难题。 好看的人，无论怎么拍都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这也是模特存在的意义。 张嵘号称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本就全无死角。 而谢佳琪也是圈里出名的大美女，颜值拔尖。 曹雅茗素颜的时候比谢佳琪是要逊色一筹，但她属于那种很适合化妆的女孩，浓妆之后的她就像是开锋后的宝剑，全身都散发着性感的迷人魅力。 三个“美人儿”站在镜头前，捏着兰花指的摄影师拍摄得很开心，如果不是工作人员前来通知节目录制，他能对着张嵘三人拍一整天。 结束了拍摄，张嵘三人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为了拍摄效果，他们要各种拗造型，两个女孩还要吸腹挺胸，保持下来还是很费力的。 不过最终的成片效果还是对得起他们的这份辛苦的，摄影师对他们赞不绝口，表示他们的底子太好，这些图只需要微调一下细节瑕疵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精修。 看了一下底图，两个女孩都很满意，这个摄影师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完全抓准了她们最美的瞬间，照片里的两个姑娘美到脱俗，照片质量很高。 就是和张嵘合拍的那几张看上去有些别扭，感觉有种左拥右抱的感觉。 拍完宣传照，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摄影棚里已经准备就绪，十一点整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张嵘几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先行来到了棚里，等候录制。 现场的观众已经进场了，看到并排出现的张嵘和谢佳琪，棚里顿时出现了一片欢呼声和尖叫声。 张嵘和谢佳琪牵着手，微笑着和观众们打着招呼。 观众席上有人冲他们喊着“阿牛”和“明熙”，还有人举起了他们的电影宣传海报。 来的观众里显然有不少都是他们电影的粉丝，刚刚下映的掀起的热潮还未退却，能够亲眼看到电影中赚足眼泪的两位主人公一起出现在眼前，粉丝们无不激动万分。 如果没有现场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他们说不定已经冲到台上来了。 而其余的节目观众也在鼓掌致意，欢迎他们的出现。 几个月过去，节目走到了尾声，很多观众都对节目的高开低走惋惜莫名。 上周节目播出之后，在尾声环节，节目组放出了几个张嵘的镜头，让很多观众大为惊喜，纷纷猜测会不会是张嵘要回归节目了。 而节目组后续的声明也证明了观众的猜测，决赛的这一期，张嵘的确会回归节目！ 关注这档节目的观众都知道，张嵘在的那两期是这档节目的高光时刻，自从他离开之后，这档节目就一落千丈，声名不显了。 确定了他回归的消息，节目成功的上了一波热搜，很多已经放弃了这档节目的观众也重新关注了回来。 现场的观众里，有很多都是节目的忠实粉丝，是专门想办法进来观看现场节目录制的。 看到张嵘真的出现在现场，观众们都很兴奋。 录制即将开始，张嵘几人便没有和观众进行近距离接触，不过他还是用现场的扩音器向观众表达了感谢，并且表示等中午放饭休息时，他们会抽出时间来和大家进行互动。 随后，王璇、徐震等其余导师也逐一入了场。 他们也都带了各自的助演嘉宾。 王璇带的是她多年的圈内闺蜜，名叫余涵，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拥有多部代表作，并且出演了王璇担任导演的那部处女作，也算是老搭档了。 而徐震带来的则是一个男演员，名叫邹志强。 邹志强和徐震年龄相仿，但在圈内的名气和地位却比不上徐震，因为他长得确实有点磕碜。 演艺圈里虽然并不一定都得是帅哥美女，但起码长得得让人能看得过眼去。 但邹志强长得已经不足以用歪瓜裂枣来形容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他不是演员，放在村里都找不上老婆。 不过他顶着这样一张脸，还能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已经说明了他的不简单。 演技方面他是完全没问题的，这些年也出演了许多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角色。 而且他性格很好，开得起玩笑，和每个人都说得上话，在圈里的人脉还是很广的。 他和徐震也是多年的好友了，当初是一起进这个圈子的，只不过徐震很快就火了起来，而他一直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徐震还是比较重情义的，红起来后也没有忘了他，有什么角色、通告都会想着他。 这次助演嘉宾徐震也是专程请了他过来，就是想着带带他。 到了现场后，邹志强就和大家攀谈了起来。 他说话很有分寸，三句捧两句，大家聊得都很开心。 傅天临是最后一个入场的，他带的助演嘉宾是金世佳公司正在力捧的一个小鲜肉。 金世佳显然是想利用这一期节目来帮那个小鲜肉炒一炒热度。 到了现场，傅天临便和那位小鲜肉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也不说话，显得有些像是局外人。 邹志强主动和他们搭了搭话，见他们聊兴不浓的样子，也就没多打扰。 时间临近十一点，听着现场导演的倒计时，和主持人大友的声音，张嵘还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 没等多一会儿，就到了十一点整，节目正式开始了录制。 主持人大友登台致辞，念赞助广告，并且对导师席上的几位助演嘉宾做了介绍。 介绍到张嵘的时候，现场欢呼声四起，这是他在这档节目中人气的表现。 随后，进入到决赛的演员们也逐一登场亮了相。 在简短的介绍过后，第一组演员开始了准备，好戏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百零七章 这都不吃醋吗? 能走进决赛的演员，演技方面还是没问题的，决赛的几段表演，看得张嵘津津有味，待到大友宣布决赛环节结束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决赛环节的投票是由现场观众投票，再综合网络投票以及短信、微客等投票渠道综合评比的，导师没有投票权。 上午的时间段，选手的表演全部结束，下午的录制是四组导师的表演。 谢佳琪组的表演放在了第三个出场。 王璇和徐震和他们各自的助演嘉宾一起，贡献了两场精彩的表演。 王璇饰演了一位丢了孩子的母亲，将那种找到孩子后的喜悦，激动和心酸交织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赚足了现场观众们的眼泪。 而她的助演嘉宾余涵饰演的是孩子的养母。 按道理说，一位买了孩子的买家，是不值得同情的。 但余涵演的这位养母却并不仅仅是一个把孩子当商品的买家，而是一个因为自身无法生育，备受婆家歧视的女人。 王璇的孩子是被她男人买回来的，她将孩子视若己出，疼爱有加，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而最后她的那句“别给孩子喝牛奶，他过敏”也终于让观众泪崩，让观众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达成了共情。 徐震很聪明，他选择一个剧情片的片段，和邹志强分别饰演了一个精神病人和一个精神科主治医生。 在一番鸡同鸭讲的问答之下，他们诙谐的表演引起了观众们一阵阵的欢笑，现场气氛很是欢乐。 随后，剧情反转，两人的身份对调，原来主治医师才是真正的精神病，而精神病患者其实是真正的医生，正在进行治疗。 两人精湛的演技即便是在身份的瞬间转换之下，也没有让观众出戏，反而更加引人入胜，最终赢得了全场的掌声。 接下来，就轮到谢佳琪组的表演了。 在节目组工作人员更换场景的时候，张嵘三人已经换上了戏服，在后台等候了。 工作人员脚步匆匆，沟通对接着现场的情况，很是忙碌。 曹雅茗有些紧张，她拿着手中的剧本，想要再巩固一下台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别担心。” 谢佳琪宽慰她：“咱们排练的时候不是很顺利吗？你一定没问题的！” 曹雅茗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整个人还是紧张得不行。 谢佳琪有些无奈，只得向张嵘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张嵘见状，无奈耸了耸肩，只能想办法出手帮忙。 沉思片刻，他忽然看向曹雅茗的嘴角，诶了声：“别动！” 曹雅茗愣了，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掏出纸巾来，张嵘将纸巾卷在食指上，温柔的往曹雅茗的唇边探去，口中宠溺的埋怨：“马虎鬼，妆都花了，要是我不在了，你可怎么照顾自己啊？” 听他这么说，曹雅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想干嘛？佳琪可在这儿呢！” 张嵘恍若未闻，反而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近前，用纸巾在她的嘴角蘸了蘸。 曹雅茗被他大胆的动作搞蒙了，惊愕的看向了谢佳琪的方向。 谢佳琪在一旁目睹了整件事，却并没有出声阻止。 她显然很不开心，正撇着嘴露出不屑的表情。 但看到曹雅茗看过来，她却换上了笑容，若有所指的说：“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啊！老恭，真有你的啊？” 听到她叫张嵘老公，曹雅茗愣了下，才意识到她是在叫张嵘戏里角色的名字——老恭。 随即，她恍然大悟，原来张嵘和谢佳琪这就已经入戏，开始演了。 他们是在帮自己入戏…… 她有些感动。 但这段戏，剧本里没写啊？ 张嵘忽略了她的异常，依然自顾自的演着。 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张嵘笑着说：“好啦！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被他亲昵的动作搞得有些面红，曹雅茗心虚的看向谢佳琪，却见她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 这都不吃醋吗？ 曹雅茗有些好奇了起来。 眼珠一转，她主动伸手搂上了张嵘的胳膊，用一种嗲里嗲气的语气撒娇般问：“好呀！你带我去吃什么呀？” 她一边问着，一边看着谢佳琪的脸色，还故意挑了挑眉。 “去了你就知道了。” 张嵘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演。 曹雅茗已经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了，甚至有些过火。 他要是再继续刺激，恐怕就该佳琪紧张了。 很快，工作人员就来通知他们上台了，舞台已经布置完毕。 来到台上，张嵘和曹雅茗直奔舞台中央的一个大排档而去，坐在了最中央的餐桌上。 而谢佳琪则来到了舞台边沿，她待会儿有入场的戏份。 “演员就位！灯光ok！音响ok！倒计时……三！二！一！action！” 灯光聚拢，表演开始。 摄影师沿着舞台边沿移动，镜头锁定了正在往舞台中央走来的谢佳琪，给了她一个半身特写。 谢佳琪穿着一套极为夸张的粉红色女式西装礼服，上面嵌着金色的排扣，搭配上她夸张的大吊坠耳环，有一种晚会主持人般的浮夸感。 她向着大排档走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餐桌前搂着曹雅茗说话的张嵘，脸色很不好看。 仿佛察觉到她的到来，张嵘回过脸来看了眼，正好看到了她。 “我靠……” 张嵘瞪大了眼睛，缓缓起身，上下打量着她浮夸的造型，口中无意识的吐槽了句。 见他起身，曹雅茗也回过脸来，看到了谢佳琪。 飞快的看了眼张嵘的样子，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谢佳琪的身份。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直接起身，快走两步，迎到谢佳琪面前，伸手就把她抱住了，口中还甜甜的喊了声：“张慧姐姐！” 谢佳琪懵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有些被吓到了，惊愕的看向张嵘。 张嵘笑着，看向曹雅茗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无奈，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哇！我真的好开心见到你哦！” 曹雅茗用一种甜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撒娇般说了句，才回身站直，又顺势牵起谢佳琪的手，依恋般看向张嵘，才抿嘴笑笑说：“我常常听恭恭说好多好多你的事情……” 上下打量了谢佳琪一番，她耸肩歪了歪脑袋，口中赞叹：“哇！你真的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呢！” 第二百零八章 她今天扮王璇 “是吗？” 谢佳琪的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也上下打量了曹雅茗一番：“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真的吗？” 曹雅茗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个有些忐忑的可爱表情，才笑着说：“那希望没有给你留下坏印象。” …… 舞台上的表演实时的投射到了上方的显示屏上，现场观众看着台上的表演，低声讨论着。 “那个女的叫什么？长得还挺好看的。” “大友不是说了吗？她叫蓓蓓，张嵘演的叫恭志强，谢佳琪演的叫张慧。” “有必要这么说话吗？好做作的感觉。” “好想打她。” “我觉得演得不错啊？这角色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身材好好啊！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女朋友就好了。” “张嵘不是和谢佳琪是一对儿吗？为什么他们不演男女朋友，谢佳琪不吃醋吗？” “哥哥好帅啊！这么普通的衣服都被他穿得这么好看！” “是不是要拍续集啊？要是张嵘背叛了明熙，我从此对他一生黑……除非他是为了我。” “你在做梦么？” …… 舞台上，表演继续。 曹雅茗一改台下紧张的状态，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就像是比赛型选手，在台下瞻前顾后，上了台后，反而状态超常，迅速进入了角色，将一个喜欢装腔作势的绿茶女演得活灵活现。 见她状态良好，张嵘和谢佳琪也放下心来，开始专注于表演。 张慧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蓓蓓一眼，没有多说，只是往恭志强身侧绕去，跟着发泄似的用肩膀撞了恭志强一下，才来到恭志强另一侧的桌旁坐下身来。 “老板！” 她热情洋溢的冲大排档老板打了个招呼。 “哎！来啦？” “嗯，来了。” 蓓蓓将她和恭志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恭志强一道重新坐回到了桌上。 “不好意思啊！” 恭志强拿过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打磨着上面的毛刺，一边解释：“刚才着急去接她，就忘了提前告诉你，诶你还没到那个餐厅吧？” 张慧盯着他，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老娘很生气！ 蓓蓓靠在恭志强身侧，一边满眼爱慕的看着他，一边插话解释：“恭恭告诉我啊！你们两个从大学一年级，就常常来这里吃东西。所以我又想见你……那……又想要多了解他的从前，所以就临时改过来了。” 张慧看向恭志强手中的筷子，眼神复杂。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帮她弄筷子的，但现在他关照的对象却换了一个人。 蓓蓓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眼神微动，主动问：“诶？张慧姐姐！那以前你们来的时候，都坐哪里啊？” “我以前啊？” 张慧看着她，笑容平淡的抬了抬下巴：“坐你那儿啊！” 蓓蓓面色一变，跟着便用小拳拳锤着恭志强的肩膀，撒娇埋怨：“讨厌，讨厌，讨厌啦！怎么没有告诉人家啦？” 恭志强疑惑看向她，她压低身子，仰视着恭志强的眼睛，嘟嘴解释：“坐了姐姐的位置不好嘛！” “张慧姐姐！” 蓓蓓笑眯眯的看向张慧，提议：“那……我和你换位置！” “好啊！” 恭志强想了想，也点头赞同，冲张慧问：“要不然你们俩换一下？我怕你不挨着我坐不习惯，吃不好饭。” “不要。” 张慧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 “哦……” 恭志强也没有多劝，点头作罢。 …… 看着三人针锋相对的表演，观众们也跟着入了戏，将自己代入到了角色中。 “哇！这个女的好作啊！我快受不了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张嵘这角色好直啊！什么叫怕不挨着我坐不习惯，吃不好饭？这也太直了吧？” “这不叫直，这叫渣好么？” “我的天，她演起来不觉得尬吗？好做作的感觉，真想抽她一巴掌。” “我觉得挺可爱的啊？你们反应过度了吧？” “佳琪的角色才是小三吧？人家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撒撒娇不是很正常？” “主持人不是说了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张嵘，佳琪和张嵘才是真爱！” “不好，这个绿茶婊是个高段位的，佳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啊！三两句就被她拿捏住了，这还怎么打？” 主持人大友在表演前简单介绍了下人物关系，现场观众大概知道张嵘三人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过视频观众不知道戏份的背景，张嵘他们需要在后续几天里把vcr拍出来，以供节目组剪到表演之前使用。 …… “菜来咯！” 大排档老板将菜端了过来，放在了桌上。 撩起围裙擦了擦手，老板打量着恭志强和张慧，笑呵呵的问：“你们还在一块儿呢？感情真好！” “对。” 恭志强笑着解释：“我们一直在一块儿……工作，这个才是我的女朋友，老板。” 说着，他伸手揽住了蓓蓓的肩膀。 “老板好！” 蓓蓓大方的向老板打了个招呼。 “哦哦……哈哈！” 老板尴尬的笑了声，飞快的扫了眼张慧。 “诶！老板！” 蓓蓓笑着开口：“你的菜看起来好好吃哦！而且你人帅，菜又好吃，难怪恭恭以前那么喜欢来。” “哈哈！喜欢的话你以后也可以经常来！难得有新朋友过来，待会儿我送你们个菜！” 老板笑着招呼了声，便告辞离开了。 张慧盯着他的身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在这摊子上吃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你送过菜，这女人说了两句好听的，就屁颠屁颠的送菜了？ 哼！肤浅！ “张慧姐姐！我觉得你的衣服好漂亮哦！” 蓓蓓再度发起了攻势：“之前我在法国念时装设计的时候啊，就最喜欢最喜欢这种……舞台风格的服装！呵呵呵！ 可是，因为我……人家有自知之明啦！觉得穿起来肯定像谐星，所以呢，我还是穿得自然呐…然后比较不浮夸的就好了！对不对？”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连张慧这种直女都听了出来，她是在嘲讽自己穿衣风格太浮夸，穿出来太丢人。 可恭志强却没在意，还开玩笑解释：“她今天扮王璇。” 观众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镜头切换到导师席，王璇也拍手大笑，指着谢佳琪身上的衣服给余涵解释：“那套衣服是我借给她的，我当年跑晚会的时候穿过的礼服。” 第二百零九章 怎么可以吃兔兔? 舞台上依稀可以听到台下的声音。 这种类似话剧式的现场表演很考验演员的心理素质。 很多新人演员第一次上台，台词能不能说出口都是问题。 上台后忘词的，摔跤的，跑错位的，甚至是昏倒的都屡见不鲜。 但曹雅茗非但不怯场，反而越演状态越好，完全进入到了人物里，甚至开始无意识的带起了节奏。 …… “我很羡慕像张慧姐姐这么独立，这么会照顾自己的女生，哪像我……” 曹雅茗自艾的嘟了嘟嘴，才笑着说：“上次啊，要不是碰到恭恭，我的护照跟我的机票，都会弄丢哎！”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兴冲冲的拍着张嵘的肩膀问：“哎哎哎！你有没有告诉张慧姐姐，那个…家里停电的那件事啊？” “哦对，你知道吗？” 张嵘冲谢佳琪解释：“上次……” 他话刚说出口，曹雅茗就赶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跟着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闷声撒娇：“不许你说，不许你说，不许你说！糗死人啦！” 张嵘的眉毛跳了跳，忍不住就想往谢佳琪那边看。 剧本里可没这么要求啊！ 排练的时候不是只有捂嘴吗？这丫头怎么不按剧本来？ 曹雅茗是真演嗨了，开始即兴发挥了起来。 谢佳琪也被她的不按套路出牌惊了下，差点出戏。 “好了啦！让你说，让你说！” 曹雅茗搂着张嵘的肩膀，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眼神带笑的看向谢佳琪：“反正张慧姐姐是自己人……” 她很快调整回到了剧情节奏中。 “对啊！没什么呀？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张嵘松了口气，赶忙接上台词。 总算是圆回来了。 “诶，你知道吗？” 他看向谢佳琪，笑着说“那天半夜三更，这个傻瓜哭着给我打电话，说是停电了，一个人很害怕，我就赶紧打个车赶过去，结果你猜怎么回事儿？” “啊~！别说！算了……真的……” 曹雅茗又扑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了张嵘的脖子，伸手捂上了他的嘴巴，撒娇阻拦：“不要说……不可以！哈哈！” 谢佳琪看着他们，一副无语的表情，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不是因为不喜欢曹雅茗和张嵘有肢体接触，这是剧情要求的情节，是应该有的表现。 她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张嵘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剧情和台词来，他不是男人吗？男人不应该看不出绿茶的吗？为什么他这么懂？ 曹雅茗这个绿茶女的角色简直了，如果不是在演戏，估计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和这种绿茶女待在一起简直是种煎熬。 不过话说回来，小茗演得还真不错，太有那味儿了。 现场的观众显然也被这一波绿茶剧情恶心到了，尤其是女观众，一个个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 “好想打人。” “真的有毒……这是从哪儿找来一个绿茶女？这是本色出演吧？” “我受不了了，我想抽她。” “不会吧？男人真的会喜欢这样矫揉造作的女人？” “我要是谢佳琪，那盘菜已经在她头上了。” …… 不过男观众们对这一段剧情还是挺能接受的，看得还挺起劲。 “哈哈哈！我也觉得挺可爱的，女孩子撒撒娇怎么了？” “我喜欢这种女生哎！” “如果这个妹子真的喜欢我，我会觉得很可爱。” “这身材……啧啧！我可以！” …… 而他们的反应也被身旁带来的女伴或是其他女观众看在眼里，女同胞们也都纷纷对他们投以了鄙视的眼神。 呸！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 舞台上，张嵘扯下了曹雅茗的手，笑着解释：“根本就不是短路了，是她忘了给电卡充钱了，哈哈哈！” “讨厌啦！” 曹雅茗拍了张嵘一把，重又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 胳膊上的绵软让张嵘有些心悸，这丫头是不是太入戏了点？ 好在曹雅茗很快就抬起了头，冲谢佳琪解释：“张慧姐姐，那天晚上家里面真的好黑好黑哦！不过……” 她眼神一转，甜蜜的看向张嵘：“我们也是那个晚上在一起的……” 谢佳琪的表情一僵，眼神中仿佛有杀气闪过。 曹雅茗捂着脸低下头去，撒娇跺了跺脚：“讨厌！” 大排档老板适时的将第二盘菜送了上来，曹雅茗扶着凳子，仰头冲张嵘撒娇：“恭恭，喂我。” “嗯，来。” 张嵘夹起一块肉，放在面前吹着，喂到了她嘴边，提醒：“小心烫啊！” “啊~！” 曹雅茗张大了嘴巴，半眯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样子，将肉块含入口中。 “好吃吗？” 张嵘问她。 甜甜一笑，曹雅茗蹙了蹙鼻，绵声说：“你喂的特别好吃。” “呵呵！” 张嵘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舞台上方的画面中，镜头切换到了谢佳琪的正面特写，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菜，眼睛盯着互喂狗粮的两人，面色不豫。 观众们看着她的表情，深有同感。 “这女的真是茶艺惊人啊！” “这是本色出演吧？” “她叫什么？” “曹雅茗，没听说过，不过今天我记住她了。” …… “这个爆炒兔肉是他们的招牌菜。” 画面中，张嵘伸出筷子去夹肉块，一边解释：“以前我们上完晚自习，都会过来吃。” 镜头切换到了曹雅茗的特写，她听到这话，表情忽然僵住了，继而不敢置信的看着盘中的菜肴，忽然丢下筷子，将口中的肉块吐在了桌上。 “怎么了？” 张嵘疑惑的看向她。 曹雅茗跺着脚哭了起来。 “是不是太辣了？” 张嵘赶忙拿过水杯，递到她面前：“来，喝口水，喝口水就好了。” 曹雅茗捂着嘴摇头，哼唧唧的哭着。 “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呀？” 张嵘关切询问。 曹雅茗抬起头来看着他，带着哭腔质问：“怎么可以吃兔兔？” “……” 张嵘惊讶的看向桌上的盘子。 “……” 谢佳琪抬头看向一旁，用洪荒之力忍着笑。 “？？？” 现场观众一脸懵逼，疑惑的看着台上。 怎么就不能吃兔兔了？ 曹雅茗哭着说：“兔兔那么可爱，你这样太残忍了！而且以前我养兔兔……我也属兔兔……” “！！！”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台上，心中升起了同一个疑问。 tm还有这么玩的？ 第二百一十章 无地自容 片刻的停歇过后，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像是炸开了锅，一直到表演结束都没有停歇。 “wtf？我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服了！这是我见过的绿茶里最猛的一个，这是高手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兔兔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这女演员好厉害啊！演技挺好的。” “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女生，真的！比她还作呢！” …… 一直到演员下台，观众们依然沉浸在之前的剧情里，热烈讨论着。 后台处，张嵘三人沿着通道往更衣室走去。 表演结束后，他们还得回导师席，参与后续的节目录制。 曹雅茗兴奋无比，连蹦带跳的走在前面，兴奋问：“怎么样？我表现不错吧？一句台词都没忘！” “厉害。” 张嵘点头夸赞了句。 曹雅茗更开心了，上前去搂他的胳膊，但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搂了个空，曹雅茗一愣，随即才反应了过来，表演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伸手揽着谢佳琪，张嵘叮嘱：“你和小茗先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们，看看信息。” 说罢，他便在佳琪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哎呀别闹啦！妆都花了。” 谢佳琪埋怨了句，伸手去拉曹雅茗，招呼：“走，小茗，咱们去换衣服。” 曹雅茗恍惚间没有听到，谢佳琪疑惑的又喊了声，她才陡然惊醒。 “哦！那个……衣服在哪儿换？” 她有些慌张。 “在那边，你还是不记路啊！小路痴，哈哈！” 谢佳琪牵起了她的手。 “你记路不就好啦？” 曹雅茗随口回了句，便也扣起了谢佳琪的五指，和她一道往更衣室走去。 和张嵘擦肩而过，她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却见张嵘低头看着手机，表情严肃，方才台上的温柔，宠溺仿佛瞬间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没有在意两个女孩，张嵘低头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方才录制的时候，他给手机调了飞行模式，这会儿打开，消息就汹涌而至，满屏小红点。 先点开了霞姐的信息，她给张嵘发了几条信息过来，主要是汇报了下狮皇那边的情况。 狮皇那边已经和院线方面沟通好了，票房分成最迟月底就能打到春夏秋冬的账上。 除此之外，霞姐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有很多国外的发行公司联系到了狮皇，想要购买的海外发行版权，狮皇正在代表春夏秋冬和他们谈判。 如果卖出了海外发行版权，那又是一笔额外收入。 张嵘考虑了下，给她回复了几条安排。 首先，这次他返回横店，霞姐就不用跟着了，留在京城盯着票房分成的事儿，顺便找找合适的办公室，租一间下来，搞个正式的办公地点，也算是给公司一个窝。 然后再打个招聘广告，招个财务，管管公司的账，再招个司机、助理，给他打下手。 霞姐要忙的事儿太多，后期她还是往行政上转比较好。 其次，的海外版权可以卖，但不接受一次性买断，只接受票房分成的模式，如果对方不同意就先不卖，不急，反正公司暂时不缺钱。 霞姐暂时没有回复，想来是在忙，还没看到。 张嵘便点开了高天翔的快信，冲他问了下拍摄进度。 高天翔的回复很简单：“正在拍第25场第17个镜头。” 跟着就是一张用手机现拍的照片，照片里，老肖穿得像个黑寡妇似的，冲着镜头摆造型。 “辛苦，你先忙吧，不用回了。” 张嵘回了句，便关了对话框。 更衣室门开，谢佳琪和曹雅茗换回了礼服，走了出来。 张嵘没打算换衣服，见她们出来，便重新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收回口袋里，迎了上去。 “好了？那咱们回去吧！” 他主动伸手，挽上了谢佳琪的胳膊，往入口走去。 曹雅茗跟在一旁，表情有些尴尬，沉默的走在他们身侧后方，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走了两步，张嵘疑惑回头，看向曹雅茗，停下了脚步。 随之停下脚步，曹雅茗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问：“干嘛？” 张嵘笑了笑，冲她伸出了另一只胳膊：“来呀！这么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切！谁稀罕呀？” 曹雅茗嘀咕了句，但还是上前两步，挽上了他的胳膊。 三人重新回到入口处，进入演播厅。 舞台上，第四组出场的傅天临正和助演小鲜肉上演着一出宫廷父子相争的剧情，演得又哭又笑，声泪俱下。 张嵘三人站在入口处，停下了脚步，想等表演结束后再回导师席。 但入口处的工作人员见他们回来，赶忙上前招呼，指引着他们往导师席走去，摄像机也跟了过来。 张嵘三人见状，也只能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往导师席走去。 注意到他们出现，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骚动，跟着便有欢呼声出现，还有爱凑热闹的冲他们喊：“怎么可以吃兔兔？” 骚动声有点大，甚至传到了舞台上。 正在演着帝王攻心的傅天临思维忽然打了茬，正说着台词的他忽然卡了壳，死活想不起下一句台词是什么了。 站在舞台上，他顿觉自己像是在被当众凌迟，瞬间涨红了脸。 “今日北国大军压境……” 小鲜肉见他沉默，忍不住小声提醒了句。 傅天临一愣，随即冲他怒目而视，像是想要杀了他一般。 白痴！ 你连着麦克风呢！ 忘了？！ 小鲜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句小声提醒已经被领口的麦克风收了进去，并且被现场的音响扩散到了每个观众的耳朵当中。 呆立了半晌，傅天临低头长叹了声，冲台下的导演组示意：“不好意思，重来一次吧！” 综艺节目的录制并不是现场直播，是可以多次录制的，只要后期拼接就好。 一场表演前后演好几次，然后拼接成一场完整的表演，是类似节目的录制中很正常的操作。 傅天临的选择并不犯规。 但前后三组导师的表演，全部都是一遍过，可偏偏到了他这里，就卡了壳，需要多录一遍。 这让他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第二百一十一章 票房分成 重新回到原位，摄像机归位，傅天临忍不住朝导师席的位置瞄了眼，眼神中藏不住怒火。 他肯定是故意的！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等台上演到一半才出来，这不是故意添乱么？ 好么！我忍气吞声的不招惹你，你却反而整起我来了？ 真当我是软柿子么？ 心里愤懑，但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反击的办法来。 而且他人还在台上，演好这出戏才是重中之重，要是再演砸一次，那他的人可就丢完了。 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他恨恨的朝张嵘的方向瞪了眼，才收敛心神，开始准备第二遍表演。 但凡事总是经不起念叨，他忽略了助演嘉宾的情绪。 那个小鲜肉被他瞪了一眼，又得知要重演，顿时有些慌了。 第二遍重演，他一上台就走岔了位置，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直接把第二遍干费了。 傅天临差点没气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鲜肉更慌了，连连道歉，吓出了一脑门的汗。 傅天临知道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便将火气压了下去，好言好语的宽慰了他一番，重新开始表演。 被他宽慰了下，小鲜肉的心理压力减轻了些许，虽然还有点战战兢兢，但却比较符合角色人设，反而比之前两遍的效果都好了不少。 这次的表演比较顺利，傅天临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总算将整段表演完整的演了下来。 但因为前两遍的卡壳消磨了观众的大量热情，而且中断表演会极大的损伤观众的共情，导致这遍再演的时候，很多观众完全无法入戏，看得一脸懵逼。 表演结束，观众们送上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大半是因为这段表演结束，不用再受煎熬的缘故。 黑着脸下了台，往后台走去，傅天临一句话都没和那小鲜肉说。 换了衣服回到导师席，他的面色才算好看些。 他还是比较能想得开的，现场的表演虽然演砸了，不过这只是录制，后期还是可以剪的，只要成片效果过关就行了。 反正他前面几期又不是没剪过… 不过他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安慰了，之前几期他把自己的人品败得有些厉害，这次演砸了戏，从节目组到导师，根本没人搭理他，更别说安慰他了。 回到导师席上后，连一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只能和带来的小鲜肉一起坐在边缘，默默的熬时间，等下班。 或许是因为节目的收视率欠佳，电视台想要尽快结束，给后面的节目腾时间段，原本计划两期的决赛内容，都被塞到了一期来录制。 结果一直录到深夜，才堪堪将节目内容录完。 张嵘还打算连夜赶回竖店去，这打算显然是泡汤了。 忙活了一天，三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静姐备了些巧克力之类的零食，三人分了分，垫了垫肚子。 散场后，三人就直奔停车场，坐上静姐的车，往地坛南门的金鼎轩赶去。 金鼎轩是京城最早做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饮企业，这个点儿出来吃饭，不想去吃洋快餐，这里就是比较不错的选择之一。 几人到了地方，便急吼吼的进了包厢，霞姐已经点好菜，在等他们了。 饿急了什么都好吃，三人也不管什么菜，下箸如飞，先填了填肚子，解了心慌，才顾得上说话。 “舒坦了！” 张嵘喝了口温水，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zj卫视也真是的，好歹是个决赛，也不管顿宵夜么？” 霞姐笑着吐槽，一边把张嵘的药拿了出来，放在他手边，示意他吃了。 含了口水，将药吞了下去，张嵘问：“狮皇那边怎么说？” 霞姐知道他问的是海外版权的事儿，便解释说：“没有回绝，但也说了，希望不大。 主要是市场惯例向来如此，人家都是一次性买断的，听到咱们要票房分成，马上就不谈了，狮皇那边也在联系其他的片商。” “没事儿，又不差那点钱，大不了咱们自己灌dvd往那边卖，细水长流嘛！” 张嵘不以为然，又问：“对了，票房分成算下来是多少？” 霞姐拿出笔记本看了眼，念出了数据：“公司应该到账的是421150827.5元，预计月底前到账。” “差不多。” 张嵘点了点头，这数据和他估算得差不多。 “啊？” 一旁的曹雅茗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总票房不都过亿了吗？怎么才到手四千多万？你们被人坑啦！” “账不是这么算的。” 霞姐笑着解释：“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是各个环节共同努力的结果，怎么可能都给咱们呢？ 首先，该交的税就少不了，总票房的3.3%要交税，还要拿5%给国家交电影专项基金，这就将近十分之一出去了。 其次，人家电影院提供场地、人工、服务，肯定是要收钱的吧？这次我们在淡季上映，电影院的分成只有35%，如果是旺季，电影院都是要分到40%以上的！ 此外还有院线的5%管理佣金，发行方的5%发行佣金，我们制作方能拿到的票房毛收入连总票房的一半都没有，只有46.7%。” 曹雅茗算了算，疑惑问：“那不应该是四千六百多万吗？怎么只有四千两百多万？” “还有宣传费啊！” 霞姐解释：“电影的前期宣传费用，都是狮皇帮我们垫付的，这部分钱肯定要给人家，再加上往来发票的税金，最后的净收入就只有四千两百多万了。” “这样啊！” 曹雅茗唏嘘感慨：“这么说来，你们忙活半天，一大半都是在帮人家挣钱啊！” “做生意嘛！只有合作，才能共赢啊！” “你别觉得他们亏了，那可是四千多万的现金流啊！” 静姐笑着给曹雅茗解释：“你知道他们这四千多万是用多少钱本金挣的吗？只有两百万！这可是二十倍的利润！赚翻了好吗？” “又不全是我们的。” 张嵘笑了笑，正色说：“开拍前答应好的，这部戏10%的票房收入是要给佳琪结算片酬的，霞姐，你回去算一下，等钱到账了，就给佳琪打过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听你的就是 “啊？” 正在专心致志着蒸蛋的谢佳琪听到张嵘提起自己，疑惑看来，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片酬的事。 “诶？不是说好了用我的片酬入股的吗？”她疑惑询问。 “逗你的，怎么可能真的拿你的钱来冒险？” 张嵘笑着解释了句。 但谢佳琪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疑惑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张嵘看了眼曹雅茗，最终还是没有隐瞒，将那天吃饭，曹凯正和他说的话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谢佳琪顿时就不开心了：“这是我的片酬，我有支配权的！” 曹雅茗有些尴尬，这是她的好姐妹和她老爸置气，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静姐在一旁开口劝说：“佳琪，曹总也是为你考虑，他是把你当自家孩子才这么替你着想的，不然的话，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请小张吃饭，专门说这件事呢？” 谢佳琪不悦的反驳：“他就是不相信我，也不相信……” 她说到一半，看到了曹雅茗脸上的尴尬，不由得停了嘴。 “佳琪，我认为曹叔的话是有道理的。” 张嵘开口了，他神色认真：“这和信任无关，是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 谢佳琪张口想要反驳，却被他打断了：“你先听我说。” “我知道，你是最相信我的人，所以见不得别人说我不好，你认为我这部戏同样会成功，你想用这笔钱证明你对我的信任。” 张嵘诚恳说：“我很感动，你是第一个愿意毫无条件的信任我的女孩子，我也不会辜负你的这份信任。不过一码归一码，你的片酬还是要结清的。” 说着，他放缓了语气：“佳航要上高中了，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不是说想把他转到京城这边的高中来上学么？那都得花钱啊！你爸你妈那儿能有多少钱？这是正事儿，先紧着正事儿办！” 提到家里人，谢佳琪沉默了下来，犹豫半晌，她还是有些纠结：“可是……” “可是什么呀？难道你是舍不得这部戏的票房分红？小财迷？” 张嵘笑着开她玩笑。 “我哪有！” 谢佳琪没好气的反驳：“我还怕你赔个底朝天呢！”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张嵘摆摆手，正色说：“挣钱是干嘛的？还不是为了改善生活吗？难道光看着它数字涨么？ 高中是最重要的，就这三年，必须得重视。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也别纠结了。 再说我又不是以后都不拍戏了，我那么多好故事还等着拍呢！这部完了，你再投下部戏不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谢佳琪总算打开了心结，笑着白了他一眼：“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乖嘛！” 张嵘笑着伸手去捏她的脸，却被她嗔怪着拍开了。 也没在意，张嵘转脸和霞姐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霞姐，分红到账之前你就留在京城吧！权当休息一段时间。竖店那边的拍摄已经进入正轨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儿，反正还有静姐在，出不了岔子的。” 静姐闻言，笑着说：“好么！敢情把我当公共经纪人使唤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开份工资？” “好说！多少钱你随便开！” 张嵘大手一挥，跟着笑问：“要不你来我们春夏秋冬吧！待遇绝对比曹叔那儿好！” “好么！你这是当着小茗的面，明目张胆的挖墙角啊！” 静姐笑着看了眼曹雅茗。 她看出曹雅茗的心情有些低落，便把话中也带上了她。 霞姐接腔：“那还不简单？连小茗一起挖过来不就好了？小茗，你就签到我们公司，当正式演员吧！我亲自带你！” “好呀！” 曹雅茗也开起了玩笑：“不过我的工资可高呢！” “那你找张嵘，他是老板。” 霞姐把张嵘也扯了进来，笑着聊了起来。 吃过了饭，天都快亮了，今晚是甭想睡觉了。 众人返回家中收拾东西，打算直奔机场，搭最早的飞机返回竖店。 回去的路上，张嵘坐霞姐的车。 “酷猫老唐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们打算搞个国庆活动，想向你邀首歌。”霞姐一边开车一边给张嵘说着工作。 “我哪有时间啊？算了吧！” 张嵘打了个哈欠：“不是才发了首吗？等拍完了戏再说吧！” 霞姐点点头，跟着说：“天下那边也跟我联系过好几次了，想谈影子哥明年的合约，还没开价，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能过亿。” “嚯！真下血本啊！” 张嵘咂了咂嘴：“这么看来，我前面一百万签到酷猫，还真是亏大发了。” “老唐也跟我提过续约的事儿，说不管别人报价多少，酷猫都多10%。” “这还算像话……再说吧！明年还早，到跟前了再谈不迟。” “对了。” 霞姐想到了什么：“你记得那个梁卞么？就是和你影子哥粉丝打嘴仗的那个，浣溪沙的那个天后潘凌云找他约歌了，开价一千万，前天还上热搜了。” “一千万，这是过顶级的门槛了吧？” 张嵘点点头，没在意：“只要不来招惹咱们，就不管他。”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小区。 上楼收拾了下行李，张嵘三人就直奔机场而去。 最早一趟航班是早上六点半的，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张嵘几人就来到贵宾休息室里候机。 谢佳琪和曹雅茗见缝插针，贴着面膜，戴着眼罩，躺在按摩椅上补起觉来。 张嵘也困得睁不开眼，但躺了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便坐起来拿着手机翻看剧组大群和各个分组的聊天记录，了解着拍摄情况。 高天翔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获得了剧组上下的一致认可，拍摄进度也如期完成，还加拍了一场夜戏。 张嵘很满意，和专业的人做事总是令人愉快的。 回去可以问问他的档期，如果空得开，倒是可以把他弄到剧组当个副导演，张嵘就省事儿多了。 五点半，地勤服务员就来通知登机了。 霞姐给张嵘他们订的是头等舱，可以提前登机。 上了飞机，张嵘反倒困意来袭，便关了手机，戴上眼罩，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百一十三章 傅天临的机遇来了 京郊某山庄中，傅天临正在喝酒。 结束录制后，他便呼朋唤友来到了这边，把山庄包了下来，又喊了许多妹子，搞了个大轰趴。 音乐震天响，妹子们穿着清凉，在泳池边嬉闹。 躺在躺椅上，望着欢笑的人群，傅天临却没有半点玩闹的兴致，只是小口的喝着酒水。 昨天晚上，的录制结束了。 录制这节目的这两个月简直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了。 他原本经营良好的人设和口碑在这两个月里崩了大半，很多节目观众对他的印象都很差，不仅在弹幕中吐槽，甚至还在节目组的官方微客下面留言请愿，想让官方把他换掉。 而且最让他痛苦的是，这些观众很多都不是张嵘的粉丝，要求的也不是把导师换回张嵘，而是随便换一个其他人就行。 如果那些观众是张嵘的粉丝，在为自家偶像站台抱不平，那他还可以理解，因为粉丝基本上是没什么公正立场的，他也不会理会。 但观众们那样的留言，恰恰是站在公正立场上，对他进行了否定。 这说明他的观众缘已经崩了，观众们宁愿看条狗都不想看到他。 不光如此，就连他的粉丝都看不过去了，开始在微客上给他发私信，让他以后别再上综艺节目了，以后还是专心演戏比较好。 这对他的打击尤为的大。 难道我就这么差？ 这个问题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他很后悔答应金世佳，抛下苗导的戏跑回来参加这个破综艺节目，捡人家的剩饭吃，还要被嫌弃。 但他又因为自己的后悔而羞愤，因为这预示着他在潜意识里已经认同了那些喷子的观点，认为自己不行，不如别人…… 拿起酒瓶，往口中倒去，他却发现瓶中的酒又喝完了。 随手丢下空酒瓶，他俯身去脚边的箱中又摸出一罐啤酒，往口中倒去。 苦涩的酒水划过喉咙，让他心中的酸楚更清晰了几分。 凭什么？ 难道我真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也想把节目演好啊！ 张嵘上台指导表演，你们就把他夸上天，我上台指导演员，你们就说我东施效颦，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助理凑了过来，手中拿着手机：“临哥，金总来电话了，你接一下吧？” 傅天临不耐烦的看了眼，见手机屏幕上亮着通话界面，便还是接过了电话，皱眉问：“喂？金总。” “你在哪儿？” 金世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和朋友在一起，怎么了？” 傅天临的语气不是太好，他心中是带有怨气的。 金世佳听得出来，但却没在意，直接进入正题：“你十点前赶回公司，中午和我一起去吃个饭。” “和谁啊？” 傅天临不想去，就问了下，想找借口回绝。 “伍思明。” “谁？” 金世佳只说了一个名字，就让傅天临直接坐起了身子。 伍思明？ 那可是拿过金鸡奖最佳导演的大导，咖位虽然比苗导稍逊，但拍的电影却广受市场好评，总票房比苗导高出十几倍不止，是正儿八经的一线商业大导。 突然要去和他吃饭，是什么意思？ 傅天临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 “伍思明你不知道吗？的导演。”金世佳解释了句。 “我知道。” 傅天临迟疑问：“他不是在国外拍戏吗？” “上个月就回来了。” 金世佳随口解释了句，便吩咐说：“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准时回来就行，他最近要开一部春节档的电影，来找我投资，我打算安排你进组，演男一号，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知道了吗？” 傅天临顿时激动了起来，霎时间口干舌燥。 贺岁档是电影行业整个一年的重头戏，而春节档更是贺岁档中的核心时间段，重头戏中的重头戏。 能选，敢选在春节档上映的电影，都是各大公司的重点项目，能够执导春节档电影，也是一线商业大导演的标志。 而能够出演春节档电影的男女主角，也基本上都是行业内的翘楚。 伍思明在商业片导演中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他的春节档电影，一定差不了，说不定就是奔着票房冠军去的。 那部将伍思明送入了十亿导演俱乐部，也将原本默默无闻的李谦捧成了影帝，一跃成为一线大咖。 要是他拿下了这部片子的男主角，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影帝！ 只要能拿到影帝，不！哪怕只有个提名，那这破节目弄出来的破事儿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他的口碑也能完全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如果票房也能大爆，过个十亿，那他就发达了，十亿男主角的身份可比一个破综艺节目的导师值钱多了！ 思绪飞转，傅天临连连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一跃而起，精神振奋。 机遇来了！ 他冲助理吩咐：“我洗个澡，马上回公司！” 往浴室走去，他满脑子都是拿奖的画面，连获奖感言都有了腹稿了。 忽然，他回忆起昨天在导师席上偷听到的谈话。 那个张嵘最近好像也在拍新戏，还打算在春节档上映。 想到这里，傅天临愈发的亢奋了起来。 好！ 正愁没机会收拾你呢！ 你不是得意忘形，想挑战春节档么？ 那我就借伍导的大腿给你踢下去，让你也涨涨记性！ 春节档那是随便一个导演就能上的？ 这么多大公司争票房，随便一家伸个指头都按死你。 蹭了个七夕节的热度，混了个亿元票房导演的名号，看给你狂的！ 你还不是你了？ 心中盘算着，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哼起了歌来。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 另一边，张嵘一行人刚刚抵达义鸟机场，睡眼朦胧的下了飞机。 竖店没有机场，必须要从义鸟机场转车。 静姐昨天就和郑经理联系过了，安排了个小车来接他们。 张嵘几人上车后，又继续蒙头大睡，一觉睡到了片场。 断断续续睡了两觉，虽然更乏了，但好歹算是休息过，心理上有了支撑。 张嵘到片场后，就直奔导演棚，视察工作。 高天翔很靠谱，现场管理得井井有条，拍摄进度也丝毫不慢，按照张嵘的要求完成了拍摄工作，还超额完成了一部分指标。 张嵘很满意，便起了招揽的心思。 要是高天翔能加入剧组，那他可就轻松多了，两头拍摄，进度也能加快不少。 第二百一十四章 特效服和特效妆 张嵘也不隐瞒，直接跟高天翔挑明了意思，说想请他进组。 高天翔自然是同意的，不过他答应过别人，后天要去给人家代班一天，所以得等他代完班后才能进组。 确定了后续安排后，张嵘便将片场重新交给高天翔，自己则去道具车那里处换了戏服。 他交给高天翔来拍的是夏侯剑客杀贼，以及燕赤霞和夏侯剑客的武戏。 高天翔昨天一天就把戏份都拍完了，还多拍了一组树妖姥姥的特写镜头。 不过两段武戏后接的都是和张嵘相关的文戏，还需要他补拍一些镜头。 换了戏服出来，张嵘直接开拍。 饰演夏侯剑客的演员是在横店当地招的一位特型演员，叫王磊，身高一米八五，体型壮硕。 饰演燕赤霞的赵彦军体型本就高大，为了给他搭戏，张嵘特意向演员工会申请安排了个一场面试，才找到了王磊。 昨天的武戏已经拍过了，不过场地就在附近，张嵘换好衣服后，就直接转场来到了昨天的场地，联系的洒水车也赶到了地方。 竖店影视公司自己就有出租用的洒水车，专门为剧组拍摄雨戏所用。 10吨的洒水车租一天是800块，差不多可以造1个小时左右的雨景。 如果张嵘昨天在的话，雨景的戏份一天也就拍完了。 不过事出有因，而且租车费也不贵，花了也就花了。 十五分钟，这场戏就拍完了，张嵘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拍完戏份，剧组再次转场，来到了九龙寺。 不过回来后，张嵘没有继续拍，因为到了中午放饭的时间。 谢佳琪和曹雅茗没休息好，哈欠连天，张嵘就安排她们回酒店休息了，晚上再回来拍夜戏。 张嵘匆匆吃了点，就来到寺后勘景去了。 寺后的摄影棚已经搭建好了，张嵘下午就可以进棚拍摄了。 说是摄影棚，其实就是用搭建古居建筑的道具模块拼起来的一个半开放式的三层木楼。 按照张嵘的要求，木楼的门窗主体全部做了做旧处理，地板上也都撒了尘土石子，尽量营造出了一种荒凉的感觉。 楼体靠山的这面没有封起来，而是完全暴露出来的，这样摄影机可以从这个角度拍摄楼体内的全景，只需要用升降机调整高度就可以了。 为了整体效果，制作队还用一面巨大的幕布给靠山侧的楼体制作了一个墙面，在需要拍摄的时候可以用它遮挡住这一面。 对于整体效果，张嵘颇为满意。 现在只差道具了。 凡事总是经不起念叨，张嵘正想着道具的时候，场务就跑来找他了。 “导演！老耿来了！” 张嵘一喜，便赶忙下了楼，往寺门口跑去。 耿浩方就在寺外，靠在开来的面包车旁和高天翔说着话。 “耿老师，总算把你盼来了！” 张嵘笑呵呵的来到近前，和他握了握手，便迫不及待的问：“做好了？” “好了。” 耿浩方笑着拉开了车门，取了几套灰不拉几的衣服出来。 张嵘接过一套，发现入手颇沉，用力捏了捏，却察觉原来是用橡胶做的。 橡胶服的纹理如同是肌肉干瘪后的骨架，在白天看起来有些假，但这是没加特效的样子，后期还需要进一步调整。 耿浩方又拿出了几套连体的绿色布料紧身服，放在一起介绍：“特技演员先穿上绿布，再穿上这套特效服，就可以演了。 下面有几个孔洞，可以连接烟雾喷口，喷口可以用软管从裤腿的位置连上去，只要别拍到气罐就好。 不过脸上的东西我没法弄，得专业的特效化妆师来操作才行。” “这我知道。” 张嵘点点头，便回头冲坐在院墙下乘凉的薛家燕喊：“燕姐！你来一下！” 薛家燕看到耿浩方过来，就知道该到自己干活了，听张嵘叫喊，就快步走了过来。 “燕姐，你把你联系的那几个演员都叫来吧！今天晚上就能开拍了。” 之前面试的时候，张嵘也选了一些大特，留了联系方式，交给了薛家燕联系。 “好，那我喊他们过来。” 薛家燕跑去一旁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几个男演员就赶到了。 几个特约演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瘦，瘦得皮包骨头，尖嘴猴腮。 没办法，为了营造出那种“干尸”的效果，特效演员的体型也必须相应的干巴点。 将他们叫到一起，张嵘让他们逐一试了下能不能穿得上特效服，结果都还不错。 为了方便演员穿脱，耿浩方特意将特效服的开口放在了背后，这样一来演员就不用大热天的穿着特效服化特效妆了。 演员就位后，薛家燕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她和带来的助手一起找了个空房间当做化妆间，就开始给演员化起了妆来。 特效妆化起来很费时间，尤其是这种全脸特效的，光是化妆品就得多用好多倍。 对于特效化妆这块，薛家燕也是个二把刀。 不过在答应佳琪进组帮忙后，她也专门找了高手请教学习了好多技巧。 “干尸”的效果并不算难做，她请教的那位高手教了她欧美丧尸特效妆的化法，两者都是相通的。 “你先坐这儿。” 她叫了一个剃了圆寸的小伙子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和助手忙活。 先用硅胶头套打了个底，再用各种乳胶塑形，继而上肤蜡、封闭剂、油彩、脏粉…… 一边忙活着，薛家燕心中忍不住吐槽，她这和干装修的也没两样了。 一个妆化了一个半小时，累得薛家燕手腕都酸了。 不过最终的成品效果不错，演员挡住脖子以下，闭上眼睛后，一般人贸然看到，还真会以为是一具风干后的尸体。 这也是薛家燕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正式的特效妆，化完之后，她也颇有成就感。 张嵘那边已经在拍室内镜头了，过了一个镜头后，他从跑来通知的助手口中得知了第一个特效妆已经化完的消息，便趁摄制组调整机位的间隔跑来了化妆室。 进门时，那个特效演员刚好换上特效服。 张嵘猝不及防，一眼看到他，不由“嚯”的一声。 这特效妆冷不丁看到，还真有点唬人的感觉。 “不错啊！” 张嵘绕着演员打量了一番，满意点头赞叹：“燕姐你这手艺不赖啊！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能用就行。” 听他这么说，薛家燕也松了口气，笑着说：“我还担心效果你不满意呢！” “不错啦！这已经比我预期的好不少了。” 张嵘点点头，吩咐：“那你先忙着吧！估计这化完也得到晚上了，刚好接上拍夜戏。” 说罢，他也不再多留，匆匆就往摄影棚赶去，他的镜头最多，得紧着拍。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什么是恐惧 竖店的夏日，下午六点太阳基本就落了山。 六点半左右，天色就完全黑下来了。 “放饭了放饭了啊！” 剧组停了工，所有人开始往送盒饭的车前涌去。 剧组里，管盒饭的和选角导演有的一拼，都是油水丰厚的肥差。 有的大组里，一部戏拍下来，盒饭能捞几十万的油水！ 不过剧组的核心人员少，大群戏也没几场，倒也没那么多油水可捞。 之前几天，剧组的盒饭都是霞姐在管的。 这次她没过来，就把电话给了静姐那边，由她来全权负责。 因为人少，后续又有四千万到账，张嵘也没打算在盒饭上抠搜，因此给的预算还是比较宽裕的。 静姐没有按人头定份数，而是找了个饭店订了一个月的包餐。 所谓包餐就是不按份数计算，而按自助餐的方式，吃多少打多少。 这种方式不适用于大剧组，因为剧组人多，管理起来不方便，很容易有人打超量，最后吃不完，后打的反而没饭吃。 不过小剧组也有这样的情况，尤其是在有临时员工的情况下。 张嵘有这方面的经验，因此在前两天的时候，特意让霞姐吩咐饭店多做了些。 第一天果然有人打多了，不过好在准备的充分，所有人都吃上了饭。 张嵘留意着那些多打了的员工，待他们吃得差不多后，便过去给他们交代了下，让他们不用担心不够吃，剧组肯定保证大家不会饿肚子。 那些员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们也只是在一些无良剧组待怕了，才会这么做的。 得到张嵘的亲口保证后，他们也表示是饭菜太好了，一时没忍住打多了，后面一定注意。 果然，第二天大家就都坦然多了，一顿饭吃完，饭菜反而还剩下不少。 第三天，霞姐交代饭店减了点量，就差不多了，刚好够吃，还能剩点菜底。 今天的晚餐是炒米粉和一荤一素的配菜，每人还有一个鸡腿，外加一桶开胃的酸辣汤。 众人忙活了一天，早就饿了，各自打了饭菜回来，也不挑地方，随便找了个能坐的地儿，就大口吃了起来。 摄制组众人都喜欢和肖盟坐在一起，他私下里性格活泼，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喜欢开玩笑吹牛皮，大家都喜欢听他天南地北的胡侃。 “要说恐怖片，其实说白了都是有套路的，想拍出新意，还得从根源上挖掘。” 肖盟捏着根鸡腿，啃得满嘴是油，和场务们侃大山：“所有的恐怖片都是为了让观众感到恐惧的情绪，从而达到感官刺激的目的。 要想让观众喜欢看，那就要先明白什么是恐惧。 什么是恐惧？恐惧是一种情绪，害怕的情绪。 这种情绪来源有两个方面，一种是原始恐惧，一种是社会恐惧。 什么是原始恐惧？就是人类从远古时代遗传下来的基因里自带的记忆，比如怕火烧，怕水淹，怕黑，怕受伤，怕生病，怕被野兽吃掉，这些都是原始恐惧，而这些恐惧的核心根基，都是怕死。 社会恐惧要复杂些，这是人类形成社会以后才出现的，核心根基是不确定性。 比如你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一旦突然要离开那里，就会产生恐惧的情绪，这种恐惧就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他正扯着，静姐走过，笑着打趣他：“又拿导演的理论在这上课呢？” 肖盟脸皮厚，被揭穿了也没所谓，笑嘻嘻的说：“闲着也是闲着，摆个龙门阵嘛！” 静姐笑了笑，没说什么，拿着碗筷离开了。 摄影助理听得有趣，插话询问：“盟哥，那咱们拍的这种神鬼片，算是原始恐惧还是社会恐惧？” “两者都有吧！” 肖盟回忆着之前开剧本研讨会的时候，张嵘说起过的话：“人类对神鬼的恐惧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是担心对方对自己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一方面也是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性有所恐惧。” “盟哥你真有文化！” 摄影助理竖起大拇指称赞了句，跟着笑问：“那你觉得原始恐惧更可怕，还是社会恐惧更可怕？” “那当然是原始恐惧了，这是和生物本能相关联的嘛！”肖盟不假思索。 “那神鬼呢？” “这都是不存在的东西，哥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肖盟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将饭盒中的饭菜匆匆扒拉入口，便起身含糊说：“你们吃，我去烧根香。” 哼着歌，他溜溜达达的往寺内后方的厕所走去。 九龙寺是景点建筑，而且木料材质多，因此张嵘在拍摄之初就严格要求过，片场里不允许吸烟，违者直接开除。 因此剧组人员想吸烟了都只能去寺后的公共厕所。 沿着墙根来到厕所跟前，肖盟加重了脚步，跺了两脚，门口的声控灯随之亮起。 这边的厕所和普通农村的旱厕没什么区别，好在处在山下，空气流通比较方便，里面的空气还算捱得过去。 就近在第一个坑位蹲下，肖盟拿出手机翻看了起来，时不时吸一口烟，很是舒坦。 啪！ 声控灯到了时间，随之熄灭。 肖盟也没在意，仍是盯着手机，时不时嘿嘿笑两声。 “哥？” 隔壁的坑位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声：“你有多余的纸吗？” 肖盟一愣，他进来的时候没在意，原来隔壁还有人的么？ 没多想，他将烟叼在口中，跟着拿出纸包，从中抽出两张，伸手向隔壁递去：“喏！给你！” “谢谢哥！” 隔壁的男声很开心，道了声谢，就伸手出来接。 肖盟叼着烟，眯着眼，借着手机的余光，随意的往隔壁瞅了眼。 但这一瞅，他却愣住了。 隔壁伸出的根本不是手，而是一个灰黑色的爪子，疙疙瘩瘩的布满了肉瘤，骨节肿大，前端还生着尖锐的指甲。 “卧槽！” 肖盟唰地缩回了手，惊恐的向隔壁看去：“什么东西？” 他这一声叫，把声控灯又叫亮了。 紧接着，在他一脸的惊恐之中，隔壁的坑位中，一颗干枯，灰黑，只有几根干枯散发的“干尸”脑袋从挡板后探了出来，一点点的转向了他。 两颗眼珠在干枯的眼眶中转着，眼白在灰黑“干皮”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惨白。 口部枯黄的牙齿外露着，那“干尸”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哥？” “啊！！！” 肖盟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对路的父子俩 张嵘和肖琦闻讯赶至的时候，肖盟正脸色煞白的坐在公厕外的墙脚边，萎着身子，哎呦哎呦的呻唤。 薛家燕和她带来的小助手尴尬的站在他身旁，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公厕门口的声控灯下面，一头“干尸”正不知所措的站在灯下面，不时的拍把墙，重新唤醒声控灯。 到底是亲爹关心儿子，肖琦还画着烟熏妆，顶着个盘头，提着裙子就跑了上去关切询问：“怎么了？没事儿吧？” 但刚跑到近前，他却脚步一停，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儿吧？” 张嵘也赶忙上前问了句，但刚低头，就被一股臭味顶回来半步。 他这才明白肖琦为什么后退。 “吓死我了……” 肖盟的声音都在颤抖：“我这蹲着坑，那家伙就把头伸出来了，哎呦……我的腿现在还发软，站不起来……” “都怪我，我没交代好特效演员的事儿。” 张嵘自责的说了句，随即被飘来的臭气堵住了口鼻。 又退了半步，他狐疑的瞅着肖盟问：“你……掉进去了？” “没！” 肖盟矢口否认，跟着蚊子般的哼哼：“摔倒了，蹭到裤子上了。” 好吧！那有什么两样？ 张嵘有点反胃，又有点想笑，赶忙说：“那你先赶紧回去洗洗吧！换套衣服，对了，你没受伤吧？用不用去医院？” “那倒不用，没怎么受伤，只是…” 肖盟扶着墙站起身，一手提着裤子，臊眉耷眼的问：“我这样子，怎么回啊？” 说的也是，就他这一身味儿，什么车敢拉他？ 想了想，张嵘提议：“寺里的偏房有水龙头，要不给你先拿水管接上冲一冲？” “那岂不是要进去？” 肖盟缩了缩脖子，这要是被里面那些家伙看到，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正是顾虑到了这点，他才让那个扮“干尸”的兄弟通过薛家燕叫了张嵘过来，免得被剧组其他人看到。 察觉到他的顾虑，张嵘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对了，那辆洒水车还没走，不如让司机开过来，你在这后面冲一下得了。” “那也行。” 肖盟点了点头。 张嵘随即打发薛家燕和助手先去片场那边把手，让剧组人员暂时先别过来，随后又将洒水车叫了过来。 司机接了水管，肖盟脱了个精光，任由司机猛冲。 他脱下来的衣服直接被肖琦扔掉了，又从道具车那边拿了件道具服回来，丢给他先穿上。 肖盟这才瑟瑟发抖的上了洒水车，跟肖琦一道坐车回去了。 站在张嵘身旁，目送着他离开，肖琦忍不住感慨：“我给他当这么多年老子，可太不容易了！” 如果是以前，张嵘或许还会反驳一下，但这次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肖琦和肖盟这父子俩呆在一起，好像还真有些不对路。 回想起来，自从这部开拍之后，片场还真出过几个小状况。 第一天的戏份拍完之后，肖盟回去整理内存卡，发现丢了一张，导致第二天又重拍了第一天的好几个镜头。 第二天，肖琦划破了胳膊，现在还贴着创可贴。 昨天听高天翔说，在拍肖琦镜头的时候，现场一盏灯掉了下来，差点砸到他，而当时掌机的就是肖盟。 听说当时肖琦要揍肖盟，骂骂咧咧的，好像提到了“吃屎”之类的词汇。 …… 想到这里，张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决定，今晚回去就分人，明天开始分组拍摄。 总之这父子俩绝对不能再呆在一个片场里了！ 晚上七点半，谢佳琪和曹雅茗回到了片场。 今晚要加一个大夜，拍摄宁采臣第一次入住兰若寺，在旧楼里和“干尸”屡次擦肩而过的镜头，以及第一次和聂小倩碰面的剧情。 肖盟不在，少了个主力摄影师，张嵘便让肖琦顶了上来。 他也会用机器，而且也有多年的拍摄经验，完全够用。 肖琦其实对拍摄更感兴趣，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回到片场，剧组人员纷纷好奇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顾虑到肖盟的面子，张嵘没有解释，只是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 今晚要拍的戏份不少，有宁采臣第一次住进兰若寺老楼里，和“干尸”们屡次擦肩而过的戏份，还有他第一次和聂小倩见面的戏份。 因为一直忙着拍戏，剧组工作人员都没来得及见到几个特技演员的特效妆容，这才导致了肖盟的事出现。 有了前车之鉴，张嵘不想有类似的情况出现，便叫了所有人出来，然后让薛家燕把几个特约演员都带了出来。 剧组众人都吓了一跳，化了特效妆后，几个演员的身形模样很是恐怖，视觉冲击力还是很惊人的，不然也不会吓到肖盟了。 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几位特约演员，张嵘让剧组人员都上前来观察了一下几个特约演员的特效妆容。 破除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加深对该事物的了解。 让薛家燕给大家简单讲解了一下怎样用特效妆手法达成了这样的效果后，剧组众人也都放松了下来，纷纷好奇上前来观察着特效妆，赞叹连连。 其实拍恐怖片和拍某种*****很像，拍摄时和拍出的成片完全是两码事。 很多恐怖片的宣传团队喜欢用拍摄现场发生的怪事，和耸人听闻的标题来忽悠观众进影院观看。 而演员们也得配合宣传，接受采访时故意编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来营造恐怖氛围，来勾起观众的好奇心。 其实剧组人员都知道，真实的拍摄现场，演员的背后都站着一堆摄影师、灯光师、挑杆的录音师，场务，导演等等一堆人。 十几双眼睛盯着，有只蚊子飞过都会被发现，怎么可能出现怪事儿？ 肖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吓到的，属于意外，在知道要拍的是什么东西以后，剧组人员满足了好奇心，也就各就各位，各忙各的去了。 和几个特约演员进到摄影棚的木楼里，张嵘开始给他们讲戏，先行拍摄他们的镜头。 化特效妆很难受，头上脸上的胶干了以后会发痒，也没法挠，只能忍着。 张嵘知道这点，所以就先紧着几个特约演员的“干尸”镜头拍摄，后面再拍他的镜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 春晚邀约 “你不要爬得太快，最好一顿一顿的，给我一种干巴的感觉……你看过动物世界吗？知道变色龙吗？你可以模仿它们在树枝上攀爬的那种感觉。” 张嵘给特约演员讲着戏，这几个“干尸”镜头不难，也不需要讲台词，只要完成规定动作就好。 “来！各单位就位，再来一遍！” 张嵘指挥着，冲肖琦比了个手势。 “action！” 肖琦按下录制键，场记板移开，几个特约演员开始表演。 他们穿着特效服，趴在地板上，撑着身子起身，努力做出一抽一抽的动作表演着行动不便的“干尸”。 为了营造“干尸”的外观，张嵘特意要求耿浩方在特效服的关节处和腹部、臀部和大腿的位置留出了绿布的空间，这样就可以在后期制作出空腹，干枯的特效了。 “停！这条过了啊！” 张嵘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满意点头，继续吩咐：“下一条，梯子呢？把梯子架在这儿……” 场务忙活的间隙，张嵘回到监视器后喝了口水，朝谢佳琪两人那儿瞄了眼。 却见她和曹雅茗穿着戏服，外面又裹着层厚外套，包得严严实实的，挤着坐在一起。 她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个毯子，垫在屁股下面。 谢佳琪抱着个比暖瓶小不了多少的保温壶，给曹雅茗和自己各添了点热水，然后捧着杯子吸溜吸溜的喝着，像是两只捧着苹果的小熊猫。 见张嵘看过来，谢佳琪从一旁的袋子里摸出了一颗砂糖橘，笑嘻嘻的冲张嵘晃了晃。 来到近前，张嵘坐在她身侧，打趣：“你们还挺会享受啊！” “夜班伤身嘛！要多补充营养。” 谢佳琪将橘子剥开，掰成两半，将一半递到张嵘嘴边，一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鼓着两腮，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好甜！ “还有多久轮到我的戏啊？” 将橘肉吞下，她冲张嵘问。 “没几个镜头了，顶多半个小时搞定。” 张嵘看向她，笑问：“你想先拍初遇，还是燃情？” 拍摄计划里，他和谢佳琪今晚打算拍摄一场水亭戏份。 电影中，水亭场景一共有两场戏，一场是宁采臣和聂小倩初次见面，第二次则是他们明确心意，然后在这里水乳交融的戏份。 谢佳琪闻言，脸上一红，害羞的用肩膀撞了撞他，反问：“你说呢？” “哈哈！” 张嵘不再逗她：“那就初遇好了，燃情明天晚上再清场拍。” “导演！准备好了！” 场务向张嵘汇报。 “来了！” 张嵘起身，冲佳琪吩咐：“橘子挺甜，明天多买点，给大家都尝尝。” 说罢，他便回到了片场里，继续拍摄了起来。 剧组热火朝天拍摄的间隙，另一边的京城，霞姐也没闲着。 凌晨送张嵘几人上了飞机后，她回到家睡到十点多就醒了。 起来做了点饭给果果送去，她就动身往海淀区行去，打算先去踩踩点。 公司初期的业务还比较集中，虽然有影子哥和张嵘两块业务，但其实都是张嵘一个人的事儿，暂时用不到那么多人，也用不到那么大的办公室。 朝阳cbd那边的房租都太贵，而且距离也比较远。 公司从事的都是演艺方面的业务，当然要选一个有助于业务开展的地段。 不用说，肯定得在海淀区了。 京城大部分高校都在海淀区，也包括电影学院，舞蹈学院和戏剧学院。 地方选在这里，无论是演员面试还是内勤招人都比较方便。 戏剧学院的地段是不用想了，霞姐把目标定在了电影学院周边和戏剧学院周边。 确定地段后，她就开始找了起来。 票房分成要到月底才能到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打算先自己转悠着找找看，如果没有好的房源，再联系中介看看。 忙活了一下午，转了七八栋写字楼，看了几十个办公室，都没有特别满意的。 上车打算回家，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赶忙低头翻找了起来。 她现在出门都得带着三个手机，三块充电宝。 一个手机是家用的，也可以联系到张嵘和佳琪等几个关系近的人，她用一个蓝色的手机壳作为标识。 另外两个手机都是工作手机，一个专门负责影子哥的业务，后面是黑色的手机壳；一个负责张嵘的业务，后面是白色手机壳。 找到响铃的手机，她发现是影子哥的工作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未知号码。 “喂？你好？” 她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春夏秋冬公司吗？” 那边是一个女声。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在斗音上聊过，您给了我您的电话，我昨天刚好有点事儿，所以现在才给您打过来，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霞姐听到后，顿时明白，还是找影子哥的。 “方便的，您说吧！” 她应了声。 “哦，好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春节联欢晚会导演组，歌舞节目的导演，我叫马珺俐。” 那女声自我介绍了一下。 “春晚导演？” 霞姐瞪大了眼睛。 怎么春晚导演组都打到她这儿来了？ “是的。” 马珺俐笑呵呵的解释：“影子哥是贵公司旗下的艺人吧？他的歌很好听，不知道他有没有意愿参加明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录制呢？” 霞姐迟疑了下，并没有一口回绝。 如果是旁人，霞姐肯定想也不想，直接就回绝了。 影子哥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是春晚啊！ 虽然近些年春晚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从前，每年都挨骂，但它的地位还是无可取代的。 以前的春晚是谁上谁红，现在是谁红谁上。 能够被邀请登上春晚的舞台，是艺人行业地位最好的证明。 导演组既然选择邀请影子哥，那就说明影子哥的影响力已经被最大的平台所认可了。 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她问：“马导演，我们家影子哥的特点您是知道的吧？” “知道，他从来没露过脸嘛！” 马珺俐坦然说：“这也是我们看中他的主要原因之一，全国观众都对他的身份很好奇，如果他能够在春晚的舞台上露面，也会成为我们春晚的大看点。”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家影子哥要上春晚的话，就必须要露面，对吧？” “是的。” 马珺俐自信说：“春晚是最大的舞台，在春晚上露脸，对影子哥也是最好的宣传。” “……” 霞姐迟疑了片刻，问：“我和他商量一下好吧？这件事还得征求他本人同意才行。” “好的！那我等你的回复。” 马珺俐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霞姐叹了口气。 不用给张嵘打这个电话，她也猜得到张嵘的回应。 可惜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最为重要的几个镜头 “春晚？这不才九月……哦，差不多是该筹备了。” 张嵘接到霞姐的消息后，也有些意外。 不过他没怎么犹豫，就给出了回答：“还是算了吧！我没时间。” “就知道你不去。” 霞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跟着有些不甘心的问：“你舍得啊？那可是春晚啊！” “春晚怎么了？” 张嵘笑着说：“她也没用枪架着我必须得去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份暂时还不能曝光，不然得吃官司的。” “唉……” 霞姐啧啧叹息：“我就是感觉有点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又不差这一年两年的。” 张嵘宽慰她：“等把麻烦解决了再上也不迟嘛！反正每年都得办。” “行吧！” 霞姐只能作罢，问：“你那边拍的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大家状态都不错，明天下午说有雨，拍不了，今天晚上就加个大夜。” “你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药也按时吃，我给佳琪交代过，她有督促你吗？” “有啊！中午回去睡觉她都定了闹钟，专门打电话提醒我。” “那就好，不过你的身体你自己得操心，别老让别人提醒你。” “知道啦！你那边办公室找得怎么样了？” “看了些，都不太满意，先慢慢找吧！” “实在不行就找个中介，花点钱买个方便嘛！咱们现在有钱，不在乎那点。”张嵘劝她。 霞姐一听这话就恼了：“你这哪是做生意的心态啊？挣点钱容易吗？这么大手大脚的？能不花的钱为什么要花？” 张嵘无奈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辛苦吗？” “有什么辛苦的？” 霞姐语气缓和了下来：“反正我又没事儿，先转着找找看，实在不行再找中介吧！” “那行。” 张嵘点点头，笑着说：“等果果黄金周放假，你带她过来玩吧？佳琪说想她了。” “她也嚷嚷着要去呢！” 霞姐笑了：“等钱到账了再说吧！这分红一天不到账，我一天心里都不踏实。” “该是咱的，肯定少不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佳琪那边准备好了，我得过去拍了。” “那你忙吧，挂了。” 收起电话，张嵘抬手向高天翔示意了下，便回到了片场。 下面要拍的是今晚这个场景的最后一个镜头，也就是聂小倩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写镜头。 这个镜头是整部戏最为重要的几个镜头之一，这个镜头拍好了，聂小倩这个人物的形象就立住了。 薛家燕帮谢佳琪梳理好的发型，她站在镜头前，两旁有淡蓝色的冷光打在她身上和脸上，显得十分清冷。 这光是张嵘和灯光师之前捣鼓了半晚上才弄出来的效果，纯度和明度都是一点点试出来的，恰如其分，多一度就邪了，少一度又没那味儿，就得是这种清冷得如同月光一样的感觉才刚刚好。 张嵘来到监视器后，看了看效果，颇为满意。 为了追求那种清冷的效果，张嵘特意让薛家燕给谢佳琪设计了一套独特的妆容。 佳琪的皮肤本身就很白，但薛家燕又用白色的粉底让她的白更进了一步，甚至有点惨白。 而在眉眼处，薛家燕并没有选择传统眼影、眼线、睫毛三件套，而是只画了眉毛。 佳琪的眼睛够大，睫毛也够长，如果画了眼线和睫毛，会显得明亮有神，水汪汪的很好看。 但在薛家燕的处理下，惨白的肤色加上细柔的眉毛，将佳琪的眼睛反衬得有些无神和迷蒙，却刚好增添了一分疏离清冷的感觉，看上去泫然若泣，令人心生怜悯。 场务将轨道铺好，肖琦将摄影机架设在轨道前段，中间隔了扇半遮半掩的木门。 张嵘将准备吹风机的场务叫到镜头前吩咐：“待会儿开机，你对着演员下巴的位置吹，把头发吹得遮过去，我要的是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就是看不清演员的脸，头发遮去小半，只能看到另外半张脸的感觉，明白吗？” 跟着他又向佳琪叮嘱：“佳琪，你不要眨眼，就看着镜头，忍耐一下，咱们争取五条以内拍过，好吧！” 说罢，他便回到了摄像机后，盯着画面，口中指挥：“来，吹风机吹！风小一点！门慢慢拉开，佳琪看镜头，注意别眨眼，停！” 第一条没过。 “风大了，你这吹得头发都把脸挡干净了，镜头拍什么啊？再来一次啊！来！风走！门开！看镜头！停！” “不行，门开快了，慢慢拉开，不要着急，再来一次！……停！” “停！” “停！” 一连拍了六次，都没拍过。 不过张嵘早有预料。 这个镜头不是那么好拍的，不仅需要现场工作人员的配合，还要佳琪抓到那种微妙的感觉才行。 又拍了两次，效果不是太好，张嵘就直接叫了停，让大家休息一下。 静姐赶忙将大衣拿了过来，给佳琪披在了身上。 夏夜的山里还是比较冷的，佳琪身上的纱衣又不保暖，几遍拍下来已经冷得开始打哆嗦了。 静姐扶着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张嵘拿过她的保温壶，倒了杯热水出来，递给了她。 谢佳琪伸手接过，但视线却没在水杯上，而是看向空处，显然脑子里在想问题。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张嵘坐在她身侧问。 “好像还差一点。” 佳琪摇了摇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有点僵硬，有点刻意，有点浮于表面。” 旁观者清，张嵘指出了她的问题，跟着说：“聂小倩是个悲剧人物，她出身官宦人家，知书达理，却被奸人害死，无法转世投胎，又被树妖姥姥控制了尸骨，不得不为虎作伥。 她这次过来，是为了找寻猎物的，但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是被树妖姥姥逼迫而来的。 不过这样的事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早已经过了挣扎的心理障碍，只是在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所以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但她在看到宁采臣以后，眼神是有微妙变化的，因为宁采臣是个读书人，这个身份让她短暂的想起了自己活着时的记忆，不忍心就此下手，所以才退走去找了夏侯剑客。 所以，你在看到宁采臣之前的心情应该是悲苦、木然、心如死灰的，在看到他后，才多了一分活气……” 听着张嵘的讲解，谢佳琪低头不语，在心中慢慢寻找那种感觉。 半晌，她缓缓起身，大衣落下，脚步轻柔的往镜头前走了两步，才低声说：“再来一遍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微表情表演 谢佳琪沉默着往机器前走去，脚步虚浮，视线看向脚下，没有和任何人有接触，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疏离的感觉。 看到她的状态，张嵘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这感觉对了！ “来！各部门就位！重新来一遍！” 他招呼众人就位，跟着就来到了机器前，拍了拍肖琦的肩膀，让他退开，自己则站在了机器后，打算亲自掌机。 他看到佳琪的状态后就知道，这个镜头该他出马了。 镜头对准了合拢的门板，隐约可以看到佳琪的身影。 场记来到机器前，抬手打板。 “action！” 吹风机开启，吹起微风荡漾，从三个角度打过来的蓝色冷光制造出了一个类似无影灯的效果，将佳琪的影子消弭于无形。 场工蹲在地上，避开画面，伸手将门板缓缓拉开。 微风将佳琪的长发吹起，随风飘飞。 几缕长发从右侧搭过，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 在开拍前，佳琪的视线一直看着脚下的位置。 听到“action”后，她才抬起视线，看向镜头的方向。 她的双眼空洞，两眼无神，冷峻的眉眼透着一股清冷，仿佛不属于这世间。 随着门板的拉开，她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镜头前。 张嵘站在摄像机后，看着佳琪的眼神，顿时就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是这感觉！ 有了！ 他紧盯着画面中的佳琪，一言不发，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佳琪没有看向镜头的位置，而是看着镜头后的张嵘，这是她有意为之。 演员看镜头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被视作穿帮，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被当做一种特殊的镜头语言来单独拍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画中人的视线和观众进行直接接触，也是心灵的直接沟通。 懂行的导演会把它作为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手段，来造成一种震撼的效果。 张嵘对她的要求就是直视镜头，但她却没有遵从，而是看向了张嵘。 张嵘就在机器后方，从她的角度看去，就像是在看镜头一般，一般人看不出区别。 但张嵘看得出来。 他抬起头来，看向佳琪，两人眼神接触，如同电流涌动，瞬间激起了无形的火花。 谢佳琪的眼睛仿佛被这朵无形的火花点亮，生出了一丝生气。 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只是眼部肌肉细微的变化，却让自己的眼睛变得明亮了几分。 这是非常厉害的微表情运用，而且非常自然。 张嵘都没有预料到，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让他想起了张国立在中的那个经典的微表情镜头，两者各有千秋，但同样精彩绝伦。 现场工作人员都是懂行的，知道这种表演有多难。 即便不懂的外行，也能从大家放轻的呼吸和惊讶的眼神中，看出这段表演的震撼。 谢佳琪专注于表演，她的眼神只是明亮了片刻，就重又黯淡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好！ 这个心理变化表现得很到位！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张嵘马上跟进指挥。 “来，退！背后给风！” 后方的场工拉动了系在佳琪脚下轨道车上的绳子，佳琪站在轨道车上，沿着轨道向后移动而去。 镜头避开了下方轨道的画面，从已有画面看起来，她就像是向后飘飞而去一样。 吹风机将她的纱衣吹得向前飘起，更添了几分轻盈感。 后方吹起的长发在她的面前飞舞，将她的脸挡在了长发背后，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可凡是看到她刚才那段表演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 它已经深深刻在了大家的心里。 “停！这条过了！” 张嵘开口宣布，在场众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场工开始收轨道，灯光师关闭灯具，等在一旁的静姐则赶忙将大衣拿了过来，给谢佳琪披在了身上。 谢佳琪默默的和她来到一旁坐下，将大衣裹紧。 给她倒了杯热水，曹雅茗递到她手中，忍不住感叹称赞：“你演得真好！那个眼神变化是怎么做到的？” 挤出了一丝笑容，谢佳琪低声说：“我先一个人坐一会儿，好么？” 说着，她看向了一旁的静姐，这句话也是说给她听的。 察觉到她情绪有点低落，曹雅茗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说：“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罢，她便起身和静姐一起去道具车那里了。 谢佳琪独自坐在原地，手中捧着热水，两眼看向空处，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当中。 忽然，一个身影来到她身旁坐下，伸手揽上了她的肩膀，正是张嵘。 “怎么了？”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关切询问。 “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佳琪摇摇头，伸手将他的手拿了下来，低声说：“你让我一个人坐一会儿就好了。” 张嵘却没有走开，而是坐在原地，认真说：“我陪你坐一会儿。” 谢佳琪没再说话，只是捧着热水，坐在原地。 张嵘坐在她身侧，看着忙碌的片场，安静陪着她。 “你说，人死后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吗？” 谢佳琪忽然开口问了个问题。 张嵘想了想，回答：“人类一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恐怕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了。不过现在而言，这只是个美好的期待。” 谢佳琪沉默片刻，又问：“那对于一些人而言，死亡是不是一种解脱呢？” “为什么会这么问？” 张嵘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 “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谢佳琪摇了摇头，低头喝了口热水。 “呼！” 她舒了口气，扭头冲张嵘展颜一笑：“好啦！我没事了，走吧！该转场了。” 张嵘看着她，没再开口，只是用力搂了下她。 霞姐和曹雅茗回到近前，笑着打趣：“还是男朋友管用，几句话就哄好了。” 谢佳琪笑了笑，起身揽着曹雅茗，快步往大巴走去：“快走快走，车里暖和。” 看着她的背影，张嵘眼神有些复杂。 能少年成名的都不是普通人，佳琪心里显然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只是她掩饰的比较好而已。 回去找个机会跟她聊聊吧！ 第二百二十章 百花奖提名 “哥！你睡了吗？” 张嵘刚洗漱完，就接到了徐光耀的电话。 “还没，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张嵘擦着头发，坐在床边。 “你没看微客啊？” 徐光耀有些激动：“今年百花奖的提名已经出来了！入围啦！” “真的？我还没看呢！” 张嵘有些惊讶：“哪个奖入围了？” “最佳女主，最佳新人，还有最佳男配！嘿嘿！” 徐光耀说着，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提名最佳男配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原片中，男女主溜进了游乐场，碰到了一个逃兵。 这种情节是没法上映的，于是张嵘便借鉴了里的笨劫匪，将其魔改成了一个又怂又娘的小偷，和一位越狱的杀人犯重名，被警察全城追捕，躲到了游乐场里。 徐光耀饰演的就是这个小偷。 那场戏是全片最大的场面，霞姐专门向公安局申请报备，然后把整个游乐场包了下来，拍完了那场戏。 徐光耀演得的确不错，给电影贡献了不少笑点。 不过他能因此获得最佳男配的提名，张嵘还是没想到的。 他自己估计也没想到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又是感谢又是激动的，还翻来覆去的问张嵘自己拿奖的可能性有多高。 不等张嵘回答，他又自己说基本上没可能，陪跑也没所谓，就当是长长见识。 可跟着他又忍不住幻想，要是万一评委脑子抽抽了，把奖颁给了他，他该说些什么…… 张嵘听得烦了，直接挂了电话，打开了微客。 他的微客都是交给霞姐打理的，自己申请了个小号自用。 搜出了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官方微客，他点开了最新发布的动态，就看到了官方人员发布的信息。 “今日，金鸡百花电影节暨第42届大众电影百花奖举行新闻发布会，影协副书记、秘书长，金鸡百花电影节组委会副主任闫云翔发表讲话…… 评选方面，对于本次参与评选的15部候选影片，截至9月10日，共收到有效选票3517多万份，观众参与度比上一届提升166%…… 由101名幸运观众组成的评选委员会，将在鸟市举行的百花电影节期间，对15部候选影片进行深度观摩和充分讨论，最后，在颁奖典礼当场进行投票表决，评选出第42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各奖项获奖者……” 张嵘将整个提名名单细细看了一遍，果然，在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名单下，他看到了谢佳琪的名字。 谢佳琪 重又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名单反复看了两遍，张嵘有些郁闷。 怎么？我演得不好吗？为什么佳琪有提名，我却没有？ 继续向后看去，他果然在最佳男配角的名单里看到了徐光耀的名字。 徐光耀 张嵘见状，心里更不平衡了。 这小子的戏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结果这小子有提名，他没有？ 这不是欺负人吗？ 给不给奖无所谓，你倒是给个提名啊？ 张嵘摇摇头，继续向后看。 最佳女配角 最佳新人 在最佳新人的下方，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张嵘 嗯？ 以导演的身份提名最佳新人？ 张嵘有些意外。 不过好歹是个提名，不至于剃光头。 最佳新人…… 张嵘看了看其他候选人，都是一些新人，其中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这是要我和一群小孩竞争么？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继续翻看，不出他所料，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都没拿到提名。 既然评委会已经将他定义为新人导演了，最佳导演肯定就没他的份了。 而爱情片的题材向来不被评委会看好，最佳影片自然也没的份了。 所以说，只有一个最佳女主角有点分量，他和徐光耀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咯？ 张嵘有些兴致缺缺了。 不过转念一想，有总好过没有，这次参与评选的影片里，还有一个提名都没有的呢！那不是更惨？ 这好歹还有三个提名。 但不得不说，谢佳琪真是电影节宠儿，她参加的电影节，虽然获奖不多，但几乎每次都有提名，评委们是真喜欢她。 这次又给了她一个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张嵘感觉，她很可能又要捧起一座影后的奖杯了。 能帮佳琪再拿一座奖杯，这电影也算没白拍。 正看着信息，霞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喂？小嵘，你睡了没？有没有看微客啊？” “是百花奖的事吗？我刚看到。” “是吗？太好了！咱们有三个提名！” 霞姐很兴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只是提名而已，又不是获奖。” 张嵘笑了笑，显得颇为淡然。 “能有提名就很厉害了好不好？这是优中选优，能有提名，就说明作品已经很优秀了！” 霞姐感慨：“我真感觉像做梦一样，这才多久？三个月以前，你还在想着怎么复出，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拍了一部院线电影，拿到了过亿的票房成绩，还获得了百花奖的提名，简直不可思议！” “我还写了那么多歌呢？” 张嵘笑着提醒。 “……” 电话那头，霞姐心情很是复杂。 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的生活经历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这些变化的起因，都是因为张嵘。 起初她决定辞职的时候，苏广达还劝过她，希望她冷静考虑。 但她还是毅然辞职，选择和张嵘合作，创办了春夏秋冬。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次豪赌。 她在赌张嵘能翻身，能成功，因为她在张嵘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独特的自信，而那种自信，并非基于盲目的自大…… 好吧！其实是因为他长得帅啦！ 号称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只要颜没崩，怎么可能翻不了身？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嵘能这么快就翻身，而且并没有靠自己的颜值优势，而是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线。 短短三个月，他从一个落魄的小鲜肉，变成了一个亿元票房的导演。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动摇一家平台的神秘歌手的身份。 如果不是看着张嵘一路走来，她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张嵘能做出的成绩。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怎么什么都懂? “颁奖典礼26号举办，也没几天了，你打算几号过去？” 霞姐将话题拉回电影节上。 张嵘看了眼时间，已经是19号凌晨了，差不多还有一周的时间。 “25号晚上吧！提前一天准备一下，当晚没什么活动吧？算了，有活动也不参加了，尽快赶回来，后面都是我的戏份，我不在剧组开不了工。” “好吧！那我就先帮你订票了，对了，还有礼服，得帮你们租两套，那你们得抽空回京城一趟啊！” “没时间啊！要不你找家店，把量衣师请到竖店来吧！在这边帮我们量量……对了，竖店这边也有做礼服的店，要不我们在这边租两套得了。” “那怎么能行呢？你这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得重视的，再说还有佳琪呢？” “也是，那还是从京城那边找家店吧！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了，你别管了，明后天我就带量衣师过去。” 正说着话，张嵘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他起身开门，是谢佳琪和曹雅茗。 “恭喜恭喜！你们拿到百花奖提名啦！” 曹雅茗比谢佳琪更开心，搂着佳琪的脖子连蹦带跳。 “你们也看到了？” 张嵘笑着指了指手机：“霞姐正和我说这事儿呢！” 错身让她们进来，张嵘又和霞姐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曹雅茗拉着谢佳琪来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身，笑问：“那你们打算几号去啊？” “25号吧！” 张嵘冲佳琪说：“霞姐帮我们联系礼服店，过两天帮我们来量身。” “好啊！” 佳琪欣然点头：“我有几个合作得比较好的设计师，他们在京城都有门店，我把电话发给霞姐，她可以先去帮我们看一下。” “倒是忘了这茬了。” 张嵘拍拍脑袋：“你有熟悉的设计师那就太好了，录节目时给你送礼服过来的那个男的就是设计师对吧？你直接和他联系一下好了，看时间方便不方便，可以和霞姐一起过来。” “那估计不太可能，他很忙的。” 佳琪有些为难的解释：“之前是因为我在录节目，所以和他提前预约了，节目录制结束以后，他貌似就出国了，我看他朋友圈发的动态，像是在法国。” “而且就算请了设计师来，时间也不够了呀！” 曹雅茗插话说：“出设计图，到服装订做，起码得一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还有一个星期，肯定来不及了，只能看成装了。” “咦？你也订做过礼服？” 张嵘好奇瞅了她一眼。 “诶？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曹雅茗炸毛了：“姐不光订做过礼服，还设计过礼服呢！” “真的？” 张嵘惊讶问：“你不是学表演的吗？” “一看就没认真听我说话。” 曹雅茗撇撇嘴说：“我是考过电影学院表演系，但最后没去上，因为我接到了mod-art国际服装设计学院的通知书，去学了时装设计。” “是吗？失敬失敬。” 张嵘笑了笑，打趣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位大设计师呢？” “那是！” 曹雅茗嘴硬承认，但跟着神色一黯，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神。 其实她去mod-art后的第二年才知道，她之所以能进mod-art，是因为她老爸花了钱。 她对时尚的品位其实比起很多同学来说都显得平庸逊色了不少，主要的原因还是对时装行业不太感兴趣。 和同学一起去看时装秀时，她的注意力也都在模特身上，而不是时装上。 因此毕业后，她回到国内，也没有从事时装相关的工作，而是又跑来和佳琪一起演戏了。 “那可太好了，干脆你帮我们搭配礼服吧！” 张嵘欣然提议。 有个现成的“劳力”放在身边没人使唤，怎么说得过去？ 张嵘不喜欢浪费，因此使唤得毫无心理负担。 “随便咯！” 曹雅茗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反正都是成衣，就选适合的款式，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反正这两个家伙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都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撑得起。 “你想走什么风格？” 她冲张嵘问。 “我都可以。” 张嵘坐在一旁：“先帮佳琪选吧！” “也行！” 曹雅茗扭头看着佳琪，沉思了下，认真说：“你之前参加活动穿的礼服都是偏可爱甜美风的，因为你之前演的角色年龄都比较小。 不过这样会导致观众和粉丝审美疲劳，长期维持一种风格对你的形象也没有加成，反而有损害，你需要改变。” 她有些忐忑的说着自己的理解，一边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张嵘，见他也在认真听，才放下心来，继续说：“改变你已经有了，你和张嵘谈了恋爱，也演了爱情片的女主，可以尝试一下比较成熟的风格。” “什么风格？” 谢佳琪赶忙强调：“你别帮我选那种露的啊！我穿不来的！” “当然不会啦！” 曹雅茗笑着说：“我说的是你可以试着走一下淑女风，简洁风，或者职业风的路线，可以多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嘛！ 对了，上次录节目你穿的复古风就很不错啊？要不你还穿复古风的礼服吧！还能给做做宣传。” “最好不要。” 张嵘插话打断：“毕竟是参加评比，穿古风服装显得不伦不类，还是以贴近宋明熙角色的风格为主吧！” “说的也是。” 曹雅茗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尴尬。 露怯了啊！ 她有些懊恼。 身为时装设计系的学生，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太丢人啦！ 不过张嵘倒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她对礼服风格还是有些见解的，将风格搞混淆只是因为经验不足罢了，而且佳琪也没有提出具体的要求。 “那就按照宋明熙的风格来吧！” 被张嵘点明主题后，她的思维瞬间豁然开朗。 对啊！ 最好的风格，不就是和角色契合的风格吗？ 现成的宋明熙摆在那里，就往她身上靠不就好了？ 话说宋明熙是什么风格来着？ 青春，靓丽，美好，带着淡淡的哀伤。 说起来，她在电影里的穿搭就很不错啊？ 听佳琪说，貌似就是张嵘给她挑选搭配的。 诶？张嵘也懂时尚？ 应该是的，聂小倩和小青的这两套戏服就是出自他的手稿。 以她半专业的眼光来看，也能看得出，这两套戏服的设计融合了现代和古典的美感，很有格调。 他是怎么想到的？ 曹雅茗看向张嵘，心中顿生挫败感。 他怎么什么都懂？ 第二百二十二章 让人看到怎么办? 按照张嵘的想法，如果没有要求的话，他倒想直接穿着阿牛的戏服去出席典礼。 可那样不礼貌。 被他一语点醒后，曹雅茗的思路一下清晰了起来，马上用手机搜索了起来。 一边搜一边嘀咕：“chanel永远不会错，但没法凸显你的个人风格，不太适合你。 宋明熙属于那种邻家女孩的画风，应该比较接地气一些，但又能体现那种青春的气息。 fendi的这件黄色桑蚕丝连衣裙很不错，领口和胸襟有点复古的感觉，这种直角肩的设计刚好和你的身材吻合，也符合你的要求，不露。 而且这种暖色调特别吸睛，又是单色，肯定能震翻全场！” 漂亮衣服永远是女孩子最喜欢的事物，谢佳琪凑在手机前，认真看着，一边给出意见：“会不会有点单调？而且我们到时候要走红毯，我穿这一身黄上去，岂不是……” “西红柿炒鸡蛋。” 张嵘一口说出了她的担心。 “哈哈哈！” 谢佳琪和曹雅茗笑成了一团。 “那就pass！” 曹雅茗又打开了一个网站：“j.w的衬衫裙呢？这件条纹的怎么样？” “好像窗帘啊！” “pass！那巴黎世家的这个波浪领连身裙呢？” “呃……死亡芭比粉……” “pass！burberry的这件polo衫式的连衣裙挺不错的，青春时尚。” “这个挺不错的，先备选吧！” “好！那继续！” …… 已经是深夜了，两个女孩却没有半点睡意，依旧兴致勃勃，逛着各大品牌的壁橱，挑选着漂亮裙子。 张嵘看了看手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你们打算今晚就挑好么？” “那当然了！” 曹雅茗头也不抬的说：“确定了款式，明天我就可以和门店联系。要是万一没现货，我好联系国外的朋友帮忙带回来，就一个星期时间，很紧张的。” “好吧！” 张嵘挠挠脑袋，问：“那要不你们回去挑？挑好了明天我付账。” “一会儿就好了，待会儿还要给你选呢！” 曹雅茗摆摆手，冲佳琪问：“georgeshobeika的这件怎么样？” 无奈摇摇头，张嵘回身坐在床上，仰头躺下，伸了个懒腰，呻吟说：“那你们先选着，我眯一会儿，选好了叫我。” 说罢，他便将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时，已经天亮了。 揉了揉眼睛，他坐起身来，向一旁看去，却忽然愣住了。 剧组为了节省成本，订的酒店房间都是标间，他这间也不例外。 隔壁床上，两个脑袋头碰头的挤在一起，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正在呼呼大睡。 我去！这两个怎么睡这儿了？ 佳琪就算了，曹雅茗怎么也没回去？ 这要是让人看见可怎么说？ 伸腿蹬了蹬隔壁的床垫，床上裹着被子的两个人如同灌汤包般晃了晃，都没有动弹。 又加了几分力，张嵘开口叫她们：“起床了！” 背对着他的曹雅茗哼唧了声，眯着眼抬起脑袋看了眼窗户，又一头埋了回去。 “嘿？” 张嵘又踹了一脚，加大了声音：“开机了！开机了！别睡了！” 睡梦中的佳琪哆嗦了下，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含糊着答应：“来了！” 揉了揉眼睛，她睁开一条缝，看到了张嵘，才哼唧着又躺了回去，将被子拉起，蒙在了两人头上。 “快起床了。” 张嵘没再踢床垫，回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无奈问：“你们昨天看到几点啊？怎么睡这儿了？” “不知道，好像三点多了吧……” 佳琪闷声闷气的嘟囔：“困死我了……” “怎么样？挑到合适的了吗？” 张嵘故意和她聊天，让她的思维尽快清醒过来。 “有几件合适的，已经保存了，今天小茗帮我问问，看有没有现货。” 被子里闷得难受，佳琪将被子扯下一点，露出半个脑袋和红扑扑的脸来，依旧闭着眼睛哼唧：“本来说要帮你挑男装的，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哎呀，吵死了……” 曹雅茗伸手将佳琪揽回怀里，将被子拉起，重又盖在了头上。 “嫌吵还不起床？赶紧的！” 张嵘催促：“快回去！马上该下去吃早餐了，让旁人看到怎么办？” 曹雅茗没动弹。 “快点起来啊！” 张嵘催促。 “你不走开我怎么起来啊？” 曹雅茗闷声闷气的喊了声。 “行行行。” 张嵘揣起手机，往卫生间走去：“我先去洗漱了。” 关了卫生间的门，他开始洗漱。 没一会儿，外面两个女孩就蹬蹬蹬的跑着走了，顺手给他“咣”的带上了房门。 “没心没肺……” 张嵘含糊嘀咕了句，将口中的泡沫吐出，漱起口来。 洗漱完毕，他穿戴好，往餐厅走去，两个女孩还没下来。 高天翔已经吃过了，正在喝着豆浆溜缝儿。 打了点吃食，来到他身旁，张嵘跟他商量拍摄计划的调整。 高天翔不怎么玩微客，听到张嵘说上部戏入围百花奖后，他颇为惊讶。 这次百花奖放在了鸟市举办，最西部的首府，坐飞机要四五个小时，一来一回就得两天时间。 加上颁奖典礼的时间，张嵘一行人起码得离开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的时间，张嵘并不想浪费，那就只能想办法了。 后面的戏份基本上都和两位主角有关，如果他们离开了，就没法拍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高天翔提议，如果张嵘放心，可以把黑山老妖地府大战的情节交给他来拍摄。 他可以先拍黑山老妖和燕赤霞的对打，这段剧情都是在绿幕里拍摄，难度比较小，后期也可以通过剪辑的方式，把两位主角的戏份剪进去。 而且他也可以趁机磨合一下设备，让两个演员熟悉一下威亚。 张嵘想了想，便同意了。 两人将拍摄计划整理了下，对了对流程，也到了动身的时间了。 谢佳琪和曹雅茗这会儿才匆匆赶下来，但已经没时间吃饭了。 不过静姐帮她们打包了两份，可以带在车上吃。 一行人下了楼，钻进大巴，便再度往片场行去，开始了又一天的拍摄工作。 第二百二十二章 挑选礼服 张嵘最终发现，在网上挑选衣服根本不靠谱，款式选好了，还要看门店有没有现货，而且即便有详细的数据，也没法知道真正的上身效果。 于是乎，他不得不在电影节之前专门腾出了一天的时间，带着佳琪等人直奔魔都，挑选礼服。 “嵘哥！” 徐光耀在出机口等着，一眼就看到了张嵘一行人。 “好久不见！” 他热情的接过张嵘和佳琪的行李，打着招呼。 “真有你的啊！” 张嵘看到他就打趣：“里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被淘汰，来帮我演了个小角色，还混了个最佳男配的提名，你小子的运气可真是没谁了。” “都是嵘哥栽培的好！” 徐光耀也学会拍马屁了，他拍着胸口说：“这回到我的地盘上了，我必须得好好安排一下，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算了，还是等拿了奖再说吧！” 张嵘笑着说：“要是最后没得奖，你回去该偷偷骂我了。” “嗨！不能够！” 徐光耀嘿嘿笑着，跟着好奇看向曹雅茗，问：“这位是？” “我叫曹雅茗。” 曹雅茗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了下。 “幸会幸会。” 徐光耀被她惊心动魄的身材惊艳到了，看了两秒才回过神来，冲张嵘问：“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看衣服？” “先去看衣服吧！我们上飞机前才吃的。” 佳琪开口提议。 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兴奋之情了。 “那好，我晚上给你们安排点好的。” 徐光耀在前面引路，往地下车场走去。 在来之前，佳琪就已经大致挑选好了备选方案，曹雅茗也帮她联系了魔都的门店，基本上都有现货。 所以她这次过来，目标很明确，上车就直奔门店而去。 虽然一连高强度拍摄了好几天，但来到门店后，两个女孩的疲惫就瞬间烟消云散，精神十足起来。 帅哥美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吸睛的目标，张嵘和佳琪很快就被认出来了。 认出他们的是几个大学生，也是他们的粉丝。 不过第一时间她们并没上来说话，只是一直在身后跟着。 张嵘听到身后隐约的窃窃私语和低声尖叫声才发现了她们。 “嗨！” 张嵘大方的招了招手，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哇！” 几个女孩子捂着嘴尖叫着挤作一团，面色涨红。 佳琪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她们，也笑着挥了挥手。 鼓起勇气，几个女孩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好，我们是你们的粉丝，能和你们合张影吗？” 张嵘看向佳琪，佳琪大方答应：“可以呀！不过只能拍一张哦！我们今天有点忙。” 几个女生连连点头，赶忙拿出手机，一边打开相机，一边激动的往两人身边凑。 “哥哥你真的好帅！” 女生们声音都有些发颤。 “除了帅呢？” 张嵘冲她们挑了挑眉毛，探寻的问。 “嗬！” 几个女生差点被他这一挑眉勾得心脏病发作，捂着胸口，红着脸嘟囔：“身材也好，性格也好，又温柔，又体贴。” “还有呢？” 张嵘给她们提醒：“演技怎么样？” “嗯！演技也不错！”女生们连连点头。 也……不错？ 张嵘瞬间就没了拍照的心情。 你们这些假粉！ 和张嵘拍了照，女生们又围到了佳琪的身旁，一个个两眼冒星星的盯着她，只差没流口水了。 “明熙，你好漂酿！” “我们上个月看，就是在这里五楼的电影院！” 大庭广众，不好向张嵘动手，在佳琪身边，几个女生就大胆多了。 其中一个圆脸女孩在拍照的时候，红着脸挽着佳琪的胳膊，还想伸手去抓佳琪的手，结果没抓着。 徐光耀在一旁站了半天，看着眼馋，但女生们和张嵘、佳琪拍完了照，就一直围拢在两人身旁说话，半点要来找他合照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他忍不住插话：“好歹我也是第42届大众电影百花奖的最佳男配角提名演员，你们就不想合张照留念一下吗？” 几个女生回头疑惑瞅着他：“你谁啊？” “我……” 徐光耀一头的黑线，张了张嘴，还是无奈摇了摇头问：“游泳健身要不要了解一下？” 白了他一眼，几个女生回过头去，继续和张嵘两人攀谈起来。 叹了口气，徐光耀回身来到曹雅茗身旁站定，铿锵有力的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全国最红的男演员，之一！”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他扭头看曹雅茗，问：“你觉得呢？” 翻了个白眼，曹雅茗走开两步，将他晾在了原地。 站在原地，徐光耀抱着胳膊，自言自语：“空调开这么大，是想冻死人么？不，不是空调开大了，是我的心凉了……” 今天的时间紧迫，张嵘和佳琪陪几个粉丝说了说话，就告辞离开了。 逛了几家门店，佳琪试了十多条裙子。 她的身材虽然没有曹雅茗那么劲爆，但也自有风韵，如同杨柳枝般的细腰让任何一件裙子穿在她身上，都显得无比合适。 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无论哪种风格，她仿佛都能驾驭。 又转了一家门店，她翻看着手机中的备忘录，却发现备选的选项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下一家是什么？” 张嵘有些累了。 看了看地图，佳琪回答：“是华伦天奴，在环贸广场那边。” “那走吧！” 徐光耀在前面带路，他已经彻底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专职司机的身份上。 一路行车，来到环贸广场，几人下了车，便直奔电梯，上楼往门店行去。 但来到门店，几人却被门口的店员拦住了。 “先生，女士，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我们有高层领导来店内视察，所以下午四点前，我们门店暂停营业，对此造成的不便，烦请谅解。” 店员很客气。 “下午四点啊？我们是四点半的飞机，赶不及啊？怎么办？” 佳琪看向张嵘。 想了想，张嵘问：“这里面你看了几条备选？” “四条。”佳琪翻看了下备忘录。 点点头，张嵘冲店员问：“请问你们高层领导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店员礼貌回答。 “这样啊！” 张嵘想了想，认真说：“是这样，我们是专程赶来挑选礼服的，因为后天我们要参加电影节，今天必须要买到成衣礼服。 我们在来之前，已经看了你们的成衣款式，一共有四件比较合眼的，这次来就是想试试上身效果。 如果效果不错，我们马上就付钱下单。 因为我们下午四点半要赶飞机，等不到那么久，能不能麻烦通融一下，让我们先试试成衣，总共就四件，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可以帮个忙吗？麻烦了。” 店员犹豫了下，微躬开口：“请稍等一下，我请示一下我们店长。” 说着，她便回身去到里间问了下，片刻后回来，伸手邀请：“请进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挖墙脚的念头 “张先生，谢小姐，这边请。” 店员礼貌的邀请张嵘几人来到了礼服区。 “原来你认得我们？” 张嵘笑问。 “我看过你们的电影，那部。” 店员笑着说：“你们在戏里很般配，现实里更般配。” “瞧瞧，不愧是大品牌的销售，就是会说话。” 张嵘笑呵呵的在一旁落座，跟着说：“我们会尽快挑选完，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其实也没什么。” 店员让同事带着谢佳琪去挑选礼服，自己则向张嵘解释：“只是我们要在高层领导抵达前再整理一遍库存，打扫一遍卫生，这样的话就很难兼顾到客人，也会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和购物体验，所以就选择闭店。 不过像你们这样有急事的，我们也可以接待，只是没办法给你们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了，这点我们表示由衷的歉意。” “没关系的。” 张嵘笑着点点头，跟着有些审视意味的打量着店员。 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店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怎么称呼？”张嵘忽然问。 “我姓魏，你叫我小魏就可以了。”店员很客气。 张嵘打量着她，越看越满意。 当然，他感到满意的不是小魏本身，而是她这个人……呸！怎么说不清楚了？ 总之，他感觉小魏这人待人接物的能力还不错，动了挖墙脚的念头。 春夏秋冬处于草创阶段，所有的业务都是霞姐一个人在抗，属实辛苦了点。 能找个靠谱的员工，帮她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小魏……嗯，你来这里工作多久了？” 张嵘随口聊着。 “已经半年了。”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但能不能问你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呢？” “啊？” 小魏愣了下，但还是点点头：“如果我方便回答，我会知无不言的。” 见她如此反应，张嵘暗自点点头，跟着笑问：“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一个月的收入能拿到多少？” “哦。” 小魏松了口气，微笑回答：“因为我才参加工作不久，目前每个月只有20k到5k的样子，不过也够我生活了。” “一个月有两万五么？” 张嵘有些惊讶，才来半年，实习期都未必过，就能拿到两万五，销售果然赚钱！ “嗯，这个月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应该只能拿到一万五了。” “你们每个月的任务指标是多少？” 张嵘好奇询问。 “这个月是旺季，我们整个门店的指标是六千万，分摊到20个店员的身上，那就是每天10万的销售额。”小魏平静回答。 一个月六千万…… 张嵘暗自咋舌。 他辛辛苦苦拍部戏，挣的票房分红还不够人家一家门店一个月的任务。 还是有钱人多啊！ 本来他还打算问一下人家有没有兴趣去自己公司上班，但听了人家每个月要完成的销售任务，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张口了。 不过小魏却主动开口了：“张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加一下您的快信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为你提供一个了解我们华伦天努的渠道。 你和谢小姐应该经常会出席各式各样的活动，肯定需要各式各样的服饰，这点我可以帮你们提供一些比较专业的建议。” “可以，没问题。” 张嵘爽快答应，加了她的快信。 一边添加着备注，小魏一边说：“我平时不怎么发朋友圈，一般只会转发一下公司的活动，如果你嫌烦的话，可以把我的朋友圈屏蔽，有需要咨询的时候，再通过快信问我就好。” 张嵘笑问：“你做过几年销售啊？这么专业？” “快六年了，之前在森马干了五年。” “为什么跳到这边来？” “这边挣的多。” “要求也高吧？” “嗯，要面试三轮，hr，店长，区域经理都要面过，才能入职。” “那也是优中选优了，不容易。” …… 张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着，不一会儿就弄清楚了她的情况。 他没提挖人的事儿，在人家店里提这事儿不太好，反正有了快信，回去给她发个消息问问好了。 “哥！这条你看怎么样？” 谢佳琪换好了一套波点印花的连衣裙，乳白色的底色上点缀着黑色的波点，复古的短袖设计让她显得颇为文静，有种大学生的青春感。 细细打量了一番，张嵘问：“是不是家常了点？平日里穿这条应该不错，参加典礼是不是不够大气？” 对着镜子看了看，谢佳琪点头赞同：“我感觉也是，这条先pass吧！” 说罢，她便重又进了试衣间，开始试起下一条裙子来。 下一条是一件蕾丝连衣裙，乳白色的底衣，在手肘以下和腋下以下的部位外衬了一圈黑色蕾丝花纹，气质典雅。 但佳琪连试衣间都没出，就重又换了下来。 这件是长袖，材质还是新羊毛的，太热了！ 鸟市本就高温，再穿一件长袖羊毛连衣裙，得捂出一身痱子。 佳琪换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裤出来，让张嵘眼前一亮。 100%桑蚕丝材质的布料没有一丝褶皱，顺滑轻柔。 上身吊带设计年轻感十足，虽然整个肩膀手臂和锁骨部位都露了出来，但一点也不显得涩情，反而充满了小清新的感觉。 腰部的小牛皮腰带将她的细腰收束，恰如其分的将下身的长腿凸显了出来。 柔顺的桑蚕丝顺滑而下，笔直通透，乍一看上去，佳琪的腿长都有点赶超曹雅茗的趋势了。 “这件不错啊！” 张嵘赞许：“再搭配个帽子就更完美了。” “好看的！” 曹雅茗也上前来肯定：“这件很显身材，尤其是你的脖子，这样凸显出来，太好看了，绝对的天鹅颈！” 谢佳琪对着镜子照了照，也颇为心动，但还是有些担心。 “太露了，外面能批个纱巾就好了。”她嘀咕着。 “不行！” 曹雅茗马上摇头：“那样就把特色全挡没了。” 谢佳琪犹豫了下，拿不定主意。 张嵘提醒：“不是还有一件吗？试完那件再决定呗！” “也是。” 谢佳琪欣然回了试衣间，陪同的店员也将最后一件长裙给她送了进去。 片刻后，佳琪换了长裙出来，众人看去，齐齐一愣，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第二百二十四章 顶奢品牌的底气 “哇！” 曹雅茗赞叹出声：“佳琪这件好适合你！” 这是一件印花雪纺绸连衣裙，轻纱白底，点缀黑色圆形斑纹。 轻柔的丝绸微微透光，却并不显得诱惑。 披肩衣袖和领口褶饰的设计透露出一丝高贵的气质，腰部以下的黑色圆形斑纹扩大了几倍，和束腰绸带上方的斑纹形成了一种反差，衬得她身形修长挺拔，如同阿尔卑斯山巅的一颗雪松。 张嵘也起身来到了近前，欣赏着美艳动人的佳琪。 这件长裙的确适合她，风格内敛又不显保守，清新之余，还带着一丝典雅大方。 “的确不错，我感觉比上一件好。” 张嵘也挺满意。 “我感觉上一件也不错啊？” 曹雅茗有不同意见。 “问问专业人士好了！” 张嵘看向小魏，问：“你觉得哪件更好？” 小魏想了想，认真说：“衣服从没有哪件更好看的说法，只有哪件更适合。谢小姐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无论穿哪件都很好看。 之前那件连衣裤风格比较大胆一些，更有活力，还有点小性感。 这件清新大方，气质典雅，我感觉两件都很适合谢小姐，要不两件都买了吧！” “哈哈哈！” 张嵘乐了，看着她笑问：“你可太会卖东西了，叭叭半天，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花儿呢？感情是想让我买两件啊？” 小魏坦然微笑：“女为悦己者容，谢小姐这么好看，多买两件好看的衣服不是很正常吗？我还记得，阿牛在电影里好像没给明熙买过衣服吧？其中一件就当是阿牛买给明熙的好了。” 张嵘没话了，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这两件多少钱？” “之前那件三万四，这件五万六。” “好家伙，这就九万了？” 张嵘有些惊讶，跟着问：“有折扣吗？” 小魏介绍：“今年我们的vip活动是购买额度达到30万，即可成为我们的vip会员，不过即便是会员也都是没有折扣的。” “那我要这会员有什么用？” “成为我们的vip会员后，就可以提前购买我们的限量版产品了，而且你购买的金额可以按照比例转化成积分，用来兑换一些限量的礼品，比如香水、化妆品等等……” “……” 花够三十万才能当vip，还不给打折，这就是顶奢品牌的底气么？ 张嵘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好吧！是我还不够富有！ “好吧！那这两件都要了吧！” 张嵘开口吩咐。 既然要买，那就不用废话了，早点买完早点回去，今天晚上还得；连夜赶路呢！ “好的。” 小魏点点头，正要去仓库调货，店长却匆匆走了过来，附耳在她身旁说了几句，紧跟着，几个店员便都快步往门口赶去，行色匆匆。 “有什么事吗？” 张嵘看到店长也离开往门口走去，便冲小魏问了句。 “哦，是公司高层领导提前到了，店长和其他店员去迎接了。” 小魏解释了句，跟着说：“不过和咱们没什么关系，我还是负责服务你们，其实我也不想去见领导啦！” 她笑了笑，指了个方向介绍：“那边有休息区，几位如果想喝点东西，可以去那边稍坐一会儿。” “那我先把衣服换了吧！你们先去。” 谢佳琪冲张嵘说了句，便留恋的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就要往更衣室走去。 身后脚步声阵阵来袭，张嵘回身看去，却见刚才过去的店长正在引着几个中年男人往店内走来，当中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年轻，但两鬓有些许的斑白，说话间面带微笑，瞧着颇为儒雅。 他打量着店内的布置，视线掠过了全身镜前的谢佳琪，忽然又转了回来，眼神中有些惊艳。 穿着长裙的佳琪气质脱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一见难忘。 谢佳琪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款步去了更衣室。 中年男人看了眼全身镜旁的张嵘，顿时又愣了，眼中的惊艳愈发浓郁了几分。 没有贸然过去，他低声冲店长问：“那两位也是店里的会员吗？” “他们是新客户。” 店长介绍：“那位小姐姓谢，是一个演员，还拿过影后，是国内最年轻的影后级女演员。” “哦！是她？好像有点印象。” 中年男人恍然，跟着问：“那个男的呢？” “他是谢小姐的男朋友，叫张嵘，也是一个演员，同时也是一个导演，上个月他和谢小姐一起主演的电影才刚刚下线。” 店长将她知道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这样啊！”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意动。 想了想，他忽然迈步向张嵘走去，身后众人不明所以，赶忙迈步跟上。 张嵘本打算跟小魏一同去休息区，却忽然看到小魏停下脚步，看向了他身后的方向，礼貌欠身：“孔总好。” 张嵘回身，却发现刚刚走进店面的那一群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而且目标貌似就是他。 “张先生你好。” 中央的儒雅男人微笑着主动伸出了手，自我介绍：“我叫孔方，是华伦天努亚洲区的负责人。” “你好，孔总。” 张嵘和他握了握手，有些疑惑。 他没见过这家伙，为什么上来就找他握手？ “我喜欢你的电影，能在张先生这个年纪就执掌导筒，不是件容易的事，张先生想必也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孔方很会说话，张嵘虽然知道他是在说恭维话，但却依然听得很开心。 “我只是尽力做好我应做的工作而已。” 张嵘谦虚回应。 “这是很难得的品质。” 孔方点头：“这也契合了我们华伦天努的品牌理念，我们华伦天努一直都在致力于帮助顾客展现自己独特的魅力，为了产品的质量，我们也尽了100%的努力，来达到完美的工艺水准。” 顿了下，他笑问：“张先生有选中心仪的产品吗？” “我是陪女朋友来的，已经挑了两件了。” 张嵘随口解释。 一旁的小魏介绍：“谢小姐比较喜欢今年夏季的两件新款，这件和这件，张先生已经下单了。” “好眼光！” 孔方称赞了句，笑问：“张先生是需要出席活动吗？” “是的。” 张嵘点头：“后天要去参加电影节。” “哦，原来如此。” 孔方点了点头，又问：“恕我冒昧，请问您有代言的时装品牌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 品牌代言 听到他的问题，张嵘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了。 “暂时没有。” 张嵘摇了摇头。 “是吗？” 孔方笑着问：“我们华伦天奴亚洲区的下一期男装代言人暂时还没确定，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兴趣？” “哦？” 张嵘想了想，笑着说：“不好意思，稍稍有点突然，我是来买衣服的，突然聊到代言，我妆还没化呢……” “嗯？” 孔方没明白这个梗，依然笑着说：“的确是突然了点，不过张先生没化妆都这么英俊，那化了妆一定更有魅力。” “这话没错。” 张嵘坦然承认，跟着沉思了下，说：“我经纪人没来，不如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找个时间正式谈一下？” “可以的。” 孔方回身冲身后一个职业装打扮的中年女人示意，那女人上前来递给张嵘一张名片。 “你好，我是华伦天努市场部的总监，叫我andy就好。” “andy主要负责这次品牌代言人的挑选。” 孔方介绍了下，跟着问：“谢小姐有接女装品牌代言吗？” 一旁的静姐总算等到说话的机会了。 “孔总你好，我是谢佳琪的经纪人，我叫杨文静，也可以叫我nicole。” 她正色上前，不卑不亢的介绍：“佳琪目前暂时没有接女装品牌的代言，不过chloe、dkny和prada都和我们联系过，只是因为一些条款上的问题，没能达成合作。” 她这话的意思是在抬高佳琪的身价，并且为将来的合同商谈争取提前量。 孔方笑着点点头，没有开口，andy总监则微笑说：“我们现在的女装代言人合约还没有到期，按照我们的工作习惯，都会提前三个月到半年来洽谈下一期的代言人。 初期我们会联系一些比较合适的人选，进行洽谈，不过最终的洽谈需要去我们意塔利的总部，不知道时间方面你们会有问题吗？”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人选暂未确定，还没到谈合同的地步，只是先接洽一下，不用那么紧张。 静姐听出了她的意思，心中有些尴尬，但面色依旧平静的说：“时间方面我们会尽量配合，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会及时和你们沟通的。” 说话间，佳琪也换回了常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看到店里围了这么多人，她有些惊讶，上前来询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孔方打量着她，欣赏的点了点头。 换回常服的佳琪从之前的高贵典雅恢复到了平日里俏皮活泼的样子，虽然没有了之前仙气飘飘的气质，但却多了一丝烟火气，更让人觉得亲切。 “谢小姐果然天生丽质。” 孔方夸赞了句。 静姐介绍：“这位是华伦天努亚洲区的负责人孔总，这位是市场部的andy总监，他们有意向请你做华伦天努亚洲区的女装品牌代言人。” “代言人？” 佳琪有些意动，这种顶奢品牌的代言人可是最顶级的资源，不是最顶尖的明星根本拿不到。 “只是个试镜。” 张嵘笑着提醒她：“挑选品牌代言人是需要全方位考察的，具体情况还要孔总他们这边进一步商讨才有定论。” “哦！原来是这样。” 佳琪点了点头，略松了口气。 就说嘛！逛个街买个衣服，怎么就冒出个顶奢品牌的合约了？ 孔方微笑开口：“我个人是非常希望能和两位合作的，两位的形象都非常优秀，和我们华伦天努的品牌形象也比较契合，如果能达成合作，一定是一桩美事。” “希望能够促成。” 张嵘微笑伸手，再次和孔方握了握手。 半个小时后，张嵘一行人从门店离开，向停车场走去。 回到车上，静姐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拍着佳琪的胳膊说：“佳琪，这份合约，咱们必须得拿下！” 佳琪现在接的代言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化妆品的代言，最大牌的还是法国兰蔻的一款单品粉底液，还只有一年。 兰蔻虽然也是大品牌，但主要做的是化妆品，属于消耗品，客户也主要面向中产阶级，和华伦天努这样的顶奢品牌没法比。 如果能拿到这份代言，那佳琪的咖位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希望吧！” 佳琪也有些憧憬，不过却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这种合约向来只有最顶尖的明星才能拿到，她虽然拿了个影后，但整体咖位还是差了点。 “你肯定能行的！” 曹雅茗在一旁鼓励她：“那个潘凌云哪里比得上你？你只要愿意竞争，肯定没问题！” 华伦天努现在的代言人是天后潘凌云，合约年底就到期了。 “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公司准备。” 霞姐摸出手机，就要给公司市场部打电话。 佳琪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将这问题抛诸脑后了，侧身挽着张嵘的肩膀问：“你不去阿玛尼看看了？” “不去了，就康纳利好了。” 张嵘随口回答。 他们正要前去男装门店给张嵘买西装。 男装的挑选就简单多了，西装容错就完事儿了。 张嵘不太喜欢古琦的花哨和英国牌子的小家子气，他还是比较偏爱意大利品牌那种藏在精细之下的浪漫风情。 阿玛尼当然是出席宴会典礼的不二选择，但有些太贵气，太招摇了，和电影里阿牛的形象也不太搭。 于是张嵘便选了康纳利，这个意大利品牌的出品总是在精致舒适之余，还能兼顾时尚的精巧设计。 上一世他唯一一件充门面的正装，也是康纳利。 佳琪点点头，问：“你觉得咱们能被选中吗？” 张嵘扭头看她，问：“选中如何，选不中又如何？” 歪着脑袋想了想，佳琪叹了口气说：“其实选不中也没什么，又不会掉块肉，而且这种顶级品牌的代言人，肯定有很多人竞争，很容易得罪人，如果让我自己选，我宁愿不接这个代言。 但如果放弃，又感觉有些窝囊，搞得我好像不如别人似的，就很纠结。” 看着她，张嵘笑了笑，宽慰说：“不用想太多，这种事儿的决定权不在我们，只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做，无论结果如何，都对得起自己。” “嗯。” 佳琪乖巧的点了点头。 揉了揉她的脑袋，张嵘笑着补充：“反正无论如何，你在我这里，都是最优秀的。” 佳琪眯起了眼睛，嘿嘿笑着搂上了张嵘的脖子：“你最好了，mua！”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张先生习惯放左边… “张先生，平时你的小弟弟是放在左边，还是右边？” “？？？” 张嵘低头看着年过半百的量体师一脸真诚认真的表情，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什么？” 量体师淡然解释：“如果平时喜欢放在左边，左边的裤线就要往右挪一点，如果喜欢放右边，右边的裤线就要往左挪一点。” “还有这讲究？” 张嵘神色古怪。 量体师拿着皮尺起身，认真说：“定制服装，贵就贵在这里，要尽可能的精益求精，我们也是为了让客人的服装穿得更舒服，这是我们康纳利的服务宗旨。” 将皮尺卷起，放在桌上，他拿起客户信息登记表，问：“所以，张先生你习惯放左边还是放右边？” 我缠腰上，不行么？ 扯了扯嘴角，张嵘开口：“放左边。” 点点头，量体师低头在客户信息登记表上记录：“张先生习惯放左边……” 张嵘在一旁看得眉梢抖了抖，又看到一旁佳琪和曹雅茗凑在一起憋笑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他有些后悔定制西装了。 以后肯定会有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他索性便趁这次机会，订做了一套正装，这样以后也不用临时搞得这么手忙脚乱了。 结果没想到定制西装会问得这么详细。 早知道就像上次一样，买套成衣得了。 不过已经订了，该提供的信息也得提供，毕竟是给他自己做衣服，穿得舒不舒服是他的事。 又跟着量体师测量了步距，步宽，臂展角度等数据，好一番忙活，总算测完了所有的信息。 将登记表收了起来，量体师表示订做需要的时间比较久，最少要等三个月，长的话要等半年才能拿到衣服。 张嵘并不急着用，他已经买了两套成衣了。 “请这边付款，一共二十八万六千。” 店员带着张嵘去收款处付款，刷卡的时候，张嵘的心都在滴血。 好贵啊！ 光是一个量衣费就要一万多。 不过贵也有贵的好处，这个量体师将会和他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定期追踪跟踪他的身体尺寸数据，进行实时更新，今后他再定做服装，就方便多了。 这一趟下来，就是三十多万出去了，张嵘忍不住感慨，这钱赚起来辛苦，花起来可太容易了。 听霞姐说票房分红今天打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账。 付了款出来，已经是两点了。 下午四点半还要赶飞机，张嵘一行人离开门店后，便便直奔长宁区一家餐厅而去，徐光耀让经纪人在那儿预约了包房，说要带他们尝尝魔都的本帮菜。 两地离得不远，一行人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这家餐厅很有感觉，开在老式洋房里，环节很有年代感，而且全都是包房，环境很僻静。 徐光耀的经纪人林怡容在店里等着他们，进门便打了一圈招呼。 张嵘和佳琪在录节目的时候都见过她，便也都没有客气，开了两句玩笑，便都落座了。 因为她提前下单，厨房做了准备，众人落座后，热腾腾的菜就都端了上来。 在徐光耀的授意下，她点了一堆特色菜品，什么油爆虾，熏鱼，红烧肉，全都上了一份。 大家都饿了，也没多说，就齐齐动筷开吃了。 魔都本帮菜的特点是浓油赤酱，醇厚鲜美，很多餐厅为了适应外地人的口味，减少了油、糖的用量，口味虽然清淡了，但也少了原本醇厚的滋味。 这家餐厅显然动了心思，花了大力气改良，在减少油、糖用量的同时，也用特殊手法保留了菜品醇厚鲜美。 油爆虾外壳酥脆，虾肉却依旧爽滑，口味甜香，佳琪一连吃了好几只。 曹雅茗则比较偏爱熏鱼。 刚出锅的熏鱼外酥里嫩，甜度适当，越嚼越香，很有滋味。 张嵘则盯着红烧肉下手，吃得津津有味。 本帮菜的红烧肉是用黄酒炖出来的，两个小时的微火将肥肉炖得如同果冻，入口即化，肉皮也筋道弹牙，软香糯口。 厨师的调味也很见火候，酱汁浓郁，明亮，口味甜香，搭配米饭吃着尤为过瘾。 “别着急，时间够用，这边离红桥机场很近，也就半个小时车程，来得及的。” 徐光耀一边宽慰大家，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竹荪汤，很是满足。 放下勺子，他又伸筷子去夹熏鱼，却被林怡容拦住了：“诶！吃一块得了，过两天你就进组了，还要拍攞戏，还是少吃点吧！” 悻悻的收回筷子，徐光耀看向张嵘。 “你别看我，我要求不高的。” 张嵘笑着说：“我只要一个书生，你别脱了外套露一胸口的护心毛就行。” “诶！那是我的理想！多有男人味儿？” 徐光耀哈哈笑着开玩笑，但却没再拿起筷子来。 看着张嵘吃得香甜的样子，他忍不住感慨：“嵘哥，真羡慕你，怎么吃都不胖。” 张嵘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冲他晃了晃：“都是有代价的。” 徐光耀知道他的病，关切问：“应该好点了吧？” “没觉着。” 张嵘摇摇头，收起药瓶，重新拿起筷子：“但也没再严重。” “那就好。” 徐光耀感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进组？” 张嵘问他。 这次的里，张嵘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客串角色，就是片头惨死的无名书生。 “就这次回来呗！” 徐光耀耸耸肩：“总共就一场戏，一天就够了。” “嗯，差不多。” 张嵘笑了笑：“没给你安排台词，一天应该够了。” 徐光耀知道他是说拍时34次ng的事，不由红着脸解释：“我那次是刚好状态不好……” “是。” 张嵘点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在状态。” 徐光耀幽怨的看着他。 张嵘斜眼瞅着他：“我说的是人体生物节律的波动，你想什么呢？” “……” 徐光耀无语了，半晌才无奈说：“哥，你真有文化！” 吃过了饭，已经是三点十五了。 没有停留，众人匆匆上车，直奔机场而去。 三十分钟后，一行人赶到了机场。 走了vip通道，他们办理了登机手续，十多分钟后，就先行坐上了飞机。 佳琪上了飞机，就换上了拖鞋，敷上了面膜，也给张嵘来了一套。 这一趟要飞五个小时，足以让他们睡一个好觉，好好缓解一下这些天来积累的疲惫了。 四点半，飞机准时起飞，向着西部飞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叫迪丽热 飞机开始降落，张嵘从睡梦中苏醒。 摘下眼罩，他伸了个懒腰，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 打开窗户挡板，他看向窗外，却愣了。 窗外依然天色大亮，看得到太阳。 拿起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是20:43分没错。 张嵘揉着眼睛，暗自感慨。 不愧是西域，都快晚上九点了，天还亮着。 佳琪几人也都醒了，开始收拾随身的东西，准备下飞机。 飞机稳稳着陆，滑行在夕阳的余辉中，停在了机位前。 舱门打开，头等舱乘客可以先下机。 空姐拉开了帘子，张嵘几人拎着包往舱门走去。 后排过道中的几个年轻乘客看到张嵘几人，像是认出了他们，有些惊讶的窃窃私语，互相验证自己的猜测。 戴上口罩，张嵘几人率先走出了舱门，来到了地面上。 这是张嵘这一世第一次来西域，和上一世的体验一样，这里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干。 仿佛空气中所有水分都被抽湿器抽干了，呼吸都能感觉到一种干冽。 天色渐晚，这里的天气开始转寒，加上机场空旷，还刮着不小的风，让佳琪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张嵘从背包中拿出了佳琪的外套，他有经验，早有准备。 穿上外套，佳琪总算暖和了些。 她见曹雅茗也冻得哆嗦，便笑嘻嘻的上前去将其环抱了起来，两个人像连体人一样往摆渡车走去。 没一会儿，飞机上的其他乘客也都下了飞机，来到了摆渡车上，挤得满满当当。 认出了张嵘几人的年轻乘客好奇的看着他们，低声说笑着。 西域这边的路途太过遥远，没有特殊活动，很多内地明星歌手、演员都不愿意接这边的通告，因此这边很少能见到内地的明星。 虽然好奇，但那几个年轻乘客却没有拿出手机拍照，只是一个劲的瞅着他们。 张嵘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扭头去看他们，他们也不躲闪，而是坦然的看着张嵘，冲他咧嘴笑着点头。 也笑着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张嵘收回了视线。 看着窗外，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在那拉提那边拍戏时认识的当地少数民族朋友。 他不是那么喜欢喝酒，但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喝酒，可喝得很开心，喝醉了就和那些朋友唱歌跳舞，简直不要太嗨皮。 回忆间，摆渡车开到了航站楼前，众人下车，进了航站楼。 在行李提取处等着拿行李，佳琪给老妈打着电话，报了下平安。 西域这边的少数民族众多，占据了异域风情的优势，再加上平均颜值也很高，乍一看过去，帅哥美女也不少。 但张嵘一行人的条件太突出了，除了徐光耀拉胯了点，其他三位都是顶级的帅哥美女，站在一起还是相当吸睛的。 等候间，一个举着手机的大哥便凑到了张嵘身旁，憨笑着冲他示意，问：“拍个照行吗？我女儿喜欢你。” 张嵘点头同意，拉下口罩，和他合了个影。 有大哥开头，紧跟着又过来了几个要合影的，其中一个显然是跟着凑热闹的，连张嵘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但张嵘还是和他合了一张。 很快，行李就转了出来，张嵘开始忙活着和静姐等人一起将行李取出，往出机口走去， 霞姐在出机口等着他们，她得和组委会沟通住宿、交通相关的问题，就提前飞了过来。 刚来到出机口，张嵘就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横幅，上面写着。 霞姐在出机口的侧面，正面有几个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女孩举着个牌子，上面标着“金鸡百花奖嘉宾”的字样，显然是组委会的工作人员。 在牌子下方，还有几个举着相机的记者，看到张嵘几人出现，便一阵快门，拍起了照片。 张嵘几人猝不及防，不由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礼貌的冲镜头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旅客们的注意，有旅客认出了张嵘和佳琪，开始停留观看，一边摸出手机想要拍照。 张嵘几人脚步没有停留，往出机口走着，但很快就被几个旅客拦住，想要索要合影。 这次张嵘没有同意，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向他们解释：“别在这里拍，这里会堵塞交通的。” 但被那几个旅客一拦，他们脚步缓了下，就又有几个旅客围了过来，举着手机跟在他们身侧，想要拍照。 这一下，他们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人流堵起来很快，没一会儿就堵了一堆人。 机场地勤人员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赶忙过来疏散。 在地勤人员的疏散下，他们终于离开了人群，来到了机场外，上了组委会安排的车辆。 “真厉害，连西域都有这么多粉丝。” 徐光耀这会儿才酸溜溜的开了口。 张嵘哈哈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宽慰：“其实大部分都是凑热闹的，我还听到有人一边举着手机一边问朋友我是谁的呢！” 佳琪也笑着安慰他：“等你拿到最佳男配角了，肯定也有很多人会认识你的。” “有道理。” 徐光耀开心了起来。 帮忙放好了行李，那几个穿工作服的女孩也上了车，坐在了张嵘几人的对面。 她们有些拘谨，忐忑，但依旧藏不住心底的兴奋。 “你们好。” 张嵘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张老师好。” 女孩们点头问好。 “为什么叫我老师？”张嵘有些疑惑。 女孩们相视一眼，自我介绍：“我们是艺术学院表演系的学生，这次是当志愿者，为电影节服务的。” “是吗？那要谢谢你们，不然我们可享受不到这么周全的服务。” 张嵘笑了笑，一边打量着她们。 得知她们是表演系的学生，张嵘的眼神就带上了些许审视的意味。 西域艺术学院在国内艺术学院里排名并不算靠前，但也不低。 得益于境内少数民族群众的基础，艺术学院的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为各大艺术团提供了不少好苗子。 不过就表演系而言，西域艺术学院的各方面条件都还远不及头部的那几家。 打量片刻，张嵘的视线停留在右侧扎着马尾辫的少数民族女孩身上。 细细打量着她，张嵘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随口回答：“我叫迪丽热，叫我迪丽好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影帝卓不凡 西域女孩的平均颜值高也是在相对基础上，真达到佳琪这种水平的也不多见，至少张嵘这次来没见到。 典礼安排在了南湖广场，露天举办。 为了节省时间，组委会在附近安排了住宿，张嵘一行人入住了环球国际酒店。 同时也为了节省经费，张嵘和徐光耀被安排住在了一个标间里。 徐光耀显然不想和张嵘同屋就寝，就自掏腰包开了个房间，自己拎包跑去住了。 进了房间，张嵘放下行李，就洗了把脸。 这边的气候实在太干燥了，只是从机场到酒店，张嵘就感觉眼睛有些干涩了。 洗了洗脸，他睁开眼来，却发现洗脸池里的水有些泛红，照了照镜子，才发现是流鼻血了。 重新洗了洗，拿过纸巾将鼻孔堵住，他有些犯愁。 这么干，晚上怎么睡觉啊？ 回到卧室，他用酒店电话打给前台问了下有没有加湿器，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看了眼时间，他拿出手机，给佳琪发了条语音：“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吧？顺便逛逛超市，买几台加湿器回来，这边太干了。” 佳琪没一会儿就回话了：“都十点了，吃过饭还有超市开吗？” “天才刚黑，这边的夜生活才开始，超市不会那么早关门的。” “那好吧，我和小茗收拾一下，等回来再洗澡吧！” 张嵘又给霞姐和徐光耀发了条消息，回卫生间将鼻子洗了洗，便出了门。 来到酒店一楼大厅休息区，他打算在这里等佳琪几人下来。 刚坐下身，他就看到了靠窗处坐着的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独自坐在桌旁看着手机。 “卓不凡？” 张嵘嘀咕了句，认出了男人。 卓不凡是近些年风头正劲的男演员，电视电影两开花，都很有市场，视帝、影帝都拿过，自己也在做导演拍电视剧，事业很顺。 这次他是作为最佳男演员提名演员来参加典礼的，也是这一奖项的有力竞争者。 见他一人坐在那里，张嵘便起身向他走去。 都是圈里人，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凡哥？你好。” 张嵘笑着坐在他对面，打了个招呼。 卓不凡比他岁数大，入行也比他早得多，按规矩是要叫哥的。 闻声抬起头来，卓不凡看向张嵘，却没有认出他。 因为天气干燥，又刚刚流过鼻血，张嵘就戴上了口罩。 这样一方面可以增加呼吸空气的湿润度，出门的时候也可以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即便他不戴口罩，卓不凡也不认得他。 这半年来，卓不凡都在国外拍戏，没怎么关注国内娱乐圈。 这次他是专程飞回来参加典礼的。 看到张嵘，卓不凡眼前微微一亮。 即便有口罩的遮挡，但还是能从张嵘的眉眼一窥其颜值的冰山一角。 好精致的眉眼…… 卓不凡心中冒出一句。 他自己在圈里已经算是相貌出众的小生了，但只是看了这对眉眼，他就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自愧弗如的感觉。 这让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发的阴郁了些许。 “不好意思，这有人了。” 他皱眉开口说了句。 “哦？” 张嵘闻言愣了下，便起身来到了隔壁的桌上坐下，继续笑着说：“我看过你的电影，那部里的哭戏太棒了。” “谢谢。” 卓不凡随口应了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举了举手机示意：“我在忙，暂时没空聊天。” 张嵘一愣，随着轻松一笑，点点头起身：“不好意思，打搅了。” 说罢，他便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落座，低头看起了手机。 向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卓不凡没在意。 应该是哪家公司带来蹭红毯的小鲜肉，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看到个咖位大点的就往上凑，想着法儿的套近乎。 他经纪人说不定这会儿正躲在某个角落往这拍呢！ 这些做流量明星的公司是最没节操的，哪怕没照片，他们都敢胡编乱造，要是被拍到什么照片，谁知道他们敢写出什么东西来。 张嵘翻看着微客，将卓不凡抛诸脑后。 他只不过是觉得对方演技不错，想认识一下，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既然人家没这个意思，那他也没必要硬聊了。 “喂？” 卓不凡那边接通了电话，声音很不耐烦：“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总之，今晚要是看不到我的东西，你们就等着被起诉吧！ 什么叫符合正常时间？我是不是寄了加急？你们的工作人员亲口告诉我，不超过四天就能到，这都第五天了！ 理解一下？你们理解我吗？我少你们钱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管你们是派专人处理还是找当地公司处理，总之，今晚我要拿到我的东西，不然明天你们公司就等着上热搜吧！” 他的声音有些大，大厅里正在办理入住的顾客都被吓到了，忍不住回身侧目。 卓不凡冷着脸挂了电话，又拨了语音通话出去：“喂？帮我联系几个大v，再找个写稿子的，我有用。” 正说着，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向提示，他眉头紧皱：“你先等会儿。” 挂断通话，他接通了来电，没好气的问：“又怎么了？我不是说过白天别给我打电话吗？” 脸颊抽了抽，他像是在忍着怒火，咬牙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忽然，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冲电话怒吼：“你有完没完？！” 大堂经理看不过去了，赶忙跑上前来，欠身陪笑问：“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没有！” 卓不凡像赶苍蝇一样冲大堂经理摆了摆手。 大堂经理陪着笑脸，低声问：“卓先生，能麻烦您稍微注意点音量行吗？” “你什么意思？” 卓不凡转脸怒视着他，拍着桌子质问：“我声音大吗？我声音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堂经理陪笑：“主要是咱们大厅的设计比较空旷，会有回声，请您谅解一下。” “有回声去找设计师啊！你跟我说屁呢！” 卓不凡瞪着他问：“我在打电话，你过来干嘛？是想窥探我的隐私吗？你们这是什么酒店？工作人员什么素质？啊？” 他的声音愈发大了，在大厅里回荡，显得有些刺耳。 大堂经理额头隐现汗迹，连连道歉。 张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嵘。” 霞姐的声音传来，张嵘回头看去，却见她和佳琪几人已经下来了。 卓不凡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朝这边看了眼，眼神微凝。 他看到了霞姐身后的佳琪。 他不认识张嵘，但却认识佳琪。 见有圈内人出现，他闭上了嘴巴。 “张嵘。” 霞姐又叫了声，冲张嵘使了个眼色，开口提醒：“咱们走吧！一会儿超市该关门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佳琪的群众基础 霞姐是担心张嵘管闲事儿，张嵘懂她的意思。 不过张嵘本来也没打算插手，便起身和霞姐众人一起离开了。 出了酒店，佳琪好奇问：“卓不凡怎么跟工作人员吵起来了？” 张嵘将情况给她简单讲了下，佳琪这才恍然大悟。 “他也是心情不好吧？” 佳琪随口分析：“说不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寄到，心情不好。” “他一直那样。” 霞姐撇了撇嘴：“他那个臭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圈里人都知道。他最喜欢耍大牌了，又是戏霸，好多导演都怕他，又管不了他，只能由着他来，但没办法，观众不知道，都觉得他是霸道总裁呢！” “怪不得，跟他说了两句话，就觉得他不太好接触。” 张嵘点点头，随即转换话题：“不说他了，咱们去吃什么？” “到了这边，肯定要吃点有特色的了。” 徐光耀兴致勃勃的参与讨论：“大盘鸡，羊肉串，手抓饭，烤包子，炒米粉，每样都尝尝呗！” “你想胖死啊！” 容姐在一旁拍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来一趟嘛！” 徐光耀讨好的揽上她的肩膀央求。 林怡容拿他没辙，只能松了口：“热量我给你算着，欠了账你要还的。” “没问题！” 徐光耀拍着胸脯保证：“我飞机上都没吃饭，专门留着热量指标吃这一顿呢！” “那咱们去哪儿吃？”佳琪问。 “我找了家特色餐厅，叫丝路有约，看网上评价挺不错的。” 徐光耀摸出了手机，麻利的开启了地图，开始导航。 林怡容看得无奈：“你要是琢磨专业的时候有这么认真就好了。” 距离有点远，打消了张嵘几人打算走过去的念头。 搭了出租车，众人直奔目的地。 这家店在万宴城二楼，来到门店后，大家就都放心了，因为已经这么晚了，这家店门口居然还有十多个人在排队。 说明这家店的菜品还是很有口碑的。 门口的服务员在叫号，张嵘上前询问：“你好，在哪里拿号呢？” 服务员随口回答：“不好意思，过了十点就不发号了，明天早点过来吧！” “……” 张嵘回头看向徐光耀，眼神探寻。 徐光耀挠了挠脑袋，解释：“我没想到这么晚还有这么多人排队，奇怪，网上不是说开到很晚的吗？” “呀！谢佳琪！” 正在等位的几个食客认出了谢佳琪，不由惊呼出声。 “是张嵘吗？” “好像是哎！” 也有人认出了张嵘，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了起来。 服务员很机灵，赶紧跑回了店里。 “真是他们哎！” “阿牛和明熙！天呐！我上个月才看过他们的电影！” “估计是来参加电影节的吧？” “老婆快看明星！” “那不是电影里那个倒霉的小偷吗？他也在哎！” 听到有人认出了自己，徐光耀瞬间站直了身子，顺势摆了几个高冷的poss，心中懊悔为什么出来时没顺手吹吹头。 食客们惊喜不已，不过都还算克制，只是好奇的望着他们。 冲他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张嵘冲佳琪问：“这边不给号了，怎么办？要不找其他家先随便吃点？” 佳琪有些失望，撇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他们正要离开，身后店里忽然跑出了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胖子，快步跑了过来。 “哎呀！欢迎欢迎！几位老师！欢迎光临啊！” 中年胖子笑得眯起了眼睛，伸着手，一路小跑就朝佳琪跑了过去。 张嵘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笑眯眯的点点头：“你好。” 中年胖子看到张嵘，眼睛一亮，赶忙用两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上下摇晃了起来：“张嵘老师，你好你好，我看过你的电影，还有你的综艺节目，都很喜欢！” “谢谢。” 张嵘微笑道谢。 “我是餐厅的经理，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胖子看着其他几人，一起问：“几位是来吃饭？” “是啊！” 徐光耀惋惜的说：“看网上你家评分挺高，评价也不错，就专程过来尝尝，可惜来晚了，没拿到号。” “有号！有号！” 胖子赶忙回身冲服务员吩咐：“快！给打个号。” “这不太好吧？” 张嵘笑问：“是不是不合规矩？” “嗨呀！这有撒的？多炒两个菜的事儿。” 胖子豪爽大笑：“几位老师大老远来我们西域一趟，我们要不好好招待一下，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来，几位老师这边先坐一下。” 说着，他扭头冲服务员招呼：“小刘，来给倒些水！” 服务员已经麻利的端来了零食饮料，胖子笑呵呵的招呼几人坐下：“几位先削薄等一会儿，马上有空位了我就给你们安排。” 说罢，他便转身拉着服务员去一旁说话了。 “雪脖是什么意思？” 佳琪好奇问。 “就是稍微的意思。” 张嵘上一世来这边拍过戏，对这边的方言有些了解。 经理一走后，食客们便围了过来，询问是否能合影。 出来吃饭，这样的事儿是免不了的，大家都习惯了。 一边合着影，张嵘一边询问对方是从哪里认识自己的。 艺人是要对自己的粉丝群体有一定的了解的。 最终他发现，除了几个凑热闹的以外，年轻人都是从认识他的，而中年人都是从zj卫视播放的认识他的。 佳琪那边就不一样了，她从小成名，认识她的人比认识张嵘的多得多，而且横跨多个年龄层，尤其受到爸爸妈妈辈儿的喜欢，一位头发有些斑白的老阿姨跟她合影时激动得有些颤抖，合完影还拉着她的手不放，说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 合了一圈影下来，张嵘却发现围拢的人却愈发的多了起来，有很多其他餐厅的食客听到动静，都跑来凑热闹了。 好在餐厅很快就有了空位，胖经理出来请他们进去就座。 张嵘没急于答应，而是先问了下之前等候的几组食客的意见。 食客们纷纷表示不介意，他们这才插了这个队，先行进了餐厅。 “佳琪！” “小洛！” “明熙！” 他们进门时，还有闻讯赶至的人陆续而来。 听他们口中呼喊的名字，显然大都是冲着佳琪来的。 “唉！比不了，比不了。” 徐光耀摇头感慨。 林怡容笑着打趣：“你当然比不了了，人家佳琪是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观众基础，你才拍了几部戏？” 第二百三十章 小茗童鞋 这家店的装修很有西域风格，还有几个蒙古包造型的小包房。 张嵘几人的运气不错，腾出的空位刚好就是一个小包房。 他们一行七个人，刚好坐满。 落座后，不等他们点菜，服务员就先上了四个凉菜。 两份素的菠菜面筋，皮辣红，还有两份荤的椒麻鸡和卤牛肉。 “诶？我们还没点菜呢？” 佳琪疑惑询问。 “送的，送的。” 服务员小姐姐笑眯眯的说着，一边将一壶三炮台放在了桌上。 “有什么推荐的特色菜吗？” 张嵘翻看着菜单，随口询问。 “嗯，我们的特色有烤羊腿，和田烤鸽子，胡辣羊蹄，小龙虾烤包子……哦！对了，小龙虾烤包子没了，卖完了……” 落座后，张嵘就摘下了口罩。 如同是绝世美玉掀开了面纱，服务员小姐姐显然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一时间说话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就都来一份吧！再要二十个烤肉，还有一份抓饭，一份炒米粉，量稍微大点，我们分着吃，尝尝味道。” 点了菜，服务员小姐姐红着脸，擦着汗离开了。 没一会儿，另一个服务员小姐姐端着几份手工酸奶过来，送到了他们面前。 “不会又是送的吧？不用这么破费的。”佳琪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次不是。” 服务员小姐姐解释：“是一个阿姨点的，说请你们尝尝。” “啊？是她？” 佳琪想起了在外面拉着她说话的那个阿姨。 “这个酸奶我们放过糖了，如果你们嫌酸的话，还可以再放些糖，砂糖在桌上，这瓶就是。” 上完了酸奶，服务员小姐姐就离开了。 “哇！这里的人好热情啊！” 佳琪有些感动。 “没办法，你太招人喜欢了嘛！” 张嵘一句话就让她笑得眯起了眼睛。 “看到没有，这就叫专业。” 徐光耀冲曹雅茗挤了挤眼睛。 撇撇嘴，曹雅茗没搭理他。 徐光耀嘿嘿笑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缓解尴尬。 “诶？对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说：“我在酒店刷微客的时候看到粉丝在评论区说，总决赛上热搜了。” “今天是决赛播出？” 曹雅茗面色一喜，赶忙打开手机，找到奇异果app，点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综艺节目上表演，也是第一次被观众看到，她还是挺期待的。 开屏广告就是总决赛的宣传图，她点击宣传图，就直接进入了节目界面。 滑动进度条，她想快进到表演的时间段，但app却提示要开通vip会员。 想也没想，她直接开通了一年的会员，重新进入视频，快进到了表演的时段。 “女汉子张慧多年来一直暗恋大学同学兼同事，蠢萌宅男恭志强……” 随着画外音的讲解，vcr率先出现。 看着熟悉的场景，曹雅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段前情回顾是他们回到竖店后拍的，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拍出来，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成片。 vcr用简单的镜头介绍了一下人物背景，交代了一下人物关系，并不复杂。 和之前的选段一样，交代完前因后果，镜头就切换到了节目的画面中。 看着节目中的自己，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在台上表演时她沉浸在角色里，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是怎样，直到现在在视频中看到自己。 “张慧姐姐！哇！我真的好开心见到你哦！” 看着视频中矫揉造作的自己，曹雅茗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心中恶寒。 视频播放，弹幕随之弹出。 “有点尬。” “好作的感觉，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姐姐？老娘一拖鞋就上去了。” “公公？她怎么叫出口的？” “我也想抽她一嘴巴子23333。” …… 看着弹幕，曹雅茗的表情有些僵硬了起来。 她有心理准备，知道她演的这个角色比较招人烦，但真的看到如此铺天盖地的恶评，她还是有些懵了。 她的注意力开始从节目表演转向了弹幕评论。 “这就是传说中的绿茶吗？” “我女朋友要是这样，我直接一巴掌。” “楼上醒醒，你没有女朋友。” “我靠！好贱啊！” “我认识个女的就是这样，特会装，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嘤嘤怪吧？老子一拳能打五个。” …… 曹雅茗的笑容消失了，面色木了起来。 佳琪在一旁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凑过来看了眼，顿时明白了原因。 扭头看向张嵘，她瞪了张嵘一眼，眼神埋怨。 这都是张嵘搞出的幺蛾子。 张嵘也猜到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有些心虚的挠了挠脑袋。 他当初选择去演这个片段，其实也是想整蛊一下曹雅茗，让她吃点苦头。 曹雅茗的性子比较直，有的时候显得很没分寸。 他让曹雅茗去演蓓蓓，就是想让她知道一下被没有分寸感的言论和行为刺激是怎样的感受，从而学会收敛。 其实这也是为她好，如果她想进入这个行业，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一关。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终究是他算计了曹雅茗，事儿办得不地道，他还是不免有些尴尬。 “回去再看吧？先吃点东西。” 佳琪劝曹雅茗吃饭。 曹雅茗板着脸摇了摇头，依然盯着屏幕，看着如潮的弹幕。 有些担忧，佳琪帮她夹了好多菜，放在她的盘子里，关切的观察着她的情绪。 曹雅茗没有察觉，她的注意力全在弹幕上。 表演进行到了高潮，也就是吃兔兔的片段。 她忍不住紧紧攥起了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弹幕。 “怎么可以吃兔兔？” 屏幕里的她哭着问出了这句话。 霎时间，数倍的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 “什么鬼？还有这种操作？” “妈耶！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服了！这简直就是茶中女王，绿茶中的极品高手，我愿称她为最强！” “老子是川人，一年要啃几百个兔头，这个问题把老子问懵了。” “我服了！老娘要是在场，脚指头能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这句话我听到都起生理反应了，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叫什么？” “前面演员表里有，叫曹雅茗，她微客名字叫小茗童鞋。”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次的热搜不对劲 看完了整段表演，曹雅茗的面色有些发白。 默然无声，她退出了奇异果，跟着打开了微客。 嗡嗡嗡！ 一阵消息提示就弹了出来。 消息栏里，@我的，评论，赞，私信统统亮着99+的红点。 她的眉毛轻轻抖了抖，轻轻抿了抿嘴唇，伸手点开了私信。 屏幕被对话框填满，她看着对话框里预览的文字，面色愈发白了几分。 佳琪在一旁宽慰她：“你不要太在意观众的意见，有的时候，观众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问题的，也没有恶意。” “我没事。” 曹雅茗摇了摇头，翻看起了评论。 佳琪无奈的看向张嵘，冲他使了个眼色。 放下筷子，张嵘看着曹雅茗的反应，也有些意外。 这不像是曹雅茗该有的反应啊？ 按照她的脾气，她不应该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指天骂地的怒喷回去吗？ 她怎么憋住了？ 这还是她吗？ 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比以往成熟了。 就是不知道她这么憋着会不会憋出毛病来…… 曹雅茗逐条看着评论，一条都没有漏下。 整晚上她都在翻看评论，一口菜都没动。 还是佳琪看不过去，硬是抢下手机，给她盛了一碗丸子汤，让她喝了下去。 吃饱喝足，众人回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曹雅茗依然在看着手机。 张嵘也打开了微客，找出热搜榜，看了眼，居然有三条热搜是和相关的。 no.7吃兔兔 no.13我是演员总决赛 no.18张嵘导师 而其中和曹雅茗相关的热搜居然是排名最高的。 张嵘点进了“吃兔兔”的热搜，无数微客信息就弹了出来。 “这女的是从哪儿找来的？也太绿茶了吧？绝对是本色出演！” “我为什么这么烦她啊？” “我前男友就是被这样一个绿茶婊给勾引走的，当然段位没这女的这么高，但都一样的贱。” “真想不通，男人都喜欢这种做作的女人吗？难道不觉得假吗？” “怎么可以吃兔兔~！呕！天呐！我真想抽她！” …… 看着一条条毫不掩饰攻击性的微客，张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即便已经有所预料，但他也没想到这些用户能用这么赤裸裸，富含攻击性的字眼去攻击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戾气呢？ 向下翻看着，他忽然察觉有一丝不对劲，一些微客的内容言辞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而且话锋矛头开始转移。 “以前没见过她啊？总决赛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会安排一个不认识的女演员进来？该不会是哪个大佬特意安排的吧？” “新人演员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演技？说不定是本色出演，而且是经验很丰富的那种呢？”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女的该不会是张嵘的小三吧？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上节目，还当着女朋友的面，啧啧！真会玩！” 看到这些微客内容，张嵘心中有些警惕了起来。 这种故意岔开话题，臆想一些阴谋论的东西，然后拼命煽风点火的微客很像是出自水军之手。 叮！ 微客忽然弹起了一条提示，是他设定为特别关注的佳琪发了一条微客。 点击进去，他看到了一连串缀着感叹号字句。 “#吃兔兔#请大家不要无端臆测！也不要这么随意去攻击一个演员！曹雅茗是我的好朋友！她演得很好！蓓蓓的人设就是那样的！她表演角色性格设定，是本职工作，她本人绝对不是表演片段里的蓓蓓那样的人！@小茗童鞋” 张嵘回头看向佳琪，却见她面色通红，有些愠怒，显然也看到了很多不太好的微客。 佳琪发完了一条微客，手中依然没有停下，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打着字。 张嵘刚想说些什么，佳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静姐。” 佳琪接通了电话。 车上坐不下，静姐坐在后面的车上。 “佳琪乱发什么微客啊！” 静姐的声音从手机中隐约传出，有些焦急：“这次的热搜不对劲，好像有人在搞事，你赶快把微客删了！” “我没写什么难听的啊？” 佳琪还想坚持。 “哎呀！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总之你赶紧先把微客删了！到酒店我跟你再说！” 静姐催促。 “佳琪。” 张嵘叫了声，冲她吩咐：“你先听静姐的。” 佳琪见状，这才点点头：“哦，我这就删。” 挂了电话，她将刚发出去的微客删了，但还是气呼呼的抱怨：“那些网友太过分了，演戏而已，有必要说那么难听吗？” “未必都是网友说的。” 张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什么意思？” 佳琪不懂。 “回酒店再说。” 张嵘没有解释，低头翻阅起了手机。 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只是有种直觉，静姐猜得没错，这次的热搜有些不对劲。 回到酒店后，张嵘一行人上楼回了房间。 片刻后，霞姐、静姐、佳琪和雅茗就都来到了张嵘的房间。 张嵘开门见山，直接冲静姐问：“静姐，你有什么看法？”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静姐皱眉说：“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都应该知道，那只是表演，不应该当真，就算有头脑比较简单的观众会去相信剧情，但也应该有理智的观众出来澄清解释。 但我在热搜话题里并没有看到多少理智的网友，排在前面的微客都是攻击谩骂的，只有在这些微客的评论区里才能看到一些理智网友的评论，这很不正常。” “没错。” 霞姐点头赞同：“这很像有人在故意把这些微客用点赞、转发的方式顶到话题前面，制造舆论阵地。”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张嵘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攻击曹雅茗？她一个新人，在圈里应该没什么仇人吧？” “也许就是我比较招人烦呢？” 曹雅茗忽然开口插了句话。 “你怎么这样说？” 谢佳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关切的看着她。 苦笑着摇了摇头，曹雅茗扫了眼张嵘，没有说话。 “不，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 霞姐严肃说：“我感觉，幕后的人可能是冲着你或者佳琪来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两拨水军 “我也这么觉得。” 静姐赞同：“小茗第一次入行亮相，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对方下这么大的力气来搞事，显然不可能只是针对她一个人。 她接触的就只有你们俩了，对方肯定是冲着你们来的。” 张嵘也认同这一观点。 想了想，他开口问：“那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公司，做个准备。” 静姐拿出了手机。 公司里一直都有专门应对类似事件的危机公关的合作团队，这种事儿还是得请专业团队来运作。 张嵘冲霞姐挑了挑眉，霞姐看得懂他的意思。 他显然是看上人家团队的专业性了。 之前在金世佳公司的时候，公司也有相关的合作团队。 但他们解约出来以后，就失去了公司的资源。 霞姐虽然也有自己的一些渠道，但和这种大团队是没法比的。 好在张嵘暂时并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而且经历过陈戈事件后，他的口碑稳固了许多，而且粉丝的凝聚力也比以往高了不少，一般的麻烦也伤不到他。 不过这种公关业务还是要提前准备的，不然万一哪天出了事，就太被动了。 “那我们这边应该做什么？” 张嵘冲霞姐问，公关这一块还是霞姐她们这样的经纪人比较专业。 “什么都不做。” 霞姐看了曹雅茗和佳琪一眼，叮嘱说：“对方暂时只是把雅茗当突破口，后续的动作还没展开，咱们先静观其变。” 曹雅茗默默的听着，待霞姐说完后，她点点头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有用我的地方再叫我。” 说着，她就先行起身，开门出去了。 佳琪担忧的看着她，也跟着起身：“我去看看她。” 看着佳琪离开房间，霞姐这才轻声说：“这次如果出事，佳琪的态度很关键，那条微客发早了。” 微客是女性用户居多的平台，如果被波及，佳琪的回应会有一锤定音的效果，可惜她提前发了条措辞激烈的微客，有可能会落人口实。 “我知道。” 静姐点点头：“所以我让她赶紧先撤回了。” “应该有人截到图了。” “影响应该不大，先看看对方后续有什么动作好了。” 霞姐她们的猜测很快就被验证了。 十二点过后，微客热搜榜上，“吃兔兔”和“张嵘导师”的热搜词条忽然开始蹿升，阅读量和搜索量飞速上涨。 在词条下方，忽然出现了一些像是有组织刊发的帖子。 “张嵘是不是演得太过了？还是我太敏感了？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和这女的有问题呢？” “就算是演戏，这样贴着也太近了吧？佳琪都在场，他不知道避嫌的吗？” “张嵘该不会劈腿了吧？” “上图！张嵘和这个曹雅茗绝对有一腿！看我截的图，曹雅茗在用胸蹭张嵘的胳膊，都挤变形了！ 而且她说“你喂的特别好吃”的时候，嘴巴和张嵘都快贴在一起了，张嵘都没躲，而且你们看张嵘的眼神，绝对是情不自禁！要是没人在场的话，他肯定一嘴就啃上去了！” “重大发现！这是张嵘新电影开机仪式的照片，我从媒体朋友那儿弄到的，这个女的就在剧组里！而且就和张嵘住同一间酒店！” …… 类似的微客迅速将两个话题顶上了前两名，并且开始维持着热度，居高不下。 而的热搜也随之闯入了前十，蹭了一波热度。 zj卫视栏目组里，李明心情轻松，和同事们一道收拾下班。 总决赛播出完了，他们的主体工作也终于告一段落。 经过一周的大力宣传，外加各个渠道引流，节目总决赛的数据总算回到了以往的水平线上，而且还有所提升，从节目的播放量上就可见一斑。 不知道明天的收视率排名出来后，总决赛这期节目能排到第几。 如果能进前五，李明就很满足了。 毕竟萎靡了这么多期，能在最后一期重回前五，也算是给节目画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句号。 果然，请张嵘回来还是最明智的决策啊！ 到底是张嵘，一出手就不一般，一句吃兔兔，愣是把一个不知名的女演员一夜间捧红了。 不过红是红了，但貌似也惹到了麻烦。 李明一直在关注热搜，自然知道“吃兔兔”热搜的情况。 他在这行混迹多年，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有人在请水军搞事。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节目都办完了，爱吵吵就吵吵去呗！还能给节目博收视率，多好？ 回家的路上，他还在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热搜，看着评论区里水军和粉丝互撕，津津有味。 点击了下刷新，他忽然刷到了一个著名八卦大v“圈内娱乐新鲜报”的信息。 “#z姓男星是男同#惊天大瓜，某近期风头正盛的z姓男明星才与圈内影后女友公布恋情，就被公司同事爆料其为男同，并且心机深沉，想要靠影后女友上位，并且压榨女友价值。” 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黑料？ 太损了吧？ 李明看了眼发布时间，是在五分钟前发的，但评论转发数量已经全部破千了。 点开评论区，评论用户已经自行曝光了z姓男星的身份。 “张嵘：你干脆念我的身份证号吧！” “有影后女友的z姓男星，除了张嵘还有谁？” “不是吧？男同？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男女通吃也说不定哦！啧啧！真会玩！” “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肯定不正常。” …… 随着评论转发数量的攀升，这个话题也随之进入了热搜榜，排在了no.50的位置，并且还在积蓄力量，想要蹿升。 看着这信息和下方的评论，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看就是水军发的通稿啊！ 看来是有人要搞张嵘了，他又得罪什么人了吗？ 我得罪谁了？ 张嵘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同样看到了热搜上的内容。 霞姐和静姐那边已经去压了，但对方的火力异常凶猛，这边一时间有些难以抵挡。 是陈戈？还是金世佳？ 张嵘在梳理着自己的人际关系。 截止到目前为止，他真正得罪过的也就只有陈戈和金世佳两股力量了。 陈戈应该不可能，他摔得太狠，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 那剩下的就是金世佳了。 但从微客热搜上的信息来看，貌似想搞他的不只有金世佳一个人。 对他的攻击，明显是有两拨水军在搞事。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三章 坏了好事 一般来说，水军的攻击手段都是集中火力，用铺天盖地的信息来表达一种观点，并且以此观点为基石，用大量声音抢夺话语权，碾压反对者，最终将观点塑造成事实。 在这种行动中，最重要的不是表达怎样的观点，而是集中火力。 如果只有两种声音，那就很简单了，无非是东风压过西风，或是西风压过东风，无外乎两种结果。 但如果有两种以上的声音，那就乱了，很容易各说各话，最终变成一锅粥，不了了之。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微客上一共形成了三种声音。 一种是以曹雅茗和张嵘为靶子进行攻击的，说她们有私情，张嵘当着佳琪的面劈腿偷吃。 另一种是说张嵘是男同，还pua佳琪，压榨她的资源和价值。 最后一种则是张嵘和佳琪的粉丝，在和水军据理力争。 当第一种声音出来的时候，张嵘还有些担心。 这些搞公关舆论的嘴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就像是臭鸡蛋，哪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被砸一身还是会惹得一身臭。 但第二种声音出现后，他反倒松了口气。 因为这两种声音自己就互相矛盾了。 再天真的网友也看得出来，既然张嵘是男同，又怎么会劈腿偷吃，脚踏两只船呢？ 到底哪个是真的？ 既然两个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自然两个都不是真的了。 在第二种声音出来之后，第一种声音聚集起来的攻势就被瓦解了，陷入了内乱。 霞姐和静姐抓住机会，马上让张嵘发了张和佳琪的合拍动态，做了个证明。 同时佳琪也发了张和曹雅茗的合照，配上了姐妹情深的文字，反驳了第一种谣言。 当事人做出回应后，水军们再难聚集起有效的攻势，只得悄然撤离。 热搜榜上的话题热度也逐渐降了下去，被其他热搜填补了空缺。 这一切过去，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打电话打到嗓子都干了的霞姐和静姐确定对方已经“撤军”，这才顾得上喝一口水，润润喉咙。 此时，这一场舆论战，才算告一段落。 “还好咱们发现得早，应对得及时。” 静姐有些后怕。 “是啊！” 霞姐点头赞同：“对面就是算准了时间，卡在电影节的前一天晚上搞事，估计明天电影节上他们也安排了记者。” “让我知道是谁在搞我们，我弄死他们！” 静姐气得咬牙切齿。 “想办法托人问问看吧！” 霞姐宽慰：“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这圈里什么人都有。” 说着，她看向张嵘叮嘱：“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你越来越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嫉妒你，这种事以后肯定还会发生，你要多注意点，不要给别人留下能攻击你的把柄。” “我知道的。” 这也是张嵘的想法。 “行了，很晚了，你先睡吧！明天还要参加电影节，得早起化妆。” 霞姐起身：“网上有我盯着，你的任务就是养足精神，其他的事儿就别操心了。” 说着，她便和静姐一起离开了。 关上房门，张嵘给佳琪发了条信息，问了下她那边的情况。 佳琪回了信息，说已经收拾要睡了，雅茗也已经洗漱完上船了。 张嵘问了下曹雅茗的情况，得知她还是心情有些低落，但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便没再多问。 他们眼下的任务是参加明天的电影节，其他的事可以先放放。 来到卫生间，他打开淋浴喷头，快速冲了个澡。 一边洗澡，他一边还在思索。 如果其中一波水军是金世佳搞的，那另一波水军又是谁找来的？ 他不记得自己还得罪过谁啊？ 等等，好像有一个，难道是他？ 张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孔，是上次在高尔夫球场和他有过冲突的那位海龟郎俊才。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就对得上了。 那家伙喜欢谢佳琪，又被他当众打出了血，丢了面子。 不过他老爸还算明白事理，没有找张嵘的麻烦，张嵘也就渐渐将他抛诸脑后了，结果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心中想着，张嵘也有些后怕。 他差点忽略掉这样一个危险，要不是那家伙倒霉，刚好和另一波水军碰到一起，自乱了阵脚，今天的事一定不会就这么草草收场。 关了淋浴，他拿起毛巾，用力将头上脸上的水迹擦去。 看向镜中的自己，他眼神有些复杂。 虽然和普通人比起来，他已经算是小有成就的成功人士了，但和真正的大拿比起来，他还是不够看。 他向佳琪打听过，郎俊才他老爸朗威并不是被曹凯正吓得移民国外的，而是因为工作的关系。 而老郎这次也是作为美国十大投行之一的道富银行中国区负责人回国开展业务的。 论起实力来，他要比曹凯正强得多。 而郎俊才也是常春藤大学的高材生，专门学金融管理，将来是打算接他老爸班的。 张嵘在郎家面前，只能算是个普通人，连大客户都算不上，无论身份地位，手腕能力都还差得远。 可他却拥有郎俊才梦寐以求的的女人。 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次的攻击显然只是郎俊才的一次试探，以后他必将会面临着比这次攻击更加致命，并且越来越多的攻击。 此外还有个金世佳在旁边虎视眈眈…… 唉！还是要尽快强大起来啊！ 张嵘紧迫感顿生。 …… 京城某高档小区里，郎俊才正一脸不满的向朋友抱怨：“你给我找的这都是什么人？干的活也太糙了吧？怎么没打到人家，自己先乱了呢？ 我怎么知道那一拨水军是哪儿冒出来的？不是你们定的日子吗？ 算了算了，你再重帮我找人吧！这帮人不行。” 挂了电话，郎俊才皱眉嘟囔：“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坏我的事？” “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在捣乱？” 另一边，傅天临快要气炸了。 得到金世佳的支持后，他已经进入了伍导的剧组，开始拍摄了。 他并没有忘记张嵘带给他的屈辱，这次的舆论攻势就是他送给张嵘的一份“贺礼”。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另一拨人也怀着和他一样的目的，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张嵘动手，两家撞到了一起，反倒谁也没讨到好处，让张嵘躲过了一劫。 气得摔下手机，他咬牙切齿的嘀咕：“要是让我知道谁坏了我的好事，我特么腿给他打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给哥儿几个开开眼 京郊某别墅中，曹凯正被助理叫醒，揉着眉心坐在沙发上听着汇报。 将微客上发生的情况和公司的应对详细讲了一遍，助理住了口。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放下手，看向助理。 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掩，他的眼神像是出了鞘的利剑，透着锋锐的寒意。 助理始终没和他有眼神的接触，但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寒意，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赶忙解释：“我接到消息后给您打电话没打通，就马上开车赶过来了，路上我也在跟踪情况，公关部那边已经处理完了。” 曹凯正盯着他，盯得他额头见汗，才收回视线，吩咐：“去查查是谁做的。” “知道了。” “要快。” “……明白！” 助理转身离开。 曹凯正拿过手机，找到小茗的号码，想要拨过去。 但看到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他还是没有选择拨号。 收起手机，他拿过桌上两颗核桃，在手中盘着，面色阴冷。 圈里用舆论当武器，借水军搞人的事屡见不鲜，已经是常态了，他自己的公司也在做。 但向来都是只有他搞别人的份，还没人敢搞他。 这次居然有不开眼的把手伸到了小茗这里，这算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越想越是气，他忍不住一用力，十多万的核桃顿时响起了咔嚓断裂声。 “嘶！” 心疼的低头看了眼，发现其中一只核桃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纹，他心中顿时更加烦躁了几分。 猛地用力，他将两颗核桃捏得粉碎，将残渣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破坏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捏碎了核桃，曹凯正心中的烦躁也缓解了不少，可愤怒依旧存在。 想了想，他拿过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喂？帮我找个信得过的，我要弄个人。” …… 张嵘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被微客上的事耽搁了下，他们没顾得上去买加湿器，张嵘是被干醒的。 就像是宿醉后的感觉一样，张嵘的口鼻喉咙都像是吞了炭火一样，他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矿泉水才算缓过劲儿来。 拿过手机，他打开微客看了眼，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没有再出事，看来是昨晚的及时应对让对方知难而退了。 幸亏西域这边有时差，休息得晚。 要是昨晚他们早早入睡，任由对方搞事，那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今天再想收拾烂摊子可就不容易了。 收拢心思，他起身去洗漱。 今天的工作重心是电影节，其他事只能先等回去再说了。 穿上便服，他打开佳琪的快信，给她发信息问：“我现在下去吃早餐，你们要一起吗？” 很快，佳琪回复：“我在洗漱，你来等我一下。” 张嵘来到她房间，按了按门铃，佳琪敷着面膜来给他开了门。 “小茗不去吗？” 张嵘透过房门看到靠窗床上的被窝还鼓着，便没有进门。 “她想多睡一会儿。” 佳琪用手指按压着翘边，解释了句。 “她……没什么事儿吧？” 张嵘压低声音，低声问。 “还好吧。” 回头看了眼，佳琪才摇摇头说：“她心情不太好，那些评论还是有影响到她，不过我了解她，她还是很坚强的，一定没事的。” “那就好。” 张嵘点点头，叮嘱：“等回去了，你多开导开导她吧！” “嗯。” 佳琪点点头：“我看到燕燕姐的快信了，她说飞机晚点了，六点才起飞，最快要十一点半才能到。” “能到就好，让静姐把专访延后一点好了。” 因为时差的关系，西域这边天黑的时间很晚，所以电影典礼放在了晚上八点举行。 不过所有参加典礼的艺人都会安排很多采访、拍摄工作，因此从早上就要开始工作，任务比较繁忙。 霞姐和静姐也给张嵘和佳琪联络了好几家自媒体、杂志的渠道，分开在不同的时间段进行采访。 但现在化妆师没到，他们就只能和宣传方商议着先延后一下时间了。 “我怕他们会问昨晚的事。” 佳琪有些担忧。 “没关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们敢乱写，就告他们。”张嵘宽慰她。 探头看了眼依然沉睡的曹雅茗，张嵘吩咐：“那你先收拾，我去叫徐光耀，然后在电梯口等你。” “你们先下去就好，我一会儿也下去了。” 佳琪摆摆手，转身回了房间。 张嵘去叫了徐光耀，刚好碰到了也来叫他起床的林怡容。 那小子还没睡醒，按门铃都不管用。 好在林怡容有他房间的门卡，直接刷卡进了房间。 徐光耀流着口水，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怡容看得生气，直接进卫生间用凉水投了毛巾，掀开他的被子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哇呀呀！” 徐光耀嚎叫着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穿着个裤头龇牙咧嘴的甩着毛巾。 看到他的造型，张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人猿泰山的画面。 要不给这小子量身打造一个剧本？ 这世界貌似还没出现过这类题材的故事。 胡思乱想着，徐光耀也在林怡容的催促下起了床，穿好了衣服，打着哈欠出了门。 霞姐、静姐和佳琪已经到餐厅里了，正在一张桌上吃着饭，不时和进来的宾客打着招呼。 这家酒店已经被组委会包下来了，前来吃饭的都是参加典礼的成员。 张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身影，卓不凡坐在靠窗的位置，和几个朋友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拿了点食物，张嵘几人来到桌旁落座。 看到霞姐和静姐一脸疲惫的样子，张嵘关切问：“姐，你们昨晚没睡啊？” “嗯。” 霞姐笑着点了点头。 “那要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营养呀！” 佳琪看到她和静姐的盘中只放着一颗鸡蛋和几条青菜，有些心疼。 “蛋白质，维生素都有了，挺有营养的呀！” 静姐笑着说了句，夹起一根芦笋，就要往口中送去，却忽然闻到了一阵烟味，不由一皱眉，放下了筷子。 张嵘留意到她的动作，随之也闻到了一阵烟味。 顺着烟雾飘来的方向看去，他却见是窗边的卓不凡那几人正在夹着烟，一边说笑，一边吞云吐雾。 卓不凡心情很不错，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口中不无炫耀的说着：“这是zipo1933年第一批的绝版打火机，我特意从英国古董行买来的，花了我一万五千镑，不过东西真不错。 我这是专门从京城寄过来的，就为了给哥儿几个开开眼，怎么样，不错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五章 您不抽华子我咳嗽 张嵘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所以说，这家伙昨天又是威胁客服，又是骂大厅经理的，就是为了用这打火机装个b？ 卓不凡那几个朋友拿过打火机把玩着，也跃跃欲试的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徐徐吐出了烟雾。 烟气缭绕，向四周散开，被窗口的微风吹散，向着张嵘这边飘来。 屏起呼吸，张嵘皱起了眉头。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桌人就连一个有素质的都没有。 餐厅吃饭的人不是太多，三三两两坐得分散，只有张嵘他们这桌离卓不凡那桌最近。 直起身子，张嵘看向餐厅门口工作人员的位置，却看到了昨天那位大堂经理正在门口处，和餐厅管理人员说着些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张嵘的视线，他向这边瞄了一眼。 张嵘看着他，伸手指了下卓不凡的方向。 大堂经理看向卓不凡的方向，眼神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收回了视线，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和管理人员说起话来。 张嵘愣了下，这都不管吗？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卓不凡，看来昨天他给人家经理留下的心理阴影很深啊！ 卓不凡桌上的四个人都点起了香烟，四个人一起吞云吐雾，烟雾更加浓郁了几分。 靠窗位置的瘦子像是想开窗通风，但窗口灌进来的的微风却将烟雾吹得倒卷了回来，向厅内散开。 浓郁的烟味给佳琪也呛到了，她忍不住捂住口鼻咳嗽了起来。 张嵘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直接起身。 “小嵘。” 霞姐看到他起身，顿时猜到了他的意图，开口叫住了他，摇了摇头。 摇了摇头，张嵘没有解释，径直向卓不凡一桌走去。 来到桌前，他露出笑容，问：“卓哥，抽烟呢？咦？还是骆驼啊？进口烟。” 听到他的声音，卓不凡几人停下了说笑，看向了张嵘。 近距离看清张嵘的模样，四个人都齐齐顿了下。 哪怕是男人，在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张嵘的时候，也不免会被震到。 卓不凡的震撼最大，他认出了张嵘就是昨天找他聊天的那个小鲜肉。 他有印象，记得是个眉眼挺精致的小伙子，但也没太在意。 人的长相是要看整体的，有些人戴着口罩，单看眉眼很好看，但以取下口罩，就直接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可张嵘显然不是这样的口罩帅哥，他的颜值超出了卓不凡最好的心理预期，而且超出了几倍不止！ 其余几人也被张嵘的颜值惊了一跳，即便是在帅哥众多的演艺圈里，能达到张嵘这种颜值水平的演员也没几个。 不，应该说只有张嵘一个。 “有事儿？” 卓不凡笑了笑，上下打量着张嵘。 昨天这小伙子就是主动来找他搭话的，显然是他的粉丝，不过他昨天心情不好，给人家撅了一顿。 今天这小伙子又过来，显然是看他心情不错，想再试试。 他的心情的确不错，既然这小伙子这么有诚意，那倒也不是不能接触一下。 能长得这么帅，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 卓不凡也是从颜值小生走过来的，他能断定，这小伙子单靠这张脸，在圈里也能有一口饭吃。 点了点头，张嵘微笑说：“卓哥，有点冒昧，又过来打搅了，您可能没留意到，这餐厅禁烟，我过来提醒您和您朋友一下。” 卓不凡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他看了眼桌上的几个朋友，也都面露尴尬，拿着烟的手沉了沉，放在了桌下。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不然也不会干出大老远非要从京城寄个打火机过来在朋友面前装b的事儿了。 被张嵘这么一说，即便话说得很客气，他也感觉有些被落了面子。 “是吗？” 他的嘴角重又浮现出一丝冷笑，反问：“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那不是吗？” 张嵘冲他身侧墙上贴着的禁烟图标指了指。 卓不凡扭头一看，果然就在他左侧的墙上看到了图标，清清楚楚。 “咳咳。” 清了清嗓子，靠窗的两个朋友都将烟按熄在了烟灰缸里。 另一个胖子朋友也伸手去够烟灰缸，目光却和卓不凡的视线接触，动作不由一顿。 收回视线，卓不凡夹着烟，向后靠去，用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张嵘问：“那我就是吸了，又怎么着？碍你什么事儿了吗？” “是有点。” 张嵘点点头，平静说：“我这人嗓子不好，闻着烟味儿受不了。” “你受不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卓不凡冲一旁抬了抬下巴：“那么多空位，你可以坐烟熏不着的地方啊？非要坐在下风口吸二手烟，我有什么办法？” “卓哥。” 张嵘看着他，笑容不变：“您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见他还赖着不走，卓不凡恼了，瞪着他扬声问：“违反规定和你有鸡毛的关系啊？人家酒店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儿？”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张嵘的笑容也消失了。 直视他半晌，张嵘点点头，重又露出笑容说：“是我多管闲事了，您想抽请随意，不过您能不能换个牌子抽？” “你什么意思？” 卓不凡皱起了眉头。 “哦，没什么。” 张嵘笑着说：“骆驼这牌子劲儿大，我闻着咳嗽，您还是抽华子吧！抽华子我不咳嗽。” “呵！” 卓不凡被他逗笑了，跟着，他抬起手来，当着张嵘的面，深吸了一口烟，冲张嵘吐出了烟雾。 被烟雾笼罩，张嵘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他一躬身，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面朝着卓不凡，他张口对着卓不凡的脸大声咳嗽着，口中的唾沫星子冲破烟雾，喷得卓不凡满脸都是。 卓不凡猝不及防，咧开笑着的嘴巴里也飞了几滴唾沫星子进去。 “卧槽！” 他仰头向后躲去，伸手挡住了脸，一时间失去平衡，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 张嵘这才抬起手来捂住嘴，一边咳着，一边眯着眼睛盯着卓不凡。 “哎呀！卓哥！” 他几个朋友见状，赶忙起身去扶他。 狼狈爬起身来，卓不凡气得满脸通红，发型也散开了。 “呕！” 他干呕着，一边朝地上吐着口水。 跟着，他愤怒起身，指着张嵘就要动手，却被朋友拦住了。 “你tmd小王八蛋！你有没有素质？” “咳咳。” 张嵘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无奈说：“卓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让您抽华子，您抽别的我咳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六章 陈道临 “卧槽！” 卓不凡怒了，挣脱朋友的阻拦，就冲到了张嵘的近前，扬手挥拳。 张嵘早有预料，后撤一步，就抬手准备“咏春张嵘”。 但此时，一道黑影却从侧面冲了出来，挡在了他身前，张嵘定睛一看，却是徐光耀。 “干什么！” 徐光耀一声厉喝，冲卓不凡怒目而视。 砰！ 下一刻，卓不凡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腮下处。 嘭！ 徐光耀应声倒地，捂着脸惨嚎起来：“打人啦！影帝卓不凡打人啦！” 卓不凡一愣，紧跟着，一旁桌上的林怡容也举着手机站起了身，一边对着卓不凡猛拍，口中一边气愤喊：“看看这种人，真没素质！公共场合吸烟不说，还动手打人！” 卓不凡一愣，表情瞬间僵硬，愤怒的情绪稍有平缓，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乱。 一旦动了手，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餐厅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向这边看来。 餐厅经理和大堂经理再也无法装瞎子，赶忙赶了过来。 “各位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餐厅经理上前来打圆场：“各位都是一个行业的同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啊！” “还怎么说？” 林怡容气愤问：“他动手打人你都看到了吧？你们餐厅有监控吧？现在就给我调监控，我要报警！” 餐厅经理当场冷汗就下来了，赶忙说好话：“姐，你先冷静一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这次的电影节是自治区领导亲自督办的，要是惊动了警察，那麻烦就大了，酒店也落不了好。 卓不凡冷静了片刻，也恢复了理智，开口反驳：“好意思说我素质低？是他先朝我脸上吐口水的！” “唉…” 张嵘妆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摇头说：“卓哥，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明明是咳嗽，怎么是朝你脸上吐口水呢？ 而且如果不是你朝我脸上喷二手烟，我怎么会咳成这样？”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卓不凡又怒了。 “唉…” 张嵘又叹了口气：“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故意的，那你也朝我的脸上咳嗽不就好了？动手打人也太过分了吧？ 而且你打我也就算了，人家徐光耀招你惹你了？你打他干嘛？” 徐光耀也应景的“哎呦哎呦”惨叫了几声。 “我…” 卓不凡腮边肌肉抽了抽：“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冒出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林怡容愤怒冲餐厅经理吩咐：“还愣着干嘛？报警啊！” “诶！别别别！” 卓不凡身旁的胖子朋友见势不对，赶忙陪笑开口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人家经理说得对，都是一个圈子的同行，有什么事儿说不开的？报什么警啊？” 林怡容伸手扶起徐光耀，拿开他的手看了眼，心中略松了口气。 还好，伤不重，只是略微有些发红。 但她表面依然不依不饶，一口咬定要报警处理。 “怎么回事儿啊？” 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头发斑白，却身形挺拔矫健，约莫四五十岁模样的男子来到了近前。 “陈主席。” 张嵘率先开口客气打招呼，众人也纷纷开口，向来人问好。 就连依然在气头上的卓不凡也收起了怒意，恭敬的欠身问了声好，叫了声老师。 男人名叫陈道临，是圈内著名的演员，老戏骨，皇帝专业户，也是国家一级演员。 百花奖是由国家电影家协会和国家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联合主办的，而陈道临不仅是国家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的全国代表，还是本届国家电影家协会主席。 卓不凡在他面前，还真不敢放肆。 “怎么回事儿啊？围这么多人？” 陈道临在众人脸上看了一圈，跟着在张嵘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冲卓不凡问：“小卓，你说说？” 卓不凡闻言，瞪了张嵘一眼，随即将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他当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将他在公共场合吸烟和打人的事儿避重就轻的一语带过，着重说了张嵘喷他一脸口水的事儿。 陈道临听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他不动声色，又看向张嵘，笑问：“小张是吧？你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张嵘点点头，跟着将方才发生的情况完整的说了一遍，包括双方说的每一句话，就差重新再演一遍了。 细细听完，陈道临又看向卓不凡，问：“是他说的这样吗？” 卓不凡张了张口，想要狡辩，但陈道临微微一抬眼，眼中仿佛有精光一闪而逝。 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卓不凡只得悻悻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 陈道临微微一笑，冲他吩咐：“那就给人家道个歉吧！” 卓不凡猛地抬头：“我…” “你什么你？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做错了嘛！” 陈道临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瞬严肃说：“公共场合抽烟，本来就是你不对，人家提醒你有错吗？而且你朝人家吐二手烟，这是纯粹的损人，这在刑法里算是寻衅滋事你知道吗？更不用说你还动手打人了，这是故意伤害！” 卓不凡被他说得没了脾气，沉默了下来。 见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陈道临这才警示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徐光耀。 “我看看。” 他看向徐光耀受伤的部位，关切问：“疼吗？” 当着他的面，徐光耀有些拘谨，点点头才说：“还好，不是太严重。” “唉。” 陈道临叹了口气，认真说：“咱们这次是第一次在西域办电影节，全国各地的记者都过来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响，你们是知道的。 卓不凡动了手，是他不对，但我是主办方的领导，发生这样的事，说明我的管理也有问题，我代表组委会和电影节所有工作人员，向你道歉。” 徐光耀没料到他会亲口向自己道歉，不由一愣，才赶忙摆手：“我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 卓不凡见状，也有些慌了。 陈主席亲自开口替他道歉，显然是觉得他不懂事儿了。 赶忙上前一步，他正色开口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冲动了，我向你们道歉。” “对不起。” 他向徐光耀欠身鞠了一躬：“我一时失手，不小心打伤了你，真是抱歉，我愿意赔偿你的一切损失。” 跟着，他又向张嵘和另一边桌上的佳琪众人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素质，忽视了餐厅的禁烟通知，影响到了你们，对不起。” 他的面色涨得通红，却不敢有丝毫的怨愤。 当着陈道临的面，他要是还不知好歹，那以后就真不用混了。 陈道临在一旁看着他道完歉，才满意点头：“这就对了嘛！” 跟着，他抬手指了指徐光耀示意：“你待会儿亲自带人家去医院检查检查，别给打坏了。” “好。” 卓不凡点头答应。 “不用了，一点皮肉伤而已。” 徐光耀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跟着眼珠一转，一脸坏笑的冲卓不凡问：“诶？你那个打火机好像挺好看的……” 说罢，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卓不凡，一脸欠揍样。 “呃…” 卓不凡愣了下，下意识的摸出了打火机：“这……” 见他一脸纠结，陈道临打趣：“一个打火机而已，看你那小气样儿！” 什么叫一个打火机而已？ 卓不凡很是心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拒绝，只得心疼的伸手将打火机递到了徐光耀面前。 “那就谢谢卓哥啦！” 徐光耀一把抓过打火机，开心的把玩了起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杂志 解决了麻烦，陈道临也没有离开，他下来就是吃饭的。 拿了点饭菜，他便来到了张嵘几人的桌旁坐下，也把卓不凡那一桌叫了过来，一起边吃边聊了起来。 刚刚才打过一架，现在又坐在一起，大家都有些尴尬。 佳琪板着脸，时不时瞪卓不凡一眼，很是不满。 如果不是陈道临在，她都能骂出声来。 刚才卓不凡动手去打张嵘的时候，她是先起身的，却被静姐拉了一把，徐光耀才冲过去的。 卓不凡也很不爽，尤其是看到徐光耀把玩着他爱机的画面。 陈道临有意想要化解他们的矛盾，便撺掇着他们握手言和。 张嵘没吃到亏，还喷了卓不凡一脸口水，他自然没什么意见。 徐光耀挨了一拳，赚到十几万，也不算亏，便也笑嘻嘻的和卓不凡握了握手。 只有卓不凡像吃了屎一样，满心不爽，却也只能憋着。 徐光耀看他一脸憋屈的样子就开心，手中打火机甩得更欢了。 他并不是想要这打火机，只是想恶心卓不凡。 所以卓不凡越不爽，他就越是要把打火机拿着手上摆弄，刺激这狗贼。 林怡容没再说报警的事儿，她本来就没打算报警。 不然她回头给霞姐说一声就好，何必逼着餐厅经理去报警呢？ 陈道临对张嵘挺感兴趣，他还是张嵘最佳新人的提名人。 他对的评价很高，并且提到了一个词：干净。 他认为这部电影的故事线很精炼，很标准的三幕式结构，没有什么累赘，干净利落的感情处理，干净利索。 其中首尾呼应的反转设计得也颇为精巧，让人笑中带泪，扣子也只设了一个，没有反复去和观众强调，很清爽的反转。 唯一让陈道临感到可惜的是女主角的设定有点不太好，野蛮任性的设定很容易被观众跟风模仿，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也是最终没能拿到最佳影片提名的原因。 张嵘对此是有预料的，不过能从陈道临口中得知确切的原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吃了会儿饭，越来越多的演艺人员下楼吃饭，陈道临也开始忙了起来。 张嵘几人见状，便告辞离开了。 来到电梯口，一行人搭乘电梯上楼。 张嵘看向徐光耀，问：“你伤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没事儿！根本不疼！” 徐光耀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大大咧咧的说：“那家伙最后收劲儿了，就没打疼我，我这红是我自己躺地上掐的。” “……” 张嵘无奈摇摇头，感叹：“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那当然，装肯定要装得像一点了。” 徐光耀哈哈笑着说：“不是你说的么？演员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不错。” 张嵘笑着打趣：“看来这次的最佳男配非你莫属了。” “那必须的！” 徐光耀臭屁的撩了下头发。 到了楼层下楼，一行人往各自房间走去。 张嵘放缓脚步，和徐光耀走在后面，低声冲他认真说：“你放心，这一拳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徐光耀愣了下，随即笑着说：“嗨！没关系的，我又没什么事儿，狗咬了我，难道我还要咬回去吗？” 笑了笑，张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 各自回到房间，等到中午十二点，薛家燕就和小助手终于一起赶到了酒店。 采访都延后到了下午，薛家燕放下包，就忙活了起来。 好在采访不用化太复杂的妆容，一个小时后，张嵘和谢佳琪就重新下楼，开始接受各自的专访。 为了在和华伦天努后续的洽谈中能够多些份量，静姐一口气帮佳琪约了三家时尚杂志。 这意味着采访过后，佳琪还得抽空拍三套照片，来给杂志做封面。 张嵘这边，霞姐只给张嵘联系了一家时尚杂志，但这一家的份量就足够了。 这家杂志便是男性时尚杂志，译名叫。 这是一部以亚洲人的时装品位及视觉出发为主，在整个亚洲华语地区都拥有广泛的阅读群，是亚洲地区最火爆的男性杂志。 狮皇那边在洽谈的海外版权，霞姐这边也打算帮张嵘先行开拓一下海外市场，便邀请了的专职记者。 因为的热播，以及张嵘最年轻亿元票房导演的身份，的记者对张嵘很感兴趣，便千里迢迢从邰湾省飞了过来，为张嵘做专访。 越是大型活动，工作越是扎堆。 张嵘这两天的行程安排很紧，上午的采访全部延后到了下午，时间就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因此，化好妆后，张嵘便跟着霞姐直接来到一楼，开始接受采访。 中午饭都没顾上吃，张嵘连轴转着一连接受了五家媒体的采访，拍了十多组照片，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才停下。 佳琪那边也是一样，但她的效率更高，干掉了七个采访，十六组照片。 下午五点，采访全部中断，张嵘和佳琪回到房间，开始准备晚上的典礼。 脸上的妆都要重新化，薛家燕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趁着佳琪化妆的功夫，张嵘叫了份凉皮黄面的外卖，搭配了十根烤肉串，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馋得佳琪口水直流。 不过她就没这个口福了，静姐严防死守，坚决不允许她再吃东西。 马上就要走红毯了，她必须保证佳琪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红毯对于女明星而言就是战场，而红毯两旁都是长枪短炮，全部盯着她们，任何一点细节都会被无限放大。 万一佳琪嘴馋吃了东西，小腹鼓起来，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无良媒体写一篇的八卦文来。 这都要严谨提防。 饿就饿点吧！越饿越精神，大不了典礼结束以后再吃点好的也不晚。 时间过得飞快，张嵘刚化好妆，就到了七点了，典礼场地那边已经开始入场了。 匆匆换上礼服，张嵘和佳琪一道走出房门，立即惊艳了一群人。 “真是太般配了！” 也穿着礼服的徐光耀在一旁赞叹，但在张嵘身旁，他看上去却像个伴郎。 “快下去了，该上车了。” 霞姐催促两人。 谢佳琪看向房门口的曹雅茗，关切问：“小茗，你真不去吗？” 她给了曹雅茗门票，本打算带曹雅茗一起进去参加典礼的，但曹雅茗临走前却突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了。 “你们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曹雅茗背着手站在门口，微笑说：“一定要拿个影后回来呀！” “交给我吧！” 佳琪点点头，和张嵘相视一笑，便迈步往电梯口走去。 目送着他们离开，曹雅茗关上房门，四周瞬间安静。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半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八章 疯狂的记者 南湖广场在鸟市的水磨沟区，市政府的门前。 广场占地58万平方米，其中绿化面积就达到38万平方米，占比超过65%。 为了举办本次百花奖，南湖广场封闭了一个月，按照演唱会的标准，搭建了一个露天的大型舞台。 晚上六点，交警就封锁了南湖南路全线上下两端，只允许组委会安排的车辆进入。 这次典礼的赞助商是比冠迪，接送嘉宾所用的车辆也都是比冠迪新款的新能源版的明。 张嵘和佳琪被安排在七点零五分入场。 类似典礼之中，无论是出场时间，还是拍照站位都有讲究。 通常来讲，越是咖位大的明星艺人越会在后面入场。 从六点开始入场计算，平均五分钟一辆车，七点零五分还算是个不错的时间段，起码在后半段。 为了办好这次电影节，鸟市市政府非常重视，提前做了许多细致性的工作。 甚至从酒店出发，一路开到会场门口需要多少时间，都提前开车试过好几遍。 六点五十分，张嵘和佳琪的车同时出发，向着广场驶去。 佳琪参加过好多次电影节典礼了，早已司空见惯。 但她看到张嵘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好奇了起来。 “你不紧张吗？” 她冲张嵘询问。 “有什么好紧张的？” 张嵘疑惑的瞅她：“我是去评奖呀！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紧张？” “很多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都会紧张呀！”佳琪想了想。 “那是别人，不是我。” 张嵘点了点她的鼻子：“我这么优秀，你该担心别人会不会看到我紧张才对。” “嘿嘿！” 佳琪伸手揽上了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你最棒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广场入口处。 红毯一路从场地门口铺到了入口处，两旁用隔离带将人群隔开。 闻讯赶至的粉丝已经将整条路堵满了，组委会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配合着市局警力维持着现场秩序。 车子直接开上红毯，开到了场地门口。 还没到地方，张嵘就能隔着挡风玻璃看到前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 车子停稳，副驾驶的静姐回头冲张嵘和佳琪叮嘱：“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霞姐和林怡容以及徐光耀坐在前车上，已经先行抵达了。 车子来到了场地门口，隔着玻璃，张嵘已经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了。 红毯上，有几组人正在入场，徐光耀站在最后，冲着记者摆poss，每走两步就停一下，换个姿势。 他已经算慢了，但前面有人比他还磨蹭，尤其是几个穿着暴露的换头怪，对着记者各种搔首弄姿，好半天都不往前走。 工作人员无奈上前挥着手催赶，她们才慢里斯条的往前挪一步，然后继续搔首弄姿。 然而大部分记者们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相机都懒得举一下。 很快，车子在场地门口停稳。 “到了。” 张嵘看向窗外，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快步上前来，帮他打开了右侧车门。 迈步走下车，他从车门后站起，露出了身形。 嗡！ 现场的记者瞬间兴奋了起来，相机齐刷刷的举起，对着他连连按着快门。 太不容易了！总算有个能上镜的出现了！ 的热度未消，张嵘才跨入亿元导演俱乐部门槛，正是风头正劲，话题度最高的时候。 但他忙着拍新戏，没接受过几次采访，记者们也难得见到他。 被闪光灯闪得眯了下眼睛，张嵘回过身来，伸手去搀扶佳琪。 将手掌放在张嵘的手心上，佳琪提着裙子款款下车，站在了张嵘身侧。 轰！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记者们的闪光灯连成了一片，快门声如同机关枪一般，绵延不绝。 张嵘和佳琪在上公布恋情的新闻大家都知道，但除了新戏的发布会以外，他们却根本没在大家眼前公开出现过。 这次可以说是两人在公布恋情以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同时出现。 张嵘看向佳琪，伸出手臂，佳琪自然挽上，和他相视一笑，便一起迈步往场内走去。 “这边！这边！来看一下这边！” “停一下！停一下！” 两旁的记者们扯着嗓子喊着，端着相机对准了张嵘和佳琪。 两人脚步不停，礼貌的向记者们挥着手打招呼，一路向签名墙走去。 看他们没有停的意思，记者们开始动了起来，纷纷抱着机器就往签名墙冲去，抢占有利地形。 没等张嵘两人走到签名墙，记者们就已经将那里围堵得水泄不通了。 两人拿着签字笔，在签名墙上签着名，而身后的闪光灯依旧没有停歇，闪个不停。 记者们丝毫不怜惜内存和电池电量，对着两人就是一顿猛拍。 没办法，这俩人站在一起，真是太好看了！ 佳琪一身典雅的长裙，盘着略显慵懒的发型，明眸皓齿，耳坠上的珍珠甚至不及她的脚踝洁白，整个人如同刚从天山上下来的女神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而张嵘站在她身侧，丝毫没有被艳压的感觉，反而和她互相映衬，愈发显得出尘。 他穿着一身修身的正装，身形挺拔，眉眼如画。 薛家燕在给他化妆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底子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以后也未必能遇到更好的了。 所谓化妆，就是用各种工具来修补面容的缺陷，达到更美的效果。 但给张嵘化妆，却格外的省事儿，因为他的脸上真的找不出太多的缺陷来。 两个人一个俊男，一个美女，站在一起，真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可谓是底片杀手。 签过了名，两人回身自然挽起胳膊，微笑着看向两旁各个镜头。 记者们振奋不已，纷纷高声叫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左边！左边！看左边！嵘哥！招个手！” “佳琪看这边！看这个话筒！笑一笑！” “张嵘右边看一下！看右边！右边不是左边！右边还没看过嘞！” “摆个造型！” “两个人抱一下！” “亲一口！” 张嵘和佳琪自然的向左右两旁微笑致意，不时变换一下姿势。 对于那些正常要求的记者，两人都会随之转向，给一个好角度。 那些居心不良，一听就是想搞事的，两个人则默契的看都不看一眼，完全忽视。 拍了一会儿，眼见后续的车开了过来，两人便适可而止，转身离开，往会场内走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最佳男配角 所谓内场，实际上就是广场本身的区域，用隔离带圈了起来。 巨大的舞台占据了广场一半的面积，背靠着人工湖。 舞台下方，放置了一排排的座椅，椅背上贴着名字。 工作人员在入口处迎接，带着张嵘和佳琪一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张嵘两人刚才落座，就见徐光耀也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他们身旁，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这么快啊？还以为你得再拍一会儿才过来呢！”张嵘笑问。 “哪有人认识我呀？” 徐光耀感慨摇头：“我站那儿两分多钟，就没几个拍我的，还不够尴尬的，干脆直接过来了。” 张嵘开玩笑问：“不会吧？这么没排面的？” 徐光耀幽怨的看着他：“和你站在一块儿，能指望我有多大的存在感？” “你好歹也是个最佳男配啊！我才是最佳新人。” “……” 徐光耀一脸无语，没好气的说：“没见过导演跟演员抢最佳新人的。” “没办法，我想抢最佳男主角，人家也不给啊！”张嵘耸了耸肩。 “诶？说的也是啊！” 徐光耀想了想问：“你的演技这么好，就算不拿奖，也该给个提名吧？怎么连个提名都没有？” “我是新人呗！” 张嵘笑了笑。 “少来！你见过哪个新人是亿元票房电影的导演？” 一边闲聊，一边等候，距离开幕还有半个多小时。 西域的昼夜温差很大，太阳逐渐偏西，气温也开始降低。 静姐进来给佳琪送了件外套，让她披上御寒，就又出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场的嘉宾越来越多，下方的座椅也渐渐被坐满了。 张嵘几人的前后左右都开始有人落座，都是其他获得提名的剧组，而且都是竞争对手。 他们前排的不仅和撞了题材，还都获得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左侧的是一部动作片，男主演是一个新人，和张嵘竞争最佳新人的奖项。 而右侧和后侧的两个剧组，也都有最佳男配的提名…… 虽然都是竞争对手，但大部分人也都没有什么敌意，都在热情的打着招呼。 当然，即便有不对付的，在这种场合下，也是不会表现出来。 张嵘主动的要了一圈快信，这是他来参加这次电影节最主要的目的。 人脉人脉，有人才有脉，多认识一些朋友总归是好的。 这次电影节同样是全程直播的，请了央视四位颇有名气的主持人，其中还有一位名叫阿依江的西域人。 而他也担任了这次典礼的内场主持。 带着摄像机，他采访着到场的嘉宾，张嵘一行人自然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因为时间有限，他问的问题都比较简单，比如第一次来西域有什么感觉，有没有品尝西域的特色美食之类的。 各自回答了个问题，简短的采访便结束了，阿依江转去采访其他人，张嵘几人则继续等候典礼开始。 很快，现场就被坐满了，舞台上的灯光、音响也都调试完毕，导播也宣布进入直播倒计时。 作为嘉宾来参加典礼，还是比较轻松的，只需要安静坐着等待奖项颁布就好。 不过也要时刻保持良好的形象，不能坐得歪七扭八，懒懒散散。 所有工作人员逐一就位，晚上八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帷幕拉开，舞台亮起，主持人上场致辞，很标准的模式化流程。 然而，当主持人的开场白讲完后，宣布的第一个奖项，就让张嵘感觉到座下椅子一颤。 “接下来就让我们揭晓今晚我们的第一项荣誉，最佳男配角，让我们有请开奖嘉宾，刘晟，胡思凯！” 徐光耀在听到最佳男配角的时候，整个身子一紧，抖了一下，随即便紧绷了起来。 他没想到第一个颁布的奖项，就是最佳男配角，一时间有些懵了。 开奖嘉宾也是圈内颇有名气的两个年轻男演员，上台后，他们开了几句不尴不尬的玩笑，强调了下男配角的重要性，便开始回顾此次入围的五位男配角在各自电影中的精彩片段。 徐光耀被选中的是电影中的最后一个镜头，他被警察押上警车前，昂起脖子冲阿牛和明熙高喊：“我不后悔！” 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大银幕上，徐光耀激动得眼眶泛红。 虽然他在电影院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但这次的镜头是出现在百花奖的提名候选人镜头里，意义完全不同。 精彩片段播放完毕，镜头重新回到舞台上。 两位开奖嘉宾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中拿过信封，准备公布结果。 “这次获得咱们最佳男配角的是……” 拆开信封看了眼，两人大声喊出了名字：“！徐光耀！” 唰！ 徐光耀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激动得爆了句脏口。 好在没有话筒在附近，没收到他这句话。 激动的和张嵘拥抱了下，他急吼吼的来到中央通道，大步往台上跑去。 来到舞台上，他从两位开奖嘉宾的手中接过奖杯，平复了下情绪，才开始讲获奖感言。 他第一句就感谢了张嵘，感谢其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激动。 想要往表演路线上转的小鲜肉多了，但真能转成功的却没几个。 无论是运气也好，实力也罢，今天他拿到了这个奖项，就坐实了他演员的身份。 从今后开始，他就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向别人介绍自己是个演员了。 在随后的感言中，他又一连几次提到张嵘，一再表达感谢。 内场摄影师坐着摇臂车转向张嵘，对着他一顿猛拍。 张嵘笑得脸都僵了，徐光耀才算说完，拿着奖杯兴冲冲的跑下台来。 镜头一路跟着他回到座位处，他激动的和张嵘拥抱了下，才坐下身来。 摄影师又对着张嵘拍摄了几秒，才转回镜头，拍向舞台。 接下来最佳女配角的奖项也要颁发了。 同样的流程，最佳女配角的奖项颁发给了里的女配角，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演员。 一场典礼如果只是单纯的颁布奖项，未免也太过无趣。 因此，类似的典礼都会安排节目穿插在奖项颁布的间隙里，一方面炒热气氛，另一方面也能给颁奖嘉宾上台，和其他嘉宾上厕所腾出时间来。 在最佳女配角的奖项颁布过后，组委会准备的节目便出场了。 “接下来请欣赏陶涛为大家带来的歌曲！” 挑了挑眉毛，张嵘看向佳琪，两人交换了个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懂的眼神，饶有兴趣的看向台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章 他真的配! 这还是张嵘第一次在线下见到陶涛，也是第一次听他在现场唱。 之前沟通编曲的时候，他也只是和陶涛语音通话过，剩下的交流都在聊天软件上进行的。 他听过陶涛在天下音乐上传的录音室版本，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陶涛现场版的演唱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能够把实力唱将当人设的歌手都不是简单人物，陶涛现场的演唱水准居然丝毫不比录音室版本差，只是受限于露天环境，少了不少混响效果。 不过如果在电视端听的话，依然会非常强大。 佳琪凑到张嵘耳畔，轻声说：“我觉得没你唱得好听。” “等回去我唱给你听。” 张嵘轻声回了句，两人相视一笑。 摄像机恰巧扫过观众席，将他们甜蜜的互动收入了镜头当中。 一曲唱罢，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太好听了，你说影子哥怎么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呢？” 徐光耀一边鼓掌，一边用胳膊肘杵了杵张嵘，笑问：“嵘哥，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什么时候你给我引荐引荐，让我见见影子哥呗！我是他的头号歌迷！” “算了吧！” 张嵘摇头：“他什么人都不想见。” “真可惜…” 徐光耀无奈摇头，忍不住猜测：“那他一定长得很丑。” “你错了。” 张嵘认真说：“他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甚至比我还帅一点。” “什么？！” 徐光耀震惊了。 他无法想象，比张嵘还帅的男人得长什么样？ 那他么还是人？ 陶涛下场后，典礼继续进行。 主持人上台念了波广告，开始说了段串词。 “百花奖的舞台，不仅是观众给予的鼓励，肯定，还有一份希冀，我们希望每一个获奖的朋友，在这方舞台上，都能监守自己的梦想，梦想也一定会不离不弃。” “其实这种肯定对电影人，尤其是电影新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亿万观众的评价，就是试金石，经过烈火锤炼之后，就会变成真正的金子！” “接下来的奖项，给予的是莫大的肯定，因为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新人奖！让我们有请开奖嘉宾，宋杨康！邵雅婷！” 大屏幕分开，一男一女两个略显老态的老演员互相搀扶着，出现在舞台上。 看到他们后，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张嵘也鼓起掌来，嘉宾席最前方的阿依江甚至站起身来，冲着台上鼓掌致意。 上台的两位老演员是四十五年前一部火遍大江南北的电影，讲述西域题材的里，饰演男女主角的主人公。 这部电影当年一经上映，就火遍了大江南北，两位演员饰演的两个主人公坚贞的爱情，在困苦环境下依然监守边疆的精神感动了无数人，也被无数观众深深铭记。 他们并不是西域本地人，和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都是当年作为知青插队，来到这方热土的。 电影中的故事，也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 他们当初从文工团被选中，拍摄电影的时候，甚至连摄影机都没见过，是正儿八经的新人。 电影上映后，在全国范围内蹿红，作为男女主演，他们的名字和形象也被全国观众所熟知。 内地无数文工团都想要借调他们，甚至有京城文工团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 这是他们回故乡的好机会，但他们却毅然选择放弃，并且回到了西域文工团里，继续在自己的舞台上奉献表演。 他们早已将西域当成了自己的家。 组委会请了这两位老艺术家来为最佳新人颁奖，也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上台后，两位老演员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便再度引发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尤其是西域本地的演员，他们几乎都和两位老艺术家学过台词和表演。 表达了一番对新人的期许后，两位老演员便将流程引到了入围演员的精彩回顾上来。 大屏幕亮起，几部入围影片的精彩片段开始播放。 张嵘平静的看着大屏幕，内心毫无波澜。 他对这个新人奖着实不怎么感冒，如果是男主角他或许还能激动点，但最佳新人…完全提不起兴趣啊！ 如果让他来选择，他倒宁愿不拿这个最佳新人。 因为一部戏就三个提名，徐光耀中了最佳男配，如果他再中了最佳新人，那佳琪的女主角恐怕就不太稳了。 毕竟三提三中的概率太低，而且女主角的份量也太重，保不齐组委会因为什么公平起见的分猪肉行为，搞出什么恶心操作来。 所以，他倒希望这个新人落选，保一手佳琪的最佳女主。 但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精彩片段播放完毕后，两位老艺术家拿过信封，宣读出了获奖人的名字，正是他。 “张嵘！！” 唰！ 聚光灯和摄像机齐齐对准了张嵘，将他照亮。 靠！怎么就中了？ 张嵘有些担心了起来，那佳琪的最佳女主，岂不是不稳了？ 心中思索，但表面依旧平静。 他将手放在腹部，站起身来，和兴奋扑来的徐光耀击了下掌，又和开心雀跃的佳琪拥抱了下，才往中央的通道走去。 摄像机紧跟着他，将他的特写投射到了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 不疾不徐的向着舞台大步前行，张嵘一边考虑着自己的获奖感言。 他还真没怎么准备。 两侧位置上的嘉宾一边礼貌的鼓掌，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他。 远处的嘉宾则看着舞台大屏幕里的特写，一边窃窃私语。 虽然在圈内混了好几年了，但张嵘真正冒出头也只是这半年来的事儿，很多圈内人都不认识他。 以前的他只有一个“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的名头被人们所熟知，但真正认识他的圈内人却没几个，尤其是上了岁数的人。 这次是很多人第一次亲眼见到他本人。 他的照片流传很广，很多好奇于他狂妄名头的人也或多或少看过一两眼他的照片。 但在科技发达的今天，ps技术甚至可以把一条狗p成靓仔，照片已经变成照骗了。 尤其是在娱乐圈，精修图已经成了每一个艺人的必备，照片完全无法真实的展现一个人的形象。 因此，即便看过张嵘的照片，很多人也都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不屑一顾，只当他是个p图高手罢了，类似的人圈里多的是。 什么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他也配？ 但今天亲眼看到张嵘本人后，很多人却被震到了。 他们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初看到的照片，根本就不是什么精修图！ 人家张嵘本来就长得这么帅！ 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他真的配！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以身相许 “这边请。” 工作人员在台下指引阶梯的位置，张嵘来到近前，走上舞台。 两位主持人在舞台侧面候场，张嵘路过他们，微笑着和他们点头致意，打了个招呼。 看到他的微笑，右侧那位央视综艺频道的美女主持人任静肉眼可见的做了个深呼吸，捏着手卡的手指也攥得有些发白了起来。 一直到张嵘走过，镜头离开，任静才徐徐的吐出了气。 “是帅哈！” 一旁的季军嘴巴不动，却依旧能够发出赞叹的声音，这是语言工作者的基本功。 “我真被惊艳到了。” 任静坦然承认。 这是由衷的赞美，她已经结过婚了。 但结过婚也不影响她看帅哥，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看，更过瘾。 舞台后方，张嵘的特写镜头占据了整个屏幕，肆意绽放着魅力。 这次的直播是网络、电视同步直播的。 除了央视自己的直播渠道以外，市场上的几家直播平台也都开通了相应的直播间，吸引了许多网络观众观看。 网络用户的平均年龄比较低，所喜欢的偶像也都比较年轻。 而年轻人们挑选偶像的首要前提是什么？ 自然是颜值！ 而颜值这块儿，张嵘暂时还没什么对手。 如果说现实中，张嵘的知名度没有现场很多老牌演员来得高，那么在网络上，他就是神！ 的热映并不仅仅只是带来了上亿票房这么简单，霞姐统计过，这部电影上映的期间，张嵘和谢佳琪全网的粉丝增长数量已经接近四百万了。 单是微客一个平台上，两人的粉丝数量就直接增加了两百多万，而这全部都是真实的粉丝！一个机器粉都没有！ 要知道，这部电影的观影人次也就才五百多万人次，其中还有看了两遍以上的真爱粉。 即便如此，还是有两百多万人关注了张嵘和谢佳琪，成为了他们的路人粉，这粉丝转化比已经接近50%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粉丝转化比，圈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含金量。 这么说吧！如果春夏秋冬上市了，霞姐把这数据抛出来，能直接给公司股价拉动至少一个涨停板！ 张嵘的各大社交平台的账号都是霞姐在管理，只有她知道张嵘如今的粉丝规模已经达到了何种规模。 就拿超话团来说，自称嵘家军的粉丝已经帮张嵘打了一个月的榜了，而这个月里，张嵘的超话团排名始终在前二十，从来没有跌出过！ 这次活动她早就在张嵘的各大社交平台上公布过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张嵘的贴吧、各大粉丝群里就没消停过，消息一直蹦到现在。 从典礼开始后，粉丝们更是涌入了各大直播平台的网络同步直播间里，疯狂抠屏。 “！！！！！！！！！！！” “他来了他来了！” “天呐！这就是五千年一成熟的男人吗？我爱了。” “啊啊啊啊！！！我第一次这么嫉妒我的偶像！！！佳琪！你赚大了！” “在号称娱乐圈照妖镜的央视镜头面前，居然都可以这么帅！” “弱弱问一句，他是谁啊？第一次看到他，不过真的好帅啊！” “是谁说阿牛配不上明熙的？出来挨打！这他么叫配不上？” “嵘家军出征！兄弟们！弹幕抠起来！” …… 张嵘的粉丝瞬间占据了整个直播间，满屏都是挂着“嵘”字徽章的弹幕。 不过张嵘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刚刚从两位艺术家的手中接过奖杯。 回身来到演讲台前，他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头，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紧张。 原来我也不是表面上这么云淡风轻嘛！ 张嵘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笑不要紧，现场的记者摄影师们的快门都快按烂了，闪光灯亮成了一片炽白的汪洋。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被颜粉们刷屏了。 “aaaaaaa！！！awsl！！！” “这个笑容我愿用毕生守护！！！” “我的妈呀！为什么会这么帅！” “呜呜呜！哥哥什么时候办粉丝见面会啊！” “不行了！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 被闪光灯闪得眼前一片白，张嵘眯着眼睛等了好几秒，才重新适应了光线。 但被这么闪白，他的思绪也中断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默默站在台上，他回忆着自己刚才草拟的腹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沉默同样拥有着巨大的力量，甚至比语言来得更加强大。 随着张嵘的沉默，现场的嘈杂声也渐渐平息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台上，看向了他。 视线扫过嘉宾席，张嵘看到了佳琪，霎时间，心头的迷雾一扫而空。 “谢谢。” 他开口了：“谢谢组委会，能够颁给我这个奖，我在这个行业里，的确还是个新人，这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顿了下，他看向正前方的镜头，认真说：“在这里，我要着重感谢几个人，第一个就是我的经纪人，霞姐。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她认可我，给了我一口饭吃。 在我陷入低谷的时候，是她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鼓励我，帮我重新走出阴霾。 而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也毅然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帮我从零开始，重新攀登。 霞姐，你是我的良师，我的挚友，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谢谢！” 掌声响起，如潮涌动。 佳琪拼命的拍着手，看着张嵘在台上的身影，眼中泛着泪花。 她知道张嵘一路走来付出了多少，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而在会场外的停车场里，捧着手机看直播的霞姐笑了笑，暗自嘟囔：“算你有点良心……” 舞台上，张嵘的视线转向了嘉宾席。 “我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谢佳琪，我电影的女主角，故事里的爱人，现实中的恋人。” 聚光灯和镜头转向佳琪，大屏幕上也出现了她的特写。 鼻翼有些微微泛红，眼中晶莹闪烁，佳琪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感，不然哭花了妆就惨了。 “这部的投资只有两百万。” 张嵘认真说：“懂电影制作的朋友应该都知道，两百万拍一部院线电影有多难，连稍微有点咖位的演员都请不起。 我一个人撑不起这部戏，是佳琪放弃了片酬，答应出演宋明熙，这部戏才能被大家所看到的。 可以说，没有佳琪，就没有这部戏，佳琪是我的恩人。” 看着佳琪，张嵘笑了笑说：“所以，无以为报，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好的预感 现场嘉宾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 张嵘见好就收，又说了几句，便结束了发言，拿着奖杯下台了。 往席位处走去，两旁的嘉宾纷纷注视着张嵘，眼神各有不同。 张嵘神色平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徐光耀兴致勃勃的将奖杯借了过去，抱着俩奖杯对着手机咧嘴笑得开心。 看到张嵘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佳琪等摄影机移过去后，便低声冲他问：“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没什么。” 张嵘摇摇头，低声问：“如果你没拿奖，你会不开心吗？” 佳琪一愣，笑容随之绽放。 “你在担心这个啊？” 她的声音愈发的温柔了几分。 歪着脑袋看着张嵘，她笑着宽慰：“能看到你拿奖，我已经很开心了，最佳女主角我又不是没拿过，但是最佳新人可只有一次哦！” “我还是希望你也能拿奖。” 张嵘笑了笑。 “有机会呀！五分之一呢！” 佳琪轻松说：“不是还没颁奖吗？我还没落选呢！” 点了点头，张嵘没再多说，继续观看起典礼来。 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编剧奖，最终颁发给了。 这是一部文艺片，讲述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的，也只有这一项奖项入围。 两个奖项过后，再度进入到了表演环节，又是一首歌曲独唱。 当听到主持人介绍歌手和演唱歌曲的时候，张嵘和谢佳琪不由一愣，跟着便又对视了一眼。 不是吧？梅开两度？ 一个穿着时尚，样貌白净的大男孩来到舞台中央，开始唱歌。 而嘉宾席后排处，一群粉丝兴奋的举着灯牌，高声叫喊着他的名字。 “啊！！孟蓝！” “蓝蓝好帅！” …… 台上的男生正是小鲜肉孟蓝，而他唱的歌也正是问张嵘买去的那首。 张嵘有些惊讶，一连两首都是影子哥的歌，不知道的还以为影子哥和组委会有什么暗通款曲的操作呢！ 实际上，组委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今年最近比较火的歌，基本上也就是那么几首，而且大都和影子哥有关系。 组委会倒是和霞姐联系过，想要邀请影子哥，可请不动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请“影家军”里的大将了。 能在电影节的舞台上献唱，本就是来自电影圈的一种认可，对歌手本身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典礼过后往往会有宴会，现场有那么多的明星大腕和大导演，这是最好的积累人脉的场合。 和大导演搞好关系，以后找机会合作一下，说不定就能成就一段视听双开花的佳话。 就像是和它的主题曲，就是典型的电影和主题曲相辅相成，互相带动热度，一红皆红的例子。 很多歌手都对此羡艳不已，可惜没这样的机会。 而百花奖的典礼，显然就是这样的一次好机会。 一首歌唱完后，孟蓝退场，伴舞上台，表演并未结束。 随之登场的歌手引起了全场的欢呼，掌声雷动。 很多演员都在兴奋的喊着她的名字：潘凌云。 潘凌云是国内目前最具影响力的天后级歌手之一，不仅在国内粉丝众多，在整个东南亚也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她出道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当年她出道的时候，浣溪沙还只是家小唱片公司。 而现在，浣溪沙已经成为了国内四大顶级音乐公司之一。 这其中，潘凌云居功至伟。 可以说，她是伴随着浣溪沙一路成长起来的，是当之无愧的台柱子。 现场很多年轻演员都是听着她的歌长大的，因此，她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全场的热情。 当她的经典曲目前奏响起后，现场顿时变成了她的个人演唱会。 从第一句歌词开始，现场就开启了合唱模式，一直唱到结束。 一曲唱罢，现场高呼安可，强烈要求再来一首。 当然，潘越云自然不可能只唱一首歌，她这次来参加典礼也是为了宣传自己的新歌。 随后，她演唱了一首新作品。 新歌没有记忆基础，现场嘉宾们总算平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听歌。 一曲唱罢，掌声再度响起。 张嵘也礼貌的鼓着掌，这首歌的确挺好听。 虽然是一首歌颂祖国山水的正歌，但在潘越云强大的唱功加持之下，格外的打动人心。 两首歌过后，潘越云退场，典礼重新回到了流程当中。 接下来颁布的就是重量级的奖项了。 第一个颁布的，就是最佳男主角，也就是被称为影帝的奖项。 影帝影后这种奖项，向来都是媒体、观众关注的焦点，必须要保证公正性，没法徇私，不然会直接影响到奖项的公信力。 因此，能拿到影帝影后的演员，都是靠过硬的实力拼出来的。 当然，一些公信力本身就不怎么样的鸡毛奖就没这个担心了，只要能挣钱，颁给狗都行。 百花奖这种国民级的奖项自然不在其列，还是相当有公信力的。 这次入选的五位男演员都是纯纯的实力派，其中两位还是本身就拿过影帝头衔的演员，其中就有卓不凡。 主持人介绍了入围的五位男演员，五台摄像机将他们的特写传回大屏幕上，现场掌声雷动。 卓不凡面带微笑，坐在位置上，看着大屏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看不出私下里的跋扈。 看到他的脸，徐光耀下意识就去摸兜，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会场里不让带打火机，来之前把打火机放在酒店了，不由惋惜的摇了摇头。 颁奖嘉宾上台，简短发言后，随后念出了信封上的名字：“卓不凡！！” “靠！还真是这个比拿奖了！” 徐光耀不爽的低声骂了句，前排的卓不凡已经面带笑容，大步来到了台上。 “感谢所有人。” 他环顾四周，顾盼神飞，意气奋发。 “今年是我从艺的第12年了，这是我的第二座最佳男主角奖杯，感谢所有人对我的认可。” 卓不凡攥着奖杯，在手中晃了晃，若不经意的朝张嵘的方向扫了一眼。 注意到他的眼神，张嵘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卓不凡的阴阳怪气 微微一笑，卓不凡抬了抬头，扬起声音，认真说：“我演了十二年的戏，出演了两百多个角色，虽然没有很多老师的资历深，但也算得上是个老演员了。 干这行不容易，想要干得好，更不容易。 很多人只看到了这行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我们私底下要付出多么艰辛的努力。 当然，我这句话很容易被人说，人家农民工也辛苦，清洁工也辛苦，而且比你们挣得少得多，怎么没见人家叫苦？ 但我想说，演员这行从来就不是个低门槛的职业。” 随着他的话，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我能搬得了砖，也扫得了马路，但一般人还真干不了我这活儿。” 卓不凡继续说着：“而之所以观众会把我们和农民工和清洁工去比较，往往意味着观众在潜意识中就觉得，当演员的难度和当农民工、清洁工差不多，但收入却不成正比，心里不平衡。 我没有贬低农民工、清洁工的意思，我只是在思考，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给观众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环视了一圈。 不经意间扫过张嵘几人的方向，他的视线略一停留，便一掠而过。 但就是这一停留，张嵘就已经确定，这狗日的嘴里没憋什么好屁！ “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我们自己。” 卓不凡正色说：“近些年来，国家影视行业在蓬勃发展，市场越来越大，新戏越来越多，同样的，给我们演员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造成了这一行业现实门槛的实质性降低，尤其是这几年，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根本就没接受过专业表演训练，毫无表演经验的外行也进入到了这个行业，并且迅速进入到各大剧组，担任可能远远超出自己能力的重要角色，而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一张脸。” 说到这里，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是毫不掩饰的抨击了，卓不凡这是要搞大事啊！ 很多人都看向了张嵘的方向，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用一张脸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卓不凡这番话一出口，众人马上便联想到了他的身上。 组委会席上，陈道临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是在质疑组委会颁奖的公正性吗？ “大家不要误会，我没有针对现场某个演员的意思。” 卓不凡赶忙解释：“还是有很多跨界得很成功的艺人的，比如刚刚获得咱们最佳新人奖和最佳男配角的两位年轻的艺人，就是非常优秀和成功的跨界者。 尤其是张嵘，我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连什么叫走位都不知道呢！” 他这话一挑明，现场嘉宾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嵘和徐光耀的方向，摄像机也转了过来，给了他们一个特写。 册那娘…… 徐光耀心里直接骂出了声，但表面上还是得堆起洒脱坦然的笑容，轻轻鼓着掌。 这话听起来虽然像是在称赞他们，但联系到之前的话，就瞬间阴阳怪气了起来。 怎么？老子才拿到最佳男配角，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成功的跨界者了，连演员都不是了呗！ 张嵘面色平静，不喜不怒，只是静静看着台上的卓不凡，等候着他的下文。 “我想说的是，我们作为资深从业者，和前辈，一定要担负起责任来。” 卓不凡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诚恳说：“我希望我们这个行业能够壮大，能够有越来越多优秀的年轻人加入进来，但与此同时，一定要监守一个底线，那就是严进严出，对观众负责，毕竟观众想看到的还是好的表演，我就说这么多，耽误大家时间了，谢谢大家！” 说罢，他弯腰鞠了一躬，就拿着奖杯下台了。 摄像师一路跟随，导播组在转播车里切换线路，将直播画面不停的在卓不凡和张嵘之间来回切换，搞事意味浓郁。 而在同步直播的网络直播间当中，卓不凡的这一番话也掀起了一番讨论热潮。 “凡哥说得没错！小鲜肉滚粗演艺圈！” “凡哥真的太敢说了！一群练习唱跳几年的练习生，一拍戏就是大制作，就是男女主角，那演技尬得，我看得脑壳疼！” “小鲜肉还好说，那些小鲜肉的粉丝真他么烦人，刚才直播间弹幕都被那个张嵘的粉丝刷屏了。” “别捧一个踩一个啊！我嵘哥是靠实力拿奖的！” “呵呵！一个劣迹斑斑的艺人，也就你们这些脑残愿意捧臭脚了。” “谁劣迹斑斑了？真就瞎眼喷子，逮着个风口就开喷呗？” “喷子就知道逮着黑料自嗨，那些事早就已经澄清过了，都是陈戈陷害嵘哥的，就不知道长眼睛看两眼吗？” “嵘哥演技很强的！黑粉别乱喷！” “切！毛都没长齐，在这吹演技强？怎么没见你们的嵘哥拿个最佳男主角看看？” “没看过的都去看看好吗？求求了！我都替你们尬的慌！” “什么，听名字就是个烂片，也就没成年的小太妹才喜欢这种烂片了。” “好么！亿元票房的七夕档票房冠军都成烂片了，喷子可真牛啤！” “不解释，自己看看前两期和就知道了，嵘哥的实力无需多言！” “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就这一个荣誉，就足以秒杀所有喷子！” “吹！继续吹！只要有钱，想弄个导演当当还不容易？到底是谁导演的还不知道呢！” …… 直播间里已经吵成了一团，而典礼现场，嘉宾席上的众人也在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是不是回头看一眼张嵘几人的方向。 佳琪面如冷霜，怒视着卓不凡的方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攥着拳头。 张嵘伸过手来，抓过她的拳头，轻轻抚平，低声说：“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王八蛋！” 佳琪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她骂的是卓不凡。 “没关系的，你生气反倒遂了他的意。” 张嵘微笑宽慰她：“就这水平，伤不到我的。” 舞台上，主持人已经上台控场了，将流程引入到了下一个环节，最佳女主角的颁发。 摄像机再度转来，佳琪不便再开口，便沉默了下来，但眼中忿意难掩。 很快，两位老戏骨上台，颁布了最佳女主角的结果。 “获得本届百花奖最佳女主角的就是……谢佳琪！！宋明熙！”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道德高地 佳琪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四周掌声响起，摇臂推移，将她的特写送上大屏幕。 “恭喜。” 张嵘微笑起身，心情不错。 没想到组委会真的把最佳女主角颁发给佳琪了。 佳琪提着裙子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四周鼓掌的嘉宾欠身致意，表达感谢。 张嵘和她拥抱了下，低声在她耳边说：“别冲动，别干傻事。” 佳琪没有回答，只是回身看着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看着她往台上走去，张嵘暗自叹了口气。 她要是能不冲动，那也不是她了。 摄像机一路跟随，将款步徐行的佳琪框在画面中。 全场视线也都落在她的身上，一袭长裙的她，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 来到舞台上，她从颁奖嘉宾的手中接过了奖杯，站在了演讲台后。 晃了晃手中的奖杯，佳琪平静说：“感谢组委会以及大众评委对我的认可，感谢观众支持这部电影，我很喜欢宋明熙这个角色，也很喜欢这部电影。” 顿了下，她看向台下某处，继续开口，认真说：“我入行十四年，从小就开始演戏，所以很多粉丝都喜欢叫我小戏骨。戏骨这个名头我是不敢当的，我顶多算是一个老演员。” 她的话引得现场一片低笑，同时也有些骚动了起来。 大家都听得明白，她这话并不是在开自己年龄小的玩笑，而是在回应之前卓不凡的话。 “站在这里，十四年前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发生。我在拍摄第一部的出道电影的时候，才刚刚八岁。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演戏，只觉得不用去上学，就很好玩。 很多粉丝都说我那部戏是所有电影中演的最好的，我也这么觉得，因为我根本没有演，那都是我在那座山村里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我感谢那部电影的导演赵金鑫，是他带我入行，也告诉了我怎样的表演是好的表演。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让我相信我就是小雨，而在镜头前，我也真的相信我就是小雨，我的笑容，我的眼泪都是真实的，就像那座山村，那时的我不是在表演，我是在生活。 严格算起来，我其实也不算是科班专业的演员，虽然在电影学院学了四年表演，也掌握了不少技巧，但我喜欢的表演方式，还是能够沉下心来，进入到人物中的那种。 最好的表演，就是生活。 这是赵金鑫导演告诉我的话，也是一直到今天，我都在践行着的理论。” 说到这里，现场掌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发言。 在场众人都听得懂，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反击，反驳卓不凡的话。 委员席上，陈道临也轻轻鼓着掌，微笑看着台上的佳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还蛮会吵架的嘛！ 他一听就听出了佳琪的潜台词。 卓不凡攻击包括张嵘、徐光耀在内的小鲜肉不懂表演，非科班出身，跨界捞钱。 谢佳琪就用自己作为例子告诉他什么才是好的表演，非科班出身也一样能成为好演员。 “我一生中有三个贵人。” 佳琪待掌声平歇后，继续开口：“第一个贵人是赵金鑫导演，他带我入行，教我演戏，为了指引了方向。 第二个是我的老板，曹叔叔，他愿意相信我的能力，给我机会让我去在不断的试错中提升自己。 第三个就是张嵘，这部戏的导演，也是我的男朋友。” 现场灯光适时的再次照亮了张嵘的身影。 看着台上的佳琪，张嵘眼神有些复杂。 佳琪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笑意：“我身边的人都问我，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和他在一起了？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可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吧！ 宋明熙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最心疼的角色。 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温柔的心。 我想，能写出这种角色的人，内心一定也是很善良的人。” 抿嘴笑了笑，佳琪看向张嵘的方向，神色重回认真：“嵘哥真的很有才华，他对表演、电影技术乃至整个行业的理解，都让我望尘莫及。 其实在拍戏的时候，我和他的对手戏，都是他在带着我，我跟他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黄石是我电影学院台词课的老师，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演员就是一只永远装不满的水桶，对生活的感悟就是水，只有永远保持谦虚的心态，不停的充实自己，才能有足够的内容去给到别人。 我也希望我能做到这点，永不满足，保持进步，让观众看到更好的我，谢谢大家！” 拿起奖杯，轻轻鞠了一躬，她在全场的掌声中，款款走下了舞台。 掌声中，嘉宾们好奇的看向卓不凡的方向。 卓不凡面带微笑，一起鼓着掌。 表面上他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只有近距离才能发现他眼中藏着的怒意。 这臭女人居然敢教训他？！ 谢佳琪最后的一番话是在骂他骄傲自满，狂妄自大，让他保持谦虚，多学习充实自己。 但她偏偏还说得滴水不漏，让大家明白自己意思的同时，还没有指名道姓。 而且就算指名道姓，卓不凡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谢佳琪和他一样，都占据了道德高地，说的话难以反驳。 回到座位上，佳琪冲张嵘一笑，轻轻眨了眨眼睛。 “唉，不听话…” 张嵘嘴上数落着，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敢在这种舞台上公开帮他说话的，也只有佳琪了。 “姐，你太帅了！” 徐光耀的脑袋又探出来了，嘿嘿笑着问：“奖杯借我拍张照呗！” “最佳女主角的奖杯，你拍什么照啊？” 张嵘打趣。 “沾沾喜气嘛！三座奖杯放在一起，多有震撼力？” 他笑嘻嘻的举起手机：“那我们三个人合拍一张总可以吧！” 张嵘和佳琪相视一笑，将奖杯都拿在手中，对着他的镜头微笑。 咔嚓！ 闪光灯闪烁，将这一画面定格。 “恭喜呀！” 前后左右剧组的成员都向张嵘几人道喜，眼中满是羡慕。 看看人家，一共就来了三个人，一人抱着一座奖杯，这画面也太拉仇恨了。 两旁的几个导演也忍不住赞叹不已。 总共入围三个奖项，就拿了三座奖杯，中奖率100%，这也太强了！ 不过张嵘和佳琪都没有太过兴奋的意思，他们都知道，典礼结束后的记者采访环节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良记者 “亲爱的朋友们！第四十二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典礼及闭幕式，到这里就圆满的结束了！” “让我们共同期待，下一个百花齐放的季节！朋友们，再见！” 在音乐声中，典礼正式结束，嘉宾们也开始有秩序的退场了。 记者们都在会场外等候，早出去的可以早些接受采访。 张嵘和佳琪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静静等候。 让大佬们先走，吸引一下记者的火力也好。 徐光耀前后观望着，坐立不定，像是屁股上生了刺。 “嵘哥，嫂子，你们不走吗？” 他忍不住问了句。 拿了最佳配角奖的他早就忍不住想在镜头前炫耀一番了。 但张嵘和佳琪不走，他也不好动身。 张嵘随口说：“我们先坐一会儿，要不你先走，我们一会儿出来找你。” “那算了，还是一起走吧！” 徐光耀又坐回了身来。 “你还是先去吧！” 张嵘笑了笑，冲他挑眉说：“你现在出去，还能多接受几个媒体的采访，你跟我们一起出去，有影后在，谁还顾得上采访你？” 徐光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的也是。” “你快去吧！别矫情了，我和佳琪坐一会儿再出去。” 张嵘催促他。 “那行，我就先出去了。” 徐光耀也不矫情了，嘿嘿笑着起身说：“采访完了我就在门口等你们。” 说罢，他便兴冲冲的汇入人流，往会场出口走去。 “你真不厚道…” 佳琪笑着说：“你好意思让人家出去挡枪啊？” “那怎么能是挡枪呢？” 张嵘一本正经的说：“我这是拿现成的热度给他蹭，别人想蹭，还没这个机会呢！” “切！狡辩。” 佳琪撇撇嘴，问：“咱们还去参加酒会吗？” “你想去吗？” “我不想，太晚了。” “那就不去了，没什么意思。” …… 两人闲聊着，一直等到嘉宾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往会场入口走去。 会场外很是热闹，与会的嘉宾们三三两两的站在各处，四周围满了举着话筒的记者和扛着机器的摄像师。 捏了捏佳琪的手心，张嵘冲她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咱们要不直接回去吧？” 佳琪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 两人刚要趁乱离开，却忽然听到签名墙侧处的记者圈里传来了一声叫喊：“嵘哥！” 张嵘脚步一僵，循声望去，就见那十多个记者的包围圈中，露出了徐光耀的脑袋。 他冲张嵘举手示意：“我在这里！” 张嵘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一圈记者一个齐刷刷的向后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着话筒向张嵘冲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扛着摄像机的壮汉。 我去…… 张嵘和佳琪齐刷刷的向后退了半步，下一刻，就被长枪短炮围了起来，动弹不得。 “哇！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看到我嵘哥和琪姐就忘了我了？” 徐光耀也跟了过来，开着玩笑来到了张嵘身旁。 他性格直爽，和记者们聊得还挺开心，记者们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就呵呵笑着表示可以一起采访。 张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居然把记者引到这里来了…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张嵘也有心理准备。 待身后的摄像师站稳后，记者们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提问了。 “佳琪，请问你再一次拿到了最佳女主角的奖项，是怎样的感受？” “张嵘，请问你拿到最佳新人奖，是什么感受？” …… 刚开始的时候，记者们的问题还比较保守，正经，张嵘和佳琪也按照官方套路回答了问题。 但很快，一个记者忽然插话问：“张嵘，请问你对这次拿到影帝的卓不凡在舞台上针对小鲜肉的言论有什么看法？” 现场一静，记者们呼吸急促了半分，话筒也塞得更近了，一脸的期待。 就知道会问这个。 张嵘面色如常，微微一笑说：“其实我认为，无论从事哪行哪业都是一样，必须要有基本的职业素养。 医生得会看病，建筑工人得会砌墙，如果当演员从事表演工作，那自然要会演戏，这是毋庸置疑的，这和是不是小鲜肉没什么关系，而且人家卓老师也没说小鲜肉啊？你有听到他明确表示那些话是说给小鲜肉的吗？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他一连串问题反问得那记者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没能说得出话来。 “下一个问题。” 张嵘微笑着看向其他人。 右侧的记者赶忙开口提问，问了个关于新电影中规中矩的问题。 对于新戏的宣传，张嵘还是比较重视的，因此便耐心的将记者的问题解释了一通。 然而，之前那个居心不良的记者并没有放弃。 待张嵘的回答刚一结束，他马上就见缝插针，冲佳琪问：“谢佳琪，请问你对现在包括斗音在内的很大一批年轻用户跟风模仿你在中的情节，对自己的男朋友打骂训斥，要求男朋友和张嵘一样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然后借此博眼球，博取点赞的行为怎么看？” 佳琪一愣，她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见她愣神，那记者顿时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瞬间兴奋了起来，举着话筒追问：“请问你是否认为这种模仿会形成一种不良风气？是否认为自己没有给年轻人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 “这……” 佳琪没有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张嵘向前探出身位，微笑问：“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不好意思，先请问一下，你是京城新报的记者吧？请问贵姓啊？怎么称呼？” “你想干嘛？” 那记者有些心虚。 “别紧张，就是认识一下嘛！” 张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面带微笑。 吞了口口水，那记者回答：“我叫李洋。” 张嵘扫了眼他胸前的记者证，笑着点点头说：“李记者你好，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笑容淡去，张嵘正色说：“这个问题的角度非常好，但是就是在措辞上不够严谨。 你说有一大批用户，那是有多大一批？一百个？一千个？总数是多少？在年轻网络用户中的占比是多少？能不能代表广大年轻网络用户？你有实际数据吗？” 张嵘一边反问，一边紧盯着他的眼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没那么容易 那记者被张嵘问得汗都下来了，但依旧嘴硬反驳：“网上的确有这样的现象没错吧？” “有这样的现象和有大批这样的现象是有本质区别的。” 张嵘冷静强调：“一大批和一小撮完全是两码事，斗音每天的活跃用户超过四亿，每天的视频上传量超过千万，你所说的用户，总数又有多少？占比又是百分之几？谁主张，谁举证，得用数据说话，李记者你说对吧？” “……” 李记者眼角抽了抽，抬手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心中忍不住犯嘀咕。 不是说这张嵘很少接受采访吗？怎么经验这么丰富，说话一套一套的？ 见他不语，张嵘微微一笑，正色继续说：“关于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据我所知，只是一小部分年轻用户为了博眼球，拍摄的段子，并不是真正的暴力行为。 至于你说那些用户是在模仿我们电影中的情节，我是不敢苟同的，因为电影中的情节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如果你看过电影就知道，整部电影里，宋明熙打阿牛的情节只有一处，就是在地铁里。 在那段戏里，阿牛也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而且相当的用力。 不过这并不是暴力情节，只是一种游戏行为，宋明熙在玩之前也介绍了游戏规则。 这一段情节的安排，是为了引申出阿牛十条规定中的第四条：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装得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装得没事。这一条代表的是包容。 所以打闹只是手段，我想要表达的是，在一段感情中，只有懂得互相包容，才能长长久久。 我建议你认真读一下那十条规定，那是维系感情的十种要素，你要是能看明白，对你的感情生活绝对是有帮助的。 不过感情是比较私人的东西，也不能完全按照电影里的方式来维系，毕竟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需求也是不同的，要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还需要自己去磨合寻找……” 那李记者听得眼睛都直了，只看到张嵘的嘴巴在那儿叭叭个没完。 好不容易等张嵘闭了嘴，他刚要开口，张嵘就先一步又开口了：“当然，我个人是很反对暴力的，包括家暴，无论是男暴女还是女暴男都一样令人反感。 其实我一直都有在构思一个关于家暴题材的故事，我认为市场上应该有类似题材的影视作品，挖掘社会痛点，反应真实社会问题，这也是我们影视工作者应该担负起的社会责任……” 李记者目光有些呆滞了起来，举话筒的手都举酸了。 旁边的记者也换着菊花痛的手，忍不住唉声叹气，很是无奈。 张嵘也太能叭叭了，人家别的明星接受采访，都是惜字如金，能少说就少说，生怕说错话。 张嵘倒好，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了，叭叭个没完。 叭叭也就算了，说的还都是些没营养，没话题度的废话。 观众谁要看你说这些？ 好不容易，张嵘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口，看向那李记者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记者晕晕乎乎的刚要开口，两旁的记者就齐刷刷的扭头怒视着他，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要生吞活剥了他一般。 被众人这么瞪着，李记者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众记者这才争先恐后的问起自己的问题来。 生怕张嵘继续长篇大论，记者们纷纷将话筒指向了佳琪。 有李记者在前，他们没敢再问一些夹枪带棒的问题，张嵘便也没再插手，任由佳琪回答了起来。 佳琪的采访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只要不遇到充满恶意的问题，她的应对还是很得体的。 又采访了十多分钟，记者们心满意足的结束了采访，张嵘一行人便也先行离开了。 跟霞姐联系了一下，没一会儿，车子就来到会场门口，接了张嵘几人，往酒店行去。 “太棒了！” 霞姐见到他们便兴奋的连连夸赞：“三个提名全拿了奖，百分之百的中奖率，太牛了！” “这不是手到擒来？” 张嵘得意的撇撇嘴。 “得了吧！人家佳琪拿了影后，都没说什么，你一个最佳新人，有什么好炫耀的？” 霞姐笑着打趣了他一句，才问：“你们的采访还顺利吗？” “还行……对了。” 张嵘想起了那个李记者的事儿，冲霞姐提醒：“霞姐，你回去帮忙关注一下京城新报的娱乐板块，多留意一下一个叫李洋的记者，那小子采访的时候憋着坏，估计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是吗？那我回去关注一下。” 霞姐闻言，也严肃了起来，皱眉想了想，说：“京城新报的名声向来不好，里面的记者也都不怎么样。” “也不排除受人指使的可能。” 张嵘沉声说：“我感觉卓不凡在台上故意说那些话，是想搞事，这事儿估计还没完。” “那个王八蛋！” 霞姐生气的骂了句：“一个大男人，办事儿没素质，心眼还这么小，这样的人是怎么红起来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行不都这样？” 张嵘不以为然：“观众看到的都是艺人表现出来的样子，谁知道私底下都是怎样的货色？” “如果是他搞事的话，估计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估计他还会在媒体上做文章。” 霞姐有些担心了起来。 卓不凡是尚海喜乐天的台柱子之一，而喜乐天是国内十大娱乐公司之一，是真正的巨无霸级的公司，无论资源还是渠道，都不是春夏秋冬能比的。 如果卓不凡利用喜乐天的渠道来搞张嵘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我知道。” 张嵘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他们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水军抹黑那一套，我又不是没被搞过。 这种泼脏水的手段虽然有效，但也没那么恐怖。” 他笑了笑，冲霞姐宽慰：“他强任他强，我是被搞死过一次，又爬起来的人，对于这种手段，我是有免疫力的。 而且，我的观众缘是靠我自己一点一点重新挣回来的，他们想学陈戈那样打垮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七章 曹雅茗失踪 按照计划，张嵘是打算今晚连夜赶回竖店去的，霞姐已经提前订好了机票。 因此回到酒店，张嵘几人就各自回到房间，卸妆收拾东西，准备赶飞机。 刚刚换上常服，来到卫生间卸妆，张嵘的房门忽然被咚咚敲响，跟着还传来了佳琪焦急的声音：“哥！快开门！” 卸了一半，张嵘顾不上继续卸，就赶忙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佳琪连衣服都没换，焦急的举着一张纸条进门，急切说：“小茗不见了！” “什么？” 张嵘一愣，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佳琪将纸条递到他面前，焦急说：“我刚回房间，没看到小茗，就给她打电话，提示说关机了，然后我就在桌上看到了这张纸条。” 张嵘接过纸条看了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佳琪，恭喜你，又到手一个影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很抱歉，不能继续陪着你啦！ 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想去散散心，就先走一步了。 我知道这么做有点不负责任，本来答应好了要和你一起在电影里演姐妹的，现在又变卦了。 不过，就算我现在回去演，恐怕也演不好了。 还好我的戏份没开始拍，不然耽误的事儿更多。 张嵘那边你帮我给他道个歉吧！我这事儿办得不地道，你让他赶紧重新找一个演员演小青吧！多少钱片酬算我的！ 你别担心我，我就是出去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就回去找你玩。 我爸那边，你别跟他说啊！免得他多想。 行了，就说这么多吧！其他的，等我回去了，再请你和张嵘吃饭，给你们赔罪好了。 别找我啊！乖乖回去拍戏，你们找也找不到的，就别浪费时间了，因为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要去哪儿。 总之，我是不会做啥事的，你就放心好了，乖乖等我，很快我就会回去找你的。 拜拜！ 爱你！ 你和张嵘要幸福呦！ by云游天下的侠女曹雅茗”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张嵘忍不住皱眉骂了句：“这死丫头！” 这个曹雅茗也太任性了吧？无组织无纪律！ 张嵘很生气。 曹雅茗是跟他一起出来的，他就要担负其人身安全的责任。 结果这丫头留了张纸条，就悄咪咪的一个人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你先别骂了，现在怎么办呀？” 佳琪急得团团转，眼中泛着泪花：“她会不会出事了？会不会有人绑架她，然后故意留下这张纸条？我们要不要报警？” “别胡思乱想了。” 张嵘摇摇头说：“你以为拍电影么？哪有那么多绑架案？酒店里都是摄像头，谁能从这里把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绑走？还留下这么一张纸条？” 见她还是很担心的样子，张嵘便问：“你看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是她的吗？” 谢佳琪拿回纸条仔细辨认：“是她的字，没错。” “那就对了。” 张嵘点头说：“既然是她的字迹，那就说明这是她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写的，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话，佳琪这才略松了口气。 但她还是不放心：“那她为什么要走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她都是成年人了，能出什么事儿？” 张嵘宽慰她：“而且她伸手那么好，一般人肯定打不过她，只要她不去危险的地方，就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那她去危险的地方怎么办？” 佳琪依旧忧心忡忡：“万一有坏人盯上她，想办法害她怎么办？” 叹了口气，张嵘抓起佳琪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佳琪，你看着我，听我说。 她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尽快找到她，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好吗？” 看着张嵘的眼睛，佳琪的心这会儿才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 “好。” 张嵘帮她把头发捋回耳后，叮嘱说：“你现在先回房间去，把妆卸了，把衣服换了，我去找霞姐和静姐商量一下，等你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她，好吧？” “嗯。” 佳琪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往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她拉开房门，却停下了脚步。 忽然，她回身抱住了张嵘，紧紧抱着他，像是生怕他消失一般。 将脸埋在张嵘胸口，她闷闷问：“小茗不会出事的，对不对？” 拍了拍她的脑袋，张嵘宽慰：“我向你保证，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佳琪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他，依依不舍的回了房间。 张嵘关上房门，脸上的轻松随之消散，眉头重又皱了起来。 回到卫生间，用卸妆油匆匆将妆卸了，洗了把脸后，他便一边拨着霞姐的语音通话，一边往她和静姐的房间走去。 来到霞姐房门门口，张嵘刚敲了敲门，霞姐就打开了房门。 不待张嵘开口，霞姐就先一步说：“我都知道了，刚才我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说可以调监控录像。” “那就好，在哪儿，我们现在过去。” 张嵘说着，就转身出了门。 “你们先去，我去看看佳琪的情况，然后下去找你们。” 静姐说了声，便往佳琪的房间去了。 张嵘和霞姐一道进了电梯，往楼下而去。 “这丫头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电梯里，霞姐忍不住抱怨了声，问：“她是不是因为网上那些恶评的缘故？” “说不准。” 张嵘摇头说：“不过我估计差不多，昨天晚上看她的情绪就不太对。” “唉。” 霞姐叹了口气：“那是有人在故意搞事，她是知道的呀！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些恶意的流言呢？”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吧！谁知道呢？” 张嵘摇摇头，电梯门开，他便当先出了门。 找到前台，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来到了保安室，找到保安队长帮他们调取了下午的监控。 下午时分的监控录像还是很好找的，根据纸条上透露的信息，曹雅茗是在看到佳琪获奖之后才离开的，那么时间就可以锁定在22点10分到30分之间的时间段了。 很快，张嵘就在监控中看到了曹雅茗的身影。 22点23分41秒，她从房间里出来，只拎着一个包和一个皮箱，搭乘电梯下了楼。 22点25分17秒，她离开了酒店，在酒店门口搭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监控事业之外。 拿出手机，将这段监控录像拍了一遍，张嵘冲霞姐安顿：“我现在去出租车调度中心，你先在这等佳琪她们，再看看录像，有没有什么新的信息，随时通知我。”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八章 寻人 待张嵘从保安室出来的时候，佳琪和静姐也赶下来了。 “怎么样？有情况吗？” 佳琪焦急追问。 “她是半个多小时以前离开的，我们在监控上看到她了，是坐出租车离开的。” 张嵘匆匆解释了下，问：“你有她手机的账号密码吗？能不能定位到她手机的位置？” “没有。” 佳琪摇摇头：“而且我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她一直都没开机。” 张嵘想了想，冲静姐叮嘱：“我让霞姐在这边盯着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现在去出租车调度中心，发布寻人启事，如果她还在出租车上的话，说不定可以听到。 你现在去找这个辖区的派出所报个警，看看能不能调取这条街上的监控记录，找到她坐的出租车牌照……”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行动，让佳琪焦急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静姐安静听着，等他说完才问：“这事儿……要告诉曹总吗？” 曹凯正…张嵘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说：“先别吧，咱们先找找看，雅茗还没走远，说不定很快就找到她了。” “那好。” 静姐点点头，徐光耀和林怡容也闻讯赶了下来。 “嵘哥，是怎么了？我听说雅茗不见了？” 徐光耀匆匆走来，疑惑问。 “她可能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先走了。” 张嵘解释了下，然后叮嘱：“你和容姐有空吗？” “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 林怡容主动询问。 “你们帮忙和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联系一下吧！” 张嵘吩咐：“组委会和当地政府的联系比较密切，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获得一些助力。” “好，我们现在就去。” 一应事项都安排了下去，张嵘便匆匆离开了。 搭了辆出租车，张嵘上车便向司机打听：“师傅麻烦问一下，鸟市这边有出租车调度中心吗？” 出租车司机大叔看到张嵘，不由一愣，瞪大了眼睛问：“诶？你不是那个谁？那个明星吗？” “我叫张嵘，是个演员。” 张嵘简单的介绍了下，就又重新问了遍问题。 大叔很开心，热情解释：“这边没撒调度中心，我们都是挂靠在出租车公司下面的，咋了？你东西丢了吗？” “没，我想找个人。” 张嵘解释：“我一个朋友离队了，一个人走的，我担心她有危险，就想先找到她。” “找人啊！有没有车牌号？我帮你在群里问一哈？”大叔很热情。 “监控视频上看不清车牌，不过穿着打扮都是看得清的。” 张嵘拿出手机，看着监控截图描述：“她穿一条藏青色牛仔裤，一双黑色高跟凉鞋，上身是白色背心，带着一个银色行李箱，是晚上22点25分在环球国际大酒店上了一辆红色出租车……” 听了他的描述，看了眼照片，司机大叔点开方向盘旁的手机，在群里发起了语音：“喂？找个人，找个人，谁晚上十点二十五的时候，在环球国际大酒店拉了个美女？带了个银色行李箱……” 语音发了出去，随之弹出了几条语音，但都没有相关的消息。 “应该不是我们车队的人拉的。” 大叔想了想说：“我帮你在其他车队群里面问一哈，但没车牌号的话，我估计不太好找。” “那太麻烦你了。”张嵘道谢。 “那你还去不去哪儿？”大叔询问。 张嵘想了想，问：“师傅，您是挂靠在哪家出租车公司的？鸟市这边有几家出租车公司啊？” “诶，也有几家呢！” 大叔算着：“南湖这边就有一家，还有西山路那边的万寿，二道桥那边也有，每家的出租车都有自己的车队。” “那麻烦您带着我都跑一遍吧！我多联系几家公司，也能多些可能性。” “那也行。” 大叔带着张嵘往就近的出租车公司赶去，一路上也在忙着帮忙联系其他车队的队长，求助扩散消息。 张嵘也在和霞姐、静姐等人联系，实时询问具体情况。 霞姐那边已经将楼上、大厅、酒店门口等几个角度的监控都看了一遍，但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静姐和佳琪那边也报案了，但因为曹雅茗的情况属于主动离开，不符合管辖规定，时间也没到48小时，没法立案。 不过看在佳琪的面子上，警方还是表示会帮忙联络交警部门，调取路段监控。 林怡容那边也通过组委会联系到了当地政府负责对接此次活动的负责人，负责人那边表示可以帮忙和电台联系，让他们插播一条寻人启事。 出租车司机经常收听广播电台，如果曹雅茗坐出租车的话，还是有机会能听到的。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张嵘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通过出租车来寻找，至少还算是私下行为，但如果上了大众媒体，指名道姓的寻找，会不会有些大张旗鼓，劳师动众，占用公共资源？ 毕竟曹雅茗并不是真的失踪，她留了纸条，告知了他们自己要离开的事。 作为一个有自我监护能力的成年人，她这么做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他人是无权干涉的。 而且，万一真被她听到，会不会反而打草惊蛇，让她更不愿意露面了呢？ 不过这也是一条很重要的渠道，张嵘不想浪费，便让司机大叔先将他送去了电台。 另一边，曹雅茗已经到机场了。 她拎着行李箱，步入了航站楼。 看着航班信息，她面色纠结，心中迟疑不定。 佳琪这会儿应该已经回酒店了吧？估计已经看到纸条了。 那她应该很担心吧？唉，一定是的。 这么做是不是太冲动了？ 可都已经走了，回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只能继续向前。 “大美西域，丝绸之路……” 机场广告牌中的广告声将她唤回神来。 看着广告片中的沙漠、隔壁、魔鬼城的风景，她的眼中升起了一丝向往。 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西域，就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打定了主意，她便行动了起来。 向问讯处工作人员问了下租车处的位置，她便拎着行李箱往租车点走去。 登记、刷卡、验车、签合同…… 二十分钟后，她便开着一辆suv从机场驶出，在车载导航的指引下，一路向西行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嵘一直跑到凌晨四点多。 他跑了鸟市所有的出租车公司，找了公司的车队队长，托他们在各个群里发了信息。 他也亲自到电台发布了寻人启事，放在交通广播频道反复播报，只可惜一直都没有出租车司机自证为当事人。 霞姐她们那边也没闲着。 酒店的监控录像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霞姐就和佳琪她们会合，去了交警大队，查看那段路线的监控录像。 徐光耀和林怡容则被张嵘安排去了机场和火车站，寻找曹雅茗的踪迹。 凌晨五点零五分的时候，佳琪给张嵘打来了语音通话，兴奋表示已经在交警队的录像中找到了曹雅茗在酒店门口上的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 有了车牌号，就好办多了。 查询了下车牌号，张嵘确认了那辆出租车是挂靠在万寿出租车公司旗下的一辆车。 他之前去万寿的时候添加了车队队长的快信，便直接将车牌号发了过去。 那队长马上根据车牌号，确定了出租车司机，把他的快信和电话都推给了张嵘。 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张嵘找到了那位司机。 “女的？银色行李箱？哦！好像是有这么个女的，长得还怪漂亮的！” 经过张嵘的提示，那司机终于想了起来：“那个女的我就给她送到机场了。” 机场……张嵘得知了消息后，马上就给徐光耀拨去了电话，询问他那边的情况。 “她来机场了？我没看到她啊！我里外里都转了好几遍了，现在在门口守着，进出的人我都盯着呢！没见到她人啊？ 查询航班信息？应该没法查吧？这都属于个人隐私…我试试看吧！” 挂了电话后，张嵘便将消息也通知给了佳琪、霞姐她们。 “去机场了？她该不会已经离开西域了吧？” 霞姐有些恼火：“这丫头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这也太任性了吧！好歹说一声她要去哪儿啊？让我们在这里忙活一晚上，担惊受怕的……” 这话只有她好说，佳琪和静姐就算心里有这个意思，也不好说出口来。 “那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找吗？” 张嵘询问。 “这还怎么找啊？大海捞针，那么多航线，她直接出国都有可能。” 霞姐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女孩子真是太操心了，要是果果长大了也和曹雅茗一样，那她可真要被气死了。 “那她有没有可能没上飞机？会不会还在西域？” 佳琪忍不住问。 “不是没可能。” 张嵘想了想问：“派出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 静姐解释：“民警已经把佳琪的号码提供给技术侦查科了，但就算是通过技术手段追踪，也得对方开机有信号才行，她关了机，谁也没办法，只能等她下一次开机了。” “那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张嵘有些头疼，揉着眉心说：“要是她自己出去玩也就罢了，主要她是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出去，万一有什么危险，我怎么跟她家人交代呀！” “要不你先回来吧？” 佳琪忧愁提议：“咱们碰面了再想想对策。” “也行，你们在哪儿，我去找你们。” 佳琪发了个定位，张嵘便打车赶去了地方。 定位是在交警队附近的一个肯打鸡里，张嵘到地方后，就看到她们几人坐在一张桌上，愁容满面。 坐下身来，张嵘刚要开口，静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佳琪面色一喜，侧身看去，却见静姐面色一变，佳琪也是一愣。 “怎么了？” 张嵘问了句，静姐默默的将手机屏幕转向他，来电提示上显示的备注名赫然是“曹总”。 是曹凯正打来的。 张嵘略一犹豫，便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电话。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雅茗是人家的女儿，曹凯正有知情权。 “喂？曹总。” 静姐接通了电话。 “小茗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曹凯正直截了当的问了问题。 “她……” 静姐有些迟疑，犹豫半晌，她还是咬牙说：“小茗她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曹凯正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 “是这样的。” 静姐赶忙将情况给他解释了一遍，跟着表示：“我们已经找了一晚上了，也报了警，还找到了那个出租车司机，目前的线索断在了机场这边，暂时还不确定小茗有没有上飞机。”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曹凯正的语气中藏着愠怒。 “时间有点晚……而且我们已经在找了……” 静姐讲了两句，便被电话那头的安静打败，低声说：“对不起，曹总，是我的失误……”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曹凯正才再度开口：“主要责任不在你，是小茗太任性了，但是你错在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错了！” 静姐再次道歉。 “罢了，先找到人再说吧！” 曹凯正的语气有些疲惫。 “是！” 静姐赶忙劝慰：“小茗应该不会有事的，她留的纸条里的语气还是比较好的，而且她也说了，散散心就会回来，说不定她已经回京城了也不一定呢？” “她没有。” 曹凯正语气肯定的说：“她还在西域，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信用卡的提示消息，她在机场租了辆车。” “什么？” 静姐愣了，她没想到能从曹凯正这里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你如果早告诉我，她没出机场，就会被你们找到了！” 曹凯正冷声说了句，才吩咐：“你现在马上去租车点查信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收到！” 静姐不敢怠慢，一口答应。 京城郊区某栋别院中，曹凯正挂了电话，面色阴沉了下来。 “正哥，出事了吗？” 他身旁，一个留着板寸，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接过了他的手机，小心问了句。 没有回答，曹凯正黑着脸回到了东屋里。 外表普通的民房装修成了欧式风格，还安了个壁炉。 宽敞的客厅中，一圈沙发。 沙发两端坐着几个拎着啤酒瓶的壮汉，一脸不善的看着中央的两人。 金世佳和傅天临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啤酒味儿，头发凌乱，一脸惊惧的看着再次进来的曹凯正，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章 金世佳我吃定了 来到两人对面，曹凯正坐下身来，看着两人，面无表情的说：“我刚刚接到消息，因为你们散布的那些攻击言论，我女儿失踪了。” 金世佳和傅天临两人齐齐一抖，赶忙你争我抢的解释了起来。 “这都是误会……” “我不知道那是您女儿……” “我们针对的是张嵘……一定是搞错了……” 曹凯正一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解释，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在找到我女儿之前，就先委屈两位在这里住几天了。” “这恐怕不太方便啊……” 金世佳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公司里还一堆事儿呢！要不改天？” “不用了。” 曹凯正抬手看了眼手表：“再有三个小时，工商、税务、劳动局的人就会到你公司了。” 金世佳忍不住眼皮一跳。 又来？ 曹凯正看着他，问：“你公司年检的过桥资金是从老刘那儿借的吧？” 金世佳一愣。 “你公司的外账是找天信会计师事务所的方子华做的吧？” “周信强，吕华，麦浪……这些创作人都告过你们公司抄袭他们的作品对吧？” “去年八月份，你们公司违法辞退了一个怀孕的老员工，对吧？” 曹凯正每问一个问题，金世佳的脸色就僵一分，几个问题下来，已经是笑都笑不出来了。 “曹总，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强自镇定，紧攥着拳头，努力不让声音发颤。 慢里斯条的拿过一根雪茄，曹凯正用雪茄剪处理了尾端，划着一根火柴，慢慢烤着，最终将雪茄点燃。 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曹凯正眯着眼睛，丢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你有在xd，对吧？” 金世佳浑身一抖，面色唰地惨白。 曹凯正没再搭理他，转向了傅天临。 被他眼神盯上，傅天临只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像是被猛兽盯到一般。 吞了口口水，傅天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解释：“曹总，我真不知道曹雅茗是您女儿，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发她的黑料啊！我纯粹是为了针对张嵘……” 曹凯正没有搭理他，只是又吸了口雪茄，才徐徐说：“你前年在象山拍戏的时候，玩过当地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那姑娘今年才17，你给了她家里两百八十五万作为封口费，对吧？” 傅天临面色唰地惨白，肩膀霎时间便塌了下去，浑身如同筛糠般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再多说，曹凯正起身俯视着他们，眼神变得冰冷。 “如果我女儿出什么事……” 他没有说完，但金世佳和傅天临都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曹凯正转身离开了屋子，来到了院中，那里停着一辆车。 看到车子，曹凯正有些烦躁，伸手将雪茄递给了身旁的中年男人。 “正哥，强子、长海他们已经上飞机了，中午就能到西域。” 中年男人将雪茄按熄，宽慰他：“小茗指定不能出事儿，她在国外不就经常参加户外探险么？野外求生什么的她也玩过，而且她身手也不错，三五个人近不了身，指定没事儿的。” “那她也该让我知道她在哪儿！” 曹凯正皱眉说：“一声不响就玩失踪，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皱眉数落着，他神色犹豫，半晌，还是摇摇头：“不行，我得去找她。” “正哥。” 中年男人急忙拦他劝说：“霓虹那边的合作已经谈了半年多了，这次好不容易敲定合作，就等着你去签合同，你这要是放了鸽子，那这半年就白忙活了。” 若谷公司从去年就开始和霓虹国的一家娱乐公司洽谈合作，打算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开拓霓虹市场，一直到上个月才敲定所有事项。 本来曹凯正就是打算今天飞去霓虹，和对方签订合同的，结果却出了这事。 霓虹那边的公司很难缠，如果错过了这次合同签订，那下次再去的时候，对方肯定会借此生事，再次压低条件。 而曹凯正这边已经让步到极限了，如果再被对方压价，那合作也就只能告吹了。 他也明白这点，因此，听了中年男人的话，他重又陷入了犹豫。 见他犹豫，中年男子想了想，认真说：“正哥，你放心去霓虹，我亲自去西域一趟，指定赶你回来前，把小茗带回来！” 听他这么说，曹凯正紧皱的眉头松了些。 他是曹凯正最得力的手下，他办事儿从来没有让曹凯正失望过。 略一沉思，曹凯正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掏出一部小巧的手机，他递给中年男人说：“小茗的信用卡绑的是这个手机号，短信会发到这号上来，你用这号多给她打电话，她如果开机，应该会接的。” “好，我知道了。” 中年男人接过手机，认真点头。 曹凯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八，这事儿就辛苦你了。” “你就放心吧！正哥，我指定把小茗安全带回来。” 老八拍了拍胸口保证，跟着问：“那里面那两个，怎么办？” 曹凯正向里扫了眼，淡然说：“先好吃好喝伺候着，撒出去的人别闲着，金世佳我吃定了。” “明白！” 老八帮他打开车门，送他上了车，跟着也坐进了副驾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帮我订一张去西域的机票，要最快的。” …… “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在为她的安全考虑，谁跟你扯什么隐私啊？详细的位置不方便透露，那透露个大概的方位总可以吧？你们车上不都有gps定位吗？” “抱歉先生，保护客户信息安全，这是我们的规定。” “规定……规定！龟你妈的腚啊！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店给砸了！艹！” “诶诶！强哥，强哥别冲动！” 张嵘和徐光耀好不容易才将暴怒的强哥拉了出来，按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擦着额头的汗，张嵘无奈问静姐：“曹总这派过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静姐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的解释：“其实强哥人还是很仗义的，就是有时候冲动了点。” “这哪是冲动一点啊？” 张嵘摇了摇头，冲她吩咐：“你还是看着他们吧！我去谈。”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张嵘和租车点的员工沟通了下，依然没能获取曹雅茗的租车位置。 员工打了公司的电话请示，但公司得知这边是明星要求查询租车位置，十分警惕，给员工再三叮嘱，一定不要违规把租车位置透露出去。 明星的影响力有时候对企业也会有伤害，万一张嵘这边把私下查询租车位置的事透露了出去，那对租车公司的影响就大了，以后谁还会来租车？ 因此，挂了电话后，那员工也只能无奈向张嵘表示，租车点没法向他透露顾客的车辆信息。 他也是照章办事，张嵘也不想为难他。 不过他也给张嵘提了个建议，建议张嵘还是找警方出面比较好。 每个机场为了维持治安，都会设立派出所，鸟市机场也不例外。 张嵘问了位置，就直接找到了机场派出所，向民警报了警。 值班的民警认出了张嵘，热情的接待了他。 不过前来报警处理事件的旅客很多，张嵘不得不等了十多分钟，才坐在了民警对面。 这次的百花奖电影节典礼是鸟市第一次承办，因此从上到下都很重视，机场派出所也不例外。 这次前来与会的嘉宾大都是明星大腕，要是在这边出点事儿，那保准全国都得知道。 因此，民警郑重接待了张嵘，向他询问了情况。 得知是有朋友走失了，民警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只要不是治安问题就行。 不过民警也没有松懈，依然仔细询问了细节。 得知曹雅茗是主动离开，并且留下了纸条告别，民警同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曹雅茗这种操作显然不符合失踪的报案要求。 不过考虑到报案人的身份，民警还是决定先试着解决一下。 毕竟人民警察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嘛！ 在了解到具体情况后，民警打了电话去京城路派出所核对了一下，确定张嵘所说属实后，便陪同他回到了租车点。 机场派出所民警出面还是很管用的，租车点的员工请示了公司，终于获得了许可，表示只要在机场派出所民警的见证下签署一份免责书，就可以提供车辆位置了。 没有监护人在场，签免责书的人便成了问题。 佳琪没有多想，直接拿过笔，便签了免责书。 拿到免责书，员工将其拍照发回公司法务部后，但等公司法务部那边回消息，又是好一阵。 这一通忙活，时间都到中午了。 好不容易，公司那边才发来了许可。 拿到授权后，员工将定位信息读取了出来。 “找到了！” 员工看到了车辆位置：“车在新市区的门店里。” 说完这句，员工也不由得愣了下：“诶？怎么会在门店里？” “门店在哪儿？” 得知曹雅茗还在鸟市，张嵘几人都颇为振奋，赶忙问了位置，就直接搭车赶了过去。 一路来到门店，张嵘几人便见到了等候他们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已经从机场店员工那边得知了情况，见到张嵘几人后，就直接带他们来到了停车场，给他们指认了那辆车。 但曹雅茗却并不在车里。 “租车的人呢？” 佳琪向工作人员焦急询问。 “那位租车的小姐一大早就来还了车。” 工作人员显然对曹雅茗还有印象，解释：“我还好奇，她怎么这么快就还车了，问了她一句，她说这车没有车厢，拉不了多少东西，她开着不习惯……她刷卡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一瞧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那她人呢？” “还完车就搭车走了啊！” “……” 张嵘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事情这又回到原点了，难道还要想办法找曹雅茗在这搭的出租车车牌号吗？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正思索间，一起跟来的长海接了个电话，冲静姐说：“八哥到了，他带了正哥的手机，说收到条信用卡短信，今天早上小茗在一家星驰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刷了卡，貌似是买了辆车。” 说着，他将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有一条转发过来的短信。 “买了辆车？” 张嵘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该说那丫头没心没肺还是没脑子了。 留了张纸条，自己就出去撒欢了，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这要是张嵘的女儿，他非得好好抽她一顿不可！ “八哥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也过去吧！” 长海收起了手机，开口提议。 “先不急。” 张嵘皱眉说：“她是早上买的车，这会儿都中午了，谁知道她又跑哪儿去了？咱们这么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也不是办法，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我们怎么跟得上她？ 而且我们这边也不是闲着没事儿，一大堆活等着干呢！跟她在这胡闹，我们可闹不起。” “你什么意思？” 长海瞪着他，质问：“正哥是放心你们，才让小茗跟着你们的，你们没看住人，现在人丢了，又嫌麻烦不肯管了？” “这不是麻不麻烦的事儿。” 张嵘皱眉说：“曹雅茗是个成年人，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我们一晚上没睡觉，找她找到现在，她倒好，自己潇洒了一晚上，还买了辆车，她把我们当什么了？” 长海自知理亏，但嘴上仍不服输：“我管不了那么多，正哥给我的话是让我把小茗带回去，人是你带走的，你得负责还给我，别的我不管，我就朝你要人。” 张嵘面色冷了下来，还想开口，却被佳琪拦住了。 “哥……” 她央求的看着张嵘：“先找到人要紧。” 看着她的眼神，张嵘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才冲静姐说：“找人我一个人就够了，佳琪不能跟着在这边耽搁，她那边约好的杂志封面得尽快拍了，不然还得耽误后面的电影拍摄。” 佳琪刚拿到影后，正是需要大力宣传，巩固咖位的时候，那几个杂志的封面不能丢，到时候谈品牌合作的时候，这些都是筹码。 静姐也明白这点，只不过顾忌到佳琪的情绪，不好开口。 她闻言后，感激的看了张嵘一眼，便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能走。” 佳琪慌忙拒绝。 “乖，听话。” 张嵘劝她：“有我在这边盯着，肯定能找到曹雅茗，咱们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了全盘工作啊！” “可是……” 佳琪还是有些犹豫，张嵘劝了半天，她才算是答应了下来。 她松口后，静姐就赶忙安排订机票，送她去往魔都拍摄封面。 张嵘虽然也有封面要拍，但出了这事儿，也只能先往后放一放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二章 招惹不起啊! 赶到那家卖二手车的汽车销售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张嵘也在那边见到了长海他们口中的八哥。 做二手车生意的，一般都是成团抱伙的，别的不多，兄弟还是有几个的。 张嵘几人找到八哥的时候，他正在和二手车公司的一群销售交涉。 他独自面对众人，但一点也不落下风，反而和众人有说有笑，游刃有余。 见到张嵘出现，销售们眼前一亮，确认了面前这位八哥口中所说的事确实是真的。 “怎么样？” 强子迫不及待的冲八哥询问。 八哥摇了摇头，解释：“小茗买的是辆二手车，没过户就开走了，给了点定金。” “能找到车吗？” “应该可以，有车牌号，但要交警那边配合。” 八哥打量着张嵘，起身冲他伸手：“你就是张嵘吧？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还像句人话。 张嵘的面色缓和了些，问：“曹叔呢？” “他约了重要的客户，去霓虹谈生意了。” 八哥正色解释：“一直跟了半年多的合作，脱不开身，就让我过来了。” 点了点头，张嵘向他介绍了下情况，才问：“八哥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只能等交警和技术侦查科的消息了。” 八哥对此显然有经验：“我们自己现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因为车是在移动的，我们不知道车的位置，就像无头苍蝇，乱跑只会迷失方向。 有车牌号，交警那边可以通过交通探头锁定车辆的位置，如果小茗开机的话，技术监察科也能监测到她手机信号的位置，这比我们自己瞎琢磨靠谱得多。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一旦有消息，咱们也能马上行动。” 张嵘闻言，沉吟不语，没有多说。 虽然大老远赶过来，但终归是人生地不熟，这位八哥显然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只能尽尽人事。 不过好歹算是有“娘家人”到场，也算是分担了些张嵘这边的压力。 八哥的话也有道理，他们在这边着急也没什么用，最终还是得等警方那边的消息。 忙活了一上午，粒米未进，张嵘几人早就饥肠辘辘了。 就近找了个餐厅，随便点了些东西，填了填肚子，紧张的心情总算缓解了些。 “八哥，你是曹叔的朋友吗？” 张嵘随口和老八闲聊。 “我们都是跟正哥好多年的把兄弟。” 强子插话说。 老八也点点头：“小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那她以前也这么任性吗？” 张嵘问了句。 “怎么会！小茗很懂事的！” 老八想也不想的回了句，跟着怒气冲冲的拍了把桌子：“这次都怪那两个王八蛋！要不是那两个狗日的买水军黑小茗，她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儿？” “哦？” 张嵘一挑眉：“你们查到水军背后的指使人身份了？是谁？” “还能是谁？” 老八淡淡的瞥了张嵘一眼：“你的老东家呗！” “我的老东家？” 张嵘愣了下，旋即明悟：“是金世佳？” “主要是那个叫傅天临的。” 老八冷声说：“水军就是他找的。” “……” 张嵘有些尴尬，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和他脱不开干系。 想到这里，他心头的不悦便随之消失了，反而有些心虚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给曹雅茗安排了那个吃兔兔的角色，她也不会被水军当做靶子来抨击了。 现在想来，水军抨击她其实是为了吸引流量，然后为后续抹黑他积攒关注度。 曹雅茗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但话说回来，她这事儿做得也的确任性了点。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留一张纸条就跑路了，让别人怎么放心？ 起码也打个电话说一声，告个别呢？ 也不至于让大家担心忙碌到现在。 “小茗是个很要强的人。” 老八叹了口气，解释说：“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正哥一个人带她长大。 因为我们那会儿从事的职业，社会上对我们的误解比较深，所以她在学校里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也没交什么朋友。 这些事儿我们都知道，但也管不了，不然她更受排挤。 但小茗她很要强，小学、初中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拔尖，在学校都是排名前十的。 不过她惹的事儿也不少，在学校经常和同学打架，还都是和男孩儿打，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 后来正哥觉得她这样下去不是事儿，高中的时候就给她弄去国外上学了。 原本正哥是想着让她开阔一下眼界，多交些朋友，但她还是那德行，朋友没交几个，反倒经常惹是生非，正哥那段时间三天两头往国外跑。 后来该上大学了，正哥打算让她回国上学，放在跟前眼皮子底下，也好看着点，但她又突然想去学服装设计了。 没办法，正哥又想办法给她弄去欧洲学了服装设计，但她服装没设计几件，又开始琢磨户外运动，什么跳伞证，潜水证，帆船证，飞机驾照全都学了个遍……” 老八摇头感叹：“她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不过她的本性很好，很仗义，对正哥也孝顺，只是有的时候比较自我一点，倒不是故意这么任性，她是真没想那么多。” “……” 张嵘听得一脸无语。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环境才能教育出这样的奇葩了。 不过虽然碰上这样的事儿的确不爽，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活方式，还是挺潇洒的。 只是她是潇洒了，倒给别人留下了一堆麻烦。 张嵘暗自决定，这种坑货，以后还是让佳琪离她远点为好。 招惹不起啊！ 民警还是很尽忠职守的，这边刚吃过饭，张嵘就接到了民警的电话。 技术监察科那边监测到了曹雅茗手机信号的位置，她目前在杉杉县附近，距离鸟市将近三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县城以东的位置。 早上还在鸟市，这一转眼的功夫，又跑去杉杉县了…… 这死丫头是真能跑啊！ 张嵘心中无奈，但也松了口气。 还不错，总算能有个确切的位置信息了。 有了信息后，众人马上行动。 徐光耀和林怡容还有强子、长海留在了鸟市等候，张嵘、霞姐和八哥搭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杉杉县而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三章 居然有人能治得住她? 张嵘还是低估了曹雅茗搞事的能力。 车子开出鸟市后不久，他就又接到了民警打来的电话。 他本以为是民警打来给他更新位置信息的，但民警在电话中表示，杉杉县的警方接到了曹雅茗号码的报警电话，号码的机主貌似和人发生了肢体冲突，报了警，正在接受当地警方处理。 张嵘听完消息，已经无语了。 认识这样一个作死小能手，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司机一路超车道，飞速赶到了杉杉县公安局。 张嵘看到曹雅茗的时候，她正趴在拘留室的铁栏杆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外。 看到张嵘出现，她不由一愣，惊讶的站直了身子：“张嵘？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张嵘盯着她，没有开口，只是走进门来。 紧跟着，曹雅茗就看到了他身后跟着进来的霞姐和八哥。 “八叔？” 曹雅茗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该来吗？” 老八黑着脸走到她近前，盯着她数落：“我要不来，谁知道你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哪有！” 曹雅茗噘着嘴辩解：“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嘛！而且我不是留了纸条了吗？”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张嵘问：“张嵘，你和佳琪没看到我留的纸条吗？” 张嵘没有开口，老八就插话数落：“像话吗？你就算想散心，也给人家好好说一声啊？留张纸条就一个人跑了？这算什么事儿？” “那不都一样嘛？” 曹雅茗嘟囔。 “那能一样？” 老八瞪着她：“一句话没有，就留张纸条，谁知道那纸条是不是你自己写的？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我能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曹雅茗不服气的嘟囔。 “那你怎么给关进去了？” 老八见她嘴硬，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是意外情况，谁知道那个老王八蛋看着挺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儿！” 曹雅茗气呼呼的说：“而且有危险也不是我，是那个老王八蛋，他都给送医院去了。” “那这叫不叫危险？” “反正我没受伤。” “你就是八斤的老鸭子七斤半的嘴，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哼！你就知道训我！” …… 见她嘴硬，张嵘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皱眉走上前来，他盯着曹雅茗问：“你知道你这么任性的一跑，连累了我们多少人吗？你知道我们所有人从昨天晚上参加完典礼，就一晚上没睡觉，连夜在找你吗？你知道你爸今天要赶飞机去谈生意，昨晚还因为你的事忙活了一晚上吗？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他越说越火大，说到最后，直接吼出了声。 被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曹雅茗张了张嘴，茫然说：“我留纸条了啊？” 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张嵘冲老八说：“八哥，既然人找到了，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我那边还一堆事儿，我得走了。” 说罢，他就转身冲霞姐示意：“霞姐，咱们走。” “张嵘！” 被他失望的眼神看得愣了，曹雅茗看到他转身，才慌忙开口喊他：“等一下！” 然而张嵘脚步不停，像是丝毫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门口走去。 “张嵘！” 曹雅茗急了，从栏杆中伸出手来，伸向张嵘喊：“恭恭！” 张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崴倒。 皱眉回头看向曹雅茗，他冷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雅茗低下头去，哭丧着脸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引起这么多麻烦，对不起……” 见她认错，张嵘这才消了些气。 犹豫了下，他还是板着脸回到了拘留室前，冲曹雅茗问：“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跑？” “我……” 曹雅茗抬眼看向他，但眼神和他一接触，到了口边的话却绕了个圈，又被咽下去了。 “我心情不好……” 她低声说了句。 “心情不好就可以丢下我们所有人一个人偷跑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张嵘皱眉看着她，有心想多数落几句，但想到那些网上的恶评是因自己而起，后续数落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然而，听到他的责备，曹雅茗却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闪过了一丝红晕。 “对不起……” 她又低声道了次歉，臊眉耷眼，再也没了之前的犟驴姿态。 惊奇的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老八像是看到了世界奇观一样，视线在她和张嵘脸上来回移动，心中赞叹。 除了正哥以外，居然有人能治得住小茗？ 不对，小茗在正哥面前都没服过软！ 叹了口气，张嵘皱眉问她：“你这边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跟人打架了？” “遇到个人渣呗！” 曹雅茗撇撇嘴说：“我打算自驾走大海道去敦煌，就联系了一个当地驴友当向导，没想到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还没多久就对我动手动脚，让我给揍了一顿……”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老八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五百多公里的无人区，你雇个不认识的向导就敢走？你这是自杀行为你知道吗？” “我和那个王八蛋的妹妹是网友，本来是想找他妹妹带我的，他说他妹妹刚好出国了……” 曹雅茗烦躁的摆了摆手：“不说了，怪我自己倒霉。” 张嵘摇了摇头，冲老八说：“八哥，你回去得好好让曹叔抽她一顿，再这么下去，谁也不敢保证她不会出事儿。” 曹雅茗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时候，公安干警拿着笔录册过来询问：“你们谁是曹雅茗的家属？” “我可以代表。” 老八举手示意。 公安干警直接说：“事情我们都了解清楚了，车载监控也调出来了，曹雅茗属于正当防卫，不承担法律责任，可以释放了。” “我不承担法律责任，那个王八蛋呢？” 曹雅茗隔着铁栏叫嚣：“这事儿没完！” 公安干警司空见惯了，平静解释：“你们可以通过法院起诉对方，也可以联系对方私了，如果私了的话，等明天我们安排你们在这边谈一下，帮你们协调一下。” “公了，还是走法律程序吧！” 老八拍了板，一边答应，一边冲曹雅茗使眼色：“先出去再说。”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有话和你说 带着曹雅茗从公安局出来以后，天已经快黑了。 原本他打算直接返回鸟市，连夜赶回竖店。 但从昨天凌晨抵达鸟市之后，他就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的确有些遭不住。 于是，他还是决定在杉杉县修整一晚，明早再回鸟市。 “坐我的车吧！” 曹雅茗来到了一辆皮卡车前，热情招呼。 张嵘看着车厢里的帐篷、雨布、汽油发电机等琳琅满目的野外生存物品，眼皮跳了跳：“你还真打算重走丝绸之路啊？” “当然！” 曹雅茗想也不想的点点头：“穿行在千年前古人走过的路上，多有感觉？这次不凑巧，回头有机会我得找些靠谱的朋友，把这趟的遗憾补上。” “你拉倒吧！” 八哥夺过车钥匙，将她塞进了车子后排，招呼张嵘和霞姐上车，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半个小时后，张嵘几人来到了县上最好的酒店，霞姐去帮张嵘办理了入住，张嵘便直接上楼进房间休息了。 困得睁不开眼，他很想倒头就睡。 但奔波一天下来，浑身的尘土让他难受得要死，因此还是打着哈欠，来到了卫生间，打算冲个澡。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县城的酒店房间里居然有浴缸。 放了一缸热水，他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疲惫过后，泡个热水澡是最能放松精神的事了。 在热水中漂浮着，张嵘只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如果不是怕生病，他今晚甚至想直接睡在浴缸里。 不过泡了一会儿，他还是擦干身子，回到了床上。 手机充着电，他打开快信，就看到了佳琪发来的几条信息。 给她回了个视频回去，那边的佳琪也在酒店中。 她貌似已经从霞姐那里得知了这边发生的情况，问了张嵘两句，就开始宽慰他，让他不要责备曹雅茗。 不想聊这些破事儿，张嵘便扯开话题，聊起了她那边的情况。 佳琪已经抵达魔都了，明天就进入拍摄。 曹雅茗的问题解决了，张嵘这边的时间也不成问题了，他和约好拍封面的时间刚好是明天下午，正好赶得上。 佳琪的拍摄大概需要两天，他明天直接飞去魔都，后天晚上就能和佳琪一起返回竖店了。 明天都要工作或赶路，两人没聊多久，就挂了视频，相约入睡了。 但不知是熬过了点还是泡了澡的缘故，张嵘脑子却清醒了不少，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浓重的睡意了。 叮！ 快信忽然响起。 他以为是佳琪发什么消息了，但拿起手机一看，他却发现是曹雅茗发来的消息。 “你睡了吗？” 他刚看到消息，消息就被撤回了。 “？” 他回了个问号。 很快，那边就发了条信息过来：“发错了，对不起。” 有毛病…… 张嵘皱眉按熄手机，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伸手关了灯，闭上了眼睛。 嗡嗡！ 刚刚培养起一丝睡意，手机的震动就被床头柜的空腔效果放大，吵得他身躯一震。 皱眉抓过手机，他看向屏幕，却又是曹雅茗发来的信息：“其实我没发错。” 靠！ 张嵘打开输入法，噼里啪啦的就打了一串字：“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干嘛？你不睡我还睡呢！烦不烦？” 刚要点击发送，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将字都删了，切换到了语音输入，放到口边，无奈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明天我还要赶飞机呢！” 语音嗖的发了过去，张嵘皱眉沉思。 他估计，曹雅茗是担心曹凯正训她，想让他帮忙打个掩护。 但这事儿得搞定老八他们，张嵘这边又不怎么和曹凯正见面，去哪儿传她的闲话？ 嗡嗡！ 曹雅茗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你能出来一趟吗？我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就在快信上说吧，我已经睡了，不想出门。” “那我过来找你。” “别，我出去。” 放下手机，张嵘捂着眼睛叹了口气，烦躁的翻身坐起，用力砸了下床垫：“真倒霉！” 套了件衣服，穿了条休闲裤，张嵘便出了门。 他刚来到楼道，就发现曹雅茗已经在楼道口那里等他了。 “怎么了？大晚上的还非要出来说？” 张嵘来到她近前，没好气的抱怨。 “少废话！跟我走！” 曹雅茗一把拉起他，就往电梯旁的楼梯间走去。 “你干嘛？去哪儿啊？” 张嵘被她拖着，沿着楼梯间爬到了顶楼。 酒店顶楼通往楼顶的门没锁，只用铁丝捆着。 曹雅茗将铁丝扭开，便扯着张嵘要上楼顶。 “你干嘛？你别想不开啊！就算跳楼也别拉上我啊！” 张嵘用另一只手撑着门框，死活不出去。 “你才跳楼呢！” 曹雅茗扯不动他，便伸手朝他腋下挠了一下，张嵘忍不住一躲，手一松，就被她扯上了楼顶。 夜空一轮明月高悬，星光稀疏，县城楼宇低矮，远处戈壁浩荡，山岭绵延。 张嵘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你搞毛线啊！说话就说话，跑这来干嘛？你不冷吗？” 曹雅茗穿得严实，还真不觉得冷。 见他哆嗦，曹雅茗想了想，便伸手拉开外套拉链：“我外套给你穿。” “得得得！” 张嵘摆手阻止了她：“有话快说，我明天一大早还赶飞机呢！” 曹雅茗迟疑了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半晌却没有开口。 “靠！你是故意拉我上来吹风的吗？你不说我下去了！” 张嵘转身就要走。 “好啦！我说还不行么！” 曹雅茗有些局促的将手插进裤兜里，抿了抿嘴，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偷偷一个人走吗？” 张嵘想了想，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这件事，其实主要责任在我。” 他看向曹雅茗，正色说：“那些水军针对的是我，但第一波压力却施加在了你身上，你是受害者，是被我牵连的，其实我该向你道歉……” “不是这个原因。” 曹雅茗打断了他。 “嗯？” 张嵘疑惑的想了想，问：“那是为什么？” 曹雅茗深吸了口气，放在裤兜里的手捏成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喜欢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疯了？” 张嵘皱眉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曹雅茗把话说出来后，反倒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昂着脑袋说：“你别多想，我只是对你有点好感，但没想和你有什么发展，你是佳琪的男朋友，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张嵘沉声问：“你跟佳琪说过这事吗？” “那怎么可能？！” 曹雅茗瞪大了眼睛：“我又不傻，我只给你说过。” “你怎么有底气说这话的？” 张嵘吐槽了句，才无奈说：“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也没说过，明天醒来，这事儿就忘了，明白了吗？” “切！看你紧张那样儿！” 曹雅茗撇撇嘴说：“我又没说要和你干什么，我喜欢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谈你的恋爱就谈呗！我只是表达一下对你的欣赏罢了。” “你真是太自私了。” 张嵘摇了摇头。 “我怎么就自私了？” 曹雅茗不满的瞅着他：“我又没让你干嘛！” “那好，我就给你掰扯掰扯。” 张嵘抱起胳膊，冲她问：“你告诉我这事儿，指望我怎么回答你？” “谢谢咯！” 曹雅茗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或者……mypleasure？” “你那是西方的恋爱观。” 张嵘无奈叹了口气，问：“你觉得，这事儿如果让佳琪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曹雅茗也抱起了胳膊，蹙眉思索。 “不是应该，是肯定！” 张嵘正色说：“所以我说你自私，你有没有站在佳琪的立场上考虑过？” “当然有！” 曹雅茗不服气的说：“所以我才一个人跑出来冷静一下嘛！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不应该喜欢你，但这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我想出来散散心，把这个问题考虑清楚再回去，谁知道你又跟来了这里，你让我怎么办嘛！” “哦，怪我咯？” 张嵘摊摊手。 “不怪你怪谁？谁让你这么优秀的？” 曹雅茗气呼呼的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纠结？从小到大，我都没抢过佳琪的东西，结果却对你动了念头，真是见了鬼了！ 不说吧，我憋在心里难受，睡不着觉，说吧，又对不起佳琪，真蛋疼！ 我不是那么扭扭捏捏的人，索性就跟你把话说清楚，反倒痛痛快快，呼！我现在舒坦多了！” “你是舒坦了，问题全丢我这来了？你这就是自私！” 张嵘没好气的数落。 “好吧好吧！随便你怎么说，自私就自私好了。” 曹雅茗摆摆手：“反正我话说出来了，舒坦了，就行了。你不是说了吗？这事儿就当没听到，明天醒来就当做了场梦不就好了？” “说得倒轻巧，我可能当没听到吗？” 张嵘瞪了她一眼。 “怎么？难不成你真对我有什么想法？” 曹雅茗忽然凑近，看着他的眼睛。 “滚滚滚！” 张嵘嫌弃的摆手赶开她。 “哈哈哈！” 曹雅茗大笑着拍了下手：“看你吓得那样儿，真以为我想亲你呐？想得美！” 笑罢，她潇洒的摆了摆手：“行了，该说的话说完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你待会儿再下去啊！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说着，她往出口间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身来，看着张嵘认真说：“我可能真的有点自私，但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自私的。 不过比起我对你的好感而言，我更在意和佳琪的感情。 你说的对，今天的事我做得的确唐突了些。 所以，这件事还是按你说的，就当是没发生过吧！别让佳琪知道，我也会把这事儿忘了的。” 张嵘没好气的瞅着她：“你还不如一开始就憋在心里，别说出来呢！” “不是给你说了吗？憋着我睡不着。” “你告诉我，我就能睡着了？” “我管你呢！你是男人，应该多承担一点的！”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不但说得出口，我还这么干了呢！哼！懒得搭理你！我回去睡觉了！你在这吹风吧！” 曹雅茗说罢，便迈步进了出口间，脚步声逐渐远离。 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张嵘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长叹一声：“造孽啊！” 在楼顶吹了二十分钟的凉风，张嵘才哆嗦着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辗转反侧了半夜，他总算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佳琪！” 他满头冷汗的睁开眼，却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原来是做梦了… 他呼了口气，抓过几张纸，擦了擦额头的汗。 回忆起梦中的恐怖场景，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太吓人了！ 还好是在做梦！ 掀开被子坐起身，他感觉头有点昏，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有点发热，鼻子也有些鼻塞。 估计是昨晚吹了冷风的缘故。 都怪曹雅茗！ 坑货，每次见她都没什么好事儿。 洗了把脸，霞姐就来敲门了，她订了上午八点四十五的机票，直飞魔都。 留了二十分钟时间吃早餐，张嵘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和霞姐来到了酒店餐厅。 见他哈欠连天，精神也不太好，霞姐关切问：“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着凉了。” 张嵘没精打采的喝着粥，只觉口中寡淡，没什么味道。 霞姐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有点发烧，等会儿出发前找间药店，我帮你买点药去。” 正说着话，曹雅茗也哈欠连天的跟着老八下楼来到了餐厅。 拿了些食物，他们来到张嵘这边坐下，一起吃着早餐。 看着她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霞姐又看了看张嵘，才问：“你们今天要处理官司的事儿吗？” “嗯。” 老八点了点头，将一颗茶叶蛋丢进口中，嚼了几下吞下肚去，没说什么，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利芒。 在公安局时，说什么公了不过是说辞罢了。 敢对小茗动歪心思，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那家伙的。 “哦。” 霞姐点了点头，冲曹雅茗问：“小茗，那你还回剧组吗？” “我……” 曹雅茗迟疑了下，下意识的朝张嵘看了眼。 张嵘低头喝着粥，看也没看她。 抿了抿嘴，曹雅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回啊！我的戏份还没拍呢！当然要回，等我这边的事儿处理完就直接回竖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长得太帅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你不是说不演了吗？” 张嵘头也不抬的问。 “我不是一时冲动嘛！” 曹雅茗看向张嵘，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毛：“那是我的角色，我当然要演了。” “想演就演，想走就走，你以为剧组是什么地方？” 张嵘抬眼看向她，平淡说：“你不用回去了，那角色我重新找人。” “你敢！” 曹雅茗一拍桌子，怒视着他。 “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张嵘不吃她这一套。 “你信不信我告诉佳琪？” 曹雅茗气急败坏，拿起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随便。” 张嵘慢里斯条的喝了口粥。 “好！” 曹雅茗气愤的拨通了佳琪的电话，还点开了免提，把手机屏幕冲向张嵘，让他看清号码和备注信息。 嘟~！ 电话正在接通。 曹雅茗瞪着眼睛，观察着张嵘的神色。 但张嵘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惧。 嘟~！ 提示音响着，曹雅茗的眼角抽了抽，她先慌了。 “喂？” 电话被接通了，佳琪的声音从中传出。 听到声音，曹雅茗瞬间瞪大了眼睛，赶忙将手机拿回来，关了免提，放到耳旁：“喂？喂？呃…没什么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等处理完了，我再去竖店找你。 拍啊！唉，本来想去散散心，结果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儿，没心情了，还是回去把戏拍完再说吧！总不能影响你的工作吧？啊哈哈！” 又聊了会儿，曹雅茗才挂断了电话。 舒了口气，她不满的看向张嵘，瞪了他一眼。 她没想到张嵘居然真的不怕，被反将了一军，这让她很是不爽。 没有搭理她，张嵘起身冲霞姐示意：“咱们先走吧！别误了机。” 霞姐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拿着包起身：“好。” “八哥，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过去了。” 张嵘冲老八打了声招呼。 “行，你们先忙吧！这边有我。” 老八点了点头。 张嵘没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曹雅茗气得哼哼，忍不住跺了几下脚。 “怎么了？” 老八关切问她。 “没什么。” 曹雅茗气哼哼的回了句，扭头看向窗外，眼神复杂。 看着她的样子，老八不露声色，但心中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 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误机，张嵘卡着时间点赶上了飞机。 因为是临时订票，没订到头等舱，霞姐便订了商务舱。 不过对他而言，头等舱商务舱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要能及时赶到地方，不耽误事儿就好。 徐光耀和容姐昨天等在鸟市配合，今天和张嵘他们一道返回。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加上吃了药，张嵘昏昏沉沉的，上飞机就戴上了眼罩。 不知多久，他摘下眼罩，摸向额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他做了个噩梦，在梦里他被树妖姥姥用藤蔓捆了起来，抽了半个小时。 拿过手机一看时间，他才发现自己只睡了十多分钟而已。 醒来后只觉口干舌燥，他伸手按了下呼叫按钮。 一个空姐来到近前，蹲低身子询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麻烦帮我倒杯可乐，再拿瓶纯净水。” “好的。” 空姐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拿着他要的饮品回来了。 “先生，你的饮料。” 空姐端着可乐和水回来，送到了张嵘面前。 “谢谢。” 张嵘伸手接过，却忽然感觉手心一痒，跟着就多出了什么。 空姐递上一个甜美的微笑，转身离开。 张嵘疑惑的将饮料放在小桌板上，摊开掌心，却是一张叠起来的纸条处在其中。 展开纸条，他只见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和一串字母，根据位数可以判断，应该是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快信号。 眼角抽了抽，张嵘叹了口气，将纸条团成一团，塞进了垃圾袋里。 “啧啧！浪费啊……” 一旁的徐光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啧啧感叹。 张嵘将垃圾袋递给他：“你要吗？” “算了吧！又不是给我的。” 徐光耀撇撇嘴，没有接，跟着嘿嘿笑问：“嵘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就你这条件，还能保持洁身自好，不容易。” “唉，你不懂。” 张嵘无奈摇摇头：“长得太帅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 徐光耀眼角抽了抽，幽怨问：“那你把负担给我呗！” “自己整去。” 张嵘挑了挑眉毛。 “要能整成你这样，那医院不得发死？” 徐光耀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没再搭理他，张嵘又戴上了眼罩，打算再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再想合眼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中午时分，他便再次踩在了魔都的土地上。 霞姐买的药很有疗效，再加上他捂着毯子发了身汗，下了飞机，他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徐光耀公司的车就停在机场，几人上了车，便直奔魔都中心大厦而去，封面的拍摄地点就安排在了那里。 到了地方，徐光耀便将车留给张嵘备用，自己则和林怡容打车回公司了。 他头一回拿到电影三大奖的奖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炫耀一下了。 到了地方，张嵘就被的摄影团队带去了片场。 实际上，两辈子加起来，张嵘还是头一次拍摄时尚杂志的封面，还真没什么经验。 不过拍摄团队都很专业，基本上他只需要像个提现木偶一样，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化妆、试衣就好。 因为环境有限，拍摄片场根本没有试衣间，只有一个用帘子围起来的圆形临时移动试衣间。 不过工作人员根本没用它的意思，拿过几套衣服，就直接示意让张嵘现场换上。 现场工作人员有一大半都是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换衣服，张嵘还是有些尴尬，便找了个借口将霞姐拉到一旁说了下情况。 “你一个男的怕什么？” 霞姐满不在乎的说：“不是有内裤么？你就当是在海滩上度假好了。” “那能一样吗？” 张嵘无奈说：“沙滩上所有人都光着，现在就我一个人光着，很怪啊！” “这有什么怪的？” 霞姐不耐的催促他：“你快点吧！要是耽误了时间，今天拍不完，明天还得接着拍。 被看两眼怕什么？你又不会掉块肉？人家想有这机会还没有呢！”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说：“女的无所谓，你当心着点那个时尚顾问和摄影师，他们都是公开出柜的，别被揩了油。” 张嵘一愣，回忆起方才那个温和的时尚顾问帮他量身时露出的神秘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封面拍摄工作 从早拍到晚，被闪光灯闪得头晕目眩，张嵘总算拍完了照片。 一天下来，他换了十几套衣服，脸上的妆卸了化，化了卸，头发吹来吹去，或是微笑，或是冷酷，脸都快抽筋了。 照片拍完后，张嵘终于收到了百花奖之后最大的一个好消息。 的票房分成到账了！ 原本春夏秋冬的账户上也是有近千万的流动资金的，但自从开拍之后，初期的花销已经投了大半进去，账上的资金也已经逼近警戒线了。 这四千多万一进来，直接将账户余额拉到了八位数，也将拍摄的资金压力消弭于一时了。 张嵘并不打算将打造成一部大制作，他原本的预算就是三千万以内搞定。 而且还包含了宣传费在内。 这部戏的戏份比较集中，所需的特效场面也比较少，剧情重点也更多的落在了人物表现上。 人物是ip剧的基础，如果没有性格足够鲜明，足够被观众喜爱的人物，电影的ip宇宙是搭建不起来的。 这部戏的重点不在精彩的打斗或是特效场面，而是在两个主角身上。 只要观众能接受宁采臣和聂小倩两个人物，以及他们的感情，这部戏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所以说，这部戏在某个角度来说，就是另一个，只不过题材和故事不尽相同，但商业逻辑和内核都是一样的。 不过，也正是因此，这部戏的大部分拍摄工作都得集中在两位主演的身上，没了两个主角，很多戏份都难以拍摄，即便用替身也不好处理。 因此，高天翔那边这几天都在忙着拍摄市集和地府的场景镜头，其他的戏份他想拍也没法拍。 结束了拍摄，向所有工作人员表达了谢意，张嵘便告辞离开了。 佳琪那边的拍摄工作还没结束，他打算过去探班。 佳琪拍摄的地方离这边不是太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她在忙着拍摄的专栏采访照片。 张嵘没有打扰，一直等她拍完一组，才上前去和她说上话。 佳琪没时间和他腻歪，只能一边卸妆，一边向他投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这组拍摄结束差不多要十二点以后了，佳琪不想让他也在这耗着，就让他去酒店等自己。 但张嵘怎么可能丢她一个人在这儿忙活，便找了个椅子，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候。 “佳琪，你男朋友好疼你哦。” 化妆师笑呵呵的跟佳琪聊着天，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一旁的张嵘。 在时尚圈里工作的人，眼光都会不由自主的提高很多。 她见过的美女帅哥也不少，和很多大咖也合作过。 因为职业关系，她往往会更去关注模特脸上和身材上的缺点，然后才好用化妆技巧去弥补。 很多艺人在镜头上看着好看，但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化妆师精湛的技艺，一旦卸了妆，有的时候真的会吓到人的。 佳琪是她生涯中少见的瑕疵很少的美女，基本上不需要修饰，只需要放大优点，就足以光彩照人了。 这已经很难得了，不是所有艺人都能有这么好的底子的。 然而今天，她见到了人生中底子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她习惯性的去寻找张嵘颜值中的缺点，却根本没发现任何一丝缺陷。 她特意换了几个角度去观察张嵘，却发现无论从任何角度去看，张嵘的颜值都趋近完美，没有任何需要修饰的地方。 张嵘可以说是完全长在了大众审美点上的人，让她难得的体会到了一次久违的惊艳。 看着镜中的佳琪，她忍不住赞叹。 这简直就是金童玉女一般的一对玉人儿，天作之合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光是她，其他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张嵘，看个不停，有些走路看入神的还撞在了一起，场面有些小尴尬。 好在张嵘经过一天的训练，已经习惯了这种视线，没有太在意，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佳琪。 佳琪透过镜子的倒影，也看着他，一边抿着嘴，免得憋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影响化妆师化妆。 她很能理解那些小姐妹的感觉，就连她自己天天和张嵘在一起，都看不够他，更别说她们了。 她现在越来越离不开张嵘了，这才只是一天没见，她工作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想他得要命。 一直到张嵘过来，她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这让她有些忧虑，万一以后她出去拍戏，长时间见不到张嵘，那该怎么办啊？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对策，干脆以后她就只拍张嵘导演的戏，不就好啦！ 就这么决定了！ “好了。” 化妆师搞定了妆容，帮佳琪换了个发型，便让她去换衣服了。 拍摄单位对女孩子的保护还是比较到位的，现场安排了试衣间。 佳琪进去换着衣服，张嵘便和霞姐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办公室的选址我差不多有个意向了。” 霞姐拿着手机，一边翻看之前拍摄的办公室照片，一边说：“反正是初期，不可能哪儿哪儿都合适，先租个一年凑合一下，等回头公司踏上正轨，再换大的就行了。” “这事儿你安排就行。” 张嵘提议：“你看着买两辆车吧？买个保姆车放竖店那边我用着，没个车的确不方便，我也不能老是蹭佳琪的车。” “这我都想好了，我连助理、司机一块给你配上。” “用不着两个人，选个会开车的助理就行，省一份工资。” “你这也太抠了，好歹也是千万级身家的老板，没个司机也太跌份儿了吧？” 霞姐笑着打趣他。 “什么老板，还在创业期间呢！还是省着点吧！” 张嵘想起了件事儿，问：“对了，酷猫那边的收益分成也该到账了吧？” “还没，不过也快了，下个月五号。” “你没事儿就催一催，老唐那个家伙心眼儿多，得多抽着点才老实。” “我知道的。” 霞姐笑着说：“对了，这两天佳琪的那首又在天下音乐登顶了，被百花奖带的，天下音乐的日活差点又把酷猫超过去。” “酷猫不行啊！我都这么久没写新歌了，他们还能让天下音乐追上来？老唐该不会又想约首歌吧？” “天下想超酷猫还是没那么容易的，我听说个消息，酷猫貌似把潘凌云签过去了，她的新专辑要在酷猫发，估计流量得暴涨一波，天下短期之内就别指望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八章 林天王的职业危机 唐骏这两天的心情很不错。 在他的推动下，酷猫成功的签下了包括天后潘凌云在内的一众重量级歌手，大大充实了酷猫的曲库，吸引了一大波流量，成功将努力追赶的天下音乐再度甩在了身后。 自从被影子哥搞了一波以后，他的心里就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阴影。 一个平台，居然被一个歌手玩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痛定思痛，唐骏势必要打破这种影子哥一家独大的场面，一山不容二虎，引进新力量，拥抱新大腿，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 潘凌云是当前最能打的几位天后之一，也是二线音乐平台风吟音乐的台柱子，是整个平台三分之一流量的支撑。 她的粉丝年龄层都比较大，粘性和消费力都很高，所以一旦挖走她，就等于挖走了风吟音乐三分之一的用户。 唐骏早在半年前就盯上她了，那时候的她和风吟音乐的合约还差半年到期，不过已经开始洽谈新一轮合约了。 那个时候唐骏就已经安排人在和她接触了，而且还给她报过好几轮价。 唐骏是很想把她挖过来的，因为她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天后，她还代表着背后浣溪沙的资源。 作为四大音乐公司之一的浣溪沙有着雄厚的艺人基础，一旦建立起密切的合作，那就意味着酷猫将会拥有一条稳固的流量输入渠道，运营成本也将会大大降低。 可她一直没有松口，反倒是韩茜先一步签到了酷猫。 实际上，当初杜立升之所以敢帮韩茜开那个口子，也是因为知道公司在打浣溪沙的主意，认为即便被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他所料，他的行为损伤到了影子哥的利益，最终不仅是他，就连酷猫都因为这事儿栽了个跟头。 不过唐骏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他没有被那次打击打倒，反而开始利用那次事件开始营销宣传。 他安排运营部在网络上控评，淡化数据监测系统留有后门，可以篡改数据的事实。 转而买了各种软文，大肆宣传酷猫公司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态度；实事求是，不姑息养奸的做法；壮士断腕，快刀斩乱麻的魄力。 这些软文也逐渐拉起了酷猫的口碑，酷猫的市值也再创新高，发展欣欣向荣起来。 而潘凌云这边临近合约到期，也忽然松了口，迅速和酷猫签订了新的三年期合约。 不仅如此，浣溪沙也开始和酷猫接触了起来，并且表达了长期合作的意向。 这是大好事，唐骏这些天都在忙活这事儿。 他打算一鼓作气，直接和浣溪沙敲定一份战略合作的框架协议，把浣溪沙绑上酷猫的战车。 如果能和浣溪沙强强联手，那么版权方+渠道的经营模式会酷猫和浣溪沙相辅相成，互为裨益，获得难以估量的好处，双方在各自圈内的地位也将更加坚固。 届时，别说天下音乐了，就把其他几家平台绑起来，也未必是酷猫的对手！ 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影子哥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唐骏开心的同时，也有人心情郁闷。 林深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录音棚外，他捧着一杯温水，小口喝着，身旁的经纪人给他汇报着工作进程。 “酷猫那边回复了，郭总说推荐日程已经安排好了，不好调整，他建议我们延后两天再发。” 经纪人说完，偷眼看着林深的脸色。 林深面色如常，依然小口的喝着温水，没有说什么，他便继续汇报了起来。 “春晚那边也回信了，导演对选曲不太满意，希望主题能更宏大一些，即便不是歌颂类的，也得是励志、劝学、正能量的……” 经纪人顿了下，低声说：“咱们这首歌跟南华那边撞题材了，那边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歌手，如果咱们坚持的话，他们的节目还是有机会拿掉的。” 林深皱眉沉思片刻，点点头示意：“继续。” 经纪人拿起手机，继续汇报：“京城电视台那边又打电话过来了，还是为了元宵晚会的事儿……” 林深一边听，一边思索，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边工作边休息的状态。 耳中听着经纪人的汇报，他的思绪却飘散开来，回到了经纪人第一个说起的话题上。 他很清楚酷猫把推荐位给谁了，除了那位刚刚高调入驻酷猫的潘凌云以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他虽然也是十二天王之一，论咖位来说，并不比十二天后之一的潘凌云低。 但实际的市场接受度和粉丝基数都比在这行深耕细作这么多年的潘凌云差了不少。 如果是前几年他风头正劲的时候，或许他还能和潘凌云掰掰手腕，但这两年以来，尤其是今年，他尤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人气其实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一个歌手，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前几年正红的时候，他趁着人气巅峰之际，接了好多通告，参加了好几档综艺节目，挣了不少钱。 但有得就有失，他并不是综艺咖，上综艺的效果并不好，观众接受度不高。 而且因为参加节目花费了大量时间，他已经两年没有发新专辑了。 从去年开始，观众就对他频繁在综艺节目上露脸就已经颇有微词。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推掉了后续的通告，开始专心打磨新专辑。 然而，和其他行业一样，音乐同样是一个不进则退的行业。 江山代有才人出，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涌现出很多优秀的后浪了。 就比如南华公司的那两位年轻歌手，走的就是和他一样的路线，吸引了很多年轻的粉丝。 还有那个神秘的影子哥，也是个才华惊人的创作人。 之前他经不住酷猫的软磨硬泡，拿了一首新歌出去打榜，就是被这个影子哥干掉的。 一想起这件事，林深就有些后悔。 那首新歌虽然做完了，但他并不满意，本来打算精修一下的，结果被酷猫忽悠着拿了出去，反倒砸了自己的招牌。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打榜落败，酷猫也不敢这么轻视他。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这次新专辑即将出炉，他本打算借助春晚的舞台给新专辑打波广告，把面子找回来。 但送选的曲目却先被导演打回来了。 这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职业危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五十九章 怎么改主意了? 作为国内最大的晚会平台，春晚的节目撞车是很常见的事。 林深知道，如果真是因为节目冲突，那么以他的咖位，再动用些人脉关系，想保留自己一个节目名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他面临的问题关键不在于冲突，而在于导演组对他送选的曲目不满意。 也是，春晚这种舞台上，谈情说爱的流行歌是不怎么吃香的，因为它面向的是全国观众。 如果只能照顾一部分观众的口味，那节目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林深被称作情歌王子，他的作品也都是以r&b和soul为主的pop音乐。 这次他的新专辑增加了不少流行摇滚的作品，都是他亲自操刀创作的作品，并且寄予厚望。 之前春晚导演组联系到他时，他还在纠结，到底选哪首歌上台。 纠结之下，他索性将备选的几首歌的小样一股脑都发了过去。 然而，导演组回了信儿，他也不用再纠结了，因为人家一首都没看上。 难道我的歌就这么差？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前几年不是这样的啊？ 此前他也上过两次春晚，而且唱的都是自己的情歌代表作，观众反响还挺好。 今年怎么就不行了呢？ 见他沉思不语，经纪人了解他，知道他应该是在为作品的事伤脑筋，便建议：“林哥，我觉得春晚的机会还是不能错过，春晚还早，要不你再按照导演组的要求写首新歌？” 林深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他擅长的方向和导演组要求的方向不一致，如果硬去凑，反而凑不出什么好的作品，他自己也别扭。 “那要不这样。” 经纪人想了想说：“咱们找创作人写一首，到时候当单曲发，你专辑单独发，不就行了吗？” 林深闻言，不由眼前一亮，沉思了起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 “找谁买呢？” 他问。 “好的创作人，档期都很满，我先去联系一下吧！” 经纪人想了想问：“梁卞你觉得怎么样？” “梁卞，他的曲还行，词就弱了些。” 林深琢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能联系到那个影子哥吗？” “他？” 经纪人疑惑挠了挠脑袋：“我能弄到他公司的联系方式。” “那你帮我联系一下吧！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 林深有些意动的说：“他的那些歌我还都挺喜欢的，如果他能帮我写一首，还是不错的。” “也是哈！他虽然出道时间短，但他写的那些歌还都挺脍炙人口的。” 经纪人琢磨着，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欣然表示：“那我去问问看。” “嗯。” 林深提醒：“你联系到了给我说一声，我亲自和他谈。” …… “停！这条过了！放饭吧！” 竖店片场，张嵘从监视器后直起身，宣布放饭。 员工和群演们纷纷四散，往餐车前聚拢而去。 张嵘和佳琪的饭菜早就被霞姐和静姐准备好了，给他们放在了片场外的保姆车里，用保温箱揣着。 张嵘洗了把手，穿着戏服就上了车，摩拳擦掌准备开饭。 “吃饭咯！” 佳琪搂着果果，笑呵呵的来到了保姆车这边，一起吃饭。 “来！果果，给你个鸡腿。” 张嵘将饭盒里唯二的鸡腿夹起一根，递给了果果。 果果放假了，这次是跟着达哥一起来竖店探班的。 “谢谢！” 果果接过鸡腿，就是啊呜一口，啃得香甜。 她好不容易放假，一到这边就玩疯了，今天在片场跑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只是没顾上吃东西。 “你怎么能吃你哥的鸡腿呢？他拍戏这么辛苦。” 霞姐紧跟着过来，见状便嗔怪的点了点果果的胳膊。 “没事儿，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将来长得高。” 张嵘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将另一个鸡腿夹到了佳琪碗中：“来，你也是小朋友，也给你一个。” 佳琪喜滋滋的接过，捏着鸡腿和果果碰了下：“干杯！” 无奈摇摇头，霞姐坐在一旁，冲张嵘说：“又有人找你约歌。” “不约！” 张嵘想也不想：“没时间。” “是林深。” “林深？哪个林深？” 张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能有哪个林深，林天王呗！”霞姐提醒他。 “他？” 张嵘疑惑问：“他的歌不都自己写的吗？找我干嘛？” “他自己写不出来了呗！” 霞姐解释了下林深的情况，张嵘这才得知，原来是他的歌都被春晚导演组给毙了，一时半会又写不出新歌，只能想办法找地方买歌了。 “我哪有空啊？这一天到晚连轴转的拍戏，哪有时间写歌？” 张嵘摇了摇头。 “那我就回了他吧！” 霞姐对此早有预料，也没再多劝。 张嵘低头扒了两口饭，将中央的保温桶打开，不由惊呼：“哇！你还煲了汤啊？” “我给佳琪煲的，没你的份。” 霞姐笑着将汤给佳琪盛了出来，浓重的药香扑鼻，却是益气补血汤。 佳琪微红着脸接过，道谢：“谢谢霞姐。” 看着碗中的汤，张嵘忽然想起了什么，冲霞姐问：“对了，那个林深是广东人？” “是啊！” 霞姐随口回答：“广东羊城人，怎么了？” 张嵘点了点头，摩挲了下下巴，忽然抬头冲霞姐说：“你去和林深谈谈，他想要什么风格的歌？” “嗯？” 霞姐惊讶问：“你不是没时间写歌吗？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我自有打算。” 张嵘随口应付了句，将霞姐糊弄了过去，便继续吃起饭来。 佳琪将汤中炖得酥烂的排骨夹到了张嵘的碗中，用勺子舀着清汤小口喝着，一边和张嵘闲聊。 “小茗给我打电话了，她今天晚上就能到，到时候你安排个人去机场接她吧？” “她回来干嘛？” 张嵘皱眉说：“她不是不演了吗？我都另找演员了。” “答应好的角色，怎么会不演？” 佳琪劝他：“她一时冲动写出来的话你也当真？她一个女孩子，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啦！” “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剧组当什么地方？” 张嵘没好气的说：“你让她别来了，来了我也不让她演。” “你怎么这样啊？” 佳琪放下汤匙，皱眉不解问：“你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反感？她哪里惹你生气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章 投其所好 “没什么。” 张嵘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便反问：“你爸妈也是今晚到吧？” “嗯，他们坐高铁过来。” 佳琪解释了句，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你别岔开话题，我也问了小茗，她ye不肯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 张嵘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他知道，如果不说服佳琪的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觉得曹雅茗这人怎么样？” 他冲佳琪问。 “挺好的呀！” 佳琪托着腮，回忆着说：“我刚签到若谷的时候，那时候就和小茗住在一起，她虽然比我小，但都是她在照顾我，她反倒像我姐姐一样。 我去拍戏的时候，她也经常来探班，给我带好吃的，我被导演骂了，晚上回去给她打电话，也是她在安慰我。 我们是一起考电影学院的，但那时候曹叔叔公司的业务规模还不大，如果推两个小花，资源肯定不够，势必会打架。 后来她去国外念了服装设计，其实我知道，她是把公司资源让给我了。 不然的话，曹叔叔肯定会把资源向她倾斜，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 佳琪放下手来，看着张嵘，认真的说：“在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把小茗当亲妹妹看的，她是除了我家人还有你以外，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产生矛盾。” 默默听着，张嵘原本涌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唉……” 张嵘轻叹一声：“晚上我让小李去接她吧！” 佳琪闻言，顿时笑开了花，起身向张嵘道了个万福：“小女子代舍妹谢过公子了。” 她穿着聂小倩的戏服，眼波流转，自有一种媚态横生。 果果在一旁看得眼中直冒星星：“佳琪姐姐好漂亮！”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佳琪笑问：“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要也演个角色呀？” 果果颇为意动，扭头看向一旁的霞姐。 霞姐耸了耸肩：“随便你，我管不着。” 她这是默认同意了，果果兴奋的举起鸡腿高呼：“我要演！我要演！” “那你找导演给你安排呀！” 佳琪笑着朝张嵘指了下。 “小嵘哥哥导演，你给我安排个角色呗！” 果果抱着张嵘的胳膊晃悠撒娇。 “不用你说，角色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张嵘笑眯眯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给你安排个灵童的角色，有大特写，怎么样？” “好呀好呀！” 果果开心的连蹦带跳：“到时候我要请我好朋友一起去看！” 张嵘冲佳琪说：“等佳航到了，明天就拍送殡的戏份，让果果和佳航演金童玉女。” 佳琪打量了下果果的身高，点点头：“佳航个子和果果差不多高，刚好合适。” 佳航是佳琪的弟弟，也就是张嵘未来的小舅子。 他也放了假，这次和佳琪爸妈一起过来探班。 张嵘问了下曹雅茗航班的时间，和佳琪爸妈几人车票的时间，发觉相差不久，就让小李开车去了义乌，将他们一道接过来。 小李是霞姐新招的第一个公司员工，也是张嵘的新助理兼司机，挺老实的一个小伙子，话不多，执行力强，很符合张嵘的要求。 晚上六点半，小李接到了人，返回竖店。 因为今晚有招待，张嵘便提前结束了拍摄，安排大家收了工。 就近在酒店附近的湘菜馆安排了一桌，张嵘和佳琪在餐厅等着他们。 义乌距离竖店也就三十来公里，没等多久，小李就回来了。 张嵘和佳琪来到餐厅门口迎接，车子刚停稳，曹雅茗就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阿姨你慢点。” 她回身搀着谢妈，扶她下了车。 另一边，谢爸也领着个半大小子下了车。 “叔叔，阿姨，坐了一天车吧？辛苦辛苦。” 张嵘笑呵呵的上前打着招呼，跟着看向谢爸身旁的半大小伙子。 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和佳琪有几分相似，也是个小帅哥胚子。 “这就是佳航吧？” 张嵘冲小伙子点点头：“你好，我叫张嵘，是你姐的男朋友。” 小伙子抿着嘴，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看着他，没有应声，只是别过脸去哼了一声。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叫人呢？” 谢妈嗔怪埋怨，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下。 “哥好，我谢佳航。” 小伙子含糊的叫了声，看也不看张嵘，跟着就又没了声音。 谢爸一瞪眼，就待发作，张嵘赶忙先一步开口：“咱们别在人店门口站着了，进去说话吧！便吃边聊。” 说着，他便招呼着谢爸谢妈往店里走去。 佳琪上前拍了拍佳航的脑袋，低声冲他问了两句，谢佳航却气鼓鼓的错开两步，让开了她手掌。 佳琪有些失望，后面的曹雅茗直接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打趣：“行啦！这么大的小伙子了，撅着个嘴给谁看呢？也不嫌丢人。” 说着，她冲佳琪使了个眼色，伸手拉过她，一起往店里走去。 包厢内，众人落座。 谢爸坐在主位，右手边是谢妈、佳琪、佳航、静姐。 张嵘则坐在谢爸左侧，身侧是霞姐和曹雅茗。 张嵘提前打过了招呼，众人落座后，热腾腾的菜就上桌了。 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客气的，加上也都饿了，大家便都动筷吃了起来。 谢爸能喝酒，张嵘便开了瓶酒，陪谢爸喝了几杯。 酒能助兴，此言不虚。 几杯酒下肚，桌上便愈发热闹了起来。 这次谢爸谢妈过来，张嵘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 其中自然有他吩咐霞姐给佳琪打过去的那八百多万片酬分红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佳琪在他们跟前说了很多他的好话。 当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幸福，钱固然能提升生活质量，但如果张嵘对佳琪不好，那他们也肯定不会给张嵘好脸色看的。 不过他们的态度显然没能影响到谢佳航，这小子上桌后就坐在一旁，吃了几口菜就坐在一旁看起了手机，根本不搭理张嵘。 对于这种叛逆期的中二少年，张嵘再了解不过了。 这种骚年正处在一个天老大我老二的骄傲心态与渴望关注的敏感脆弱心态并存的时期，对付这种小家伙，就得像是对待顺毛驴，得顺着他的性子慢慢引导。 不然让他起了性子，那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能给人气死。 张嵘对付这种小家伙还是有经验的，最管用的一招，永远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投其所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谢谢姐夫 “佳航，第一次见面，送你个见面礼。” 张嵘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盒，递到了佳航的面前。 包装好的礼物盒尺寸不小，足有佳航一半高。 没料到来探个班还能收到礼物，佳航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了礼物，低声道谢：“谢谢。” “拆开看看吧！” 张嵘微笑看着他。 佳航坐在椅子上难以施展，便站起了身，将礼物放在椅子上，扯开了包装绳。 将包装纸扯开，佳航一眼就看到了露出的熟悉logo，不由眼前一亮，兴奋高呼：“空天战士！” 迫不及待的将剩下的包装纸扯开，一个手办盒显露出来，果然是空天战士的手办。 空天战士是国内很火爆的一档动漫的名字，粉丝无数，是很多年轻小朋友的童年记忆，佳航自然也不例外。 张嵘是特意问过佳琪，才选了这款动漫的手办，来作为收买未来小舅子的礼物的。 “空天之主！宇辰！” 佳航看到了手办盒上霸气的角色图像后，差点兴奋得蹦起来。 “空天之主！是空天之主！” 他面色涨红，紧紧抱着手办盒，连连蹦着，开心得快要起飞了。 张嵘很能理解这种的心情，如果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送他几万块的礼物，他也会很开心。 张嵘不怎么玩手办，他打听着去买这手办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报错价了。 一个玩具模型就敢卖几万块，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 对方扯了一大堆，吧啦吧啦的，什么手工打造，全世界限量888套，拥有终身会员特权……总之归纳下来就一个意思，物以稀为贵。 果然奸商是最懂市场的，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 受此启发，张嵘也忍不住开始琢磨，以后春夏秋冬要不也成立个动漫分公司，做做动漫好了。 一堆塑料片就能卖几万块，这钱也太好挣了。 而且他脑海里也有不少动漫相关的记忆，与其放着发霉，不如弄出来赚钱。 不过他对动漫不是太了解，还是得找专业人士咨询一下，才好操作。 谢妈从佳琪那里得知了这手办的价格，赶忙冲张嵘说：“哎呀！小张，这礼物太贵重了，佳航不能收。” 佳航闻言，不由一脸紧张的看向张嵘。 张嵘笑着劝慰：“阿姨，没事的，佳航喜欢就好，宝剑赠英雄嘛！” 谢妈见状，也只得作罢，回身冲佳航示意：“还不谢谢人家？” 佳航咧嘴一笑：“谢谢姐夫！” 众人一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佳琪面色微红，嗔怪的点了下佳航的脑袋，笑盈盈的看向张嵘。 张嵘冲她眨了眨眼，开玩笑：“有这句话，这礼物送得也忒值了。” “咳咳！” 谢爸笑着清了清嗓子，随即正色说：“既然你们说到这了，那我就多嘴问一句，你们的事儿是不是找个时间定下来啊？” 听他说起这个，张嵘迟疑看向佳琪，却见她也一脸惊讶。 “爸~！” 佳琪插话埋怨：“现在说这些太早啦！” “不早啦！” 谢宗海感慨说：“你们还年轻不觉得，这时间过得快得很呐！一转眼就过去了。” 谢妈看了眼张嵘，笑着说：“我们是希望你们能早点稳定下来，毕竟你们这行我们也了解，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想着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考虑人生大事，结果拖来拖去，反倒都单着了。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互相喜欢，也不需要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做老人的，就是想看到你们能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就很满意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嵘也不能不开口了。 “叔叔阿姨，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事儿，就是还没跟佳琪说过。” 张嵘笑着看了佳琪一眼，解释说：“按道理说，我和佳琪的关系已经确认，而且公布了，这事儿也没什么好拖的，不过叔叔阿姨你们也知道，我公司才刚刚创建，刚打了个底子，正在关键的时期，暂时还只靠我一个人撑着。 当然，这也不能当借口，时间挤一挤还是能挤出来的，我其实也有打算在这部戏拍完以后，和佳琪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儿，等过年的时候把这事儿确定下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佳琪听着他的话，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定定的望着张嵘。 “那就好。” 谢妈点了点头，和谢爸相视一眼，笑着说：“你们有自己的规划就行，我们不影响你们，诶？这家店的腊肉味道不错唉！” 她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嗯，是老板自己家熏的。” “怪不得，味道很正宗。” 餐桌上的话题重回闲聊。 没人注意到，一直埋头吃菜的曹雅茗放在桌下的左手正紧紧攥着，像是想抓到什么一样。 曹雅茗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状况，她此刻的脑海中全都是张嵘刚才说的话。 他要和佳琪订婚？ 这是好事呀！ 佳琪能碰上这样一个对她好，愿意迁就她，这么爱她的好男人，她由衷的为佳琪感到开心。 但在开心之余，她却忍不住有些失落。 而这种失落也让她对自己很失望。 说好的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呢？ 果然就像张嵘说的那样，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吗？ “来！大家一起走一个吧！” 谢宗海端起了酒杯，将她唤回了神。 跟着端起一杯饮料，她看着欢笑的众人，脸上也挤出一丝微笑，但心中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她就像个硬插进来的局外人。 她想家了。 ……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一点，谢宗海终于如愿的喝多了。 将他扶上车子，小李开车载着他和谢妈先回了酒店，其余几人则步行返回，顺带醒醒酒。 竖店的夜晚是很热闹的，很多结束了夜戏的群演都会在外面吃点夜宵再回去休息。 张嵘和佳琪手牵着手，悠然自得的压着马路。 两旁的夜宵摊上偶尔有认出他们的群演，也都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他们在这边拍了快半个月戏了，很多群演都见过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跟在后面的曹雅茗看不下去了，直接揽过佳航：“走！咱们不在这吃狗粮了，回去拼手办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二章 招揽 回到酒店后，张嵘先去了高天翔的房间一趟，问了下群演的情况。 明天要拍市集的群戏，需要几百号群众演员。 高天翔手里有很多群头的联系方式，联络群演的事儿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段时间来，高天翔给张嵘帮了不少忙。 如果没有他在，张嵘可没这么多时间去参加颁奖礼，拍摄杂志封面。 而且他的导演水平的确不错，和张嵘的想法都能对得上。 张嵘交给他拍摄的戏份，他都能很好的完成，拍摄出的镜头也很符合张嵘的要求。 之前两人合作的时候，拍摄进度也非常喜人，这和两人对工作的理解以及思路的趋同性是有分不开的关系的。 因此，一段时间合作下来，张嵘也起了招揽的心思，想和他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最好是能招进公司。 毕竟自导自演还是很费时间和精力的，张嵘拍的时候就累得够呛，镜头前后来回跑。 他还是比较喜欢沉浸在表演里的纯粹感觉。 之前因为太忙，公司账上也没钱，再加上对高天翔的能力没有全面的了解，张嵘并没有和他提起过这件事。 不过这次账上多了四千万，张嵘的底气也足了些，便顺口探了下高天翔的口风。 高天翔并没有答应，毕竟如果他想要帮人打工，也有不少公司愿意要他，春夏秋冬的规模还是小了点。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和张嵘的合作过程中，也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一开始他找张嵘发名片的时候，就是认为张嵘肯定会需要他。 因为他不相信张嵘这种小鲜肉出身的演员，能当得了导演。 他去看过那部，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确认，那部戏的导演一定不是张嵘，肯定另有其人。 那种教科书式一板一眼的镜头运用，干脆利索的叙事结构，肯定是科班出身的专业导演拍出来的作品，绝对不会是什么小鲜肉导演。 因此，他对张嵘的第一印象是不太好的。 他潜意识里就认为，张嵘的导演身份，只是他公司帮他营销的一种人设而已，那部戏肯定也是找人代拍出来的。 他之所以给张嵘发了名片，毛遂自荐，就是盯上了这部戏代拍导演的位子。 他不知道张嵘有没有找好代拍导演，但他有自信，如果找他来代拍，他肯定比任何代拍导演都拍得更好！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递了名片过后，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接到张嵘的电话。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这部已经开始拍摄了。 他有些失望，以为是张嵘已经找好了代拍导演，便放弃了这次机会，转而接了一个电视剧的代班。 可没几天，张嵘就给他打来了电话，想要邀请他代班。 他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如果有选择，他还是想拍电影。 在他看来，一定是张嵘选的代班导演水平不够好，张嵘不满意，才找他来试试水的。 但他没想到，张嵘是真的有事儿，没时间，才请他来代班的。 他看了张嵘拍摄的镜头，分镜头手稿，还和剧组摄影师聊了聊，终于发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事实。 张嵘真的是这部戏的导演，而且那部也是他手把手，自导自演拍出来的。 剧组那个叫肖盟的摄影师就是的摄影师之一，全程跟组，可以作证。 这就很让他费解了，一个唱跳艺人出身的小鲜肉，怎么会有这么扎实的导演功底？ 那部的视听语言运用绝对是科班导演水准的，而且是相当优秀的科班导演。 他不太相信这是一个小鲜肉能做到的水平。 但后来他在和张嵘的合作中逐渐发现，他还真得相信这世界上有天才存在。 张嵘对于导演工作的理解绝对不在他之下，而且就经验而言，绝对比他高得多！ 张嵘对于剧组各板块的有力把控，对于预算的精准计算，对于演员的技法调教，对于视听语言的精彩运用，让他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丝毫没有接受过导演训练的小鲜肉。 如果略去张嵘的外形和年龄，单从他的工作能力来看，说他是一个在剧组摸爬滚打，混迹了十多年的老油条，高天翔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但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才更显得恐怖。 更重要的是，这两部电影的剧本还都是张嵘自己写的。 他见过一些天赋异禀的导演，年纪轻轻就能拍出很不错的电影，有些甚至还能拿到重量级的奖项。 但那样的导演，一般的处女作都是以艺术片居多。 很少有人能在年少时将商业片拍成功的。 因为表达自己，往往比取悦他人来得更简单一些。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高天翔已经对张嵘给予了极大的认可。 他认为张嵘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很成功的商业片导演，因为从这两部戏的故事里他就能看到，张嵘是个很了解市场，很懂得观众想要什么的人。 这种人往往都会比较容易赚到钱。 不过，他在收到张嵘的邀请后，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他有自己的考虑。 “我的确需要钱，而且不是小数目。” 他沉思良久，才认真回复张嵘：“不过，钱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虽然我赚得少点，但只要我努力做事，总有还完的一天。 我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告诉所有对我失望的人，我能做到。” 点了点头，张嵘看着他，同样认真的说：“我就不和你说些虚头巴脑的话了，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合作五年。 这五年里，我会让你还清所有的欠款，而且五年过后，我会投钱给你，让你去拍一部你心目中的最佳电影，不看票房。 这是我能给你的保证，可以写进合同里。” 高天翔沉默了，半晌才说：“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可以。” 张嵘笑着起身：“这个保证长期有效，你任何时候做了决定，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先拍完这部戏吧！” “好。” 张嵘耸耸肩，往门口走去。 高天翔起身将他送到门边，郑重道谢：“张嵘，谢谢你。” “谢你自己吧！” 张嵘笑了笑：“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我喜欢你对电影的态度和追求，这点比能不能赚钱更重要。”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胳膊肘朝外拐 “妈你看我，好不好看？” 果果换上了戏服，开心的在霞姐的面前转了一圈。 今天要拍摄的是宁采臣初入郭北县市集的戏份，送殡的戏份估计要到下午或是明天了。 但一早过来，果果还是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戏服，在霞姐面前炫耀了起来。 “好看好看。” 霞姐笑眯眯的帮她整理好衣领，夸赞了句。 她穿着一身上粉下白，袖口、衣领嵌珠花的襦裙，是张嵘专门请成衣店帮她订做的。 张嵘给她安排的角色是送殡队伍中玉女的化身，也是引导宁采臣发现聂小倩的诱因。 还别说，她穿上戏服以后，乍一看还真和佳琪有那么半分相似。 另一边，换上了金童戏服的谢佳航也扭扭捏捏的来到了片场。 “哇！” 果果看到了佳航，马上夸张的指着他喊：“佳航哥哥好帅！” 年轻人面皮薄，佳航面色一红，一低头，权当是没听到。 “哈哈！” 果果咧着嘴肆意嘲笑着佳航，她比佳航胆子大多了。 上午没佳琪的戏份，她便穿着常服，坐在片场一旁陪谢爸说话。 “你们这戏得拍到什么时候？” 谢宗海问佳琪。 “按照拍摄计划，张嵘是打算在11月中旬之前杀青的。” 佳琪解释：“他想在春节档上这部戏，所以得多留出些时间给后期。不过我们的实际拍摄速度是要比计划快的，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月月底前，我们都能杀青。” “这么快？” 谢宗海有些惊讶。 佳琪以前拍戏的时候，都是她妈陪着她，不过他也经常去探班。 在他的印象中，佳琪拍戏最短的也拍了三个月，最长的一部戏断断续续拍了一年才算拍完，而且那还只是个配角。 这部戏才开没多久，居然月底就快杀青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谢宗海有些担忧的嘱咐：“你这工作作息不规律，得多注意休息，回头我也给张嵘说说，别太刻意为了档期赶进度，只要戏好，观众肯定是认可的。” “也不是赶进度啦！” 佳琪笑着解释：“主要是戏份比较集中，就像一样，野蛮女友我们只用了一个月就拍完了，集中拍摄的话，只要状态好，拍起来还是挺快的。 我们这是小剧组，又不像是那些大导的组，演员得无条件配合导演的档期安排，三五个月去一趟，正经拍的话，也就十多天的戏份，时间都花在等开工上了。” 谢宗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是大导演，没办法，人家名气大，能力大，投资方也是冲着人家的名气来的，肯定得紧着人家来啊！” “那也未必。” 佳琪撇撇嘴，看向忙碌的张嵘，低声说：“其实我觉得，嵘哥的能力一点也不比那些大导演差，而且有的大导演只是名头响，实际实力还不如嵘哥呢！” “那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 谢宗海不以为然。 “不是的！” 佳琪赶忙反驳：“导演这行不是说慢工一定出细活，拍摄期间拍拍停停，还不是因为准备工作不充分？嵘哥这两部戏在开拍之前就把拍摄计划做好了，甚至精确到每一天要拍哪些镜头，分镜头也都画好了。 这说明整部戏在他脑海中已经有一个成熟的草稿了，他要做的就是按照脑海中的方案，把电影还原出来就可以了，这可不是每个导演都能做到的。” 谢宗海斜眼瞅她：“你看你看，说着说着还急了，我说他不好了吗？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这将来还了得？” “哎呀爸~！” 佳琪嗔怪的晃了晃他的胳膊：“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行吧行吧！” 谢宗海摇摇头，随即低声说：“不过你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张嵘这小子看上去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过说话还算话，起码把你的片酬一分不少的打过来了，年纪轻轻有这份气度，还是不错的。” “合着你就看到钱了？他对你女儿好不好就不管了？” 佳琪笑着挤了挤眼睛。 “他敢！” 谢宗海一拍大腿：“他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给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哈哈！不会的，他对我可好了。” 佳琪笑了笑，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房？” “就这两天吧！” 谢宗海看了眼和果果说笑的佳航，叹了口气说：“我和你妈就是专门为这事儿出来的，明年佳航就高考了，得尽快行动。 我请了长假，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先把房子搞定，然后和你妈去看看学校。” 佳琪想了想，建议：“你要不问问曹叔叔，他认识的朋友多，肯定有门路的。” “小茗早就给你曹叔叔说过了，你曹叔叔那边找了关系，有几个学校有空额，等我和你妈过去了，他就让人带我们去看看。” 谢宗海感叹：“老曹是个仗义的人啊！要不是他，你也没有今天，小茗也是个好孩子，咱们就是运气好，总是遇到贵人，不然像咱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怎么可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大明星？ 你得记着你曹叔叔一家的恩情，这圈里物欲横流，你可得把持住，要是因为钱的问题和你曹叔叔闹得不愉快，我可饶不了你。” “爸你说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佳琪不满的辩驳了句，才说：“你放心吧！我把曹叔叔当半个亲人的，小茗和我也像亲姐妹一样，我怎么会因为钱和他们闹矛盾呢？ 如果我想赚钱，前几年有大把的机会赚大钱，但我都没干。 我还是想专注于表演，钱赚多少算多？够花就行，我不贪财的。” “那就好。” 谢宗海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很欣慰啊！说明我这些年对你的教育还是比较成功的。” 说着，他看着佳航，不由唏嘘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我感觉昨天还送你去上小学呢，这一转眼，佳航都该考高中了，你也该嫁人了。” 佳琪微笑看向张嵘，眼中浮现些许憧憬。 谢宗海环视一圈，忽然注意到了坐在片场角落里，愣愣看向片场某处的曹雅茗。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谢宗海看到了正在指挥剧组人员忙碌的张嵘。 微微一皱眉，谢宗海有些疑惑，又看回曹雅茗，却见她已经低下头去看起了手机。 眉头舒展，谢宗海哂笑摇了摇头，跟着回头冲佳琪问：“对了，小茗也就比你小一岁吧？她去国外念这几年书，也没谈个男朋友什么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没有不出彩的演员，只有不会用演员的导演 “她么？” 佳琪也看了小茗一眼，略一回忆，便点点头说：“有的，我听她说上大学的时候好多男孩子追她，她也谈过两个，但文化背景不一样，相处起来有很多问题，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没谈多久就吹了，之后好像就没听说她再谈过恋爱了。” “该谈还是得谈。” 谢宗海琢磨着：“不过她也不愁，就她这条件，家里还这么有钱，不愁找不到对象。” “那当然啦！想追小茗的人多着呢！” 佳琪说了句，余光看到嘿嘿笑着往这边走来的徐光耀，便抿嘴笑着冲他抬了抬下巴：“这不就是一个吗？” “叔叔好。” 徐光耀觍着个脸凑到近前，冲谢宗海点头问了声好，才嘿嘿笑着问佳琪：“佳琪姐，今天天气这么热，我打算订些冷饮请大家喝，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都有什么口味的？” 佳琪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便问了句。 “都在这。” 徐光耀递过手机，他已经打开了外卖软件的界面。 “我要凤梨百香果好了，少糖。” 佳琪选了一种，将手机递还给了他。 “好嘞！” 徐光耀接过手机，递到谢宗海面前问：“叔叔，你看看喝什么？” “我不喜欢喝这些的。” 谢宗海推辞了下。 “他和我一样。” 佳琪替他拿了主意，跟着吩咐：“给我妈订一杯蜂蜜柚子的，给我弟订一杯柠檬益生菌。” “没问题！” 徐光耀在手机上选了饮品，跟着往曹雅茗的方向瞄了一眼，见她没注意自己，才低声冲佳琪问：“佳琪姐，雅茗她喜欢喝什么口味呀？” “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佳琪明知故问。 “我这不是想给她个惊喜嘛！” 徐光耀陪笑解释：“我自己去问她，那显得多刻意啊？你说是吧？” “啧！” 佳琪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开玩笑说：“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追女孩嘛！” “也没有啦！一点小细节而已。” 徐光耀嘿嘿笑着挠了挠脑袋。 “算你有心。” 佳琪满意点点头，低声说：“她喜欢喝港式奶茶，多加炼乳少加冰。” 徐光耀如获至宝，低声道谢：“佳琪姐，多的不多说了，回头你去魔都，我请你吃饭！” 说罢，他便一溜烟跑去找林怡容了。 “他喜欢小茗啊？” 谢宗海待他走后，才冲佳琪问了句。 不等佳琪回答，他就先摇了摇头：“小茗未必看得上他。” “谁知道呢？” 佳琪耸耸肩：“小徐人不坏，先接触看看呗！回头我问问小茗，要是她不喜欢的话，我再帮她和小徐说清楚好了。” 谢宗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却隐约闪过一丝不安，不知由何而来。 张嵘这边在忙着安排现场工作，暂时没空招呼谢宗海他们。 这几天都是拍大群戏，工作量陡然上升，即便有高天翔帮着，他还是得亲自盯着安排。 大群戏的拍摄比小场景的拍摄要难得多，因为成本不一样。 如果是两个主演在镜头前表演的话，ng了也没什么，重新走位再来一遍就好。 但群戏往往会有多个演员出镜，但凡有一个演员出错，那就得全部重来。 而且每个演员的能力和心理素质不同，谁也不知道拍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状况，只能尽量在选角和讲戏的时候多花功夫，以免拍摄出错。 因为是第一天开群戏，准备工作最多，一直到上午十点半，才开始第一次走戏。 “来！各单位注意！咱们走一遍戏啊！” 张嵘举着手持扩音器，在镜头后后指挥：“百姓保持走动，官差抓人，押到左边镜头外，很简单，咱们试着走一遍啊！来！开始！” 随着他的指挥，镜头前的市集上，身穿百姓戏服的群演们开始在街道上来回走动。 大部分群演都一脸木然，如同僵尸一样，死气沉沉的来回走动着。 几个饰演官差的群演都是年轻的男演员，他们有气无力的拉扯着饰演疑犯的演员，推推搡搡的将其推到了左侧墙边，这一个镜头的戏份就算是走完了。 “停！” 张嵘回到监视器前，看了下刚才试拍的画面，不满的摇了摇头：“没有精气神。” 一旁的高天翔听到了他的话，不由笑了笑：“要是能有精气神，他们也不是群众了。” 群众就是最常见的群演，也是所有群演中最便宜的一种。 这种群众演员没什么技术要求，能听懂指挥就能干，因此质量也层次不齐。 大部分新来的群演都是从群众干起来的。 有先天条件好的，一般拍不了几场群众戏，就会被群头拉拢着去拍特约了。 而剩下的，一般都是岁数大的，条件不太好的，或者一些混日子的群演，能力水平都比较一般。 不过张嵘向来信奉星爷的理论，没有不出彩的演员，只有不会用演员的导演。 沉思片刻，他让人将那几个饰演官差的群演叫了过来。 “你们是群众吗？” 张嵘直截了当的问他们。 “是啊……” 几个群演茫然的点了点头，有些忐忑。 张嵘叫过他们的群头，指着他们吩咐：“他们现在转前景，按前景给他们算钱。” 几个群演一听，顿时面露喜色。 他们原本是打算来混个118的，没想到居然混到了220。 所谓118就是群众，一天10个小时的工资是118块，一般就是充当背景板，在场景里晃来晃去就行了。 220则是指前景演员，也就是所谓的群特。 这种演员一般都有些身高、外形的要求，起码要五官端正，身高够格。 前景一天16个小时的工资是220块，最重要的是能露脸。 张嵘也当过群演，他很清楚群演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无他，一个收入，一个露脸，谈别的都是虚的。 一下多出一百块的收入，还能在镜头前露脸，几个官差群演瞬间开心了起来，活力满满。 张嵘将他们叫到一起，冲他们吩咐：“待会儿正式拍摄的时候，你们抓疑犯的动作可以大一些，粗鲁一些，然后可以适当的把附近的百姓推开，动作不要太重，但要让镜头看得出来。 然后，你们押着疑犯从镜头左面走出去，表情要凶一点，浮夸一点，明白了吧？” “明白了！” 几个群演摩拳擦掌，打算在镜头前好好表现一下。 “好，那你们回去准备一下，马上正式开拍！”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张嵘很懂人心啊! “来！各单位注意！” 张嵘重新回到机器后，开始指挥拍摄。 “开始！” 场务打板，摄像机开始录制。 市集上，身穿粗布衣裳的行人穿行，但都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了无生气。 几个官差模样的男子在街上游荡，看到可疑之人就骂骂咧咧的上前盘问。 意外换成了前景，几个饰演官差的群演很卖力气，模仿着影视剧中脸谱化的官差形象，咋咋呼呼的嚷嚷着。 他们的表演很浮夸，比话剧还夸张，但张嵘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是个远景镜头，和后续几个镜头一样，都是交代电影的时空背景。 故事发生在明朝末年，因天灾人祸不断发生，导致民不聊生。 这种背景有很多种表现的方式，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直接用字幕和画外音交代出来，这种方式是传统戏曲就在用的旁白。 比较有难度的则是用视听语言来进行描述，比如用剧中人物的台词、肢体语言进行介绍，或者用不同的运镜，乃至画面色调来烘托，这些都是导演需要掌握的技法。 张嵘采用的方式比较简单，就是利用人物的台词、动作来表现。 官差的戏份就是用当街胡乱拿人的方式，让观众明白这是一个败法乱纪的时代。 而在这样一个远景群戏镜头下，要让观众一眼就看明白重点，作为核心的官差就需要用比较浮夸的表演方式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从而理解导演要表达的意思。 “别走！长得有点像啊！带走！” 那几个官差群演按照剧情表演着，将一个饰演嫌犯的群演抓住拉扯着，用塑料做的锁链套在了嫌犯群演的脖子上。 他们的动作有些粗鲁，那嫌犯群演像是被弄得疼了，不由惊愕的抬头看向他们，眼中满是探询。 群演按照要求围拢在了官差周围，交头接耳作窃窃私语状。 “闪开闪开！” 官差群演押着嫌犯群演推开人群，往镜头这边走来。 他们记着张嵘的要求，在推人的时候，刻意加了几分力气。 挡在他们面前的几个群演猝不及防，被他们推得一个趔趄，幸好有旁边的群演下意识的扶了一把，他们才没摔倒在地。 那几个群演站起身，木然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怒容。 他们盯着那几个官差群演，眼中满是愤怒。 但顾虑到还在拍戏，他们并没有发作，只是恨恨的将那几个官差的样子记了下来，低着头，继续和人流一起沿着街道走了起来。 官差押着嫌犯从镜头旁走过，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着别惹我了。 “好！” 张嵘满意的拍了下手，喊了停。 回到监视器后，他看着拍摄的画面。 官差拿人的嚣张跋扈，无辜路人被当做嫌犯擒拿的惊愕不解，百姓被推搡后的敢怒不敢言，完全符合乱世之下，阶级矛盾凸显的时空背景。 “这条过了啊！” 他满意宣布。 然而，他并没有继续拍摄，而是将那几个官差和饰演嫌犯的群演，以及被推搡的那几个群演叫了过来。 “给你们解释一下啊！” 张嵘冲嫌犯群演和被推搡群演解释：“刚才是我故意让他们动作夸张一点，粗鲁一点的，这样拍摄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说着，他还让群演们在监视器后看了下拍摄的镜头，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自然表现。 得知是导演的授意，那几个群演虽然心中依然不爽，但表面上还是表示自己没事儿，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他们心中的不爽在看到张嵘手中的红包以后，就完全烟消云散了。 在剧组里，涉及到起早、熬夜、躺尸、剃头、淋雨的戏份都会有补贴，圈里叫发红包，挨打就更不用说了。 张嵘给嫌犯群演和被推搡的群演各发了个红包，然后勉励了几句，才让他们离开。 千里离家只为财，梦想喊得再好听，也永远没有钱来得实在。 群演们的不快迅速化为了喜悦，道谢回去后，他们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红包，跟着便发出了一阵欢呼。 每个红包里都装着两百块，这已经顶得上他们两天的工资了。 此刻他们对张嵘再无半分不满，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在后面的戏份中好好努力，争取再弄到几个挨揍的戏份。 这钱挣得可太舒服了！ 其他群演也从他们这里得知了情况，不由纷纷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当群演的基本上都领过补助，竖店每天都要死三百个“鬼子”，几乎每个群演都在抗战剧里“躺过尸”。 不过像躺尸、淋雨之类的补助并不多，也就几十块钱，有些抠搜的剧组甚至就给十块钱就打发了。 一些宫廷剧里也会有挨打的戏，但通常给的红包也不多，三五十块是常见的价码，个别大剧组会给到一百块，就已经算很大方了。 要知道那些宫廷剧里的挨打可是真挨打，很多都是正儿八经的打耳光。 像刚才这样被推一把就能挣二百，简直和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张嵘很清楚群演们的情况，他当初也当过群演，很了解他们。 演艺圈里的高薪只针对明星而言，大多数默默无闻的从业者，往往都只挣着勉强能糊口的辛苦钱。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亲自去和群演解释什么，直接让群头把补助转给他们也是一样的。 但他不愿意那么做，他还是想给这些群演们一些尊重和期许。 这是比钱更能让他们开心的东西。 高天翔全程都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忍不住暗自赞叹。 这他么是小鲜肉？ 谁家的小鲜肉能这么面面俱到，从场景安排到现场拍摄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能顾忌到群演的心理状况？ 张嵘用隐瞒的方式来让群演展现出自然的生理反应，从而达到更逼真的表演效果，这一招不算少见，算是基本操作，很多导演都会用。 但在用了这招以后，还能给群演解释情况，亲自把红包发出去，却不是每个导演都能想到，并且这么去做的。 高天翔已经可以猜到，那几个拿了红包的群演回去以后，一定会向朋友们炫耀自己的大红包，还会说剧组和张嵘的好话。 这会在竖店群演之中形成一种良好的舆论环境，无论对剧组的拍摄工作还是对张嵘的个人形象都有很好的推动作用。 张嵘很懂人心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六章 替身 张嵘回归后，剧组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工作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而高天翔也是个非常好的副导演，在他的配合下，张嵘可以放开手脚，专注于镜头前。 这样一来，剧组的拍摄工作便大大加快了，原本计划用五天左右拍完的市集群戏，在两天里就全部拍完了。 果果和佳航的戏份在第二天就杀青了，张嵘晚上还帮他们办了一场杀青宴。 黄金周一共放七天的假，来竖店探班只是果果的第一个项目，她后面还要跟霞姐、达哥一起去l江游玩。 这段时间以来，霞姐跟着张嵘忙前忙后，几乎没有休息过。 因此，张嵘特意给她多放了几天假，让她可以在陪完果果后，还能好好休息几天。 佳航和谢爸谢妈多等了一天，因为曹雅茗打算和他们一道回京城，帮佳航处理学校的事儿。 张嵘对此求之不得，曹雅茗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待在剧组里也搞得他心神不宁。 万一被佳琪看出点什么就不好了，还是早点让她杀青比较好。 因此，他将曹雅茗所有的戏份都安排在了第三天，只拍她的戏份。 曹雅茗的戏份不多，但却很重要。 其中最重要的一场，就是全片最经典的浴桶戏份了。 为了拍摄这场戏，张嵘清退了所有无关人员，包括谢爸谢妈他们都留在了酒店，没来探班。 因为这场戏里不仅有佳琪和张嵘的吻戏，而且还有裸背镜头。 虽然张嵘准备了裸替，但这种场面，谢爸谢妈还是不太适合在场。 裸戏是很多演员都需要面对的一种尴尬。 对于电影而言，裸戏只是用来表现故事的一种手段，是很正常的情节安排。 编剧在编写故事的时候，可以用它来形成误会，也可以用它来升华情感，甚至还能用它来隐喻社会问题。 在导演手中，它能当笑点，也能当泪点，还能当爽点，没有标准，只看情节如何发展。 但对于演员而言，拍摄这种戏份，还是多少会有些尴尬的。 因此，在拍摄这种镜头的时候，片场都会进行清场，只留下必要的人员。 如果演员实在难为情，不愿意拍，也可以安排裸替来代拍，后面再用剪辑的方式进行拼接。 张嵘找的裸替是专门从带特约演员的群头那里找来的，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她长得还算清秀，不过身材挺好，和佳琪差不多高，从背影上看，也有六七分相似。 虽说是裸戏，但只是裸背，而且也会有严密的保护措施，从正面看也是看不到什么的。 不过张嵘还是精心设计了拍摄现场，只安排了一台摄影机，对着浴桶的方向。 这样的话，镜头就只能拍到裸替的背了。 做好准备工作后，张嵘就清了场，只留下了肖盟掌机，再有就是佳琪、静姐和裸替女孩，以及他自己了。 “准备好咱们就开始。” 张嵘换好了戏服，来到了浴桶边。 裸替已经准备就绪了，她披着婚服外套，也来到了浴桶旁。 女孩有相应的经验，还是挺淡定的，反倒是张嵘心里有些微微的尴尬。 当着女朋友的面拍这种戏份，即便是他这种老油条，也是有一点心理压力的。 尤其是佳琪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时候。 为了早点摆脱这种局面，张嵘索性先行跳进了桶里。 因为这个镜头中的宁采臣全身都已经进过水了，于是张嵘先捏着鼻子，整个人浸入水中，将浑身打湿，才招呼众人准备：“来，就一个镜头，咱们争取一遍过啊！” 这一段戏是聂小倩害怕姥姥发现水桶中的宁采臣，直接将其压入水中，用嘴给他渡气的戏份。 其中大部分镜头都得佳琪自己来完成，需要替身的就只有一个镜头，那就是聂小倩裸背直接将宁采臣的脑袋压回水底的镜头。 在张嵘招呼准备之后，替身女孩就来到了浴桶前，背对着镜头，双手将婚服拉下，露出了半个背部和正面。 张嵘下意识的朝女孩看了眼，不由得眼角微跳。 诶？乳贴准备小了啊！ 没看出来，这小姑娘比佳琪还瘦些，还挺有料… 忽然，张嵘感觉到一股杀气腾腾的视线刺了过来。 靠！这该死的男性本能。 他赶忙一个视线走位，躲过佳琪如刀的视线，朝肖盟吩咐：“肖盟，你喊开始，我们就演。” “好。” 肖盟在机器后抬手示意。 那如刀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身上，张嵘无奈，只得朝佳琪看去，递去了一个安慰解释的眼神。 佳琪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比了个“我盯着你呢”的手势，没有开口。 定了定神，张嵘收拢心思，开始准备拍摄。 “来，准备啊！” 肖盟在镜头前比着手势：“三，二，一，action！” 张嵘深吸一口气，靠向桶壁，鼓着两腮作憋气状，眯起了眼睛。 替身女孩等了一秒，然后将婚服往后一甩，然后将身子向浴桶俯去，将脸探向了张嵘。 待到张嵘面前时，她停了下来，然后半秒后，张嵘开口喊：“cut！” 静姐上前来捡起婚服，帮替身女孩披上。 张嵘从桶中爬出，来到了机器后，看着刚才拍摄的镜头。 “这衣服没甩起来。” 张嵘对镜头不太满意，便叫过替身女孩吩咐：“你刚才没甩起来，那种轻柔如烟的感觉没出来，鬼的衣物都是虚无缥缈的，你得把衣服甩起来才行。” “我已经很用力了。” 替身女孩解释：“向后甩不好用力。” 张嵘闻言，沉思了下，随即点头：“是我没考虑到位，得改一下。” 跟着，他便拿过对讲机，冲外面喊：“道具，准备两个滑轮组，做个飞纱效果。” 在等道具准备的间隙，佳琪来到了张嵘近前，不动声色的掐了下张嵘的腰际软肉，气哼哼的问：“导演，你打算拍几遍啊？” “最后一遍，最后一遍。” 张嵘揽着她低声解释：“我这不也是为了更好的效果吗？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揽着她哄了半晌，佳琪这才作罢，哼道：“最后一遍啊！不行的话我就自己来。” “不用！行不行就最后一遍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情绪不对 道具组进来安装了飞纱装置，曹雅茗也跟着一起溜了进来。 道具组离开后，她也没走，自己跑去静姐跟前坐下，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张嵘不想在佳琪面前表现出什么，也就没有赶她，索性把控制飞纱装置的遥控给了她，让她打了下手。 她的配合还不错，后一遍的镜头拍摄顺利通过了。 经过飞纱装置的加持，替身的婚服如同浪潮一般散开，露出了白皙的后背，如同珍珠入水，倾向浴桶。 这画面加上慢镜头的渲染，美感爆增，比之前的镜头强多了。 “不错。” 张嵘看过镜头之后，颇为满意。 这个镜头拍完后，替身女孩的戏也杀青了。 张嵘让小李给她发了红包，里面装着她的片酬，一共五千块。 裸替的工资一般都是两千起的，根据尺度，可以拿到最高两万不等。 露背算是裸替工作里尺度比较小的，一些尺度大的戏，甚至需要替身拍完整场的激情戏。 像这种只有一个露背镜头的戏份，难度已经很低了，别说五千，哪怕只开两千的片酬，都已经是很赚了。 不过这是给佳琪当裸替，两千块张嵘可拿不出手。 张嵘对预算虽然抓得紧，但这种千八百的钱没必要抠。 多给点也能多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人家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吃人嘴软，多给点钱，也好堵住嘴，免得出去乱说。 人红是非多，佳琪刚拿到影后，很多人都在盯着她，想要搭顺风车喝点汤。 像影后裸替这种料，无疑是八卦媒体的最爱，如果这女孩借这个身份出去炒作，对佳琪也是有影响的。 所以，在给了红包过后，他便让静姐带女孩去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在法律层面杜绝了这种后患。 女孩离开后，张嵘并没有叫人进场，接下来拍摄的戏份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虽然用了裸替，但佳琪的镜头还是要拍的，后期再用蒙太奇手法剪辑在一起，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过她的镜头就不用那么裸露了，只需要拍一个宽衣露肩的镜头，表达相应的意思就可以了。 拍完她的特写镜头后，张嵘才将剧组其他人员和演员都叫了进来，开始拍摄场景前面的镜头。 解决了最尴尬的镜头，其他的戏份就简单多了。 张嵘和佳琪的状态很好，和他们相关的镜头基本上都是一遍过，配合相当默契。 不过在拍摄肖琦的戏份时，就有点慢了下来。 肖琦毕竟没有什么表演基础，虽然张嵘让他去报了个培训班学了一下，但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方式显然效果不明显，肖琦来到镜头前就慌了神，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 不过这难不到张嵘，他是调教演员的高手。 他让肖琦先拍了几个特写镜头，叫肖盟在机器后面亲自掌机。 “快，说点什么，让你爸生气。” 张嵘冲肖盟示意。 “我怎么知道啷个惹他生气嘛！” 肖盟表示很为难。 “放你龟儿子的屁！你气得老子还少哇？” 肖盟出马果然有效果，肖琦的火噌地就上来了。 “对！就这个状态！很好！保持住！” 张嵘回到机器后，冲肖盟拍了一把，让他把镜头怼到肖琦的脸上，然后冲肖琦示意：“念台词！就把肖盟当小倩，骂他！来！action！” 肖琦闻言，登时怒目圆睁，瞪着机器后的肖盟大骂：“死贱人！你竟然敢瞒着我，收藏别的男人！” “？？？” 肖盟一脸懵逼。 “verygood！” 张嵘满意的一拍手：“这条过了！” “啊？这就过了？” 肖琦意犹未尽，跟着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演戏也没多难嘛！” 张嵘笑眯眯的，没有反驳，开始拍摄下一个镜头。 其实肖琦脸上化了这么浓的妆，哪怕他真的演技超群，也看不出多少了。 如果不是为了观影效果考虑，张嵘甚至可以让肖琦戴上面具来摆几个poss，然后用后期特效来渲染。 不过那样太应付差事了，而且也会增加后期的工作量以及时间成本。 时间对于张嵘就是金钱，他宁愿多花点口水，也不想省这点麻烦。 很快，肖琦这场戏的戏份拍摄完毕，曹雅茗便加入了拍摄，这场里她和佳琪有对手戏。 张嵘换上了备用的干爽戏服，回到了监视器的后面，拍她们的戏份时，他不用怎么露面。 “这一场戏其实很简单，宁采臣前来找聂小倩，结果被姥姥和小青一众女鬼堵在了聂小倩的房间里，无奈躲进了浴桶。 你感觉浴桶有古怪，想要查看，你就想方设法阻拦她，不让她靠近浴桶……” 张嵘给佳琪和曹雅茗讲解了一遍戏，然后便回到了机器后，开始拍摄。 “来，咱们先走一遍，看看效果，三，二，一，action！” 佳琪和曹雅茗做好了准备，闻声便开始表演了起来。 “我的手脏了，去洗洗手。” “小青，让我来帮你。” “别客气。” “这是应该的。”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啊！你为什么泼我？” “我不小心。” “小青，别老和姐姐过不去。” “你还没洗干净呢！” “呀！你是故意的！我不洗了！” …… 两人走了一遍戏，张嵘便喊了停。 “前面的表演都不错，不过后面被泼水的时候，雅茗你的情绪不太对。” 张嵘来到两人跟前，冲曹雅茗叮嘱：“小青是姥姥手下除了小倩以外最得力的女儿，她比小倩年轻，也比小倩纯粹，她一心想要的是在姥姥面前证明自己比小倩更优秀。 但她也知道小倩是姥姥最得宠的女儿，她不敢真的得罪小倩，所以虽然被小倩当众故意泼水欺辱，她也不敢真的表现出生气来。 所以，她的情绪应该是嗔怪埋怨为主，但心底应该是嫉妒、屈辱、不服气的。 你要用台词表现出埋怨的感觉，但眼神却要演出愤恨的情绪来。” 曹雅茗默默听着，在心中酝酿着情绪，跟着点头：“我再试一次。” “行，那再走一遍，前面的就不演了，只演泼水这一段，来！三，二，一，action！” “啊！你为什么泼我？” “我不小心。” “你还没洗干净呢！” “呀！你是故意的！我不洗了！” …… “停！” 张嵘再次叫了停，摇头：“情绪还是不对。” 曹雅茗沉默着，忽然抬头问：“能休息一会儿吗？” 抬手看了眼时间，张嵘点头：“那先休息十分钟。” 曹雅茗微微皱眉，低着头来到了片场一旁，一个人坐下了身来，情绪有些低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不喜欢你 佳琪见她情绪不对，便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 但她还没开口，曹雅茗便先一步冲她恳求：“佳琪，你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佳琪一愣，但还是上前抱了抱她，才转身走开。 曹雅茗愁眉苦脸的捂着额头，挡着脸，坐在器材箱上，无奈叹了口气。 她脑子里很乱。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这么抗拒？ 她在剖析自己的心理。 刚才在表演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怎么都进不去角色里。 她当然知道小青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心理又该怎样揣摩，张嵘在剧本里就已经写了人物小传了。 但在表演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法进入角色的情绪里。 我在担心什么？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担心。 我是在担心小青的情绪演变成我自己的情绪吗？ 可我不是小青啊？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是因为心虚吗？ 我担心小青的心理影响到我自己，那是不是因为我自身本来就有这种心理情绪，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呢？ 我担心我会嫉妒佳琪？ 会真的讨厌佳琪？ 还是担心会不小心暴露出真实的情绪，被佳琪发现异常？ 曹雅茗脑中纷乱一片，心中很是懊悔。 好端端的，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张嵘了呢？ 喜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偏偏告诉张嵘了呢？ 如果一直把这事儿藏在心里，也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情况了。 唉！ 作孽啊！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急得冒火。 佳琪这边的问题暂且先放放，张嵘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说小青嫉妒小倩什么的，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怕我在佳琪面前表现出什么，所以在敲打提醒我？ 凭什么嘛！我不是人嘛？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欸？我为什么会生气？ 完蛋！我真的嫉妒佳琪！ 呜呜！我是个坏女人…… 曹雅茗啪的捂住了脑袋，将脸埋进膝盖里，发出一阵哀嚎。 “怎么了，抓不到人物情绪吗？” 张嵘的声音忽然响起。 曹雅茗嚎声一停，直起身来，却见张嵘正抱着胳膊站在她面前，平静的瞅着她。 “不用管我，我自己琢磨一会儿。” 曹雅茗闷声说了句，低头不再搭理他。 看着她的样子，张嵘无奈叹了口气，来到她旁边的道具箱上坐了下来。 “你干嘛？” 曹雅茗惊了一下，赶忙站起身来，往旁边走了一步，下意识的看向佳琪的方向，却没看到人。 “去卫生间了。” 张嵘解释了句。 “哦，佳琪去卫生间了你就跑来勾引我了？” 曹雅茗冷笑斜眼瞅他：“呸！渣男！” “你拉倒吧！” 张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是看你搞不定情绪，不想全剧组人陪着你耽误工夫，过来开导开导你，别好心当驴肝肺啊！” 曹雅茗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身。 “说说吧！什么情况。” 张嵘问她。 “没什么情况。” 曹雅茗含糊着嘟囔了句。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张嵘皱眉。 “用不着你帮。” 曹雅茗嘴硬着回了句，将脸别去一旁。 盯着她，张嵘忽然笑了笑，随口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虚了而已。” “谁心虚了？” 曹雅茗回身瞪了他一眼，跟着就下意识的瞄了眼片场的方向。 “你看，就这你还说不心虚？” 张嵘叹了口气，问：“也就是咱们没什么，要是真有什么，就你这心理素质，保不齐也得被佳琪看出来什么。” “你别瞎说！” 曹雅茗赶忙前后看了眼，压低声音说：“不是说好了都不提那天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吗？” “我早就忘了啊！” 张嵘耸耸肩：“是你一直记着，胡思乱想。” “我哪有胡思乱想！” 曹雅茗脸色微微涨红，怒视着他。 摇了摇头，张嵘收敛神色，正色冲她说：“我给你吃颗定心丸好了，你记着，我不喜欢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你，咱们没可能，也永远不会发生什么，ok？可以了吧？” 曹雅茗愣了，眼睛看着张嵘，半晌都没有说话。 良久，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的问：“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张嵘皱眉问。 “不用了……” 曹雅茗摇了摇头，抬手想要做些什么，随后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跟着轻轻摆了摆，低声说：“我可以了，咱们接着拍吧……” 说罢，她便转身往片场走去，在补光灯的照射下，她的面色惨白。 看着她的背影，张嵘眼神有些复杂。 他知道这样会伤曹雅茗的心，但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快刀斩乱麻，对他们三个人都好。 “来来来！都动起来了！” 他招呼着往片场走去，佳琪从摄影棚外进来，闻声赶忙跑到了机位前。 “怎么样？小茗。” 她问了句，忽然发觉曹雅茗面色有些不对，赶忙关切询问：“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没什么……” 曹雅茗摇头低声说：“准备开拍吧！” 见她不肯说，那边灯光也打了起来，佳琪也只得作罢，只是冲她递上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张嵘坐在监视器后，冲所有人指挥：“来！各单位注意！演员就位，三，二，一，开始！” 场务打板，摄像机对准了浴桶前的佳琪、曹雅茗两人，开始录制。 佳琪迅速进入了状态，从浴桶中舀起一瓢水，便泼向了曹雅茗。 “啊！” 曹雅茗像是没有防备，大声惊叫了一声。 佳琪动作一僵，本以为这镜头报废了，却看到曹雅茗抬起头来，冲她怒目而视，质问：“你为什么泼我？” 见她进入了情绪，佳琪放心了不少，马上配合着做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微微抬起下巴，满不在乎的解释：“我不小心咯！” 曹雅茗呼吸有些急促，胸膛起伏着，盯着佳琪目不转睛。 眼神微动，佳琪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继续演了？是忘词了吗？ 略一迟疑，佳琪便转脸向浴桶看去。 这动作是提醒曹雅茗该去抓浴桶上蒙着的白纱了。 曹雅茗同时行动，一把就向浴桶上的白纱抓去，想要将白纱扯开。 佳琪赶忙探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向后一扯。 曹雅茗的力气比排练时大了些，佳琪扯到中途加了些力道，才将她扯开，自己还差点失去中心。 好在她很快就找回了重心，马上又舀起一瓢水，向曹雅茗泼去。 这瓢水泼的稍微高了些，正泼在了曹雅茗的脸上。 被水激得一闭气，曹雅茗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伸手将脸上的水抹下，曹雅茗看向佳琪，眼神复杂，跟着恨恨一跺脚：“你是故意的！我不洗了！” 说罢，她便转身跑出了镜头。 “咔！” 张嵘喊了停，从监视器后探出身来，满意比了个手势：“不错！这条过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入戏太深 拍完了这一镜头，也到了中午放饭的时间。 “走，小茗，先换衣服去。” 佳琪自然的拉起曹雅茗，就往保姆车走去。 曹雅茗的戏服被泼湿了，得换一身干戏服。 张嵘看着曹雅茗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曹雅茗的情况真是他猜测的那样，刚才他的那番话应该能起些作用。 不然的话，就得请个心理医生帮她瞧瞧了。 牵着佳琪的手，曹雅茗跟在她身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 “我让静姐都把咱们的备用戏服放在车里了，你赶紧先换了，别着凉了。” 佳琪将备用的戏服给她拿出来，便笑着说：“你先换，我拿了盒饭再过来，咱们一起吃。” 曹雅茗看着她，忽然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了她。 “哎呀！你……” 佳琪本想埋怨她把自己的戏服也弄湿了，但察觉到她身躯的微微颤抖以后，便将埋怨的话吞了回去。 “怎么了？” 佳琪拍着她的后背，疑惑询问。 “佳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曹雅茗将脸埋在佳琪的肩膀上，更咽询问。 “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佳琪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疑惑问：“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可从来没这样过。” 曹雅茗摇了摇头，依然紧紧抱着佳琪，低声问：“佳琪，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做错什么事了？” 佳琪越听越迷糊。 “总之，就是很不好的事，比如……我犯罪了。” “犯罪？犯什么罪？” “偷窃罪……” “？？？” 佳琪哭笑不得：“你一天到晚瞎琢磨什么呢？” “你会原谅我吗？” 曹雅茗追问。 佳琪认真想了想，也认真回答：“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误，只要你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并且诚心改过，我想，所有人都会原谅你的。” “我不管别人，我只在乎你。” “我当然会原谅你啦！” “真的？” 曹雅茗直起身，欣喜的看着她，跟着便抱着佳琪的脸，亲了上去。 “mua！mua！” “啊！你干嘛啊！变态啊！走开啦！鼻涕都蹭到我脸上啦！” 佳琪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魔掌，嫌弃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嘿嘿笑的曹雅茗，数落：“你看，我这身戏服也被你弄脏了，要不是还有备用的戏服，今天的拍摄都该耽误了，你呀！” 无奈摇了摇头，她叮嘱：“你先换戏服吧！我去拿饭了。” 说罢，她便回身下了车。 “呼！” 曹雅茗瘫在了座椅上，望着天花板，眼神怔怔。 张嵘的那一番话虽然刺痛了她，也确实点醒了她。 她感觉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简直不像是自己了。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干出这种对不起佳琪的事。 但这种事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但被张嵘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之后，她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钻了出来，像是挣脱了一层束缚，反倒轻松了下来。 再回想起前段时间的自己，她感觉就像是有另外一个人在控制着她的言行一样，就像是被鬼上了身，魔怔了。 她本来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刚才抱着佳琪哭了一场后，她却忽然有些醒悟了。 这种情况，就是从她和张嵘、佳琪一起去总决赛演了那场戏以后才出现的。 因为时间紧张，只有几天的排练时间，她为了演好戏，每天晚上都和佳琪对台词对到深夜，佳琪睡了以后还在揣摩剧本。 为了能快速进入角色，她每天都在琢磨该怎么演蓓蓓这个人物，怎么设计动作，怎么变换表情，怎么咬字，用什么语气…… 为了让自己尽快克服和张嵘有肢体接触的心理障碍，她开始主动去观察张嵘，找寻他身上的优点，并且以他为样本，在脑海中排演。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入了戏，开始真的将自己代入了蓓蓓的角色，并且表演结束以后都没能走出来。 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网上刻意针对她发出的那些恶评如此在乎，被喷到破防。 那时的她在看到佳琪和张嵘在一起时的亲密后，的确会感到不适。 而她也察觉到这种不适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整个人就产生了割裂感，思想上也出了问题，所以才一声不吭的跑了出去，想要散散心。 她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在杉杉县看到张嵘突然出现时的欣喜，以及不自觉表露出的小女儿心态，还有张嵘要离开时，自己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那句“恭恭”，那时的她，貌似的确是在用蓓蓓的心理来面对张嵘…… 曹雅茗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入戏太深是很多演员都会遇到的情况，有些演员在演完哭戏之后，会哭很久都难以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也有的演员在拍摄过程中，也会因戏生情，假戏真做，最终走到了一起。 还有的演员因为进入角色太深，难以抽离，甚至患上了精神疾病。 正规专业的表演课程中都会教演员快速入戏、出戏的方法，这也是科班演员需要掌握的技巧。 但曹雅茗不是科班演员，她不懂这些。 而张嵘和佳琪一开始也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只以为她是在耍小性子，没想到这么深层的缘由。 不过张嵘还是隐约猜到了一些。 因为曹雅茗的戏份还没拍完，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她这个问题，而是用那番话来斩断了他和曹雅茗的关系。 想要快速出戏，就必须要让演员和角色彻底的割裂开来，这样才能帮演员快速回到现实中来。 这种方式并不一定能奏效，不过张嵘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没能生效，他会直接让霞姐帮忙联系一个心理医生，把曹雅茗送去洗洗脑，清醒过来。 好在曹雅茗并不需要这些后续准备，她靠着自己居然把这茬给想通了。 想通了这点后，她只觉像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哎呦！” 她捂着额头呻吟：“可难受死我了，还好没真干点啥，不然我可真没脸见佳琪了……” 松开手，她看着车顶，脑海中幻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和张嵘发生了什么，结果被佳琪看到，佳琪的反应… “嗬！” 她忍不住打了个后怕的冷颤：“不行不行！万幸万幸！” 这次，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内心。 对于张嵘，她只是出于冲动，或许是前面排戏入戏太深，即便有什么想法，也是见色起意，纯属lsp的一时兴起。 但佳琪是陪伴了她半生的朋友，甚至算是半个亲人，如果伤到佳琪，那将会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代价。 所以，就算是为了佳琪，她也得悬崖勒马。 勒住！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章 我招谁惹谁了? 再次回到片场后，曹雅茗的状态明显有了不同，脸上也多了不少笑容。 察觉到她的状态改变，张嵘找了个借口把佳琪叫到一旁，问了下她是不是在车上和曹雅茗说了什么。 佳琪表示自己并没有和曹雅茗说什么，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曹雅茗的心情貌似好了不少，情绪也调整过来了。 张嵘听她这么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应该是曹雅茗自己想通了，自行调整了过来。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局者迷，就连张嵘自己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曹雅茗的问题所在的。 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仅仅凭借着他的一番话，就能从入戏这么久的角色身上抽离出来，曹雅茗在情绪掌控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看来她当初能在艺考里考第一，也并非浪得虚名。 曹雅茗的心理问题解决之后，拍摄就顺利多了。 就连肖琦的状态也好了不少，下午的镜头早早就拍完了，很多镜头都是一遍过。 不过今天的戏份还没结束，曹雅茗还有两场夜戏要拍，夜戏拍完后，她的戏份才算杀青。 晚上放饭的时候，张嵘主动找到了曹雅茗。 她虽然已经解开了心结，但还是在有意的躲着张嵘，不拍镜头的时候，她总是跟在佳琪的身旁，寸步不离。 就像之前一样。 在看到张嵘直奔自己而来，曹雅茗不由得有些慌了起来。 “佳琪，你的充电宝还有电吗？” 张嵘先向佳琪问了句。 “没了，放在车上充电了，不过这会儿应该已经充好了。” 佳琪找了下静姐，却没看到静姐的人，便起身说：“我去给你拿吧！” 张嵘没有阻止她，看着她离开后，便坐在了曹雅茗身旁。 赶忙站起身，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伺机看了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后，曹雅茗才低声问：“你干嘛？佳琪随时会回来的。” “怕什么？我又不对你干什么。” 张嵘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才问：“你放弃了？” “什么放弃了？” 曹雅茗神色不自然的反问。 “放弃不再馋我身子的事。” 张嵘神色平静。 “呸！要不要脸？” 曹雅茗红着脸啐了口。 “贩卖人体器官是违法犯罪行为。” 见她情绪的确正常了不少，张嵘大着胆子开了句玩笑。 “你少自作多情了！” 曹雅茗板起脸来，正色说：“我想通了，之前我的情绪不太对，是因为演了那场戏的缘故，代入蓓蓓太深，没能走出来罢了。 和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而是出自蓓蓓，所以你可以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了。 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因为我已经走出来了，现在的我是曹雅茗，不是蓓蓓，馋你身子什么的，以后不可能发生了。” “所以你承认之前在馋我身子了？” “你！” 曹雅茗气得瞪他。 “开玩笑，开玩笑。” 张嵘举手示意，才笑着说：“我还担心你走不出来，打算给你请个心理医生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切！看不起谁呢？” 曹雅茗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么点小问题，凭姐的心理素质，还花了这么久才解决，我已经很不满意了好么？还心理医生？留着给你自己看吧！” “好吧！” 耸了耸肩，张嵘随口说：“这么说，晚上的激情戏你应该也没问题了。” “那当然……” 曹雅茗话说到一半，语调就有些心虚的降了下来，跟着又嘴硬的补充：“反正都是借位，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好。” 张嵘看到佳琪拿着充电宝过来，便主动中止了谈话，起身向佳琪走去，口中叮嘱：“你先准备一下吧！和徐光耀沟通一下，有需要提前处理的问题，可以早点告诉我，我来安排。” 看着他的背影，曹雅茗很是不爽的哼了声。 察觉到自己不爽的情绪，她很警觉的提起了注意。 我为什么会不爽？难道还处在蓓蓓的情绪当中。 认真梳理了一番情绪后，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因为张嵘这个家伙太讨厌了而已。 捂着额头叹了口气，她有些疲惫。 这段时间因为入戏的问题，她的确有些心力交瘁，还好戏份终于要杀青了，回去以后就不用再面对他了。 唉！没想到我曹雅茗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真是憋屈！ 都怪那个死公公！ 摄影棚门口，化好了妆的徐光耀来到了片场。 看到曹雅茗，徐光耀眼前一亮，赶忙快步走到了近前。 “那个，雅茗。” 徐光耀打了个招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没话找话：“你吃过了吗？” 曹雅茗冷着脸瞅他，瞅得他心里发毛。 “过来。” 曹雅茗冲他说了声。 “嗯？” 徐光耀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来到了摄影棚角落。 那里堆放着搭建场景剩下来的一堆木板。 曹雅茗低头挑挑选选，翻找着木板，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你找吗？” 徐光耀问了句。 曹雅茗没搭理他，从木板堆中找出了一块一尺多长，两指厚的木板。 “给，拿着。” 她将木板递给徐光耀。 “啊？” 徐光耀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老实接过了木板。 “像这样拿着。” 曹雅茗帮他调整了下姿势，将木板朝向了自己。 “你想干嘛？” 徐光耀被她搞得有些心虚。 “拿稳了！” 曹雅茗提醒了他一句，向后退出两步，跟着便向他冲了过来。 徐光耀瞪大了眼睛，有些想跑。 但曹雅茗已经冲到了近前，一个垫步侧踢，就踹在了徐光耀手中的木板上。 咔嚓！ 木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徐光耀整个人也像是被车撞到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咚！ 他整个人撞在了棚边堆放的篷布上，跟着反弹回来，龇牙咧嘴的坐在了地上。 “呼！” 曹雅茗呼了口气，心情舒坦了不少。 她是把那块木板当张嵘踹的。 “你……你干嘛？” 徐光耀从地上爬起身，惊惧的望着她。 瞅着他，曹雅茗板着脸问：“手没事吧？” 徐光耀感觉掌心都快裂开了，但却没敢说，只是点点头：“没……没事。” 他下意识的看向地上的木板，中央参差的裂痕是新木的断茬。 这居然是曹雅茗一脚踢断的？她还是人？ 盯着他，曹雅茗冷声警告：“告诉你一声，我是跆拳道黑带，待会儿拍戏的时候，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蛋给你踢碎，听到了没？” 徐光耀一愣，只觉胯下一凉，忙不迭的猛点头。 “算你识相。” 曹雅茗拍了拍手，皱眉强调：“这事儿也不许告诉别人！” 徐光耀大气也不敢出，只能连连点头。 曹雅茗这才满意离开。 徐光耀苦着脸看着发红的掌心，欲哭无泪。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一章 曹凯正的来意 深夜，曹雅茗和徐光耀的戏份拍完之后，他们二人就一同杀青了。 佳琪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鲜花，帮他们办了个小型的杀青仪式。 当然，主要是为了徐光耀，她和曹雅茗的关系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徐光耀的拍摄工作进行得颇为艰难。 或许是因为害羞，他在拍摄的时候迟迟无法进入状态，战战兢兢的发抖，一连ng了好几次。 后来曹雅茗恼了，直接把他带去一旁说了些什么，回来之后，才顺利的拍了下去。 剧组众人返回镇上，张嵘请曹雅茗和徐光耀吃了顿烧烤，就算是杀青宴了。 谢爸谢妈带着佳航也过来了，他们打算明天前往京城。 张嵘和佳琪要忙着拍戏，没办法送他们，就借这顿饭替他们送行了。 佳航现在和张嵘的关系好得不得了，一口一个姐夫。 谢爸谢妈也基本上把他当未来女婿看待了。 张嵘安排了小李第二天一早送他们去机场，但徐光耀却早早就退房离开了。 只给张嵘发了条快信，说公司有事，临时改签了机票，得先走一步。 张嵘也没在意，只是发了条关心的短信，表示常联系，便没再管他了。 得益于拍摄进度的加快，他将拍摄计划又压缩了一次，正式将杀青的时间放在了十月底。 不过剩下的戏份也不多了，按照他们的进度，还是没有太大压力的。 佳琪将出租房的钥匙给了谢爸谢妈，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去京城了，而且还有小茗照料，用不着她操心。 张嵘也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了他们，佳琪的厨房基本上没动过火，如果谢妈要做饭的话，还是用他房间的厨房比较好。 送走他们之后，张嵘和佳琪便和剧组一道前往了片场，继续投入了拍摄。 但到地方以后，刚拍了两个镜头，静姐就拿着佳琪的电话找到了张嵘。 曹凯正到竖店来了。 …… 半个小时后，保姆车上，张嵘和曹凯正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曹叔叔，条件有限，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张嵘帮他把纸杯中的茶水添满，客气了句。 “没关系，工作要紧，可以理解。” 曹凯正随口说了句，没有再喝茶。 放下茶壶，张嵘笑着说：“这也太巧了，曹雅茗前脚刚走，您后脚就来了，要是早来一个小时，你们就能见到了。” “这不是巧合。” 曹凯正看着张嵘，认真说：“这一趟，我是来见你的。” “见我？” 张嵘一愣，眨了眨眼睛，心思急转。 是因为曹雅茗差点出事，来兴师问罪？ 斟酌了下，张嵘问：“您找我有事儿？” “有事儿。” 曹凯正点了点头，却没有要说的意思。 喝了口茶，张嵘正色说：“曹叔，您就别跟我打哑谜了，什么事儿您直说就好。” 曹凯正看着杯中的茶水，依然没有开口。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当他从老八口中得知，小茗很喜欢上了张嵘的时候，他也有些懵逼。 张嵘是佳琪的男朋友，他是知道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小茗怎么会喜欢上他？ 佳琪和小茗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好闺蜜，一块巧克力都要掰成两半分着吃。 她们也经常吵架斗嘴，但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们都是很有分寸的。 知女莫如父，曹凯正很了解小茗，他坚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老八亲耳听到了小茗对张嵘的告白，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这事儿就有些棘手了。 如果说小茗受了委屈，曹凯正不会有丝毫犹豫，一定会帮小茗出这口气。 就像是那个当向导的流氓，下半辈子都别想走路了。 可感情的事儿不像别的，这是没法勉强的。 佳琪虽然叫他叔叔，但曹凯正是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的。 平日里他给小茗买什么东西，也都会给佳琪买一份，谁也不会少。 所以她们两个女孩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抢东西吵过架。 但人没法分啊！ 她们都喜欢上了张嵘，让他从哪里找另外一个张嵘来分给她们？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事儿比生意场上的事儿可难办多了。 不过再难办也得办，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假，但总有肉多的一面。 所以，他才亲自跑来了竖店，就是想试着解决这件事。 沉默半晌，他忽然开口了：“之前百花奖的时候，网上有人黑你们还有小茗，背后的人我找到了，是你的老东家金世佳，还有旗下的一个艺人，叫傅天临的。” “是他们？” 张嵘神色一动，心中略松了口气。 他还在担心曹凯正是为了小茗的事儿来的，听到这话，他就放心多了。 将注意力转回话题，他若有所思：“我猜到了，只不过没找到证据。” “证据都在我手里。” 曹凯正神色平静。 “哦？” 张嵘看着他，心思急转，揣摩着曹凯正的来意。 他既然提起了这件事，那就说明他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但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呢？ 他说证据在他手里是什么意思？ 他想把证据卖给我？ 思索片刻，张嵘问：“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拿到那些证据？” 曹凯正摇了摇头：“那些证据我还不能给你。” 张嵘一愣，随即皱眉不解问：“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用。” 曹凯正平静说：“我打算把金世佳的公司吃下来。” “！！！” 张嵘面色微变，惊讶的看着曹凯正，在判断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金世佳公司虽然在圈里并不算一线的大公司，但也是有名有姓的正牌娱乐公司，哪有说吃就吃下来的道理？ 但从他的神色和语气来看，这话他貌似并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 张嵘惊讶问：“就为了这次的事？” “当然不是。” 曹凯正否定了他的猜测：“我从去年就盯上金世佳的公司了。” 张嵘点了点头，如果就因为别人找水军骂了自己女儿几句，就要吃掉人家的公司，那这脾气也太暴躁了点。 不过话说回来，曹凯正居然从去年就盯上了金世佳的公司？怎么市面上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过？ 而且，曹凯正自己有若谷公司，而且业务规模比金世佳要大不少，为什么还要吃金世佳呢？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曹凯正主动解释：“我看上了金世佳在霓虹国和朝国的业务渠道，这是我公司的短板。”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二章 粉丝经济和偶像市场 “国外渠道？” 张嵘想了想，问：“您是想扩大偶像业务？” “没错。” 曹凯正坦然承认，同时眼中微微透出一丝惊讶。 张嵘居然能直接想到这一层，他还是小瞧了这小子。 认同的点了点头，张嵘沉吟：“金世佳公司业务的主体就是偶像艺人的运作，在这一块公司的实力还是挺强的，和霓虹、朝国的大型经纪公司都有合作，我当初还去朝国公司训练过一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不解问：“您公司不是也有偶像业务吗？为什么舍近求远，还要冒着风险对金世佳出手？” 曹凯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对粉丝经济和国内偶像业务市场有多少了解？” “了解不多。” 张嵘摇摇头，疑惑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也是偶像艺人，我想听听你对市场的看法。”曹凯正没有放弃这个话题。 沉吟了下，张嵘正色说：“那我就简单说说我的理解吧！在我看来，粉丝就是整个娱乐行业的基石，古往今来，无论是戏曲歌剧，还是文学绘画，靠的都是忠实观众，也就是粉丝的追捧。 既然是粉丝经济，那肯定要用经济学的思维去理解。 偶像的本质就是娱乐商品，粉丝就是商品的购买者，本质上还是买和卖的关系。 这和传统企业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是生产，二是销售，能赚钱的只有这两个，其余都是消费者。 生产端就是像金世佳还有曹叔叔您这样的经纪公司，批量制作偶像艺人，花钱捧，吸引粉丝，聚拢流量，然后通过音乐影视作品、综艺节目来变现，或者直接用周边来收割粉丝。 销售端就像是国内三大平台这样的渠道方，他们提供平台，制作影视作品、综艺节目来吸引粉丝，聚拢流量，然后挣广告商的钱。 对于平台而言，广告商就是它们的粉丝。 国内的偶像产业发展得比较晚，不过发展的速度很快，加上市场也够大，就规模而言，已经超过霓虹国和朝国，成为亚洲核心了。 霓虹国的偶像文化更偏向陪伴成长和粉丝养成的模式，核心是打造人设，然后从舞台到生活的全方位扮演。 这种模式的优势是粉丝粘性极高，职业生涯更长，一旦培养出头部偶像以后，收益非常可观，一挣就是十几二十年。 但缺点在于对偶像艺人的要求比较高，需要长时间维持很好的个人形象，比如恋情是绝对不能有的，一旦曝光就玩儿完。 朝国的偶像文化更偏向于唱跳歌手，核心是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偶像个人或团体。 这种模式的优势在于成熟的商业模式，高效的变现手段，以及快速迭代的新鲜感。 但劣势也比较明显，就是粉丝粘度比较低，职业生涯比较短，竞争压力也非常大。 不过模式虽然不同，但最终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推出令粉丝喜欢追捧的偶像艺人。 这两种模式的发展历经了几十年，已经相当成熟了。 所以国内偶像产业发展初期，都是借鉴了这两种模式，甚至直接将国内的艺人输送到国外去进行训练，开拓国外市场。 不过这些年国内的市场也发展起来了，很多国内经纪公司都把业务重心转回了国内，也捧红了不少国内的偶像艺人。 所以我感觉，国内的偶像市场前景还是很好的。” 曹凯正听着张嵘的分析，不时点点头，听得很认真。 待张嵘暂歇喝水，他才开口感慨：“没想到你对市场的理解还挺深，真是后生可畏啊！” “一点浅见而已，在曹叔叔面前纯属班门弄斧，见笑了。” 张嵘谦虚了句。 “年轻人太谦虚不是好事，显得世故。” 曹凯正笑了笑，才正色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国内的偶像市场的确是个蓝海市场，我也打算把偶像产业作为公司后续的重点业务来开发。 传统艺人经纪的模式已经落伍了，靠演艺作品变现的周期太慢，而且利润率越来越低，要想保持长期良性发展，就必须要跟得上时代，我这两年才起步，已经是晚了啊！” “所以您就想把金世佳公司的业务吃下来？” 张嵘斟酌着语气问：“我虽然不喜欢金世佳，但好歹是个规模上亿的大公司，您想把它吃下来，那金世佳能愿意？” “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这由不得他。” 曹凯正微微笑了笑，淡然看了张嵘一眼，沉声说：“盯上他的不止有我一家，只不过我最先下手罢了。” “为什么？” 张嵘不解，跟着低声问：“我听说他上面有人的，您这么弄他，就不怕他反扑吗？” “他扑不起来了。” 曹凯正喝了口茶水，笑着说：“在京城开公司的，哪个上面没人？金世佳上面的确有人，但他上面那人最近要出事儿了。 那人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再罩着金世佳？这块肉我不吃，别人就吃了，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有这事儿？” 张嵘有些吃惊，他是金世佳公司的前艺人，霞姐和公司里的一些同事也还有联系，他们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说起来，这事儿和你还有些关系。” 曹凯正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嵘不解。 “还记得你和陈戈那事儿吗？” 曹凯正随口问。 心中一震，张嵘脑海中念头飞速闪过。 什么意思？难道那事儿暴露了？ 心中惊愕，但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张嵘疑惑问：“记得啊！怎么了？” 曹凯正淡然解释：“他老婆被人举报贪污，双规了，纪委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串人，最大的就是金世佳上面那个。” 张嵘一脸惊讶，心中却略松了口气，原来曹凯正说的是这个关系。 喝了口茶水，曹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陈戈老婆是你举报的吧？” 瞳孔一扩，张嵘心头剧震，但表面却露出了笑容：“我倒希望是我。” “不错。” 曹凯正笑了：“跟别人也这么说。” “您这话说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如果是我做的，我还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呢！” 张嵘也笑着说：“举报贪官污吏是每个正直公民都应该做的事，报告里都有写：要依靠群众的支持和参与，坚决遏制腐败现象。反腐败斗争不仅要靠各级纪检监察机关，也要靠广大群众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吃屎理论 “说得好。” 曹凯正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重又将话头拉回了之前偶像市场的话题上。 耳中听着他的话，张嵘心中暗自揣摩。 曹凯正提起陈戈那档子事，绝对不是随口提起的，一定有他的深意。 他是在用这事儿点我？ “你说得没错，国内偶像市场的潜力巨大，但问题在于，截止到目前为止，市场还没有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评价体系，还处于野蛮生长的时期。” 曹凯正喝了口茶，正色说：“无论是霓虹国还是朝国的偶像体系，都不适用于国内，国内需要一个更广泛，更专业，更有包容度的粉丝经济商业模式。 只有制订规则的人才能占有市场，当今社会，无论哪个行业都一样，赢者通吃，这是不变的法则……” 张嵘一时间猜不透曹凯正的意思，只能先将注意力放回市场的话题上。 “但恕我直言，曹叔叔，想要制定规则，就要有绝对的市场话语权，您恐怕还没有这个能力。” “现在没有，不代表我以后没有，事在人为。” 能够白手起家的人，永远不会缺少自信，曹凯正自然不会例外：“我当然不会狂妄到想要自己制订规则，这种事肯定是需要整个行业来进行推动的。 我已经联系了国内前十的娱乐公司老总，打算成立一个偶像艺人职业协会。” “有人同意么？”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事儿也才刚刚开始启动，肯定需要一个协商的时间。” 曹凯正的回答张嵘已经预料到了，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不看好？” 曹凯正注意到了他的反应。 “是的。” 张嵘坦然承认：“的确，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个不切实际法？”曹凯正又喝了口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嵘。 “那我就直说了。” 张嵘想了想，正色说：“还是用经济理论来解释吧！生产和销售对应的是商品经济条件下的供求关系，而供求关系只有两种，一种是买方市场，一种是卖方市场，也对应市场话语权的转换规律。 您想要建立行业协会的目的，是想整合上游资源，向下游渠道方争夺话语权，对吧？” “没错。”曹凯正点头承认。 “那也就是说，您也承认下游渠道方的行业话语权，是大于上游生产供应端的，对吧？” “可以这么说。” “好，那您觉得，这个行业协会成立之后，争取到能够制订行业规则的市场话语权，有多大的可能呢？” “……”这一次，曹凯正没有回答。 “希望渺茫，对吧？” 张嵘挑明了他不好意思说出的事实，跟着说：“生产集中和资本集中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引起垄断，这是资本与发展的必然规律。 北极熊公司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企业，一个快信就已经让它坐拥全国数亿人口的天然流量，在这种恐怖的流量之下，没有什么企业能和它抗衡，哪怕是行业也不例外。 国内三大视频平台的股权结构里，都有北极熊的身影，它几乎已经掌控了大半个网络媒体渠道，在这种垄断之下，生产端几乎不可能拥有行业定价权。” “所以我们要抗争。” 曹凯正的表情变得严肃：“如果任由它一家独大下去，我们永远只能给它打工。” “是得抗争，但用这种方式来争夺话语权，我觉得希望不大。” 张嵘认真说：“在对方拥有行业话语权的时候，建立一个行业协会等于树了个靶子。容我问问，如果协会成立的话，您打算让北极熊加入吗？” “当然……” 曹凯正话才出口半句，便沉默了下来。 “您是想说当然不会？那北极熊肯定会想办法打击协会。” 张嵘分析：“以它的体量，直接一个待遇差异化，就能把协会搞得分崩离析。 凡是协会的艺人全部限流，甚至半封杀，提高非协会艺人的待遇，我相信不出三个月，协会就得垮。 如果让北极熊加入还好些，虽然很有可能变成它的一言堂，但好歹有了一个能发声抗争的平台，不过我认为意义不大。” “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曹凯正皱起了眉头。 “当然不是。” 张嵘正色说：“归根结底，这还是个经济问题，生产端想要提高话语权，提高产品质量，永远是最有用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优质艺人？” 曹凯正皱眉：“那不还是老一套么？” “老一套说明它管用啊！” 张嵘解释：“优质艺人，或者说优质内容，永远是争夺市场话语权的利器，是不二法门。粉丝经济的根基在于粉丝，粉丝永远会追逐更优质的内容，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但渠道方可以通过宣传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用户的喜好，塑造概念，用户基数最大的也永远是审美水平较低的用户。” 曹凯正不太认同张嵘的观点。 “没错，渠道方的影响力的确很大，也会对用户造成很大的影响，但在审美这方面，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不是渠道方，而是基础教育。” 张嵘解释：“而且用户的审美是会提升的，而且提升的速度会很快，因为用户使用娱乐产品的成本远比生产娱乐产品的成本低得多。 一部电视剧，投资少说也得上千万，拍完到剪完最少也得三个月时间，但看得快的用户甚至一天里就能看完，所花费的钱也只有区区十几块。 而且使用产品的决定权在于用户，如果产品质量不好，用户可以选择不用，影视作品不好看，观众可以不看，这是强逼不了的。 渠道方的确可以给用户喂屎，但用户早晚有吃到饭的时候，有饭吃，谁还会去吃屎？而且尝过了饭的味道，用户自然而然就会追求更好吃的饭，这个成长速度是很快的，快到市场很难跟得上。” “呵呵！你这个吃屎的理论倒也直白。” 曹凯正乐了。 “话糙理不糙嘛！” 张嵘也笑了笑，随即正色说：“所以我认为，粉丝经济时代下，生产端最有力的武器，永远是内容，而且是优质内容。 优质内容会自带门槛，很难加以模仿，当内容门槛高到足以形成代差的时候，行业话语权自然就回来了。” 曹凯正沉默了。 良久后，他才长叹一声，眼神复杂的看着张嵘感叹：“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够不够? “优质内容，谁都知道管用，可哪有那么多优质内容啊！” 曹凯正唏嘘摇头：“所有的经纪公司都在抢有实力的新人，就我公司而言，每年在挖掘新人方面的投资就不下千万，但一年能推出一个能抗点流量的新人就不容易了。 渠道方每年也都在制作新节目，投资新内容的创作，但大部分的内容都沉底了，两三年能出一个爆款新节目，平台都得烧高香。 大家都知道优质内容是好东西，但能生产优质内容的上游却没那么多，就算是央妈，也没法保证生产的内容一定符合观众的口味。 这种事儿没办法取巧，只能用钱堆，用大量的钱堆。” “用钱也未必堆得出来。” 张嵘不赞同他的说法，解释说：“娱乐是一个行业，也可以把它看做一种生意，但生意和艺术是不相悖的，商业也是一种艺术，而艺术的本质，最终还是要落到具体的人的身上。 艺术作品是创作者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完整、专业的制度的确会给内容生产一个捷径和标准，让合格率提升一些，但优质产品的生产，还是要靠优秀创作者来制作，这是可持续发展的前提。” “谈何容易啊！” 曹凯正摇头感叹：“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做出来能扛招牌的艺人，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佳琪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下来，我投资的影视作品也有四五十部了，但真正够得上爆款的，也就三部，挣了点钱，剩下的基本上都赔了，有十几部甚至根本没卖出去，躺在仓库里吃灰。 一味的追逐优秀创作者也不是办法，足够优秀的创作者，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很有竞争力的生产方，一旦翅膀硬了，肯定不会满足于当下，也会开始争夺话语权，而话语权被他们掌控，又何尝不是一种垄断行为呢？” “那就要看怎么平衡了。” 张嵘笑着说：“优秀创作者也需要资本的扶持才能发挥实力，这段发展的时间，就是资本的利润期。 创作者的确可以成长为独立的生产方，但有这种能力的头部创作者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创作者还是得捆绑资本，而且就算是头部创作者，也要面临一个巅峰期和市场认可度的问题，有得有失吧！” “没错。” 曹凯正点了点头，看向张嵘，露出了笑容：“没想到，我们会聊这么久。” “没关系，午休时间嘛！不碍事的。” 张嵘帮他添满了茶水。 喝了口茶，曹凯正沉思半晌，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给若谷定方向？” “当然是做优质艺人和内容了。” 张嵘想也不想的说：“文娱行业的利润周期是最长的，因为产品不会折旧，好的作品一百年后也有人看，优质的内容产品那就是ip，知识产权，咱们做这一行的，眼光要放长远。” 曹凯正若有所思的嘀咕：“拒绝跟风圈热钱，投资技术研发，图百年大计。”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张嵘一拍膝盖，哈哈笑了起来。 “那这么说来，我花费资源和精力去搞金世佳，貌似是一步臭棋啊！” 曹凯正摩挲着下巴沉思。 “倒也不算臭棋。” 张嵘笑着说：“壮大自身永远都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这种操作的确也会拖慢若谷在正确道路上前进的脚步。” 说到这里，张嵘眼中微微一闪，貌似随口的提议：“不如，您把这个包袱甩给我好了，我来帮您解决，让您可以轻装上阵，您看怎么样？” 曹凯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说了这么多，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早说啊！你什么时候也盯上金世佳的？” 张嵘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才说：“就刚才。” “哦？临时起意？”曹凯正看着他，眼神明显不信。 “还真是临时起意。” 张嵘笑着说：“今天之前，我还真没有要吃掉金世佳的打算，因为我暂时还没那个实力。” “那为什么你突然就有这个打算了？”曹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因为我发现如果和您联手的话，我就有这个实力了。” “哈哈哈！” 曹凯正笑了：“明明我自己就能吃的肉，为什么要分给你吃，甚至让给你吃呢？给我个理由。” “理由我刚才就说了，这一仗会拖慢您公司发展的脚步，占用大量资金和资源，对您来说，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张嵘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那我可以找别人合作，为什么要找你呢？” “因为我有您需要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优质内容。” 张嵘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而且是源源不断的优质内容。” 曹凯正眼神一凝，仔细打量着张嵘，像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但张嵘不闪不避，只是微笑看着他，从容淡定。 “初生牛犊不怕虎。” 曹凯正笑容渐盛：“看来，那部的成功让你的底气强了不少嘛！” “只不过是开胃菜，这只是个开始。” 张嵘自信说：“我的起点就站在了很多人的终点上，在内容创作方面，我有绝对的自信，会成为将来最强的头部创作者，而且没有之一！” 曹凯正盯着他，半晌才沉声说：“如果你是咱俩聊天之前说了这句话，我连半个字都不会信你。 但听了你对市场的理解，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您同意了？” 张嵘露出了笑容。 “不，我拒绝。” 曹凯正淡然开口。 “为什么？” 张嵘皱起了眉头。 “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曹凯正认真说：“第一，你的实力还不够。如果我算得没错，春夏秋冬的账上，流动资金应该不会超过五千万吧？ 五千万就想吃掉一家资产十多亿的企业，还是有点异想天开的。 不过钱这方面不是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我顾虑的是第二个原因，就是你说的那句话：你有我需要的东西。 只靠一部票房堪堪过亿的电影，说明不了什么，你的确有天赋，对市场也有自己的认识和判断，但你还没有达到能和我合作的程度，因为并没有展现出能让我信服的实力。” 张嵘认真听着他的话，并没有生气。 认真听他说完，张嵘微微一笑，问：“那曹叔叔您觉得，怎样的实力，才能和您合作呢？一部二十亿票房的电影，够不够？”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五章 对赌 “什么意思？” 曹凯正不解，随即想到了张嵘正在拍摄的这部戏，不由哑然失笑：“你是说你正在拍的这部戏？你打算用它来博二十亿的票房？” “没错。” 张嵘坦然承认。 “……” 曹凯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由得捂上了额头。 “唉！我才说过年轻人不要太谦虚，你就给我说出了这样的大话，你是故意的吗？” “这不是什么大话，而是基于市场的合理预测。” 张嵘笑着反问：“难道曹叔叔不认为我有这个实力？” “当然。” 曹凯正丝毫不掩饰对张嵘的不看好：“你的票房过亿，的确是个了不起的成绩，能在你这个年龄就进入亿元票房俱乐部的导演寥寥无几。 但一个亿票房和二十亿票房完全是两个概念。 春节档的确是一年之内票房井喷的最佳时期，但竞争同样也是最激烈的。今年已经有好几部电影都定在春节档了，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大导演，大制作。 伍思明、苗蕴泽，这都是累积票房近百亿的大导演，你和他们去争票房，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当然，我这话说得可能也太主观武断了点，如果你能拍出一部质量不在之下的电影来，那可能也能博到几个亿的票房。 但一口喊出二十亿的目标，也未免太夸张了。” 张嵘笑着，没有急于反驳，等他说完之后，才笑眯眯的提议：“那曹叔叔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就赌我这部戏的票房？” “你要跟我对赌？”曹凯正看着他，眼中颇有深意。 “也未尝不可啊？” 张嵘笑着说：“咱们就赌我这部戏的票房能不能过二十亿，如果过了，那您就给我个机会，帮我把金世佳公司吃下来。 之后，咱们就是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会保证给您提供优质的内容资源，保证您一年五个亿的纯利润，您觉得怎么样？” 曹凯正的神色变得严肃，开始认真思考张嵘的提议。 “很诱人的条件，但是，如果票房没过二十亿呢？” 他并没有被张嵘的糖衣炮弹冲昏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 “那就看缺口。” 张嵘正色说：“缺多少票房，就算我欠您多少钱，差一个亿，我就赔您一个亿，差十个亿，我就把这十个亿的差额补给您，怎么着您都赚，这买卖不亏吧？” 何止不亏，这和白捡钱也没什么区别。 曹凯正看着张嵘的眼神变得玩味，他认为自己猜到了张嵘的想法。 想要在娱乐圈里立足，背后没人是玩不转的。 就像是金世佳，背后有人的时候，风光无限，背后的大树一倒，马上被人盯上，开始落井下石，拆骨吃肉。 张嵘有实力，但他没背景，他急需给自己找一个能遮风挡雨的靠山，却又没那个门路，那曹凯正自然成了他唯一且是最好的选择。 曹凯正猜得没错，张嵘的确有这样的需求，但这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金世佳作为他的前东家，手里还是掌握着一些东西，能够威胁到他的。 比如他在体侧时的照片，身份证号什么的私人信息。 最主要的一点是，只要金世佳还存在，那他影子哥的身份就没法曝光，因为那会的他还处于合约期，私自发歌属于违约行为。 所以，金世佳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一天没有摘下来，他就一天睡不安稳。 如今有了解除这个威胁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曹凯正是佳琪的老板，也是曹雅茗的老爸，和他的关系也还不错。 但他也不想把这样的把柄送到曹凯正的手中，这和放在金世佳的手里没什么区别。 而且，对于金世佳海外的渠道，他也是很眼馋的。 不过他瞄上的不是练习生渠道，而是金世佳海外的发行渠道。 金世佳就是做版权起家的，他当年在国内版权意识还比较淡薄的时候，买了不少歌曲和电影的版权。 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后，他手里的版权就成了他发家的第一桶金。 一直到今天，金世佳公司三分之一的利润收入都来源自当年的版权投资。 他为了把手里的版权变现，在东南亚地区几个国家都开了自己的发行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挣钱可不少， 国内市场是张嵘未来一段时间深根细作的大本营，但他终究是要走向国际的，提前布局自己的发行渠道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原本打算借海外版权洽谈的契机，先提前踩踩点。 不过要是能把金世佳的渠道弄到手，能省他很多时间和精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曹凯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安静沉思着。 张嵘的这个提议很有诱惑力，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了张嵘对市场的分析，他对金世佳海外渠道的业务突然没那么感兴趣了。 搞定金世佳的难度要比张嵘以为的低得多，曹凯正在来之前，就已经和金世佳达成了协议。 金世佳不算笨，得知靠山倒台的消息后，他很快就判断出了自己当前的处境，果断选择了变现离场保平安。 所以只要曹凯正愿意，金世佳的公司随时可以改名换姓，变成若谷的分公司。 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小茗。 从小到大，小茗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喜欢上一个男人，只可惜这男人的身份比较尴尬。 作为一个大哥，对于这种挖自己人墙角的事儿，他是坚决反对的。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也不想小茗因为感情的事而黯然神伤。 他不打算直接干涉小茗的感情问题，这种事还是得由她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他这次过来，就是想探探张嵘的口风，听听他的意思。 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张嵘对于行业的理解和市场的认知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随后大胆的对赌更是让他都有些摸不准张嵘的虚实。 他隐约有种预感，如果给这小子几年的时间，未来必定会一飞冲天，前途不可限量！ 沉思半晌，他忽然抬头，看着张嵘的眼睛，沉声说：“好！我跟你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杀青! “你们在聊什么？” 谢佳琪回到包厢里，见三人同时拿起水杯喝水，便好奇问了句。 “在聊你啊！” 张嵘笑着说：“叔叔阿姨在想，你会不会因为这部戏，再拿一个影后呢！” “那不是理所应当？我演得这么好！” 谢佳琪笑嘻嘻的坐下身，开了句玩笑。 “就是！我们佳琪是最棒的！” 谢妈怜爱的帮谢佳琪把散落到耳旁的碎发捋了回去。 放下水杯，张嵘笑问：“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明天叔叔阿姨还得赶飞机。” 说罢，他便先一步起身，前去收银台结账。 但他来到收银台时，却得知谢佳琪已经结过账了。 谢佳琪三人正好出来，张嵘佯装不悦的问：“不是说好了我来请客的吗？” “好啦！” 谢佳琪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请我爸妈吃饭，怎么能真让你掏钱呢？当然是我请客啦！” 谢妈在一旁看到，捂嘴笑着在谢佳琪耳旁低声打趣问：“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谢佳琪面色一红，嗔怪：“请你们吃饭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讨厌！” 餐厅离小区不远，张嵘一行决定步行回家，刚好助助消化。 谢妈揽着谢佳琪走在前面，谢宗海则压着步伐，带着张嵘落后了几步。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谢宗海提醒他。 “当然。” 张嵘笑着提议：“欢迎叔叔随时监督。” 谢宗海扭脸看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紧跟着，谢宗海重又板起脸来，严肃叮嘱：“不许欺负佳琪，吵架了要第一时间跟我说，还有！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张嵘摇了摇头：“前两条我都能答应您，但第三条不行，因为我就算答应您，您也不会相信，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一条，我会尊重佳琪的意见。” 谢宗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徒劳的哼了声，再次叮嘱：“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 谢爸谢妈回家后，张嵘和谢佳琪便重新投入到了电影的拍摄当中。 因为要赶工期，剧组不得不将很多戏份都安排在了夜间，这就大大缩减了所有人的休息时间。 这对于剧组而言都是常态，大家早已习惯，也都没什么怨言。 张嵘也只能在保证工作进度的基础上，多帮大家提供一些福利和便利，来缓解大家的疲惫。 在剧组齐心合力的努力下，拍摄进度飞快，时间也转瞬即逝。 很快，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七月底。 …… “你们试着交往一下吧！如果是他，我想一定可以让你的心恢复平静的。” 王璇坐在餐桌对面，微笑看着张嵘和谢佳琪，眼中满是怜爱。 “对了。” 她看向张嵘问：“阿牛，你马上要去英国了是吧？她在那边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或许可以给你点建议哦！” 张嵘缓缓转过脸来，看向身旁的谢佳琪，眼中满是爱意：“现在……我已经不用去了。” 王璇惊讶的看着神情对视着的两人，疑惑问：“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谢佳琪看着张嵘的眼神也爱意满满：“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我想，我遇见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男人……来自你的未来。” 桌下，他们的手正紧紧攥在一起，仿佛全世界都无法将他们再分开。 “cut！” 肖盟激动的从摄影机后伸出脑袋，扯着嗓子大喊。 张嵘和谢佳琪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紧紧拉着手，深情对视。 “喂！你们不会打算看到今天晚上吧？” 王璇从餐桌后起身，抬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将他们唤回了神。 相视一笑，张嵘拉着谢佳琪起身，来到摄影机后看了下画面，跟着便举手冲大家宣布：“这条过了！我宣布！，正式杀青！” “耶！” 剧组人员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兴奋的欢呼雀跃着。 张嵘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抱了出来，拔掉橡木塞，用拇指堵着瓶口，用力摇晃着。 泡沫和酒液从瓶口喷溅而出，化为雨点般落下。 众人沐浴在香槟雨之下，只觉得身上的疲惫都被冲刷干净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众人在高强度的工作中坚持了很久，此刻终于完成了工作，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开心。 庆祝间，早已等待许久的记者们终于涌了进来，将主创人员包围了起来。 霞姐早在七月初就将电影定档的消息公布了出去，这也引起了许多记者的质疑。 因为在六月中旬的时候，剧组才刚刚举办了发布会，宣布开机，结果才过去了半个多月，电影居然就定档了，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对这部戏的质量产生了怀疑。 虽然霞姐解释了电影预计在七月底结束拍摄，但依旧无法说服大家。 区区一个多月拍出来的电影，能是什么好片子吗？ 于是乎，一些媒体就武断的下了定论，给扣上了一个烂片的帽子，甚至有家媒体宣传，这部戏已经预定了年度烂片的称号。 这戏剧性的新闻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在媒体的煽动下，这部戏还没等拍完，就背上了烂片的名头，被不少网友嗤之以鼻。 张嵘和谢佳琪两家的粉丝并没有放弃战斗，纷纷在相关文章的下方指责那些武断的网友，表示要等电影正式上映，看过之后才有发言权。 也正是因此，这部戏也算是炒起了一些热度。 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不可否认，有很多网友通过各个渠道都看到了这个名字。 这部戏的投资有限，杨少康的公司虽然帮忙发行，但也不可能赔钱来帮电影做运营，能炒起来这种程度的热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现场记者们的见证下，张嵘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这部戏的杀青时间，定格在了7月30号的下午四点三十七分，比计划时间提前了一天。 简单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所有的记者都被邀请参加晚上的杀青宴，这也是张嵘安排这场餐厅戏份作为最后一个镜头的缘故。 张嵘将杀青宴和记者招待会结合在了一起，让记者们可以边吃边提问，现场气氛非常愉快。 随即，张嵘也趁机公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将由谢佳琪亲自演唱，而主题曲的创作人，正是春夏秋冬旗下的另一位艺人，影子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有我在，没事的 “干了！你那养鱼呢！” 竖店的夜晚很热闹，各个餐馆灯火通明，收工回来的群演、剧组人员都在小摊上推杯换盏，用美食和美酒安慰自己疲惫的精神。 万盛街上，一家大排档里坐满了人，全都是剧组的人。 一盆盆龙虾端了上来，众人一边剥着龙虾，一边说笑，时不时推杯换盏，很是开心。 不仅是这一家大排档，就连旁边几家大排档也都被张嵘包了下来。 他请了参加拍摄的所有群演过来吃吃饭。 前后参演过这部戏的群演大概有三百多人，张嵘让群头通知了一下，都请了过来。 有那来不了的，他也通过群头，给发了一百块的红包。 三四百人吃顿饭，也花不了多少钱，也就是婚宴里几桌酒席的价钱。 但这就已经让群演们很开心了。 张嵘落座后，没吃多少东西，就被敬酒的人包围了。 他索性拎着酒瓶，挨桌去给所有人敬了一圈酒。 “来，喝酒的倒酒，不喝酒的倒饮料，咱们喝一杯啊！” 张嵘笑呵呵的来到了一桌群演的跟前，倒了一杯酒，和众人碰了一圈。 “咱们是同事，也算战友，今天顺利杀青了，这离不开诸位的帮助，我敬大家一杯。” 猫猫也在这桌上，她在这部戏里的角色是特约演员，也就是浴桶戏份里，跟在小青身后进来的几个侍女之一，在电影里有正面露脸镜头。 她作为代表，笑嘻嘻的冲张嵘说：“那嵘哥以后拍新戏，可得多提携我们呀！” “这是当然！” 张嵘笑着说：“凡是咱们组的演员，回头我开新戏了，有好角色一定优先用你们！” “嵘哥万岁！” 众人开心欢呼，将酒水一饮而尽。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晚大家尽兴就好，吃好，喝好！” 张嵘笑着安顿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前往下一桌。 看着张嵘的背影，猫猫身旁一个女孩眼中满是痴迷，低声喃喃说：“嵘哥好帅啊！人也这么好，又温柔，又体贴，一点架子都没有，果然优秀的人任何方面都是优秀的吧！” 猫猫眼珠一转，嘿嘿笑着凑到她耳旁问：“那如果他潜规则你，你愿不愿意呀？” 女孩斜眼瞅她撇撇嘴：“我当然愿意了！难道你不愿意呀？” “嘿嘿！” 猫猫一笑：“倒贴钱我都愿意！” “你个小浪蹄子，信不信我告诉佳琪姐？” 女孩嬉笑着和猫猫打闹了起来。 桌上其他人也听到了她们的玩笑话，但也都相视一笑，没有在意。 大家都清楚，这种话就算传到张嵘和佳琪的耳朵里，他们估计也不会在意，只会当是喝醉酒后的胡话，一笑而过。 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能力财力，张嵘、佳琪这样真正的明星，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虽然他们坐在同一个桌上吃饭，虽然张嵘也说了，再开戏会优先找他们，但如果他们自己演技水平不够，肯定也拿不到最终的通告。 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将他们泾渭分明的隔在了两侧，分成了两个圈子。 圈子这端的人都想鲤鱼跃龙门，跳到另一个圈子里来，但真正能成功的却没有几个。 想要成功，唯有努力，才能等到机会，并且在机会来临的时候，有能力抓住机会，尝试飞跃。 张嵘打了一圈回来，才终于有时间吃两口菜。 佳琪早已帮他剥了一小碗龙虾肉，待他回来后，便放在了他面前，又给他放了一罐酸奶。 张嵘埋头吃了几口，把酸奶喝了，打了个嗝儿，才感觉稍微好受一些。 今晚算是一个剧组内部的杀青宴，只是自己人吃吃喝喝一番。 正式的杀青仪式是明天，霞姐请了很多媒体人过来报道，这是电影的第一波宣传。 张嵘对这部戏很重视。 上一部的纯粹是他为了练手和熟悉市场拍出来的试验品，虽然拍得认真，但他在心理上却没有太多的重视。 但这部戏不一样。 第二部就直接挑战春节档这种修罗场，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 如果他愿意求稳的话，完全可以把档期延后在清明节上映，不光可以避开众多强大的竞争对手，也比较应景。 但那样的话，他就不敢保证能有二十亿的票房收入了。 能支撑这个量级票房的档期，只有春节档。 其实他并没有赢得赌约的把握，这次对赌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挑战。 但他要挑战的对手不是曹凯正，而是这个世界的电影市场。 和曹凯正的一番谈话，并不只是帮曹凯正确定了公司的方向，他也帮自己梳理了自己的发展路径。 优质内容是他的优势，在这一点上，他等于已经拥有了门槛超高的ip版权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条发展路线。 即便有着北极熊这样的巨鳄，他也有信心杀出一条血路，建立属于自己的娱乐王国。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有能力守住版权库的资本实力。 金世佳的事给他提了个醒，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没有背景后台的人，和肥羊并没有两样，可以任人宰割。 可以抗争，但方法太过惨烈，付出的代价也无比巨大，他未必承受得起。 他需要赶在自己被注意到之前，尽快完成原始资本累积。 四五千万的确干不了什么，但如果有十个亿的现金，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今年的春节档，他必须要上！ 而且这二十亿的目标他必须完成！ 不是为了赌约，而是为了他自己！ 佳琪剥开一颗刚上桌的小龙虾，蘸满了酱料汤汁，喂到了张嵘嘴边。 吃着小龙虾，张嵘视线在桌上环视一圈，思绪在翻腾。 高天翔在给女儿发快信，肖琦拉着赵彦军喝酒，肖盟色眯眯的给薛家燕的助手小姑娘看手相…… 他们都是剧组的核心人员，但却没人分担张嵘的压力。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佳琪从桌下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攥了攥，低声说：“有我在，没事的。” 看着她，张嵘笑了笑，语气复杂的说：“熬过这一关，就好了。” 佳琪没多说，只是攥紧了些。 张嵘握着她温热柔嫩的手，心中逐渐安定了下来。 露出一丝微笑，他望着远处夜空，口中轻哼：“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有道是，不入虎穴，是焉得虎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八章 后期特效 霞姐从京城赶来，参加了杀青仪式。 十一假期结束后，她将果果送回京城，然后就没再回竖店。 她将之前看中的那间办公室租了下来，简单装修、打扫了一下，招了个财务，一个秘书，也算是把春夏秋冬的门面给撑起来了。 杀青仪式被张嵘安排在了剧组入住酒店的会议厅里。 作为竖店的老牌酒店，这里承办了很多剧组举办的各种会议，很多记者也对这里了如指掌，因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剧组的杀青仪式都和发布会差不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媒体帮忙告诉市场和观众：请注意，我这片子拍完了，回头你们记着去看啊！ 媒体们对张嵘这个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很感兴趣。 他上一部的至今仍在被圈内人津津乐道。 以两百万的成本，博回了上亿的票房，像这种超过五十倍回报率的国产电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不仅票房吃香，就连口碑也一致好评，这更是难得一见。 已经下映了，各个影评网站上的评分也都回归了理性。 豆荚网上，的评分依然维持在8.4分。 狗眼、掏票票等购票网站上，电影的评分也还在9.2分，评论区也是清一色的好评。 更重要的是，这部戏还帮女主角佳琪成功拿下了百花奖的最佳女主角。 像这种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一年也遇不到几部，居然还是出自一个年轻小鲜肉之手，这简直太有话题性了。 虽然已经下映了，但它的热度却一直没有消散。 很多年轻的小情侣，尤其是大学生情侣，都对它津津乐道，将它评为十大国产经典爱情电影之一，并且自发的向身边的朋友安利。 不过春夏秋冬暂时还没售出的网络播放权和电视广播权，观众暂时还没有渠道去看，只能在各大影评上交流对这部电影的看法。 没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被各种好评勾引得心痒痒，但却找不到资源，很是苦恼。 而看过了这部电影的观众则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更是戴上了滤镜，对这部电影推崇备至，而这也进一步让电影的舆论热度居高不下，热议不绝。 霞姐这段时间在京城就在对接这方面业务的事。 在和曹凯正谈过之后，张嵘就叫停了海外版权的销售，打算回头自己操作。 不过网络播放权和广播权他还是打算放出去的，狮皇那边正在和三大视频平台和几个大电视台洽谈，霞姐在对接。 价格方面已经有几个确切的方案了，这次张嵘回去，就能拍板。 杀青仪式结束后，张嵘安排记者在酒店吃了顿便饭，然后送了些伴手礼。 艺人和媒体是相伴相生的，该有的维系还是要有。 吃过了饭，张嵘和剧组所有成员一起下楼，在酒店门口拍了张合影。 这张合影会发给各大媒体，出现在各个报道当中。 合影过后，剧组就算是正式解散了。 除了肖盟、薛家燕之外，大多数工作人员都留在了竖店。 虽然结束了，但他们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挣钱养家。 因此，在杀青前几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联系好下一份剧组的工作了。 大部分剧组的生活就是如此，大家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为一个目标努力，完成目标后，便会再度分离，期待下一次相遇。 张嵘留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剧组。 虽然在拍摄过程中，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但总体合作下来，结果还是很好的。 他们已经培养出了初步的默契，如果张嵘开下部戏，他还是倾向于让他们来做自己的班底。 肖盟已经和春夏秋冬签约了，他成了公司第一批招收的员工之一，领每个月三千块的保底工资。 不过他也选择留在了竖店，他喜欢上了剧组的生活。 高天翔帮他找了个剧组，两个人准备搭伙一起去挣钱。 一直到春节档电影上映，张嵘应该都不会再开新戏了，他回去也没活干，还不如留在竖店当师傅，吃香喝辣有活干。 更重要的是，不用回去听肖琦的唠叨了。 肖琦这段时间也累得够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的戏份也不少，虽然大多都是些拗造型、念台词的戏份，但因为要熬夜，作息不规律，他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苦不堪言的他昨天就想直接回京城了，不过作为剧组的大反派，今天的杀青仪式上他还要露面，便一直等到了今天。 和剧组众人告别后，张嵘几人便动身回京城了。 霞姐提前订好了票，除了张嵘、佳琪以外，还有她和静姐，薛家燕和助手，肖琦。 小李没飞机坐，他得把车开回京城去。 搭乘航班返回京城，落地时已经天黑了。 众人直奔停车场，霞姐来之前把公司另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机场，他们下飞机刚好可以用。 看了下时间，张嵘没有选择去吃饭或是回家，而是让霞姐直接开到了中关村，来到了神工工作室。 神工是国内知名的电影特效工作室之一，制作了很多大名鼎鼎的视效大片，在业内也算是有口皆碑的工作室了。 在电影筹备初期，张嵘就选定了这家工作室来为电影制作后期视效镜头。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但神工却并没有下班。 996是影视后期相关职业的工作常态，神工工作室加班更狠，听说经常9117连轴转。 张嵘一行抵达工作室后，工作室总监岳强接待了他们。 岳强是神工的创始人之一，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影视特效师，不过现在他负责的是管理方面的工作。 大家都是忙人，落座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岳强带了电脑过来，他直接将几段演示视频播放给了张嵘看。 在确定和神工合作后，张嵘就把需要制作视效镜头的分镜头手稿传给了神工这边，前期拍摄的一些正式镜头，也传过来一份，要求神工制作一部分演示镜头，以观效果。 岳强给张嵘展示的就是其中一段动作戏的特效镜头，但有三个版本。 三个版本的特效水平效果都截然不同，用肉眼都能看得出差异来。 这是工作室用来给客户做选择的样品效果，分为五千块每秒，一万块每秒和五万块每秒三个档次。 而五千块每秒的版本，基本上也就比五毛特效略强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七十九章 穷啊! “如果按照这种水平的特效来做的话，所有特效镜头做下来，得多少钱？” 张嵘将镜头反复看了几遍，才指着效果最好的那一版问了句。 “我暂时回答不了您。” 岳强解释：“因为每一个镜头所需要的工程量不一样，那镜头和镜头的成本也是不一样的。 一些非常复杂的镜头，比如说姥姥和燕赤霞斗法的那几个镜头，可能一个月都做不完。 而且我们也得等这个镜头做完之后，才能知道它的成本是多少。 不过如果是按照这种程度的视效来做的话，您准备个五千万左右，应该差不多了。” “五…千万，嗯。” 张嵘点了点头，扭头和霞姐交换了下眼神。 都说视效后期贵，这是真贵啊！ 他来之前算过，整部戏的特效镜头差不多在十八分钟左右，按照5万一秒的报价，差不多也就是五千多万的样子，岳强还给他少报了些，凑了个整。 区区十八分钟的特效镜头就要五千万，天知道那些整部电影从头cg到尾的电影得花多少钱。 要知道这部戏从头到尾拍完，算上佳琪的片酬，也才花了一千四百多万。 而后期这边张口就是五千万，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追加…… 定了定神，张嵘问：“付款方式是怎样的？” “看您这边怎么方便了。” 岳强笑着说：“如果能一次性付五千万，我们是没意见的，多退少补。不过大部分剧组都是分批付款，首付百分之二十，然后约定时间，分批交稿，分批支付剩余的款项。” 听到可以分期，张嵘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一下让他拿出五千万来，他还真拿不出来。 这段时间无论是剧组这边，还是公司这边，都花了不少钱。 公司账户上的余额连三千万都没有了，只剩下两千八百多万了。 单是视效这一块就有两千多万的缺口，更别说发行那边了。 霞姐在桌下踢了踢张嵘，冲他使了个眼色，借口去洗手间，将他叫了出来。 “太贵了。” 霞姐心疼钱：“要不用中档吧？我看着差别不大，我觉得没必要。” “不行。” 张嵘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在电脑上看差别不大，放在大银幕上那差别就大了去了。 视效这东西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便宜的就是没贵的好，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反正绝对不能糊弄观众。” 回到会议室后，张嵘直截了当的冲岳强说：“就按这版的来吧！钱的话我回去就安排，这两天就给你们打过来。 我就两个要求，保质保量，按时完工。 这电影我打算定在春节档的，一月底之前，必须交稿。 从下个月起，每个月月底交稿一次，通过后，我会安排后续款项……” 这些要求都很合理，岳强略一考虑后，便同意了，遂安排秘书去起草合同。 等待合同的时间，张嵘和岳强随意闲聊。 “还是你们赚钱狠啊！” 张嵘笑着感慨：“我只在电影里看到人家说一秒钟几十万上下，你们这还真是按秒来收费的。” “其实我们也是挣点辛苦钱。” 岳强解释：“我们这行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暴利了，竞争对手越来越多，现在的利润已经很薄了。 不瞒你说，如果你选了五千块那个版本的，我根本不会接这一单，因为根本划不来，连人员工资都挣不回来。 你算算，一秒钟二十四帧，一帧的渲染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做完一秒钟的视效，那就要二十四小时，最少两个工作日。 如果按五千块一秒钟来算，这一天就是两千五，这两千五我要付房租，付人员工资，付水电费，别说剩了，能够不赔就不错了。 如果是一些复杂的镜头，别说二十四小时了，二百四十个小时都未必做得出来。 前年那部大洋巨舰你知道吧？有一部分的后期视效是外包给我们工作室的，里面有一个镜头我们足足做了半年才做完。 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们去电影院看了，那镜头就放了两秒钟……” 岳强一脸的无奈。 “哪行都不容易。” 张嵘点了点头，宽慰了句。 秘书将合同拿了过来，张嵘看也没看，便递给了霞姐，笑着说：“合同我们回去再看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过来。” “好。” 岳强问：“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麻烦了。” 张嵘笑着起身：“今天下午刚从竖店赶回来，太累了，要不明天吧！” “那也可以。” 岳强起身将他们送出了公司。 下了楼，众人上车，往张嵘和佳琪的小区行去。 坐在车上，张嵘冲霞姐吩咐：“霞姐，明天你找个律师事务所，请人看看合同，把把关，这边咱们下午再过来。” “行。” 霞姐开着车，神色依然有些担忧：“那资金缺口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张嵘语气轻松。 他也不得不轻松。 佳琪插话说：“买房剩下还有一百多万，还有我的存款，差不多能凑两百万，你拿去用吧！” 张嵘没和她客气，点头说：“行，回头你打过来。” 佳琪点点头，忽然感觉到胳膊被杵了杵，却是身旁的静姐悄悄杵了下她。 扭头看去，她看到静姐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提醒她不要这么不留退路。 冲静姐笑了笑，她拍了拍静姐的手背，以示安慰。 静姐没有恶意，只是提醒她量力而行。 但佳琪对张嵘有信心，静姐不知道张嵘的另一重身份，可她是知道的。 影子哥现在写歌的市场价已经升到了一百万一首，但张嵘一直忙着拍戏，根本没空写歌，只要他想写，弄个千八百万的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张嵘也是这个打算，他现在能快速变现的，也只有卖歌这条路了。 林深林天王那边早就和霞姐联系过了，确定了约歌的意向，只待张嵘这边空出时间来，就可以开工了。 不过他这边顶多也就是一两首歌，撑死了也就两三百万的收益，还是解决不了太大的问题。 对了，还有李雨辰那边，他早就吵吵着想买新歌了，他一首天天在直播间里唱，唱得老铁们都快吐了，急需新歌撑场面，只不过张嵘一直没顾上搭理他。 他这边的话，应该也能弄出一两百万来。 但还是不够，还有将近两千万的缺口。 穷啊！ 还是穷啊！ 张嵘暗自叹息。 心中思索着所有人都在发愁的问题：上哪儿再弄点钱去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章 还是你们知识分子挣钱狠啊! “哥，你终于回我信息了！” 李雨辰在收到张嵘的快信后不到两秒钟，就激动的给张嵘回了个语音过来。 “你比我大。”张嵘语气淡然。 “不，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我可想死你了！” “……” 张嵘被他的热情搞得有些无语，等了片刻，才问：“你最近日子过得很潇洒嘛！” “唉！潇洒什么呀！我都快郁闷死了！” 李雨辰马上开始叫苦连天：“我现在直播，看的人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礼物也越来越少，都快揭不开锅了。” “是嘛？我还说最近写了两首比较适合你的歌，想问问你感不感兴趣呢！这样的话，我还是问问别人吧！” “诶？别别！” 李雨辰赶忙拦了句：“既然是适合我的歌，那肯定得卖给我啊！哥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诶？你不是都揭不开锅了吗？” “我这是把好酒好菜都捂在锅里，给你留着呢！” 李雨辰嘿嘿笑着解释：“哥你放心，我不是个忘本的人，我李雨辰能有今天，全靠你一首歌捧红的我，你就是我的恩人！ 我今天就对天发誓！今后我李雨辰就只唱你给我写的歌！别人的歌我一首都不唱！” “你可千万别，我可没那么多歌给你唱。” 张嵘笑了笑，随即正色：“不扯了，我这有两首歌，和男人歌一个风格的，你要吗？” “要啊！” 李雨辰想也不想：“我现在全靠男人歌撑场面呢！不过观众也有些审美疲劳了，有类似的新作品，我肯定要啊！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搁我这进货呢？” 张嵘笑骂了声，才说：“就两首，你要的话，就尽快把钱准备一下吧！知道准备多少吗？” “知道知道！” 李雨辰连声说：“两百万嘛！单曲一百万，一线创作人的价格。哥，你可太牛了，现在圈里不知道多少歌手都想找你约歌呢！你居然第一个想到我，太够意思了！” “毕竟是老朋友，怎么也得照顾着点嘛！” 张嵘笑了笑，随即说：“那行吧！今天我没时间了，过两天空了，我联系你，先挂了啊！” “诶？等等！” 李雨辰赶忙喊了声。 “怎么了？还有事儿？”张嵘疑惑。 “是还有件事儿。” 李雨辰听到张嵘说还有事儿要忙，便直接解释：“嘿嘿！是这样的，哥们儿要上春晚啦！” “就你？” 张嵘有些疑惑。 “诶？这话说的，什么叫就我啊？”李雨辰不乐意了。 “不是，我是说，春晚的独唱节目竞争向来都是很激烈的，你确定能上？” “哎呀！不是央视春晚，是我老家ln电视台的春晚。” “哦！地方台的春晚啊！” 张嵘恍然大悟：“那也不错啊！恭喜你！” “哈哈！” 李雨辰笑了声，跟着说：“春晚节目组那边才给我打过电话，说男人歌的时长不够，而且也太片面，不符合阖家欢乐的主题。 哥，那种晚会的大歌你能写吗？” 晚会大歌…ln卫视… 张嵘心中思索片刻，才笑着说：“能写是能写，但这种歌可贵啊！” “只要歌好，钱不是问题！” 李雨辰口气很是豪爽。 “呦！看来这段时间你是挣到钱了啊！说话这么有底气呢？”张嵘开玩笑。 “没挣多少，没挣多少，这不都孝敬了你嘛！” 李雨辰唉声叹气：“还是你们知识分子挣钱狠啊！我一天直播到晚，拼命舔大哥弄点钱，你几首歌就给我弄走了。” “……” 张嵘有些无语：“你歌还想不想要了？” “要！要！” 李雨辰赶忙改口：“话说回来，只要歌好，贵点也是应该的。” 车子已经开到了神工工作室的楼下，张嵘结束了谈话：“行了，我到地方了，先不说了，等我回头联系你。” “好，那你先忙。” 李雨辰识趣的挂了电话。 张嵘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李雨辰还是挺上道的，到底是老江湖了，能拉得下脸来，开得起玩笑，他能一举翻身也不奇怪。 这次再给他一首和一首，应该能让他在直播界的地位更进一步。 不过大歌的事儿他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该选哪首歌呢？ 霞姐停稳了车，张嵘下了车，和霞姐一道来到了神工工作室。 上午他们找了律师看了合同，只要把付款方式写清楚，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来到工作室，依然是岳强接待了他们。 张嵘和他将付款方式确定之后，双方便签订了合同。 时间刚好到中午，岳强安排在楼下一家粤菜馆吃了顿饭，叫了一个姓卓的组长陪同，他是项目的负责人。 在视效越来越重要的如今，能有一家能力出众，合作密切的视效工作室还是很重要的。 而在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环境下，工作室也放下了往日的傲慢和矜持，开始重视起了公关工作。 双方都有意结交，餐桌上的气氛很快便热络了起来。 不过因为都还有工作，大家都没喝多少，只小酌了几杯助了助兴。 下午时分，张嵘和岳强两人在餐厅门口告别，便向达哥的工作室赶去。 今天下午霞姐帮他约了林天王，要谈约歌的事儿。 “把药吃了吧？” 霞姐提醒张嵘。 “还是等等吧，才喝过酒，会影响药效的。” 张嵘摇了摇头。 “唉，喝点茶就好了嘛！不该喝酒的。” 霞姐叹了口气。 “人家安排了嘛！肯定得喝两杯，我看岳强好像挺喜欢喝酒的。” 张嵘伸了个懒腰，挺着身子抻了半天，才舒坦的叹了口气：“在京城这边做生意，哪有不喝酒的，先把感情建立起来，回头熟了就好了。 对了，款你让小魏这两天安排一下吧！尽快打过去。” 小魏是公司的财务，霞姐嗯了声：“已经安排了，下午就能电汇出去。” “那就好。” 张嵘点点头，拿起了手机，找到了林深的快信，给他发了条快信，表示半个小时后可以连线。 另一边，正在公司录音棚里等候的林深接到了消息，马上从沙发上直起了身。 终于可以和影子哥联系了，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久违的激动。 对于这个神秘的后起之秀，他充满了好奇。 出道这么多年，他也接触过很多优秀的创作人，其中不乏一线创作人，甚至是十大创作人之列的前辈。 但像影子哥这么年轻，又这么优秀，同时还能保持这么高产的创作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影子哥所有的作品他都听过，也都会唱，甚至包括那首在他感觉有点土的男人歌。 他很好奇影子哥是怎么写出这么多首风格迥异，却又质量过硬的好歌来的。 这些疑问终于有了机会亲自向影子哥提问的机会，他对于这次连线，格外的期待。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剪梅 “林老师，您好。” 张嵘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中的视频画面。 屏幕中，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镜头前，怀中抱着一把吉他，笑眯眯的看着镜头。 这男人正是一代情歌天王，林深。 张嵘正在和他视频，但只是单方面的视频，因为张嵘已经用一块黑色胶布把摄像头封起来了。 “影子老师你也好，你可别叫我老师，我是来向你学习的。” 林深笑着冲镜头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显得很客气。 他顿了下，才开玩笑说：“可惜，我还以为，能有机会一睹你的真容呢！”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私人愿意，我不太方便露面，还请体谅。”张嵘喝了口温水，解释了句。 “没关系，音乐人用音乐交流更纯粹。” 林深点点头：“我相信以后会有机会的。” 果然，能一路红到今天的老艺人，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是没问题的。 张嵘还是挺喜欢林深的。 无论是音乐也好，人品也好，林深在圈内还是有口皆碑的。 他出道十五年，传出的绯闻屈指可数。 这对一个才貌俱佳的歌手而言，是相当难得的，尤其是他这样以情歌出名，女粉无数的歌手而言。 除了本身的工作以外，林深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面前，他很少参加走穴活动，私底下也从来不去夜店之类的场合，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各个慈善晚宴。 他挣钱不少，但捐出去的也多，他在西部捐赠了十几栋教学楼，还常年为老家全省的小学生免费赠送牛奶和营养午餐作为加餐。 他是圈里的有名的老好人，几乎没和人传出过纠纷。 有人说，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但张嵘却不这么认为。 某桃心头型的胖子说过，一个恶人如果装了一辈子好人，那他就是个圣人。 相反，一些自诩道德，站在道德高地上颐气指使，嘴上说得比什么都好听，实际上一件正经事儿不干的人，才是最大的恶人。 所以，张嵘才不管林深是不是装的，只要他还在做好事，那他最好能装一辈子。 笑了笑，张嵘将话题拉向正题：“我看了您对新歌的要求，您是想要一首比较正能量，又能契合你个人风格的歌是吧？” “是的，我希望在风格和内容上都能有一些突破或者改变。” 林深收起笑容，认真说：“你想必也知道，我是唱pop情歌出名的，这是我身上最大的标签。 但我本人对音乐的喜好还是比较宽泛的，我很喜欢民谣，也很喜欢摇滚，包括一些偏重的音乐，我也能接受。 今年是我出道的第十五年了，我还是希望能给粉丝一点不一样的新鲜感。” 张嵘想了想，问：“那你是想彻底的改变，完全尝试一种新的风格吗？” “不，在春晚的舞台上尝试新风格，还是太冒险了。” 林深解释：“我还是希望能从我本人的风格出发，就是比较温暖、有力，给予听众继续向前的力量。 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添加一些新的元素进来，不过整体风格要积极向上，最好不要是情歌……” 林深说着自己的要求，张嵘默默听着，一边搜索记忆，渐渐的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方向。 “嗯……差不多就这些。” 林深说完了要求，笑了笑问：“会不会有点太苛刻了？” “没关系，难度不大。” 张嵘思索着开口：“那主题可以定在友情，亲情，人生感悟，爱国情怀等等这些比较大的框架上。” “可以的，这些都不错。”林深很满意张嵘的思路。 “那在音乐风格上你有要求吗？”张嵘又问。 “没有太明确的要求，不要太小众就行。” 林深沉思着：“我是希望能偏民谣一点，但就是编曲不太好处理。” “你对国风感兴趣吗？” 张嵘问。 “国风？你是说民乐吗？” 林深想了想说：“我对这方面接触得比较少，不过我对一些传统民族乐器还是很喜欢的，我学的第一件乐器就是竹笛。” “是吗？” 张嵘微微一笑，伸手端起电脑，往合成器处走去：“我大概有想法了。” 来到合成器前，张嵘落座，将电脑放在一旁，说：“我有一个旋律，应该比较适合竹笛的音色，我弹给你听。” 说罢，他便在钢琴上弹奏了一段旋律。 视频那端，林深听着旋律，颇为入神，一动不动。 弹完一遍，张嵘还没问，林深就已经在吉他上试着扒起谱子来了。 断断续续的弹了两遍，林深就将旋律扒了下来，开始加入和弦。 加入和弦后，旋律一下丰满了起来。 连续弹了几遍，林深越弹越起劲，越弹越眉飞色舞，像是找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 忽然，他站起身来，冲镜头说：“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画面。 张嵘拿过五线谱和笔来，开始写曲谱。 等林深拿着一根竹笛回来后，他已经将谱子写完了。 回到镜头前，林深将竹笛横在面前，吹了两下，试了试音，笑着说：“好久没吹了，指法都快忘完了。” 他嘴上这样说，但只是试了两遍后，就顺畅的将刚才的旋律吹了出来。 听着电脑中传出的笛声，一旁的达哥忍不住赞叹：“这旋律真好听啊！太有感觉了！” 林深也同样如此认为。 他放下竹笛，兴奋说：“这旋律不错啊！一点也不突兀，很柔和的感觉。” “你把它录下来，传过来吧！我已经有个大概的想法了。”张嵘冲他说。 “可以。” 林深那边也在录音棚里，很方便，没一会儿就把竹笛版的旋律录了下来，传到了张嵘这边。 在编曲软件里操作了一番，张嵘编了个简单的节奏型出来。 “差不多了，你听听看。” 张嵘播放伴奏，明媚温暖的笛声响起。 弹着钢琴，他轻声吟唱：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张阳光照耀你我。” ……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坐拥宝山而不自知 拿出来，张嵘还真有些心疼。 这种将民族元素和流行完美结合的优秀作品，即便在张嵘的记忆库中也属于相当稀缺的资源。 这是属于一个时代的经典。 不过谁让他缺钱呢？ 林深这种级别的歌手，普通的歌肯定是入不了他法眼的。 他在这一行已经摸爬滚打十多年了，无论是对自己的音乐风格，还是对未来发展路线的规划和突破的方向都有很明确的想法。 随便拿首歌出来肯定是糊弄不了他的。 林深对歌曲的要求很明确，这也是出于对影子哥实力的信任。 包括李雨辰、齐玉珍等人在内的一众歌手已经用市场反馈数据证明了影子哥的实力。 而影子哥对民谣、摇滚、流行等风格游刃有余的把控，也让很多圈内人认可了他，将他视为了一名实力全面的顶尖创作人。 林深这次是有备而来，他如此清晰明确的要求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影子哥的一种考验。 他现在正处在一个尴尬的时期。 就在一周前，潘凌云正式在酷猫发布了自己的新专辑。 酷猫几乎集中了全平台的资源，全方位的对这张新专辑进行了大力宣传，各种软广硬广铺天盖地。 酷猫所有的渠道上，全都是和潘凌云的宣传照，以及链接入口。 在这种强力推广之下，从发布当天，就直接空降了酷猫所有榜单的榜首，将榜单上所有其他歌手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林深听了那首专辑，感觉很不好。 平心而论，绝对是一张质量绝佳的专辑，哪怕是在潘凌云所有的专辑里，也是能排在前几的存在。 能听得出，潘凌云为这张专辑倾注了相当大的心血，不光亲自创作了好几首歌的词，还破天荒的第一次让自己的女儿在mv中出镜，给了粉丝们极大的惊喜。 圈里人都知道，潘凌云前几年身陷离婚官司，闹得沸沸扬扬，和前夫撕破了脸皮。 但她始终都在全力保护着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女儿。 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从那年之后，她就没有再发过专辑了。 这张是她在这几年里发的第一张专辑，从歌词里就能听得出，她这几年对人生的看法和生活态度改变了很多，正如专辑名一样，她已经走出了阴霾，雨过天晴，来到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 这种倾注了人生感悟的专辑，质量是肯定不会低的。 而且还是潘凌云这种实力过硬的顶级歌手，几年磨一剑，这把剑一出鞘，就已经注定了它所向披靡的命运。 这张专辑让林深很失落，因为他很清楚，即便是他精心准备的新专辑，恐怕也没法和这张专辑相抗衡。 所以，这张亟待出炉的新专辑，反倒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 他执意发的话，恐怕也只会冒个泡，就被压在身下，再难翻身了。 但如果不发，就违反了和酷猫约定的两年一张新专辑的约定。 所以，他现在着实有些尴尬，急需要一个机会打破僵局。 他对影子哥是充满了期待的，因为影子哥有他欠缺的东西。 影子哥所有的作品中，他反复听过最多遍的，是那首。 那首歌并没有多么优美的旋律，多么华丽的编曲，但却是那样的动人，能在一瞬间就击中人心底的脆弱。 那是最真挚的情感，就像是他的情歌一样，拥有着极大的能量，让人共情。 他理想中的歌就是那样。 但很可惜，那首歌已经卖出去了，而他也从来不会唱别人唱过的歌，只能黯然失之交臂了。 不过，今天他遇到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就是张嵘正在唱的这首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从张嵘拿出那段旋律以后，他就意识到，这首歌绝对不简单！ 而当张嵘唱出歌词之后，他整个人都痴了！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这是怎样的豪情，才能写出这样的歌词？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这是怎样的风骨，才能书下如此的文字？ 听着张嵘的歌声，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身躯之内一遍又一遍的过电，只觉天灵盖都打开了，一片通透！ 张嵘一边唱着，一边观察这林深对表情。 看到他两眼空洞，张着嘴愣愣无语的样子，张嵘就知道，这首歌八成是要被林深拿下了。 一首唱罢，张嵘收声，看着视频画面。 屏幕中，林深依然一动不动，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咳咳！” 张嵘清了清嗓子。 林深一怔，随即像是魂归身躯一样，回过了神来。 “这……”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此刻他腹中有万千感慨，却只觉说什么都无法直抒胸臆，憋得面色涨红，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忽然，他站起身来，微微欠身，直视着镜头，诚恳说：“老师，今天能听到如此佳曲，三生有幸！” “林老师客气了。”张嵘笑了笑。 林深闻言，顿时有些尴尬的说：“您别叫我老师，我当不起，您才是老师，我得向您学习才是。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学生今天受教了！”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客气了。” 张嵘没有被他的盛赞冲昏头脑，平静将话题拉了回来：“咱们还是说这首歌吧！编曲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 林深有些迟疑，他在连线前，的确有很多思路和想法，但听了这首歌之后，他所有的想法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这首了！ 他摇了摇头，认真说：“我想先听听老师的想法。” 上道。 张嵘暗自满意点了点头，才说：“我还是倾向于以民族元素为主，比如前奏可以用竹笛或洞箫来演奏，主旋律用钢琴或者小提琴，最好还是二胡，然后节奏用还可以用驼铃、木鱼等一些音效来做填充……” 林深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就像是一个认真上课的小学生。 半晌，张嵘说罢，问：“你觉得怎么样？” 林深微微闭着眼睛，脑海中各种音色交错，形成了一首优美的乐曲。 “呼……” 舒了口气，他睁开眼来，感慨：“受教了，这辈子能遇到这首歌，是我的运气啊！” 顿了下，他问：“老师，这首歌叫什么？” “一剪梅花万样娇，一剪梅。” “好名字。” 林深叹了口气，摇头说：“可笑我还在想方设法求突破，却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原来我泱泱中华的千古文化中藏着这么多珍宝。” 说着，他再次起身，冲镜头欠身鞠了一躬，认真说：“老师，我想唱这首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终极舔狗之歌 “真的吗？” 张嵘严肃说：“我得提醒你，想唱这首歌，有一个十分苛刻的要求。” “什么要求？”林深神色一凛。 “你得给钱。” “……” 林深有些哭笑不得，哑然半晌，才点头说：“这是应该的，这首歌…您打算怎么收费？” “一次性五百万买断五年独家演唱权，或者两百万加五年内你所有商演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 张嵘直接报了价。 林深也很痛快：“我选利润分成的方式。” “你想清楚了吗？” 张嵘笑着说：“利润分成实际的价格很可能要比买断高的。” “没关系，我愿意。”林深笑眯眯的转了下手中的竹笛，耍了个花。 张嵘摇摇头：“我建议你买断。” “为什么？” 林深不解。 “公司缺现金流。” “了解！” 林深恍然大悟，随即便豪气一挥手：“那这样吧！就五百万加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好了。” “？？？” 张嵘：“你是什么时候疯的？” “哈哈！” 林深笑着冲镜头挤了挤眼睛：“这首歌值这个价！” “不用。” 张嵘拒绝了他的提议：“报过的价，没有反悔的道理。” “别呀！给我一个套近乎的机会呀！” 林深笑呵呵的说：“创作人就是歌手的衣食父母，能碰到你这么厉害的创作人，我不得表示一下诚意嘛？ 这么好的作品，就这个价，我都是赚的，这是吃一辈子的歌，你要是不收，我还真不好意思买了，传出去都得让人说我脸皮厚，占你便宜，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到底是前辈，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答应，那就是陷你于不义了。” 张嵘笑着打趣：“都说你是老好人了，可我怎么感觉你比谁都聪明呢？” “诶？谁说好人就不能聪明呢？你这是偏见啊！” 林深开着玩笑，心情很不错。 “好吧！” 张嵘拉回话题：“那就按你说的价格来，我也表示表示诚意，正好我之前写了一首伤感情歌，感觉挺适合你的，就半价卖给你好了。” “哇！” 林深夸张叫了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头：“我还以为你要送给我呢？” “开什么玩笑！我一首歌上百万呢！” “好吧好吧，看你也是有够财迷的。” 林深笑了笑：“那我倒要听听看，影子哥的情歌，是有多好听了，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情歌王子，要是歌的质量不好，我可不认账啊！” “放心，我拿出手的都是精品。” 张嵘不以为然的调了下音色，弹了两个和弦。 听到琴声响起，林深便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候着。 虽然嘴上说自己是情歌王子，牛皮吹得响，但有珠玉在前，林深还是相当重视影子哥口中这首情歌的。 影子哥出品，必属精品，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被很多圈内人都认可的一条准则。 这句话也不是影子哥自己喊出来的，而是从听众的口中传出来的。 写出好歌无数的创作人有很多，但能像张嵘这样写一首火一首，爆款率百分之百的创作人，可不多见。 一首，已经让林深完全认可了影子哥的实力。 在林深看来，影子哥的实力即便在一线创作人里，也能排在前列，而且是相当拔尖的。 林深相信，只要影子哥保持目前这种旺盛的创作欲望和出品质量，只要假以时日，十大创作人里，必定有他的一个席位！ 就凭一首，他就敢下这个断言！ 所以，出自这位未来十大创作人之手的情歌，会是怎样的呢？ 带着好奇，张嵘已经弹起了前奏的旋律。 听着舒缓流畅的钢琴声，林深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丝笑容。 又是一首好歌，没错了。 旋律暂歇，张嵘的歌声响起：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 听着旋律和歌词，林深眼神颇为复杂。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正因为他了解流行情歌，才知道这首歌有多牛。 流行情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传唱度。 想要传唱度够高，歌词就要尽可能的做到浅显易懂，旋律也要朗朗上口。 而这首歌，无疑将这两点做到了极致。 首先歌词很直接，上来就直抒胸臆，塑造出了一个舔狗…呃…深情男人的形象。 歌词传递出的信息清晰，准确，丝毫没有故弄玄虚，情感给的相当直接，直接打入内心，触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简单，有效。 单从歌词而言，质量就已经很高了。 而旋律方面，也给了林深很大的惊喜。 他原本还担心影子哥会被他早期randb风格的曲风所影响，会在编曲上搞一些花里胡哨的编排，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影子哥并没有这么做。 技巧是和传唱度背道而驰的东西，技巧越高，难度就越高，传唱度也就越低，而歌曲能量也更难直接传递给听众。 太过复杂的技巧设计是流行情歌创作中的忌讳之一，飘渺灵动的剑法在对敌之际，往往不如大开大合的重锤来得有效，也是同理。 影子哥这首情歌在旋律编写上，丝毫没有炫技，只是用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诉说着表达者的爱意，这是感情中最强大的武器——真诚。 而且，这首歌的旋律很简单，朗朗上口不说，还非常的好听，这更加难得。 主歌的旋律就已经这么好听了，那副歌又会怎么写？ “我在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 林深愣愣的听着，表情有些发懵。 毫无疑问，这首歌的旋律绝对是上上之作，即便在林深看来，也是一首难得的精品。 但这首歌的歌词写的…怎么就这么卑微呢？ 一曲唱罢，张嵘拿过水杯，喝了口温水。 林深迟疑开口问：“这首歌的名字是不是叫” “嗯？” “呃…没什么。” “这首歌叫，怎么了？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歌还是很好听的，旋律动人，又朗朗上口。只不过…这歌词写得是不是太卑微了点？” “的确是有点…所以我才要半价卖给你啊！除了你这个情歌王子以外，估计也没谁能唱这首卑微潮水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四章 还有一千万的缺口 林深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买下了这首歌。 即便歌词写得舔狗了些，但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一首质量上乘的优质作品。 影子哥说只有他能唱，明显是开玩笑的。 他很明白，影子哥这话的深层意思是说，这首歌只有他这个情歌王子能唱，如果这首歌给了别人，那歌坛里可能会多出一个情歌王子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林深很清楚，这首歌有这个能力！ 听众是会追求新鲜感的，一个歌手很难红一辈子。 过气是必然的，市场永远都需要新鲜面孔。 其实就在东华公司内部，也不是没有打造新生代情歌新人代表的声音。 只不过碍于他的地位和面子，这种声音还没有形成主流而已，但一直都有。 其实有这种声音也正常，以他这个岁数，还在整天情情爱爱的，的确有点油腻了。 这也是他迫切寻求转型的原因所在。 他对自己的这张新专辑很重视，将其视为转型之作。 但很可惜，和潘凌云的对比过后，他深切意识到，自己这张新专辑的质量还是差了一点。 之前他就意识到了这点，因为他一直没有一首能镇得住专辑的主打歌。 但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主打歌有了。 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首歌，舔狗也罢，深情也好，这首歌的质量放在这，出来就是一首主打歌。 就算他不唱，那也不可能放给别人，因为这是一首能凭借质量就捧红一位歌手的力作，放出去就等于给了外人威胁自己的机会，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虽然热衷于慈善，做好事，但也不想损害自己的利益。 这并不是自私，而是基于现实情况的合理选择。 林深颇为感慨，没想到一次连线，就解决了他目前的两个难题。 有了，新专辑的尴尬处境就解决了，等他把这首歌录出来，新专辑随时可以发布。 不过最让他惊喜的还是，不仅仅是因为这首歌的高质量，还因为这首歌为他指明了一个清晰的发展方向。 让他对自己的转型路线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仅仅是一次连线，林深就已经对这位神秘的影子哥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他亲眼见证了一首传世名作的诞生，这对每一个音乐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贵经历。 从声音可以听得出，影子哥的实际年龄并不大，但他对于各种风格音乐的了解都让林深自愧弗如。 各种小众的乐器，他都信手拈来，糅合进乐曲中后，却又一点都不突兀，非常好听。 还有他编写旋律和歌词的速度，快得惊人，从他确定主题到他写出，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一首传世经典就诞生了。 这让林深无比确信，影子哥正处在创作欲望和能力爆红的巅峰期里。 而每一个顶尖创作人的崛起，都伴随者一个或一批歌手的爆红。 和处在巅峰期的创作人搞好关系，是绝对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此，林深毫不掩饰自己的结交之心，即便想要的歌已经确定了，也没有中断连线，而是有意和影子哥攀谈，又聊了好久。 看在他那五百万的份上，而且还有件事要找他帮忙，张嵘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聊了一个多小时，顺手把两首歌的版权注册了。 他不担心林深那边会抢注，因为这次的视频他都有录像，只要林深不傻，就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来。 一直聊到下午，张嵘才挂断了视频，他要去神工监工了。 作为导演和编剧，后期制作他必须得全程参与，因为只有他知道最终的成片效果。 “达哥，编曲伴奏就麻烦你了。” 张嵘的时间紧张，编曲伴奏这样的细致活自然就只能交给达哥来操作了。 刚才他和林深视频的时候，苏广达也在旁边听着，对编曲要求已经很了解了。 实在不行，还有视频录像作为参考，顶多费点事，没有多大的难度。 和苏广达告别后，张嵘便出门上车，直奔神工工作室而去。 坐在后座上吃着已经有些冷了的外卖，张嵘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嵘哥？” 李诚听到了张嵘的叹声，便搭话问了句。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张嵘想了想，问：“小李，要是你一天能挣五百万，但你觉也睡不上，饭也吃不上一口热乎的，你会觉得幸福吗？” “那肯定幸福啊！我不得幸福死了！” 李诚咧嘴笑着说：“五百万啊！我估计一辈子都未必能挣到，要是一天能挣五百万，我不睡觉不吃饭都愿意！” “……” 好吧，这问题的确凡尔赛了点。 张嵘咂了咂嘴，摸出电话来，给佳琪去了个电话。 佳琪去了魔都，公司给她接了一个化妆品的广告，她去了那边拍摄。 夺得百花奖影后之后，佳琪的广告资源再度上了一个台阶。 因为在典礼上选择了华伦天努的礼服，华伦天努那边也注意到了她，正在和若谷接触，想要和佳琪谈一形象代言人的事。 所以她这段时间也忙得要命。 佳琪那边也刚刚忙完，正在吃午饭。 在一起工作生活了几个月，忽然分开，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隔着电话腻歪了一会，到了地方，张嵘才挂了电话，整个人也重新精神抖擞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矫情的时候，后期特效的钱还没凑齐呢！得继续努力啊！ 随后几天，张嵘便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 家—录音棚—神工工作室—家 日日如此。 而在忙碌之中，工作也一点一点的推进着。 李雨辰那边，张嵘帮他把和的编曲都做出来了。 另外他上春晚的大歌张嵘也帮他选好了，一首，应景应题。 李雨辰对这首大歌满意得不得了，第二天就把钱打了过来，一共五百万。 张嵘以为他打错了，之前说好了两首歌一首一百万，大歌两百万，一共四百万，但李雨辰却打了五百万过来。 张嵘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李雨辰却笑嘻嘻的表示，当初他才花了十万就买到了，占了大便宜，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多的那一百万是的收益分红了。 对于他的上道，张嵘都有些感动了，当即表示，回头有空了，一定帮他量身打造一张专辑。 等到李雨辰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张嵘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是着了这家伙的道了。 以他现在的知名度和作品质量，一张专辑开价一千五百万也多的是人抢着找他做…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当是老客户的福利吧！ 有了李雨辰这五百万，再加上林深的五百万，就是一千万了。 但后期这块最少还有一千万的缺口… 这些钱上哪儿去搞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五章 林深新专辑上线 林天王15号发新专辑！ 这一消息迅速在林深的贴吧，粉丝群等交流渠道上传播开了。 但很多歌迷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激动，而是不信和嘲讽。 “又出新专辑了？今年第几次了？” “行行行，知道了，等真上架了再叫我。” “开盘了开盘了！婶婶这次会延期多久？延期一周1赔2，延期一个月1赔1，延期两个月1赔1.5……” 贴吧和粉丝群里一片欢乐的气息。 林深已经快两年没有发布新专辑了。 这两年里，无数歌迷们翘首以盼，期待着林深的新专辑，但林深却仿佛忘了自己是个歌手，成天去各个综艺上卖萌，搞得歌迷们怨声载道，意见满满。 今年年初的时候，林深发过微客，表示今年的工作重心会转回音乐方面，计划在年内发一张新专辑。 这让歌迷们开心不已，纷纷翘首以盼，只想尽快听到新专辑。 五月份的时候，林深就发布过微客，表示新专辑已经进入后期录制了，预计近期可以发布。 歌迷们还为此欢呼雀跃，兴奋过一段时间。 但很快，林深的经纪团队就公布了专辑发布日期延后两个月的消息。 歌迷们有些失望，但还是接受了经纪团队的说法，用慢工出细活的理由说服自己。 但一个月后，经纪团队再度传出专辑延后两个月的消息后，歌迷们就有点不乐意了。 期待归期待，这样把歌迷当傻子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所以，之前唐骏找到林深，想让他发歌救场的时候，他不是太想发，因为那会儿正是歌迷因为他专辑跳票的事对他有意见的时候。 但架不住唐骏的软磨硬泡，他最终还是拿了一首单曲出来，帮唐骏撑场面。 结果所有人也都看到了，一首质量一般的单曲并没有溅起什么浪花。 对他失望的歌迷们并没有贡献多少关注度和购买力，那首歌发出后，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因为这件事，连带着他的个人形象和影响力也大打折扣，酷猫还暗暗调低了他的待遇，也是得不偿失。 不过林深对推荐待遇什么的倒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歌迷对自己的评价。 歌迷是歌手的衣食父母，如果一旦在歌迷心目中的口碑坏了，再想修复形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在拿到主打歌后，他马上就进棚录制，花了两天，把录了出来。 同时，他也安排经纪团队着手开始了营销宣传。 他的经纪团队还是很厉害的，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能力强。 面对他如今稍显恶劣的市场反响，经纪团队只花了一个下午，就为他确定了一套宣传计划。 经纪团队并没有为他去解释什么，反而掉过头来和歌迷粉丝们一起玩起梗来，一起调侃林深的拖更，通过舆论引导，成功的把林深的跳票行为洗成了拖延症。 拖延症是所有人的通病，人都是有惰性的，每个人都有过面对工作不想做，越拖越晚，越晚越着急，越着急越不干的时候。 这一波舆论引导一举扭转了林深的舆论困境，在宣传新专辑的同时，还帮他拉了一波好感度，可谓是一箭三雕。 在这波成功的营销之下，林深新专辑的热度开始逐渐上升，也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话题开始逐渐火爆了起来。 林深也趁热打铁，在微客等平台上发布了视频，亲口证实了新专辑发布日期的准确性，还不忘玩一把拖延症的梗，拉了波热度，成功登顶热搜。 他还亲自前往线下，参加了超话团，粉丝团的线下活动，为粉丝送去了福利。 在这一波营销宣传之下，歌迷们终于相信了新专辑的发布是真实的，并且开始着手帮他打榜。 随即，一连几天，林深新专辑的讨论热度始终居高不下，宣传大获成功。 无数人都对他的新专辑充满了好奇，想知道这张他整整拖延了快一年才做完的新专辑到底是怎样的。 就在这样的热议之下，林深的新专辑终于到了上线的日子。 11月15号上午八点，无数歌迷翘首以盼，早早就守候在了电脑和手机前。 八点整，酷猫准时弹出了弹窗广告，广告正中，正是林深的半身像。 广告上方用加粗加黑的字体标注了抬头：情歌王子林深全新专辑上线，快来抢先听吧！ 无数歌迷马上点击广告，进入到了活动界面当中。 虽然近期林深隐约被潘凌云压了些风头，但他还是酷猫的天王台柱子之一，在新专辑上线之际，该有的宣传渠道酷猫还是都给他安排上了。 在经纪团队和平台合力的宣传推动之下，这张专辑的数据开始迅速飙升。 酷猫总部。 运营部里，唐骏看着林深新专辑的后台数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出他预料，这张专辑果然有大爆的潜力。 “郭总。” 他开口冲郭翔宇吩咐：“中午十二点，下午六点，晚上十二点，各给他安排一次信息流推送。” “好。” 郭翔宇点头答应，跟着迟疑了下问：“唐总，照这个势头下去，这张专辑的数据应该是要大爆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唐骏看了他一眼。 郭翔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解释：“潘凌云的也在宣传期中，这样会不会对她的数据有影响啊？” “有影响又怎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唐骏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给潘凌云的推荐也是一样的，都是按照合同来的，该给的待遇我都给了，最终数据如何，还要看他们自己音乐的质量。 他们一个天王，一个天后，我总不能偏袒谁吧？” 郭翔宇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锤子你明白了… 唐骏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郭翔宇这小子听话是听话，但业务能力和杜立升还是没法比。 连这种情况都要问，可见这小子对运营也是个迷迷糊糊的二把刀。 如果杜立升在的话，不用他解释，那小子就知道，这种局面正是他想要的。 运营不是简单粗暴的花钱砸数据，也是要有策略的。 就像是他之前对林深的小小冷遇，就是对林深的一种敲打，借潘凌云的入驻来激发他的斗志。 就像是逗蛐蛐要用小棍挑拨，只有俩蛐蛐斗起来，观众才有乐子瞧，庄家才有银子挣。 这些事儿原本是不用他操心的，运营部自己就能搞定。 但很可惜，杜立升那小子糊涂，干了傻事儿，丢了工作不说，还自爆了一波，把自己的退路都挖断了… 看着郭翔宇傻乎乎的样子，唐骏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要不是没人用，他才不会把这傻小子提上来用呢！ 好在这小子还算忠心，花点精力培养一下，还能凑活用用。 摇了摇头，他收拢心思，看向数据后台。 屏幕上，的数据柱状图已经飞快的超越了无数人，窜到了第二位，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排名第一的奋起直追。 照这个速度，恐怕不到今天晚上，就要和分出胜负了。 林深加上影子哥的组合，威力居然这么恐怖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还好有你 晚上七点十五分，林深的在整体数据上正式追赶上了潘凌云的。 唐骏看到数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堂堂天王再加上一个战斗力彪悍的影子哥还没法干过潘凌云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签下潘凌云简直太明智了！ 不过这反超的速度，也的确是快了点，居然连一天也没用到。 这时候，潘凌云那边应该已经坐不住了吧？ 她是以俾睨的姿态空降酷猫的，一上来就摧枯拉朽的登上所有榜单的榜首。 但这榜首位置还没坐热，就被林深掀了下去，她能忍？ 她能忍，她经纪人都忍不了，她公司更忍不了。 所以，可以预见，浣溪沙那边肯定会酝酿反击。 而林深这边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最终的结果就是，神仙打架，酷猫挣钱。 这就是做平台的好处啊！ 看着数据后台的柱状图，唐骏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猜测，最终哪一方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潘凌云的粉丝基础和个人咖位是要比林深略强一些的，更重要的是，她是浣溪沙的台柱子元老，浣溪沙所有的资源都会给到她。 所以，任何和她pk的人都等于直面一个巨型的音乐公司，她等于先天占据一个巨大的优势。 林深在这一方面就比不过她。 虽然也是天王级歌手，但林深是国内最大的音乐公司，冠东音乐的签约艺人。 冠东音乐旗下的天王级歌手不止林深一位，而且林深这两年因为频繁参加综艺，在音乐方面的影响力已经开始走低，在冠东内部的资源配比也没有以前那么高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深的底子还在，在情歌这块儿，暂时还没有人能和他匹敌，他暂时还是这一领域的无冕之王。 虽然这依然不足以和潘凌云匹敌，可他找到了一个恐怖的帮手。 那就是影子哥。 一想起这个名字，唐骏就会忍不住皱起眉头。 因为之前的那场风波，影子哥的确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在他的工作生涯中，还从没见过有这样一个能凭借一己之力对平台造成这么大影响的刺儿头歌手。 但让唐骏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影子哥在音乐这方面，的确很有实力。 从他出道至今，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发了十四首歌。 不，算上给林深的这首，已经是十五首了。 足足一张半专辑，而且每一首的质量都高得吓人。 虽然距离上次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影子哥的热度却始终处在高位。 酷猫平台的榜单上，他的所有歌依然处在前二十的位置上，升升降降，从来没有跌出前二十过。 而且前十的位置上，也经常看到他的身影。 最离谱的是，就连他售出演唱权的那些歌，也在天下音乐占据高位，连带着那些歌手也大红大紫，赚得盆满钵满，爽得一。 也是因为看到了他如此恐怖的创作能力，唐骏也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和他缓和关系。 从时不时的信息问候，到偶尔的精致礼品，再到不间断的推荐安排，唐骏将影子哥的待遇整整提高了两个等级。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一个顶级创作人的宝贵程度了。 如果说优秀的歌手就是一把把精锐的武器，那么顶级创作人就是兵工厂，是生产武器的供应商。 一个顶级创作人能养活一批歌手，能撑起一个小平台，这也是当初影子哥能凭借一己之力搞得酷猫人仰马翻的原因所在。 作为内容平台，和创作者发生矛盾是很不明智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唐骏还是希望能和影子哥搞好关系，不然将来把他放出去，对酷猫不仅是一种损失，还是一种伤害。 要知道天下音乐可一直对影子哥虎视眈眈，唐骏可不想再看到之前的惨剧发生了。 如果酷猫股价再大跌一次，那他真的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反超了！” 郭翔宇向唐骏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林深的的数据正式超过了，登上了酷猫榜首。 唐骏闻讯，心中一定，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拉开序幕了，接下来，就是两位歌手的表演了。 将郭翔宇叫到一旁，唐骏叮嘱：“今天兄弟们都辛苦了，晚上安排个聚餐，记得要发票找财务报销。” “哦，好的。” 郭翔宇点点头，问：“那唐总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唐骏有些无奈的解释：“这是你和下面人拉近关系的机会，我去干吗？” “哦！我明白了！” 郭翔宇这才恍然大悟。 “行了，下班吧！” 唐骏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这个小郭，还是嫩了点啊！ …… c市，某酒店套房中，潘凌云刚刚结束一场商演，回到酒店洗漱，准备休息。 洗了个澡，敷上面膜，她神清气爽的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范文璐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皱眉看着手机。 一边按着面膜的翘边，她一边轻松说：“可惜，明天还要赶粤省的商演，不然今天倒是可以尝尝c市的火锅，我都有好几年没吃过火锅了……” 说完，她却没等到回应，疑惑看去，却见范文璐正一脸严肃的在手机上噼里啪啦的打着字。 “怎么了？” 她好奇上前，坐在范文璐身侧问了句。 “运营部那边的事。” 范文璐皱眉说：“你在酷猫的数据被反超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 潘凌云不以为然：“我都霸榜半个多月了，总不能一直霸在榜首不下来吧？” “公司计划是让你在榜首最少待一个月的。” 范文璐解释：“这是其次，重要的是，你是被林深反超的。” “这也正常啊！林深本来就是酷猫的签约歌手，而且他人品不错，歌也挺好的，能反超说明他实力足够啊！有什么问题吗？” 潘凌云依然不以为然。 “唉！” 范文璐叹了口气：“如果只是林深倒还罢了，但林深这张专辑用了那个影子哥的歌，那个影子哥之前把咱们坑惨了，林深用他的歌，那不是针对咱们吗？” “有那么夸张？” 潘凌云疑惑嘀咕：“我怎么不知道？” “你太忙了，很多烦心事我都没告诉你。” 范文璐朝她坐近了些，沉声说：“那个影子哥不是个好东西，茜茜就是被他坑了，就连酷猫的唐骏都被他坑过，那家伙的脏手段多着呢！” “是吗？那太过分了，茜茜我知道，挺老实的孩子，前面听说放假了，我还迷糊，怎么好好的，突然放假了……” 潘凌云摇头疑惑嘟囔，不过显然并不怎么关心。 “你太老实了，现在这世道，坏人多着呢！”范文璐感慨。 “嗯，还好有你。” 潘凌云伸手搂着她，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笑着说：“有你帮我，我谁都不怕！”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七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潘凌云习惯早睡，敷完面膜，做了个保养之后，她就上床睡觉了。 “我走了，明天早上来叫你。” 范文璐帮潘凌云关了房间的灯，将门带上，离开了房间。 从房间出来，范文璐脸上的笑容迅速淡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接通后，便皱眉训斥了起来：“怎么搞的？这都能被反超？你们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是浣溪沙运营部的负责人葛辉，他知道范文璐是潘凌云和公司高层跟前的香饽饽，所以即便被骂了，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解释：“我们已经尽力拉升数据了，但冠东那边也在刷，两边同时发力，等于没刷。” “哦？” 范文璐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云姐专辑的质量不如林深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 葛辉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赶忙解释：“是……是那个影子哥！他粉丝冲得太狠了，我们这边根本跟不上。” “影子哥……” 范文璐的表情变得烦躁起来，冷声说：“我不管，总之，云姐必须是第一！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给我把林深按回去！这关乎到云姐的地位和公司的脸面，你知道轻重！” 葛辉点头嗯了声：“我明白。”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目的是平台的头把交椅，这一仗的成功与否决定着潘凌云在酷猫的地位是否巩固，葛辉不敢大意。 皱眉思索着，范文璐吩咐：“林深和影子哥那边也不能闲着，你尽快联系公关公司，把套餐都给他们安排上，我就不信了，我们公司上下一起发力，还干不掉他们？” “知道了。” 葛辉应声：“我现在就联系。” “嗯，好。” 范文璐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缓声说：“葛部长，我刚才说话语气冲了点，但我就是着急，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 葛辉赶忙表示不在意。 “那就好。” 范文璐叮嘱：“云姐刚换平台，正是事儿最多的时候，既要提防老东家使的绊子，又要应付新东家的老伙计，外面还有一堆看笑话的媒体在等着，咱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得全力以赴才行。 这一仗我们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这样云姐后面几年的日子才能好过，不然三天两头就得有人跳出来冒头，还不够麻烦的。” “我懂的。” 葛辉当即表态：“我们全部门今天通宵加班，联系所有渠道，全力冲刺数据，一定不丢云姐的脸。” “那就辛苦你们了，等这事儿办完，我帮你们给老板要奖金。 “谢谢璐姐！” “嗯，快去忙吧！” 范文璐挂了电话，皱眉沉思片刻，又拨了个电话出去：“喂？亲爱的，帮我联系几家媒体和几个大v，我想发几篇通稿……” …… “谢谢，只是运气好而已，您过奖了。” “好，回头一起吃饭啊！” “哪有，我也是才看到，呵呵，谢谢，同喜同喜！” 一晚上，林深接了几十个电话，收到了上百条快信，都是恭贺他新专辑大卖，登顶酷猫的。 如果是一般的小歌手获得这样的荣誉，那估计得开心得一晚上睡不着，彻夜狂欢庆祝才行。 但林深却什么庆祝活动也没办，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陪老婆孩子吃饭。 他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早就看开了。 拿榜首容易，只要肯花钱，真金白银的砸下去，就是头猪也能砸到榜首去。 难的不是争榜，而是守榜。 这不是单单肯花钱就能守得了的，作品的质量首先要过关，不然在粉丝那儿都说不过去，更别提去吸引普通用户了。 他很清楚，今天的数据争锋只是道开胃前菜，明天才是真正的战争打响的时刻。 所以，在战争来临之前，他要抽出时间来陪陪家人，不然等忙活起来，他估计又得几天不着家了。 战争来得比他预料得更早，凌晨两点过后，酷猫的榜单上，潘凌云的数据就开始大幅飙升，迅速反超了林深，抢回了榜首。 但不到半个小时，林深的数据也开始飞速攀升，重新反超，将其压在了身下。 接下来，两组数据就开始了交锋。 如果将酷猫数据后台调成数据图，就能清晰的看到，代表林深和潘凌云的两条数据线正像是双螺旋一样，交替攀升，你追我赶，争斗得相当激烈。 而在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的时候，许多家音乐相关的自媒体和微客大v相继发布了许多条关于林深新专辑的点评。 而这些点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比较负面。 “换汤不换药”，“质量偏低”，“令人失望”，“期待太高”，“黔驴技穷”等等类似的字眼充斥在点评中，虽不露骨，却将专辑批得一无是处。 而在这些点评下方的评论区，那就更精彩了，许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数字用户开始疯狂带着节奏。 “太失望了，等了两年，就等了这么个东西？” “这张专辑和前年的有什么区别吗？除了那首还有些意思，其他的歌都是什么啊？居然还是林深自己写的……” “深哥，求求了，以后别唱歌了，专心拍综艺吧！” “林深是谁？不认识。” “我的天，哪里冒出来的大叔，还情歌王子，我要吐了！” “一把岁数了，还整天在这里爱来爱去，不嫌油腻吗？” “小的时候听还挺感动的，现在听好尬……” 很快，“林深新专辑令人失望”的话题就登上了热搜，排名迅速爬升。 而另一边，还有另一批自媒体和大v发布了一批类似的通告。 它们都用了标题党的套路，全部加上了震惊体的前缀。 “震惊！影子哥疑似工作室官方马甲！” “震惊！知情人士透露，影子哥或许并不是一个人！” “震惊！神秘网红歌手影子哥被曝是工作室经营账号！” “震惊！影子哥或许并不存在！” …… 这些文章的内容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对影子哥的身份提出了质疑。 为什么影子哥不露面？是不是害怕被发现对嘴型？ 为什么影子哥后期的视频作品有编曲，而前期只有一把吉他？是不是因为有工作室成员参与制作？ 为什么影子哥一个人能写出那么多首风格迥异的好歌？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全面的创作能力？是不是工作室其他枪手代写？ 他们从各个方面提出质疑，直指影子哥的身份，目的也相当明确，那就是逼影子哥自证。 作为音乐圈中近半年里最火的新人，也是最神秘的新人，这组通稿在发布后很快就引起了很多用户的关注，加上有心人热炒，“影子哥or工作室”的话题很快就窜上了热搜，并且迅速爬升，很快就超过了林深的话题，向热搜前十冲去。 而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五点，即将步入用户高峰期。 微客上，汹涌的舆论在酝酿。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八章 根本不配被称作创作人! 微客早上的流量高峰期一般从早上六点开始，到七八点到达顶峰。 这段时间是打工人们上班前的空余时间，可以在路上刷刷微客，看看热搜什么的。 今天的热搜格外热闹，堪称娱乐圈开会。 no.1林深新专辑令人失望 no.2影子哥or工作室 no.3苗导新戏杀青 no.4爱酱婚姻危机 no.5期待的生活第一季大结局 no.6苏婳为爱宠庆生 no.7朱敏瑜胖了 no.8消防员吃雪糕降温 no.9绿安基金道歉 no.10春晚节目筹备进入后期 从热搜第一到第八，全都是娱乐圈相关的热搜。 其中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消息前方，都挂着一个“爆”字标识，这说明这两天热搜是今天最火爆的，关注度超高。 除了吃喝拉撒等本能以外，人类向来只有两种娱乐方式，瞧热闹和发议论。 而微客完美的契合了这两点。 用户流量的涌入更加拉高了这两条消息的关注度，相关的微客和评论数量也随着用户高峰期的到来愈发暴涨。 随着关注度的提升，在评论区中活跃的水军也愈发的忙碌了起来，拼命引战，带着节奏。 而闻讯赶至的粉丝们，也在义愤填膺的为自家偶像辩护，双方争吵不休。 而吃瓜群众们则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时不时下场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然后被持对立论点的人狂喷，继而大怒，随即持键盘下场，加入了战斗… “婶婶怎么就黔驴技穷了？情歌王子不唱情歌，给你马唱哀乐吗？” “护爹粉又出来洗地了？你这么护着你爹，你爹知道有你这么个好大儿吗？” “大家理智一点，别理这些喷子，他们都是水军，故意带节奏的！” “哦？原来不是林深的粉丝，就是水军啊？你们家林深是钞票啊？所有人都得喜欢？” 类似的评论层出不穷，林深热搜的评论区里，陷入了一片混乱。 情况在八点左右迎来了改观，和林深相关的微客话题开始被人大量举报删除，活跃度越来越低，热搜排名开始逐渐降低。 明眼人都知道，这肯定是冠东公司的公关团队开始发力了。 作为国内最大的音乐公司，冠东公司的公关团队也是相当能打的，一出手就把热搜按了下去。 其实在林深的热搜刚登榜的时候，冠东公司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时候，冠东完全可以把热搜按下去，但它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那个时候正是搞事方的发力期，想强行把热搜按下去，要花费的成本要比现在多得多。 而且冠东的公关部认为这是一次不错的宣传，没必要第一时间按下去，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炒作一波。 公关工作最难做的是有确凿证据的黑料，比如有照片的婚内出轨行为，有截图的不良言论行为等等。 像这种不疼不痒的攻击，以林深的好口碑，根本不用担心。 反正有公关部控评，应该不会有事儿。 还能借此博取一波同情，刷刷好感度。 但公关部错估了市场反应，这两年林深参加了太多综艺，已经开始引起观众的反感了，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引导，评论区里对林深的风评开始逐渐向负面发展起来。 公关部的控评也越来越难，逐渐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了。 发现势头不对，公关部这才马上动手，以雷霆之势将热搜按了下去。 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林深的话题就掉出了热搜榜，不见了踪影。 在搜索里也搜不到相关话题，只有林深以前的新闻资讯，还有新专辑的链接。 林深的歌迷粉丝们开心了，将此视为一场击败了水军的胜利。 而对于吃瓜群众而言，则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一个热点话题消失了，再找另一个热点话题继续吃瓜就好。 补充登顶的影子哥相关话题，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在影子哥的相关话题评论区里，场面一点也不比林深逊色，甚至更加热闹。 因为就连闻讯赶至的粉丝们，也对他的身份很好奇。 除了一首首质量超高的歌曲之外，影子哥神秘的身份同样是他最吸引人的特点之一。 很多粉丝就是冲着他的神秘身份来的。 在影子哥的贴吧，粉丝群里，关于他身份的猜测层出不穷，每天都能看到相关的话题。 有人猜他是自学成才的盲人歌手， 有人猜他是国内最知名的富二代， 还有人猜他是某实力派歌手的马甲， 他的神秘身份为他带来了许多关注度，甚至在某一层面上，还超过了他的音乐本身。 所以，很多跑来看热搜的粉丝面对水军的攻击时，并没有显得太过抗拒，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影子哥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只有一些真爱粉在激烈反驳这种言论，他们坚信，影子哥是一个天才创作人，所有的作品都是出自他一个人之手，绝不可能有什么工作室。 但他们的反驳显得异常无力，尤其是在林深的话题退出热搜之后，话题相关的水军力量和吃瓜群众涌入后，就愈发显得势单力薄。 水军们开始占据评论区，疯狂带节奏。 “别洗了，影子哥明显就是工作室的马甲，不然怎么可能短短时间里发出那么多好歌？” “影子哥出道以前就不写歌吗？说不定是他出道以前攒下来的作品呢？” “那他为什么要分开发，还卖出去一多半？有那么多好歌，自己唱不香吗？为什么要卖给别人？” “他缺钱不行吗？谁规定写的歌一定得自己唱的？” “他现在的市场报价都一百万一首了，保守估计，他卖歌的收入已经过千万了，还缺钱？” “歌手不就是为了出名吗？藏头露尾的算什么？除非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专注于音乐不可以吗？谁规定歌手一定要抛头露面的？” “影子哥的粉丝都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被骗还要帮人家数钱？” “我来帮你们梳理一下，影子哥自己唱的歌，基本上都是他刚出道的那段时间发的对吧？之后他大部分的歌都是卖给别人唱了，没人反对吧？ 我也是个歌手，也自己写歌，在我看来，亲手写出来的歌，就像是创作人的孩子一样，如果能自己唱，创作人是绝对舍不得卖出去的！ 但影子哥的作品，一大半都被他卖出去了，这种行为让我不齿！ 即便他真的不是工作室，那他也是一个满身铜臭，彻头彻尾的商人，根本不配被称作创作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李雨辰的榜首 随着林深的话题撤出热搜，水军对影子哥的抹黑和指责越来越厉害，直接将他的话题牢牢固定在了热搜第一，热度将其他话题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霞姐早就知道了有人在找水军对付影子哥的事，但却无能为力。 这是个很尴尬的时期，正是公司最虚弱的时候。 无论是买热搜还是撤热搜，都得花钱。 而春夏秋冬这段时间，格外的缺钱。 神工工作室那边的后期预估价又提高了五百万。 而即便在原来的基础上，春夏秋冬目前还有一千万的资金缺口，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去帮影子哥撤热搜了。 而且对方很狡猾，就盯准了影子哥的身份进行攻击，显然是在赌影子哥不敢暴露身份。 神秘是影子哥最大的特点，但同时也是最大的桎梏。 如果能保持神秘的特点，那么影子哥就能持续不断的吸引好奇的粉丝，从而利用优质的音乐，将粉丝留下来，形成正循环。 而一旦身份曝光，诚然会给影子哥带来巨大的曝光度，但就像烟花的绚烂，那也将会是影子哥的绝唱。 烟花最美的时候，就在它升空未绽放的时候，因为所有人都会对它绽放的样子充满期待。 而一旦绽放，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满足了，那也自然不会再有多大的期待了。 当然，凭借影子哥的作品质量，肯定还能留得住一部分粉丝，但肯定不会再有现在这么有话题度了。 所以，影子哥的桎梏就是必须要持续升空，不能绽放，让观众永远仰头期待，这样才能将收益最大化。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点，对方的水军才瞄准了影子哥的身份拼命攻击。 就是因为他们笃定影子哥不舍得暴露身份。 他们的盘算是好的，而且误打误撞，正好抓住了张嵘的痛点。 影子哥的身份曝光与否，对于张嵘而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不是单发的烟花，而是双响炮。 没几个人知道影子哥的身份之下，居然藏着他。 而且一旦影子哥和张嵘的身份个体，所爆发的能量一定会盖过所有人，而且会大大扩展他的业务范围，拉长他的艺术生涯。 但现在的问题是，影子哥身份唯一的一颗暗雷还没拆掉。 虽然金世佳现在自身难保，但也不排除他会临死反扑，用这暗雷对付张嵘。 张嵘可不想在事业的上升期吃官司。 但他也不能冷处理，因为聚集在话题下的并不仅仅是水军，还有他的粉丝和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 如果他选择冷处理的话，就算水军自己退却了，那他也会损失很多对他失望的粉丝，还有很多路人缘。 这些损失是他难以接受的。 不过实际上，张嵘对此却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半点惊慌。 因为他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 从他知道林深的新专辑要发布之后，他就已经在提防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上次因为韩茜的事，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从那时候起，他就对浣溪沙这家公司充满了警惕。 从韩茜那件事他就已经看出，浣溪沙这家公司在舆论公关上很有一套，而且下手很狠，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一点也不意外。 他在得知消息以后，就直接告诉霞姐，让她不用担心，也不用插手去管，权当没看见就可以了，他自有办法解决，不过得等两天。 霞姐好奇问他打算怎么解决，但张嵘忙着和神工对接特效的事，顾不上解释，只是让她耐心等着就好。 霞姐没办法，也只能先作罢，毕竟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公司是时候开始培养自己的公关团队了。 他们的冷处理让水军们很惬意。 能对付专业人士的只有专业人士，能打败水军的也只有水军。 和成规模的水军相比，那些粉丝们组成的松散联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稍一较量，就被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 而粉丝们也有些失望了。 我们为了你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却连面都不露一下，这算什么？把我们当傻子吗？ 于是乎，几经失利的粉丝们也渐渐的沉默了下来，除了一些真爱粉还在奋起反击以外，大部分粉丝都退到了幕后，默默关注着情况。 同样失望的还有范文璐，她安排公司花了那么多钱，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精力，结果让林深跑了不说，剩下的影子哥也一副死鱼样，简直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她当即下令，让公关团队加大力度，争取一举把影子哥拍死。 公司投出去那么多钱，不可能让它打水漂。 影子哥和公司不对付，还让公司吃了那么大的亏，如果能拍死他，这笔钱也算花得不亏。 水军的信誉还是不错的，收钱就办事，接下来的两天里，影子哥的名字一直挂在热搜的榜首，一直没下来过。 而他的冷处理，也让水军们愈发兴奋了，纷纷表示他是被说中了痛处，所以才心虚不敢发声回应的。 这样一来，就连一些真爱粉也开始动摇了，开始在贴吧和群里发出质疑，想知道为什么影子哥不出面发声，自证清白。 他们@了贴吧和群里的几个霞姐管理的管理员账号，霞姐看到后，也只能尽力安抚他们，表示再等两天就有回应了。 这两天里，浣溪沙也没有闲着。 水军那边在发力攻击影子哥，酷猫这边，她们也加大了争榜的力度，成功帮潘凌云夺回了榜首，把林深压在了身下。 就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李雨辰的新歌发布了。 作为目前直播界最炙手可热的几个领军人物之一，李雨辰的新歌发布，引起的动静可不小。 争榜本来就是直播文化中最重要的一环，而李雨辰粉丝群里的几个神豪，也一个个都是不差钱的大佬。 他们一早就在粉丝群里和李雨辰说好了，一旦他新歌发布了，就马上砸钱帮他争榜，帮他拿个酷猫第一。 大佬们没有食言，李雨辰发布新歌的当天，就有个新注册的酷猫账号出手，每次十万首，一连帮他买了一百二十万首的单曲，直接把他的销量冲到了当天的排行榜第一！刷新了一堆销售记录！ 销量在酷猫数据算法里占据的权重是最高的，而这个神豪账户，也硬生生的帮李雨辰把数据冲到了榜首，把一位天后和一位天王，以及一堆大名鼎鼎的歌手，通通踩在了脚下！ 神豪做到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九十章 潇洒哥 “感谢我刀哥的一百发火箭！刀哥大气！” 李雨辰在新歌发布之前，就开启了直播间。 刀哥正是帮他登顶酷猫排行榜的富豪之一，那一百二十万份订单，有五十万份都是他认购的。 他们和李雨辰有约定，只要李雨辰这次的直播不结束，他们就一直出钱帮他争榜，绝不让他掉下榜首。 这是李雨辰第一次登上酷猫榜首，为了能在榜首多停留些时间，他到现在已经连续直播了二十多个小时了。 而这二十多个小时里，神豪哥们也没有食言，的确在一直砸钱帮他争榜，始终把潘越云和林深压在第二第三的位置上，来回徘徊。 不仅如此，在李雨辰的直播间里，神豪们的礼物也没有停过，什么星际飞船、藏宝图、火箭之类的高价值礼物基本上没有停歇过。 从开播的第一个小时，李雨辰的直播间就靠着超高的礼物量冲到了平台的热度榜首，并且将其他的主播远远甩在了身后。 这种火爆的场面往年只有在粉丝节或者打年度的时候才能看到，而这也吸引了大批冲着抢宝箱而来的直播观众。 他的直播间热度已经破亿，实时在线观看人数也超过了六十万人。 这在全平台也算是首屈一指的数据了。 平台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喜闻乐见的，一晚上几百万的流水让负责人赵总的鼻涕泡都快笑出来了，马上安排了最好的推荐，想要进一步推高李雨辰直播间的数据。 不过赵总并没有安排其他主播来争榜，不是他不想，而是李雨辰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所谓争榜，自然是得争起来，才更热闹。 所以很多主播没事儿干就经常带着“家人们”一起找人pk，就是想用各种套路制造矛盾，然后骗“家人们”出手，从而搞钱。 但李雨辰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赵总，眼下既不是粉丝节，又不是年度，他搞直播间马拉松活动只是为了趁这次活动，挣一波面子。 他主要看的是酷猫的排行榜，直播只是顺带，搞个气氛，给大佬和粉丝们一个交流庆祝的地方。 神豪给他刷礼物，是看他的面子，但他不想被平台搞，竖什么靶子来故意坑神豪和粉丝们的钱。 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那他宁可不要这个气氛，直接让神豪和粉丝们不再刷礼物，不上平台的当。 赵总一开始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李雨辰话说得很清楚，他也只能作罢了。 毕竟李雨辰不像是其他专职主播，只有主播这一个主业。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歌手，哪怕不干直播了也有饭吃。 而且当初为了挖他过来，平台开的条件很宽松，这种情况也属于脏手段，拿不到台面来说，用合同也拿捏不了人家，还不如答应了他，挣点锅里的钱。 钱只有进兜里才踏实。 既然烧不了火，那不如就造神。 如果李雨辰能打破一下平台的记录，那平台也能用他的成绩来骗一波资本市场。 事实证明，赵总的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李雨辰直播间里的礼物刷得很猛，哪怕不竖靶子，那些神豪们刷起礼物也一点不手软，成千上万的礼物刷出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平台、神豪、经纪公司的三方发力之下，李雨辰的直播间从开播到现在，始终都霸占着平台所有排行榜榜首的位置。 “哇！感谢潇洒哥的二十发宇宙飞船！” 李雨辰谢着礼物。 宇宙飞船是必须通过抽奖才能获得的礼物，和五千块钞票等值，一般抽几万块都未必能出一艘。 这位潇洒哥一出手就是二十发，保守估计，也得抽一百万钞票才能抽到。 “谢谢我潇洒哥！” 李雨辰连续直播了一天一夜，声音早已沙哑。 但他还是点开了伴奏曲，哑着嗓子说：“感谢潇洒哥的支持，一首新歌，送给你！” 他在线下见过潇洒哥，本人比他大一岁，他喊一声哥也是应该的。 伴奏响起，李雨辰哑着嗓子唱出了今晚第十七遍的。 “在你辉煌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 从他唱起歌后，潇洒哥的超级火箭就没停过，满屏都是金灿灿的火箭发射特效。 潇洒哥姓杨，本人是jl省的知名企业家，和李雨辰也算是半个老乡。 他是正儿八经的富豪，资产上百亿，集团旗下的业务包括了房地产、能源、物流等等业务，也是ln省的纳税大户。 他虽然是农民出身，只有小学文化，但他脑子聪明，胆子大，不然也没法在那个年代混出头，创下这么大的家业。 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跑业务，拉关系，什么歌厅、夜总会，他都是熟客，也算是欢场老手了。 但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也是会厌烦的。 人类的娱乐方式其实并不多，满打满算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尤其到了他这个岁数，这个层次，还能有兴趣的娱乐方式就更少了。 吃喝嫖赌抽他都干过，但随着岁数的增长，这些对他基本上没什么吸引力了。 女人他也玩过不少，但这事儿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当一件东西唾手可得的时候，它的吸引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除了满足人体本能的这些娱乐，留给他的也就只有瞧热闹和发议论了。 这些年来，学习也好，旅游也罢，国内外他也去过不少地方。 但走得地方多了也就能发现，无论哪个国家，生活方式也都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也就能瞧瞧热闹。 他不喜欢看电影，看电视，也不喜欢运动。 什么高尔夫、钓鱼他都不感兴趣。 除了应酬以外，他剩下的时间，也就是看看直播，打打游戏了。 他在这些方面花钱不少，但对于他而言，也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 到了他现在这个层次，钱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串数字了。 而花钱，也是他仅剩不多的娱乐方式了。 他认得李雨辰，从李雨辰刚开始直播的时候，他就关注了。 作为同龄人和老乡，李雨辰的歌也是当年他在歌厅里最喜欢唱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和李雨辰深交，只是想随便刷几十万的礼物，就当是纪念自己的青春了。 但他刷了那波礼物后，却听到了李雨辰唱的一首新歌。 那首歌叫。 然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然，不是对李雨辰一发不可收拾，而是对这首歌。 这首歌太合他胃口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九十一章 直播这么赚钱的吗? 杨树才不怎么喜欢情歌，尤其是林深那样悲悲戚戚，扭扭捏捏的情歌。 能在那个年代靠房地产起家的商人，多少都有些江湖气，他也不例外。 这样江湖气息十足的歌，精准的打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当初在跑市场，和地方上的领导拉关系，请客去唱歌的时候，他也比较喜欢唱一些讲述孤身一人闯荡天涯，为了生活努力打拼的歌，不仅自己有代入感，也能拉近和领导间的关系，一举两得。 在听过过后，他顿生相见恨晚之感。 在他听来，这首歌简直就是在唱他的人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当年最苦最难的时候，他像一条狗一样，被人家呼来骂去，什么下贱事都做尽了。 但就像歌词里唱的：男人站直别趴下，有泪不轻易的擦。 最终他还是咬牙硬挺着坚持过来了。 所以在听到这首歌的那天晚上，他一时冲动，直接给李雨辰刷了一千发超级火箭，总共两百万。 也是那天晚上，他正式认识了李雨辰。 虽然喜欢李雨辰的歌，但杨树才对李雨辰却没有什么粉丝心态。 以他的身份，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把李雨辰叫去，给他一个人唱歌都行。 不过那天晚上的聊天，却让他对李雨辰有了更深的了解。 原来褪去繁华之后，歌手也只是个普通人，也要考虑吃饭问题。 那天晚上是李雨辰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礼物打赏，他因为买歌，把仅剩不多的积蓄都给了影子哥。 身上的钱虽然还够生活，但也紧巴巴的。 一下收到了两百万的打赏，他也有些懵了。 不过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知道有得必有失，有付出必定有所图，所以便主动联系了这位出手豪爽的潇洒哥。 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不让他卖屁股，老板让他干什么，他都接着。 但在和潇洒哥聊过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位神豪大佬居然是一位百亿市值集团的老板。 杨树才他是认识的，作为jl省的明星企业家，杨树才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李雨辰自己也跑过杨树才集团旗下楼盘的开业商演，只不过没亲眼见过杨树才罢了。 得知潇洒哥的真实身份后，李雨辰这才放下心来。 以杨树才这种身份，一般而言，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 李雨辰和人打交道是很有一手的，他精准的猜到了杨树才的心理，开始大倒苦水，说着这些年的不容易，和当年出道前的辛苦，成功勾起了杨树才创业之初的记忆。 跟着他又欲擒故纵，半句也没再提过杨树才的私事儿，而是投其所好的和杨树才回忆着当年东北的风土人情，顺带聊些直播相关的东西。 这样聊着聊着，一来二去，他们便逐渐成了朋友。 杨树才自然知道李雨辰是有所图的，不过看在李雨辰陪他聊得开心的份上，他倒也不介意花点钱帮李雨辰撑撑场面。 李雨辰钓到了他这条大鱼，自然是尽心服侍，给他舔得舒舒服服，自己也能得好处。 这不，这么快，他就拿到了酷猫的榜首。 这放在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刻的范文璐就很忧愁，忧愁到想要杀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把林深按回去，就突然冒出了个李雨辰。 话说这家伙不是跑去直播了吗？怎么又跑回来发新歌了？ 发新歌也就罢了，怎么还争起榜来了？ 酷猫的榜也是你一个过气三流歌手争的？ 但最让范文璐生气的是，他不但争了，而且还争到了！ 不仅争到了，而且还牢牢坐稳了榜首，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让范文璐急得快要发疯了。 公司运营那边还烧着钱呢！ 要是抢不到榜首，那这些钱就等于扔进水里了！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不用看范文璐也知道是运营部打来的，肯定是问要不要继续砸钱的事。 这都根本不用问，现在这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不砸也得砸！ 如果潘凌云这边放弃运营，那林深就会反超到第二，把潘凌云压到第三。 被李雨辰踩在脚下就已经够丢人的了，要是掉到第三，那潘凌云的牌面就丢完了！ “喂？我知道了！再申请五百万的资金，给我砸进去！我就不信还干不掉一个土逼主播？” 烦躁的挂断电话，范文璐眉宇间却满是担忧。 她也不清楚这一千万再砸下去会不会有效果，因为李雨辰那边的数据也还在上升期，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一样。 鬼知道李雨辰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这都已经砸了多少进去了？起码上千万了吧？ 直播这么赚钱的吗？ 正发愁间，台上的潘凌云结束了演唱，来到了后台。 范文璐收起愁容，迈步迎了上去，贴心的将手中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她知道，潘凌云每次唱完歌下台，都想喝口热水。 不过即便她尽力掩饰，还是被潘凌云看出了一丝异常。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啊？” 潘凌云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跟着想是想起了什么，问：“是因为酷猫数据排名的事？” “嗯。” 范文璐点头承认了，解释：“咱们是酷猫花了一个亿挖过来的，就得表现出一个亿的牌面来，要让酷猫觉得这一个亿花得值。再没有比你新专辑发布热度更高的事了，如果连这都不能让你霸榜一个月，唐骏表面不说，但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潘凌云不傻，听她分析，皱眉沉思片刻，便也认可了她的说法。 “那怎么办？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潘凌云问。 “所有宣传渠道我都以你的口吻发声号召了，你可以参加一些线下的活动，维系歌迷，但帮助也不是特别大，至少短期看不到什么成效。” 范文璐摇了摇头，轻声叹息：“终究还是要用数据说话。” 潘凌云知道利害关系，并没有就此作罢。 思索片刻，她忽然眼前一亮，提议说：“要不，我把春晚的歌提前发出来吧？可以炒作一下。” “不行！” 范文璐想也不想的拒绝：“那首歌已经报到春晚导演组去了，更改起来很麻烦的。” “总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呀！” 潘凌云劝说：“大不了找梁卞再写一首，时间还早嘛！” 范文璐迟疑了下，片刻才叹息：“唉！也只有这样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九十二章 潘凌云登顶热搜 李雨辰的这场直播马拉松，一直持续了三十六个小时，才算结束。 其实他还能坚持，但也得适可而止。 这三十六个小时，光是潇洒哥就给他刷了近千万的礼物了。 加上其他神豪，以及观众们刷的礼物，这三十六个小时，他收到的礼物总价值已经超过两千万了。 而经过酝酿发酵，有心人引导，这件事儿成功破圈，登上了微客热搜，一举冲到了第二的位置。 无数吃瓜群众被两天两千万的收入吸引了过来，连带着酷猫的日活都涨了一波。 包括李雨辰的新歌数据也跟着蹿升了一截，再度和下面的潘凌云拉开了差距。 这并不是砸钱砸出来的，他的直播结束之后，潇洒哥他们就没再给他砸钱了。 现在他的数据，大都是一些看到热搜和相关新闻报道，跑来凑热闹的吃瓜群众贡献出来的。 这就是互联网的魔力，当一件事成为热点之后，流量自己就涌过来了。挡都挡不住。 当然，在李雨辰两首新歌的评论区下方，也不乏质疑、嘲讽、谩骂的声音，但黑粉也是粉，经过这一番操作，这两首歌真的火起来了，李雨辰也一夜爆火，重回大众的视线。 之前他虽然靠翻红，但很快就投入了直播圈，聚拢起的人气都是直播受众用户。 上了热搜之后，很多用户才发现，原来当年的那个李雨辰还活跃在音乐圈，但音乐风格却变了。 更有人发现，李雨辰复出后的这几首新歌，也都是影子哥的作品。 作为第一首卖出去的歌，很多影子哥的老粉丝都不知道的存在。 因为这次事件，他们才讶然发现，李雨辰的这几首江湖气息浓厚的歌，居然也是出自影子哥之手。 联想到这几天一直挂在热搜no.1，闹得沸沸扬扬的影子哥工作室事件，这就让他们难免生出了些许质疑，其中还包括一些影子哥的真爱粉。 之前影子哥虽然卖出去不少歌，但那些作品和他本人演唱的那些歌，音乐风格都比较一致。 都是偏流行和民谣，还有摇滚的歌，歌词都写得很好。 但李雨辰的这几首歌却让他们有些不解，因为曲风和影子哥拿手的风格的确有很大的差异。 他们难以想象如果这几首歌是由创作者，也就是影子哥来演唱，会是怎样的效果。 但他们知道，那个画风一定比较违和。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粉丝们并不知道影子哥的真实身份和样貌，但在粉丝们的幻想中，都有几个比较一致的条件。 虽然没见过影子哥本人，但大家仿佛潜意识里就已经断定，影子哥本人一定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大男孩，而且模样一定不差，至少是干净清秀的。 而且他一定是话不太多，看起来比较内向，但内心却热烈似火。 他不一定谈过恋爱，但一定对爱情充满期待和幻想。 这样的影子哥，怎么可能会写出这么江湖的歌呢？ 因此，越来越多的粉丝开始涌到了影子哥的官方微客、斗音账号等媒体下面提出质疑，想让影子哥出面给出解释。 这些账号都是霞姐在打理，她孤掌难鸣，只能尽量的发动真爱粉帮忙控评，一边加快公关部员工的招收工作。 林深那边还是挺够意思的，在下了热搜之后，他就马上安排了公司的运营团队下场帮忙。 但浣溪沙那边显然是把矛头对准了影子哥，想要杀鸡儆猴，下手很毒，很舍得花钱。 而且这件事也同样形成了热点，引起了大众的好奇心，所以虽然他已经尽力在帮忙，但一时半会，也依然没法把影子哥的热搜压下去。 撤热搜最好的时机，永远是在上热搜之前，就把热度压下来。 但经过几天的发酵，这件事的舆论已经到达了顶峰，内容也已经扩散开了，几乎大部分用户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件事。 再加上李雨辰的热点和影子哥也有相关，两相呼应之下，影子哥的热度就更高了。 这个时候再想去撤热搜，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影子哥出面，把事情解释清楚。 要么就是浣溪沙主动松口，放过他们。 林深不知道情况，所以他是建议影子哥最好能出面解释一下，哪怕不露脸也行。 不过影子哥显然没这个打算。 所以双方僵持之下，才造成了今天这种近乎死局的局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新的热搜出现在了热搜榜上，并且排名开始迅速攀升。 “天后潘凌云春晚演唱曲目曝光” 不到一个小时，这条热搜就升到了热搜榜前三，迅速吸引了用户们的关注。 时间到了十一月下旬，春晚的确已经进入筹备后期，临近彩排了。 但作为央视最重要的节目之一，节目提前泄露的事，的确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春晚节目组对节目的要求是很高的，而且坚决反对参演艺人利用春晚进行任何炒作，夸大宣传。也严防死守，坚决杜绝节目的提前泄露。 最近一次春晚节目提前泄露，还是七八年前的事。 所以这条热搜一经出现，就迅速吸引了用户的眼球，成为了热点。 很多用户在点进热搜之后，就发现这条热搜并不是捕风捉影的八卦消息，而是有视频的。 那是一个叫“雾里花”的用户发出的视频，是用手机拍摄的，看环境像是在录音棚。 视频摇摇晃晃的不太稳定，但却能看得清棚里的歌手，的确是潘凌云。 她正在录制一首歌，发布视频者还用字幕在下方标注：天后潘凌云在春晚要唱的歌，叫，很好听哦！给你们先听啦！ 视频只拍摄了潘凌云演唱副歌的片段，听旋律的确是一首很好听的歌。 视频一经发布，播放量就迅速上涨，连带着热搜话题的热度也飞速攀升，很快就超过了李雨辰的话题，追上了no.1的影子哥。 而影子哥的热搜热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没过多久，就被潘凌云超了过去，将榜首的位置让了出来。 有心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明显的数据操控，影子哥的热搜是在为潘凌云让路、托底。 就在登顶后没多久，潘凌云的微客就发布了声明，对这次事件作出了解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九十三章 范文璐的退路 “严正声明 近日，我公司发现在微客上，昵称为‘雾里花’的微客用户为博取眼球，发布了一条关于我公司艺人潘凌云女士录制音乐作品的现场录像视频。 该视频严重侵犯了潘凌云女士和该作品创作人梁卞先生的音乐著作权，并且泄露了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内容，属于侵权、盗版、损害他人利益的违法行为。 该视频内容在互联网上发布以后，被频繁、草率地转载，已经眼中干扰了潘凌云女士的正常工作。 针对该等严重的侵权、盗版行为，我公司特此发布如下声明： 1、该视频内容已对潘凌云女士本人及我公司的名誉造成严重损害，我们强烈谴责这种行为。请视频发布者‘雾里花’立即停止这种违法侵权行为，同时删除一切违法信息。 2、所有发布或转载上述侵权内容的媒体、个人应当立即从网上撤下相关内容，并不再传播。 3、潘凌云女士、梁卞先生及我司保留进一步追究侵权者的相关法律责任的权利。 金陵浣溪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一向秉承公正、公开、公平的宗旨进行经营和对外合作，尊重知识产权。我们反对一切侵害创作者权益的行为。 特此声明！” 这篇声明很快就登上了热搜，因为它证实了视频内容的真实性。 一时间，所有转发过那条视频的媒体统统在第一时间删除了相关的所有信息，并且发布了道歉的声明。 法不责众那是对普通人而言，自媒体也属于传播渠道之一，法律风险要比普通人高得多。 传播未经授权的视频、音频内容是明文规定的违法行为，虽然很多时候都处在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中。 但人家已经明确发表声明，做出警告了，要是还头铁着不删，那到时候吃了官司，也只能怪自己了。 而吃瓜群众们也随之兴奋了起来，很多半信半疑的网友这才相信，原来那条视频里的歌居然真的是潘凌云要在春晚上唱的歌！ 可等他们开始在网上搜索时，全网的视频却都已经删得差不多了。 人是有趋同性的，很多时候，当一个消息很多人都听过，可就你没听过的时候，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该消息。 视频还在的时候，很多人哪怕刷到了，也没点进去看。 但视频被删除了，却有大把人开始各种求资源起来。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不过潘凌云这首未发布的新歌却很顺利的先火了起来。 “我说过可以提前发布，可没说用这样的方式曝光啊？” 酒店的房间里，潘凌云有点生气，在向范文璐质问：“你老是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自己就做决定，你这样弄，我怎么向导演组交待？” “不用你交待，我已经安排好了。” 范文璐安抚着她，一边解释：“这首歌是和节目组定好了的，咱们这边提前发布，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如果真提前发布了，才真的会得罪导演组。” “那可以和导演组商量，换一首歌啊！”潘凌云依然有些不悦。 “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范文璐冷静反问：“就算导演组同意，那换哪首歌呢？这首歌梁卞写了一个月，再找他写一首出来，那都快到明年了，咱们等得起吗？” 潘凌云板着脸不说话了。 范文璐放缓声音解释：“等新歌出来，可乐都没汽儿了，咱们现在是等米下锅，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指望导演组配合咱们是不可能的，我们也不能违约，提前发布新歌，那就只能用这样曝光的方式了。” “这样就不违约了么？”潘凌云不服气的反问。 “当然。” 范文璐正色说：“我们是主要的受害者，侵的也是我们的权，只要我们能解决这个危机，导演组不但不会怪咱们，还能拉不少的好感度，一举两得。” 潘凌云听到这里，面色好看了不少。 思索片刻，她问：“你找的这个人，靠不靠谱啊？别再把咱们卖了。” “不会的。” 范文璐解释：“她就是录音棚里一个普通的员工，发视频前她就已经辞职了。我查过她的底，她和录音棚的老板有矛盾，动机是合理的。 她还是知道深浅的，只要钱给够，她是不会乱说话的。 再说了，她是违法人员，把柄是在咱们手上的，她要是敢乱说，那就直接法院走起，没什么好怕的。” 潘凌云思索半晌，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吩咐说：“你以后办这样的事儿，提前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嗯，这次是我仓促了，我下次不会了。” 范文璐点头答应了下来，伸手挽上潘凌云的胳膊，像哄小孩似的笑着说：“好啦！别生气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吗？”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潘凌云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早了，你得早点睡了。” 范文璐起身准备离开，拿东西的同时不忘叮嘱：“睡觉前别忘了把蜂蜜水喝了，尽量温的时候喝。” “知道啦！” 潘凌云摆摆手，催促似的赶她离开。 出了门，范文璐关上房门，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冷着脸往房间走去，她的脸颊抽动了下。 潘凌云的态度让她很气愤，刚才差点就没憋住。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她很清楚，潘凌云对她生气，一定是有人给潘凌云说什么了。 她刚才过来的时候，潘凌云刚刚挂断电话。 她在潘凌云身边工作了十几年，对潘凌云比对自己老公还了解，一猜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了。 除了潘凌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潘晓月，不会再有别人了。 她当然知道潘晓月想干嘛，那个笨货想取代她当潘凌云的经纪人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是傻得天真，还真以为经纪人有那么好当的？ 她倒不是因为潘晓月生气，她气的是潘凌云会听信潘晓月的话，挑她的毛病。 这让她感觉自己很失败，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个外人。 潘凌云不笨的，但很多时候，她都懒得动脑去想，所以经常容易上当吃亏。 看来这些年她还是把潘凌云保护得太好了。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她都把所有事安排得井井有条，潘凌云什么事都不用管，什么事也不用操心，只需要唱好歌就可以了。 诚然，她从潘凌云的身上分走了不少钱，但这也是她用自己的付出换回来的，她拿得理直气壮！ 但她实在没有精力，没有心情，也没有办法去处理潘晓月那些拙劣的勾心斗角伎俩了。 人家毕竟是亲姐妹，她做得再好，也还是个外人。 叹了口气，她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门。 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她看着鱼尾纹渐深的眼角，心中暗暗盘算。 也是时候给自己找点退路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百九十四章 梁卞的赌注 其实范文璐一直都在为自己准备后路，她的习惯就是未雨绸缪。 韩茜最开始就是她发现之后，反馈给公司的，虽然没有成为她旗下的艺人，但她对韩茜也是有知遇之恩的，也算是提前结下的善缘。 只可惜，韩茜才刚刚起步，就栽了跟头，还被雪藏了一年。 话说那次就是和影子哥撞了车。 她还联系了齐玉珍，那丫头是现在公司里除了潘凌云以外，日子过得最好的艺人，商演不断。 公司好像在和她谈续约的事儿，开的价还挺高，但她貌似一点兴趣都没有，铁了心要和公司解约。 听说她在私底下说起过，说是解约之后，她就直接去春夏秋冬，等都不带等的。 春夏秋冬是家新公司，但实力不错，旗下两个艺人，一个张嵘是眼下最炙手可热的青年导演，第一部处女作就拿到了上亿的票房，捧出了一个百花影后，风头正劲。 而另外一个，就是影子哥了。 又是影子哥… 先是废掉了韩茜，又要拐走齐玉珍，这家伙是跟浣溪沙犯冲吗？ 范文璐忍不住心头火再起。 和浣溪沙犯冲，就是和她犯冲。 影子哥之所以敢那么嚣张跋扈，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次是撕开他伪装面具的最好机会，只有明确目标，才能精准打击，这次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拿过电话拨通，她问：“云姐这边的数据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动。” “那好，按照计划来，我现在就发微客，等《明月寄相思》上传以后，你们运营部马上跟上，必须拿到酷猫榜首！” “没问题，李雨辰那边的数据增速高峰期过了，已经开始放缓了，等咱们启动以后，榜首肯定轻松拿下。” “好，我知道了，还有，影子哥那边的攻势也不要停，这次一定要逼他露面！” “明白，不过这样的话，云姐这边的资源额度恐怕就不够了。” “那就把小江，小姚她们的额度凑上，总之，我不想再看到影子哥坏咱们的事了。” “好的，明白！” 晚上十一点半，一直挂在热搜榜首的潘凌云发布了一条微客。 “大家好，我是潘凌云，今天上热搜了，因为一段录歌的视频。 我无意影响大家的生活，在此对所有关注和支持我的朋友们道声歉，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解释一下，这段视频的确是我在华大工作室录音棚里录歌的影像，我在视频里唱的歌也的确是打算在春晚上带给大家的《明月寄相思》。 但很可惜，因为华大工作室某个员工的私自泄露，这首歌提前曝光了。 这首歌是我邀请知名创作人梁卞老师倾力打造的，单是词曲创作费就花了五百万，原本是想在春晚的舞台上献给大家，为大家送去祝福的，但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是我的倏忽，在此我决定，今晚十二点，我会把这首歌免费上传到酷猫上，大家可以免费下载，收听这首歌，就算是给大家的一点福利吧！ 也希望大家能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支持我，谢谢！” 这篇微客很快被顶到了热搜榜首上，引来了一片好评。 这篇微客写得很有水平，在表达自己是受害者的同时，半个字都没有提加害者的事，只是陈述了自己受害的事实，还用免费歌曲狠狠拉了一波好感度。 这一篇微客出来，效果立竿见影。 当晚潘凌云的新歌上传后，数据立即疯涨。 免费歌曲的热度本来就比vip收费歌曲高得多，很快，潘凌云的热度就直接赶超了已显疲态的李雨辰，重回榜首。 而微客热搜那边，潘凌云的热度降了下去，而影子哥的话题热度却再度登上了榜首。 看到影子哥的名字，很多吃瓜群众都有些烦了。 就这破事儿，已经闹了几天了，有完没完？ 再加上水军引导，大众对影子哥的观感开始走向负面。 不仅如此，一些专职做音乐鉴赏、分析、推荐的自媒体、大v也开始对影子哥事件发表了看法。 一些相关的视频也剪辑了出来，发布在了各大媒体平台。 和普通吃瓜群众相比，他们就专业多了。 他们开始从编曲技法，歌词文风等专业层面来尝试分析，判断影子哥的作品，到底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他们都是老油条，在视频里并没有明确表示这些作品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但他们都用了一些模糊的表述和心理暗示，来旁敲侧击的表述了自己的猜测。 有人从创作速度的角度出发，也有人从曲风出发，但最终他们显然都认为影子哥应该不是一个人。 不然的话，那这个人的创作能力也太恐怖了。 借助热搜的热度，这些视频内容的观看量都不低，也吸引了很多跟风者开始创作相关内容。 一些专业媒体机构也开始转载相关内容，个别专业音乐人也开始下场，参与了讨论。 专业人士的下场也将这个话题热度越推越高，逐渐发展成为了一个全民讨论的舆论热点。 可即便如此，影子哥却还是没有半点要露面和发声的意思。 这让大家难免有些自讨没趣，也让粉丝们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失望情绪。 但这也让浣溪沙的运营部有苦难言，很是无奈。 一个话题只有吵起来，才有把水搅浑的机会。 影子哥的这种态度，说难听点叫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好听点也能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们在这花着钱，摇旗呐喊，拼命往影子哥身上泼脏水，但对方就是置之不理，那他们还真拿人家没什么办法。 眼看着大众已经有抵触情绪了，运营的效果也越来越差，运营部便将这情况反馈给了范文璐。 范文璐得知后，思索良久，决定上大招。 就在第四天早上，知名创作人梁卞发了一条微客。 这是一篇类似于论文的微客，在文章里，梁卞从词曲创作的各个专业角度对影子哥的作品进行了分析，梳理了其的创作思路，编曲技法，并且最终得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 影子哥的作品，绝对不是出自同一个创作者之手！ 这是所有自媒体创作者都没敢给出的定论，因为说这种确切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但梁卞显然并不担心这点，他不仅确切的表述了自己的猜测，还大胆表示，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那他愿意永久封笔，从此不再创作！ 他这一篇微客一发，顿时引起了一片波澜。 第二百九十五章 反攻的号角 梁卞是所有针对这件事发声的人中最专业的一个。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创作人，说出的话自然会更有可信度。 而且他还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更为他的言论增加了不少的可信度。 这篇文章是范文璐请他发的，不过他一早就写好了，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拿出来。 他本来就打算趁乱踢一脚的，影子哥和他已经积怨颇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最早他和影子哥的矛盾还是因为韩茜那次。 他精心准备的作品被打败，原本心中就有气，结果还被影子哥的粉丝冷嘲热讽，从那时候起，他就对这位影子哥恶感满满了。 这篇文章并不是他为了配合浣溪沙攻击影子哥而特意撰写出来的软文，而是他的真实看法和分析。 他的确认为影子哥的作品并非是一人所做。 如果没有李雨辰，那他或许还没法确定，但听了李雨辰的那几首歌，他就百分之百确定了，那些歌肯定不是影子哥一个人写出来的！ 作品骗不了人，一个好的创作人，必然有着极为鲜明的性格特点，不然也没法成为优秀的创作人。 因为所谓创作，本质上还是情感的输出，一个内心不充沛，性格不鲜明的人，所创作出的作品也必然是平庸的。 而好的创作人，他的作品也一定会带有他鲜明的个人色彩。 有的创作人写出的作品，熟悉的人甚至只用一秒钟，就能听出是他的作品。 就拿梁卞自己来说，他并不是科班出身，一开始是做广告工作，之后进唱片公司做企划，之后才全身投入到了流行音乐的创作中来。 他一手捧红了当年的玉女天后卢娟，而卢娟也称赞他是“最懂女人心”的男人。 凭借这一名号，他名气大涨，之后合作的歌手，也大多是女歌手，比如浣溪沙旗下的不少歌手，都和他交情不浅。 潘凌云早期的爆红，也和他的一首歌有不小的关系。 卢娟对他的评价并不是过誉，他的作品也的确比较契合女歌手，这和他的教育、生活背景是有很大关系的。 他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从小就读了不少书，长大后也学了文科。 所以他的歌词一向不错，文风细腻，代表作也大多是以歌词见长。 他擅长的音乐风格比较偏民谣、流行，摇滚也有所涉猎，但不是太喜欢。 这么说起来，他和影子哥的口味还是比较一致的。 不过让他来写李雨辰的那几首歌，那打死他也写不出来，因为他从小的生活、教育环境中没有歌词中那样的情境。 他的家庭不需要男人咬牙赚生活，也没有什么狂风暴雨。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都比较平静，没有太大的波澜。 所以，他的视角会从细微处、从自身出发，他会更专注于情感的变化，这些从他的作品中都能体会得出来。 还有李雨辰新发的那首《情人迷》，里面融合了东北地区传统戏曲二人转的旋律，不是在当地生活过的人，是很难把两种风格糅合得那么好的。 但在影子哥的视频和音乐里，却听不出任何的东北口音，这说明他并没有在东北地区生活过。 当然，这些猜测并不能证明这些作品不是影子哥写的，毕竟在版权中心里，这些作品的注册信息显示的都是影子哥的名字，猜测并不能当证据。 可影子哥敢出面反驳么？ 他的热搜已经挂在榜首几天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直当缩头乌龟，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心虚了！ 这说明他被戳到痛处了！ 这说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说明这就是事实！ 因此，梁卞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发文质疑他，并且明确的指出了自己的猜测。 梁卞在赌，他赌影子哥哪怕看到了他的文章，也不敢露面，更不敢反驳他，只想躲过这次风波！ 而他同样坚信，影子哥绝对不敢露面！ 再给影子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因为影子哥绝对舍不得这个身份！ 只要能保持影子哥的神秘性，那这个身份的价值就不会折损得太严重。 等风波过去之后，再弄几首作品出来，搞些活动，再控一控评，这次的事儿很快就会被网友和粉丝抛诸脑后了。 到时候，该赚的钱还是一样的赚，相较而言，现在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点，他才敢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做赌注。 只要影子哥不是个傻子，他就一定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这一篇微客发出来，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他的地位和名气作为背书，这种结论很容易就获得了许多吃瓜群众的认可。 一时间，网上的舆论再次沸腾，并且将矛头纷纷指向了影子哥。 在影子哥官方微客最近一条的评论区下方，大批吃瓜群众涌入看热闹，已经有不少影子哥的粉丝反水了。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才子，原来是个骗子！” “所以根本就没有影子哥这个人咯？那在视频里唱歌的小哥哥是谁？” “呵呵！我早就说过影子哥有问题，但就是没人信我。要是没问题，他干嘛不大大方方的露面，非要藏头露尾？” “有好歌不自己唱，非要往出卖，是你的话你会这么做吗？” 评论区里，只有一部分真爱粉还在苦苦支撑，帮影子哥和他们争辩。 “你们够了！影子哥从头到尾有说过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工作室吗？没有！既然没有说过，又何来的欺骗？” “卖歌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音乐作品不能售卖了？哪个创作人不卖歌？” “只要歌好听，是一个人还是工作室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是来听歌的还是来看人的？” “” 但他们的战斗力显然没有黑粉们强，而且人数也不成正比，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一片负面评论当中了。 就在他们难以支撑之际，忽然有一个大v账号在评论区里发了一条评论。 “我是歌手齐玉珍，我为影子哥作证，影子哥是一位优秀的创作人！” 这条评论迅速被大批挂着铁粉标签的用户顶上了热评，挂在了评论区顶端。 齐玉珍的出现仿佛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李雨辰、骆家佳、常欣怡、陶涛、滕子英、孟蓝，包括林深林天王，都在影子哥的评论区里发出了评论。 “我是歌手李雨辰，我为影子哥作证，影子哥是一位优秀的创作人！” “我是歌手林深，我为影子哥作证，影子哥是一位优秀的创作人！” …… 第二百九十六章 凡人歌 一众歌手的集体亮相，让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几位歌手不光自己出现，发表了评论，还带来了大批的粉丝助阵。 一时间，影子哥微客的评论区被支持的评论刷了屏，之前汹涌的负面评论几乎全都被赶到了下面。 “支持蓝蓝！支持影子哥！” “能写出《父亲写的散文诗》这样的歌，绝对不是坏人，支持影子哥！” “太搞笑了吧！你们写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写不出来啊？一天到晚挑别人的毛病，有意思嘛？” “管别人是个人还是工作室干嘛？歌好听不就行了吗？” “感谢影子哥帮婶婶写《爱如潮水》，这是近几年最适合婶婶的歌了！又找回当年的感觉了！泪目！” “争什么争？掺在一起做撒尿牛丸啊笨！” “你们未免也太高看工作室了吧？国内的音乐工作室多了去了，你们谁见过哪个工作室写出哪怕一首影子哥作品水准的歌了？有这样的工作室，恐怕整个音乐圈都得求上门来，一群傻子。” “辰家军出征！潇洒哥牛逼！” …… 得到了强力支援，影子哥的粉丝们精神振奋，马上开始组织反击。 “你们要的证据来了，黑子们，看到林天王的评论了吗？看到这么多歌手都出来说明了吗？当事人最有发言权，影子哥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创作人！” 林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还是很有效果的，他的口碑在广大群众之间，还是很有好评度的。 虽然因为之前的热搜受到了一点影响，但因为公司操作得及时，热搜撤得很快，所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根基。 因此，他一发表态度之后，舆论风评立即就扭转了不少。 当一个歌手站出来为影子哥说话，还可以说是利益纠缠，但当这么多歌手全都出面，为影子哥作证的时候，那说服力就大了。 吃瓜群众们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带了节奏了？ 不过，水军可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影子哥，很快他们就组织了攻势，再度将舆论掀了起来。 “当事人没有发言权，除了林天王以外，其他的歌手都是靠影子哥的歌火起来的，属于既得利益者，他们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出了事自己不露面，让歌手出来顶啊？影子哥出来说句话啊？” “既然说这些歌都是影子哥的作品，那拿出证据来啊！” “呦呦呦！开始下场洗地啦？这舆论公关下场也太晚了吧？都开了吧！” …… 水军带节奏都是专业的，很快就把水搞混了。 民事纠纷上的举证问题，向来是谁主张谁举证的，但水军们却倒打一耙，要影子哥自己举证，拿出证据。 这就相当于让你证明你妈是你妈，典型的流氓行径。 但大部分普通网友是不懂法的，很容易陷入对方的节奏，再加上在混乱的环境之下，情绪也会变得激动，很快，评论区就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支持影子哥及一众歌手的用户数量开始回升，而被水军带了节奏的用户人数也不少。 双方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局面再度僵持。 歌手们是有证据的，比如在和影子哥语音连线时的录音，但这是不能拿出来的，因为涉及到了侵权等一系列相关问题。 而且就算能拿出来，他们也不会拿出来。 因为要求他们举证的都是水军和被带了节奏的吃瓜群众，他们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向这些人举证，要举也是向执法部门举。 但这样一来，他们的支持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因为水军抓住了他们的一个痛点——他们的确是既得利益者。 水军们在抓着这点进攻，进一步削弱他们言论的影响力，努力将他们推进张嵘的阵营里，借此引起普通用户的反感，建筑舆论高墙。 眼看着负面评论再度甚嚣尘上，忽然，久久未有动静的影子哥官方微客发布了一条新的信息。 正处在舆论漩涡中心的他正在被无数网友关注着，他的新微客一经发布，马上就吸引了无数用户的注意。 “大家好，我是小张的影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影子哥。 我的最新作品《凡人歌》已经制作完成，将会在今晚八点于斗音和酷猫同步发行，请关注我在斗音和酷猫的官方账号：小张的影子。 谢谢大家支持。” 短短一分钟，这条微客的三大数据就破了十万，无数用户兴奋的冲进来，想要吃瓜，却发现扑了个空。 影子哥非但没有针对这几天的事件作出任何解释，甚至连半个字都没有提，只是很官方的宣传了一下自己的新歌。 这就让吃瓜群众们有些懵了，这个家伙难道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影子哥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高冷，连评论都没回复一条，发完这条微客就消失不见了，大家连这条微客是不是他本人发的都不知道，更别提找他要说法了。 这种嚣张的态度让忙活了好几天的水军很是愤怒，有种拿刀砍了半天，对方却连根毛都没掉的被羞辱感。 而粉丝们则像是过年一般开心不已，直呼解气。 不愧是大家的偶像，影子哥真尿性！ 一般人被人连喷三天，挂三天热搜榜首，估计早就疯了。 但影子哥不慌不忙，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睡觉，该录歌录歌，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吃饱喝足发了首新歌，连和这件事相关的半个字都没提。 就俩字儿，不屑！ 这境界一下就拉开了！ 影子哥的这一波操作就像是混战中一闪而逝，翩若惊鸿的世外高人，一剑西来，将评论区里的舆论战场分割开来，消停了好一会儿。 水军们都被他的这条微客搞懵了，好久都没组织起像样的攻势来。 而这一波新歌推广，也几乎成为了全微客推广效果最好的一条推广。 在这条信息发布之后，微客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少了数百万的活跃人数，而斗音和酷猫的活跃人数随之暴涨。 两个平台关于“影子哥”、“凡人歌”、“影子哥新歌”、“小张的影子”等关键词的搜索量也瞬间攀升，连续几天的热搜和节奏让网友们的好奇心到达了顶峰，此刻全部化为了行动。 无数人都在等候着影子哥的这首新歌，想知道影子哥顶风发布的这首新歌会是怎样的作品。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完了!出大事了! “他怎么想的？” 范文璐在得知了这一消息后，一时间有些惊愕。 这影子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没看到网络上舆论汹涌，万夫所指了吗？怎么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优哉游哉的发了首新歌？ 这家伙真的就一点都不怕吗？ 潘凌云正在舞台上试音，范文璐拿出手机来到一旁，打开了微客，找到了影子哥最新发布的信息，点进了评论区。 时间显示，这条信息是一个多小时以前发布的，但评论数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万条。 这应该都是真实的评论，没有多少数据掺假，因为范文璐没安排相关的套餐。 看着评论区里大量和新歌相关的字眼，范文璐眉头紧皱。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转移火力。 但是，有用么？ 不管发多少首歌，没解决核心的问题，没给出问题的答案，都是徒劳。 除了暴露身份以外，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这些歌都是你创作的么？ 眉头舒展，范文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这是死局，影子哥你爬不出来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七点五十七了，距离影子哥信息中所说的新歌发布时间还有三分钟。 潘凌云的排练还得一会儿，范文璐索性点开了斗音。 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垂死挣扎到什么时候。 斗音软件打开，第一条推送的就是一个娱乐自媒体视频号发布的视频。 “斗音神级网红歌手影子哥以新歌回应质疑。” 吸引眼球的标题，微客信息的截图，以及软件的自动配音，很简单的制作，就拼凑起了一个粗糙的视频。 但这视频的点赞数量却超过了五十万，这说明视频播放量起码也在五百万以上。 看来这几天的热搜倒是又帮影子哥炒了一波知名度啊！ 随随便便一个相关的视频，就能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要是被他躲过这一劫，那估计就很难再有机会按住他了。 三分钟一闪而逝，范文璐刷了几条视频过后，斗音系统就发来了提示：您关注的用户“小张的影子”发布了新的视频。 点开关注，第一个出现的视频就是影子哥的新视频。 同样漆黑一片的环境，没有任何文字，要不是下面的文案不同，估计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以前的老视频。 不过看到点赞数以后，就不会有这种错觉了，因为这个视频的点赞数只有五万。 不，六万…… 七万…… 九万万…… 我去！这就十万了？ 范文璐看了眼时间，才刚过了一分钟。 这说明有好多观众连看都没看，就先点了个赞。 这人气……啧啧！ 范文璐摇了摇头，定神点开了视频。 漆黑一片的环境，没有灯光，也没有音乐，甚至连自然光都没有。 忽然，像是黑洞洞的房间突然打开了灯，画面亮起，出现了一架合成器。 合成器后方放着一把黄色的椅子，摄像头的焦距放得有点近，而且正对着合成器上的键盘，只能大概看到椅子模糊的轮廓，连后方的背景都看不太清。 跟着，一个身影绕到了镜头前，在椅子上坐下身来。 范文璐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影子哥要露面了？ 他忍不住了！ 因为镜头角度的问题，视频没法看到那身影的全貌，只能看到腹部以下的位置，但还是能看得出那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 范文璐指肚不小心触碰到了评论浮标，打开了评论区，一连串的评论就冒了出来。 卧槽！影子哥出镜了！我的青春结束了！——2.7w赞 展开1153条回复▽ 啊！这是我老公！好帅啊！——1.4w赞 展开876条回复▽ 完蛋！女党亡了！我心已死！——9182赞 老公！我可以！——8879赞 xdm挺住！说不定是个平胸的中性小姐姐呢？——4163赞 …… 扫了眼评论，范文璐皱眉返回。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收拢心神，范文璐低头仔细观察着视频背后的背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也同样是她第一次看到和影子哥相关的真实影像。 但看了半天，她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影子哥做的准备显然相当充分，镜头角度和焦距距离显然也是经过精心调试的，既能拍摄到他的近景画面，也不会暴露背后的环境。 她观察着影子哥的穿着，却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长袖t恤，一条灰色的运动裤，都是网上常见的几十块爆款，没什么特别。 失望的摇了摇头，范文璐从牙缝中嘀咕：“还真谨慎……” 坐在合成器后，影子哥抬起双手，放在了键盘上。 镜头对准了键盘，也同样将他的双手收入了画面中。 看着画面中的双手，即便是范文璐，都忍不住做了个小幅的深呼吸。 她不得不承认，这双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手了，即便去当手模也丝毫不过分的那种。 这双手白皙修长，十指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在乳白的琴键上也丝毫不显得逊色，仿佛本就是琴键中的一员。 伸手去画面外操作了一下，那双手按下琴键，音乐声随之响起。 渐强的提琴声部旋律，清脆的扬琴声，伴随着婉转的竹笛吹奏，恢弘的背景顿时铺开。 好歹在音乐行业浸淫多年，范文璐的音乐审美还是不错的，听着这一段前奏，她的神色就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来。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她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前奏结束，画面中的影子哥将身体侧向一旁，哑着嗓子，吐出了歌词： “你我皆凡人，身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 听着歌词，范文璐一动不动，脸上一片木然，但心底却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 怎么会……怎么可以……他怎么能…… 视频还在播放，影子哥的歌声依然从中传出。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 轰！ 如同在脑海中炸开了一颗雷，范文璐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完了！出大事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影子哥出镜 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 但仅仅是好听还不足以让范文璐慌张，让她慌张的是这首歌的歌词！ 这首歌的歌词写得极好，略带古风，却又不刻意，内容直白，却又能击中人心，堪称佳品。 不过让范文璐紧张的是，影子哥显然是在用这首歌来向她和浣溪沙传话。 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背后搞事的是浣溪沙。 歌词中那句“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显然是在讽刺浣溪沙不讲道义，恶意抹黑攻击他人。 而那句“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很可能是在指潘凌云离婚的事，他已经把目标锁定到我的身上了？ 范文璐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定了定神后，她却自嘲的摇了摇头。 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就算被知道了又怎样？他有证据吗？ 有本事也买水军来打舆论战啊？ 写两句歌词吓唬谁呢？ 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打鼓。 这首歌的质量太高了，高到让她有些心虚。 哪怕是放在整个乐坛，近二十年里，这首歌恐怕也能排得近前一百。 但凡是稍微懂点音乐的人都知道，这种传世经典级别的歌曲，绝对不是什么工作室能够攒出来的。 影子哥显然是打算用这首歌，破除关于工作室的谣传。 视频播放结束了，范文璐看向屏幕右侧，区区三分多钟的时间，这视频的点赞数量就超过了五十万，评论数量更是破了十万。 而且下方已经出现了热门的提示，这说明这条视频已经登上抖音的热榜了。 有人说影子哥真正的主场在斗音，现在看来此言非虚。 这种恐怖的热度，即便是放在全斗音，恐怕也没几个网红能与之比拟。 回到微客，她点开了微客热搜榜。 不出她所料，一条新的话题进入了热搜榜：影子哥出镜！ 自从影子哥开始走红之后，他的身份就一直是他身上热度最高的话题之一。 随着他逐渐出圈，作品被大众所知晓，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于是乎，在影子哥新视频发布之后，全网的讨论度就迅速暴涨。 不光是微客热搜，包括千度搜索、者也、今日热点、八戒问答上也多出了无数相关的话题，舆论一片沸腾。 因为之前的热搜持续关注着这件事的网友们更是兴奋不已，仿佛亲眼见证了历史。 这话题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蹿到了热搜前十，紧跟着，还有一条凡人歌的热搜也跟着爬了上来，挂在二十多名的位置上，匀速爬升。 仅仅一个小时过后，“影子哥出镜”的话题就蹿升到了热搜第二，和“影子哥or工作室”的话题并列，包揽了热搜前两名。 而“凡人歌”的热搜也在一个半小时后，慢慢爬到了第十名。 如此一来，热搜前十里，光是影子哥一个人的热搜，就占据了三个位置，而且还包括最重要的前两名，可谓牌面十足。 两个小时过后，“影子哥出镜”的话题成功反超，登上了热搜第一。 这是真正的热点事件，不是买数据买上去的那种。 而且“影子哥or工作室”的热搜已经挂了三天了，用户该看的早就看过了，如果不是浣溪沙的运营部一直在砸数据，热搜早就掉下来了。 眼下有了和影子哥相关的新热点，用户马上就转向了新热点，“影子哥or工作室”的话题搜索量暴降，自然也就无法再维持热搜排名了。 排名掉下第一后，运营部那边马上就给范文璐这边打来了电话，询问是否还继续砸数据。 这个问题现在问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哪怕范文璐想继续砸，她手里也没配额了。 她已经把手里其他几个艺人的运营配额都用完了。 运营配额是公司为每个艺人设定的关于运作营销相关工作的资金配额，每年都有一定的标准上限。 只要是把这些配额资金用在运营上，公司一般是不会多过问的。 但前提是能有一定的效果。 很显然，范文璐这次针对影子哥的舆论攻势，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仅如此，对方还借助这次舆论契机，给自己的新歌做了一波宣传。 浣溪沙运营部这边等于花了钱给别人打了三天的热搜榜宣传新歌，和冤大头没什么区别。 心中焦急，范文璐退出微客，打开了酷猫。 这里才是公司的主战场，如果连酷猫数据都输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打开酷猫，她找到了数据排名，只看了一眼，她就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数据排行榜上，排名在第一位的赫然正是影子哥，歌曲正是这首崭新出炉的《凡人歌》！ 耳中嗡鸣，范文璐慌了神。 不仅微客的舆论攻势没奏效，反倒连酷猫的主战场都丢了，这次的运营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而这次失败，全是因为她的错误指挥，责任必将算在她的头上。 为了这次攻势，她拿出了潘凌云今年剩下的一千多万配额，还有小江、小姚她们的配额，一共将近一千五百万，全部砸了进去，但却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人家活得好好的不说，还反过来利用她的这波攻势为自己营销宣传了一波，还把酷猫这边的数据也抢走了。 等于说她拿了浣溪沙一千五百万的运营资金，免费帮影子哥做了次宣传，不计回报，还他妈效果贼好！ 想到这里范文璐的心脏就抽抽的疼，她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害怕。 这可是一千五百万的配额啊！ 公司问责起来，她可怎么办呢？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慌乱间，她连潘凌云什么时候排练结束下了台都不知道。 一直到潘凌云走到近前，叫了她一声，她才恍然回神。 “小璐？” 潘凌云又叫了她一声，关切问：“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 范文璐抬手抹了把额头，却抹出了一掌心的汗。 潘凌云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点头问：“也没发烧，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看着她，范文璐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的说：“姐，出事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一定得找他约首歌 “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呢？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就拿主意了？” 从范文璐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后，潘凌云只觉一阵头大。 她知道范文璐这边在和运营部配合帮她运营数据，但她却不知范文璐居然花了这么多钱去攻击别人。 影子哥连挂几天热搜的事儿她也看到了，根据她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是有人在背后搞事。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自己公司的人搞出来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的经纪人范文璐。 “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搞影子哥？” 潘凌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开始是打算搞林深的……” 范文璐很清楚，现在只有潘凌云能帮她，便老老实实的解释：“林深的新专辑争榜的势头很凶，而他又是你在酷猫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我就想双管齐下，给他来点狠的，让他暂避锋芒。 但刚把他按下去，李雨辰又冒出来了。 林深和李雨辰的新歌都是影子哥写的，自从上次韩茜那事儿，这家伙就对咱们意见很大，处处和咱们作对。 他故意挑这个时候给林深、李雨辰写歌，明显就是针对咱们来的。 他拉拢了不少歌手，如果放任他这样针对咱们，那以后咱们在酷猫肯定步步维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有影子哥的身份做掩饰，老是这样躲在幕后搞事，咱们也受不了。 所以我就想趁这次机会杀一杀他的锐气，最好是能把他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挖出来了吗？” 潘凌云皱眉打断了她的话。 范文璐一窒，不说话了。 “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潘凌云盯着她，眼神中满是失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包总的那套理论你听听就行，别信，我们最好不要玩流量的那一套东西，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歌手最重要的东西是内容，是音乐本身，如果歌曲的质量不好，把数据堆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可咱们不弄数据，挡不住别人弄啊？” 范文璐解释：“合同上是有数据要求的，完不成数据要求，对咱们是很不利的……” “我看过数据要求。” 潘凌云再次打断了她：“数据要求的设定标准并不高，就算不运营数据，我也完得成。” 范文璐嘟囔了下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唉……” 潘凌云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运营数据是常态，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拦着你，不让你运营，只是让你适可而止。 但我没想到，你会把运营配额拿去黑别人，这两种事儿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范文璐低着头不吭气，静静的听着她的数落。 又斥责了几句，潘凌云见她委委屈屈的样子，无奈了叹了口气：“行了，不说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先解决问题吧！” 她拿出手机，点开斗音，找到了影子哥的账号，点了进去。 就这一会儿，新歌视频的点赞数量就已经过了八十万了。 将视频声音放到最大，她认真看着视频。 她听过影子哥的歌，还挺喜欢的，甚至想过找影子哥约一首类似《洋葱》的歌。 但出了这档子事后，估计机会就比较渺茫了。 歌曲前奏响起，潘凌云的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 当第一段主歌唱完之后，她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一直到整首歌唱完，她才回过神来，长吸了一口气。 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激动，她的面色有些泛红，但双眼却越来越明亮。 “好歌！” 她忍不住赞叹出声。 即便她对影子哥的实力有所了解，但这首歌的水平也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 以至于她甚至忍不住也产生了一丝怀疑，这种水平的歌，真的是视频里这个大男孩写出来的吗？ 她是个老歌手了，也懂创作，自然很清楚这首歌有多牛。 别说是她自己了，就连梁卞都未必能写出这种水平的歌来！ 怪不得影子哥懒得搭理网上的抹黑，只是轻飘飘的丢了这首歌出来。 单是这首歌，就已经足以破除网上的所有谣言了！ 这种歌也是工作室能写得出来的？开什么玩笑！ “不行，我一定得找他约首歌……” 潘凌云喃喃说出了声。 “什么？” 范文璐抬头疑惑问了句。 “……” 潘凌云摇了摇头，正色说：“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你马上叫停一切针对影子哥的行动。” “好。” 范文璐点头答应。 这不是问题，今年她手里的配额都被她用完了，就算还想搞什么动作，也没钱搞了。 …… 与此同时，影子哥出镜的话题热度还在上涨。 作为影子哥的大本营，斗音热榜上，影子哥出镜的话题早已升到了第一位。 在算法的推荐下，无数用户打开视频的第一时间，就刷到了影子哥的新视频。 而突然出镜的影子哥，也给了用户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斗音每年都会涌现许多大大小小的网红，有很多网红都想往娱乐圈发展，但真正能入圈的却没几个。 虽说都属于娱乐行业，而且一些大网红每年的收益比很多一线明星都高，背后也都有专业的经纪公司作推手，但网红和娱乐圈还是有着很深的鸿沟的。 这两个圈层的差别就像是大排档和大酒店。 很多火爆的大排档，论收益这块儿是根本不虚一些酒店的，而且因为顾客大众化，形式接地气，没有什么门槛，谁都能消费，比较接地气，也更容易收获广大人民群众的好评。 一些大酒店，酒楼的菜品味道都不错，但因为投资巨大，成本高昂，因此在消费水平上，就会比大排档高出不少。 在菜品方面，酒店、酒楼的家常菜和大排档是没多少区别的，甚至还比不过一些口味独到的大排档。 而且一些大排档的厨师本来就是在酒店酒楼做事的大师傅，手艺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酒楼的厨师能去大排档，可大排档的厨师，却未必能去酒店、酒楼当厨师长。 因为酒店、酒楼里的餐饮不仅仅要考虑到味道，还要兼顾到摆盘设计、就餐环境、营养搭配等等其他方面的问题。 就像是娱乐圈的明星，大多数都自带流量，一旦开通斗音，就是天然的网红。 但斗音自己培养起来的网红，进入娱乐圈后，无论是能力还是业务水平，往往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这和两者的营业环境和成长背景是有很大关系的。 斗音上线这么多年来，真正能够进入娱乐圈讨生活的网红屈指可数，而影子哥无疑是近期最炙手可热的一个。 第三百章 履行赌约 一个籍籍无名的草根歌手，居然通过斗音爆红，还写歌给那些有名的歌手演唱，这简直是再励志不过的故事了。 斗音走的是提供内容，换取流量，然后挣广告费的模式。 作为内容最终端的影视、音乐行业，斗音自然是不想放过的。 斗音也一直在努力打通和影视、音乐圈之间的通道，它的目标和北极熊一样，都是做内容提供商。 ip才是百年大计。 因此，斗音也一直在把影子哥当典型来推。 最稳固的关系就是利益捆绑，斗音从来没有和影子哥或是春夏秋冬提过加强合作的事，这也是斗音的聪明之处。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那就是斗音本身。 只要斗音还能源源不断的为用户提供流量，那就没人舍得离开它。 他们的思路很正确，张嵘的确是吧斗音视作大本营的，他是从这上面起家，最早的粉丝积累就是在这上面完成的。 可以说，张嵘宁可放弃酷猫，也不会放弃斗音，这里是他的主战场。 只要聚拢住斗音的这批粉丝，他无论去哪个音乐平台，都有信心干掉任何竞争对手，酷猫也一样。 不过现在倒还没有到需要战斗的时候，他在酷猫的发展还是相当不错的。 挂了三天热搜，为他吸引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他的新歌热度自然也一路过关斩将，在两个小时之内就登上了酷猫的数据榜首。 从微客、斗音涌来了无数人，聚集在评论区。 “从微客赶过来的，影子哥的人气已经这么高了？天王歌手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就第一了？酷猫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啊！哈哈！” “影子哥牛啤！” “就没有单纯来听歌的么？我觉得这首歌是影子哥所有歌里最屌的一首了！没有之一！” “真的很难相信《男人歌》和《凡人歌》都是影子哥写的，但多听几遍，感觉内核还是有点像的。”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这句歌词写得真狠！” “看来影子哥门儿清啊！只是不愿意搭理罢了，这才叫通透！” “影子哥成长得好快啊！第一首《像我这样的人》，感觉还是那种年少轻狂，却被生活敲打，人生无奈的感觉，但凡人歌就感觉像是阅尽千帆，和自己和解了的感觉。” “有人说所谓成熟，就是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 “没经历七次，八次失恋，被背叛二次，三次的，结一次婚的，找过四五次工作的，被朋友骗过五次，六次的，创业失败过的，是听不懂这首歌的。” “我还是装听不懂好了，不想小小年纪就过于沧桑。” “人生三大阶段：1、承认父母平凡，2、承认自己平凡，3、承认子女平凡。” “我最喜欢影子哥的就是，他的歌都很内涵，不像现在很多乱七八糟的歌，整天爱来爱去的，这世界上有个屁的爱情！” “你我皆屌丝，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不是高帅富，终归有杂念。奈何没地位，兜里没有钱。” “你们都能听出这么多东西来啊？我就是感觉歌挺好听的，嗯，就这样。” …… 除了普通用户以外，林深和李雨辰也在评论区发布了评论。 歌手林深v：老师，你怎么没早点给我听这首歌啊！我要是早听到，肯定选这首歌上春晚！ 歌手李雨辰v：喷子们都来听听，除了我影子哥，谁还能写出这么牛的歌？ 齐玉珍等歌手不是酷猫平台的歌手，没法在平台上用官方账号交流，就在影子哥微客的评论区里表达了支持。 歌手齐玉珍v：@梁卞先生，梁老师来听听看，这首凡人歌，你觉得国内哪家工作室能写得出来？你自己能写得出来吗？ 歌手骆家佳v：太好听了！影子老师，我明年想发新专辑，您看……（害羞） 歌手常欣怡v：影子老师是真正的创作人，只用作品说话，从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像某些人，没错，说的就是你，@梁卞先生 歌手陶涛v：可能像我们这样上了岁数的人，感触会更深一些吧！我想翻唱这首歌！影子老师，拜托了！ 歌手滕子英v：好想改编成摇滚版本的啊！影子老师，能给个授权吗？（偷笑） 歌手孟蓝v：刚从斗音回来，影子老师好帅啊！手好漂亮！羡慕！ 微客评论区里很是热闹，即便没了浣溪沙运营部的数据，影子哥的新话题还是在热搜榜上挂着，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 之前发布过和影子哥身份相关内容的自媒体、大v都沉默了，有些已经开始删内容了。 尤其是一些气势汹汹的所谓专业音乐人，在《凡人歌》发布后不久，就纷纷删除了动态，关闭了评论区。 大家都不傻，一首《凡人歌》出来，基本上就已经将所有的舆论都击溃了。 都说人家弄虚作假，人家根本不屑解释，直接一首传世经典拿出来，就把所有质疑的人脸都抽肿了。 或许普通网友不清楚这首歌的份量，但专业音乐人很清楚。 简单来说，这首歌能直接把一个创作人推上顶级创作人的行列！ 影子哥凭借这首歌，甚至能进入国内十大创作人的替补名单！ 这么强的歌，绝不会是什么工作室写出来的。 只有真正优秀的创作者，才能写出这样的传世经典。 因此，在听到歌后，所有的乐评人、音乐人集体哑火了。 至于梁卞，更是早早就关闭了评论区，把之前发的动态也删得干干净净。 但网友们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一条叫做“梁卞赌约”的话题出现在了热搜榜上，开始悄无声息的向上爬升。 话题内，无数网友在唯恐天下不乱的撺掇，调侃，气氛很是欢乐。 “#梁卞赌约#给不知道情况的网友解释一下，知名创作人梁卞先生此前和众多乐评、音乐人一起指责影子哥的作品是工作室的产品，并非是由本人创作，并且打赌，说如果影子哥能证明作品是自己创作的，他就永久封笔。具体内容见下图： 【图片】【图片】” “诶？梁卞怎么把微客删掉了？这是想赖账吗？那可不行啊！我这都截了图了，有图有真相啊！” “好意思说人家影子哥弄虚作假，要是都像这样，人类再过一万年都飞不上天。”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世界上的确是有天才的，只不过不是你罢了。” “我听了梁卞所有的作品，没发现有一首能比得上影子哥的，这样的人也配当顶级创作人？” “梁卞关评了，哈哈！心虚了！” “愿赌服输！梁卞履行赌约！” “没错！履行赌约！” “履行赌约！” 第三百零一章 梁卞封笔 梁卞坚持了两天，但舆论却一点也没有消失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不光是微客，就连他的工作室，也接到了几个搞事的电话。 更不用说各方媒体了，这两天他的电话都快被各大媒体打烂了。 梁卞索性关了手机，回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喝闷酒。 咚咚！ “老梁，你出来吃点饭吧！” 老婆在外面喊他。 “我不饿。” 梁卞不耐烦的回了句。 “你别这样…” 老婆在外面劝他：“不就是被人骂两句么？回头咱再写首好的不就行了吗？饭总要吃的，不能把身体搞垮了呀！” “哎呀！我都说了我不饿，你们先吃！别管我！” 梁卞抬高了声音，跟着便抓起酒杯，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或许是喝得太猛了，他被呛到了，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 听到了他的咳嗽声，他老婆急了，赶忙拍门问：“你怎么了？着凉了吗？昨天晚上都告诉你别睡书房了，书房背阴，容易着凉，你就是不听……” 梁卞忍住咳嗽，涨红着脸冲门外吼：“你烦不烦啊！我着不着凉跟你有屁的关系！” “梁卞！你有没有点良心！” 外面他老婆恼了，扬起了声音喊：“我是你老婆！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你病了不得我伺候你？” 梁卞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才接着吼：“行了！我懒得和你吵！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 他老婆也火了：“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冲我发什么火？我一天到晚那么忙，还要给你做饭，你居然吼我？” “我吼你怎么了？” 梁卞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酒意上涌，面红耳赤：“我给你说了几遍了？我不饿，我不饿，你有完没完？” “我不是关心你吗？你要不是我老公，我管你是死是活？” 他老婆气得大骂：“每次都是这样，在外面受了气，就只会回来发脾气，把火撒在我身上，谁惹你的你找谁去啊？” “你懂个屁！” 梁卞气得站起了身子，椅子也被他带倒在地。 “你少给我在里面摔桌子砸椅子的啊我告诉你！这饭你爱吃吃，不吃我喂狗！” “他妈的！” 梁卞大步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瞪着门外的老婆，怒气冲冲的问：“你想吵架是吧？” 他老婆丝毫不惧，反瞪着他：“我不光想吵架，我还想打架呢！你动我一指头试试？” 看着她膀大腰圆的身形，梁卞心虚的咽了口吐沫，悻悻的一摆手：“好男不跟女斗！” “切！” 他老婆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怂货！” “你说什么？” 梁卞回过脸来，怒视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又怎样？” 他老婆分毫不让的瞪着他：“你就是个怂货！只敢窝里横！窝在家里喝闷酒算什么本事？有种出去耍横去啊！” “好！好！” 梁卞气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 说着，他便拿出了手机。 开机后，消息提示叮叮的响个不停，他直接点开微客，点击发布微头条，噼里啪啦的打了几个字：今日起，我梁卞无限期封笔！ 随后，他点击了发送。 抬起头来，他老婆依然撇嘴瞅着他：“你来呀！我等着呢！” 梁卞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猛的扬手，将手机摔碎在了地上。 伴随着“梁卞！你个王八蛋！”的哭喊声，他转身回到书房，反锁了房门，将整个人摔在了弹簧床上。 此刻的他只觉浑身轻松，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他这边睡着了，但另一边的网上，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梁卞真的封笔了！ 这条热搜迅速上榜，冲入了热搜榜前十。 他这条微客的发布出乎了很多吃瓜群众的预料，因为没有多少人相信他真的会履行赌约。 梁卞是顶级创作人，一首歌的报价基本上都在150万往上，哪怕他一个月只写一首歌，一年也有上千万的收入。 这么高的收入，如果封笔了，那就一分钱都赚不到，只能吃老本了。 所以梁卞如果不傻的话，肯定是不会真的选择封笔的。 虽然大家闹得高兴，看得热闹，但都清楚，像这种口头赌约，是没有什么法律约束力的。 不然的话，网上那么多骗吃骗喝的网友岂不是得干掉不少米田共、屏幕、桌子之类的东西了？ 像这种嘴仗，一般而言，也都是以一方的道歉作为结束，顶多发表一条公开的道歉信就了不起了。 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但梁卞居然真的遵守赌约，宣布了封笔，这就让大家很惊讶了。 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真的说到做到了。 单凭这点，还挺像个爷们的。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一觉睡醒的梁卞，正在家里后悔得挠墙皮。 他是在找手机的时候，才从老婆的口中得知了昨天的事。 他隐约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很重要的决定，但却想不起是什么。 直到换了个手机开机后，他才从工作室同时的口中得知昨天自己居然宣布封笔了。 看到微客上的信息后，他只感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随后便和老婆大吵了一架。 这条微客发出去，他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恐怕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他梁卞被影子哥用一首歌就打趴下，宣布封笔了。 当然，如果他够不要脸的话，也可以把这条微客删了，权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那和把拉出来的又吃回去没什么两样，他丢不起那人。 时至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论如何，他的这条微客还是为这次的闹剧画下了一个句号。 第二天，他和影子哥的话题终于从热搜榜上消失了。 不过这次事件还远未结束。 没人注意到，浣溪沙的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条对经纪人范文璐的处罚通告，而潘凌云也匆匆结束了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返回了京城。 而处在此次事件舆论核心的影子哥，也在发布了一首新歌，给粉丝们露了个手后，就再度销声匿迹了。 但关于他和《凡人歌》的热议，却还在继续。 第三百零二章 英雄本色 神工工作室除了需要经常加班以外，其他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工作室有员工食堂，为员工提供免费的早餐、午餐和宵夜，而且品种门类都很多，张嵘在这边吃了好几次，几乎没有重样过，而且口味也不错。 这段时间，张嵘几乎每天都往神工这边跑，盯着后期的制作。 他和工作室的员工基本上都已经熟悉了，大多都叫得上名字。 起初因为他明星的身份，工作室众人还对他比较敬而远之。 但接触了几天之后，众人才发现，原来他本人还挺随和，挺好接触的。 于是乎，一来二去，他便和工作室众人熟悉了起来，偶尔还请客一起去吃点夜宵，喝点小啤酒，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嵘哥，我妹是你粉丝，想跟你要个签名，你给签一个呗？” 午饭时间，一个叫刘涛的三维动画师找到了张嵘，扭捏的提了个请求。 “好啊！” 张嵘欣然同意。 这几天，好几个工作室员工都向他提过类似的要求，基本上都是为家人要签名，或是要合影的。 这些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因此张嵘有求必应，一一满足了他们。 但该有的防备张嵘还是有的。 “你妹叫刘敏霞对吧？明年该高考了吧？” 他一边接过刘涛递过的笔记本，一边问了句。 “嗯，还有半个多学期。” 刘涛对于张嵘还记得自己妹妹的名字和学业显得有些意外和惊喜，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张嵘点点头，在笔记本第一页写上：祝刘敏霞妹妹学业有成，考上理想的大学。张嵘留 写完，他便笑呵呵的将笔记本递还给了刘涛。 “谢谢，太感谢了！” 刘涛很开心：“我妹妹收到得开心死。” 张嵘笑呵呵的鼓励：“让她好好学习，争取考到京城来。” “嗯！必须的！” 刘涛笑着又道了声谢，才告辞离开。 待他走后，一旁的霞姐才低声冲张嵘叮嘱：“你自己小心着点……” “我知道的。”张嵘冲她笑了笑，宽慰了句。 明星签名和合影都是要注意风险的，不乏有坏心思的人想办法骗到明星的签名，伪造合同，或者借助和明星的合影，搞虚假宣传的事，而且屡见不鲜。 光是张嵘自己知道的，就有不少朋友圈商人用他的照片卖面膜和化妆品，赚得不要不要的。 这些事儿霞姐已经放在公司待办事项里了，等和律师事务所签订合约以后，就会开始处理这些琐事。 张嵘很清楚这里面的套路，所以在外面对签名和合影的要求，都会加半分小心。 比如签名之前检查纸张，不在白纸上签名等等。 不过大部分的粉丝都是善良的，而且神工工作室这边的员工也都知根知底，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扒了口饭，张嵘问：“杨少康到了吗？” 霞姐打开手机看了眼：“一个小时后下飞机，咱们这边离机场也就半个小时车程，你吃过饭过去，刚好接到他。” “嗯，那我一会儿去和岳强打个招呼，就直接过去吧！” 张嵘点了点头，加快了干饭的速度。 叮！ 快信消息提示响起，霞姐看了眼手机，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才低声说：“马珺俐又发信息了，说想亲自和你谈一谈。” “不就是春晚的事么？没什么好谈的。” 张嵘摇了摇头：“你帮我直接推了好了。” “我已经推了。” 说话间，霞姐已经发了条信息回去。 “可惜啊！” 她忍不住叹息：“多少艺人削尖了脑袋想上春晚，都没有门路，你倒好，人家三番五次的请你，你还不去。” “我也得能去啊？” 张嵘耸耸肩：“这不是不想吃官司么？等明年的，我把麻烦解决了，消消停停的上去唱首歌，它不香嘛？” 霞姐自然知道他的苦衷，便笑了笑，转开话题说：“你这首《凡人歌》彻底炸了，酷猫那边的数据出来了，光是这几天里，这首歌的销售分成，你就能拿到一百三十多万。” 将最后一粒米扒进嘴里，张嵘抽了两张抽纸抹了把嘴，嘟囔着抱怨：“多有什么用？它账期放那么长，拿到钱也得等年后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不然我也用不着在老杨的身上打主意了。” 霞姐想了想，问：“你这次写的新剧本，打算卖杨少康多少钱？” “把窟窿补上吧！”张嵘随口说了句。 “那不是得上千万？” 霞姐皱眉说：“国内剧本没有这么贵的，好的电影剧本也才卖二三百万，顶尖的也就五百万撑死了，过千万的话，估计希望不大。”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先试试看。” 张嵘笑着说：“千金难买心头好，说不定杨导一激动，就答应了呢？” “那你不成了坑人家了？” 霞姐忍不住摇了摇头。 “哈哈！那当然不会了。” 张嵘哈哈笑了声，宽慰：“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顿了下，他又问：“对了，去魔都的票订好了么？” “早就订好了，明天下午的，晚上到。” 霞姐感慨：“为了这部戏，佳琪也是累坏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和华伦天努那边谈，好几次杨文静晚上两点多给我打电话，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也是辛苦。” “是啊！” 张嵘点点头：“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看你那嘚瑟样儿。” 霞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哈哈！” 张嵘笑着挽上她的胳膊：“当然，最辛苦的还是咱们的霞妈了，要是没有霞妈，我可就惨了……” “滚滚滚！” 霞姐嫌弃的抖开他，问：“你吃好了没？吃好就走，免得路上堵车。” “好了好了，我去跟岳强打声招呼。” 张嵘拍拍屁股起身，跑去和岳强说了几句，就回来拎起背包，和霞姐一道下楼了。 坐上车，小李开车往机场驶去，霞姐坐在副驾驶，回头问：“剧本带了吗？” “带啦！” 张嵘从背包里抽出了一个文件夹晃了晃。 霞姐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不过紧跟着，她又忍不住皱起眉头，有点担心的问：“你这本子我还没看过，杨少康能看得上么？” “你就放心吧！” 张嵘自信说：“如果是别人我还不敢保证，但杨少康的话，这剧本绝对合他的胃口，他要是不买，得后悔一辈子。” 说着，他随手打开了文件夹，内部是一摞厚厚的a4纸。 第一张的中央写着剧本的名字，是四个大字：英雄本色！ 第三百零三章 气都气饱了! “老杨，好久不见！” 机场接机口，张嵘见到了久未见面的杨少康。 “哈哈！好久不见！” 杨少康热情的上前来，给了张嵘一个大大的拥抱。 “吃了么您？” 张嵘笑呵呵的来了句京式问候。 杨少康在内地生活好多年了，自然应对自如，笑呵呵的回了句：“吃了，吃的意大利打卤馕。” “呦！您还知道这个典故呢？” 张嵘哈哈笑着接过他的行李箱，招呼：“走吧！上车，咱吃正宗老京城寿司去！” 杨少康大老远飞过来，自然不是为了来蹭饭的。 上了车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话题，问：“剧本呢？快拿来我看看！” “急什么，又不急这一会儿，对了，老卜好像回香江了，你公司有新戏要拍吗？” 张嵘故意吊他胃口，笑呵呵的东拉西扯。 杨少康心急如焚，根本不跟他扯这些：“你快点吧！别吊我胃口了，有什么等我看完剧本再说。” “哈哈！” 张嵘不再逗他，从包中把剧本抽了出来，递给了他。 杨少康迫不及待的接过剧本，打开看了眼，却不由得失望皱起了眉头：“啊？不是无间道啊？” “诶？” 张嵘摊了摊手：“我也没说是无间道啊？” “唉！我还以为是无间道呢？” 杨少康瞬间意兴阑珊，为难的看着剧本，显然对这个剧本不是太感兴趣。 《英雄本色》？ 好中二的名字…… 看他纠结的样子，张嵘忍俊不禁，冲他抬抬下巴，提醒：“你还是先看一遍再说吧！这本子从某写方面来讲，并不比无间道差的。” “真的？” 杨少康怀疑的瞅了他一眼。 看着张嵘自信满满的样子，考虑到他手中的无间道本子，和刚刚拿到过亿票房，捧出一位影后的处女作，杨少康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 重新将视线放回剧本上，他翻开了第一页。 1、日内破旧的旅馆房间 （黑出）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侧脸特写，侧脸特写，眼珠转动，正在做梦，脸上渗出汗水。 2、夜外破旧的巷道（色调黑白） （慢动作）一个举着手枪奔跑的年轻男人，背后中枪，倒地 3、日内破旧的旅馆房间 沧桑男人叫着“阿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来。他的白色衬衣被汗水浸透，透过衬衣可以看到他满背的纹身。 4、眼部特写 满是汗水的眼睛…… 杨少康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些镜头设计都是很常见的技法。 但随着故事的铺开，他的注意力却一点一点的进入到了故事里，被故事中的人物牢牢抓住了。 宋子豪和小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因为谭成出卖，宋子豪中枪受伤，被警方抓获入狱，小马单枪匹马杀到邰湾省，为宋子豪报了仇，自己也身负重伤，艰难的逃离了现场。 这是很典型的警匪片路数，有警方，有青帮，有兄弟情，有吃里扒外的反派，有枪战，有灰产，可以说融合了所有警匪片的特点。 但按照杨少康的经验和惯例，这种枪战的大场面，一般是放在片尾做高潮的。 可这部戏的枪战却放在了前三分之一处，这就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紧跟着，小马的复仇大场面结束后，时间一转就到了三年后。 这里的故事发展急转，杨少康差点都没跟上。 当年出卖宋子豪的谭成现在成了老大，而为宋子豪报仇的小马却成了一个街边的擦车小弟，还被谭成当众侮辱。 到了这里，杨少康已经完全忘记了所有，全部的心神都投入了故事里。 他仿佛可以看到一脸沧桑的宋子豪，正愣愣的看着街边那个曾经为自己出生入死，现在却瘸了腿，一瘸一拐的在街边给人擦车。 不知何时，他已经紧紧攥住了拳头，眼睛死死盯着剧本，啃着每一个字。 他只觉心中有一股郁气顶着心口，憋得他难受。 他看到谭成随手将几张钞票甩在地上，坐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他看到小马艰难的俯身将那几张钞票捡起，一瘸一拐的往地下车库走去； 他看到宋子豪跟到停车场，看着灰头土脸的小马，眼含热泪的问出那句：小马，你写给我的信里，不是这么说的…… “老杨？” 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猛地探手抓住，他看向身侧，瞪大了眼睛，却看到了一脸吃惊的张嵘，正愕然的看着他。 “呼……”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手，只感觉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将手抽回来，揉了揉被他攥得发疼的手腕，张嵘扯了扯嘴角，再次提醒：“到地方了。” “哦……” 杨少康茫然看向窗外，却发现车已经开到了停车场，那家日料店就在巷子里。 下了车，他紧紧攥着剧本，一言不发，只顾着向前走。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他只想看完这个剧本！ 匆匆来到了日料店，他进门后，也不搭理迎宾，直接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嵘不得不上前提醒他：“杨哥，我订了包厢的，在后面。” 杨少康二话没说，起身就跟着他来到了包厢里。 进到包厢以后，同样是一言不发，杨少康埋头就抱着剧本看了起来。 张嵘耸耸肩，也不多说。 他知道，杨少康对这个剧本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少康才茫然回神。 他环顾了下四周，只觉得恍如隔世。 “杨哥，你吃点东西吧？” 张嵘招呼着。 他已经在刚才杨少康入神的时候吃了不少了。 杨少康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不善。 “怎么了？” 张嵘有些心虚的看着他，心中暗自嘀咕。 难道他知道我要喊高价了？ 杨少康盯着他，手中捏着剧本，严肃质问：“为什么？” “什……什么为什么？” 张嵘挑了挑眉毛。 “为什么要让小马死？嗯？” 杨少康眼中满是怒火：“你让他中枪落海都行啊！为什么要让他死？” “呃……” 张嵘扯了扯嘴角，心中却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那就没事了。 想当初他第一次看《英雄本色》的时候，也因为小马哥的死，差点把电视都砸了。 杨少康会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 “唉！” 张嵘叹了口气，解释：“杨导你是清楚的，小马哥是必须要死的，他只有死了，这个角色才能升华，而且这部电影也才能过审……你懂我意思吧？” 杨少康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一张脸逐渐憋成了猪肝色。 “别生气，故事而已，别气坏了身子。” 张嵘招呼：“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啪！ 杨少康猛地一拍桌子，怒哼了声：“还吃个屁！气都气饱了！” 第三百零四章 一千万 杨少康是个性情中人，因为小马哥的死，气得好一会儿都没吃得下饭去。 不过他好歹是个专业导演，调整了一下，就恢复了过来。 “真是个好本子啊！” 他忍不住感慨，像是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剧本。 “咳咳！” 张嵘清了清嗓子，伸手去够剧本：“是我的好本子。” 啪！ 杨少康伸手拍开了他，借势豪爽一挥手：“开个价吧！我要了！” 笑眯眯的收回手来，张嵘伸出了右手食指：“一千万。” “！！！” 杨少康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张嵘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苦笑摇头：“你还真敢喊价。”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张嵘笑着回了句。 “那你这也太漫天了。” 杨少康无奈解释：“电影剧本一般占总投资的1%到5%，多数时不超过2%，能拿到5%的都属于佼佼者。 要是按你这一千万的报价，那这部戏的总投资最少也得十个亿，谁投得起？” 张嵘看向霞姐，和她对视了下。 霞姐冲他递过来一个“我早告诉你了”的眼神，没有开口。 张嵘略一沉思，重又露出笑容来，摊手说：“我又没说一千万全都是剧本的钱？” 杨少康有些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张嵘指了指自己，问：“你觉得，我演宋子杰，怎么样？” 杨少康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上下审视着他：“嗯，不错，是那味儿，宋子杰这个角色，你是以自己为原型写的吧？” “那倒没有。” 张嵘笑了笑，问：“剧本，加上我的片酬，一共一千万，不过分吧？” 杨少康思索着，微微点了点头。 以张嵘现在的咖位，演个男三号，拿五百万的片酬，也不算过分。 剧本的话，虽然还是太贵了些，不过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要他坚持的话，公司那边大概率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的。 不过这么大的投资，他一个人是拿不定主意的，还是要回公司开会研讨，没法现在就给张嵘回复。 于是，他便正色说：“我要给公司回复一下，回头才能回复你。” 张嵘并不意外，点点头：“尽量月底前回复我，还有，价格没法谈，你如果不要的话，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找别人。” “为什么卡这么死？” 杨少康不解。 张嵘没必要瞒着他，便解释：“我的倩女幽魂还在做后期，特效贼吃钱，要不是缺钱，这本子我压根就不卖给你。” 杨少康恍然点头，心中已经明白了张嵘的底限。 “对了，我还有两个要求。”张嵘又开口了。 “你说。” “第一，如果你确定要的话，钱的话，要尽快给我打过来，包括片酬，我也告诉你了，着急用钱。 第二，选角方面，我要有最终决定权。” “那不行！” 听到第二点，杨少康顿时就不乐意了。 选角的决定权在导演，他张嵘凭什么决定选角？ 张嵘解释：“我没有塞自己人的意思，只是想让角色更贴近人物一些，毕竟我是创作者，我更有发言权。” “发言权是发言权，决定权是决定权。” 杨少康义正言辞的回绝：“选角权是导演的权利，我是要为投资人负责的，要是因为选角的问题，影响了最终的票房，你能负责吗？” 张嵘想了想，也认可了他的说法：“也是，那这样吧！选角方面你要充分尊重我的意见，尤其是几个主演，必须要我满意才能用。” “这都是后话啦！” 杨少康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等我回公司和上面开会讨论一下再说吧！剧本我就带走了啊！” “随便。” 张嵘没在意：“你回去上国家编剧网下载电子版也可以。” 这说明他已经在编剧网上注册过这个剧本了。 “没事儿，我带着路上看。” 杨少康将剧本塞回包里，拉上拉链，才急吼吼的拿过筷子，夹了片大腹塞进口中，含糊嘟囔：“吃饭吃饭！饿死了！” 匆匆吃过，杨少康没有多停留，买了连夜的机票，又飞回香江了。 他一方面是因为张嵘说急着用钱，另一方面，他也想尽快看到这个本子立项。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这部《英雄本色》拍出来了！ 将杨少康送去了机场，目送他进了vip候机室，张嵘两人才转身离开。 “你现在想去哪儿？” 霞姐问他。 张嵘想了想，神工那边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去魔都是明天下午的票，剧本也交给杨少康了，他现在居然久违的闲了下来。 “去公司吧！” 他欣然决定：“公司装修好以后，我还没去过呢！” 回到车上，李诚一脚油门，就开到了春夏秋冬公司。 霞姐把公司总部设在了华商大厦的22层，一间一百九十多平的办公室里。 公司里已经招了好几个员工了，除了李诚以外，还有两个财务，四个宣传部员工，两个策划。 因为几个员工都是才招进公司不久，具体业务方面还没有那么快上手，暂时还是由霞姐带着她们在做事。 至于商业合作、新媒体运营方面的工作，暂时还是在由霞姐在管理。 不知道为什么，霞姐招的这几个员工全都是女孩，而且都是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霞姐告诉他，后面她打算招几个能快速上手的老油条进来，尽快把公司业务撑起来，不过这几个员工，她都是打算当骨干来培养的，哪怕成长慢一点，但都是自己人，忠诚度要比老油条高得多。 张嵘的出现让员工们很是兴奋。 她们都知道自己是在为一家明星经纪公司工作，也知道这公司旗下的艺人有张嵘。 但亲眼见到明星，还是让她们开心得欢呼雀跃，久久不能平静。 张嵘趁着机会，给她们开了个小会，勉励了她们一番，成功的让她们斗志昂扬了起来。 霞姐在一旁看得很是吃醋，她给这些小丫头片子涨工资的时候，也没见她们这么开心。 果然颜值即正义么？ 开完了会，张嵘来到了霞姐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将脚翘在桌面上，舒坦感慨：“终于找到点老板的感觉了。” 霞姐撇撇嘴，来到办公桌对面坐下，翻阅着手机。 忽然，她看到一条信息，惊咦了声。 “怎么了？”张嵘懒洋洋的问。 “是潘凌云。” 霞姐一脸古怪的将手机递给张嵘：“她在斗音上给你发私信了，想找你约歌。” 第三百零五章 一首歌一千万 “她？” 张嵘有些讶异。 他知道在微客上搞事，疯狂攻击他的是谁。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潘凌云还找他约歌？ “呵呵！” 笑着摇了摇头，张嵘不以为然的说：“算了吧！我哪有那闲工夫给她写歌？” 霞姐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所以提前就将婉拒的话打在了对话框里，等他说完，就发了出去。 可没一会，对面的消息就又发过来了。 看到消息，霞姐的表情更古怪了。 想了想，她索性把手机递给张嵘：“你自己看吧！” 张嵘疑惑的接过手机，看到了信息记录。 “张先生您好，我是歌手潘凌云，我非常喜欢您的作品，您有空的时候，方便聊聊吗？我我想请您写首歌。” “潘凌云女士您好，很抱歉，我近期工作繁忙，预计明年三月份之前都没有档期，烦请谅解。” “张先生，其实需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前期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我公司和您产生了不必要的纠纷，对此我感到万分抱歉。 据我了解，由于之前的纠纷，我公司对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和很大的精神伤害，这是我公司的错误，我希望能够代表公司，对您进行道歉和补偿。 希望您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可以，请您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会尽快联系到您，亲自致歉。” 看到潘凌云诚意满满的致歉函，张嵘颇为意外。 没想到这大姐还挺有担当。 这种事儿一般人躲都躲不及，生怕被人找到证据，索赔负责。 但潘凌云却直接了当的承认了错误，并且主动提出了要道歉和赔偿，这做法还是很大气的。 怪不得这女人当初能凭借一己之力把浣溪沙带起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你怎么说？” 霞姐问他。 张嵘思索了下，随手便将影子哥的快信号发了过去。 不管怎样，潘凌云这种坦荡的态度还是赢得了张嵘的好感。 有错要认，挨打站稳。 这大姐办事儿还是有一套的。 至少比唐骏强。 快信号刚发过去没一会儿，张嵘的2号手机上就传来了消息通知。 点开快信，有一个好友添加申请，名字叫云淡风轻，备注上写的是：您好，我是潘凌云。 点击接受，张嵘添加了这个快信。 很快，潘凌云就发来了信息：“您好，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 张嵘回了句。 叮铃铃！ 语音通话的请求就发过来了。 接通后，张嵘将手机放在桌上，没有开口。 “张先生您好，我是潘凌云。” 电话那头，潘凌云主动打了个招呼。 “嗯，你好。” 张嵘沉声应了句。 “这么近距离听到影子老师的声音，还有点激动。” 潘凌云笑着说：“我是您的粉丝。” “过奖了，您是前辈。” 张嵘并没有被她的恭维冲昏头脑。 见他语气平淡，潘凌云也不再和他闲扯，直接进入正题：“张先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关于前几天您被人恶意刷上热搜的事，的确是我公司的运营部所为，我代表公司，向您道歉，对不起。” “呵呵！” 张嵘笑了笑：“没必要这么见外嘛！我还要感谢你们公司帮我做了运营宣传呢！现在我这首新歌，数据可是好得不得了。” 潘凌云一喜：“那您是不生气了？” “你说呢？” 张嵘淡淡问了句。 “……” 潘凌云有些尴尬，但她经验丰富，很快就调整了回来，转移话题说：“我看了酷猫的数据，您这首《凡人歌》的确火爆，所有的数据都打破了一遍，今年的年度歌曲，这首歌应该是拿定了。” “就是不赶巧，给你的新专辑宣传期添乱了，还挺不好意思的。”张嵘笑呵呵的说了句场面话。 “您太客气了。” 潘凌云正色说：“我向来认为，音乐行业的本质还是要落实在每一个用户的身上，数据运营只能决定一时，尘埃落定之后，听众选择的还是质量更高的作品。 就像是我的新专辑，即便运营得再风生水起，遇到像您的《凡人歌》这样真正的精品，还是得乖乖让路，没办法，这是听众的选择。” “呵呵。” 张嵘轻笑：“潘老师挺会说话。” “别，我在您面前不敢称老师。” 潘凌云客气了句，才严肃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张嵘没再搭茬，用眼神示意霞姐帮自己倒杯温水。 再次被冷落，潘凌云依然没有在意，自己找话说：“我听了您的这首《凡人歌》，特别喜欢！从我入行到现在，听到的能有这种水平的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唉！早知道我就应该找您帮我写主打歌的！ 您这首歌，演唱权卖吗？” “不好意思，我唱过的歌，是不打算出售的。”张嵘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 潘凌云不甘心：“能通融一下吗？您应该知道，我为春晚准备的歌被提前曝光了，现在急缺一首镇得住台面的歌。不瞒您说，原本那首《明月寄相思》我就不太满意，那首歌放在中秋唱比较应景，放在春晚还是不大合适。 只不过当时我找不到够好的歌，就只能用它应急了。 但感谢老天，让我听到了您的《凡人歌》，这首歌太棒了，我太喜欢了！要是能在春晚上唱这首歌，我这辈子都值了。 我知道这样夺人所好很不合适，但我实在喜欢这首歌，您可以开个价，无论多少，我绝对不还价，您看行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诚恳，但张嵘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不行。” “唉…” 潘凌云很失望：“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是这个问题。” 张嵘平静说：“刚才我就说了，我唱过的歌，是不打算出售的。而且这是一首男性向的歌，不适合你。” 潘凌云很聪明，瞬间听出了他的话音，赶忙开口：“那您能帮我写一首适合我的歌吗？价钱你随便开！我绝不还价！” 张嵘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潘凌云屏起了呼吸，听着电话那头影子哥悠长平静的呼吸，心中在打鼓。 忽然，张嵘开口了：“一千万。” 听到这个价，潘凌云不由愣了。 一首歌一千万？ 这个价在整个行业来说，都算是天价了！ 一千万都够她找一个顶级音乐人，为她量身打造一张专辑了！ 但潘凌云只愣了不到两秒钟，就用力一点头：“好！” 她答应了！ 第三百零六章 潇洒走一回 她居然答应了？ 张嵘也有些惊讶。 他故意开这样一个高价出来，就是想让潘凌云知难而退。 如果他不是知道开得过高会显得假，也有点羞辱人，他都想直接喊一个亿了。 圈里别说是顶尖创作人了，就连十大创作人，都没拿到过一千万一首歌的高价。 潘凌云怎么就答应了呢？ 她这一答应，反倒把张嵘自己给架起来了。 这怎么搞？ 人家答应了，连价都没讲，这让他准备好的话都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你确定？” 他问了句。 “我确定！” 潘凌云肯定的说：“能写出《凡人歌》的创作人，一千万一首，值了！” 她这话一出口，张嵘就更没法开口了。 人家歉也道了，诚意也给了，他如果再拒绝，那也有点太矫情了。 “那好吧！” 张嵘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也就是你亲自打过来，不然的话，多少钱我都不接这会活儿。” “这说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潘凌云笑呵呵的说：“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张嵘看了眼时间，问：“晚上八点到十点，你有时间吗？” 潘凌云一愣，心中疑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时间干嘛？是想请我吃饭？ 联想到刚才那句“也就是你亲自打过来”，潘凌云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难道他对我有什么想法？不应该吧？我都一把岁数了。 看视频里，他应该是个年轻小伙子，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胡思乱想着，潘凌云迟疑说：“我这边还有个节目要录，估计要到十二点以后了。” “那就明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吧！” 张嵘直接说：“你准备好音频连线，我把编曲一起给你做了。” “什么？！” 潘凌云这才听懂他的意思，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惊愕问：“你是说，明天你就能把歌给我，而且把曲也给我编了？！” “怎么了？你明天也没时间？”张嵘皱眉问。 “不是不是……” 潘凌云赶忙解释了下，但脑中还是一团浆糊。 梳理了下思路，她重新组织语言，开口说：“明天早上时间是没问题，我都空着的，对了，您给我准备的歌叫什么啊？”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呢！” 张嵘随口答了句。 “啊？” 潘凌云傻眼了。 原来还真是现写啊！ 那一晚上够吗？ 她迟疑了下，斟酌着语气问：“那个……张老师，其实我也没那么急着要，咱不用赶得这么紧张。” “没事儿。” 张嵘不以为意的说：“明天帮你编完曲，下午我还有事儿，时间刚好。” 这是刚好不刚好的问题吗？ 潘凌云快要窒息了。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咬了咬牙，把话挑明了问：“我是想问，就这一天晚上，时间能够用吗？ 我不是说您赶工期啊！是我见识浅，因为我之前接触过的创作人，写一首歌基本上都得一个星期左右，一些比较难写的歌，一般都要个把月。 所以我想，要不咱们把时间约在一周后？” “用不着。” 张嵘有些不耐烦：“写首歌而已，用得着那么久吗？什么一周一月的，要不要再施点肥，浇点水，等它开花结果啊？ 创作的核心是灵感，灵感来了，一首歌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事儿。 你之前接触的那些创作人花个把月的时间，也未必都是在写歌，我估计有99%的时间都在找灵感。” “哦，这倒也是！” 潘凌云自己也写歌，知道是这么个道理。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这边刚提出约歌，人家明天就把歌拿出来了，还把曲也给她编好。 一晚上写出来的歌，那质量能行吗？ 张嵘懒得跟她解释太多，有些不悦的说：“我写歌就是这样，凡人歌也是我一晚上写出来的，要不是你晚上要录节目，我今晚就把歌给你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潘凌云闻言，顿时放下心来，笑呵呵的表示：“那我明早安排好，准时等您！” 目的达到了，她便也不再打扰，又聊了几句，就告辞挂断了电话。 霞姐在一旁看着张嵘，眼神复杂。 这就又弄回来一千万？ 这钱赚起来也太快了吧！ 张嵘端起茶杯，却发现没水了，便朝霞姐一递：“姐，再来点热的。” 霞姐接过杯子，一边去饮水机倒水，一边感慨：“小嵘，干脆你以后专门写歌算了，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那哪儿行呢？” 张嵘摇头：“音乐只是爱好，演戏才是主业，我怎么可能主次不分呢？” 接过杯子，他吹了吹，嘬了一口热水，感慨说：“你以为写歌容易啊？写一首歌得费我多少脑细胞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起来，枕头上都有掉的头发了，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变强。” 霞姐已经习惯了他说话里时不时蹦出的听不懂的话，回身坐下后问他：“你打算给潘凌云写什么歌？一千万一首的歌，好像还没出现过，你要是写不好，可是会被骂的。” “骂就骂呗？我还怕那些？惹火了我亲自和他们对线。” 张嵘嘴上那么说着，但心里还是琢磨了起来。 的确，一千万一首的天价歌，只要被人知道，肯定是会产生质疑的。 他得选一首足够有份量的，配得上这个价位的歌，不然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晚上请公司员工聚餐的时候，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一直到回到家里，他终于确定了目标。 就这首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张嵘便来到了达哥的工作室。 安排小李去买早餐，张嵘和达哥一道调试着设备和线路。 这事儿他们已经干过好多次了，有经验。 调试好设备之后，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到约定的时间，张嵘便给潘凌云发了条信息过去，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但潘凌云却表示自己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准时是很多老艺人都有的好习惯。 得知那边设备也调试好了，张嵘便直接和潘凌云连上了线。 潘凌云那边开了摄像头，可以看到，她也是在一个录音棚里，身边设备不少，还有三两个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 不过视频接通后，她便回身吩咐，将无关人等都清了出去。 这些事她原本可以提前做的，但却故意让张嵘看到，就是想在张嵘面前展示她的“可靠”。 张嵘没在意她的这些小动作，拍了拍话筒，直接表示：“那咱们开始吧！” “好的！” 潘凌云认真坐在镜头前，像是上网课的学生。 她看着镜头，好奇问：“老师，您写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嵘一边摆弄电脑，一边随口回答：“潇洒走一回。” 第三百零七章 影子哥懂我! “好名字。” 潘凌云称赞了句，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会叫女人歌呢！” “俗了。” 张嵘移动鼠标，点击确定，歌曲的版权就已经注册好了。 将其下载了一份下来，他直接发送给了潘凌云。 潘凌云那边有所准备，马上接收了文件。 点开文件，潘凌云认真的将曲谱看了一遍。 她在专业方面的实力还是相当雄厚的，看着曲谱，口中就已经可以断断续续的将旋律哼唱出来了。 只是将前奏哼了一遍，她的嘴角就浮现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 在听凡人歌的时候，她就对前奏中那段竹笛旋律惊艳不已，爱到不行。 这首《潇洒走一回》的前奏中，影子哥同样也安排了一件民族乐器，二胡。 在脑海中用二胡的音色过了一遍旋律后，潘凌云马上就兴奋了起来，只想马上试验一番。 但她随即才想起，自己并不会拉二胡。 她赶忙抬手，冲躲在镜头后的范文璐吩咐：“马上联系一下中央民族乐团，我想请首席二胡老师帮我录伴奏。” 范文璐没有出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潘凌云继续埋头研究曲谱，迅速将整首歌过了一遍。 这个时候，她才顾得上将视线移回开篇，正式看起了歌词。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只看到第一句，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昨天影子哥告诉她凡人歌是首男人歌，不适合她的时候，她是不服气的。 哥怎么能分男女呢？ 好的作品，不该是男人女人都能唱，都能领会其中的情感的吗？ 今天她过来准备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怕影子哥真的写一首儿女情长的歌，那就没意思了。 但影子哥显然很懂她想要什么，第一句歌词就击中了她的心扉。 女人怎么了？ 女人也有豪情！ 这天地无常，岁月沧桑，王朝更替，又怎是独属男人的舞台？ 按捺激动，她继续向后看。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看完整段歌词，潘凌云脸上的激动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 这首歌果然是影子哥为她量身打造的，这歌词里写的都是她的人生。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这句显然是在说她刚刚结束的这段婚姻。 她和前夫分分合合，纠缠了八年半，最终她才意识到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是折磨，所以她才毅然和前夫离了婚。 那段时间里，她的确过的醉生梦死，每天一半的时间都处在醉醺醺的状态中，被媒体拍到过好几次。 回忆起当初走入婚姻，她何尝不是在用青春赌明天呢？ 她赢得了事业，但却失去了感情，这绝称不上是成功，但也不是失败。 最终的结果虽然和她的预期有所不同，但这都是人生和时间留给她的财富。 苦难也是一种人生经历，它会让幸福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人生本来没什么意义，意义都是人给自己赋予的。 很多人蹉跎一生，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什么，但那又如何？ 能在这世界上潇洒走一回，就已经够了，不是吗？ “呼！” 潘凌云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只觉浑身上下三万六千毛孔都在舒张，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了一瓶冰可乐一般舒爽。 这一千万没有白花！ 影子哥懂她！ 怪不得影子哥不把《凡人歌》卖给她，原来是有更好的选择。 这首歌比《凡人歌》还让她心动，这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歌！ 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潘凌云的眼神复杂。 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天才的存在。 而且越往行业顶尖走，就越能发现天才的珍贵。 潘凌云也被视作才女过，但她知道，她只是运气好。 像影子哥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种传世经典级别的歌，他居然只用了一晚上就写了出来，而且显得异常轻松，就像是吃了碗饭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才华横溢，文思泉涌。 现在看来，她昨晚对于时间不够的担心，的确是闹笑话了。 这也是对一位真正天才的羞辱，怪不得影子哥当时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爽。 在这种真正的天才看来，她们这些所谓的音乐人，估计和牙牙学语的孩童也没什么区别吧？ 潘凌云有预感，影子哥绝对会是未来乐坛中不可忽视的重量级人物，甚至可以载入史册！ 张嵘不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准备了一下后，就开始聊起了这首歌的编曲理念，和潘凌云探讨了起来。 被这首歌震到的潘凌云说话变得谨慎了起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认真听着张嵘的讲述，像是认真听讲的学生。 只有在有特别好的想法时，她才会小心的提出来，而且是以请教的方式，咨询张嵘的意见。 张嵘心中有现成的模板，所谓编曲根本没什么难度，直接往上套就可以了。 不过潘凌云的功底的确深厚，提出的几个点都很不错，和歌曲契合的同时，还能为歌曲增色不少。 于是张嵘便让她尽量尝试，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两个小时，张嵘将整首歌的编曲都帮潘凌云做完了。 不过潘凌云还有很多新鲜的想法想要尝试，后续可能还会改编其他的版本，到时候还得张嵘把关。 张嵘也没有拒绝，这本就是合同内要求的。 编曲中途的时候，霞姐那边已经和浣溪沙走完了合同流程，互换了加盖公章的合同扫描件。 而编曲刚一结束，浣溪沙那边的电汇就已经打到春夏秋冬的账上了。 有这一千万到账，张嵘总算是勉强凑够后期特效的钱了。 刚好到了约定的付款日，这一千万电汇连屁股都没捂热，就又被霞姐打到神工的户头上去了。 公司账上还剩下一千万出头，而这些钱也是为神工准备的，相当于空的。 这还光是后期特效的钱。 想要在春节档获得更高的排片率，影片的宣传费也不能少花。 按照春节档的惯例，三千万是入门。 也就是说，他还得准备起码三千万的资金，才能够保证电影正儿八经的站上春节档的擂台。 想到这里，张嵘的胃里忍不住抽了抽。 怎么越挣越穷啊！ 第三百零八章 放鸽子 “呼！” 佳琪面色酡红，头发凌乱，眼神迷离的从被窝中钻出，大口喘息着。 “唔~！” 张嵘的脑袋也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将额头的汗贴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不行了，我们说会话吧！” 佳琪按住了张嵘，告饶似的哀求。 “也行。” 张嵘翻身下来，抽了两张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把抽纸连盒递给了她。 佳琪手脚绵软，抬胳膊都费劲，张嵘便抽了两张纸，帮她擦了擦。 “老外明天上午到还是下午到？” 张嵘忙活完，重新躺回去，问了句。 “嗯。” 佳琪裹着被子，将脑袋靠向张嵘的腋下，迷迷糊糊的说：“明天中午的飞机，见面应该是下午。” “哦。” 张嵘拿着纸巾，一点点擦着她额角渗出的汗珠，问：“我听静姐说，那些老外傲气得很啊？放了你两次鸽子？” “那倒没有。” 佳琪享受得闭上了眼睛，懒洋洋的解释：“那几个老外老倒霉蛋了，第一次的时候到机场才发现机票买成前一天晚上的，飞机已经落地了。 第二次又碰到大雾天气，上飞机坐了两个小时，又被撵下去了。” 张嵘笑了：“再加点桥段都可以拍部公路喜剧片了。” “对了。” 佳琪睁开眼睛，冲张嵘叮嘱：“你的资料那些老外看过了，但听说不太满意，你明天见面，要好好表现一下。” “嘁！” 张嵘撇了撇嘴：“我给他们代言，那是给他们面子，就我这条件，还要什么自行车？” “哎呀！跟你说正经的呢！” 佳琪嗔怪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不正经么？我觉得很正经啊？” 张嵘低头在她粉嫩的嘴唇上嘬了一口，露出了一个不正经的笑容。 “别闹。” 佳琪嘴上说着，但眼神里流露的意思却是还想再来一口。 张嵘也不客气，俯身又相濡以沫了片刻，才起身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又不累，就是在这守着罢了。” 佳琪舔了舔嘴唇。 张嵘笑了笑，说：“告诉你个好消息，后期的钱我已经凑够了。” “真的？” 佳琪欣喜的睁大了眼睛，不解问：“两千万呢！你怎么凑的？” “其实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张嵘笑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佳琪听得两眼放光，忍不住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夸奖：“你真厉害！” “那当然！” 张嵘得意的昂起头来：“我有多厉害，你还不清楚么？” 开了句玩笑，他才正色说：“我是想说，你别有压力，这次谈合作，能成自然最好，不成也不用勉强，咱们不用求着他们，合作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才能进行的。” “嗯，我知道了。” 佳琪应了声，想了想，也认真说：“我只是心疼静姐，她为这事儿忙前忙后的跑了好久，顶着时差跟品牌方那边沟通，还要操心我的事，很辛苦的，我不想让她的辛苦白费。” “这倒也是。” 张嵘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来，静姐的确辛苦，张嵘凌晨四点半的时候，还接到过她打来打来电话。 “那好吧！” 他伸了个懒腰：“看在静姐的面子上，那我就给老外们一个面子好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佳琪眯起了眼睛，笑嘻嘻的搂上了张嵘的胳膊。 张嵘顺势一翻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 被窝里传出一声惊叫：“啊？还来啊！唔~！” …… 翌日上午，张嵘和佳琪两人一直睡到十一点，才在静姐的多番催促下起床。 华伦天努此行的高层中午两点十五分下飞机，他们再不起床化妆就来不及了。 不过好在他们本就住在品牌方下榻的酒店，倒用不着赶路。 待他们起床后，静姐就急吼吼的带着化妆师闯进房间，给他们化起妆来。 张嵘表示肚子饿了，要下去吃过饭再上来画。 静姐那边安排了午餐，打算和品牌方的人一起吃的。 但因为知道他的身体情况，静姐还是叫餐厅送了些吃的上来。 这次的花费都是若谷报销，既然是花老曹的钱，张嵘是半点也不心疼，还打电话要了瓶柏翠当配酒。 一边化着妆，张嵘一边切着牛排，填着肚子。 食物都是从47层的nikoromito餐厅送上来的，听说这家的主厨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但牛排煎得却差强人意，并没有给张嵘带来多大的惊喜。 他们入住的是魔都宝格丽酒店，国内第二家宝格丽，很是奢华，当然在消费方面，也是很奢华的。 如果是张嵘他们自己住，肯定不会选这里，但为了品牌方，该花的钱还是要花。 对于奢侈品从业者而言，无论衣食住行，只要有选择，那肯定要选择最好的，因为奢侈、稀缺、高品质、顶级这些都是奢侈品的立足之本。 如果连从业者都放低要求，那品牌的价值自然也会大打折扣了。 画完了妆，张嵘也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两点。 等到两点十分，静姐就主动给品牌方的联络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没有接通，但会有未接来电提示，表达到关心，就够了。 两点二十分，联络人回了电话过来，表示飞机已经落地了，正在等候离开机场。 静姐已经安排了车辆去接，也提前把司机的电话发给了联络人，这会儿通了电话，就又提醒了一声。 挂了电话，静姐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做好接待工作。 她很重视这次见面，如果可以，她是很希望佳琪能拿下这次代言的。 司机成功接到了品牌方，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联络人却打来了电话，表示品牌方的人路上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可以等晚上了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静姐那边已经安排了午餐，但联络人却表示品牌方的人不饿，谢绝了午餐的邀请。 静姐傻眼了，那边的午餐是她精心安排的，算上酒水得大几万块，结果品牌方直接不吃了。 但已经订好了，也到了时间，没法退，不吃就浪费了。 没办法，静姐便只能带着张嵘和佳琪，还有化妆师们，一起下楼消灭了那顿奢侈的午餐。 餐桌上张嵘大呼上当，早知道有这么多好吃的，他就该少吃几块牛排的。 静姐被放了鸽子，心里有气，故意在他面前大口吃着龙虾，化悲愤为食欲，将一桌好菜吃了个干净。 吃完了饭，她撑得直翻白眼，却还得跟餐厅联系，预定今晚的餐食。 而张嵘和佳琪则回到了楼上房间，一边玩耍，一边等待晚上的会面。 第三百零九章 杯具 晚上七点，张嵘和佳琪终于等到了见面的通知。 补了下妆，他们重新下楼，来到了餐厅。 在餐厅包房落座等候片刻，霞姐又接到了联络人品牌方得晚到二十分钟的消息。 经历了这一天内的几次失约，张嵘对这几个品牌方的印象差到了极限。 要不是佳琪一直拉着他，他已经拂袖而去了。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品牌方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了。 品牌方一行三个人，带着一个随行国人翻译，之前就是这位翻译帮他们和静姐联络的。 一行三人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 他身高足有一米九，留着长发，棕褐色的头发向后梳去，发梢微微卷曲。 他的眼窝深陷，典型的罗马人种相貌，肤色有些不健康的白。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黑发小个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站在他身后，显得有些小巧玲珑。 他一头黑发，留着络腮胡，穿着一套精致的休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 最后的是一个亚洲女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职业装，显得精明干练。 她在看到张嵘几人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向他们点了点头。 亚洲人的审美比较趋同，她显然被张嵘的颜值惊到了，落座后还忍不住向张嵘瞄了好几眼。 众人一起落座，各自坐好，翻译便给张嵘几人介绍了下品牌方代表。 那位瘦高的男人叫皮耶尔，是品牌方的资深设计师，今年的秋冬发布会上亮相的新款时装，就是出自他之手。 黑发矮个子叫恩佐，是当今意塔利最炙手可热的设计界小鲜肉，今年刚刚加入华伦天努，担任创意副总监，这次是他第一次来华国。 亚洲女人叫中村美香，是亚洲地区的总裁，主管亚洲各国之间的业务。 做完介绍后，中村美香率先开口了。 她用英语向张嵘几人解释了下迟到的原因，是因为在和总部开视频会议，耽搁了时间。 得知是因为工作缘故，张嵘心中的不爽消散了些许，但那位皮耶尔和恩佐两个傻老外一脸冷漠的样子还是让他很不爽。 众人到齐后，餐厅就开始上菜了。 因为要谈工作，霞姐特意交代，让餐厅上菜的速度稍微放慢一点，好多点时间谈事儿。 开宴后，她充分发挥了主人翁的优势，化身气氛调节者，引导着大家聊着天。 中村美香还好，每个话题都很给面子的加入谈论。 但另外两位就不同了，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皮耶尔，垮着一张批脸，就差没把“老子不想说话”写在脸上了。 中村美香察觉到他们兴致缺缺，便将话题引到了艺术和设计的方面，他们这才开始说起话来。 不过就算说话，他们也是自己跟自己聊，根本没有和张嵘他们聊天的意思。 这让张嵘很是不爽。 他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见状便索性将注意力放在了吃饭上，化身干饭人，专心致志的吃着美食。 见他根本不参与话题，只顾着埋头吃饭，那两位设计师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屑。 正吃得开心，张嵘忽然感觉到膝盖被碰了下，却是佳琪偷偷在桌下戳了戳他。 疑惑看去，他发现佳琪正盯着他，冲他递来一个恳求的眼神，然后用眼神瞄了下静姐。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张嵘看到静姐正坐得笔直，手中紧捏着酒杯，显得很是紧张。 看到她的样子，张嵘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也罢，就当是给静姐个面子吧！ 擦了擦嘴，他放下刀叉，开始听起了两位设计师的谈话。 他的英文水平还不错，但俩老外说话带着口音，聊的还是专业性很强的话题，他只能连蒙带猜，不过也听了个大概。 这俩老外从餐厅的装修风格，一路聊到了现代艺术的创新，跟着又扯到了野兽派和立体主义的冲突，最后又在探讨艺术是否存在的唯心主义问题。 听到这里，张嵘便理解了静姐的紧张。 她虽然做公关有一手，不怕喝酒，也会插科打诨，开得起玩笑，但像这种专业性的话题，一旦插不进话去，就显得很尴尬。 不过张嵘有些疑惑，这些不都是老掉牙的话题了么？他们怎么还聊得这么热闹？ 见他听得皱眉，皮耶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开口问：“张先生了解艺术么？” 听到话题撤到了自己身上，张嵘愣了下，随即微笑说：“我们电影从业者，从事的是光与影的艺术，对艺术当然是有所了解的，不过我只是略懂，比不上两位大师。” 听不懂他话中的讽刺意味，皮耶尔点了点头，又问：“关于现代艺术的迷思，张先生有什么见解？” 张嵘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见解。” 静姐在一旁听得着急，连连冲他使眼色。 这次品牌方是来考察代言人的，对代言人肯定是有一定要求的。 时尚品牌的代言人，对艺术肯定是要有一定见解的，怎么能说没见解呢？扯也要扯几句啊？ 听到张嵘的回答，皮耶尔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跟着，他严肃说：“我们公司对于品牌代言人的时尚敏感度是有很高要求的，需要代言人对时尚流行和艺术都有自己的见解。 我没看过你的作品，我需要了解你对艺术的认知，和看法，最好是能有比较成熟的作品，可以让我加深对你的了解。” 张嵘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下。 好么，合着发过去的资料，你们根本就没看啊！ 这次过来明显就是打发我来了。 既然这样，那爷就不伺候了呗！ 他笑了笑，忽然开口说：“需要成熟作品？没问题啊！现在就有！” 说着，他将汤匙拿过，用匙柄蘸了点盘中的蘑菇浓汤，在一旁的水晶杯上用浓汤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杯子放在了两位设计师的面前，不屑的撇了撇嘴，抬起下巴介绍：“这是我的新作品，名叫杯具。” 见他如此操作，两位设计师都愣住了。 翻译赶忙在一旁帮他们解释了下杯具和悲剧的谐音梗，恩佐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愚弄的愠怒，但皮耶尔却忽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只杯子，如遭雷击。 看到他的样子，张嵘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难道这个世界里没出现杜尚这号人物么？ 第三百一十章 艺术是什么? 恩佐看向皮耶尔，像是想说什么，但却看到皮耶尔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由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水晶杯。 先是皱眉思索了下，他忽然面色大变，继而也像皮耶尔一样，死死盯着水晶杯，不说话了。 中村美香不明所以，以为他们是臭脾气犯了，便向张嵘几人歉意的笑了下，圆场说：“其实我看过张先生的资料，张先生在形象方面，是完全符合我们公司对于形象代言人的要求的。 《风度》的每一期我都有看，张先生做封面的那期，《风度》好像加印了两次，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据说张先生一个人就拉动了《风度》十万册的销量，真是厉害呢！” “谢谢。” 张嵘微笑着道了声谢，没有在意。 霓虹人的话不能深信，虽然称不上虚伪，但他们客气起来，场面话说得那是一溜一溜的。 中村美香很会圆场，也将视线投向佳琪，称赞：“谢小姐的形象气质都很好，之前在百花奖颁奖典礼上的形象太美了，用华国的成语讲，就是仙女下凡。” “谢谢。” 佳琪含蓄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皮耶尔两人，那倆老外还在盯着水晶杯，目不转睛。 这下就连中村美香都看不过去了，转脸冲他们笑问：“皮耶尔先生，恩佐先生，看来你们很喜欢张先生的这件作品啊？” 皮耶尔两人听到被叫起名字，才茫然回神，刚好眼神交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和一丝……恐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嵘这一手酒杯写字，在外人看来可能就是开玩笑的胡闹，但在他们两位艺术从业者看来，却像是一记当头棒喝，振聋发聩。 在人造工艺品上签个名字，就当做是作品，这是多么狂妄的态度，又是多么尖锐的讽刺，简直像是扒掉了艺术巨人的裤衩子。 皮耶尔抓过一旁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算是清醒了些。 他看向张嵘，但眼神中的不屑却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尊敬，还有一丝狂热。 坐直了身子，他认真向张嵘询问：“张先生，请问你认为艺术是什么？” 一旁的恩佐也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等着张嵘的答案。 “艺术是什么？” 张嵘耸了耸肩，向他反问。 皮耶尔点了点头，认真看着张嵘，等着他的下文。 但张嵘却没再开口，只是微笑看着他。 “嗯？” 皮耶尔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不由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笑了笑，张嵘再一次反问：“艺术是什么？” 皮耶尔愣了，一旁的恩佐忽然反应了过来，有些激动的探前身子问：“你是在质疑艺术的真实性？” 张嵘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皮耶尔也有些激动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看着张嵘问：“你也认为艺术是一场骗局？” “不，骗局谈不上，闹剧罢了。” 张嵘微微一笑，喝了口香槟。 “为什么这么说？” 皮耶尔对他的话充满了兴趣。 “人类无法塑造出认知之外的东西。” 张嵘放下酒杯，随口闲聊般说：“人类的想象都是基于现实的发散联想，比如我让你想象一头粉红色的大象，你很快就可以在脑海中构想出一个如同少女玩具般粉红色的大象出来。 但如果我让你想象一个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高维生物，你能想象出它的样子吗？” 皮耶尔皱眉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所以，艺术本就是这世间事物的拼凑，是人类强加的意义，它唯一的价值，就是相信的价值。” 张嵘轻轻昂起下巴，天鹅白的下巴和脖颈在灯光照射下，反射着晶莹的光泽，如同珍珠般莹润：“所谓艺术，不过是人类对大自然拙劣的模仿，充其量可以当做一种技巧，和做饭，酿酒没什么区别。” 皮耶尔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不认同张嵘的观点，但看着面前的《杯具》作品，他的话却堵在嘴边，没说出口。 张嵘深谙话语权的威力，当即便不顾其他，扬声谈论了起来：“西方的艺术和哲学思想总是把东方文化排除在外，甚至认为东方没有哲学和艺术，这纯粹是一种可笑的偏见。 东方文化中，有着对艺术最本质的见解。 在东方的道教文化中，世间万物的本质就是道，道，按照英文的翻译，应该是自然，但这个翻译并不准确，道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是世界的本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当然也包括艺术。 道家的唯一追求，就是道法自然，也就是天人合一，无为而无不为。 道家不追求外界事物的影响，反对人与自然的对立。所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毗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张嵘端着酒杯，挥斥方遒，侃侃而谈。 两个老外听得两眼放光，心驰神往，连连点头。 一旁的静姐看着满嘴跑火车的张嵘，脸上的肉都开始抽起来了。 这小子在这儿扯什么呢？ 佳琪则一脸崇拜的看着张嵘，眼中满是小星星。 张嵘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一通胡扯。 他对艺术不是太了解，只是上一世为了演一个半疯的艺术家，跑去798和宋庄混了两个月，和很多艺术从业者喝酒聊天，体验过一段时间艺术家的生活。 他还记得一个叫小亮的画家，一边用满是油彩的手捋着油腻得像毡片的长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不屑的冲他说：“艺术是什么？艺术就是吹牛逼！”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张嵘也对艺术有了一个自己的认识。 在他看来，艺术就是解释，就是赋予毫无意义的生活和事物一个意义，除此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但只是这点，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那段时间，他认识了很多艺术圈的朋友，见过各式各样的艺术家。 他们整天在一起吹牛皮，侃大山，天南地北的聊着，他知道怎么和艺术家聊天。 对付像皮耶尔他们这样的艺术从业者，就得说他们不知道，不了解的，先一通民族、宗教文化浓烈的道家理论给他砸晕了，之后再忽悠他，就容易多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敲定代言 张嵘的一番言论显然是震住了两个洋鬼子。 抛却一些胡扯的成分之外，他所说的言论中，的确是有不少从那些艺术家口中听来的干货的。 再加上他用了道家思想一顿忽悠，成功的将两个洋鬼子忽悠瘸了。 在一旁听着张嵘的瞎扯，静姐有点后悔让餐厅放慢上菜的速度了。 她怕再让张嵘忽悠下去，这俩老外就该跑终南山上寻仙访道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两个老外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想拉着张嵘上阳台吹吹风，把酒言欢，探讨一番生命和宇宙的秘密。 张嵘扯了一晚上，口水都说干了，坚决谢绝了他们的邀请。 皮耶尔两人也只得惋惜作罢，上楼回了房间。 张嵘几人回到了佳琪的房间，一进屋，张嵘就仰面躺在了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呻吟着抱怨：“可累死我了！” 佳琪上前来坐在他身侧，伸手帮他按着太阳穴。 “小张你太厉害了！” 静姐很是兴奋：“你从哪儿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真学过道学么？我看你说得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到底真的假的？” 张嵘闭眼享受着佳琪的按摩，懒洋洋的说：“你管它真的假的，有用不就行了？” “也是！” 静姐回忆着餐桌上两个老外的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我看那倆老外被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估计今晚回去做梦都得念叨什么道法自然。” 佳琪被逗笑了，咯咯笑了几声，才问：“那静姐你说，他们会同意嵘哥当代言人吗？” “应该没问题了。” 静姐很自信：“其实那个霓虹女总裁虽然官衔大，但话语权却没有那两个老外大。那两个老外是总部来的设计师，属于核心人员，这次会面洽谈的难点就是在他们身上。 不过今天小张的表现不错，给他们忽悠得挺高兴，我感觉应该问题不大了。” “那就好，我也没什么能和他们扯的了，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回去盯着电影后期。” 张嵘不以为然。 “那不行，你还不能走。” 静姐赶忙劝阻：“你明天还得待一天，得跟他们把合同签下来。” “唉！再说吧！” 张嵘坐起身来，又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我累了，要睡觉了，你先回去吧！” 静姐不动弹：“你回你房间睡去呗！” “我还和佳琪有话说呢！” 张嵘挤眉弄眼的推着她，往门口推去，一边哄着：“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咱们争取一鼓作气，把合同拿下！” “不是……不是……” 静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不由分说，推出了门外，咣的关上了房门。 “嘿！这臭小子！” 静姐气哼哼的拍了两下门，冲门缝喊：“做好安全措施！” 第二天是和品牌方的正式洽谈，静姐租了酒店的会议室，和品牌方三人组见面，正式谈了代言的相关事项。 得益于昨晚张嵘的发挥，今天的谈判桌上气氛很不错。大家就像是老朋友一样，有说有笑的。 但毕竟是谈生意，谈到关键条款的时候，大家也都会认真起来，努力为己方争取利益。 这就是静姐的强项了，她和中村美香如同两个顶尖的剑客，刀光剑影，分毫不让。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后，静姐帮佳琪拿下了华伦天努这边华国区女装全线的代言人，合约两年，一共三百万欧元。 而张嵘这边，也拿到了华国区男装的全线代言人，不过合约只有一年，代言费也只有七十五万欧元。 商场上是很现实的，张嵘目前的知名度和咖位的确没有佳琪高，能拿到一个国家的全线代言人，已经很不错了，代言费什么的，能有就很可以了。 而且这样对张嵘而言，反倒更划算。 如果为了多拿到点代言费，让他签一个一年以上的合同，他反倒不乐意。 因为他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一旦《倩女幽魂》上映，无论票房如何，他的身价都会有所提升。 代言合约签得太长，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损失。 这样一个结果，是双方都满意的决定。 签订了代言合同后，品牌方三人没有再多停留，当晚便返程了。 临走前，皮耶尔还热情邀请张嵘前去参加下个月米兰的艺术展，不过张嵘以档期太满为借口，婉拒了他，让他很是惋惜。 送走了他们，张嵘这边也又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杨少康那边和公司探讨了下，决定答应张嵘的要求，买下了《英雄本色》的剧本，和张嵘的档期，一共一千万。 张嵘拿到了潘凌云的一千万，后期的费用已经凑够了。 但宣传方面还得用钱，这本子还得卖。 杨少康很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拍这部戏了。 不过前期立项、选角、勘景等等一系列准备工作还得花点时间，正式开拍怎么也得明年三月份了。 杨少康向张嵘叮嘱，让他一定要把明年三月份之后的档期都空出来，他已经把宋子杰的角色留给张嵘了。 这是早就说好的，张嵘自然没有意见。 他同时也表示，让杨少康那边尽快把钱打过来，他这边也要开始准备春节档的电影宣传工作了。 搞定了品牌方，佳琪这边的工作也结束了，便收拾东西，和张嵘一道返回了京城。 和静姐一道回公司述了个职，她便跑来春夏秋冬找张嵘了。 霞姐这边准备了详细的宣传计划，需要他们两个人通力协作，共同配合。 张嵘看了下计划，其中罗列得很详尽，基本上利用了他目前能利用的所有渠道和优势。 从当前一直到春节前夕，光是综艺通告霞姐就帮他们安排了十几个。 此外还有很多的线下活动，微客、贴吧、粉丝群里的各种福利等等。 最后还有电影主题曲的预热宣传，张嵘已经准备好了电影同名的主题曲，等到宣传活动一开始，就会上传到影子哥的账号上，同步进行宣传。 为了十个亿的目标，张嵘也算是拼了。 几人在公司聊着宣传计划，一直聊到深夜，才动身离开。 而当几人走出大厦门口时，却发现外面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细碎雪花。 冬天的第一场雪到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开启宣传 “欢迎大家收看，能搜能看，由千度app冠名赞助播出的，好好学习！” “有人计算过，人的一生，不过是七万六千顿饭。” “那我可能得十万多顿了。” “那你的幸福指数真高。” “其实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靠外卖养活的一群人，其实还是要好好的去吃饭，享受这七万六千顿美餐。” …… hn卫视，《好好学习》演播厅的背景墙后，张嵘和佳琪并排站在led大银幕后，等着主持人介绍出场。 再次回到这个舞台，佳琪还有点小紧张。 当初他们就是在这个舞台上官宣在一起的。 这次宣传电影，他们又回到了这个节目，待会儿免不得又得被几个主持人问起感情的事。 不过她担心的不是这事儿，而是待会儿的做饭环节。 这期节目的主题是好好吃饭，为了应题，他们作为嘉宾，自然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了。 然而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平日里虽然也喜欢吃东西，但却没什么正儿八经烧菜煮饭的机会。 好在张嵘来之前教给了她一种煮方便面的方法，她在家里试着煮过几次，味道还挺不错。 但她还是担心自己待会儿上台会忘记步骤，从而露馅，因此上台后，就一直在默背着步骤，生怕自己忘了。 “别担心，我会提醒你的。” 张嵘安慰她：“实在不行让后期剪掉就可以了嘛！” “不行，我要一次成功。” 佳琪抿着嘴，不肯认怂。 “嗯，你一定可以的。” 张嵘点头鼓励。 说话间，主持人也将话题拉到了嘉宾的身上。 “说起感情，我们好好学习的舞台上，也见证了不少人的感情，有人在这里求婚，有人在这里表白……” 主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台下的粉丝们已经激动得欢呼了起来。 眼看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主持人便直截了当的邀请嘉宾上台：“接下来就有请，金鸡百花双料影后，谢佳琪，还有颜值与实力并存，国内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张嵘！”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背景墙缓缓打开，聚光灯闪耀，张嵘牵起佳琪的手，微笑着向台前走去。 台下的观众席上欢呼声震天，前排的位置上有好多张嵘和佳琪的灯牌，那些好位置基本上都被粉丝包场了。 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个节目了，也看过了台本，张嵘和佳琪都对节目流程了然于心了。 照例是一番闲聊，以晗哥为首的好好兄弟主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将场子炒热了。 因为上一次节目上的官宣，晗哥果然问起了两个人的感情近况，不过这都在两人的预料中。 这也是个很好的宣传当口，张嵘自然不会放过。 他大大方方的讲了下两人的近期生活状况，着重讲了一下拍摄《倩女幽魂》期间的剧组趣事，顺便撒了一波狗粮，逗得现场一片狼嚎。 晗哥也很够意思，马上就借机宣传了一波电影，还把电影名字和上映时间一连口播了三次，给足了面子。 接下来，晗哥就把流程拉到了下一个环节，开始把话题转移到了做饭的上面。 “两位都是演员，尤其是佳琪，更是从小就在剧组拍戏，可以说，也是吃盒饭长大的吧？” 晗哥开玩笑问：“那佳琪，你觉得你待过的所有剧组里，哪个剧组的盒饭最好吃？” 问完，他便朝佳琪挤眉弄眼，向张嵘使眼色。 佳琪自然心领神会，笑着回答：“最好吃的当然还是我们《倩女幽魂》剧组了。” “哦！” 几个好好兄弟随之起哄。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这叫有情饮水饱！” 佳琪对此有所准备，调皮一笑，伸出指头示意：“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哦！我有视频证据的！”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舞台后方的大屏幕随之亮起，播放起了一段vcr。 vcr内容是一段手持拍摄的视频，画面摇摇晃晃的，看着很不专业。 这是台本里没有的，张嵘也有些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这段视频是哪来的？ 画面中看着应该是中午放饭的时间，群演们都三三两两拿着盒饭，或蹲或坐的在墙角、树下的阴凉处吃饭。 视频拍摄者随意挑选了几个群演，便走了过去，将镜头对准了群演。 群演是个老油条了，面对镜头也不紧张，还咧嘴笑了笑。 视频拍摄者开口了：“大叔，你们今天吃的是什么？” 听到拍摄者的声音，张嵘瞬间就认了出来，原来是谢佳航那小子。 黄金周他客串的那几天，的确在剧组跑来跑去的，还举着个手机，没想到是在拍视频。 “今天是盒饭，三荤三素，不限量。” 群演回答了问题，将盒饭朝镜头递了下，视频拍摄者也顺势给了个特写。 画面中的饭菜的确挺丰盛，还有个大鸡腿。 “哇！很丰盛啊！比我们学校都吃得好！你们天天都吃这个吗？” “哪有天天啊！” 群演摇头：“这种是二十块钱标准的盒饭，很少有剧组舍得给我们群众演员订二十块标准盒饭的，一般都是十块，十二块，有的坑爹剧组，中午就几个馒头，两包榨菜，一碗稀饭就给我们打发了，把午餐当早餐供。 这剧组是我待过很良心的剧组了，盒饭份量足，肉多，中午还有绿豆汤，可惜明天就拍完了，不要人了，不然我天天来……” 视频拍摄者显然并没有什么目的，就像是随手闲拍，和群演聊了一会儿，就又跑开了。 镜头摇晃，又来到了一个保姆车前，穿着戏服的张嵘和佳琪出现在了画面中。 他们两人都不顾形象的坐在道具箱上，吃着盒饭。 “你们躲在这吃什么好吃的呢？” 拍摄者将镜头怼到了近前，给了盒饭一个特写。 而画面中的盒饭，和群演的盒饭并没有什么不同，反而还要更素一些。 “你怎么不吃啊？” 画面中的佳琪冲镜头问。 “我吃过了。” 拍摄者没多停留，直接转身跑开了。 画面转了半圈，拍摄者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戴着假发，化着烟熏妆的男人身上，向那男人走去。 但刚走了几步，画面一抖，伴随着一声惊呼，视频就结束了。 “拍视频的人没事吧？” 晗哥赶忙关切的问了句。 “没事，就是手机摔了下，屏碎了。” 佳琪笑着解释了句。 “那就好。” 晗哥将话题拉了回来：“感觉剧组里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伙食的确不错啊！” 一旁的好好兄弟随之跟上：“看得我都想去了。” “诶？张导，你下部戏要不要找一下我们峰哥演个角色？他当年可是风华正茂的。” “就是现在胖了点。” “何止胖了点，我们的电视屏幕都快装不下他了。” “这说明我们峰哥适合大银幕！” “那样脸不是更大？” 众人插科打诨，气氛很是欢乐。 第三百一十三章 煮方便面 晗哥作为老牌主持人，控场能力还是很强的，闲扯了一会儿，他就把话题拉回到了节目流程上来。 “两位常年在剧组，那平常会自己做饭吗？” “会的。” 佳琪替张嵘回答：“他做的剁椒鱼头很好吃。” “哇！这是大菜啊！” 晗哥惊讶称赞。 “瞎做，都是跟着网上学着做的。” 张嵘微笑摆摆手，客气了句。 “这才是高手，所谓一点就透，跟着网上边学边做，都能做得好吃，这就叫天赋。” 主持人夸人都有一套，晗哥一通彩虹屁之间，工作人员已经将活动灶台都搬上来了。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给大家露一手？” 这是安排好的环节，张嵘没有意外，顺着话头说：“那我就班门弄斧了，炒一个小炒肉给大家尝尝好了。” “小炒肉？这是我们hn的名菜啊！” “是的，我也很喜欢吃，经常自己做，特别下饭。” “那太好了，大家期不期待？” “期待！” “那《倩女幽魂》的上映时间是哪天？” “大年初一！” “回答正确！奖励张嵘做小炒肉给你们吃！” 晗哥很会调动情绪，把场子炒得热闹。 张嵘也来到了灶台边，准备动手炒菜。 佳琪体贴的上前来，帮他挽起了袖子。 这一画面也让现场观众尖叫声四起，羡慕不已。 小炒肉是很简单的一道家常菜，做起来很快，但想炒得好吃，对火候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很快，张嵘就炒了一份出来，盛到了盘中。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来到近前给了个特写，一旁峰哥的筷子就已经伸了过来。 已经超过了两百斤的峰哥是《好好学习》当之无愧的捧场王，一口小炒肉下肚，夸张的表情让张嵘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盐放多了。 “太好吃了~！” 峰哥浮夸大喊，跟着就被好好兄弟哈哈笑着推到了一旁。 晗哥也吃了一口，给出了正面的评价：“的确不错，肉质细嫩，咸香油辣，尤其是这个辣椒，有点微焦的感觉，太下饭了！” 主持人轮番品尝了一番后，峰哥便将盘子端去了观众席，请观众品尝，这也算是现场录制的一种福利了。 观众争相品尝小炒肉的时候，晗哥也将节目录制拉回了正轨。 “那佳琪你平时会自己做饭吗？” “我很少做饭，一般都是在家吃，或者点外卖。” 佳琪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跟着说：“不过我会煮面。” “哦？那挺厉害的啊！煮什么面？”晗哥很捧场的问。 “煮方便面。” “……” 晗哥故意作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好吧，我还以为是螺蛳粉。” 佳琪赶忙解释：“我煮的方便面和普通的方便面不一样的，特别好吃。” “是吗？那你给我们做一份吧！我们尝尝特别好吃的方便面，到底有多好吃。” 佳琪欣然来到灶台后，按照步骤，做起了方便面。 …… 一只手出现在屏幕前，双击了两下屏幕，暂停了《天天向上》的节目。 视频暂停在了佳琪将切好的西红柿下锅的画面上。 这只手收回，拿过一把菜刀，在案板上切起了西红柿。 咔哒！ 房门响动，一个背着电脑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案板前的女孩，有些惊喜的问：“诶？你在做饭啊？” “是啊！” 女孩开心的应了声，将切好的西红柿放进了汤锅里，用汤勺搅动了几圈：“我跟谢佳琪学会了一道老干妈番茄面，很好吃的！”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男人来到女孩身后，伸手抱住她，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口：“我先去洗澡了。” “嗯，你洗好出来，面就差不多好了。” 女孩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准备着食材。 果不其然，男人洗完澡出来后，女孩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了餐桌上。 “呼！” 吹了吹发烫的手指，女孩笑了笑，招呼：“来吃面吧！” 男人笑呵呵的坐到餐桌前，拿过了筷子，夹起了面，送入口中。 “嗯？” 男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以身试毒的准备，但没想到这碗面还真的挺好吃。 “怎么了？不好吃吗？” 女孩忐忑的问。 “好吃！太好吃了！宝宝真棒！” 男人大口吃了起来。 女孩笑眯眯的坐在餐桌对面，用手托着下巴，满足的看着他吃面：“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下一碗。” “嗯。” 男人大口吃着，还抱起碗来喝了口汤。 看着他，女孩忽然提议：“我们过年去看《倩女幽魂》吧？” “什么？” 男人没听明白：“什么倩女幽魂？” “一部电影。” 女孩解释：“张嵘和谢佳琪一起演的，好像是古装魔幻片，大年初一上映。” “好啊！” 男人欣然答应，随口问：“好看吗？” “感觉挺好看的。” 女孩看着手机：“我在今天的《好好学习》上看到的，张嵘的古装造型好帅啊！” 男人没在意，他知道女孩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女人喜欢看帅哥就像男人喜欢看美女一样正常。 忽然，女孩的手机中传出了一段旋律。 悠扬的笛声响起，瞬间就抓住了他的耳朵。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铺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 听着歌声，男人好奇问：“这是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就是《倩女幽魂》的主题曲啊！影子哥帮电影写的，节目上张嵘唱了两句，我感觉挺好听的，就下载下来了。” “的确不错。” 男人好奇问：“影子哥是和张嵘认识吗？之前那个《野蛮女友》的主题歌也是影子哥写的吧？” “他们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啊？你不知道吗？”女孩很吃惊。 男人也很吃惊：“真的假的？我还真不知道。” “真的呀！就你这还好意思说是影子哥的粉丝呢！连人家是哪家公司的都不知道。” “我只关心歌曲本身，又不管其他的。” 男人抽了张抽纸擦了擦鼻水：“那冲着影子哥，也得支持一下这部电影啊！” 女孩满足的将手机抱在胸口：“只要能看到张嵘，我看几遍都行。” 撇了撇嘴，男人把碗中的汤一饮而尽，往前一推：“再来一碗！” “还吃啊？大晚上的吃那么多不怕长肉吗？” 女孩嫌弃的埋怨了句，但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男人听着厨房中传来叮当响动的声音，暗自吐槽：好你个张嵘，看在你女朋友教我女朋友做饭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马什么梅? “先切一个西红柿，水开了把西红柿放进去，把西红柿煮化了，煮成西红柿汤。 然后放老干妈，可以多放点，我很喜欢吃老干妈。 放完以后就接着煮，煮出味道以后，放菜包。 有条件的可以放几片青菜叶，这样看起来会更好看，看着也更有胃口。” “这叫撞色。” “嗯，撞撞更健康。” “你这都什么烂梗？听人家的，佳琪你继续说。” “好的，之后就正常做就好啦！放干料，还有酱料，最后放面，煮两分钟出锅，这样一碗面就好啦！” …… 随着《好好学习》最新一期的播出，佳琪在节目上做的老干妈番茄面开始悄无声息的火了起来。 它的做法很简单，而且成功率很高，哪怕是不会做饭的小白也能轻易上手，最重要的是味道还不错。 于是乎，在尝试成功的厨房小白们兴奋的安利下，更多的人也好奇的加入了尝试，还有人发了视频，上传到了斗音、吧啦吧啦等视频网站上。 视频带动了更多的受众，然后一个带十个，逐渐的，这个话题居然火了起来，还登上了热搜。 而随着这个热搜的出现，也带动了很多观众去看了那一期的《好好学习》，连带着，也让《倩女幽魂》的热度起来了一些。 当然，这次热点的形成，也少不了资本在背后推动。 不过这次的自来水太多，倒是没有花太多的钱。 张嵘和佳琪录完《好好学习》，也没有闲着，顺便把《开心大基地》和《明星小捕快》也录了。 之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zj，参与了《跑兄》的录制。 而后面，还有一堆通告在等着他们。 这一连串的通告安排得相当紧，张嵘和佳琪基本上除了录节目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赶路中。 这一番奔波很是熬人，虽然身体上能受得了，但精神上还是会有很大的压力。 即便两人顿顿没少吃，也还是瘦了一两公斤。 在录制通告的间隙，他们还抽空参加了各地的粉丝见面会，搞了不少活动。 一般而言，很多明星偶像对于类似的活动都会设定门槛，比如必须买多少张专辑，预购多少张电影票，才能参与活动。 有些专门搞这种套路的小爱豆，一场见面会都能挣几十万。 但张嵘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割粉丝的韭菜。 他非但没让粉丝们花钱买电影票，反而还自己掏腰包，请了所有到场的粉丝免费看电影。 这让粉丝们大为感动，回去便自发的在所有渠道上帮电影安利，还发动粉丝群的粉丝们一起。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在这种马不停蹄的宣传之下，十二月转眼就过去了。 年尾最后一天，张嵘和佳琪再一次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奔波了一个多月，他们总算回来了。 但顾不上休息，下了飞机之后，他们就被车直接接到了化庄的龙山度假村。 霞姐安排在这里举办春夏秋冬公司的第一个年会。 张嵘作为公司老板，自然是得亲自到场，而佳琪作为未来的老板娘，自然也不能缺席。 到了地方，张嵘便找了两个房间，和佳琪分别倒头就睡，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他们奔波了一个多月，无论身体还是精神早就疲惫不堪了。 不过这边霞姐都已经安排好了，也没什么需要他们插手的，索性就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天黑，他们才被叫醒。 如果不是还有跨年晚宴要参加，他们这一觉可以直接睡到明年去。 洗了把脸，张嵘和佳琪便哈欠连天的来到了大客厅。 他们穿着睡衣，素面朝天，无精打采的像是刚从里面放出来一样。 霞姐看到后，无奈吐槽：“你们好歹化个淡妆呢？” “嗨！都是自己人，化什么妆。” 张嵘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跟着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抻着脑袋看财务小马检查账目表。 “张总好。” 小马有些拘谨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今天是休息，别这么拘谨，叫张总太严肃了。” 张嵘看桌上摆着几瓶矿泉水，便抓过一瓶，打开喝了一大口。 “那……我叫嵘哥？” 小马有些迟疑。 “诶？我还没你大呢！你叫我哥合适吗？” 张嵘笑了笑，直接说：“休息的时候，你叫我小张就行了。” “那不行的，太……不尊重了。” 小马连忙摇头。 张嵘看了眼一旁的霞姐，想了想，问：“那要不，你跟霞姐一样，叫我小嵘，这可以吧？” 小马也看了眼霞姐，见她点头，才答应了下来。 张嵘回头冲霞姐挤了挤眼睛，霞姐笑着撇了撇嘴，回身走开了。 她知道，这是张嵘在管理员工，和员工建立关系，她不适合露面。 原本她是担心张嵘会不懂管理，她在一旁盯着，可以把把关。 但张嵘的表现让她放心了不少，就管理员工这块儿，张嵘显然是有了解过的。 像春夏秋冬目前的状况，还属于草创阶段，员工和领导加起来一共连十个都不到。 这样的公司环境里，是绝对不能搞等级分明的那一套的，那样只会加速公司的灭亡。 小公司必须要营造良好的企业氛围，最好能把员工和领导打造成一家人，这样工作起来才会更有效率。 但当企业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之后，就得明确上下级关系了。 不然就会导致老员工自恃身份，部门间相互扯皮等一系列问题，反而会更麻烦。 “那我就叫你雪梅姐了。” 张嵘见霞姐走开，才回过头来，把玩着手中的矿泉水瓶，笑着说：“你这个名字起得不好。” 小马笑了笑，自嘲：“的确有点土，我家里人都没什么文化，不太会起名字。” “不，我不是这意思。” 张嵘笑着说：“我是说，你这名字改一个字，就完美了。” “改成什么？”小马有些疑惑。 “改成马冬梅。” 张嵘笑着说了句，不过他故意把中间的“冬”字说得有些含糊，让人听不太清。 果然，小马疑惑追问：“马什么梅？” “哈哈！” 张嵘忍不住乐出了声，高声说：“马冬梅啊大爷！” “？？？” 小马一脸懵逼的瞅着他，不明所以。 第三百一十五章 礼物 叮咚！ 门铃声响起，佳琪快步跑去开门，果然是曹雅茗来了。 “新年好呀！好久不见！” 佳琪哈哈笑着，和曹雅茗拥抱了下，将她牵了进来，口中埋怨：“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怎么都不回我啊？” “我在国外啊！工作结束了，我不得奖励自己出去玩一趟啊？” 曹雅茗笑眯眯的看着她，将手中拎着的袋子递给了她：“送你的！” 不用打开，佳琪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包装上有品牌的logo，显然是驴牌的包。 “哇！你又去买包了呀？” 佳琪接过，打开硕大的包装盒，拿出了一个樱桃红的方形手袋。 “看！和我是同款哦！” 曹雅茗提起自己手中拎着的手袋：“你是樱桃红，我是柠檬黄，放在一起，那叫一个天真烂漫，哈哈！” 霞姐和公司员工们听到动静，也都迎了出来。 “霞姐！新年好！” 曹雅茗上前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新年好，新年好。” 霞姐抱了抱她，笑问：“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你呀？你跑去哪儿？” “去欧洲玩了一圈。” 曹雅茗笑嘻嘻将手中的袋子拎起：“我给你带了礼物呢！” 将袋子递给霞姐，她介绍：“这是我帮你搭配的一套香奈儿护肤产品，你整天那么辛苦，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呀！” “谢谢你，你有心了。” 霞姐接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那你亲我一口，就当是礼物好了。” 曹雅茗笑嘻嘻的把脸伸了过来。 霞姐上去就吧唧亲了一口，曹雅茗哈哈笑着：“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啦！” 她说着，看到了霞姐身后几个员工，便大方的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呀！” 跟着，她将最后一个袋子拿出来，冲她们说：“你们也有礼物的，快来！” 员工们有些不好意思，但曹雅茗直接过去，将袋子里的礼物分发给了她们。 虽然都是些彩妆和防护的单品，但全都是顶奢大牌，员工们顿时兴奋了起来，叽叽喳喳的挑选着，很是开心。 佳琪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上前说：“小茗，我没给你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订做了一套戏里小青的戏服，想给你留个纪念。” “真的？” 曹雅茗眼睛一亮，接过手提袋，拿出了里面那件纱衣，在身上比了比，开心嚷嚷：“我还说回来以后找个地方订一套去呢！没想到你都帮我订了，你太懂我了！我爱你！” 她哈哈笑着，扑上前去，抱着佳琪就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落下好几个口红印。 正玩闹间，张嵘也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了。 “新年好呀！” 他笑着冲曹雅茗点了点头。 “嗯，你也好。” 曹雅茗的笑容淡了些许。 张嵘不以为然，兴致勃勃的问：“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呸！真不要脸，哪有主动问人要礼物的？” 曹雅茗蹙了蹙鼻子。 “少废话！赶紧拿出来。” 张嵘摩拳擦掌：“难得有机会敲你这小富婆一笔，太便宜的礼物我可不要啊！” “有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曹雅茗撇撇嘴，回身将门口的箱子拉了过来，放倒在地上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包装盒。 她拿出了一个长条状的包装盒，放在了一旁，佳琪好奇拿过打开，里面是一条典雅的领带。 “哇！送领带啊？这么没创意？” 张嵘在一旁扶着膝盖瞅：“这质量不怎么样啊！” “啊呸！” 曹雅茗白了他一眼：“这是史蒂芬劳.尼治的领带，你懂个屁！而且这也不是给你的，这才是。” 说着，她从箱子里拎出了一个颇为老旧的小皮箱，递给了张嵘。 接到手中，张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是你从哪个垃圾桶里捡出来的吧？” “差不多！的确是个破烂。” 曹雅茗抱着胳膊，白了他一眼。 佳琪貌似知道是什么，拍了拍张嵘，冲他示意：“你先打开看看。” 张嵘本就是开玩笑的，见状便笑着点点头，打开了小皮箱。 皮箱陈旧，但保养得不错，老皮子的质感在手中很舒服。 而皮箱里又是一个皮质盒子，像是放大的肥皂盒一样，一面椭圆，四周有铝制包边的棱角，边上还有银灰色的铝制卡扣。 棕色的皮质外壳触手绵软，近似动物的皮肤，显然也是老皮子了。 而看到这东西后，张嵘不由眼前一亮，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伸手在旁边的铝制卡扣上扣了下，正面的外壳唰地弹开，内里的机扩和弹簧将一个老式仪表盘似的镜头弹了出来。 镜头后带着一截类似手风琴风箱，又像是公交车连接处的橡胶仓。 看着这东西，张嵘挑了挑眉毛，叫出了它的名字：“宝丽来model95？” 这是世界上第一台一次成像的相机，宝丽来95型，已经算是文物级别的物件了，这丫头是从哪儿搞来的？ 他好奇的看向曹雅茗。 像是猜到了他的疑惑，曹雅茗一脸不以为然的说：“参加了个拍卖会，感觉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刚好得带礼物回来，索性就拍回来送给你了。” “谢谢。” 张嵘认真的道了声谢。 这礼物不管贵贱与否，起码是用心了。 “光谢有什么用？” 曹雅茗伸出了手来：“我的礼物呢？” 张嵘正色说：“大年初一，我的作品《倩女幽魂》即将上映，那就是我给你最好的礼物！” “切！少来！” 曹雅茗不依不饶：“快点！别磨蹭！” 摇了摇头，张嵘回身拿出了一个礼盒，递给了她。 曹雅茗喜滋滋的接过，入手颇沉，不由夸张问：“你该不会是送我块板砖吧！” 张嵘翻了个白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感觉你干得出来。” 曹雅茗嘟囔着，打开了礼盒，里面是一个透明的树胶柱状体，内部封存着一个数据硬盘。 “这是什么？” 她疑惑问。 “你在电影内外的所有镜头。” 张嵘解释：“等你老了，把这硬盘拿出来，欣赏一下年轻时的容颜，多好？” “呸！老娘永远十八岁好么？” 曹雅茗哼了声，但还是将礼盒重新收好，放回了自己的箱子里。 第三百一十六章 更好的自己 曹雅茗的领带是给谢爸带的，不过她不知道达哥和果果也在，就专门没给他们带礼物。 不过她的准备很充分，行李箱里满满一箱子都是礼品。 从中她随手挑了一个阿玛尼的男士香水，送给了达哥。 又找了一条粉色的驴牌keepasecret手链，送给了果果。 她虽然认识达哥和果果，但毕竟关系不像和佳琪、张嵘这么近，还隔着个霞姐，送太贵的礼物不合适。 这两个礼物都是她买其他东西的赠品，不过要是买起来也得几千块，不至于拿不出手。 张嵘其实也准备了不少礼物，算是给员工们的一些福利。 本来他是打算在晚宴后面拿出来的，但曹雅茗已经开头了，他也便借着机会，把礼物拿了出来。 他的礼物就简单粗暴得多了，就是手机。 所有员工，每人一台最新款的拍照机。 他是走实用路线的，手机这东西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放在咸鱼上卖了，变现换点钱。 换了礼物过后，大家便都来到了餐厅，准备开宴。 度假村的厨师已经烧好了晚宴。 虽然一起做饭也是一种拉近同事关系的手段，但霞姐知道，好不容易休息，其实没人想要出来玩，还得亲自动手做饭的。 所以，她便将饭菜的事交给了度假村，不过在宴后，她还安排了烧烤，算是来个餐后娱乐活动。 送过礼物之后，曹雅茗就拉着佳琪去一旁说话了。 她还是有点有意无意的躲着张嵘。 餐厅里，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 这里的饭菜还是走农家菜的路线，以真材实料、量大味美为主，最中央甚至还弄了一头烤全羊。 菜都上桌后，霞姐就招呼大家落座了。 众人早就饿了，洗了手上桌，就大快朵颐起来。 看到员工们还有点拘束，张嵘便将准备好的红酒统统打开，让大家都自己先倒了酒。 这次的聚会名义上还是春夏秋冬的年会，他作为老板，自然免不得说两句。 端起酒杯，张嵘笑着说：“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站起来了。 首先呢，先欢迎各位同事加入公司，春夏秋冬是个年轻的公司，但我想说，你们的选择很明智！毕竟，像我这么帅的老板可不多见。” “哈哈！” 众人大笑，马春梅笑着说：“老板太谦虚了，应该是独此一份才对。” “no。” 张嵘竖起食指摇晃：“不要叫我老板，叫我帅哥。” “哈哈哈！”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大家还是忍不住笑成了一团。 马春梅憋着笑重新说：“好的，张大帅哥！” 其他员工们也跟着喊：“知道了！张大帅哥！” “只能私底下叫啊！” 张嵘赶紧强调：“出去了还是叫我老板，我还是要脸的。” “吁！” 众人齐嘘，玩笑间，方才略显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餐桌上一片欢乐。 收起玩笑，张嵘正色说：“我说说明年的工作计划吧！也给你们一个方向。 首先，明年的第一个重点工作，就是这次的《倩女幽魂》。 这是公司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制作，这部戏的票房决定了我们公司是否能在行业里站稳脚跟，所以它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了，大家应该明白。 我可以向大家透露个信息，我和若谷公司的曹总就这部戏，打了个赌，就赌这部戏的票房能不能过二十个亿！ 如果过了二十个亿，公司会有一次非常难得的好机会，如果把握住了，很可能实现巨大的飞跃，这对公司相当重要，我希望大家能够知道。” 听到他的话，桌上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员工们面面相觑，惊叹于赌约的夸张。 哪怕她们对老板再有信心，但二十个亿的票房，还是让她们吓了一跳。 二十个亿是什么概念？ 放在全国历年来的电影票房里，也能排进前五十了。 曹雅茗也瞪大了眼睛，却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失了神。 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赌约？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票房打赌？ 她忽然间联想起了之前拍完戏杀青的那天，曹凯正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看张嵘这个人。 那时候的她刚刚解决了心理问题，为了让自己更快的恢复自然状态，就特意挑好的说了几点，但也没多想。 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猛然意识到，老爸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了。 不应该啊？这事儿除了她自己和张嵘知道，就没人知道了呀？ 难道是张嵘告的状？ 这个狗东西！ 她冲张嵘怒目而视。 被她看得很是纳闷，但正发着言，张嵘也没搭理她，继续说：“大家不要觉得这个目标太夸张，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对于这个目标，是很有信心的！” “我也有信心。” 佳琪在一旁补充开口，表示支持。 张嵘笑了笑，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跟着说：“我不相信奇迹，因为我创造过奇迹，我知道，那是实力加上努力。 《我的野蛮女友》，一共两百万的投资，我赚回了一个亿的票房，我不认为那是靠运气。 我还可以告诉大家，那二十个亿的赌约，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因为我就是相信，我能完成这个赌约！” 他最后一段话说得斩钉截铁，自信的气场令桌上所有人忍不住动容。 在面对外界的时候，张嵘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谦和的邻家大男孩的样子和态度。 但在他偶尔崭露锋芒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成功并不是偶然。 “还有最后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张嵘环视一圈，认真说：“我有信心完成这个赌约，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愿意帮我完成这个目标吗？” “我愿意！” 马春梅率先开口。 她面色有些涨红，也端起了酒杯。 “我也愿意！” “还有我！” 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 “我也愿意！” 果果也凑热闹，举起了果汁。 众人被她逗笑了，严肃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张嵘也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才正色说：“诸位，新的一年，是春夏秋冬腾飞的元年，公司会驶入快车道，工作压力和难度也不会和今年同日而语。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我不会奢求大家在公司干一辈子，那不现实，不过我希望，将来你们有更好的选择，离开公司时，不会后悔在春夏秋冬努力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干杯！” 他举起了酒杯。 身旁佳琪也端起酒杯，认真说：“敬更好的自己！” “干杯！” 众人的酒杯碰撞在了一起，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第三百一十七章 再遇郎俊才 小酌怡情，但也要适量。 私底下张嵘是不喜欢喝酒的，而且这桌上又是一堆女孩儿，今晚还都住在度假村，也不方便多喝酒。 所以，大家只是喝了两杯意思了下，就没再多喝了。 但曹雅茗不知怎的，却坐在一旁，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就自己干了半瓶下去。 好在佳琪发现后，给她拦住了，才没让她喝多。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便在客厅里开起了party，打开了机器开始k歌。 “佳琪，我先走啦！” 曹雅茗笑嘻嘻的来告别。 “啊？你不玩啦？” 佳琪没想到她要提前走，疑惑问：“你今晚还有其他安排吗？” “当然啦！今年跨年嘛！肯定要彻夜狂欢啦！” 曹雅茗冲她挤了挤眼睛，问：“有个朋友在浮古滙攒了个局，你要去吗？” “那算了吧。” 佳琪听到她还有安排，也就没再挽留，还劝她说：“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好了。” “这才几点？早呢！” 曹雅茗故意又问：“你真不去？” “不了。” 佳琪笑着摇头：“我们跑了一个多月了，实在跑不动了，今晚还是想睡个好觉。” “那行吧！” 曹雅茗猜到了她的回答。 佳琪冲张嵘问：“小李呢？让他送一下小茗吧？” “不用，我那朋友来接我，她马上到了。” 曹雅茗正摆着手，手机就响了：“这不！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度假村工作人员就引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进来了。 “mini！” 曹雅茗伸手叫了她一声，便回身冲佳琪等人告别：“我先走啦！你们玩！” 张嵘和佳琪将她送到了门外，看着她上车离开，才回到了房间里。 跟霞姐说了声，他们便上了楼。 下午没睡够，party和后面的烧烤他们都不打算参加了，索性直接上楼补觉去了。 …… 回城区的路上，一辆牧马人飞驰。 曹雅茗坐在副驾驶上，心思沉重。 她捏着手机，屏幕上是老爸曹凯正的电话，她的手指正悬停在上面，却未落下。 此刻，她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一团乱麻。 她很想问问老爸是不是知道了她曾经喜欢过张嵘的事，又怕是自己多想，反而暴露。 她也想问问老爸为什么要打那个赌，想知道如果张嵘输了，需要付出什么。 既然是打赌，如果输了，肯定是要付出点什么的吧？ 但张嵘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二十个亿呢？ 是他的才华？还是他的公司？还是说……老爸在用这种方式帮她……争取？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餐桌上，她本想找张嵘问个清楚。 但每次看到张嵘，她却还是会有些心虚。 这让她很懊恼，也很瞧不起自己，只能一个劲的喝酒。 嘟！ 电话忽然传出了声音。 曹雅茗吓得一抖，低头看去，却发现恍惚间不小心拨了电话出去。 她刚想挂断，但电话却先一步接通了。 “喂？小茗？” 曹凯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呃……喂？老爸！” 曹雅茗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曹凯正那边有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在开会。 曹雅茗脑筋飞转：寻找着借口：“也没什么，就是……想祝你新年快乐啊！” “新年？哦！今年跨年对吧？嗯，你也新年快乐！” 曹凯正笑着说：“我这边还没忙完，今晚估计回不去了，改天我送你新年礼物好了。” “不用了，我都自己买好啦！还给你买了条阿玛尼的衬衣，等你回家拿给你。” “给你自己买就好了，给我买什么呢？” 曹凯正笑着吐槽：“你买的都太花里胡哨了。” “哪有！时尚一点不好吗？” 曹雅茗哼哼着撒娇：“你以后也别穿那些老大爷的衣服了，太老气了。” “好，好，我以后尽量时尚一点。” 曹凯正拿她没办法，只好应承，跟着问：“你现在在外面吗？” “对呀！和朋友约了出去玩。” “和佳琪吗？” “呃……” 提到佳琪，曹雅茗又紧张了起来，吞了口口水说：“刚从佳琪那边回来，她和张嵘在搞春夏秋冬的年会，在龙山这边的度假村玩。” “哦。” 曹凯正哦了声，就没了下文，而曹雅茗的心却提了起来。 怎么办？要不要问？ 该怎么开口？ 直接问还是婉转一点？ 她正在犹豫间，曹凯正那边又开口了：“那你别玩太晚，早点回去休息，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哦……好吧！拜拜！” 曹雅茗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心情很是复杂，懊恼间又夹杂着逃过一劫的如释重负感，让她很是难受。 “你爸催你回家啊？” mini开着车，随口问了她一句。 “没，他也不在家，我回去干吗？” 曹雅茗闷闷不乐的将手机塞回了包里。 点了点头，mini感慨：“那个张嵘真的好帅啊！我一直以为是修图修出来的，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他出来啊？” 曹雅茗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冷声说：“人家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怎么了？出来玩玩嘛！又不干嘛，就算结婚了也可以出来玩啊？看他也不像是个怕老婆的人呀？” 曹雅茗听着她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忽然，她冲mini冷声说：“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 mini闻言一愣，扭头瞅着她，坏笑问：“你该不会也喜欢他吧？” “老实开你的车！” 曹雅茗冷声喝了句，才严肃说：“他女朋友是我最好的闺蜜，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闺蜜的墙角才好挖呢！”mini冲她挤眉弄眼。 “你有完没完？” 曹雅茗冲她怒视。 见她真的有点生气，mini赶忙收敛了起来，问：“那就直接去浮古滙咯！一会儿有个老朋友要来，给你个惊喜。” “有个屁的惊喜。” 曹雅茗嘟囔着靠回了椅背上，继续闷闷不乐了起来。 看到她的样子，mini暗自摇了摇头。 只差把心事写在脸上了，还在嘴硬……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工体，停在了一座低调的门头前。 浮古滙是京城最大的几家私人会所之一，是香江某集团老板投资两个多亿建立的，十分奢华。 门口豪车无数，各色跑车停得满满当当。 找了个车位停了车，mini和曹雅茗一道往会所走去。 迎宾认得mini，主动上前将她和曹雅茗带到了一个包房里。 包房中已经来了十几个人，正在玩闹，见两人进来，便笑着起哄，欢迎美女加入。 而曹雅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央的郎俊才。 “小茗，好久不见！”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一口白牙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第三百一十八章 醉酒 “你在这干嘛？” 曹雅茗皱眉问。 “诶？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郎俊才笑着反驳：“这里是你家开的啊？” “无聊。” 曹雅茗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诶？别走啊！” 郎俊才赶忙拦住她，笑着说：“开不起玩笑啊？那我给你道歉好吧？” “你道歉？” 曹雅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 郎俊才压低声音说：“今天是小辉的场子，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他面子吧？” 曹雅茗看向沙发处和几个女孩说笑的小眼睛男人，略一沉思，便大步往茶几旁走去。 郎俊才微微一笑，也迈步跟了上去。 “咱们的侠女来了？快坐！” 见曹雅茗过来，那个叫小辉的小眼睛男人笑眯眯的问：“听说你跑去拍电影去了？什么时候上映啊？咱们好给你包场庆祝。” “闲着无聊，拍着玩玩而已，而且只是演个配角，有什么好庆祝的。”曹雅茗自己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水，喝了一口。 “话不能这么说啊？好歹是你的银幕处女作，做哥哥的当然要支持一下了。” 小辉看向桌上的烟盒，一旁的女孩就很有眼色的拿了过来，抽出一根喂到他嘴边，帮他点燃。 吸了口烟，他的小眼睛就更看不清了。 扫了眼他身侧的两个女孩，曹雅茗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吐槽：“也不怕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小辉也不生气，哈哈笑着说：“你要是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就收心，你愿意么？” “你在想屁吃呢？” 曹雅茗撇了撇嘴，抓过酒瓶倒了两杯酒，朝他一递：“来喝酒喝酒！新年快乐！” 小辉接过，笑着和她碰了下，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 “来！小茗，咱俩喝一个！” 郎俊才笑着坐了过来。 “我和你有什么好喝的？” 曹雅茗斜眼瞅着他，不屑说：“就你那点酒量，还是和mini她们喝去吧！” “诶？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屁孩啊？今天我非给你上一课不可！” 郎俊才拿过威士忌，给两人的杯中添满，然后挑衅般问：“干了？敢不敢？” “那有什么不敢的？” 曹雅茗撇撇嘴：“我就怕这一杯下去，你就钻桌子底下去了！” 郎俊才没说话，仰头就将一满杯威士忌喝下去了，喝完还将杯子翻转过来，朝她挑了挑眉毛。 曹雅茗哼了声，不甘示弱，也抓过酒杯，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 “awesome！” 郎俊才笑着称赞了句，跟着又帮她添满了酒。 “你tm想灌我啊？” 曹雅茗皱眉问。 “我哪儿敢啊？这杯我自己喝！” 郎俊才端起杯子，笑着说：“其实咱俩又没什么矛盾，你说是吧？上次在球场，我是和佳琪有误会，你帮佳琪出头，也是应该的。” “你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 曹雅茗疑惑瞅着他：“装什么成熟呢？” “人总是要成长的嘛！” 郎俊才整了下衣领，故意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开玩笑说：“我要是再不成熟点，我爸怎么放心把基金交给我啊？” 小辉在一旁笑着插话：“小郎现在是郎氏基金的投资副总监，手握经济大权，和我们这些小混混不一样啦！” “辉哥你笑话我啊！你是小混混那我成什么了？” 郎俊才笑着摇头：“我又拍不了板，也没什么实权，就是进公司锻炼一下，也是混日子而已。” “嗯，不错，有份事业做总归是好的。” 曹雅茗点点头，端起了酒杯：“那这一杯就祝你新的一年工作顺利吧！” “哈哈！借你吉言！干了！” 郎俊才举杯和她碰了下。 曹雅茗仰头一饮而尽。 小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你这么喝，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曹雅茗闻言，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没事儿，今天开心，不醉不归！” 不过一边说着，她还是给八哥发了条快信和定位，让他等自己消息，来接一下自己。 发过快信后，曹雅茗放下心来，抓过酒瓶倒酒，一边嚷嚷：“来！姐姐今天就帮你这个大经理锻炼一下酒量！” “来呀！怕你啊！” 郎俊才口中嚷嚷着，也给自己添起酒来。 心情不好的人，总是会想要喝点酒，发泄一下。 而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的人，也分两种。 一种是越喝越清醒，一种是越喝越糊涂。 曹雅茗属于中间，她的身体已经醉了，但意识却还很清醒。 “我告诉你，郎俊才……” 她打着酒嗝，醉眼朦胧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佳琪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少在我跟前打听她的消息，你少干点那缺德事儿，知道了吗？” 郎俊才笑容有些尴尬，随口应付：“知道了知道了，咱们不提她，来来来喝酒！” 说着，他就又拿过了酒瓶。 “她醉了，别让她喝了。” 小辉拦住了继续劝酒的郎俊才。 “我没醉！” 曹雅茗醉眼朦胧的嘴硬着。 “行，那就不喝了。” 郎俊才放下酒杯，躲过了曹雅茗来抢酒瓶的手，问：“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要我送你吗？” “不用！” 曹雅茗摆着手，摇摇晃晃的摸出手机，嘀咕：“我给八哥发信息，让他过来……诶？我手机怎么打不开了？” “我看看？” 小辉拿过手机摆弄了下，屏幕亮了下，又黑了下去。 “你手机没电了。” 他回头看向另一拨，叫：“mini？” 那边的女孩回应：“mini和小杨走了。” “靠！” 小辉骂了句：“这丫头每次出来都玩这么疯。” 郎俊才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也该走了，顺道送她回去得了。” 小辉皱眉想了想，点头说：“那也行，不过人交给你了，你得保证小茗的安全啊！” “那当然了！我不开车，有司机跟过来的。” 郎俊才笑着说了句，便伸手搀起了曹雅茗，柔声说：“走了，小茗，我送你回家。” 曹雅茗醉意上涌，已经有些迷糊了，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醉酒后却根本使不上力气，被郎俊才拽了起来。 “那辉哥，我们先走了。” 郎俊才告辞。 “嗯……小郎！” 小辉点了点头，忽然又叫住了他，盯着他提醒：“你知道规矩的。” 郎俊才一愣，随即笑着说：“辉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么不守规矩的人吗？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对圈里人下手的。” “那就好。” 小辉再度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走了！” 郎俊才摆了摆手，扶着曹雅茗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对佳琪可是真爱! 出到门外，郎俊才伸手招呼，一辆林肯领航员就开到了近前。 司机下车，帮他打开了车门。 郎俊才常年锻炼，身体条件还是不错的，俯身一抄，就将曹雅茗抱了起来，放进了后座上。 自己也坐进后座，郎俊才冲司机吩咐：“去温哥华森林小区。” 车子启动，驶入了主路，随之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一辆左前灯碎裂的揽胜开到了浮古滙门前，找了个停车位，一脚油门倒了进去。 车门打开，老八黑着脸下了车。 锁了车门，他看了眼碎裂的车灯，面色更不爽了。 来的路上，他出街口的时候，跟一个直行的科鲁兹车怼在一起了，把左边的“眼睛”给撞瞎了。 他气得当时想打人，但考虑到要接佳琪，他还是憋住了火，跟对方商量着私了。 但对方见他这么快服软，以为拿捏住了他，一口就要两万块赔偿。 他气不过，直接报了警，等交警过来拍了照后，才赶来了浮古滙。 还好小茗没着急，一直没发信息来催他。 摸出了手机，他拨了曹雅茗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心中一紧，迈步就往浮古滙里走去。 …… 另一边，郎俊才坐在后座上，拨了个电话。 “喂？老爸？” 他扫了眼呼呼沉睡的曹雅茗，冲电话里问：“曹叔家在哪里来着？” “温哥华森林小区吧？你问这个干吗？” 老郎那边有音乐声，不知道在干嘛。 “小区门牌号是多少啊？” 郎俊才解释：“小茗喝醉了，我给她送回去。” “我靠！你对小茗下手了？” 老郎提高了声音，显得很兴奋。 “你别这么八卦行吗？” 郎俊才无奈说：“夏辉攒的局，开跨年party，小茗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哦，这样啊！” 老郎顿时没了兴趣，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他小区门牌号啊！上次吃饭他光说起过他住森林小区，也没说住几号……这样吧！我把他电话发你，你直接问他吧！” “也行，你给我发过来吧！” “好。” 老郎嗯了声，跟着又忍不住说：“其实小茗那姑娘也挺好的，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还喜欢运动，家庭条件也不错，你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试着发展一下嘛！没必要在那个小演员一棵树上吊死啊？” “哎呀！你别说了，我对佳琪是真爱！” 郎俊才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催促：“你快点把曹叔的电话发过来啊！先挂了！” 他对曹雅茗是真没什么想法，因为他知道，要和曹雅茗发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不愿意承受。 像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姑且称作富二代好了，大家都知根知底。 谁喜欢玩外围，谁喜欢钓学生妹，大家都一清二楚，包括圈里的女孩子也门儿清。 但如果结婚的话，他们还是只会考虑圈里人。 不过，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么美好，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轻易选择结婚。 但如果一旦结婚，也意味着他们需要负担起家族的责任了，也就是所谓的该收心了。 可他还没玩够，当然不想收心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招惹圈里的女人的。 当然也包括曹雅茗。 所以，他还真是打算老老实实把曹雅茗送回去的。 没一会儿，老郎就发了个电话号码过来。 郎俊才点击复制，拨出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却没人接听。 郎俊才疑惑，又打了一个，但还是没人接听。 怎么回事？号码不对吗？ 他比对了一下号码，没错啊？ 难道这是曹凯正的工作号？ 这可怎么搞？ 他想了想，看向了一旁的曹雅茗。 “小茗？” 他推了下曹雅茗。 “小茗，醒醒！” 他又推了两下，曹雅茗哼哼了声，挪了下身子，晃了晃脑袋，又不动弹了。 “……” 郎俊才看着她头发散落开后露出的精致脸庞，和红润的嘴唇，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该说不说，小茗从各个方面来讲，都算是个顶尖的美女，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配我还是足够了的，和她发展一下也未尝不可，吃过再丢也不错…… 忽然，他晃了晃脑袋，收敛心神。 少胡思乱想了，要是和她发展了，那和佳琪就更没机会了。 我对佳琪可是真爱！ 他暗自提醒自己。 跟着老爸回来，他就是为了回来找佳琪。 可惜他回来晚了一步，被那个小白脸捷足先登了。 我都没舍得动的白菜，就被那头猪给拱了。 一想到这事儿，他心中就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食一样，很是难受。 再看向一旁的曹雅茗，他的心中已经满是怨愤。 好歹当年也是朋友，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欺负我？ 看着曹雅茗的红唇，他眼神一沉，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吃不到佳琪，就从你身上收点利息也好，反正你喝醉了，也不知道。 这样想着，他直接探向曹雅茗，将脸凑向她的嘴边。 然而，就在距离还有两三厘米的的时候，沉睡的曹雅茗忽然睁开了眼睛。 吓得一抖，郎俊才惊出了一身冷汗，尴尬的笑了笑，解释：“小茗，我不知道你家的门牌号是几号，你爸的电话也打不通，刚好你醒了，给我说一下，你家门牌号是几号？” 曹雅茗嘴巴嘟囔了下，发出了一阵含糊的声音。 “什么？你大点声？” 郎俊才凑近了些。 就在此时，曹雅茗忽然张开了嘴：“呕！” …… 包房门被推开，老八走进了包房，环视了一圈。 小辉见有人进来，定睛看了眼，随即抬手招呼：“八哥！你来了！” 看到他，老八径直走了过去，问：“小茗呢？” “刚走，你没见她？” 小辉疑惑。 “刚走？” 老八皱眉：“怎么走的？” “她喝醉了，郎俊才送她回去了。” “她电话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 小辉解释：“我本来想用她电话给曹叔发个信息，让派个司机来接一下的，但她手机没电关机了，郎俊才说他顺路送回去，两人就一块走了，刚走没一会儿。” 听到是郎俊才送走的，老八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但依然没有放松。 郎俊才是老郎的儿子，老郎和大哥的关系还不错，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这也不敢保证郎俊才不会对小茗做什么。 毕竟都是年轻人，又喝了酒…… 想到这里，他冲小辉说：“你有郎俊才的电话吗？给他打一个，问问他到哪儿了。” “行。” 小辉拨通了郎俊才的电话，但等了十多秒，却疑惑嘀咕：“诶？怎么没人接？” 第三百二十章 救命 “呕！” 郎俊才扶着膝盖站在路边，朝着绿化带里干呕着。 他胃里的东西都已经吐干净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吐。 他身上的衬衣已经被秽物给浸透了，散发着胃酸发酵的气息。 闻到这种气味，郎俊才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司机在一旁拍打着他的后背，手中拿着瓶矿泉水，在旁边伺候着。 但郎俊才能从余光里看到，他的脚离得很远，显然也在嫌弃他身上的味道。 他恼羞成怒，扭头大骂：“靠！你躲那么远干嘛？嫌弃我啊！” “没，没……” 司机赶忙凑到近前，将矿泉水递过去：“你漱漱口吧！” 郎俊才劈手夺过，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口水，但因为身体直起来，前襟湿哒哒的衣服又贴在了他的皮肤上，顿时又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将水喷出，又开始干呕了起来。 车里，曹雅茗趴在后座上，呼呼大睡，脚下郎俊才的手机正面朝下盖在地上，从脚垫缝隙中透着光。 “这里不让停车！快点开走！” 交警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上前来劝诫。 “不好意思，车上有人喝多了。” 司机上前来解释。 “去前面下了主干道再处理，这边不能停车。”交警催促。 “好，好，我们这就走。” 司机回到郎俊才跟前询问：“才哥，咱们得往前走，这里不让停车。” 郎俊才吐得差不多了，闻言摆摆手，一边回身往车旁走去，一边吩咐：“赶紧找个最近的洗浴或者酒店，我得赶紧洗洗，太恶心了！” 回到车后座，他拉开车门，一股酸臭就扑面而来。 干呕了一声，他抬手将车门甩上，坐进了副驾驶，冲司机吩咐：“把窗户开到最大！快走！” 司机发动车子，郎俊才像是放风的狗子一样，将半拉脑袋伸出窗外，向前行去。 …… 另一边，小辉挂了电话，皱眉说：“奇怪了，就是没人接。” 想了想，他提议：“我给朗叔叔打一个问问看吧！” 老八没有拒绝，他手中的手机界面中也找出了曹凯正的号码，但没有拨出去。 “喂？朗叔叔啊？我问问郎俊才回去了吗？我找他有点事儿。” “嗯，我知道他去送小茗了，但我有事儿找他，打他电话打不通。” “那行，你打通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啊！” 挂了电话，小辉向老八解释：“郎俊才不久前才给朗叔叔打电话问了小茗家的门牌号，估计是快到了，朗叔叔说他给郎俊才打一个，打通了让郎俊才给我回过来。” 老八闻言，才算放心了些。 郎俊才知道问门牌号，就说明他没喝太多，也没起坏心思。 但不见到小茗，他还是不放心。 没一会儿，小辉的电话就响了。 “喂？” 他接通了电话：“嗯？你也打不通？那奇了怪了，他怎么不接电话呢？行，那我也打打试试看吧！” 挂了电话，他仰头看老八：“朗叔叔也没打通。” 老八闻言，心又悬了起来。 他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但还是将手机锁屏了。 现在情况还没到危险的程度，通知大哥的话，只会让他担心。 但现在小茗和郎俊才都联系不上，这就有点麻烦了。 他想了想，问：“你知道他们走的时候坐的什么车吗？车牌号是多少？” 小辉回忆了下：“是一辆蓝色的林肯领航员，就他们家的家用车，车牌号……你稍等我看看。” 说着，他翻看着手机照片，找到了一张之前拍的合影，里面有那辆车的车牌号：“是京a01***。” “行，我知道了。” 老八用手机拍了那张照片，叮嘱说：“这事儿先别声张，等我先找到人。” “行。” 小辉严肃点了点头：“那我这边电话也继续打着，有情况就通知你。” “好，麻烦你了。” 老八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待他离开了包房，小辉皱眉看向手机，忍不住骂了句：“他妈的，这狗日的搞什么名堂？” 他骂的是郎俊才，毕竟今天是他攒的场子，请的都是圈子里的朋友，要是出了点事，那等于让他不好看。 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喂？帮我找个车……” …… 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店的门口，郎俊才推门下车，将上身的衬衣脱了下来，放在了副驾驶上，光着膀子往前台走去。 司机在后面问：“才哥，那她呢？” 郎俊才停下脚步，想了想，回身拉开后车门，憋着气钻进去，从曹雅茗身下拽出了一个包，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找到了她的身份证，才赶忙退出车外，呼了口气。 拿着身份证，他往前台走去，司机赶忙跟上，随手拿着车钥匙往后一甩，锁上了车门。 后座上，曹雅茗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动了动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只觉头晕目眩，头疼欲裂。 定了定神，她才开始打量四周。 花了十几秒，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车里。 是八哥来接我了？ 座椅下的呕吐物还在散发着臭味，她伸手去扣车窗电动按钮，却怎么也摸不着。 按钮呢？不是该在这的么？ 不对！这好像不是家里的车？ 她忽然有些警觉了起来。 但酒意还未退却，她的思维和行动还是有些迟钝，想要坐起身，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好不容易坐起了身，她撑起脑袋，看向窗外，却瞬间心中一凉。 车窗外正对着一家酒店的大门，晶澳大酒店闪烁着光芒。 她借着光亮，去抠门栓，但车门却被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 完蛋！我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她焦急了起来，但越急脑子却越迷糊。 她看到了酒店门口的保安，赶忙伸手去拍车窗，有气无力的含糊叫喊。 但车窗玻璃上贴了防窥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这可怎么办？ 她摸到了身下的一个皮包，那是她的包。 赶忙将包拿起，眼花缭乱的从中摸出手机，但她却发现手机没点关机了。 糟了！ 她有些绝望了。 难道我就要被卖去大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了么？ 我不甘心！ 她酒醉的大脑在呐喊。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又伸手往皮包里摸去。 这回，她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那是一块最新款的水果手表，可以听歌，使用快信，体质监测，也可以接打电话，收发短信。 这块手表是她出国前买的，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电话里只存了一个号码。 她没有开国际漫游服务，所以就可以随意向那个号码发短信，但对方却不会收到。 原本她是没打算使用这张电话卡的，但没想到这次却派上了大用场。 酒意再次上涌，她迷迷糊糊的，用手指点了好几次，才点开手表的拨号界面。 点了那唯一的一个手机号，她拨通了号码。 响了好多声，终于，电话接通了，一个睡意朦胧的男声从中传出：“喂？谁啊？” “我是曹雅茗……我在晶澳大酒店……救命……” 第三百二十一章 报警 张嵘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却被手机吵醒了。 这让他很是不爽。 为了睡个好觉，他甚至没和佳琪睡一个屋，还把手机调了震动。 但还是被吵醒了。 拿过手机看了眼，是个未知号码。 他很想直接挂了，但想到可能是神工那边有什么情况，就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谁啊？” “我是曹雅茗……我在晶澳大酒店……救命……” “什么？” 张嵘一下就清醒了起来，坐起身问：“你说梦话吗？” 那边传来一阵悉索声，跟着就有车子开门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通话就断了。 看着手机，张嵘彻底清醒了过来。 什么情况？ 曹雅茗被绑架了？ 但听她说话的感觉，好像喝醉了一样，该不会是喝醉以后乱打电话的吧？ 不过要是被下了迷药，貌似也会晕晕乎乎的吧？ 而且她怎么用的是个未知的号码？ 他下意识的就要回拨回去，但好悬没按下通话键。 如果是真的，那万一拨过去，有铃声的话，那曹雅茗不就危险了？ 要不要报警？ 想了想，他拨了110的号码，却没有打出去。 他有些犹豫。 如果是佳琪给他打了这样的电话，他想都不会想，肯定马上报警。 但曹雅茗的话，他就有点犯嘀咕了。 要是这丫头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办？ 略一沉思，他起身出门，来到了佳琪的房间，敲了敲门。 房门里传来了佳琪的声音：“谁啊？” “我。” 张嵘低声说。 “先等一下。” 佳琪回了句，跟着她的语音通话就打过来了。 接通了通话，她低声解释：“我在卫生间，有点肚子疼。” “你没事吧？” 张嵘关切问：“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应该是消化不好，吃得太油腻了。” 佳琪劝慰：“我没事的，你还是回去睡吧，不然两个人都睡不好。” 她显然以为张嵘是来找她一起睡觉的。 张嵘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那你实在不舒服就叫我。” “嗯，知道啦！” “对了。” 张嵘问：“小茗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啊？” 佳琪嘀咕：“对呀！她到地方怎么没跟我报个平安呢？估计是玩得太开心，忘了吧？” “哦，那行吧，我就问问。” 张嵘问：“我给你拿点药？” “不用，静姐给我拿了，我都吃过了。” “那行，你要是难受得厉害就叫我。” 他又叮嘱了一遍。 挂断了语音通话，张嵘眉头微皱。 曹雅茗的事儿还不确定具体情况，他不想贸然告诉佳琪，免得她着急担心。 不过她没接到曹雅茗的电话，这情况有点不妙。 不管怎么说，这种求救电话，最好还是不能当玩笑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得重视起来。 转身回屋，匆匆套了件外套，就下了楼。 叫醒了小李，两人往市区方向飞驰。 路上，张嵘拨通了曹凯正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曹凯正却先开口了。 “喂？张嵘？小茗回你们那儿了吗？” 听到他的话，张嵘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回家吗？” 他问。 “我不在家。” 曹凯正解释：“家里保姆说她现在还没回去，我打她电话想问问，但却打不通。” 给曹凯正打电话之前，张嵘就给曹雅茗的号打了一个，的确提示关机。 没有耽搁，张嵘直接将接到的电话给曹凯正讲了一遍。 “什么？！” 曹凯正闻言，顿时大怒：“我草他妈的，谁敢动我女儿？不想活了？” 一向以斯文形象示人的他罕见的爆了粗口，可见此时有多愤怒。 “你报警了吗？”他问。 “还没。” 张嵘解释：“我想问问你情况，毕竟靠一个电话判断不出什么……” “我现在马上报警！晚了就来不及了！” 面对女儿可能面临危险的消息，曹凯正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我来报吧！” 张嵘说：“你在外地，说不清楚情况，我现在就在往晶澳大酒店赶，有情况随时通知你。” “行！” 曹凯正没有啰嗦，一口答应了下来，跟着说：“我现在给老八打电话，他妈的，怎么看的人？” 一边骂着，他一边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张嵘马上拨了110报警电话：“喂？110吗？我要报案，京城海淀区的晶澳大酒店附近，可能有人拐卖妇女……” …… 郎俊才开好了房间，回到了车旁，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车门。 刚准备钻进去抗人，他却看到里面的曹雅茗换了个姿势，正靠在另一端的车门上，迷迷糊糊的瞅着他。 “你醒了？” 郎俊才一愣。 头昏脑涨间，曹雅茗根本没看清郎俊才的样子，只看到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这下真的完蛋了…… 她又急又气，酒意上涌，脑袋一歪，没了意识。 见她重又闭眼，郎俊才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没醒，只是喝醉了以后乱动。 伸手抓住她的脚踝，郎俊才将她拉了出来。 如果她没吐，或许郎俊才还有抱她的心思。 但被她吐了一身后，郎俊才一碰她都觉得反胃。 让酒店工作人员拉了个拖运行李的推车来，他将曹雅茗码了上去，不耐烦的冲工作人员吩咐：“赶紧给她弄进房间里去。” 工作人员推着推车往电梯口走去，郎俊才回身冲司机吩咐：“你去找个地方，把车洗了，然后回来接我，洗干净点啊！” “知道了。” 看着司机开车离开，郎俊才无奈叹了口气，迈步也往电梯口走去。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 “马上去晶澳那边查查看，尽快找到她，我现在往回赶。” “知道了，大哥！” 老八挂了电话，面色严肃。 曹凯正说小茗在晶澳大酒店，但消息是从张嵘那边传过来的。 这么说，是郎俊才那个小王八蛋带小茗去开房了？ 叮铃！ 电话响起，屏幕显示的备注是海淀万寿路刘所长。 马上接通，他严肃问：“刘所，有消息吗？” “我们辖区的系统刚更新数据，找到那个郎俊才和小茗了，他们刚刚用身份证在晶澳大酒店开了个房间，地址在xx路……” “好的，太感谢你了，刘所，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老八认真道谢：“废话不多说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说，你先赶紧忙吧！挂了！” 放下手机，老八的面色冷了下来。 那个小王八蛋果然带小茗去开房了！ 狗日的东西，仗着老郎，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京城！ 要是小茗吃了亏，我他妈让你老郎家断子绝孙！ 按下启动键，他一脚油门，车子汇入主路，往晶澳大酒店的方向驶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许动! 酒店房间中，郎俊才冲了个澡，围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真倒霉，手机也不见了……” 他来到床尾的椅子上坐下身，看着趴在床上的曹雅茗，一脸的无奈。 洗完澡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 搞得想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买几件换洗衣服过来都没办法，只能在酒店等司机回来。 曹雅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郎俊才瞅着她，心中有些犹豫。 迟疑片刻，他还是起身，向曹雅茗走去。 他倒不是想对曹雅茗做些什么，但曹雅茗的衣服上还有污渍，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他坐在房间里也是一种煎熬。 开窗也不管用，他浑身上下又只有一条浴巾，也没法出去。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把曹雅茗身上的脏衣服丢进卫生间去。 低头看着曹雅茗，郎俊才皱着眉头，嘀咕说：“我可没想占你便宜啊，你这也太臭了……” “张嵘……” 曹雅茗忽然叫了一声。 “你醒了？” 郎俊才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曹雅茗却没有回答。 郎俊才疑惑盯着她，小心向前凑了下。 “张嵘……” 曹雅茗哼唧着又叫了声。 “？？？” 郎俊才愣住了，跟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这回听清楚了，曹雅茗叫的的确是张嵘的名字。 但为什么她会叫张嵘的名字？ 张嵘现在不是和佳琪在一起吗？ 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在喝醉酒后叫起闺蜜的名字？ 郎俊才盯着曹雅茗，一脸的震惊。 “我才不喜欢你……” 曹雅茗含含糊糊的嘟囔着，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郎俊才有些激动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他今天刻意和曹雅茗套近乎，就是想曲线救国，通过曹雅茗来给佳琪吹耳边风。 但他没想到，曹雅茗貌似也喜欢上了张嵘。 听到曹雅茗含含糊糊的嘀咕，郎俊才眼睛一转，清了清嗓子，放低声音，用气声说：“小茗，我是张嵘。” 曹雅茗迷迷糊糊，口中含糊嘀咕：“张嵘……” “小茗，我是张嵘，你喜欢我吗？” 郎俊才半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低声问。 “……” 曹雅茗没动静，隔了片刻，郎俊才正要再问一次的时候，她才含糊着嘀咕：“我不能喜欢你……” 不能喜欢，那就是喜欢咯！ 那小子就那么有魅力吗？ 郎俊才很是嫉妒。 但在嫉妒过后，他却有些开心了起来。 既然曹雅茗喜欢张嵘，那以她的性子，肯定憋不住，早晚得表现出来。 那到时候佳琪和张嵘肯定得闹矛盾，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笨蛋……”曹雅茗含糊嘀咕了句。 “对，对，我是笨蛋。” 郎俊才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张嵘，开心得连连点头。 张嵘当然是笨蛋了，那个蠢货居然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呸！狗东西！ 他根本就配不上佳琪！ “谁让你……打赌的……” 睡梦中的曹雅茗皱起了眉头：“二十亿的票房……怎么办……” “什么二十亿票房？” 郎俊才有些疑惑，刚想凑近些问两句，却忽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 他问了句。 “客房服务。” 外面传来一个女声。 郎俊才刚想拒绝，身后的曹雅茗忽然翻身，将脑袋探出床边，干呕了几下，吐出两口酸水。 “wtf！” 郎俊才直接蹦了起来，一路小跑的去开门。 这女人还是交给工作人员吧！回头多给点小费好了。 太可怕了！ 来到门口，他伸手拉开了房门，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一阵刺眼的白光。 “不许动！警察！” “老实点！” 强光手电将他眼前晃得白茫茫一片，跟着，就有几只大手从光芒背后伸了出来，将他按在了地上。 …… 十分钟前。 “郎俊才？” 张嵘从曹凯正的口中得知了新的情况进展。 原来曹雅茗是去喝酒的时候喝醉了，被郎俊才带走了。 得知了这一情况，张嵘放心了不少。 只要是熟人，那就问题不大。 郎家和曹家关系还是不错的，郎俊才应该不会对曹雅茗做什么，不然大人的脸上怎么过得去？ 张嵘安慰曹凯正：“那就不用太担心了，郎俊才和小茗不是朋友么？说不定人家两个人情投意合，反倒是咱们误会了呢？” “放屁！” 曹凯正怒骂：“要是情投意合就不会干灌小茗酒这种缺德事儿了！那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正骂着，他疑惑问：“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 张嵘也有些疑惑，这和生气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生气还是有点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小茗，我马上就到酒店了，等我找到他们再说吧！” “好。” 曹凯正严肃说：“老八也已经过去了，你和他联系一下，要是有什么事儿搞不定，就让他办。” “行，我知道了。” 张嵘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跟着，他给老八通了个风，得知其也马上到晶澳大酒店了，就约好谁先到地方，就给对方打电话，通知一声。 很快，车就开到了晶澳大酒店的门口。 “你找个地方停车，然后在外面等我。” 小李停下车，张嵘冲他吩咐了句，就先进了酒店。 往前台处看了眼，没看到老八的身影，张嵘就知道他应该是先到了。 给老八拨过去，他通知：“我到了。” 老八回复很简短：“两分钟。” 挂了电话，张嵘来到前台处，冲前台人员说：“我来找朋友，一男一女，叫郎俊才和曹雅茗，能帮我查一下他们在哪个房间吗？” 前台人员礼貌回复：“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具体信息的。” 张嵘刚想说些什么，酒店门外就有两辆警车停在了门口，几个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径直来到前台，冲工作人员出示了下证件，表示：“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这边有涉嫌拐卖妇女的案件，请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前台人员被这罪名惊到了，一脸懵逼的解释：“我们是正规酒店……” “警官。” 张嵘在一旁插话：“我就是报警人。” 他将情况解释了一番，警察得知情况后，就直接让前台人员查了下信息。 有警察在，前台人员便没有顾虑了，直接将郎俊才两人的房间号报了出来，还派了楼层搞卫生的大姐上去帮忙开门。 众人向电梯走去时，一辆车呼啸着停在了酒店门口，却是老八也赶到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郎俊才的愤怒 一行人来到楼上，清洁阿姨已经在电梯口等候了。 看到一堆民警上来，清洁阿姨有些紧张。 指了下房间的方向，她低声说：“我刚才过去听了下，没什么动静。” 民警很有经验，低声交待：“辛苦一下，你帮我们去把门叫开。” 在酒店干得久了，什么场面都会见识一些，阿姨也没有推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放缓脚步，来到了房间门口。 民警身上有配枪，但却没有拔枪，只是将强光手电拿在了手上。 他们接到的报警是说有拐卖妇女的案件，这属于刑事案件，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们出警前申请了配枪，所以才会来得稍晚了些。 不过到了现场，从张嵘口中得知是有人灌女孩酒，可能想要实施猥亵，他们就把枪收起来了。 这种民事案件一般危险性都不大，没必要动枪。 民警冲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会意，抬手便按响了门铃。 “谁啊？” 房间里传来一个男声。 “客房服务。” 阿姨回了句。 房间里的男人仿佛骂了句，跟着脚步声就来到了门口。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个腰间围着浴巾的男人。 在男人身形一出现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民警就将手电筒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柱直奔男人的眼睛，将他的整张脸照亮。 站在民警身后，张嵘一眼就认出了他。 果然是郎俊才！ 看到他的光膀子，张嵘心中咯噔一声。 曹雅茗该不会真被这狗日的占了便宜吧？ “不许动！民警！” “老实点！” 门口的民警呵令着，向他走去。 但后面的老八看到了光着膀子的郎俊才，顿时急了，直接就往房间里挤来。 被他一挤，前面的民警也往前冲了一步，伸手去抓郎俊才胳膊的手上，力道也不由得大了几分，直接将郎俊才给推倒在了地上。 “小茗！” 老八挤过民警，冲进了房间，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直接在郎俊才的肚子上踩了一脚。 他冲到房间里，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曹雅茗。 不过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还很完整，他才算松了口气。 张嵘 也跟着走了进来，先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曹雅茗，确认她没事后，才看着地上满脸痛苦，哎呦叫唤的郎俊才，暗自嘀咕：原来留过学的海龟叫唤起来，也是哎呦哎呦的啊！ 郎俊才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了，肚子上还被踹了一脚。 确认他身上没有危险武器后，民警同志就将手电收起来了。 没了强光阻拦视线，头晕眼花的郎俊才才发现闯进来的是几个警察。 “你们干什么？这是私闯……” 他本想说私闯民宅，但却反应过来这里是酒店，就愤怒改口：“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打人？我是美国公民！信不信我给美国大使馆打电话！” 民警原本对于不小心推倒他还有些歉意，但听他居然威胁，不由哼了声说：“这里是华国，外国人也要遵守华国法律。” 皇城根下的公职人员才不吃什么外国人这一套。 “我犯什么法了！” 郎俊才大声问。 “有人报警说你拐卖妇女！” “wtf？！开什么玩笑！” 郎俊才气急，视线一转，忽然看到了警察后面的张嵘，不由惊呼：“张嵘？你怎么在这儿？” 张嵘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警就是我报的，我当然得在这儿了。” “fuck！yousonofabitch！” 郎俊才大怒，开始挣扎着，想要起身。 上次被张嵘打出了血，已经是他平生的奇耻大辱了，他没找张嵘的麻烦，张嵘居然来找他的麻烦，还报警说他拐卖妇女。 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抬脚就想去踢张嵘，但却被张嵘一闪身，躲开了。 “老实点！别动！” 民警赶忙加力，重新将他按住。 郎俊才发现挣扎不动，这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我没有拐卖妇女！” 他瞪着张嵘说：“我要见律师！” “先回所里再说吧！” 民警拉着他，想要扶他起身。 张嵘作势想要上前帮忙，但脚下却一脚踩住了郎俊才的浴巾。 民警一发力，将郎俊才拉了起来，但腰间的浴巾却被扯开，滑落在地。 门外的清洁阿姨还在门口张望着，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发出“哎呀”一声惊叫，但却没走开，依然看着热闹。 郎俊才常年锻炼身体，身材还是不错的。 但看到他的资本后，清洁阿姨却忍不住失望的撇了撇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惋惜。 郎俊才的注意力一直在张嵘身上，自然也发现了张嵘的小动作。 他起身后，只觉身下一凉，低头看去，不由一愣。 抬起眼来，他正看到了清洁阿姨不屑的眼神。 “啊！” 紧跟着，他居然像个女人一样尖叫了起来。 “卧槽！” 民警也发现了他的窘状，赶忙将浴巾捡了起来，胡乱的挡在了他的身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注意。” 张嵘口中道着歉，却笑嘻嘻的退到了一旁。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郎俊才出离了愤怒。 “我弄死你！” 他大吼着，挣扎着就向张嵘冲了过来。 他的身体条件本就不错，在国外也是橄榄球校队的外接手，因此骤然发力间，居然挣开了两个民警的手，冲到了张嵘近前。 但张嵘身前还有两个民警，他们见郎俊才冲来，赶忙上前阻拦，将他挡住。 郎俊才愤怒的向张嵘挥拳，却被民警挡住，没能打到。 而被他们一阻，郎俊才身后的两个民警也追了上来，抓住了他的两个胳膊。 但在愤怒之下，四个民警居然都没能完全将郎俊才制住。 郎俊才咬牙切齿，将阻挡的一个民警推开，挥拳就向张嵘砸来。 张嵘早有防范，这一拳无论是速度还是距离都很难打到他。 但张嵘却没有躲闪，反而稍微往前靠了点，然后故意侧了些身子，用肩膀去接了这一拳。 嘭！ 这一拳砸在了张嵘的肩膀上。 “哎呀！” 张嵘惨叫一声，整个人向门口的方向歪去，跟着踉踉跄跄的冲出了门外，一直撞在对面的房门上，才摔倒坐在地上。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被郎俊才一拳打出了门外一样，视觉效果惊人。 “靠！” 民警看到郎俊才动手打人，情急之下，直接将腋下的警枪掏了出来：“不许动！不然就开枪了！” 郎俊才看着张嵘飞出去的方向，一时间有些迷糊。 按照他的触觉判断，这一拳只是轻轻的蹭到，根本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为什么那家伙却像是被炮弹砸中一样，飞出去那么远？ 但紧跟着，他就听到了民警的利喝。 民警话中的开枪二字让他迅速清醒了过来。 在国外他学到的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大多数情况下，有钱就是老大，有枪的情况下，拿枪的人是老大。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还有天理么? 重新被拉起来，围好浴巾，郎俊才被戴上了手铐，民警才将枪收了起来。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郎俊才都是第一次被戴手铐，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极大的耻辱和打击。 “你没事吧？” 一个高个民警出门关切询问张嵘。 “嘶！疼……” 张嵘捂着肩膀，一脸的痛苦：“骨头可能断了。” “你别装了！” 房间里的郎俊才坐在门廊处，刚好可以看到他，不由愤慨辩驳：“我就没用上力气，他自己就飞出去了！” “废话！” 张嵘理直气壮的说：“我这小身板能和你比吗？你那胳膊都快赶我腰粗了，我能受得住你轻轻一拳吗？” “放屁！” 郎俊才气得直翻白眼。 他身体条件是不错，但也没到胳膊比人腰粗的地步，他又不是玩健美的那帮肌肉棒子。 “他就是装的！” 郎俊才向身旁的胖民警解释：“他是咏春高手，怎么可能被我碰到就倒了？” “怎么又扯上咏春了？” 胖民警疑惑的瞅着他问：“你是不是吸了？” “我吸个屁啊！” 郎俊才抬起铐在一起的手指向门外的张嵘：“他明明就是想讹我！” “你说这些没用，你动手打人我们都是看到了的。” 胖民警不吃他这一套。 回头看了眼叫着曹雅茗的老八，胖民警问：“怎么样？她没事吧？” “人叫不醒。” 老八摇头说：“我得送她去医院。” “那就走吧！我送你们过去。” 胖民警看向门口的张嵘，问：“你有事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要！” 张嵘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那行。” 胖民警冲对讲机喊：“乔儿，把车开门口，一会儿送人去三医院。” 跟着，他便招呼同事过来，让他们把郎俊才带回所里。 “我不去！” 郎俊才忿忿不平：“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抓我？” “你说了不算，我们得调查。” 胖民警很有经验，直接说：“你要是再不走，全酒店的阿姨都得过来看你了。” “好！我走！” 郎俊才认怂认的很快，他今晚丢的人已经够大了，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 “把衣服穿上。” 胖民警提醒他。 “我没衣服。” 郎俊才黑着脸说：“我衣服都被吐脏了。” “那你可以联系一下家里人，给你送点衣服过来。” “我……” 郎俊才张了张嘴：“我手机丢了。” “号码记得吗？” “这个年代还有人背手机号的吗？” “……” 胖民警还是有经验，他直接让门外的清洁阿姨帮忙拿了几条浴巾过来，帮郎俊才裹了个严实，才将他带出了房间。 围着个浴巾，戴着手铐，郎俊才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间，看到了门外的张嵘。 他狠狠瞪了张嵘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等着！” “傻逼！” 张嵘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冲民警胸前努了努嘴：“有执法记录仪呢！威胁我也不挑个地方，警官，他刚才威胁我，你听到了吧？” 胖民警没搭理他，让同事把郎俊才带了出去，才回头冲张嵘说：“大明星，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认得我？”被叫出了身份，张嵘也不好再装腔作势了。 “张嵘嘛！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这还不好认么？” 胖民警笑着说：“干我们这一行，又是在京城，多少也是见过几个明星的。” 点了点头，张嵘也不隐瞒，就自己掌握到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胖民警听完后，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推断。 不过他也不能听信张嵘的一面之词。 想了想，他说：“这样，不管怎样，他动手打人都是不对的，你先去医院一起做个检查，所有的花费都他出，其他的赔偿再另说，你看行吗？” 民警处理这种事件，一般都是调解赔偿，要不就让当事人自己去打官司。 张嵘清楚这点，他主要是担心曹雅茗吃亏，现在知道曹雅茗没被占便宜，他就放心了。 不过这大半夜的，他也不想去派出所做笔录，倒不如去医院休息一下，等明天曹凯正回来，再处理这事儿比较好。 “先这样吧！明天早上我朋友家里人回来以后，再去派出所处理吧！” “那好，我让车送你们去医院。” 见他同意，胖民警就去安排车了。 房间里，老八帮曹雅茗收拾了东西，将她抱了出来。 喝醉酒后的人死沉，老八抱得很是艰难。 不过张嵘也开口帮忙，他毕竟还是个“伤员”。 下了楼，张嵘、老八和曹雅茗上了前面的车。 胖民警来到驾驶位门口，给同事交待了几句，开车的同事就一脚油门，载着张嵘几人往三医院驶去了。 郎俊才坐在后车里，怒视着前车张嵘的影子，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车开向了相反的方向，赶忙问“他们去哪儿？” “他们去医院，你先和我们回所里。” 胖民警头也不回的解释了句。 郎俊才闭上了嘴。 他默默的看着脚下，只感觉今天晚上像是在做梦一样。 警车离开后没多久，一辆水渍未干的林肯领航员就来到了晶澳大酒店。 找了个位置停好车，司机下了车，手中还拿着一个手机。 要现在上去吗？ 他有些犹豫。 之前在开车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留意到，才哥貌似要偷亲那个姓曹的女孩来着。 如果他们现在正做着些什么，岂不是被他打扰了兴致？ 但那女孩吐成那个样子，才哥下得去嘴吗？ 而且才哥的手机都落在车上了，要是有什么事找自己，却找不到，该怎么办？ 不行，还是得先把手机送上去。 打定主意，他便迈步走进了酒店，直接往电梯口走去。 之前开房的时候，他是知道才哥开的房间号的。 见他直接往电梯口走，工作人员以为他是房客，就没有阻拦他。 直接上楼，他房间门口走去，却远远发现，那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见状，他不由松了口气。 只要才哥不是在办事儿就行。 快步来到门口，他推开门，却发现一个五十多岁的清洁阿姨正在打扫着房间。 司机一愣，赶忙冲清洁阿姨问：“你好，麻烦问下住在这里的房客呢？” “刚才被警察抓走了呀！” “什么？！” 另一边，郎俊才脚步沉重的走进了派出所的临时羁押室里。 哐当！ 铁闸门在他身后关起。 他默默走到座位处，缓缓坐下身。 墙上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换气扇。 他看着嗡嗡作响的换气扇，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两行清泪流下。 我他么招谁惹谁了？ 送人回家，被吐了一身不说，还被关进了派出所。 还有天理么？ 第三百二十五章 曹凯正抵达 “病人只是中度醉酒，而且胃部已经排空了，不建议洗胃，或者输液催醒，还是先住院休息一下，打点葡萄糖，明天就没事儿了。” “好的，谢谢医生。” 老八道了声谢，跟着前后看了下，压低声音小心问：“她没被……那啥吧？” 女医生早已见怪不怪了，随意点点头说：“没有，放心吧！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哦，那就好！多谢多谢！辛苦了！” 老八大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女医生没在意，又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张嵘做完了检查，捏着个检查单，从隔壁走了出来。 活动了下肩膀，他冲老八问：“怎么样？小茗没事吧？” “没事，就是喝多了而已，医生说打点葡萄糖，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老八解释了下，跟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那就好。” 张嵘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放心了下来。 他在酒店看到郎俊才光着个膀子，还真有点担心曹雅茗被他占了便宜。 一旁的胖民警拎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走来，问：“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老八将曹雅茗的情况给他解释了下，胖民警点头说：“那等她先醒酒吧！醒了明天再去派出所录个口供，就没事儿了。” 说罢，他看向张嵘问：“你呢？” 得知曹雅茗无碍后，张嵘也不想在医院多待了。 虽然他也能做个全身检查，多拍些片子，做做核磁共振什么的。 但这样一套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以郎俊才的身家，也不在乎这点钱。 而且他刚睡着没一会儿就爬起来忙活到现在，实在不想继续折腾了。 不过他也不想现在就和民警回派出所，就谎称头晕，打算睡一觉起来，再去料理这事儿。 胖民警知道他的想法，也没多说，只是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让他们明早去派出所报道，就先行离开了。 张嵘将身份证交给了老八，让他帮忙去办住院手续，自己则坐在急诊室门外的椅子上，摸出了手机。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佳琪应该已经睡了吧？ 这事儿要告诉她吗？张嵘有些犹豫。 一来时间已经晚了，佳琪说不定已经休息了。 二来他自己还有件事没搞懂，为什么曹雅茗在那种情况下，第一个而且是唯一联系的人，是他？ 她的手机不是没电了吗？ “唉……”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每次碰到曹雅茗，他都得被折腾个半死。 感觉像是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老八很快就将住院手续办下来了，安排张嵘和曹雅茗进了住院部。 床位紧张，两人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普通病房里相邻的两个病床上。 床位间都有帘子遮挡，倒也不怕暴露什么隐私。 老八把家里的保姆叫了过来照看曹雅茗，帮她换了衣服。 张嵘不用那么麻烦，和衣就躺在了床上，打算先补个觉。 但翻来覆去，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无奈，他拿出手机，给佳琪发了几条长长的快信，把这边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佳琪没有回复，应该是已经睡了。 不过发完之后，张嵘心中也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了许多。 放下手机，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来，已经是天亮了。 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他扭头看到了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 “你醒了？” 张嵘打了个招呼。 “嗯。” 曹雅茗也躺在病床上，面朝他的方向看着他，点了点头。 张嵘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寻找老八的身影，却没看到人。 “八哥去接我爸了。” 曹雅茗解释了句，也坐起身来。 歉意的看着张嵘，她低声说：“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八哥都告诉我了……” “没事儿，这都是应该的，你没事就好。” 张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跟着提醒：“不过你下回得注意了，出去别再喝醉了，你是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你爸得多担心？” “嗯，我知道了。” 曹雅茗点了点头。 说话间，老八带着曹凯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曹凯正一脸的疲惫，显然是一夜没睡。 看到曹雅茗，他的面色才松快了些，挤出了一丝笑意，上前关切问：“没事吧？” “我没事儿。” 曹雅茗低着头道歉：“对不起，老爸，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儿就好。” 曹凯正看向张嵘，认真说：“谢谢你，小张，辛苦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张嵘正色说：“小茗也是我朋友，她有危险，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 曹凯正神色严肃。 张嵘点了点头，没多说，现在再客气就有点虚了。 曹凯正看向曹雅茗，问：“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雅茗醒来后，就已经回忆了昨晚的事。 但喝醉酒后的记忆很模糊，她只能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 想了想，她将昨晚从喝酒，到中途醒来发现自己在车里，然后用电话手表给张嵘打电话求助的记忆讲了一遍。 讲的时候，她有些忐忑，生怕老爸或者张嵘问她为什么会给张嵘打电话，而不是给曹凯正自己。 不过直到她讲完，曹凯正和张嵘都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一样。 听完她的讲述后，曹凯正沉思半晌，跟着抬头冲老八和张嵘说：“根据咱们掌握到的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郎俊才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他灌小茗酒，还光着身子和小茗共处一室，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嵘问：“您打算怎么做？” 曹凯正眼中闪过一丝利芒：“老郎要是不会管儿子，那我就帮他管管好了。” 深吸了口气，他冲老八问：“那小子还在派出所？” “是的，我刚打电话问过，还在。” “那就直接过去吧！” 曹凯正问曹雅茗：“你现在能出院吗？” “我没事了，随时都可以。” 曹雅茗点点头，站起身来。 “那就办出院手续吧！” 曹凯正吩咐：“张嵘，你也一起去。” “行。” 张嵘把身份证递给老八，一边说：“八哥你帮我办下手续，我下去买点药，佳琪昨晚肚子疼，有点不舒服。” 说罢，他便冲曹凯正父女俩点了点头，先行离开了。 曹雅茗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跟着便低下头去，抿了抿嘴。 一旁的曹凯正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对质 万寿路派出所，张嵘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老郎已经在派出所里坐了十来分钟了。 看到曹凯正一行人出现，他的面色很不好看。 尤其是看到张嵘以后，老郎的脸色就更臭了。 没谁会给一个把自己儿子送进派出所的人给好脸色看。 “老郎。” 曹凯正来到了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下身来，直视着他。 老郎点了点头，没有搭腔。 “郎俊才还在里面？” 他问了句。 “嗯。” 老郎冷声应了句：“你们作为报警人不到场电话的话，他当然得先关在里面了。” 听到他的语气不善，曹凯正不由皱起了眉头来。 他倒不是因为老郎的语气不好而生气，而是因为老郎的语气不好而产生了疑惑。 老郎比他们提前到，这会儿肯定已经和郎俊才沟通过了。 如果郎俊才的确对曹雅茗心怀不轨，那老郎知情后，一定不会有这么强硬的语气。 现在他这么硬气的顶回来，那就说明，他并不认为错在己方。 那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底气呢？ 是郎俊才说谎骗了他？ 还是他打定了主意，咬死不承认昨晚发生的事呢？ 想到这里，曹凯正的火气也上来了。 不过这个场合，他不好发作，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起身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两家的事儿，别占用公共资源了，小张，你去撤案，把郎俊才提出来，咱们去外面谈。” 这是规矩，圈子里的事儿，就放在圈子里解决。 这种丑事儿放在派出所里谈，还不够丢人的。 “好。” 张嵘点了点头。 这种自诉案件，自诉人是可以选择撤回的。 去办了撤案手续后，郎俊才终于从临时羁押室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老郎到了以后，怎么可能还让他受委屈。 民警们对双方的家庭背景都有所了解，知道这事儿警察不好管，也管不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才是最好的方式。 因此，将手续办妥后，民警们就表示他们可以离开了。 所有人都没说话，出了派出所，曹凯正才说了地方，是一家粤式茶楼，经营早茶点心之类的餐点饮品。 老郎点了点头，众人便各自上车，向目的地驶去。 这种事儿，放在双方任何一方的地盘上谈都不行，必须要找个两边都不挨着的地方。 众人到了地方，直接上了茶楼，来到了包间里。 服务员要过来添水，老八拦在门口，让他把经理叫过来，然后塞了一叠钱，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没人再过来打扰了。 包间内，众人围桌而坐，都没说话。 曹凯正在老郎父子俩脸上来回看了下，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郎俊才早就憋不住了，闻言哼了一声，就高声说：“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好心好意送小茗回家，结果还进了派出所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呵呵！” 曹凯正笑着说：“老郎，你教育的好儿子，出了国，也没丢了咱们的传统文化，歇后语用的不错！” “过奖，我向来教育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老郎接下了这句夸奖，曹凯正的笑容也随之一淡。 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如同鹰狼一般锐利，但老郎却寸步不让，紧紧的回视着他。 当初他在国内的时候，是绝对不敢跟曹凯正这么说话的。 但一来他现在的资本实力已经上去了，二来这为的是自己儿子，他不能软也不想软。 谁的孩子不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他儿子就该受欺负？ “好人？” 曹凯正的笑容消失了：“一个好人会灌我女儿酒？一个好人会带一个喝醉酒的姑娘去开房？还光着屁股在房间里晃悠？” “那都是误会！” 郎俊才气急解释：“我根本没灌小茗酒，是她自己要喝的，我也是想送她回家，但她吐了我一身，我没办法，才就近找了个酒店，想洗洗干净的，不信你问我司机！” “哦？” 曹凯正略一皱眉，这和他了解到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想了想，他回头问：“小茗，是这样的吗？” 这种事当众说起来太过羞耻，曹雅茗红着脸解释：“我昨晚心情不好，的确喝的有点急，不过我给八哥发信息了，让他来接我一下，后面喝得迷迷糊糊的，我就不知道了，吐没吐我也不记得了。” 曹凯正看向老八，不露痕迹的瞪了他一眼。 老八昨天跟他解释过，是路上碰了车，所以才晚到了一会儿，没接到小茗。 有些懊恼的搓了搓后颈，老八也很是无奈。 如果没碰那车，他肯定一早就到了，接到小茗回家，这后面一连串事儿就不糊发生。 都怪那个傻逼科鲁兹车主！ 曹凯正又看向郎俊才，问：“你知不知道老八会来接小茗？” “我……知道。” 郎俊才没敢否认，喝酒的时候，他就听曹雅茗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她？”曹凯正追问。 郎俊才愤然说：“八哥一直没来，我总不能把她扔那儿不管吧？” 老郎摇了摇头，冲他叮嘱说：“儿子，你以后可别再干这样的傻事儿了，有的时候，好心也会办错事，碰上个不领情的，你就吃亏了。” “哼！” 曹凯正听不下去了：“老郎，你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警察上门的时候，你儿子是光着的，这事儿总没错吧？” 老郎眼角抖了抖，这事儿他听民警说了，的确是事实。 “我那是刚洗完澡好不好？” 郎俊才叫屈：“我出去玩，又没带换洗衣服，曹雅茗吐了我一身，我当然没衣服穿了，不光着我怎么办？ 曹叔，你不信，可以去酒店问问，我那些脏衣服还在酒店没拿回来呢！” 老八凑到曹凯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他是检查过酒店那个房间的，卫生间里的确有郎俊才的脏衣服。 曹凯正闻言皱起了眉，沉默了下来。 见他理亏，老郎冷笑了声，阴阳怪气的说：“老曹，我知道小茗很优秀，但我儿子也不差啊！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体有身体，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要追他的小姑娘也有的是，说句难听点的话，我根本就不为儿媳妇犯愁。 倒是你，有点关心过度了，不能每个接近小茗身边的男孩儿，你都觉得他是想占小茗便宜吧？” 曹凯正面色有些难看，却一言不发。 这时，一旁的张嵘忽然插了句话，问：“我想问问小朗先生，随便问问啊！你们为什么只开一间房呢？缺钱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 老郎自己也忍不住扭头看向了郎俊才，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怀疑。 第三百二十七章 别怪我不义 “我……” 郎俊才愣了下，赶忙解释：“我哪顾得上那么多？我那会儿只想着赶快洗洗干净了，就随便开了一间。” 他这个解释很难说服人，但老郎却不得不信，因为他是郎俊才的爹。 “只是洗洗干净，为什么要开两间房？” 老郎正色说：“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打算送小茗回去，这点我可以作证，因为他在昨天晚上十二点三十五分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家的门牌号，我这里有通话记录。” 这也是他判断郎俊才并没有占小茗便宜打算的证据，因为他还在电话里问了郎俊才，郎俊才还跟他扯什么对佳琪的真爱，压根没那意思。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那么不懂规矩，圈子里的这帮孩子想要发展，长辈们都是支持的，但一定不能搞歪门邪道的东西，这是规矩。 郎俊才跟着解释：“我们是十二点半左右离开浮古滙的，曹叔你可以问夏辉，他可以作证。” 他自认问心无愧，因为他的确没对曹雅茗做什么。 老郎将自己的手机和郎俊才的手机放在一起，调出通话记录，递给了曹凯正：“这是通话记录，如果你不相信手机上的信息，可以去通信公司调取记录。” 接过手机，曹凯正检查了下通话记录，算了下时间，大致是对得上的。 他将手机放回桌上，摇头说：“一条通话记录并不能说明什么，也没人知道你们具体的通话内容。” “哦？” 老郎面色有些难看：“那老曹你是要一口咬死郎俊才咯？” 曹凯正的面色一沉，盯着他问：“是你儿子光着屁股和我女儿共处一室，如果不是警察赶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哈哈！” 老郎气笑了：“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了！都别说了！” 曹雅茗忽然大声说了句。 她的面色很难看，这种事放到台面上来说很丢人，更何况她还是当事人，又是个女孩子。 争论她有没有被占便宜，这对她更像是一种羞辱。 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算了！” 她皱眉说：“这事儿是个误会，翻篇儿吧！我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了！” “小茗……” 曹凯正闻言，微微皱眉，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就这样吧！我说得很清楚了，这就是个误会。” 她看向郎俊才，正色说：“anthony，昨晚我喝醉了，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但我知道，你没有对我做什么。” 她不笨，这种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对她们很不利，就算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继续纠缠下去，又能讨个什么说法呢？还能让郎家赔钱么？ 如果索赔，那只会更加丢人跌份儿，她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大了，她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 她是唯一的受害者，她都已经开口了，那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曹凯正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 他也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更丢人。 只是委屈了小茗，吃了这个哑巴亏。 深吸了口气，他压下心头的不悦，沉声说：“既然是误会，那把话说开了也是好的，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他这算是松口了。 老郎笑了笑，点头赞同：“说得有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没必要因为小家伙的一点误会伤了感情。” 顿了下，他若不经意的看了张嵘一眼，笑容淡了下来：“不过，俊才莫名其妙的蹲了一晚上的羁押室，这事儿怎么说？” 他的语气是在向曹凯正提问，但视线却停留在张嵘的身上：“昨晚的警，是你报的吧？” “没错。” 张嵘平静直视着他。 老郎盯着他，眼神冰冷。 “是我授意的。” 曹凯正开口了：“我原本打算要亲自报警的，不过那时候我要上飞机了，就让小张报了。” “哦，原来如此！” 老郎眼含深意的看了张嵘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说：“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没事了，我公司还有个会要开，就先回去了。” “吃点东西再走？” 曹凯正口中说着，却没有起身。 “不了，这家的饭，吃不惯。” 老郎带着郎俊才，径直离开了包间。 包间里重回安静，众人沉默不语。 张嵘咂了咂嘴，起身说：“那我也先走了，后期那边还得去盯着点。” 这次，曹凯正没有挽留，而是问：“你资金方面，周转得过来吗？” “还行。” 张嵘笑了笑：“有点缺口，不过我都凑够了。” “嗯。” 曹凯正点点头：“如果不够，随时可以找我。” “没问题。” 张嵘没有拒绝。 “还有。” 曹凯正提醒他：“老郎心里有气，他不敢动我，但说不定会找你的麻烦，你当心点。” 张嵘想了想，神色认真：“知道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曹凯正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扭头看向曹雅茗，无奈叹了口气。 另一边，老郎坐在宾利后座上，面无表情。 他身侧，郎俊才扶着额头，很是郁闷。 “你真喜欢那个谢佳琪？” 老郎忽然开口问了句。 郎俊才一愣，跟着便点了点头：“喜欢是喜欢的，怎么了？为什么提起她？” “喜欢就拿下她。” 老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是曹凯正公司的台柱子之一，就先从她下手好了。” 郎俊才猜到了他的想法，惊讶问：“你要对若谷动手？” “哼！他曹凯正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了！” 老郎看向他，严肃说：“先从谢佳琪动手，想办法让她离开若谷公司，做不到就毁掉她，这任务我交给你亲自完成，算是给你的一次考验。 如果你完成得漂亮，那郎氏资本我以后也就开始放手交给你了，如果你完不成，我的钱你就别想了！” 看着他冷冽的眼神，郎俊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才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 老郎看向窗外，冷哼了声，沉声说：“你可以动用公司的一切资源，但钱的方面不能超过一千万。” “美金？” “华币。” “啊？那怎么够啊？” 郎俊才忍不住抱怨。 “那你想要多少？” “起码一个亿！” “你在想屁吃？” 老郎瞪了他一眼：“要花这么多钱，我打发条狗去都办妥了，还用得着你？” 见郎俊才不吭气，他才重又沉声说：“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要是搞不定，你就自己买票回美国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宣传开启 “嗯，郎俊才已经走了，我也才出来，准备去神工那边。” 坐在车里，张嵘跟佳琪打着电话，跟她讲着这边的情况。 “唉。” 佳琪叹息：“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该坚持一下，别让小茗过去的，那样也不会出这种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 张嵘宽慰她。 “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佳琪埋怨。 张嵘解释：“我本来想说的，听到你说肚子疼，就想着别让你着急了。而且那会儿情况还不明朗，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先过来看了下。” “下次有这样的事……呸！不会有下次了。” 佳琪叮嘱：“不过，万一有的话，你必须告诉我，听到了吗？小茗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不想她有事。” “行，知道了，下次肯定不瞒着你。” 张嵘满口答应。 “唉……” 佳琪感慨：“真没想到，郎俊才会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应该是误会。” 张嵘随口说：“郎俊才不是傻子，他能清醒的把小茗带进酒店，就应该能想到如果占了她便宜，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且他如果有预谋，就不会给郎逸打那个电话了。” “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呀？”佳琪不解。 “实事求是么。” 张嵘随意说：“我就是觉得有疑点。” 佳琪想了想，问：“你觉得他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我不知道，但如果警察到得晚了，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还好。” 佳琪想象着，不禁有些后怕：“还好你去得及时。” 顿了下，她忽然问：“对了，小茗为什么打给了你，没打给我啊？” “我也不太清楚。” 张嵘随意解释：“她好像是喝醉了，迷迷糊糊打的，也不知道自己打给谁了，就只报了个名字，说了地址，喊了声救命。” 佳琪啧啧感叹：“真是越想越后怕，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真是太危险了。” “是吧？” 张嵘趁机告诫：“你以后可不能做这样的傻事啊！” “我才不会呢！” 佳琪哼了声，不服气的反驳：“倒是你，可别喝多了，酒后乱性啊！” “我是那样的人嘛？”张嵘撇撇嘴。 “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得给小茗打个电话，先挂了啊！中午我去神工找你。” 说罢，佳琪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张嵘略松了口气。 他没告诉佳琪曹雅茗是用陌生号码给他打的，他怕佳琪问起来，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来。 而具体原因必须得问曹雅茗，可她现在恐怕没心情谈论这些。 还是回头再说吧！ 正事要紧。 神工那边的特效工作已经到了后期了，他得盯着赶紧把后期做出来，好赶紧把这些镜头剪进片子里。 坐在车里，他回想起了曹凯正给他的提醒，要他小心郎家。 上次在高尔夫球场和郎俊才产生冲突之后，他就查过郎家的资料。 郎逸一开始是做服装批发的，后来通过股票投资积累了一批资金，移民去了美国后，开始投资房地产，资产滚雪球式的增长。 再然后，他创办了郎氏资本，开始做海外投资管理。 这次回国，他就是打算做风投，孵化国内创业项目的。 在查到这些资料之后，张嵘对郎家的忌惮就小多了。 郎家固然是有钱，但在国内没有实权，不然郎俊才也不会乖乖蹲一晚上羁押室了。 没有权力支撑，单靠钱是发挥不出多大作用的。 但张嵘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当资本实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时候，是会形成绝对的资本优势的。 而他目前从各方面来讲，也都还是条小咸鱼，暂时还没有忽视资本优势的实力，不得不小心应对。 其实不用曹凯正提醒，张嵘也有准备，他昨晚已经向民警要了昨晚执勤时的录像。 那段录像里不光有郎俊才赤身的记录，还有他被郎俊才“打飞”的画面，万一将来有需要，也是对他比较有利的证据。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霞姐的电话。 他将昨晚发生的情况给霞姐讲了一遍，然后让霞姐多关注近期网上的舆论动向，谨慎提防郎家从这方面动手脚。 但一直到神工的后期做完，郎家那边都没什么动静。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郎家这么按兵不动，还是挺让人困扰的。 但张嵘没空再一心提防他们了，他得全身心投入到后期的剪辑工作中了。 从竖店回来以后，他就在利用一切闲暇时间剪片子。 得益于他在拍摄期间对每天拍摄资料的整理，还有镜头的预处理，省去了大量的工作。 这段时间以来，他断断续续的，已经将成片剪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在剪辑的时候，还要根据普通镜头和特效镜头的融合效果恰当与否，进行相应的调整，因此张嵘还得在神工工作室泡一个星期左右。 不过最重要的是宣传片，时间进入一月以后，狮皇的宣发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所有线上主流的app上，都投放了电影的宣传广告，还搞了一系列预热活动。 线下的全国影院里，相应的宣传海报、立牌广告也都打了起来。 张嵘花了两天的时间，剪了一个最终版的宣传片，交给了狮皇那边。 而狮皇也将其投放到了全国前十大的院线上，从一月起到春节期间，在这些院线上映的所有电影之前，都会播放《倩女幽魂》的宣传片。 除此之外，全国所有省份的首府城市的公交系统、地铁系统，也都有投放的广告。 这一套宣传下来，保守估计也得三千万起。 张嵘从杨少康那边弄到的一千万早就转手给了狮皇了，但还差两千万的缺口。 不过杨少康还是很够意思的，直接帮他做了担保人，让狮皇先行垫付三分之二的宣传费用，等电影上映之后，再从票房分成里扣。 这也是看在张嵘亿元票房导演的身份上。 有《我的野蛮女友》做背书，张嵘的商业盈利能力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 再加上又是春节档，只要质量不太拉胯，单凭特效的噱头，拿个上亿的票房，也是不太难的，所以狮皇还是接受了垫付。 而随着春节档的临近，定档春节的电影也都开始了宣传，硝烟味开始弥漫。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二十亿对赌协议? 京城某咖啡厅里，郎俊才和一个中年男人一同坐在角落，静静喝着咖啡。 “这边请。” 服务生引着两个中年男人，向这边走来。 郎俊才贺看到来人，微笑着起身，客气打招呼：“贺总你好，又见面了。” 左侧戴着半框眼镜，穿着蓝色条纹衬衣的男人笑呵呵的伸出手来，和郎俊才握了握，向他介绍左手边跟来的同事：“郎经理你好，这是我同事，负责公司财务的雷总。” 郎俊才身旁的是郎氏资本华国投资的副总经理陈岩，贺总方两人都是认识他的，打了个招呼后，双方便落座了。 贺义飞和雷涛都是国内最大院线万城联合的高管，贺义飞是万城联合电影的副总裁，而雷涛则是财务总监。 他们今天是受郎俊才的邀约过来赴约的，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和郎氏资本打交道了。 作为国内最大的院线，万城联合在国内的发展已经到达一个瓶颈了。 目前国内的院线市场，万城联合已经占据了30.7%的份额，地位无可撼动。 但随着这几年的市场争夺，国内院线市场的份额已经被各大院线瓜分完毕了，万城联合想要再进一步，就只能投资建造新的影院，或者抢夺其他院线手里的资源了。 这样做既费力又费钱，万城联合并不想做此选择。 所以，自然而然的，万城联合就将视线投向了海外。 北米是除了国内以外最大的海外市场，早几年万城联合就斥巨资收购了米国八大电影公司之一的tnd影业，此后又陆陆续续投入资金，陆续并购其他小院线，将tnd影业打造成了全北米乃至全球最大的连锁院线。 但因为去年在北米肆虐的流感，院线损失惨重，上座率大跌。 为了保存现金流，tnd影业关闭了很多家影院，而且包括执行官在内的数百名员工都被暂时停了职。 如今流感过去，tnd想要重启院线，但需要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 收购tnd影业耗费了万城联合大量的流动资金，已经被业内当做了一次典型的投资失败案例，万城联合的股价也因此大跌，到现在也还没有恢复。 国内业务虽然良好，但万城联合在商业地产上的投资却亏损了不少钱，因此，它现在的现金流相当紧张。 它想要拯救tnd，就要找钱，身在北米的郎氏资本就成了他们的目标之一。 今天之前，万城联合已经和郎氏资本接触过好几次了，但结果却不太理想。 郎逸已经打算将投资重心转回国内了，对北米的投资项目，自然没有多大的兴趣。 而且想要把全球最大的院线盘活，需要的可是个大数目，就算郎逸拿得出来，也舍不得。 原本万城联合这边都已经放弃接触了，但昨天相关的负责人却接到了郎俊才的电话，得知了他想要约见万城联合的高层领导。 以往都是万城联合主动接触，但这次却换了郎氏资本的人主动打电话，而且打电话的还是郎逸的儿子，这不由得万城联合不重视。 因此，作为副总裁的贺义飞就带着财务负责人雷涛亲自跑来赴约了。 点了两杯咖啡，双方开始闲聊了起来。 贺义飞两人都是老江湖了，虽然明知过来肯定有事要商量，但他们却很能沉得住气，陪着郎俊才东拉西扯，时不时的恭维一番他的年轻有为，哄得郎俊才很是开心。 终于，郎俊才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将话题扯上正题。 “贺总，春节档上映的电影，排片都已经确定了吗？” 他若不经意的问了句。 听到他突然问起这个，贺义飞心中有所警觉，但表面却依然笑眯眯的回答：“暂时还没有，因为定档的电影，大部分都在这个月点映，我们要根据点映的效果，和媒体、市场的反馈，来安排排片，大概中旬的时候会出来。” “哦。” 郎俊才点了点头，跟着问：“那个春夏秋冬的《倩女幽魂》，点映办过了吗？” “倩女幽魂？” 贺义飞眼神微动，笑问：“就是那个小鲜肉导演张嵘的片子？还没有，那片子好像还没剪完吧？” “那如果剪不完，是不是就上映不了了？” 郎俊才对这个话题显得很有兴趣。 “那是当然了，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很少发生。” 贺义飞饶有兴趣的问：“郎经理好像对这部片子很关心啊？” “是有点。” 郎俊才没有否认，点头说：“我就是听说那个张嵘好像签了个二十亿票房的对赌合同，不知道贺总知道吗？” “二十亿？” 贺义飞哑然失笑：“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郎俊才也是年轻人，便自然的补充：“和郎经理这样的青年才俊没法比。” 郎俊才笑了笑，问：“他不是和你们签的？” “我没听说过。” 贺义飞摇摇头，笑着说：“对赌协议一般是和发行公司签的，我们院线只负责放映，卖票，不担风险的。” “哦，原来是这样。” 郎俊才点了点头，微微皱起了眉。 贺义飞想了想，问：“这个二十亿的对赌协议，郎经理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一个朋友那里。” 郎俊才没有详细解释，追问：“如果这种对赌协议，没完成赌约，那会怎么办？” “当然是赔钱了。” 贺义飞笑着解释：“对赌协议是有法律效力的，只要不是以目标公司为主体的回购和补偿条款，就是有效的。” “什么意思？” 郎俊才不太懂。 “就是说，签订对赌协议的，不能是公司，必须是股东，有当事人，这种是有效的。” 贺义飞问：“你说的这个对赌协议，是那个张嵘出面签的吗？” 郎俊才沉吟了下，点头：“应该是。” “那就是有效的。” 贺义飞肯定的说：“如果他没完成，他就要背负相应的债务。” “哦，我明白了。” 郎俊才点点头，问：“那怎样才能让他完不成赌约呢？” 贺义飞没接话，而是和雷涛对视了眼，交换了下眼神。 郎俊才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他显然是想针对这部戏，或者那个张嵘动点手脚。 这就有意思了，这个郎俊才，怎么会盯上了那个小鲜肉导演了呢？ 第三百三十章 打压计划 略一沉思，贺义飞笑着解释：“打压一部电影的票房，方法有很多。线上的话，可以请水军攻击电影质量，在各大点评网站上刷低分，发主创人员的黑料，引起观众反感等等。 但最有用的还是线下，就是降低它的排片率，观众没得看，电影自然就没票房了。” “够专业。” 郎俊才称赞了句，才问：“那如果贺总想打压一部电影的票房，岂不是很简单？” “那也未必。” 贺义飞微笑说：“质量不好的电影，只要第一天的上座率不好，后面的排片率就会自动调整，根本用不着打压。 而质量好的电影，排片就是钱，降低排片，就等于降低院线的收入。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我只是个打工的，如果院线的收入降低，我的奖金也会降低，我肯定是不想这么做的，公司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除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若有所指的看向郎俊才，补充说：“除非能从其他的地方挽回损失。” 他这几乎相当于明示了，郎俊才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贺义飞是在告诉他，想要让万城联合帮忙打压电影不是不可以，但得掏钱。 郎俊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钱，但那么多的钱，只能他爹才能拍板决定，他能调动的资金只有区区一千万华币。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只是平静的喝了口咖啡，才正色说：“贺总，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的确对这部电影有想法，也的确想打压这部电影的票房，所以想请贺总帮忙。” 贺义飞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小口，沉思片刻，问：“恕我冒昧，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针对这部电影吗？” “原因有很多。” 郎俊才知道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是没法说服他的：“首先，我和张嵘本人有矛盾，我们曾经打过架，这点就不细说了。 其次，这部戏的女主角是若谷公司的艺人，而我和我父亲与若谷公司的老板曹凯正之间，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我们希望这部戏的票房能够尽可能的低，给若谷一个警告。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商业竞争上的矛盾，就不浪费贺总的时间，详细解释了。 总之，这部戏，我要它扑街！” 贺义飞听的认真，也在判断着郎俊才话中的真假。 从郎俊才的语气，他大致相信这些话都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贸然打压一部电影，和自断一条财路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春节档，公司未必肯做。 就算郎家和曹家有矛盾，那这么做也只是帮郎家出一口气，对公司却没什么好处，还得损失不少票房收入。 所以，郎氏资本必须拿出足以相应的筹码来才行。 贺义飞不置可否，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而是将话题扯到了tnd影业的上面：“郎经理是知道的，从去年年初开始，tnd就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院线了，营收已经超过了五十亿美金。 因为流感的问题，去年关闭了不少影院，但眼下流感已经过去了，只要现金流进来，影院马上就能运转起来，创造收益……” 他侃侃而谈，但郎俊才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贺总，我懂你的意思。” 他严肃说：“我父亲说起过这件事，但郎氏资本不是银行，做借贷我们没兴趣，想要我们注资的话，就得给股份，这是底线。”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贺义飞平静摇头：“我们如果愿意卖股份的话，市面上有大把的投资公司想要分一杯羹，院线是重资产，只要能启动起来，就是源源不断的印钞机，现在是最好的抄底时机，我们也并非只有郎氏资本一个选择。” “但能最快拿出现金的米国投资公司，就我们一家，而且还是华裔。” 郎俊才严肃说：“你们的离岸资金已经用完了，从国内调集资金是不划算的，还费时费力，郎氏的确是你们最完美的合作对象。” 涉及到商业谈判，贺义飞寸步不让：“哦？比摩曼兄弟更好？” 摩曼兄弟是米国五大投行之一，无论是资金实力还是社会地位，都不是郎氏能比的。 郎俊才一时语窒，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他身旁的陈岩开口了：“贺总，万城联合是华国第一家收购了米国八大影业的公司，是华国的骄傲，这在我们这些同行看来，绝对是值得学习的榜样。” 他是跟着郎逸快十年的元老了，也是郎逸安排在郎俊才身边保驾的“太师”，能力还是很强的。 一番吹捧后，他才转言说：“当初万城联合能走出去，也是想着能传播华国的文化，如果因为一点钱，再把股份拱手还给米国人，那这几年的忙活又有什么意义？ 万城联合的股份还是很值钱的，我们也知道，光是国内市场，你们一年也有近百亿的营收，说句不好听的，靠着国内的市场，你们也不会缺钱花，贺总你说对吧？” 贺义飞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陈岩看了郎俊才一眼，交换了下眼神，才说：“其实郎氏资本还是很看好万城联合的，这次合作也是一个契机。米国是我们的大本营，对于米国资本市场，你们肯定没有我们熟悉，所以，强强联合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式。 当然，我们也不是说非要趁这次机会从万城联合的身上咬一块肉下来，具体的比例咱们还是可以谈的嘛！ 做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郎总，你说对吧？” 他看向郎俊才，使了个眼色。 “没错。” 郎俊才正色说：“我会说服我父亲向tnd注资的，但这需要一定的股份作为抵押，不过我能保证，绝对会是一个你们能够接受的份额。 不过，我也需要你们保证，把《倩女幽魂》的票房给我打下去，越低越好。” 贺义飞和雷涛交换了下眼神，开始盘算利弊。 半晌，贺义飞终于下定了决心，重又开口说：“我得先把话说在前面，万城联合只占了国内三成的市场份额，我们可以全力去降低排片，但没法影响到其他院线的决定。” “这可以理解。” 郎俊才点了点头。 又想了想，贺义飞补充：“还有，排片我们可以降，但如果这部戏口碑爆棚，上座率太高，我们也没法坐视不理，毕竟领导也不会放任我们眼巴巴的看着别人赚钱。” “只要把第一天的排片降下来就行。” 郎俊才笑着说：“我对国内的电影市场还是有了解的，尤其是春节档，只要第一天的票房起不来，那后面的票房就很难再起来了。 而且春节档又不是只有它一部电影上，那么多电影，这部电影不赚钱，你们从其他的电影上赚回来不就行了？ 再者说，贺总还真以为这部戏的票房能逆天啊？那个张嵘就拍过一部小制作的戏，还占了个七夕的便宜。 这可是春节档，那么多大片打架，还真以为这部戏能冒头？还敢喊二十亿票房的大话，贺总，你信吗？” “哈哈哈！” 贺义飞和他相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伸出手来，贺义飞微笑说：“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吧！” “合作愉快！” 第三百三十一章 《倩女幽魂》点映 “亲爱的，你快点吧！要来不及了！” 郭海峰站在门口，忍不住催促。 “哎呀别催了！马上就好！” 叶蔷坐在化妆台前忙活着，给自己化着妆。 郭海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无奈。 “来啦来啦！” 叶蔷一边擦着口红，一边拎起包，往门口走来，口中埋怨：“都怪你，也不早点叫我。” 郭海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昨天晚上兴奋到后半夜都没睡着觉，今天他们肯定不会起得这么晚。 唉！谁让她是他女朋友呢？ 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确认没有遗漏后，叶蔷开心的挽起郭海峰的胳膊，出了门。 他们打算去看一场电影，电影名叫《倩女幽魂》。 今天是1月20号，距离春节还有十天，而《倩女幽魂》定档在大年初一，还没到它的公映时间。 今天是《倩女幽魂》的点映。 所谓点映，就是在电影上映前，在指定的影院里上映，一般是为了给电影宣传造势，配合电商进行在线销售。 普通观众是可以购买点映票的，但一般很难买到。 因为大部分的票都留给了媒体、业内人员、电商代表，只有很少的票会流出来。 叶蔷是因为关注了张嵘的微客，参加了转发评论的活动，幸运获奖，才拿到两张珍贵的点映票的。 在点映现场，不仅能见到电影的主创团队，还能见到很多圈内的明星大腕。 叶蔷为此兴奋了很久，昨天晚上甚至半晚上都没睡着觉。 “你觉得咱们能拿到签名吗？” 叶蔷挽着男朋友，往地铁口走着，一边幻想：“要是能合影就好了，我想和张嵘还有谢佳琪都合张影，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张嵘我不知道，谢佳琪你肯定有机会。” 郭海峰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 叶蔷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她的忠实粉丝啊！”郭海峰憋着笑。 “我吗？有吗？” 叶蔷一脸狐疑。 “当然了！你不是天天做那道跟她学的老干妈番茄面么？” 郭海峰挑了挑眉毛。 “哈哈！” 叶蔷笑了起来，跟着一板脸，哼了声说：“怎么？天天做你不乐意啊？吃烦啦？那好！以后我不做了。” 属狗的么？说变脸就变脸？ 郭海峰无奈哄她：“怎么可能吃烦了呢？你做的饭，我吃一辈子都吃不够。” “这还差不多。” 叶蔷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听到地铁进站的呼啸声，她赶忙拉起郭海峰小跑起来：“快点！不然还得等下一趟！” 现在知道急了？ 郭海峰撇撇嘴，但还是抓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跑去。 气喘吁吁的冲进地铁，下一秒，地铁门就在身后缓缓关闭了。 避开了早高峰，地铁里的人不是太多，还有不少空位。 但两个人都没有坐位置的习惯，就抓着吊环，晃晃悠悠的往目的地行去。 点映的影院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远，只有十四站的距离，只是需要换乘。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开场前，抵达了目的地。 《倩女幽魂》的点映放在了三里屯，太古里内的万城联合影城里。 两人搭乘电梯的时候，就碰到了两个胸前挂着相机，记者模样的人，和他们一道来到了影院门口。 影院门口有工作人员负责接待和检票，检查了那两位记者的记者证和媒体票后，耐心解释：“我们的流程是先观影，后采访。为了避免电影内容泄露，您携带的手机和摄影设备，都要先交给我们专业的安保人员进行保管，等观影结束后，我们会安排取回，方便你们进行采访。 设备安全方面你们可以放心，如果有损坏，我们会当场照价赔偿。 如果有对内容方面的担心，机器里的内存卡你们可以取走，随身携带……” 工作人员的安排很详尽，防备电影盗版泄露也是所有主创方的责任，因此记者们也没反对。 在检查了叶蔷两人的票后，工作人员也对他们提出了上交手机的要求，也保证了手机的安全。 见工作人员安排得专业，两人也没拒绝，毕竟人家有人家的规矩。 征求了两组人员的同意后，工作人员就将他们带到了影厅内部的一间储藏室里，这里已经腾空了一片区域来存放摄影设备。 记者将相机包交给了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手中，换回了一个号码牌，后面就要靠这个号码牌来取回自己的设备。 叶蔷两人将手机关机，也交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用防水的手机袋将两人的手机放好，也交给了两人两个号码牌，并且叮嘱两人千万不要弄丢了。 拿着号码牌，两人离开了储藏室，向着1号厅走去，点映就安排在了那里。 1号厅门口站了一些人在说着话，叶蔷看了两眼，忽然抓紧了郭海峰的胳膊，兴奋的拽了两下。 “看！是徐震哎！还有王璇！” 郭海峰也认出了几个人来：“是杨少康！他身边那个是影帝邓龙！哇！还真是好多大腕啊！” 两人兴奋的窃窃私语着，但却都没有上前攀谈的意思。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明星大腕，走在大街上都会引起轰动的，看到这些经常在电视、电脑上看到的人出现在眼前，多少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次真是来值了！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多明星！” 叶蔷很是兴奋：“可惜手机被收走了，不然还可以要几张合影。” 郭海峰宽慰她：“看完电影手机不是可以拿回来吗？到时候再要也不迟。” “来了！来了！” 叶蔷忽然拍打着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兴奋惊呼：“谢佳琪！张嵘！哇！是真的张嵘啊！真的好帅啊！” 郭海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男一女互相挽着，走进了影厅。 男人俊秀异常，如同天塑容颜，顾盼生辉。 女人也典雅清美，像是女神下凡，美丽动人。 两人站在一起，真就像是金童玉女一般，般配无比。 “我的天！” 随着张嵘走近，叶蔷的呼吸都开始不通畅了，她定定的盯着张嵘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郭海峰顾不上吃醋，他也在赞叹着谢佳琪的美丽。 张嵘两人面带微笑，和1号厅门口的明星们打着招呼，向他们走去。 路过叶蔷，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张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 如同心脏被击中，叶蔷呼吸一停，整个人都绷紧了。 天呐！ 这个笑容由我来守护！ 第三百三十一章 精彩的宣传片 “喂喂！人都进去了，就别流口水了好吧？” 郭海峰伸手在叶蔷眼前晃了下，笑着打趣。 “切！你还不是在看谢佳琪？” 叶蔷撇了撇嘴。 郭海峰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知道叶蔷也不会在意他多看谢佳琪两眼，就像是他不会真的在意叶蔷看张嵘一样。 因为像张嵘、谢佳琪这样的明星，和他们的生活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五年了，还是很坚定的。 张嵘和谢佳琪到场了，点映也要随之开始了。 “各位演艺界、媒体界的朋友，电影从业者朋友，粉丝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电影《倩女幽魂》的点映活动现场……” 上午十点整，点映活动正式开始。 一个中年女人来到影厅前方，微笑致辞。 叶蔷两人并不认识她，但现场的很多媒体记者，以及那些明星们，都对她还挺尊重，还有人叫她霞姐。 “好的，废话就不多讲了，我们还是先来看电影吧！” 她并没有占用太多时间，简单说了些欢迎致辞后，就进入了正式的放映环节。 唰！ 影厅里的灯暗了下来，嗡嗡议论的观众席上，也逐渐安静，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银幕。 呼~！ 伴随着风声呼啸，屏幕逐渐亮起，一座伫立在黑夜中的破败古寺出现在屏幕里。 凋落的院墙，满地的落叶，蒙尘的门梁，都显示着这是一处久无人烟的荒败之所。 哗啦！ 枯黄的落叶被风卷起，互相碰撞着，发出了阵阵细碎的声响。 咔嚓！咔嚓！ 像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有规律的响起，逐渐靠近。 紧跟着，一个身着长衫的古装男人就出现在了画面里。 但镜头的位置放得很低，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半身和长衫下的一双脚。 那双脚只穿着一双破旧的步靴，靴底上沾满了泥土，脚趾头的位置还破了个洞，露出了大拇指。 这是电影的宣传片，月初的时候就已经上传到网络上，随着宣发工作的开展，被很多人知晓了。 但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怎么看过。 而且即便看过，手机上和影院中的效果，也是有很大差距的，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在画面中停留了一秒，男人迈步向寺门走去。 来到寺门口，他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去。 画面切换到了一块石雕牌匾上，上书三个大字：兰若寺！ 咚咚！ 两声重重的鼓点突然出现，吓了众人一跳。 画面再度切换，以俯角展现了之前男人的正面特写。 那是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书生，即便衣着朴素，也无法掩盖他姣好的面容。 他看了牌匾一眼，便继续迈步，走进了寺门。 “好帅啊！张嵘的颜是真能打！什么造型都不虚！” 叶蔷兴奋的抓着郭海峰的胳膊，压低声音赞叹着。 画面一转，书生来到了一个房间中，将身上的书箱放在地上，整理了起来。 跟着镜头一切，紧闭的房门忽然无声的打开。 “啊~啊~啊~啊~” 一声缥缈的女声吟唱出现，如同只会在梦中响起的梦呓。 画面里，房门打开的缝隙外，无数漆黑的长发在飞舞。 伴随着女声的吟唱，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了房门外。 几缕长发从右侧搭过，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她的眼神空洞，冷峻的眉眼透着一股清冷，仿佛不属于这世间。 “嘶！” 现场众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镜头，太完美了！ 在场的都是懂行的人，除了电影从业者以外，媒体中也有一半的人是摄影师，大家太知道怎样用镜头去捕捉人物的状态了。 但也正是因此，大家才更加深深的被这个镜头所震撼。 这个画面的设计，伴随着配乐的铺垫，将所有人的好奇心提到了极致。 紧跟着，一袭白衣出现在画面中的谢佳琪，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在所有人心中炸开。 谢佳琪的这个古装造型，太美了！ 此前谢佳琪演过不少角色，但都以现代戏居多，唯一一部清宫古装戏，还被观众吐槽，说她的古装造型不好看，认为她不适合演古装戏。 但这种说法，今天之后恐怕就该消失了。 看了这个镜头，谁还敢说谢佳琪的古装镜头不好看？ 哪怕是以古装角色见长的四大古装美人，也不敢说自己能胜过她吧？ 迄今为止，影视史上出现过很多令人惊艳的古装角色，有雍容华贵的皇后，活泼可爱的公主，也有冷艳飒爽的侠女，媚态横生的名妓。 她们无一不让观众们记忆深刻，心驰神往。 但从今天开始，影史上恐怕就要多出一位清冷绝世的鬼美人了！ 噔噔~噔噔~！ 缠绵的古琴声响起，画面再切，谢佳琪已经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纱衣。 在大红色的映衬下，她的造型愈发的美艳了几分。 紧跟着，一个浴桶中，张嵘饰演的书生从浴桶中钻出，而谢佳琪惊慌之下，居然直接俯身而下，用一个吻将张嵘压回了浴桶。 这个镜头冲击力十足，现场众人一片惊呼。 紧跟着，树妖姥姥出场，鞭挞了小倩，燕赤霞登场，击杀了树妖姥姥的化身，剧情在凌厉的剪辑下，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宣传片的最后，一个如同山岳的身影一闪而逝，随即便跳到了《倩女幽魂》的片名logo上，银幕再次暗了下来。 呼！ 现场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开始热切讨论了起来。 宣传片的目的，就是要吊起观众的胃口，让观众对电影产生好奇，从而进影院观看。 为了达到好的效果，就要将一部电影的精彩亮点，展现在几分钟的预告片里。 这条宣传片显然很好的做到了这点。 破败的兰若寺，清冷的女鬼，书生和女鬼的爱情，恐怖的反派，精彩的斗法，还有那个一闪而逝，如同山岳般，诱发无数人巨物恐惧症的怪物，都调起了现场众人强烈的好奇心。 大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了。 没等多久，银幕就再次亮起。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电影正式开演。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采访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 “小倩，你要好好做人，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想不到，临分手也不能见你最后一面……你要保重！” …… 随着故事的展开，现场所有人都进入了剧情，被情节深深吸引。 一直到字幕出现，灯光亮起，所有人才恍然回神，回到了现实世界。 叶蔷捏着纸巾，擦着眼泪，口中嘀咕抱怨：“真讨厌，为什么不让小倩和宁采臣在一起啊？大过年的，一定要以悲剧收场吗？” 郭海峰从包中抽出干净的纸巾递给她，宽慰：“人鬼殊途，宁采臣和小倩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让小倩重新投胎做人，也是为了她好。” “谁说没有未来了？” 叶蔷不服气，辩驳：“小倩可以陪着宁采臣一起变老啊！等宁采臣死了以后，他们两个就都是鬼了，不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不现实啊！” 郭海峰解释：“宁采臣是要进京赶考的，考上了，他就会留在京城，考不上，就会返回家乡，无论哪样，他都得回归现实生活。 他和小倩不一样，他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要面对世俗的压力，如果他老娘要逼他娶妻生子，他该怎么办？小倩又生不出孩子。” “哦！你们男人谈恋爱，就是为了生孩子对吧？” 叶蔷激动了起来：“合着我们女人结婚嫁过去，就是为了伺候你们男人，给你们生孩子的？” 她开始耍小性子了。 不过郭海峰很了解她，直接笑嘻嘻的反问：“这么说，你已经想好要嫁给我了？” “哼！我可没这么说！” 叶蔷傲娇的别过脸去：“想要我嫁给你，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郭海峰笑了笑，抓着她的手便哄了起来，没几句就逗得她露出了笑容，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顺势搂过她，郭海峰心中很是得意。 他才不怕叶蔷喜欢帅哥，一般人可受不了她这个臭脾气。 她爸妈说她都不管用，也只有他能治得住她了。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电影放映结束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刚好给大家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也方便媒体的工作人员们去拿回自己的采访、摄影设备。 郭海峰和叶蔷也去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然后上了个厕所，回来后，休息时间刚好结束。两人刚一落座，就听到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观众席后方和通道里站着各个媒体单位的摄影师，都将机器镜头对准了大银幕前方，闪光灯连成了一片。 在耀眼的闪光下，张嵘和谢佳琪来到了银幕前，微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 观众席上有人在欢呼，叶蔷也将手掌聚拢在嘴边，大声喊了句“宁采臣我爱你”，才红着脸啪啪的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刚刚在大银幕上看到两个人演绎的爱情故事，随后就看到了他们出现在眼前，这种打破了虚拟和现实界限的感觉很奇妙。 只不过今天的张嵘和谢佳琪都穿着现代装，未免有些遗憾。 工作人员拿了几张椅子过来，摆在银幕前，搭建了一个简单的采访间。 这一环节，霞姐没有再充当主持人的角色，而是请了一位专业的主持人出来。 林静是鹏城卫视的当家主持人之一，主持着一档访谈节目，观众基础很深厚。 之前在跑宣传的时候，张嵘和佳琪就上了她的节目。 也是因为那次接触，张嵘才邀请了她来担任《倩女幽魂》点映礼的主持人。 林静的采访风格很接地气，侵略性也不强，就像是邻家大姐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所以，她在圈内的人脉也很广，深受好评。 现场很多明星都上过她的节目，看到她出场，纷纷送上了欢呼和掌声。 她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又和张嵘等一众主创人员握了握手，才坐下身来。 接下来的环节是对主创团队的采访。 让大家逐一自我介绍了一下，后，林静便问：“电影真好看！拍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她很懂谈话技巧，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收获了满满的好感。 “辛苦当然是辛苦的，整个十月份，我们剧组都是加着大夜戏过来的，别说是工作人员了，就连演员都受不了了。 咱们的肖琦老同志，那段时间天天加班拍夜戏，拍得腿都肿了，一按一个坑……” 张嵘笑呵呵的讲着拍摄时的趣事，丰富着采访内容。 这段采访也会作为将来电影相关的纪录片资料，同步保存起来，以备后用。 采访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在林静的引导下，张嵘和整个剧组的成员也对这部电影做了一个全面详细的介绍，还从各自的角度表达了对这部戏的看法。 而观众席上的很多明星也被林静邀请，发表了各自对这部戏的评价。 “这是我近几年看过的最好的一部国产电影！” “特效真的很棒…有国际水准…黑山老妖的建模很有想象力，充满了华国文化的传统特色……” “我做个票房预测，张嵘导演第一部作品的票房是一个亿对吧？我认为，这部戏起码能翻十倍！我说的！”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对这部电影赞不绝口，不吝赞美之词。 当然，很少有人会在点映的时候泼人冷水，但能获得这么广泛的好评，也是和电影的高质量是分不开的。 之后，就到了自由提问的时间，这是媒体记者们翘首以盼的环节，大家手里的话筒早已饥渴难耐了。 话筒被传递到了后方的记者区域，记者们开始提问。 和来捧场的明星不同，记者们的问题就尖锐得多了。 “请问佳琪在浴桶处的**戏份是亲自出演的吗？还是请了替身？” “电影里饰演小青的女演员是新人吗？为什么没来到节目现场？” “我想请问张嵘导演，你为什么会在春节这个全民合家欢的档期上映一部半恐怖片？而且还以悲剧收场？” “张嵘导演，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预期是多少？” “请问张嵘导演为什么敢在第二部作品就杀入春节档？” “同样定档在春节档的《剑冢》也是一部视效大片，据说全片一共有两千三百多个特效镜头，光是后期就投入了将近两个亿，耗费了一年才完成。 和这样的巨无霸打擂台，请问你有多少胜算？” …… 面对着记者咄咄逼人的追问，张嵘丝毫不慌，逐一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第三百三十四章 标题党 无论任何宣传，都得要形成话题，才能有好的宣传效果。 观众都是喜欢看热闹的，自然越热闹的话题，越有人看了。 这也是标题党盛行的原因所在。 春节档是竞争最激烈的一个档期，所有同档电影的发行方都在想方设法的搞事，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观众关注，为电影造势。 狮皇也是这么操作的，今天请来的记者，大部分都是来自很会搞事的媒体，标题党一个玩得比一个6。 台上张嵘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们在下面已经拟定好标题了。 “浴桶戏是用了替身，不过也做了保护措施，正面是看不到什么的，而且佳琪也在拍摄现场，大家不要多想。” 《还有这种操作？张嵘拍戏请裸替，谢佳琪旁观！》 “小青的确是新人，不过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没法到场参加宣传，请各位谅解。” 《张嵘谢佳琪情变？倩女幽魂点映式上女二未出席，疑似正宫打压？》 “恐怖片？难道这不是一部披着神话志怪皮的爱情片么？这位记者朋友建议多看两场。” 《愤怒！张嵘否认新电影是恐怖片，当场怒斥记者！》 “票房预期的话，震哥不是说过了么？十个亿，不过我想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我的语气是二十个亿！ 当然，我设定这个目标，可能吹牛的成分更多，也有些年少轻狂，但我就是年少啊！难道不该轻狂一下吗？就算完不成也不亏，我还年轻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震惊！小鲜肉导演豪言春节档轻取二十亿票房！》 “春节档是全年最重要也是最火爆的档期，我吹了二十个亿的牛皮，要是不上春节档，不是等死么？” 《悲壮！张嵘直言，新片春节档票房不过二十亿就去死！》 “胜算不胜算的我说了不算，观众说了才算。这顺口溜怎么样？哈哈！现在电影还没公映，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能赢的话，我当然是很开心的。” 《嚣张！张嵘编顺口溜嘲讽《剑冢》，直言将赢得春节档竞争！》 …… 不得不说，娱记们还是最了解用户的一群人。 他们很清楚观众想要看什么，会被什么关键词吸引。 这些标题虽然很狗血，但能把用户吸引进来看两眼就不亏。 记者的提问结束后，点映仪式并没有结束，张嵘也给到场的粉丝和普通观众留出了时间来提问交流。 到场的粉丝和普通观众都在中间5到6排的位置上，话筒逐一传递，每个人都有提问的机会。 粉丝和普通观众的问题自然就没有记者们那么有针对性了，大都是偏向张嵘和佳琪两个人镜头下的生活和感情状态的问题。 有些女性粉丝还问了关于护肤和保养的问题，还点名要张嵘回答。 这就有些尴尬了，因为张嵘平时不怎么用护肤品和保养品，顶多早上用洗面奶洗个脸。 他的情况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好皮囊，全因为底子好。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表示自己不怎么护肤保养，顿时引来一片嘘声。 开了个玩笑，他将话题交给了佳琪，回答了问题，提问环节继续。 下一个轮到了叶蔷，她兴奋起身，有些害羞的询问剧情中为什么要以悲剧收场，为什么不让宁采臣和聂小倩在一起。 张嵘也向她解释，人鬼殊途，宁采臣和聂小倩是没法在一起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以后没机会在一起。 这相当于隐晦的表示这部戏会拍续集了，现场顿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在场的都是懂行的，大家很快就意识到，张嵘的野心绝对不止二十亿的票房，他还要将《倩女幽魂》打造成一个新的ip！ 而众所周知，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向来不是什么黄金钻石之类的实物，而是ip！是知识产权！是概念！ 在所有人的热议中，《倩女幽魂》的点映总算结束了。 包括张嵘在内的主创人员来到了影厅门口，亲自送所有嘉宾出门。 徐震他们还有别的工作，简单告别后，就先行离开了。 但杨少康没走，他和随行的邓龙等人约了张嵘晚上一起吃饭，洽谈年后的《英雄本色》相关事宜。 粉丝也都留了下来，张嵘答应了他们在会后可以合影，自然要履行。 咔嚓！ 张嵘微笑站在一个女孩旁边，和女孩合了张影。 “谢谢！我太开心了！” 叶蔷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她仰头看着张嵘，问：“嵘哥，《倩女幽魂》第二部你打算什么时候拍啊？” 张嵘认出了她就是之前对结局不满的提问女孩，便笑着解释：“这要看观众的反响了，如果观众希望我拍续集，那我肯定会继续拍了，但如果观众不想看，那我也没法继续往下拍了。” “我们肯定希望看续集啊！” 叶蔷急忙表态：“我还想看宁采臣和聂小倩结婚生子呢！” “那你要多帮我们宣传啊！” 张嵘笑着伸出了手：“我就先谢谢你了。” 叶蔷见他伸手，不由惊了下，有些手足无措，将右手在身上蹭了下，才轻轻颤抖着握上了张嵘的手。 “谢谢。” 张嵘一触及分，向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叶蔷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和张嵘握手了！ 我摸到他的手了！ 这只手以后都不洗了！ 郭海峰来到了她身旁，望着和张嵘一同离开的谢佳琪，叹息感慨：“这趟真是来值了。” “是啊……” 叶蔷喃喃说：“嵘哥真是太帅了……” “呦！嵘哥都叫上了？” 郭海峰一脸不满的瞅了她一眼。 叶蔷缓缓扭过头来，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撇了撇嘴，鄙夷的看着他问：“佳琪好看不？” 郭海峰绷不住了，马上笑成了一朵花：“好看！嘿嘿！嘶！” 叶蔷气鼓鼓的向前走去，郭海峰捂着被她掐疼的后腰，问：“咱们现在去哪儿？回去煮面吃啊？” 叶蔷头也不回：“你去吃屎吧！鬼才给你煮面吃呢！” 女人真双标！ 郭海峰无奈摇头，快走两步赶上她，搂着她哄了几句，允诺了一顿海底捞，外加一个巧克力蛋糕和一束花才算哄好她。 第三百三十五章 影帝邓龙 霞姐坐在车上，还在打着电话。 今天是公司第一次搞这种大规模的点映活动，虽然最终顺利的办了下来，但中间还是出现了很多问题。 人手不足，经验不足，准备不足，应对不足…… 虽然问题多多，但也让公司的员工积累了很多经验，这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实打实的收获。 霞姐为了这次活动费了不少心，前前后后的联系沟通，亲力亲为的准备安排，主持人没到的时候，还亲自客串了一把主持人，也是尽心尽力了。 而且，多亏有她的缜密安排，才避免了一次重大事故。 在她的要求下，影院在点映的1号影厅门口加装了一个安检门。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安检门，安检人员才查出了一个私自携带针孔摄像机的人员，目前已经送去派出所了，霞姐打的电话，就是在沟通处理这件事。 挂了电话，霞姐给张嵘汇报情况：“派出所那边说了，那家伙没有开始录制，也就没有形成违法事实，没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这本就在张嵘的预料之内。 这种偷录行为虽然可耻，但的确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来制裁这种行为。 法律禁止的是传播，复制发行获利的盗版行为会受到严惩，不过发现偷录行为，一般只能制止，要求其删除内容，然后驱逐离场。 此外就没有什么手段进行应对了。 不过张嵘这边也没想着能让那个偷录者付出多惨痛的代价，因为他很清楚，那家伙也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背后想要搞事的另有其人。 张嵘心中已经有猜测的对象了，但暂时还没有证据确定。 不管对方是谁，目的都很明确，那就是不想看到《倩女幽魂》获得成功。 张嵘对这样的攻击手段早有心理准备，从他决定要上春节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条路上肯定会布满荆棘。 毕竟春节档这块大蛋糕，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但他不得不动，他需要这个机会来改变命运，冲破束缚，展开拳脚。 只要闯过这一关，那今后等待他的就是一片坦途。 不然的话，类似的事件会越来越多，因为眼下的他还根本没能力去反击背后搞事的人。 所以，是生是死，就看这春节档的一个月了。 “没事儿，就当警告一下好了，不用管他。” 张嵘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问：“满意度调查报告填了多少份？” 霞姐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一共220份，填了218份，小傅正在统计详细数据。” “不错，记得把万城联合的数据也弄到手，两相对比，才够准确。” 张嵘叮嘱了句，又问：“橙瓜那边的点映安排得怎么样了？” 橙瓜嘉禾是国内排名第二大的院线，仅次于万城联合。 霞姐点头回复：“都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四点，凤凰汇的橙瓜嘉禾影城。” 张嵘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身旁的佳琪偷偷的踢了下他的脚跟。 扭头冲她笑了笑，张嵘对霞姐说：“霞姐，你帮忙把31号那天的点映提前安排在30号吧！我年三十得陪未来老丈人喝两杯。” 霞姐看了眼抿嘴笑得甜蜜的佳琪，也笑着点点头：“可以，没问题。”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地方。 中午杨少康和朋友约了张嵘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其中一个朋友吃素，就将地方选在了京兆尹。 自从那次和曹凯正在这里吃了顿饭后，张嵘也喜欢上了这里素雅的环境，后面也来过几次，算是熟客了。 安排了小李之后，他便带着佳琪和霞姐熟门熟路的找到包房，杨少康已经在包房里等着他们了。 “这么快啊？” 杨少康笑着起身相迎。 他知道张嵘和佳琪还安排了粉丝活动，特意延后了开宴时间。 “哪敢让杨导久等啊！” 张嵘笑呵呵的落座，一边向杨少康身旁的圆脸男人笑着点头打招呼：“龙哥。” 之前在影院影厅门口时，杨少康已经向他介绍过了邓龙。 不过不用介绍，张嵘也认识，邓龙是香江的实力派演员，也是拿过影帝的大咖，今天的点映仪式上，单论演员而言，他是咖位最大，资格最老的实力派。 杨少康今天能把他带来，算是很给张嵘面子了。 不过今天除了他以外，杨少康还邀请了两个朋友，但却没告诉张嵘是谁。 杨少康右手边的位置还空着两席，那两个朋友还没来。 张嵘不禁好奇问：“杨哥，那两个朋友是谁啊？” “已经在路上了，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啦！”杨少康笑眯眯的卖了个关子。 见他不肯说，张嵘也就没再多问，反正一会儿就见到了。 他喝着茶，笑呵呵的和邓龙聊着天。 邓龙是老前辈了，但一点架子也没有，对谁都很客气，这或许是他们那一辈老艺人共同的特点了。 杨少康已经开始筹备剧组了，演员方面只确定了一个角色，那就是他，饰演大哥宋子豪。 据杨少康自己说，他带着剧本回香江后，连公司都没回，第一个就打给了邓龙。 两人在茶餐厅见面后，邓龙一口气看完了剧本，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演宋子豪。 杨少康告诉他，自己在看剧本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宋子豪形象，就是他。 于是乎，两人一拍即合，就确定了最重要的三巨头角色中的一个。 张嵘和他聊着天，邓龙也在观察着张嵘。 他已经从杨少康的口中得知，张嵘会在电影中出演他的弟弟宋子杰。 宋子杰是个很复杂的人物，他因为哥哥是社团大哥的身份，而与哥哥决裂，但在内心中，他还是难以割舍下这段亲情，十分的纠结。 想要演好这个角色不容易，邓龙这次过来，也是想和张嵘亲自接触一下，加深一下了解。 他在香江的时候，就看过了张嵘的作品。 在他看来，张嵘去年之前的那些作品，简直不堪入目，难登大雅之堂。 反倒是今年以来，一部《我的野蛮女友》，还有三期综艺节目的表演，都演得非常好，像是忽然开了窍一样。 在他看来，张嵘演得最好的，就是那个演员节目第二期里，他演的大佬韩琛，令他十分惊艳。 很少有人能在这么年轻的年纪演好一个社团大佬，他看到了张嵘身上的可塑性。 在看过那期节目后，他就确定了，宋子杰这个角色，张嵘能演。 不过今天看完了《倩女幽魂》后，他进一步确定，宋子杰这个角色，张嵘不但能演，而且应该能演得很好。 最后那场诀别戏份中，张嵘对情绪的拿捏很到位，让他看到了一丝宋子杰的影子。 在看完电影后，他就已经认可了这个“银幕弟弟”。 他这会儿看着张嵘，已经有点大哥看细佬的意思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婉拒刘天王 正说着话，餐厅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京兆尹的环境很清幽，来用餐的食客素质也挺高，很少有这种喧闹嘈杂的情况出现。 而且，嘈杂声正在由远至近，向着包房这边移动着。 忽然，包房门被推开了。 服务员先一步走了进来，扶着门把手，视线却紧盯着门外，显得有些激动。 不一会儿，一个瘦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面带微笑，回身挥了挥手，引起了外面一阵尖叫，又赶忙鞠了个躬。 迈步进门，他冲身旁帮忙扶门的服务员微笑点头，低声道谢：“多谢，辛苦了。” “不客气！” 服务员激动的看着他：“刘天王！” “阿华！” 杨少康哈哈笑着起身，迎了上去，和来人拥抱了下，跟着招呼张嵘：“来，阿嵘，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啦！刘天王谁不认识啊！” 张嵘笑着伸出双手，握住了来人伸出的右手。 见他伸出双手，来人也将另一只手拿上来，紧紧和他握了下，客气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刘品华。” 刘品华，香江近几年风头正劲的一位明星，位列四大天王，号称是重新定义了天王的艺人。 他可以说是全才，影视歌综，全面发展，而且都发展得很不错。 但他又没有那么出众，任何一方面都没有其他三位天王那么耀眼。 他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努力。 凡是认识他的人，提到他时，说起最多的词就是努力。 他出道至今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但却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即便陪家人出去旅游散心，每天也会专门留出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工作。 除此之外，他还极为的谦逊。 对所有接触到的人，哪怕是一个服务员，他都会礼貌有加，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他在圈内几乎没有什么敌人，即便是香江闻名全国的狗仔队，也很少爆出他的黑料。 有人说，一个人只要装了一辈子君子，那他就是个君子。 这句话就很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凡是认识他的人，都对他的人品赞不绝口。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好人品和好口碑，他的名气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了在整个华国都炙手可热的天王级明星。 “谢小姐你好。” 刘品华客气的打着招呼，礼貌的碰了下佳琪的指尖，就收回了手：“我看过你演的野蛮女友，我身边几个助理都很喜欢你那个角色，可惜她们遇不到那么好的男孩子……诶？那个男孩子好像是你演的哦！” 他忽然又回头看了眼张嵘，惊讶的问。 “是的。” 张嵘笑着上前，拉起了佳琪的手。 “我没认出来。” 刘品华拍了拍脑袋，笑着解释：“你戏里的造型和现在不一样，你戏外更靓仔啊！” “刘天王过奖了。” 张嵘谦虚了句。 “叫我阿华啦！” 刘品华拍了拍他的胳膊，跟着注意到他和佳琪牵起的手，惊讶问：“你们在戏外也是情侣吗？” “是的。” 张嵘知道他平时工作太忙，没那么多时间看新闻、综艺，便主动解释：“我们也是在拍过那部电影之后，才确定关系的。” “恭喜恭喜！” 刘品华笑着称赞：“真的是郎才女貌，戏外你们更配啊！” 寒暄了一番，众人才逐一落座。 张嵘看着和邓龙说笑的刘品华，眼中也闪过一丝敬佩。 在待人接物方面，刘天王可以说是没得挑的。 以他助理的专业性，肯定不会忘记搜寻这次赴宴人员的资料。 而且他在《野蛮女友》的戏中造型，也没有夸张到戏内戏外判若两人的地步。 这样看来，刚才刘天王的这番夸赞，就很有技巧性了。 当面夸人的效果是远远不如背后夸人的。 刻意的称赞，分量也没有无意间提起的夸奖来得重。 刘天王这短短几句话效果很好，让张嵘和佳琪都很开心，对他的好感也提升了不少。 这可以说是一种技巧，也可以说是一种设计，但这绝不是坏事。 能够想点办法，费点心思让别人开心，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有什么不好吗？ 如果张嵘能做到，他也想这么做。 刘品华到场后，餐桌上的气氛欢乐了不少。 他是吃素的，所以杨少康才将餐点定在了这里。 也许是怕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到大家的胃口和心情，他上桌后就和大家说着自己近期的囧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的同时，还陪大家喝了好几杯酒，迅速将场子炒热了起来。 见他面色有些微红，佳琪向张嵘靠了靠，低声问：“华哥吃素，能喝酒吗？” 张嵘低声解释：“葡萄酒，米酒都属于素酒，可以喝的。” “哦。” 佳琪恍然大悟，坐回了身去。 “阿嵘！大才子！” 杨少康说笑间，将话题拉到了张嵘身上，冲刘品华介绍：“我之前发给你的那个剧本，就是他写的。” “真的？” 刘品华有些惊喜的看向张嵘，笑着说：“那个剧本太棒了，故事很精彩，我特别喜欢小马哥那个人物。” ok，话题已经很明朗了。 杨少康请他来，显然是给张嵘过目的，和邓龙一样。 因为张嵘说过，演员的确定必须经过他的认可。 而刘品华说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婉转表示，他想出演小马哥了。 但刘品华演小马哥？ 啧…… 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倒不是因为演技，刘品华的演技还是没问题的。 主要的问题是身高。 刘品华不算矮，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样子，但和小马哥的角色相比，差距还是有点大。 别说张嵘了，就连邓龙都比他高一小截。 而且他常年吃素，身形也比较偏瘦，显得稍许单薄。 他这样的身材，怎么捏着邓龙的脖子，向他质问？ 但当着他的面，张嵘也不好直接了当的拒绝他，那样也太不给面子了。 当然也不能表达出同意的意思，不然人家回去后把档期空出来，这边又说不要了，那不是打人脸吗？ 张嵘斟酌了下，笑着说：“我也很喜欢这个角色，其实我一开始是把他当配角写的，他给豪哥报了仇之后，我本来打算让他消失的。 但后来我为了给豪哥和大哥成一个矛盾激化点，就又把他写出来了，加了那场停车场的戏份，但后来越加越多，写到后来，他反倒更像主角了。” 听到他的话，刘品华依然面带微笑，而杨少康和邓龙的眼神却微微一动，不露声色的对视了一眼。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这个货肯定不是个好人! 戏份决定角色主次，主次决定待遇。 男主角和男配角虽然仅仅一字之差，但却决定着主次的咖位。 杨少康请刘品华来，是想请他当男主角的，刘品华过来，也以为自己是演男一号。 毕竟在剧本里，最出彩的人物就是小马哥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把小马哥当成了男一号。 但听张嵘的意思，小马哥居然不是男一号？ 这和他们预想的情况不太一样，因为涉及到主次划分，刘品华和邓龙又是当着彼此的面，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这真是张嵘想要的效果，他笑了笑，看向刘品华问：“其实这个角色和华哥你当年的那个靓仔华的角色有点像，都是杀手，就是行事风格不太一样，我记得那部戏是华哥你第一次演反派角色吧？” 刘品华正在思考着角色的问题，闻言也没有在意，笑着解释：“是啊！那是我第一次演反派，还是听过瘾的，我个人是蛮喜欢演反派的。” “是吗？” 张嵘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故意问：“那华哥，如果让你演一个社团安插在警方的卧底，你会怎么处理？” 刘品华一愣，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身旁的杨少康却忽然激动了起来，用膝盖在桌下猛杵他，还拼命的给他使着眼色。 刘品华更懵了，但也不好问，就斟酌着词句，谨慎说：“我可能会让他看起来更正常一些吧？让他更像一个警察，然后设计一些小细节，表现他的紧张感……” 杨少康忍不住了，插话问：“阿嵘，你是想拍《无间道》了吗？” 张嵘就在等着他开口，闻言笑了笑说：“暂时还没，不过见到华哥后，忽然感觉他很符合故事里的角色，就想问问看。” 说着，他简单的将刘建明的人物小传讲了一下，其中自然带出了一些故事情节片段。 刘品华起初还没怎么在意，但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越听越认真，感觉这角色身上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点。 杨少康在一旁听得心痒不已，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张嵘这臭小子太坏了！ 隔三差五就要把《无间道》拿出来吊他的胃口。 讲完了人物，张嵘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哇！你个臭小子不厚道啊！” 杨少康开玩笑：“我帮你卖剧本，帮你做担保，你都被给我讲过这么多，第一次见阿华，就给他透这么多底，太不公平了！” 张嵘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便也开玩笑说：“没办法，华哥也是我的偶像来的，见到偶像，当然有点情不自禁了。” 杨少康扭头冲邓龙笑着说：“你看，这小子多滑头！” 忽然，一直低头沉思的刘品华抬起了头来。 他看着张嵘，眼神复杂，沉声开口：“给我个机会好吗？” 杨少康和邓龙一愣，他们了解刘品华很谦逊，但也没必要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吧？ 只有张嵘猜到了他的意图。 笑了笑，张嵘也看着他，淡然问：“怎么给你机会？” 杨少康懵了，他没想到张嵘居然敢这么傲慢的和刘品华说话。 但刘品华却没在意，而是眼神认真的接着说：“以前我没有选择，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好啊！” 张嵘耸耸肩：“你去和法官讲咯！” 杨少康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哇！你们两个！真有你们的，差点被你们唬住，真是随时随地飙戏啊！” 被他打岔，刘品华从人物状态中抽离了出来，笑着端起酒杯，和张嵘碰了下。 张嵘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笑着说：“我觉得，刘建明这个角色，非华哥莫属了！他比小马哥更适合你！” 刘品华认真说：“这部戏什么时候开拍？你提前通知我，我无论如何都会空出档期的。” “诶？你不演小马哥啦？” 杨少康疑惑问。 “唉！我被刘建明把胃口彻底勾起来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卧底。” 刘品华苦笑：“小马哥这种大开大阖的角色，的确不太适合我。” 他是聪明人，已经看出了张嵘对他不满意，自然要借坡下驴了。 不过失去了一个小马哥，却多了一个刘建明，也不算亏。 和小马哥相比，刘建明的角色好像更适合他，这样看来，他还赚了。 “对了。” 他忽然问：“杨哥，大哥成的角色有定下来吗？” 杨少康看了张嵘一眼，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我介绍一个朋友吧！” 刘品华正色说：“你知道的，就是阿雄啦！他演反派有一套的，我跟他合作过好几部戏，跟他关系也不错，我就举贤不避亲了。” “李彦雄啊？” 杨少康点点头：“我打算邀约的备选演员里也有他，他的确是反派专业户，一见到他哪张脸，就知道他是坏人啦！” “他也在京城的，要不我叫他过来，就当试镜好了。” 刘品华提议。 “他时间方便吗？” “应该是方便的，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刘品华打了个电话，问了几句，挂了后说：“他马上过来。” 没一会儿，一个身形瘦小，略有点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客气的打了圈招呼，坐在了刘品华的身旁。 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就没有客套，杨少康直截了当的说：“阿雄，这边有一个反派男一的角色，你要不要试试看？” “又是反派啊？” 李彦雄笑着说：“杨哥什么时候给我弄个正面角色演演啊？我现在出街都被那些衰仔吐口水啊！” “哈哈！有得演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杨少康笑问：“你演不演啊？” “演啊！为什么不演，我也要吃饭的嘛！” 李彦雄问：“要不要试戏？有剧本吗？” “有。” 杨少康拿出剧本，翻开一页，递给了他：“演这一场试试看。” 李彦雄接过剧本，就埋头看了起来。 众人边吃边聊，一边等着他。 没过一会儿，他就合上了剧本，冲杨少康点点头：“我可以了。” 众人停下看着他，杨少康示意：“那就来吧！” 李彦雄原本稍有些塌的肩膀挺了起来，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气质大变，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向邓龙走去。 来到邓龙身旁，他伸出了一只手，嘴角一勾，露出一丝邪笑：“豪哥，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太不够朋友了吧？” 张嵘在一旁观察着，见到他嘴角的这一抹邪笑后，张嵘心中就暗自感叹，这角色除了李彦雄，估计没人能演了。 太契合角色了！ 不愧是反派专业户，任谁看到李彦雄这一笑，心中都会浮现出同一个念头：这个货肯定不是个好人！ 第三百三十八章 李彦雄的执念 邓龙看过好几遍剧本了，大致的剧情和台词都已经聊熟于心，见他过来，丝毫不露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平静的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 拉开他身旁的椅子，李彦雄坐下身来，笑眯眯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刘品华，笑问：“想当年我们都是好兄弟啊！是不是？小马哥？” 刘品华对这一场戏有印象，当即也配合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笑了下，看也不看他。 李彦雄笑容不改，伸手拍在邓龙的上臂，微笑说：“豪哥，要不是你的照顾，我也不会有今天呀！” “哪里。” 邓龙不动声色的架开他的手，伸手拍上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今天，是靠你自己的本事。” “我有什么本事？” 李彦雄摇了摇头，随手翻腕，用大拇指甩了下刘品华：“是小马哥把位子让给我而已……” 说着，他冲刘品华抬了抬下巴：“小马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咔！” 杨少康喊了停，哈哈笑着说：“阿雄，真有你的！说来就来，我看得都想打你呀！” “反骨仔嘛！又不是没演过。” 李彦雄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那副嚣张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欠揍。 “阿嵘，你觉得怎么样？” 刘品华冲张嵘问：“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直接讲，没关系的。” 张嵘闻言，心中只有一个服气。 他拿掉了刘品华的角色，以刘品华的咖位，完全有理由不爽。 但刘品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在帮这部戏介绍角色。 不仅如此，他也没有仗势压人，还直截了当的帮张嵘打消顾虑，让张嵘不用顾忌他的面子，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判断演员是否适合角色。 这份气度，他不红谁红？ 张嵘笑着看向李彦雄：“如果雄哥还不合适，那就没人合适了。” 见他也没意见，杨少康大喜，拍着李彦雄的肩膀大笑：“说的没错！这种大反派，阿雄最合适不过了！长得就像嘛！哈哈！” 李彦雄佯装不服气的辩驳：“正戏我一样可以演的，不信给我个机会试试？”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气氛一片欢乐。 但张嵘却没笑，他看向李彦雄，认真说：“雄哥，我倒是有个故事，需要一个正气凛然的角色，你到时候有空，不妨试试。” 李彦雄一愣，问：“真的？” “当然。” 张嵘笑着点头：“那是个刚正不阿的刀客，非常好的角色，很适合你。” 李彦雄见他不是在说笑，不由有些错愕，又有些心虚。 很多时候，演员会被角色所绑定，有的人一个反派角色红了之后，之后的戏就全是反派了。 李彦雄就是这样。 他当年演了一个出卖大哥的社团叛徒，被观众恨得牙痒痒，但也让他一朝爆红。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正剧角色找过他了，来找他的全都是反派，坏蛋，杀人狂，暴力狂，强奸犯，什么都有。 为了生活，他也没资格挑剧本，有合适的角色就演了。 但这样也进一步加深了他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 大家一看到他的脸，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他是个坏蛋，哪怕他演的是个好人，也会觉得他早晚会叛变。 他对此很苦恼。 做演员的，谁一开始不是奔着男一号去的呢？ 谁甘心一辈子演反派，演配角呢？ 但市场对他的定位已经形成了，他也没法和市场对抗，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在拿自己演不了正面角色的事开玩笑。 然而，很多真话，都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 李彦雄也想演伟光正的正面角色，想要被观众喜欢，崇拜，可没人请他。 所以，当听到张嵘邀请他演一个正面角色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激动，反而是错愕和心虚。 他害怕自己演不好，害怕观众不接受，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哇！阿雄你走运啦！” 杨少康夸张叫着，搂上了他的脖子，哈哈笑着说：“阿嵘是个天才编剧，脑子里有好多好故事，他说是好角色，那肯定是好角色啦！” 刘品华也笑着说：“阿雄你不是一直想演正面角色么？这个角色就可以试试啊！” 杨少康拍着他：“这叫什么？这叫得偿所愿！双喜临门！哇！你这一趟跑得真值，一下搞定两个角色，还不敬阿嵘一杯？” 被他们这样一说，李彦雄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羞愧。 他羞愧于自己演多了反派，把演员的志气都消磨没了，居然会被角色吓到。 不就是一个正面角色么？又不是没演过？怕什么？ 演了！ 他端起酒杯，起身冲张嵘敬了杯酒：“谢谢……我比你大，也叫你阿嵘好了，谢谢你啊！阿嵘。” “不客气，都是自己人嘛！”张嵘笑着和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李彦雄也将杯中酒倒进了口中。 兴许是喝得急了些，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得眼睛都有些红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才感慨说：“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演反派，反派演起来也挺过瘾的，只不过，我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让观众看看，我不是只能演反派，只会演反派，有正面的角色，我一样演得好。” 刘品华宽慰他：“阿雄，我们都知道你的演技，只要你想演，什么角色都难不倒你的。” 李彦雄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杨少康好奇问：“阿嵘，你说的这个角色，也是《无间道》里的吗？听着像是古装片啊？” “不是《无间道》，是《倩女幽魂》的续集。”张嵘解释。 “你还真打算拍续集啊？” 杨少康颇为惊讶：“续集可是很难拍的。” 一般来说，只有第一部的口碑、票房都过得去的情况下，才会拍摄续集。 烂片也没那个资格和实力去说服资本投资它拍摄续集。 但很多拍摄续集的电影，第一部往往都比续集口碑好得多。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前提是这一千个人都看过哈姆雷特。 因为观众对于第一部是未知的，第一部戏也只需要满足观众的好奇心和刺激需求就够了。 但看过了第一部后，观众就对故事的结构、脉络，还有剧情里的人物熟悉了，这时候再拍续集，难度就大了很多。 第二部往往需要和第一部的剧情有合理的延展，闭环的结构，不能有bug，人物也要照顾观众的胃口，会很麻烦，有时候还出力不讨好。 所以很多导演宁可拍新片，也不拍续集。 不过张嵘并不在意，他从拿出《倩女幽魂》开始，就已经做好拍续集的准备了。 见他信心十足，杨少康也就不劝他了，转而祝愿他票房口碑获得成功。 张嵘也趁机邀请了刘品华和李彦雄参加明天的橙瓜嘉禾点映，两人也欣然同意。 看到佳琪在一旁悉心照料张嵘，杨少康提议，干脆把佳琪也签进组，让她演张嵘戏中的女朋友jackie。 佳琪很开心，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这样一来，除了小马哥之外，大部分重要角色都已经确定下来了。 大家都很开心，继续推杯换盏起来。 待众人心满意足的离开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5%的排片?! 第二天还要忙活点映，张嵘虽然喝了酒，但还是早早起来，赶到了公司。 但到了公司之后，他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不可能吧？为什么才这么点？” 张嵘看着万城联合给出的拍片率，很是惊讶。 单子上显示，万城联合给《倩女幽魂》的排片只有5%！ 定档在春节档的电影一共有9部，就算是平均分配，也不止5%的排片，这个数字让张嵘有些恼火。 要知道，排片率的高低就代表了院线对电影的看重程度。 好的片子甚至能在档期里拿到超过40%的排片，5%的排片，等于是最低的保底排片，也着实太低了些。 “昨天统计的数据呢？”张嵘问。 “在这里。” 霞姐将单子递给了他。 扫了眼数据，张嵘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数字。 “观众满意度88%，期待度8.5，有201个人都选择了会推荐给身旁的亲戚朋友看……” 他念着上面的数据，皱眉问：“这个数据不算特别好，但也不算差吧？万城联合自己统计的数据和咱们的也没什么出入，为什么只给咱们5%的排片？” “不清楚。” 霞姐也很不爽：“狮皇那边和万城联合联系过了，那边说都是按照公司规定来安排排片的，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出鬼了。” 张嵘皱眉问：“其他电影的排片数据有吗？” “没有，万城联合没透露，狮皇那边在想办法打听。”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张嵘有些烦躁的将单子甩在了桌上，靠回了椅背。 霞姐拿过单子，整理好，夹进文件夹里，一边说：“狮皇那边也有怀疑，只是没有证据。按理说，哪怕是像《熊憨憨大冒险》那样的动画电影，排片也都是5%起步的，这个排片，的确有些奇怪。” 顿了下，她压低声音说：“狮皇那边怀疑，万城联合的高层里，好像有人想打压咱们。” “为什么呢？” 张嵘不解问：“咱们好像也没得罪过万城联合的人吧？” “我也不清楚。” 霞姐也很郁闷。 大家兴致勃勃的安排了个开门红，结果却成了个哑炮，这也太打击情绪了。 张嵘想了想，拿过了霞姐的分析报告，看了起来。 霞姐搜集了所有定档在春节的电影，分析了它们的票房潜力，并且对票房进行了一个大概的预测。 敢定档在春节的电影，多少都是有些实力的。 除了顾导演的《归途》比较偏文艺以外，剩下的八部片子都是商业片。 霞姐将这九部电影分为了三个梯队，进行了排名。 位于第一梯队的，都是有竞争票房冠军实力的电影。 其中包括一部引进的科幻大片《月球：克隆人崛起》，还有一部出自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商业片导演赵金海的《剑冢》。 这两部都是特效大片，后一部还是赵金海最擅长的武侠题材，从筹拍之际，就吸引了无数眼球，也是春节档最为观众津津乐道的国产电影。 位于第二梯队的，都是电影质量过硬，票房潜力很大的电影。 这里面包括了自家的《倩女幽魂》，新锐导演仇桓的《笨贼妙探》，演员出身的知名导演王百川拍摄的《天才少年》，还有唯一的一部动画电影《憨憨熊大冒险之火星奇旅》。 第三梯队自然是她不太看好的电影了，分别是顾导的《归途》，霓虹国的进口爱情片《爱的箴言》，还有一部网大导演的院线试水之作《急速风云》。 对于她的预测，张嵘还是比较认可的。 特效大片向来是春节档最具竞争力的选手，只要剧情过得去，没有硬伤，特效还足够过瘾的话，票房一般都差不了。 《倩女幽魂》算不上特效大片，虽然也做了后期特效，但整部电影的镜头只有《剑冢》这样特效大片的三分之一，很多镜头都是没有特效的。 而且春节档面向的是全国观众，张嵘虽然靠着一部《野蛮女友》在年轻人群中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放在整个国内市场上，显然还没有那么高的影响力。 霞姐将《倩女幽魂》放在第二梯队，已经是放水了，还是看在佳琪的面子上。 佳琪的国民度还是要比张嵘高不少。 这是综合了市场和观众的排名，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按照这份排名来算，就算第一梯队的两部大片瓜分掉一半的排片，剩下的7部电影平分剩下的50%，那也不至于只有5%。 万城联合也有自己的评估，按照这个排片率，它显然是把《倩女幽魂》放到最后面去了，甚至可能撸到了最后。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针对。 张嵘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想了想，他打开了电脑，调出千度，输入了万城联合四个字，敲下回车，网页上就弹出了一连串信息。 张嵘逐一浏览，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条发布于上个月的新闻。 《万城联合影业财报危机，海外投资tnd失败，tnd全球超九成影院关闭》 浏览着新闻，张嵘食指轻敲着桌面，皱眉沉思。 万城联合明明现在很缺钱，故意限制一部潜力电影的排片，无疑是一个很不理智的决定，不符合它的利益需求。 除非，它有办法从别的渠道补足这个损失。 略一沉思，张嵘又输入了郎氏资本四个字，网页上再次弹出了一连串信息。 没一会儿，张嵘就找到了一条最新的新闻，发布于五天前。 《郎氏资本出售菲洛能源公司股票，投资收益达551%》 新闻下方，有很多金融从业者和股民们在讨论着郎氏资本这一笔投资的收益，吹着牛皮。 不过张嵘却从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信息。 菲洛能源公司是世界五百强企业，股价向来是很稳定的，而且目前也在缓慢爬升的阶段，按理说，现在出手是不划算的。 而且郎氏资本的大笔卖出也没有影响到菲洛能源公司的股价，反而还小涨了一波。 所以说，郎氏资本这次并不是一次正常的投资决定，它是想要套现。 但是，它套现这么多资金想要做什么呢？ 结合刚才看到的万城联合海外投资的新闻，以及诡异的排片率，张嵘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揉了揉眉心，他眼神一动，闪过一丝利芒。 有点意思，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第三百四十章 70%vs30% 虽然有了猜测，但张嵘没有证据，也没法确定究竟是不是郎家在搞他。 不过无论是谁在搞他，他都得想办法解决解决低排片的这个问题。 沉思半晌，张嵘的思路开始逐渐清晰。 既然是万城联合这边有人在暗地里使绊子，那想改变这一局面，就没法直接从万城联合这边下手了。 不过该给的压力还是得有，狮皇那边还是要保持持续的沟通，给万城联合施压。 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得保证其他院线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备车吧！现在去橙瓜嘉禾。” 张嵘直接起身，给小李发了条语音，让他下去开车。 “那万城联合这边呢？”霞姐跟着起身，问了句。 “这事儿急不得，得先确保其他院线不出问题。” 霞姐很聪明，一听张嵘这话，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问：“那晚上吃完饭了要不要安排活动？橙瓜那边的米总挺喜欢玩的。” 张嵘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安排一下吧！” 所谓活动，其实也无非唱唱歌，捏捏脚。 不过霞姐这话的意思，米总的玩心显然更重一些。 在商场上做业务，这些都是难免要接触的，但张嵘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无他，曾经沧海难为水，就不说佳琪了，就是每天照镜子，他都能看到世界顶级的神颜。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对那些庸脂俗粉感兴趣呢？ 但这种事儿又不得不安排，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微妙的局势下。 于是乎，现在就凸显出公司里缺乏男性领导人的坏处了。 他没法陪同，霞姐又是个女人，这就尴尬了。 “咳咳！” 张嵘清了清嗓子，试探问：“达哥晚上有空没？一起过来吃饭啊？” “你想都别想啊！” 霞姐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那种事儿我肯定不会安排的，跌份儿！” “我也没说要安排那种事儿啊！” 张嵘赶忙否认：“我是说，达哥好歹也是公司高管，也该适当的熟悉一下公司业务啊？” “他用不着。” 霞姐撇撇嘴：“他晚上还得接果果放学呢！” “好吧！” 张嵘挠了挠脑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是有点慌了啊！居然在考虑用这种方式维护关系了。 他暗自反省，一边给自己打气。 万城联合也没什么了不起，也就占了三成的市场罢了，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郎氏资本之所以能影响到万城联合，估计也是因为万城联合缺离岸资金的缘故，其他的院线，它未必影响得到。 除了光电总局，没有企业或是个人能以一己之力，影响到全国的市场。 所以还是有翻盘希望的。 70%vs30% 赢面还是挺大的。 接下来的几天，张嵘就开始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点映仪式、聚餐和娱乐活动，他几乎每天都在醉酒的状态中。 但总体的结果还是好的，每场的点映，观众反馈都很好，各大院线也给出了很不错的排片率，基本上都在10-15%之间，有两条院线还给到了20%，这是很不错的数据了。 粗略估算，单是这些院线给出的排片，按照40%的平均上座率，电影首日的票房也已经过亿了。 距离春节已经没几天了，市面上的购票app也都开启了预售。 张嵘关注了第一天的预售票房排行，《倩女幽魂》以4196万排在第六位。 这让他很不甘心。 因为按照这个比例，要是万城联合也能给到15%左右的排片，《倩女幽魂》的排名完全可以冲到第三，进入第一梯队的行列。 但很可惜，即便狮皇那边一直在施压，万城联合也没有半点要改排片率的意思。 时间将近，张嵘也没有好的办法能再给万城联合压力了，只能寄希望于电影上映后的口碑，看看能不能扭转局势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年根前了。 京城过年的气氛还是很浓郁的，街道上都挂上了红灯笼，商场、店家也都张灯结彩，举办了种种庆祝活动。 大年二十九，《倩女幽魂》总算是跑完了所有的点映，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期。 张嵘短暂的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来到了谢爸谢妈的新家。 他们买的二手房在橡树湾，说起来，买房的钱还是张嵘发给佳琪的片酬凑出来的。 而且这还是张嵘第一次过来。 不过谢爸谢妈他们也才搬过来没几天，他们十二月底才帮谢佳航办好转学的事，前几天才搬过来。 张嵘作为准女婿上门，谢爸谢妈还是很重视的。 谢妈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在忙活，又煎又炸的，做了许多好吃的。 她知道今天晚上也是《倩女幽魂》的首映，所以就将年夜饭提前到了下午。 大家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谢宗海开心之下，一不小心还喝高了。 吃过了饭，张嵘和佳琪又坐了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首映式那边还有一堆事儿要忙，他们得过去处理。 临走前，张嵘给佳航塞了个红包，里面是750块，寓意希望他高考能考750分。 送走了他们，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不少，显得稍有些冷清。 谢妈忍不住叹了口气：“大过年的，还得出去忙工作……” 谢爸揉着太阳穴嘟囔：“还不是为了生活？孩子们也不容易。” “我也是这个意思，显得你了？” 谢妈瞪了他一眼，冲佳航吩咐：“去，把电视打开，热闹点。” 谢佳航起身去打开了电视，一边问：“我姐和姐夫什么时候能上春晚啊？” “你未来姐夫。” 谢宗海提醒了声。 谢妈的作风完全不同，瞅着佳航问：“你怎么没想着将来自己出息了，上一次春晚呢？” 谢佳航很机灵，见她有要开启数落模式的苗头，便马上转移话题：“快看！是林天王！他的歌是影子哥写的！” 谢爸谢妈闻言，果然将注意力转向了电视。 他们虽然不追星，但也知道影子哥，因为影子哥是和张嵘一个公司的艺人。 林生出场了，穿着一身纹龙绣凤的白色西装，伴随着笛声轻声吟唱起来。 谢佳航听了几句，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首歌感觉不像是影子哥写的啊？不好听！” 谢妈正跟着着旋律哼哼，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小屁孩懂什么？这歌不比你听的那些鬼喊鬼叫的歌好听？” 谢佳航撇了撇嘴：“我反正觉得不好听。” “嘁！” 谢妈摆了摆手：“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什么叫好听了。” 又跟着哼哼了两句，她满意赞叹：“这歌多好听？词写得多优美？那个影子哥还挺有才的嘛！诶？老谢，我们上次去小张的公司，好像没见到那个影子哥啊？下次去了问问小张，让他安排见一面，我也要个签名什么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还是得看排片啊! 首映式其实就是规模更大的点映，嘉宾更多，媒体更多，观众更多。 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最后再为电影造一波势。 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在网上更是如此。 前两天还看得起劲的内容，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忘干净了。 所以，即便已经办过了点映，首映式还是要办。 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因为网络广告效果最好的时间段，一般是在看过之后的六到二十四小时之内，超过这个时间，基本上就忘了。 《倩女幽魂》的首映式安排在了橙瓜嘉禾在京城最大的一个影厅里，四百二十人的大厅坐得满满当当。 而张嵘和佳琪，以及一众剧组人员，也正式的穿上了电影中的戏服，和观众们见了面。 一直没有参与电影宣传的曹雅茗也和曹凯正一起出现了，她表示这是电影首映，她作为女二号，自然要出面帮忙宣传。 不过她到场后，只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安静的站在一旁，显得很低调。 媒体提问环节之前，骆家佳和陶涛登场演唱了《魔鬼中的天使》和《洋葱》两首歌。 他们都是霞姐出面邀请来的。 看在影子哥的面子上，他们的出场费都要得很低，和义务演唱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现场还是没见到影子哥的身影。 两人演唱结束后，才是提问环节。 这是霞姐专门安排的。 现场很多记者都参与过之前的点映，该问的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 所以霞姐特意安排两个歌手先唱了两首影子哥的歌，给了记者们一个话题。 不出她所料，很多记者都问起了影子哥相关的问题。 这也算是借助影子哥的身份，帮电影做了一波宣传。 最后就是电影放映了。 很多记者都看过了点映，所以在放映前就离开了。 不过剩下的粉丝却看得很起劲，气氛很是欢乐。 首映式结束，已经是十一点了。 “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嵘亲自在影厅门口送着剧组人员和公司员工。 大年三十都还要加班，这虽然是业内常态，但张嵘还是很感动。 送走了员工和粉丝，张嵘却没有回去。 他和佳琪来到了附近的另一家影院，之前他们就买了两张凌晨第一场《倩女幽魂》的票。 很快就到了检票时间，他们做了些伪装，就和普通情侣一样，进来影厅。 张嵘特意买了最后一排的票，进了影厅后，就直接躲去了最后。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电影，剪辑的时候，他已经把每个镜头都烂熟于心了，看得都想吐了。 他来是为了看观众，看观众的反应。 京城到底是首都，哪怕是大年三十的凌晨，来影院看电影的人都很多。 张嵘本以为年三十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看电影，但等到电影开演之前，影厅里的位置都快坐满了。 他观察了下，除了少数老人小孩之外，大部分观众都是两两成对的情侣。 这样一来，他们混在观众席上，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看到这么多人都来影院过年，张嵘心中有些触动。 抛开理想、金钱不谈，能在这么重要的节日里，用作品给无数陌生人带去欢乐、感动，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很快，影厅的灯就暗了下来，电影开始放映。 张嵘的视线没有在大屏幕上停留，他借着银幕反射的光芒，在观察着观众。 电影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情侣在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但随着电影情节的展开，观众们的注意力就都被电影吸引了进去，开始随着剧情起伏而心神荡漾。 张嵘看着每个观众的表现，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被聂小倩的出场惊艳到的观众忍不住倒吸凉气； 有人被宁采臣唤醒楼顶干尸却不自知，屡次擦肩而过的惊险吓得连连惊呼； 也有人被浴桶戏份的香艳吸引，和身旁的女友啃在了一起。 一边观察着，张嵘一边在心里暗自评估。 就现有的这些观众而言，观影表现都还挺好的。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上，放映到现在，连一个出去上厕所的人都没有。 到了电影后半段，就到了电影的精彩部分。 燕赤霞和树妖姥姥的斗法，地府的诡异恐怖，黑山老妖遮天蔽日的身形，都让观众们震撼无比。 张嵘很满意这种效果，这也不枉费他花了五千多万去做特效了。 这钱花得值！ 到了最后，宁采臣和聂小倩凄然分别的剧情更是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一直到电影放映结束，影厅亮起灯来，有的女孩子眼眶都还是红的。 字幕出现，观众们开始离场，一边兴奋的议论纷纷。 张嵘依然没有动，还是在观察着观众们的反应。 “我感觉挺好看的，特效好棒啊！那个黑山老妖太恐怖了，看得我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谢佳琪太美了！我的天！她出场的那个镜头，我都快要窒息了！” “张嵘也好帅啊！就像那个时代的翩翩公子一样，我太吃他的颜了！” “为什么他们最后没在一起啊？太可惜了！” “可能是要拍续集吧？” “一定要拍！不然我就上微客开喷了！” …… 听着观众们的议论，张嵘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从观影效果来看，观众对电影的反响还是不错的。 而这些观众回去之后，也会向自己身边的朋友推荐《倩女幽魂》，口碑就是这样营造起来的。 就是不知道能转化多少在票房上。 等到影厅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嵘才和佳琪起身，离开了影厅。 不过他们还是没有离开，张嵘去买了点零食和饮料，就坐在了等候区，开始默默观察观影人群。 虽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影院这边的人流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显然有很多人都做好了彻夜狂欢的打算。 张嵘拿出手机看了眼各大订票软件，搜索了这家影厅里《倩女幽魂》下一场的票，已经是卖光了。 他又随即抽查了其他几家影院的票，基本上也都卖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好事，因为他看了明天白天的场次，《倩女幽魂》在这家影院的排片只有五场，一共十个影厅。 而第一梯队的《月城：克隆人崛起》和《剑冢》的排片，从早上六点半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几乎都是排满的。 还是得看排片啊！ 张嵘看着售票处后方的led屏，眼神凝重。 第三百四十二章 首日票房 大年初一，走亲访友，是年味最浓厚的一天。 一年未见的亲戚朋友在这一天相聚，互道祝福。 积累了一整年的思念在这一天得到释放，大家尽情的吃喝玩乐，享受欢乐的时光。 而看电影也成了很多人欢度佳节的重要选项之一。 从早上开始，全国各地的影城就进入了饱和运转状态，所有的票早在前一天就全部售罄，观影人群一批接着一批，几乎没有间隔。 而这如潮的观影人群也贡献了大量的票房，当这一天结束之后，票房大盘已经突破20亿了。 作为全年票房的高峰期，所有电影人和媒体人都在关注着票房大盘。 当首日票房数据出现后，媒体人的稿件就已经实时更新出来了。 作为票房冠军的有力竞争者，《月城：克隆人崛起》和《剑冢》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而它们也不负众望，两部电影就瓜分了将近十三亿的票房。 《月城：克隆人崛起》以67185万的票房排在第一。 《剑冢》则以61228万的票房排在第二。 不过，虽然票房很高，但它们的评分却并不高。 《月城：克隆人崛起》在狗眼上的评分从9.1降到了8.3，豆荚网上的评分则直接掉到了7.8分。 而《剑冢》掉得更厉害，狗眼上的评分已经降到了7.9分，豆荚网上的更是直接掉到了7.0，只差一点就掉到6字头的评分去了。 不仅如此，豆荚网上还有很多用户留下了评论，对这两部戏表达了失望。 月城：克隆人崛起的短评……(全部17215条) 小猪巨爱吃：★★☆☆☆ 又是一部工业流水线爆米花电影，特效挺不错的，这也是它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了。此外，剧情老套，感情线莫名其妙，内容空洞，桥段单一，我能数出二十部结构一模一样的电影来，这些米国编辑就只会这种套路的三幕式么？ 放纵的爱：★★★☆☆ 剧情有些幼稚，老套的英雄主义故事，男主角振臂一呼，奴隶们云集，推翻大公司垄断，跑去野外当野人，追求所谓的自由…… 不过，大过年的，有部特效过得去的大片看看热闹也不错了，三颗星吧！ 非凡：★★☆☆☆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总之，一部勉强过及格线的电影，没什么惊喜，要是家里人不常看3d特效电影，来看个热闹还行。如果经常看这种电影，就没必要再热剩饭了。 …… 剑冢的短评……(全部14514条) 凌风：★☆☆☆☆ 失望！赵金海同志堕落了！也开始用这种堆砌特效镜头的方式讨好观众了！ 如果能堆得好也就罢了！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没学到人家的东西，反倒把自己的特色也丢了！ 观众要看的是一个好故事！真是太失望了！ 小猫钓鱼：★★★★★ 为国产武侠大片打call！泪目！这才是具有华国特色的大制作！电影里的特效太棒了！推荐！ 我是你爹：★★★☆☆ 刚看完出来，怎么说呢？有一说一，特效还是不错的，但故事就差强人意了。 感觉就像重看了一遍《沧海月圆》，只不过是特效版的，换了层皮，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要是有情结的话，看一看还是不错的，不然的话就算了吧！ 暴躁老哥：★★☆☆☆ 一星给特效，一星给我女神莫意涵，剩下的一星都不给。 这电影看完就一个感觉，赵金海真的老了，江郎才尽！ …… 两部戏的评价都是褒贬不一，《剑冢》的评论还要更极端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部戏的首日票房还是很猛的，基本上都把成本收回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笨贼妙探》，以26117万的票房排在了第三位。 排在第四的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是新人导演张嵘的《倩女幽魂》，票房是23914万。 这部电影居然打败了一众实力对手，排在了第四名的位置。 要知道，排在这部电影后面的不仅有进口片《爱的箴言》，还有老牌实力导演顾民生的《归途》，以及口碑很好的《天才少年》。 在很多专业影评人的预测里，这些电影的排名都是要比《倩女幽魂》更高的。 顾导的《归途》很有人文气息，又契合了国人的思乡情节，在中老年观影人群中很有市场。 王百川是国民度很高的演员，跨行做了导演后，也拍了两部很不错的电影，而这部《天才少年》又是高考题材的电影，讨论度很高。 但《倩女幽魂》却偏偏打败了这些电影，冲上了第四名。 同时，《倩女幽魂》的口碑还相当的能打。 上映之后，这部电影的评分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涨了一点。 狗眼平台上，这部电影的评分从9.0涨到了9.2，而豆荚网上则从8.2涨到了8.4。 而且在影评网上，观众给予这部电影的评论也很高。 倩女幽魂的短评……(全部8316条) 凉风有信：★★★★☆ 本来是因为没买到月城和剑冢的票，才选了这部电影的，但没想到还挺好看。 男女主角都很好看，但同时演技也在线，这简直太难得了。 而且这个故事也很有意思，人鬼恋，挺有趣的，反派的设计也很新鲜，居然是一棵树，还有一座山。 特效也相当不错，该精彩的地方精彩，完全是为剧情服务的，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干净利索的感觉。 虽然也有恐怖的地方，但都是为剧情服务的，整体而言，还是很过瘾的。 四星推荐，扣掉的一颗星是因为结局，哼！ 具体原因我就不透露了，免得剧透，大家自己去看吧！ 哥哥的小可爱：★★★★★ 好看！人好看！剧情也好看！ 之前看《我的野蛮女友》的时候，就对张嵘和谢佳琪这一对银幕和现实一体的情侣圈粉了，这次来看也是冲着他们来的。 但这两个人的古装造型也太惊艳了吧！哥哥好帅！还有佳琪！那个出场镜头我直接窒息了！天呐！好美！ 强烈推荐大家去看！我已经打算刷第三遍了！ 坦然（影评人）：★★★★☆ 这个春节档让我惊喜的一部电影，真的很难想到这样成熟且精彩的一部商业电影居然出自一个小鲜肉之手。 或许是我有偏见了，这部电影无论是节奏，还是镜头语言，都相当稳健，没有什么炫技，又不失凌厉。 最让我惊喜的是张嵘使用特效镜头时的克制，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向来反对滥用3d特效镜头的，就像是这次的《月城》和《剑冢》一样，为了特效而特效，看多了真的容易视觉疲劳。 但这部电影不一样，我不知道是因为资金不够还是导演的本意，这部电影的特效镜头真的是做到了把钱花在了刀刃上，没有一点浪费，又让剧情足够精彩，把握得很到位。 我建议国内的导演都应该学学，并不是特效多的片子才叫大制作，观众要的是一个好的故事，而不是花里胡哨的动画建模。 四星推荐吧！少给一颗星怕他们骄傲。 还有，多说一句，张嵘是真的很了解他女主角的美，聂小倩出场的那个镜头估计可以选入今年的十大镜头了，很惊艳。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有苦说不出的贺义飞 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影视作品能获得所有人的喜欢。 好评过多，未免有些刷好评的嫌疑。 但在《倩女幽魂》的评论区，绝大多数的好评，都是真实用户发布的。 因为点进那些用户的个人界面，可以看到他们的使用年限和之前发布的信息，而水军的账号一般是没有这些信息的。 这也引起了很多影评人的兴趣，郑鹏飞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职业影评人，以前是做编剧的，也当过小导演，后来兼职写了些影评，阴差阳错，却成了一个职业影评人。 在他的预测中，是将《倩女幽魂》排在第六的，仅高于《爱的箴言》、《憨憨熊大冒险之火星奇旅》和《急速风云》。 而这在他看来，都已经是非常乐观的估计了。 他看过《我的野蛮女友》，对那部电影的印象很不错。 那种描写青春疼痛的爱情轻喜剧，的确是以小博大的好题材，以前有过类似的先例，但没有《野蛮女友》这么夸张。 五十倍的收益，即便放在世界上，也是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的成功例子。 但郑鹏飞不认为张嵘能复制那个成功例子，因为那是特例，天时地利人和加在一起，才会出现的奇迹。 而且，他认为张嵘的步子迈得太大了，说不定会出问题。 因为从爱情轻喜剧突然转到古装神怪题材的片子，风格上的转变的确是大了些。 张嵘拍青春疼痛题材的爱情轻喜剧，是符合他的年龄和阅历的。 但这种古装戏，又是神怪题材，需要各种特效大场面的纯商业片，是需要很多相关经验，和相当强的把控力，才能拍得好的。 而张嵘的确还嫩了点。 所以，他从一开始得知张嵘要拍摄的题材时，就不太看好，以至于他连《倩女幽魂》的点映都没去参加。 后来他从新闻上看到张嵘喊出了要搏二十个亿的票房时，就更想笑了。 到底是年少轻狂，看来《野蛮女友》那一个亿的票房给了这小子不小的信心，不然可喊不出二十个亿的“豪言壮语”。 不过谁还没有年轻过呢？早点认清现实对今后的成长还是有好处的，这也不是坏事。 他相信，张嵘经过这次春节档，一定会成长很多，如果再有下部戏，他是愿意给予更多的期待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天的票房数据出来后，《倩女幽魂》的票房非但没有扑街，反而达到了两个多亿，排在了第四名。 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对这部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乎，他更改了计划，退掉了上午的那场《笨贼妙探》，转而去买了一张十一点的《倩女幽魂》。 在买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异常。 他找了好几家影院，都没买到《倩女幽魂》的票。 后来还是在稍远的一个影院里，才买到了一张票。 而狗眼平台的数据显示，《倩女幽魂》的拍片比已经达到了18%。 这个拍片比不算低了，而在这种拍片比之下，《倩女幽魂》的上座率都达到了75%，这意味着它还有更大的潜力没有爆发出来。 他特意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去影院看了《倩女幽魂》，看完之后，他的心情很复杂。 由于影评网站上的好评，他已经调高了对这部电影的预期，但他发现还是低估了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质量让他有些吃惊。 从故事来看，这部电影的核心还是没有脱离张嵘擅长的主题，那就是爱情。 这部《倩女幽魂》，本质上还是一部披着神怪皮的爱情片，主线依然是男女主角的爱情，只不过在人设上做了改变，变成了人鬼恋。 但张嵘对爱情线的处理很到位，非常的克制。 这种商业电影，一旦加多了感情线，就会变得沉闷，因为观众需要感官的刺激。 张嵘显然很懂观众，他在电影后半段的处理上非常老道，剧情峰回路转，打斗精彩刺激，特效精湛高级，高潮迭起，让观众爽到彻底。 到了最后，他又转回感情线收尾，赚了观众一把眼泪的同时，也赤裸裸的表露了自己的野心。 他要拍续集！ 整部电影看完，郑鹏飞总算明白了，这部电影为什么能有这么高的票房了。 就凭质量而言，它配得上这两亿多的票房！ 真是后生可畏啊！ 郑鹏飞忍不住感慨。 那可是两个多亿啊！而且只是一天的票房！ 就这一天的票房，张嵘就已经收回成本了！ 剩下的就是纯赚！ 按照这个势头，那春节档结束，保守估计，《倩女幽魂》也能拿到十个亿的票房。 十个亿，票房分成怎么也有四五亿了。 单靠这一部电影，张嵘就已经成为准亿万富翁了。 但郑鹏飞不清楚的是，这还是在国内最大院线万城联合的刻意打压之下造成的结果。 如果万城联合按照正常标准给《倩女幽魂》排片，那票房起码高出10-15%，可以轻松超过《笨贼妙探》。 也就是说，《倩女幽魂》的实际排名，应该是在第三名的位置。 然而，媒体人不清楚，院线方可是很清楚的。 从上座率一个简单的数据就能看出来，《倩女幽魂》的上座率赫然是排在第二位的，甚至比《剑冢》还要高！ 院线是很现实的，绝不会跟钱过不去。 在初一晚上的时候，除了万城联合以外，所有的院线就都调整了排片，将《倩女幽魂》的排片上调了5-10%，平均增加了3-5个场次。 而这些场次一经增加后没多久，票就又被售罄了，票房潜力惊人。 但院线那边不敢再加排片了，因为要是再加排片，就得往《月城》和《剑冢》这两个第一梯队的身上下刀了。 这两个电影的背后一个是华影集团，一个是邵氏，都不好得罪。 这些院线还好说，眼下压力最大的是万城联合，院线负责人都快把贺义飞的电话打烂了。 贺义飞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猜到《倩女幽魂》的票房会不错，但没想到会这么爆。 万城联合有自己的一套体系，来计算影片的票房潜力。 《月城》和《剑冢》的高峰期已经过了，开始显露疲态。 而眼下最有潜力的电影，一个是《笨贼妙探》，另一个就是《倩女幽魂》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我相信我的观众! “贺总，孙广义也打电话了，说想调排片。” 院线经理见到贺义飞后，就开口汇报。 他已经给贺义飞汇报过好几次了，从首日票房出来以后，下面的影院经理就都想调排片了。 不过万城联合的规定要比其他院线更严格一些，排片都是院线统一下发指导意见，旗下影院再根据各自的区域和观众喜好，在建议的排片量范围内适当调整，但能调整的比例都不高，一般也就是5%左右。 而眼下的情况是，下面的影院经理想调整的比例都超过了5%，就必须要征得院线这边的同意。 贺义飞沉声吩咐：“把份额给《笨贼妙探》，《倩女幽魂》的排片比不变。” “知道了。” 院线经理拿起电话开始沟通，贺义飞向办公室走去，面色严肃。 他很清楚，这样一时的弹压是没法解决问题的，院线对影院的约束力有限。 他现在的弹压，等于是断了下面影院的财路。 下面的影院经理也不是傻子，看得出《倩女幽魂》的潜力。 随着《倩女幽魂》的票房潜力爆发，下面影院迟早会自己调整排片。 现在是还有《月城》和《剑冢》压着，影院还有的赚，等到这两部戏的颓态明显起来，就很难压得住影院了，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进了办公室，他刚坐下身，手机就又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却是郎俊才打来的。 看到他的名字，贺义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因为和郎氏资本签了协议，他也就不用陷入这么尴尬的局面了。 接通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郎俊才那边就先质问了起来。 “喂？贺总，你不是说已经降低排片了么？为什么《倩女幽魂》还有两亿多的首日票房？” 听到他毫不客气的质问，贺义飞也忍不住心头火起。 但他还是压下了火，耐心解释：“我们万城联合只占国内三成的市场，如果只有我们一家降低排片的话，起到的作用不会太明显……” “靠！” 他还没说完，郎俊才就忍不住骂了句，打断了他的话：“还说是国内第一大院线呢！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想要我家的钱？你不是说会帮忙联络其他院线的吗？怎么一家都没降排片啊？” 听到他的骂声，贺义飞眼角抽了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怒火压下去，贺义飞皱眉问：“我是说过会帮忙联络其他院线，但没保证一定能成功，降低排片是要有理由的，不是我说降就能降的。再说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想办法从口碑评价、版权泄露的方面想想办法？为什么《倩女幽魂》的口碑反而越来越好？” “哼！” 郎俊才冷哼了声，却没好意思搭茬。 他倒是想了办法，但春夏秋冬那边精得跟猴儿似的，他派去点映式上偷拍的人都被发现了，扭送去了警局。 口碑评价方面他也想了办法，他雇了水军去网上刷负评，在影评网上刷低分。 但他的资金有限，请的水军规模也不够大，很快就被电影的自来水淹没了。 评分非但没刷下去，反而还涨了一丢丢。 不过这些事儿没法跟贺义飞说，他只能气哼哼的表示：“这些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排片这方面，你答应好的，就得办到！” “你放心。” 贺义飞沉声说：“万城联合这边我还在压着，短期之内，《倩女幽魂》的排片都不会改。其他院线那边我也会保持沟通，尽量把排片引流到别的电影上去。 不过，要是《倩女幽魂》的口碑再这么持续保持下去，别说其他院线了，就是万城联合下面的影院，我都未必压得住，这方面你要尽快想办法才行！” “知道了！我自有办法。” 郎俊才不耐烦的应了声。 “那就好。” 贺义飞点点头，问：“郎总那边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安排见一面？” 他还没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忙音，却是郎俊才挂断了电话。 “艹！” 贺义飞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个郎俊才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不是背靠着郎氏资本，谁会鸟他？ 将手机丢到桌上，贺义飞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这两次打电话，他每次提到要见老郎先生，郎俊才都表现得有些奇怪。 之前是找借口岔开话题，这次又直接挂了电话，前面签的协议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找出了之前签订的协议，仔细翻看着。 协议的盖章处都加盖着郎氏资本的公章，骑缝章也是完整的，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将协议收好，起身锁进了保险柜里，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周总啊？晚上有空吗？去给你拜个年啊！” …… 另一边，春夏秋冬公司，佳琪拎着打包盒来到了霞姐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张嵘坐在办公桌后，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电脑屏幕。 “还在看啊？” 佳琪来到桌前，心疼的看着张嵘发红的眼睛，问：“你昨晚睡了吗？” “当然睡了。” 张嵘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问：“带了什么好吃的呀？” “我妈特意给你炖的汤，还有一条鱼，炒的腊肉，还有菜……” 佳琪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打开，将一样样美食摆在了桌上。 “闻着就香。” 张嵘笑着端起食盒，朝茶几走去：“放这边吃吧！你也吃一点，我吃不了这么多。” 佳琪本就打算和他一起吃的，便拎起食盒，坐到了他身旁的沙发上，帮他盛了碗热汤：“趁热喝。” 看着张嵘吸溜吸溜的喝着乳鸽汤，佳琪问：“票房到多少了？” “快五个亿了。” 张嵘捞出碗中的鸽腿，放入口中一抿，就拽出了一根骨头，一边嚼，一边含糊说：“今天的票房估计要比昨天还高。” “那很好啊！” 佳琪开心说：“很多电影都是上映即巅峰，第二天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很少有像咱们这样走上坡路的，这说明咱们这部戏成功了！” “现在说成功还为时尚早。” 张嵘摇了摇头，叹息说：“现在网上有一波水军在盯着咱们搞事，泼脏水，刷恶评。” “那要控评啊？” 佳琪问：“公司缺钱吗？我那还有一点。” “没事儿，不用管他们。”张嵘摇了摇头。 “这不是有没有事儿的问题。” 佳琪焦急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任由他们这样捣乱，是会影响电影口碑的呀！” “就凭他们？还差了点。” 张嵘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强烈的自信：“用不着咱们出手，这部戏的口碑已经初步凝聚了，观众的眼睛自然雪亮，我相信我的观众！” 第三百四十五章 彻底忍不住了! “这里这里！” 叶蔷抬手招呼，手中捏着几张电影票。 不远处，三个女孩走了过来，她们都是叶蔷的闺蜜。 “哎呦！这边怎么这么多人啊？” 一个长发女人嘟嘟囔囔的抱怨：“在跟前的万城联合看不就好了嘛！干嘛还要专门跑这么远来这边？” 叶蔷笑呵呵的上前挽上她：“也没多远嘛！而且《倩女幽魂》万城联合排片太少了，没有票，就只能来这里了嘛！” “干嘛非看《倩女幽魂》啊？” 长发女人问：“有那么好看吗？我看朋友圈里人家都在发剑冢和月城，看那两部多好？” “那两部不好看！” 叶蔷不屑的摆摆手：“我男朋友昨天去看了，故事跟屎一样，也就特效过得去，纯粹是炒起来的，《倩女幽魂》不一样，要故事有故事，要特效有特效，关键是主演长得都好看……” “哈哈！知道啦知道啦！” 旁边的短发女孩笑着打趣：“都知道你和张嵘近距离接触过了，你要不要炫耀到明年呀？” “我要炫耀到我结婚为止！哼！” 叶蔷抬起下巴，得意的伸出手来：“张嵘握的是这只手，谁要沾个光？” 女孩们嘻嘻哈哈的围上前来，打闹着检了票，进了影厅。 一个半小时过后，女孩们红着眼睛，走出了影厅。 短发女孩拿出化妆镜，一边补妆一边冲叶蔷抱怨：“都怪你，带我们来看这电影，我眼妆都花了。” 长发女孩依然有些义愤填膺，拉着叶蔷问：“你问没问，张嵘为什么不让宁采臣和聂小倩在一起？” 叶蔷一直憋着没告诉她们实情，闻言后终于忍不住了，哈哈笑着说：“想知道吗？那等着看续集吧！” “什么？会拍续集吗？” 长发女孩两眼放光。 “当然了，我在点映现场，听到张嵘亲口说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有未来的，不然佳琪肯定不会同意的。” 长发女孩开始幻想：“续集该怎么拍？小倩都已经投胎了，难道要等她成年？哇！那不是养成系恋爱？张嵘也太会了吧？不行！我想再看一遍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拿出了手机，点开了狗眼app。 但找遍了附近的几家影院，所有《倩女幽魂》的场次，票都已经卖完了。 “啊？这就没票了呀！” 长发女孩很是失望：“票卖得这么好，这些影院怎么不多加几场啊？有钱不知道赚吗？” 嘟囔着，她打开了快信，发了条朋友圈。 七七：倩女幽魂真好看！还想再看一次，可是买不到票了，哭唧唧~！ 没一会儿，就听到叮咚连响，那条朋友圈下面迅速多了十多条回复。 紫苏：你也看了呀？我昨天刚看，真的很好看，但朋友圈里都没看到有人发，都在发月城和剑冢。 ?小女人?：@紫苏，真的吗？我朋友圈里倒是有好多人都在发，真有那么好看？ 紫苏：@?小女人?，真的很好看！一定要去看！强烈推荐！ 无fuck说：我有两张电影票哦！要不要一起去看？ 舔狗七号：收到！我现在就去买电影票！等我哦！ …… 发过朋友圈，长发女孩就收起了手机，和叶蔷几人一起说笑着向餐饮区走去。 而她们身后的影厅售票处，正有一对情侣因为兑换不了《倩女幽魂》的特价票，和售票人员争吵。 影厅经理站在门口，正在向员工安排：“《倩女幽魂》再多加五场，不！十场！我管公司怎么说，咱们又不是万城联合，难道放着钱不赚吗？” 类似的情形在全国各大影院都在上演。 随着《倩女幽魂》的观影人次逐步上涨，由此而产生的口碑也开始酝酿，发酵，逐渐在观众之间蔓延开来。 朋友圈里，关于这部电影的相关信息也多了起来。 这是电影口碑发酵最重要的一个渠道，大家对于身边的朋友总是更信任的，来自于朋友的安利，效果自然也是最好的。 于是乎，《倩女幽魂》的热度开始迅速暴涨，呈指数级攀升了起来。 而这也很快反应在了电影的数据上。 很多影院都频频发现《倩女幽魂》的票开始屡屡售罄，除了万城联合，其他院线的反应都很灵敏，马上就调整了排片。 不过加了场次之后，票还是迅速售罄，影院经理们就明白了，今年春节档的黑马出现了。 影院很现实，马上就大幅调整了排片，排名靠后的电影很快就遭了殃。 《急速风云》的排片直接被砍到了1%，很多影院一天只给它安排了一场，甚至有直接下架了的。 《归途》、《爱的箴言》和《天才少年》也被砍了一刀，排片骤降，缩减到了不足5%的样子，很是凄惨。 顾导的名声很大，王百川的国民度很高，但这些在票房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商业电影市场，卖不出票钱是原罪。 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就是商业的残酷性，唯利是图。 事实也证明，影院的决定是很明确的，后来增加的那些场次，很快也被消化了，影院赚得盆满钵满。 而这些也都看在了万城联合旗下影院负责人的眼中，让他们心里很不平衡。 放着现成的钱赚不到，他们肯定不乐意，纷纷在向公司反应，申请调整排片。 然而，万城联合公司反馈回来的回馈让影院老板们很失望。 到了这个时候，万城联合依然不肯松口，只同意了他们削减票房表现不佳的电影的排片，但省出来的份额却不能给《倩女幽魂》，只能给《笨贼妙探》。 但影院负责人也不是傻子，数据显示得很明白，《笨贼妙探》的票房转化比是远不如《倩女幽魂》的，那影院为什么要放着赚钱多的电影不卖，非要去卖赚钱少的电影呢？ 影院方对于万城联合的怨言开始累计，而这些怨言在大年初三的票房出炉后，就开始集中爆发了。 大年初三的国内票房排行榜： 《月城：克隆人崛起》：50221万 《剑冢》：45479万 《倩女幽魂》：42177万 …… 《倩女幽魂》逆势上涨了将近两个亿的票房，一举冲到了排行榜第三位，甚至差一点都要超过第一梯队的《剑冢》了！ 在看到这个数据后，万城联合的影院方彻底忍不住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年轻人要讲武德 王大龙是sy市一家影院的老板，此刻的他，正在跟万城联合沟通排片。 “操！照你们这意思，我就干看着别人赚钱呗！” 他的语气中带着火气，因为无论他说什么，万城联合那边就一句话，不能擅自更改排片。 不然罚款不说，还要取消他的授权。 “你们别一天到晚拿什么**授权说事儿嗷！老子不吃这一套！” 听着院线部那边的反馈，王大龙更怒了：“当初我没加入你们院线的时候，也没见我饿死！自从加入你们院线，老子至少少挣了三百多万！你们tmd跟我说这些？！” “好！你们跟我玩这套是吧？行！给我等着！” 他气冲冲的挂了电话，转身就冲员工吩咐：“小刘，从明天开始，所有厅都给我加排两场《倩女幽魂》！不！加排五场！” 员工有些担心：“老板，这样的话，上面会不会下处罚啊？” 此刻的王大龙已经恢复了平静，闻言笑着说：“放心，顶多罚十万块，罚就罚呗！取消授权是不可能的，我愿意它都未必肯，狗日的一年从我这搞走好几十万，它能舍得？放心改！” 他是有底气的，整个ln省的影院老板都在一个交流群里，里面所有万城联合的老板早就看到其他老板晒每日进账看得眼红了。 这次他们是商量好了，联合向万城联合最后施压一次，如果万城联合不同意，那他们就索性直接撕破脸，一起改排片。 规定是规定，但钱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万城联合，也不敢忽视他们整整一个省的呼声，最终的结果，大概率也是下处罚通报批评一下，然后罚点款了事了。 罚款就随它罚去，反正这波热钱是必须要挣到，谁说也不好使。 而像王大龙他们这样的影院老板不在少数，这一情况也迅速反馈到了万城联合的总部。 “贺总……” 院线经理来到了贺义飞的办公室，敲了敲房门，欲言又止。 贺义飞正坐在电脑前，皱眉看着狗眼数据，听到声音后抬头问：“怎么了？是不是影院那边又打电话催排片了？” “那倒不是，不过……” 院线经理迟疑说：“不过有很多授权影院已经私自改排片了，而且数量还不小。” “什么？！” 贺义飞面色一变，问：“大概有多少？” 院线经理老老实实汇报：“目前基本上所有的授权影院都打过电话要求改排片，截止到刚才，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授权院线增加《倩女幽魂》的场次了。” “靠！” 贺义飞脸色一黑，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桌子。 皱眉沉思，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但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影院是重资产投资，即便是万城联合，也没法靠自己的投资，打造占据全国市场三成份额的庞大院线。 万城联合旗下的影院，有超过60%都是私人影院花钱购买万城联合的授权，纳入万城联合旗下的。 这和服装厂生产贴牌服装一样，那些私人独立影院老板希望能在万城联合这颗大树下乘凉，而万城联合只需要提供一个logo就可以轻松挣到数千万的授权费。 不过万城联合对于这样的授权影院，是没有太大的管控力度的。 平日里或许这些授权影院会看在万城联合种种政策的面子上，在一定程度上服从万城联合的管理。 然而一旦遇到这样重要的时刻，万城联合是没法靠强硬手段强逼这些授权影院低头的。 所以，贺义飞虽然恼火，但还真没什么办法拿捏到这些授权影院。 除非他敢直接取消这些影院的授权，不然他也只能象征性的罚点款了事。 “唉！” 他揉了揉眉心，心情很烦躁。 这些授权影院开了一个坏头。 它们增加了《倩女幽魂》的场次，势必会拉高电影的票房，这也会让万城联合自营影院受到很大的压力。 自营影院的收入占据了公司营收的大头，而影响到公司的营收，即便是他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现在该怎么处理？ 贺义飞也陷入了纠结。 如果没有和郎氏资本的那一纸合约，那他根本不用考虑什么，直接下令全面调整排片就好了。 照《倩女幽魂》现在的势头，票房肯定是要冲着十五亿去了，院线起码能分到五个亿。 如果按照正常的排片，万城联合差不多能拿到1.5个亿。 但按照万城联合设定的排片，估计最后得少正八千万到一个亿的票房收入。 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郎氏资本那边也没法违约。 一来公司需要郎氏资本的离岸资金，二来协议里也约定了违约金，总金额也有五千万，他同样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他现在就等于是前有狼，后有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真他妈是个废物！” 他忍不住骂了句。 院线经理哆嗦了下，但贺义飞不是在骂他，而是在骂郎俊才。 他已经提前给郎俊才讲过了，排片这边万城联合负责搞定，但舆论那边得郎俊才想办法处理。 郎俊才答应得痛快，但事儿办得却像屎一样。 贺义飞一直在盯着《倩女幽魂》的影评和口碑舆论，他也发现了一些水军的痕迹。 但那些水军的规模完全不够看，没闹腾起来，就被自来水给拍下去了。 他想不通，堂堂一个投资公司的少当家的，居然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吗？ 看水军的规模，郎俊才花的钱撑破天也就五百万。 花五百万搞舆论公关，这不是开玩笑吗？ 五百万够干嘛？请些七大姑八大婶去影院门口骂街，可能效果还好些！ 但他不知道的是，郎俊才不是不想花钱，他是没那么多钱。 他能动用的，就只有郎逸拨给他的一千万华币，他根本不敢大手大脚的用。 不过他还有其他办法。 大年初四的凌晨，豆荚等影评网上，《剑冢》的影评区，忽然多出了许多恶评。 之前虽然也有不少负面影评，但大多都是针对电影本身。 但这次出现的恶评却是直接针对导演赵金海本身，对他进行大肆攻击，甚至是谩骂，言辞很是恶劣。 而这也反馈到了导演赵金海的耳朵里。 初四上午八点，赵金海忽然在微客发布了一封信，题目叫作： 《年轻人要讲武德！》 第三百四十七章票房挑战 《年轻人要讲武德！》 大家好，我是导演赵金海，一个生在六十年代初的老同志。 从八十年代末期从事电影行业以来，我曾经扛着摄影机走过祖国的山山水水，也曾在三伏天窝在剪辑室里，一剪就是三个月。 我见证了国产电影从艰难到辉煌的坎坷过程，我也见证了国内电影市场从万元时代到亿元时代的飞跃式发展。 然而，我也见证了市场环境从纯粹到污浊的变化，见证了资本对整个行业的影响，和由此催生的一批又一批的不良从业人员的诞生。 作为一个老电影人，我向来认为，电影是艺术，但也是商品。 艺术可以表达自我，但商品却要考虑到观众的口味，创作人员是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观众的。 所以，我从来不会去用什么手段干预观众对我所有作品的评价。 因为我认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愿意聆听观众的想法，这样会让我更加进步。 同样的，我也从来没有用什么手段去攻击、抹黑过别人，哪怕是竞争对手。 因为我相信市场经济时代，观众有自己的判断力，好的商品，就像是金子，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放光。 但是，我只能管得了我自己，我没办法影响到别人。 就在今天早上，我接到助理的消息，得知有人雇佣水军，在各个网站、app上的《剑冢》的影评区里抹黑《剑冢》。 起初我是不相信的，但当我亲眼看到那些污秽不堪，如同流氓骂街一样的恶毒评论后，我愤怒了。 如果我电影拍得不好，观众可以骂我，说我江郎才尽，说我水平不济都可以，我都认了。 但这样居心叵测的针对，指名道姓的辱骂，毫不掩饰的抹黑，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商业就像战场，电影同时上映，就像是打擂台，总会有输赢出现。 但商业竞争也要有起码的良知！也要守规矩！ 要是人人都像这样胡来，恶搞，那整个市场就彻底乱套了！ 我知道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是谁，那是一个我还挺看好的小同志。 要是没有这件事，我还打算找机会约他吃顿饭，好好聊聊，交流一下导演经验。 但经过这件事，我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在此，我想警告这位年轻的小同志！ 打擂台可以，但要讲武德！ 用这样的手段来攻击，抹黑我一个62岁的老同志，这合适吗？ 这不合适！ 我劝这位年轻人要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否则的话，我就只能通过法律手段来进行解决了！ …… 《剑冢》正在热映，和进口片《月城：克隆人崛起》打擂台，算是国产电影的最大牌面，也在被大家津津乐道，关注度不低。 因此，这一封告知信一经发出，顿时在网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电影刷评控评的事儿已经不算新闻了，大多数观众都或多或少的耳闻过。 但没人想到，《剑冢》导演赵金海居然亲自下场喷起水军了。 这可不多见，新闻一出，就迅速吸引了许多过年期间没事儿干的吃瓜群众。 于是乎，赵金海的微客评论区下面迅速热闹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青草：喷子的确恶心人，水军更是先死个马！ 我爱炒米粉：确定是水军吗？我感觉《剑冢》确实拍得不行啊！ 起个名字真费事：到底是武侠导演，举例子都是打擂台。 你艾希我奶妈：年轻的小同志，又要交流导演经验，是谁还用猜吗？张嵘：你干脆念我身份证号算了！ 我是你孙哥：哦？有人批评就是水军抹黑？拍得烂还不让说？怕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哦！ 搞哪样：这是在说张嵘吗？不会吧？张嵘怎么会做这种事？ 娱乐圈八卦君：春节档除了顾导和进口片以外，剩下的所有导演在赵导面前都是小同志。 但被赵导特指出是年轻的小同志的，就只有两个人选了，一个是《笨贼妙探》的仇桓，另一个就是《倩女幽魂》的张嵘了。 至于具体是谁，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猜。 不过多说一句，昨天《倩女幽魂》的票房超过了《笨贼妙探》，冲到了第三名，而且和《剑冢》的差距只有3302万了…… 我什么都没说啊！哈哈！ …… 在这条微客的评论区里，不知是有意无意，逐渐形成了一股舆论，将矛头对准了张嵘。 虽然赵金海在告知信里并没有提及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但在评论区里，却仿佛已经确定张嵘就是赵金海所说的那个人了。 随着蹭热度的大v转载了这篇微客，对于赵金海信中所提到的年轻导演身份的猜测，也开始扩散开来，一股舆论开始酝酿。 适逢大年初四，网友们大都走完了亲戚，拜完了年，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吃瓜。 于是乎，大批吃瓜群众就涌入了张嵘的微客下面，开始质问他是否和这件事有关。 而此刻的张嵘，还在公司里盯着数据。 霞姐行色匆匆的来到了办公室，看到张嵘坐在桌前，不由抱怨问：“你怎么不开手机啊？” “电话太多了，烦。” 张嵘揉了揉脸，问：“你怎么来了？” “你看微客了吗？” 霞姐问。 “没，怎么了？”张嵘有些疑惑。 “你自己看吧！” 霞姐打开微客，把手机递给了他。 将那份告知信看完，又看了下评论区，张嵘笑了：“有意思……” “有人在针对咱们。” 霞姐严肃说：“明面上是打你，其实是打《倩女幽魂》，你觉得该怎么回应才好？” 这种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张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大批舆论跟上。 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背后搞事的有心之人也在盯着张嵘的回应，一旦稍有不慎，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一定会大肆扭曲宣传，以达到别有用心的目的。 所以，如何回应，必须要慎之又慎。 张嵘低眉沉思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笑了笑，他用霞姐的手机登陆了自己的官方微客账号，编辑了一条新的微客，然后将手机滑回霞姐面前，问：“你看这样回复行吗？” 霞姐一看，神色一喜，忍不住夸赞：“真有你的，挺有鬼主意啊！”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张嵘编辑的内容：华国人的春节，不应该被一部外国电影拿到票房冠军，我张嵘今日正式向《月球：克隆人崛起》发起票房挑战，拿不拿冠军无所谓，我只求《倩女幽魂》的票房能够超过《月球：克隆人崛起》，如此足矣！请各位见证。 第三百四十八章一步之遥 张嵘的这条微客很巧妙，他并没有正面回应网友的追问。 毕竟赵金海的信中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明那个年轻人就是他，他无论怎么回应，都多少会显得心虚，藏在暗处的水军也会趁机抓他的把柄攻击他。 所以，他索性不作回应，转而把《月城：克隆人崛起》拉下了水。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分散注意力，把水搅浑，还能表达一种清者自清的态度，不给有心之人留话柄。 这条微客发布后，果然引起了广大吃瓜群众的热议，还有人解读起了这条微客。 不吃菜豆腐：我来翻译一下，张嵘是说，哥们儿现在的票房一路走高，超过《剑冢》是早晚的事儿，根本没空搭理你赵金海，超越《月城》，拿到票房冠军才是哥们儿的目标。 一加一等于我爱你：所以张嵘到底是不是赵金海说的那个年轻人啊？ 糖豆豆：凭什么怀疑张嵘？赵金海有说是张嵘吗？一群喷子就在这里硬黑！真是脑子有病！ 西风吹落叶满地：哈哈，赵金海还真是越老越精啊！眼看票房就要被超过了，马上就跳出来玩这么一出，成功营销了一波。 真猪奶茶：有一说一，《剑冢》是真没《倩女幽魂》好看，票房降低还真不一定是水军的问题。 打火鸡：我不管这些，我只认张嵘的一句话，华国人的票房冠军，绝对不能让外国电影拿去，就冲他这句话，今晚我就支持一张电影票去！ …… 微客发布后，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这一番操作也算是成功吸引了一波关注。 无论是《剑冢》还是《倩女幽魂》，票房都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第四天的票房出炉，前四名的排名没有变化。 《月城：克隆人崛起》依然以58173万的票房排在第一。 《剑冢》紧随其后，票房依然有46715万。 让人惊讶的是《倩女幽魂》，它的单日票房居然再次迎来了一个2000万的涨幅，达到了44991万，保持了连续四天的上涨。 而且它的票房和第二名的《剑冢》的差距，仅仅只剩下1724万了，可以说是只差毫厘了。 而这显然也刺激到了一些人。 初五的凌晨两点，赵金海居然再次发了一条微客，直接点名批评了《倩女幽魂》，抨击它宣扬封建迷信，有裸露镜头，教坏小朋友等等。 联系到他白天上午发布的微客，这几乎已经相当于明示他告知信中说的年轻导演是谁了。 但这一次，他的微客并没有获得大家的同情和支持，反倒激起了一片冷嘲热讽。 妙笔生花：我前面看到有人说你是自导自演，我还不信，现在有点信了，票房打不过，就来这套么？人身攻击加作品攻击，这和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 我是你孙哥：他急了！他急了！ 佛山lsp大队长：什么裸露镜头？我怎么没看到？姓赵的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东南西北中：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的电影各种杀人，打架的，岂不是宣扬暴力？ 用户25485684736：你们别欺负我赵哥，小心背官司！ 无糖可乐：我去看了狗眼的饮品，没看到有什么恶毒的辱骂啊？都是说电影不好看，失望的，我感觉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啊？电影的确不好看嘛！ 网友的反应显然出乎了赵金海的意料，这条微客发布半个小时之后，就被删除了。 在网友看来，他这无疑是认怂了。 而电影的票房也仿佛印证了他的心态，大年初五的票房出炉，《倩女幽魂》正式以42350万的票房超过了31883万的《剑冢》，站在了单日票房排行榜的第二位，仅次于《月城：克隆人崛起》！ 而且差距只有2725万！ 这无疑是《倩女幽魂》的一场胜利，也是张嵘的胜利。 这个票房证明了他的豪言壮语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基于对自己作品的信任，让他有了这份底气。 赵金海这边就比较惨了，《剑冢》的票房直接从前一天的46715万跌到了31883万，跌幅将近1.5个亿。 要知道，他和发行公司签订了35亿票房的对赌协议，要拿到35亿的总票房才能完成合约。 但春节档的观影高峰期就要过去了，很多上班族都要开始返回工作地，票房基本上不可能再有暴涨的可能了。 没在春节档高峰期拿到30个亿的票房，几乎已经宣判着赵金海的这次对赌失败了。 如今的他已经焦头烂额，正在忙着和发行公司对接，处理后续的工作安排。 他有些后悔跟那个张嵘打这次嘴仗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人当了枪使。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前一天晚上有人在影评网上刷恶评，第二天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背后的人显然是想驱狼吞虎，让他和张嵘发生冲突。 实际上发了第一条微客之后，他就隐约有这种感觉了。 但那时候他的信已经发了出去，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后来，他发现票房因此上涨了不少，也算是没有白费口水。 然而，到了初五，工作人员向他反馈，《剑冢》的票房骤降的时候，他就慌了神。 那35个亿的数字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电影上映之后，他连觉都睡不着，整天都在盯着票房，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在看到票房走势骤降，可能完不成合约的时候，他决定故技重施，再用吵架的戏码吸引一波关注度，拉拉票房。 但这一次他玩脱了，观众对他的指责并不买账，反而将他冷嘲热讽了一通。 原本就在走低的票房数据再次暴跌，居然直接跌去了1.5个亿，几乎宣判了他的死刑。 现在的他根本没空再考虑什么打嘴仗的事儿了，他现在只求最终的票房能尽量高一些，尽量缩小一点和35亿的目标间的差距。 因为无论差多少，都是要他拍戏挣回来，补足差价的。 原本他是打算靠这一部电影挣够退休的钱的，但没想到，非但没有挣到钱，恐怕还要背上一屁股的债。 真是天不遂人愿。 而另一边，春夏秋冬公司，张嵘则在开心的开着庆功宴。 《倩女幽魂》的总票房已经达到178，605万了，距离二十个亿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 第三百四十九章二十亿票房! “亲一个！亲一个！” 小楚、小魏等几个年轻员工借着酒劲儿嚷嚷着，起哄让玩骰子输了的张嵘亲佳琪一口。 今天是春夏秋冬假期结束的日子，员工们也陆续返回了京城。 电影还在热映，后续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所以张嵘直接奢侈了一把，安排所有员工坐飞机返程，头等舱以下的机票全额报销。 于是乎，初六这天，春夏秋冬所有员工就已经就位了。 在待遇方面，春夏秋冬对员工还是很不错的。 非但工资方面比同行业其他公司都高出10%左右，平日里的工作也比较清闲，霞姐时不时还会安排聚餐、娱乐活动什么的，员工们的忠诚度都很高。 尤其是像小楚、小魏这样刚毕业的大学生，更是把公司当第二个学校一样，工作热情相当的高。 在她们很多同学都还在为实习工作发愁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进了春夏秋冬，拿到了高薪。 不仅工作环境好，氛围好，还能经常见到明星，回去过年走亲戚的时候，说起来都很有面子。 因此，过了一个年之后，员工们对公司，对领导也都更亲切了。 在张嵘和佳琪撒了一波狗粮之后，霞姐端起酒杯，站起了身。 “大家安静一下！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她面色有些发红，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激动的举起了酒杯，大声说：“《倩女幽魂》的总票房，正式突破二十亿了！” “什么？！这么快？” “真的？太好了！” 员工们也都激动了起来，赶忙拿出手机查看了起来。 在看到数据平台上那个2开头的数字后，所有人都开心得跳了起来，欢呼雀跃。 大家在老家的时候，也都在关注着《倩女幽魂》的票房，知道《倩女幽魂》创造了一个奇迹。 在电影上映之前，霞姐还做过预测，说这部电影可以超过十个亿。 而张嵘直接在这个基础上翻了一倍，直言这部电影的票房会超过二十个亿！ 当时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的。 二十个亿，谈何容易啊！ 虽然张嵘也拿到过上亿的票房，但二十个亿，得有二十部《野蛮女友》才行，这怎么可能？ 虽然张嵘长得美，但也不能想得太美吧？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 《倩女幽魂》只用了五天，就拿到了十七亿多的票房，破二十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今天的聚会，也是当做半个庆功宴来办的。 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大家认为二十个亿的目标，估计要到明天凌晨才能完成了。 但票房数据很给力，还没到晚上十一点，二十亿的目标就完成了！ 六天！二十个亿！ 真的做到了！ 和大家一起喝了杯酒，张嵘靠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他吹出了二十个亿的牛皮，但能否真的完成，他心里还是没底的。 所以他才不辞辛苦的在电影上映前来回奔波，上各种综艺节目为电影做宣传，还借着点映仪式陪各个院线的人喝酒，喝到那段时间每天都晕晕乎乎的，就是为了能完成这二十个小目标。 直到二十个亿的目标真的完成，他才真的放下心来。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佳琪靠到他身旁，帮他揉着太阳穴，眼眶有些泛红。 只有她知道张嵘这段时间来的压力有多大，有多辛苦。 从电影上映之后，张嵘就住在了公司，时刻盯着票房数据，困到不行的时候就在沙发上眯一下，但睡不了多久就会醒。 要不是她每天过来送饭的话，张嵘连饭估计都会忘了吃。 但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倩女幽魂》成功了！张嵘也成功了！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新人导演了，他是一个正儿八经，成熟的商业片导演！ 不弱于人！ 伸手搂住她，张嵘将额头贴在她的脸上，轻轻蹭了蹭：“谢谢你陪着我。” 过年这几天，佳琪本该是陪着家人回老家走亲访友的，但她却留在了京城，陪着张嵘，每天给他送饭。 “这是我愿意做的。” 佳琪侧过脸来，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打扰一下你们的二人世界。” 霞姐坐了过来。 张嵘两人在她面前亲密惯了，根本不介意，又腻歪了下才坐起身来。 霞姐过来是说正事儿的，她冲张嵘问：“二十亿了，是不是正儿八经办个庆功宴？” “办！必须办！” 张嵘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媒体、院线、圈里人，能请的都请过来，这一次，咱们春夏秋冬要在圈里立棍儿！” 春夏秋冬在圈里的名气还是不太大，一方面创立的时间比较短，只有半年左右；另一方面，公司旗下的艺人还是少了些。 虽然公司艺人在精不在多，但张嵘此前的名气还是小了些，能拿得出手的履历也就一个《野蛮女友》。 之前的《我是演员》他只是客串当嘉宾，还算不上什么履历。 再之前的就更不用提了。 春夏秋冬的名气，实际上有一多半都是影子哥撑起来的。 但影子哥又不露面，就导致他的真实影响力会打一个折扣。 所以，春夏秋冬创立到现在，在圈内的实际影响力，和真正的娱乐公司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但从这个春节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一切都不一样了。 二十个亿的票房实打实的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凡是从事娱乐行业的，将没人可以再忽视张嵘，也没人会不知道春夏秋冬。 霞姐要办这次庆功宴，就是为了借这次机会，将春夏秋冬的影响力提升到最大。 “记得给曹总发个邀请函，请他过来。” 张嵘笑着嘀咕：“当初承诺也该兑现了。” “什么承诺？” 霞姐有些疑惑。 “没什么。” 张嵘摇摇头，含糊了过去，又想起了什么，提醒说：“对了，给万城联合也发一份邀请函，请他们的高层领导过来凑凑热闹。” 霞姐笑问：“他们卡咱们的排片，你还要邀请他们？你不生气了？” 张嵘也笑着说：“生气归生气，生意归生意，两码事，让他们过来看看咱们的盛况，也好让他们多后悔一阵子。” “他们如果不来怎么办？” “会来的，而且来的人，肯定是背后搞咱们的那个人。” 张嵘笃定的说：“因为他要给自己办过的蠢事擦屁股，这件事谁都没法帮他做，只能他自己来。” 第三百五十章 不止 张嵘猜得没错，在庆功宴当天，万城联合果然来了人，而且职位还不低，是公司的副总裁，贺义飞。 “贺总，你也来了，哈哈！” 最先发现贺义飞一行人抵达的是橙瓜嘉禾的院线经理，他们几个院线的负责人在一起说着话，看到贺义飞到场，便都迎了上去。 看在二十个亿票房的面子上，国内前十大院线基本上都派了工作人员到场。 但贺义飞是这些人中职位最高的一个。 “贺总怎么亲自过来了？” 橙瓜院线经理和贺义飞握了握手，好奇问了句。 贺义飞淡然说：“国内最年轻的二十亿票房导演，我当然得来见识一下了，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说罢，他就带着秘书向着宴会场地中央走去，那里围着一圈记者，像是在等人。 看着他的背影，橙瓜院线经理撇了撇嘴，低声吐槽：“还不是因为决策失误，跑来补救的，装什么啊？” 一旁的院线经理挤眉弄眼的打趣：“就算是人家也不会承认呀！毕竟老大哥嘛！” 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有万城联合作为树大招风的靶子，其他院线的关系都挺不错的。 就在此时，媒体记者那边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闪光灯开始频繁闪烁，却是张嵘挽着佳琪出现在了宴会厅二楼。 今天的张嵘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俊秀，如同王室王子一般。 而佳琪则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长裙，如同天鹅般的颈上戴着一根晶莹的项链，在闪光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小倩！” 有人在下面起哄似的高喊，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或许是电影中的形象给大家留的印象太深刻，穿着一袭白裙的佳琪，看起来还真有些小倩的气质。 两人挽着胳膊，款款走下楼梯，来到了宴会厅中央。 记者们将他们围拢起来，咔嚓咔嚓拍着照片，毫不怜惜储存卡内存。 今晚的他们是绝对的主角，尤其是张嵘，作为最年轻的二十亿导演，他的名字已经登上热搜了，至今还挂在上面。 娱乐圈是最现实的地方，一旦火了，所有的资源都会向你涌来，将你捧上天去。 不火的人，连搭理你一下都嫌浪费时间。 而现在的张嵘，正是最吃香的时候，只要他不作死，所有人都会帮他把这波浪潮推向更高。 “张嵘导演，请问《倩女幽魂》票房突破二十个亿，你有怎样的感受？” “请问张嵘导演，你对最终的票房有什么预期吗？” “张嵘导演，请问你对超越《月城》拿到票房冠军有多大的把握？” “张嵘导演……” …… 这是第一次张嵘和谢佳琪同时出现，而所有记者的问题都指向他，将佳琪当做了陪衬。 但佳琪却一点也没生气，只是安静的挽着他，站在他身旁，时不时转头含情脉脉的看他一眼。 而这也都被记者们的相机收入了镜头里。 媒体记者们都记得，当初张嵘和谢佳琪官宣的时候，他们还写过相应的稿子。 那个时候，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认为这一对不会长久。 因为女强男弱的组合，分手的先例实在太多了。 他们都认为，张嵘和谢佳琪在一起，是张嵘高攀。 那个时候网上也有人在说佳琪被张嵘下了降头，勾了魂，才会不计片酬的去帮他拍一部还没网大投资高的小电影。 但随着《野蛮女友》的成功，这种声音就基本上消失不见了。 而这次的《倩女幽魂》拿到二十亿票房之后，网上甚至开始出现“张嵘值得更好的”类似的言论了。 没办法，最年轻的二十亿票房导演，这个名头可太耀眼了。 影视圈向来是一个赢者通吃的市场环境，尤其是资本大量进入之后。 只要能挣钱，只要能制造流量，那资本就会捧着你。 资本是逐利的，所以艺术片的生存才越来越难。 因为除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奖项以外，艺术片的价值并不明显。 能够欣赏艺术片的人群本就占少数，贡献不了多大的利润。 但商业电影不一样，一部好的商业电影所能带来的效益，绝不仅仅只有那些票房而已。 不然全国一年才几百亿票房的电影市场，也不会吸引那么多大资本入驻了。 一部好的商业电影，能制造出许多基于电影本身的边际价值。 比如电影衍生品，比如品牌宣传，比如演员知名度提升，比如关于电影的相关话题讨论…… 而这些在互联网市场上，统统叫做流量价值。 一部五二十亿票房的爆款电影，很可能制造出二百亿的边际价值，养活上百个媒体、app、品牌厂商，制造上千个就业机会。 所以，此刻的张嵘在媒体记者们的眼中，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必须好吃好喝好脸色的哄着，让他多下点“蛋”才好。 张嵘微笑回答着记者们的问题，也趁机宣传着春夏秋冬公司。 如果是以往，很多记者写稿子的时候，都会将这些没用的废话删掉。 但这次很多记者都在心中着重记住了春夏秋冬的名字，打算回去在稿件中对这个公司多提两句，这叫做投桃报李。 接受完采访后，张嵘和佳琪就离开了采访区域，而记者们也各自检查了下资料，然后去拿餐盘用餐了。 而张嵘和佳琪则手挽着手，端着酒杯，和到场的圈内好友们打着招呼，时不时停下说笑几句。 “张嵘导演。” 一个声音在张嵘身后出现。 张嵘回身，却见是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微笑看着自己。 “你好。” 张嵘伸出手来，疑惑问：“您是？” 贺义飞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万城联合的执行副总裁，我叫贺义飞。” “哦。” 张嵘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用力晃了晃他的手：“幸会幸会！” “我才是幸会，能和最年轻的二十亿导演见面，真是三生有幸。” 贺义飞的话说得很客气。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张嵘一定会客气的谦虚：“哪里哪里，只是运气好而已。” 但贺义飞这么说，他却摇摇头：“不止，春节档还没结束，谁也不知道最终票房会有多少。” 贺义飞眼神微动，笑问：“那你估计会到多少？” 张嵘看向他，意味深长的说：“那就要看万城联合放多少的排片了啊！哈哈！” 第三百五十一章 郎俊才你认识吗? 张嵘的话里有话，贺义飞自然听得懂，但他并没有在意。 今天他亲自过来参加庆功宴，的确是为了修复关系而来的，自然不会因为张嵘的一两句调侃而生气。 他微微一笑，面色自然的说：“万城联合的排片是根据算法计算出来的，算法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比较可靠，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张嵘微笑看着他，没有接梗，贺义飞只能自己接着说：“就是遇到天才的时候，毫无疑问，你就是个天才。” “我的确是。” 张嵘毫不客气的承认了这种说法，跟着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贺总你知道得太晚了，少挣了不少钱。” “没关系。” 贺义飞微微一笑：“春节档上映的电影有很多。” 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还是没忍住，回怼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说春节档上映的电影很多，又不止你《倩女幽魂》一部票房火爆，院线也不指着一部电影吃饭。 但这么说显然会刺激到对方，他便赶忙跟着补充：“我们的排片还算灵活，从其他地方弥补了不少损失。” 张嵘并没有在意他话中的暗讽，只是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说:“的确挺灵活的，我有留意到万城联合很多二三线、三四线城市的影院都增加了《倩女幽魂》的排片，很明智，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嘛！” 贺义飞笑容一僵，面色有些难看。 张嵘说的是实情，截止到目前为止，万城联合旗下差不多80%的授权影院都私自上调了《倩女幽魂》的排片。 不然《倩女幽魂》的票房也不会有这么强的冲劲儿，一路连涨。 其中有不少上涨的票房，都是万城联合这边释放出来的“产能”。 贺义飞起初设想的排片封锁，基本上已经宣告失败了。 张嵘见他面色难看，笑了笑，回头冲佳琪低声吩咐：“我先去谈点事，马上回来。” 佳琪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张嵘看向贺义飞，笑问：“贺总，借一步说话？” 贺义飞没有回答，但脚步已经迈向了张嵘伸手指引的方向。 宴会厅旁边是一间休息室，这会儿还没人进来。 张嵘两人进来，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帮他们倒了两杯茶水。 “谢谢。” 张嵘道了声谢，冲工作人员吩咐：“麻烦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们有点事要谈。” 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身出去，帮他们带上了门。 张嵘喝了口茶水，看向贺义飞，问：“贺总，我知道卡我们的排片，并不是你的本意，因为我不相信万城联合这么大的公司，会犯这种错误。 我知道，影响你做决定的另有其人，我想知道他是谁。” 贺义飞没有回答，只是沉思不语。 张嵘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问：“贺总知道《倩女幽魂》会拍续集吧？” 贺义飞神色一动，沉吟片刻，点头说：“知道。” 张嵘靠在椅背上，平静的看着他：“以《倩女幽魂》现在的票房和关注度，续集的票房一定低不了。 万城联合已经错过了《倩女幽魂》，难道还要错过《倩女幽魂2》吗？” 贺义飞闻言，皱眉问：“你是在威胁我？” “呦！您可别给我扣高帽子，我只是个小导演，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张嵘哈哈笑了声，才正色说：“我只是在想，既然万城联合这么卡我的排片，《倩女幽魂》都破了二十亿，要是我完全剔除和万城联合的合作，票房会剩下多少呢？” 贺义飞盯着他，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我找人算过了。” 张嵘笑着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万城联合为我提供的票房，只有1.5个亿，只有总票房的7%。 如果我放弃这1.5个亿，我诚然会损失几千万的利润，但万城联合也同样挣不到这几千万。 但是，依靠着其他院线的票房，我的总票房依然可以超过二十个亿，只是时间会稍微晚一些，我完全等得起。 只不过，这样一部现象级的电影，观众却发现居然在万城联合里看不到，你猜猜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 “呵呵！” 贺义飞气笑了：“不愧是电影上映前就喊出了二十亿票房的初生牛犊，我欣赏你的自信，但还没哪个导演敢这样威胁院线，你是第一个。” 张嵘丝毫不退让：“也没有哪个院线会放着现成的钱不赚，来为难我一个年轻导演，万城联合也是第一个。” 两人眼神之间仿佛迸发出了一阵火花，气氛剑拔弩张，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圆脸男人迈步向里走来，一边走一边摸出了一个烟盒。 但刚走了半步，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两人，不由停了下来。 张嵘认得他，他是碧海蓝天院线的院线经理。 “呦！贺总，张导演，两位都在呢？” 圆脸男人愣了下，随即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把刚掏出的烟盒又塞回了兜里。 “忽然想起有人刚才找我，你们先聊，你们先聊。” 他连连点头，一边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房间里重回安静。 贺义飞收回了看向门口的视线，看向张嵘，却见张嵘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随之缓和了不少。 “真是后生可畏啊！” 贺义飞摇头赞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敢像你这么嚣张。” “我这不是嚣张，是自信。” 张嵘笑着说：“自信来源于底气，二十亿票房就是我的底气，不然我为什么不早些找你，聊排片的事？我知道你不会给我面子，那会儿的我还没有这个底气。” 贺义飞不置可否，却又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笃定《倩女幽魂》第二部也会火？” “你不也这么认为吗？” 张嵘笑着反问：“不然，为什么你还亲自来见我？” “呵呵！” 贺义飞苦笑着摇头叹息：“我输得不冤，我小瞧了《倩女幽魂》，更小瞧了你。” “正常。” 张嵘这会儿倒反过来安慰起了他：“我如果是你，也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拍出一部二十亿票房的电影来，毕竟像我这样的天才可不多见。” 贺义飞笑了笑，没有搭茬。 沉默片刻，他忽然开口问：“郎俊才你认识吗？” 第三百五十二章 虚假协议 郎俊才？ 张嵘心中一动，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果然是郎家！ 不过，他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平静问：“认识，怎么了？” “要针对你的就是他。” 贺义飞想要修复关系，自然要拿出点诚意来。 如果张嵘不知道实情，只会怪罪到万城联合的头上。 但告诉了他背后主使者的身份，就可以转移很大一部分仇恨。 毕竟主使和从犯的责任还是不太一样的。 于是乎，讲了名字之后，贺义飞索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告诉了张嵘。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张嵘有些意外。 这和他的猜测相当接近，八九不离十。 不过，贺义飞提起的为什么是郎俊才的名字？ 不应该是郎逸么？ 他看过tnd的新闻，要想重新开启院线，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起码需要上亿美元的资金。 这么大笔的投资，郎俊才做得了主？ 他可是很了解郎家父子的关系的，郎俊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二代，但平时也就是以吃喝玩乐为主，郎氏资本的业务，都是郎逸一手掌管的，这种大规模的投资，肯定是要郎逸拍板才行。 但贺义飞提起的却偏偏是郎俊才，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贺义飞刚刚说起的事情经过中，也是以郎俊才为主的，郎逸只在开始时出现过，而且还拒绝了万城联合的合作意向。 这就有点意思了，张嵘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贺义飞该不会是被郎俊才那小子摆了一道吧？ 想到这里，他便微笑问：“贺总确定过协议的真实性吗？” 听他这么一问，贺义飞心中一动，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但表面他依然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样子，淡然说：“当然确定过，协议上都是加盖了双方的公章的。” “哦，是吗？” 张嵘心中的怀疑减轻了些，毕竟公司的公章可不是开玩笑的，难不成郎俊才还自己刻个萝卜章来糊弄人么？他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不过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该烧的火也要烧到。 张嵘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语：“这么大笔的投资，郎俊才能做得了主？我认得郎逸，他性格挺独断的，这么大的投资，他居然放心交给郎俊才去谈？不可思议……” 听着他的嘀咕，贺义飞心中的慌乱逐渐明显了起来，越听越觉得张嵘说得有道理。 他也接触过郎逸，那个人的确比较强势，看公司里员工的表现，也都比较惧怕他，显然是一个比较独断的人。 这样的人，对于业务一定不会不亲自过问的。 但签协议的时候，他却偏偏没有出现，只有郎俊才一个人过来，来和他们签了合同。 当时他就感觉有一点点诡异，但却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现在想起来，果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张嵘嘀咕着，忽然问：“贺总，那份协议上签郎逸的名字了吗？” 贺义飞神色有些许僵硬，他回忆着，沉吟说：“应该是有的，我印象当中是有的，郎俊才把协议拿来的时候，字就是签好的。” “哦。” 张嵘点了点头，又问：“那贺总之前见过郎逸的签字吗？” 贺义飞一愣，一时间没有开口。 张嵘见他这样，心中已经明白了，便笑着说：“贺总，我建议你还是给郎总打个电话问问，确认一下，免得出问题。” 贺义飞面色有些难看，眼神纠结，沉思不语。 张嵘见状，微微一笑，起身说：“贺总稍坐，我去叫人送些酒水进来。” 说着，他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待他离开后，贺义飞脸上的纠结之色更明显了。 犹豫片刻，他忽然一咬牙，拿出了手机。 找到郎逸的手机号，他点击拨通。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一个男声出现，正是郎逸。 “喂？贺总？” 郎逸叫出了贺义飞的身份，让贺义飞松了口气，这说明他也存了贺义飞的号码。 “郎总，过年好啊！您上班了吗？”他热情问候了句。 “哈哈！你也过年好！” 郎逸的心情不错，哈哈笑着说：“我们公司要明天才上班的。” “哦，郎总真是良心老板啊！” 贺义飞笑着夸赞。 “没什么，无非是多放两天假罢了。” 郎逸笑了笑，问：“贺总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贺义飞赶忙将话题引入正题：“哦，主要就是给郎总拜个年，然后就是关心一下，郎总这边的资金情况准备得怎么样了。” “资金情况？” 郎逸疑惑问：“你了解我的资金情况干嘛？” 贺义飞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忙问：“咱们不是确定合作了吗？tnd那边近期就要规划启动了，需要尽快注入现金流……” “诶？贺总，你先等一下。” 郎逸打断了他，不解问：“合作的事上次咱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我未来的投资重心都会放在国内，米国的投资我暂时不会考虑了。” 听到他的话，贺义飞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脑子嗡嗡直响。 好半晌，他才茫然回神，有些惊慌的问：“郎总，你可不能这样啊！咱们协议都签过了，我为了帮令公子卡《倩女幽魂》的排片，院线这边已经损失了一个多亿了，您可不能翻脸不认账啊！” “什么？这事儿和郎俊才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郎逸很是惊讶。 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贺义飞强自定了定神，管理着情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郎逸讲了一遍。 听完了他的话，郎逸半晌都没有出声。 良久，他才严肃说：“贺总，你先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说罢，郎逸就挂了电话。 缓缓放下电话，贺义飞两眼失神。 他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次他恐怕掉进大坑了。 休息室房门打开，张嵘微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员。 看到贺义飞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嵘心中不由一喜。 难道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不过他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和刚才一样，笑着坐在了贺义飞身旁：“开了瓶红酒，咱们可以边吃边喝两杯。” 但贺义飞此刻却没有半点要吃东西的意思，一直皱眉盯着电话。 半晌后，他的电话忽然响起。 没到一秒钟，他就接通了电话，放在了耳边：“喂？郎总？” “贺总，我是郎逸。” 郎逸的声音异常严肃：“我作为郎氏资本的控股人，现郑重正告你方，郎氏资本从未和万城联合签订合作协议，万城联合所收到的协议系郎氏资本投资经理郎俊才私自伪造，不具备任何合同效力。 郎氏资本从未答应允诺万城联合投资tnd院线相关项目，如万城联合有任何异议，可自行寻求法律途径解决，具体告知函稍后会发到贵公司企业邮箱及贺总的工作邮箱里。” “什么？！” 贺义飞彻底的慌了神：“郎总，你不能这样啊！” 但郎逸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贺义飞的表情逐渐扭曲了起来，忽然猛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艹你妈！” 第三百五十三章 排片增加25% 张嵘静静的坐在一旁，慢里斯条的切着小羊排，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贺义飞的情绪平复了些许，他才问：“郎逸怎么说？” 贺义飞刚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咬牙切齿的说：“狗日的郎俊才，居然敢耍我！” 作为一家年营收数十亿的院线副总裁，也算是行业精英了，居然被这么低劣的招数给骗到了，真是说出去都丢人。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郎俊才居然敢伪造合同。 郎俊才毕竟是郎逸的亲儿子啊！而且合同也盖了公章的呀！ 难不成连公章也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马上飞到郎俊才的面前，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一番。 休息室里铺着地毯，他的手机被他摔飞，却没坏，只是弹去了远处。 但刚刚扔出去，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捡回来。 看出了他的尴尬，张嵘冲餐车旁的服务生示意，让他去帮忙把手机捡了回来，递给了贺义飞。 接过手机，贺义飞黑着脸拨了个号码出去。 但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打通。 他不甘心，又打了一个，接过还是一样。 “靠！” 他显然又想把手机摔出去了，但动了动手，却又忍住了。 张嵘问过一句后，就没再追问，只是慢里斯条的吃着东西，享受着美食和美酒。 贺义飞看向张嵘，怒气渐消。 忽然，他开口问：“你想拿票房冠军？” “谁不想呢？” 张嵘用餐巾擦了下嘴巴，笑问：“贺总想帮我啊？” “互帮互助而已。” 贺义飞面色恢复了平静：“《月城》的票房已经开始走低了，《倩女幽魂》超过它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时间加快一些。” “没必要。” 张嵘摇头说：“这样做，只会让我树敌更多。” “你还怕树敌么？”贺义飞看着他问。 张嵘不说话了，跟着便露出了笑容。 “哈哈！” 他笑着站起身来，伸出了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贺义飞和他握了握手，诚恳说：“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打电话。” “好说。” 张嵘点点头，客气问：“吃点东西再走？” “不了，还有事儿，先走了，留步。” 贺义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找到秘书，他来到宴会厅门口，司机已经在秘书的安排下，将车开到了门口。 坐进车里，他拨通了院线经理的电话。 “喂？” 他的声音严肃：“下发通知，即日起，万城联合旗下所有影院，《倩女幽魂》的排片增加25%。 场次不够就从其他片子上砍，《月城》和《剑冢》的上座率不是下来了吗？刚好砍几场，帮他们凑凑人，场次不就腾出来了么？ 晚什么晚？春节档才过去一个星期，后面还有半个多月呢！总之，你尽快安排！就这样！挂了！” …… 另一边，张嵘吃完了食物，从休息室出来，寻找着佳琪的踪迹，却看到她正在香槟塔跟前，和曹凯正说着话。 “曹叔。” 张嵘来到近前，笑呵呵的和曹凯正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 曹凯正看到张嵘，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刚才怎么没见你？” “和万城联合的贺总聊了聊。” 张嵘不以为意的解释了下。 “贺义飞？” 曹凯正闻言，眼神浮现出些许复杂。 若是以前，像贺义飞这样的人，凭张嵘的身份，大概率是见不到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嵘已经成了国内最年轻的二十亿票房导演。 成功的商业片导演是整个圈里最受资本重视的香饽饽，因为能挣钱。 而在这层身份的加持下，贺义飞作为国内最大院线的执行副总裁，居然亲自跑来参加了张嵘的庆功宴，这不可谓不重视。 “嗯。” 张嵘随口应了声，跟着笑问：“曹叔，我二十亿的票房完成了，你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 佳琪好奇询问。 曹凯正解释：“我跟小张曾经打过一个赌，赌《倩女幽魂》的票房能不能过二十亿，结果，我输了。” “那你看走眼了哦！” 佳琪笑问：“你们的赌约是什么啊？” 曹凯正没有解释，而是抬眼扫了圈，冲张嵘问：“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 于是乎，张嵘带着曹凯正又回到了休息室。 佳琪没有跟来，她还要招呼来的宾客。 休息室内，曹凯正落座，看到有打开的红酒，就吩咐侍应生给自己倒了一杯。 “恭喜你呀！史上最年轻的二十亿票房导演。” 曹凯正和他碰了下杯。 “说不定还会是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呢！” 张嵘笑着开玩笑，他在曹凯正面前没必要谦虚。 “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曹凯正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这个说法。 毕竟电影档期还有二十多天，就算后续的票房持续走低，凭借现在的趋势和电影的口碑，冲上三十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句话自然而然的出口后，曹凯正才忽然发觉，原来，他已经这么信任张嵘了。 是因为这二十亿的票房太震撼了吗？以至于他连三十亿的目标都觉得稀松平常了。 喝了口酒，他转移话题，问：“贺义飞和你聊了什么？” “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张嵘笑了笑，把情况给他讲了一遍。 曹凯正很惊讶，他才知道有这种事。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曹凯正皱眉问：“我和万城集团的老总也有点交情，起码能帮你递个话。” “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张嵘笑着说：“再者说，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曹凯正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郎逸也瞄上了金世佳的公司，年前在打探消息，筹措资金。 他在海外的资金比较充足，算是他的优势，金世佳想移民，海外资产对他的诱惑还是比较大的。” “那怎么搞？” 张嵘皱起了眉头。 他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那个公司，要是被人半道截了胡，那他不就白忙活了么？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曹凯正正色说：“金世佳走不了，这公司他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我有办法搞定他。” “什么办法？” 张嵘好奇问。 曹凯正卖了个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票房 三十亿! 第二天，张嵘的确知道了曹凯正的方法是什么了。 不光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 因为第二天有新闻曝光，金世佳娱乐公司的老板，也就是金世佳本人被人举报xd，警察将其当场抓获。 这让张嵘都惊了一跳，他还真不知道金世佳有xd的癖好，公司上下也没人知道。 虽然那家伙比较瘦，脾气也暴躁，但大家都觉得是性格问题，没人往这方面想。 所以，张嵘以为这是曹凯正给金世佳下的套。 但托人打听了一下之后，他才确认，金世佳xd居然是真的，而且xd史不短，居然有五年多了。 而且听说现场搜到的dp剂量不小，好像要判刑。 这一下，金世佳短期之内应该是移不了民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曹凯正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张嵘金世佳已经托人递话服软了，表示愿意出售股份。 曹凯正提醒张嵘准备好资金，金世佳那边联系好委托人，就可以办手续了。 但春夏秋冬的账上暂时还没钱，所有的钱都已经投到电影制作和上映前的宣传活动上了。 目前账上能动用的现金流还不到两百万，而金世佳的股份，最少也得六个亿，在票房分成资金没到位的时候，他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不过曹凯正知道他的难处，直接表示可以先帮他垫上，但要收利息，利率不高，只按照银行最低的贷款利率收取。 这算是帮了张嵘大忙了，等于亲自把一块大蛋糕送到了张嵘的嘴里。 第三天，张嵘和曹凯正来到了看守所，见到了金世佳。 金世佳的气色还不错，穿着个蓝马甲，看到张嵘和曹凯正，也没有意外或是仇恨的表现，反而显得很淡定。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金世佳率先开口，他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孙林秀进去以后，我就知道，早晚得轮到我。 现在好了，我觉也睡得着了，吃饭还贼有胃口，一日三餐，准时准点，过得比以前健康多了。”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下，才看向曹凯正说：“曹总，我知道是你举报的我，我不恨你。 商业竞争，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这不奇怪。” “我奇怪的是，最后吃到这块肉的，居然是你。” 他转脸看向了张嵘，眼神中有些许的复杂。 “我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张嵘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点俯视。 “我小瞧了你。” 金世佳摇了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感慨说：“你的新电影票房已经过二十亿了吧？我去看过，很厉害，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就算把你捧在手上，也不会让你雪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张嵘看着他，平静说：“如果不是你逼我一把，说不定我还飞不到这么高。” “时也命也啊！” 金世佳叹了口气，看向他，迟疑了下，才试探问：“我能求你件事吗？” 他在张嵘面前，第一次说了求字。 “你说，我听听看。” “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是……你能别改公司的名字吗？” 金世佳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乞求的意味。 但张嵘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行，名字肯定要改。” 这是金世佳意料之内的回答，但他还是有些许失落。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感慨说：“没想到我拼搏了大半辈子，居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张嵘不认同他的说法：“及早套现是好事，公司照你这么经营下去，估计早晚得垮，交到我手里，才有焕发新生的机会。” “也许吧！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金世佳好奇问：“你会把公司改成什么名字？” “不知道。” 张嵘耸耸肩：“总之不会是张嵘娱乐，用自己的名字当公司名，太low，什么金世佳娱乐，郎氏资本，一听就没什么文化。 像若谷公司多好听？虚怀若谷，胸怀天下，恢弘大气，霸气侧漏……” “咳咳！” 曹凯正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吹得尬了点。” “好吧。” 张嵘没在意，转而看向金世佳，问：“你不打算自己办？取保候审对你来说也就是花点钱的事。” “算啦！” 金世佳靠回椅背上：“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我想多舒坦几天。” 点点头，张嵘冲他说：“干脆趁这次机会，花一两年时间，把d戒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虫虫想想呢？” 虫虫是金世佳的女儿。 听到他的话，金世佳愣了下，随即才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我试试看。” 从看守所出来，张嵘坐在曹凯正的车里，感慨嘀咕：“这地方是神奇哈！金世佳那样的人，进去以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感觉都快大彻大悟了。” “人是很复杂的。” 曹凯正笑着说：“监狱里也有奇才的，你没听说过么？很多行业最顶尖的人才，都在监狱里。” “那我可得小心点。” 张嵘点了点头。 “怎么？你是最顶尖的人才么？”曹凯正瞥向他。 “难道不是么？”张嵘瞅着他，昂起了下巴。 “哈哈！” 曹凯正爽朗的笑了起来：“那你的确该小心点，我还想看看你的巅峰有多高呢！” “也就三四层楼那么高吧！” 张嵘随口说了句。 车子在阳光下，向着市区驶去。 …… 从初七开始，春节档的票房巅峰就过去了，票房开始持续走低，《倩女幽魂》的票房也终结了持续的上涨，开始下跌。 不过其他电影跌得更多，《倩女幽魂》和《月城：克隆人崛起》的票房差距，也在逐渐缩小。 初十，《倩女幽魂》的单日票房总算超过了《月城：克隆人崛起》，以148万的微弱优势取得了领先，拿到了春节档单日的票房冠军。 媒体对此进行了大肆的报道，张嵘的名字也传遍了街头巷尾，很多不太关注娱乐圈新闻的人也对这个二十出头，就拿到了二十多亿票房的年轻导演有所耳闻。 张嵘的名气，第一次超过了影子哥。 初十之后，《倩女幽魂》的票房就再也没有掉下来过。 而在元宵节前后，电影市场出现了一波小回暖，拉动票房回升了一截。 也就是在元宵节这天，《倩女幽魂》的票房正式突破了三十个亿！ 张嵘成为了国内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 第三百五十五章 李诚上位 《最年轻的亿万富豪！》 《别人的二十岁vs我的二十岁》 《还在为一日三餐奔波吗？二十岁出头的他已经实现财富自由》 《有颜又有钱，这样的男人，你想嫁吗？》 …… 各类新闻、娱乐、八卦媒体上，都开始铺天盖地的出现张嵘相关的稿件。 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第一次是张嵘被雪藏的那次，第二次是他和陈戈在节目上对线，再之后就是他靠《我的野蛮女友》拿到亿元票房导演资格的那次。 但那几次都是小范围的火爆，只在一定的圈子里流传，并没有被大众所熟知。 所以还是有相当多的人并不认识张嵘，只是对他有所耳闻，顶多见过他的照片和视频。 然而这一次不同，作为全年最火爆的春节档期，历来是票房最高，电影质量最好，最受重视的电影档期。 敢在这个档期立棍儿的，向来只有圈内最强的人群。 最顶尖的导演，最有市场号召力的演员，经验最丰富、实力最雄厚的发行公司……只有行业最顶尖的精英，才敢冲杀进来，在这个激烈的环境中抢肉吃。 上次张嵘靠《倩女幽魂》拿到上亿票房，在大部分人看来，还是运气居多，只是碰巧赶上了七夕节的档期，蹭了波热度，才能起飞。 再想复制那种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张嵘却偏偏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比上次更好，啪啪打了那些持运气论的人的脸。 知名的老牌导演顾导，电影学院最优秀的青年导演王百川，甚至是影坛老大哥赵金海，都在他的手里折戟沉沙，沦为了手下败将。 再联想到之前被他干掉的陈戈，不禁让人心生疑惑。 这个张嵘，是导演杀手吗？ 怎么总是和导演过不去呢？ 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现在才二十出头。 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年纪啊！ 很多人在这个岁数，还不知道在干什么，而他都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 要是任他成长下去，岂不是要逆天？ 最可气的是，他长得还这么帅！ 很多看到新闻的人都忍不住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难道女娲在捏人的时候，唯独他是被3d打印出来的吗？ 怎么人类所有的优点都跑去他身上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大多数人也只能私底下抱怨两句，看看热闹。 而媒体人们却都疯了。 从《倩女幽魂》票房破十亿开始，霞姐就接到了很多节目组的通告邀约。 而票房过了二十亿，通告邀约数量就翻了一番。 当票房过了三十个亿，霞姐的电话就几乎成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闹钟，响个不停，全都是邀请张嵘上节目的。 佳琪那边也一样，静姐的电话也快被打爆了，也都是那些节目组，想请她和张嵘一同出席节目。 和节前他们去参加录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各大节目组的态度尤为的诚恳，一个个恨不得包了私人飞机，请他们去上节目，而且通告费也开得一个比一个高。 广告厂商就更不用说了，挥舞着钞票，哭着喊着要找张嵘和佳琪代言。 这时候他们也不当金主爸爸了，要是张嵘能松口，让他们喊张嵘爸爸他们估计都愿意。 华伦丹努那边的反应也相当迅速，初九那天，中村美香就联系到了霞姐这边，表示总部已经通过了代言人的审核，欢迎张嵘和佳琪随时过去签代言合同。 不过霞姐没有同意。 一个春节过去，张嵘和佳琪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已经今非昔比。 尤其是张嵘，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已经让他几乎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 这样一来，代言费自然也不能按照之前的那个价格走了。 中村美香那边有些为难，因为代言费都是之前过来谈好了的。 但霞姐的做法也很正常，在商业方面，没有写在纸面上的事儿，就都不算数。 代言合同没签，那无论什么条款，都没有法律效力。 要怪只能怪华伦天努考虑得太久，没有早点签订合同了。 中村美香很无奈，但也只能如实的向总部反应这个情况。 她也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春节，一切的形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春节前，张嵘对于华伦天努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相对较好的选择，要不要签约，主动权在华伦天努。 但春节过后，张嵘的地位就扶摇直上，成为了拥有主动权的一方。 华伦天努很清楚，自从《倩女幽魂》的票房开始走高，张嵘的热度蹿升之后，就有好几家蓝血顶奢对张嵘产生了兴趣。 所以华伦天努这边才迅速通过了决议，确定了代言人。 可他们的回应显然已经晚了，现在的话语权已经不在他们的手里了。 …… 三环高架上，车辆拥堵。 挤在车流中的一个保姆车里，霞姐正在跟张嵘对着行程，和接下来的工作。 “古琦、普拉达、路易威登的会面我分别安排在了未来三天，三个城市，就是你要录的那三个节目的所在城市，这样一方面可以借助节目的宣传优势为咱们增添筹码，也可以错开时间，不会太赶。” “酷猫平台的利润分红下来了，有九百多万，税后，已经打到公司账上了。” “林深和潘凌云都打电话过来，向你道谢，还想找你约歌，不过我知道你最近忙，就都先推掉了。” “金世佳那边的手续正在办，不过年后工商局的人比较多，我找了人安排，这个星期应该就有结果。” …… 霞姐拿着个笔记本，一项一项的说着工作。 李诚坐在她身后，也拿着个笔记本，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 就在前几天，霞姐又重新招了个专业司机，配给了张嵘，李诚也正式从司机的角色脱离了出来，开始正式担任艺人助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霞姐和张嵘都对李诚很满意。 这个小伙子工作认真，踏实肯干，是个可以培养的员工。 到时候接管了金世佳的公司，霞姐肯定是要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公司管理上的，张嵘这边的事她肯定没那么多时间管了，所以李诚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好在他这段时间跟着张嵘东跑西走，眼睛看，耳朵听，也了解了不少工作内容，上手还是挺快的。 听完了霞姐的行程安排，闭目养神的张嵘睁开了眼睛，问：“要不达哥那边的工作也辞了吧？我怕公司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要春夏秋冬的股份! “用不着吧？” 霞姐摇了摇头：“他不懂公司运作的，还是别让他来捣乱了。” “谁不是从零开始的？不会就慢慢学嘛！就这么说定了。” 张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跟着说：“对了，金世佳的股份里，你记得分出10%来，是给你的，别忘了。” 霞姐唰地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张嵘，眼神有些复杂。 小李在后面闻言，不由一脸羡慕的看着霞姐。 以金世佳公司如今的规模，这10%的股份，少说也得有五六千万，张嵘等于是直接送了她一栋楼啊！ 还是在京城的楼！ 张嵘扭头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嘿嘿笑着说：“苟富贵，勿相忘嘛！要不是霞姐你，我哪有今天。” “这……这太多了！” 一向沉稳的霞姐第一次有些慌了，忐忑不安的说：“其实我也没帮到你多少忙，都是靠你的作品才能有今天……” “霞姐。” 张嵘打断了她的话，认真说：“你当初愿意相信我，肯辞职出来帮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霞姐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化为了笑意，眼中满是感动。 她沉思了下，忽然说：“不行，这股份我还是不能要。” “为什么？”张嵘不解。 霞姐看着他，认真的说：“我不要金世佳的股份，我要春夏秋冬的股份！” “真的？” 张嵘挑了挑眉毛，笑着说：“春夏秋冬现在市值可没那么高，这10%的股份，起码够你和达哥换一套好的学区房，还能留下足够的养老钱了，你真不再考虑一下？” 霞姐笑了：“我都信了你一次了，不妨再多信你一次。” “哈哈！那我肯定不能让你失望。” 张嵘哈哈笑着说：“那行！回头我帮你弄。” 他没有提转让多少股份的事儿，霞姐也没问。 但霞姐知道，股份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张嵘要给她的那百分之十。 看着张嵘举手投足间的自信，霞姐很是感慨。 当初她选择离开金世佳公司，并不全是为了张嵘，更多的还是公司内部资源争夺带来的一些事儿，让她想换个环境，所以才选择辞职的。 她原本打算先试着带一带张嵘，如果不行的话，就重新找个工作。 但没想到张嵘居然一飞冲天，成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这是她根本始料未及的。 遥想当初，一个不经意的决定，就换回了至少五六千万的收益，而时间才过去了半年多些。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回到家中，佳琪正在家里抱着平板电脑刷剧。 若谷那边虽然还帮她付着对门的房租，但她每次回来，基本上都是来张嵘这边住，那边几乎已经变成衣帽间和杂物间了。 来到她身旁，张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搂着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舒坦！” 佳琪放下平板，帮他揉着太阳穴，问：“你要不先睡一会儿吧？飞机晚上才飞，你可以先补补觉。” 摇了摇头，张嵘搂着她，眯眼看着窗外洒进的阳光，问：“宝宝，咱们回头有空，去看看房吧？” “干嘛？你想买房？” 佳琪扭头瞅着他。 “是啊！” 张嵘点点头：“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吧？至少得有个地方结婚么？” 听他说起结婚，佳琪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了。 她仰头四下看了看，忽然提议说：“要不你把这个房子买下来吧？” “这儿？” 张嵘环视了一圈。 他在这个房子也住了半年多了，也多少有了点感情，但他一直都把这里当出租屋的，并没有当成家。 “这里小了点吧？” 他不是太感兴趣。 “我觉得挺好的呀！” 佳琪笑着说：“你把这里买下来，我把对面买下来，到时候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就回对面睡去，哼！” “不可能，你哪儿都不能去，就乖乖留在我身边吧！” 张嵘笑着将她揽过，仰头躺在沙发上，两人嘻嘻哈哈的闹作一团。 咯咯笑着，佳琪忽然停了下来，将脑袋从张嵘的胳膊下抽了出来。 因为缺氧，她的面色有些潮红，打闹间头发也略显凌乱。 她整个人都趴在张嵘的身上，双手撑在张嵘脑袋两侧，低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古怪。 “你不累呀？” 她的声音有些酥麻。 “你说呢？” 感受着身下昂扬的战意，张嵘翻身坐起，直接将她抄起，向卧室走去。 （此处省略10000字，打赏可看0.0） …… “他！曾经靠着一张脸，爆红网络！因为嫉恶如仇的性格，被公司雪藏。” “但他凭借着实力强势复出！靠着精湛的演技，获得了观众的认可，也洗刷了身上的冤屈！” “从流量小生，到电影导演，是蜕变，也是升华！” “处女作就拿到了上亿的票房，还在百花奖上捧回了最佳女主角和最佳新人两座奖杯，他一朝闻名！” “这只是开始，就在刚刚过去的春节里，他携带着第二部作品，杀入竞争激烈的春节档，一举夺得了三十亿的票房！将无数强大的竞争对手踩在脚下！” “而谁又能相信，这些事全发生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 hn卫视，《开心大基地》的演播厅里，开心家族一众主持人正在用夸张的语气读着手卡。 台下无数观众将现场座位坐得满满登登，前排的不少人还举着灯牌和海报。 从主持人宣读介绍词的时候，现场就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中央站在c位的主持人何旦微笑大喊：“相信大家已经猜到我们说的是谁了，那么废话不多说！让我们请出今天的嘉宾，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也是传说中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我们的哥哥！张嵘！以及我们大家熟悉的，美到人神鬼共愤的小倩！谢佳琪！欢迎！” “哦！” 在现场的欢呼声，以及诸位主持人的喝彩声中，张嵘挽着佳琪，从舞台后方款步走了出来。 作为hn卫视的当家节目，《开心大基地》屹立不倒，陪伴观众已经将近三十年了。 无数观众都是看着这档节目长大的，尤其是站在c位的何旦，更是从一开始就站在这档节目的舞台上，堪称hn卫视的当家主持。 张嵘和佳琪都对hn卫视很熟悉了，之前做宣传的时候，就来过好几次了。 不过他们上《好好学习》的次数比较多，录制《开心大基地》的次数更少一些。 但佳琪更喜欢录制《开心大基地》，因为这档节目的内容就是以游戏为主，录制起来会更轻松，更开心一些。 第三百五十七章 代言人之争 《开心大基地》作为hn卫视的当家节目，在全国都是有很高的收视率的。 所以，这节目也是国内最大，效果最好的宣传渠道之一。 无论是影视圈，还是音乐圈，都会来这档节目做宣传。 有的时候赶在一起，就会出现撞车的情况。 比如上一次张嵘和佳琪来《开心大基地》做宣传，就和hn卫视本台的开年剧撞在了一起。 毕竟这节目是hn卫视自己的节目，自然会更偏向自家的剧。 所以虽然张嵘和佳琪是先出场录制的，但节目后期剪辑的时候，却把他们剪到了节目后半段，而且内容剪得只剩下了十分钟左右。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 看到台本的时候张嵘就发现，这期节目只有他和佳琪两个嘉宾，等于说开心家族所有主持人陪着他们两个人玩，可以说相当有牌面了。 这并不是势力，而是二八原则，无论哪个行业都是如此，赢者通吃。 这一期节目录得尤为轻松，主持人们引领着节奏，带着张嵘和佳琪两人，玩得很开心。 节目录制结束后，张嵘和佳琪照例和现场的粉丝们互动了一番。 能赶来节目录制现场支持的都是铁粉，其中甚至有包场支持《倩女幽魂》的骨灰粉，张嵘和佳琪也是第一次见到，便当面表达了感谢。 回到后台，张嵘两人卸妆的时候，何旦却忽然找到了他们。 张嵘本以为是有镜头要补拍，但何旦进来后，却笑着坐在他身旁，和他们闲聊了起来。 聊了几句，何旦才说明来意。 他除了《开心大基地》以外，还在别的很多节目当主持人。 其中有一档叫《期待的生活》的生活纪实类综艺，他也是固定主持人之一。 这节目的第一季口碑相当好，第二季马上也要开拍了，何旦是来询问两人是否有档期，能不能参加第二季节目录制的。 佳琪颇为意动，她自己就在看《期待的生活》，还拉着张嵘一起看过。 张嵘算了下时间，感觉差不多赶得上，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和佳琪下个星期就要去香江拍戏了，《英雄本色》下个月一号开机。 但《期待的生活》两个月以后才开拍，那会儿他和佳琪的戏份怎么说也拍完了，肯定赶得回来。 获得两人的承诺后，何旦很开心，又和他们聊了会儿，才告辞离开。 这一期只有两个嘉宾，所以录制得很快，到了中午就录制结束了。 下午还要录制一场，何旦得回去对台本了。 他是圈里出了名的情商高，人脉广，待人接物非常周到。 临走前，他特意送了几份伴手礼过来。 他是按照人头送的，连霞姐和李诚都有。 而且不光有精美实用的小礼物，手提袋里还有手写的卡片，非常用心。 礼物并没有包装，从外面就看得到是什么。 佳琪收到的是一款香奈儿的限量版护手霜，何旦在手卡上贴心祝福，希望她能靠《倩女幽魂》再次捧起一座影后的奖杯。 张嵘收到的是一款名牌墨镜，造型酷炫，同样价格不菲。 何旦在手卡上风趣开玩笑，说他未来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闪光灯围绕，所以送他这个墨镜，帮他保护视力。 霞姐和静姐收到的都是一个霓虹进口蜂蜜礼盒，里面有两瓶蜂蜜，是三叶草+香橙，和百花蜜的组合。 何旦在手卡上关切表示，希望她们能在工作之余多注意身体，健康最重要。 而李诚收到的则是一个路易威登的名片夹。 何旦知道他是张嵘的助理，就在手卡上表达了祝愿，希望他能努力进步，拓展人脉，早日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经纪人。 这是何旦的为人之道，他在任何时刻，都会努力让身边的人感到开心愉快。 虽然只是一些小礼物，但都送得恰到好处，让每个收到礼物的人都感受得到他的用心，大家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时值中午放饭时间，节目组是管盒饭的。 但因为知道现场会有粉丝赶来支持，张嵘就让李诚提前在附近的饭店预定了位置，请粉丝们吃饭。 他们抵达饭店的时候，粉丝们都已经到场了。 下了节目，张嵘两人就自然多了。 上了桌，大家就说说笑笑的开始了聚餐。 因为下午还要见古琦的人，张嵘和佳琪就没有喝酒。 但他们也以茶代酒，敬了粉丝们一杯。 水能载舟，《倩女幽魂》能有今天的票房，绝离不开这些粉丝的支持。 不过，张嵘也不可能亲自去每个粉丝的门口敲门感谢，所以就只能对这些能见得到的粉丝多多表达感谢，然后借由他们传递谢意了。 吃过了饭，大家合了影，张嵘两人就先行离开了。 霞姐约了古琦的人在cs的国金店面见面，古琦的人知道张嵘两人这边在录节目，就提前在那边等候了。 古琦对张嵘还是很重视的，主导此次会面的正是一手推动古琦在国内发展，被誉为最佳买卖手，时任亚太区总裁的项思彤。 她是华国香江人，岁数有五十多了，但穿着打扮都相当时尚，显得雍容华贵，又不失风度，十分得体。 虽然等了一上午，但她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还关切的询问张嵘两人有没有吃午饭，向他们推荐店内的员工餐。 得知两人用过餐后，他们便来到了楼上的一个饮品厅里，开始洽谈代言的相关事宜。 霞姐跟来这边，就是为了谈代言，于是乎，随后就成了她的战场和舞台。 经过一番沟通，项思彤代表古琦开出了低价，张嵘和谢佳琪分别代言古琦的男女装，两年一共一千万欧元。 这是相当丰厚的代言费了，但霞姐并没有答应，因为还有两家顶奢品牌在等着会面。 而她也没有隐瞒这件事，还主动向项思彤提了一嘴，就是为了增加筹码，好谈出一个更合理的价格来。 结束谈判，双方友好道别。 因为还要赶去下一个城市录制节目，张嵘一行婉拒了项思彤共进晚餐的邀请，随后紧赶慢赶的赶到机场，搭上了订好的飞机。 接下来的两天，张嵘和佳琪又接连录制了一档访谈类节目，一档游戏类综艺节目，也面见了剩下的两家顶奢品牌负责人。 在这期间，《倩女幽魂》的票房也在持续攀升，而张嵘和佳琪的知名度和人气也在随之水涨船高。 在这种情况下，这两家顶奢品牌的负责人开出的价码也不低，其中一家还开出了一千两百万欧的价格。 而这些信息，也有意无意的透露到了华伦天努那边。 因此，当张嵘一行人登上返回京城的航班前，中村美香就已经带着华伦天努总部过来的高层领导，急吼吼的赶到京城，在那边等着张嵘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艺术道理论 京城，长城酒店，张嵘和佳琪再次见到了华伦天努的亚洲区总裁，中村美香女士。 因为飞机晚点，张嵘一行人迟到了一个小时。 但中村美香却没有半点怨言，甚至还来到了大厅迎接他们。 “不好意思。” 张嵘笑着上前和她握了握手，解释：“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 “理解，这几天的天气的确不好。” 中村美香点了点头。 “但我们还是来了。” 张嵘微笑看着她，眼神颇为玩味。 中村美香笑容有些尴尬，她听出了张嵘的意思，是在隐晦的说上次她们在魔都晾了张嵘他们一下午的事。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中村美香转移话题，侧身邀请：“安德鲁先生在点菜，我们先上去吧？” 安德鲁是华伦天努此次前来洽谈的高层领导，也是华伦天努现任的创意总监。 来到楼上，张嵘一行人也见到了这位掌管了国际顶奢品牌的设计风格，进而影响到世界流行趋势的时尚圈顶级达人。 中村美香没有说谎，安德鲁的确在点菜，但他的兴趣显然并不在菜上，而在身旁帅气的服务生身上。 长城饭店的法餐厅是全京城最具盛名的法餐厅之一，即便是服务生，也都是高素质的人才，不光外形条件很好，就连语言也需要掌握一定量的英、法两种语言。 安德鲁是一个四十多岁，散发着成熟男性魅力的中年男人。 他长得很符合欧洲人的审美，棱角分明的面容，宽厚的肩膀，高大的身材，自带纹理，梳向脑后的灰褐色长发，还有和善的笑容，无疑都是能让女人们心醉的利器。 但张嵘已经提前从中村美香处得知，这位先生的取向并不符合大众。 不过，这在时尚圈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张嵘也没有惊讶。 他们进门的时候，安德鲁还在游说着服务生，想让他尝试一下模特的工作。 待到张嵘一行人进来，他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满头大汗的服务生。 “安德鲁先生，这位就是张嵘先生，这位是谢佳琪小姐。” “唔！” 安德鲁笑着起身，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做时尚行业的最大好处，就是经常能看到像你们这样被上帝亲吻过的美人，你们好，我是安德鲁，很荣幸见到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欠身向佳琪做了个吻手礼。 吻手礼一般是不能对未婚女子做的，不过安德鲁很有绅士风度，并没有亲吻佳琪的手背，而是在自己的手掌上亲吻了下，以表谢意。 跟着，他转身看向张嵘，眼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惊艳。 “我总算明白皮耶尔为什么会那样推崇你了。” 他伸手和张嵘握了下，由衷赞叹：“你是一位像精灵般俊美的东方男子，在我见过的亚洲人中，你是最好看的一个。” “谢谢。” 张嵘道了声谢，平静说：“在你没见过的亚洲人里，我也是最好看的。” “哈哈哈！” 安德鲁大笑了起来：“我欣赏你的自信，同样也认可你的观点。” 中村美香安排众人落座，很快，餐厅的前菜就送上来了。 这一餐的目标并不是单纯的吃饭，但张嵘饿了，也就没客气，三两口就将前菜吃了。 安德鲁也不着急，让服务生将提前拿去醒的红酒拿了过来，说是特意从国外带来的，请大家尝尝。 醒好的酒用冰桶镇好，口感的确不错。 吃了点东西垫吧了下，张嵘的饥饿感也消除了不少。 安德鲁还是没有谈代言的事，而是将话题引到了艺术上。 他兴奋的谈论着抽象艺术对现代艺术发展的巨大影响，也提起了皮耶尔从华国带回意呆利的那个水晶杯。 从他的口中，张嵘才知道，那个被皮耶尔带回去的水晶杯，居然在欧洲艺术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无数艺术家都被这件离经叛道的作品震惊到了，有人惊为天人，也有人怒斥不屑，总之，欧洲艺术界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艺术家——rongzhang。 安德鲁作为顶奢品牌的创意总监，对于艺术自然也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他属于惊为天人的那一拨。 他认为那个水晶杯像是一把撕掉了现代艺术家们虚伪的面具，也几乎打碎了艺术家们历来坚持的所有东西，并且向他们当头棒喝：艺术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这个问题，没人答得上来。 反而是皮耶尔，得意洋洋的向他们介绍了来自东方的艺术理念，科普了一番什么叫做道。 当初张嵘给皮耶尔讲道的时候，就故弄玄虚，讲得云山雾绕，把自己都绕晕了。 皮耶尔当时听得热闹，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听明白。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装b，他用一番自己解读的“道”理论，也成功忽悠了一波欧洲的艺术家们，点燃了他们对东方“道”文化的浓厚兴趣。 安德鲁就是其中之一，他很好奇，想知道张嵘如此犀利的观点背后，是基于怎样的思考，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才是“道”，而怎样才能达到“道”的境界。 张嵘听着他吧啦吧啦的说个没完，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自从上次在皮耶尔面前皮了一下，发现这世界的艺术发展有问题后，他就知道，自己早晚得面对这个问题。 但他对艺术本就也是一知半解，根本没法在安德鲁这样的艺术大家面前班门弄斧。 但在洽谈代言之际，他也不能因此而露怯。 所以他只能尽量少说多听，尽量顺着安德鲁的话头，时不时捧哏也似的搭两句腔。 不过，他口中那些来自记忆中的798艺术家们的疯狂观点，也让安德鲁赞叹不已，频频惊呼，露出受益匪浅的表情。 “张先生，我真希望你能去欧洲一趟，我想把你介绍给很多朋友认识。你对艺术的理解，绝对能让他们惊讶得跌碎一地眼镜。” 安德鲁赞叹着，忍不住又问：“所以，我还是想知道，艺术到底是什么呢？而道又是什么？怎样才能达到道的境界呢？” 又来了…… 张嵘很无奈。 他不想再忽悠人了，可为什么总是有人送上门来找忽悠呢？ 万一这个世界的艺术界被他忽悠瘸了，整个世界的审美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去了，那他不成了千古罪人？ 诶？ 但是话说回来，把审美往东方文化带一带，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华国文化本就博大精深，传播华国文化本就是他们这些艺术从业者的天职。 到时候他再拍几部修仙电影，忽悠些傻老外念念无量天尊，貌似也蛮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咳咳！” 张嵘清了清嗓子，正色说：“安德鲁先生，你别急，且听我编……呃，且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第三百五十九章 前往香江(第二卷完) “道是一切！所以，艺术也属于道的一种。” 张嵘严肃说：“艺术是人对世界万物的理解和反应，而道是世界万物本身，想要表现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有机会体会到。” “怎么体会？” 安德鲁很感兴趣。 张嵘看向他问：“你知道冥想吗？” 安德鲁一愣，迟疑问：“你是说瑜伽中的冥想课吗？我有上过两次，但没有成功过。” “条条大路通罗马，道理都是一样的。” 张嵘面不改色：“冥想是通过清空思维，让自己的心、意、灵走向平息，从而达到空的境界，而在那种空无的境界里时，就是最接近道的状态了。” “原来如此！” 安德鲁恍然大悟，由衷赞叹：“太神奇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已经有无数灵感出现了，这个空的概念，完全可以出一个新的系列。” 嗯？这就有灵感了？ 果然是顶级创意总监… 不过等一下，空的概念是怎么说？ 难道要出一季皇帝的新衣专场么？ 这要是被人传出，说空的概念是他提出来的，那不得让人喷死？ 张嵘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安德鲁果然开口提议：“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开发这个新的理念，署名权完全属于你，这点你可以放心。” “不。” 张嵘严肃说：“开发新产品是你们的自由，但空的概念并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人，它是来自于先贤智慧的总结和结晶，我没有资格占有它，同样的，你们也没资格。” 安德鲁闻言，顿时肃然起敬：“是我想当然了，对不起。” “没关系。” 张嵘重新露出笑容：“作为华国人，我是希望华国文化能被全世界的人所了解和喜欢的，这也是我在致力而为的事。” “我相信你能做到。” 安德鲁端起酒杯，向张嵘遥敬了下。 接下来，餐桌上的话题重又回到了艺术和时尚方面，安德鲁热情的帮餐桌上的女士们各自设计了几套穿搭风格，既不会有冲突，也完美的突出了每个女士的优势。 不过，他始终都没有提及代言的事，一个字都没提过。 虽然满心疑惑，但他不开口，霞姐这边也没法先开口提。 这涉及到一个主动权和话语权的问题。 吃过了饭，安德鲁礼貌的向张嵘一行人告别，并且亲自将他们送出饭店，送上了车。 而一直到张嵘几人离开，他都还是没提代言的事。 “难缠的角色。” 这是霞姐对他的评价。 明明已经火急火燎的跑来京城面谈了，但见了面，还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肯定是想打一场持久战。 不过霞姐这次猜错了，中村美香第二天就打来了电话，给出了华伦天努这边的最终报价。 一千万欧元，签张嵘和谢佳琪两人，分别代言男装和女装。 一千万欧元，和古琦一样的金额。 但不同的是，古琦的合约期是两年，而华伦天努这边，只要一年。 也就是说，华伦天努在古琦的价格上，直接翻了一番。 这份诚意，不可谓不足。 霞姐咨询过张嵘和佳琪的意见后，向中村美香回复，表示同意了这份合约。 中村美香向总部汇报后，表示随时可以签订合约。 不过安德鲁亲自致电过来，邀请张嵘和佳琪亲自前往欧洲，去参加华伦天努下个月中旬在米蓝开办的春季时装展，届时在现场签订合同，也可以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张嵘和佳琪商量了下，又和杨少康那边对了下行程，便答应了这份邀请。 他们俩的戏份并不算多，杨少康把拍摄计划往前挪一下，下个月中旬，应该能得拍完。 到时候他们去欧洲参加时装展，签了合约，还能顺便玩一圈。 他和佳琪确定关系以来，一直都在忙工作，还没两个人一起出去玩过呢！ 这次是个好机会。 玩完一圈回来，他们刚好能接上《期待的生活》录制，行程完美。 就算戏份拍不完，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大不了他们录制完《期待的生活》，再飞香江一趟，把戏份补拍了就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月底了。 春节档的档期也即将结束。 到了下旬，各地复工复产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电影的票房也开始大幅减少了。 单部电影上亿的票房已经看不到了，即便是排名前列的《倩女幽魂》和《月城：克隆人崛起》，也都降到了千万级的水平。 电影已经上映二十多天了，有观影意向的观众基本上都已经看过电影了，票房潜力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 而剩下的人群，也很难再形成新的观影热潮。 所以，票房到这个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到头了。 《倩女幽魂》的票房来到了不知不觉间来到了36亿，可惜的是，和《月城：克隆人崛起》的差距还是有一亿出头的样子。 眼下这个时候，票房已经定型了，想要加把劲超过去，已经是没希望了。 这个结果让很多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可惜，就差一个亿。 但只有知情人知道，如果没有万城联合从中这么插一脚，导致《月城：克隆人崛起》在春节档前期最火爆的几天积累起太大的优势，《倩女幽魂》是很有希望超过它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今年是闰年，二月有二十九天。 二十九号晚上，《倩女幽魂》的票房最终定格在了365，182万，和《月城：克隆人崛起》仅差9377万，屈居票房亚军。 但没人会说这是一次失败，三十六亿的票房已经足以让张嵘傲立整个影坛了。 从今之后，能在票房上面压张嵘一头的导演，已经是屈指可数。 而春夏秋冬娱乐公司，也被每一个影视行业的从业者牢牢记在了心里。 …… 深夜，张嵘和佳琪从谢爸谢妈那里吃了一肚子美味佳肴出来，坐上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他们的行李早已收拾好，放在了后备箱里。 李诚帮他们订好了今晚的票，直飞香江。 就在明天，《英雄本色》的开机仪式，就会在香江举行。 上了飞机，张嵘戴上了眼罩，抓紧时间休息。 而当他一觉醒来，就会来到香江，那座华国电影腾飞，也是经历辉煌的梦幻城市。 （第二卷完） 第三百六十章 香江狗仔 香江，一座梦幻的城市。 作为华国从世纪初就一直开放的口岸，它曾是整个亚洲区的金融和文化中心之一。 商业电影行业是需要良好的经济发展，才能获得繁荣的。 六十年代是香江经济腾飞的开端，整个广东轻工业和制造业的兴起，使得大量富人涌入香江。 而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也将香江当做亚洲地区的商业中心，香江的发展开始呈现所谓出所谓的香江速度的雏形来。 经济的发展带动了文化的发展，那个时期，香江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电影人，许多家如雷贯耳的大公司，有些甚至一直到今天，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在那个时期，香江的电影制作水平，就代表了华国最顶尖的电影制作水平。 大批优秀的电影从业人员涌现，一些从广东传统舞狮队转行进来的武行们，用拼命三郎的精神，助力香江武打电影大放异彩，成为了华国电影的名片，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拥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当时无论是国内大陆，还是周边的东南亚国家，都在疯狂追捧香江电影。 即便是米国的好来屋，在那个时期，也只能在香江电影面前瑟瑟发抖。 后来好来屋电影公司不甘心，开始投巨资制作史诗题材电影，用宏大的场面和香艳的美女来吸引观众，却赔得裤衩子都快穿不上了。 一直到八十年代，好来屋公司拍出载入史册的《星际史诗》，才从香江电影手中抢回地位，并且靠着科幻电影，奠定了在影坛执掌牛耳的基础。 并且直到今天，科幻电影依然是好来屋电影公司收割全球票房的利器。 比如将《倩女幽魂》打败的那部《月城：克隆人崛起》就是一部典型的好来屋流水线模式的科幻大片。 反观香江电影，受限于没有相关人才和技术，很多导演尝试模仿失败后，只能转回头来重新拍摄武打电影。 可观众已经对武打电影失去了新鲜感，开始投向好来屋科幻大片的怀抱。 后来，香江的电影人也尝试过从其他题材寻找出路，小市民的喜剧电影就是那个时候出头的。 跟着大陆的电影也逐渐发展了起来，逐渐传入香江，占据了一部分市场。 再然后，就轮到警匪片出彩了，杨少康就是那个时候出名的。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香江电影的发展却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虽然培养出了大批专业的技术人员，比如优秀的建模师，特效师。 但在电影风格和题材方面，依然还是在靠武打电影和警匪片打市场。 《剑冢》就是香江武打电影的集大成者，也是赵金海为自己的从业生涯收尾的枕馆之作。 用传统武打题材的故事作为内核，然后披上一层视觉特效的皮，还有各个新老大牌演员。 最终，这部电影也成功拿到了超三十亿的票房，可惜败于《倩女幽魂》之手，屈居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三。 而《倩女幽魂》的两位主角，也在二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携手来到了香江。 和京城的机场相比，香江的机场规模要小不少，各种设施也相对老旧一些，不过好在不用走太远的路。 “哈哈！终于等到你了！” 杨少康亲自在出机口等候，他身旁的助理背着个包，在他身后举着个接机牌，上面写着张嵘和谢佳琪的名字。 这或许是香江的特色，张嵘在其他机场都没怎么见过类似的接机场景。 “好久不见。” 张嵘笑着上前，和杨少康拥抱了下，笑问：“杨哥怎么还亲自来接我啊？真是受宠若惊。” “诶！三十六亿票房导演，当然要给足面子啦！” 杨少康拍了拍他的后背，竖着大拇指称赞：“差点压过鬼佬的戏，你好嘢！给国人争光！” “运气而已啦！” 张嵘说笑着，杨少康的助理已经收起接机牌，麻利的去帮张嵘身后的李诚搬行李了。 见他身上大包小包，还要搬行李，张嵘便伸手接过了两个行李箱，推在手中。 他和佳琪带的行李本就不多，只有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但也足足装了四大箱。 那助理看着比他还瘦，要是都让他搬，张嵘还真怕他累出个好歹来。 “不忘初心，可以。” 杨少康注意到他的动作，笑着夸赞了句，才解释：“其实他是我的副导演来的，我去哪里都跟着我，用我们这边的话来讲就是细佬，想要学东西，这些活都是要做的。” “哇，你们香江电影圈这么残酷的么？” 张嵘笑着打趣。 “没办法，竞争压力大嘛！” 杨少康摇了摇头。 受限于题材和方言的关系，香江电影有自己的一个圈子，电影主攻香江周边，以及东南亚附近的海外市场。 这个圈子里的观众大都听得懂粤语，也能理解电影里的一些梗，接受度会更高一些。 香江电影圈每年只有10-20%左右的电影会投放大陆市场，剩下的电影都在自己的圈子里消化掉了。 而这10-20%的电影，都是集中了圈子里最顶尖的资源，打造出来的高质量作品，主要用来搏节假日的黄金档期，以及春节档的。 作为目前世界最大的电影市场，香江本地导演也都以作品能投放大陆市场为荣，这代表导演的吸金能力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你是第一次来香江吧？” 杨少康笑问。 “佳琪来过，我是第一次来。” 张嵘笑着解释了句。 这辈子他的确是第一次来这边。 “那就好。” 杨少康拍着胸脯说：“既然来了我这边，我肯定好好招待你们。既然是第一次来，我就带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香江，去深水涉，请你们喝靓粥！吃龙虾！饮啤酒！” 一行人一边说笑，一边向机场门口走去。 忽然，张嵘余光被一个忽然亮起的闪光灯闪了一下。 扭头看去，却是一个戴着眼镜，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年轻男子，正抱着一个相机对着他们拍摄。 看到被发现，那男子根本没在意，连动都没动一下，又咔嚓拍了一张。 张嵘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副导演已经越过他，指着那个年轻男子呵斥了起来：“喂！拍什么拍？扑街！” 那男子闻言，丝毫不惧，也张口骂了两句，才不情不愿的收起了相机。 杨少康拍了拍张嵘的肩膀，解释：“香江狗仔队啦！都是这样，习惯就好，对了，你和弟妹晚上休息的时候，一定记得拉窗帘啊！” 第三百六十一章 那个周豪发呢? 一路来到深水涉，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但这里的街头依旧热闹。 老旧的建筑，锈迹斑斑的招牌，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和满大街的人头，都会让进入这里的人误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城中村。 因为靠近码头，深水涉是香江最早发展起来的区域，建筑基本上都是上世纪中期建造起来的。 发展至今，香江的繁华地带已经转移到了香江岛上。 中环、旺角等地是新一代香江人的记忆。 但对于像杨少康这个岁数的人来说，深水涉才是他们记忆中的香江。 这里有老一辈香江人的记忆。 车子开到附近，就找了地方停了下来。 这一片的街道都比较拥挤，车多人也多，坐车很不方便，还不如下车走着。 虽然是深夜，这里依然是人头攒动。 其中有不少人一眼就看得出是外地游客，但本地人也不少。 杨少康一边在前走着，一边给张嵘和佳琪介绍：“我就生在这里，小时候在这边上学，就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 那时候我每天早上起来，吃了家里的饭，还要买一块巷子口阿婆的萝卜糕吃，阿婆过世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萝卜糕了。 那边就是码头，现在都是货船，在那边装卸货，我小时候经常去那边玩，不过那时候的环境可没现在好。 我租了隔壁一个废弃的老码头，决战的戏份就在那边拍。” 一边说着，他一边带着张嵘两人熟练的走街串巷，在拥挤狭窄的街道中穿梭着。 看着昏暗的街道，听着耳旁的说话声，张嵘恍惚间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香江老电影里。 没一会儿，杨少康就找到了一家门头老旧的粥店，名字叫坤记打边炉。 “这里的打边炉是香江最好吃的。” 杨少康熟门熟路，进门就嚷嚷着叫喊：“阿坤！人呢？” “喊什么喊？我耳朵聋啦？” 一个叼着烟的秃头老男人走了出来，不满的瞪他：“没大没小！” “哈哈！坤哥。” 杨少康上前，搂着他介绍：“给你介绍一下，大陆来的同事，阿嵘和阿琪，都是好朋友，以后多来帮衬你啦！” 张嵘主动打了个招呼，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佳琪。 佳琪会意，也跟着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坤叔的表情好看了不少，问：“吃点什么呀？” 杨少康掐着指头数：“先蒸条东星斑，烧只龙虾，再煲几只两头鲍，弄点鱼翅，每人一碗！” “我丢你个扑街仔！” 坤叔没好气的骂道：“要食石斑去酒楼啦！我这里冇得食！” “哈哈！跟你开玩笑啦！” 杨少康哈哈笑着挪逾他：“来你这里当然吃打边炉啦！有没有新鲜的靓货，弄些来尝尝鲜啦！” 坤叔嘴上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来到了鱼缸旁，直接下手就抓出了一条表皮黄褐，带有块状斑纹的大鱼来。 “东星斑没有，老虎斑就有一条，要不要啊？” “要！当然要啊！” 杨少康看着他手中活蹦乱跳的老虎斑，满意说：“刚好适合吃打边炉，有虾吗？也来几斤。” 说话间，又有客人上门， 看他们戴着统一的帽子，应该是过来旅游，慕名而来的游客。 “呀！张嵘！谢佳琪！” 游客中有人进门就认出了张嵘两人，惊呼出声。 “你们好。” 见被认出，张嵘和佳琪只得礼貌打着招呼。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旅游还是拍戏？”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我好喜欢看《倩女幽魂》！已经看了五遍了！真的会拍续集吗？” “天呐！你真的好帅！” 游客中几个年轻人激动的将他们围在了中央。 眼看门口被堵了起来，坤叔顿时黑了脸。 “阿康！你们先上楼去啊！别堵在门口！” 他冲杨少康大喊。 “哦哦！知道了！我们马上上去！” 杨少康赶忙拉着张嵘催促：“先上去吧！坤叔发飙了。” 张嵘也不想耽误人家做生意，便趁机向粉丝告辞，和杨少康一道往楼上走去。 粉丝们显然想要合影和签名，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杨少康将张嵘几人护在身前，上楼的同时还不忘冲坤叔喊：“坤叔！虾和螃蟹都要啊！” “知道了！” “有象拔蚌也切一盘！” “行了！知道了！” “还有花螺花甲！” “你再多嘴，我让你屎都冇得食！” “……” 杨少康带着张嵘几人上了楼。 坤叔无奈的摇了摇头，俯身去捞螃蟹。 杨少康忽然从楼梯口探出身来，冲他喊：“坤叔！阿锋他们过来，记得让他们直接上楼找我。” “……” 坤叔头都没抬，但杨少康知道他已经听到了，便一回身，重又上了楼。 “阿雄。” 他落座后就冲身旁的副导演吩咐：“去隔壁生记叫几碗生滚粥来暖暖身。” 副导演点点头，起身就下楼去了。 张嵘好奇问：“杨哥，你没带助理出来啊？” “我哪里请得起助理呀！” 杨少康开了个玩笑，才解释说：“阿雄以前就是我的助理，后来转做副导演了，他是跟我开机的，我信得过。” “原来如此。” 张嵘点了点头。 这就不奇怪了。 很多导演都是从给大导演当助理，学习经验，然后一步步做起来的。 “今晚都有谁过来？” 他问了句。 今天并不是单纯的吃饭，还有选角的事要确定。 因为他提过要求，演员选角必须经过他同意，而上次他又否决了刘品华，所以小马哥的人选一直到今天都还没确定下来。 明天电影就要开机了，今天如果再不把演员确定下来，那戏就没法拍了。 从那次回去之后，杨少康也联系了不少演员，其中一些他觉得不错的，也把资料都发给了张嵘，让他过目。 但只是看看照片和录像片段，张嵘还是无法做出决定，他必须要亲自看到演员才行。 所以，杨少康就攒了今天这个饭局，把合适的演员叫来，让张嵘过目，做出最终的选择。 “就最终剩下来的两个嘛！一个罗家亮，一个张耀阳。” 杨少康随口回答。 “就两个？” 张嵘疑惑问：“那个周豪发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争夺小马哥 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杨少康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他啊？” 杨少康想了想，还是解释说：“公司那边对这部戏很重视，对角色挑选方面也提了些意见。 其他演员都好说，但这个周豪发，最近几年一连五部戏都在赔钱，现在他已经被当成票房毒药了。 圈内人都说他衰运缠身，你知道，我们这边比较讲究这个，所以公司的人不太想用他。” “这……还是要看角色契合度的吧？” 张嵘不好对别人的文化信仰过多评价，但他还是不想放弃那个周豪发。 因为在杨少康传过来的视频里，那个周豪发和他记忆中的发哥居然有六分神似。 想了想，他建议说：“这样，我先看看名单上的这两位，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安排我和周豪发见一面，我看看他本人，可以吧？” 见他坚持，杨少康叹了口气，无奈说：“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好吧！我也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说罢，他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响了几声，电话就接通了：“喂？阿发？在哪儿啊？喝酒？那刚好，来坤记这边，一起吃打边炉啊！你就别管有谁了，都是自己人，尽快过来就好，等你啊！” 挂了电话，杨少康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其实阿亮和阿耀的条件都比他要好的，尤其是阿耀，你看到视频里他的身材了吧？绝对的硬汉猛男，很符合小马哥的人设啊！” 张嵘想了想，摇头说：“他的长相不太好，有点太毒了，小马哥虽然是个杀手，下手凶狠，但他不毒，他更多的是义气，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总之，先看看本人再说吧！” 听他这么说，杨少康也只能作罢。 刚好阿雄叫来的粥送到了，他便招呼张嵘和佳琪喝起粥来。 没过多久，坤叔将斩好的鱼片、虾蟹贝类都送了上来。 正在往锅里下，包房门就被推开了，两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形修长，样貌俊朗的男人。 他约莫一米八的身高，穿着西服，皮鞋擦得光亮，头发也用发泥擦得光亮。 他长得浓眉大眼，算得上标准意义上的帅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一抹邪气，还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那男人和他差不多高，但因为一头张扬的梳向脑后的长发，看上去要比他高一点点。 和他修长匀称的身材不同，后面这个男人的身材要强壮得多。 男人穿着一件衬衣，胸口敞开着，露出壮硕的胸肌，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小孩拇指粗细的金链子。 他留着唏嘘的胡茬，如同刀锋般的眉毛微微向上提着，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多了几分凶悍。 宽阔的口鼻和稍厚的嘴唇，搭配上他肆意的发型，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头雄狮。 就他这长相和造型，贸然在大街上碰到，不认识的人估计得摸出电话，时刻准备报警。 “诶？阿亮，阿耀，你们一起到的啊？” 杨少康笑着起身，招呼着他们，一边介绍：“张嵘、谢佳琪，不用介绍了吧？《倩女幽魂》，今年最火的国产片，三十六亿票房，羡慕吧？” “张嵘导演好。” “导演好。” 两个男人先后和张嵘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显得很客气，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轻视他。 尤其是穿着西装的罗家亮。 张嵘自然认得他们，即便没看资料，也看过他们的戏。 罗家亮是个电视咖，在香江的tvb中也算是近期炙手可热一线小生之一了。 但香江tvb的经营模式和大陆的电视台不同，tvb无论是影视剧，还是演员，都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的。 大部分演员拿的都是死工资，只有爆红的演员才能挣到钱，但也不算多。 所以，当有电影出演的机会时，即便是罗家亮这样的电视圈一线咖，都十分的重视，不光做了造型，对年龄比自己小一轮还要多的张嵘，也是客气有加。 张耀阳是模特出身，所以身材才那么好。 他入行时间比较短，而且出演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反派。 所以，他即便在生活中的穿着打扮，也在有意的向反派的路线靠，就是为了多熟悉状态，增强演技。 不过外表桀骜不驯的他，对张嵘也同样十分客气，态度很谦虚。 他的咖位和罗家亮没法比，演技就更是短板了。 出道至今他一共才演过四部戏，而且都是配角。 而罗家亮已经在电视圈摸爬滚打十多年了，演技和经验都已经相当成熟，比他有优势多了。 所以，在今天的角色竞争中，他明显属于弱势一方。 介绍了一番过后，杨少康就安排众人落座了。 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来，杨少康就没把话题拉到正题上，而是和两人东拉西扯的聊着闲天，一边招呼他们吃饭。 不过两个人的心都不在饭上，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好在没等多久，包房门就又被推开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颓废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或许是怕撞到头，他的背稍有些弓，但整个人依旧比罗家亮和张耀阳高出小半个头的样子。 看到包房里有这么多人，他明显愣了下，随后才冲杨少康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康哥。” 看到他的这个笑容，张嵘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茶杯，不过表面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来。 “来啦？你真走运，鱼片刚好熟，快来快来，坐！” 杨少康招呼着，示意让他坐在罗家亮的身侧。 听到他说自己走运，高大男人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但他还是点点头，迈步来到了罗家亮身侧，拉开椅子，坐下了身。 “发哥。” 罗家亮和张耀阳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 高大男人正是张嵘点名要见的周豪发。 虽然成了票房毒药，但他的资历在那里摆着，依然是罗家亮和张耀阳的前辈。 点了点头，客气的回了声，周豪发就看向了对面的张嵘，眼神中微露期待。 他认得张嵘，过年那几天他一个人在电影院把所有上映的电影都看了个遍。 《倩女幽魂》他看了三遍，自然认得对面的俊男美女，正是片中的男女主角。 这部电影三十六亿的票房他也有关注，被刺激得夜不能寐。 对张嵘这位年轻又有才华的小导演，他也是又羡慕又佩服。 杨少康为什么要叫他来见这位风头正劲的新锐导演呢？ 难道是有什么好角色关照？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试戏 拨弄着煲中的鱼片，杨少康随口说：“你们都知道，我的新戏明天就要开机了，但男三号的人选还没有确定。 所以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想把这个角色定下来。” 罗家亮和张耀阳都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也都提前看过剧本了，他的话主要是说给周豪发听的。 听到他的话，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周豪发眼睛亮了起来。 居然真的是试镜！ 他是知道杨少康要开新戏了的，而且年前的时候也投过一次资料，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眼看着都要开机了，他也就放弃希望了。 一直到今天晚上，他出来喝酒，忽然接到了杨少康的电话，叫让他来吃饭，没想到居然是新戏男三号的试镜…… 周豪发有些懊恼，早知道的话，他应该穿干净点再出来的。 今晚的他穿着一条破破旧旧的牛仔裤，一件t恤，外面套了件夹克衫，乍一看更像是泊车小弟和修车工，而不是演员。 但来都来了，总该争取一下。 他下意识扫了眼身旁的罗家亮和张耀阳，心中这才明白，原来这是竞争对手来的。 察觉到这点后，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如果是以前，凭他的资历和咖位，根本不会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罗家亮还好些，毕竟是电视台一线明星。 张耀阳比他晚出道足足十年，而且演过的戏也没几部，无论是演技还是资历都没法和他相提并论。 但周豪发在面对这两人的时候，心中还是很担忧，没有半点信心和胜算。 一连五部戏的扑街几乎将他的骄傲打击得粉碎，往日追捧他的导演、演员，甚至是场工，现在见到他，都像见到鬼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就好像他真的变成了毒药。 以前意气风发，走路都昂首阔步的他，现在却变得有些唯唯诺诺，说话都会下意识的塌点肩膀，生怕惹到人家不开心。 他早已忘记了曾经的辉煌，现在的他，只希望能有一个演戏的机会，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他都无所谓。 他只想好好演戏，重新证明自己，用实力告诉别人，他，不是票房毒药！ “阿嵘你们都认识，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今年春节档最大的黑马。” 杨少康笑着说：“其实他也是我这部新戏的编剧，演员的确定，必须得他点头才行。” 闻言，罗家亮、张耀阳和周豪发都惊讶的看向了张嵘。 他们知道邵氏对这部新戏很看重，不光给杨少康配备了最顶级的制作团队，更是和警务处打好了招呼，获得了全香江的拍摄许可。 但他们还真不知道，这部戏的剧本居然是出自张嵘之手。 “真的吗？” 罗家亮好奇问：“我听说这部戏的剧本是花了一千万华币啊？好像还打破了国内剧本单价记录？” “总价没那么高的。” 杨少康笑着解释：“那一千万里是包含了阿嵘出演男二号的片酬，加起来一共一千万。” “哇！那你赚到了啊！” 罗家亮开玩笑：“一千万请到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出演男二号，那这部戏的票房不是要爆了啊？” “这就多亏了我慧眼识英雄。” 杨少康得意说：“我买这剧本的时候，《倩女幽魂》的后期还没做完，阿嵘手里没钱，所以才不得不把这个剧本卖给我的，还答应了出演男二号。 要是放在现在，恐怕一个亿都未必请得起他了！” 张嵘笑着开口：“别人出一个亿，我未必肯去，杨哥出一个亿，我还是愿意来的，知恩图报嘛！” “丢！有一个亿，我就请基尔·里维斯了。” 开了两句玩笑，杨少康拉回正题，冲三位试镜演员说：“今天呢，也很简单，你们三个人分别演一段，给阿嵘看看，他说谁可以，我就报给公司。 不过具体拍板要我们多方协商，谁也不能话事，所以，如果没选中，你们也别有意见，咱们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罗家亮几人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不会有意见。 “这样。” 杨少康拿出了一本剧本，递给了周豪发，一边说：“阿亮和阿耀都看过剧本了，你们先来，阿发你先看看剧本，挑一段来演。” 周豪发接过剧本，看着第一页封面上的《英雄本色》四个大字，他的呼吸略有些沉重，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些许。 冥冥中，他忽然有种错觉，就好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样。 收敛心神，他拉起椅子，来到一旁坐下身来，翻开了剧本。 …… 另一半，杨少康询问着罗家亮和张耀阳，问他们谁先来。 罗家亮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张耀阳先来。 张耀阳的经验最少，演技也最薄弱，他怕罗家亮演完，自己就被比下去了。 他们都是看过剧本的，对里面的情节都有印象，张耀阳选择的是小马哥最光辉的转变时刻，希望借助角色魅力提升自己的胜率。 他又解开了一颗衬衣的扣子，露出了大半个胸膛。 伸手扯出几张抽纸，放在桌上，他抓过啤酒，先朝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就倒在了桌上的抽纸上。 酒液混着泡沫落在抽纸上，将抽纸打湿泡软。 放下酒瓶，他抓起抽纸，回手“啪”的就拍在了额头上，看上去就像是贴了一块丑陋的纱布一样。 忽然，他站起身来，将椅子都带到了一旁。 向后走出两步，他猛地回身，瞪着虚空中的某处，大声说：“算了！我不用你可怜我！我从来不会逼朋友，做他不想做的事！ …… 我倒霉了三年！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不是为了证明我了不起！而是为了证明，我失去了的东西，我一定要亲自拿回来！” 他的表演很有气势，除了埋头看剧本的周豪发以外，包房里的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不过看着表演，张嵘却暗自摇了摇头。 还是差点意思啊！ 阿耀的表演带着他的独特个人风格，虽然他尽力在规避，但举手投足间，还是有着些许的痞子气息。 这和小马哥的人设不符。 小马哥是枭雄，不是痞子。 阿耀可以演小马哥身边的得力马仔，但演小马哥的话，还是有点不对味儿。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演得还可以吗? 演完之后，张耀阳就坐回了原位。 杨少康和张嵘交换了下眼神，都没有开口发表意见。 罗家亮清了清嗓子，站起了身，正色说：“我想演小马和阿豪重逢的停车场戏份。” 听到他的话，张嵘和杨少康都来了兴趣。 这一段同样是高潮点，三年未见的兄弟重逢，宋子豪却发现曾经的手足兄弟居然沦落为了街边的擦车小弟，给曾经的小弟擦车开门，一条腿还瘸了。 而这三年里，忍受了多少凄惨苦楚，只有小马自己知道。 这段戏很难演，因为剧本中的场景和台词都很简单，但却蕴含着极为丰富的情绪。 尤其是小马，不仅要演出被看到自己狼狈样子的难堪，还要演出兄弟间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有满心以为可以兄弟联手，东山再起，却被宋子豪拒绝后的失望。 罗家亮没有找人搭戏，一个人将戏份演了一遍。 他不愧是老演员，经验丰富。 即便是一个人演，也留出了足够的时间，方便导演后期剪辑。 张嵘在一旁看完，暗自点了点头。 罗家亮到底是从tvb一路打拼上来的小生，演技的确不错，可圈可点。 不光对情绪的拿捏很到位，还设计了一些贴近人物的小动作，让人物显得更加立体。 如果没有其他人选的话，其实他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过还有一个人没演，张嵘扭头看向了墙边的周豪发。 他此刻正捧着剧本，埋头坐在椅子上，愣愣的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 “阿发？看完了吗？” 杨少康叫了他一声，但周豪发并没有反应。 “阿发？” 杨少康又叫了一声，周豪发才微微一怔，回过了神来。 “剧本不错吧？” 杨少康笑着挤了挤眼睛，招呼他：“不急，慢慢来，要不先吃一点？吃完慢慢看。” “不用了。” 周豪发合上了剧本，认真说：“我就演去邰湾前的酒吧戏份吧！” 拎起椅子，他坐回到了桌旁。 看向张嵘，他问：“嵘哥，能帮我对一下台词吗？” 听他叫自己嵘哥，张嵘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见他同意，周豪发便不再看他了。 看到桌上有烟，周豪发抓过烟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吐出了烟气。 就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 他原本略微塌下去的腰背挺了起来，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变得锋芒毕露起来。 杨少康在一旁看着，暗自点了点头。 抛开票房毒药不说，演技方面，周豪发还是没问题的。 坐在椅子上，周豪发调整了下坐姿，仿佛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牙签，便伸手抓过一根，随手一丢，牙签就飞进口中，被他叼在嘴角，随着咀嚼的动作上下挑动着。 牙签在口，就像是给他上了一层封印一样，让他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的潇洒，少了一丝锐利，形象顿时丰满了起来。 随后，他便朝张嵘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看到他这个设计，杨少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在剧本里没写到的，但被周豪发这么一加，却像是画龙点睛，让杨少康顿时感觉合适得不得了。 一旁的罗家亮和张耀阳看到后，也不由眼前一亮，暗自赞叹。 行家一出手，果然不一样，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 “干完这次就收手？” 张嵘开口了，端起茶杯，看向他。 挑了挑眉毛，周豪发随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边随口问：“为了阿杰？” 点了点头，张嵘继续对词：“明天邰湾那宗买卖，你不要去了。万一我出了事，这边也有你照顾，以后这帮兄弟，跟着你做事。” 听着他的话，周豪发没有接台词，而是又吸了口烟，徐徐吐出，才笑着说：“那一定会垮的。”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一旁罗家亮的肩膀，又点了点他的脸，开玩笑说：“这位子让给阿成坐好了，你看他长得多帅，像基尔·里维斯一样。” 罗家亮反应很快，马上笑着接台词：“小马哥，别开我玩笑了，豪哥，没有你我们撑不住这个局面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学习的……” “你想学就有得学了吗？” 他话音未落，周豪发就忽然开口说了句。 “别以为整天看那些灰手党的书就可以当老大了。” 口中叼着牙签，周豪发的脸上挂着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他沉默了片刻，嘴角抽了抽，才抬手点了点罗家亮的太阳穴，问：“你试过让人用枪口对着头没有？” 罗家亮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周豪发显然已经完全进入了人物和情绪，根本没察觉。 “没有！” 他替阿成做了回答。 眼睛看着阿成，他的思绪却陷入了回忆。 “十二年前……有十二年了吧？” 他看向张嵘，抬了抬下巴，像是在确认时间。 见张嵘点了点头，他便收回视线，看向眼前虚空处，仿佛透过空气，看到了十二年前的那段时光。 “我跟豪哥第一次带货去印尼，那边的大哥请我们去夜总会吃饭，我讲错了一句话，得罪了那边的老大，跟着就有两支枪指着我的头！要我把整瓶威士忌喝下去！” 一边说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咬在嘴角的牙签也发出微弱的摩擦声。 “我吓尿了，没开玩笑，我真的尿了。” 深吸了口气，他靠回椅背，看向张嵘，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笑容，但眼眶却变得有些泛红：“多亏了有豪哥，他帮我把整瓶威士忌都喝光了。” “不喝还好，喝了更惨了！跟着四支枪就指着我的头！” 他看向罗家亮，问：“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我喝什么？喝尿啊！在夜总会里喝尿！” 罗家亮已经不敢和他的眼神对视了，只能默默错开视线，看向桌面上的茶杯。 咬着牙签，周豪发苦笑了下，看向罗家亮，点着桌面说：“学习？这才叫学习！” 整个包房内一片安静，只有周豪发吸烟的声音。 片刻后，他看向张嵘，重新露出了笑容：“我们第一单生意，就这样做成了。” 张嵘端起茶杯：“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 周豪发眼眶变得通红，灯光下可以看到，有泪水在其中郁积，却没有落下。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哭过……那次是我第一次流眼泪，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人家用枪指着我的头！”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睛依旧盯着张嵘，胸膛起伏。 “咔！” 张嵘平静的喊了停，但周豪发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死死的咬着牙签。 “发哥。” 罗家亮抬手按上他的肩膀，叫了一声。 周豪发浑身一抖，整个人才回过神来，腰背重又驼了下去。 舒了口气，他抬手抹了把眼泪，就迫不及待的问：“我演得还可以吗？” 第三百六十五章 小马哥是你的了 张嵘看向了杨少康，而杨少康也刚好将视线移了过来。 冲他挑了挑眉，张嵘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少康挠了挠脑袋，心中也有些为难。 平心而论，看了刚才周豪发的这段表演，对于角色，他心中其实也已经有明确的人选了。 张耀阳的外形条件，的确是三人中最好的。 但他的演技和个人风格，的确和小马哥有一定的出入，总体来看，不太合适。 罗家亮是不错的，无论是演技还是外形，都可圈可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常年拍电视剧，演技比较夸张化，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熟悉电影的表演方式。 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其实罗家亮就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可惜，他遇到了周豪发。 周豪发的演技太强了！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被他拿捏得极为精准到位，简直就像是人物上了身一样！ 尤其是他叼牙签的这个动作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 罗家亮也根据角色设计了小动作，但和周豪发的这个动作比起来，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坐在一旁，他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这角色估计与他无缘了。 周豪发的这段表演太出彩了！ 其中蕴藏的不是努力就能够追赶上的东西。 看着周豪发希冀的眼神，杨少康略一迟疑，便哈哈笑着说：“果然宝刀不老！阿嵘，你怎么看？” 他把皮球踢给了张嵘。 “你是导演，你来决定好了。” 张嵘毫不客气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丢！我也决定不了啊！不是还要报给公司么？” 杨少康摆了摆手，招呼说：“好了！不聊工作了，鱼片都要煮老了，先吃饭！别的事回头再说！” 跟着，他便招呼大家吃起饭来。 张耀阳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便索性专心吃起饭来。 罗家亮和周豪发也都动起了筷子，没人再提及角色的事。 尽人事，听天命，反正该做的都做了，成不成也不是他们决定的事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吃顿打边炉。 啤酒尚冰，众人开始推杯换盏，一边说着圈中八卦，好不惬意。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有些微醺。 不过经过过年这段时间的锻炼，张嵘的酒量见涨，反而还颇为清醒。 几个演员都是本地人，熟门熟路，打了个招呼，就各自离开了。 张嵘和佳琪跟着杨少康往停车处走去，一路无言。 杨少康闷头走在前面，皱眉沉思，神色变幻不定。 坐上车后，他也没有说话，一直扶着额头，唉声叹气。 阿雄将车开到了中环，杨少康帮张嵘两人订好的酒店门口。 当车停下后，杨少康终于一拍大腿，咬牙低吼：“丢！死就死了！我就不信，我杨少康吞不下这颗票房毒药！” 见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张嵘哈哈笑着说：“我就知道杨哥你够眼光，放心，这电影扑不了，撒旦都按不住它，我说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 杨少康瞅着他。 张嵘竖起食指：“请相信一个三十亿票房电影导演的市场判断力。” “……” 无奈摇摇头，杨少康疑惑问：“你是不是看资料的时候就决定要用阿发了？” “那时候只是有个模糊的预感，我觉得他可能会比较合适。” 张嵘笑了笑：“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 “好吧！阿发这段戏也吓到我了，看来这几年他也没闲着，演技比以前更稳了。” 杨少康感慨：“衰了几年，也该他时来运转了，希望他能抓住这次机会吧！” “有杨大导演托底，那他这次还不一飞冲天？” 张嵘笑嘻嘻的调侃了他一句。 杨少康笑骂着摇了摇头，跟着就拨通了周豪发的电话。 “喂？阿发？明天早上七点到万丽酒店，参加开机仪式，好好准备一下。嗯，你没有听错，小马哥是你的了，谢什么谢，都是自己人，少废话啦！明天准时到！穿干净点啊！挂了！” “谢谢，谢谢！” 电话那头，坐在出租车里的周豪发连连道谢，放下电话后，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杨少康给张嵘两人把房间订在了中环的万丽酒店，这里正对香江湾，和尖沙咀隔海相望，算是全香江最好的地段了。 而明天的开机仪式也安排在了这里，张嵘他们也不用来回奔波了。 杨少康安排阿雄帮张嵘几人办理了入住后，就告辞离开了，他还有事要忙，今晚估计是没觉可睡了。 小李帮张嵘两人拿着行李，一边接着霞姐的电话，将他们送到了房间。 因为要对接处理金世佳公司股份交接的事，霞姐不得不留在京城处理，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完的。 虽然有静姐跟过来照看，但她还是不太放心，一直给李诚打电话交待嘱咐，操心得像个老妈子。 好不容易回到了酒店房间，杨少康订的是一间套房，张嵘和佳琪刚好住在一起。 收拾洗漱了一番，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赶了一天的路，两人已是满身疲惫，上床就直接睡觉了。 睡也没睡多久，第二天早上六点，两人就被叫醒了。 电影开机仪式是上午八点，他们得提前起来化妆。 睡三个小时根本解不了乏，尤其是佳琪，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所以，张嵘便将她挪到床边，让化妆师进来，直接给她在床上化了起来。 这样看上去不太吉利，但也没办法，困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都化好了妆。 补了一个小时觉，佳琪的困意减轻了许多，状态也好了起来。 两人的礼服已经送到了门外，但不是剧组的服装师送来的，而是华伦天努香江店的负责人。 虽然张嵘他们还没和华伦天努签订实质性的代言人合同，但华伦天努已经开始履行合同内容了。 张嵘和佳琪无论参加任何活动，都可以免费使用华伦天努品牌下的任何服装、饰品。 只要提前打招呼，确定款式，总部就会第一时间从各大门店调货，或者直接从总部把现货发过来。 换上礼服，张嵘和佳琪光彩照人的离开了套房，向宴会厅行去，杨少康已经和剧组在那边忙活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来者不善 咔嚓！咔嚓！ 张嵘两人刚到宴会厅门口，闪光灯顿时亮成了一片。 相较于大陆媒体，香江的娱记显得更加疯狂，一个个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苍蝇，蜂拥而上，直接将张嵘两人围了起来，镜头和话筒都快怼到两人的脸上了。 每个记者都在争先恐后的往两人身旁挤，口中一边高声提问。 张嵘只感觉，就像是突然闯进了一家养鸡场，铺天盖地都是嘈杂声。 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状况，佳琪一时间也有些懵。 小李和霞姐见势不对，已经先一步挡在了他们的前面，齐齐被记者们冲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两旁有杨少康安排好的安保人员，斜插进来，护在了两人周遭，将记者们挡在了外面。 杨少康就在门口，一听到了动静，就急忙赶了出来。 不过他貌似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了，并没在意，只是示意安保人员将两人护送去台上，一边还冲娱记们笑骂：“你们这些扑街仔，不要吓到我的客人呀！” 记者们嬉笑着跟他开玩笑：“康叔，给我们拍两张照片回去交差啦！” “拍照可以，回去别乱写啊！不然我找你们老板。” 杨少康嘱咐了句，便冲张嵘和佳琪说：“你们在这边给他们拍几张照片好了，没事，他们不敢乱来的。” 说着，他将张嵘两人带到了一旁的签名墙处，那里用围栏圈出了一片区域，正是用来拍照的地方。 张嵘两人上前在签名墙上签了名，然后回身在蜂拥而至的记者镜头前摆了几个poss。 这一次，记者们没再急于涌上前来，而是老老实实在围栏外拍了几张照片。 杨少康在一旁等了片刻，才带他们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要清净得多，虽然也有记者，但都是大杂志媒体的记者，行为举止要规矩得多。 “先吃点东西吧？待会儿给你们介绍几个朋友。” 杨少康回身冲张嵘和佳琪询问。 “我就不吃了。” 佳琪摆了摆手，她过年期间没管住嘴，已经胖了四斤了，这次穿礼服都不敢穿有束腰设计的，害怕暴露小肚子。 不过张嵘得吃，他便来到餐食区，拿了点糕点、水果什么的，先吃了起来，一边观察着四周。 杨少康把开机仪式和发布会办在了一起，除了记者以外，还来了不少圈内的朋友。 随便垫了垫肚子，杨少康就来找到了他，带着他和佳琪开始在宴会厅中四下交流了起来。 在他的介绍下，张嵘认识了很多香江圈的电影人。 而通过和这些人的交流，张嵘也看出了不少东西。 香江这边的影视圈，人情世故的气息貌似要比大陆更浓一些，很多人见面都是以师兄师弟，大哥小弟相称，很讲究论资排辈。 就年龄而言，这边的电影人平均年龄都要比大陆圈里的从业人员更大。 杨少康这个岁数的人，在这圈子里都算是年轻力壮，年轻有为的了，张嵘还看到了不少头发花白的老人，还在拄着拐杖，笑声爽朗的聊着天。 不过略一沉思，张嵘也就理解了。 很多香江的优秀年轻人，都北上去了大陆发展，留在香江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和在大陆吃不开的电影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文化的隔离还是主要的问题，单就一个粤语，就已经是很多香江电影人难以逾越的门槛了。 见了这么多电影人，杨少康基本上是其中华语说得最好的了，有几个上岁数的老人，甚至连一句华语都不会说。 张嵘是会讲粤语的，来自于上辈子的积累。 但这辈子他从没来过香江这边，所以便没有暴露。 杨少康陪在他身旁，帮他当着翻译。 “这是孔福祥孔叔，《红袖情缘》和《大漠狂刀》的导演，这两部戏是我的电影启蒙片。” “这是阿威，姜威，拍《飞天神探》的，当年和我打擂台，差点干掉我，哈哈！” …… 他在香江电影圈里的人脉很广，一个开机仪式，几乎请来了半个电影圈。 不过大多数人也是看在他背后邵氏的面子上。 毕竟严格算起来，大家或多或少都吃过邵氏的饭，也算是一家人。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却是又有一波嘉宾到了。 杨少康闻声回头看去，面上的笑容不由一淡，低声嘀咕：“他怎么来了？” 张嵘也看了过去，却见有一行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他们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而且除了走在前方的背头胖子以外，其余都是身高力壮的壮汉。 尤其是走在背头胖子身旁的那个高大男人，他剃着寸头，肤色古铜，却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领口敞开，露出了爆炸般的胸肌，如同从漫画中走出的角色，身材比张耀阳还要夸张。 “他们是家和公司的路怀良和霍猛，奇怪，今天我没邀请他们啊？” 杨少康低声给张嵘介绍了下，提醒他：“路怀良是赵金海一手带出来的，是敬过茶的入室弟子，他今天突然过来，肯定来者不善。” 张嵘点了点头，看向了路怀良身旁的霍猛。 杨少康没介绍，但张嵘也认识他。 霍猛是全香江乃至全国最炙手可热的武打小生，《剑冢》的男主角就是他。 听说他是街头古惑仔出身，因为帮人顶缸，进去蹲了两年半，出来后又跑去打黑拳，后来被老板看上，转做了职业拳手。 不过没打几场，他又自己转了健体，当了职业健体运动员，并且在国际比赛上拿了个突破性的好名次，一举成名，被星探挖掘，进了电影圈。 随后他就一路开挂，第一部戏就当了主角，并且靠着好身材和硬朗俊美的样貌，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他出道至今拍过七八部戏，全都票房大卖。 因此，甚至有媒体宣称他是香江武打电影的拯救者，和未来的扛旗人。 于是乎，他才获得了赵金海的赏识，拿到了贺岁大片《剑冢》的男主角。 那个时候，网上对他一片热捧，纷纷预测他将会靠这部戏一跃成为全国最火爆的一线男星，并且进军国际市场。 可惜，他遇到了半路杀出的《倩女幽魂》，被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抢去了风头。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你给我等着! “康哥！哈哈！好久不见！” 路怀良哈哈笑着上前，抬起双手，和杨少康拥抱了下，口中埋怨：“开新戏也不通知我啊？真不够意思！” 他身后，霍猛嚼着口香糖，随手招了下，身后的小弟就将拎着的花篮上前来。 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霍猛懒洋洋的说：“康哥，祝你新戏大卖呀！” 跟着，他身后的小弟们也齐声大喊：“祝康哥新戏大卖！” 被他这番操作搞得杨少康有点尬，但还是笑着道谢：“阿猛有心了，多谢。” 他叫了阿雄过来，安排阿雄带霍猛的小弟把花篮摆去门外，自己则陪着路怀良和霍猛说话。 “我还以为你在米国，什么时候回香江了？” 杨少康含蓄解释了一下自己没邀请对方的原因。 “刚回来没几天，那边的戏份都拍完了，回来接着拍香江的戏份咯！” 路怀良耸了耸肩，看向张嵘，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点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幸会。” 他没有称呼张嵘，哪怕是叫一声先生，在这种场合里，是很失礼的，代表他根本没把张嵘当一回事。 “阿良，你在国外拍戏，可能不认得阿嵘，我给你介绍一下。” 杨少康赶忙开口打圆场：“这位是张嵘，是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今年春节档的《倩女幽魂》就是他的戏，很厉害的！” “哦！是吗？” 路怀良上下打量了张嵘一番，才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年轻有为，要继续努力呀！” 说着，他竟抬手向张嵘肩膀拍来。 这个举动很不合适，因为这只有上位者向下位者勉励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虽然路怀良岁数比张嵘大，但在电影圈，实力为尊，就连杨少康现在都刻意的在和张嵘以平辈而交了，路怀良却一上来就想在张嵘面前摆资历，无疑是傲慢了点。 杨少康说他在国外，不认识张嵘，其实是在给他留面子。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张嵘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发，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其实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想压张嵘一头，给张嵘一个下马威，顺便帮自己的老师赵金海出口气。 张嵘心思一动，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眼看他的手就要落下，张嵘一转身，冲佳琪说：“帮我拿两杯酒来。” 这一动刚好躲过了路怀良的手。 一拍落空，路怀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张嵘不动声色的回过身来，顺势抓住了路怀良的手，上下晃了晃，微笑说：“大家都是同行，不用这么客气，以后路导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我肯定知无不言！” 路怀良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张嵘的话分明是把他当成了晚辈来教育。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老子拍电影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出来呢！ 他哼了声，猛地用力一抽，想抽回手来。 但张嵘仿佛早有预料，先一步松开了手。 路怀良用力太猛，拽了个空，手掌回弹，拍在了肥硕的肚皮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张嵘淡然笑着，收回了手，平静的看着路怀良的眼睛。 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明目张胆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想玩这套，真以为他是水鱼吗？ “我……！” 路怀良被他摆了一道，不由大怒，张口就要骂。 但张嵘却先一步接过了佳琪拿回来的香槟，递了一杯到他面前，微笑说：“相请不如偶遇，能在这里见到路导，也是缘分，喝一杯吧？” 这算是半个敬酒，也相当于给了路怀良一个台阶下。 张嵘毕竟不是香江电影圈的人，玩得太过火也不太好。 路怀良是个人精，自然懂得借坡下驴。 愤怒的神色收敛，他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伸手接过酒杯，和张嵘碰了下，他点头称赞：“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人喝了口酒，算是将这事儿翻篇了。 然而，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霍猛忽然开口了：“你好，能认识一下吗？”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谢佳琪，一动不动。 佳琪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礼貌说：“你好，我是演员，谢佳琪。” “我是霍猛。” 霍猛伸出了手，伸得很近，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舔了舔嘴唇。 他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谢佳琪，从她去拿酒到走回来，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看着他的手，谢佳琪有些犹豫。 这时，张嵘向她侧过半步，伸手抓住了霍猛的手，微笑说：“霍大侠，谁不认识呢？将来有机会一起合作啊！” 霍猛皱眉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嫌弃的在西装上衣上擦了擦。 张嵘一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路怀良一眼。 霍猛依然饶有兴趣的盯着佳琪问：“谢小姐，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顺便看一看香江的夜景。” 谢佳琪一愣，摇头婉拒：“不好意思，我晚上还要背台词，对剧本，没时间的。” “我可以帮你呀！” 霍猛盯着她，吞了口口水，笑着说：“可以去我家，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喂！” 张嵘听不下去了，皱眉盯着他说：“老兄，这是我女朋友，说话客气点。” 霍猛闻言，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屑说：“切！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婆，你担心什么？就算是老婆，也可以出来玩的嘛！男人嘛！占有欲别那么强，这样大家都玩得开心，你说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谢佳琪挑了挑眉毛，表情轻佻。 “哦？是吗？” 张嵘冷笑了下，问：“那麻烦问一下，你妈今晚接客吗？我有几个劳工黑兄弟想去放松一下。” 霍猛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捏着拳头，就朝张嵘走来，探手去抓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 杨少康早瞧出来不对，先一步就挡在了张嵘身前，拦住了霍猛，怒喝：“阿猛！你想干嘛？” 霍猛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差点把杨少康也撞倒在地，若不是李诚上前帮忙，单凭杨少康还拦不住他。 “阿猛！别搞事！” 路怀良开口了，他将霍猛扯了回来，沉声说：“今天是阿康开新戏，你不要砸场子。” 他的话还是管用的，霍猛松了劲儿，但还是怒视着张嵘。 咬着牙，他死死盯着张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好！你给我等着！” 第三百六十八章 自己处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遭人们的注意，厅内的记者们也举起了相机。 虽然霍猛经常被拍到打架的新闻，媒体和观众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在杨少康的新片开机仪式上打架，性质是不同的。 他们是家和的人，杨少康的背后则是邵氏，他在杨少康的场子里闹事，打的是邵氏的脸，邵氏肯定会帮杨少康出头，找他的麻烦。 整理了下衣服，霍猛笑着冲张嵘比了下大拇指，然后翻转手腕，将拇指朝下，挑了挑眉毛。 张嵘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咧嘴笑了笑，霍猛看向佳琪，低声说：“靓女，找男人也要找猛一点的嘛！就他这个小身板，能满足你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扭动着胯部，做了几个猥亵的动作，嘿嘿淫笑了两声。 佳琪面色难看，忽然扬起手中的酒杯，将酒泼向了他。 霍猛身手敏捷，一闪身就躲了过去，口中一边怪叫了声：“唔！够劲！我喜欢！” “霍猛！” 杨少康皱眉瞪着他低喝：“你想闹事的话就直说，我随便你闹，大不了回头我去找何生评理，问问他怎么教的手下人！” 听到他搬出何生，霍猛才算收敛了起来。 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他嬉笑说：“开个玩笑嘛！那么紧张干嘛？既然康哥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吧！” 说着，他淡淡扫了张嵘一眼，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几个武行兄弟也恶狠狠的瞪了张嵘一眼，才跟着霍猛一道离开。 路怀良哈哈笑了下，打圆场说：“年轻人嘛！喜欢开玩笑，阿嵘你别在意，我回去骂他！” 他嘴上数落着离开的霍猛，脸上则带着笑容，就像是在脸上写了“我是故意的”五个字。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有空出来喝茶！” 他抬了抬手，视线落在张嵘肩膀上，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捋了下大背头，哈哈笑着离开了。 “丢！装什么灰社会啊？还以为三十年前么？” 杨少康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冲张嵘说：“阿嵘，你不用怕，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佳琪有些担忧的问：“杨导，那个霍猛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呀？” “他才没那个胆子呢！” 杨少康笑着宽慰：“那小子是古惑仔出身，没什么文化，感觉身边带好多兄弟就是大哥，都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带的那几个人都是剧组的武行，充场面还可以，没几个敢动手打架的。 都什么年代啦！法治社会，谁还敢随便动手打人？他不敢做什么的。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在我的地盘上，没人敢欺负你们！放心吧！” 听他这么说，佳琪放心了不少，但还是有点担忧：“总归是个麻烦……” “别担心。” 张嵘握着她的手，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有我在。” 佳琪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麻烦远离，现场恢复了正常，宾客们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张嵘依然跟着杨少康结识着圈内人，但心中却已经在琢磨霍猛的事了。 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霍猛是受路怀良指使的。 通过这件事，他也看了出来，香江电影圈的确是江河日下了。 只不过是在春节档吃了个小亏，被张嵘压了一头，赵金海的徒子徒孙就忍不住跳了起来，开始帮师爷出头，就好像是有人侮辱了他们的信仰一样。 出头就出头吧，居然派了个霍猛出来，当面调戏佳琪，这事儿就办得太low了点。 如果是放在内地电影圈，大家多少都会顾忌点脸面，无论背地里拼得多凶残，刺刀见红，见了面了都还是要一团和气，绝对不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 也就是香江电影圈这么小家子气，他才刚来到香江，就马上迫不及待的上门来找场子了。 可下三滥归下三滥，路怀良和霍猛用这招，还真就打到了他的痛处。 这么调戏佳琪，张嵘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张嵘是好欺负的了。 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张嵘的关系暂时都在京城那边，在香江这边还真没什么能量和影响力。 想要出手对付霍猛和路怀良，他恐怕暂时还力有未逮。 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这口气他一定要出，而且要出在那两个家伙的身上。 具体怎么出，他还要好好想想办法。 说话间，剧组的其他演员也来到了现场。 饰演宋子豪的邓龙，饰演小马哥的周豪发，饰演谭成的李彦雄，逐一登场，耗费了记者们大量内存。 邓龙是老牌影帝，也是这部电影的票房保证。 有了他，杨少康才敢开这部戏。 主创人员到场后，发布会就正式开始了。 杨少康带领众人来到宴会厅中央，接受了记者们的正式访问，回答了一些问题。 随后，他安排剧组人员请出了摄像机，举办了开机仪式。 说起来，所谓电影开机仪式，还是香江导演北上，带去内地的一种传统习惯。 相较于内地导演的敷衍，这边对这些仪式都比较讲究。 杨少康郑重其事的备办了三牲祭品，时令鲜果，在中央还摆了一尊关公像。 在记者们面前，他带着剧组所有人员，郑重其事的上了香，拜了关二爷。 拍摄了几组招牌，记者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杨少康同样备了伴手礼，记者们熟门熟路，找到工作人员拿到红包和礼品后，就自行离开，回去写稿了。 电影正式开拍是在明天，但开机仪式上，多少还是要拍几个镜头的。 杨少康把开机镜头选在这里，就是打算拍摄去邰湾前的酒吧戏份，也就是周豪发面试时演的那段。 送走了记者和宾客，杨少康便带着剧组成员和演员们来到了隔壁的酒吧，这里已经被他租了下来，当做片场。 场工和道具们在忙碌穿行，布置拍摄现场。 演员们则在一旁的休息区等候，聊着天。 邓龙几人刚才也听人说了之前发生的事，纷纷宽慰张嵘和佳琪，让他们不要放在心上。 邓龙也直接表示，如果霍猛敢不老实，就直接告诉他，他来处理。 张嵘逐一道谢，但却没有应允。 这件事，他打算自己处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捆绑营销 中环街头，一辆加长林肯在飞驰。 车内，路怀良和霍猛坐在一起，各自擎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 “戏有点过，但还不错，效果达到了。” 路怀良托着酒杯，喝了口酒。 “也不全是演的。” 霍猛将胳膊搭在椅背上，笑着说：“谢佳琪长得是不错啊！在北姑里也算是好的了，要是能睡到她，也算赚到。” “别整天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好么？” 路怀良皱眉数落了句，才叮嘱说：“女人有的是，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借助这次机会，踩上张嵘这块跳板，把名声炒作起来！” 霍猛虽然出演了《剑冢》的男主角，可他的运气不好，《剑冢》的票房虽然高，但口碑却不怎么好。 观众的关注点也都在特效和剧情的吐槽上，片中的几个演员却都没获得多少关注。 尤其是霍猛，他原本是幻想着靠这部戏一夜成名，在大陆迅速走红，各种通告代言接到手软，走上人生巅峰的。 但一直到电影下架，他都没接到几个通告，各个平台上的粉丝也没涨多少，可以说是等了个寂寞。 这也是可以预见的，他的优势主要是身材和号称真实搏击的矫健身手。 但在《剑冢》里，他的两个优势都没有得到好的展现。 赵金海为电影的打斗场面设计了诸多天马行空的特效场面，而那些打斗动作靠人力是根本无法完成的，只能通过吊威亚和后期的特效来制作。 所以霍猛不得不放弃了自己被影迷广为称赞，拳拳到肉的实战搏击，将打斗场面交给了专业的动作捕捉演员。 没了真实搏击，他就沦为了为特效场面服务的工具人。 而他另一个身材优势，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好。 从事演员以后，他也没有放弃过健体的锻炼，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脱个水就能上比赛的那种。 这也是他最为骄傲的一点。 但他的身材太好了，而内地的大部分观众，都不吃这一套。 内地的观影市场上，女性占据了大半壁江山。 而大部分内地女性观众，都不太喜欢，或者说不太习惯像他这样，太过专业的健美、健体身材。 她们看的是脸。 而脸恰恰是霍猛的短板。 身材优势变劣势，相貌又不讨喜，又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点，电影口碑还拉了胯，霍猛自然就像是流星一样，绽放了下短暂的光辉，就迅速销声匿迹了。 他没法接受这样的大起大落，路怀良更没法接受，因为霍猛现在拍的这部戏是他的。 路怀良是个很会抓机会的人，当初赵金海向公司立下军令状，签订了三十五亿票房的对赌合同，从而申请到三个亿投资的时候，他就知道，赵金海这部新戏票房肯定低不了。 因为赵金海会拼了老命去挣票房，不然他就完蛋了。 所以，路怀良得知赵金海选中了霍猛作为新片《剑冢》的男主角时，就第一时间联系霍猛，签了他下一部戏的片约。 他就是在赌霍猛会一炮而红，从而带动自己新戏的票房。 可惜，他赌输了。 所以，现在轮到他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新戏已经开拍了，霍猛的片酬也给了一部分了，现在想让霍猛吐出来，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想办法尽量弥补，减少损失。 张嵘就是他盯上的目标。 作为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内地最近没谁比张嵘更红了。 所以，他就给霍猛出了主意，让他主动碰瓷张嵘，和张嵘捆绑营销，带动自己的名气，打开内地市场，从而盘活局面。 但让他无奈的是，霍猛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猪队友，实在是太难带了。 自以为是不说，还喜欢自作聪明，性格还特别冲动。 要不是为了票房，路怀良早就不搭理他了。 可没办法，合同是路怀良自己签的，他捏着鼻子也得认。 叹了口气，他耐心解释：“我告诉过你，大陆的管控要比香江更严格，舆论环境也更保守，你要是想成功打入大陆市场，个人感情方面就要收敛一些。 你现在要做的，是拉着张嵘一起炒作，趁着现在春节档的余波还没过去，尽量拉点人气……” “哎呀知道了！” 霍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意说：“我这不也是炒作么？还有什么比两个人抢一个马子更狗血的？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也懂营销宣传的！越是狗血的，大众就越喜欢看！” “……” 路怀良被他的言论噎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沉默半晌，他才无奈叹了口气，叮嘱说：“反正你把握好度，别玩过火。” “放心吧！我有分寸！” 霍猛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窗外街边一个拎包行走的翘臀美女，嘿嘿笑出了声。 …… 万丽酒店，酒吧片场，剧组拍摄了几组镜头后，就到了中午放饭的时间。 杨少康特意在附近的酒楼订了午饭，安排大家聚餐。 今天是整个剧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聚在一起，大家第一天磨合，自然不可能直接顺利进入完美的拍摄状态。 所以，杨少康就将今天当做是一次正式聚餐，安排大家一起吃顿饭，也算是熟悉一下，消除陌生感和距离感。 为了活跃气氛，杨少康便给摄影组和导演组下了命令，要求他们必须灌翻三位男主演，不然就扣奖金。 反正是中午喝酒，有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醒酒，也不用担心耽误明天的拍摄。 于是乎，酒桌上顿时开启了拼杀模式。 张嵘作为剧组唯一的内地男演员，自然成了主要围攻的对象。 饶是他经过了一个多月来大大小小的酒场洗礼，也被灌得上了头，很快就晕了。 好在杨少康看出他到了量，就劝阻了还想继续进攻的摄影组，嘱咐佳琪送张嵘回去休息。 酒楼离酒店不远，佳琪和静姐搀扶着醉醺醺的张嵘，李诚去开了车过来，载了他们，回到了酒店。 然而，车子开到酒店门口，静姐忽然咦了声，佳琪闻声，向窗外看去，却在酒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那是个身材健硕，如同专业运动员一般的男人，赫然正是今早在宴会厅见过的霍猛。 他换上了一套米黄色的西装，戴着个墨镜，手中拎着一束鲜花，扶着门口停车场上的一辆大g的车门，笑呵呵的和几个武行说着些什么。 “他怎么在这？” 佳琪皱眉盯着他，心中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妙。 第三百七十章 一拳 定了定神，佳琪摇头说：“就当没看到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李将车停稳，先一步下车，来到了右侧车门，打开了车门。 张嵘靠坐在门口的座椅上，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呼吸略沉。 佳琪站起身，伸手揽起张嵘的胳膊，想要将他拉向门边。 张嵘身子侧歪，失去平衡，突然抖了下，惊醒了过来。 “干什么？” 他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佳琪，下意识的挣扎了下，随即才认出了佳琪。 “我在哪儿？” 他的眼白有些血丝，皱眉四下看了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 “你喝多了，我们送你回来休息。” 佳琪解释了下，关切问：“你要喝水吗？” 她知道，张嵘每次喝醉酒都会口渴，想要喝水。 见张嵘点了点头，她就拿过一瓶矿泉水，喂到张嵘嘴边。 喝了两大口，冰凉的矿泉水让张嵘精神大振，他索性接过瓶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算过瘾。 “不用扶，我自己走吧。” 他扶着座椅起身，自行下了车，车外的空气比较潮闷，像是有一块湿布包住了脑袋，张嵘只觉额头上瞬间就出了汗。 不想在外面多待，他揽过佳琪，迈步往酒店里走去，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佳琪小姐，请留步！” 佳琪听到声音，不由面色一变，赶忙搂着张嵘的腰，加快了脚步。 但张嵘却停了下来，缓缓转回了身来，面色不善。 只见不远处，霍猛正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微笑着向这边走来。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西装的跟班，后面还有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正端着长枪短炮，一脸八卦的跟着跑了过来。 眼见情况不对，佳琪拉着张嵘的胳膊，低声恳求：“我们进去吧！别搭理他，求你了。” 张嵘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微笑走来的霍猛，面色阴沉。 他们速度很快，熙熙攘攘就来到了几人身前。 静姐见势不对，赶忙上前拦在了张嵘两人身前，指着记者呵斥：“不许拍！把相机放下！” 但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娱记，根本不怕她这一套，依然端着相机，对着她身后猛拍。 端着玫瑰花，霍猛来到了张嵘和佳琪身前，微笑开口：“又见面了，谢小姐。” 他的这句话是冲佳琪说的，但眼睛却在看向张嵘。 看着他的眼睛，张嵘扯了扯嘴角，冷声说：“小子，我知道你想干嘛。” “哦？” 霍猛笑得更灿烂了：“我都不知道我想干嘛，你知道？”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张嵘很想一拳印在他的鼻子上，但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记者面前这么做。 深吸了一口气，张嵘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我奉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圈里人，别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恶心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霍猛冲他挤了挤眼睛，忽然后退半步，大声说：“谢小姐！自从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我那就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你了！虽然你有男朋友，但我认为这不是爱情的阻碍！ 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吧！”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玫瑰花向谢佳琪递了过来。 随着他的动作，后方的记者们顿时像是被惊扰的马蜂一样，“嗡”地一声骚动了起来，跟着闪光灯就连成了一片。 谢佳琪面色瞬间涨红，她看着霍猛满脸的坏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吧！” “我已经病入膏肓！” 霍猛笑着说：“那种病叫爱情！” “你爱你妈去吧！” 谢佳琪罕见的爆了粗口。 这还不解气，她直接一把将抢了过来，丢在了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我们走！” 她回身拉起张嵘，就要走人。 但霍猛却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诶？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一旁的张嵘忽然动了，他猛地拧身，一拳就像霍猛砸去！ 霍猛的反应很快，下意识的就闪开了脑袋，这一拳只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动手了！ 记者们更加兴奋了起来，闪光灯几乎连成了一片。 张嵘一拳砸出，没有打中，跟着就想补上一拳。 但霍猛已经抬起了手，轻松架住了他的拳头，冷笑问：“急了？” 不等张嵘回答，他便推开张嵘，向后退出两步，一手捂着左脸，一边惊讶大声质问：“你敢动手打人？” 跟着，他很愤怒的扯开了西装外套，将外套脱下，丢在了地上，气势汹汹的就要朝张嵘扑来。 这时候，他身后的跟班终于动了，纷纷上前来将他拦住，口中不住劝说：“猛哥！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报警！” 霍猛一蹦一蹦的要往前冲，但身子却被小弟拦着往后退，他指着张嵘大喊：“你别跑！我要告你！” 在他身后，记者们唯恐天下不乱，已经有人摸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小张！” 静姐快步跑了回来，担忧的看了霍猛一眼，忍不住拍了张嵘一把，埋怨：“哎呀！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这下麻烦了1” 摇了摇头，张嵘说：“报警吧，等警察来处理。” 其实他在打完第一拳以后，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第二拳完全是为了打够本，才补上去的，可惜被挡住了。 佳琪很担心他，不由红了眼眶，张嵘揽着她，低声安慰。 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选择了出手，就不会后悔。 霍猛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不然他就吃准了你不够胆，会更加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他回头看了眼酒店，暗自叹了口气。 今晚估计是睡不上个好觉了。 中环这边属于香江的门户，国际旅客众多，因此香江警务处对这一片的治安很重视，把总部也设在了附近。 接到报警电话后，没一会儿就有两辆警车开到了酒店，下来了四个警察。 来到现场，看到众多记者，警察们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看到当事人居然是两位明星，几个警察一脸无奈，随意问了两句，就将打架双方带上了警车，返回警务处详细了解情况。 而那些娱记们自然是如同草原上的鬣狗，纷纷跟在警车后面，一起来到了警务处门口，等候起了最新消息。 第三百七十一章 电影圈 张嵘抵达警务处后不久，得知了消息的杨少康几人也闻讯赶至。 好端端的一个开机欢庆之夜，却被接连破坏氛围，杨少康也动怒了，在警务处里就差点要动手打霍猛。 好在被跟来的邓龙拦了下来，才没有让他也被关进羁押室。 跟着，邓龙就和霍猛单独谈了一下，想要从中说和，大事化小。 邓龙在圈子里的地位和人脉都是很广的，即便是霍猛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于是，霍猛便松口表示，想要不打官司也可以，但张嵘必须要亲口向他道歉才行。 这个要求比打官司更过分，毫无疑问，张嵘一口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明明是对方挑衅在先，居然让他道歉？ 道个鸡儿的歉！ 要告就告去吧！ 打个官司而已，败诉也就赔点钱，怕个屁？ 张嵘很清楚，他那一拳根本就没对霍猛造成多大的伤害，就算去验伤，也够不到刑事责任的标准，顶多算个民事纠纷。 从警务处的处罚结果就看得出来，对他只进行了五百块的处罚，这在《治安管理处罚法》对殴打行为的判定中，也算是情节较轻。 霍猛根本就不是想追究他的责任，那个无赖就是想恶心他。 霍猛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他本就是想碰瓷张嵘捆包营销的，自然纠缠得越久越好。 因此，在得知了张嵘的回复后，他便也不再多留，直接丢下一句律师函威胁，就先行离开了。 而杨少康那边也找了警务处的朋友，帮张嵘做了处理，将他保了出来。 佳琪没经过这种事儿，没有经验，吓得不轻。 她以为张嵘得坐牢，录完笔录出来，就和静姐等在警务处门外的保姆车上，想办法联系公司那边的法务，准备帮张嵘打官司。 见张嵘平安出来后，她才算放心下来，但眼泪却也止不住的流个不停。 张嵘哄了她半晌，才算将她哄好。 而紧接着，就有许多电话打了进来。 最先打来的是霞姐，她得知了这边的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咨询了律师，询问了后果和解决方案。 得知张嵘已经从警务处出来，不会影响明天的正常工作以后，她也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并没有埋怨张嵘做事冲动，反而认为张嵘应对得很到位。 这让张嵘很欣慰，恐怕也只有霞姐才能迅速领会到他的想法了。 旁观者清，霞姐得知了整件事之后，就已经从脉络中理出了前因后果。 这件事其实还是春节档票房大战的余波和后续。 《倩女幽魂》作为一匹黑马，冲进春节档，斩获了三十六亿多的票房，这对春夏秋冬和他们自然是好事，但对于别人就未必了。 国内电影市场的盘子就那么大，他们多吃一口，别人就得少吃一口。 三十多亿的票房，不是那么好拿的。 动了别人的蛋糕，别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是很正常的商业逻辑。 春夏秋冬面对的挑战和麻烦，其实才刚刚开始。 而张嵘的处理，在她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张嵘去到香江那边，其实并不单单只代表自己，他还代表了春夏秋冬，和一部分大陆电影圈。 要是他被打了，那丢的是大陆电影圈的人，也会对春夏秋冬的影响力造成影响。 他打出这一拳，其实也是在告诉所有在暗地里对春夏秋冬虎视眈眈的人，他不是个软柿子，春夏秋冬也没那么容易欺负。 所以说，张嵘那一拳必须打，不光是为了佳琪，也是为了春夏秋冬。 而且幸运的是，霍猛是个很抗揍的莽夫，张嵘那一拳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至少没有见血。 所以这事儿就可以定性到争风吃醋的层面上，不会上升到刑事层面。 其实霞姐对类似的事是有所预料的，因为张嵘在来香江之前，就跟她说起过，此行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一件事决不能仅仅看它的表面，而要看到其更深层的脉络。 《倩女幽魂》的成功，造成的影响绝不仅仅只有那三十多亿的票房，其中还有更深远的影响。 春节档后期的时候，媒体上就报道过赵金海三十五亿票房对赌协议的事。 据说赵金海因为没完成赌约，背上了几个亿的债务，原本宣布退休的他，不得不重新复出，开始筹措下一部戏的拍摄。 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张嵘就意识到，恐怕因为这件事，整个香江电影圈都要倒退一大步。 国内电影圈里，其实也分了几个小圈子。 比如背靠电影厂，人艺，坐拥电影学院、戏剧学院资源的京城圈；最早进军国际市场，成绩辉煌，大导无数的西北圈；hn卫视自营，拥有最强宣发渠道和流量资源的湘圈等等。 其中自然也有曾经风头无两，拥有流金岁月的香江电影圈。 这些圈子中各自有各自的人脉资源，他们会形成抱团力量，为自己圈内的人谋求福利，一起向下游渠道施压。 比如在向院线争取资源的时候，圈子的影响力就会凸显出来。 张嵘目前还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圈子，但他身上也有着圈子的痕迹。 因为佳琪的关系，他和曹凯正走得很近。 而曹凯正是东北圈里非常有影响力的一位大佬，在那个圈子里，也聚集了一批背靠常春电影厂的优秀电影人。 但张嵘并没有被归入东北圈，因为他的两部电影，都是由狮皇公司发行的，而狮皇是香江邵氏旗下的发行公司，如果按这个算，他其实也和香江电影圈有一定的关系。 自从香江电影没落之后，香江电影圈就一直想在大陆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因此，每年都有圈内顶尖的电影人北上，进入主流电影圈发展，而这些人就是香江电影圈的排头兵。 随着这些电影人的努力，香江电影圈也在一定程度上，于大陆重获新生，那一批电影人，都在大陆混得很好。 大陆市场是个比北米市场还要优质的大票仓，所有人都在盯着这块肥肉，香江电影圈也不例外。 无数香江电影人都在努力扩大香江圈的影响力，争取更好的资源。 但电影圈是个很现实的地方，一切靠成绩说话。 如果作品够好，不用废话，院线自然会乖乖的把最好的资源拱手送上。 但如果片子不行，那说得再好听都没用，该砍资源照样砍资源。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剑冢》的失利，并不仅仅只是让赵金海一个人输了赌约，背了几个亿的债。 它更让院线对于香江圈的实力信心下降了一个档次，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时间里，院线方面一定会砍香江圈的资源。 而这，都因为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倩女幽魂》。 第三百七十二章 家和的影子 赵金海在电影行业干了一辈子了，自然不可能冒着风险，随便乱签对赌协议。 《剑冢》三十五亿的票房标准，他是找了专业机构测算过的。 按照测算的结果，如果不出意外，《剑冢》的最终票房应该能达到四十亿。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专业的预测，他才敢签那份对赌协议。 但他没想到是，意外出现了。 张嵘携带着一部《倩女幽魂》横空出世，以黑马之势横扫了春节档，一举夺下了三十六亿的票房，甚至将《剑冢》也斩落于马下。 如果没有《倩女幽魂》，《剑冢》拿到三十五亿票房是根本不在话下的。 可惜，被《倩女幽魂》抢走了太多观众和排片，《剑冢》最终只拿到了三十亿出头的票房。 然而，《剑冢》绝不仅仅是一部冲击春节档高票房的大片这么简单，实际上它也同样是赵金海背后的家和电影公司对大陆电影市场的一次进攻。 随着近年来好来屋科幻大片大举押注国内市场，屡屡在国内收割大量票房，国内导演看在眼里，馋在心里，也忍不住蠢蠢欲动，想要有样学样。 所以，自从西北圈的孙导演以一部《荆轲刺秦》率先拿到十亿票房之后，国内导演就纷纷开启了自己的大片模式。 京城圈的马导演紧随其后，拍出了《夺皇》，打破了孙导的十亿票房记录，把票房记录提高到了二十亿的水平线上。 跟着，大批导演接连发力，一部部作品横空出世，而国产电影的票房记录也在节节攀升，甚至突破了五十亿大关！ 而这些屡屡开创了票房记录的导演和其背后的资本，也纷纷成为了下游渠道大佬们眼中的香饽饽，纷纷将他们奉为上宾，并将大量资源向他们倾斜。 这引起了很多导演和从业人员的不满，但却没法改变这种状况。 资本都是逐利的，人家大导演能挣回来大量真金白银的票房，资本为什么不把资源投向他们，获取丰厚回报呢？ 二八原则，赢者通吃的道理，在哪个行业都适用，电影圈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没法改变，就学着适应。 所以，大部分的从业人员，也只能顺应这种市场环境，想办法去制作高票房的电影，跻身大导演的行列，从而获取那些不平等，但却诱人的资源。 香江电影圈自然也对那些资源眼馋无比。 香江电影是个特殊的存在，它有自己的方言文化圈和电影市场。 在早期的辉煌时刻，它是根本不会把大陆市场放在眼里的。 不过风水轮流转，眼下的大陆市场，已经成了香江电影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受限于地域文化的局限性，香江电影想要打入内地市场，是远比其他内地电影圈的电影来得更困难的。 语言就是最难逾越的一座大山。 虽然当年香江电影辉煌的时候，大量盗版电影流入内地，也培养出了许多可以接受香江电影的观众。 可新一代的观众没有经过那种文化的熏陶，对香江电影是没有那种感情的。 而新一代的观众又是如今观影的主力军，想要在内地电影市场上获得高票房，就必须获得他们的认可。 所以，这些年来，香江电影圈的电影人们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而香江电影圈里也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为了几个阵营，以电影公司的形式各自推动自己的人员和作品北上，尝试进军内地市场。 这其中做得最成功的，就属邵氏和家和两家电影公司了。 邵氏是最先在内地电影市场上获得成功的。 三年前，邵氏的当家导演袁少华带着一部《华国英雄》北上，一举夺得了23.7亿票房，打破了千年后香江电影在内地电影市场上票房最高的记录。 紧跟着，两年前杨少康又带着最新作品《天煞》北上，以8500万的投资，拿到了10.2亿的票房，成为了又一个在内地获得成功的后起之秀。 而那时，家和公司在内地票房最好的电影，还是赵金海五年前的那部《广州十虎之侠拳王英林》，但票房只有4.5亿。 看着竞争对手接连在内地市场上发力，大放异彩，家和自然坐不住了。 《剑冢》项目也是在那个时候上马的。 因此，《剑冢》绝不仅仅是赵金海征战内地市场的一部电影而已，它还是家和用来向邵氏亮剑的武器。 赵金海临危受命，背负起了这份重任。 袁少华和杨少康的两部电影票房一共不到34亿，他就把目标定在了35亿。 当然，如果完成了目标，他能获得的票房分红也是极为丰厚的，这也是他愿意签订对赌协议的主要原因。 其实拿到三十亿票房，他已经打败邵氏的导演了。 毕竟袁少华的电影也才23.7亿，如果他不一挑二的话，也能算赢。 但要命就要命在，那部将他踩在身下的《倩女幽魂》，是邵氏发行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按理说张嵘是个内地导演，电影也是在内地拍的，和香江电影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 可他偏偏接连两部戏，都是通过邵氏的狮皇公司发行的。 如果是一部还好说，接连两部都和邵氏合作，那一个亲邵派的名头总归是跑不了的。 所以，在家和那边看来，赵金海还是败了。 赵金海败了，就等于家和败了，而家和肯定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路怀良和霍猛都是家和旗下的导演和艺人，而家和对手下人的管理是出了名的。 如果没有高层示意，就算再给霍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带着记者，跑来张嵘下榻的酒店来闹事的。 所以说，想要对付张嵘的不仅仅是路怀良和霍猛，后面还有家和的影子。 在警务处做笔录的时候，张嵘就已经将这背后的线索理顺了。 家和…… 张嵘在心底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 家和电影是香江最老牌的电影公司之一，也是将香江电影推向国际市场的重要推手，在周边东南亚国家都有着大量资产和强大的影响力，是一个资产超百亿的娱乐巨无霸。 贸然和这样的巨无霸交恶是很不理智的。 但霍猛的做法已经触及了张嵘的底线！ 老牌娱乐帝国又怎样？ 我这条强龙，就要和你这地头蛇掰掰手腕！ 霞姐的电话还没挂断，张嵘沉声开口：“霞姐，你安排个财务过来，我要在香江开一家公司。” 第三百七十三章 风波才刚刚开始 强龙之所以难压地头蛇，就是因为地头蛇有洞，有退路。 张嵘在香江没有根基，如果想对付家和，那就只能借助当地的势力。 邵氏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和邵氏并没有合作关系，邵氏也没有义务帮他出头，对付家和。 但张嵘并不愿意和邵氏扯上不必要的关系，或者被打上邵氏的标签。 准确的说，他是不想被打上任何一个圈子的标签。 以他目前的实力，其实想要加入任何一个圈子，都是很简单的。 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即便是放在世界上，也算是相当成功的青年才俊。 实际上，从电影票房破十亿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托关系找他，想要请他吃饭，只不过他统统让霞姐婉拒了。 一个能挣钱，又年轻的天才青年导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无论哪个圈子，都只会抢着拉拢他，香江圈也不例外。 家和之所以这么针对他，主要还是因为他和邵氏走得太近，错以为他已经成为了邵氏系的缘故。 其实只要他愿意，一个电话打给家和的邹老板，要不了一个小时，霍猛就得亲自上门来给他赔罪。 但他不愿意这么做。 他不是一个喜欢仰仗别人鼻息生存的人，他知道那样永远成不了棋手。 大树底下是好乘凉，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但一旦大树倒了，那底下的猢狲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就像金世佳。 张嵘想要的，是让自己茁壮成长，长成一颗可以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经历一些风吹雨打。 而只有解决了这些困扰，才能将它们化为自己的养分，让自己更加强大。 所以，张嵘并不打算借助邵氏的势力，他要自己面对家和的这一波攻击。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霞姐挂了电话后，曹凯正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从静姐那边得知了这边的情况。 佳琪是他公司的艺人，也是他的干女儿，居然在香江遇到了这样的事，让他很不爽。 他向张嵘表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跟他开口。 张嵘没有拒绝。 李诚那边办完了手续，张嵘一行人就准备离开警务处了。 但警务处门外，已经被闻讯赶至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连路都挡了大半。 警务处不得不派出警力出来将记者驱赶至大门十米以外，清出了路来，张嵘他们的车才得以开出来。 但刚开到路口，车子就又被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围住了。 这些娱记们格外的拼命，一个个不怕死的冲到车前，将相机怼在车窗上，朝里猛拍，一边高声叫喊着询问问题。 “张先生能把车窗打开吗？就问一个问题！” “请问您为什么和霍先生产生冲突呢？请问霍猛调戏你女朋友，是否属实？” “麻烦接受一下采访吧！” “张先生！张先生！霍猛说他可以一个打你十个，请问你作何回应？” …… 车外一片嘈杂，记者们趴在窗外，拍打着车窗，就像是丧尸片里的场景一般。 车子被他们拦住，动弹不得，李诚拼命按着喇叭，也无济于事。 好在车子还处于警务处的范围内，民警们看到情况，赶忙过来，疏散了记者，解除了车子的困境。 不敢久留，李诚匆匆道了声谢，就启动车子，向酒店的方向驶去。 然而娱记们的经验很丰富，一个个也都上了车，跟在后方一路尾随拍摄。 静姐见他们紧追不舍的样子，不由担心问：“要不换家酒店吧？这样也太危险了。” “换去哪儿啊？” 杨少康摇头说：“香江就这么大，就算换去别的酒店，要不了一个小时，他们就能找过去，那些酒店里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这些狗仔很专业的，躲是躲不过去的。” “那就放任他们不管吗？” 静姐很气愤：“这已经算是寻衅滋事了吧？” “严格意义上，不算。” 杨少康有些无奈的说：“他们很懂法的，当狗仔第一堂课要学的就是法律，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行为，基本上搞不到他们，等多罚点款，还会给他们话题，被他们乱写。” “真是太嚣张了！” 静姐愤怒问：“难道就没人管得了他们吗？” “基本上没有。” 杨少康苦笑：“香江的狗仔很难缠的，而且我们其实也需要他们帮我们宣传，所以，不必要的情况下，也没人会去得罪他们。” 张嵘开口了，宽慰静姐说：“没事的，让他们拍吧！后面我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静姐这才无奈作罢。 车子开回了酒店，狗仔们也跟随而至，纷纷占据有利地形，拍摄着张嵘和佳琪的镜头。 静姐给他们准备了口罩，但张嵘没戴，只是让佳琪戴上，自己则坦然下车，暴露在了镜头面前。 扶着佳琪下了车，他揽着佳琪，两人在静姐和小李的保护下，快步向酒店内走去。 记者们照例蜂拥而上，围着他们询问问题，从酒店门口一直跟到了电梯跟前。 但张嵘一行人进了电梯后，他们却都没再继续跟，因为电梯里已经属于酒店的内部区域了，他们不是消费者，无权进入。 于是乎，他们便隔着电梯门，举着话筒，叽叽喳喳的向张嵘和佳琪询问问题。 佳琪戴着口罩，紧紧搂着张嵘的胳膊，一言不发。 一直到电梯门缓缓合拢，记者们的嘈杂声被隔绝在外，她才松了口气。 这些娱记实在是太疯狂了。 张嵘始终保持着淡定，回到酒店房间后，他还关切的让佳琪先去洗澡。 等佳琪进了浴室，他才轻轻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坐在了沙发上。 折腾了一夜，已经快要天亮了。 但风波才刚刚开始，天亮以后，网上一定很热闹。 他猜得很准，时间刚过早上七点，各大社交平台上就出现了相关的新闻。 《张嵘于香江和知名动作明星霍猛发生肢体冲突》 《打人！著名导演张嵘酒后打架，被送进香江警务处》 《宁采臣动手打人是为哪般？《倩女幽魂》导演张嵘与《剑冢》男主角霍猛打架，疑因对方调戏聂小倩》 相关新闻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蹿升到了各大热搜榜上。 第三百七十四章 狗仔 春节档刚刚结束，《倩女幽魂》的热度才刚刚过去。最年轻的三十亿导演还在被人们热议，这样的一条新闻出来，顿时就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张嵘居然打架了？ 那么温柔的宁采臣居然打人了？ 怎么可能？ 但很多媒体在稿件中都配了截图，正是张嵘挥拳打一个壮硕男子，拳头被该男子架住的照片。 有图有真相，这就不由得大家不信了。 于是乎，无数吃瓜群众涌入了各大平台的相关新闻下方，议论纷纷。 “张嵘居然会打架？真没看出来。” “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的，作为公众人物，不该这么冲动，一定要向大众道歉才行！并且今后引以为戒！” “我靠！那不是霍猛么？他以前是职业拳手来的，张嵘怎么敢招惹他？居然还动手了？有后续照片么？我想看看张嵘被打成猪头的样子。” “我去！这么勇？敢单挑霍猛啊？毫不夸张的说，霍猛打十个张嵘，一点问题都没有！” “霍猛是谁？感觉他有点眼熟啊？” “不是吧？这么多人都不认识霍猛？他是号称演员里最能打的，拳手里身材最棒的，健体圈里最会演戏的全才演员，是年青一代武打演员里前途最好的一个了，《剑冢》里的洛天明就是他啊？没人认出来吗？” “小鲜肉vs肌肉硬汉，哈哈！有意思！” …… 在诸多媒体的评论区里，有许多账号在刷着霍猛相关的评论，有介绍，有调侃，也有人故意带着节奏，冒充霍猛的粉丝，激怒张嵘的粉丝，在评论区里隔空对线。 而两位当事人的微客评论区，更是成了舆论的主战场。 霍猛的微客粉丝数量从一天前的五百六十万，直接飙升到了八百二十万，并且还在持续攀升。 张嵘的粉丝掉了二十多万，不过相较于他春节档期间暴涨一千多万的粉丝数量而言，并不算明显。 他作为事件当事人，评论区里涌入了无数吃瓜群众，在讨论着这件事。 一时间，评论区中鱼龙混杂。 有人质问，有人指责，有人呼吁理智，有人发泄谩骂。 不过张嵘一直没有发表声明解释。 但他也没闲着，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忙着沟通处理这件事。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以前。 将佳琪哄睡着后，张嵘就离开了房间，找到了李诚。 李诚没有睡觉，他正在和霞姐打着电话，记着霞姐的安排。 找到他后，张嵘没有废话，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 跟着，李诚就穿戴严密的离开了房间。 关了房间的灯，张嵘站在窗口看着他从侧门的巷子里走出，绕了一圈，来到了对面马路边的车旁，几个靠在路边栏杆上吸烟的男人跟前，假意借火，攀谈了起来。 那几个男人都是在这边盯守的狗仔，张嵘安排李诚过去，就是想从他们手中买到打架事件全程的照片。 在宣传中只发布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这是舆论宣传中的基本操作。 这次事件是张嵘率先动手不假，但起因是因为霍猛的出格举动。 如果霍猛只盯着他动手的照片说事，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而他手中又没有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那他会相当被动。 而相关的证据获取也很简单，霍猛怎么拿到的，他就可以怎么拿到。 现场有十几家媒体的几十个记者和摄影师，每个人都拍到了当时的照片。 就算霍猛找来的都是亲家和系的媒体记者，但他也不可能完全销毁所有记者的底片。 底片是狗仔的钱袋子和命根子，张嵘还是很了解香江狗仔的德行的。 这些人是一群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逐利者，只要给钱，他们连自己的裸照都肯卖。 而因为从事这样一种高风险的行业，他们的警惕性和危机意识也相当高。 万一哪天得罪了哪个明星大腕，底片也就成了他们保命的底牌。 所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听命于他人，而不给自己留后路？ 李诚没有让张嵘失望，等他从那几个男人身旁走开后，就掏出手机来，给张嵘发了条信息：搞定了。 他绕了一圈，从侧门返回了酒店。 而那几个狗仔中的一个，也踩熄了烟头，直接向酒店大门走来。 李诚在电梯口，外面拍不到的死角接到了他，一起来到了楼上房间里。 张嵘也在房间里，那狗仔见到张嵘，一时间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隐隐的激动。 一般需要当事人出面的，都是大买卖。 狗仔圈中流传着不少“先进事迹”，比如某位前辈拍到了某天王出轨的铁证，后被该天王花费数千万买走底片，一举实现财务自由，诸如此类的梦幻故事。 他自然也有过类似的幻想，但幻想只是幻想，他也很清楚，他手中并没有那么值钱的料。 他手中和张嵘相关的料，就只有张嵘动手打人的照片了。 可那些照片并不只有他有，外面大部分盯守的狗仔手里都有。 如果张嵘想把这次打架事件按下去，那找他一个狗仔肯定是没用的。 “坐。” 张嵘示意，请狗仔落座。 这狗仔看脸也就三十出头，但稀疏的头发却让他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一样。 看来干狗仔也是件辛苦活啊！ “贵姓？” 张嵘率先开口。 “免贵姓王。” “哦，王记者。” 张嵘不再废话，直接表明意图：“我要你昨天拍到的和我相关的全套照片，不要底片，只要照片，你开个价吧！” “不要底片？” 王记者有点失望。 不要底片的话，那根本卖不上价啊！ “是的。” 张嵘微微一笑：“底片又不止你一家有，我买来干嘛？” 这是实话，王记者不再纠结，开始盘算起价格来。 犹豫半晌，他一咬牙，报了个价格出来：“一口价，五十万！” 这价格不算低，几张照片就卖五十万，和抢钱也没区别了。 但这个价格也相对比较合理，因为这个钱并不只进他自己的口袋，他还要给外面盯守的记者每人一份封口费，这是规矩。 毕竟他们都是拿家和茶水费的狗仔，要是被那些家伙眼馋捅到家和上面去，让家和知道他吃里扒外，那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个报价后，张嵘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 王记者一愣，顿时后悔不迭。 应该再报高点的！ “要不……一百万？” 他试探问了句。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食言而肥的。 “不行，五十万就五十万，你不卖我就找其他人。” 张嵘拒绝了他。 “那好吧。” 王记者无奈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内存卡，放在了桌上：“都在这里面，你自己拷贝吧！” 向李诚使了个眼色，张嵘示意他拿内存卡去拷贝照片。 待李诚拿走了内存卡后，张嵘又看向了王记者，正色说：“好了，咱们现在来谈谈正事儿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动不动就上热搜 “正事儿？” 王记者愣了下，不明所以。 将身子向后靠去，两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十指指肚相对，放在面前，挡住口鼻，张嵘问：“你对霍猛有多少了解？” 他这个姿势在身体语言中是审讯者的特征，因为看不到他的整张脸，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被提问者会下意识的心虚，不敢轻易撒谎，担心被发现。 王记者明显的迟疑了下，才反问：“你想知道哪方面？” “全部。” 张嵘没有放下手来，手掌后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观察他脸上每一丝的细微表情。 除了明星身边的家人以外，没有人会比狗仔更了解他们了。 包括粉丝也一样。 粉丝们见到的，或许只是明星们故意表现出来的一面。 而狗仔们看到的，则要真实得多，有时甚至可以看到明星身边朋友都看不到的东西。 看着张嵘的姿势，王记者没来由的有点心慌。 调整了下坐姿掩饰紧张，他笑着说：“那可是要收费的。” “你开价吧！” 张嵘平静开口。 “五百万！” 王记者一狠心，报了个高价。 “慢走不送。” 张嵘依然平静。 王记者眉毛一抖，哈哈笑着说：“开个玩笑啦！哈哈！那要不你开价吧！” 说着，他又忍不住调整了下坐姿。 这不是他喜欢的洽谈方式。 作为狗仔，他最喜欢的还是手里捏着关键性的证据，居高临下的俯视明星们或无能狂怒，或卖惨求饶的丑态，那是他从事这一行最大的期待。 但眼下的情况并不如他所愿，虽然他也是来卖照片和信息的，但主动权却不在他手里，这让他很别扭。 “稍等一下。” 张嵘忽然起身，来到了他身前，俯身审视着他。 王记者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说：“张先生，你想干嘛？” 张嵘忽然俯身，从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里摸出了一支打开的录音笔。 看到录音笔，王记者不由面色一变。 这支录音笔正是他假借调整坐姿，偷偷打开的。 但没想到刚打开，就被发现了。 张嵘把玩着录音笔，张嵘看着王记者，沉声说：“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王记者沉默片刻，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手提包里又摸出了两支录音笔，但都没打开。 “专业。” 张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没办法，职业需要。” 王记者很快将心态调整了回来，看不出任何被抓包后的情绪波动。 他大喇喇的靠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来，笑着说：“现在可以谈了吧！” 没有回答，张嵘回身坐回到沙发上，恢复了刚才的坐姿，才开口说：“继续刚才的话题。” “什么话题？霍猛的事么？” “没错。” “那价钱呢？” “那就要看你提供的信息值多少钱了。” 张嵘沉声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那我就从我知道的说起吧！” 王记者点了点头，跟着顿了下，有些不自然的问：“你能把手放下来吗？” “不能。” “那好吧……” 王记者下意识的调整了下坐姿，随即察觉到有些不妥，僵了下，才继续说：“他不是香江人，是太国和马来华侨的混血，但出生在香江，在香江长到十一岁才回太国……” 他根据记忆介绍着霍猛的资料，但这些大都是网上可以查到的，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张嵘并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听着。 渐渐的，说到霍猛进入娱乐圈之后，王记者就开始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了。 “他有个女朋友，是做健身教练的，为他打过两次胎，还找上门去闹过，但被他花钱摆平了。” “他喜欢喝酒，一喝多就闹事，因为喝酒的事打过好几次架，不过后来一次不小心惹到了总警司的公子，被教训了一顿，就老实多了。” “他喜欢买奢侈品充阔气，花钱大手大脚，但挣的钱又没那么多，就托人帮他买a货。” “他每拍完一部戏就会去奥门一次，不把带去的钱输干净不回来，有一次借了高利贷，被人家关在奥门回不来，还是公司出面，帮他摆平的。” …… 张嵘默默听着，从中提取着有用的信息。 王记者说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完，说得口干舌燥。 张嵘示意李诚给他拿瓶水，他接过后一口气喝光，才忍不住吐槽说：“张生，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看在我浪费了这么多口水的份上，你也多开点辛苦费啦！” 点了点头，张嵘开口：“五十万。” “啊？才五十万？” 王记者很失望。 “你说的信息，大部分在网上都搜得到，给你五十万，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张嵘放下了手来，看着他说：“这五十万加上照片的五十万，你一晚上就有一百万进账，可以啦！比我都赚得多。” 他放下手后，露出整张脸，整个人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亲和了许多，让人心生信任。 王记者闻言，心中也舒服了许多，便笑着说：“那好吧！以后有什么需要，记得还找我就好，我在圈里是出了名的百达通，什么消息都逃过不我的耳朵，跟我打听消息，一定没错的！” “好。” 张嵘点点头，拿出备用手机，登陆网银，添加了王记者的收款信息，将一百万的款打了过去。 他是银行的vip客户，单日的转账金额有五百万的额度，不过到账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在看到转账记录后，王记者便放心了下来。 他没有多留，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李诚将他送到了电梯口，又叮嘱了一番安全方面的事。 王记者是老油条了，这些都熟门熟路，自然满口答应。 房间里，张嵘查阅着李诚拷贝下来的照片。 王记者的拍摄水平很不错，照片拍得都很清晰，而且从头到尾都有照片记录，内容非常详细。 刚才李诚把照片拍下来之后，就已经发给了霞姐，那边做舆论公关工作，需要这些照片作为证据。 他给霞姐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了下情况。 霞姐表示，家和那边已经发起了舆论进攻，不过她已经联系公关公司，处理这次事件了。 张嵘登陆微客，果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登上热搜榜首了。 唉……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明星有时候也挺烦的，尤其是动不动就上热搜的时候。 第三百七十六章 还没拍就红了 即便不愿意接受，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波热度，终究还是被霍猛蹭到了。 下三滥的手段虽然为人所不齿，但却很有效。 而且在运营这一行里，从来就只有有效运营手段和无效运营手段，下不下三滥，从来不在考虑范畴之内。 由此可见，霍猛的背后是有运营高手的。 从网上的舆论风向里也能看得出，热搜正在最火爆的时候，一些八卦媒体上就已经开始刊登霍猛的感情经历相关的软文了。 那些软文里都在渲染霍猛的感情经历，试图为他打造一个为爱痴狂的深情男人人设。 这一看就是为应对真相曝光之后，舆论的反扑。 对方背后的运营高手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组合拳，因此，如果想要让反击的效果来得更好，就一定要在对方把车马排好之前，就发动反击。 张嵘应对得很及时，在拿到照片后，霞姐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写了澄清文，开始着手准备舆论反攻。 八点零五分，张嵘的官方微客发布了一条信息。 信息中，以张嵘的口吻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开机仪式前的宴会厅冲突，到后续的酒店门口肢体冲突，都做了一个详细的解释。 在下方还配上了动手前后的照片，从霍猛主动上前，到张嵘两人转身离开，霍猛追上去拉佳琪的手，张嵘回身出手打他，十多张照片相当完整的展现了当时的情况。 这一条微客信息出来，顿时解开了诸多吃瓜群众的疑惑。 原来，张嵘之所以动手，是因为那个叫霍猛的香江明星对佳琪不规矩。 而随后佳琪账号的转发，也算是证明了这个事实，这顿时惹怒了一大批吃瓜群众。 “张嵘回应打架事件”的热搜迅速蹿升，来到了榜首。 热搜之下，尽是吃瓜群众的热议。 大批网友涌入了张嵘的微客下，对他进行声援。 “打得好！如果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个男人吗？我挺你！” “原来是打流氓啊？那没事了，替我也踹两脚。” “虽然打架不好，但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我认为你做得没错。” “真的神烦这样自我良好的男人，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要追着不放，和无赖有什么区别？” 而在佳琪的微客下，有更多的网友都在忙着安慰她，询问她有没有受伤，还有人帮她报了警。 霍猛的微客更是迅速沦陷在了愤怒的网友的口水中。 有人对他愤怒指责，更有人破口大骂，还有人要组团去揍他。 然而，他的微客粉丝数量却不降反增，居然突破了一千万的大关。 黑红也是红，互联网时代，只要有流量进账就不会亏。 不过事情原本不会变得这么激烈的，春夏秋冬的公关反应速度显然也出乎了霍猛背后运营高手的预料。 但这对于局势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那名高手迅速组织了反制手段。 开始有水军在网上带节奏，表示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但张嵘还是挥起了拳头，这是他的不理智，说不定还有暴力倾向。 还有人忙着洗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情里没有对错，张嵘和佳琪只是有恋爱关系，并没有结婚，谁都有追求的机会。 如果张嵘怕佳琪被抢走，只能说明他不够优秀，缺乏自信，这对佳琪也是一种压力。 相应的，对方反攻手段也出现了。 有人说张嵘大男子主义，反应过度，控制欲强，并非良配。 也有人说张嵘作为公众人物，动手打人是宣扬不良风气，感情是感情，遵纪守法是遵纪守法，一码归一码，该同情的同情，该处罚的处罚。 还有人借此为霍猛洗白，说他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比张嵘能打得多，但他却能控制好自己，即便被打也没有还手，就个人素养方面，他和张嵘高下立判。 更有人把矛头对准了佳琪，说一个好女人不应该看着自己的男人为自己打架，而是要尽量避免产生这样的纠纷。 这一番连消带打，迅速化解了春夏秋冬反击的攻势，也带动了一批自诩三观正的吃瓜网友，相信了这套理论，调转了枪口，指责起了张嵘和佳琪。 而这一番攻防，只发生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间。 网络如战场，舆论就是武器。 无数吃瓜群众们看着热闹，却不知自己也身在局中，为他人递送弹药。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短期之内，这一场闹剧恐怕还没办法拉下帷幕。 另一边，天亮后不久，同样一夜没睡的杨少康来到了酒店。 今天是电影正式拍摄的日子。 但经过昨晚的事后，他有点担心张嵘这边的情况，便提出可以让张嵘和佳琪休息一天。 一方面避避风头，养养精神，一方面也可以专心处理一下这件事。 不过张嵘和佳琪一致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们都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 而且，一个无赖而已，还不至于把他们逼得躲在酒店里不敢露面。 杨少康也知道躲起来没什么用，他也只是这么提一句。 见两人都没有答应，他便也不再坚持，开始着手安排今天的拍摄工作了。 今天要拍摄的戏份是在旺角的一家复古酒吧里，需要过海。 而时间已经不早了，张嵘和佳琪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楼出发去片场了。 但在窗口看了下酒店对面比昨天多出一倍的车子，还有黑压压的人头，任谁心里都难免还是会有点犯怵的。 两人下了楼，不出所料，电梯门刚打开，就被摄像头和闪光灯包围了。 无数记者将话筒塞到他们面前，操着不同的口音，叽叽喳喳的询问着问题。 “请问张嵘先生，你在一个小时前，发布在微客上的内容是否属实？” “请问谢佳琪小姐，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怎么看？” 记者大军比昨天多出了两倍不止，将电梯口堵得满满当当，显然有不少都是闻讯从内地赶过来的八卦媒体。 杨少康对此早有应对，高喊了声，酒店的安保人员就匆匆赶来，将记者疏散开来，腾出了一条路。 静姐和李诚护送着张嵘两人，艰难的穿过记者的围堵圈，来到了门口的车上。 剧组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杨少康看着车屁股后方追上来的车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开玩笑说：“咱们这部戏还没开拍，就已经是红了啊！” 第三百七十七章 张嵘的制裁! 这次事件，的确帮电影带来了不小的关注度。 媒体们在报道事件的时候，总会多少提到一两句《英雄本色》，也算是帮《英雄本色》打了波小小的广告。 “这也算是捆绑营销了吧？” 张嵘笑着问：“那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杨少康有些尴尬，咳了下，解释说：“我和公司公关部说了，让他们帮忙联系媒体，帮你澄清，但效果有限……” 他说得比较委婉，实际上，邵氏并没有动用多少资源来帮助张嵘，只有他自己出面，靠着面子下掉了几家媒体的报道。 顿了下，他提议：“要不我帮你引荐，约邵总吃个饭吧？他只要肯发话，家和那边肯定会给他面子的。” 张嵘摇了摇头，笑着说：“算了吧！这么点小事儿，没必要惊动邵老板，我自己能搞定。” 杨少康闻言，无奈叹了口气：“那好吧！” 他其实是帮邵老板问的，这也是邵氏对张嵘抛出的橄榄枝，和一次试探。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眼下是张嵘遇到危机和麻烦的时候，也是拉拢他最好的时机，但张嵘却拒绝了这个邀请。 其实，如果邵氏能直接二话不说，摆平这次事件，那说不定张嵘还会顾及这份情谊，和邵氏合作一段时间。 但邵老板太精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在张嵘看来，未免就有点借机要挟的意思了。 张嵘向来吃软不吃硬，邵老板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他也不是吃素的。 真当一个霍猛就能拿捏他么？ 他要是这么好说话，也没法一路走到今天了！ 不过邵老板归邵老板，杨少康归杨少康，他和杨少康的关系，依然没有受到影响。 他知道杨少康昨晚一夜没睡，在帮他处理这件事。 如果没有杨少康，今天的媒体数量恐怕还得多出不少。 这份情他是记得的。 只不过邵氏那边，今后估计不会再有太深的合作了。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片场。 因为邓龙等主演都到了现场，酒吧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有提前接到消息，直接来到片场等候的记者。 看到剧组的小巴车开过来，市民们纷纷让开一条路，而记者们则纷纷端起相机，等候着张嵘一行人下车。 不待车子停稳，剧组人员就跑了过来，围在了车门口，准备驱散记者。 车子刚停下，路旁的记者们就蜂拥而至，冲到了近前。 车门还没开，他们的闪光灯就闪了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路口，还有尾随而至的记者车在靠近。 哗啦！ 车门被打开，杨少康先行出来，随即马上指挥剧组工作人员形成包围圈，将记者们挡在外面。 跟着，张嵘和佳琪才从车里走了下来。 见到他们出现，记者们愈发的兴奋了，一个个恨不得把胳膊加长两米，将话筒伸到张嵘两人的嘴边。 “请问张先生，您今早发布的微客内容是否属实？” “请问张先生，您对霍猛先生的回应作何回应？” “张先生……” 记者们堵在酒吧门口，任由工作人员如何推搡，都寸步不离。 “麻烦让一下！” 静姐艰难的在前面帮忙开路，一边无奈表示：“对不起！我们家艺人不接受采访！无可奉告！” 但记者们根本不在意，只是一个劲的往前挤，一副采访不到誓不罢休的架势。 正当双方角力之际，记者群中，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句：“我丢！霍猛来了！” 记者们循声扭头看去，却见路口开来了一辆敞篷轿车，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举着一捧鲜艳的玫瑰花，一路向这边驶来。 不是霍猛又是谁？ 我靠！这么猛？ 记者群中有内地的记者，见到如此豪放高调的明星，有点看呆了。 “又来？” 静姐看得牙疼，赶忙回头冲张嵘两人招呼：“快走！别搭理他！” 丫就是张狗皮膏药！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佳琪也不想张嵘再和他发生冲突，便拽着张嵘要拉他往里走。 但张嵘却停下了脚步，冲她低声说：“我看看情况，放心，我今天不会动手的。” 他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如果霍猛一再纠缠，那他们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吧？ 那只会让他气焰更嚣张。 从王记者那里了解到一些信息后，对于如何对付他，张嵘已经有了一些对策。 今天，他就要先解决掉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一路将车开到了近前，霍猛笑嘻嘻的举着玫瑰花下了车，冲人群中的佳琪高喊：“早上好呀！” 说着，他朝这边走了两步，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回车边，拿了一个散打头盔，戴在了头上。 然后，他看着谢佳琪，大步向这边走来。 原本挤成一团的记者们唯恐天下不乱的让开了一条路，看着霍猛走到了近前。 面带微笑，霍猛看向张嵘，笑着敲了敲自己的头盔，挑眉问：“今天还想打我吗？没关系，随便来。” 见张嵘没有搭话，他的笑容更灿烂了，转脸又看向谢佳琪，将玫瑰花递到了她面前，大声说：“爱情是不分对错的，没关系，你还可以拒绝我，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佳琪攥紧了拳头，拉了下张嵘：“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张嵘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跟着看向霍猛，平静问：“你确定要搞得这么难看吗？” 霍猛看向他，笑着耸了耸肩：“我说过，爱情是不分对错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去争取？” “好！” 有八卦记者煽风点火似的高喊：“猛哥我看好你呀！加油！” 不少记者跟着起哄，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张嵘扭头看去，目光冷冽。 随着他的眼神环视一圈，笑闹的记者们都随之噤声，不敢再造次。 看回霍猛，张嵘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如你所愿。” 说罢，他看向周围的记者，高声说：“大家好，我是张嵘，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因为霍猛先生对我和我女朋友一再进行骚扰，以至于我们的生活和工作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此，我决定正式起诉霍猛先生。 此外，我还要以个人的名义，对霍猛先生发布一份制裁令！” 说着，他看向了霍猛，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尖，直刺霍猛的双眼。 他冷声说：“从今日起，我个人将不会与霍猛进行任何的合作，不会参加有霍猛出席的任何聚会，活动。 另外，我个人的影视作品，将不会与有霍猛相关影视作品上映的院线进行合作！ 此份制裁令期限为无限期！” 第三百七十八章 僭越的嫌疑 他这一番话出口，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制裁？ 这个词不是用在大型企业或是国家之间的吗？怎么会被一个人说出口？ 来自一个人的制裁？ 是不是太狂妄了点？ 记者们惊讶的看着张嵘，想确定他这番话的真假。 毕竟制裁这个词用得太夸张了点，这要是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毕竟强者的制裁才是制裁，弱者的制裁一般都是自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 听到张嵘说出制裁的话来，即便是佳琪和静姐，都忍不住惊讶的看向了他。 这话一出口，就等于正式向霍猛宣战了，而且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霍猛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下，跟着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制裁？ 你以为你是谁啊？ 哪怕是邵先生，也不敢轻易说出制裁某个演员的话来吧？ 一个运气好，蒙了三十亿票房的小导演，居然喊着要制裁别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笑了几声，霍猛憋着笑，点了点头，严肃说：“是吗？我好怕呀！” 张嵘也笑了笑，不再搭理他，而是回身看着周围的记者，笑着说：“好了，这条新闻够大了吧？够你们回去交差了，就别围在这里了，我们要拍戏了。” 记者们仍不肯离开，围着他发问：“张先生，请问你说的制裁是真的吗？你会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吗？” 这一次，张嵘没有再避而不谈，而是回答了记者的问题：“我方才说的话，都是真实有效的，而且稍后，我会在官方账号上正式发布制裁令，你们可以关注我的微客账号。” “请问你是否意识到，这可能会是一种恶性竞争？” “我的制裁手段将会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在合法的前提下，表达我的不满，院线拥有选择权，这算不上是一种恶性竞争。” “请问张先生…” 记者们还在提问，霍猛捧着一束花，戴着个散打头盔站在一旁，像个傻叉，完全被记者忽视了。 这让他很不爽。 今天的他本该是主角才对！ 张嵘本该被他的攻势搞得狼狈不堪才对！ 结果没说两句话，他居然就被张嵘制裁了！ 凭什么？ 你张嵘凭什么制裁我？ “你觉得你能制裁我？” 他怒视着张嵘，冷笑说：“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嵘闻言回身看着他，平静说：“那就走着瞧咯！你不是想蹭热度吗？我把热度给你。” 说罢，张嵘不再回答记者的问题，牵起佳琪，往酒吧门口走去。 工作人员拼命为他们开了一条路，将他们护送进了酒吧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霍猛不甘心的举起手中的玫瑰花晃了晃，大声喊：“我是不会放弃的！” 酒吧内，听到了他喊声的张嵘冲静姐吩咐：“报警，说他寻衅滋事，扰民，让警察赶他走。” “好。” 静姐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播了报警电话，但一边忍不住有点担心：“没有证据，警察估计没办法弄走他。” “他会走的。” 张嵘笑了笑：“他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就得不偿失了。” 霍猛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热度和关注度。 没靠《剑冢》火起来，意味着他进军内地市场宣告失败了。 他现在急需一个翻身的机会，而他正在拍的那部《追风》就成了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尝到内地市场甜头的他，已经不甘心再窝在香江这个小圈子里当鸡头了，他想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顶级巨星！ 但这需要作品和观众认可度的支撑，而《剑冢》的失利让他的幻想破灭了大半。 所以，他现在需要尽可能的为自己博关注度，聚拢流量。 也正是因此，他才冒着被指责蹭流量的风险，强行碰瓷张嵘。 尽管这样会给他带来很多黑粉，但黑粉也是粉，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经过今天张嵘的一份制裁令，他心心念念的关注度，已经是到手了。 只不过这关注度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可以预见，张嵘这份前所未有的狂妄制裁令，一定会将其推上风口浪尖，而他这位第一个被个人制裁的明星，也一定会被吃瓜群众牢牢铭记。 只不过这个名头不是那么好听。 霍猛原本没意识到这点，等他在外面傻乎乎的站了一会后，才慢慢觉出味儿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被张嵘摆了一道。 恐怕今后他被人提起的时候，都免不得被加一句“那个被张嵘制裁的人”了。 而且只要制裁令一天不取消，他就得永远背着这个名号。 这让他很是恼火。 张嵘会用这一招，是他没想到的。 而路怀良教他的对策里，也没这种情况的应对措施。 一时间，霍猛没了主意。 刚好警察赶到，他便借坡下驴，开车离开了。 而他离开后，周围剩下的记者也散了大半。 张嵘破天荒的一份制裁令像是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而记者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将这颗炸弹掀起的波澜推向四面八方了。 一个小时后，一条叫做“张嵘对霍猛发起制裁”的话题迅速窜升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制裁？ 很多吃瓜群众看到这个词，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国内的商业恶霸北极熊的身上。 难道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公司惹到北极熊，被制裁大棒教训了？ 但在看到话题中的名字后，大家却懵了。 张嵘发起制裁？ 制裁霍猛？ 还是因为昨天的那事儿吗？ 那是该教训一下的，但制裁？是不是夸张了点？ 张嵘的确很优秀，身为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他的确是影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倩女幽魂》的票房分成到账后，他或许还会成为年度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之一。 但他的实力也没有达到可以随意制裁别人的程度吧？ 然而当大家点进话题里时，却赫然发现这事儿居然是真的！ 而且张嵘真的用自己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正儿八经的制裁令！ 一时间，全网都是一片哗然！ 尤其是影视圈里，更是炸开了锅！ 很多从业人员都发了微客评论，认为张嵘此举太过冲动，也太过自负了。 此外，还有一些和此事不相关的前辈也出面表达了看法。 他们同样认为张嵘的制裁令或许儿戏，不太像话，有些人还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但这些人对张嵘没有恶意，反而是想保护张嵘。 制裁令这东西，对于影视圈而言，有些太过敏感了。 所谓制裁令，其实就是单方面的封杀令。 而国内能够发封杀令的只有一个部门，那就是光电总局。 虽然张嵘换了个制裁令的名字，但以个人的名义发布类似封杀令的言论，也的确有点僭越的嫌疑。 第三百七十九章 希望他能说话算数 不过说张嵘僭越，是有点夸张的说法。 他毕竟只是一个导演，拿什么制裁别人？ 就凭他制裁令中“我不和你玩，别人也不许和你玩”的方式？ 大部分圈内人都没把他的制裁令当一回事，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份制裁令实现不了。 因为按照他发布的制裁令内容，他那哪里是制裁霍猛，分明是制裁院线。 一个导演，居然逼院线选边站队，未免也太狂了点。 不过考虑到张嵘的年龄，大家也就释然了。 毕竟还是年轻嘛！ 而且人家也有年少轻狂的资本。 虽然冲动了点，但大家都还是比较看好他的未来。 因此，很多圈内人都是故意用批评的方式来帮张嵘分担火力，希望内部消化矛盾，以免光电总局下场。 这就像有孩子闯了祸，自家的家长马上就跳出来骂两句，打两巴掌，这看似责备，实则是一种爱护。 在这些发声的圈内人中，不乏几个地域圈子里的核心人物，他们的目的也显而易见的一致，那就是借机向张嵘示好。 但在很多不明真相的粉丝眼中，他们却是在攻击张嵘，因此他们还被不少激动的粉丝骂了一通。 不过没人注意到，制裁令中提到的院线方，却始终在事件中保持沉默，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而张嵘在发布了制裁令过后，也没有再露面。 这一如他向来的作风，爆出个大新闻后，就开始销声匿迹，不闻不问，像是和他无关一样。 粉丝们早已习惯他的作风，便都没有管他，只是自顾自的组织反击。 一份制裁令，为霍猛增加了近两百万粉丝，但大都是黑粉和路人。 以前他的一条微客，顶多五六百条评论。 现在他最新一条微客的评论数量，已经超过七千条了，而且还在稳定上升，很是热闹。 但热闹归热闹，评论区里大半的人都是来凑热闹，看他笑话的。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张嵘的那一份制裁令。 “小瞧他了啊！” 路怀良默默看完微客上的信息，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霍猛问他。 “你还想怎么办？” 路怀良看了他一眼：“热度你拿到了，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为热度发愁了，你还想怎样？该不会真想走痴情人设吧？” “那倒不是。” 霍猛抓耳挠腮，不甘心的说：“可现在全网的人都在笑我啊！” “有人笑总比无人知好。” 路怀良摇了摇头。 霍猛不满的瞅着他：“你不是说能帮我炒热度，还能保证安全的吗？” “谁知道张嵘玩自爆，搞这一套啊？” 路怀良皱眉说：“能有这效果就不错了，起码你现在的热度是炒起来了。” “靠！被人骂的热度，算什么热度！” 霍猛烦躁的锤了拳沙发，嘴上骂骂咧咧的，很是不爽。 “你懂个屁！” 路怀良骂了句，才无奈解释：“国内的舆论是同情弱者，他制裁你，就把你放在了弱势方，是在帮你涨人气。 这说明咱们的手段已经奏效了，他走投无路，没办法，只能靠这种自爆的方式，把热度给你，才能脱身。” “谁要当弱势方啊！为什么我不能制裁他呢？” 霍猛很不满。 “你想制裁就去啊！没人拦你，你丢得起那人吗？” 路怀良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为他喊制裁是好事来的？看着很威风么？那是他没办法搞才这么搞的。 他在拖，也是在赌，他赌他自己的下部电影不会扑，他在赌院线会给他这个最年轻三十亿导演面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制裁得了你。” “呸！他想得美！” 霍猛大怒，啐了一口。 “喏！你也看得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吧？哈哈！” 路怀良笑了声，摇头感叹：“到底是年轻啊！社会经验太少，院线是那么好拿捏的？ 我在这行干了这么久，别的我不了解，院线那群人我再了解不过了。 他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逐利者！只要有钱赚，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他们可以把你当皇帝供起来，把你当亲爹伺候。但只要你赚不了钱，他们马上会翻脸不认人，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你！”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路怀良的面色有点阴沉，他冷笑了声，继续说：“逼院线选边站队，就是痴心妄想！只要有一点钱赚，他们就不会放弃。 他用这套威胁院线，就是自寻死路！” 霍猛听他说着，也逐渐想明白了点：“所以他如果真要用作品来制裁我，就得亏票房，如果不用这招，就是打自己的脸。” “还不算太笨。” 路怀良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咱们根本不用管他，他自己就把自己逼进了墙角里。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戏拍好，然后时不时的提醒一下他和媒体，让他们别忘了这份封杀令。 等到电影上映的那天，就是他难受的时候了。 我向公司申请双倍的发行费用，铺满所有院线，我看他敢不敢信守承诺！哼！” 霍猛听着，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希望他能说话算数，我还没见过制裁别人，把自己的片子制裁得上映不了的事呢！” …… “咔！这条过了！” 酒吧内，剧组正在紧锣密鼓的拍摄着镜头。 杨少康坐在监视器后，看着屏幕中的画面，满意点头。 他原本有点担心因为霍猛的事，会影响到张嵘的状态。 但张嵘的心态很好，情绪调整很快，只在一开始ng了几个镜头，后面就很快进入了状态。 杨少康的班底可以算是邵氏最顶尖的团队之一了，非常专业，而且和杨少康配合得相当默契。 而在场的演员，也都是香江电影圈的顶尖实力派阵容。 除了邓龙一位影帝之外，周豪发也是演技在线的老演员。 李彦雄是反派专业户，演起反派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但最让杨少康惊喜的还是张嵘。 倒不是张嵘演得有多好，反倒是他演得没那么好，才让杨少康惊喜不已。 张嵘拍的两部戏，都是自导自演，自己演男主角。 而这部《英雄本色》又是出自他之手，其实杨少康还真有点担心，自己掌控不住张嵘。 他有提前想过，如果在拍摄现场，张嵘对拍摄不满意，提出修意见，他该怎么应对； 也想过张嵘在演戏过程中，好胜心起来，忍不住抢戏，他又该怎么处理。 但当正式拍摄开始后，他却发现，这些预想的情况都没有出现。 第三百八十章 导演式演技 张嵘对表演分寸的拿捏太到位了，几个镜头下来，他不仅没有抢戏，反而像润滑剂一样，让邓龙和周豪发的表演也流畅了不少。 能演主角的演员不少，但能演配角，又能演好配角的人却不多。 这和相声差不多，捧哏虽然台词少得多，但向来都是水平高的来当捧哏，因为对整体节奏更熟悉，就算捧哏出现失误，也能圆得回来。 经常演主角的演员，让他去演配角，一般很难快速上手。 因为配角的演法和主角不同，主角一般要放着演，配角则要收着，不能抢主角的戏。 但很多演惯了主角的演员，习惯了众星捧月式的表演方式，再掉过头来演配角，就收不住了，老是想表现自己。 演艺圈中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没有人一辈子都能演男一号。 就像周豪发，他之前的咖位也都是男一号，可当他走了背字，就连一个男三号的角色，都要和后辈抢。 张嵘同样是个男一号小生的料子，从他的外形条件就看得出来。 长成他这个样子，基本上就和配角无缘了。 除了一些特殊的角色，比如绝世美男人设的特型角色，普通的角色放在他身上，只会有满满的违和感。 即便让他演一个要饭的乞丐，观众也会怀疑他是意外流落街头的皇室私生子，或是某个绝世门派的传承人，绝不会相信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乞丐。 因此，杨少康对于张嵘出演宋子豪这个角色，还是有点担心的。 因为这个角色的戏份虽然不少，也顶着个男二号的名头，但无论是角色魅力还是对故事的推动作用，都是不如小马哥的。 严格来算，他才应该是男三号才对。 而张嵘近期的两部戏，他都是男主角，杨少康担心张嵘会习惯性的抢戏。 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张嵘并没有抢戏的意思，反而刻意的在收着演，把表现的空间留给了邓龙和小马哥。 这是超出了角色的视角，站在全局的角度上思考的表演方式，杨少康将其称之为导演式演技。 拥有导演式演技的演员，无一不是对种种表演技巧手到拈来，对剧本烂熟于心，对画面构图有自己独道见解的大师级顶尖演员。 他们从不会追求把一个配角演得如何精彩纷呈，活灵活现，入木三分，即便他们能做到。 他们关注的是角色在整部戏里起到的作用，和每一场戏里的功能表现。 他们只会演出角色在整部戏的背景下，于当前这个环境中，最合理，最恰如其分的状态，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在他们身上，就只有一个字——稳。 这种演员，杨少康出道至今，也只遇到过两位。 而这两位演员，一位成了华戏的表演系教授，另一位则转行做了导演，而且相当成功。 张嵘就是杨少康遇到的第三位拥有导演式演技的演员，而且是最年轻的一位。 在看到张嵘稳如老狗的演技之后，杨少康总算能理解他为什么能接连拍出两部叫好又卖座的戏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张嵘的演技让邓龙和周豪发也感到颇为惊喜，很少有像张嵘这个年纪的演员，能这么轻松的接住他们的戏，还能反过来带节奏的。 这也激起了他们的好胜心。 因此在拍摄的时候。他们较着劲儿的飙戏，演得酣畅淋漓，工作人员也看得激情澎湃，好不过瘾。 但无论他们怎么玩，加台词也好，加动作也好，张嵘都能稳稳接住，应对得十分到位。 在旁人看来，就好像他永远是在人物里，在情境里，怎么演都对。 一天的拍摄结束，计划中的镜头拍摄完成，但没有多拍。 一来杨少康习惯按照计划拍摄，二来，因为昨天的事，大家都没有休息好。 早点让大家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也好为明天的拍摄做好准备。 众人离开酒吧时，已经快要天黑了。 杨少康租酒吧的时候，就和老板说好了，不影响酒吧的正常营业时间。 酒吧门外有不少记者等候，众人出来后，便是一阵闪光灯闪烁。 外面还有不少闻讯赶来探班的本地粉丝，在尖叫着拍照。 邓龙很有风度的微笑举手，冲记者们打了个招呼，摆了几个造型，方便大家拍照。 记者们毫不客气的拍了一阵照片，跟着就有人开玩笑：“龙哥，我们是来拍张嵘和谢佳琪的，你的照片我们有的是啊！” 众记者笑着起哄：“是啊！龙哥！你别蹭人家热度嘛！” 邓龙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仗义，和记者们关系都很好，也开得起玩笑。 闻言，他也不生气，也哈哈笑着跟记者们扯淡：“唉！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忘了我平时怎么对你们的了？真是新人胜旧人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以后你们再交不了差，别想让我再帮你们。” 记者们哈哈笑着跟他说笑着，气氛很是热闹。 他身后，剧组工作人员搬着器材，依次从酒吧门口走出来。 记者们的镜头都对着门口，等着张嵘和佳琪两位正主。 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有人等不及了，高声问：“龙哥！张嵘和谢佳琪呢？怎么还没见他们出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邓龙无辜的看着他：“他们好像从后门走了吧？我也不清楚。” “丢！” 记者们轰然而散，收机器的收机器，找车的找车，还有人不住抱怨：“哇！龙哥，真是被你害惨了！今天要是拍不到张嵘的照片，我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乱讲，你们早上不是拍了好多吗？够用了，阿嵘也不容易，你们不要欺负他。” 说着，邓龙笑呵呵的搂过一旁的周豪发，笑着说：“没有阿嵘，不是还有我们嘛！来！随便拍！不用客气！” “嘁！” 记者们开玩笑：“今天就张嵘的咖位够大，不拍到他不行啦！改天再来拍你！走啦！龙哥！” 没一会儿，记者们就散去了大半。 周豪发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四周，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邓龙笑着说：“阿发你看，这些记者真不够意思，现在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哼！等这部戏上映，咱们一炮而红，他们求着来拍，都不给他们拍啦！哈哈！好了，不管他们了，去喝酒吧！怎么样？我请客！” 剧组都撤得差不多了，酒吧工作人员正忙着打扫卫生，整理场地，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开门营业了。 不影响酒吧的正常营业时间，这是剧组无偿使用酒吧场地所需付出的条件。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周豪发感激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后背：“走！”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我就是最强的圈子 得益于邓龙的掩护，张嵘和佳琪顺利离开了酒吧，来到了九龙一家杨少康安排好的酒店里。 但就像杨少康说的，狗仔们的消息渠道遍布全香江，他们入住后不到一个小时，狗仔们就闻讯赶至，再度将酒店包围。 不过张嵘也没想彻底甩开狗仔，这也不现实。 主要是中环那家酒店离片场有点远，还要过海。 反正住哪里都是被狗仔追，倒不如住近一点，还能多睡一会儿。 回到房间，张嵘就给霞姐回了个电话。 早上发制裁令的时候，他只是给霞姐说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因为要拍戏。 现在忙完了，自然要解释一下情况。 霞姐接电话很快，显然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对于他时不时冒出来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大胆到有点狂妄的言行，霞姐都已经麻木了。 但这次的制裁令，还是超出了霞姐的认知。 “我也不求你提前和我商量了，你下次吹牛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霞姐很无奈，她今天一天都在忙着控评，还接了几十个电话，都是询问制裁令情况的。 张嵘这一份制裁令，算是把整个圈子都震到了。 也就是他刚刚才创造了一个三十六亿的票房奇迹，如果是电影上映前，他敢喊出制裁的话来，肯定被喷得体无完肤。 “谁吹牛了？我是正儿八经的要制裁好么？” 张嵘笑问：“小傅几点到啊？我让小李去接她。” “要到凌晨了，我已经跟小李说过了，他会去接的，你不用管了，安心休息，拍好你的戏就可以了。” 霞姐想了想，问：“这事儿你打算怎么收场？马导和贾导都托人递过话，只要你点头，他们随时可以帮你把这件事按下去。” 张嵘闻言，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沉吟问：“霞姐你怎么想？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 霞姐沉思了下，认真说：“我觉得，报团取暖并不是一件坏事，树大好乘凉。 你的根基太薄，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群狼，家和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搞你，不就是看你背后没背景吗？ 要我说，也不用费劲巴拉的去借马导和贾导他们的东风，以咱们和若谷的关系，请曹总帮忙，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曹总那边也有一票强人呀！佳琪又是若谷的艺人，等于是半个娘家人，有什么不好吗？” 听着她的话，张嵘没有反驳，只是认真听着。 待她说完后，张嵘才问：“霞姐，我问你，佳琪明年合约到期，你觉得她是继续呆在若谷呢，还是会来我这边呢？” “这……” 霞姐愣了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张嵘继续问：“如果佳琪跳到我这边来，你觉得曹凯正会怎么想？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帮我们吗？” “……” 霞姐皱眉沉思，没有回答。 摇了摇头，张嵘正色说：“做人一定要靠自己，我也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但那样永远出不了头。 说白了，我不是不想加入圈子，但这些圈子，我一个都看不上！ 所以，我要建立自己的圈子，打造属于我的品牌，到时候，我就是圈子，而且是最大，最强的圈子！” 听到他野心勃勃的话，霞姐半晌都没有言语，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感慨：“这样很难……史无前例的难……” “史无前例，我就创造这个前例！” 张嵘笑着说：“能人所不能是为真豪杰，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我也相信你可以！” 佳琪在一旁，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 霞姐没有多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的。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张嵘会发出一人制裁令了。 他是在表态，表态自己不会借助任何圈子的力量，只靠自己。 但这也会打消家和的顾虑，引来更猛烈的攻击。 “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霞姐问。 “当然是从票房上着手了。” 张嵘解释：“我不会一上来就用自己导演的戏来逼院线站队，那样不现实，也会引起院线的抵触，所以，我要先让院线看到我成功的可能性。” “英雄本色？” 霞姐猜到了他的想法。 “没错。” 张嵘打了个响指：“霍猛没靠《剑冢》起来，现在正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所以他很着急，不得不想方设法抢热度，抢流量。 一个他，一个路怀良，都指望着现在拍的那部《追风》翻身。 所以我想要反击，就要从这个角度着手。 那部戏已经拍了一个多月了，我再开一部戏也来不及，所以只能靠《英雄本色》。 《英雄本色》我只是出了个剧本，演了个角色，从严格意义上将，它并不算我的作品，所以它可以和《追风》同档期打擂台。 但我会全程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也能算是我的作品。 所以，一旦这次打擂成功，那就从侧面证明，我的确有完成制裁令的能力。 要是没成……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万一出现这种情况，那我就亲自出手。 我还不信了，院线会舍得《倩女幽魂2》这块肥肉？” “你对《英雄本色》这么有信心？” 霞姐好奇问了句。 “哈哈！当然！” 张嵘信心十足的说：“我相信，这部戏上映以后，最少也能捧出一个影帝来！” “真的假的？” “你去问邵氏好了，你觉得邵氏会随随便便花一千万的天价来买一个剧本吗？” 张嵘看着窗外的夜景，微笑说：“等这部戏上映，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张嵘说话，一定做到！” “我相信你。” 霞姐终于给予了认可。 点点头，张嵘问：“金世佳那边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提交了，在走手续，最多一个星期就搞定了。” 霞姐打了个哈欠，说：“那边消息已经传开了，人心惶惶的，快乱成一锅粥了。我打算明后天就过去一趟，准备接收了。” “好。” 张嵘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沉声说：“咱们都是从那公司出来的，那公司里的问题，我想没人再比你我更清楚了。这次，我要的是一个干净的公司，那些蛀虫，能清的全都清出去，你全权负责，不用给任何人留面子，要是有人敢负隅顽抗，直接报警处理！” 第三百八十二章 股份 京城，郎氏资本总部，贺义飞从早上过来，就一直在休息室喝茶。 一直喝到快中午，跑了四五趟厕所，他都没见到郎逸的人。 他忍不住了，再次来到了董事长秘书办公室，冲郎逸的秘书问：“韩总，郎总的会还没开完吗？” “真不好意思，贺总。” 韩秘书起身，歉意说：“今天有米国的客户过来考察，郎总在陪客户，一时间脱不开身。不过郎总说过，他中午前一定赶回来，要不……贺总你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不早说？！ 贺义飞顿时起了一肚子火。 早说上午有安排，他中午再过来不就好了？ 白白让他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这不是在玩他吗？ 但他还是压下了火气，挤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那我再等一下吧！” 他知道，如果他中午再过来，一样见不到郎逸，郎逸就是在故意躲着他。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因为他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郎俊才用假合同蒙骗了万城联合的事已经传回了总部，贺义飞被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 tnd那边院线启动在即，启动资金却还没到位，这是非常严重的商业问题。 老板明确的告诉了贺义飞，如果资金没有如期到位，就要追究他的责任。 丢工作还好说，老板甚至怀疑他在和郎氏资本勾结，一起算计tnd的股份。 所以，贺义飞算是被逼到了绝路上。 现在他做梦都在想着去哪里弄启动资金，如果有人现在给他一亿美金的现金流，让他跪下叫爸爸他都愿意。 他试着联系了不少资本公司和企业，但对方得知他的意图后，回复都十分一致，那就是要股份。 但因为今年以来的关停，tnd的股价下跌了快60%了，要是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卖股份，那和砸锅卖铁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兜兜转转，他不得不又找回到郎氏资本这边来了。 还好，他并没有冲动得如郎逸所说，真的去起诉郎俊才，所以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 其实他就算起诉了，也未必能挽回损失，还要花费一两年的时间来打官司，得不偿失。 能消除矛盾，重新建立起合作，还是最好的结果。 因此，他这几天一直在试着约郎逸面谈，今天甚至亲自跑到公司来堵郎逸，就是希望能重新建立起对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再次回到休息室后没多久，韩秘书就来找他了。 “贺总，郎总赶回来了，为了表达歉意，他在长城饭店订了包厢，请您现在过去，车我已经帮您备好了。” 终于等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贺义飞松了口气，起身说：“不用，我坐公司的车过去就好，辛苦了，贺总。” “没关系。” 匆匆告别，贺义飞下楼上车，直奔长城饭店。 到了地方，被服务员引入包厢，他总算见到了郎逸。 但在郎逸身旁，还站着一位年轻人，赫然正是郎俊才。 看到郎俊才，贺义飞不由得愣了下，随即才面不改色的上前，和郎逸握了握手：“郎总，总算见到您了。” “哈哈！真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没办法，刚好有客户过来。” 郎逸解释了句，跟着正色说：“贺总，说起来，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正式向你赔过罪。 都是我教子无方，才养出这么个孽障东西。 我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敢偷公司的公章，伪造我的签名，跟你签了假合同。 我知道情况以后，真是气得三天没吃下去饭。 今天再见到你，我必须让这兔崽子给你赔个罪！ 过来！你个混账玩意儿！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么？还不快给贺总道歉！” 说着，他拉过了一旁的郎俊才，怒声呵斥了句。 郎俊才低着头，诚恳说：“贺总，对不起，那件事都是因为我一时糊涂，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见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在这里演戏，贺义飞气得牙痒。 但有求于人，他也不敢表现出来，便哈哈笑了声，故作大气的拍了拍郎俊才的胳膊：“算啦！谁还没年轻过呢？以后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啊！这可是犯法的！” “他敢！” 郎逸瞪了郎俊才一眼，便笑着招呼贺义飞落座。 服务人员开始上菜，贺义飞虽然一天没吃饭，但这会儿他心里有事，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只想赶紧进入正题，谈正事儿。 但郎逸却一点也不急，热情的招呼他吃菜，一边说着他当年去米国后的经历，扯东扯西，就是不往正事儿上扯。 贺义飞无奈，只能陪着他东拉西扯。 好在贺义飞也留过学，什么话题都接得上，双方聊得还挺愉快。 终于，贺义飞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郎总，通过这事儿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万城联合对于合作，向来都是真心诚意的，对于合作伙伴，我们也是尽心尽力的配合，没有半点虚假的。” 贺义飞认真说：“我们还是希望，能和郎氏达成合作，毕竟咱们都是华国人嘛！” “这好说！” 郎逸爽快的挥了挥手，一副很豪爽的样子。 贺义飞见状，心中忍不住欣喜。 难道真的有戏？ 但郎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只要有股份，什么都好说！” “……” 贺义飞喝了口茶水，掩饰尴尬，顺便整理思路。 其实卖股份也不是不可以，集团内部也有卖股份盘活产业的声音。 但卖多少，多少钱卖，却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当初万城联合购入tnd股份的时候，一股的价格可是有65.7刀的。 但现在股价却跌到了27.6刀了。 要是按照这个价格卖股份，那万城联合得亏得裤衩子都穿不上。 可如果按照原价卖，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别说郎氏资本了，就让贺义飞自己来，他也没法接受。 股价是由市场决定的，无论高低都是市场的选择。 如果有选择，贺义飞根本不想谈卖股份的事。 可郎逸显然是看准了他现在急等着用钱，就要卡他的脖子，这就有点难受了。 贺义飞甚至忍不住怀疑，郎俊才搞的那份假合同，就是受了郎逸的指使，目的就是为了耗费掉万城联合的时间，逼他就范。 但现在想这些，都是马后炮了，没什么意义。 收拢心神，贺义飞看向郎逸，正色问：“郎总想买多少股份？” 第三百八十三章 死马当成活马医 “5%吧？” 郎逸耸了耸肩，随口说。 “价格呢？” 贺义飞追问。 “那肯定不能按市场价走了。” 郎逸笑着说：“要不，你们给打个折？” “呵呵！” 贺义飞忍不住冷笑出了声。 郎逸也真敢开口！ tnd的总股本3.9亿，目前在万城联合手里的就有两亿股。 当初这两亿股，万城联合是花了实打实的上百亿刀才买进的。 短短几年，上百亿刀就缩水成了二十多亿刀，万城联合亏损了近百亿刀。 tnd的股价已经跌到底了，而如今米国流感季将过，正是抄底的好时机，他联系的那些投资公司都对tnd很感兴趣，如果卖股份的话，它们是很愿意买入的。 但郎逸这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想要再压一下价格。 他凭什么？ 凭他脸大吗？ 贺义飞直接不想谈了。 见他面色难看，郎逸哈哈笑了起来：“哈哈！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让你们吃亏呢？放心！就按市场价来！近二十天的均价，该多少是多少！” 按照均价来……倒也不是不行。 贺义飞面色稍缓，正色说：“我们这边的资金缺口是一亿美刀左右，所以，我们打算售出的，也是约等值于一亿美刀的股份，也就是大概三百六十万股，占比不到1%。” “那不行！” 郎逸一口拒绝：“我花那么多钱，就当个小股东？那有什么意思？少于5%的话，我是不会入手的。” “郎总……” 贺义飞焦急接话，想要劝说，但却被郎逸笑着打断了。 “贺总啊！” 郎逸按着葡萄酒杯的底座，晃动着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水，笑着说：“你们万城联合手里有两亿股，也不差那千把万嘛！你真确定一亿美刀就够tnd转起来？我在米国待了这么多年，可太了解那些米国人了，让他们干活，可不容易，上下都是嘴，一亿够几个人吃的？” 顿了下，他玩味的看着贺义飞，沉声说：“而且，这和贺总你的利益也不冲突嘛！你是职业经理人，为公司拼死拼活，也就拿那点分红，还要被老板当狗骂，有意思么？ 谁出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的？贺总，我给你撂个实底儿，你只要帮我搞定这事儿，我可以给你1%的返点，而且可以先给订金，你考虑下？” 说着，他端起酒杯，冲贺义飞敬了下，笑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看着他的笑容，贺义飞沉默半晌，忽然问：“郎总，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郎逸一愣，随即皱眉盯着他问：“嫌少？” “呵呵！” 贺义飞冷笑了声，说：“我是抱着诚意来的，但郎总你好像没什么诚意啊？” 郎逸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 腮角抽了抽，贺义飞冷哼了声：“虽然说在商言商，你想抄底，也是人之常情，但你玩这套，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我是个打工的没错，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你公司等你，我知道你在吊着我，但我不在乎， 你儿子用假合同坑我，我也忍了，权当没发生过，因为我想解决问题！ 但如果郎总你要这么侮辱我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罢，他愤然起身，转身就走。 郎逸皱眉看着他的身影，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贺义飞停下脚步，但没有回身。 “2%。” 郎逸沉声开口。 贺义飞身子微微晃了晃，但却没有回身，只是迈步向门口走去，大步离开了包房。 喝了口酒，郎逸眯着眼睛感叹：“猫儿不吃腥，也是少见。” 走出包房的贺义飞，挺直的脊梁塌了下来，面容苦涩。 百分之二，上千万美刀的返点，说不动心，那是骗傻子。 贺义飞当然动心，而且动心得要命。 但他还是拒绝了这个诱惑，因为他心里有b数。 以他在集团公司的话语权，5%的股份，他肯定是要不出来的。 这口肉，他吃不着。 所以，他只能做出一份慷慨凛然的样子，给自己保留一份体面。 唉！ 郎逸胃口太大了啊！ 上来就要5%，哪怕是2%呢？那也有商量的余地啊！ 想着那从眼前一闪而逝的上千万美刀，贺义飞心中百爪挠心，很是不甘。 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他已经离开了。 没答应也好，说不定又是个坑呢！ 他安慰自己。 毕竟有郎俊才假合同事件在前，谁知道这次是不是郎逸又放出的一个饵呢？ 这样想着，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唉！” 上了车，他叹了口气。 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这几天他等于又白忙活了。 一想起这几天像条狗一样去找郎逸，他的火又冒起来了。 这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tmd！回去就准备材料，告郎俊才诈骗！ 反正那份假合同还在！ 就算打不赢，也要恶心那父子俩两年。 恨恨的锤了下座椅，他深吸了口气，收拢心神。 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资金的难题吧！ 这么大笔的资金，能弄到的渠道很有限。 集团那边是不用指望了，为了tnd，集团已经填进去不少钱了。 而且因为房地产业务不景气，这几年集团的现金流也相当紧张，肯定是拨不下来款了，不然的话，集团肯定是不会同意卖tnd股份的。 毕竟有股份在手，只要不卖，将来兴许还能涨回去。 但要是卖了，那就是真割肉了。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找金融机构做股权质押融资了，但那样的风险太大，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贺义飞暂时还不想走这种途径。 所以，他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郎氏资本这边是没指望了，但他还有备用渠道。 拿出手机，他打了个电话：“喂？吴秘书啊！我是贺义飞，麻烦问一下，何生这几天在不在香江啊？哦哦！那太好了！我想约他明天见个面，你能帮我预约一下吗？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他向副驾驶的秘书吩咐：“帮我订一张今晚去香江的机票。” 香江，就是他的备用渠道。 作为华币的离岸中心，那里有很多外汇充足的公司。 作为东南亚地区的龙头老大，家和的资金储备自然是相当充足的。 贺义飞作为万城联合的执行副总裁，自然是认识何生的。 只不过，当初在收购tnd的时候，家和是万城联合的主要竞争对手，这就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没办法，贺义飞是不想找家和帮忙的。 但眼下这情况……唉！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 画大饼 “嵘哥，早。” 张嵘吃早餐的时候，见到了昨晚赶到香江的小傅。 她是霞姐的助理，全名叫傅萍。 “咦？起这么早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张嵘笑呵呵的问了句。 “心里装着事儿，一早就醒了。” 小傅笑着说：“不过睡得挺好的，一觉到天亮，连梦都没做。” “那就好。” 张嵘笑着吩咐：“你去拿东西吧，一会儿过来，我给你讲一下你的工作。” “好。” 小傅点点头，转身往餐台处走去。 她过来这边也是临时接到通知，霞姐也没跟她说得太清楚，只是说香江这边有业务需要拓展，让她过来先着手开展。 但具体是什么业务，霞姐也没说。 拿了点食物回来，她坐在张嵘身侧，问：“嵘哥，霞姐说你打算在这边开分公司？” “没错。” 张嵘点了点头，解释：“咱们公司已经把金世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收购下来了，霞姐那边正在办手续，最近几天就要准备接收。 咱们公司的业务现在还比较单一，所以你们的工作还算轻松，但等到把金世佳公司的业务合并过来以后，你们身上的担子就重了。” 小傅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包括她在内的所有员工，在得知公司收购了金世佳娱乐的时候，都感觉压力倍增。 其实在她们自己看来，她们能进入春夏秋冬，大都是因为运气好，论能力，论经验，她们都没法和一些行业内的中层员工比，更不用说霞姐这种行业精英了。 从进公司以来，她们都是处于一种学习的状态中，努力充实提升着自己。 本来她们的压力还不算大，但得知公司直接把金世佳娱乐吞并了之后，她们就都急了。 霞姐说了，今后两家公司将会彻底合并，不分彼此。 而她们也会分配到各个部门的岗位中去，开始从基础做起。 在面对金世佳娱乐的那些行业前辈，她们都有些犯怵。 这种感觉就像刚进新兵连训练了几天，就接到通知要上战场了，但自己连枪都没摸熟，这让她们很是忐忑。 她们都不想离开春夏秋冬，在春夏秋冬工作的这段时间以来，是她们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这里的工资高，福利好，待遇优，环境也不错，以她们的能力和从业经验，是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工作的。 尤其是过年之后，在经历了同学朋友的羡慕，家人亲戚的夸赞，她们就更离不开春夏秋冬了。 所以，自从得知了收购金世佳娱乐的消息后，公司所有员工都开始主动加班，自发的努力，想要尽快的成长起来。 也正是因此，傅萍才咬牙接受了霞姐的任命，连夜赶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香江，准备开展一份从来没做过的业务。 她知道这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但也是一次巨大的机会。 公司是因为看好她，才委派她来开展业务的。 如果她能够成功，那对于公司而言，都是名副其实的功臣！ 所以，虽然满怀紧张、忐忑、担忧，但她的信念很坚定，这次工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次派你过来呢，是霞姐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张嵘边吃边说：“你是单身，在京城也没有房，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牵挂。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你英文好，是广东人，会粤语，是公司里唯一有过行业经验的人，也是平时工作最认真努力的一个，霞姐觉得你能做好。” “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 傅萍认真表态。 “嗯，我相信你。” 张嵘笑了笑，宽慰她说：“其实也不是太难，无非是先把架子搭起来。你这几天先看着在香江租套房子，选地段和环境好点的，公司报销。然后你尽快熟悉一下香江这边的公司注册流程，尽快把公司注册好。 到那个时候，霞姐那边应该已经把公司内部理顺了，到时候就可以开始着手把业务转过来了。” “具体是哪一块的业务啊？” 傅萍询问。 “主要是海外业务。” 张嵘认真说：“金世佳那边有海外业务的渠道，但主管的领导和业务经理都有问题，我不准备用他们。但他们手里掌握着绝大多数的海外客户资料，以及合作商的资源。 我现在还不知道霞姐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但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要把他们的业务转过来的，现在成立分公司，也是为了业务考虑，提前做准备。” 傅萍额头见汗，斟酌着语气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好。” “别担心，我们也没准备把这么重的担子一下压在你身上。” 张嵘安慰她：“你的工作，就是先把分公司的架子搭起来，等我们把公司掌控好以后，霞姐会派信得过的，有能力的领导层过来负责开展业务，你配合好就行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傅萍点了点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却有些失落。 她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一跃成为分公司的管理人了呢！ 张嵘笑了笑，沉声说：“但是，不管到时候公司委派什么领导过来，你在配合工作的同时，也要起到监管的作用。 这一块的油水不少，很容易腐化人心，你得帮我盯着点，明白吗？” 傅萍的眼睛亮了起来，笑着点点头：“我一定当好眼线！” “什么眼线，太难听了，叫锦衣卫好点。” 张嵘笑着开了个玩笑，才认真说：“你做海外业务，视野要放开阔一点，公司绝不会局限于国内市场，未来几年里，公司会大刀阔斧的前进，扩张业务，你要尽快提升自己，我才好把重担放心的交给你。” 傅萍闻言，神色认真了起来：“嵘哥放心，我保证，未来五年里，我都不会交男朋友，连炮都不约，一定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帮公司开疆扩土！” “我去……也没必要那么绝。” 张嵘无奈的捂上了额头，笑着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些黑心老板似的，我还不至于压榨得那么狠，总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和公司一起成长，我可以保证，你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谢谢嵘哥！” 傅萍用力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冀。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未尝不是个机会 吃过了饭，张嵘就动身去片场了。 他把李诚留给了小傅，让李诚帮忙先把小傅安顿下来。 照例，酒店门外围满了记者，昨天晚上他们回到酒店后没多久，记者们就闻讯赶来了。 从制裁令发布之后，张嵘就有心理准备了。 估计在这边的戏份拍完之前，他都得处在这种被围追堵截的状态中了。 来到片场，片场外也是一堆记者。 不过杨少康早有准备，请了警察前来维持秩序。 有警察在，记者们不敢造次，就只能在片场远处偷偷拍摄。 没有记者从旁骚扰，大家的状态都提升了不少，拍摄得很顺利。 “咔！过了！放饭！” 再次结束了一个镜头，杨少康满意起身，宣布开饭。 香江这边的剧组盒饭都大同小异，不是叉烧饭、就是烧鹅饭，配一两条青菜。 这边的青菜比肉更贵，所以专门为佳琪订的满是蔬菜的轻食套餐，要比剧组工作人员吃的普通套餐贵得多。 不过她作为剧组唯一女演员，享受点特殊待遇也没什么，无非一天多花几十块盒饭钱。 张嵘没有要求特殊待遇，他和工作人员吃一样的盒饭，但他可以蹭到杨少康老婆给他送来的小灶。 “喂！给我留一块呀！衰仔！” 今天杨少康老婆送来的菜里有糖醋排骨，但他刚打开饭盒，就被早已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张嵘、邓龙、周豪发等人一人一筷子抢干净了，只给他留了点汤汁。 笑骂了两句，他将残留的汤汁倒在了米饭上，扒了两口，满足的哼了声。 这份糖醋排骨不是给他吃的，是嫂子给张嵘他们带的。 因为他有脂肪肝，不能吃高热量的食物，但他又嘴馋，就假托给张嵘他们加餐，让老婆做了糖醋排骨，好歹能混点汤汁拌饭。 片场没什么舒适环境，大家都一样，随便找个能坐的地方，就能凑合对付一顿。 杨少康作为导演，可以分到最大的道具箱当桌子吃饭，张嵘等几个主演便也跟着围坐一圈，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下午的拍摄计划。 吃饱喝足，杨少康发了圈烟，开始吞云吐雾。 这场戏中有不少吸烟的镜头，尤其是小马哥，几乎每个场景都在吸烟。 下午的拍摄计划都已经梳理清楚，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对了。” 杨少康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我听说，万城联合的贺总来香江了，去见了家和的何生。” “他？” 张嵘有些疑惑，问：“他来做什么？” “不太清楚。” 杨少康弹了弹烟灰：“我也是听朋友提了一句，好像是在谈什么股份，万城联合最近好像比较缺钱。” “不应该啊？” 邓龙吐了口烟：“春节档刚过去，万城联合的现金流应该挺宽裕的。” 杨少康摇了摇头：“话是那么说，但万城集团缺钱啊！去年万城清岛的那个项目暴雷，欠了银行上百个亿，不要还的啊？就春节档那几十个亿，还银行的账都不够，肯定没钱啦！” 张嵘一直没有插话，他在沉思。 他差不多猜到贺义飞是来干嘛的了。 这么说，tnd那边的启动资金还没筹措到位吗？ 贺义飞也太拉胯了吧？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个机会。 tnd目前来说，依然是全球最大的院线，与第二位的规模差距还是很大的。 他未来肯定要打国际市场，迟早要布局海外，如果能有一条正规的院线合作，无疑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不过他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细节还有待商榷。 所以，他并没有插话，只是在心底提醒了自己一下，晚上收工后，可以和贺义飞联系一下，了解了解情况。 下午的拍摄同样顺利，比计划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完工。 回到酒店后，张嵘就直接拨通了贺义飞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贺义飞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贺义飞的声音传来：“喂？张总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贺总，听说你来香江了啊？” 张嵘直接了当的问。 “诶？张总的消息很灵通啊？” 贺义飞坦然承认：“我来香江出差，办点事。” “事办完了吗？”张嵘笑问。 “还没有。” “哦，那你这两天有空吗？出来坐坐吧？”张嵘提议。 “这个……可能不太方便。” 贺义飞迟疑婉拒：“我这一趟比较忙，要不回京城再说吧？回京城我请你吃饭。” “还是见一面吧！” 张嵘坚持：“我正好也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这样啊……” 贺义飞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好吧！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好，地方我定吗？”张嵘点头问。 “不，你直接去半岛酒店吧！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回去。” “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张嵘给李诚发了条消息，让他开车过来接他，随后便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门，冲佳琪说：“我出去一趟，谈点事儿，你困了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好，你谈完事儿早点回来。” “好。” 穿上外套，张嵘戴了帽子和口罩，便下楼来到了一楼休息区。 酒店外依然有记者蹲守，他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等了片刻，待李诚赶来后，他迅速上车，直奔半岛酒店而去。 一个小时后，半岛酒店餐厅，他见到了带着些许醉意的贺义飞。 “张总，有阵子没见了。” 他笑呵呵的上前来，和张嵘握了握手，坐在了张嵘的对面。 “也没几天。” 张嵘笑了笑，问：“刚从何生那里回来？” 贺义飞一愣，惊讶赞叹：“果然消息灵通，我昨晚刚到香江，今天才见到何生，你就知道了？” 笑了笑，没有解释，张嵘又问：“是为了tnd启动资金的事吧？” “没错。”贺义飞点了点头。 “怎么拖到现在都没搞定？”张嵘疑惑问。 “唉！还不是因为郎氏资本那父子俩？” 贺义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忍不住哼了声。 “你又去找郎逸了？” 张嵘表情有些古怪，称赞：“贺总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你就别笑我了，要不是公司逼得紧，我何至于拉下脸来回去找他？” 贺义飞叹了口气，摇头说：“算了！不提他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 张嵘状若随意的说：“你也知道，我的《倩女幽魂》赚了点钱，你如果有意向出手tnd的股份，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春夏秋冬呢？” 第三百八十六章 约见邵先生 “你？” 贺义飞愣了。 “没错。” 张嵘笑问：“怎么？不相信我能拿出那么多钱吗？” “怎么会？” 贺义飞笑了笑：“谁敢质疑最年轻的亿万富豪的财力？不过tnd那边需要的是美刀，你手里有那么多美刀现金流吗？有离岸公司调动资金吗？” “这两点贺总就不用担心了。” 张嵘微笑说：“既然我敢来找你，就有充足的准备。” “那就好。” 贺义飞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不置可否。 被郎俊才摆了一道之后，他现在对张嵘这样的年轻人尤为戒备。 调整了下坐姿，张嵘看着他，问：“你和何生那边谈得怎么样？” “还不错。” 贺义飞随口说：“家和对tnd的的股权本来就很感兴趣，现在就是在谈价格方面的问题。” “家和那边出价出到多少？” 张嵘询问。 看了他一眼，贺义飞比了个一的手势：“在市场价的基础上，溢价10%。” “还不错。” 张嵘点了点头。 贺义飞似笑非笑的问：“你能给出什么价格？” “呵呵。” 张嵘轻笑了声，随即收起笑容，正色说：“一样，溢价百分之十。” “一样？” 贺义飞微微皱眉：“你价格上没竞争优势，拿什么和我谈？” “我的优势很大。” 张嵘自信的看着他，竖起了一根指头：“第一，春夏秋冬对于万城联合而言，是合作者，而家和对于万城联合而言，是竞争者，这是我最大的优势。” 贺义飞神色微动，继而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张嵘能看得这么精准。 随即，张嵘又竖起了一根指头：“第二，春夏秋冬的规模远比家和小，至少在短期之内，不会对万城联合造成威胁。” 贺义飞惊讶之色更浓。 跟着，张嵘又竖起了第三根指头：“第三，我是个很能挣钱的导演。” 说罢，他便放下手来，平静的看着贺义飞。 盯着张嵘的眼睛，贺义飞沉默了好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快要被你说服了。” 张嵘将身子前倾，看着他问：“所以，还在让你犹豫的顾虑是什么呢？” 摇了摇头，贺义飞没有回答，而是说：“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没问题。” 张嵘坐正身子，平静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没有催贺义飞，因为他知道，贺义飞比他更着急。 聊完了正事儿后，张嵘没有多留，直接起身告辞离开。 回到车上，车子刚启动，他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杨少康的电话。 “喂？杨哥，有件事我想托你帮个忙，我明天想和邵先生见一面，你能帮我约一下吗？好，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后，他便将手机拿在手中，静静等候。 过了十多分钟，杨少康便回了电话回来。 “邵先生明天下午会去公司，我明天一早帮你和邵先生的秘书预约，应该问题不大。” “好的，麻烦杨哥了。”张嵘道谢。 “没关系，打个电话而已，有什么麻烦？” 顿了下，杨少康好奇问：“我能问一下你找邵先生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方便。” 张嵘坦然说：“就是票房分成结算的事，我想请邵先生安排一下，把其中一部分的票房分成换成美刀来结算。” “哦，这样啊！” 杨少康恍然，笑着说：“那应该没问题，邵先生很看好你，肯定会答应的。” “明天看吧！” 张嵘笑了笑，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张嵘下楼吃早餐，杨少康就打来了电话，告诉张嵘他约到了邵先生，下午三点半在公司见面。 于是乎，到了片场之后，杨少康便调整了拍摄计划，把张嵘的戏份都挪到了上午拍摄。 中午吃过午饭，杨少康安排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开车将张嵘送去了将军澳，邵氏的总部就在那边。 邵氏电影公司是个典型的香江家族企业，是由邵老爷子当年在香江成立的，迄今为止，已经生产了超过一千部电影了。 邵老爷子是香江娱乐业的奇人，不仅创办了邵氏电影，就连香江第一家电视台，也是他联合创办的，算是香江娱乐圈教父级的人物。 不过他已经逝世多年了，邵氏企业的负责人，也从他的长子邵启明那里，再传到了他的长孙邵华业的手中。 邵华业今年已经有近六十岁了，身高不高，目测约莫不到一米七的样子，身形瘦削，但行动如风，动作敏捷，完全看不出老态，反而像是个壮年男子。 听说他从小体弱，后被邵启明安排，拜了一位咏春高手学拳，后来身体才慢慢健康起来的。 张嵘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边走边和手下人员交待工作，健步如飞，将近一米八的员工紧跑慢赶，才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 “邵总。” 秘书见他回来，起身打了个招呼，便向他介绍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等候的张嵘：“这位是张嵘先生，他约了您见面。” 张嵘此时才起身，来到邵华业面前，微笑伸手：“邵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他的身高要比邵华业高出一个头不止，但邵华业在他面前，却丝毫没有被压一头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打量了张嵘一番，邵华业露出了微笑，和张嵘握了握手，笑着说：“我知道你，很优秀的后生仔，真是年轻有为啊！来！进来坐！” 说着，他也不松手，就热情的牵着张嵘，往办公室走去。 他的手劲不小，张嵘还真不好收手，便被他引着，来到了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 秘书跟着进来，麻利的帮两人泡了两杯茶水，便识趣的回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邵华业微笑看着张嵘，热情招呼：“这是我从邰湾带过来的冻顶乌龙，尝尝看。” “好。” 张嵘捻起茶杯，放到口鼻前嗅了下，眼前不由一亮，忍不住赞叹：“好茶！” “哈哈！” 邵华业爽朗的笑了声，饶有兴趣的问：“还没喝就知道是好茶？” 张嵘也笑了笑，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在口中含着品味了片刻，呼吸着茶水芬芳，半晌才一口吞下。 舒了口气，他笑着说：“这是今年的春茶吧？不然没有这么浓厚的香气和回甘。” “哦？” 邵华业挑了挑眉毛，笑容更盛：“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懂茶了，你不错。” 第三百八十七章 邵华业的拉拢 “邵生谬赞了。” 张嵘微笑客气：“乌龙茶名气大，就算是外行也能扯两句，不过这茶的确好喝，我一个门外汉也喝得出滋味来。” 乌龙茶是国内茶叶品种中一个特点鲜明的品类，著名的安溪铁观音，武夷山大红袍，还有这种邰湾乌龙，都属于乌龙茶的一种。 邵华业点头称赞：“盛名之下，还能有如此心性，不得了，不得了啊！” “邵生，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嵘将茶杯放回茶盘上，待邵华业给他添满茶水，才礼貌道谢，双手端回了茶杯，细细品茗。 茶过三巡，邵华业将话题拉回正轨：“我听阿康说，你这次来，是有事找我商量？” “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起来有点惭愧了。” 张嵘放下茶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在内地的时候，我就听闻过邵生当年掌权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邵氏连续七年的亏损，令人神往。 其实我一早就该来拜访邵生的，只不过到了香江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有些自顾不暇，就一直没顾得上来拜访。” “嗯，我听说了，那个阿猛的事嘛！” 邵华业笑问：“你还颁发了一道制裁令对吧？哈哈！果然是敢想敢做，怎么，你是想请我出面和家和说和一下吗？” “那倒不用。” 张嵘笑着说：“杀鸡焉用牛刀？一个霍猛，还犯不上麻烦邵生出面，我自己就能搞定。” “哦？有趣。” 邵华业点点头，没有坚持，好奇问：“那你是因为什么事找我？” 张嵘正色说：“是这样的，我的《倩女幽魂》是交给狮皇发行的，因为我最近打算投资海外市场，需要一些美刀，所以就想请狮皇把一部分票房分成换成美刀结算。 这不符合合同约定，所以我就想来请邵生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更改一下结算模式。” 邵华业面带微笑，静静听着张嵘的话，也不点头，也不反对，等他说完后，才笑着说：“就这事啊？你和施总讲一声不就好了嘛！” 施总是狮皇的ceo，负责狮皇的所有业务，票房分成这块自然也由他负责。 张嵘笑着说：“这只是名义上的事，其实我主要还是想来亲眼见一见偶像，请教一下企业管理的经验。您也知道，我也有个小公司，在企业管理上面，我只是个门外汉，还要多向您请教才是。” “哈哈！” 邵华业哈哈笑着，用指头点了点他：“你就别跟我玩这一套啦！我还是中意你宣布制裁令的那个样子，高调点才像年轻人嘛！学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没前途的！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世界嘛！” 听他这么说，张嵘愈发的客气了几分，认真说：“经验还是要学习的，这是花钱买不来的东西，内地有句话叫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您这样的老前辈为我们这些年轻人踩出一条路来，我们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 “油嘴滑舌！” 邵华业笑着数落了他一句，但并没有真的生气。 沉思片刻，他看着张嵘，忽然感慨：“二十年前，香江还有几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但现在，一个都不见了，唉！” 张嵘劝慰他：“江山代有才人出，只要邵先生还肯给年轻人提供优质的土壤，一定会有更多优秀的年轻人涌现的。” “哈哈哈！” 邵华业大笑：“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看着张嵘，越看越满意。 喝了口茶，他忽然问：“要不要考虑加入邵氏？” 张嵘眼神微动，笑着说：“多谢邵生，我已经有春夏秋冬了。” “唉！” 邵华业叹了口气，惋惜说：“好吧！也算是断了我一个念想。” 说罢，他不再多说，只是慢里斯条的清出已经泡了三泡的茶叶。 放上新茶，温杯、醒茶、冲泡……他按部就班，不急不慢。 而张嵘也安静的坐在对面，像是欣赏表演一般，看着他泡茶。 邵华业没有看他，一直到将茶汁倒出，放在他面前，才抬眼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欣赏和惋惜并存，邵华业叹息称赞：“养气功夫不错。” 张嵘笑了笑，解释：“是邵总茶道功夫太好了，我不忍打断。” 邵华业盯着他，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感慨：“唉！你要是我儿子，该有多好？” “……” 张嵘扯了扯嘴角。 不带这么占便宜的啊！ 摇了摇头，邵华业正色说：“《英雄本色》的剧本是我亲自看过的，那一千万的费用也是我亲自审批，拍板同意的。” 顿了下，他看着张嵘说：“我在这一行也做了二十多年了，自认为别的能力不出众，眼光还是比较不错的。 我看好那个剧本，所以我也比较看好你。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低估了你，你给我一个大惊喜！ 《倩女幽魂》我看了二十七遍，从初三开始，我几乎每天都会看一遍。 我看的时候就在想，这部戏要是我邵氏……不！哪怕是家和，或者任何一家香江电影公司拍出来的，那该有多好啊？ 在我看来，《倩女幽魂》是比《剑冢》更有香江味道的电影，而且是巅峰时期的香江电影！” 他摩挲着红木沙发座椅上的扶手，神色间有些亢奋：“那是香江电影最辉煌的时期，惊才绝艳之辈倍出！我的梦想，就是让香江电影，重现当年的辉煌！ 所以，我投资建了影视城，推动建立香江电影学院，就是想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来。 但到头来，我培养出来的人才，却一个个都跑去了内地。 我理解，人往高处走，我也不怪他们，我只是遗憾，难道我这辈子，都再看不到一部真正优秀的香江电影出现了吗？” 说到这里，他看向张嵘，神色复杂：“然后，我就看到了《英雄本色》。” 张嵘平静道谢：“邵生谬赞了，电影的成绩，终究还是要市场来检验，《英雄本色》还没拍完，一切还犹未可知。” “不！” 邵华业自信一挥手：“我相信我的眼光！就凭这个剧本，再加上阿康的功力，票房一定差不了！” “多谢邵生。” 张嵘微笑道谢。 见他稳如老狗，邵华业无奈摇了摇头。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精，还真是软硬不吃。 叹了口气，他只能暂且放弃了拉拢张嵘的心思。 坐直了身子，他正色说：“时间不早了，谈正事儿吧！邵氏这边的美刀储备还是比较充足的，如果要用美刀结算，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打算今年从五月份开始，加大对东南亚地区二三线院线的投资，这需要很大的一笔资金，所以，如果用邵氏的美刀储备来垫付你的票房分成，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这就是谈判的说辞了。 张嵘点点头，仿佛早有预料，平静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作为置换呢？” 第三百八十八章 我要《无间道》! 邵华业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我要无间道！” “……” 张嵘在来之前猜测过邵氏会开出什么条件，《无间道》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可能。 但当真的从邵华业的口中听到《无间道》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邵华业的确是个有责任感的香江电影人。 他完全可以要求张嵘和邵氏合作拍摄几部电影，或者协助开发《英雄本色》，将其打造成系列电影。 那样的话，别的不说，起码能帮邵氏挣到不少钱。 但邵华业还是将目标定在了《无间道》上。 可见，他的目的并不是挣钱，而是为了那个他挂在嘴边的目的——让香江电影重现辉煌。 不得不说，邵华业的眼光的确是毒辣。 《无间道》现在展现出的信息，除了《我是演员》节目中的那段表演和vcr，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可邵华业还是从这些信息中看出了《无间道》的含金量。 张嵘知道，这里面肯定少不了杨少康的推波助澜。 但邵华业敢冒这个险，还是相当有魄力的。 只不过，张嵘不想答应这个条件。 摇了摇头，他正色说：“不行，如果我想出《无间道》，之前缺钱的时候就出了，这本子我想自己拍。” “阿嵘。” 邵华业神色严肃了起来：“我的岁数，叫你一声阿嵘不过分吧？阿嵘，这个剧本我不是为阿康要的，也不是为邵氏要的，我是为香江电影圈要的。 不瞒你说，《剑冢》的折戟，让院线对香江电影的信任度又下降了不少，包括我们邵氏在内的几大香江电影公司，都有电影被卡了排片，甚至延期，能不能上映都成了未知数。 过年之后，我手下又有两个副总提出了辞职，我问了他们，都是要北上去内地发展，我批准了，但我很痛心。 如果香江电影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死了！ 香江电影需要一个够分量的电影来提振士气，《无间道》是很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探前身子，看着张嵘，认真说：“所以，我想代表香江电影人，请你忍痛割爱，价格你随便开，我绝对不会还价。” 他的态度相当诚恳，说得张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调整了下坐姿，张嵘认真说：“邵生严重了，不如这样吧！这个剧本，就由春夏秋冬和邵氏一起合作开发，你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 邵华业很开心，合作拍摄的话，也算是有香江电影的成分，还能降低风险，对于邵氏而言，还算是不错的选择。 “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嵘也露出了微笑：“投资分成比例、演员定夺之类的细节性问题，还是等我这边拍完了戏，再详谈吧！” “那都是小事！” 邵华业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这部戏，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拍？” 张嵘沉思了下，细数着几个必备条件。 去年最让他发愁的资金问题，目前对他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了。 而且别说邵氏了，就凭他目前的名气，只要放出拍摄新戏的消息，马上就会有大量资本挥舞着钞票，上赶着来给他投资，想要分一杯羹。 剩下的就是演员问题了。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最起码得再有一两部卖座的电影，巩固了地位，他才会着手拍摄《无间道》。 因为它对演员的要求太高了，每个角色都要实力派演员出演，他的号召力暂时还没到那种一呼百应的地步。 但现在有了邵氏的加入，演员也不成问题了。 邵氏旗下，包括从邵氏走出去的影帝，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只要邵华业发话，他们肯定得给这个面子。 而且有邵氏保底，院线那边的排片也能有一定的保障。 这样看来，《无间道》开拍的必备条件，其实已经满足了。 想了想，张嵘沉吟说：“五月份之前，我还有一些行程要完成，五月份之后，差不多就能空下来。” “那就定在五月份吧！” 邵华业摩挲着沙发扶手，有些兴奋：“我让下面的人先把项目立起来，再联系一下演员的档期，你觉得邵氏哪个演员合适，你随便提，我一定让他们把档期都空出来！” “不急，不急。” 张嵘笑着说：“五月份还早，事情得一件一件来。” “也对，是我失态了。” 邵华业拿过茶杯，喝了口茶水。 张嵘也将茶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茶盘上，口中问：“那美刀结算的事？” “放心，我回头给施总打个电话，让他尽快安排一下。”邵华业豪爽挥手。 “那就多谢邵生了。” 张嵘道了声谢，补充：“麻烦邵生跟施总说一声，尽量在一个星期内办妥，我这边急等着用钱。” “三天！” 邵华业一边给他添茶，一边拍板：“三天之内，给你搞定！” “太好了！” 张嵘面露喜色，双手端起茶杯，笑着说：“我就以茶代酒，谢过邵生了。” “自己人啦！不用客气！” 邵华业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合作愉快！” …… 从邵氏总部出来，已经快天黑了。 坐在后座，张嵘的心情很不错。 今天虽然和他预想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整体结果还是好的。 拿出手机，他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杨少康，得知那边已经快收工了，便打消了赶回片场的想法，让司机直接送他回酒店。 他原本打算回到酒店以后，再给贺义飞打电话。 但没想到，他还没回到市区，贺义飞的电话就先打来了。 贺义飞的声音有些疲惫，显然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他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tnd的股份可以卖给你，市场价溢价15%，但资金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到账！” “不用一个星期，三天之内到账！” 张嵘学着邵华业的样子，豪气的挥了挥手。 如果他是在张嵘和邵华业谈之前打来电话， 昨天在和贺义飞谈的时候，其实他是在诈唬。 因为他昨天根本就没有万城联合需要的美刀现金流。 但现在不一样，他已经搞定了资金问题，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好！” 贺义飞沉声说：“我让公司拟合同，明天就可以签，你那边尽快安排一下资金吧！” 第三百八十九章 签订合同 确定了意向之后，张嵘就给霞姐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得知张嵘居然把tnd的股份买下来了，霞姐很是惊讶。 这笔投资是很不错的选择，tnd的困局，她也关注过，但没想过会有机会参与进来。 不过，她担心的是，这会花费大量的资金。 收购金世佳娱乐，就已经花费了六个多亿了，如果再投资购买tnd的股份，那几乎剩不了多少钱了。 “你这花钱速度也太快了。” 霞姐忍不住吐槽：“《倩女幽魂》的票房分成还没到账，就被你花得差不多了。” 张嵘笑着解释：“钱这东西，不花的话，就是放在银行里的一堆数字，与其让银行拿咱们的钱出去放贷，倒不如我们自己拿出来投资，换点优质资产。” “那账上到时候没钱了怎么办？” 霞姐问：“总得留点营运资金吧？不然工资怎么发？新电影投资从哪儿来？” “倒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张嵘耸了耸肩：“金世佳娱乐现有的业务都还有收益，怎么也够发工资了，新电影的投资也不用担心，想给咱们送钱的人多得是，大不了贷款呗！” “那倒也是。” 霞姐嗯了声，笑问：“那我今晚连夜赶过去吗？” “也不用这么急。” 张嵘想了想说：“贺义飞那边出合同还得一段时间，明天下午前赶到就差不多了。” “那好，顺便也看看傅萍的工作推进情况，回来后刚好办产权转让和变更登记的手续。” 说罢，霞姐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手头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 回到酒店，张嵘扫了眼酒店对面的记者，看起来，比昨天的数量略少了些。 娱乐圈就是这样，风潮总是一波一波的，记者总会追寻最新的热点。 今天霍猛也没再出现，他老实起来，不搞事的话，估计再过几天，记者们也就都散了。 第二天，霞姐赶到了香江，先来探了张嵘和佳琪的班，又去找傅萍了解了下分公司的进度。 傅萍那边已经租好了住所，办公室也看了几十处。 刚好霞姐过来，她便带着霞姐看了几处比较合适的，请霞姐拍板。 看了一圈后，霞姐最终决定，选了中银大厦里的一间办公室。 中银大厦位于中环的黄金商业圈，寸土寸金的地方。 傅萍选的是一间比较小的办公室，只有七十多平，而且租金高达25.8元/㎡/天。 算下来，一个月只是房租，就要六万多，还不算物业管理费等等其他杂项费用。 被张嵘连番折腾，公司的资金略显紧张，但霞姐还是选了这个最贵的办公室。 收购了金世佳娱乐后，它将会成为春夏秋冬的一部分。 而春夏秋冬是个很年轻的公司，在国内市场上也才刚刚名声初显，在国际市场上，就一点知名度也没有了。 后续如果想要开拓海外市场，免不得要和国外客户接触，那么给客户的第一印象，就尤为重要了。 和一个名声不显的小公司谈合作，如果是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谈，印象分难免会被打折扣。 那么一个足够亮眼的门面，就很必要了。 所以，为了公司的排面，该花的钱还是要花。 确定办公室后，霞姐当场就和负责人签订了合同，同时也安排公司财务，尽快把一年期的租金打到管理方的账户上。 之后的装修、人员招聘等事，就由傅萍来负责了。 搞定了办公室的事，贺义飞那边的电话也打来了。 霞姐带着傅萍来到半岛酒店，见到了贺义飞。 没有见到张嵘，贺义飞还有点不放心。 霞姐看出了他的顾虑，便当着他的面，给张嵘打了个电话。 “贺总，我这边的戏份安排得比较紧张，赶得比较紧，就不过去了。” 张嵘在电话中向贺义飞解释：“李总可以全权代表我，公司的章也都在她那里，反正合同内容咱们都确定过了，你直接和她签就可以了。” 得到了张嵘的亲口保证，贺义飞这才放下心来。 他拿出合同，递给了霞姐，请她过目。 霞姐看得很认真，还逐页拍了照片，发给合作的律师过目，显得十分小心谨慎。 但她越谨慎，贺义飞就越是放心。 小心谨慎说明对方很重视这份合同，也侧面证明了对方诚意的真实性。 在和律师确定了合同条款的细节后，霞姐提出了几条修改意见。 贺义飞看过后，发现都是无伤大雅的细节性问题，便爽快同意了修改，让公司重新改了一份新合同发过来。 随后，双方确认合同没问题后，霞姐就签了合同，郑重的盖了章。 贺义飞拿回了盖过章的合同，万城联合的章都再公司，需要他回去公司后，再走盖章程序。 这都是后续的流程了。 签订了合同，贺义飞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不过钱没到账前，他还不敢放松。 资金这方面还需要霞姐去和狮皇补签一份合同修改协议。 不过邵华业那边打过了招呼，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霞姐便爽快的答应了他，保证三天内款项到账。 跟着，霞姐告别了贺义飞，便直奔狮皇总部而去。 她和狮皇打交道已经很久了，但也是第一次来狮皇总部，平时她都是和狮皇在京城的分公司联系。 不过对于她的到来，狮皇方面表现得很热情，也很重视。 不仅ceo施聪健亲自出面，还带了两位高层领导陪同接见，算是给足了面子。 但霞姐知道，这全是因为邵华业亲自打了招呼的缘故。 而邵华业之所以肯亲自安排，也是看在张嵘和《无间道》的份上。 一时间，霞姐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那个曾经追在她屁股后面喊霞姐的大男孩，已经成长到如今这种地步了。 有邵华业亲自打招呼，狮皇这边自然不会有什么阻力。 不仅爽快的签订了合同，施聪健还亲自设宴，款待了霞姐几人。 在餐桌上，霞姐有意的将傅萍推到前面，屡屡点她，让她和施总等人交流。 后续傅萍将要从事春夏秋冬香江周边以及海外东南亚市场的开拓，少不了和狮皇打交道的时候，趁这机会多接触一下，混个脸熟，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三百九十章 鬼畜 张嵘拍完了戏，也赶了过来。 虽然有点姗姗来迟，但他能出面，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施总对他很热情，毕竟他是能和邵总直接对话的人，在级别上就比在座的管理层高些。 来了之后，张嵘也喝了几杯酒，意思了下，双方宾主尽欢。 宴会结束，张嵘和李诚送霞姐和有点喝高了的傅萍回到了傅萍的住所。 霞姐在香江暂住一晚，明天还要返回京城。 两边的合同都搞定了，那剩下的事就都是资金结算的问题了。 办公室已经租好，有了办公地点，霞姐便叮嘱傅萍明天尽快办理好分公司的相关手续，再开办一个离岸账户，用来接收狮皇结算的票房分成款。 傅萍已经提前了解过相关的手续了，第二天她跑了一整天，把手续和离岸账户都办妥了。 而狮皇也很有办事效率，账户开通的第二天，款就打了过来。 贺义飞那边也走完了盖章程序，把盖章合同和扫描件都发给了霞姐这边。 拿到合同之后，霞姐便安排傅萍这边，把还没捂热的一亿多美刀打到了万城联合提供的账户上。 接下来，就是股权转让的手续了。 在霞姐的操作下，几天之后，全球最大院线tnd的三百万股，就到了春夏秋冬的名下。 万城联合发布了减持的公告，而春夏秋冬的名字，也第一次出现在了美股市场投资者的视野之中。 这几天的资本运转，张嵘并没有参与，他在忙着拍戏。 没有了霍猛的搅和，电影的拍摄进度加快了不少。 但他显然没有放过张嵘的意思，在网上，他还时不时的冒个头，夹枪带棒的讽刺一下张嵘，炒作一下热度。 张嵘和佳琪的粉丝气不过他这种硬蹭的方式，纷纷跑到他的微客下方抨击他。 但他一点也不怕，反而乐见其成，还亲自下场和粉丝撕逼，嘲讽张嵘的制裁令屁用没有。 同时，家和的水军还在他的微客下方一起帮忙带节奏，以路人的口吻夸赞他真性情，不做作，手撕网络施暴者，对网络暴力说不，反而因此圈了一波粉。 因为忙着处理收购金世佳娱乐和tnd股份，还有拍戏的事，张嵘和佳琪都没搭理过他。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进行反击。 霞姐对此早有安排。 这天，在著名视频网站吧啦吧啦的鬼畜区，忽然出现了一个鬼畜视频。 视频是由平台著名的百大up主，烤冷面制作的，内容正是近期来最热门的制裁令事件。 小白鼠是一位十分优秀的顶尖鬼畜视频up主，擅长使用各种素材进行剪辑，粉丝数量很高。 这条视频的名字叫做《我只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内容主角正是近期跳得正欢的霍猛。 视频中搜集了许多霍猛的新闻，还有接受采访的相关影视素材。 让人惊讶的是，霍猛居然说过很多相当露骨极端的话。 比如当年他在回应出轨事件时，就恬不知耻的说：“我不是渣，我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而这句话也被烤冷面当做视频的标题。 视频中，up主截取了许多影视剧中经典反派的形象，并且和霍猛的影视素材剪切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无厘头的感觉，笑点十足。 更搞笑的是，有几部电影中的正面主角，却偏偏是他自己。 而张嵘和佳琪作为事件的主角之一，自然也出现在了视频里。 只不过，张嵘的脸被换到了正面主角，也就是霍猛原本的角色上。 这就更形成了一种反差感，很有节目效果。 视频一出，很快就登上了热门，播放量迅速攀升。 这几天以来，制裁令的事件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很多网友都有了解过其中的情况。 因此，这个话题自带热度，很多网友看到封面上的张嵘、霍猛的形象，就自动点了进来。 网友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对于这件事中的谁是谁非，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对于霍猛的蹭热度行径，主流舆论还是倾向于谴责的。 只不过他的脸皮比较厚，不怕被黑，反而越骂越火，让人恨得牙痒，却也拿他没办法。 于是乎，看到视频中，霍猛化身反派，或是淫贼、或是恶少，不是调戏良家妇女，就是逛青楼，登画舫的无赖行径，再搭配上后配的渣男言论，网友们都是一片调侃。 而张嵘则化身侠客、捕快，屡屡将霍猛胖揍，打得鼻青脸肿，满地乱滚。 烤冷面选择的素材都很精妙，张嵘在视频中的捕快形象，有个掏令牌的标志性动作，刚好呼应了事件中的制裁令。 网友们热衷于玩梗，每当视频中的张嵘掏出令牌时，网友们都会齐刷刷的刷出一片“我将代表张嵘制裁你”的弹幕来。 视频只上传了不到十个小时，就突破了百万播放量的大关，而弹幕数量也直接破了两万。 当网站把视频挂在了首页推荐后，播放量更是直线飙升，迅速突破了两百万，向着三百万挺近。 吧啦吧啦是年轻网友的聚集地，造梗能力一流。 而这条视频已经形成了热点，在热播之际，也开始向全网扩散开来。 这条视频是霞姐找人联系到up主做的，算是个恰饭视频。 但视频内容刚好契合热点，观众也都没有发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票房分成还没到账，公司的资金还是比较紧张的。 所以，家和雇佣水军大肆搞事，霞姐这边手里没钱，也没法发动有效的反击。 但舆论战并不仅仅是在社交平台上抢夺话语权，霞姐这种是更高级的玩法，那就是造梗。 这是很聪明的招数，不仅没有攻击性，不会引起网友反感，还会让网友自发的进行宣传。 更重要的是，它还能起到一些额外的效果。 这个视频用制裁令事件造了个梗，但在内容上，却是偏向于张嵘和佳琪这边的，符合主流舆论的是非观。 制裁令是个很严肃的事件，而且让张嵘的形象多了一层蛮横霸道的色彩。 但鬼畜的欢乐属性，却恰巧消除了这份蛮横霸道，消解了一部分制裁令的严肃感，成功的把它玩笑话，也降低了事件的风险。 如果将来制裁成功，那自然最好。 可如果制裁失败了，有这份鬼畜视频在，网友们也不会苛责张嵘，对他进行嘲笑。 这是霞姐为防患于未然做的准备。 第三百九十一章 张嵘杀青 随着视频的热播，鬼畜视频的威力开始逐渐显露。 开始有大批网友涌入霍猛的社交账号下方，调侃着他，刷着他的语录和鬼畜动态图。 “我不是渣，我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我每个女朋友都是吃药的，我不喜欢有束缚。” “这是个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说我占便宜呢？她也有爽到啊！” “我给你钱，你去打了吧！” “我们是在666。” “又不是处女，有什么所谓？” “她只是我的朋友，我的女性朋友有很多啊！总不能说我和每个人都有关系吧？虽然我有那个实力……” “我们是睡过，但没感情的。” “是她主动勾引我的啊！” …… 一句句让人三观炸裂的话，搭配上鬼畜的动态图，评论区里一片欢乐。 而这一次，原本彪悍到亲自下场和网友撕逼的霍猛却怂了，开始大量的删评删帖。 这一行为也引起了网友的注意，更激发了大家的战斗欲望。 官方越删，他们就发得越快，还不忘调侃，问霍猛是不是怂了，为什么不出面回应了？ 殊不知，霍猛的确是怂了，包括他背后的路怀良，也没想到张嵘这边会用这种方式来回击。 这种方式显然比直接请水军抹黑、控评来得专业得多，角度也刁钻得多。 它并没有直接谩骂或是指责霍猛，而是用一种调侃的态度来进行讽刺，这要比直接的攻击狠多了。 在儒家文化圈里，人们对个人名誉是相当重视的，这和钱没关系，而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属性。 对于华人而言，可以忍受辛苦的工作，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痛苦，但唯独无法忍受被人瞧不起。 这是对华人最大的伤害。 霍猛不怕被人骂渣男，在他看来，那反倒是他魅力的一种体现。 他也不怕别人说他手段龌龊，公然抢别人的女朋友，因为那在某种程度上，也在塑造一种敢爱敢恨的性格，以后还有洗白的机会。 但他唯独不能忍受自己被人当笑话看，当个小丑来调侃取乐，这是对他个人形象最大的打击。 所以，他没法坐视网友对他这样大肆戏谑调侃，他必须要把这股势头按压在萌芽状态。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恶心到了他，而且他还不好反击。 因为它并不是来自于张嵘的直接反击，而是来自一个毫不相干的视频制作者。 所以，他们想找麻烦的话，就只能去告那个视频up主。 但就算找到了那个up主，又能用什么罪名来告人家呢？ 诽谤？ 那些话本来就是从霍猛嘴里说出来的，只不过被人家剪辑了出来而已，够不上诽谤。 侵犯名誉权？ 这个或许还有可能，但能不能认定还是一回事。 而且就算认定了，也不过就是赔点钱了事，不疼不痒。 他最好的反击方式，就是同样请一个视频制作者，制作角度相反的视频，来进行反击。 但这种视频讲究一个先入为主，当第一个视频火起来之后，就相当于给同题材的视频定了调。 后续的视频如果不遵循这个基调，是很难火起来的，更难拿到推荐。 万一制作不好的话，反而会助长这种舆论，加深观众的印象，起到反作用。 而且，视频的剪辑制作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就算他现在第一时间去找人剪视频，视频剪完也得几天之后了。 那个时候，这波热度早就过去了，未必能起到效果。 所以，这条视频就像是往霍猛的嘴里塞了一口屎，让他很是难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捂嘴，不让更多的人看到。 而此时的张嵘，全然没有理会网上的风波，他在专心拍戏。 包括他在内的几位主演，都戏骨级的演员，文戏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难度。 而且随着他们状态越来越好，原定的拍摄计划已经不够他们用了，杨少康不得不把拍摄进度再次加快了一些。 但文戏好说，动作戏的场面就没办法用演技来加快了。 张嵘的最后一段戏份，是在整部电影的高潮戏份，也就是码头上的最终决战。 为了配合他的档期，杨少康特意把这段剧情提前了。 这一段戏是整部电影中投资最大的一段戏，因为要租下整个码头，还有一堆爆炸镜头，得花不少钱。 单是这个场景的拍摄计划，杨少康就安排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在张嵘档期的后三天里，都是这个场景的拍摄，而这三天，也只勉强够拍完有他的镜头和戏份。 更多的动作场面，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一点一点拍摄完成。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拍摄工作在按部就班的完成，而张嵘的戏份，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深夜中，码头上依旧灯火通明，《英雄本色》剧组在抓紧时间拍摄夜戏。 张嵘和周豪发两人穿着沾满鲜血和泥土的戏服，在化妆师的围拢之下补着妆。 周豪发身旁还围着了两个道具师，在给他的头发下面埋血包。 杨少康安排好拍摄工作，举起大声公指挥：“来！各单位注意，准备好了没？摄像！” “摄像ok！” 摄像师从机器后举起手来示意。 “灯光！” “灯光ready！” “演员！” “演员需要一分钟！” “给你们三十秒！” 片场在杨少康的指挥下，加速运转。 化妆师和道具师们加快了速度，二十几秒后，她们拎着化妆箱，跑出了片场。 两个演员各自就位，准备就绪。 杨少康举起大声公指挥：“各单位准备！三，二，一！action！” 场记上前打板，机器开始拍摄。 周豪发右额贴着块浸满了鲜血的纱布，猛地将张嵘从地上拽起，怒视着他大吼：“他有勇气改过！为什么你没有勇气接受他！为什么！” 前后各有一台摄像机锁定了两人的面部，拍摄着特写镜头。 张嵘手中拎着手枪，被他扯得站不稳身形，但脸上却依然带着倔强的表情。 他看着周豪发愤怒的眼睛，眼神开始躲闪。 避开眼神，他看向身下左侧，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和迷茫。 看到他的样子，周豪发更加愤怒了。 他一把捏住了张嵘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大声说：“做兄弟的……” 嘭！ 话没说完，他的脑后有火光闪过，紧跟着，他的头顶就迸开了一片“血花”。 鲜红的“血液”迸得张嵘满脸都是，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颤抖着看着周豪发逐渐失去了光彩的眼睛。 仿佛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推开了张嵘，周豪发踉跄转身。 “cut！” 杨少康喊了停，从监视器后站起身来，满意宣布：“过了！” 跟着，他便笑呵呵的带着剧组工作人员，向片场中央围拢了过来。 阿雄拿出了一捧鲜花，交给了杨少康。 笑着来到正在擦拭“血液”的张嵘面前，杨少康将花递到了他的面前：“阿嵘！恭喜呀！杀青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任命 “都是自己人，还搞这一套干嘛？” 张嵘笑着开了句玩笑，但还是接过了花来。 “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杨少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佳琪的戏份已经在两天前杀青了，不过在那一场动作戏中，她扭到了手腕，就留在了酒店休息调养。 “恭喜呀！” 邓龙笑呵呵的上前来，和张嵘拥抱了下，问：“你今天就走吗？” “是呀！还有一堆工作要做，今晚连夜赶回去吧！” 张嵘笑着邀请：“等电影拍完去京城，我请你喝酒！” 周豪发拆了血包，擦去血液，上前来开玩笑说：“那要喝威士忌呀！不加冰的那种。” “哈哈！” 张嵘笑着说：“那当然了！整瓶喝！” 杨少康上前催促：“好啦！别废话了，有什么话晚上再说，早点拍完回去吃杀青宴啦！” 他一早就帮张嵘订好了杀青宴，安排在了香格里拉。 佳琪虽然提前杀青，但是同一天走，于是就安排在了一起。 今天的戏份还没拍摄完毕，只是张嵘的戏杀了青，后面还要接着拍。 张嵘便不再耽误拍摄，先行换了衣服，回了酒店。 晚上，他和佳琪一起参加了杀青宴。 经过半个多月的工作，大家都熟悉了很多，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气氛很是欢乐。 吃过了饭，杨少康亲自将两人送到了机场。 傅萍也来了机场送机。 张嵘一行人回去之后，香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张嵘宽慰了她一番，表示会尽快把业务转移过来，把分公司的架构搭建起来。 晚上十二点，他们上了飞机，返回了京城。 另一边的京城，霞姐的工作也在有序开展。 金世佳娱乐的收购手续已经走完了，而霞姐也在着手接收公司的业务了。 上午，霞姐来到了金世佳娱乐的原址。 原本的门头都被拆除了，霞姐安排了人去订做新的门头。 从今之后，金世家娱乐就不存在了，它已经成了春夏秋冬的一部分。 来到公司，霞姐径直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来往的和坐在工位上忙碌的员工纷纷起身问好。 “李总，早。” “李总好！” “李总……” 霞姐平静的点头示意，眼神扫过每个人的脸，看着每个人脸上或好奇，或尴尬，或忐忑的神情。 这些人中，有她曾经的下属，有她曾经的同事，也有她曾经的领导。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噤若寒蝉。 从半个多月前，金世佳刚进去那会儿，公司里就已经有传闻，说公司要被卖给春夏秋冬了。 起初还有很多人不信，但随着收购手续的办理，大家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等霞姐进了总经理办公室之后，众人才嗡地一声议论了起来。 “我的天，我还是没办法转过弯来，李明霞这就上位了？一年之内，从经纪人跳到总经理？这tm是什么运气？” “你当初要是肯和张嵘一起走，你也能混个副总。” “谁tm知道张嵘那小子居然这么猛，去年他解约的时候，还是个刚从丑闻中钻出来的小鲜肉，这还不到一年，丫就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导演，还把咱们公司买下来了，这就是谁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信啊！” “张嵘也是你叫的？叫张总！” “卧槽！你丫拍马屁还真是随时进行时啊！” …… 说话间，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忽然又被打开了，霞姐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本的议论纷纷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赶忙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各干各事儿。 霞姐环视一圈，看向了综合部一个埋头整理材料的干练女人，喊：“童一诺，你过来一下。” 童一诺仿佛早有预料，起身便向总经理办公室走来。 回到办公室里，霞姐在办公桌后坐下身。 童一诺来到办公桌前，微微欠身：“李总，你找我。” 霞姐板着脸看着她，半晌后，忽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坐吧！傻站着干嘛？” 霞姐微笑着点了点她身旁的座椅。 童一诺也笑了，但她没敢坐全，只坐了半个屁股，上身坐得笔直。 “别那么拘束，都是自己人。” 霞姐笑着宽慰了她一句。 童一诺是当年和她同一批进公司的，两个人当初为了省钱，一起合租过两年多的时间，关系很亲密，和亲姐妹也差不多。 霞姐就是通过她来了解公司内部情况的。 听她这么说，童一诺才略微放松了下来，笑着说：“你现在是总经理了，气场这么大，我肯定顶不住啊！” “我哪有什么气场，都是装出来的。” 霞姐开了句玩笑，才正色问：“这几天，公司里的情况怎么样？” 童一诺也收起了笑容，认真说：“人心浮动吧！毕竟才过了个年，公司就换老板了，员工都挺心慌的，不知道后面公司该怎么发展。” 霞姐又问：“那领导层那边呢？” 童一诺想了想说：“梅总，祁总，秦总那边都还好，就是汤总、邹总好像有些意见，这几天都没来公司。” “我知道了。” 霞姐点点头，看着她问：“一诺，你来给我当助理吧？别人我不放心。” “啊？我吗？” 童一诺有些动心。 总经理助理和秘书不同，完全是两种职位。 秘书的工作职责比较简单，就是帮领导打打杂，拿个文件，打印个资料，通知一下会议，安排一下行程，总体而言，还是个保姆类的职务。 但总经理助理不一样，它的性质更像是“总管家”，帮助领导处理核心业务，上协调领导，下联系员工，事务、政务都要过问。 在很多企业里，总经理助理都是领导班子成员，是副总经理的过渡阶段。 童一诺目前是综合部的总监，虽说是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但依然属于中层领导。 从综合部总监转为总经理助理，这属于高升，直接进入了公司的核心高层。 童一诺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和曾经的朋友打打电话，居然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她激动的点了点头：“我没问题的！” 笑了笑，霞姐起身，带着她回到了办公区，向员工们宣布：“即日起，童总监将担任总经理助理一职，我不在的时候，各部门领导可以向她汇报工作。” 第三百九十三章 还真有点小兴奋呢! 大家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听到童一诺真的一步登天，成为了公司高管，还是总经理助理这样的重要位置，众人还是忍不住向童一诺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顺便呢，我再跟大家强调一下。” 霞姐正色说：“春夏秋冬收购原金世佳娱乐是正常的资本运作，诸位今后除了身份变更为春夏秋冬员工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除了工资。” 员工最关心的还是工资，毕竟都是打工人，给谁打工不一样？ 听到她提起工资后，众人的耳朵都不由得竖了起来。 霞姐环视众人，平静说：“张总计划给大家全体涨薪，但具体的涨薪幅度还没有确定，等他今天回公司之后，我们会开会讨论。” “真的？” “太好了！” 嗡地一声，员工们兴奋欢呼，开心不已。 不管谁当老板，能给大家涨工资的就是好老板！ 待欢呼声平息了下来，霞姐才微笑说：“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公司未来的发展，只需要做好本职的工作，公司不会亏待大家的。” “谢谢李总！” “张总万岁！” 员工们鼓掌欢呼，气氛一转之前的颓势。 回到了办公室，霞姐向童一诺吩咐：“你联系所有高管，在公司的不在公司的，下午四点，准时开高层会议，出差回不来的就用视频软件远程参与，总之，所有人都要到场。” “好。” 童一诺点点头，跟着问：“张总他……已经回京城了吗？” “嗯，昨晚到的。” 霞姐看向她，笑问：“问这个干嘛？你找他有事？” “没。” 童一诺笑了笑：“他离开公司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只在网上和电视上见到过。” 霞姐点点头，感叹：“说起来，过完年以来，我见他也见得少了。”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嘛！你是总经理，又不是他的经纪人了，肯定不能整天跟着他了。” 童一诺感慨说：“真是世事难料啊！当初你要辞职的时候，我还劝你，让你别那么冲动，幸亏当时你没听我的。” “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明白的。” 霞姐笑着说：“当时我也是受够了这边公司的环境，想着哪怕张嵘起不来，也无非换家公司打工，没想那么多。我能有今天，也是托了张嵘的福，他太争气了，我只是给他帮了点小忙，他能有今天，完全是靠他自己。” “是啊！” 童一诺赞叹：“当初他在公司的时候，我就挺看好他的，那个时候公司都在炒作他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的称号，但我看得出来，他挺反感那个称号的。 那时候我好几次回公司取东西，都看到他一个人在舞蹈室里练舞，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有朝一日肯定能出头，因为他身上有那股劲儿。” 霞姐听着，也不由得勾起了那时的回忆：“我也是因为这点，才一直没有放弃他的，但那个时候的他性子太偏执，太容易吃亏，后面果然因为陈戈的事吃亏了。 但现在看来，那一年的雪藏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起码把他的性子磨出来了，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 童一诺笑着说：“只能说真正的天才是压不住的，早晚会冒头，谁能想到，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变成了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还反过来把金世佳买下来了。” “以后就没有金世佳了，都是春夏秋冬。” 霞姐微笑提醒她。 “对对对，我脑子还没转过来。” 童一诺拍了拍脑门，尴尬说：“那我去通知开会了，汤总、邹总说是去出差了，但我知道他们都还在京城，我尽量让他们赶回来。” “好。” 霞姐点点头：“如果赶不回来，也没必要勉强，刚好。”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利芒。 童一诺读懂了她眼底的寒意，不由一噤。 这是新官上任，要开刀了呀！ “那我先出去了。” 童一诺赶忙退了出去。 霞姐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脑子浮现出了两个肥头大耳的面孔。 汤浩波，邹凯，公司里的两大毒瘤，也是她亟待要解决的两个大麻烦。 他们两位都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分别分管营销制作和技术运营，掌管了公司最重要的核心业务和资源。 想要真正接收金世佳娱乐，就要先搞定他们。 霞姐是老员工了，自然很清楚金世佳娱乐的业务范围。 原本的金世佳娱乐，核心业务主要分为四大板块，分别是艺人经济、影视剧制投、节目制作发行和活动策划。 而汤浩波负责的正是影视剧制投和节目制作发行两大业务板块，手底下掌管着市场营销部、制作部、发行部三大部门。 公司投资的影视剧项目，综艺项目，都由他负责管理，权利和话语权都相当的大。 邹凯分管的是技术运营，手底下有新媒体运营部、信息技术部、公关策划部三个部门。 他负责的是公司旗下艺人和产品项目的推广、宣传、营销等宣传运营渠道，也就是所谓的宣传资源。 虽然不属于四大业务板块，但宣传资源就相当于公司外出拼杀的利剑，没有武器在手，是绝对没法打天下的。 所以，他们两个人相当于掌握了公司从产品制作到销售，再到营销宣传的整体业务，无疑是大权在握。 他们是当初和金世佳一起创业，成长至今的老人，在公司里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想要动他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如果真要动，也不算特别难。 毕竟张嵘现在手中有着68.2%的股份，拥有绝对控股权，如果真要下狠手，他们两个人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那样的话，肯定会对公司核心业务造成巨大的影响和损失，难免伤筋动骨。 所以，想要在不伤及公司业务的情况下搞定他们，还需要一点手段。 嗡嗡！ 手机铃声响起，霞姐拿起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张嵘打来的。 “喂？醒了？” “嗯，刚起来。” 电话那头，张嵘打了个哈欠，问：“你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通知高管开会了，下午四点，你什么时候过来？” “吃了中午饭吧！” 张嵘随口说了句，跟着笑了笑：“说起来，我也有快一年没回去过了，这突然换了个身份回去，还真有点小兴奋呢！” 第三百九十四章 帅能当饭吃吗? 下午两点，张嵘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公司。 阔别将近一年之久，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地方。 只不过，上一次他离开时，如同丧家之犬，但这一次，他是王者回归。 来到公司停车场，下了车，他上了电梯，按下了17层。 电梯上行，来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几个白领走了进来。 但刚走了几步，她们就认出了电梯里的张嵘，不由捂嘴惊呼：“呀！宁采臣！” “是张嵘！” 她们激动得叫出了声。 这栋楼上有好几家娱乐公司，经常有明星或是练习生出入，其余楼层的公司员工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几个女白领也经常在电梯里偶遇明星，对于帅哥靓女早就免疫了。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张嵘啊！ 要说今年最火的明星，目前来看，应该是非张嵘莫属了。 从过年期间异军突起的《倩女幽魂》，到后续的制裁令事件，张嵘屡屡出现在观众眼前。 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之一，从被雪藏到逆袭，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张嵘的事就像是一个奇迹。 论知名度和市场影响力，他已经是妥妥的一线明星了。 年入十多亿，这是很多一线明星都难以达到的成绩。 而对于这栋写字楼里的公司员工而言，张嵘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是第一个从这栋楼里走出去的一线明星！ 而且是大家看着成长起来的一线明星！ 这就像是自家的邻居忽然摇身一变，上了春晚一样，大家也觉得与有荣焉。 因此，看到张嵘后，几个女白领瞬间就激动了起来，纷纷上前来将张嵘围了起来。 “哇！好帅啊！” “比电影里还帅！” “张嵘，我好喜欢你，你的电影我都看过！” “能合张影吗？求你了！” 女白领们将张嵘团团围住，很是激动。 张嵘缩在电梯拐角，有些后悔。 刚才应该先等一下李诚的，现在连个帮忙拦一下的人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像是进了盘丝洞的唐僧，很是无助。 “合影可以，能一个一个来吗？而且别在电梯里吧？太危险了……” 张嵘尴尬的劝说着，一边躲着她们跃跃欲试的手。 好在电梯上了几层，又进来了几个男白领，女孩们才收敛了些。 但她们没有放弃，一直跟着张嵘来到了17层，依次和张嵘拍了合影，才满意离开。 摆脱了她们，张嵘松了口气，这才向着公司走去。 来到公司门口，他看到了熟悉的背景墙，上面原本的logo已经被拆下来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墙壁。 前台两个女孩正在说着话，见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到张嵘，不由一愣，随即赶忙站了起来。 “张……张总！” 她们有些结巴的向张嵘问好。 “嗯，你们好。” 张嵘看了看她们，问：“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张总，我是六个月前应聘进来的，我叫赵妍妍。” 左侧的瓜子脸女孩面颊微红的回了句。 她身旁的圆脸女孩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说：“张……张总你好，我叫王珂，是……是过年前刚进公司的。” “哦。” 张嵘点了点头，勉励说：“你们是公司的门面，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工作很重要，加油啊！好好表现，到时候我跟李总说，调你们去行政部。” “谢谢张总！” 两个女孩很激动，满脸通红。 “行吧，你们先忙。” 张嵘点点头，往公司内走去。 没等他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压着嗓子的尖叫声。 “哇！好帅呀！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缺氧了，真的帅到我无法呼吸！” …… 张嵘听得一头黑线。 现在的人都这么浅薄吗？ 好歹夸一句年少有为呢？ 我这一波逆风翻盘，反向收购老东家的操作它不6嘛？ 小张出去，张总回来，这种身份的反差，不够你们津津乐道吗？ 老是盯着我的脸干嘛？ 帅能当饭吃吗？ 无奈摇了摇头，他步入了公司办公区。 各个部门的员工正在忙碌，他的身影出现，距离门口最近的员工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站直了身子。 就像是会传染一样，由近至远的员工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安静了下来。 很快，办公区就变得一片安静。 员工们看着他，仿佛在行注目礼。 清了清嗓子，张嵘挥了挥手：“同志们好呀！” “张总好！” 员工们齐声大喊。 张嵘一愣，又挥了挥手：“同志们辛苦了！” “为张总服务！” “呦呵！” 张嵘乐了：“谁教你们的？” “我教的。” 童一诺从一旁走出，笑呵呵的来到他面前：“张总好。” “童姐。” 张嵘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因为霞姐的关系，他和童一诺的关系也还不错，算是在公司里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了。 “还好，吃得好，睡得香。” 童一诺笑着说：“刚刚还被提拔当了总经理助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总经理助理啊？” 张嵘开玩笑说：“霞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才让你当个总经理助理？真不厚道，要不你来给我当董事长助理吧？” “算了吧！” 童一诺哈哈笑着摇了摇头：“我当总经理助理挺好的，至少还有事儿干。” “哦？你是说我当甩手掌柜，不干活是吧？” 张嵘佯怒，随即才哈哈笑了起来：“那你还真说对了，有霞姐在，我还真就可以放心当个甩手掌柜。” “你想累死我啊？” 霞姐闻声从办公室里出来，白了他一眼，才说：“过来吧，有事儿和你商量。” 她是总经理，张嵘是董事长，但她和张嵘说话却像她是董事长一样。 但张嵘根本不在意，笑嘻嘻的就来到了她办公室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身子一歪，脑袋抵着沙发靠背，伸了个懒腰，口中呻吟：“舒坦~！” 见他坐没坐相，若是以前，霞姐肯定得训他一顿。 但现在看到，霞姐只是无奈摇了摇头，便拉着童一诺，坐在了他对面。 霞姐正色说：“汤洪波和邹凯刚才回了电话过来，说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参加会议。” 童一诺补充说：“他们两个就在京城，有人看到他们在大田高尔夫球场打球。” “哦？” 张嵘眉头微皱，坐起了身子。 “有他们的电话吗？” 他问。 “有。” 童一诺点头。 “打过去。” 张嵘严肃吩咐。 “哦。” 童一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张嵘伸手示意，拿过了电话，放在了耳边。 “喂？童总吗？” 一个嘻嘻哈哈的男人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汤洪波，我是张嵘。” 张嵘冷声开口。 “张嵘？” 电话那头的男声愣了下，随即才懒洋洋的开口：“不好意思啊！张总，我正在外地出差，没法赶回公司参加会议呀！” 张嵘没搭理他，直接问：“邹凯在你旁边吧？” “啊？” 汤洪波的声音有些迟疑。 “姓汤的，你给老子听好了。” 张嵘冷声说：“四点前老子要是看不到你和邹凯，你们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吧！” “什么？！” 汤洪波提高了声音，愤怒问：“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子是董事长！老子有绝对控股权！老子还要跟你废话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张嵘毫不留情的骂道：“你不信就试试看！金世佳老子都搞得进去，你们两个傻逼够跟我玩？嗯？话我放在这了，你不服气尽管试试看，看老子整不整死你就完事儿了！艹！” 骂完，他直接按掉了电话，面色霎时间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骂人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淡定的将手机递还给童一诺，他平静说：“像这样的家伙，就不能跟他说好话，不然只会蹬鼻子上脸。” 童一诺有些畏惧的接过电话，看了眼毫不在意的霞姐，才吐了口气感慨：“我总算知道张总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出翻身仗的了，果然能成功的都非凡人啊！” 第三百九十五章 莫欺少年穷 汤洪波和邹凯终究没敢忤逆张嵘这个新老板的意思，下午四点的时候，踩着点回到了公司。 “汤总，邹总。” 童一诺从霞姐办公室出来，刚好碰到他们，便点头打了个招呼，说：“会议马上开始了，直接上楼吧！” 汤洪波打量了她一番，面色不豫。 才一天的功夫，这个往日里在公司里见到，都要主动向他问好的后辈员工，居然一跃成为了他的平级，这让他很不爽。 但汤洪波没有说什么，今天主要的事是对付张嵘和李明霞。 他在公司已经干了十多年了，手里还有公司的股份，张嵘和李明霞想要搬倒他，没那么容易。 “走吧！” 他点了点头，便当先往电梯口走去，邹凯紧随其后。 童一诺抱着资料，面色平静的跟在后面，和他们一道进了电梯。 来到了楼上大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公司的高管。 汤洪波扫视一圈，视线迅速停留在了主位下首处的霞姐身上。 看着她和常务副总秦颂文，艺人统筹副总祁山等高管谈笑风生的样子，汤洪波眼神复杂。 真是世事难料啊！ 当初李明霞进公司的时候，他还是面试官之一，而且还想招揽她进营销部，但她却被祁山抢走了。 那时候的他就觉得，李明霞这女人是块料，将来肯定能当个干将。 但他没想到，李明霞居然有一天会爬到他的头顶上去，成了他的领导。 这种落差感让他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洪总，邹总，你们回来了？” 霞姐看到了他们，面色平静的打了个招呼，点点头吩咐：“快就座吧！会议马上开始了。” 汤洪波看了眼剩下的两个空余位置，刚好是会议桌最末尾的两个。 这是要给他们下马威啊！ 他和一旁同样脸色难看的邹凯交换了下眼神，便径直往那两个位置走去。 今天是张嵘第一次出现在公司，也是他正式接收金世佳娱乐的日子。 公司的业务重心倾斜，人员调动，职位任命，都会在今天给出一个结果。 而他们这些老将的去留，工作安排，也会在今天有个眉目出来。 今天的会议决定着这些所谓高管的未来，没人会用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所以，即便张嵘不打那个电话，汤洪波和邹凯也没有不参加这次会议的想法。 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明态度，表明自己的立场，也是在向张嵘示威。 汤洪波和邹凯很清楚自己的重要性，公司离了他们，绝对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他们就在赌张嵘不敢得罪他们，起码在刚刚接手公司的这一段时间，肯定会和他们维持表面的和平。 他们在赌，赌张嵘会向他们服软。 所以，他们才表明自己在出差，没办法参加会议，以缺席的方式给张嵘压力。 如果张嵘张嵘或是李明霞主动向他们服软，那他们就借坡下驴，用视频软件来参加会议。 但他们没想到，张嵘会这么刚，直接在电话里就给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半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 张嵘的态度让他们有些慌，有些拿不准张嵘的想法。 难道张嵘就不怕他们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吗？ 他们要是甩手不干了，那公司一大半的业务就要陷入停滞。 要知道，公司的很多项目都是和电视台、上市公司合作的，一旦出现问题，那是要赔付大量违约金的，他就不怕吗？ 他们无法理解张嵘哪里来的底气，就凭他手里的绝对控股权吗？ 绝对控股权的确有用，但那对企业经营却不是件好事。 它可以让公司变成一言堂，让领导人充分体会说一不二的畅快感，提高决策效率。 但它也会过度介入公司管理，影响到中小股东的利益。 金世佳在位的时候，他虽然掌握着绝对控股权，但在涉及到公司发展的重大问题的时候，他都是会召集董事会，听从大家意见的。 公司成立十多年来，金世佳动用绝对控股权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张嵘刚刚上台，就动用了绝对控股权来威胁他们，这让汤洪波他们有些意外。 金世佳虽然有时候会冲动意气用事，但他绝对不是个蠢人。 能把他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企业弄到手的人，一定不会是个比他更蠢的人。 可张嵘为什么敢正面和他们硬刚呢？ 汤洪波两人不得其解，但也不敢真的以身试法，验证张嵘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胆量。 所以，哪怕丢脸，他们还是按时回到了公司，准备亲自会一会张嵘。 待他们落座后，霞姐便拿出了手机，发了条信息，随即起身，来到主位旁，朗声说：“诸位，请安静一下。” 高管们从她起身后，就都自发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发言。 “诸位同事，你们好。” 霞姐环视一圈，正色说：“相信大家都对我不陌生，毕竟我们已经做过好几年的同事了。三天前，春夏秋冬正式完成收购金世佳娱乐的手续流程，如今，我们再一次成了同事，我很开心。” 啪啪啪！ 童一诺忽然鼓起了掌，诸位副总愣了下，但还是跟着一起鼓了鼓掌。 抬手压下掌声，霞姐继续说：“张总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呢，主要是想跟大家熟悉一下，也对公司今后的发展稍做规划，大家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 她说着，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张嵘单手插兜，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霞姐停了口，回头冲张嵘点头打招呼：“张总。” “都到了？” 张嵘面带微笑，来到了会议桌前。 童一诺站起了身，率先带头鼓起了掌。 几位副总也赶忙起身，鼓掌迎接这位新任老板。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就别搞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了。” 张嵘笑着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跟着便坐在了主位上。 见他落座后，几位副总才跟着坐下。 张嵘环视一圈，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情有些复杂。 这里面除了霞姐和童一诺以外，每个人都被曾经的他叫过领导。 而曾经的他也只有在开年会的时候，才进过这间会议室，其他时间，他根本没资格来这里，更不用说参加会议了。 但才过去不到一年，他不仅来到了这间会议室，而且还是以主人的身份出现，来检阅自己的部下。 这难道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童一诺带头鼓了掌后，就不动声色的在一旁观察着几位副总的表现。 财务副总梅总已经五十多了，都还起身一起礼貌鼓掌，而汤洪波和邹凯两个人只是屁股离了下椅子，象征性的拍了两下手，就又坐回去了。 不过张嵘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依然笑眯眯的，和颜悦色。 他笑呵呵的和副总们聊着天，就像是老朋友见面拉家常一样。 他问了秦总在国外工作的女儿的工作情况；也问了梅总小孙子的学习情况；还关心了下祁总儿子的婚姻大事。 面对着他这个曾经的公司旗下艺人，副总们的心态多少有点小尴尬。 但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心理素质差的，大家都表现得乐乐呵呵，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片和谐的。 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张嵘说笑了一会儿，就将话题拉回了正题。 他收起笑容，正色说：“诸位，其实我张嵘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论行业经验，论工作能力，论管理水平，我和诸位的差距那不是一星半点，在你们的面前，我只能算是个小学生。 能力我的确有，但都是业务能力，如果让我一个人来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那也不现实。 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将来公司的发展，还是要仰仗各位前辈的经验水平才行。” “张总谦虚了。” 副总们纷纷客气。 张嵘点了点头，接着说：“这次召集大家开会，一方面是正式和大家见一面，另一方面，也是明确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 听到他说起正经事，大家也都认真了起来。 张嵘看向霞姐，点头示意。 霞姐领会，随即打开了投影仪，放出了早就准备好的ppt。 她站起身来，拿着激光灯来到了幕布前。 幕布上，一个醒目的标题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春夏秋冬五年上市规划》 “春夏秋冬娱乐文化有些公司成立于去年，至今未满一年，注册资金一百万，年盈利已近二十亿。” 霞姐用遥控器翻着页，继续说：“三月十八日，春夏秋冬正式完成了对金世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控股人金世佳手中股份的收购，并有序推动对金世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的兼并重组。 双方公司合并之后，春夏秋冬取得原金世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全部产权，包括公司业务、企业员工、固定资产、债权债务等等，并进行公示。 合并之后，原金世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原有业务保持不变，员工职位保持不变，管理层领导视情况酌情调动……” 随着霞姐的讲解，在场高管们逐渐对未来的方向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他们原本有些担心春夏秋冬兼并了金世佳娱乐这边后，会大刀阔斧的重组公司，重新划分业务板块，对他们重新进行安排。 但就目前看来，张嵘貌似并没有这个意思。 这让他们放心了不少，因为重组的话虽然比较有利于春夏秋冬对业务的把控，但却会对公司经营的稳定性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这种维持现状的方式是最稳妥的，也不会对公司经营造成太大的影响，搞得人心惶惶，可以相对平稳平滑的过渡。 不过关于他们的职务问题，在ppt中并没有明确，还透露了调动的可能性。 讲解完毕，霞姐回到了座位上，问：“各位有什么问题吗？可以提出来。” 这是涉及公司经营，决定公司未来发展的场合，事关重大，众人自然不会扭捏，纷纷提出了各自关心的问题。 “增设的投资部由谁来进行管理？” “高管的涨薪幅度是多少？” “双方公司合并后，高管手中的股份会按照多少的比例兑换？” …… 他们问的都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问题。 而霞姐对此早有准备，逐一详细解答。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汤洪波开口了。 “李总。” 他看向霞姐，沉声问：“你在ppt里写，管理层领导职位会视情况进行调动，那我想问一下，都是哪些高管的职位需要调动呢？又调动去哪个职位呢？” 霞姐仿佛早有预料他会有此一问，正色解释：“这也是我待会儿要宣布的，因为在合并之后，公司的业务重心将要进行调整，所以就会产生相应的职位变动。 根据业务调整，这次需要进行调动的高管有两位副总，分别是汤洪波和邹凯。 汤总有节目制作、发行的经验，公司后期会成立专门的艺术中心，推动自制纪录片的制作和发行，这一块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进行领导，张总和我都一致认为，汤总是最好的选择。” 汤洪波听得面色铁青，当场就要发作。 但邹凯却抢先一步问：“那对我的职位调动是什么？” 霞姐平静解释：“公司未来有自制内容app的计划，邹总有新媒体运营的经验，分管这一块的业务最合适不过了。” 邹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完她的话后，脸色依然黑得像是锅底一般。 其他几个副总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微笑不语，仿佛事不关己的张嵘，神色有些微妙。 本来以为这把火躲过去了，没想到是烧在这里啊！ “哈哈！张总和李总好算计啊！” 汤洪波气笑了：“我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的业务和人脉，你们一句话就想拿去？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 邹凯也忍不住一拍桌子，怒声说：“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了，一直兢兢业业，你们一上来就想卸磨杀驴？凭什么！” 这由不得他们不生气，这一番调动，等于是直接把他们废了。 就像是销售人员辛辛苦苦经营了一片市场，完全可以靠着积累和人脉在片区里躺着吃饭了，但公司一纸调令，却把他们调去偏远的新地方打市场去了，他们肯定不愿意。 不过汤洪波和邹凯手里的业务价值可比什么销售片区值钱多了，这一被调走，等于财路都被断了。 汤洪波怒视着张嵘，他很清楚，这明显是张嵘在故意打压他们，明摆着是要逼他们走。 “张总，我们想要一个解释！” 他盯着张嵘，冷声质问。 第三百九十七章 邹凯怂了 “嗯？” 张嵘像是愣神忽然被叫醒一样，瞅了他一眼，笑问：“你想要什么解释？你对工作调动不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 汤洪波瞪着他说：“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做了二十多部电影电视剧，十几个综艺，给公司创造的利润超过五十个亿！公司的制作部、发行部都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所有的渠道也都是我打通的。 你现在新官上任，一句话就要把我搞走，凭什么？” 他说得义愤填膺，但张嵘却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他。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汤洪波的质问声。 他说完之后，张嵘却没有回答，依然在微笑看着他。 沉默的力量往往比语言更大，某个小胡子演讲家深谙其中的道理。 张嵘只是微笑看着汤洪波，一言不发。 但随着沉默的进行，汤洪波却从一开始的义愤填膺，一点点变得不自然，变得忐忑，再到心虚，再到尴尬，再到恼羞成怒。 嘭！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吗？还是也知道这种手段太脏，不敢承认？” “汤总，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秦颂文的性格比较老好人，他忍不住出声打了个圆场：“张总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 汤洪波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想架空我！”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位副总也忍不住开口劝说了起来，但没什么用。 等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张嵘才微笑着环视一圈，开口笑问：“说完了？” 他将视线停留在了汤洪波的脸上。 汤洪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哼了声，别过了脸去。 笑着摇了摇头，张嵘感慨：“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汤洪波哼了声，瞪了他一眼。 “汤总。” 张嵘看向他，笑问：“你是不是感觉自己能力还挺强？” 汤洪波一愣，神色一怒，就要开口反驳。 “五十个亿，应该不止，这些年来，公司的营收应该在六十五个亿左右，汤总的五十个亿，还是说低了。” 张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但是，这数字很高吗？” 听到他这话，汤洪波面色陡变。 五十个亿在普通人看来，那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即便是在企业之中，能制造五十亿效益的人，也都是顶尖的人才。 但这数字放在张嵘面前，还真不够看。 张嵘一部电影的票房就有三十六个亿，五十亿也不过是他两部戏的票房，顶多两年的功夫。 可汤洪波说的这五十个亿，却是公司通过十多年的辛苦经营挣回来的，并非完全是他的功劳，也不会进他的腰包。 而张嵘那三十六亿，可是实打实的票房，纯利润就有十多亿，能实打实的制造十多个亿万富翁。 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张嵘接着说：“我向来认为，作为公司的管理层，一定要有一定的行业认知度，和相对敏锐的嗅觉，能理解行业未来的发展方向，这样才能带领团队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听到他将话题转到了管理方面，在场的高管们都不由得坐直了些许。 张嵘看着他们，正色说：“无论是以前的金世佳，还是现在的春夏秋冬，亦或是其他的同行业公司，后缀中都有两个关键词，娱乐，文化。 娱乐是商业之道，只有满足了大众的娱乐需求，我们才有钱赚，这是整个娱乐行业的本质。 但仅有娱乐，没有文化，是绝对走不远的。 世界很大，我们的目光不能只具现在国内，要放在全球市场上。 娱乐需要迎合大众，迎合得越多，效果就越好，所以门槛就不能太高。 但如果想要征服国际市场，那就要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属性。 特色来自于哪里？来自于文明独特的文化，来自于千百年沉淀下来的人文基础，来自于普罗大众真实的生活。” 顿了下，张嵘严肃说：“正如李总刚才在ppt里讲的，春夏秋冬要培养自己的文化属性，要和同行业企业区别开来，要引导国内娱乐行业的变革，要宣传中华文化出海。 这一切的目标，都要求我们对自己要有更高标准的要求，要积累更深厚的底蕴，要勇于做引领者和开拓者。” 说着，他看向了汤洪波，沉声说：“所以，艺术中心承载着公司未来发展的重要使命，是公司未来发展的驱动器，我让汤总你来管理艺术中心，是对你寄予厚望，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汤洪波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副总们看向他的眼神，他不由恼羞成怒。 “你少在那里给我灌迷魂汤了！我不是刚进职场的毛头小子，你指望用这些空头支票搞定我吗？” 他冷哼了声，梗着脖子说：“想让我放手，就拿出真金白银的东西来，不然我是不会交出业务的！” 张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邹凯，问：“邹总也是这么想的？” 邹凯看了眼和他剑拔弩张的汤洪波，有些迟疑。 犹豫了下，他问：“公司未来开发的那个app，会独立出去吗？” 听到他这么问，汤洪波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是要服软的意思啊！ 姓邹的你是要叛变吗？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对付张嵘的吗？ 怎么到跟前却怂了？ 邹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但没敢看他。 他和汤洪波不一样，他的不可替代性没那么强。 汤洪波手里最值钱的不是那些节目，而是他这么多年下来，掌握在手里的那些人脉资源。 包括和各大电视台的高层领导，甚至是央视、光电总局中人的交情，这些都是花钱买不来的东西。 但他不一样，他手里掌握的宣传公关渠道也不少，也算是公司的喉舌。 可这些渠道都是要花钱才能动用的，完全是利益关系，稳固性并不高。 只要公司这边一卡他的拨款，那他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且，他手里的股份没有汤洪波那么多，又刚买了房，生活压力要比汤洪波大得多。 所以，他的诉求也和汤洪波不一样。 第三百九十八章 涉嫌诈骗 他之所以会同意和汤洪波配合，一起对付张嵘，是因为汤洪波向他保证，张嵘一定会想办法赶走他们，不然没法掌控公司核心业务。 邹凯对此是赞同的，所以他才会帮着汤洪波一起给张嵘施压。 汤洪波的诉求，是不能放弃手中的核心业务，因为那里面的油水太丰厚了，他绝对舍不得放手。 但邹凯的诉求，是不能降低当前的生活条件，不能中断未来的晋升道路。 所以，当他听到张嵘要安排他开发app之后，内心顿时就动摇了。 他是做宣传的，自然知道拥有渠道的重要性。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和金世佳提过开发app的想法，但金世佳以投资太大，收益不高，划不来的理由拒绝了。 金世佳的拒绝是合理的，他公司虽然有自己的自制内容，但和众多行业大佬相比，完全是小打小闹。 他一年的内容项目，撑死了也就十几二十个，大部分还都是赔钱的。 就这点内容体量，根本撑不起一款独立的app，购买内容填库又需要大量资金的投入，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划不来。 公司的项目都是和电视台还有三大平台合作的，渠道根本不愁，直接就内部消化了，只等着分成拿钱就好，根本没必要浪费钱和精力来制作独立app。 但邹凯还是认为，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宣发渠道还是很重要的，如果公司想要发展做大，那就要提前布局，不然就永远只能给内容平台打工。 他有他的想法，金世佳也有金世佳的顾虑。 国内做内容app的多了，但绝大多数都成了三大内容平台的炮灰，风险太大。 他还是趋向于稳妥，保守的经营模式。 不过张嵘的魄力要比他大多了，刚接收公司，就要推动开发独立app，这很对邹凯的胃口。 再加上张嵘说了，想让他来负责开发这款app，他有点动心了。 张嵘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有些惊讶。 和霞姐交换了下眼神，张嵘不动声色的说：“这要看app成品上线后的运营情况了，想要砸起来一个app没那么容易的，如果发展良好，当然是可以独立出来运作的，但前期肯定不会。” 得到了张嵘的亲口保证，邹凯放心多了。 而且从张嵘的话中得知，他对失败也有心理准备，邹凯反而感觉还挺靠谱。 “呵呵！” 汤洪波冷笑开口：“张总少年成名，春风得意，可以理解，但步子跨得太大，容易扯到蛋，想从三大平台嘴里抢饭吃，可没那么容易。” “多谢汤总提醒。” 张嵘面带微笑：“不过，按照五年规划，我们迟早是要和三大平台打一仗的，这是大方向上的问题，没法改变。 内容平台是一定要搞的，这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就像是艺术中心一样。” 汤洪波听他提起艺术中心，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 邹凯在一旁皱眉思索着，忽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认真说：“我愿意接受职位调动！” 听到他的话，汤洪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瞪着他脱口而出：“老邹！你是不是傻？没影儿的事你也信？” 邹凯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沉默不语。 张嵘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说：“邹总是个聪明人。” 汤洪波面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都上了谈判桌了，同伙居然倒戈了。 看向他，张嵘似笑非笑的问：“汤总，你愿意勇挑重担，负责艺术中心的业务开展吗？前途一片光明呦！” 汤洪波黑着脸，怒哼了声，没有接话。 张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汤洪波，冷声问：“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咯？” 汤洪波同样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说过了，想要把我踢出去，没那么容易！” 点了点头，张嵘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他靠回椅背，摊了摊手：“那好吧！该留的面子我都留够了，是你汤洪波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 汤洪波听到他当着这么多高管的面骂自己，顿时气得面红耳赤。 他一拍桌子，怒吼：“张嵘！你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金世佳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公司所有业务全面中断？到时候光是违约金都赔死你！” “威胁我，很好，继续。” 张嵘面色如常，笑容依旧。 把话说出了口，汤洪波索性撕破了脸。 他冷笑盯着张嵘，梗着脖子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要是想搞我，我随时奉陪，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很好，怪不得公司里都叫你汤三桂，这份拥兵自重的气势，果然不亚于一代藩王啊！” 张嵘轻轻鼓了两下掌，随即眼神一冷：“但是今天，我还非削了你这个藩王不可了！” 他盯着汤洪波，冷声说：“三年前，公司和sx卫视合作制作的《欢乐冲到底》，制作费你截留了两百万不止吧？” 汤洪波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什么意思？” 张嵘没有回答，继续说：“你小舅子开了家器材租赁公司，所有经你手制作的节目、电影，都必须从你小舅子那里租设备，而且租金都比市场价高50%不止，我说得没错吧？” 汤洪波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张嵘怒骂：“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设备租赁都是有专人负责的，要经过市场比价的，你可以随便找制作部的人问！” 张嵘笑了笑，看着他说：“你很聪明，搞钱的手段多得很，但做过的事，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你该不会以为，你干过的那些事，都没人知道吧？” “哼！你少唬我！” 汤洪波冷笑着坐回身去，整理了下袖口，不屑的撇了撇嘴：“玩泼脏水这一套啊？好啊！拿出证据来啊！”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张嵘淡然说：“《神州鉴宝》还记得吧？你当然记得，那是你挣得最多的一个节目了，光是制作方就截留了至少四百万吧？你还买通了鉴宝专家，安排人上节目把一个假瓶子鉴定成真品，转手卖了三百多万，对吧？” 汤洪波听到他的话，面色陡变。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那些租高价设备、吃回扣什么的事对他而言根本没多大的威胁，但这事儿不一样，这事儿可是涉嫌诈骗的！ “你不要乱说话啊！没证据乱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汤洪波怒视着他，但表情怎么看都有些色厉内荏。 咚咚！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张嵘听到敲门声，顿时露出了笑容。 “进来！” 他开口吩咐。 跟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环视一圈，为首的警察严肃说：“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涉嫌诈骗，谁是汤洪波？” 第三百九十九章 警是我报的 哐当！ 一声巨响，却是汤洪波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狼狈的爬了两次，他才爬起身，但已经是面色涨红，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汤总，别这么激动嘛！” 张嵘笑着说：“有什么误会，跟警察叔叔说，总能说清楚的。” 警察知道了目标，便快步上前，冲汤洪波说：“我们接到报案，有人举报你涉嫌一起诈骗案件，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汤洪波视线在警察和张嵘的身上来回移动，神色忽然变得憎恨：“王八蛋！你狗日的算计我！” “我算计你？” 张嵘面色一冷，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指着他怒声质问：“汤洪波！到了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我算计你？你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他盯着汤洪波，冷声问：“你逼朱婷陪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你卡游骁龙通告，逼他凑钱给你送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你挪用公款，给自己买游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那点破事儿没人知道吗？ 你在公司作威作福久了，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 你以为缺了你，太阳就不转了？” 汤洪波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说：“好！你完了我告诉你！从今以后，这公司的所有节目，都别想上星了！” “诶呦！我好怕啊！” 张嵘冷笑了声：“认识几个电视台的主任，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的关系有多稳？嗯？” 他说着，忽然伸手拿出了手机，亮在汤洪波面前，冷笑说：“tj卫视的潘主任，你的老朋友吧？这么多年，你在他身上砸了多少钱？有一百万没有？你说我直接两百万砸过去，什么都不要求，只请他和我保持正常的合作，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 汤洪波的脸变得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怒声质问：“国内有这么多电视台，你砸得起？！” “我怎么砸不起？” 张嵘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你手里有多少条关系？国内34家主要电视台，你跑通了多少家？我每家花五百万公关，也才不到两个亿？你觉得我砸不起？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捞够两个亿了没？你跟我比财力么？” 汤洪波身子晃了晃，一时间有些站立不稳，扶了下桌子，才重新站稳。 他茫然的看向一旁沉默不语，如同看戏一般的高管们，只觉得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嘲讽和怜悯。 警察再度开口：“汤洪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 汤洪波忽然激动了起来，他盯着张嵘，双眼中带着血丝：“你不能这么对我！没有我，公司所有的业务都要停摆！” “是么？” 张嵘面色一沉：“看来你还没摆清自己的位置啊？金世佳都进去了，你哪来的底气跟我刚？就凭你手里的那些业务？ 几个二三线电视台的破综艺，几部上线都费劲的破电影，你以为我稀罕？ 我今天就明告诉你，哪怕把你和你那几个部门的人全开了！这公司我也玩得转！ 老子再重新招人，从头开始培养，哪怕花个一年半载，老子也养得起！” 汤洪波的面色比方才还要更白了几分。 警察不管他这些，皱眉加大了声音：“汤洪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我……我……” 汤洪波茫然的看向警察，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见他如此，为首的年长警察皱眉摆了摆手，吩咐：“带走！” 跟着，他身后的两个年轻警察便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汤洪波。 汤洪波下意识的想抗拒，但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怎么会是年轻干警的对手？ 他只是坠了下屁股，就被两个警察架起，往门口带去。 他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嵘，仿佛想记住他的样子一样。 而张嵘只是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他，眼神淡漠。 会议桌旁，高管们面无表情，纷纷注视着他，仿佛在看行刑的观众。 视线被合拢的会议室门切断，他随即回神。 脚下用力，他站起了身子。 “我自己走吧！” 他冲警察严肃说：“放心，我不会跑。” 警察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又见为首的年长警察点点头，才松开了他。 整理了下衣服，他回头冷冷看了会议室的大门一眼，面色阴沉。 他还没有输，他还有机会！ 迈步跟着警察往电梯口走去，他皱眉想着对策。 来到电梯口处，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面色一喜，他开口叫了声：“小陈！”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在电梯口徘徊。 听到他的声音，那男人下意识的想要躲，顿了下后，才回过身来。 “汤总……” 他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看了眼年长民警。 他是市场营销部的总监，也是汤洪波最得力的心腹手下。 “他是我下属，我能跟他说两句话吗？交待一下工作。” 汤洪波冲年长民警请求。 年长民警皱眉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小陈，时间来不及了，我就长话短说。” 汤洪波盯着小陈，严肃交待：“你马上给zj卫视的薛主任打个电话，就说那个项目暂时推进不了了，回头等我亲自跟他解释。周导那边你告诉他，后续的投资暂时下不来了，如果钱用完了，就先停工。还有你嫂子那边……” 小陈听着，脸上尴尬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终于，他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汤洪波的话。 “汤总……” 他咽了口口水，尴尬的说：“你交待的这些事，我没法办。” 汤洪波愣了：“为什么？” “因为我也要去警局。” “你去干吗？胡闹！公司这边还得你盯着呢！你听着，你嫂子那边……” 汤洪波皱眉数落了句，跟着继续叮嘱。 但话说到一半，他看着小陈尴尬的表情，像是忽然猜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惊讶了起来。 清了清嗓子，小陈点了点头，正色说：“汤总，其实，警是我报的。” 轰！ 汤洪波如遭雷击，哆嗦着抬起手来，指着他，嘴唇颤抖：“你……” 他只吐出一个字，就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向后倒了过去。 第四百章 下一个目标，四十亿! 因为过于激动而昏倒，汤洪波被警察带去了医院，但他还是躲不过后续的调查。 有陈自荣作证，他这场牢狱之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会议室内，从汤洪波被带走后，就陷入了一片安静，没人敢说一句话。 邹凯满头大汗，整个后背都隐现汗迹，但他却连擦也不敢擦。 他没想到张嵘对付汤洪波的方式，居然是通过警方。 这是真的下死手啊！ 一点面子都不留！ 这让他忍不住一阵后怕。 如果他不接受工作的调动，那被带走的，是不是就不光是汤洪波了？ 他虽然没汤洪波那么张扬，但他的屁股也不干净，如果想找他的麻烦，肯定是找得到的。 他怀疑，张嵘之前和李明霞眉来眼去，就是在商量要不要连他一起干掉。 他的怀疑没有错，张嵘的确打算连他一起干掉。 是他的主动认怂救了他，如果不是他临场服软，那今天去警局吃完饭的，肯定要加上他一个。 不过在考虑过后，张嵘还是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并不是邹凯不可替代，是因为留下他，要比直接干掉他划算很多。 包括汤洪波也是。 如果他不是这么头铁，非要和张嵘硬刚，那张嵘还不打算出此下策，直接和他撕破脸皮。 但汤洪波太贪了，而且目光短浅，他非要死盯着手里那点业务，却看不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 如果他肯忍气吞声，多熬一个月，等公司合并，股权重新计算后，那么他手中的股份将变成春夏秋冬的股份。 即便不考虑别的，单是这些股份，就够他下半生吃喝不愁了。 可惜，他看不到这些，他只想握紧手中的财路。 所以，能趁这次机会把他清出去，也是一件好事。 拿他开刀，来了个杀鸡儆猴，这波操作效果很不错，在场的高管都显然被震慑住了。 尤其是邹凯，看他的样子，估计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笑了笑，张嵘拍拍手，轻松的说：“好了，害群之马已经被清出去了，这是好事，大家开心点。” 高管们纷纷不尴不尬的笑了下，依然还有些忧心忡忡。 大棒下去了，萝卜还没给，张嵘冲霞姐示意了下，便起身说：“我打个电话，李总你继续。” 说罢，他便拿着手机先出去了。 霞姐心领神会，待他出去后，便继续主持起会议来：“下面我说一下公司合并后的几个重点工作吧！第一个，涨薪的问题……” 集体涨薪的消息，她一早就放出去了，但幅度并没有透露。 想要稳定军心，没有比钱更管用的东西了。 对于普通员工而言，公司换不换老板，合不合并都不重要，只要不扣工资就行。 都是打工人，给谁打工不是打工？ 所以，基本上涨薪这招一出，基本上就满足了绝大多数员工的诉求了。 这块自然是财务部来处理，霞姐将这项工作交给了梅总，让她负责测算出一个具体的幅度，最低不低于10%。 涨薪对员工是有用的，但对于高管而言，多那么一两成的工资完全不疼不痒，并没有多少意义。 高管们在乎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股权激励。 公司合并之后，高管们手里的原始股的比例也自然而然会被稀释，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 一味的高压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让他们看到真实的利益才行。 霞姐环视一圈，正色说：“我知道，大家对股权稀释的问题比较看重，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影响，这点我能够理解，但我想告诉大家，你们并没有受到损失，反而占了大便宜，你们信吗？” 高管们没人说话，都在等她的进一步解释。 霞姐冲梅总问：“梅总，金世佳娱乐去年的净利润是多少？” 梅总扶了扶眼镜：“3.94个亿。” 点点头，霞姐傲然表示：“春夏秋冬是去年五月底建立的，但去年全年的利润，已经有1.2个亿了。今年刚过去三个多月，但春夏秋冬的盈利，已经突破三十七个亿了。” 高管们默默听着，视线纷纷投向了张嵘。 大家都知道，春夏秋冬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收入，大部分都是张嵘两部电影的功劳。 霞姐笑了笑，问：“大家可能会想，《倩女幽魂》能拿到那么高的票房，但未必后续的电影就能拿到那么高的票房，这种担心的确是有可能的，毕竟没人能保证自己的作品一定会被市场接受，再牛的导演也有翻车的风险，张总毕竟还年轻，下部戏运气不好，扑街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高管们自然表示不会这么想。 霞姐没在意，摆了摆手，便正色说：“那如果我说，张总下一部电影的票房目标，是四十亿呢？” 高管们神色微讶，但却没有动容。 “怎么？觉得不可能完成吗？” 霞姐笑问。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颂文笑着开口：“《倩女幽魂》已经证明了张总的实力了，市场反馈就是一切，有珠玉在前，只要张总的水平没有明显退步，那么只要延续《倩女幽魂》的ip，集结原班人马，推出第二部，票房再创新高，是很有可能的。” 其余高管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点了点头，霞姐笑着说：“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张导下部戏并不打算拍《倩女幽魂2》。” “嗯？” 秦颂文有些惊讶，其余高管也颇为吃惊。 放着好好的《倩女幽魂》ip不开发，张嵘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霞姐笑了笑，微微抬起下巴：“《倩女幽魂》这个ip已经成功做起来了，赶得太紧，反而不是好事，把它先放一放，沉淀一下市场，到关键时候再拿出来，会比现在拿出来好得多。” 秦颂文忍不住问：“那张总下部戏准备拍什么？” “无间道！” 霞姐表情变得严肃。 “无间道？” 秦颂文回忆了下，惊讶问：“是张总去年参加《我是演员》，在那个节目上演的那个本子？” “没错。” 霞姐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这个剧本，将会由春夏秋冬和香江邵氏电影合作开发，目前已知有参演可能的影帝级演员，已经超过一只手了。” 第四百零一章 卖我点股份呗? 嗡！ 听到霞姐的话，高管们纷纷动容。 单是一个《无间道》剧本倒没什么，但和香江邵氏电影公司合作开发，这意义就不同了。 虽然香江电影已经没落，但起码曾经辉煌过，邵氏这样的公司在国内市场上，依然算是响当当的厂牌，远不是金世佳这种二三流娱乐公司能比拟的。 而且，像邵氏这种老牌电影公司，其背负的价值，已经远不止一家电影公司这么简单了。 且不说公司的实体资产，比如电影厂、院线、电视台、房地产……光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片库和ip价值，还有这么多年培养出的人才，就已经是很多公司难以望其项背的雄厚财产了。 别的公司拍电影，能拉来一个影帝充门面就已经不错了，能有两个，就敢铺天盖地的营销彗星撞地球。 而人家邵氏，一出手就是五个。 不过，这么大手笔的投资，在邵氏的历史上，也不多见。 毕竟能拿到影帝的演员，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市场号召力都是没问题的。 想要用这样的演员，档期、片酬都不是那么好谈的。 邵氏这次能一下给出五个影帝的意向，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 为什么邵氏会这么给力？难道公司和邵氏确定了战略合作意向吗？ 公司要倒向香江电影圈？ 像是猜到了大家的怀疑，霞姐正色强调：“这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并不涉及任何圈子，站队之类的问题，只是邵氏看中了张总的剧本，想要合作开发，大家不要多想。” 听到她的解释，众人了然点头，但难免有些失望。 多好的一根大腿…… “可惜了……” 秦颂文忍不住嘟囔出了声。 “可惜？” 霞姐笑了笑：“其实邵总见张总的时候，亲自向他提出了邀请，想要和咱们确定战略合作意向，但张总拒绝了。” “为什么？” 秦颂文讶然。 “因为邵氏的分量不够。” 霞姐淡淡说：“你们觉得，如果张总想要加入某个圈子，会有人拒绝吗？ 答案显而易见，一个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没有哪个圈子会拒绝，求之不得还差不多。 “那张总为什么不同意呢？” 秦颂文不解问：“树大好乘凉啊！” 霞姐笑问：“你觉得张总这棵树太小了么？” “呃……” 秦颂文一窒，哈哈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目光短浅了。” 霞姐正色说：“春夏秋冬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抱谁的大腿，更没想过加入什么圈子，如果非要和圈子扯上关系，那春夏秋冬也只会建立一个自己的圈子！” 秦颂文闻言不禁动容，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李明霞这个女人能成功过上位了。 她的格局，从始至终就比他们这些习惯了打工的职业经理人高出一个层次，她是站在行业角度上思考全局的人，达到如今的地位，可以说是必然，而不是什么巧合。 想到这里，秦颂文这才从心底里认可了李明霞的领导地位。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一个比在座所有人都要好的领导者，因为她能跟得上张总的思维。 至于张总……天才就不予以评价了吧！ 一直到开完会，张嵘都没有回来。 他相信霞姐的能力，没了汤洪波这匹害群之马捣乱，剩下的人根本不是霞姐的对手。 他甚至已经离开了公司。 明天他就要和佳琪一起动身前往欧洲了，在离开前，他要把这边的事安排妥当才行。 收购金世佳娱乐这件事，曹凯正出钱出力，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的票房分成还没到位，曹凯正甚至自己出钱，帮他垫资。 虽然收了他的利息，但如果张嵘去借过桥资金，那掏的利息只会更多。 普通朋友，能一下帮忙拿出这么多钱来，曹凯正已经很够意思了。 张嵘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受了曹凯正这么大的恩惠，他自然要想办法报答。 他的报答方式，就是带曹凯正一起赚钱。 “你欠我的钱还没还，现在又跑来忽悠我掏钱了？” 曹凯正听到张嵘的来意，不禁哑然失笑。 “这怎么叫忽悠你掏钱呢？我这是有发财的机会，主动带着你赚一笔啊！” 张嵘不以为然的喝着茶。 “得了吧！” 曹凯正没好气的说：“我都知道了，你用票房分成买了tnd的股权，手里头没剩多少钱了吧？” “诶？曹叔你此言差矣。” 张嵘笑着摇了摇食指：“我就算没剩多少钱，投资拍一部戏的钱还是有的，而且这部戏又不用做后期，也没有多少特技场面，投资主要是演员片酬，总投资没那么高的。” 曹凯正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倩女幽魂2》，我还挺感兴趣，你突然又要拍新戏，我心里没底啊！” “切！真是老顽固。” 张嵘撇了撇嘴：“你不就是不想让人家知道你和香江电影圈有来往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闭关锁国那一套？多挣点钱它不香嘛？” “你知道还问我？” 曹凯正笑骂：“我又不像你，孤家寡人，一身轻松，我后面还有一堆兄弟呢！要是我带头踩线，那叫人家怎么看我？” “死板。” 张嵘摇了摇头，将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笑着说：“那你以后可别怪我挣钱不带着你了。” 曹凯正叹了口气，有些不甘的问：“你估计这部戏能有多少的票房？” “我保守点估计吧！” 张嵘正色说：“起码不会比《倩女幽魂》低！” “靠！” 曹凯正爆了句粗口：“那要是不保守呢？” “五十亿！” “你tm真敢吹牛逼！” “爱信不信！” 张嵘翻了个白眼，打开旁边的小冰箱，摸出了一根曹凯正的珍藏雪茄，就划着了火柴，吧嗒吧嗒的点了起来。 “牛嚼牡丹。” 曹凯正心疼的看着两千美刀一根的雪茄，没好气的骂了句。 张嵘不以为意，反倒吧嗒得更带劲了。 曹凯正犹豫着，有点纠结。 有《倩女幽魂》三十六亿的票房打底，他对张嵘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 如果这部什么《无间道》真能有《倩女幽魂》这么高的票房，那这笔投资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他的决定不能只考虑自己，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矩，不守规矩，是会乱套的。 犹豫半晌，他忽然开口问：“卖我点股份呗？” 第四百零二章 果然不是他能掌控的啊! “这么大岁数了尽想好事儿！” 张嵘噘嘴吐了个烟圈，才斜眼瞅他问：“你能出多少？” 曹凯正也不生气，笑着说：“你肯卖就行，价格好商量，份额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张嵘撇撇嘴，却也没有拒绝。 想了想，他笑着说：“你想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的。” “你说。” 曹凯正被张嵘勾起了馋虫，也摸出了一根雪茄，用果木火柴烤了起来。 又吐了口烟，张嵘才淡然说：“佳琪的合约明年到期，到时候就不续约了吧！” 曹凯正一点也不意外，眼睛也不抬：“想续约我还不续呢！我掏工资养活你对象，凭什么啊？” 笑了笑，张嵘继续说：“买春夏秋冬股份可以，但我不可能给你太多，毕竟我要维持我的绝对控股权。” “没问题，多少都可以，我很看好春夏秋冬，就当是一次个人投资好了。” 曹凯正没有意见。 “你这么看好春夏秋冬吗？” 张嵘笑问。 “我是看好你。” 曹凯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那就多谢咯！” 张嵘笑着说：“但买股份的话，分成可就没参与投资赚得多了呀！” “长远投资嘛！” 曹凯正挑眉问：“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回头找个时间详谈一下吧！” 张嵘点了点头，跟着岔开话题，问：“对了，曹叔，我前几天托你帮忙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有眉目了。” 曹凯正笑着说：“你这一招玩得狠，我以前可没发现你下手这么毒，看来霍猛那小子是真惹怒你了。” “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拿他开刀吧！” 张嵘耸耸肩：“想要在行业立棍儿，不得先亮亮手腕吗？” “哈哈！” 曹凯正哈哈笑了起来，点了点他，笑着：“你看着白白净净的，还真有一股子匪气，要在我年轻的时候，你这样的人，能有大作为！” “现在我也有啊！” 张嵘哈哈笑了声，便站起了身来，开口告辞：“不多聊了，我忒忙，先走了。” “送送你？” 曹凯正屁股都没抬。 “你留步。” 张嵘将雪茄叼在口中，一猫腰，又从冰箱里抽出两根。 “你给我留点儿！” 曹凯正心疼得抬起了屁股。 “走了！” 张嵘笑嘻嘻的将两根雪茄塞进外套口袋里，扬了扬手，就离开了。 待他走后，曹凯正笑容淡去，愁容未显，忍不住叹了口气。 张嵘这小子，果然不是他能掌控的啊！ 当初他用金世佳娱乐诱惑张嵘的时候，心态和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倩女幽魂》还没拍完，张嵘身上也就只有一个亿元导演的名头。 他把金世佳娱乐送到张嵘嘴边，那时他的姿态是要高出张嵘不少的。 那时的他是给予者。 他原本打算把张嵘弄进公司里来，一来给小茗增加一些机会，二来也能给公司增添一员干将。 但他没想到，张嵘居然用一份赌约，化解了他这一波的攻势，把自己拉到了和他同等的地位。 他并没有指望张嵘能完成赌约，然而，张嵘的表现，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 张嵘不禁完成了赌约，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了。 在三十六亿多的票房面前，金世佳那个小公司，对张嵘的吸引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仅剩的一点吸引力，也就是一点复仇的执念了。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掌控张嵘的机会了。 他开始转变观念，开始从平等的角度来看待张嵘，开始把掌控换成了合作。 所以，他才同意了帮张嵘垫资，因为他知道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而张嵘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有挣钱的机会能想到他，就说明他的投桃并没有落空。 只可惜，小茗和张嵘的事儿，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了。 来了这半天，张嵘连问都没问一句小茗，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把小茗放在心上。 谈恋爱最怕的就是单相思，这是最痛苦的。 既然人家郎无情，那他还是想办法多劝劝小茗，让她尽早放弃这份感情算了。 人家张嵘和佳琪好好的，就别在里面瞎掺和了。 …… 张嵘离开后，又去警局跑了一趟，问了下情况。 汤洪波昏倒去了医院一趟，但在醒来检查了一下后，就又被警察带回去了。 当初被他诱奸的朱婷，欺骗的收藏家等人已经对他提起诉讼了，公司这边也报了警。 他的事儿，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最少也要进去蹲几年。 至于这些天，他就只能先在看守所里委屈一段时间了。 张嵘没有进去看他，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 当他在会议室里拍桌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这个结局了。 张嵘没有时间在他这里浪费，他还要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 上车回到家中，佳琪在帮他和自己收拾着东西。 这次受华伦天努的邀请，他们预计要在欧洲呆最少一周的时间，东西还是要带充足一些的。 刚回到家里，张嵘就接到了霞姐打过来的电话。 那边的会刚刚开完，霞姐打电话过来给他汇报情况。 张嵘听完后，就直接告诉她，让她全权负责处理，有特别重大的问题，再向他汇报。 他相信霞姐的能力。 不过霞姐自己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新公司的规模远比春夏秋冬大多了，她也是头一次管理这么大的公司，生怕出岔子。 张嵘能理解她的担心，但也相信她能处理好。 毕竟霞姐也在原来的金世佳娱乐待了那么多年，对于上上下下的业务，还有各部门存在的问题，也都有所了解，起码比随便从市场上聘请的职业经理人要强多了。 刚好现在也是公司刚刚合并，问题最多的时候，霞姐必须要熬过这段时间，才能真正的获得管理新公司的能力和资本。 将来张嵘的主要精力，还是会放在作品的创作和制作上，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管理公司。 这份重担自然就落在了霞姐的头上。 不过就霞姐目前的表现来看，她还是很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这样一来，张嵘也就能放心的当自己的甩手掌柜，专心于业务的发展了。 第四百零三章 大鱼吃小鱼 距离上一次制裁令事件过去并没有多久，但张嵘却又一次上了热搜。 而这一次，他的热搜关键词变成了：张嵘老板 很多网友对于张嵘的了解，还是他导演和演员的身份，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哪个公司的艺人，更不知道他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公司。 在看了这条热搜之后，很多人才第一次知道了他在银幕背后的身份转变。 原来张嵘去年就已经和老东家解约了，还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而且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居然就杀了回来，还把老东家都给买了下来，公司规模扩大了数十倍。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励志典范啊！ 一时间，张嵘的诸多外号中，也新增了一个张老板的名号。 不过，在投资圈里，这条热搜掀起的波澜，却比社交平台上大得多。 这种蚂蚁吞象的兼并事件，绝对是资本市场上最喜欢的故事，没有之一。 对于投资圈的圈内人而言，春夏秋冬已经是一个早就有所耳闻的公司名字了。 从当初的影子哥vs酷猫平台的事件中，春夏秋冬的名头就已经打响了。 在那个时候，很多投资人就因为影子哥对于音乐圈的影响力而看好春夏秋冬，想要进行投资。 但春夏秋冬并没有融资的欲望，至少没有明面表现出来。 随着影子哥的影响力逐渐扩大，作品开始多方发力，甚至登上了春晚的舞台，而且一上就是两首之后，投资圈对春夏秋冬的评级就又提升了很多。 在圈内有传闻，某著名投资人那时候对春夏秋冬的估值，就突破了一个亿。 有人向那位投资人求证过，那位投资人更正了传闻。 那一个亿不是对春夏秋冬的估值，而是影子哥这个招牌。 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光是影子哥这个人，就值一个亿！ 只是影子哥就已经值一个亿了，那春夏秋冬的估值肯定还会更高，因为春夏秋冬还有一位艺人，也是公司的老板，张嵘。 一开始，投资圈对张嵘并不看好，反而认为他的性格和粉丝会对企业造成负面影响，拖累公司发展。 投资圈普遍认为，他从业至今，做过的唯一一件对的事，就是签到了影子哥。 但很快，投资圈就被打了脸，因为《我的野蛮女友》出现了。 张嵘摇身一变，成了国内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身价倍增。 这个身份可比什么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值钱多了，这代表张嵘真能挣钱！ 于是乎，投资圈对张嵘的印象顿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春夏秋冬的估值也一路涨了上去，甚至有人开出了五个亿的估值。 这个数字被很多人诟病过，认为吹得太过。 但没过多久，《倩女幽魂》就以黑马之姿横空出世，成为了春节档的华语票房冠军。 三十六亿多的票房闪瞎了诸多投资人的眼，春夏秋冬的估值蹭蹭蹭的往上涨。 十亿， 二十亿， …… 一个个投资人挥舞着钞票，想要投资这个独角兽公司，分一杯羹，但春夏秋冬依然没有融资的打算。 这也可以理解，光是《倩女幽魂》的票房分成，就有十多亿现金了，春夏秋冬怎么会缺钱？ 所以，投资人们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投资人知道，像春夏秋冬这样的公司，一定有着极大的野心。 而它的表现，也证明了它有这份实力。 这种企业，是不会停下脚步的，只会大踏步的前行。 而随着它的发展壮大，投资人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成本也会越来越高。 所以，过完年之后，有很多投资人都在试着联系春夏秋冬，想要洽谈投资，但都被霞姐应付过去了。 结果，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春夏秋冬居然不声不响的把金世佳娱乐收购了。 这让投资人们很是意外。 估值归估值，资产是资产。 估值再高的企业，也只不过是空中楼阁，瞧着好看。 现金流才是一个企业的根基。 金世佳娱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老牌的娱乐公司，和春夏秋冬这种新公司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算金世佳娱乐这几年经营不善，而春夏秋冬的未来大好，有收购金世佳娱乐的可能，但那也是未来，而不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春夏秋冬哪来的那么多钱？ 一个企业的收入，是可以大致算出来的。 职业投资人都会对投资项目的盈利能力进行测算，结合各方面的消息，基本上都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根据测算，春夏秋冬目前账面上的资金应该是不多的。 算上《我的野蛮女友》的票房分成，还有影子哥的收入，春夏秋冬去年的营收应该有一个亿左右。 《倩女幽魂》的票房虽然高，但票房分成的账期一般都在三个月到半年，目前为止应该还没到账。 所以，春夏秋冬手里顶多也就是那一个亿左右的现金流。 但《倩女幽魂》也是春夏秋冬投资的，而且投资也号称上亿，所以春夏秋冬账面上的资金应该没有多少才对。 可春夏秋冬还是把金世佳娱乐买下来了。 哪来的钱？ 春夏秋冬和金世佳娱乐都没有公布相应的消息，众人也无从得知。 投资人们只是惋惜，错过了一次绝佳的入场机会。 如果是在春夏秋冬收购前入股，那光是这次收购，投资人就能大赚一笔！ 可惜，等春夏秋冬正式兼并金世佳娱乐后，体量扩大，再想入股，要付出的资金，那就多了。 而这也是张嵘之前那么拼命为《倩女幽魂》站台宣传的原因。 没有对话的实力，在面对资本入侵的时候，是很难有效抵抗的。 他就是要在资本入侵之前，先建立起自己的护城河。 所幸，他成功了，他熬过了最肥美可口的那段时间，长出了一层硬壳。 虽然在真正的猛兽面前，他依然还很脆弱。 但起码他可以免疫一些蚊虫的叮咬了。 资本市场是很残酷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只有不断变得强大，才能拥有自保的能力，才能化身捕猎者，去吃其他的鱼。 第四百零四章 抵达米蓝 资本需要包装，人也一样。 包装总是能让资本变得更高大上，获得更多的利益，人还是一样。 初春之际，张嵘和佳琪登上了前往欧洲的航班。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张嵘一行终于踏上了米蓝。 米蓝的维度和京城相近，但因为地理因素的关系，气温要比京城高出一些，雪都快化完了。 这还是张嵘第一次来米蓝，甚至是第一次来欧洲。 不过华伦天努方面，中村美香亲自来到了机场迎接他们，倒也不需要他们自己乱跑。 中村美香接到他们上了保姆车后，车子便向着订好的酒店行去。 “两位是第一次来米蓝吗？” 车子在街道上行驶，中村美香微笑着和两人聊天。 “我倒是第一次来，不过佳琪之前来过。” 张嵘笑着看向佳琪。 “我也是参加时装周的时候受邀来过一次，但是几年前了。” 佳琪解释了下，问：“这次发布会也是在斯卡拉大剧院开吗？” “是的，我们公司的总部就在那边。” 中村美香笑问：“谢小姐对米蓝的印象如何？” “还不错。” 佳琪点了点头：“这里是世界时尚艺术中心，流行的发源地，我比较喜欢的是这里的生活气息，比如说这里的酒吧，我就挺喜欢的，可以点一杯酒，坐一下午，看看街上的行人，很舒服。” “没错，这里的酒吧很多，当地人比较喜欢在闲暇时间去酒吧里聊聊天，喝喝酒，看看足球。” 中村美香看向张嵘，笑着说：“这几天晚上，我可以带你们去环境比较好的酒吧里坐坐，体验一下，相信张先生也会喜欢上这里的。” 张嵘客气的笑了笑，没说话。 外面再好也罢，他还是更喜欢呆在自己家里。 很快，车子开到了酒店。 将李诚留下安排收拾行李，张嵘和佳琪先行上了楼，洗漱了一番，化了妆，换了套正式的衣服，又下了楼。 安德鲁订了餐厅，准备设宴款待他们。 其实张嵘两人倒想下了飞机就直奔过去吃饭的，他们下飞机前没吃飞机上的餐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但为了礼节，两人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收拾了一下，才前去赴宴。 毕竟他们出门在外，不仅代表着公司的形象，还代表了华国艺人的形象，他们可不想给同胞抹黑。 安德鲁安排的餐厅名叫illuogodiaimoenadia，一家主打意呆利菜的米其林二星餐厅。 米蓝有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但主打的是创意菜。 考虑到张嵘是第一次来意呆利，安德鲁还是安排在了这家意呆利餐厅。 虽说是二星，但无论环境还是服务，这家餐厅和那家三星餐厅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这家没有那么花里胡哨，要更偏传统一些。 这次宴会，是张嵘和佳琪两位亚洲区的代言人，第一次和品牌方的高层见面。 皮耶尔和恩佐作为设计师，按理说是没资格出席的。 不过他们之前去过华国，和张嵘他们见过面，所以这一次他们也出席了宴会作陪。 高层之中，大部分都是意呆利或是发国人。 欧洲这边的主流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很多人从小都是双修的。 张嵘和佳琪不会发语，但英语都没问题，所以大家便都用英语交流了起来。 时尚品牌的创始人和从业者中，虽然也有平民出身，但大多数人都还是出自家境相对优渥的家庭之中。 毕竟时尚品味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和文化底蕴来熏陶的，没办法一蹴而就。 华国也有句古话，叫三代养一个读书人，也是同理。 在场的高层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富豪家庭出身，明牌大学毕业，有好几个甚至还有贵族头衔。 不过他们对张嵘两人都很热情，尤其是对张嵘，更是显得尤为重视，甚至说是很感兴趣。 他们邀请张嵘落座后，就和他聊了起来。 这一聊后，张嵘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对他用来忽悠皮耶尔他们的那套“艺术道”理论很感兴趣，想听张嵘详细讲讲相关的见解。 张嵘本就对此一知半解，又抵不过他们的热情，就只能打起来太极拳。 好在这几个高层的谈兴要比他浓厚得多，一个抢着一个的发表见解，讨论得很是热烈。 而张嵘只需要在一旁听着，微笑点头，时不时就话题抛出几个“有趣的看法”，“我也这么认为”之类的回答，就成功塑造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高人形象，反倒让几个高层觉得不明觉厉，对他大为敬仰，还称赞他是个艺术大师。 餐桌上，双方都没有提合同的事。 双方的合作在此前已经谈过好多轮了，这次过来只是补签个合同，走个过场而已。 张嵘一行人来，更像是一次公费旅游。 艺术的话题，佳琪暂时插不上嘴，她也没兴趣插嘴。 她的精力都放在了美食上。 意呆利菜源于古罗马帝国的宫廷菜，被誉为西餐之母，在欧洲还是很有江湖地位的。 她尝了几道菜，味道都还不错，很有特色，却又不会难以接受。 中村美香同样插不上话，就在一旁陪她聊天，免得冷场。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才算结束，而到了双方告辞分别的时候，主位的高层才意犹未尽的邀请他们明天早上去总部签合同。 双方告别，高层们各自离开，中村美香则履行了承诺，邀请张嵘两人去酒吧逛逛，安德鲁作陪。 但张嵘两人在飞机上没怎么休息好，又绷着弦参加了一场官方宴会，着实有些疲惫，就提出想回酒店休息。 他们是客人，自然要遵从他们的意愿，中村美香和安德鲁便亲自送他们回了酒店。 没有生意要谈，唯一的工作就是参加春装发布会，和玩也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没有什么压力，所以心情都很好。 不过发布会要到后天才会举办，明天张嵘两人签完了合同，就没什么事儿做了。 于是乎，安德鲁便主动提出，明天在现代美术馆有一场画展，他想邀请张嵘和佳琪一起过去参观一下，权当是放松休息。 闲着也是闲着，张嵘问了下佳琪，得知她挺感兴趣，就欣然同意了。 第四百零五章 你看懂我的画了吗? 布雷拉美术馆是意呆利绘画最重要的收藏地之一，也是米蓝代表性的绘画馆。 它原为修道院和教堂，从十三世纪初就开始筹建，一直到十四世纪中叶才最终完成。 至十六世纪，教堂被耶稣会士接管，建立起了学校。 到十八世纪后期，奥迪力政府将其收为国有，改建成了一座国立的美术学院，也就是米蓝布雷拉美术学院。 这座美术学院一直开办至今，是意呆利如今规模最大，学科设置最全的高等国立美术学院，代表着意呆利在视觉艺术教育领域中的最高水平。 十九世纪初，拿坡仑占领米蓝后，计划将意呆利的艺术珍品汇集于此，并建立一个美术馆。于是他将原本装饰于米蓝各处修道院和教堂里的名画陆续移入布雷拉美术学院内收藏，并改建了附属画廊，独立成了布雷拉美术馆。 十九世纪后期，美术馆从美术学院剥离了出来，成为了市立美术馆。 这座美术馆里收藏了意呆利绘画艺术史上最高水平的作品，主要以文艺复兴时期及巴洛克时期的绘画作品为主，珍品无数。 所以，这里也是很多游客们必经的一站旅游景点。 不过，这两天这里却暂时不对外开放了，因为今天美术馆和美术学院合办了一次画展，共同展出馆藏作品和很多现代艺术家的作品，也算是意呆利艺术界的一桩盛事。 这次画展邀请了很多意呆利乃至其他国家的艺术界、时尚界专业人士，和很多上流人士，豪门贵族。 而在现场，如果有人看中了作品，也可以现场购买，除了一些标注非卖品的作品。 张嵘和佳琪一早去公司签完了合同，便和安德鲁等人一同来到了美术馆。 虽然没有游客，但今天的美术馆同样很热闹，除了受到邀请的宾客以外，美术学院的学生也可以凭学生证进来免费参观，这是美术学院给学生们的福利。 张嵘一行人抵达的时候，就刚好碰到十多个学生，在排队等候进场。 他们貌似是一个班的同学，但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全都是俊男美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妩媚动人，而且身材一个比一个好。 这么多帅哥靓女站在一起，还是颇为吸睛的，张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佳琪则满脸羡慕的看着那些女孩们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睛都已经看直了。 但张嵘忽然发现，那些学生貌似对他们反倒更好奇一些。 其中一个注意到他们，还互相提醒着，让同学回头看他们。 张嵘环视一圈，才发现，原来周遭一片里，只有他和佳琪两张亚洲面孔。 原来在这里，他们才是老外。 在安德鲁的安排下，他们很快就拿到了证件，进入到了美术馆里。 一进门的院子里，放置在一座高大的拿坡仑光腚铜像。 看到铜像，张嵘忍不住笑着吐槽：“拿坡仑有这么高吗？” 他是用华语说的，中村美香在一旁听到，解释：“这是拿坡仑当年在米蓝的时期，新古典主义雕塑大师卡诺瓦亲手帮他制作的。 他是先制作了这个完美的身躯，然后把拿坡仑的头放在身躯上，拼接起来的。” 佳琪笑着打了个圆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安德鲁见他们聊天，便也加入了进来，一边介绍一边问：“今天展出的绘画作品里，有好几个现代画家新秀，在绘画界很有名气，作品也很好，张先生想去看看吗？” “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张嵘耸耸肩，反正看看画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安德鲁叫了工作人员，引领着这边一行人进了展厅。 沿着画廊向展厅前行，两旁的墙上就已经挂了许多展出的绘画作品了。 能够放到这次画展展出的作品，水平都不会太差。 画廊两旁有很多观众停留观看作品，其中有很多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 作品的旁边都有小牌子，上面写着作品的介绍。 听着学生们兴致勃勃的讨论，貌似这些作品的创作者都有不小的名气。 佳琪看得很认真，还时不时的凑到近前去看笔触，看介绍。 但张嵘就没什么兴趣了。 他虽然嘴上忽悠得厉害，但真实的艺术水准却没那么高。 不过，他不感兴趣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的作品大多都是人物画的缘故。 他更喜欢偏抽象一点，意识流派的画。 这些画，风格有点太老了。 他的兴致缺缺，在安德鲁看来，却成了高深莫测的表现。 安德鲁认为，张嵘显然是看不上这些不入流的作品。 大师的作品，还有美术馆提供的馆藏级作品都在展厅中央的位置。 安德鲁便带着张嵘一行人，逐渐靠近了中央展厅。 这里的作品间隔比之前的画廊要多出不少，而这里围观的观众也多了很多，仔细的看着这些名家之作。 张嵘环视了一圈，打量着四周的画作。 不错，总算有点抽象的感觉了。 安德鲁引着张嵘几人来到了中央展厅的右侧，那里展出着几幅画，画前围满了人。 来到人群后方，安德鲁向张嵘介绍：“张先生，这边几幅作品，都是意呆利当代最优秀的几个年轻画家的作品，他们每个人都有着独特鲜明的风格，有着自己对艺术，对世界的理解。” 张嵘观察着几幅画，的确可以看出创作者很鲜明的风格。 比如最左侧的那副，色彩极其鲜亮，一看就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像是生命的怒放一样，几乎能透过画来感受到创作者炽热的生命力。 而最右侧的那副画，则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烟尘，色彩昏沉，线条顿挫，看上去就像是隔着一层灰蒙蒙的玻璃，又像是站在河底，望着满是烟尘的城市，让人忍不住心生窒息感。 安德鲁见张嵘看得仔细，便笑着上前询问：“张先生，你感觉这几幅画怎么样？” 张嵘点了点头，还是像之前在餐桌上吹牛时一样回答：“还不错，有点想法，但创新还是不够。” “还不错？创新不够？”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出现，隐含怒意。 张嵘疑惑回头看去，却看到一个头发灰白，乱糟糟的蓬成一团，两颊瘦削，长着个鹰钩鼻，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正在怒视着他。 见张嵘回头，那个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声质问：“你看懂我的画了吗？你懂什么是艺术吗？” 第四百零六章 我不认为你懂艺术! 张嵘愣了下，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安德鲁走上前来，热情的向男人打招呼：“嗨！列奥纳多，你的气色不错啊！” 这个叫列奥纳多的鹰钩鼻男人厌烦的瞪了安德鲁一眼，冷声说：“安德鲁，你不在办公室里用空调吹你那张丑脸，为什么跑来这里？还带着你的亚洲朋友，来侮辱我的作品？” “当然是来欣赏皮诺的最新作品了！” 安德鲁丝毫不生气，笑呵呵的说：“皮诺的作品永远这么生机勃勃，让人心情愉悦，不是吗？” 皮诺就是最左侧那幅画的创作者，也是列奥纳多最讨厌的人。 果然，在听到皮诺的名字后，列奥纳多的脸色更臭了几分，冷哼着骂了句：“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幼稚的小丑，和他在同一天展出，是我的耻辱！” “哈哈！” 安德鲁见他生气，开心的笑了声，才向他介绍：“列奥纳多，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这两位来自东方华国的朋友，张先生，和谢小姐，张先生就是‘艺术道’理论的提出者。” “艺术道理论？” 列奥纳多看向张嵘，眼神变得惊讶。 张嵘客气表示：“我只是站在先辈的肩膀上。” “小丑。” 列奥纳多忽然开口说了句。 “什么？” 张嵘不由皱眉。 他只不过是表达了下对作品的看法，没必要这样人身攻击吧？ 列奥纳多鄙夷的看着他，冷哼了声说：“我见过太多像这样的年轻人，随便搞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论，就自以为新奇，以为发现了艺术的真谛，实际上，都是一些极度渴望成名的小丑罢了。” 这话说得很过分，几乎等于人身攻击了。 张嵘是安德鲁请回来的客人，他自然不能看着列奥纳多这样攻击张嵘。 皱眉上前一步，他盯着列奥纳多说：“列奥纳多先生，你最好收回刚才那句话，艺术理念不分高低，没有对错，你就算不认可张先生的艺术道理论，也没必要这样人身攻击吧？你要向我的客人道歉！” 他们这边的争执引起了看展观众们的注意，列奥纳多的知名度貌似挺高，周围的观众在看到他后，都不由得盯着他，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安德鲁指责，列奥纳多表情有些难看。 他冷笑了声，看向安德鲁，嘲讽的说：“你的脑袋里都是番茄酱吗？我听说了那个所谓的艺术道理论，你觉得那是有道理的吗？如果艺术不存在，那我们算什么？还有那个号称艺术品的签名杯子，那是对艺术的玷污！你怎么敢让这样的人进入布雷拉美术馆？” 他的声音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有好事的人将这边的情况讲解了下，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列奥纳多和一位从东方华国而来的年轻艺术家产生了争执。 在场很多都是和艺术圈有关的人，在听到艺术道理论后，都十分惊讶。 作为近两个月从流行时尚圈兴起，继而扩散到整个艺术圈的“艺术道”理论，的确拥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凡是和艺术圈沾边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了这个理论。 西方和东方的文化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的，而西方的艺术从业者，基本上对东方的文化都是一无所知的，即便知道一点，也是知之甚少，只了解一点皮毛。 所以，这套来自东方，充满着宿命论和截然不同的哲学思想的理论，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得知这套理论的提出者居然就在现场，大家都很兴奋。 在艺术圈，打嘴仗是常有的事，激烈程度仅次于文学圈。 列奥纳多是意呆利年轻一代的画家中最声名显赫的一个，而且因为性格脾气暴躁，经常跟人吵架，打架，时不时就会闹出个新闻来。 所以，他的名声要比同辈的其他画家大得多，也更被大众所熟知。 而他今天居然挑中了那位东方艺术家，观众们不由得被勾起了兴趣，纷纷在一旁围观。 被这么多人像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看着，张嵘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这种艺术家的臭脾气可太令人讨厌了。 每个人都对艺术有自己的理解，你把画挂出来展览，还不让人评价了？ 解释权归创作者所有？ 你说什么是什么？ 美得你了！ 他盯着列奥纳多，沉声问：“列奥纳多先生是对我的艺术理论有所怀疑了？” “不！” 列奥纳多的嘴很损：“我根本就不认为你懂艺术！” “没错，我的确不懂艺术。” 张嵘点头，坦然承认了，但接着说：“不过我懂你的这幅画。” 他这话更损，他不懂艺术，但懂这张画，说明这张画根本就不是艺术。 列奥纳多面色陡变，随即冷哼了声，不屑说：“请原谅我的傲慢，但我不认为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人会懂艺术。” 他在讥讽张嵘没有作品，空有一张嘴和一套理论，夸夸其谈。 笑了笑，张嵘反问他：“我的‘杯具’不算作品么？” 列奥纳多像是吃了个苍蝇，面色难看的反问：“算吗？” “不算吗？” 张嵘看着他，认真问：“你觉得，一副循规蹈矩的画才算作品吗？一座呆板生硬的雕塑，才算作品吗？” 列奥纳多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张嵘指向窗外，大声问：“你觉得阳光算作品吗？你觉得风是作品吗？你觉得你临摹的那些花草树木，它们算是大自然的作品吗？” 列奥纳多如遭雷击，一时间呆在了当场，说不出话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我的艺术道理论，但你真的认真了解过它吗？” 张嵘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知道道法自然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列奥纳多面色涨红，怒声反驳：“你这是在伪造概念！” “这不是我伪造的。” 张嵘平静说：“这是华国古代一位先贤说的，他生活在西方文艺复兴时代同期的华国，那是一个璀璨的文明，一个辉煌的时代，但你对此一无所知，就像是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猴子。” 列奥纳多气得攥紧了拳头，怒声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自己的作品吗？你只是在借用你的文化里的名人的话，你根本没有自己的思考！” “不错。” 张嵘微笑点头：“你开始理解什么是艺术道了。” 第四百零七章 一刀 “根本就不存在艺术道！” 列奥纳多愤怒的挥着拳。 “你说的没错。” 张嵘正色说：“所谓的艺术道，只不过是理解艺术的一种渠道而已，而艺术也只不过是理解世界的一种方法而已，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理解艺术，理解世界的方式，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理念强加给别人呢？” 四周的观众们听着张嵘的话，也不禁认同的点着头。 列奥纳多环视一圈，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找到了张嵘言论中的漏洞。 “既然你说艺术没有高下之分，那为什么刚才说我的这副作品不好呢？” 他盯着张嵘问：“你觉得好的定义是什么？什么又是不好呢？” “首先，我并没有说你的作品不好，只是不够好，我说的是还不错，但创新不够。” 张嵘平静解释：“正如我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理解艺术，理解世界的方式，我觉得你的作品不够好，这是我的观点，你为什么要干涉我的言论自由呢？” 他一顶大帽子扣过去，列奥纳多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言论自由是一项基本人权，在西方mz社会尤其敏感，即便是列奥纳多也不敢轻易被扣上这顶帽子。 他有点气急败坏，憋了半天才怒问：“你有你的言论自由，但你要说清楚，我的画哪里不好？为什么创新不够？” “哦？” 张嵘露出了微笑：“这么说，你是在请教我吗？” 列奥纳多一愣：“我只是在问你的看法！” “那我有权拒绝回答。” 张嵘摇了摇头。 “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列奥纳多不屑的瞅着他。 张嵘平静的看着他，眼神如同古井无波，不为所动。 列奥纳多却被他看得越来越烦躁，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忽然忿忿开口，问：“好！那就算我请教你！你告诉我，我这幅画哪里不好？” “你这是请教的语气吗？” 张嵘依然平静看着他。 “你！” 列奥纳多气炸了：“你这个胆小鬼！” 张嵘笑了，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就是你的修养么？怪不得你的水平如此低下。” 说罢，他不等列奥纳多反驳，便微微抬起下巴，提高了声音，正色说：“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华国的古代，有一位惟信禅师，他闭关三十年，坐在后山，看着山中的山水修行。 三十年后，他终于修成正果，出了关。 出关后，他告诉弟子，在后山的三十年，他经历了三重境界。 第一个十年，他看到的山就是山，看到的水就是水。 而第二个十年，他看到的山不是山，看到的水也不是水。 到了第三十年，他看到的山还是山，看到的水还是水，这个时候，他就出关了。” 张嵘的声音在厅内传开，观众们静静的听着他的故事。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禅宗的理念，和道教不搭噶，但这些老外连华国和霓虹国都分不清，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禅宗，什么是道教呢？ 对面的列奥纳多听得皱起了眉头：“有什么区别吗？我只感觉他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三十年！” “所以，你还不够好。” 张嵘看着他，正色说：“你现在还停留在第二个十年的境界里，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为什么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你就能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够好了。” “你就是在讲一些故弄玄虚的破故事！” 列奥纳多不服气：“你讲的这三种境界根本就没有区别！除非你能证实！” “唉！” 张嵘摇头叹了口气：“这是一种思想，就算我证实给你看，你也未必能理解。” “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没法证实你的三重境界理论！” 列奥纳多得意了起来：“承认吧！你就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一旁的安德鲁忍不住了，上前冲他指责：“你这是人身攻击！张先生是我公司的亚洲区品牌代言人，你这是在损伤我公司的品牌形象！你会吃官司的！” “我是在揭穿艺术骗子的真面目！你这个蠢货！”列奥纳多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张嵘。 张嵘平静的看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丝不屑的隐约笑意。 “好，我就证实给你看。”他沉声开口。 安德鲁闻言，不由惊讶的转回了头，眼神中有些期待和激动。 张嵘盯着列奥纳多，沉声说：“我需要一块画布，一把刀。” 列奥纳多眼神一动，露出了笑容：“你想现场作画？把画笔换成刀就是你的创新吗？在一千年前就有人这么做了！” “你到底要不要看我证实？” 张嵘看着他。 “好！我就要揭穿你这个骗子的真面目！” 列奥纳多环视一周，像是找寻着什么。 “欧姆！” 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身影，高声叫喊：“欧姆！帮我一个忙！” 欧姆是卖画的掮客，列奥纳多的画就是他安排进来参展的。 他对列奥纳多可太了解了，他知道这家伙的脾气非常难缠，所以在列奥纳多和张嵘起了争执的时候，他就躲进了人群里，一直没有露面。 然而，他还是没有躲过列奥纳多的搜寻，被点了名。 不情不愿的出来，他尴尬的来到近前。 没有等他说话，列奥纳多就冲他说：“我记得你的车上有新画布，你去拿进来，对了，还有一把刀。” 欧姆知道拗不过他，便直接转身走了。 看到那位来自东方的年轻帅气艺术家要现场作画，在场的观众们都不由得兴奋了起来，甚至还有人鼓起了掌，为张嵘的这种勇气而赞叹。 很快，欧姆就带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画布，画板，颜料，美工刀……他拿了一整套。 将东西放在张嵘面前，他低声说：“你还是走吧！列奥纳多是个偏执狂，跟他打赌没有意义的。” 冲他笑了笑，当做对这个善意提醒的道谢，但张嵘并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开始吧！” 列奥纳多抱着胳膊，倨傲的看着张嵘。 “嵘哥……” 佳琪有些担心的拉着张嵘的胳膊。 她知道张嵘的绘画水平，从分镜头脚本就可见一斑。 让张嵘去画个漫画，或许他还能胜任，但画正儿八经的油画…… “没事。” 张嵘拍了拍她的手背，拉开了她的手，来到了画板前。 低头看了看颜料，他找到了黑色颜料，连颜料罐一起拿起，直接拧开了盖子，沿着画板上方，往下倾倒。 颜料滚滚而下，在画板上留下一道道墨痕。 列奥纳多见状，忍不住开口嘲讽：“居然直接往画板上倒颜料，你确定你会画画？” 张嵘没有搭理他，只是用刷子将黑色的颜料在画板上涂抹均匀。 随后，他转身冲围观群众问：“谁能帮我绷一下画布？” 列奥纳多闻言，脸上的不屑之色更盛了。 绷画布是画家的基本功，一个画家连画布都不会绑，怎么敢说自己会作画？ “我来！” 一个金色头发的中年儒雅男子走出，来到了画板前，熟练的帮张嵘绑好了画布。 “谢谢。” 张嵘礼貌道了声谢，那男人便退去了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动作。 来到画板前，张嵘看着洁白的画布，没有动作。 围观群众们好奇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会创作出怎样的一副作品来。 忽然，张嵘动手了。 他没有拿画笔，而是拿起了那把美工刀。 将美工刀推出，他将刀尖抵在画布上，随意的向下一划。 呲啦！ 画布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绷紧的画布弹开，露出了一道裂隙，下面是染黑的画板，如同一道通往异世界的漆黑裂缝。 第四百零八章 三重境界 “唔！” 观众们看到张嵘居然将一块崭新的洁白画布给划破了一道大口子，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就像是往纯净的水里滴入了一滴泥浆一样，如同暴殄天物。 但大家吃惊之余，也在期待张嵘的下一步动作。 难道是一种新的绘画技巧？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张嵘却放下了美工刀，转回了身来，平静的说：“我的创作完成了。” 厅内安静了一秒，但随即，便嗡地一声炸开了一片议论。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他说他创作完成了？在画布上割一刀，就算是创作了？” “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艺术道呢！原来真的是个骗子！” “还好有列奥纳多先生揭穿他，果然正在的艺术家面前，骗子果然无所遁形！” “诶？你们看，列奥纳多的表情好像不对劲啊！” …… 在议论纷纷之中，有一部分人的表现却和大众不同，列奥纳多就是其中之一。 起初，他已经对张嵘的创作彻底失望了。 但张嵘的那一刀太过突兀，太过出乎意料，把他都给惊到了。 说好的现场作画呢？ 怎么把画布都给割烂了？ 他有些疑惑，但心中却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有些颤栗了起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仿佛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他却没能抓住。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张嵘回身了。 “我的创作完成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割开了他的灵魂！ 列奥纳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的画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 这！！ 这！！！ 他感觉脑子里快要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居然能这样！！！ 不光是他，展厅里还有好几个人都面露惊讶之色，死死的盯着那块画布，仿佛被震惊了一般。 刚才帮张嵘绑画布的那个金发男人惊讶问：“这个作品叫什么名字？” 张嵘看着他，微笑说：“它叫空间概念。” “哦！原来如此！” 金发男子恍然大悟，跟着便忍不住赞叹起来：“从古到今，所有的绘画作品都是二维的，无论是在石头上，纸上，还是画布上。 但这一刀却直接切断了人类的这种固有思维，创造了一个超越了二维的空间……太精彩了！我想我见证了历史！” 金发男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列奥纳多的耳朵里，仿佛在印证他的看法一样。 列奥纳多作为年轻一代最顶尖的画家之一，在艺术理论方面，他的基础还是很扎实的。 他比金发男人更能体会到这一刀的震撼！ 这一刀仿佛把他的毕生所学都给斩断了！ 他感觉自己掌握的所有技巧，所有艺术理论，都在这一刀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什么线条？什么阴影？什么明暗关系？还不是在画布上涂来抹去的游戏？ 这一刀划开了空间啊！ 他愣愣看着画布上的刀口，身躯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他仿佛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感觉到仿佛有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周围的观众也逐渐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疑惑的看着他。 “列奥纳多先生好像有点奇怪，他在发抖。” “他生病了吗？” “为什么他一直盯着那个刀口看？有什么不对吗？” “他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太气愤了吗？被这样的一副作品愚弄？” 观众的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但列奥纳多却充耳不闻，只是盯着画布上的那一道刀口，愣愣出神。 张嵘看着他，平静开口问：“你明白第三重境界是什么了吗？” 列奥纳多茫然回神，在看到他的眼睛后，才逐渐回神。 “我好像明白一点了。” 他站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变得恭敬，像是在回答老师提问的学生。 “哦？” 张嵘问他：“你说说看？” 列奥纳多想了想，正色说：“你刚才说，艺术是人类理解世界的方式，那么绘画，应该就是人类最早表达自己世界观的一种方式了。 我想，这三重境界，应该也和世界观有关系。 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它的意思，是认识世界，建立自己的世界观，是建构。 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意思是对世界和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感到迷茫，是解构。 第三重境界，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是表示找到了自己内心的世界，获得了平静，是重构。” 听着列奥纳多的话，张嵘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到底是顶尖的艺术家，理解能力就是强，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深过。 周围的观众听到列奥纳多的话，大为惊讶。 “列奥纳多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他不是不相信艺术道吗？为什么他回答的问题，让我感觉这么像艺术道理论？” “他不是在和那个亚洲人争论吗？为什么态度一下就变了？” “解构？重构？他们是在聊哲学吗？” “我不懂，为什么划一刀就称之为作品？列奥纳多为什么不反驳他？” …… 就在观众议论纷纷之际，列奥纳多忽然表情严肃，郑重的向张嵘行了个鞠躬礼：“对不起！” 他直起身，表情认真的看着张嵘：“我为我之前的鲁莽和冒犯向你道歉。” 听到他的话，观众们嗡地一声，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惊讶不已。 “我没听错吧？列奥纳多居然道歉了？这家伙也会道歉？” “发生了什么？列奥纳多不是在攻击那个亚洲人的艺术道吗？为什么突然要道歉？” “是催眠吗？为什么那个亚洲人在画布上划了一刀，列奥纳多就给他道歉了？” “一定是东方的魔法！” “这真是悲哀，在米蓝的画展上，居然有这么多人无法理解这一刀的震撼！米蓝还是意呆利的艺术之都吗？不懂艺术的人，为什么要来看画展？” “这一定是一场表演！艺术作秀！” “我觉得列奥纳多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 观众们议论纷纷，都对列奥纳多突然的道歉感到很纳闷。 而列奥纳多根本没在意观众的议论，他只是认真的看着张嵘，诚恳说：“感谢你的慷慨，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无知和浅薄，我想要跟随你学习艺术道，请你允许我当你的学生。” 第四百零九章 最贵的一刀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收学生的打算，而且，我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艺术家。” 张嵘笑了笑，淡然说：“我说过，我只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如果你对艺术道理论感兴趣，我建议你多读一些华国文化有关的书籍。” “张先生，你是因为我之前的鲁莽而生气吗？” 列奥纳多赶忙说：“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的错误，我非常希望能成为你的学生。” “我不收学生。” 张嵘摇了摇头，淡淡笑了笑，平静说：“你的悟性很好，总有一天，你会达到我的境界，甚至超越我，但那需要不断的学习。” 说罢，他便回身来到佳琪跟前，伸出胳膊，挽上她，向安德鲁告辞：“不好意思，安德鲁先生，我们还有点事，得先回酒店了。” 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不过，还没等安德鲁回答，一旁的那位金发男人却走了过来，开口打了声招呼：“张先生，你好。” 他热情的伸出手来，主动自我介绍：“我叫乔恩，来自因国，从事金融行业。” “你好。” 张嵘和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绍：“我是一名导演和演员。” 这时，安德鲁忽然上前一步，向乔恩行了个礼，微笑打招呼：“日安，乔恩伯爵。” “你也日安，安德鲁爵士。” 乔恩微笑还礼。 安德鲁向张嵘介绍：“乔恩先生拥有因国的世袭伯爵爵位，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只是个荣誉称号而已。” 乔恩笑着解释：“我也需要工作，没什么不同的。” 顿了下，他冲张嵘认真询问：“张先生，我非常喜欢你的这件作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收藏这件作品，不知道你有出手的意愿吗？” 嗯？还真有人想买这一刀切？ 张嵘想了想，斟酌着语气说：“我只是希望能传播华国的优秀文化，还有一些理念，目前我有自己的生意，所以并没有出售个人作品的意愿。” 听他这么说，乔恩有些着急，赶忙说：“张先生，可能我这么说有些冒昧，但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的这件作品，我愿意出一百万欧元作为个人收藏，而且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出手转卖给他人！”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佳琪惊呆了。 她在看到列奥纳多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后，就已经心怀不解了。 乔恩的话更是惊得她瞠目结舌。 一百万欧元？ 就这么在画布上随手划一刀，就值一百万欧元？ 要知道她辛辛苦苦代言一年的品牌，也才挣五百万欧元，这么一块破布，就能卖一百万欧元？ 而且还是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买的！ 疯了？ 张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列奥纳多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张先生，你不能卖给他！” 列奥纳多焦急大喊：“我愿意出一百五十万欧元收藏！不！我出两百万欧元！” 他的声音很大，四周窃窃私语的观众听到他的话，不由惊讶的闭上了嘴。 “什么？什么两百万欧元？” “你没听到吗？那个金发男人想花一百万欧元买那副划了一刀的作品，但列奥纳多想花两百万欧元购买它。” “什么？花两百万欧元买一块被划破的画布？他们一定是疯了！” …… 在观众惊讶之际，乔恩又开口了。 “列奥纳多先生。” 乔恩诚恳的说：“我非常喜欢这件作品，而且，我明天就要离开意呆利了，我希望能买下这幅作品，带回去收藏，请你允许我能有这个荣幸，为了感谢你，我愿意将我藏品中的一件赠送给你，作为感谢。” “不行！” 列奥纳多严肃拒绝：“这是张先生第一次展示他的作品，而且还是如此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件作品，它不应该只值一百万欧元！你这是对张先生的侮辱！” 乔恩愣了下，随即点头说：“这是我的错，不如这样，我愿意花三百万欧元，来收藏这件作品，张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又到三百万了？ 佳琪的眼睛都直了。 三百万欧元换算下来，也就两千多万华币，对于张嵘来说，并不算很多钱。 但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些吧！ 张嵘拍戏，还要又导又演，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的，才能挣到钱。 可这幅甚至不能被称之为画的作品，只是简单的用刀子在画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就直接赋予了那块普通画布三百万欧元的价值。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一刀了！ 这个时候，一个矮胖的秃顶男人从一旁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开口说：“绅士们，能允许我讲句话吗？” 列奥纳多和乔恩貌似都认识他，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费尔南先生，日安。” “日安，尊贵的先生们。” 打了个招呼，秃顶男人笑眯眯的看向张嵘，递出了一张名片，自我介绍：“张先生你好，我是费尔南，是米蓝嘉事得拍卖行的负责人。” “你好。” 张嵘接过了名片，低头看了眼。 “我刚才看到了你创作这件作品的过程，令人惊叹！” 费尔南称赞：“你的一刀，剖开了传统艺术所有的繁琐和刻意，直接展现出了艺术的本质，真是令人震撼！ 我接触过华国文化，那是一个灿烂的文明，令人向往。 我记得，在你所宣扬的道文化中，有一个观点，十分契合你的这间作品的思路，它叫……叫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费尔南皱眉思索。 “大道至简。” 张嵘平静开口。 “没错！就是这句话！” 费尔南一拍脑门，开心的说：“真理往往以最简单的方式呈现，多么精妙的思想啊！” 又扯了几句道文化，他才将话题拉了回来，笑呵呵的问：“张先生，我刚才注意到，列奥纳多先生和乔恩先生提出想要购买你这件作品的时候，你并没有拒绝，所以，你是有意愿出售这件作品的对吗？” 张嵘瞅了眼他，笑了笑，随意说：“相较于被私人收藏，我更希望它被更多的人看到。” “那太好了！” 费尔南欣喜说：“嘉事得的春季拍卖会将会在明天举行，有很多艺术作品将会在拍卖会上被整个欧洲的买家争夺，其中也有很多美术馆、博物馆的负责人，包括布雷拉美术馆的馆长也会参加。 如果你想让这件作品被馆藏，我想，参加明天的拍卖会，将是个很好的选择。” 第四百一十章 拍卖会邀约 听了他的提议，张嵘有些意动。 这件《空间概念》纯粹是他为了打列奥那多的脸，特意弄出来的。 虽然它就艺术层面而言的价值很高，但一旦脱离艺术层面来讲，它和废品也没什么区别。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绝大多数的西方人都对华国文化没有任何了解。 而将来张嵘想要推动作品出海，打入海外市场的话，面对这样一种局面，他必然会举步维艰。 所以，他必须找到一种有效的方法打开局面。 文化的影响和传播无非两种，一种从上到下，一种从下到上。 所谓从上到下，就是通过科技，军事，金融，国际影响力来塑造一个强大的文化印象，一些高大上的普世价值，来形成吸引力，让其他文明产生向往。 而从下到上，则是底层人民的自行传播，自发交流，来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 人民最喜闻乐见的，永远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政治，科技等等高大上的话题。而是轻松娱乐，搞笑恶俗等贴近本能的生活需求。 所以，电影，歌曲等文化娱乐产品，就成了宣传的利器。 它们可以以一种民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来塑造，美化价值观，在潜移默化中，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 张嵘的上一世中，美国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两种方法。 而它们的确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成功塑造出了一个貌似无比强大，甚至快要无敌，只能去和外星人掰手腕的程度。 这也吸引了无数优秀的人才融入了它，帮它达到那个无敌的目标。 张嵘一直在提布局海外，而且也正在这样做，他的目标，也是要利用这两种方式，来宣传推广华国文化，为文化强国添一把力。 当然，这也并不是单纯的为国奉献什么的，这背后的利益也大得惊人。 他要抢夺的是好来屋盘子里的肉，而那是一个数以万亿计的庞大市场，哪怕他只抢到一半，也足够他立足巅峰了。 然而，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并非易事。 而打造一张足够份量的名片，塑造一个足够有影响力的国际巨星，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国际影响力，所以就算让作品全球发行，他也没有那个市场号召力，票房只有扑街的份。 所以，国际影响力就是他目前最需要提高的一个短板。 而这次拍卖，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艺术时尚圈在西方文化圈中，无疑是绝对的高端圈子，属于连王公贵族，富豪政客都需要巴结的圈子。 有钱在上流社会中，啥也不是，因为大家都有钱，单纯的有钱，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 到了那个层次，比的就是文化沉淀，比的就是修养内涵了。 而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追赶上来的，需要经年累月甚至是几代人的积累。 上流社会里，那些所谓的上等人并不怕被人笑话没钱，他们最怕的是被人笑没文化。 所以很多白手起家的富豪，哪怕资产能够轻松超过很多上流圈子的人，但却始终没法融入他们。 那是一种文化属性的不同。 就像是刘强东比王石有钱，但他却没法进入王石那个圈子，因为他比较“土”。 想要融入圈子，就要和圈内人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有一样的爱好，甚至有一样的缺点。 这是规矩。 所以，很多白手起家，出身底层的富豪，总喜欢为自己附加各种文化属性，哪怕是故意附庸风雅，也要沾染点艺术气息，被人嘲笑沐猴而冠也在所不惜，因为那是必须要遵守的潜规则。 因此，在西方文化圈里，顶级艺术家的地位是相当高的，他们也掌握着很多顶级的资源。 上到顶级奢侈品，大型建筑，下到电影，广告，服装，乃至家具的设计，都深受他们的影响。 你迪拜够有钱吧？想要建造世界第一高楼？ 但这栋楼建成什么样，得听设计师的。 设计师的美学基础，决定了他的设计理念。 而他的作品也会持续影响着所有见过他作品的人，这就是文化的传播。 如果张嵘以后想打开西方市场，如果有这么一个艺术家的头衔，还是挺有用的。 所以，略一思考后，他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但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 费尔南很开心，他还真担心张嵘会像马蒂斯那样，有什么艺术洁癖，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张先生还是挺明智的嘛！ 他拍着胸脯保证：“你可以相信嘉事得，我保证会让您的作品出现在明天的拍卖会上。” 顿了下，他压低了声音，低声说：“不过有件事可能得需要张先生配合一下。 因为是临时决定，而且很多西方收藏家和艺术家们对你的艺术道理论还有这件作品并不熟悉。 所以我想邀请你明天能够出席拍卖会，为收藏家们详细讲解一下你的艺术道理论，还有这件作品的创作思路，不知道你方便吗？” 这是让他为作品站台啊！ 张嵘想了想，没有拒绝。 这是个很好的宣（装）传（逼）机会，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他也想知道，自己的这一刀到底能卖出多少钱。 见他答应，费尔南很开心，当即便通知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带了合同赶来，和张嵘签订了合同。 合同签好后，费尔南便安排工作人员当着张嵘的面，将那件《空间概念》封存了起来，并且贴了封条，上了锁，还把钥匙交给了张嵘自己保管。 围观群众们得知这件划破的画布居然要被送去嘉事得拍卖行参与拍卖了，很是惊讶。 在看到工作人员郑重其事的封存着一块被划破的画布，大家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荒诞之感。 就这么在画布上划了一刀，居然就有人出几百万欧元买，现在还要被送去拍卖？ 艺术家的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而这一情况也被现场的一个记者记录了下来，当天晚上，一篇名叫《最贵的一刀》的报道就出现在了是米蓝最大的媒体报道上。 紧跟着，这篇报道就被各大媒体转载，而张嵘的名字，也随着这篇文章，进入到了无数人的视线之中。 第四百一十一章 秒懂 米蓝的嘉事得拍卖行位于米蓝的核心区域，每年的租金都是个不菲的数字。 作为行业里历史最悠久的拍卖行之一，嘉事得的拍卖会，吸引了全球的无数收藏家。 它每年都会在全球16个大型城市定期举行拍卖会，而在全球范围内，它还在90个主要城市设置了办事处，用来联络全球范围内的客户。 虽然是一家拍卖行，但嘉事得还提供与拍卖有关的服务，包括艺术品贮存及保安、教育、艺术图片库及物业等方面的业务。 而这也获得了全球收藏家们的一致好评。 三月份，嘉事得一共有三场主题拍卖会，一个古典艺术周，一个奢侈品拍卖会，还有一个春季拍卖会。 春季拍卖会，是嘉事得一季度最重要的一场拍卖活动。 四个季度的拍卖会，都是嘉事得拍卖活动的重头戏，很多高价值、重量级的拍卖品，都会在季度拍卖会上出现。 因此，每次季度拍卖会，都会吸引无数全球收藏家们前来参与竞拍。 从一周前，就有国外的收藏家陆续抵达了米蓝。 而近一个月内，全球发往米蓝的航班，保费都增加了不少。 因为有很多珍贵的收藏品在运往米蓝。 这些人的衣食住行，都会给当地创造收入。 但这些都是小钱，更重要的是对城市的宣传，这是很难用价值来衡量的。 所以，米蓝当地的市政府也很重视这次拍卖会，不仅在安保上提供了很大的协助，还开设了专门的线路车，来接送参与拍卖会的收藏家们。 不过，张嵘一行人就用不上线路车了，他们住的酒店离嘉事得拍卖行不远，溜达着就能过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选择溜达，也有人不允许他们溜达着过去。 昨天下午，安德鲁回到公司之后，将画展上发生的事汇报给了公司，华伦天努那边对此非常重视。 中村美香认为，这是一次绝佳的宣传机会，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搞波事。 所以，今天华伦天努方面直接搞来了一辆加长版的幻影，专门接张嵘送他去参加拍卖会。 长达9米的加长大劳，造型外观无疑是相当霸气的。 但酒店距离嘉事得着实不远，拐个弯就到了，张嵘觉得，兴师动众的坐这么长个大轿子，着实没什么必要。 但华伦天努方面却不同意，好说歹说，非要张嵘坐车去不可。 张嵘无奈，只得同意。 不仅如此，华伦天努还特意送来了两套由公司老板，兼时尚界设计大师的蒂诺先生亲自操刀设计制作的限量款礼服，作为他们出席拍卖会的着装。 一早，中村美香就来到了酒店，准备亲自陪同张嵘两人前往拍卖会。 华伦天努送来的礼服，就是她亲自挑选的。 因为是参加拍卖会，不是什么争奇斗艳的场合，所以她选的这两套礼服都趋向保守，但在低调中却透着奢华，显得很有格调。 拍卖会是上午十点开始，两地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张嵘两人吃过早餐后，还有时间喝杯茶，才换了衣服下来。 加长幻影就在楼下，等着他们。 佳琪扶着张嵘的手，坐进车里，看着宽敞的车内空间和豪华的内饰，好奇问：“这辆车在国内卖多少钱啊？” “不到两个小目标吧！”张嵘随口回答。 “要那么贵？” 佳琪听他说过小目标的梗，闻言不由咂舌。 “喜欢吗？” 张嵘笑着看她。 “不喜欢。” 佳琪摇摇头：“太大了，不好。” “大了还不好？” 张嵘挑眉。 “别闹。” 佳琪笑着拍了他一下。 “诶？你现在秒懂嘛！” 张嵘挤了挤眼睛，佳琪恼羞成怒，顿时扑上前来朝他的腰间掐了下去。 “不闹了不闹了，到地方了。” 张嵘笑着挡住了她，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整理了下衣服，车子停在了嘉事得拍卖行的门口。 时间已经临近开场，很多收藏家都相继赶来，门口很是热闹。 来自各国的媒体都在拍卖行门口拍摄着照片，一边闲聊。 “乔治，你今天都拍到了谁？” “菲利克斯，你知道的，那个传媒大亨，还有戈登，路易斯，伊斯塔，你呢？” “查尔斯王子。” “唔！有这一张，你就够交差了，皇室的新闻，什么时候都有人看。” “王室已经没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关心这些了，而且今天是拍卖会，不需要王室来占版面。” “希望今天能拍出个天价吧！不然又得发愁写稿。” …… 这时，一辆加长的幻影缓缓停在门口，也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车子停稳，工作人员上前帮忙打开了车门，张嵘率先从车上下来，理了下衣领。 记者们注意到了他，不由眼前一亮，纷纷调转了镜头，对着他拍了起来。 好一位英俊的年轻人！ 即便是按照西方的审美标准，张嵘也算得上是颜值极为出众的帅哥。 而前来参加拍卖会的收藏家们，不是大腹便便的富豪，就是垂垂老矣的老男人，他的出现，就像是黑白电影中突然出现的一抹亮色一般，瞬间给了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记者们认得那辆幻影的车牌号。 像这种顶尖的座驾，在全世界的销售数量都是极为有限的。 而详细到地区或是城市之后，数量就更稀少了。 米蓝当地，一共就三辆加长幻影，其中两辆都是黑色，只有华伦天努老板蒂诺先生的那辆是银灰色的，也就是眼前这辆。 蒂诺先生的车，东方的面孔，张嵘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记者们都隐隐兴奋了起来。 他们都看到了昨天的那篇文章，得知有个东方来的年轻艺术家，狠狠的教训了那个艺术界的毒舌喷子列奥纳多，而且还现场创作了一件惊世骇俗的艺术作品。 列奥纳多名声在外，很多记者都对他的暴躁脾气和毒舌有所耳闻，他也是很多记者的素材来源之一。 得知居然有人教训了他，还教训得口服心服，记者们都对事件中那个东方的年轻人产生了好奇。 于是乎，在看到张嵘的第一时间，记者们就马上调转了镜头，对着他猛拍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二章 茁壮的韭菜 闪光灯闪烁，记者们看着相机中的生图，忍不住惊叹连连。 原本他们在听闻过昨天的事件后，对张嵘的兴趣主要在他的艺术水平和敢于挑战大喷子列奥纳多的胆量。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张嵘，收获的最大惊喜，居然是他的颜值。 帅哥靓女在哪里都是吸睛的亮点，而普通大众对拍卖会的主要兴趣，除了拍卖品的高价之外，就是到场嘉宾的身份信息了。 记者们也知道读者喜欢看什么，往往也会在文章开头列举参与拍卖会的知名嘉宾。 比如知名企业家、富豪，娱乐明星，体育明星等等。 而帅哥靓女往往是文章用来吸睛的利器。 在看到张嵘的第一时间，很多记者就已经决定，今天的报道要用张嵘的照片当封面了。 一个拥有着东方异域风情的年轻帅气艺术家，还有比这更封面党的吗？ 紧跟着，张嵘回身搀着佳琪下了车。 瞬间又是一片闪光灯。 帅哥靓女，齐了！ “怎么拍卖会也这么多记者啊？” 佳琪下意识的微笑面对镜头，一边低声问了句。 “不喜欢我们就早点进去好了。” 张嵘笑了笑，挽着她往拍卖行里走去。 到了门口，就有工作人员指引，张嵘两人跟随工作人员，直接来到了拍卖厅。 费尔南正在拍卖厅里迎接客人，见到张嵘两人进来，他赶忙迎了上来。 “张先生，你终于来了。” 他和张嵘两人握了握手，笑着说：“您的作品就在我们的库房里，您需要过去确认一下，我们才能进行后续的拍卖。” 这是必要步骤，张嵘让佳琪先行去位置上落座，自己则和工作人员去库房核对了作品。 管理人员一脸严肃的要求他将作品详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再签字。 这是很重要的环节，很多拍卖品出问题的时候，都是在这个环节出了纰漏。 不过，这件作品着实没什么好检查的，因为就是一块划了道口子的画布。 这件作品值钱就值钱在它的概念，本身半点价值都没有。 签了字后，张嵘便离开了。 后续拍卖结束后，他才需要再次出面，帮买家办理出库。 回到拍卖厅不久，拍卖就正式开始了。 这个拍卖厅今天是现代艺术品的专场，拍卖的都是近百年内的艺术家们创作的作品。 负责这次拍卖的是米蓝嘉事得的白手套拍卖师，一位年富力强的中年男人。 在他的介绍下，一件件藏品被成功拍出。 今天的收藏家加价热情都很高，几乎每件作品最后的成交价都比起拍价高出20%以上。 而随着拍卖的进行，作品的估值也随之水涨船高，很快就突破了百万欧元大关。 “一百二十五万第一次！” “一百二十五万第二次！” “一百二十五万……第三次！成交！恭喜1187号这位先生！” 拍卖师落锤，一件名叫《盒子里的女人》的作品以一百二十五万欧元的价格成交，而购买它的买家，就坐在张嵘的相邻位置。 张嵘看着那个装着个假人模特的玻璃柜子被工作人员推下去，又看了看身旁那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一脸淡定的样子，表情有些怪异。 怪不得当初那几个号称艺术家的家伙喝醉了酒就说，艺术就是吹牛逼，讲故事。 这么个破玩意儿，起个有点深意的名字，都能卖一百二十五万欧元，那他的“一刀斩”，凭什么不能卖到更高？ 他的这一刀可是真有讲究的，这个玻璃柜子能干嘛？回家养鱼吗？ “张先生。” 费尔南来到了张嵘近前，低声说：“时间快到了，你可以准备一下上场了。” 《空间概念》安排在下半场进行拍卖，每个半场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而第一阶段结束后的这十五分钟时间，就是张嵘的时间，他可以自由发挥，讲解自己的艺术道理念。 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张嵘点了点头，拍了拍佳琪的手，就跟着费尔南来到了台侧。 没一会儿，又有一件藏品成交。 拍卖师落锤后，微笑宣布：“我们稍事休息，拍卖十五分钟后继续。不过在结束前，” 顿了下，他问：“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有谁听过艺术道理论吗？” 现场有不少人都举起了手。 “唔，看来有很多人都听说过。” 拍卖师笑着说：“其实，这个艺术道理论的提出者张先生，也来到了我们的拍卖会现场，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他会向大家讲解一下自己的艺术道理论，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多了解一下。” 说罢，他便退后两步，伸手向张嵘邀请：“张先生，接下来交给你了。” “谢谢。” 张嵘点点头，迈步上台。 环视一圈，他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头，心中却并没有感觉到多紧张，反而有点小兴奋。 这些可不是人头，而是一颗颗茁壮的韭菜啊！ 现场很多藏家本打算趁这十五分钟时间休息一下，但得知艺术道理论的提出者居然来到了现场，便不由得重又坐了下来，好奇的看着台上。 看到张嵘出现，不少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张嵘的形象惊到了他们。 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能够提出独树一帜的理论的艺术家，不说有多不拘一格，但年龄上起码应该要稍大一些。 但张嵘着实是有点年轻。 在西方人看来，东方华人的样子本来就比较显年轻，而看张嵘唇红齿白的样子，很多人都以为他还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不过听到拍卖师的介绍后，他们也算是确认了，张嵘起码是成年了。 可是，不管成不成年，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难道华国人都长这样吗？ 如果说他是个演员，或许还有可能。 一个能提出独树一帜理论的艺术家？ 是不是夸张了点？ “大家好，我叫张嵘，是一个来自华国的演员，还有导演。” 张嵘开口了，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很多人面露释然。 果然是演员，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但一个演员，能提出那么深刻的艺术道理论吗？ “艺术道理论的确是我提出来的，如果你们这么叫它的话。” 张嵘补充了一句，平静环视一周。 第四百一十三章 虚头巴脑 听到张嵘的亲口承认，现场众多收藏家面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几分。 没想到真的是他。 “但是，它虽然是我提出的，但它却并不是被我创造的。” 张嵘解释：“我是借鉴了两千年前华国一位先哲的思想，进行了新的理解和加工，才最终形成了这样一个浅显的理论。” 说罢，他停了下来。 但台下的众多收藏家们却都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老师教授知识的学生一般。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张嵘忽然有点心虚。 这让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骗小孩糖吃的坏叔叔。 这么明目张胆的忽悠人，不好吧？ 算了，还是讲点虚头巴脑的好了，免得到时候被人吐槽，说他忽悠傻老外。 清了清嗓子，张嵘正色开口：“艺术是什么？有人说，艺术是一种文化，一种意识形态。也有人说，艺术是对美的追求。而我认为，艺术是我们认识世界，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 自古以来，人类都在用各种方式尝试着去了解这个世界，从远古的祭祀图腾崇拜，巫觋文化，再到神学宗教，哲学思想的出现，经历了上千年的发展。 到了近代，物理学的发展让我们对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我们知道了星球间的距离，黑洞的存在，细分得极为微小的粒子，甚至知道了宇宙的寿命。 但这些真的就是世界的真相吗？ 因国的哲学家罗肃讲过一个故事。 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十一点来给它们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它也发现了自己宇宙中的伟大定律：“每天上午十一点，就有食物降临。” 它在感恩节早晨向火鸡们公布了这个定律，但这天上午十一点食物没有降临，农场主进来把它们都捉去杀了。 我们对世界的认知，真的比故事里的火鸡高明吗？ 我想未必。 但我们从未放弃过对世界的探寻，这是人类最伟大的地方。 就像是艺术，我们永远在找寻新的边界，在尝试新的方式，在创造新的可能。 经验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我们少走弯路。 但我们需要怀疑的精神。 我们怀疑这个世界，我们怀疑所有经验的真实性，我们甚至怀疑自己。 但这不是坏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 张嵘侃侃而谈，这些假大空的话放在其他的场合里来讲，不说会被嘲讽，起码一片哈欠是免不了的。 但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面露不耐，反而听得连连点头，津津有味。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张嵘适时的停了下来。 “感谢大家聆听我的一些浅薄看法，谢谢。” 他微微一欠身，便迈步向台下走去。 “呼！” 他暗自舒了口气。 一口气吹这么长时间的牛皮，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他刚走了两步，台下忽然出现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brovo！” 有人在大喊。 张嵘脚下微微一个踉跄，惊讶的看向台下。 他看到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鼓着掌，一脸激动，甚至还有人站起来吹着口哨。 张嵘看得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不就是扯了两句鸡汤么？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疑惑的回到台下，还有人上前来和他握手，口中还激动的说着些什么，但他没听太清。 回到佳琪身旁，他坐下身来，才松了口气。 “你讲得真好。” 佳琪微笑着低声说了句，她刚才也在人群中给张嵘鼓掌。 “你听懂了吗？” 张嵘吃了一惊。 “没有。” 佳琪摇摇头：“但感觉挺有道理的，很厉害的样子。” “那就好。” 张嵘放心了：“就是要有这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才行。” 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大段扯了半天，要说真讲了什么东西，也的确是有点东西，但都比较主观唯心，没什么实际意义。 可艺术本就是主观唯心的，目前来看，他的那番“虚头巴脑”效果还不错。 他回到位置上后，还有人主动来找他攀谈，交换名片。 而那些名片上印的职位，不是博物馆的馆长，就是画廊老板，貌似他们都对张嵘和他的“艺术道”理论很感兴趣。 张嵘不知道的是，在艺术界，实在是太缺他这种有话题，好包装，还没有特立独行臭毛病的人了。 艺术是讲究包装的，不管承不承认这点，这都是现实。 欧洲艺术界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一个现象级的当代艺术家了。 而张嵘昨天用一件作品掀起的小波澜，再加上今天的一番演说，让很多艺术品商人都察觉到了这背后蠢蠢欲动的一股力量。 很快，第二阶段的拍卖就开始了。 随着一件又一件的艺术品被拍出，成交价也屡屡突破新高。 “下一件，是来自东方艺术家，张先生的作品，名叫《空间概念》。” 拍卖师在结束了一件作品的拍卖后，下一句话就让现场的收藏家们再次骚动了起来。 两个工作人员将一块画板搬了上来，上方绷着一块画布，画布上是一道刀口，下方的黑底让它像是通往宇宙深处的一道裂缝，仿佛能够吸进人的灵魂。 “没错，就是刚才为大家讲解了艺术道理论的张先生。” 拍卖师微笑介绍：“我想用我浅薄的理解，来介绍一下这件作品。” 说着，他用眼神向张嵘表示请求。 见张嵘点点头，他才继续说：“我认为，这是一件划时代的作品，它打破了绘画艺术千万年以来的局限，它打破了绘画艺术的边界，甚至打破了艺术的边界。 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它打破了空间，给了传统的二维绘画一把进入三维空间的钥匙。 它没有遵循任何绘画的技术基础，只是极为简单的一刀，就做到了无数人难以做到的事。 我很荣幸能够在今晚亲自拍卖这件作品，也感谢张先生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拍卖师向张嵘点头示意，随后才严肃开口：“这件来自张先生的《空间概念》，起拍价一百万欧元！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欧元，请出价！”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六百万欧元 当拍卖师喊出起拍价的时候，现场传来了几声惊呼。 貌似有人没想到这件作品的起拍价会定得这么高。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昨天就已经有人出了两百万欧元的高价想要求购这件作品了。 而且，乔恩和列奥纳多今天也在拍卖会的现场。 他们来的比张嵘两人早多了，但都没有上前来打招呼。 一来是因为张嵘他们到得太晚，来了之后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二来，他们也都打算把《空间概念》买下来，再来和张嵘见面，那样会更有诚意一点。 乔恩和列奥纳多昨天都在忙着调集资金，打算今天把这件作品收入囊中。 当拍卖师宣布了起拍价，并提示可以出价之后，乔恩和列奥纳多便同时举起了牌子。 “2814号出价一百零一万！” “3099号出价一百零二万！” 拍卖师飞快的念出了他们的号码，读出了加价。 现场很多收藏家都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出价，不由得向这两个号码牌的位置看了过去。 3099号是列奥纳多的号码，他有点不服气自己是后出价的，于是举完后，又举了一次，开口说：“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万！” 拍卖师认出了他，大声说：“3099号的列奥纳多先生出价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乔恩冷静举牌。 “2814号的乔恩伯爵出价一百二十万！” 拍卖师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这是一种拍卖技巧，可以烘托一种紧张角逐的气氛，吸引客户出价。 “一百三十万！” “一百四十万！” “一百五十万！” …… “两百万！” 两人交替举牌，很快就将价格加到了两百万。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忍不住加入了战斗，举起了牌子。 “1142号出价两百零一万！” 拍卖师终于看到了新号码，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乔恩和列奥纳多看向了1142号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坐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留着络腮胡和狮子鬃毛一般长发的男人。 克莱恩，著名的艺术品商人，臭名昭著的艺术品狩猎者。 他曾经伪造过一起绑架案，就为了让自己手里积压的一批画升值。 而且他还有多次假货销售的记录。 这个人根本没有艺术追求，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还是坏得流油的那种。 这家伙怎么会盯上这件作品了呢？ 乔恩和列奥纳多交换了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不管谁拿到这件作品，总之不能被克莱恩拿到。 一般的绘画作品或许还会有些伪造难度，可这件《空间概念》几乎没有任何伪造难度。 要是被他拿到，估计明天就会有十八件仿品被他转手卖出去了。 “两百一十万！” 列奥纳多再次出价。 “两百二十万！” 克莱恩身旁坐着一个金发女郎，正在帮他举牌加价。 “两百三十万！” 乔恩加价。 克莱恩头也没回，只见他低声和身旁的金发女郎说了句什么，那金发女郎再次举起牌子：“三百万！” “三百万！1142号的克莱恩先生加价到三百万！” 拍卖师提高了声音，同时拿起了拍卖槌，环视问：“还有人要加价吗？” 三百万欧元，这个价格已经是起拍价的三倍了，也超过了拍卖行的预估价格，他感觉这个价格已经够高了。 忽然，他的余光扫到一个举起的牌子，赶忙高声喊：“0989号出价三百零一万！” 0989？ 张嵘疑惑看向右前方，坐在中村美香身旁的安德鲁刚刚放下手中的牌子。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安德鲁回头冲他笑了下，却没有说话。 可就在这之后，参与竞价的人一下就多了起来。 “3245号出价三百零五万！” “1011号出价三百一十万！” “2273号出价三百二十万！” …… 一时间，举牌的人像是雨后春笋一样，频频露头，价格也在飞速攀升。 张嵘观察了下，这些出价的大部分都是之前来打过招呼的美术馆馆长和画廊老板。 他有些纳闷，这些家伙早不加价，怎么现在跳出来猛加价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人一开始没举牌，纯粹是因为安德鲁没动作。 米蓝的圈子就这么大，消息基本上都是半透明的，张嵘的身份，一打听也就出来了。 所以，之前这些人主动来结交张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冲着华伦天努的面子。 虽说他们的业务和华伦天努没有交集，但他们的顾客却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类似于华伦天努这样的奢侈品品牌的顾客群。 高端品牌的消费群体规模本就比较小，而且交叉度都很高。 或许今年还是华伦天努忠实顾客的人，明年就开始疯狂入手路易斯威登了。 而这些消费层级比较高的人，也往往是艺术品的潜在顾客。 也只有这些人才有闲钱，有品位去消费、支持那些昂贵的艺术品。 所以，很多美术馆和画廊老板，都和奢侈品品牌有着合作关系。 而他们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出价，也是因为代表华伦天努的安德鲁没有表明态度。 张嵘是华伦天努的大区品牌代言人，要是华伦天努方面都不表态支持他的话，那他们又怎么好出手支持？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安德鲁特意选在了这样一个时间节点来举牌表明支持态度，显然是给足了张嵘面子。 如果在一百多万的时候喊，那最终的成交价，估计也就三百多万了不起了。 但现在过了三百万再喊，最终的成交价估计要往五百万上走了。 果不其然，一番竞价之后，《空间概念》的价格直接突破了五百万大关。 而这已经超过了张嵘挣到的代言费了。 过了五百万，竞价的人一下就少了起来。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很多画廊老板和美术馆能够承受的极限。 到了这个价格，也就只有一些顶级富豪才有继续加价的资本了。 列奥纳多已经退出了竞争，他的经济实力不允许他这么任性。 乔恩还在竞价，他的对手只剩下了发国最大画廊的老板卡门，还有那位克莱恩了。 不过，克莱恩显然已经没了入手的打算，他之所以还留到现在，纯粹是为了好玩。 因为他现在加价，都是每次只加一万，根本就是恶心人。 不过乔恩实在想要这件作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加。 他知道，万一真落到了克莱恩手里，他想要买回来，恐怕就不是这个数了。 “五百四十五万！” 乔恩再次加价。 “五百四十六万！” 克莱恩嬉笑着捏了下金发女郎的屁股，让她举起了牌子。 那位卡门老板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加价。 现在只剩下了乔恩，他也有些犹豫。 他有种冲动，想要直接退出竞价，坑克莱恩一把。 但他又怕这招坑不到克莱恩，还会遂了他的心愿。 就在他犹豫之际，忽然有个声音从侧方出现：“六百万！” 第四百一十五章 时尚大帝 听到这个声音，乔恩惊讶向右侧后方看去，却见一个满头白发，但却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梳成辫子的老男人，正坐在最右侧的后排角落里。 是他？ 乔恩讶然。 这位“凯撒大帝”什么时候来的？ “卡尔先生！卡尔先生出价到六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激动了起来，这次他是真有点激动了。 这位卡尔先生可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等闲难得一见。 在时尚界，这位来自得国的著名设计师，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圈内人甚至给他起了个外号，将他称为“时尚界的凯撒大帝”。 永远戴着墨镜和标志性的露指黑手套，永远表情严肃，不苟言笑，都是他给人们的固有印象。 在外表之下，他是六大蓝血顶奢品牌之一，香奈尔的艺术总监，亲手将香奈尔推上巅峰，打造成了全世界最赚钱的奢侈品品牌之一，也曾亲手将芬迪带进一线大牌的行列。 他不喜欢肥胖，所以曾经暴减43公斤，只为了能穿上自己设计的吸血鬼风格男装，并且从此再也没反弹过。 他不光对自己狠，对模特的要求更严格，甚至说过“我没看到有厌食症的女孩，我只有看到瘦女孩！”这样的话，还被抨击过。 有人说，全世界以瘦为美的审美倾向，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因为受到了他的影响。 当然，这是比较夸张的说法，但也证明了他在时尚界的影响力。 他居然会出现在拍卖会上，而且还参与竞拍，一口报出了一个超高的价格，这绝对会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因此，不仅拍卖师激动了起来，费尔南也闻讯赶来，一溜烟的跑过去打招呼了。 张嵘听到他的报价，循声望去，也认出了他。 在华国国内，这位卡尔先生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国内的媒体给他起了个不是太好听的外号，叫“老佛爷”。 虽然不太好听，但无论从气质还是内涵，这个外号都和他无比贴切。 “卡尔先生出价到六百万！还有人要加价吗？” 拍卖师拿起了拍卖槌，环视了一圈。 “老佛爷”的名头还是响亮，即便是克莱恩，也没有继续加价，而是皱眉沉默了下来。 “老佛爷”一下把价格拉到了六百万，已经表明了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即便是克莱恩，也不想触他的霉头。 所以，在“老佛爷”报完价后，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六百万第一次！六百万第二次！六百万第三次！成交！” 拍卖师落锤，宣告着这件《空间概念》正式归属于了卡尔先生。 而在现场记者的镜头之下，大家惊讶发现，“老佛爷”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卧槽！ 卡尔先生笑了！ 笑得真tm难看！ 但他的确是笑了！ 这比六百万的成交价更让记者们惊讶。 要知道，“老佛爷”对个人形象的管理极为严格，他在公众面前露出笑容的次数屈指可数，冷酷和风度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笑起来贼难看，尤其是上了岁数之后，脸上的肉松弛之后，笑起来就更难看了，所以他几乎不会在镜头前露出笑容来。 可今天他居然笑了！ 明天的头版头条绝对有了！ 标题就是《凯撒大帝的微笑》！ 落锤之后，卡尔就直接起身了。 这表达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明摆着就是冲着这件《空间概念》来的。 张嵘也没再停留，带着佳琪起身离开了拍卖厅。 他本就是冲着自己的这件作品来的，既然作品有了归属，那他也没必要再过多停留。 这些拍卖的艺术品他都不怎么感兴趣，而且他还得帮人家办理提取手续。 前往库房的路上，佳琪忍不住拉着张嵘，压低声音兴奋的嘀咕：“六百万啊！六百万欧元！得有将近五百万华币了吧？简直太夸张了！” “淡定些，都是小意思。” 张嵘不以为然的随口说了句，但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 “你只是划了一刀啊！就拍出了六百万欧！这应该是全世界最贵的一刀了吧？” 佳琪很兴奋，她没想到来一趟欧洲，还能碰上这样的事。 一刀六百万欧，这简直就是神迹！ 更重要的是，缔造这种神迹的，居然是她的男朋友！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这都算是卖亏了。” 张嵘摇了摇头。 他不是在装逼，在他的那个世界，这件《空间概念》的成交价可是1.85亿！相当于两千多万欧元！ 但没办法，他在艺术界还声名不显，能有这个成交价，已经是运气很好了。 六百万的成交价，即便是放在今年这整个春季拍卖会上，也能算得上是高价了。 在拍卖厅外，张嵘和佳琪见到了正在和费尔南聊天的卡尔先生。 “你好，卡尔先生。” 张嵘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好。” 卡尔先生回身，冲张嵘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卡尔先生，这位就是《空间概念》的创作者张先生，他也是艺术道理论的提出者。”费尔南帮忙介绍。 “我知道你。” 卡尔先生恢复了冷酷的样子，低声说：“我听说了你的艺术道理论，很有意思。” “只是一点浅见罢了。” 张嵘谦虚了句。 “你对艺术的洞察力令人吃惊。” 卡尔老先生认真说：“可惜，华伦天努不是适合你的舞台，你需要更广阔的空间。” 张嵘挑了挑眉毛，没有接茬。 这么说，这位老先生买他的作品，是另有深意咯？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卡尔老先生淡然说：“我喜欢你的理念，和你的这间作品，和商业合作无关，但我同样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和你合作，我很想把《空间概念》的元素应用到成衣设计上，一定会很有趣。” “相信会有机会的。” 张嵘笑了笑，补充：“不过得在一年后了，我和华伦天努的合约才刚签。” 卡尔老先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冲助手吩咐：“你帮我把这间作品送回我家，注意不要碰坏了。” 六百万的东西随手就交给了助手处理，他的态度随意得像是在菜市场买了颗青菜。 跟着，他便向张嵘几人告辞，转身离开了。 作品已经成交了，张嵘也不想多留，便去了库房办了手续，将那件《空间概念》交给了“老佛爷”助手，和佳琪回了酒店。 资金相关的问题还是得专业人士出马，张嵘便委托了静姐帮忙处理，让李诚跟随学习。 拍卖会还没结束，但一篇篇的文章稿件却已经逐渐在记者们的电脑中成型，发回了各大媒体。 而在这些文章里，张嵘的名字，被放在了“时尚大帝”卡尔先生的旁边，一同出现在了标题上。 第四百一十六章 国内外热议 娱乐媒体的无底线在东西方都是共通的，标题党永远是观众最喜欢的噱头。 到了当天晚上，各大媒体的就在网上刊登出了一篇篇标题吸睛的报道。 《时尚大帝因东方美男露出微笑》 《六百万大手笔，时尚大帝购买东方美男艺术家处男作》 《时尚大帝倾情艺术道，豪掷六百万购买一张破画》 …… 这些报道随着媒体的传播，很快就被许多欧洲的吃瓜群众所看到，并且迅速引起了一番热议。 时尚圈的八卦趣闻向来是很多女性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们也都是时尚圈主力的消费者。 而作为时尚界的名人，时尚大帝卡尔先生自然也是她们心目中如同神一般的人物。 从外表到行为再到性格，卡尔老爷子全方位散发的魅力和那种谁都模仿不来的酷劲儿也向来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大家看惯了卡尔老爷子不苟言笑的样子，突然看到他面带笑意，一时间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很是惊奇。 不过，在冲着标题点进去后，很多读者却被文中的配图吸引了眼球。 那是一张半身照，主人公正是张嵘。 摄影师的技术很好，刚好截取了张嵘在台上侃侃而谈时的一个瞬间。 照片中的张嵘意气风发，自信坚定，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再加上他对于欧洲女性而言充满异域风情的俊美面容，瞬间就击中了无数女性读者的心。 这些被张嵘的美貌俘获的女性用户迅速占领了相关报道的评论区。 “这一定是来自东方古老家族的王子，我要醉在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了！” “已经22世纪了，请睁眼看世界好么？华国是个现代化的国家，没有王子。” “他是从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吗？我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好看成这样！东方的男人都长这样吗？我想找一个华国男朋友！” “请告诉我在哪里可以见到他好吗？我要嫁给他！” “我想要更多关于他的信息！请告诉我！” …… 在这些欧洲颜值粉的刷屏下，相关报道的评论区里，舆论风向成功被带偏了。 观众们的关注点从时尚大帝和六百万转移到了张嵘的身上，开始对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美男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的信息被网友们挖了出来，并且po在了评论区里。 很多用户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叫做张嵘的男孩不仅是个艺术家，还是个演员和导演，同时还经营着一家娱乐公司，是一位年轻的老板。 他才二十来岁，就已经靠着自己导演的电影作品，斩获了三十多亿华币的票房，成为了一位年轻的亿万富翁。 这些丰富的人生经历更增加了网友们对张嵘的兴趣，尤其是张嵘亿万富翁的身份，瞬间成了很多女网友心目中完美男友的人选。 可惜，有人爆料，张嵘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是官宣的。 但这在欧洲女粉看来，根本不算事儿。 像张嵘这么帅的男人，感情方面怎么可能有空缺？ 这在欧洲女粉的心目中，反倒是个加分项。 借助这波报道，张嵘莫名其妙的在欧洲收获了一批粉丝。 李诚之前帮他开通的推特账号，在一夜间就多出了十多万的粉丝。 这个数字放在国内可能不算什么，毕竟有十多亿的人口基数放在那里。 但在欧洲这种一个小国家才有几百万人口的地方来说，能一夜间多出十多万的粉丝，已经是很大的奇迹了。 而张嵘在外网的火爆，也迅速引起了国内网友的注意。 没等霞姐那边动作，就有人把相关的报道转载到了国内的网络上。 不过，国内网友关注的点却是张嵘多出的艺术家的身份，还有那件价值六百万欧元的艺术作品。 “什么鬼？这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张嵘吗？他什么时候成艺术家了？” “重名的吧？应该不是一个人。” “这图片也p得太假了，真以为什么人都能当艺术家呢？还六百万欧元，就一块破布？今天是愚人节吗？” “卧槽！我刚翻墙去看了！报道都是真的！张嵘真的在欧洲火了！” “什么情况？哪个大哥给讲一下，张嵘怎么就艺术家了？” “刚从外网回来，简单说一下，貌似是张嵘和谢佳琪去欧洲签代言合同，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一个叫‘艺术道’的理论火了起来，而且还是张嵘提出来的。他在那边创作了一件作品，就是报道里的那块破布，好像挺牛批，还送去拍卖了，被卡尔老爷子花六百万欧元买走了，没错，是六百万欧元，四千多万华币，我有点酸，让我先缓一下……” 随着相关内容的传播，很多自媒体也发现了热度，纷纷转载，话题度一下就起来了。 也有越来越多的网友关注到了这些报道，对此大为惊讶。 “真的是那个导演张嵘？宁采臣？阿牛？他怎么成艺术家了？还创作了作品？开玩笑的吧？” “就这块破布拍卖了六百万欧元？太扯淡了吧！我三岁的儿子都可以创作出来，在画布上划一刀，就算艺术品了？还六百万？这明显就是洗钱！肯定的！” “没文化真可怕，知道买下这件作品的白头发老外是谁吗？那可是‘老佛爷’！号称时尚界的凯撒大帝的大神，买通他洗钱？恐怕让国足出线更容易些！” “到底是明星啊！随便在画布上划一刀，就能挣四千多万，强烈建议降低明星待遇！” “楼上是眼红病犯了吧？人家凭本事挣的钱，来路堂堂正正，有什么好嫉妒的？” “呵呵！随便划一刀就卖六百万欧元，这钱挣得真容易！” “不懂别瞎说，我查了，张嵘的这件作品貌似真有点门道，包括那个什么艺术道，好像在欧洲艺术界还挺有影响力的。而且这个卡尔老佛爷是真懂行的，他不可能花六百万欧元当一个冤大头，这件作品貌似真的挺牛批的。” “不就是在画布上划一刀么？有什么牛批的？我儿子都能画，这不明显的是在忽悠人么？” “艺术圈的事搞不清楚，貌似老外就吃这一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好说的？” …… 国内网络上，相关话题迅速掀起了一番热议，参与讨论的人数迅速超过了外网，并且还在上涨。 第四百一十七章 宝藏明星 郭璐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将通稿写完，将稿件上传之后，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 又是一个通宵啊…她伸了个懒腰，匆匆洗漱了一番，就爬上了床。 她是一个自媒体博主，主做明星八卦娱乐领域，各个平台账号的粉丝加起来能有个七八万，算是刚刚起步的一个阶段。 创业初期，自然是需要拼搏的阶段，像这样的通宵，她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了。 不过每次熬过了最困的时间段后，她即便上了床，但也很难再睡着了。 所以躺上了床上，她也没有合眼，打开斗音账号，想看一下写稿件之前发的视频推广效果如何。 斗音是她主攻的业务重点区域之一。 作为目前短视频时代的核心平台，斗音占据了短视频领域的大半壁江山，也是她花费精力最多的平台。 不过，她虽然在斗音上发布了二十多条视频，可粉丝数量却刚刚破千，属于再新不过的新人了。 然而，当她点进app后，她却赫然看到消息栏突然多出了一个99+的标志。 她心中一震，顿时激动了起来。 她账号上的视频，大部分的播放量都只有几千个，点赞情况都是个位数，个别比较惨的，连一个点赞评论都没有。 哪怕是数据最好的一个视频，也只有一百出头的点赞数量，播放量也只有一万多。 她平时的消息一般都在一二十个，还从来没有达到99+过。 难道说，昨天晚上上传的那个视频，火了？ 她赶忙点进个人主页，看向粉丝数量，那里的数字赫然变成了三打头的五位数！ 粉丝：31587 这已经是她原本粉丝数量的三十倍了！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上涨！ 在作品栏，那条最新发布的视频上显示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数字。 激动的点进视频，郭璐看着超过了20w+的点赞和超过了10w+的评论数量，忍不住兴奋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终于也有爆款视频了！ 巨大的满足感充斥在他的内心，昨晚通宵剪视频，写稿件的辛苦仿佛瞬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成就感。 昨天晚上她原本是打算睡觉的，但在看外网推特的时候，忽然刷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张嵘的上半身特写，还搭配了醒目的标题：《东方美男艺术家收获时尚大帝卡尔先生的青睐》 张嵘？ 他什么时候成了东方艺术家了？ 还获得了时尚大帝的青睐？ 好奇之下，她点进了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了解到事情始末后，不由惊讶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还真是那个张嵘啊！ 他跑去欧洲了？还变成了东方艺术家？ 不仅如此，他还创作了一件作品，还被拍卖出了六百万欧元的高价？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郭璐当然认得张嵘，她过年的时候看了好几遍《倩女幽魂》，被宁采臣迷得不要不要的。 之前制裁令事件的时候，她刚刚开始做自媒体，进了个交流群。 群里有好多做自媒体的大v，她看群里的消息，有很多人都在那波热点里赚得盆满钵满，涨粉的涨粉，出爆款的出爆款，最牛的一个，三天之内就赚了五十万。 也是因为那次事件，郭璐才坚定了做自媒体的决心。 但张嵘什么时候成了艺术家了？ 他不是导演和演员吗？ 虽然电影也是光和影的艺术，可它和绘画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而且文章里有写，张嵘的那件作品，只是在画布上划了一刀而已，而仅仅是那一刀，就拍出了六百万欧元的天价！ 郭璐在看完文章的第一时间里，内心只有满满的荒诞感。 她和很多评论区的网友一样，都在怀疑这是一次洗钱活动。 但她在搜索了解到了一些资料过后，却打消了这种怀疑。 她搜到了张嵘在拍卖会讲解艺术道理论的视频，还有现场拍卖过程的直播录像。 在看过视频后，她才勉强确定，张嵘这个艺术家的身份，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至少那个艺术道理论，还是言之有物的，结合了很多宗教思想和国学理论，起码不是胡说八道。 而拍卖过程中，参与竞价的也某不是什么托，而是欧洲各大美术馆、博物馆的负责人；画廊的老板；还有知名的艺术家，时尚界、奢侈品界的大佬；甚至还有传说中的豪门贵胄。 如果是洗钱，那么肯定竞价的人越少越好，越少越容易掌控，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人来添乱呢？ 而且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也不是会给谁当托的主儿，所以洗钱什么的应该是不可能的。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种了，那就是张嵘的艺术水准真的有这个水平！ 也就是说，他的这件作品真的值六百万欧元！ 郭璐不敢相信，但这应该就是现实。 于是乎，她就按捺不住好奇了，开始搜索所有和这件事相关的信息，开始进行多方面的了解。 在看完了一大堆信息之后，她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张嵘这件作品还真的有点牛批，震到了不少西方艺术界的大佬。 她还看了张嵘这件作品的创作过程，得知了张嵘是在和一个叫列奥那多的喷子艺术家争执之下创作了这件作品。 这充满戏剧性的事情经过和诸多信息点让她判断，这事儿肯定又是一波热度。 于是乎，她便不顾困倦，连夜将相关内容剪辑了一下，做了个视频，上传到了斗音上。 跟着，她又写了篇文章出来，上传到了其他文字内容平台。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没错的，她的视频火了！ 再次刷新，视频的播放量又涨了几十万，而她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了四万！ 而这还是非高峰期的数据，等到早七点的流量高峰期到来，数据肯定还会迎来一波暴涨！ 一夜没睡，但郭璐现在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原本她还以为，粉丝破万是个挺遥远的目标。 但现在看来，原来只需要一个爆款视频而已。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群里那些大佬，大v都说张嵘是宝藏明星了。 只要有张嵘的地方，就不缺话题啊！ 郭璐毅然决定，从今天开始，她就盯着张嵘混饭吃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牛皮吹多了伤身体 郭璐预料得没错，这的确是一波热点话题。 她抢了先机，吃到了第一波红利，但这波热度不是她一个小自媒体人能消化得了的。 早上六点，陆陆续续的就有其他媒体将相关报道发了出来。 微客热搜上，相关话题也迅速窜上热榜。 而在微客评论区里，气氛自然是相当热闹。 “又是张嵘！” “果然，有张嵘的地方就不会没热闹看，不愧是你！制裁之主！” “什么鬼？张嵘成了东方美男艺术家了？美男我承认，艺术家是怎么回事？” “六百万欧元，乖乖！得有快五千万华币了吧？我好像发现致富之路了！” “哥哥好棒！电影就是艺术，哥哥的《倩女幽魂》拍得那么好，艺术修养肯定高啦！” “果然，艺术就是忽悠，越能忽悠的人就越能挣钱，能忽悠那些傻老外乖乖掏钱，也挺好。” “不懂别瞎喷，我是学艺术的，你们根本不懂这一刀有多牛逼！简单来说，张嵘已经可以靠这一刀开宗立派了！” “真是什么地方都有水军啊！还开宗立派，怎么不说他得道成仙呢？越吹越夸张了！” “真是三季虫，夏虫不可以语冰！一群不懂艺术的土鳖！” “哟哟哟！装起来了！不就是一块刀割画布么？有什么好吹的？” “楼上别激动，我给大家简单解释一下这件刀割画布到底牛批在哪儿，好吧？ 简单来说，这件作品最大的价值在于，它打破了艺术家们传统的思维。 绘画艺术是分阶段的，画家们在画得像的技术上精益求精，开发了种种绘画技艺。 但现代摄像技术的诞生，截断了画家们的未来，画笔画得再像，也不如相机的快门一按。 有人觉得绘画已死，开始自暴自弃，并将这种绝望的情绪融入了自己的作品里，比如和张嵘产生争执的列奥那多就是这种画家中的代表。 也有画家开始转型，开始找寻其他的突破方向。 这期间诞生了许多惊才绝艳的天才艺术家，比如老比等等，他们将磨练得精湛的绘画技艺忘却，删繁就简，追求像孩子一样作画，努力返璞归真，回归到绘画的原始状态。 而张嵘的这件作品是在这条路线上走到了极致，并且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 他用这一刀告诉了那些传统画家，别在画布上涂涂抹抹了，世界还很大！ 这才是他这件作品最伟大的意义所在！ 他的这一刀扩大了维度，超越了画布本身，打开了一个真实的空间，不再局限于画布这个平面，和基于画布而创作出来的假象。 这种刀痕是一种伤口，它切断了单色绘画表面的静止并使其产生新生命。” …… 在热搜的评论区里，说什么的都有，但正面评价还是占大多数。 这一方面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不懂艺术，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嵘挣的是老外的钱。 挣自家人的钱不算本事，挣外面的钱，怎么说也算是为国争光，大家还是持正面态度的。 不过虽然有人耐心解释了张嵘那件作品和艺术道理论，但大部分的网友对于张嵘的艺术建树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但当天晚上的央视新闻国际新闻板块，居然报道了这条新闻！ “我国青年艺术家张嵘的艺术作品在米蓝嘉事得春季拍卖会上进行拍卖，最终成交价六百万欧元，打破了我国当代青年艺术家艺术作品，在海外市场的拍卖成交记录……” 这段新闻只有不到三十秒，只是夹在快讯里的一闪而过，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相当重要。 它代表着张嵘青年艺术家的身份得到了国家的背书！得到了正式的承认！ 也就是说，今后张嵘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跟别人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位正儿八经的艺术家了。 这一下，没人敢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也没人敢再质疑张嵘的艺术水准。 之前评论区里一些和洗钱相关的言论，都被平台在第一时间删了个干净。 而一些上蹿下跳，想要抹黑带节奏的水军，也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没办法，央视新闻出面了，没人敢再乱跳，免得惹祸上身。 有些人很不服气，想不通为什么央视新闻会帮张嵘背书。 但一些聪明人已经看出来了，央视这是把张嵘这一次的拍卖活动看作了一次成功的文化出海宣传的案例，在树立典型。 因此，不管是有仇的，没仇的，嫉妒的，眼红的，在这一刻通通都沉默了下来，默默看着张嵘的粉丝们狂欢庆祝。 这个时候跳出来找张嵘的不痛快，无疑是自寻死路。 张嵘在接到霞姐的电话，得知有央视的记者要采访他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这件事会惊动到央视，或者说这么快惊动央视。 虽然记者只是远程打了个电话，采访了一下具体情况，最终播出的时间也只有二十几秒，但再怎么说这也是央视，意义是不一样的。 这段报道也证实了，他走文化出海的路线是正确的，是符合国家利益需求的。 央视新闻的报道播出后，各方媒体闻风而动，纷纷开始尝试联系张嵘，想要预约采访。 但张嵘人在欧洲，他们想采访，也只能等到张嵘回国了。 这让媒体们忍不住感慨，张嵘不愧是话题之王，即便人不在江湖，但江湖中却一直不缺他的传说。 不只是国内的舆论沸腾，张嵘在欧洲的知名度，也获得了一个巨大的飞跃。 他一跃成为了艺术界的新宠儿，从拍卖会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十多份宴会、酒会的邀约。 包括第二天的春季时装发布会上，他也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无论是媒体记者还是现场宾客，都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即便是在走秀开始以后，很多记者都还是时不时把镜头调转到他这边来拍几张，仿佛他比台上的模特更有吸引力一样。 一场发布会看下来，反倒是被闪光灯闪得头晕眼花，很是无奈。 发布会结束后，张嵘很想带佳琪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但他还有好几个宴会要参加。 一想到要在宴会上一本正经的大谈艺术道，他就忍不住头疼。 牛皮吹多了也伤身体呀！ 第四百一十九章 回国 相较于国内网友，欧洲网友们更关注于张嵘作品六百万欧元的拍卖成交价上。 这可是实打实的六百万现金，基本上可以在欧洲任何一个国家过上中产阶级以上的生活了，而这还只是一件作品，如果张嵘再多创作几件呢？ 再加上一些媒体爆出了张嵘在国内的身份，很多人这才得知，原来张嵘已经是100%的亿万富翁了！ 于是乎，一夜之间，张嵘就成了很多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很多女孩都在网上高调向他示爱，其中还不乏一些小演员和小模特。 这些向往着名利场的姑娘们为了能够成名，甚至敢于投身一些秃头肥肚皮的老男人怀抱，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张嵘这样年少多金还有才的青年才俊的诱惑呢？ 因此，哪怕媒体已经曝光了张嵘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但还是有一批接着一批的女孩们向他表达着倾慕。 甚至有一个名叫马特琳娜的模特直接在推特上发了自己的裸背照，向张嵘隔空喊话，表示想要做他的女朋友。 她说自己是华伦天努这次春季发布会上的一个模特，在台上见到了张嵘，一见钟情，爱上了他，无法自拔。 可等她换了衣服出来找张嵘的时候，张嵘却已经离开了。 她没有张嵘的联系方式，所以才通过网络隔空喊话。 她表示自己比张嵘现在的女朋友身材好，也更漂亮，是张嵘更好的选择。 她还表示如果张嵘有兴趣，可以关注她，给她发私信，告诉她自己的位置，她会像一只归笼的金丝雀，飞进张嵘的怀抱。 照片上，她的身材火爆，没有一丝赘肉，一对蜜桃臀相当诱人。 因此，照片一经发布后，就迅速吸引了无数人的围观，并且帮她涨了好几万的粉丝。 那条推特下面，引发了无数网友的回复。 有人咒骂她是荡妇，问她是不是本国的男人都满足不了她，让她非要去找一个外国男人。 也有人认为她敢爱敢恨，是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代表，祝福她能追爱成功。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清醒的，看得出她的小伎俩，知道她是在蹭热度，并且对她加以嘲讽。 不过她对于任何评论都不在意，反而逐条回复，玩得很是开心。 张嵘当然也看到了这条推特，不过是在佳琪的手机上。 她刷推特的时候，看到了这条推特，气了个半死。 她直接拉黑了那个模特，点击了举报。 这还不解气，她还把张嵘的手机拿了过去，登上他的推特账号，拉黑了那个模特，并且要他发誓，永远不会解除拉黑，也不会搭理那些风骚的老外。张嵘看得出，她是真的气坏了。 虽然国内粉丝也经常喊他老公，说要嫁给他，但大都是开玩笑的语气，很少有人会动真格的。 而这些推特上的女人可都是玩真的啊！ 尤其是那个模特，连裸照都发出来了，也太没下限了！ 炒作也不是这么个炒作法啊！ 佳琪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张嵘的日子也不好过。 接下来的几天，他白天要应付各种酒会宴会，晚上回去还要被佳琪“压榨”，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终于，欧洲的行程结束了，他们踏上了返程的航班，张嵘的苦难生活才算是告一段落。 兴许是在欧洲被压迫得有点狠了，张嵘回到京城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公司。 但霞姐并不在公司，张嵘到的时候，达哥正在她的办公室里玩电脑。 看到张嵘回来，达哥赶忙起身相迎：“小嵘……哦不，张总，你回来了？” “刚下飞机。” 张嵘笑呵呵的来到他身旁，扶着他的肩膀，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游戏，好奇问：“多少级了？” “一百多级，一个新号。” 达哥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解释：“快下班了，我就上游戏看一眼……” 自从霞姐接手公司管理之后，就让他辞了原本的工作，来到了公司里。 他在公司也担任了一个副总的职务，分管的业务是音乐板块。 但金世佳娱乐原本的音乐业务是另一家公司在做的，总公司没有音乐相关的业务部门，所以他现在还是个空壳副总，手底下没兵没将没业务，他一时间也没什么事可做。 现在他是在给张嵘打工，上班时间玩游戏，属于摸鱼行为，被张嵘发现，他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张嵘愣了下，疑惑歪头问：“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 说罢，他一挑眉毛，哈哈笑着问：“达哥，你是不是怕霞姐扣你工资？哈哈！这被我逮到了吧？你要是不请我吃顿大餐，我就去给霞姐告状！” 达哥恼了，下意识的就像以前一样，脱口骂道：“你想屁吃呢！” 但话一出口，他却愣了下，有些期期艾艾了起来。 张嵘却没在意，反而笑嘻嘻的锤了他一拳，打趣：“这样多好？我还以为我出去几天，你跟我生份了呢！” “怎么会呢？” 达哥也笑了。 “那就好。” 张嵘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身来，随口问：“果果几点放学啊？中午吃饭怎么办？” “有保姆接送，中午都给她做好了。” 达哥也重新坐下，和张嵘闲聊了起来，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就像是以前一样。 聊了会儿，见张嵘半句也不提工作，他反倒有些忍不住了，问：“你这段时间都不准备发歌了吗？你那些歌迷这段时间叫唤得很凶啊！嗷嗷待哺的。” “我这不是没时间嘛！国内国外两头跑。” 张嵘伸了个懒腰，无奈说：“过几天我还要去录一个综艺，然后还要写剧本，开新戏，事情多着呢！” 达哥急了：“那我不是没事儿干了？我总不能干领工资不干活吧？” “诶？这样不好吗？” 张嵘笑着说：“你要不愿意，我跟你换换。” “去！” 达哥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的说：“要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回去干录音呢！起码有活干，过得充实，在这天天打游戏，我感觉自己都快费了，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哈哈！你才闲了几天啊？真不会享福！” 张嵘笑着解释：“霞姐让你来公司，是想有你在公司里镇着，自己好放心出差。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放弃音乐板块？那可是细水长流的优质业务，你等下半年的，下半年我有大动作，你就等着天天加班吧！” 第四百二十章 自制综艺节目 “下半年？” 达哥念头一动，急忙问：“你打算公布影子哥的身份？” “那倒不一定。” 张嵘笑着说：“虽然这身份现在已经不是隐患了，但也没必要急着公开，它还有更大的价值，我是说，下半年我可能会做一些电影配乐，可能会用到交响乐团，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那没问题。” 达哥一口答应了下来。 跟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两个事儿得和你说一下。” “好事儿坏事儿？” “一件好事儿，一件坏事儿吧！” “先说好事儿。” “好。” 达哥点头说：“好事儿就是，浣溪沙的那个齐玉珍，就是你曾经给她写过一首《父亲写的散文诗》的那个女歌手，她的合约到期了，联系到这边，希望能签约到咱们公司来。 她现在人气不低，如果能加入我们公司的话，也算是个能拿得出去的干将，我觉得可以签下来，你觉得呢？” “她还真要过来啊？” 张嵘有些惊讶。 他对齐玉珍的印象不错，毕竟是第一个给他挣到一百万机会的人。 但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齐玉珍花一百万买他的歌，而是当初他被梁卞攻击的时候，齐玉珍直接下场怒喷梁卞，很讲义气。 张嵘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侠义风范。 齐玉珍靠着他的那首歌翻红了，但她并没有忘本，隔三差五就会问候一下，逢年过节还会打电话过来问候，哪怕联系不到张嵘，也会请霞姐代为转达。 之前她就透露过想要加入春夏秋冬，还跟张嵘提过。 张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是动真格的了。 想了想，张嵘点头说：“她想来，那就让她来吧！待遇什么的就按照市场价来就好，你去和她的经纪人谈就行。” 要知道，齐玉珍提出要加入春夏秋冬的时候，春夏秋冬的规模还很小，就冲着她能在那个时候主动提出要来，张嵘就得给她这个机会。 这是她应得的。 “那坏事儿呢？”张嵘问。 “坏事儿就是，我们貌似被金世佳摆了一道。” 达哥表情有些古怪，解释说：“金世佳娱乐的音乐板块是剥离出去的，公司里是没有音乐业务的，但艺人都是签在金世佳娱乐旗下的。 金世佳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干了件损事儿，他一口气签了几十个练习生，都是些小女孩，而且签的合约期都很长，基本上都是十年期的合约。 我们收购了金世佳娱乐，也就把旗下的那些艺人都接收了，所以，现在那些练习生都是我们公司的艺人了。” 顿了下，达哥愤愤的说：“金世佳这家伙心是黑的，他根本不打算捧这些小孩出道，就是耗着他们，逼他们解约，好赚违约金。 一份合同按一百万的违约金来算，那这些小孩要是都解约了，他就能白挣几千万！ 更重要的是，他在交接之前，还和那些小孩签了补充协议，加了一些条款。内容就是约定要在一年内给他们出专辑，保证让他们出演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或者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如果做不到的话，公司就要向他们支付违约金。 这明显就是坑咱们的，之前的合同上根本就没有这些条款。 那些孩子已经陆陆续续返回京城了，都住在公司宿舍里，我去看过一趟，才从他们那里知道补充协议的事，那个金世佳真不是个东西！” 张嵘听完后，却并没有意外，而是平静说：“这事儿我知道的，霞姐之前在盘点公司业务的时候就发现这事儿了，还跟我说过。” “啊？” 达哥很惊讶：“那你不担心吗？几十个孩子，就要出几十张专辑，还要让他们演戏，上综艺，哪有那么多资源给他们啊！而且如果做不到，就要赔违约金，那可是几千万啊！” “没关系，我自有安排。” 张嵘笑了笑，解释说：“其实霞姐这次出去出差，一方面是为了维护客户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通渠道，和平台谈项目的，公司在下半年有一个自制综艺的项目，准备和平台合作制作，选秀类型的，选手就是这些练习生。” “选秀节目？这倒是个好主意。” 达哥点头赞同：“这样一来，就解决了大问题了。” 顿了下，他想了想，又问：“那专辑的事怎么解决？” “这好办。” 张嵘抬起下巴，自信说：“不就是歌么？我分分钟搞定，而且我可以让那些小孩成团出道啊！组合的专辑不也是专辑么？我还嫌那些小孩不够多呢！” “妙啊！” 达哥一拍手，竖起大拇指称赞：“你有奸商资本家那味儿了！” “去！别骂人啊！” 张嵘笑着摆了摆手，才说：“我改天抽空去看看那些小孩吧！也给她们吃颗定心丸，免得她们以为公司换老板，就不管她们了。” “那就别改天了呀！就现在好了！” 达哥站起身来问：“你这会儿有事儿吗？” 张嵘一愣：“也没什么事儿……” “那就走！” 达哥拉起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你不知道，那些小孩真的挺可怜的，一个个年纪比果果大不了几岁，就一个人跑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整天关在宿舍楼里，每天除了练功，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宿舍环境也不行，我看着都难受……” 张嵘当然知道练习生的情况是怎样的，他当初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不过他当练习生的时候，宿舍好歹是在市区里，吃饭生活还是相对方便一些。 但金世佳给这一批练习生安排的宿舍，却是在海淀区的聂各庄，西六环的位置，可以说是相当偏僻了。 宿舍的具体位置在京城艺术传媒职业学院里，金世佳承包了学院里的一层宿舍楼，当做练习生的宿舍。 这是一所专科学院，位置很偏，张嵘一行人开车过来，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达哥在路上就通知了练习生代表，告诉她们张嵘要来。 因此，当张嵘他们抵达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围满一群莺莺燕燕了。 看到张嵘的车驶来，女孩们顿时激动得围了上来。 李诚停了车，张嵘降下车窗，还没等他开口打招呼，就被一片尖叫声给淹没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校园见面会 “哥哥！啊！哥哥！好帅啊！” “嵘哥！嵘哥！” “天呐！居然是真的！” …… 张嵘的车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李诚不敢开车，生怕伤到人。 无奈，张嵘只能选择下车步行了。 但这就像是羊入虎口，他刚下车，就被女孩们堵住了。 等在校门口的不仅仅是公司的练习生，更多的还是学校里的学生。 当初金世佳租京城艺术传媒职业学院宿舍楼的时候，院方还挺重视的，还搞了个签约仪式。 金世佳娱乐虽然在行业内根本排不上号，但对于这样一个高职院校，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有资本，有渠道，不是什么骗子公司。 而京城艺术传媒职业学院虽然也开设了诸多专业，但毕竟和四大名校的差距太大，各方面条件也没法和四大名校相比。 圈内的大公司都盯着四大名校的学生，愿意把视线投到这样的高职院校来的公司很少。 因此院方非但没有收取金世佳的房租，还把向阳一面的最好的房间给了金世佳娱乐的练习生。 而金世佳则恩将仇报，那一批签的练习生里，有不少都是从这个学校的应届毕业生里招的。 对于那些还没走出校园，而且怀揣明星梦的学生而言，一份练习生合约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兴奋的了。 但无论任何行业，都会遵循二八原则，艺术行业也是如此，赢者通吃是基本业态。 圈内的资源往往只会集中在金字塔尖的一小撮人手里，而圈外人也只会关注那一小撮人的光鲜亮丽，却看不到光芒之下，大多数普通从业者的艰辛。 娱乐圈是个竞争异常激烈的残酷圈子，即便是四大名校的学生，也未必能在圈子里扎根站稳，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无奈改行，而这些人是不会被人关注到的。 像京城艺术传媒职业学院这样的专科院校，想要争取到机会，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金世佳娱乐的练习生合约，对于校园里的学生而言，是有很大的诱惑力的，因为签了合约，就代表拥有了能够成为真正的艺人的可能性。 这份诱惑让很多学生都忽视了背后的风险，心甘情愿的吞下了这颗涂有蜜糖的毒药。 看着这些学生们激动、满怀憧憬的面孔，张嵘不禁感慨。 这得亏是他把金世佳娱乐收购过来了，不然这些傻孩子得被金世佳榨出血来。 “大家安静一下，不要拥挤，注意安全。” 达哥第一次见识到张嵘如今的号召力，赶忙挡在他面前，帮他拦着兴奋的学生。 他有点后悔带张嵘来这里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就完蛋了。 还好，同样在校门口等候的校领导赶了过来，女孩们才老实散开。 “张老师，你好你好。”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紧紧抓住了张嵘的手，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这位是杨院长。” 达哥给张嵘介绍。 “杨院长你好。” 张嵘客气的点了点头，问：“您别叫我老实，叫我张嵘就可以了，今天我过来，是想看看公司的练习生，杨院长能帮忙安排一下吗？” “当然可以！” 杨院长欣然同意：“就在学校的多功能厅吧！那里比较方便，我送你们过去吧！” 说着，他便主动引着张嵘几人步行往多功能厅行去。 一路上，他都在向张嵘介绍着学校的情况，很是热情。 春夏秋冬收购金世佳娱乐的事他已经有所耳闻了，虽然合作方变更了，但他却很开心。 如今的春夏秋冬，名气可比金世佳娱乐大多了。 能和有张嵘这块金字招牌的春夏秋冬合作，不是更香？ 一路来到多功能厅，杨院长让校工提前把设备都布置好了。 “张总，你看这里怎么样？”杨院长还是没有直呼张嵘的名字。 “挺好的，麻烦杨院长了。” 张嵘客气道谢。 “这有什么的？这厅空着也是空着。” 杨院长摆了摆手，跟着压低声音问：“那个，张总，待会儿你和贵公司的练习生聊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的学生也跟着旁听一下啊？就当是帮她们增长一点社会经验，当然，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张嵘迟疑想了下：“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但这不会影响授课吗？” “不影响！不影响！” 杨院长笑着说：“能让他们领略一下真正的娱乐公司，就是最好的课了。” “那好吧！” 张嵘点了点头，跟着提醒：“不过我就是来见见练习生，顺便聊两句。” “明白！” 杨院长一副了然的样子：“你忙你的就好，忙完了正事儿，随便和学生们聊两句就可以了，润口费不是问题！” 润口费是什么鬼？ 张嵘表情有些古怪，赶忙解释：“别，就是私底下聊聊天而已，谈钱就俗了。” “好！” 杨院长夸赞：“怪不得张总能成功，这份艺术家的坚持，真是难能可贵！” 他们说话间，达哥已经组织了练习生来到了多功能厅，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上。 而闻讯赶来的学生们则害羞的躲在大厅门外，你推我搡的朝里面张望。 “窦主任。” 杨院长冲随行的一个属下吩咐：“你组织一下，让舞蹈、音乐、电影学院的学生进来旁听一下，注意秩序，不要乱。” 那个窦主任出门去，很快就组织好了秩序，安排学生们进来，依次落座，没一会儿就将厅内的座位坐满了。 但大厅门口还挤着不少学生，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很是羡慕。 张嵘见状，于心不忍，便让窦主任把学生们都放了进来，有地方坐就坐着，没地方站就站着，一众学生将厅内挤得满满当当。 杨院长也和几个校领导站在窗户旁，显然是不打算离开了。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张嵘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只是来看看自己公司的练习生，怎么就变成校园见面会了呢？ 摇了摇头，他迈步走上了中央讲台。 见他上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窃窃私语的同学们马上住了口，兴奋的挺直了脖子，望着台上的他。 环视一圈，张嵘微笑开口：“你们好，我是张嵘。” 嗡！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和欢呼声如潮，黑压压的一片手机对准了张嵘，闪光灯闪成了一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坑人合同 “哥哥好帅啊！” 有大胆的女孩在下面尖叫，引得全场哈哈大笑。 张嵘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问：“我身上的优点还有很多，你们为什么只关注我的样子呢？” 那女孩笑着大喊：“看到你的样子，就没办法关注其他优点啦！你太帅啦！” “请忽略我的帅气，好么？” 张嵘耸了耸肩，却只是引出了更多同学的笑声。 “好吧！的确有点凡尔赛了，说回正事儿吧！” 张嵘环视一圈，正色说：“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为了见一见公司签约的练习生，毕竟，今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还是要认识一下的。 但你们的杨院长盛情难却，希望我能给你们讲两句，那么，我就和你们闲扯几句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着台下的练习生和学生们。 练习生都坐在正对讲台的中央位置，很好辨认，因为她们的外形条件明显要比周围的学生们高出一截，神态上也更加自信，顾盼神飞。 张嵘在其中还真看到几个比较拔尖的，感觉有点星相。 收回视线，他举手问：“我知道，练习生里有很多都曾经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层层选拔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现场还有没有其他年前参加过选拔的同学？” 除了练习生以外，一多半的同学都举起了手。 张嵘点点头，认真说：“恭喜你们，躲过一劫。” 同学们闻言，不由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原本有些沾沾自喜的练习生们也不解的瞅着他，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看向练习生们，张嵘微笑问：“你们是不是以为签了练习生的合约，就踏上了成名的道路，拥有了成为未来明星的可能？” 练习生们都点了头。 张嵘接着问：“那你们有谁仔细看过合同的违约条款？”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举手。 张嵘扫了一圈，看向其中样貌最出众的一个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生正在默默听着，忽然看到张嵘问自己，赶忙站起身来，结巴回答：“张……张总您好，我叫葛丹，来自sx。” “哦。” 张嵘打量了下她，问：“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不是。” 葛丹解释：“我今年十九岁，去年在一家火锅店打工的时候，被公司的星探发现，签到公司来的，是去年十二月签的合同。” “这样啊！” 张嵘点点头，问：“你在火锅店里一个月拿多少钱的工资？” “四千三。”葛丹老实回答。 “那你来这里当练习生，公司给你开多少？”张嵘又问。 “两千五，管吃住。” 葛丹捏着衣角回答。 “为什么练习生的工资更低，你却选择来当练习生呢？”张嵘继续问。 “因为公司说可以捧我当明星，以后出名挣大钱。” 葛丹的老实回答让练习生们都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也同样是其他练习生们甘愿吃苦受累，跑来当练习生的主要原因。 点了点头，张嵘看着葛丹，认真问：“你有看过合同吗？” “看了。” 葛丹老实说：“但我看不懂。” “有谁看懂了的？” 张嵘向其他人询问。 “我。” 一个打扮时尚靓丽的年轻女孩举起了手。 她站起身来，自信开口：“张总您好，我叫郑蓓，是京艺传媒的毕业生，去年六月份毕业的，今年21岁。” “好。” 张嵘看向她，问：“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你签的合同内容是怎样的。” “好的。” 郑蓓自信说：“我签的是金世佳娱乐的练习生合约，合约期是十年，我会在未来十年里，接受公司的培训，学习专业技巧，参加公司安排的活动，期间创造的利润按照一定的比例和公司进行分成，而公司也承诺我，每年保证给我出一张专辑，让我参演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上一次综艺节目。 如果双方有任何一方违约，就要支付给对方五百万的违约金，差不多就是这样。” “很好。” 张嵘看向其他人：“你们签的合同，也和这个差不多吧？” “是的。” 其他练习生均点头。 张嵘笑了笑，问：“出专辑，演戏，上综艺节目，是挺有吸引力的对吧？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出了专辑没人听，演了影视剧没人看，上综艺节目，就只有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有了通告也红不了，你们该怎么办？” 练习生们都懵了，一个个茫然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就连自信的郑蓓也迟疑了起来。 张嵘环视一圈，声音低沉：“出一张专辑，最低只要几千块就能搞定，公司把你们编成一个大型组合，凑出一张专辑，顶多几万块，就能履行约定。 同样的，随便找个网剧烂片，把你们塞进去，演个不大不小的角色，也不是什么难事，综艺节目也是同理，只要有镜头，就算你们上过，如果这样的话，你们觉得，你们能红得起来吗？” 练习生们听着他的描述，不由有些慌了起来。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这样，那她们根本不可能红得起来，而且也没法维权，因为公司履行了合同。 照这么看，这个合同就是个坑啊！ 看着她们惊疑不定的样子，张嵘又添了把火：“公司可以用这种方式耗你们一年，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但你们耗得起吗？一个艺人的黄金年龄段就那么几年，过了黄金年龄段，各方面条件都会下降。 你们想介意，ok，没问题，只要掏违约金就可以了，在座的，有谁的家庭可以掏得起？” 他环视了一圈，别说练习生了，就连学生们都懵了，显然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爆炸性的话来。 笑了笑，张嵘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签合同？”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尴尬。 她们本以为今天是偶像见面，却没想到刚刚见到张嵘，就从他口中得知了这样的坏消息。 忽然，郑蓓再次站起了身，冲张嵘问：“张总，我们的合同是和金世佳娱乐签的，但现在金世佳娱乐被您的春夏秋冬收购了，那我们的练习生合约，也就转到了春夏秋冬的下面。 所以，我们的命运也掌握在了您的手里，那么，您打算像您刚才说的这样来对待我们吗？”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切皆有可能 看着她，张嵘露出了微笑。 “你叫郑蓓，对吧？” 他点头赞许：“你很聪明。” 说着，他看向其他练习生，正色说：“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们保证，春夏秋冬绝对不会用那种下作的方式从练习生身上挣钱，我们之所以敢接手你们的合同，是因为我们有实力，也愿意去履行合同，去打造你们，去给你们机会，这是公司的承诺，也是我的承诺，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听到他这么说，练习生们的表情都放心了不少，但也还是有人神色严肃，显然还有些担忧。 郑蓓想了想，举手提问：“张总，那我们怎么相信公司会严格遵守合同，履行条约呢？” “你只能选择相信。” 张嵘微笑说：“因为合同已经签了，你只能相信。” 郑蓓一窒，面色有些尴尬。 收起笑容，张嵘严肃说：“这件事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们，但我还是和你们说了这些，因为我不想从你们身上吸血，我不屑于做那样的事，我也不需要。 但你们要记住，你们是运气够好，才会碰上我这样的老板，不然的话，你们估计都要吃大亏！我说这话不是想让你们感恩戴德，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个圈子里的水很深，一不小心就会吃亏，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郑蓓坐了回去，神色变得严肃认真。 张嵘扫过其他人的脸，沉声说：“我知道，你们都想成名，当明星，挣大钱，这不是个简单的事儿，你们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还要把握住机会，才能有一定的可能，但也只是可能。” 厅内一片安静，练习生们神色紧张，两旁的学生们也听得一脸严肃。 “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张嵘顿了下，扬声说：“公司在下半年，会有两部院线电影，至少一部选秀类综艺节目投入制作。 这些都是非常优质的资源，两部电影，都是和香江邵氏电影联合制作的，我会亲自担任导演。 其中一部会有不下于五位影帝级男演员出演，也是冲击明年春节档票房的一部大制作……” 听着张嵘的介绍，厅内开始骚动了起来，练习生们两眼放光，听得心潮澎湃。 这可是实打实的优质资源啊！ 张嵘就不说了，刚刚创造了票房神话的史上最年轻三十亿票房导演。 香江邵氏电影那可是电影圈的老厂牌啊！名气是响当当的！ 这样两股强大的力量联合在一起，拍摄出来的电影，要是能参演，那不是等于一只脚已经踏入走红的门槛了？ 不过，紧跟着张嵘就给她们泼了冷水：“这两部都是男性向的电影，女角色不多，我建议你们把精力放在那档选秀类的综艺节目上。” “不！” 现场顿时哀声一片。 “嚷嚷什么？我让你们演女主角，你们演得了吗？” 张嵘没好气的数落了声，引得一片笑声。 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种级别的资源，就算给她们，她们也接不住。 数落了句，张嵘继续说：“那档选秀类的节目，也是非常好的资源，公司计划是和三大平台，或者国内前十的电视台合作开发的，计划投资是五个亿，绝对的大制作，我建议你们都去参加试试。” 忽然，杨院长开口插话问：“张总，那个节目我们院的学生能参加吗？” “当然可以。” 张嵘点点头表示：“节目肯定是面对大众开放的，所有人都可以报名，大家当然也都可以，不过无论是公司的练习生还是普通报名者，都是要进行海选的，有唱跳基础的肯定更好通过，外表条件不错的也会有机会，反正有兴趣的都可以试一试。” “哦，这样啊！” 杨院长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张嵘继续解释：“选秀类节目是最容易成名的渠道，没有之一，尤其是对走音乐路线的艺人来说，更是如此。公司下半年的这档选秀节目，也是以唱跳为主的，会从全国范围内挑选出上百个选手，然后按照赛程进行pk比赛，最终选出10到15个人，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不过，没有走到最后的选手也会有成名的机会，这点我就不多解释了，大家应该很清楚，很多选秀节目出身的艺人都不是节目的优胜者，但只要能力够强，路人缘够好，一样可以大红大紫。” 练习生们听得很认真，这是她们截止到目前为止，遇到过最好的一次机会了。 两旁的学生们听得也很激动，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反正没有限制要求，能参加就试试看呗！万一火了呢？ “当然，如果能取得名次，还是要尽力争取，毕竟大多数时候，观众们记得的还是有名次的选手。” 张嵘说着，忽然丢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影子哥也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吧？他也会参与这档节目，而且会亲自帮成团的选手打造一张专辑。” 听到这话，现场顿时嗡的一声躁动了起来。 这一批练习生中，有一多半都是走音乐路线的，对影子哥自然不陌生。 从默默无闻到全国爆火，连脸都没露，就靠着一首首优秀作品的加持，影子哥堪称是音乐圈的励志典范了。 很多练习生都是他的粉丝。 因此，听到张嵘提起他，练习生们都兴奋了起来。 “张总，你见过影子哥吗？” 有练习生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 张嵘笑了笑，点头说：“算是见过吧！” 应该说，每天早上在镜子里都会见到。 他默默在心底补充。 “他长得好看吗？” 女孩们更兴奋了，七嘴八舌的询问。 “他是哪里人啊？” “他现在在京城吗？” “他好久都没发歌了，是不是在写新歌啊？” “他有女朋友吗？” …… “停停停！” 张嵘抬起手，无奈说：“我怎么感觉，你们对他的兴趣比对我还大呢？” “哈哈！” 女孩们笑着开玩笑：“因为对你太熟悉了呀！” “影子哥多神秘呀！唱歌还好听，太有魅力了！” “他的歌太好听了，就像是写给我的一样。” 摇了摇头，张嵘没好气的说：“你们觉得他有魅力，就自己去节目上问他吧！” “真的？” 女孩们兴奋问：“他也会上节目吗？他会露脸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张嵘摊摊手，笑着说：“谁知道呢？我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有生力量来源渠道 得知了公司下一步的业务方向，和对艺人的支持力度后，练习生们原本忐忑的心情都轻松了很多。 起码未来在训练的时候，也有个奔头了，不会像之前那样迷茫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嵘便和大家闲聊了起来。 他挨个回答着问题，有问公司待遇的，有问娱乐圈内幕的，有问影子哥的，还有问他佳琪近况的。 现场气氛很欢乐，仿佛变成了张嵘的粉丝见面会。 张嵘这次来就是“稳定军心”的，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扯了快两个小时的淡，张嵘有些顶不住了，便提出要去看看宿舍的情况。 杨院长见状，便让窦主任维持秩序，安排张嵘和练习生们先行离场，去了宿舍那边参观。 在练习生的陪同下，张嵘参观了下她们的宿舍。 张嵘看了一下，就知道达哥为什么要急着拉他过来了。 整体看下来，京艺传媒的宿舍条件还真是挺差的，只能勉强住人。 金世佳当时估计也就是冲着京艺传媒不要钱的份上，把练习生宿舍安排到了这里。 练习生们住的都是四人间，而这都算是条件好的了，普通的学生住的都是八人间，而且宿舍里还没有卫生间，必须要去公共卫生间才行，洗漱也都是在水房。 张嵘看了一圈，没有说话，但心中已经决定，回去就得把艺人宿舍的事安排上日程。 他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也没住过这么差的环境啊！ 杨院长陪同着他参观了宿舍，或许是看出了他的不满，在他打算告辞离开前，杨院长主动向他提议：“张总，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在附近的稻香湖景酒店订了个包间，你们吃点便饭再回去吧？” “就不麻烦了吧！” 张嵘婉拒：“我昨天才回国，确实有点累，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哎呀！不麻烦的！吃个便饭而已嘛！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大老远跑来一趟，难道要你们饿着肚子回去吗？” 杨院长揽着他，一边冲旁边的郑蓓使了个眼色。 郑蓓是院里的优秀毕业生，也是这一批练习生里样貌最出众的女孩之一，杨院长认得她。 郑蓓会意，上前来开玩笑说：“张总，你都不知道，我们杨院长平时有多抠门，他请一回客不容易，你可不能错过。” 杨院长哈哈笑着说：“尽在这编排我，我什么时候抠门了？那你也也一起去吧！一会儿陪张总喝两杯。” “好呀！” 郑蓓一伸手，把躲在人群后面的葛丹也拉了过来，笑嘻嘻的说：“我们一起去！” “算了吧还是…” 张嵘还想拒绝，但却被杨院长打断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菜都订好了，你要是不去，那不就浪费了？吃顿便饭而已，刚好我也给你介绍几个优秀的学生，你给帮忙看看是不是材料，好吧！” 说罢，他便拉着张嵘下了楼。 张嵘无奈，只得跟他一道上了车，直奔酒店而去。 一行人先到了地方，而后窦主任又带着几个女孩来到了酒店，刚好将包房坐满。 郑蓓和葛丹作为公司的练习生，便陪坐在了张嵘的两侧。 而窦主任带来的女孩们都是还没毕业的学生，便坐在了他的右手方，和张嵘正对面。 酒店的后厨很利索，众人落座后，就开始上菜了。 杨院长热情招呼，一边还撺掇着学生们给张嵘敬酒：“你们马上就毕业了，将来能不能进娱乐圈，那都是未知数。张总前面也说了，在娱乐圈想要混出头，要会把握机会，现在就有个机会在你们面前，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那几个没出校园的女孩懵懵懂懂，傻乎乎的就要端起酒杯开冲。 张嵘在意呆利喝了好几天的酒，一见这阵仗，赶忙劝阻：“别，咱们不兴这一套，好好吃点饭得了。” 学生们有点尴尬，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杨院长见状，忽然叹了口气，低头揉搓了下后颈，再抬起头，居然红了眼睛。 张嵘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张总。” 杨院长闷声说：“我知道，我们学校的各方面条件，都和三大名校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们也在尽力的追赶差距。高楼大厦不是一天建成的，我想要把京艺传媒打造成堪比电影学院的艺术院校，但这需要大量时间精力，各方面的资源还有资金的支持。” 他看向张嵘，诚恳说：“张总，我听了你今天的讲话，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也是个有底线，有良心的人。说实话，和你合作，要比和金世佳合作，让我放心得多！ 就冲你今天讲的关于合同的那些话，我就敢把我的学生放心的交给你！” 说着，他看了眼那几个学生，叹了口气，冲张嵘说：“她们都是好孩子，都很努力，但我知道，学历的差距是没法弥补的。不过，我还是想替她们说句话，我希望张总你能给她们一个机会，给和她们一样努力、优秀的孩子一个机会，我相信，她们也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嵘听着他的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有回答。 他就知道杨院长请他吃这顿饭不简单，这是在向他要资源啊！ 这让他有些不满。 已经收了你这么多学生，还不满意？ 难道要让春夏秋冬变成你京艺传媒的对口企业，帮你消化生源吗？ 他猜得没错，其实杨院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但凭什么啊？ 以春夏秋冬目前的名声，实力，就算要招员工，签艺人，直接选三大名校出来的学生不是一样么？ 专业对口不说，生源质量也比京艺传媒这样的专科院校的学生强得多。 而且招牌也响亮，说出去也好听，他干嘛舍近求远呢？ 但在不爽之余，他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些问题。 三大名校之所以成为三大名校，是因为它们背靠着影视圈里的三个庞然大物：京城电影厂，人艺剧院和魔都电影制片厂。 而这也是影视圈里的三大“山头”，实力强劲，拥有着很多的资源。 所以说，三大名校出来的学生，天然就带着这三大“山头”的属性，身上都流着这三大“山头”的血，现实中也的确是如此。 如果春夏秋冬想要在山头林立的娱乐圈里单独立棍儿，那么拥有自己的有生力量来源渠道，就很重要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未雨绸缪 张嵘看了下杨院长身旁的三个女孩子，沉思片刻，笑着说：“杨院长真是一心为学生的前途着想啊！就冲你拳拳赤子之心，我也得帮你这个忙啊！” “这样吧！” 他冲那几个女孩说：“你们明天去公司，我让艺人经纪部的人跟你们谈谈合同。” “谢谢张总！” 几个女孩大喜，赶忙道谢。 “诶？现在还叫张总？生份了！” 杨院长冲她们使了个眼色，笑呵呵的吩咐：“叫嵘哥！哈哈！” “谢谢嵘哥！” 几个女孩改口。 “还是叫张总吧！”张嵘吩咐。 “不嘛！叫嵘哥亲切点！” 女孩们自以为可爱的撒着娇。 张嵘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种刻意的感觉。 但他没多说，因为这几个女孩显然被带歪了。 等进了公司，再慢慢改吧！ 杨院长笑呵呵的说笑着，活跃气氛。 他的心情很好。 这几个女学生都是当初给他送了钱，托他安排进金世佳娱乐的，但在面试的时候被刷下来了。 他本打算过年后找金世佳活动一下，但没想到瞬息万变，一个年过后，金世佳娱乐居然被张嵘给收购了。 合作方都变更了，他本来以为这几个学生的事儿估计要泡汤了。 但他没想到，张嵘居然真的给出了几份合同来。 多亏了我的演技出神入化啊！ 杨院长很是得意。 说红眼就红眼，我要是去拍戏，不得随便拿几个影帝玩玩？ 他热情的劝着酒，心中琢磨着，如果张嵘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回头再找机会要几个名额？ 反正都是学生出钱，稳赚不赔。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算计着张嵘的同时，张嵘也在算计着他。 国内娱乐行业中，已经有北极熊这个巨无霸了，它拥有着国内唯一的闭环产业链。 那是个万亿规模的巨无霸公司，从上游ip到下游渠道平台，内容输出，它都已经占据了国内娱乐市场的半壁江山。 而张嵘的未来目标，也是打造属于春夏秋冬，属于自己的闭环产业链。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就意味着春夏秋冬将来必定会走到北极熊的对立面上来。 和北极熊抢饭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从它的嘴里生抢。 以前春夏秋冬的体量太小，但经过《倩女幽魂》的火爆票房加持之后，春夏秋冬必定已经进入到了北极熊的视野之中。 目前它还没和春夏秋冬展开接触，但张嵘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他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 tnd的股份购买就是他布局市场的第一步，而京艺传媒貌似可以作为他的第二步棋，尝试操作一下。 不过张嵘并没有和杨院长提起这件事，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具体如何进行才行。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 张嵘已经尽量少喝酒了，但还是喝得有点过量。 乘车返回市区前，达哥找了个超市，给他买了瓶酸奶，让他解酒。 看着张嵘喝完酸奶，达哥问：“那些孩子，你打算还留她们在那边？” 听他这么问，张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达哥迟疑了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我觉得那里的环境还是太差了点，而且生活也不方便，她们都是公司的艺人，生活条件好一点，对业务上的提升也是有帮助的吧？” 张嵘笑了笑，没有说话。 站在不同的高度，所想的问题都是不一样的。 达哥关注的还是练习生的居住条件，但张嵘想的，已经是另一些东西了。 没有给他解释，张嵘问：“达哥，你觉得，公司出资，帮京艺传媒盖一栋宿舍楼，你觉得怎么样？” “啊？” 达哥愣了，他没想到张嵘的思维居然会直接跳跃到建楼上面。 “建宿舍楼？没必要吧？” 他惊讶说：“盖一栋宿舍楼，怎么说也得千把万，就算在市区租一层公寓，一年也才多少钱？而且京艺传媒那地方也太偏了，我觉得没必要吧？” “哈哈！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张嵘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不由有些小失望。 达哥的格局还是小了点啊！ 跟霞姐还是有差距。 如果是霞姐听到他的话，肯定马上就能猜到他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便掏出了电话，给霞姐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霞姐的声音传来：“张总？” “霞姐，你在哪儿呢？” 张嵘问了声。 听到他没叫自己李总，霞姐就知道张嵘没在正式场合。 但她也没叫张嵘小嵘，而是依然叫着张总回答：“张总，我现在在nj，刚和韩主任吃过饭，现在准备去机场，晚上就到魔都了。” “这么赶啊？喝酒了吗？要不明天再去？” “没喝多少，明天约了df卫视的人见面，早上去就来不及了。” 霞姐解释：“早点过去也好，晚上能睡个好觉。” “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张嵘笑着说：“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算了吧！我这一趟出来，天天都是大餐。” 霞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 她这趟出去，是带着重要任务出去的，那就是把所有的渠道都趟一遍，把汤洪波手里的渠道都走通，重新掌握在公司的手中。 这份任务很重，毕竟汤洪波经营了十多年的渠道关系和人脉网络，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瓦解的。 不过她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毅然决然的建议张嵘快刀斩乱麻，直接把汤洪波送了进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汤洪波还能动弹，那他的网就依然牢固，网里的人也会想办法维持网的稳固性，因为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唯一能够打破这种稳固的方式，就是直接把网打破，把网的核心剔除。 所以霞姐笃定，无论如何，都要把汤洪波送进去，伤筋动骨也在所不惜。 只有把这块烂肉剜掉，才能一举将顽疾根除。 她需要用这种决然的方式，来让网络中的其他人看到春夏秋冬的决心，斩断他们的念想，让他们认清现实，不再对汤洪波心存幻想。 事实证明，她的这种选择是非常明智的。 这一趟她跑下来，基本上所有渠道都被她重新接通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总经理，比汤洪波的分量更足。 而且她也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只要是有脑子的人，自然会选择她来合作，而不是一个已经进去了的汤洪波。 所以，这也印证了一个道理，人们往往会错估自己，错把平台当本事。 世界是很现实的，汤洪波以为是自己在维系那个人脉网络。 但他不知道的是，网络中的其他人，看重的是他身后的公司。 当他身后的公司依然牢固的时候，这个维系人是不是他，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因此，霞姐这一趟跑下来后，就算汤洪波被放出来，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北极熊的威胁 闲聊了几句，霞姐又将话题扯回了工作：“你今天去公司了吗？” “不光去了公司，我还去了京艺传媒呢！” 张嵘将在京艺传媒的行程给霞姐简单讲了一遍，同时也把想要投资盖宿舍楼的想法给霞姐说了下。 果然如他所料，霞姐一听他说完，就马上猜到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直接问：“你对京艺传媒有想法？” “是啊！” 张嵘坦然承认：“公司想要做大，肯定要有成熟稳定的艺人来源渠道，名校的竞争太激烈了，我还是想建立自己的渠道。” “谈何容易啊！” 霞姐感叹：“国内的艺术院校师资力量本来就集中在名校，生源也都在往名校集中，最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我们从矮子里面拔将军，肯定要逊人一筹。” “那倒不一定。” 张嵘和她的看法不同：“国内选艺术路线的学生每年都在增加，单靠名校的那些名额，根本消化不完，每年都有不少实力不错的学生落榜，他们中难道就没有璞玉吗？我不相信。 而且，名校出来的学生，就一定能成为优秀的艺人吗？就一定能成名吗？那也未必。 并不是每个艺人都能成为内容提供者，能成为内容提供者的艺人无论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可遇而不可求，大部分的艺人都只是辅助内容创作工具而已。 公司需要的也是这样的艺人。 没有那么多能写能唱的歌手，能唱也行，歌有我来写。 能成为表演艺术家的演员太珍贵，能合作就不错了，但公司也要有能演好戏，不掉链子的专业演员。 这是公司必需的资源储备，起码要做到不被人卡脖子。” 顿了下，张嵘沉声说：“我们将来必然会和北极熊有一仗要打，如果没有自己的力量储备，在北极熊面前，我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霞姐不解问：“北极熊的风格还是比较公平的，它入股的公司，基本上都不过多干预公司管理决策的，只是控股而已。如果能有合作机会的话，不是也挺好吗？” “没机会的。” 张嵘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和那些公司不一样，我们和北极熊是直接竞争关系，只有分个你死我亡，才会结束。” “为什么？” 霞姐不明白，她并没觉得春夏秋冬和北极熊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啊？ “霞姐，我问你个问题。” 张嵘认真问：“你觉得春夏秋冬最值钱，最核心，也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霞姐想也不想就回答：“是你。” “没错。” 张嵘点头解释：“准确的说，是我创造出来的内容。” 顿了下，他又问：“北极熊的核心业务平台有哪些，你知道吗？” “这我知道。” 霞姐回答：“游戏、文学、动漫、影视、电竞，一共五大业务板块。” “没错。” 张嵘解释：“不管几大业务板块，它们的本质都一样，那就是为用户提供娱乐内容，消耗用户时间，属于注意力经济。 而北极熊的经营模式的核心，是将泛娱乐的模式，作为公司的经营战略来推进。” “泛娱乐？” 霞姐有点听不懂。 “就是以一种广泛概念上的娱乐产品为核心，比如一个故事，一个角色，或者其他受到大量用户喜爱的事物，然后借此吸引粉丝，形成流量，制造利润。” “哦，就是粉丝经济嘛！” 霞姐听懂了。 “差不多。” 张嵘继续说：“不管是泛娱乐也好，粉丝经济也好，它们的核心，都是优质内容，也就是ip。有了受到用户喜爱的优质内容，北极熊才可能借此而盈利。 所以，它是一定要把ip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可能交给别人。 也就是说，它是一定要吃掉我们的，不然就会毁掉我们，我们和他们之间，是ip的争夺之战，没法避免。” 听到张嵘的解释，霞姐也严肃了起来。 沉思半晌，她不甘心的问：“就没有合作共赢的方式吗？非要赶尽杀绝？” “没有，至少在他们改变公司战略之前没有。” 张嵘笑问：“如果有一家蛋糕店，店里的老板兼面点师手艺特别好，烤的蛋糕很好吃，你现在可以花一百万把这家店买下来，然后不花钱，或者只花成本价，就能吃到店里的蛋糕。 或者，你可以只花几百块买蛋糕吃，但其他的人也可以买蛋糕吃。 你想要吃到更多的蛋糕，就必须要和其他人竞争。 这样一来，蛋糕可能会涨价，涨到几千块一个，几万块一个，甚至几百万一个。 你会选择花一百万把蛋糕店买下来，还是按照店里的价格，只买蛋糕吃呢？” “那肯定是把蛋糕店买下来更划算啊！”霞姐不假思索。 “没错。” 张嵘笑着摊了摊手：“北极熊也是这么想的。” “……” 霞姐沉默了。 “所以啊！” 张嵘叹了口气，沉声说：“只要我还在创作内容，就有可能抢走北极熊的用户注意力，分走它的流量，抢走它的利润，它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唉！” 霞姐也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怪不得童一诺前两天说有北极熊的人在和公司联系，我还没当回事儿，打算回去再处理，他们肯定是注意到我们了。” “不用怕。” 张嵘宽慰她：“至少我们目前还没有达到能够威胁他们的体量，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下狠手，应该只是谈入股注资。” 霞姐感慨：“幸亏你的《倩女幽魂》票房爆了，挣了一笔钱，不然我们连拒绝他们的资本都没有。” “是啊！” 张嵘回忆起了去年年前为了《倩女幽魂》站台奔波宣传的那段时间，累虽然是累了点，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值得的。 起码他有了对资本说不的能力。 “那咱们得加快动作了。” 霞姐感觉到了强烈的紧迫感，她问：“你觉得北极熊什么时候会开始全力对付我们？” 张嵘想了想，平静说：“他们现在还没把咱们当成威胁，不过如果说他们什么时候真的把我们当成竞争对手，我想……应该是咱们上市的时候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 戏演得越真越好 霞姐左思右想，还是无奈发现，张嵘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让她感觉到压力如山。 “那我尽量在这周跑完市场，然后尽快赶回去吧！” 她归心似箭。 “不着急，慢慢来，事情还没到那么紧迫的关头。” 张嵘宽慰她：“北极熊想吃掉咱们，也没那么容易，他公司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以咱们目前的体量，硬扛也能抗个一年半载。” “咱们能扛过去吗？” 霞姐有些担忧。 “一定可以！” 张嵘信心十足的说：“公司的核心是我，只要我不死，北极熊就按不死春夏秋冬！就看今年了！今年是最艰难的意念，能熬过今年，明年就是春夏秋冬大展宏图的时候！” 仿佛被他的信心感染到了一般，霞姐也终于笑了：“那你得多挣点钱回来，不然咱们可没钱大展宏图。” “……” 张嵘无奈吐槽：“哪壶不开提哪壶。” 钱还真是公司目前的最大难题。 《倩女幽魂》虽然弄回十多亿的票房分成，可还没到账，就被张嵘花得差不多了。 买金世佳娱乐，买tnd股份，两笔花销，就几乎把那十多亿的票房分成花完了。 要不是还有影子哥在酷猫的音乐分成，公司现在连发工资都够呛。 张嵘有些郁闷：“怎么挣得越多，越感觉穷呢？” “因为你花得多啊！” 霞姐笑问：“要不你再卖几首歌吧？找你约歌的歌手可是一直都没断过。” “我哪儿有那闲工夫？” 张嵘想了想，问：“我和酷猫的合约快到期了吧？续约的事儿，唐骏有找你谈吗？” “有打过电话提过一次，但我那会儿忙着收购的事，没空和他详谈。” 霞姐顿了下，笑着说：“不过，续约的话，签约费怎么也不可能少于一个亿，等我回去，就约老唐谈谈吧！有这笔签约费，咱们的资金压力也能小点。” 张嵘沉默了，没有回答，而是皱眉思索着。 霞姐很懂他，见他没有回答，便问：“你不想签约？” 张嵘不置可否，回答：“我们是一定要搭建自己的内容平台的，如果再续约一年，你觉得划得来吗？” 霞姐沉思片刻，认真说：“我觉得是划得来的，因为咱们现在的app还没做出来，如果你不续约，你的作品就没地方可发，只能卖给别的歌手。而且我觉得，有北极熊这个强大的威胁在，咱们没必要再树一个强敌。 和酷猫合作一年，不仅有签约费可以拿，还能借助酷猫的平台优势，抵抗北极熊的打压，我认为是利大于弊的。” 张嵘没有否定她的意见，只是反问：“你觉得，这次签约，酷猫会不会在合同上加限制条件，比如影子哥作品的优先购买权之类的？” “当然会……” 霞姐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但话一出口，她却愣了。 “所以咯！” 张嵘解释：“酷猫是肯定不会再让影子哥的作品外流到其他平台，威胁到酷猫自己的，所以优先购买权肯定是他们续约必要条件，哪怕提高签约费也在所不惜。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影子哥的作品只能自己唱，或者只能卖给一个平台的歌手，那么影子哥这个ip的影响力就会大大降低，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件好事。” 霞姐沉默了，她认同了张嵘的说法。 “所以我决定，放弃续约！” 张嵘声音坚定。 随后，他叮嘱霞姐：“不过，这个决定暂时别透露出去，你先正常和酷猫谈，但要不经意的表现出一种待价而沽的样子，让酷猫以为有其他平台在和咱们谈。 总之就是尽量拖时间，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是能拖到咱们的平台上线。” “好。” 张嵘决定的事，霞姐一旦认同，就不会再有意见，只会执行下去：“那我和其他平台也联系一下好了，最好让唐骏知道。” “可以，戏演得越真越好……” 张嵘一边和霞姐聊着，车子也一边往阳光上东驶去。 达哥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一声不吭，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黑之际，车子开回到了阳光上东小区，张嵘这才中断了和霞姐的谈话：“好了，不说了，我到家了，等你回来再说吧！对了，达哥和我在一块，你要和他说两句吗？” 副驾驶的达哥闻声，回过脸来。 “不了，等我晚上到地方再给他打吧！我也该上飞机了。” “那好吧。” 张嵘冲达哥耸耸肩，摇了摇头。 达哥眼神微微黯淡了些许，但却没说什么。 挂了电话，张嵘检查着东西，一边冲李诚吩咐：“小李，你把苏总送回去，就不用过来了，达哥，我这几天就不去公司了，那边你照看着点，我得闭关写写剧本……达哥，我先走了啊！” 说着，他就要动身下车。 但达哥却没回应，张嵘有些疑惑，停下身形，看向达哥，却发现他正愣愣的看着窗外，像是在发呆一样。 “达哥？” 张嵘又叫了声，达哥才恍然回神：“嗯？怎么了？你说什么？” 疑惑的瞅着他，张嵘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解问：“你今天怎么状态不对呀？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 达哥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但神色却有些黯然。 “靠。” 张嵘又坐了回去，瞅着他问：“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该不会是背着霞姐偷腥了吧？” “放屁！” 达哥恼火的骂了句，白了张嵘一眼。 “那是为什么嘛？” 张嵘笑嘻嘻的追问。 “唉……” 达哥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迷茫：“我只是感觉，你和你霞姐现在能力越来越强，生意也越做越大，以前我还能帮得上你们的忙。但现在，我除了拖后腿，好像什么也帮不了你们了。” “……” 张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达哥，你是越来越矫情了啊！” “唉……” 达哥又叹了口气：“我这不是矫情，现在我连你和你嫂子的谈话都听不懂了，就我这水平，怎么当得了公司的副总呢？” 张琳瞅着他，神色古怪地问：“你想干嘛？直接说吧！”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达哥忐忑问：“入股京艺传媒的事儿，让我去谈吧！我保证谈下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达哥勇挑重担 听他这么说，张嵘有些意外。 他了解达哥的性格，知道达哥并不是一个奋进的努力型性格。 达哥比较安于现状，对钱这一方面看的比较淡，向来认为够花就行。 他能主动出来承担工作，应该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想来应该是他来公司的这段时间，看到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霞姐的能力也越来越强，让他产生了一定的心理落差。 事实也的确如此，来公司的这段时间，达哥的日子过得很别扭。 他没有什么工作做，公司的各项决策也不用他来做决定，他只需要每天按时上下班，然后把一些必要的工作汇报给霞姐就可以了。 剩下的时间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打游戏也好，听歌也好，可以随心所欲。 但这样的生活他不喜欢，哪怕是玩他最喜欢的游戏，他也玩的很烦躁。 霞姐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手底下管着上百号人。 而他虽然也是副总，但在公司的员工看来，他只是霞姐的老公而已。 这让他感觉，自己在吃老婆的软饭。 他有点后悔辞去录音棚的工作了。 之前他在录音棚的时候，每个月挣个三两万，每天乐乐呵呵的，日子过得也很开心。 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出了一大截，他和霞姐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每个月都有小10万，这还没算张嵘分给他们夫妻俩的公司股份。 钱这方面他目前是不用再犯愁了。 家里请了保姆，他不用每天在按时按点的去接果果上下学，给果果做饭。 他可以只陪着果果玩儿，把学习的压力交给家教老师。 这原本是他最向往的生活，但是现在的他却并不开心。 他为此迷茫过好一段时间，但是今天，他忽然想明白了。 迷茫是因为没有方向，彷徨是因为他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问了自己，是不是在嫉妒老婆的成就，但答案是否定的。 他只是担心，担心自己会跟不上老婆的脚步，成为一个真正的拖后腿，吃软饭的人。 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想通的，但是，他就是想通了。 他决定走出舒适区，逼自己一把。 他要像老婆像女儿，像自己向所有人证明，他依然是那个能够撑得起一个家的男人。 其实他能感觉到，不仅仅是公司的员工，就连他老婆李明霞，还有张嵘，都不认为他是一个能够担得起大任的人。 从工作安排上面就能看得出来，张嵘给他安排的工作还是他专业相关的一些内容，相当于是帮他开了一个属于他的录音棚来给公司录歌。 这工作虽然也很重要，等于是把公司所有和音乐相关的业务都交由到了他手里来管控。 但这顶多算得上是一个音乐总监干的活，用不着一个副总来亲自上手。 他不想永远只当一个录音师，他想要成长，那就不能只停留在自己熟悉的业务圈之内。 他需要主动的，大胆的，去承担起一些更重要的职责来。 所以他主动问张嵘要了和京艺传媒谈入股合作的事。 这种涉及到上千万投资的项目洽谈，并不是他擅长的事，他甚至没有从事过像这样的工作。 所以他开口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不等张嵘回答，他就自己打了退堂鼓：“没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但张嵘却忽然达到了他的话：“好啊！” “啊？” 达哥愣了，他没想到张嵘居然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别，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他赶忙解释。 但张嵘却不听他的解释，笑呵呵地说：“我已经当真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这工作就交给你了，就这么说定了。” “别啊！” 达哥有些慌了：“我搞不定的，上千万的投资，要是谈崩了，我可赔不起。” “谈崩了不是还有我吗？没事儿！” 张总哈哈笑着说：“我还在想，放着达哥你这样的人才不用，简直是浪费人才，正犯愁怎么给你加加担子呢？没想到达哥你自己就主动提出来了。” “我也想提升一下自己嘛！” 达哥尴尬的笑了笑，跟着有些担心的说：“我是真怕谈不好，影响到公司。” “放心吧！” 张嵘笑着宽慰他：“你放心去谈，现在是京艺传媒求着我们，你就尽管跟老杨开条件就好了。如果他不同意入股，那我们就解除合作关系，把练习生撤回来，自己申请资质开学校。” “他如果真不同意呢？” 达哥担心地问。 “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张嵘呵呵笑了声：“如果是三大名校，可能还有资格提提条件，就他那小破学校，一抓一大把，你信不信，他巴不得跟我们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呢？” “好吧。” 达哥没听太懂，但却不好意思多问，就点了点头。 张嵘看出了，她没听懂，但却没解释，这事儿还得达哥自己来琢磨才行。 肩上多了负重担，达哥走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但整个人却比刚才有活力了不少。 这人啊！还是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张嵘转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既然工作交出去了，他就不会再操心，他只看结果如何。 达哥虽然谨小慎微了些，单能力还是不错的，起码执行力是没问题的。 再者说，就算有不懂的地方，达哥也可以问霞姐，有霞姐把关，张嵘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没精力去管这些事。 杨少康和邵氏那边儿还在等他的剧本立项。 他本来打算趁着去欧洲的这趟功夫，把剧本写出来的。 但这一趟发生了太多事，耽搁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要闭关干活。 《期待的生活》已经开始录制了，李诚已经和节目组那边沟通好了行程，他和佳琪是定好了五天后去录节目。 所以，他打算在这四天里，把剧本和分镜头脚本都做出来。 佳琪知道他的计划，因此，特意在家准备了一桌饭菜，打算在他闭关前，好好帮他补补。 不过说是准备，其实大部分的饭菜都是从外面打包回来的。 温温馨馨的吃了顿饭，又温存了一会儿，佳琪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回家里住，以免影响到张嵘的创作状态。 送走了她，张嵘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坐在了电脑前，开始忙活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五虎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四天就已经过去了。 三月三十日晨，张嵘出关了。 四天下来，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但精神却很振奋。 他终于按时把《无间道》的剧本写出来了。 顾不上其他，他匆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了，他睡了一整天。 饥肠辘辘的醒来，他的意识还没苏醒，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揉着眼睛起来，他来到客厅，却发现乱糟糟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厨房里，一个身影正在忙活，是佳琪在煮粥。 他闻到的味道，就是粥的香味。 听到动静，佳琪回身看到他，微微一笑：“醒了？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去洗漱一下吧！” 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张嵘用脸蹭了下她的脖子，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熬粥了？” “就这几天呀！” 佳琪不停的搅动着砂锅中的粥，扭头在张嵘的脸上亲了一口，催促他：“快去刷个牙，马上就吃饭了。” 去洗漱了一番，张嵘神清气爽的出来，餐厅桌上已经摆了一碗青菜瘦肉粥和几盘清炒小菜了。 “这都是你做的呀？” 张嵘有些惊讶。 他可是记得，佳琪除了一道西红柿煮方便面，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我跟我妈学的。” 佳琪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快尝尝吧！” 张嵘坐下身，拿起筷子，挨个尝了下菜，随即笑着打趣：“不错啊！味道还真可以，你该不是点多外卖吧？” “呸！” 佳琪白了他一眼，气恼的去抢他的筷子：“不给你吃了！” “哈哈！开玩笑嘛！” 张嵘哈哈笑着躲过，夹起一大筷子炒合菜，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称赞：“好吃！盐口恰到好处，不错！没看出来，你还是很有厨艺天赋的嘛！” “那当然了！” 佳琪得意的哼了声：“其实只要弄懂了原理，做菜还是很简单的。” “不错不错。” 张嵘给她拿了双筷子：“你也吃一点。” “我不吃了。” 佳琪赶忙连连摆手。 这几天她在家里学做这几道菜，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了，现在她看到这几样菜就倒胃口，一点也不想吃。 张嵘没在意，见她不吃，便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 就这点东西，他一个人也能吃完。 满足的看着他吃得香甜的样子，佳琪两手托腮，问：“剧本发给杨哥了？” “发了。” 张嵘大口吃着，问：“你想看吗？在电脑里。” “我看过了，下午的时候看了一遍。” 佳琪看着张嵘，眼神复杂的问：“你是怎么想出那样的故事来的？” 张嵘点了点脑袋：“故事都在这里，想用就拿出来咯！” “自恋……” 佳琪撇了撇嘴。 张嵘笑了笑，没多说，放下筷子，摸了摸口袋。 “找手机吗？” 佳琪一下就猜到了他想干嘛，起身往沙发处走去，一边说：“我来的时候见你睡得正香，就给你关机了，放沙发那充电了。” 说着，她帮张嵘拿了过来，递给了他。 “真乖。” 张嵘笑着接过手机，开了机。 刚一开机，就是一阵消息提示音。 张嵘看了下未接电话，都是杨少康打过来的。 肯定是剧本的事儿，张嵘不用猜都知道。 他早上注册完剧本版权后，就给杨少康发过去了，之后就睡觉了。 回来个电话过去，没响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阿嵘！你终于回电话了！” 杨少康的声音很兴奋：“我们正在开会讨论剧本呢！你等一下！我打视频给你啊！” 说着，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用快信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视频接通，杨少康的大脸就出现在了画面中。 他拉远手机，将镜头对准自己身后，笑呵呵的问：“看！我们邵氏的五虎将都到齐了！” 他的背景是在一个会议室里，椭圆形的长条会议桌坐着一圈人，桌上摆着剧本、饮料、零食，还有插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但张嵘依然看得清会议桌旁坐着的人。 如果让一个电影爱好者看到这个画面，估计要惊喜得昏过去不可。 杨少康的身后，就是一代天王级演员，影帝刘品华。 刘品华身后，则是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影帝，号称最会演戏的男演员，梁伟。 梁伟之后，坐着的分别是刘清云，郑泽师，任达济，也都是影帝级的演员，世人熟知的面孔。 “……” 张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挠了挠鸡窝头，有些尴尬的抱怨：“杨哥，你也不说一声，我还穿着睡衣呢！太不礼貌了。” “没关系啦！大家都是自己人，穿睡衣更亲近啦！” 杨少康笑呵呵的问：“怎么样？这个演员阵容还可以吧？” “何止还可以啊？简直太豪华了！” 张嵘逐一和几位影帝打了个招呼，简单聊了几句。 这几位都是香江最资深，也是实力最强劲的一批演员，行业地位也是相当高的。 在一个行业做到顶尖位置，难免会心高气傲，这是很正常的。 对于几位影帝而言，在刚刚得知邵氏要将他们攒在同一部戏里时，还是有些抵触的。 一部戏里，并不是大咖越多就越好，重要的是故事和人物。 他们倒不是在意咖位，不愿意演配角，只是觉得一般的配角并没有必要让他们这种级别的演员来出演。 在他们看来，这样把他们凑到一起，放在同一部戏里，根本就是为了制造噱头而使用的一种炒作手段。 但他们的看法在今天发生了改变。 他们看到了剧本，惊为天人！ 这种质量的剧本，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了。 张嵘他们都是认识的，毕竟是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 但他们对于张嵘的印象，只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商业片导演。 《我的野蛮女友》和《倩女幽魂》都是非常优秀的商业片，但在故事内涵和格局上面，都还稍显稚嫩。 两部戏都是爱情片，只不过后者的商业元素更浓一些罢了。 虽然票房很好，但他们这个层次的演员，是不太看得上那样的剧本的。 他们想要更有挑战性，更能发挥他们实力的戏。 他们想演更有层次感，更有戏剧冲击力的角色。 而这两点，他们都在《无间道》的剧本中找到了。 第四百三十章 《期待的生活》录制 在得知《无间道》的剧本是出自张嵘之手后，他们都收起了对张嵘的轻视。 能写出这样的剧本，张嵘已经获得了他们的认可和尊重。 这个剧本太精彩了，他们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剧本，尤其是里面的人物。 代表警方的黄志诚和陈永仁， 代表反派的韩琛和刘建明， 这四个人就像是一副太极图，分别代表阴阳两端，泾渭分明，但又在对方的核心处安插了钉子。 这四个角色充满了魅力，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大量的点可以挖掘。 他们在看完剧本之后，就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遍，试想自己怎么演绎了。 但问题是，他们是五个人，但故事中的主要角色却只有四个。 这就有些尴尬了。 如果是看过剧本之前，他们或许还很乐意退出剧组。 但在看过剧本之后，他们就统统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谁如果让他们离开剧组，他们绝对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他们每一个都是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油条，眼力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都看得出来，这部戏是一部很可能帮他们再添一座影帝奖杯的精品！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至少一座影帝的奖杯，但谁会嫌弃自己的荣誉太多了呢？ 所以，虽然第一次见到张嵘，是通过杨少康的手机，而且张嵘还穿着睡衣，但他们却没有觉得被轻视，反而很热情的和张嵘聊着天，像是早已认识的老朋友一般。 闲聊了一会儿，杨少康手举酸了，就放下了手机，自己和张嵘聊起了拍摄的事。 剧本到手之后，他已经在着手准备立项的事了。 这部戏的导演是张嵘，他是副导演，但绝大多数的工作都是他来做的。 《无间道》的筹拍，是在他的大力推动之下才达成的，他也一直想亲自执导，拍出这部戏。 可惜，他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这部戏最终是由春夏秋冬和邵氏共同合作拍摄。 邵氏出了演员，那导演自然就得张嵘来了。 他只能挂个副导演的职位。 他心里的确是有点不平衡的，但公司看的是整体的利益，那么牺牲他就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 不过，张嵘还是给了他一些安慰。 张嵘向他透露，其实这部戏还有续集，故事已经有了，将来拍续集的时候，可以交给他来拍摄。 这总算让杨少康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有得拍总比没得拍好，而且张嵘已经给了他一部《英雄本色》，算是很够意思了。 其实在看完了《无间道》的剧本之后，杨少康发现，貌似《英雄本色》的故事更合他的口味。 《无间道》的这种勾心斗角的故事张力，远没有小马哥单枪匹马杀入邰湾帮的故事更让他心潮澎湃。 他还是更喜欢那样荷尔蒙爆棚的刺激场面。 又聊了一会儿，张嵘就挂了视频。 隔着屏幕，说话终归没那么方便，他打算录完节目以后，去了香江，好好和那五虎将聊聊，再做角色分配的决定。 ……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四月。 在四月一号的清晨，杭城的香格里拉酒店，张嵘和佳琪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准备动身前往节目录制地点所在的通庐县。 《期待的生活》是hn卫视一档王牌生活类综艺节目，主打的是慢生活，展现远离喧嚣的乡村田园生活。 这档节目从去年第一季第一期开播，就迅速爆火，堪称现象级。 之前影子哥工作室危机的时候，还和《期待的生活》第一季大结局一起上过热搜。 不过它上热搜，纯粹是因为良好的口碑。 节目第一季结束后，热度持续了很久，关于第二季度讨论也经久不衰，网友的热情很高。 因此，过完年之后，节目组趁热打铁，迅速就筹备完毕，展开了第二季的录制。 第二季的录制放在了距离杭城八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虽然地方偏了点，但却有着城市没有的乡村原生态之美，景色很不错。 三月初，第二季的节目就已经开始录制了，而且已经录完了一期。 张嵘和佳琪参加的是第二期，他们是以嘉宾的身份参与录制的。 在出发前，导演组就给张嵘和佳琪讲了节目的流程和规则。 这些是必要的工作。 无论任何综艺节目，都要遵循一定的流程，也就是所谓的剧本。 完全没有剧本的那叫纪录片。 张嵘前世很喜欢的一个搞笑艺人沈玉琳就说过，但凡是综艺节目，都是假的，都是经过编排的，不可能有真的。 哪怕是打着真人秀旗号的节目也一样，因为观众喜欢看到是秀，而不是真人。 观众喜欢看，节目才有收视率。 有了收视率，广告才能卖得更贵，节目组人员的奖金才会更高。 这是个多方共赢的事。 不过，即便是有剧本，每个节目的剧本内容和详细程度也是有区别的。 如果详细到每句台词都有规定，那节目就成了电影了，不好看了。 综艺节目里，最好看的往往就是脱离控制的突发真实状况。 所以，类似《期待的生活》这种偏向纪实的真人秀节目，剧本也会偏向简单，除了一些必要的节目流程和游戏、任务安排之外，都会给嘉宾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自由发挥。 所以，在讲解了节目流程之后，导演组就退到了摄像机之后，不再和他们有不必要的接触和交流，而节目的录制也正式开始了。 车子驶上了高速，向着通庐县驶去。 按照节目流程，张嵘两人需要提前打电话给蘑菇屋点菜。 点菜环节节目组没有做具体要求，只是让张嵘两人自由发挥。 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让张嵘打这个电话。 拿出节目组准备的手机，张嵘拨通了蘑菇屋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终于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喂？这里是蘑菇屋，请问你找哪位？” 这声音一听就是何旦，张嵘故意回答：“我找何老师。” “我就是，你是哪位？” 何旦是知道嘉宾身份的，但为了节目效果，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句。 第四百三十一章 有梗的嘉宾 张嵘没有拆穿他，只是把话题引到了节目流程上：“我想点菜。” “好呀！” 何旦笑呵呵的问：“你想点什么菜？” “什么都可以点吗？”张嵘笑问。 “可以呀！” 何旦一本正经的说：“你可以随便点，我们能不能做出来就不一定了。” “好吧！” 张嵘笑着点菜：“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好家伙！你上我们这报菜名来了啊？” 何旦佯怒，跟着，一个男声从电话中传出：“谁呀？” 听他的声音，张嵘大概可以猜出，应该是节目的另一位年长主持人，黄石。 黄石的岁数不算太大，但在圈里辈分比较高，因为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当了电影学院的表演系老师，圈里不少演员都是他的学生。 “新客人，在点菜。” 何旦回答。 “点了什么菜？”黄石询问。 “蒸熊掌。” “熊掌？我的掌吃么？” 黄石开着玩笑。 “哈哈！来了一人给一巴掌么？” 何旦接着他的梗，跟着问：“能做吗？” “怎么可能？熊是保护动物。” 黄石笑着说：“不行，让他们重新点。” “好吧！” 何旦冲电话说：“你点的这些都做不了，重新点一个吧！” “做不了啊？” 张嵘问：“那素菜能做吗？” “素菜可以，你想吃什么素菜？” “那就开水白菜吧！” “噗！” 何旦佯装吐血。 “怎么了？”黄石在一旁询问。 “他点了道素菜。” “素菜好说啊！咱们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青菜，他点了什么素菜？” “开水白菜。” “……” 黄石笑着说：“行，开水白菜，就开水白菜，给他们做！” 何旦听懂了他的意思，这道开水白菜应该是真正的开水白菜了。 忍着笑，何旦问：“还有呢？” “那就再来个汤吧！” 张嵘故意说：“简单点好了，就来个文思豆腐羹吧！” “黄老师！” 何旦忍笑汇报：“又点了道汤，文思豆腐羹！” “好么！一道比一道难啊！” 黄石笑着说：“我听出来了，这是考验我来了。” 何旦心疼他，便给他找台阶：“要不换一道吧！” “不用！” 黄石笑呵呵的说：“点什么就做什么，咱们得满足客人的要求不是？” “那好吧！” 何旦冲电话问：“你们还有多久到啊？” 张嵘闻言，看向导演，用眼神询问。 随行导演给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才回答：“一个小时以后到吧！” “那好，我们等你哦！” 何旦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张嵘冲佳琪笑问：“你说，我们过去以后，黄老师会不会揍我们？” 佳琪笑着眨眼：“菜都是你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张嵘瞪大了眼睛。 “难道不是吗？” 佳琪歪着脑袋，摊了摊手，很是俏皮。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随行导演很是满意。 综艺节目最喜欢邀请的，就是自己有梗的嘉宾，要开得起玩笑，脑子灵光，这样节目才有看点。 如果碰上一些闷葫芦，只会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就只能辛苦后期，想办法增加效果了。 节目组最喜欢的就是张嵘两人这样的嘉宾，自己就能给自己加戏，还能增加节目内容。 就像是张嵘点的这两道菜，都是很难做的菜，但材料又不难找，只是比较难做。 这样一来，光是做这两道菜，就能给节目增添大量有意思的内容了。 节目片场距离杭城只有一个小时车程，晌午时分，张嵘两人就到了地方。 车子开到了路口，就将张嵘两人放下了。 路口距离蘑菇屋有一段距离，张嵘两人得拎着箱子自己走过去。 好在他们带的东西不算多，箱子不重，张嵘一手拎着一个，一口气就来到了院子门口。 院子有人，但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纷纷站在机器后面，脸上仿佛挂着“冷漠”的牌子。 工作人员在节目里不算人，因为他们不会出现在镜头前面。 张嵘推开院门，扬声喊：“有人在吗？” 没人出来，倒是有一只柴犬摇着尾巴跑到了门口。 “小h！” 佳琪欣喜的叫出了它的名字，蹲下身rua着它的脑袋。 她看过第一季的节目，认得这只柴犬。 这时，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看到两人，赶忙跑了过来迎接。 何旦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哎呀！佳琪！张嵘！你们来啦！” 他热情的跑上前来，和两人拥抱了下，跟着就给他们介绍那个年轻小伙子：“他是彭彭，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彭彭。” 那个叫彭彭的年轻小伙很客气，连连鞠躬打招呼：“老师好，老师好。” “你应该叫导演，张嵘可是现在国内最优秀的导演之一，你可得好好跟他学习一下。” 何旦很照顾彭彭，看似在叮嘱他，但其实是在说给张嵘听。 笑了笑，张嵘没有接茬。 他目前打算开的新戏里，暂时没有什么适合这个小伙子的角色，所以他也不好开这个口。 不过何老师并没有在意，他提这么一句，就已经是尽到提携的作用了，究竟用不用彭彭，终究还是张嵘说了算，他的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彭彭还是比较单纯，听到何老师的叮嘱，便努力表现了起来，不仅帮张嵘两人把行李都放进了房间，还把拖鞋帮两人拿到了面前，很是殷勤。 《倩女幽魂》的票房神话热度在前，张嵘对于彭彭这样的演艺圈新人而言，已经是属于仰望的存在了。 能从他手里捞到一个半个角色，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彭彭肯定想努力争取一下。 对于他的殷勤，张嵘也客气的道了谢，没有因为他是新人，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伺候。 努力的新人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有机会出头。 张嵘还是第一次见他，谈不上了解，肯定不可能因为何旦一句话，就把资源给他。 这种事儿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 换了鞋，张嵘两人便去厨房和黄石打招呼了。 黄石正在厨房里忙活，见到两人，便笑呵呵的起身，主动伸出手来打招呼：“张大导演，佳琪！嘿！是你们啊！” “黄老师好。” 佳琪乖巧的欠了欠身，黄石教过她表演，也算是她半个老师。 第四百三十二章 美男燎猪蹄 “好久不见。” 黄石笑呵呵的上前来和佳琪拥抱了下，得意的冲跟来的何旦介绍：“这我学生。” “怎么谁都是你学生啊？” 何旦笑着吐槽。 “之前她拍戏的时候，我教过她表演，她可不就是我学生么？” 黄磊笑呵呵的打量着佳琪，忍不住感慨：“咱们有几年没见了？得有五六年了吧？我记得那会儿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成了大姑娘了，连男朋友都有了啊？” 说着，他看向张嵘，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张嵘打量着厨房，笑呵呵的说：“黄老师，早就听说你厨艺好了，今天可算是有机会尝到了？” “哦！点熊掌的就是你吧？” 黄磊佯怒，抬脚撸下拖鞋，就作势要揍张嵘，口中还数落：“我让你点熊掌，给你个熊掌吃！” 一个人什么性格，基本上三言两语就能瞧出个大概路。 在听了张嵘打的电话后，黄石就已经知道张嵘是个开得起玩笑的，尺度也就放得比较开。 张嵘笑着躲开，佳琪赶忙上前拦着黄石，撒娇劝阻：“黄老师，他是开玩笑的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诶呀！” 黄石摇头笑着打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何旦也在一旁开玩笑：“这还吃什么饭呀？吃你们的狗粮就吃饱了！” “诶？我还真带了狗粮呢！” 佳琪被提醒了，赶忙说：“我给小h带了四种口味的狗粮，都是用纯肉做的，我还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所以，主要是给小h带的，我们只是捎带手是吗？” 何旦开了句玩笑，见佳琪着急想解释，便宽慰她：“开玩笑的啦！你都带了什么？” “好多呢！我去拿。” 说着，她就快步往卧室跑去，长发在脑后飞舞，像是一头小鹿。 “真好。” 黄石洗着手，感慨：“就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待在一起，就是有活力。” 彭彭上前询问：“黄老师，我做什么？” “你去把那个汤桶洗了，然后把火生起来。” 黄石吩咐着，跟着看向一旁背着手晃悠的张嵘，问：“你不打算帮把手吗？” “怎么？还要让客人动手的吗？” 张嵘挑了挑眉毛。 “你不算客人。” 黄石擦着手：“你算半个家里人，家里人就得干活。” “好吧！” 张嵘笑着耸耸肩。 他当然不会当甩手掌柜了，那样的话，到时候节目放出来估计得挨骂。 “我能做些什么？” 他摩拳擦掌上前询问。 “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黄石笑呵呵的拿过一盒豆腐：“你要的文思豆腐羹。” “什么意思？” 张嵘心生不妙：“该不会是让我切吧？” “不然呢？是你要喝，又不是我们要喝。” 黄石一脸坏笑。 “那我不喝了。” 张嵘猛摇头。 文思豆腐是要把一块豆腐切得像针一样细，他可没那么好的刀工。 “那可不行。” 黄石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嘿嘿笑着说：“这块豆腐是用一亩地的插秧换回来的，你不喝也得喝。” “啊？这不是坑人吗？” 张嵘举着豆腐向导演组质问：“一块豆腐就得插一亩地的秧，你们这是欺负人啊！” 黄石撩着围裙过来补刀：“这还不是最欺负人的，那一亩地的秧还得你亲自去插，哈哈哈！” “……” 他笑得很开心，张嵘却一脸无语。 蘑菇屋外，工作人员围着一圈，看着他们玩闹，脸上也挂着微笑。 这样的录制就很舒服，都不用工作人员引导，嘉宾自己就把内容搞定了。 张嵘最终还是回到了厨房里，开始切豆腐。 他的刀工当然没达到能切文思豆腐的地步，但重要的不是文思豆腐本身，而是切它的过程。 站在案板旁边切了半天，张嵘总算将一盒豆腐切完了。 辛苦还是值得的，他切出来的成品还不错。 彭彭也将汤桶洗好了，黄石拎了一袋猪蹄出来，他准备用这些猪蹄做一道假熊掌。 所谓假熊掌，就是用卤好的猪蹄，拼接成熊掌的样子，然后用模具压好。 导演组特意从杭城找了个模具，下午就能送过来。 想要用模具压制成型，猪蹄就要炖得软一点，黄石打算用那个大汤桶，炖它两个小时。 不过猪蹄在炖之前要先清洗干净，导演组弄来了煤气罐和喷枪，给他们自己处理。 看到喷枪，张嵘顿时来了兴趣，勾起了不少记忆。 彭彭对这种带明火的工具还是有些畏惧，他之前也没见过。 于是乎，张嵘便主动上前，麻利的点燃了喷枪。 有何旦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他捧场的在一旁大呼小叫，活跃着气氛，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张嵘调试喷枪。 他对这种方式也很好奇。 张嵘拧动喷枪阀门，煤气流量越来越大，从喷枪口化为灼热的火舌喷涌而出。 张嵘指挥着彭彭将猪蹄放在地上，用火钳夹着来回翻面。 猪蹄在火焰的炙烤下变得焦黑，这样是用火烧去残存的猪毛，将猪皮上的毛囊烧焦，从而降低猪蹄本身的腥味。 黄石也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张嵘燎猪蹄。 他对于张嵘居然会使用这种老旧的设备感到颇为惊讶。 导演组的摄像师出动，从各个角度拍摄了张嵘燎猪蹄的样子。 这样一个清秀的大男孩居然举着喷枪燎猪蹄，画面着实有点冲击。 猪蹄一共就五个，没一会儿就燎完了。 张嵘还没玩过瘾，索性又问导演组把备好的猪耳朵也要来过来，一并燎了。 将这些食材处理清洗干净后，黄石那边也把卤汤调制好了。 猪蹄、猪耳朵一并放入卤汤里，上灶炖煮，黄石那边把午饭也做好了。 他把张嵘切好的豆腐做了文思豆腐羹，然后用娃娃菜做了道简易版的“开水白菜”，也算是满足了张嵘的要求。 然后他又炒了个腊肉蒜苔，还有一个韭菜炒鸡蛋，一顿饭就齐活了。 餐厅就是院子里的凉棚，背后就是大片的水田，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景色很优美。 忙活了一上午，张嵘还真饿了，开宴之后，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黄石的手艺不错，而且油大味厚，饿的时候吃起来还是很过瘾的。 张嵘吃得就很香甜，如果不是不远处还围着一群节目组工作人员，还有一圈长枪短炮，他会吃得更香甜。 第四百三十三章 帅大叔 在一群人的围观下吃完了饭，张嵘几人坐在凉棚下喝着热茶，看着四周的风景，好不惬意。 “真喜欢这里的环境。” 张嵘感慨：“等以后我退休了，也弄这么个小院子，养养花，逗逗狗，多好。” “每个华国人都有一个田园的梦想。” 黄石笑着说：“但现实和梦想往往有很大的差别。” “差别在哪儿？” 张嵘笑问。 “差别在于，梦想里的田园生活不用干活，现实里是干不完的活。” 黄石靠着椅背解释：“现实就是吃完了饭还得洗碗，歇过了力气就得插秧，你这一盆文思豆腐羹的钱还没付，一会儿去把那一亩地的秧插了去。” “那我得再喝一碗，不然亏大了。” 张嵘笑着又盛了碗汤，仰头喝下去，便起身招呼：“走吧！插秧去！” 他和何旦、彭彭换上了防水的胶服，动身前去插秧。 这是个辛苦活，而且春寒还未退去，田里的水还是挺冷的。 不过他们有三个人，埋头干起活来还是很快的。 把秧插完，时间还早，而且内容素材也不够，何旦就提出给两人加餐，去旁边的水渠里摸螺蛳。 佳琪洗完了碗，也跑来找他们。 四个人下水摸了半天，终于凑够了小半桶螺蛳，也凑够了视频内容时长。 拖着满身的疲惫返回了蘑菇屋，张嵘只觉腰酸背痛。 外景节目果然要比棚内节目更累，不过洗了个澡后，那种体力劳动后，稍有些虚脱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吃饭是节目录制中最令人期待的环节，无论是对嘉宾还是对观众都一样。 黄石居然真的弄出来一个假熊掌来，他用猪蹄尖冒充熊掌的指头，用剁碎的肉填满了剔骨后的猪蹄皮，再用模具压实，咋一看还真像熊掌一样。 众人忙了一天，又累又饿，入座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在第一季节目里，有些观众都在质疑，认为节目里的嘉宾在吃黄石做的菜时，表现太浮夸，戏演过了，认为黄石的手艺并没有那么好，做的菜没那么好吃。 经过张嵘的实际验证，事实证明，黄石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彭彭累坏了，他今天插秧很卖力气，再加上年纪也小，大口吃得香甜。 但张嵘的饭量也丝毫不比他小，假熊掌的一多半都是他消灭掉的。 吃饱喝足，众人又开始坐在凉棚下，端着茶缸，悠闲的喝起了热茶。 何旦见彭彭帮张嵘添了点热水，便笑着将话题拉到了张嵘的新戏上面。 “诶？对了张嵘，你打算什么时候拍《倩女幽魂2》啊？宁采臣和聂小倩会在一起吗？” 听到他的问题，黄石和彭彭也看向了张嵘，显然他们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当然会在一起，不然佳琪也不能答应啊！” 张嵘冲佳琪挤了挤眼睛，收获了一枚嗔怪的白眼。 笑了笑，他随即正色说：“不过，《倩女幽魂2》这两年应该不会开拍了。” “啊？为什么啊？” 何旦的语气颇为失望，像是在替电视机前的观众询问。 “主要是忙不过来，我下半年有两部戏要开，没时间开《倩女幽魂2》。” 张嵘笑着解释：“而且，第二部的剧情时间会有一个跨度，所以稍等两年，会更符合剧情。” “什么意思？” 何旦兴致勃勃的询问：“难道是要放在现代背景下拍吗？” “……” 张嵘一脸古怪：“这个提议很不错，但也没有跨越那么久，其实就是十八年而已，毕竟小倩转世投胎以后，得长大成人……” “这样啊！” 何旦惊讶问：“那宁采臣岂不是变成大叔了？” “变成大叔也是帅大叔。” 张嵘浮夸的捋了下头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你要化妆扮老的吧？”何旦好奇问。 “那倒也不用。” 张嵘一本正经的说：“他可以是像何老师你这样看上去永远十八岁的帅大叔啊！” “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何旦一脸得意。 黄石笑着打趣他：“旦旦，你听清楚重点，重点是帅大叔！” “那我也高兴！” 何旦笑问：“那你下半年要开的两部戏叫什么名字呀？” “有一部还没立项，另外一部已经立项了，大家应该有印象。” 这是个宣传的好机会，何旦主动把话题引过来，就是想让他宣传一下。 张嵘看向镜头，正色说：“我去年参加过一档综艺节目，叫《我是演员》，大家还记得吧？我在第二期里演了一个原创的故事桥段，那个故事叫《无间道》，我在里面演了一个社团大佬韩琛，大家还有印象吧？ 那个剧本我写出来了，这次就打算把它拍出来。 这个本子是春夏秋冬和邵氏电影合作装作的，我可以跟大家透露一下，演员阵容很豪华，邵氏五虎将很可能全员出马，大家可以关注一下。” “哇！真的？” 何旦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睛问：“五个影帝，出演同一部电影？” 他在圈内的人脉深广，自然知道五虎将的地位。 即便香江电影日落西山，但演员实力还是相当强劲的。 邵氏五虎将就是香江电影演员中的代表，每个人都是妥妥的演技实力派，而且资源相当优渥。 能把这五位凑齐，还是同时拍摄同一部电影，这可是从未有过先例的。 张嵘解释：“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可能性很大，至少会有四位出演，而且都是主要角色。” “四位？那也很厉害啊！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何旦惊讶之余还不忘开玩笑，他好奇问：“那这四位影帝的片酬就要不少吧？” “片酬肯定不低，但因为是和邵氏合作，他们开的价格都是良心价。” 张嵘再次看向镜头，抱拳道谢：“所以我要感谢邵先生和几位前辈的大力支持，我也会拍好这部戏，不会辜负你们的支持。” 邵氏对于这部戏还是相当支持的，五虎将给出的片酬报价的确都不算高。 因此，在节目上说几句感谢的话，也是应该的。 “导演。” 何旦拍着彭彭的肩膀，笑问：“那我们彭彭有没有机会在这部戏里出演一个角色啊？” 彭彭被cut到，有些尴尬，但也很希冀的看着张嵘，满怀期待。 五虎将齐出马的戏，能露个脸都不错啊！ 第四百三十四章 情绪转换游戏 “可以啊！” 张嵘痛快点头答应，但随即又补充说：“不过这部戏的年轻角色不多，大部分都是露脸的龙套，主要戏份都在主演的身上。” “龙套也可以的。” 彭彭赶忙开口：“能露脸就行。” 听他这么说，张嵘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戏里有两个角色，是青年版的主演，你想试一下吗？” 听到主演两个字，彭彭的眼睛都瞪大了，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一般。 被何旦提醒了下，他才注意到张嵘的话里有青年版三个字。 “主……主演是谁啊？”彭彭有些结巴。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肯定是五虎将其中的两位。” 张嵘笑问：“怎么样？你想演吗？” “我想啊！” 彭彭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我要面试一下，看看你的演技啊！”张嵘微笑瞅着他。 “没问题！” 彭彭兴奋得站起了身。 何旦在一旁帮他说话：“我们家彭彭很优秀的，演技绝对没问题。” 彭彭迅速进入了状态：“导演，你想让我演什么？” “别急，我有个测试演技的方法，你可以试试看。” 张嵘笑着解释：“我给你一些情景一些关键词，你要按照我给你的信息来表演，用你自己的方式，可以吗？” 彭彭迟疑了下，还是点头：“没问题。” “好。” 张嵘坐正身子，看着他：“准备好，给我一个紧张的表情。” 彭彭愣了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再紧张一点，你可以想象你的老婆正在医院里生孩子。” 张嵘调动着他的情绪。 彭彭闻言，表情顿时更加焦急了几分。 张嵘盯着，沉声说：“你儿子出生了。” 彭彭一愣，跟着表情一变，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紧跟着，张嵘迅速说：“你老婆死了！” “啊？” 彭彭有些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速度是有些快了。” 张嵘笑着解释：“其实这是一种练习情绪转换速度的游戏，你第一次玩儿，不熟悉是正常的，这样吧，先给你演示一下好了。” 说着他看向佳琪，笑问：“你想来试试吗？” “算了，还是你来吧！” 佳琪笑着说：“我来给你提示。” “那行。” 张嵘点点头，做好了准备。 何旦和黄石在一旁看到刚才彭彭的表演，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张嵘。 佳琪转向张嵘，语速飞快的说：“你中了彩票。” 张嵘闻言，迅速欣喜的露出了笑容。 “只中了10块钱。” 张嵘笑容一垮，满脸失望。 “你花10块钱又买了张彩票，这次中了五百万！” 张嵘再度欣喜。 “彩票站老板打错了号码，五百万没了！” “你家老屋要拆迁了，拆迁补偿款五千万！” “老屋去年已经卖了！” “卖给了你老婆！” “你老婆带着钱跑了！” …… 佳琪迅速的说着信息，张嵘也在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变换着表情。 这种变脸似的表演很魔性，何旦在一旁都笑翻了，黄石则看得兴高采烈，而彭彭已经看呆了。 终于，佳琪说不上词，卡壳了，张嵘的表演也就结束了。 何旦率先带头鼓起掌来，笑着称赞：“这太牛了！简直是极限过山车式的表演！太有意思了！” 黄石本就是教表演的，他看到这个游戏，也被勾起了兴趣，便叫过彭彭：“彭彭，你来，我跟你试一遍！” 彭彭忐忑的来到他跟前，求助的看了眼何旦。 看完张嵘的这段表演，他被震到了，一时间有些犯怵。 黄石笑着宽慰他：“你就当是一个游戏，别紧张。” 彭彭只好点点头，做好了准备。 黄石笑着开口：“你拿了最佳新人奖！” “是在梦里拿的！” “你有了吻戏！” “是和男人的吻戏！” “你演了清宫戏男主角！” “但你头秃了！” …… 黄石很会玩，没几下就给彭彭搞晕了。 何旦在一旁笑得在地上打滚，彭彭哀嚎着跪在地上锤着地面：“我为什么要和男人演吻戏？我不想秃头啊！啊！我好难啊！” 这游戏效果十足，就连节目组都笑得前仰后合，现场导演有预感，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效果肯定爆炸！ 游戏结束后，张嵘还是给了彭彭一个角色。 他对彭彭的印象还不错，踏实努力，也有点灵性，给他个角色也不不是不行。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深夜里，大家也都准备休息了。 蘑菇屋里有好几个卧室，佳琪是唯一的女孩，就住到了空卧室里。 虽然张嵘和她是情侣，但毕竟没结婚，在节目里就住在一起，多少还是有些不合适。 所以，他就和何旦他们住在了同一个卧室。 大卧室的床都并成了一排，像是个大通铺。 何旦他们把中央的位置留给了他，他靠着黄石。 虽然摄像机还在录制，但节目的主要内容差不多已经录完了，大家便都开始忙活自己的事了。 黄石躺在床上，抱着一本书在看，看名字是叫《华国昆曲衣箱》。 “黄老师在研究昆曲？” 张嵘和他搭话闲聊。 “也不是研究，就是看看。” 黄石解释：“我本身就喜欢戏剧，尤其是华国戏剧，我不是在乌镇办了戏剧节么？就是想让更多的人来关注华国戏剧，多关注这些老的艺术形式。” “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啊！” 张嵘点头赞叹，跟着问：“那你现在多久回一次电影学院啊？你现在还带班吗？” “我这几年都没再带班了，没那么多时间。” 黄石合起书来，感慨说：“其实我已经打算辞职了。” “辞职？” 张嵘看了眼墙角的摄像机。 “没事儿，我会让他们剪掉的。” 黄石将书放在身旁，正色说：“我是很喜欢带学生的，我年轻那会儿带班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但世界是很复杂的，再纯粹的事，最后也会变得不纯粹。 其实我一直想办一所自己的学校，免费的，就教表演，只带真心想学表演的学生，也算是我的一个梦想吧！” “这是好事啊！” 张嵘感慨：“现在圈子里的风气太浮躁了，人人都是奔着当明星，挣大钱去的，真正潜下心来演戏的人越来越少了。” “也不是少，只是大家看不见他们罢了。” 黄石摇头说：“很多好演员，很厉害的表演艺术家都过得很苦，如果我的学校办起来了，说不定也能给他们一份额外的收入，那样的演员，都是宝贝啊！” 第四百三十五章 观众也是需要培养的 “没办法，这是市场导向的问题。” 何旦插话说：“其实现在很多小孩都挺可怜的，他们也想多练练本事，但公司要求他们接商务，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最后就是挨骂呗！” “没错。” 张嵘点头说：“现在是资本的话语权最大，这就导致市场环境会越来越浮躁。 因为资本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变现。 以前的艺人，还得练练舞、唱唱歌。起码得有点作品，有点特长，才能登台。 但现在资本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恨不得今天推出的艺人，明天就圈粉变现。 这样的市场环境，像以前那样数十年如一日打磨技艺的艺人，肯定不吃香了，资本等不及。” 黄石点头说：“人艺、戏剧团里，好多演员都接不到戏，每个月只能拿几千块钱的固定工资，我这学校要是办起来，就请他们当客座教师，按课时给他们发工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想了想，张嵘还是表示：“但我觉得未必有那么多人愿意去。” “愿不愿意去是一方面。” 黄石点头说：“如果是私底下办办培训班倒没什么，但要是在学校任职的话，是必须要有教师资格证的，这是主要的问题。” “想要做大，还是要正规一点的。” 张嵘想了想，笑着说：“不过演技好的演员，未必教得好，戏是带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黄石有些惊讶。 “我不是针对您啊！” 张嵘以为他误会自己讽刺表演系授课水平，便解释：“我是说，真正好的表演，是灵光一闪的迸发，是一种状态，没法复制的。” 黄石来了兴趣，瞅着他笑问：“你觉得最好的表演是怎样的？” “表演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 张嵘认真说：“体验派的真实固然有冲击力，但方法派都精妙设计，也有很好的效果，不过我最喜欢的表演，是自然的状态，是一段表演结束后，导演不喊咔，演员的那种茫然，是突发状况中，人最下意识的反应，是人体自身的生理本能。 所以，我很喜欢看纪录片，看最真实的人，最真实的情绪。” “但戏剧并不是生活，影视作品也不是纪录片。” 黄石表情也变得认真，语气像是在和他探讨：“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有提到，戏剧的本质就是模仿，而模仿本身就是虚假的，虚幻的，人就算穿上特制的服装，将猩猩的动作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永远没法做到一模一样，因为内核不同。 但演员也是有自己的感受的，所以好的演员，应该有理解故事事件，并且将自己的理解表现出来的能力。 戏剧的真实性并不是现实的真实性，它有它自己的逻辑，就像是电影里，演员中枪，谁都知道那是假的，但在戏剧里，大家都会相信他是真的中了抢，而且已经死了。 所以，怎样让观众认同、相信演员表现出来的信息，就是一个演员的能力所在，也是表演的根本目的。” “所以最好的表演永远不在舞台上，而是在生活中。” 张嵘笑着说：“就像是我这次拍的《无间道》，每一个成功的卧底，都是最优秀的表演大师。” 黄石惊讶的看着他，忍不住感慨：“你是个天生的演员，不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我还是很难相信，你今年才二十多岁。” 笑了笑，张嵘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也在做和你一样的事，只不过我是在和现成的学校合作，这样更方便一些。” “什么学校？” 黄石问：“电影学院吗？” “不是，是京艺传媒。” “专科？” 黄石想了想，摇头说：“不是我瞧不起专科学校，只不过，国内的艺术院校，师资力量和各项资源都比较集中，生源也一样，非名校的学校，条件还是差了点。” “但也没那么多事儿不是么？” 张嵘笑着说：“民办院校的好处就在于，只要有钱，就能办成绝大多数的事，反而会更简单一些。” “是啊！” 黄石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烦心事，感慨说：“所以我才想办一所自己的学校，能纯粹一些。” “黄老师。” 张嵘正色说：“我这边的动作可能会比你更快一些，您能不能介绍几个前辈来带带课啊？我这边不需要资格证，演技好，会带学生就行，授课费就按市场价走，绝不拖欠。” “行，我帮你问问。” 黄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回头我试着联系一下，肯定有人愿意去的。没办法，几千块的工资在京城，根本没法活。” “那就麻烦你了。” 张嵘笑着道谢。 “这有什么麻烦的，打个电话的事儿，捎带手。” 黄石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跟着说：“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是个长久的事儿，你要是打算干，就得一直干下去，要是只想着给自己的公司培养艺人，弄个三五年就撤了，我就不帮你这忙了。 那样的话，不但是对那些老前辈的不尊重，也是对想走这条路的孩子的一种不负责。” “不能够！” 张嵘认真说：“其实我说句吹牛的话，我也是想为华国表演行业出点力的，我既然决定要做，就不可能中途放弃。 而且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培养出来的表演艺人，绝不会急于让他们上戏。 我打算开办一个话剧团，我自己写本子，交给那些孩子演，不是玩票的那种，是正儿八经卖票的。 我培养出来的演员，肯定要在小舞台上打磨个三五年，我才会用他们，我打算把这种方式变成我公司艺人的一种晋升路线，先在小剧场打磨，一方面锻炼技艺，一方面也能培养人气，我觉得这样会更稳妥一些。” “这是好事儿啊！” 黄石往起来坐了下，显得有些兴奋。 他自己就做了好多年的话剧，到现在每年也都还在演。 “我给你介绍个人，一个专门做话剧的，他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黄石说着，顿了下，有些担忧的提醒：“不过现在看话剧的人越来越少了，话剧团不好干，你得做好赔钱的准备。” “没关系，我有信心。” 张嵘自信说：“观众也是需要培养的，我相信，只要有好的故事，观众是一定会买账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收获满满 “那就祝你成功吧！” 黄石感慨：“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才敢动办学的念头，你们才是未来啊！” “啧！” 张嵘笑着说：“夸得我都想喝两杯了。” “想喝酒吗？” 何旦从一旁探出脑袋，笑着说：“王振宇那有啤酒。” 王振宇是节目组的导演。 黄石起身穿鞋：“我去要几瓶去。” “诶？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说。” 张嵘赶忙开口。 “没事儿，我也想喝了。” 黄石出门而去，没一会儿就拎着一扎啤酒回来了。 也不用杯子，几人直接拎着酒瓶就开喝了。 黄石举起酒瓶：“咱们碰一下吧？” “来！” 何旦也举起酒瓶：“那就敬……” 他说到一半，有些卡壳了。 “敬未来吧！” 张嵘笑着举起了酒瓶。 “敬未来！敬越来越美好的未来！” 几人的酒瓶碰在了一起，笑声清脆。 一场酒喝到半夜，几人天南海北的畅谈着，很是开心。 喝到最后，工作人员都熬不住了，跑进来劝他们早点休息，他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熬夜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会起不来。 第二天几个男人睡到半晌午，才睡眼惺忪的起了床。 而睡饱了的佳琪早已经神清气爽的起来跑了一圈回来了，还熬了一锅白粥。 这是她这几天专门练出来的手艺，就等着上节目露一手的。 张嵘等人起床洗漱出来，就有了一顿美味的早餐，心情颇为愉悦。 尤其是黄石，更是对佳琪赞不绝口，还提出了想让佳琪留下来当常驻主持人。 他这是开玩笑的，主持人是节目定好的框架，设计到后续节目的编排，如果要更改的话，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工作麻烦来。 不过他倒是的确想给节目增加一个常驻女性主持人了，不然老是他们几个大男人未免有些单调，而且来了女嘉宾也不方便，要是有个女主持人也能平衡一下。 但像佳琪这个岁数的女艺人是不合适的，而且她还有男朋友。 最好是和彭彭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等于是帮彭彭添个妹妹，就比较合适了。 如果性格能像佳琪一点，就最好不过了。 佳琪也知道黄石也是随口一说，就笑了笑没搭茬。 不过何旦却想起了什么，向佳琪询问，说hn台里最近在筹备一档旅游题材的节目，叫《鲜花怒马少年时》，如果佳琪档期有空，也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帮佳琪推荐一下。 佳琪听了后，有些意动。 她和若谷的合约到今年五月份就到期了，所以公司那边就没再帮她联系工作。 而春夏秋冬这边，那档选秀综艺节目已经内定了她的评委身份，可节目开拍也要等到六月份左右了，所以她这几个月的档期都是空着的。 这事儿在节目上自然是没法说得清楚点，所以她便让何旦把那个节目的导演快信推给了她，准备等回去对一下档期后再做决定。 因为张嵘这边还要赶去香江拍摄《无间道》，时间紧张，他们吃过了早饭，就打算告辞离开了。 张嵘和佳琪都贡献了不少的节目内容，剪一期节目绰绰有余。 于是，在吃过饭后，他们就拎着箱子，告辞离开了。 “拜拜！等回京城了，咱们接着聊！” 黄石亲自将张嵘两人送上了车，这是两季节目以来头一遭，算是相当重视了。 “行，回去打电话，我请你喝酒。” 张嵘笑呵呵的挥了挥手，和几人告别。 他这一趟过来，也算是收获满满。 不光从黄石这边搞定了京艺传媒的表演专业的师资力量问题，还从何旦这边得到了帮助，获得了音乐学院几位老师的联系方式，有机会把音乐专业的师资力量也一并解决。 回到杭城后，张嵘两人先回了酒店。 佳琪有几个定好的工作要完成，需要返回京城，但张嵘则打算直接飞往香江。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所以得先回酒店开个视频会议。 霞姐已经返回了京城，今天她就在公司主持会议。 张嵘连好了视频软件，公司那边的会议也就同步开始了。 这次会议主要是为了梳理公司未来一段时间的重点工作，张嵘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想要确保公司业务正常开展，这个会议还是很重要的。 会议开始后，从霞姐开始，高层领导开始汇报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内容。 透过电脑屏幕，张嵘看得出来，霞姐整个人瘦了一圈，但整个人却精神抖擞，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 看来，她这一趟出去，的确是收获了很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这一趟几乎将国内重点省市的电视台都跑了个遍，见到都是电视台的实权人物，还打通了不少新的渠道，确定了好几个合作意向，收获满满。 汤洪波的遗留问题在她这一趟跑下来，也得到了完全的解决，公司的隐患已经祛除，整体业务都在向好发展，这让霞姐成就感十足。 如果是以前，达哥在面对这样的霞姐时，肯定会有些心虚。 但这一次，达哥也显得意气风发。 他也完成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和京艺传媒的合作。 杨院长同意了春夏秋冬入股的事，将京艺传媒20%的股份作价3600万，卖给了春夏秋冬。 这个价格有些贵了，就京艺传媒那些硬件设施，全部加起来也不值3600万。 真正值钱的是京艺传媒的资质和地皮，那是花钱很难买到的。 不过达哥也没有轻易答应这个条件，而是和杨院长约定，这一笔钱必须花在升级学校硬件设施的上面。 杨院长同意了。 这是达哥第一次谈成涉及这么大笔资金的买卖，他也颇为振奋，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当然，这个价格最终还是张嵘来拍板的。 虽然觉得这个价格高了些，但冲着达哥的面子，张嵘还是同意了。 贵点就贵点吧！ 就当是为未来的练习生提前做点投资好了。 他们的汇报结束后，就是公司其他副总的汇报了。 各个副总开始汇报各自负责的业务板块，张嵘在电脑前，认真的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对业务问题的决定。 等到副总各自汇报结束后，张嵘开口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工作安排 “具体的工作大家都说了，我来安排几个事儿。” 张嵘穿着简单的t恤，坐在电脑前，看着笔记本上的笔记，认真说：“第一，公司下半年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女团101》上，这春夏秋冬第一档自制综艺，必须要精益求精，争取一炮而红。 这个工作由李总亲自负责，陈总辅助，和电视台的对接要尽快落实，策划案我要亲自过目。” “明白。” 视频的另一端，霞姐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跟着有不动声色的看了下会议桌末尾的位置。 那里坐着一个30多岁的男人，正在认真的记着笔记。 陈文俊，汤洪波之前的副手，也是把汤洪波搞进去的最大功臣。 汤洪波进去以后，他就顶替了汤洪波的位置，成为了新的副总。 虽然他在汤洪波事件中出了不少地，但张嵘并不喜欢他。 一条会咬主人的狗，天知道他会不会再来一次。 不过陈文俊很聪明，表现的很低调。 他知道张嵘并不信任他，所以只给了他一个副总的头衔，核心业务板块一样也没有交给他，而是让霞姐亲自管理。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很是低调谨慎，在跟着霞姐出去跑渠道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豪不遮掩。 他想给霞姐和张嵘留下一个好印象，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做，反而让张嵘更不喜欢他了。 付出是和回报成正比的，他现在把身子压得越低，就证明他想站得更高。 他现在付出得越多，就证明他想要的越多。 从这就能看出来，他的野心不小，不然也不会那么果断的出卖了汤洪波，成功的取而代之了。 霞姐看着他貌似认真的样子，心中却暗自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还不够聪明，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表现得笨一点，贪婪一点。 比如对手中没有核心业务的事适当的表达一些不满，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这样或许还会让张嵘放松一点警惕。 因为那样证明他的眼界就这么窄，只看得到那么一点利益。 不过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表现出如今的野心的，毕竟目前还留在公司的管理层，大都是一些老将，沉稳有余，进取不足，的确需要一个有进取心，敢打敢拼的力将。 也正是因此，张嵘才没有卸磨杀驴，而是给了他该有的待遇，还让他辅助开展核心业务，算是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视频那头，张嵘还在安排工作。 “艺人方面，祁总辛苦一下，公司现有的练习生，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集训，提高业务能力。会后我给你几个练习方式，是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的老师，你回头和李总亲自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请老师们帮忙带一下我们的练习生。” “还有苏总，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你在京城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开剧团的，租或者买都可以，地段可以稍微偏一点，没关系，但场地和观众席一定要够大。 我打算开一个话剧团，就用咱们自己的演员，我会亲自写本子，也会请专业的人艺、国家话剧团的老师来教他们表演，还会对外售票，这是对演员的一种锻炼，也算是对话剧行业的一种支持，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听他这么说，霞姐开口了。 “话剧现在没什么人看，开办一个话剧团是不是有点浪费？我们可以借用或者租赁现成的剧院，请老师授课，这样是不是更划算一点？” 她问的也是其他副总想的问题，但就目前而言，也只有她敢质疑张嵘的决定。 “不浪费。” 张嵘正色说：“好的演员是一定要有话剧表演经验的，这是给公司培养实力演员，花点钱也是值得的。而且我不会坐视这个项目亏钱的，我有计划在三到五年内实现盈利，实际上亏不了多少钱。” “实现盈利？” 霞姐皱眉说：“靠话剧实现盈利太困难了，就连国家话剧团，都在靠拨款发工资，靠咱们自己实现盈利，是不是不太现实？” “那就先搞三年。” 张嵘认真说：“如果三年内没有实现盈利，那就降低投入，用你说的那种方式，可以吧？” 他虽然有绝对控股权，但毕竟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也不想搞一言堂，所以他还是选了个折中的方案。 听他这么说，霞姐也没意见了，便点头同意了。 见她不再反对，张嵘向其他副总询问：“大家还有意见吗？” 几位副总自然没有意见，张嵘便继续讲了起来。 接下来，他又说了艺人待遇的问题。 除了齐玉珍以外，徐光耀那小子前两天也给霞姐打了电话，表示想要加入春夏秋冬。 金世佳在出售公司之前，把公司旗下的艺人都解约了，诸如傅天临等艺人早已跑路，公司目前除了一堆练习生和几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艺人以外，基本上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艺人。 所以，齐玉珍和徐光耀的加入，不但给春夏秋冬注入了一些有生力量，也算是起到了一个表率作用。 因此，对于他们的待遇，张嵘还是很慷慨的给出了一个很优渥的价格。 不过这样一来，公司的资金压力也相应的增加了不少，简单来说就是更缺钱了。 于是，他便打算让霞姐挑选几个合适的约歌歌手，再拿出几首歌来变现。 但这事儿他是不好当着公司副总的面来说的，虽然现在影子哥的身份不算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了，但人多口杂，不必要的话，他还是不打算把这个身份公布出去。 这事儿他打算留到会后，单独跟霞姐说。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大部分工作安排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只剩下了最后一项工作。 “为了开展海外业务，公司打算在香江开设一家分公司，大家是知道的吧？” 张嵘合起了笔记本，看向副总们，正色说：“那边公司的场地已经租赁好了，大致的框架也已经搭建起来了，不过目前只有一个员工在那边开展工作，独木难支，公司需要委派一个领导去那边负责工作开展。 几位副总，有没有人愿意勇挑重担，去香江发展一下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 香江分公司的重要性 听到张嵘的话，在场副总们面面相觑，却没人开口。 他们之所以没有离开公司，依然选择留在公司继续任职，就是因为没有更好的下家，也不想一把岁数了还去人才市场上找工作，所以才留在公司，继续挣那份工资和分红，寄希望于公司未来能够发展起来，他们也能跟着一起鸡犬升天。 这些副总们都是人精，他们很清楚，去分公司负责海外业务拓展，听起来像是大权在握，但实际上和发配边疆没什么区别。 他们已经在京城工作了这么久了，无论是生活还是交际的圈子都已经固定了，这时候让他们去香江，等于是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去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重新打拼，这让过惯了舒服日子的他们难以接受。 就连陈文俊也低着头不吭气，他去年才贷款在京城买了房子，刚装修好，还没住进去，这时候让他跑去香江开展业务，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而且他也不想离开京城，毕竟公司总部就在这里，离开了总部这个核心，就等于离开了核心业务，他以后哪还有机会发展起来？ 不过，就算他愿意去，张嵘也不会让他去的。 香江分公司是张嵘提前布局的一颗棋子，将来春夏秋冬的产品必将是要推向国际的，香江分公司就是桥头堡，非常重要，张嵘肯定是要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的。 见副总们都不吭气，张嵘轻轻摇了摇头，重又开口说：“海外业务是公司未来的重点业务，香江分公司肯定是要重点发展的，将来如果发展得好，耶会独立运营，甚至是独立上市。” 他这话一出口，副总们的表情就都微妙了起来。 张嵘是在讲待遇的问题，意思是如果分公司发展得好，将来会有机会独立运营，那么负责管理的领导肯定会拿到股权激励。 但副总们却还是没说话。 一个新成立的分公司的股权，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张嵘画的大饼再大，也只是水中月亮，不切实际。 分公司究竟能不能做起来，还是未知数。 哪怕能做起来，也得他们付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有机会。 海外市场的开拓难度可不比国内市场，语言、文化环境、经商理念的不同都会造成很大的阻碍。 而且就算是原本的金世佳娱乐，海外业务也只是个边缘业务板块，根本不受重视，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业务需要拓展，也没什么产品需要销往海外。 除了定期安排一些练习生出国学习、接受培训；和国外音乐工作室合作制作过几张专辑；和个别国家的电视台或工作室合作拍摄过几期综艺外景和几个mv以外，在海外市场上，金世佳娱乐也没什么重点的业务，更别提什么知名度和影响力了。 而这还是金世佳娱乐努力了五六年后的成果。 所以，虽然张嵘画的大饼很大，但几个副总压根就不相信香江的分公司能做得起来。 见他们依旧沉默不语，张嵘的眉头不由皱紧了几分。 等了片刻，他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先散会吧！秦总留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视频中，秦颂文愕然的抬起了头，其他几个副总却不由得松了口气，有些怜悯的看了看他，便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离开了。 霞姐也留在会议室里，一起等候。 待几个副总都离开后，张嵘看着忐忑坐在原位的秦颂文，沉声开口了：“秦总，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留下来吧？” 秦颂文闻言，表情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 张嵘的意思很明显，既然都不愿意去，那他就只能点名了。 很不幸，秦颂文就是那个被点到的倒霉蛋。 他是公司的常务副总，分管的是行政管理部、法律事务部、人力资源部、总务后勤部等几个部门，虽然也很重要，但可替代性却很高。 尤其是公司各项工作都需要霞姐亲自管控的当下，他的存在就更显得无足轻重了。 所以在刚才张嵘提起派人去开展分公司业务的时候，他就有点担心。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张嵘果然要对他下手了。 “张总。” 他斟酌着语气开口了：“我是愿意去的，但你知道，我女儿明年就要中考了，京城的升学压力是全国最大的，我是真的没办法……” 张嵘平静的听着他的解释，等他说完后，才开口说：“秦总，我先给你详细讲一下分公司未来的主要业务内容吧！ 首先，第一项业务，也是分公司未来的重点业务，就是电影、音乐等产品海外版权的发行。 主要销售的是咱们的产品，比如《我的野蛮女友》、《倩女幽魂》，还有影子哥的音乐版权。 当然，如果能拓展到其他产品，也可以通过分公司的渠道对外销售。 第二项业务，就是借助发行，搭建咱们自己的海外渠道。 春夏秋冬买了tnd的股份，你是知道的吧？这就是我的提前布局。 霓虹国、汗国和东南亚地区的市场已经被香江等地的公司瓜分得差不多了。 这些地区的市场，我们可以和邵氏合作，借助他们的渠道赚钱。 但我们自己的目标，应该放在美洲、欧洲等更远的地方，渠道就是命脉，有了渠道，就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所以，香江分公司是公司未来开拓海外市场的桥头堡，它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些了吧？” 秦颂文听得有些懵，他没想到张嵘的布局会这么大，听张嵘这话的意思，是想把春夏秋冬打造成一个国际性的大娱乐公司啊！ 没有停顿，张嵘继续说：“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说点实际的。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待遇方面，我每个月给你加一万块工资，给你在香江配一辆一百万以上的车，衣食住行所有花销公司都给你报销，每个星期给你三天的休息时间，你每个周末都可以飞回京城来陪你女儿。 另外，如果你业务做起来了，我也会给你相应的股权激励，但现在我没法给你说个具体的数字，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听到张嵘的话，秦颂文犹豫了。 张嵘给出的待遇的确很好，也打消了他大部分的顾虑。 但他还是有点下不了决心。 张嵘见状，决定给他加个码：“秦总，时间过得很快的，小孩子看着还小，过不了多久就长大了，你不得趁着孩子还小，给孩子多挣点嫁妆啊？” 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颂文抬起头来，严肃开口：“张总，我愿意去香江！” 第四百三十九章 小棋手 “很好。” 得到了秦颂文肯定的答复，张嵘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那你尽快准备一下吧！我今天就会去香江，三天后，你到香江找我报道。” 三天… 秦颂文迟疑了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了，你先回去准备吧！” 张嵘还有话要和霞姐说，就让他先行离开了。 秦颂文收拾东西起身，霞姐起身将他送到门口，宽慰说：“你就先下班吧！回去跟嫂子讲一下，陪陪女儿。等你香江那边稳定了，你想回来的话，我就跟张总申请，把你调回来。” “好，谢谢李总。” 秦颂文苦涩的笑了笑，离开了会议室。 一路上，他表情严肃，沉默的回到了办公室里。 坐在办公椅上，他看了眼四周，心情有些复杂，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办法，给人打工就是这样，老板让干嘛就干嘛，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吧！ 摇了摇头，他起身开始收拾起个人物品来。 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祁山推门进来，看到他收拾着东西，不由吃了一惊：“老秦，你被开除了？” “放你娘的屁！” 秦颂文没好气的骂了句，才解释：“我被调去香江分公司了。” “啊？” 祁山惊讶的来到他桌前坐下身来，问：“你没拒绝吗？” “唉！我有拒绝的资格么？” 秦颂文摇了摇头：“张总开出的条件还不错，就当是为敏敏拼两年吧！” “说的也是。” 祁山感慨：“咱们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只要待遇跟得上，在哪儿工作都一样。” “是吗？” 秦颂文撇撇嘴：“那你跟我换一下？” “呃……” 祁山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我年前报了mba……” “得了吧！” 秦颂文哼了声：“得了便宜你就别在我这卖乖了。” “哈哈！老秦，看你说的。” 祁山干笑着说：“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你过去以后，分公司业务腾飞，你就一步登天，直接财务自由了呢？到时候我们都得羡慕你呀！” “呵呵！” 秦颂文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但心中还是借此安慰自己：“但愿吧！” 另一边，会议室里，张嵘也和霞姐沟通了约歌的事，交代了后续工作的注意事项。 未来至少一两个月，他肯定都要呆在香江拍戏了，公司各项工作肯定是得霞姐来进行推进。 公司刚刚完成收购，各方面的管理工作都需要调整磨合，而他又整出来一堆幺蛾子，霞姐身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 不过以霞姐的能力，这些工作她还是可以搞定的。 现在最让她困扰的主要问题，是没钱。 一部《倩女幽魂》给公司挣了十多个亿，在外人看起来，春夏秋冬应该是不缺钱才对。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这笔钱还没到手，就被张嵘花得差不多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霞姐能力再强，没钱她也没招。 不过张嵘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大钱不好挣，但几百上千万的小钱对他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 缺钱花，卖几首歌不就可以了嘛！ 虽然他有好几个月没发新歌了，但影子哥的名号在音乐圈却越来越响了，甚至有点被神化了的感觉。 尤其是春晚上，林深和潘凌云接连演唱了他的两首作品，并且大获成功以后，春夏秋冬的官方社交媒体账号的私信信箱和官方邮箱里，每天都能收到无数音乐、经纪公司的信件，都是来约歌的。 每年都春晚都会有评选活动，通过线上线下的方式评选出“最受观众喜爱的十佳春晚节目”。 这个活动在往年里，都是小品、相声更具优势，往往会占据过半的名额。 但在今年，却有两首歌曲上了名单，而且刚好就是林深的《一剪梅》和潘凌云的《潇洒走一回》。 观众不关注歌曲信息，还觉得一个男歌手一个女歌手一起入围，是挺公平的事。 可在圈内人看来，这事就有点恐怖了。 这两首歌可都是影子哥写的啊！ 春晚里的歌曲类节目一共有五六个，凭什么就偏偏选出这两首来？ 哪怕只选一首，给别人一点机会呢？ 这两首歌就这么好？好到一首都拿不下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大多数圈内人却不得不酸溜溜的承认，这两首歌确实好，和其他歌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换上其他任何一首，恐怕都会难以服众。 但选了这两首，却一点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反而令观众喜闻乐见，拍手叫好。 这让无数圈内人都嫉妒得两眼发红。 为什么影子哥能像吃饭喝水一样，如此轻易的就拿出这么多质量爆表的好歌来？ 不过观众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关心歌好不好听。 他们是消费者，是上帝，内容提供者们要做的，就是满足他们的需求。 因此，找影子哥约歌的歌手、公司从来没断过，各大音乐平台也都在准备着报价，想要签下影子哥的下一份合约。 不过张嵘并没有继续签约的意思，这就让他损失了至少一个亿的纯收入。 霞姐不是他，眼巴巴的看着这一个亿的现金哗哗从眼前流过，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一想到就惋惜不已。 但张嵘很清楚，有获得就得有付出，那一个亿的签约费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是签了合约，就会面临着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远没有现在自由。 而且，虽然损失了一个亿的签约费，但还是有其他方式可以变现的。 因为内容作品最值钱的永远是版权，只要版权还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让公司自行开发变现。 变现的渠道有很多，并不一定非要上平台卖歌。 而且卖歌只是小钱，真正赚钱的渠道是授权。 比如线下的ktv，线上的在线k歌app，影视作品的配乐使用等等渠道，都对他的音乐作品有着迫切的需求。 酷猫签下他后，已经利用这些授权赚了很多钱了，而那些钱只有一小部分分到了他的手里。 等到合约结束后，他完全可以自行给这些渠道授权来赚钱。 所以，虽然公司目前的账户上没多少钱可用，但张嵘却不怎么担心。 只要他愿意，分分钟就可以入账一大笔钱。 他已经不是那个上个节目还要看人脸色的小艺人了。 现在的他，已经跳出了棋盘，成为了一个可以执子的小棋手了。 第四百四十章 影帝出街 开完会后，张嵘和佳琪便离开了酒店，去了机场。 不过，张嵘是要飞往香江，而佳琪则是要返回京城。 她在和若谷解约之前，还有几项早已经谈好的工作需要收尾。 机场，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别后，张嵘就坐上了去往香江的班机。 下午时分，他抵达香江，杨少康已经在机场等着他了。 “你终于来了！” 杨少康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整个人却很有精神。 “我约了阿华他们，今晚吃打边炉，我请客，有龙虾和象拔蚌吃啊！” 坐在车里，他和张嵘说笑着，很开心。 “哇！又是打边炉啊？” 张嵘开玩笑：“拍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打边炉，能不能换次大餐吃啊？” “丢！有打边炉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杨少康笑骂了句，才笑着说：“想吃大餐，让阿华请客啊！他家里还有好酒，很够年份的！” 虽然都是影帝，但每个人都经济水平都还是有高有低的。 刘品华在内地很有市场，因此在邵氏五虎将里，他也算是最有钱的一个。 “好，这次一定要去他家尝尝他的藏酒。” 说笑着，张嵘把话题扯到了电影上：“四月份了，《英雄本色》什么时候杀青啊？” “快啦！” 杨少康像是被唤醒了身体中的疲惫，抻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呻吟说：“四月二十号之前肯定杀青，档期已经定在五一了，到时候路演你得帮忙宣传啊！” “我哪有时间？” 张嵘耸了耸肩：“有龙哥和发哥就够了，我一个男三号就不凑热闹了。” “丢！《无间道》要春节才上，你怎么会没时间？” 杨少康摇头：“到时候空出来几天，跑一趟啦！要不了你几天时间的。” “唉！” 张嵘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又不给钱，还要压榨我的剩余价值，真是黑心导演呀！” “哇！你个衰仔，有够没有良心。” 杨少康笑骂：“要不是有我，你的剧本能卖到五百万吗？还说我黑心，我仲没见过有人比你更黑心呀！”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 张嵘笑着举手：“就给你三天时间好了，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杨少康坐回身去问。 “你帮我请龙哥和发哥来《无间道》客串一下，怎么样？” 张嵘冲他挑了挑眉毛。 “……” 杨少康斜眼瞅着他：“你不但黑心，还有够贪心，五虎将都给你还不够，还要阿龙和阿发也来，怎么？台庆啊？影帝大联欢吗？” “不行吗？” 张嵘理直气壮：“想靠这部戏打个翻身仗，当然是阵容越强大越好了，” “……” 杨少康无言以对，只好翻了个白眼：“要请你去请，你是《无间道》的导演，又不是我。” 他还是对《无间道》的导演人选有点怨气。 “哈哈！” 张嵘掏出了手机：“那你多准备两条龙虾吧！我叫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丢！你是不是早就和他们商量好了，要让我大出血呀！” 杨少康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打电话又加了些海鲜。 吃打边炉还是在老地方，张嵘他们是先到的，但没坐多一会儿，刘品华他们就都陆续赶到了。 张嵘见过刘品华，但其他几个影帝他都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们的作品张嵘可没少看，对他们都形象还是很熟悉的。 “来！介绍下啊！这位就是我们的天才导演，张嵘啦！” 杨少康笑呵呵的做着介绍。 “叫我阿嵘就好了。” 张嵘客气的和几个人都打了个招呼。 刘品华和他熟悉，就坐在了他的身侧，其余几个影帝则坐在一周。 可以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一圈人跺跺脚，整个娱乐圈都得震一震。 起码是香江娱乐圈。 邵氏五虎将集体出街，还凑到了一起吃打边炉，这种消息肯定瞒不过香江的娱记。 刘品华他们抵达的时候，坤记打边炉的门口和路对面就有很多狗仔的长枪短炮被架起来了。 不过从外面拍不到张嵘他们所在的包厢，所以他们都只能在外面等影帝们散场。 娱记们互相之间也是认识的，看到熟悉的同行，便都凑在一起吸烟闲聊起来。 “邵氏五虎将碰面，已经多久没出现了？邵氏这是要搞事啊！” “不止，你们来的晚，我亲眼看到杨少康和张嵘先进去了，他们肯定是一起的。” “张嵘？他不是杀青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来揍霍猛的吧？哈哈！” “有点视野好不好呀！我告诉你们，前几天我听一个朋友说过，春夏秋冬在香江开分公司了，你们猜，张嵘想干嘛？” “哇！难道他真要和霍猛死磕？” “我觉得有可能，毕竟他放话喊出了制裁令，要是不了了之，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这么说，他是打算和邵氏联合了？” “应该是有合作，这次邵氏五虎将一起出现，看来邵氏对他很重视啊！这么挺他。” “当然啦！现在华国还有哪个年轻人有他这么能赚？三十六亿票房啊！邵老板肯定心动呀！” “那这么说，这是又有新戏要开拍啦？会不会邵氏五虎将都一起上阵呀？” “应该不会吧？五个影帝拍同一部戏？片酬都要多少呀？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我觉得有可能，如果只有一两个出演的话，他们肯定凑不到一起的。他们能凑到一起，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特意把档期空在一起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五个人同时出现，还一起来和张嵘他们吃饭？所以我敢说，哪怕只是客串，他们也肯定会上同一部戏的！” “哇！那这部戏的票房岂不是要大爆？” “何止呀！爆出浆都有戏！” “喂！喂！邓龙也来了！” 说话间，有眼尖的狗仔发现了结伴而来的邓龙和周豪发，赶忙端起相机连连拍了起来。 狗仔们纷纷举着相机跟拍，一直到两人进到店里，才放下相机感慨：“丢！今天是邵氏年会吗？影帝集体出街？这一家店里就坐了六个影帝呀！” “我感觉肯定要有大动作！兄弟们，有料写啦！” 第四百四十一章 抽签选角 “阿龙，好久不见！” 香江电影圈很小，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刘品华等人对邓龙自然也是无比熟悉。 周豪发目前的咖位放在几人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 但他是被张嵘请来的，大家也都给了他几分面子，对他同样热情。 人都到齐后，打边炉便架了起来。 一样样食材被端了上来，大家一边说笑，一边烫着海鲜，气氛很嗨皮。 在场的都是同行，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聊的话题自然就深入得多，张嵘从他们的口中也听到了不少香江电影圈里的秘辛。 话题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转回了电影上面。 忽然，郑泽师开口了：“导演啊！今天是不是把我们几个人的角色定下来啊？我们回去也好背台词。” 听到他的话，桌上便安静了下来，几位影帝或是吃饭，或是喝酒，或是直接看向张嵘，却都默不作声了起来，等着张嵘的回复。 来了…… 张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观察了下几人的表情，心中暗自感慨。 邵氏对这部戏的支持自然是没得说，五位影帝就是最大的诚意。 但问题就在于这五位影帝。 因为电影里的主要角色就四个，正反两派，一明一暗，剩下的都是配角。 可是五虎将一共有五个人，这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五位影帝能力各有偏重，实力各有高低，可咖位上面，却是相差无几的，让谁演配角都不合适。 也不可能让五个人去演四个角色，只听说一人分饰多角，没见过多人分饰一角的，除非是双胞胎。 所以，怎么安排演员，就成了件麻烦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 沉默片刻，张嵘开口了。 “华哥，kent哥，tony哥，andy哥，yam哥。” 他叫了一圈人，才认真说：“大家都看过剧本，应该都清楚，这部戏的主要戏份，都在四个角色的身上，这样一来，你们之中，就势必有一位需要退居二线。”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观察着几位影帝的表情。 但在座的都是最会演戏的一群人，怎么会在表情上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并没有观察出什么。 “但是呢，就算是演配角，也不用担心落面子，因为这只是暂时的。” 张嵘跟着说：“《无间道》不会只拍一部，第二部的剧本我已经在构思了，下一部里，我会讲韩琛上位的故事，同时也有一位重要反派登场，戏份很重，而且是新面孔。” 听到他这话，在场众人的表情不由都微微动容了。 其实五选四的问题，五位影帝心里的确是有些小疙瘩的。 这部戏是邵氏近几年来最大手笔的一部戏了，他们都不想放弃。 但主要角色只有四个，注定有一个人得退出。 他们私底下的关系都还不错，即便刘品华和梁伟之前有过一些小摩擦，但这么久过去，大家都已经放下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咖位的演员，对自身名声、口碑的重视已经超过了作品了。 作品、荣誉他们都不缺，一两部作品的好坏对于他们的影响并不大，但如果是被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对他们的影响就很大了。 之前刘品华和梁伟闹不和的时候，双方的粉丝就闹得很厉害，甚至波及到了他们自身。 那段时间，两家的粉丝都快变成了仇人，还有疯狂的粉丝给他们两人寄过刀片，涂了番茄酱的假手等东西恐吓他们。 后来他们主动出面表态和好，才算平息了那次风波。 那次事件也影响了他们的事业，在那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接到什么片约和通告，就连即将上映的电影也被迫延期了。 片方都怕得罪对方的粉丝，影响到票房。 而那次事件过后，他们的身价片酬也降低了不少，好久才恢复过来。 所以，有他们的那次事件的经验在前，从那之后，演艺圈的艺人们，尤其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艺人，对羽毛都极为爱惜。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和同圈艺人起纠纷。 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亏本买卖，谁干谁赔，特伤路人缘。 所以今天在来之前，他们基本上都做好了万一的准备。 就算张嵘不选他们，他们也不会记恨什么的，毕竟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没了这部戏，他们也不会缺戏拍。 不过《无间道》的质量摆在这里，如果有机会，他们还是不想放弃。 而张嵘提出的这种方案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样的话，就算没了《无间道》，也还有《无间道2》可以拍，也不算亏。 于是，在短暂沉默过后，他们便纷纷表示愿意尊重作品和张嵘的意见，只要角色契合，他们都没意见。 得到他们的保证后，张嵘便点了点头说：“这样再好不过了，这样吧！我相信几位大哥的实力，就不搞什么试戏了，咱们抽签决定，好吧？” 他抽出五张餐巾纸，用随身带的中性笔在其中的四张餐巾纸上写了下，随后将所有的餐巾纸捏成团，拢在掌心，晃着打乱，一边笑着说：“这里面有四张是有字的，抓到有字的，就演主角，抓到没字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好吧？” 几位影帝相视一笑，都点头同意了。 如果真用试戏的方式来决定角色，那他们还真有点不太情愿。 毕竟如果没试中的话，那就意味着技不如人，才叫真的丢人。 这种抽签的方式虽然儿戏了点，但却化解了选角的严肃性，就算没被选中，也可以笑称运气不好，不会真的伤及面子。 将纸团打乱后，张嵘伸手将五个纸团散在了桌面中央的空处，笑着招呼：“几位大哥，来吧！试试手气！” 几位影帝笑着谦让了一番，便都伸手拿过了一个纸团。 相继将纸团打开，几人面色各异。 “谁拿到空的了？” 杨少康好奇询问。 “我。” 任达济无奈笑着扬起了手中的餐巾纸，上面空空如也，没有字迹。 “哇！yam哥好运气呀！五中一！要去买张马票呀！” 杨少康笑着起哄鼓掌：“恭喜yam哥中标呀！” 其余几人也笑呵呵的鼓起掌来，揶揄着他。 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因为虽然五虎将中刘品华最有钱，但论身份地位，圈内影响力，任达济才是最厉害的。 他是警察世家，兄长是香江警务处的二把手，很有社会地位，明暗两道都要给他面子。 他也是个相当高产且有实力的演员，代表作无数。 而且他入行是最早的，是五虎将中的老大哥。 所以，他不怎么需要一部电影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的得失心也是最淡的。 因此，他退出竞争是对大家都好，皆大欢喜的结果。 任达济是有些小失落的，因为他的确喜欢这个剧本，他也很想演黄警司，因为那个角色让他想起了他的哥哥。 但既然结果如此，他也只能笑着接受。 谁让他是大哥呢？ 第四百四十二章 赌王 确定了角色之后，大家就都放心了下来，开始尽情吃喝玩乐。 打着安慰任达济的名号，大家纷纷给他敬酒。 但任达济的酒量很好，反倒快把其他几个影帝都灌翻了。 还好有个酒量最好的邓龙镇场子，才没让他得逞。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深夜了。 大家都喝得有点多了，包括张嵘都多了几分醉意。 明天下午还要开发布会，喝醉还是不太合适，因此张嵘见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就提议结束宴会了。 几位影帝的助理都将车开到了楼下等候，众人下楼，却被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团团包围了。 一支支录音笔伸到了他们的面前，娱记们七嘴八舌的询问着问题。 “华哥，你们邵氏五虎将多年后重聚首，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tony哥，从上次你和华哥世纪大和解之后，你们一直没有合作过，这次是有机会合作吗？” “杨导演，你的电影才拍摄了一个月不到，就定档在五一上映，时间来得及吗？” “张嵘导演，你对霍猛发布了制裁令，可他依然在圈内活跃，是不是你的制裁令失效了呢？” “龙哥……” 喝醉了酒的众人脑袋昏沉沉的，但依然保持着表面的清醒和礼貌。 但娱记们的问题都很刁钻且扎心，让众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张嵘还比较清醒，就主动承担起了发言的责任。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是出来吃饭的，不接受采访，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们，我们的确是在筹备一部新戏。 这部新戏是由春夏秋冬和邵氏合作制作的，在场的几位都有可能出演，不过具体的阵容，我们会在明天下午的发布会上公布，大家可以参加我们的发布会，我们会在发布会上回答你们的问题，好吗？” 听到他的话，现场的记者们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蜂拥上前，更加不肯离开了。 不得已，外面的助理只得强行分开记者，把张嵘一行人抢了出来，各自护送上车。 他们驱车离开，现场娱记们却依然激动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 虽然他们有所猜测，但却没报多少希望。 毕竟五虎将齐出马，拍摄同一部戏，这种事太过夸张，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但就是这么不可能的事，居然从张嵘的嘴里听到了端倪，这不由得他们不激动。 是邵氏疯了？还是张嵘太有面子了？ 居然真的能把五虎将凑齐，这也太夸张了吧？ 五虎将齐聚，是只有在过年台庆的时候才能见到的场面，他们今天居然亲眼目睹了。 这真是过年了！ 对于他们而言。 他们的嗅觉很敏锐，他们意识到，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可以指望这部戏挣钱了。 兴奋交流半晌后，他们就各自离开了。 今晚的他们，注定要度过一个辛苦却又开心的夜晚。 张嵘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刘品华他们打，就被阿雄塞进了杨少康的车里。 不过他们已经拉了快信群，他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和众人道了晚安。 杨少康将张嵘送到酒店，也在酒店开了间房。 他也要参加明天的发布会，剧组那边明天会停工一天。 回到房间，张嵘还没洗澡，就接到了秦颂文的电话。 他表示已经订了晚上的机票，明天就能到香江。 张嵘很惊讶，因为他给了秦颂文三天的准备时间，他却连半天都没用，就过来了。 不过这也是他决定选秦颂文来负责分公司业务的原因之一，别的不说，秦颂文在执行力上面，还是没问题的。 得知了消息后，张嵘便问了他航班的时间，叮嘱他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后，他又给李诚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傅萍联系一下，去机场接一下秦颂文。 李诚和秦颂文一样，执行力都不错，张嵘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汇报接到秦颂文，并安排秦颂文住宿酒店的短信。 发布会是下午开，有杨少康盯着，张嵘上午还有一些空闲时间。 于是，他就将秦颂文叫来了酒店。 算上上次在公司开会，这是秦颂文第二次见到张嵘，但所处的位置和自己的身份都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张嵘是在餐厅见他的，因为知道他起得早，肯定没吃早饭。 “老秦，你对分公司业务开展有什么想法吗？” 张嵘叫他过来，一方面是有工作交给他，一方面也是想听听他工作开展的思路。 秦颂文得知将要接手分公司的海外业务开展后，就想过此类的问题。 他闻言便老实说：“我是有点想法，但还需要验证一下，我是想，咱们现在和邵氏有两部戏的合作，而邵氏在东南亚地区的渠道是很广的，我们可以加深和邵氏的合作，借助他们的渠道推广我们的作品，逐步搭建自己的渠道……” 张嵘一边喝着南瓜粥，一边听着他的想法，没有打断他。 一直到他说完后，张嵘才点点头说：“是一条可行的思路，但李总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并不想和邵氏有过深的合作？” “啊？我不知道啊？” 秦颂文愣了。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 张嵘认真说：“春夏秋冬并没有背靠任何一颗大树的意愿，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我们和邵氏的合作，一直是在平等互惠的地位上的。 我出内容，他出演员，我出资金，他出场地，我们一直都是合作的模式。 合作和竞争是并存的，因为合作不是合并，那么就永远会有竞争的可能。 我们想要在海外市场获得真正的竞争力，就不可能借助他人的渠道，给他人制肘我们的机会。” 秦颂文眉头紧皱：“不借助邵氏的渠道，那我们的业务怎么开展啊？难道要一家一家的跑吗？” “难道不行吗？” 张嵘笑问：“难道邵氏一开始不是从零开始的？” “……” 秦颂文没接话，但从他苦涩的脸上却看得出，张嵘这话有点欺负人了。 “哈哈！” 张嵘笑了。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你愣头愣脑的直接去跑市场呢？我有办法的。” 说着，张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看着秦颂文，压低声音，认真说：“你这两天准备一下，去趟奥门，去见一个人。” “谁啊？” 秦颂文疑惑询问。 “赌王！何老板！” 第四百四十三章 《赌神》! “赌王？” 秦颂文惊讶问：“为什么找他？” 唉…… 张嵘暗自叹了口气，如果是霞姐的话，这会儿肯定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但秦颂文还不行，一方面是默契度不够，一方面他的思维方式还没有打开。 “因为我们要搭建自己的渠道。” 张嵘耐心给他解释：“想要打开海外市场，靠钱砸是没用的，永远是产品开路，无论是制造业还是内容行业都一样。我们需要一部能打开局面的电影，而何老板可以给我需要的题材。” “需要的题材？” 秦颂文这才听懂张嵘的意思，吃了一惊问：“你想拍db题材的电影？” “不，不是db题材，是娱乐片。” “但还是有db元素吧？” 秦颂文担忧说：“这种题材的戏应该不让拍吧？” “有明文规定吗？” 张嵘摊了摊手：“而且我只在国外发行，不在国内发，总没问题吧？” “这倒也是。” 秦颂文松了口气。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张嵘摇头说：“等你看过剧本就知道了，就是一部娱乐片而已，走浮夸风的。” “那就好。” 秦颂文点头问：“那我去见何老板，主要谈些什么？” “拍摄场地，技术支持，渠道拓展……总之有什么能支持的都提一提，多多益善嘛！” 张嵘笑了笑，解释说：“作为回报，咱们也可以回馈他一部分的票房分成，互利互惠嘛！何老板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要比邵氏、家和这些电影公司大得多，而且他不是娱乐圈的人，我们为什么不借用他的力量开拓我们自己的渠道呢？” 秦颂文思索着，越想越觉得这思路很妙。 即便他不认得何老板，也听过何老板的名头。 何老板是奥门的赌业大亨，作为世界四大赌城之一的奥门，菠菜业的规模在整个亚洲都是最大的。 而何老板则是奥门最大的几家dc的老板，每年光是上税就要上缴几十个亿。 他的赌场每年都要接待上百万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客、游客，而其中有一多半都是来自东南亚地区。 而且他的产业不光有菠菜，还涉及了房地产、建筑、船务、投资等多个领域，是真正的大亨级富豪。 如果能和他搭上线，那春夏秋冬今后在海外的工作拓展肯定会容易得多。 秦颂文很激动，只觉原本迷茫的前路顿时豁然开朗，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正色表示：“我今天就试着联系一下，争取这两天就见到何老板。” “不着急。” 张嵘笑着说：“这部戏最快也得在下半年才开拍，我手头还有《无间道》等着拍呢！你就是先去探探路，熟悉一下环境，疏通一下关系，培养一下感情，回头要确定合作的时候，我还得亲自跑一趟。” “明白。” 秦颂文点了点头，好奇问：“那这部戏叫什么名字啊？” “《赌神》！” 张嵘淡然吐出两个字。 “好霸气的名字！” 秦颂文称赞。 笑了笑，张嵘招呼：“快吃吧！多吃点，吃饱了不想家。” 秦颂文有了思路和方向后就坐不住了，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就告辞离开了。 《无间道》发布会还有一堆事儿，张嵘吃完了东西，也上楼到了会议厅准备发布会的相关事宜。 邵氏对这部戏很重视，在活动策划、人员安排上面也提供了最顶尖的资源，不光租下了这间全香江最大的会议厅，还请了公司旗下最知名的主持人来主持今天的发布会。 张嵘到现场后，已经有几十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现场忙碌了。 杨少康坐在主席台上玩着手机，不时指挥一下现场，处理一下发生的问题，很是悠闲。 “早。” 张嵘上前，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看，上热搜了。” 杨少康将手机递到了他面前，展示了下。 张嵘看向屏幕，那是微客的热搜榜，排名第一的正是一条和他相关的内容。 “邵氏五虎将齐聚张嵘新片” 杨少康笑着说：“你的粉丝很凶哦！” “嗯？什么意思？” 张嵘不解。 “你自己看吧！” 杨少康收回手机，耸了耸肩。 张嵘拿出自己的手机，登陆微客，翻阅了一番后，总算搞清楚了情况。 原来，昨天晚上香江这边的许多媒体都刊登了五虎将和他碰面，可能有新片拍摄的新闻，相关文章也被转载到了网上。 而内地的网友看到了这些新闻后，很快就将相关话题顶上了热搜。 相较于香江网友而言，内地网友对张嵘和《无间道》的名字更熟悉一些，因为他们有很多人就是通过那个节目和那段表演认识张嵘的。 得知张嵘要将《无间道》搬上大荧幕，网友们都很兴奋。 尤其是张嵘的粉丝，更是在相关的话题下方评论区不住的表示对这部新戏的期待。 然而，香江周边的网友却对此提出了异议。 邵氏对于香江当地及周边地区的人们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因为他们就是看着邵氏的戏和tvb的电视剧长大的。 而邵氏五虎将在他们的心目中也有着很重的地位。 在看到相关的新闻报道之后，他们便对导演的人选产生了质疑。 他们认为，张嵘虽然是国内年轻一代里最优秀的导演，但如果真把邵氏五虎将都集中在一部电影里，那么他还真未必有那个能力协调管理得过来。 总之一句话，他们认为张嵘不配。 这些信息被张嵘的粉丝发现之后，顿时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并和那些质疑的网友争论了起来。 起初大家还只把话题放在电影和导演能力的上面，但后来有一个香江网友嘲讽张嵘的制裁令形同虚设，霍猛依然活蹦乱跳的拍戏，逛夜店，张嵘只会打嘴炮后，粉丝们就被激怒了。 昨天晚上，有一波粉丝直接爆了那个网友的微客。 不过那个网友却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截图发了微客，控诉张嵘的粉丝网暴他。 然而，很快就有粉丝扒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居然是家和公司的一个员工。 双方的骂战还在继续，只不过影响范围已经小了下来，没有闹上热搜。 看着评论，张嵘表面平静，但内心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愠意。 这次事件一看就是霍猛他们在搞事，身份都被扒出来了。 这是真以为他没办法治他们啊？ “康哥。” 他忽然开口冲杨少康问：“《追风》什么时候杀青你知道吗？” “就这几天的事儿，我听说已经开始收尾了，你问这个干嘛？” 杨少康不解。 “没什么，就问问。” 张嵘没有回答，低头拨通了曹凯正的电话，问：“曹叔，上次我托你帮我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 《无间道》发布会 发布会是下午两点正式举办，但十二点的时候，就已经放记者进来了。 他们要提前抢占有利位置，而等到一点左右，剧组演员开始入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堆满了。 在场大部分记者都是香江本地的记者。 因此在见到邵氏五虎将后，记者们便直接沸腾了。 兴奋的八卦之情瞬间化为了按快门的手速，闪光灯像是直接在现场丢下了一颗a1高闪，白成了一片。 “华哥！看这边！” “tony哥！笑一下啦！” 记者们在向五虎将呼喊，希望能让他们看向自己的镜头，拍到高质量的照片。 五虎将上了台，和张嵘、杨少康打了招呼，就逐一落座在了台上。 时间还没到，他们便低声聊着天，有说有笑。 正在几人聊得开心之时，靠近门口的记者群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惊呼声四起。 众人循声看去，却发现一个身形瘦削，但却行动矫健的老者微笑着迈步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邵氏集团现任的老板，邵华业。 邵老板平日里除了公司、政府的重要会议以外，基本上是不露面的，记者们也难得见到他。 大家都没想到，会在一场电影的发布会上，见到他本人。 不过考虑到这部电影的受重视程度，邵氏五虎将都亲自出马了，他会出面替电影站台也不奇怪了。 只是，这部电影真的值得邵氏这么大手笔的投入吗？ 要是真的扑街了，那丢的可是整个邵氏的面子，邵老板是不是赌得太大了点？ 台上众人也没想到邵华业会出现，一个个都惊讶起身相迎。 张嵘亲自迎到门口，引着邵华业来到了台前。 邵华业能亲自来帮电影站台，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这待遇好到张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邵老板的什么远方亲戚了。 原本发布会的位置安排，张嵘是坐在中央c位的。 但邵老板出现，c位自然是要让给邵老板了。 很快，就到了发布会的开始时间。 主持人也是邵氏的员工，当着老板的面，他自然格外的卖力气，使尽了浑身解数，迅速将场子炒热了。 接下来的第一项流程，是张嵘代表剧组致辞。 不过邵华业来了，开场致辞自然是得他来了。 邵华业显然也有所准备，杨少康将话筒移到他面前后，他便笑着开口了，声音洪亮：“首先，感谢各位媒体界的朋友能来支持，多谢大家。” 回应他的是一片闪光灯和快门声。 笑了笑，他环视一圈，感慨：“已经很久没和大家见过面了，这次来呢，也是想和大家聊聊天，然后借这次机会，一起探讨一下香江电影的发展。 香江电影有过一段辉煌的岁月，但就像是股市一样，有高峰就会有低谷，香江电影这些年的发展的确不太好，大家有目共睹。 我是一个香江人，也是从事了一辈子电影事业的电影人，我经历过香江电影的辉煌，我也希望香江电影能够恢复当年的盛况。 这是我的梦想，也是很多优秀电影人的梦想，我们都在为这个梦想努力。” 邵华业并不是当年的邵老爷子，但他凭借这个姓，就足以获得所有记者的尊重。 如果没有邵氏，恐怕一半的记者都会没饭吃。 邵华业怀念了一番香江电影当年的盛况，感慨了一番香江电影的现在，随后又将话题引到了香江电影的未来上。 “我对香江电影是充满信心的，因为我们有最专业的人才，最优秀的演员，最顶尖的团队，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团结奋进，香江电影一定可以重获当年的荣光！” 邵华业讲得意气风发，挥手投足间还带着几分豪迈：“现在是一个国际化的世界，所有国家的文化都在碰撞，交融，电影也要融合各地文化，借助各方面的优势，才能赢得更大的市场。 今天将要立项的《无间道》，就是邵氏的一次尝试。 我们和内地优秀的娱乐公司春夏秋冬，还有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导演、电影人张嵘达成了合作，这部电影必将成为今年最火爆的电影，因为我们有最专业的人才！最优秀的演员！最顶尖的团队！” 邵华业的讲话直截了当的表达了邵氏的野心，邵氏就是打算把这部《无间道》当做年度大戏来拍，必定会投入相当多的资源来宣传它。 他的讲话结束后，话筒就来到了张嵘面前。 张嵘想讲的已经被邵华业讲完了，不想讲的也被邵华业提到了。 轮到他后，他就直接进入正题，向记者们介绍起了电影。 “这是一部男人戏，警匪片，但和传统意义上的警匪片不同的是，这部戏并没有多少爆炸、追车、枪战的商业镜头，它的魅力在于那些元素的背后，一些更细微，更惊心动魄的东西……” 他向记者公布了演员的具体阵容。 邵氏五虎将的明确出演让记者们嗨上了天，一部集结了邵氏五虎将的电影，几乎已经确定今年香江地区电影票房的总冠军了。 随后就是记者的自由提问环节，记者们纷纷展开了提问。 一开始的提问还比较正常，基本上都集中在电影本身和五虎将的身上。 不过渐渐的，记者们的八卦之心就开始骚动了起来，问题也开始趋向敏感。 很快，就有记者举手向张嵘提问：“请问张嵘导演，请问你对这次登上微客快搜有什么看法呢？有些网友质疑你不适合当这部戏的导演，你会做何回应呢？” 张嵘正要开口，邵华业却先一步伸手拿过了话筒，笑着说：“这个问题我替张导演回答吧！导演资格方面，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了，因为这部戏的剧本就是他写的，而且他是国内年轻导演里最优秀，能力最强的一个。 试问有哪个导演拿到过三十五亿以上的票房？两只手能数出来就不错了。 剧本是他写的，他对故事最清楚，最了解，能力他也够强，为什么他不适合当导演呢？” 说罢，他才把话筒推给张嵘。 接过话筒，张嵘认真的向邵华业道了句谢。 邵华业这是在帮他站台，帮他把舆论按下去。 今天邵华业的这番话报道出去，香江网友基本上也就闹不起来了。 邵华业帮他平息了这次舆论风波。 第四百四十五章 对手戏 有邵华业镇场子，记者们都收敛了许多，发布会开得很和谐。 发布会结束后，邵华业没有离开，而是请剧组所有人去了他家。 他设了家宴，邀请大家吃饭。 家宴是最高规格的招待，他用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对这部电影的重视。 而这也让张嵘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人家这么支持他，如果这部戏翻车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于是乎，从邵先生家出来后，他就直接去拍摄现场勘景了。 另一边，记者们返回单位后，下午时分，一篇篇报道随之新鲜出炉。 作为香江电影的巨头之一，邵氏电影这次几乎倾巢出动，投入了五位影帝的豪华阵容，《无间道》的名字迅速占据了各大平台的首页头条。 这还是影视上第一次有这么多影帝同时出演一部电影，凡是看到新闻的影迷无不激动万分。 然而，看到新闻的霍猛却有些紧张了。 昨天在网上和张嵘粉丝撕逼的就是霍猛安排的人，结果因为水平太差被发现了。 原本他还有后续安排，但看到今天的发布会相关报道后，他却怂了。 霍猛根本不怕张嵘的制裁，只是被他当众制裁，面子上过不去。 因为之前张嵘来香江，虽然拍摄的是邵氏的戏，但身份依然是个外人。 他是邵氏的合作方，利益关系并不切身。 而且他的大本营在京城，手伸不到香江这边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霍猛还真不怕他。 但这次不一样，邵华业亲自出面，出席了张嵘新片的发布会，这等于在旗帜鲜明的支持张嵘，几乎是在表明立场，宣告张嵘是邵氏的人了。 霍猛调查过张嵘，知道张嵘并没有投靠任何一个圈子，背后没人，所以他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挑衅张嵘。 但这次邵先生表态后，他顿时就怂了。 他就算再狂妄，也不敢得罪邵先生。 即便他背后有家和给他撑腰，但如果邵先生真想收拾他，也有的是办法。 所以，他接下来的几天都躲在片场里拍戏，导致拍摄进度大大加快，提前了好几天杀青。 而电影一杀青后，他就低调的离开了香江，不知所踪了。 张嵘这边，虽然开了发布会，但电影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开拍。 在正式拍摄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他要先把拍摄的场地确定下来，然后拿到拍摄许可，才能正式开拍。 以邵氏在香江本地的关系，许可的问题不用张嵘操心。 不过场地还是要张嵘亲自看过拍板的。 几天下来，张嵘跑了不少地方，总算将取景地都确定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制定拍摄计划了。 拍摄计划要考虑到取景地的位置，演员的档期，周边环境因素等等问题。 不过有邵氏这个地头蛇在，大部分问题都不用担心。 拍摄计划张嵘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因为不需要根据临时情况调整，演员、剧组人员随叫随到，这就省了他很多的事儿。 他只需要确定拍摄场景之后，带着演员和剧组过去拍摄就好了。 4月8号，《无间道》第一个镜头正式在深水埗鸭寮街开拍了。 张嵘选择的第一场戏是电影中陈永仁和刘建明第一次见面的戏份，地点在鸭寮街一栋唐楼里的音响店。 之所以选择这个场景作为第一场戏来拍，张嵘是有考量的。 不仅仅因为这场戏是故事正式开始的第一段戏份，还因为这个场景贯穿了整个《无间道》系列，很好的体现了片名无间的含义。 无间轮回！ 而且，这也是刘品华和梁伟两个主演的第一场对手戏。 他们虽然已经和解，但也有十多年没有合作过了。 张嵘打算通过这个场景，帮助他们两个尽快进入状态，抓准人物心理，融入剧情。 当然，也可以造个噱头炒作一下。 因为就取材自真正的音响店，场景就不用另行搭建了，省去了很多麻烦。 而且音响店里有很多音响设备，混入一些摄像器材进去，也不会违和，甚至可以隐藏摄像头。 这次的剧组大部分人员都是邵氏的班底，不过张嵘也把肖盟和高天翔从内地叫了过来。 他们现在都是春夏秋冬的签约员工，也是张嵘真正意义上的班底。 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让他们来学习一下，刷刷资历了。 剧组大部分人都是香江和广东人，张嵘懂一些半生不熟的粤语，也听得懂他们都话，交流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他把卜小贤也抽调了过来，在杨少康进组之前，卜小贤可以帮他管理一下剧组人员。 这几天里，《无间道》的热度已经炒得全网都是，人尽皆知了。 所以这几天来，全国的媒体都到了香江这边，剧组的酒店楼下到处都是娱记，正式开拍之后，片场周边也被娱记们堵满了。 邵老板对此早有安排，他直接向警务处申请，调了一队警察来到了片场周边，专门维持现场秩序，防止狗仔偷拍。 不过这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内地很多娱记的设备已经专业到不用到现场，就能在远处拍到画面的地步了。 因此当刘品华和梁伟一同出现在片场之后不到十分钟，网上就已经有他们一同进入唐楼的照片和视频了。 片场内，张嵘指挥着灯光、场务布置着场景，调着灯光，高天翔在一旁协助。 他是作为导演助理过来的，其实干的就是副导演的活。 刘品华他们到了之后，场景基本上就已经布置好了。 张嵘给他们讲了下戏，他们理解的很快，基本上说一遍就能领会张嵘的意思。 这种感觉很爽，高手之间都有一种天然的，惺惺相惜的默契。 这是来源于同等实力水平之下对业务的了解，非常难得。 他们这几天也没闲着，都在看剧本，背台词。 到了现场之后，他们基本上都没再看剧本，试拍的时候，直接就上了，台词半个磕巴也没有。 这就是老艺人的实力和态度。 不过，第一遍的试拍并没有让张嵘满意，他感觉刘品华和梁伟的态度不对，没有进入人物。 香江的演员的戏路以方法派居多，尤其是刘品华、梁伟这种级别的演员，表演方式更是千变万化。 张嵘喊咔后，他们马上改变了方式，重新演了一遍。 但张嵘还不满意，于是乎，他们就一遍遍的演，每一遍都不一样。 然而，一连二十多遍，两人的表演都没有达到张嵘的要求。 第四百四十六章 矛盾转移 “导演，到底哪里不对啊？” 第二十五遍依然没有通过，刘品华终于忍不住了，向张嵘询问起来。 他之前也问了几次，但张嵘却始终不肯说，只是让他再试试别的方式。 然而，他几乎已经将能想到的方式都演了一遍，可张嵘依然不满意。 梁伟虽然没有开口，但表情也有些无奈，显然对张嵘的苛刻也颇有腹诽。 张嵘见他们抱怨，却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上次吃饭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刘品华和梁伟虽然同桌吃饭，也有说有笑，但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层隔阂。 这种隔阂在平日里私底下或许还能掩饰，但是在镜头前，尤其是给特写的时候，就会形成一种别扭的感觉。 张嵘知道他们之前的矛盾，这种积怨已久的矛盾一时半会是很难化解的，而且张嵘也没那个义务帮他们化解。 他需要的只是两个演员能很好的完成表演，给他需要的镜头就可以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就用到了一种矛盾转移的方法，就是通过不断ng的方式，让他们把注意力和不满转移到他的身上，从而让两人形成短暂的共情，消除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让他们的表演更加自然。 所以，当刘品华询问他的时候，他就没有解释，只是一遍遍的ng，消磨他们的耐心，让他们对自己产生一些可控的不满情绪。 眼见成功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张嵘这才解释：“你们曾经是警校的同学，后来在各种抓捕行动中，也曾经碰过面，虽然过去了很久，但你们还是会对对方有一些印象，所以你们之间的交流，就要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刘品华和梁伟都是圈内顶尖的演员，一点就透，两人听完后，略一沉思，就看向了对方。 相识点头，两人都懂对方的意思。 赶紧把这个镜头拍过去算了，两个影帝在这里像新人一样，第一个镜头就ng二十几次，传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两人回到原位，自行开始准备，找镜头，看灯光，不用张嵘安排，他们自己就搞定了。 “ok！” 两人比了个手势。 张嵘坐在监视器后，扬声开口：“各单位准备！action！” 场务打板，刘品华停了两秒钟，才迈步走入画面。 这就是老演员的经验，他懂得给后期留出剪辑的时间。 镜头在后方推进，跟着他的背影推入了音响店。 刘品华随意的打量着两旁各式各样的音响，低头仔细观察了下，才回身询问：“请问，有没有人啊？” 他的视线掠过了镜头，没有丝毫停留。 这是演员的职业习惯，习惯性的忽视镜头的存在。 “什么事？” 梁伟从角落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刘品华回身看到他，便指了下一旁的音响：“我想试试那部机。” 梁伟飞快的扫了他一眼，迈步向这边走来，手中拎着一卷音频线，问：“你用什么喇叭？” 刘品华没有抬头，打量着音响，随口回答：“没有，有什么好介绍的？” 梁伟来到他身边，叉着腰看了看地上的音响，指向其中一台：“这部咯！标准香江货，一万多块。” 说着，他将音响从地上抱了起来，冲刘品华介绍：“加上一条一千多的本地线，比得上十几万的欧洲货。” 刘品华的视线从音响上转移到了梁伟的身上，眼神变得微妙，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梁伟俯身安插着音频线，一边继续介绍：“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 刘品华看着他忙活，没有开口。 接通电话，梁伟直起身，拍了拍刘品华的肩膀，招呼：“来，过来听听。” 说着，他便和刘品华两人坐在了音响前的椅子上。 外面街道上的嘈杂声隐约传来，后方的机器镜头和前方藏在音响里的机器共同拍摄着两个人的特写。 刘品华摸了摸鼻子，随后仰头闭上了眼睛，和梁伟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是真的在听歌一样。 现场的条件不允许同期收音，只能后期配音。 而且张嵘也没拿出那首《被遗忘的时光》，他打算回头把潘凌云弄过来录个小样，给电影用。 “立体感多强啊？” 梁伟开口了，他看向前方的虚空，抬起双手，像是在给刘品华描绘空气中漂浮的歌声：“感觉到没有？就好像在你面前唱一样。” 刘品华睁开眼来看向他，梁伟却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享受般的笑容。 没有搭话，刘品华收回视线，看向右侧展示柜，那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音频线。 “咔！” 张嵘喊了停，随即微笑起身：“这条过了！” “过了吗？” 刘品华起身，还有点不相信：“这就过了？要不要再保一条？” “这条不错，非常完美。” 张嵘笑着说：“继续保持，咱们拍下一条！” 他在监视器里看得清楚，刘品华和梁伟的状态非常好，刚好处于那种若即若离的微妙状态，非常契合人物。 趁着他们两个状态这么好，他得加快速度，争取在今天结束这场戏，明天换地方。 两位影帝找到状态之后，拍摄进度大大加快，没到收工时间，这个场景的戏份就拍摄完毕了。 这是好事，张嵘拍完计划里的最后一个镜头，就直接宣布收工了。 这部戏的档期放在了明年春节，时间很宽裕，没必要着急加班赶工。 收工之后，两位影帝却都没有走，他们想和张嵘聊聊后续的拍摄。 两人还有几场对手戏，原本他们都准备过戏份的演法，但今天的实际拍摄过程中，他们却发现自己的思路和张嵘并不相同，就想和张嵘聊聊。 张嵘也正有此意，就邀请他们一起吃饭，方便一起探讨。 梁伟对吃不怎么讲究，刘品华倒是知道一家不错的素斋馆，提议去那里吃，他请客。 张嵘自然同意，便蹭了他的车，带着高天翔，和梁伟等人一道去了那家素斋馆，吃了顿饭。 餐桌上，张嵘讲了下自己的拍摄思路和想法，也解释了今天为什么要ng那么多次的原因。 刘品华和梁伟两人得知原因后，也表示理解。 不过两人之间的隔阂形成的原因很复杂，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但他们都向张嵘做了保证，在后续的拍摄中，一定会多加注意，避免影响到拍摄工作。 第四百四十七章 齐玉珍的幸福时刻 因为明天还要拍戏，晚饭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喝酒，而且早早就结束了。 回到酒店，张嵘洗了个澡，就给霞姐打了电话。 今天是周日，也是张嵘和霞姐约好通电话对接公司工作的日子。 已经是夜里了，但霞姐还在公司加班。 从张嵘来香江后，她就一直维持着996的工作状态，时不时还通个宵，很是辛苦。 在她的努力之下，公司上下被她管理井井有条，平稳的度过了磨合期。 霞姐将近一周的工作内容给张嵘做了个汇报，他在离开前安排的那些事也都有了相应的进展。 选秀节目的事，已经有zj、hn、js等几个卫视表达了合作意向，霞姐打算下周亲自出差跑一趟，探探底。 话剧团的选址，达哥也找到了几个还算不错的地段，正在谈价格。 除此之外，霞姐还提到了一件事。 “齐玉珍那边看过合同了，钱的方面她没提出异议，就是合同条款上她提了点意见，她希望影子哥能亲自帮她打造一张专辑，而且希望七月份能发出来。” 张嵘听到这事儿，丝毫不觉得意外，齐玉珍本来就是冲着影子哥的招牌来的。 想了想，他问：“为什么要在七月份发？” 霞姐解释：“她和天下音乐的合约六月份到期，她希望用这张专辑提提价。” “嗯，合理要求。” 张嵘点了点头。 齐玉珍成为公司艺人之后，她的收益也是要给公司分成的，她挣得越多，公司也就挣得越过。 “七月份发，一整张专辑，那这时间有点紧张啊！” 张嵘算了算时间，距离七月份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得帮齐玉珍做十二首歌，还得兼顾拍戏，时间确实不宽裕。 不过考虑到当时是齐玉珍给了他第一笔启动资金，而且一路以来也在鼎力支持他，张嵘还是决定要还这个人情。 于是乎，他便表示：“可以，我帮她做，不过她得来香江。” “去香江？” 霞姐惊讶问：“你打算把身份透露给她吗？” “让她知道也没什么，提前和她签个保密协议吧！” 张嵘摊了摊手，无奈说：“我在这边没条件帮她弄，还是得租录音棚，视频连线要比现实多浪费一倍的时间，与其两边花钱，不如让她来香江，我尽快帮她搞定，省时省力省钱。” “你决定吧！” 霞姐点了点头，跟着问：“你是不是打算曝光影子哥的身份了？” “有这个想法。” 张嵘承认了：“我想用《无间道》冲击明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北极熊的耐心估计也就等到明年，我得一把挣到足够多的钱，积累足够的底气。” “你觉得明年北极熊就会对我们下手？”霞姐询问。 “可能等不到明年，他们的并购投资部经理不是已经开始联系你了吗？” 张嵘正色说：“现在只能尽量拖，对了，你约他们什么时候见面？” “下个月。” 霞姐苦笑说：“那个俞经理已经约了我好几次了，我怕要是再不见一面，他就要直接杀上门来了。” “你先拖着他，他要谈你就跟他谈，能谈多细就谈多细，一次别谈太多，总之能耗到明年最好。” 张嵘叮嘱：“我这边在试着和何老板接触，下半年也有一部戏要开，如果能打开东南亚地区的市场，那咱们也能有一条退路。” “唉！” 霞姐忍不住感慨：“在鲨鱼池里混饭吃，真难啊！” “没办法，人家一家独大，咱们想冒头，只能削尖了脑袋想办法了。” 张嵘无奈的摇摇头，笑着结束谈话：“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下班休息吧，别熬太晚，公司可离不开你。” 结束了通话，张嵘就直接给傅萍打了个电话，让她回香江，在本地找一间合适的录音棚租下来。 她已经跟着秦颂文去了奥门，不过奥门离香江很近，一个小时就可以回来，她表示明天就回香江办。 张嵘这边在安排专辑录制的事，另一边，齐玉珍也在忙着搬家。 她和浣溪沙的合约已经到期了，所以她也不能继续住在公司给她租的房子里了。 不过她早已经租好了新的房子，这些天她就在忙着搬家。 当拿出了自己最后一样东西，她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转了一圈，心里五味杂陈。 回想去年至今这将近一整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她从籍籍无名，被公司雪藏，人生一片灰暗，到现在有了几百万的粉丝，商演不断，简直是两种不同的人生。 而造成这样改变的，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贵人，影子哥。 如果没有影子哥给她写的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恐怕她现在已经离开音乐圈了。 是那首歌给了她一次新生，所以她一直都很感激影子哥。 签约到春夏秋冬是她很早就产生的想法，因为影子哥就在春夏秋冬。 她自认为是影子哥的头号粉丝，因为影子哥给别人写的第一首歌，就是给她。 从她拿到《父亲写的散文诗》之后，她就已经成为影子哥的忠实粉丝了。 在她看来，影子哥是除了她家人以外，最懂她的一个人。 她想要和影子哥成为同事，她想亲眼见一见影子哥，想要知道影子哥是在怎样的一种情绪下，写出了那首歌。 而这个梦想，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把东西都搬回新家后，她没有收拾，匆匆洗漱了一番，化了个淡妆后，她就和经纪人一起，直奔春夏秋冬而去。 今天是她和春夏秋冬签约的日子，她很兴奋，因为李总回复了她，说影子哥同意帮她打造专辑了。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幸福得晕过去。 其实就算影子哥不同意帮她打造专辑，她也是会签那份合约的。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和影子哥在一家公司，她就很满足了。 如果影子哥还能抽空帮她写一两首新歌，那就就再好不过来。 但影子哥居然真的答应了帮她打造专辑！ 这简直是她今年最幸福的时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新专辑的录制了。 当然，这之前得先把合同签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面见偶像 “ok，小许，去综合部盖章，然后拿回来。” 霞姐将签好字的合同递给秘书，随即笑着起身，向齐玉珍伸出手来：“欢迎你加入春夏秋冬！” “这是我的荣幸。” 齐玉珍和她握了握手，抿嘴笑了笑。 霞姐点点头，坐下身说：“合同去盖章了，得稍等一会儿，咱们就说一下新专辑的事吧！” “新专辑？” 齐玉珍神色一喜：“影子哥最近有空帮我做新专辑吗？”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但他的确打算帮你做新专辑。” 霞姐笑着回答。 “太好了！” 齐玉珍差点开心得跳了起来，急切问：“他在哪里？在公司吗？我能见到他吗？” “别激动，别激动。” 霞姐安抚着她，笑问：“你很想见他吗？” “当然了！” 齐玉珍不假思索的点头说：“我就是冲着他才来春夏秋冬的！” “好吧……” 听到她直白的回答，霞姐无奈摇了摇头，才说：“他不在公司，如果你想尽快开始新专辑的录制，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他。” “他在哪里？” 齐玉珍激动了起来。 “在香江。” “香江？” 齐玉珍好奇问：“是去帮张老板的电影做配乐吗？” 霞姐一愣，随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吧！你要去的话，我就让经纪部派人帮你订票。” “我自己订吧！” 齐玉珍迫不及待：“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 …… 第二天下午，齐玉珍便抵达了香江。 霞姐本打算让经纪部出一个资深经纪人来带齐玉珍，但齐玉珍却拒绝了。 她在浣溪沙的时候，就被经纪人差别对待，寒了心。 所以，她决定今后都不要经纪人带自己了，所有的业务她都自己联系。 出了机场，她就看到了一个举着接机牌的女孩，正是傅萍。 傅萍看到齐玉珍后，便招手示意，上前去接她的行李，一边自我介绍：“你好，齐小姐，我叫傅萍，是香江分公司的业务经理，张总让我来接你的。”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齐玉珍让过了她的手，笑问：“张总在忙吗？” “他在片场拍戏。” 见她不让自己帮忙，傅萍就走在前面引路，往停车场走去。 看到停车场里崭新的迈巴赫s级，齐玉珍吃了一惊，问：“这是咱们公司的车吗？” “是张总给秦总配的车，昨天刚到货，秦总去了奥门，我就让司机开来接你了。” 傅萍笑着说：“你是我们公司签下的第一个女艺人嘛！待遇当然要跟上啦！” 说话间，司机就下了车，帮齐玉珍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这个司机是香江本地人，也是傅萍前段时间招进来的，专门负责给秦颂文开车。 不过秦颂文去了奥门，这辆车的处女之旅就交给了齐玉珍。 车子驶出了机场，齐玉珍看着外面的街景，好奇问：“我还没见过张总，他人怎么样啊？好接触吗？” “挺好的啊！” 傅萍坐在副驾驶，回头笑着说：“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他人很好的，对员工也很友善，当然，长得是真的很帅！” “我不是冲张老板来的。” 齐玉珍歪了歪脑袋，笑得眯起了眼睛：“我是来见影子哥的，你见过影子哥吗？” “影子哥？” 傅萍的表情有些古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等张总回来，自己问他吧！” “问张总干嘛？我们现在不是去见影子哥吗？” 齐玉珍不解。 “我不能说。” 傅萍只是摇头。 “哦！你也签了保密协议对吧？” 齐玉珍恍然，随即点头：“好吧！那我不多问了。” 车子一路开到了佐敦，那里有一间很专业的录音棚，名叫avon。 avon已经有将近五十年历史了，帮很多香江的天王、天后级歌手录制过唱片，也算是香江非常老牌的录音棚了。 傅萍租了其中一间，租了一个月，专为齐玉珍录制新专辑所用。 齐玉珍也听过这间录音棚的大名，她的偶像梅姐就在这里录过歌。 不过现在，她的偶像已经变成了影子哥。 到了地方，傅萍便带着齐玉珍来到了录音棚里，录音师ako接待了她们，带着她们参观了一圈。 这间录音棚面积并不大，录音室也只有a、b两个。 齐玉珍在内地也见过不少录音棚，其中有不少都比这间录音棚大。 但在香江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间录音棚已经很大了。 而且这间录音棚的室内声学处理都是出自名师之手，录音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另外，这种老牌的录音棚，除却录音效果，它丰富的音乐底蕴也是很重要的价值所在。 ako带着齐玉珍到录音室中央的所谓“靓声点”体验了一下，据说梅姐当年录vocal就最常站在这个位置上。 齐玉珍尝试着唱了两遍《父亲写的散文诗》，出来听效果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什么，她好像真的听出了一点当年梅姐的感觉。 体验结束后，她对新专辑的录制更期待了。 傅萍还有工作要处理，陪了她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她叮嘱齐玉珍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影子哥晚上会来找她。 齐玉珍了解后，整个下午都没离开录音棚，一直在棚里焦急等候。 下午六点，录音棚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只有ako留了下来，陪着她等候。 到了饭点，ako点了两份套餐，请齐玉珍吃。 但齐玉珍只喝了两口汤，饭菜一口都没吃。 她在唱歌前不喜欢吃饭，因为那会影响她的状态。 饱吹饿唱，饿着的时候，她的声域会更宽，唱起来会更顺畅。 这是她第一次见偶像，她想在偶像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给偶像留一个好印象。 晚上七点半，录音棚的门铃被按响了。 “来了。” ako起身，去门禁处开了门。 齐玉珍听到门铃声，就赶忙整理了下头发，补了下妆，也跟着来到了门禁处。 不过她来的晚了些，只看到一个身影在摄像头前闪过，并没有看清面容。 激动的站在门口等待，齐玉珍感觉自己艺考那会儿都没这么紧张过。 很快，楼道口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齐玉珍笑容刚刚绽放，但随即看清来人，不由一愣：“张老板？” 第四百四十九章 张嵘就是影子哥! “你好。” 来人正是张嵘，他戴着个棒球帽，背着个背包，径直来到近前。 “张总您好。” 齐玉珍有些拮据的和张嵘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我是歌手齐玉珍，昨天刚刚签约进公司。” “我知道。” 张嵘将帽子摘了下来，随手拢了下头发。 看着他的面容，齐玉珍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傅萍在路上一直和她强调张嵘有多帅了。 那是因为张嵘是真的帅！ 她在圈里也不算新人了，这几年也见过不少明星。 但在镜头之外，大部分明星都和照片里的样子有一定的差距。 张嵘也和照片有差距，但却是正面差距。 他比照片里帅多了！ 原来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并不是一种夸张的称赞，它描述的是事实！ 齐玉珍敢肯定，如果她早些遇到张嵘，恐怕就和他那些粉丝一样，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 但现在的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越过张嵘，她看向门口，寻找着人影，但那里却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找谁呢？” 张嵘眼神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影子哥没来吗？” 齐玉珍疑惑：“我和影子哥约好了，他来帮我做新专辑的，他没和您一起来吗？” “来了啊！不是已经到了么？” 张嵘笑着说了句。 “哪儿呢？” 齐玉珍往门口望去：“我下午一直在这里，没见到有人过来呀？” “这不在这儿呢吗？” 张嵘摊了摊手，低头看了看自己。 “哪儿呢？” 齐玉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他t恤上的图案，还是没懂。 但紧跟着，她像是猜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鬼一般，伸出手来，颤巍巍的指着张嵘，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见她像是傻了一般，张嵘无奈摇了摇头，吩咐：“平复好了心情，进来找我。” 说罢，他就越过齐玉珍，扬手和ako打了个招呼，一起进了录音室。 齐玉珍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回荡。 张嵘就是影子哥！ 这怎么可能？ 她虽然没见过张嵘，但早就听过了张嵘的名字。 张嵘刚出道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张嵘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的名号。 后来张嵘开始当导演拍电影，一跃成为了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名气就更大了。 如今在电影圈里，张嵘已经隐约成为了年轻一代导演里的第一人。 而在音乐圈里，经过去年的酷猫、天下争锋事件，和林深、潘凌云在春晚上的代言之后，影子哥俨然也成为了音乐圈年轻一代里的第一人。 有人甚至在网上讨论过，这两个人未来谁更有发展前景。 齐玉珍还看过那篇帖子，帮影子哥投了票。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圈子里最优秀的新秀，居然是同一个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 齐玉珍自己就是做音乐的，自然知道影子哥的实力有多强大。 在音乐方面，影子哥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从出道至今，他写的每一首歌都是精品，被广为传唱。 过年的时候，她看了三遍《倩女幽魂》，虽然她不了解电影，但她也能看得出，那部电影无论是剧情节奏，还是布景道具，亦或是后期特效，都不输很多成功的商业片，而且张嵘还是亲自出演的。 她知道，无论在哪一行，想要做出头，都非常不容易，没有一定的真材实料，是根本做不到的。 一些外行往往认为娱乐圈里只要有钱，就能通过潜规则上位出头，但那只是普通人的臆想。 内容行业，终究还是要消费者买单。 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是绝对得不到观众认可的。 那些被攻击是通过潜规则上位的，一般也都有至少一样能拿得出手的特长，比如说颜值。 在看过《倩女幽魂》后，齐玉珍能确定，张嵘绝对不是单单靠颜值上位的。 抛开导演水平不谈，他的演技已经远超很多同龄演员了。 而《倩女幽魂》的三十六亿票房也从侧面证明，张嵘的导演功力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票房。 所以，张嵘在电影圈，应该也能算得上是天才级的演员和导演了。 他们两个身份各自放在各自的圈子里，都是令人难以望及项背的优秀人才。 别说一般人了，就连很多在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专业人士都难以和他们相比。 可他们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啊！ 齐玉珍花了好久，才理顺思路，回过神来。 回想起刚才张嵘的话，她心情复杂的来到了录音室门口。 但到了门口之后，她却忽然没了推门的勇气。 张嵘……是有女朋友的吧？ 就是演聂小倩的那个女孩。 她长得很漂亮啊！听说还是影后。 听说在虎跃网的女神评选中，她还是新一届的四大女神。 想到这里，齐玉珍不由得有些黯然。 她忽然生出了一丝想要逃离的感觉。 忽然，录音室的门被拉开了，张嵘出现在了门口。 像是被她吓了一跳，张嵘愣了下，才笑问：“怎么？还没消化完吗？” “呃……” 齐玉珍有些手足无措，霎那间红了脸。 “快点进来吧！我可是付了钱的。” 张嵘笑了笑，先行走回了录音室，将门口留给了齐玉珍。 听到他这句有些歧义的话，齐玉珍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张嵘说的是录音室，但这句话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是春夏秋冬的签约艺人，也是张嵘的员工。 于公于私，她都不应该浪费老板的时间。 深呼吸了下，她眼神复杂的迈进了录音室，转身关门。 再回过身来时，她的表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张嵘坐在录音室中央的椅子上，怀中抱着一把吉他，正在拨弄着。 齐玉珍将视线放在他肩膀一下的身躯上，仔细观察着。 良久，她暗自叹了口气。 曾经将影子哥露手视频看了几百遍的她终于确定，张嵘就是影子哥，没错了。 她认得那双手。 弹了个和弦收手，张嵘抬头看向齐玉珍，平静问：“聊聊你的想法吧！你想做怎样的音乐？” 第四百五十章 再见青春 按捺着心情的复杂，齐玉珍思索了下，认真回答：“其实我想过，自己到底要做怎样的音乐，我在学校里学的是流行，后来有一段时间沉迷民谣，很排斥自己曾经学过的东西，那段时间我写出来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自己也别扭，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无论怎样的音乐，都是一种工具，我真正想要的，还是表达一个真实的自己…” 张嵘认真听着，这是必要的阶段，他需要搞清楚齐玉珍的需求，才能针对她的需求来提供相应的帮助。 将自己的音乐理念诉说了一番，齐玉珍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张嵘想了想，问：“其实上一次我和你接触就有感觉，你好像对自己的青春时期很怀念，对吗？” 沉思录下，齐玉珍点点头：“我没太明显的感觉，但是那段时期的记忆在我印象里是最深刻的，有苦有甜，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的，尤其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时候。” “那你详细说说吧！” 张嵘饶有兴趣的抱起了胳膊，问：“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齐玉珍一愣，有些脸红，但还是老实回答：“在高中，高二的时候，我和他是一个学校的，他大我一届。” “谈了几年？” “七年。” “那挺长的啊！后来怎样了？” “分手了。” “因为什么？” “异地恋吧，还有种种原因。” 齐玉珍摇了摇头：“我只谈过他一个男朋友，他也是陪我走过我整个青春的人，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我和他现在还联系着，但已经没有那种感情了，现在我和他就像是亲人一样，就像是兄妹。” 说着说着，齐玉珍像是陷入了回忆，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丝微笑：“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地铁站，那天是周末，但我和他都穿了校服，结果下雨被淋成了落汤鸡……” 久远的记忆浮现在眼前，她讲着过往，沉浸在了回忆里。 张嵘认真听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对青涩的少男少女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相恋。 争吵、误会并没有让他们分开，但距离和时间却让他们渐行渐远。 齐玉珍讲得平淡如水，但从她的话语中，却能听得出这段感情对她有多么刻骨铭心。 时间流逝，齐玉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对不起，我讲得太投入了。” 齐玉珍有些愧疚，她知道张嵘明天还要去片场拍戏，她耽搁了张嵘的休息时间。 “没关系，这很好，我很荣幸能听到你的故事，很感人。” 张嵘面带微笑，他低头看了眼写满了笔记的本子，沉吟说：“我觉得，要不就用你这段感情经历作为素材，打造新专辑吧！这是你最真实的记忆和经历，也是你的真实人生，我想会比任何题材都更和你契合，你觉得呢？” 齐玉珍有些迟疑，她对这段感情经历讳莫如深，这次说出来已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了。 如果让她再去一点一点剖析这段经历，她想想都觉得痛苦。 但是略一犹豫，她就打消了退缩的念头。 没有什么比这段经历更能代表真实的她了，音乐就是一段表达自我的旅途，还有什么比用一张专辑来祭奠自己的青春更值得的事呢？ “我愿意！” 她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张嵘。 “那好，咱们的基调就定下来了，主题就是青春。” 张嵘在笔记本上圈了一下，随即合起了笔记本，笑着说：“那今天就到这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下午收工以后我再过来，你到时候提前在这里等我就好。” “哦，好呢！” 齐玉珍赶忙起身，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嵘。 收拾了东西，张嵘正要离开，却看到齐玉珍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顿觉有些好笑，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 齐玉珍迟疑了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那个，张总，我能叫你影子哥吗？” “可以啊！” 张嵘点了点头。 “好的，影…影子哥！” 终于叫出了心中偶像的名字，齐玉珍像是实现了一个愿望一样，激动得脸颊发红。 紧跟着，她趁热打铁的问：“那个，我其实来之前就一直在想，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听你现场唱首歌……不过今天太晚了，就算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看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张嵘笑了笑，随即低头沉思片刻，便迈步去了控制室，叫醒了已经等得睡着了的ako，和他说了几句。 ako揉着眼睛在电脑前操作了起来，张嵘在他身旁低声说着些什么。 齐玉珍在录音室里，隔着隔音玻璃看着电脑前忙活的两人，心中很是激动。 她已经猜到了张嵘要做什么。 约莫十多分钟过后，张嵘拍了拍ako的肩膀，回到了录音室里。 “出去吧！” 他冲齐玉珍示意。 “嗯！” 齐玉珍兴冲冲的跑去了控制室，ako拿过一副监听耳机，递给了她。 录音室内，张嵘坐在了合成器前，调出了钢琴的音色，随即向ako比了个ok的手势。 跟着，他重重按下琴键。 合成器模拟的音频信号通过音频线传输至控制室，再由监听耳机还原，响彻在齐玉珍的耳畔，震得她心中一颤。 “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 “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 “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 “在梦碎的黎明出发，” “再见，青春，” “再见美丽的疼痛，” “再见，青春，” “永恒的迷惘，” …… 听到张嵘的歌声出现的第一瞬间，齐玉珍就激动的捂住了嘴巴。 她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确认，张嵘就是影子哥！如假包换！ 紧跟着，她就被这首歌吸引了全部心神。 她的记忆飘荡，仿佛回到了当年她怀揣着省吃俭用了半年的钱，独自坐着绿皮硬座去京城找他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她满怀着憧憬和喜悦，为了即将见到的爱人而开心激动。 但在多年之后，再回想起那段记忆，她的心中却只有酸涩和感慨。 不知不觉，张嵘已经唱完了歌。 抹了把不知何时布满脸颊的泪珠，齐玉珍在耳机中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再见青春。” “我要这首歌！” 齐玉珍无比坚定的说：“我要它作我专辑的主打歌，我的专辑也要叫这个名字！” 第四百五十一章 重获新生 “你确定？” 张嵘有些犹豫。 用这首歌当主打歌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原本是打算把《那些花儿》给齐玉珍，拿去当主打歌的。 “我确定！” 齐玉珍眼神坚定。 见她坚持，张嵘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这是她的专辑，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好了。 至于《那些花儿》，就留着回头他自己唱吧！ 齐玉珍激动不已，还想拉着张嵘讨论一下这首歌的编曲，但却被张嵘严词拒绝了。 明天他还要拍戏，再不回去，今晚就别想休息了。 傅萍在外面等着他们，张嵘和齐玉珍一道回了酒店。 张嵘困得哈欠连天，一到酒店，就先行上楼休息了。 傅萍则陪着齐玉珍在楼下办理入住手续。 看着张嵘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齐玉珍收回视线，却看到了傅萍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 面色微微一红，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问：“这酒店一晚多少钱啊？” “不到两千。” 傅萍识趣回答：“公司都报销的。” “哦。” 齐玉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沉默着办完手续，傅萍告辞离开，才打破了沉默。 “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笑着冲齐玉珍摆了摆手。 “哦哦！” 齐玉珍连忙点头问：“你不在这住吗？” “我回宿舍住，也在这附近。” 傅萍说完，顿了下，忽然貌似不经意的说：“佳琪姐估计下个星期就过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齐玉珍心头不由得一乱。 “哦，是吗？” 她捋了下头发，问：“她来拍戏吗？” “对呀！” 傅萍笑着解释：“她在张总的戏里有客串，演张总的初恋女友，张总拍什么戏都要让佳琪姐在戏里演他女朋友，戏里戏外都不忘撒狗粮，哈哈！” 齐玉珍想要陪着笑一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好了！不说了，太晚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傅萍摆了摆手：“走了啊！明天我来接你去录音棚！” 齐玉珍看着她走出酒店大门，默默的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听得懂傅萍最后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萍显然是在点她，让她不要对张嵘有什么非分之想。 实际上不用她说，在得知张嵘就是影子哥之后，在张嵘面前，齐玉珍就只剩下了自惭形秽一种感觉。 张嵘太优秀了，优秀到她根本不敢再有什么幻想。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 现在的她，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幸运的粉丝。 能见到偶像的真面目，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现在只求能顺利的完成新专辑的录制，别在偶像面前丢人。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早早去到录音棚，吊嗓子，练歌。 而张嵘也会在电影拍摄结束后来到录音棚里，帮她写歌，编曲。 也是在这几天里，张嵘接连拿出了一首又一首的好歌。 齐玉珍从一开始的惊讶、激动，渐渐变得麻木，最后甚至有点灰心丧气了。 在张嵘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原始人。 她从没想过一个人的才华横溢居然会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压力，这些压力逼迫着她拿出了120%的努力，拼命想要把歌录好，甚至睡觉做梦的时候都在录歌，都有些魔怔了。 张嵘一共给她写了十二首歌，刚好一张专辑的量。 一般都音乐公司给歌手做专辑，都是找知名制作人买几首高质量的歌，然后再从公司库里弄一些质量一般的歌来凑一张专辑，上架卖钱。 自己有创作能力的歌手，可能对专辑的质量要求更高一些。 但受限于个人创作能力，一张专辑里也不可能首首都是精品。 可张嵘给她做的这张专辑，还真就做到了首首都是精品！ 而且不光歌曲本身质量超高，歌曲的内容还极为契合她的人生经历，就像是唱尽了她的青春。 一首《遇见》仿佛带着她回到了那个青葱的岁月。 《小情歌》也让她尘封已久的记忆被翻出，想起了初恋那时点点滴滴的甜蜜。 而当初他们第一次闹分手，就是在那个春天，他们都感情被溅入了《春泥》，不再纯净。 那个夏天是她学生时代记忆最深刻的一段时间。 《突然好想你》和《盛夏的果实》写尽了她当时的那种纠结和煎熬。 也是在那个秋天，她终于忍不住思念，联系到了他，重新复合。 那个时候的她感觉自己好幸福，就像是生活在《秋天的童话》里。 她甚至攒了半年的钱，像《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一样，去京城看他。 但是，在他公司的楼下，她却看到了他抱着那个女孩的样子。 她坐在他的车里，听着《电台情歌》，和他提了分手。 那段时间，他真的成了她《会呼吸的痛》，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她一个人去了东京，那里是他曾经许诺会带她去的地方，但到了那里的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天的东京塔上在《飘雪》，她甚至产生了一跃而下的念头。 然而，时间可以冲淡一些，她渐渐走了出来，花了两年半的时间。 她甚至回到了京城发展，回到了这个曾经让她伤心的地方。 她试着联系过他，但却联系不到了。 这个在她生命中，《我最亲爱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她不再试着找他了，他变成了她的一颗朱砂痣，藏在她心底，不再向任何人展示。 一直到见到张嵘。 她一直以为自己走出来了，但她听到了张嵘的那首《再见青春》后，她才发觉那段岁月已经融入到了她生命里，无所谓走不走出来了。 这也是她一定要用《再见青春》当她新专辑主打歌的原因所在。 她想用这首歌来为自己的青春做一次正式的告别。 也是和他正式的告别。 所以，《再见青春》是她第一首录制的歌。 她很清楚，只有录完了这首歌，她才有足够的勇气去录制前面那些歌，去回顾自己的青春。 然而就是这一首歌，却足足花了她一个星期才录完。 在这一个星期里，她的情绪几次崩溃，哭到不能自已。 不过，也是在这一次次的情绪崩溃中，她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重生。 等到她终于完整的将这首歌唱下来后，她感觉到一个崭新的自己出现了。 她重获新生！ 第四百五十二章 搞事的小狗仔 齐玉珍开始录制《遇见》的时候，佳琪也来到了香江。 她这次来，是客串一个角色，也就是电影里陈永仁的初恋女友may。 张嵘自己会出演青年时期的陈永仁，所以说他和佳琪在电影里也是一对。 阿may这个角色的戏份虽然不多，但却至关重要。 她能放大陈永仁身上的悲剧属性，令观众对陈永仁产生同情。 而在最后陈永仁的葬礼上，她也是情绪爆点之一。 佳琪这次的时间比较紧，她已经和《鲜花怒马少年时》签约了，三天后就要去魔都报道进组，然后飞去欧洲录制。 因此，张嵘就只安排了她一场戏份，也就是街头见面的那场。 而最后的葬礼戏份是大群戏，拍摄起来比较浪费功夫，张嵘打算等她录完节目回来以后再拍，时间上也差不多刚好。 虽然只有一场戏，几个镜头，但拍摄的难度却不小，因为拍摄场地比较特殊，是在街头。 别说梁伟在香江本地的高超人气了，就算是佳琪，在本地的人气也不低。 所以张嵘不得不向警方申请封了两个小时路，才将这场戏拍完。 张嵘本来打算给齐玉珍放一天假，停一天，好好陪陪佳琪。 但佳琪却表示不想耽误他的工作，想陪他一起录歌。 无奈，张嵘只好带着她一起去了录音棚。 佳琪见到齐玉珍后很开心，她听张嵘说起过齐玉珍的事。 当初如果不是齐玉珍花一百万买了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张嵘也就没有启动资金去拍那部《我的野蛮女友》了。 所以，她的那座百花影后的奖杯里，也有齐玉珍的一份功劳。 齐玉珍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儿，她“见佳琪向自己道谢，不由有些惶恐，连连表示能花一百万就买到影子哥为她量身打造的歌，是她占了便宜才对。 得知了这事儿，齐玉珍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张嵘会这么照顾她了。 这些天来，张嵘不管工作到多晚，都会赶来帮她录歌，风雨无阻。 而且他拿出的这些歌，无一不是契合着她的经历量身打造出来的精品，全都写进了她的心里。 现在看来，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没有太耽搁他们的工作，佳琪和齐玉珍说了会儿话，就去控制室当临时制作人了。 她也有音乐作品，就是那首张嵘写给她的《ibelieve》。 所以在天下音乐的认证里，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歌手。 不过除此之外，她就没什么代表作了。 就唱功而言，她和齐玉珍这种正儿八经打出来的歌手根本没法比。 但当着她的面，齐玉珍反倒有些紧张了起来。 一连唱了十几遍，她都在同一个地方出了错。 虽然张嵘没有说她，但她自己却懊恼得不得了。 佳琪见状，便进来安慰了她一番。 见她状态不好，张嵘便提议让她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录。 齐玉珍去控制室接了杯温水，小口喝着。 隔着控制室的隔音玻璃，她可以看到张嵘和佳琪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样子。 张嵘将佳琪拉到了钢琴旁边，和她一起坐在琴凳上，尝试四手联弹。 他们没有练习过，弹得断断续续，老是出错，但却很开心，说说笑笑的尝试着。 齐玉珍拿起监听耳机，听着其中传出的声音。 张嵘和佳琪在合唱那首《ibelieve》。 “ibelieve，” “你还在那里等待，” “爱的路，” “总是充满了祝福，” …… “ibelieve，” “情话总说不出口，” “心却早已，” “被你填满了感动，” …… 听着他们的歌声，齐玉珍烦躁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还溢起了一丝感动。 她回忆起了《我的野蛮女友》里的剧情。 录音室里的张嵘两人，仿佛化身为了电影里的阿牛和宋明熙，在甜蜜的依偎着。 齐玉珍忽然觉得，就这么看着他们，其实也挺好。 原来真正的美好并不是占有，而是欣赏。 她只觉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浑身轻松。 捧着温水，她看着录音室里幸福的两人，不由暗自感慨。 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自己的那个他呢？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遇见》的歌词。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到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方才桎梏着她的那个问题仿佛迎刃而解了。 录音室里，张嵘和佳琪已经停了下来。 她放下水杯，推门进去，一脸轻松的说：“老板，我准备好了！” …… 帮齐玉珍录完歌，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往常他们结束基本上都在凌晨两点左右，但明天佳琪要赶上午的航班去魔都，张嵘就提前结束了录制，打道回府了。 返回酒店，司机将车开到了酒店门口，张嵘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本想回头搀佳琪下车，但身旁一支录音笔就斜插了过来，差点杵到他的脸上。 下意识的躲了下，张嵘皱眉看去，却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凑到了他近前，迫不及待的问：“张先生，请问你是从哪里回来？你对香江的夜生活怎么看？” 他一看就是小报媒体的记者，这样的人在酒店外一点也不少见，但像他这么急吼吼，又粗鲁无理的人还真不多见。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接受采访。” 说罢，他便挡开了记者的录音笔，拉开车门，让佳琪和齐玉珍下车。 那小狗仔看到佳琪和齐玉珍先后从车里下来，顿时一脸的八卦，冲张嵘大声问：“张先生，这两位靓女和你是什么关系呀？你今晚是在和她们夜会吗？” 听到他的问题，张嵘心中就忍不住腾起了一股怒火。 这家伙明显是在搞事，如果张嵘不解释的话，明天肯定会有他夜会两女的新闻出现。 “这是我的女朋友还有我的员工。” 张嵘皱眉盯着他说：“你在出来采访之前，应该先做好准备工作，ok？” 那小狗仔当然认识佳琪，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听到张嵘的话，他装作没听到，继续追问：“张先生，请问你对霍猛先生的制裁令没生效的事怎么看？” 第四百五十三章 新葡京 佳琪听到他的问题，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上次的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她现在一听到和霍猛以及那件事相关的东西，就会本能的厌恶。 张嵘冷冷的盯着记者，眼神锐利。 这家伙当着佳琪的面问这个问题，意图显而易见，就是想搞事。 这种敏感的问题，不管当事人怎么回答，他都会有东西可写。 但这种问题也有可能引起当事人的反感，碰到脾气暴躁的，说不定还会挨揍。 但看这家伙兴奋且又无所畏惧的眼神，张嵘知道，这家伙估计早就做好挨揍的准备了。 香江的媒体内卷已经这么严重了吗？需要这么拼才有饭吃？ 他还没有开口，齐玉珍就先一步瞪着记者质问了起来：“你是哪家媒体的记者？有没有常识？你有听过张总撤销制裁令的消息吗？没有吧？那就说明制裁令还在生效，你对制裁令这么感兴趣，是不是也想要一份啊？要不要制裁你，今后你的采访，我们一概不接受？” 那记者没料到冒出来个齐玉珍，不由愣了下。 “不关你的事。” 张嵘将她档了回去。 这种场合下，她开口不合适，只会给记者乱写的借口。 果不其然，那记者反应了过来，马上追问：“请问张先生，据我所知，这位齐玉珍小姐应该是内地一位有名气的歌手吧？为什么她会和你坐一辆车回酒店呢？” 见他还不依不饶，张嵘皱眉沉声问：“你可以回去自己听录音，就知道原因了，我现在要回酒店休息，你如果再纠缠，我就报警。” 记者依旧不肯放弃：“我是代表广大粉丝向你进行采访的，请你配合一下。” “你代表不了任何人。” 张嵘冲司机吩咐：“坚叔，报警！” 记者闻言，掉头就跑，十几秒间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有种别跑啊！” 齐玉珍愤愤不平：“这边的记者好过分啊！” “别搭理他们就行。” 张嵘摇了摇头，香江这边的记者是要比内地更加疯狂一个档次的。 像这个小狗仔疯狂的记者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 对付他们要花费很多的精力，还有时间。 因此，最好的方法还是尽可能的忽视他们，只要他们别做得太过分。 不过，今天这个小狗仔做得的确过分了点，张嵘并不打算放过他。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以后都不会长记性。 但当着佳琪的面，他不愿再纠结这件事。 于是，放那个小狗仔跑了后，他就带着佳琪直接回房间了。 佳琪一路上都在沉默，等回到房间之后，她才表现出一丝开心的样子，冲张嵘笑了笑：“我先去洗澡啦！” 她不想张嵘再纠结这件事，圈里的事很难分出个对错来，都是利益的纠葛。 闹得太大，只会给别人徒增笑料，没什么意义。 但张嵘并不这么想。 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他已经预感到北极熊对他的垂涎了。 于公于私，他都要拿霍猛立一次威，起码要让北极熊感觉到一丝危险，知道他不是个软柿子，而是颗仙人球，不小心的话，会扎伤舌头。 所以，霍猛这家伙他必须办。 《追风》杀青之后，霍猛就离开了香江。 但张嵘知道他在哪里。 霍猛去了奥门。 这不是秦颂文告诉他的，而是另有其人。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张嵘拿出手机，来到阳台，翻找出了一个备注了“刀哥”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 “情况如何？” 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就回了条短信回来。 “已入网，随时可收。” 没有再回复，张嵘跟着就拨通了秦颂文的电话：“喂？老秦，我明天去奥门，你帮我约一下何老板见个面。” …… 第二天一早，张嵘就送了佳琪去机场。 依依不舍的告别，张嵘回到了片场，将一整天的拍摄计划梳理了一下，然后交给了高天翔。 今天的拍摄由他来代拍。 随后，张嵘便带着傅萍和李诚，直奔奥门。 自从珠江奥大桥开通之后，开车从香江直达奥门，只需要45分钟。 到了奥门之后，张嵘便让司机直接开车来到了新葡京酒店。 新葡京是一家赌场酒店，处于整个奥门的核心区域，酒店正门正对总督大桥，是奥门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也是奥门最知名的地标建筑。 这家酒店是奥门首家打造“七星级”的五星级酒店，周边开设着许多赌场和老虎机娱乐场。 它是赌王何老板日进斗金的“印钞机”，也是亚洲周边所有赌徒向往的销金窟。 什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在这里都不是笑谈，而是真正发生的现实。 作为何老板斥五十亿巨资打造出的豪华娱乐场，新葡京占地面积超过了12000平米，总高度228米，一共44层。 酒店内部非常豪华，大堂中央展示了一颗218克拉的巨型钻石，是何老板的私人收藏。 这颗钻石被鉴定喂全球最大的枕型d色全美无暇钻石，价值无法估量。 除此之外，陈列在大厅的黄金雕刻、象牙雕刻、巨型水晶灯也都是绝世珍品。 除了内部的豪奢之外，整个娱乐场从整体外观造型上的设计，也都是心思满满。 有人说，它整个酒店的外形像是火炬一般，寓意着财运蒸蒸日上。 而赌场的门口是虎口的形状，整体则像个鸟笼，寓意着进入虎口，插翅难飞。 而赌场外围尖刀状的装饰，则寓意着大杀四方。 赌场内的巨型变色蛋，则寓意着钱能生钱，生生不息。 还有寓意着金钱压顶的金钱状射灯、寓意着天罗地网的海盗船油画和蜘蛛网花纹的地毯等等设计。 当然，这些大都是赌徒们编出来的讲究。 但不可否认的是，绝大多数进入到这个赌场的赌徒们，都是要输得干干净净，才肯出来的。 司机开着车，将张嵘一行人送到了赌场门口。 张嵘身下的这辆迈巴赫好歹也算是百万级的豪车，但在这里，却根本排不上号。 停车场里各式各样的豪车、跑车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收藏级的好车，像是名车博览会一般。 张嵘下了车，便和傅萍、李诚一道步入了这所大名鼎鼎的赌场。 第四百五十四章 刀哥 有人曾经在网上发帖询问，如果在新葡京赢了一个亿，能不能安全带着钱离开。 有人煞有介事的在评论区里分析赌场会做何应对，但实际上，如果真有人能在赌场里赢一个亿，赌场非但不会阻拦，甚至会派安保人员护送他离开。 赌场最怕的不是赌客赢钱，而是赌客赢了钱以后不来了。 因为赌场的收入并不是赢赌客的钱，而是挣抽水。 就像是菜市场收摊贩的管理费一样，不管摊贩和顾客的买卖关系有多少钱，管理费都少不了。 所以如果有人赢钱，赌场是比赌客还高兴的，甚至还会主动花钱登报宣传。 这可比任何广告的效果都要好上百倍。 秦颂文在赌场门口等着张嵘，见他们来到后，就迎了上来。 见到他，张嵘笑问：“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试试手气？” “我哪有那个闲钱啊！” 秦颂文摇了摇头，感慨：“不过我真是见识到了，这地方真是什么人都有，太恐怖了。” 他来了澳门快一个星期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赌场里。 起初他还真有点想试着玩两把的冲动，毕竟这里不限红，几十块，一百块就能下场。 但待的时间稍长，他就收起了这份心思。 赌场上，的确是有输就有赢，但赢钱的终究是少数。 他见到了一夜暴富，当天提跑车的幸运儿，但见得更多的，还是输光了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钱，只能饿着肚子睡马路的落魄赌徒。 他还跟几个人聊了聊，其中不乏有身家千万的小老板，因为沉迷赌博，输得家徒四壁，欠了一屁股债，连家都回不去。 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后，秦颂文再也不敢动下场玩两把的念头了，甚至每次来之前，都会把钱包、银行卡都放在银行里，甚至连手机都只带备用手机，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陷进去。 赌场里有很多套路，一些叠码仔想方设法都要拉人下场，他是真不敢高估自己的意志力。 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万一陷进去，那等于把全家人都害了。 张嵘听到他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选秦颂文来这边负责分公司的工作，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保守，能守得住底线。 如果换做邹凯或是陈文俊那样胆子大的，估计这会儿已经欠了一屁股债，被人按着脖子打电话给他要钱赎人了。 “何老板在吗？” 他一边迈步往赌场内走去，一边问。 “在的，不过他上午有客人，要下午才能和你见面。” 秦颂文一边说着，一边陪在张嵘身旁，引着他往赌场方向走去。 来到赌场门口，张嵘看到了一块告示牌，上面分别以华、英、葡三语写着“赌博无必胜，轻注可怡情，闲时来玩耍，保持娱乐性”的标语。 进出大门的人不少，但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资深赌客或叠码仔。 因为这些人根本不会朝这块告示牌上看一眼，聚集在这里的只有拍照的游客。 而游客并不是赌场的核心顾客。 笑着指了指告示牌，张嵘冲秦颂文问：“有几个人能做到？” 秦颂文苦笑摇头：“咱们管不了别人，自己能做到就行。” “我恐怕做不到。” 张嵘迈步往场内走去：“至少是今天做不到。” 赌场门口有不少叠码仔，见到他们过来，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 有人认出了张嵘，显得很兴奋，非常热情的上前来攀谈，想要带张嵘游玩一番。 明星是这里最受欢迎的客人，因为基本上都是什么都不懂的肥羊。 张嵘笑着婉拒了叠码仔们的热情，客气表示：“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 “张总。” 一个样貌普通，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来到了张嵘面前，隐蔽的比了个手势。 看到他的手势，张嵘点了点头，伸手和他握了握：“刀哥吧？幸会！” 男人皮肤有些暗，像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农民，但一双手却异常的柔软，宽厚，十指修长，握上去很舒服。 见到他后，张嵘就回身冲秦颂文等人吩咐：“你们先去餐厅休息一下吧！或者随便逛逛，老秦你帮我盯着点，别让他们下场玩，最晚下午两点，我们在这里汇合。” 秦颂文不明所以，但既然张嵘安排，他也只能听从。 和他们分别后，张嵘便和刀哥往赌场内走去。 刀哥是张嵘托曹凯正请来的一位高手，为此他付出了《无间道》10%的投资份额。 “人呢？” 张嵘并排走着，低声询问。 “在贵宾厅里，我师弟在那儿盯着的。” 刀哥随口回答，步伐沉稳。 “好。” 张嵘点点头，问：“我该怎么做？” 刀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都会哪些玩法？” “不多。” 张嵘沉思了下，回答说：“我对德州扑克可能更熟悉一点，梭哈也没问题，二十一点也会，但其他的就不太懂了，比如百家乐什么的。” “那就以德州扑克为主吧！我让我师弟想办法让他换德州厅。” 刀哥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随后，他收起手机，沉声说：“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先陪你去换筹码吧！” “可以。” 张嵘点点头，和他一道往出纳口走去，一边问：“我只带了一百万，够吗？” “有我在，绝对够了。” 刀哥表情平静，但却显得无比自信。 这边的出纳窗口也叫账房，都在比较偏僻的角落。 这是赌场故意设计的，就是为了让赌客在想要离开，打算把筹码都换成钱的时候，路过尽量多的老虎机和赌桌，诱导赌客停下来，把钱留下来。 账房窗口聚集了很多人，绝大多数都是叠码仔。 刀哥直接带张嵘来到了贵宾厅，张嵘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卡，很快就换出了一百万的筹码来。 换完了筹码，刀哥拿出手机看了眼，没看到有短信回复，便和张嵘说：“那边还没结束，我先带你随便逛逛好了。” 张嵘点头同意，便和刀哥步入了大厅。 赌场里不允许戴帽子，因为会妨碍人脸识别系统的判定。除了定位那些“不受欢迎的人士”外，监管机构对赌场也有反贪反恐反洗钱的要求。 然而，张嵘出众的颜值在这里第一次失去了原有的魅力，大多数的赌客们的注意力都在赌桌上，在老虎机上，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即便有认出他的游客，也只会兴奋的和他打个招呼，没办法索要合影，因为赌场里不允许拍照。 第四百五十五章 贵宾厅遇霍猛 行走在赌客云集的大厅内，耳中听着老虎机的叮当声，动感的音乐声，赌客的呼和声，张嵘恍如隔世。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进赌场。 他会的那些玩法，都是和朋友在聚会上学会的，而且只懂个皮毛。 他对赌场的印象，还是来源于记忆中的那些老赌片。 因此，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让他恍惚间感觉自己仿佛穿越进了电影里。 但和电影不同的是，他目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真实发生着的。 闪耀的灯光刺激着他的视觉，赌桌上哗啦碰撞的筹码声刺激着他的听觉，脚下绵软厚实的地毯刺激着他的触觉，让他忍不住有点呼吸急促。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里也生出了一丝想要体验一番的冲动。 不过转瞬间，他就警惕的遏制住了那股冲动。 做了个深呼吸，他感觉到有些燥热，便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 刀哥站在他身旁，随口解释：“赌场里的氧气含量要比外面多30%，那些通风口会定时往赌场里注氧，目的就是刺激赌客的兴奋度，让他们不知疲倦的在这里玩下去。” 张嵘闻言，看向赌场四周的通风口，果然可以感觉到从那里吹来的习习凉风，令他心旷神怡。 刀哥环顾四周，低声继续说：“赌场里没有镜子，尤其是贵宾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磨砂材质的，不会反光。 人在赌博的时候会自我暗示，输的时候孤注一掷心生豪气，而赢的时候则自我膨胀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而镜子中真实的自己，疲倦的面容、残忍的表情，这些都会打破赌徒心中的幻想，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张嵘听着刀哥的介绍，感慨不已。 果然是无商不奸，尤其是开赌场这种利用人性贪婪挣钱的生意，更是把奸诈发挥到了极致。 赌场这边的确不会刻意引导、诱惑客人下场玩，但在各个地方小细节的设计上，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用上了种种心理暗示。 “这些对你都没影响吗？” 张嵘好奇问刀哥。 “我早就习惯了。” 刀哥淡然的回了句。 张嵘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他对刀哥的来路只是从曹凯正那里听过一鳞半爪，貌似是师出名门，有个很牛批的师父，当年在道上赫赫有名，后来金盆洗手，江湖上也时常有人谈论关于他的传说。 曹凯正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从长白山采参人手里买到了一颗够年份的野山参，才让那师父开了金口，请了刀哥出山。 张嵘不知道刀哥有多厉害，但他听曹凯正说过，刀哥这一门中，一生中只会出手一次，每次都得赢够能花一辈子的钱，之后就金盆洗手，这是那位师父定下来的规矩。 而刀哥有两位师哥，都是世界各大赌场黑名单上的人，同时也是当地的知名企业家。 如果不是曹凯正和他们其中的一个关系好，就算有钱都没法请动那位老爷子的金口。 一颗野山参值不了多少钱，值钱的是人情。 所以张嵘才给了曹凯正10%的投资份额。 照目前邵氏对《无间道》的重视来看，这部电影的票房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只是挣多挣少的问题。 那10%的投资份额，保守估计也是上亿的净利润，也够还曹凯正的这份人情了。 嗡嗡！ 刀哥的手机震了下，他拿起手机看了眼，便冲张嵘低声问：“上面已经搞定了，我们现在上去，之前我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记住了吧？” “没问题。” 张嵘严肃的点了点头。 “好。” 刀哥环视了一圈，冲一个服务生招了招手。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服务生麻利的来到近前，礼貌询问。 刀哥平静吩咐：“我们想玩德州扑克，有没有包房？” 服务生飞快的扫了眼他手中拎着的筹码箱，面不改色的笑着说：“有的，这边请。” 说着，他就在前面引路，带着张嵘两人来到了三楼。 三楼是贵宾区域，门口有壮硕的老外门卫看守，进去的时候需要将身上携带的东西取出，然后过电子门安检，和机场差不多。 过了电子门，就是贵宾区域了。 “这边是我们的贵宾厅，每个厅有不同的玩法。” 服务生介绍着，引着张嵘两人来到了西侧：“这边几个厅都可以玩德州扑克，里面有12人的大桌，你们可以在这间玩，这间的财运很旺的，最多有人在这间厅里赢过二十个亿！只用了一晚上！” 赌场里的服务生大都也兼职着叠码仔的工作，而且都有相熟的贵宾厅厅主。 这个服务生显然是在帮这个贵宾厅拉客。 但刀哥却看向了隔壁的贵宾厅，抬了抬下巴说：“我们去那间吧！” 赌场的工作人员是不能影响客人的决定的，听到他要去那边的贵宾厅，服务生便住了口，将他们带了过去。 服务生殷勤的帮他们开了门，刀哥让开身位，张嵘先一步进了贵宾厅。 贵宾厅面积不大，但装修得很奢华。 以金色为主色调的房间里挂着精裱的油画，还有一副全身铠甲。 包房侧面有休息区，摆放着沙发、茶几、冰箱等物件，但却没人坐在那里。 房间里的人都坐在中央的牌桌旁。 一张红木打造的宽大牌桌架在房间中央，绿色的绒布桌面上摆放着长方形的大额筹码，一摞摞的高叠着。 身穿制服的美女荷官戴着白手套，优雅的用发牌托板优雅的将牌派发到玩家的面前。 牌桌旁坐着五个男人，其中一个袒露着健硕胸膛的男人正享受着身后美女的按摩，一边抽着雪茄，正是霍猛。 听到门开的动静，玩家们纷纷抬眼看了过来。 在看到率先进来的张嵘后，霍猛不由一愣，下意识的咦了声，问：“是你？” “你怎么在这？” 张嵘看到他，皱眉停下了脚步。 “哈哈！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霍猛哈哈笑着问：“怎么？张大导演是看我日子过得滋润，追到这里来制裁我了？” “呵呵！” 张嵘冷笑了声，冷声说：“我不和傻逼玩牌。” 说罢，他随即回头冲刀哥招呼：“我们换个厅吧！” “诶？别走啊！” 霍猛虽然被骂了，却没生气，依旧哈哈笑着说：“相见就是缘，没想到张总你也喜欢玩牌，既然大家有缘碰到，不妨坐下一起玩两把呀？都是牌友嘛！玩玩啦？” 张嵘皱眉冷冷的盯着他，没有回答。 霍猛笑嘻嘻的再次出言激他：“怎么？张总该不是怕了吧？” “哼！” 张嵘迈步走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冷笑嘲讽：“既然你这么想输钱，那我干嘛不满足你的心愿呢？” “哈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赢我啦！” 霍猛得意的吸了口雪茄，挑眉吐了个烟圈。 第四百五十六章 霍猛的计划 桌面上的牌局还没结束，张嵘还无法参与进来。 他便观察着牌桌上的其他玩家。 除了霍猛以外，牌桌上还有四个男人。 最左侧的是个秃顶的胖子，听口音像是闽南人。 第二个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此刻却红着眼，脸色都有些灰暗了。 他面前的筹码是最少的。 第三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不苟言笑，面色严肃。 霍猛身侧的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和霍猛有说有笑，看样子关系不错。 张嵘的视线掠过他，没有停留，而是看向了霍猛身后的那个美女。 她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张嵘看着眼熟，印象中好像在哪个小报的封面上见过她，貌似是个靠身材搏出位的模特。 此刻她正站在霍猛的身后，帮他揉着肩膀，很是体贴。 其余几个玩家的背后虽然没有女人，但也一样不缺人。 秃顶胖子的身后站着两个叠码仔，帮他喊牌助威。 斯文眼镜男的身后则站着一个寸头叠码仔，同样皱着眉头的看着他的排面，长吁短叹，一边不怀好意的怂恿他再从自己这里拿点钱翻本。 老头的背后同样站着两个叠码仔，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却对他格外的恭敬，甚至还帮他用餐巾纸接痰。 只有年轻小伙的背后站着个服务生，帮他添着可乐。 一把牌结束，霍猛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赢下了奖池里的奖金。 他哈哈笑着，看了眼张嵘，冲在座几人说：“不好意思，几位，我先去下洗手间。” 说着，他隐晦的朝旁边的年轻小伙使了个眼色。 小伙会意，也跟着起身，笑着表示：“我也去一趟。” 秃头胖子输了钱，心情不爽，忍不住嚷嚷：“公虾米啊？才玩了一把就要去洗手间，挫屎还是挫尿啊？” 霍猛笑了笑，没搭理他，只是冲老头和张嵘抬了抬下巴：“你们先玩，我马上回来。” 说罢，他就和年轻小伙一道离开了贵宾厅。 那秃头胖子哼了声，便朝张嵘招呼：“我们先来一把！不用等他。” “好啊！” 张嵘欣然同意。 贵宾厅外，霍猛没有去公共卫生间，而是往公共休息区走去。 那小伙跟在他身后，和他一道来到了休息区。 休息区里没人，霍猛来到落地窗边，往花盆里弹了弹烟灰，转身看着小伙，上下审视了片刻。 “猛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伙疑惑问他。 “阿水啊！” 霍猛探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老实回答我，我能信任你嘛？” 这小伙名叫于水，其实和他也才认识几天。 他之前杀青后来奥门，刚好碰到于水输光了钱，在赌场门口找人借车费回家。 于水认出了他，跑来和他攀关系，说自己是他的粉丝，想问他借点钱买机票回家。 霍猛心情不错，加上得知小伙叫于水，就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于水，于水，如于（鱼）得水。 在香江，水就代表财，他还没进赌场就先遇到了财，岂不是预示着他要发财了？ 于是乎，心情大好的他就大方的给了于水一千块，权当是买个好兆头。 然而，他进去玩了一上午，就输了一上午，一把都没赢过。 他认为自己今天的运气不佳，全是因为给了于水那一千块钱，还没上桌就漏了财。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在餐厅里碰到了意气风发的于水。 原来于水没有拿着他那一千块离开，而是又回到了赌场里，并且靠着那一千块赢了几十万。 霍猛得知情况后很不爽，他认为于水是抢走了他的财运。 不过于水知恩图报，直接给他买了个二十万块的包，还爽快的表示自己今天运气爆棚，让霍猛跟着他一起下注。 霍猛自然欣然同意。 当天下午，他们两人果然大杀四方，赢了不少钱。 霍猛很开心，将于水视为自己的福将，两人开始“出双入对”、“如胶似漆”，成为了赌场二人转组合。 “啊？” 于水听到他的话，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说：“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没关系，你直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帮到，我一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好！” 霍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说：“你应该听说了那个张嵘给我发制裁令的事吧？他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我的脸，你说，这口气我能忍下去吗？” “当然不行了！” 于水义愤填膺的说：“我早就看不惯他了，整天一副很迪奥的样子，早晚要扑街！” “不用早晚啦！咱们今天就让他扑街！” 霍猛压低声音，冲他吩咐：“待会儿我们在牌桌上好好配合一下，一起打他，引他加注……” 制裁令那件事一直让他心里窝着不少火，但因为张嵘和邵氏穿了一条裤子，他也没法发作，只能憋在心里。 他之所以来奥门，也是为了散散心，排解一下心里的郁闷，权当是眼不见为净。 但他没想到，他不招惹张嵘，张嵘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不知道张嵘带来的钱是不是剧组的钱，不过能坑到张嵘的钱，总归是好的。 而且牌桌上自有牌桌上的规矩，愿赌服输，就算是邵老板，也没法替张嵘出头。 不过，这几天里，他在牌桌上有输有赢，但赢的时候，都是于水在场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有于水在，他的手气就很好。 但只要于水一离开，他的手气就变得很差。 而且他和于水比牌的时候，几乎一次都没赢过。 所以，他想要赢张嵘的钱，就必须借助于水的东风。 片刻后，他们商量完毕，便返身回了贵宾厅，厅内众人刚好结束一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们继续！” 霍猛哈哈笑着，回到了牌桌旁坐下，隐蔽的和身旁落座的于水交换了下眼神。 冲他递上一个放心的眼神，于水趁着他转身让模特女伴点烟的功夫，飞快的扫了眼张嵘身后的刀哥，眼神微动。 刀哥看都没有看他，只是默默的坐在张嵘的身后，看着桌面。 点燃了雪茄，霍猛吐了口烟，哈哈笑着招呼：“发牌！发牌！今天我要大杀四方！” 第四百五十七章 all in 性感荷官，现场发牌。 美女荷官将每个人的手牌都发到了各自面前。 所有的扑克牌类游戏都是一种核心玩法，那就是比大小。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或者赢者通吃。 德州扑克的规则要相对复杂一点，但也不难。 它是玩家对玩家的玩法，每个人有两张底牌，然后荷官会陆续发出五张公共牌。 玩家可以用自己的底牌和公共牌组成特定的组合，然后相互比大小，牌面大的赢。 牌面大小规则是：散牌＜一对＜两对＜三条＜顺子＜同花＜葫芦＜四条＜同花顺＜同花大顺。 它和梭哈的规则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在于，梭哈的两张底牌是一前一后发出来的，而德州是一开始就发出来的。 张嵘拿到了自己的底牌，他掀起来看了一眼。 一张梅花10，一张黑桃8。 这并不是什么大牌，按照张嵘自己的经验，拿到这种牌，他应该及时止损，直接盖牌才对。 但刀哥随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却轻轻按了下，示意他不要飞牌，而且还要加注。 这一把的小盲注是于水，霍猛是大盲注，张嵘坐在大盲注的下首，该他说话。 这桌的底注是5万，限红300万。 张嵘只带了100万的筹码，顶多玩二十局，他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表情依然一片平静。 这是一个演员的基本功。 于水和霍猛已经分别下了5万块和10万的大小盲注，荷官向他抬手示意：“张先生请说话。” 略一沉思，张嵘直接就丢出了四个5万块的筹码：“20万！” 这就是一套县城房的首付丢了出去。 他后面是秃头胖子，见他加注，直接就把手牌推了出去，这是表示盖牌的意思。 眼镜男红着眼睛，表情木然，他面前的桌面上就只剩下了30多万的筹码。 犹豫半晌，他从筹码中拿出了20万，丢进了底池里，眼睛逐一扫过其余玩家。 白发老头的表情淡然，他面前的筹码也是最多的。 随手从其中拿出了20万的筹码，丢进底池，他看了眼身旁的眼睛男，没有说话。 于水面前有三百多万筹码，跟注很轻松，也将筹码丢了出来。 霍猛又看了眼底牌，然后把玩着手中两个小额筹码，视线在桌上玩家之间来回扫着，看了眼镜男好几次。 一个高级的牌手，上场之后最重要的事，是找鱼。 鱼就是新手的意思，和肥羊差不多。 德州牌桌上有句名言，如果上桌20分钟后你还没有发现谁是鱼，那你就是那条鱼。 大鱼吃小鱼永远是最轻松的，所以想要赢钱，就要懂得钓鱼。 很显然，这桌玩家里，那个眼镜男就是再明显不过的鱼了，之前霍猛就在盯着他打。 眼镜男面前的筹码所剩无几，霍猛嘴角一勾，便从面前的筹码中数出了40万，丢了出去，口中轻佻的喊：“raise！” 他又加了一次注，他在逼眼镜男盖牌，或是allin。 allin和梭哈是一个意思，就是一次性把手中的筹码全部压上。 霍猛的底牌是一对q，算是大牌了，他在赌眼镜男不敢allin！ 眼镜男的确是个新手，情绪都写在脸上。 看他那个样子，手里都不像有什么好牌。 所以，他大概率是在诈唬。 如果他是诈唬的话，那这40万基本上可以轻松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allin等于输光，盖牌还能剩下点钱赌下一局，怎么选就看眼镜男自己了。 霍猛这一手加注加得很得意，不但逼了眼镜男一手，还能给张嵘施加点压力。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嵘，吸了口眼，吐了出来，笑问：“怎么样？牌不好的话就不要乱跟了，留点钱玩下一局吧？” 张嵘面无表情，脑中回忆着自己的底牌。 一张梅花10，一张黑桃8。 他这个牌面着实没什么加注的底气啊！ 但连公共牌都没见到就盖牌，也未免太亏了点。 刀哥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跟注。 刀哥就是他的底气，感应到刀哥的示意后，张嵘心中不由多了一份信心。 “呵呵！” 轻笑了声，他看着霍猛口中粗大的雪茄，笑着说：“我听过一个传闻，卷烟公司是故意将男士香烟的尺寸设计成女性**的直径，女士香烟则按照男性**的尺寸设计，这样含着会比较熟悉，也会利于吸烟者上瘾，不过雪茄的尺寸是按照什么尺寸设计的，我就不明白了。” 霍猛一愣，低头看了眼香肠粗细的雪茄，不由面色一变。 “哈哈！” 张嵘笑了声，随即从桌上拿出了40万筹码，丢进了奖池。 “哼！” 霍猛面色愠怒，狠狠的将刚点燃的雪茄按熄在了烟灰缸里，跟着没好气的冲眼镜男问：“你跟不跟呀！快点好不好？大家都在等你呀！” 眼镜男此刻的面色都有些扭曲了，他下颌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肌肉抽动的痕迹，显然已经是牙关紧咬。 听到霍猛的催促声，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霍猛，眼中闪过一丝翳色。 跟着，他忽然将面前所有的筹码一把推出，红着眼睛低吼：“我allin！” 见他选择allin，霍猛一挑眉：“哇！什么牌面呀？就敢allin？不怕输到扑街呀？” 眼镜男瞪着他，咬牙问：“少废话！跟不跟！” 他下首是那个白发老头，老头略一沉思，就轻轻摇了摇头，将牌推了出去。 这意味着之前下注的20万直接打了水漂，但老头却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轮到霍猛了，他有些犹豫，但余光忽然看到了张嵘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心中一怒，跟着就把筹码都推了出来，口中不屑说：“allin就allin咯！两百多万而已，我有大牌，为什么不跟？” 接下来就轮到张嵘了，他微微一笑，也将筹码都推了出去，摊了摊手：“说的没错，我也只有一百万，输也输得起，起码看过公共牌再说咯！” 桌上的玩家都allin了，就无所谓翻牌、转牌、河牌了，荷官开始将五张公共牌逐一发出。 第一张，方片8。 第二张，草花8。 第三张，方片q。 第四张，红桃8。 第五张，黑桃j。 看到五张牌出现，眼镜男忽然激动得坐直了身子，一拍桌面，低吼：“好样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1/37的概率 听到他的叫好声，桌上众人都望向了他，却没注意到张嵘面上一闪而过的喜色。 看着公共牌，张嵘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将面色恢复如常。 这把牌，稳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公共牌能一下发出三张8来！ 这让他原本有些辣鸡的牌面瞬间支楞起来了。 就这公共牌，几乎就已经宣布着他的胜利了。 除了三张8，剩下的两张不成对。 这就说明，这局牌理论上最大的牌面，就是四条8，也就是俗称的金刚。 而那张8，恰恰就在他的手里。 所以，即便眼镜男激动得快要坐起来了，但张嵘却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他知道，他手里的牌是最大的！ 不过，眼镜男的激动也是有原因的，他直接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兴奋大喊：“我是j一对！葫芦！fullhouse！哈哈！” 葫芦在德州扑克里已经算是很大的牌了，眼镜男很激动，因为眼下奖池里的钱已经快四百万了。 他盯着奖池里的筹码，两眼放光，仿佛已经在幻想用这些钱来做什么了。 “呵呵！鱼就是鱼，眼睛只看得到奖池。” 霍猛不屑的撇了撇嘴，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拿雪茄，但却忽然想到了刚才张嵘的话，抬起来的手僵了下，才转而伸向模特的蜜桃臀捏了把。 将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霍猛才得意的笑着捏起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不好意思，一对q，我也是fullhouse，哈哈哈！” “什么？不可能！” 眼镜男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霍猛的手牌，红着眼睛怒吼：“你出千！怎么会刚好我有一对j，你就有一对q？你肯定出老千！” “喂！兄弟，说话要有证据啊！” 霍猛面色冷了下来，在赌场里被人指责出老千，是很犯忌讳的。 因为如果是真的，按照道上规矩，是要被砍手的。 “你肯定出千！” 眼镜男口沫横飞，显得很激动：“我先开牌是fullhouse，你也跟着开fullhouse，还刚好比我大一点，哪有这么巧的事？” 见他不依不饶，霍猛火了，一拍桌子，指着他骂道：“妈的，输不起就别玩！别在那里血口喷人！” “你就是出千！” 眼镜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浑身颤抖。 他在浑身发抖，巨大的恐惧逼得他快要疯了，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想发泄。 他带来的赌本根本就不是他的钱，而是挪用公司的公款！ 一想到事情败露后的后果，他心中就有一股凉意顺着后脊梁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哆嗦不止。 这时，负责发牌的美女荷官此时也发话了。 她平静的看着眼镜男，平心静气的说：“贺先生，我可以保证，霍先生没有出千。” “你凭什么保证？” 眼镜男本能的驳斥，他不肯相信自己输了。 “就凭我是这里的荷官。” 女荷官平静说：“我们是专业的，如果有人出千，我们一定会发觉，请你相信我们的专业性。” “不行！我不相信你们！” 眼镜男一把扯掉了眼镜，瞪着霍猛，咬牙说：“我要搜身！” “你搜我身？呵呵！凭什么？” 霍猛嗤笑，摊手说：“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们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被检查过，还过了安检门，如果这样还被我出到千，那你不是在说何老板的人都是废物吗？” 听到他提起何老板，眼镜男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气急败坏的反驳：“我没有说，是你说的！” 何老板的名字还是有威力的，眼镜男不敢放这样的话。 而荷官听到霍猛的话，面色也冷了几分。 她上前一步，耐心说：“贺先生，请你冷静一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如你先去休息区休息一下，我们会有工作人员送你回酒店。” “我不走！” 眼镜男一屁股坐了回去：“今天不把这事儿弄清楚，我哪儿也不去！” 女荷官见状，便朝门口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服务生在腰间的对讲机上按了个按钮，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安保人员敲门进来了。 “先生，请你跟我们出去一下，好吗？” 安保人员客气问了句。 眼镜男不依不饶，依旧赖在座位上不肯起身。 见他敬酒不吃，安保人员直接上前，将他架了起来。 “你们干嘛？我没有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钱！把钱还给我！我要见何老板！” 眼镜男歇斯底里的挣扎了起来，口中大喊大叫。 安保人员二话不说，隐蔽的朝他的肋间杵了一拳，眼镜男闷哼一声，顿时收声，痛得说不出话来，被安保人员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他在场子里也消费了几百万，但在葡京，像他这样的客人再普通不过了，一砖头下去就能砸到一大片。 所以安保人员根本懒得鸟他，直接扔出去完事儿。 “哈哈！真是个脑残。” 霍猛得意的笑着，随即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张嵘，挑了挑眉，问：“开牌吧！开完了你早点去兑换筹码，我等你回来继续玩呀！” “你觉得你赢了？” 张嵘露出了一丝笑容。 霍猛见状，笑容一淡，狐疑的看着张嵘，冷声说：“我是q一对，fullhouse，除非你手里有8四条！除了我们五个人的底牌和五张公共牌，还有37张牌，你拿到剩下那张8的概率就是1/37，哼！我偏不信你运气有这么好！” “哈哈！那真要让你失望了。” 张嵘笑着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底牌，亮了出来：“我的运气的确好，1/37的概率都被我碰到了。” 霍猛看向他的底牌，面色陡变！ 那张仅剩的黑桃8，果然在他手里！ 荷官开口了：“张先生四条8，四条赢。” 她发话了，就等于宣布了结果，霍猛面色铁青，愤愤的拍了把桌子，冲于水使了个眼色，站起了身。 “怎么？不玩了？” 张嵘笑着问他。 “呵呵！怎么可能？我还没玩尽兴呢！” 霍猛斜眼瞅着他，讥讽：“张导演可别见好就收呀！我去多换点筹码，咱们玩大一点，怎么样？” “好呀！” 张嵘摊了摊手：“既然你这么想给我送钱，我求之不得呀！” 霍猛冷哼了声，迈步离开了贵宾厅，于水跟着他走了出去。 看着桌面上归拢到自己面前的筹码，张嵘心中颇为激动。 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于此，只是几分钟，他就进账了两百多万，这种速度也太惊人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又是all in 霍猛回来得很快，这次他带了一整箱筹码回来，身后还跟着个叠码仔。 而于水跟着他回来后，便将自己面前的那些筹码都推到了霍猛面前，笑呵呵的坐在了他身后。 刚才出去后，他就跟霍猛提议把自己的钱借给霍猛，帮霍猛打击一下张嵘的气焰。 “来吧！” 霍猛重新落座，示意叠码仔把筹码都放在他面前，一边冲张嵘抬了抬下巴：“今天咱们就玩个痛快！” 他面前快被筹码堆满了，这一堆筹码足有将近一千五百万，里面有四百万都是于水借给他的。 虽然他也是个成名颇久的演员，但他的收入和内地的很多演员都没法比。 再加上他花钱也大手大脚，又喜欢赌钱，每次发完片酬，有一大半都要贡献在奥门。 所以，剩下的一千万，就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他始终坚信，赌钱和打架一样，比的就是一股气势。 在赌场里，往往是越有钱的越能赢钱，钱越少的越束手束脚。 因为赌本多的大鲨鱼可以携本压人，容错率也高。 而赌本少的小鱼，胆子也小，就只能寄希望于拿到一手大牌。 但能碰到好牌的时候毕竟是少数，赌本多的鲨鱼可以靠着一手烂牌逼得小鱼主动放弃，一点一点吃掉小鱼的赌本。 而小鱼就算拿到了好牌，也很容易被看出来，赢不到什么钱。 所以，筹码的规模大小就是霍猛的信心来源。 他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发牌！” 他向荷官招呼。 美女荷官换了一副新牌，忽然，那个白发老头开口了。 他开口说话后，张嵘才发现，原来他是个霓虹国的鬼子。 说了几句后，他身后的翻译开口说：“山本先生要求将扑克牌数量增加到16副，并且使用电动洗牌器。” 赌场里每天消耗的扑克牌数量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一张台每天消耗的扑克牌数量多大几十副，甚至上百副。 每次有人离开，或者加入新人，都可以提出换新牌，也可以申请增加扑克牌的数量。 为了防止有人记牌，赌场里的扑克牌一般都是多副并用的，大多是四副起。 规模大一点的赌场会用到六副，八副，甚至是十二副。 16副基本上就是数量的上限了，因为容量最大的专业电子洗牌器也就能装16副牌。 张嵘感觉肩膀微沉，刀哥压低声音说：“那个老头是个高手。” “那怎么办？” 张嵘低声询问：“会对咱们有影响吗？” “那倒不至于。” 刀哥轻笑了声：“在我们面前，什么高手都没用，放心玩吧！” 说话间，荷官已经拿了新牌过来，将牌放进了发牌器里。 这些扑克牌都是赌场定制的，里面的牌没有按规律放，都是提前洗好的。 而且发牌器里有红外感应，发出去的每张牌都能记录到，可以防止玩家私自换牌。 放好牌后，牌局就继续开始了。 张嵘随意的玩着，随着一局局的游戏结束，他面前的筹码就越来越多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爽，他根本不用动脑子，只需要按照刀哥的指示，或是盖牌，或是跟注、加注，居然就可以赢钱！ 当然，他也有输的时候，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赢多输少。 他很好奇，不知道刀哥是怎么做到的。 刀哥好像对每一家的牌都心知肚明，但他却根本没离开过张嵘身后。 那些牌都是新牌，洗都没洗，就直接放进了发牌器里。 可刀哥的表现，却像是能看穿牌盒，看到每一张牌面一样。 这着实有点神奇，简直和赌圣的特异功能差不多了。 不过张嵘知道那是电影，都是假的，但刀哥却是实打实的本事。 这给他带来的冲击力更加巨大。 有好几次，那个老头拿着一手烂牌，却打得很凶，拼命加注，张嵘都想盖牌了。 但刀哥却坚持要他跟注，仿佛笃定老头是在诈唬一样，根本不上当。 几次过后，老头就有点坐不住了，再看向张嵘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 随着时间流逝，张嵘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牌桌上其他人的筹码有一多半都到了他这里。 霍猛的面色很难看，他已经输了八百多万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牌明明不错，但每次都会输给张嵘，还被张嵘诈唬成功了几次，让他很是恼火。 反倒他想诈唬张嵘的时候，却一次都没成功过。 而且每次他真的拿到了一手好牌，想要狠狠赢张嵘一笔的时候，张嵘却像是有所预料一样，提前就盖牌跑路了，让他难受得要死。 看着面前越来越少的筹码，他心中难免有些发慌。 眼下的他脑中想的已经不是怎样赢张嵘的钱了，而是不能再这么输下去了。 又是新的一局，荷官将底牌发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底牌，霍猛瞳孔微张，心中一喜。 他拿到了一对a，算是手牌里排面最好的牌之一了。 不动声色的扣起了牌，他开始观察众人的神色，像是想从几人的表情里看出大家的底牌一样。 “靠杯！林北把把都是这么烂的牌，怎么玩嘛！不玩了！” 秃头胖子看了眼底牌，就气愤的摔牌起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他这一会儿就已经输了五百多万了。 他离开后，牌桌上就只剩下张嵘、霍猛和霓虹国老头了。 这一把的大小盲注是张嵘和霍猛，第一轮的叫注由霓虹国老头开口说话。 他面前还有七百多万的筹码，比霍猛要富裕些。 没有多想，他随手丢出了二十万，加了注。 霍猛很谨慎，并没有盲目加注，只是跟了注。 张嵘自然也跟了二十万，第一轮安全度过。 到了翻牌圈，荷官发出了三张公共牌。 草花a，草花q，方片q。 看到公共牌，霍猛呼吸微微一凝。 他的a葫芦已经成型了！ 冷静！不能暴露！ 霍猛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一定要沉住气，要一点点勾引对手入局。 他看向了霓虹国老头，言简意赅的示意：“说话吧！” 那老头面色平静，但手底下却猛地一推，将面前的筹码推入了奖池，吐出一句生硬的英语：“allin！” 霍猛猛地攥紧了拳头，差点骂出声来。 又是allin！ 没完了？ 你还有五百多万筹码，你all个屁的in啊！ 霍猛恼怒的瞪着老头，陷入了纠结。 第四百六十章 我是同花顺 他是什么底牌？ 霍猛在思索。 公共牌里有两张q，难道他手里也是一对q？ 他是q四条？ 霍猛皱眉看向老头，思绪急转。 他到底是在诈唬，还是真有q四条？ 霍猛不敢确定。 老头之前诈唬过几次，有诈唬的前科。 但这是他第一次allin，真实性应该蛮高的。 霍猛有点怂了。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盖牌止损是最理智的做法。 只是可惜了这一对a啊！ 这是他今晚拿到的最好的一手牌了。 “啧！这牌可惜了呀！” 于水在他身后忍不住叹了口气，才低声劝说：“算了，这牌不能跟，万一他是四条q就惨了，除非下一张是a。” 霍猛原本已经打算盖牌了，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中却忽然又躁动了起来。 是呀！ 万一下一张是个a呢？ 他已经有三张a了，如果再出一张a，他就也是四条了，而且是最大的四条！ 要不要博一下呢？ 他想起了第一把张嵘的四条8，那次不也是在第四张出到了第四张8吗？ 而且也是allin局！ 他有些犹豫了，下意识的看了眼老头。 这个时候，那老头像是有些口渴，冲身后助理比了个手势。 那个年轻助理会意，将一杯清水端了过来。 老头端起清水，喝了一口，就递了回去。 看到他的动作，霍猛忽然心中一定。 他有个清晰的直觉，这老头在诈唬！ 因为这老头只喝了一口水！ 只喝一口，说明他根本就不渴。 既然不渴，却还要喝水，说明他在紧张！ 所以，这老头很可能是在诈唬！ 可以赌一把！ 霍猛下定了决心！ 第四张出a的几率不算大，但如果再加上老头诈唬的几率，就比较可观了！ 搏一搏！ 如果能出一张a，那他这一把最少能赢到七百多万！ 可能还不止！ 他看了眼张嵘面前的筹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要是能把张嵘这一千多万也忽悠进来，那这一把就赚大了！ 想到这里，他下定了决心。 将手边的威士忌仰头喝光，他斜眼瞅着老头，撇嘴说：“allin就allin，怕你呀！我就不信你有一对q！来呀！就拼运气，看谁的运气好！” 说罢，他抬手就将面前的筹码统统推了出去。 随即，他看向了张嵘，嘲讽问：“张总，赢这么多钱不容易，你应该是不敢跟了吧？是不是呀？” 张嵘没有说话，只是掀起底牌看了眼。 他的底牌是一张方片10和一张方片k，不算什么好牌。 这牌只能用来赌同花或者同花顺，但现在开出来的公共牌里，就只有一张方片q能靠得上。 而且公共牌里已经出了一对q，万一谁手里拿了一对q，那他就算拿到了同花都没用，除非出同花顺。 但作为最难出的牌序，同花顺哪有那么好出？ 这把牌按照他的排面，赢的机会很渺茫，风险很大。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种感觉，这把牌刀哥一定会让他跟。 果然，他马上就感觉到了脚后跟被轻轻踢了下。 心中一定，他笑着开口了：“这把玩这么大啊？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吧！反正都是赢来的钱，输了也就输了，就当是凑个彩头了！” 说着，他也将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冲荷官示意：“我也allin！” 两千多万的筹码被堆放在了牌桌中央的奖池里，花花绿绿的显得蔚为壮观。 所有人都allin之后，剩下的就简单了，发牌比大小就完事儿了。 霍猛紧盯着荷官，等着她发牌，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两千多万的归属，就看最后这两张牌里有没有a了！ 这种命悬一线的刺激感，就是最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了。 a！a！ 他在心中狂喊。 全神贯注之下，他仿佛感觉荷官的动作都慢得出奇。 美女荷官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向发牌器伸去，用指肚按着出牌口的牌，将其顺了出来。 捏着扑克牌一角，荷官将牌面掀开。 霍猛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牌面。 看清了！ 方片a！ “漂亮！” 霍猛兴奋得跳起了身，直接将自己的底牌抓起，甩在了桌面上，冲老头大喊：“就算你有一对q又怎样？老子是一对a！也是四条！还是比你大！哈哈！老子赢啦！” “霍先生，请稍等一下，还有最后一张牌没发。”荷官平静开口劝说。 她们见的牌局多了，一把牌上亿的也有，这种千把万的牌局对她们来说没什么好激动的。 “快发开发！” 霍猛摆手催促：“发什么不是一样？我四条a，还有什么牌比我大？还能出同花顺不成？哈哈！” 大笑着，他看向张嵘，得意问：“不好意思啊！张大导演，一把牌就赢你一千多万，你还有钱吗？要不要我借你一点呀？哈哈！” 张嵘没有搭理他，而是紧盯着荷官发牌的手。 第四张居然是方片a！ 难道真的会出同花顺？ 只差最后一张，只差一张方片j! 最后一张，会是方片j吗？ 即便有刀哥托底，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在他的注视下，荷官发出了最后一张牌。 随着荷官轻柔的将牌面翻开，最后一张河牌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一张方片j！ 心中猛的一抽，张嵘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攥紧了拳头。 真出了！ 荷官将最后一张牌放进河牌区，伸手示意：“请玩家开牌。” 霍猛自己已经开牌了，自然不用再开。 那霓虹老头依然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直接起身离席。 这等于是认输了。 “怎么？不开牌就走了吗？” 霍猛笑着上前，抓起了他的底牌看了眼，哈哈笑着将牌拍在了桌面上：“我果然没猜错！你果然是一对q！可惜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让你碰到了我的四条a呢？哈哈哈！” “请开牌。” 荷官谨守牌桌规则，向张嵘示意开牌。 “你确定要开吗？” 霍猛抱着胳膊，嘻笑说：“干脆你也学学人家山本先生好了，输也要有风度的输。” “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输呢？” 张嵘微笑着捏起了自己的底牌，用指肚轻轻一搓，牌面分开，赫然是一张方片10和一张方片k。 “不好意思，我是同花顺。” 第四百六十一章 叠码仔 随着张嵘的话一出口，厅内霎时间变得一片安静。 霍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盯着张嵘手里的牌，表情越来越扭曲。 “这不可能！” 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死死盯着张嵘怒吼：“你出千！” 张嵘摊了摊手，笑着说：“霍先生，说话要讲证据啊！你这不是质疑我，你是在质疑咱们葡京工作人员的专业素养啊！” 霍猛听着这话，感觉贼耳熟，转瞬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刚才怼那个眼镜男的话。 荷官开口劝阻：“霍先生，请不要激动。” 霍猛终于可以体会到之前眼镜男的感觉了。 他现在很憋屈，一下输掉一千多万，即便是他也难以接受。 “一张10，一张k，你凭什么敢跟注？” 霍猛攥着拳头，盯着张嵘质问：“你凭什么敢赌同花顺？” “霍猛，你是这里的常客吧？这不像是你能问出的问题啊？” 张嵘笑了笑，随意说：“两千万的底池，我为什么不赌一把？这样才刺激啊！我只带来了一百万，就算全输了，也不过输一百万而已，但如果要赢了，就能赢到两千万，我凭什么不赌？换成你是，你会不会赌吗？” 霍猛咬着牙，不说话了。 他无法反驳这个问题。 “出来玩，要玩得起，上了桌就要输得起，这不该由我来教你吧？” 张嵘仰头用俯视的角度看着霍猛，笑问：“是不是没钱了？要不要我借你一些啊？” 这话同样是之前霍猛问张嵘的，但这会儿却被张嵘还给了霍猛，这更激得霍猛火冒三丈。 这时，刚才跟着他进来的叠码仔适时的凑了上来，笑着问：“猛哥，别生气，不就是一千多万吗？翻本就是几局牌的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这里有额度的，要不我先借你一点翻本？” 正在气头上的霍猛哪里还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把输了的钱快点赢回来。 叠码仔是赌场里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并不是赌场的员工，而是一些靠给客户借贷，或者卖泥码，赚取回佣的人。 他们是在严格海关政策下催生的一种灰色职业。 由于内地海关规定，每个离境进入奥门的内地居民不得携带超过2万华币的现金，所以内地客人往往不便携带巨额赌资，这就需要叠码仔为其提供无息借贷了。 叠码仔根据赌客的资金实力和信誉度，为其提供一定金额的筹码，这种特制的筹码被称为“泥码”，只有在投注之后，赢回现金筹码，才可以兑换现金。 他们以约99%的面额都价格从赌厅买筹码，然后原价借贷或销售给赌客。 他们赚的就是这个价差，通常是下注额的1%。 当然，叠码仔往往没那么多钱从贵宾厅里买筹码，大部分叠码仔靠的都是贵宾厅给他们授予的信用额度。 贵宾厅需要他们帮厅里拉豪客，所以愿意让出这1%的利润来养着他们。 叠码仔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寻找有钱的豪客，拉去自己挂靠的厅里赌钱。 客户就是他们手中的资源，手中的资源越多，贵宾厅授予他们都叠额度就越大。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 如果碰到赌输了钱，没钱还的，那赌资就要靠叠码仔自己补了，贵宾厅是不会亏的。 想要保证自己借出去“泥码”的安全，叠码仔就要懂得评估客人的经济实力，保证放出去的钱能收得回来。 世界各地赌场的评估标准都不一样，比如米国拉城就有法律规定，限定借贷金额不得超过信用额度的5%。 但法律归法律，实际情况肯定不是如此。 如果只放5%，那叠码仔就得饿死了，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光是东奔西走的收帐就够忙活的了。 一般叠码仔都会视赌客的经济实力，放50%到100%的额度。 但叠码仔之间也有竞争，你放50%，我就放60%，你放100%，我就放120%。 客人既然要借钱，肯定借得越多越好。 所以巅峰时期，奥门的叠码仔甚至敢放300%的额度。 不过这样的风险太大了，一旦失手一次，叠码仔自己就得被坑进去。 所以，聪明的叠码仔都会视客人的情况而定，只给优质客人放高额度。 对于叠码仔而言，客人质量的评定标准一般在于是否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和充足的现金流。 zf官员，企业老板永远是最优质的客户。 而霍猛这样的影视明星，也是很不错的客户，很受叠码仔欢迎。 所以，这个叠码仔直接给霍猛拿了两千万的“泥码”过来，这是他在这个贵宾厅里最大的额度了。 这一笔放出去，他最少能挣20万！ 霍猛已经上头了，他拿到筹码后，就直接冲张嵘放话了：“咱们别玩德州了，敢不敢跟我单赌梭哈？” “就咱们两个？” 张嵘玩味问。 “就咱们两个！” 霍猛死死盯着张嵘，咬牙说：“一对一，单赌！敢不敢？” “好啊！” 张嵘微微一笑，欣然同意。 梭哈的规则和德州差不多，也不用换桌，张嵘和霍猛分别坐在了桌子相对的两端，各自的筹码也被工作人员摆在了椭圆形的长桌两端。 张嵘手里的筹码已经超过两千万了，他撤下了一些，留了两千万整。 霍猛身后，模特女伴帮他倒了杯威士忌，送到了他手边。 但霍猛却摇了摇头，将酒杯递还给她，吩咐：“你和阿水去后边休息，不用管我。” 听到他的话，张嵘眼神微动。 霍猛这是起疑心了？ 于水愣了下，但还是和女模特向后退去，站在了沙发旁，远远旁观着。 “张大导演玩牌，还要个手下在旁边端茶倒水吗？” 霍猛板着脸，看了眼张嵘身后的刀哥。 他的确起了疑心。 一次也就罢了，他已经接连输了一千多万了，再蠢也会怀疑这里面有猫腻。 赌术是靠钱堆出来的，他是这里的常客，但他却没见过张嵘。 他不相信张嵘的赌术会有这么好，更不相信是运气使然。 那个家伙一直坐在张嵘的后面，时不时还嘀嘀咕咕说两句，看着就很可疑。 不过他没证据，无法确定。 所以他才提出单赌的方式，就是为了把那个家伙从张嵘身边弄开。 张嵘听到身后刀哥的呼吸声变了，变得稍有些急促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提前商量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怎么办？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二章 无限梭哈大法 “怎么？舍不得走啊？” 霍猛见刀哥没有起身，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荷官怀疑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张嵘轻轻吸了口气，微微一笑问：“哦，我明白了，你是对我的实力有怀疑啊？” “我不光怀疑你！我还怀疑他！” 霍猛瞪着刀哥，厉声呵斥：“无关人等，离开牌桌！” 张嵘面色一冷，沉声说：“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罢，他回身冲刀哥低声吩咐：“你去后面坐一会儿吧！我解决了他，一会儿咱们去吃饭。” 听到他狂妄的话，霍猛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刀哥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隐现担忧。 张嵘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用担心自己。 刀哥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肩膀，退回到了墙边坐下。 回过身来，张嵘看着霍猛，抬了抬下巴：“来吧！早点结束，我好早点吃饭，饿了。” “我今天让你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霍猛哼了声，冲荷官吩咐：“发牌！” 荷官用洗牌器洗着牌，张嵘看着机器中翻飞的扑克牌，心中暗自思索。 没了刀哥的辅助，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但他却并没有太过担心。 刀哥和他说过，真正的赌术并不是出千，而是心理的博弈。 而在赌桌上，最强大的武器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法，多么精准的记牌，而是玩家的心态。 如果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强大心态，那么就相当于立于了不败之地。 张嵘的心态是远比霍猛要好的，因为他没有压力。 他面前的筹码全是赢来的，就算全输光了，也还能带着小几百万回去。 这些飞来横财，输了也就输了，他并不在意。 但霍猛不一样，霍猛的这两千万是借来的赌本，是要还的。 如果输了，就意味着他要背上两千万的债务，这两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所以，两个人虽然赌本相同，但在心态上，却是截然不同。 张嵘是输赢都无所谓的云淡风轻，而霍猛则是急于翻本的急切忐忑。 在心态上，张嵘是占据了大优势的。 因此，虽然没有刀哥从旁辅佐，张嵘也有信心和霍猛过两招。 洗好了牌，荷官将牌码放进了发牌器里，跟着便宣读了规则：“两位选择梭哈进行游戏，底注10万，不限红，不限插花外赌……” 耳中听着荷官宣读的规则，张嵘思索着战略。 霍猛的经验比他丰富得多，如果真刀真枪的赌，他一定不是霍猛的对手。 所以，他得兵行险招，才有胜算。 “两位，请。” 荷官宣读完了规则，开始发牌。 张嵘心中也有了打算。 梭哈的规则是下了底注后，先发一张底牌，然后从第二张牌开始，牌面大者说话。 两人各自下了10万的底注，荷官各自将一张底牌和一张明牌。 霍猛死死盯着张嵘，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但张嵘却只是轻松自如的靠在椅背上，两肘撑着扶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看也不看牌面。 霍猛扫了眼两人的明牌，他是一张草花q，而张嵘则是一张红桃a。 面无表情的伸手抓起了底牌，他用明牌挡着，慢慢搓开，看了一眼。 是一张草花j。 可以做同花，或者顺子，甚至是同花顺，算是不错的牌。 他心中一定，随即看向张嵘，心中开始盘算怎么加注。 “a说话。” 荷官向张嵘伸手示意。 张嵘的明牌牌面比较大，第一轮由他说话。 他微微笑着，连看都没看牌面，就直接将面前的筹码往前一推，淡然开口：“我梭哈。” “什么？” 霍猛瞬间坐直了身子，就连荷官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张嵘。 上桌就梭哈的玩家，她还是头一次见。 霍猛难以置信的瞪着张嵘，失声问：“你疯了？牌都不看就梭哈？” 张嵘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我不是说了吗？肚子饿了，早点结束早点去吃饭呀！不就是两千万么？梭了就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不行吗？” “……” 霍猛面色难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旁不远处，刀哥看着张嵘轻松的背影，眼神复杂，暗自点了点头。 他刚才还真有点担心张嵘，但没想到张嵘居然用了这招，真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上兵伐谋，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张嵘这招搞心态，的的确确是步好棋。 看霍猛的脸色就知道了，他被张嵘这招搞得很难受。 “霍先生，到你说话。” 荷官伸手向霍猛示意。 霍猛面色难看，伸手将牌抓起，甩在了桌面上，冷哼说：“我不跟！” 张嵘惋惜的摇了摇头，也将牌丢了出去，还是没有多看一眼。 荷官重新发牌，这一次，张嵘的明牌是方片7，霍猛的是红桃4。 还是张嵘说话。 同样看都没看底牌，张嵘将筹码一推：“我梭哈。” “你！” 霍猛瞪着张嵘，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气得不轻。 张嵘微笑打量着霍猛，欣赏着他被气得半死的样子。 这招无限梭哈大法他是跟赌圣学的，现在看起来，效果不错。 失去了刀哥辅佐的他，就像是失去了特异功能的阿星，在面对霍猛这个“洪爷”的时候，自然是胜算不大。 但他这招是攻心的心理战术，就是要用一往无前的气势去逼霍猛，去诈唬霍猛。 他就赌霍猛不敢应战，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一点点蚕食霍猛的心理防线，逼到霍猛崩溃，选择孤注一掷和他赌运气。 这是他唯一能赢过霍猛的方法了。 “我不跟！” 霍猛又弃了牌，牌局继续。 张嵘依旧不改战术，坚决将无限梭哈大法贯彻到底。 “梭哈！” “我梭哈！” “还是梭哈！” …… 另一边，霍猛气得眼红，却也只能一次次的弃牌。 “我不跟！” “不跟！” “不跟！” …… 厅内，牌桌两边仿佛处于两个不同的季节。 张嵘悠闲自得，喝着让服务生送来的铁观音。 而霍猛得满头大汗，衣领都被扯开了大半。 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去掉了一层，这几局玩下来，他光是输底注，就输出去一百万。 再这样下去，光是输底注就够他受的了。 “发牌！” 他擦了把汗，怒视张嵘。 荷官发牌，将双方的牌都发到了两人面前。 这一次轮到霍猛说话，他随手就抓了两个筹码丢了出去：“二十万！” 下完注后，他就死死盯着张嵘。 他知道，张嵘这狗日的肯定还会梭哈！ 果然，看也没看牌，张嵘喝了口热茶，轻轻抬了抬手指：“梭哈。” 靠！ 霍猛的怒火已经按捺不住了。 忽然，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上，伸手就将筹码一把推了出去，怒吼：“我丢你老母冚家铲！我跟你梭哈！怕你呀！来呀！” 第四百六十三章 用特异功能算不算出千啊? “这就忍不住了？” 张嵘闻声，抬眼看向霍猛，笑着说：“牌桌上最忌沉不住气，这两千万是你借的，你可别一时冲动，把这两千万也输给我呀！” “你以为我会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吗？” 霍猛咬牙说：“这把我就跟赌运气！看谁的牌好！我就不信你能大过我！” 他的面前，分别是一张底牌，和一张草花k。 刚才他看了眼，底牌是张草花a。 而张嵘面前的明牌则是一张小小的黑桃4，底牌未知。 不过张嵘的底牌再大，也没法和他的a比。 这是他这几把牌里最好的一副排面了，可以做同花，可以做顺子，也可以做葫芦，三条，两对。 这是老天爷给他的好机会，如果这还不赌一把，他估计还会被张嵘牵着鼻子玩好多把。 张嵘扫了眼牌面，瞳孔微缩。 这几把他一直都没看牌面，没想到这把的牌会这么小。 他很想看一眼底牌，如果是黑桃的话，那还有一点机会，但这样的话，他的气势就泄了。 强忍住忐忑和不安，他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好呀！那就赌运气。” 他探探手，看着桌上的筹码，微笑说：“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希望这一把能继续维持，发牌吧！” 双方都梭哈了，也就无所谓加不加注了，荷官直接将双方的牌都发了出来。 黑桃a， 红桃k， 黑桃5， 方片a， …… 很快，双方的牌面都出现了。 张嵘面前是：底牌，黑桃4，黑桃a，黑桃5，黑桃2。 霍猛面前是：底牌，草花k，红桃k，方片a，红桃a。 看到自己的牌面出现，霍猛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兴奋，而是紧盯着张嵘的排面。 探手抓起自己的底牌，还有一张红桃a作为遮挡，他紧紧捏着两张牌，一点点在自己眼前搓开。 他现在很担心刚才自己看错了，把别的牌看成了a，那样的话，他手里就只有两对了。 牌面一点点出现，霍猛看清了底牌的牌面后，憋在肚子里的一口气也呼了出来。 啪！ 他将两张牌拍在了桌面上，盯着张嵘低吼：“我是葫芦！轮到你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拿到同花顺！” 看着自己的牌面，张嵘面无表情。 这个牌面可以说是胜算最低的牌面了。 哪怕底牌是张黑桃，凑成同花，也不是霍猛葫芦的对手。 除非他底牌真是黑桃3，凑成同花顺，才有可能赢。 “开牌！” 霍猛将衬衣扯开，露出健硕的胸腹，两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死死盯着张嵘的底牌，低吼：“开牌呀！我就不信你是黑桃3！” 张嵘看着底牌，没有动。 他能听到身后刀哥略显紧张的急促呼吸声，他知道，这一把自己输的可能性很大。 荷官也看了眼张嵘的牌面，眼神怜悯。 16副牌里有16张黑桃3，但想从832张牌里拿到黑桃3，却只有52分之1的几率，不到2%。 这个靓仔这次估计要玩脱了。 “开呀！怎么？不敢呀？” 霍猛狞笑着，冲张嵘嘲讽：“你不是梭哈梭得很爽吗？嗯？现在不敢开了？舍不得了吧？刚到手的两千万，都没捂热，就要输给我了，很难受吧？你开呀？怎么不嚣张了？嗯？” 张嵘忽然抬起了头，直视着他。 看到张嵘的眼神，霍猛一愣，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盯着霍猛的眼睛，张嵘平静问：“你相信世界上有特异功能吗？” “什么？” 霍猛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懵：“你是不是疯了？” 张嵘坐直了身子，自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特异功能就是，不管我这张底牌是什么牌，被我打开后，它必定是一张黑桃3！你信吗？” 霍猛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在拍电影啊！你干脆变一副麻将出来好啦！少废话！你到底开不开？不开就算我赢了！” 微微一笑，张嵘没有搭理他，只是轻轻将袖子挽了起来。 将右手缓缓探出，放在底牌上方，张嵘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霍猛，沉声说：“注意看好了！黑桃3！” 说罢，他直接将底牌捏起，反手甩在了桌面上！ 他用的力气有点大，底牌落在桌面上，还滴溜溜的转了两圈。 但当它停下后，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牌面。 黑桃3！ 真的是黑桃3！ “卧槽！” 厅内众人齐齐喊了一声。 刀哥和于水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那张黑桃3，一头雾水。 一旁的服务生们讶异的看着张嵘，赞叹不已，他们没想到张嵘还真开出了一张黑桃3！ 荷官也审视的打量着张嵘，她全程都在盯着张嵘的动作，她可以肯定，张嵘并没有出千。 但这个黑桃3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个靓仔不是在开玩笑？ 特异功能真的存在？ 霍猛骂得最大声，他盯着那张黑桃3，面色极为难看。 他身后的叠码仔也骂出了声，一张脸哭丧着，都快哭出来了。 叠码仔本想着能搭上霍猛的顺风车，赚点钱，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坑，一把牌就给输干净了。 这会儿，叠码仔看霍猛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得盯着霍猛，敦促霍猛还钱，不然他就载进去了。 张嵘也叫出了声，其实他是厅里最惊讶的一个人。 什么特异功能都是哄鬼的话，他要是真有特异功能，怎么会苦逼的跑去拍电影。 他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缓解紧张，稳定情绪罢了。 他虽然学了阿星的无限梭哈大法，但在电影里，阿星最后还是靠着特异功能才赢了洪爷。 但他这一把牌，是真的纯粹靠运气。 其实他都已经做好了输钱的准备了，哪怕把这两千万都输给霍猛，他还有机会靠刀哥把局势扳回来。 然而他自己都没想到，52分之1的概率居然真的被他碰到了。 他真的拿到了黑桃3！ 不过叫了一声后，他就迅速收起了惊讶的情绪，回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该有的逼格还是要装得完整一点。 “看来，命运之神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他露出了笑容，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出千！” 霍猛指着张嵘，冲荷官质问：“他用特异功能变牌！算不算出千啊！” “噗！” 张嵘刚喝进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咳咳！你还真信啊！” 第四百六十四章 敢不敢猜硬币? 擦了擦茶水，张嵘一脸古怪的看着霍猛，语重心长的说：“小老弟，没有文化不是你的错，但没有文化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也没有神仙鬼怪，更没有特异功能，你要相信科学呀！” 霍猛将话说出口后，也自知失言，但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可是两千万啊！ 他一部戏的片酬才不到一千万，这两千万他得拍至少两部戏才能还上。 而他一年顶多就接一部戏，这也意味着，他未来两年之内，都没什么收入了。 “他肯定出千了！” 霍猛红着眼睛冲张嵘怒吼：“怎么可能把把都是同花顺？哪有这么巧的事！” “呵呵！” 张嵘笑容一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说：“除了开牌，我没碰过牌桌一下，牌是荷官发的，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荷官帮我发了一副同花顺咯？” “……” 霍猛咬牙切齿的盯着张嵘，像是在看着杀父仇人。 摇了摇头，张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输要承认，挨打站稳，既然上了牌桌，就别输不起，是你要和我单赌梭哈的，现在我赢了，你就说我出千，难不成必须得是你赢才算对？” 霍猛胸膛起伏，怒火烧得双眼通红，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输要承认，他怎么承认？ 两千万的债务，你来承认一个？ 霍猛越想越气，越想越急，竟然直接越过了牌桌，朝张嵘大步走来，口中低吼：“你不敢让我搜，那我就自己来！今天这事儿没完！” 荷官见状不对，赶忙冲霍猛喊：“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霍猛只是充耳不闻，盯着张嵘就冲了过来。 “阿丁！阿旺！” 荷官大声喊了句，旁边的服务生已经冲了过来，拦在了霍猛面前。 但霍猛好歹曾经是个专业的搏击运动员，他们两个人还真拦不住他。 张嵘没有动身，只是冷冷的盯着霍猛。 “阿虎，你们进来一下！” 荷官拿出了对讲机，通知了外面的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反应很快，推门就冲了进来，将霍猛拦在了中央。 “闪开！” 霍猛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将五六个大汉都推得站立不稳。 客人闹事会对赌场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荷官不想留霍猛在这里继续闹，便向安保人员吩咐：“霍先生有点激动，你们送他出去休息一下。” 安保人员拖着霍猛往门口走去，霍猛拼命挣扎着，冲张嵘怒吼：“张嵘！你这个懦夫！你就是个垃圾！我没输！我不服！” 听着他的怒骂，张嵘面色冷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那就成全你好了。 看了眼于水，他不动声色的比了个手势。 “等一下！” 于水大喊了一声，冲到了霍猛身边，扒开了两个安保人员，拽住了霍猛的胳膊，冲安保人员怒吼：“干什么？你们店大欺客啊！把客人往外赶啊！” 开门做生意，赶客是大忌，安保人员迟疑了下，看向了荷官。 而于水也趁机冲霍猛大声说：“猛哥！你别怕！我这里还有两千万，我都借给你，你再跟他赌一把！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赢！” 霍猛闻言，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挣开安保人员，一把抓住于水，激动说：“好兄弟！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随即，他上前两步，盯着张嵘说：“我要再和你赌一场！” “唉！” 张嵘摇了摇头，起身看着他，眼神怜悯的说：“霍猛，我劝你该放手时就放手，及时止损，这样还不会陷得太深。” 霍猛此时已经上头，听到他这话，更加愤怒了：“我问你敢不敢赌！你要是男人就和我赌最后一场！”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张嵘叹了口气，跟着才淡然说：“随便你吧！我今天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哼！走着瞧！” 霍猛冷哼了声，跟着急切的抓住了于水的胳膊：“兄弟，我们现在去换筹码！” “好。” 于水点了点头，和他一道往门口走去。 “等等。” 张嵘叫住了他们，也迈步跟上：“我和你们一起去。” 账房在一楼，生怕他们闹事，安保人员也跟着他们一道下了楼。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账房走去，吸引了不少赌客的注意。 之前离开的秃头胖子和霓虹国老头也在一楼，见他们下来，不由好奇的跟了过来。 来到账房，于水兑换了两千万的筹码出来。 霍猛激动的要伸手去接，但于水却将筹码箱往回抽了下。 “猛哥，咱们是不是走个程序？” 于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应该的！是哥哥疏忽了！” 霍猛收回手来，严肃的点了点头。 跟着，他抬手问服务生要纸笔，想给于水写个欠条。 但于水却表示写欠条太麻烦，带着他到一旁的角落里拍了个举着身份证，承认债务的视频。 随后，他们才回到了账房跟前。 “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就在这边的桌子上玩一下好了。” 张嵘笑着提议。 账房对面就是百家乐的桌子，正有一群人在玩着。 但赌场工作人员出面，还是可以借用一下的。 “好！” 霍猛心急如焚，一心想着把本翻回来，对他来说，在哪儿玩都一样。 给随同的荷官说了声，那荷官来到百家乐的桌前，向百家乐荷官说了几句，很快就把桌子腾了出来。 那一堆玩百家乐的赌客听闻有豪客要借台开赌，一个个很是兴奋，也不离开，就围在台边看热闹。 见张嵘两人过来，他们认出了张嵘和霍猛的身份，不由惊呼。 “那不是霍猛吗？还有张嵘，他们是在拍戏吗？” “傻呀？他们是死对头你不知道吗？估计是真对上了。” “看他们后面的那些筹码，得有几千万吧？明星真有钱啊！” “你说他们会玩什么？” “应该是梭哈，总不能是百家乐吧？” …… 在围观观众的窃窃私语中，张嵘两人来到了牌桌旁，也不落座，只是分立两端。 刀哥回到了张嵘身后，平静的目视着霍猛。 看着并排站立的张嵘和刀哥，霍猛心头沉重。 他虽然争取到了一次赌局的机会，但他并没有赢张嵘的信心。 “猛哥。” 于水凑到了他近前，提议：“你别跟他玩牌了，他牌玩得不错，你就跟他赌运气！跟他玩猜硬币！一人50%的几率，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赢你！” 霍猛闻言，眼前一亮：“好！张嵘，我跟你玩猜硬币！你敢不敢？” 第四百六十五章 字还是花? 张嵘闻言，微微一笑，问：“你确定？今天我鸿运当头，运气爆棚，你跟我玩这种纯拼运气的游戏，是嫌输得不够快吗？” “我就要跟你赌运气！” 霍猛梗着脖子：“我偏不信你有那么好的运气，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哈哈！” 张嵘大笑了声，摊手说：“既然你急着给我送钱，我为什么拒绝呢？你是想一把定胜负，还是慢慢来？” 霍猛迟疑了下，冷声说：“一把一百万！敢不敢？” 张嵘耸耸肩：“我没问题啊！” “好！” 霍猛冲之前借他泥码的叠码仔询问：“孱仔强，你带了硬币吗？” “我没有。” 那个叠码仔摇了摇头。 “我有！” 围观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摸了个硬币出来，扬手丢了过来。 霍猛抬手接住，冲张嵘问：“你要检查一下吗？” “不用了。” 张嵘摇摇头，问：“谁来抛？” 霍猛沉声说：“只要不是你我，都可以。” “我来抛！” 于欢自告奋勇。 “他可以吗？” 霍猛看向张嵘。 “无所谓。” 张嵘耸耸肩：“抛硬币而已，谁抛都一样。” “好！” 霍猛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 于水是他的福星，要是于水来抛，就再好不过了。 “接着！” 他扬手将硬币抛向于水。 于水手忙脚乱，差点没接住。 好容易拿稳，他来到牌桌中央的位置，看了看两人，问：“你们选什么？花还是字？” “你先选吧！” 张嵘笑着开口。 霍猛没有客气，沉声说：“我选花！” “那我就选字咯！” 张嵘向于水示意：“开始吧！” “来了啊！” 于水将硬币放在右手拇指上，向上一弹。 叮！ 硬币翻滚着，在半空中转成了一团亮银色。 嗡嗡落下，于水眼疾手快，将硬币拍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的手背。 缓缓将手拿开，于水大喊：“是花！” 众人看去，果然看到那硬币朝上一面的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好！” 霍猛大吼一声，猛的一挥拳。 他输了一天，总算赢了一把，让他顿生扬眉吐气之感。 张嵘面前的一百万筹码被推到了霍猛面前。 “再来！” 他盯着张嵘大喊。 张嵘面不改色，只是看向了于水。 于水将硬币拿好，问：“选什么？” “我还是选花！” 霍猛语气坚定。 “我选字。” 张嵘平静开口。 叮！ 硬币落下。 “是花！” 于水宣布。 “漂亮！” 霍猛用力砸了拳桌面，兴奋得满脸通红。 “再来！我还是选花！” 叮！ “是花！” 叮！ “还是花！” 叮！ “花！” …… 一连十把，每一把都开的是花。 “连开十把花了！” 围观众人惊呼不已。 “十把就是一千万啊！这速度也太快了！” “哈哈哈！” 霍猛大笑着，意气风发。 张嵘面前的筹码本有四千万，这会儿已经和他一模一样了。 没一会儿就还掉了四分之一的外债，霍猛心情十分舒畅。 “你不是运气爆棚吗？今天不是福星高照吗？好像不是这样呀！” 他肆无忌惮的嘲讽着，发泄着刚才的憋屈。 “再来。” 张嵘只是面色平静，一点也不急躁。 “来！我还是选花！” 霍猛得意的看着张嵘，嘲讽：“我今天就让你光着屁股离开奥门！” 叮！ 于水抛起硬币。 “是花！” “哈哈！” 霍猛大笑着：“看来拼运气，你果然拼不过我呀！再来！我今天就选花了！” 叮！ “是花！” “还是花！” “又是花！” …… 随着硬币一次次被抛起，霍猛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而张嵘面前的筹码却越来越少，很快就跌破了千万大关。 “哎呀！你快没钱了呀！怎么办呢？” 霍猛舔着嘴唇，兴奋说：“要不把你女朋友借我玩几天？一百万一晚，怎么样？不算亏吧？最顶级的名模也就这个水平的出台费，算便宜你了！” 听到他的话，张嵘的面色冷了下来。 “选什么？” 于水再次拿起了硬币。 “我选花！” 霍猛欣赏着张嵘的表情，笑问：“是不是很想弄死我呀？要不再发一道制裁令？可惜没什么用呀！哈哈！” 叮！ 硬币飞起，随后落下。 啪！ 于水将手拿开，硬币暴露在众人眼前。 “是字！” 嗡！ 围观众人炸开了锅。 “终于变了！” “再不换边我都要以为这硬币有问题了！” “终于出了把字啊！” 看向于水的手背，霍猛的面色沉了下来。 荷官将一百万筹码推到了张嵘面前。 拿起筹码，张嵘看向他，冷声说：“要变天了。” “哼！一把而已！老子有的是钱！再来！” 霍猛冷哼了声，冲于水喊：“这次我选字！” “好！” 于水应了声，将硬币弹起。 叮！ 在空中转了几十个圈，硬币落下。 啪！ 于水将硬币拍在手背上，随即挪开了手。 “是花！” 霍猛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和恐惧。 “再来！” 霍猛有些急了：“这次我选花！” 叮！ “是字！” “再来！我还选花！” 叮！ “是字！” “再来！我选字！” 叮！ “是花！” …… 一连几把，都是霍猛输。 他选字，就开花，他选花，就开字，仿佛那个硬币专门跟他对着干。 筹码一点点回到了张嵘的面前。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霍猛抓了把头发，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目前的发型和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 不对，我之前说过的，今天就选花，一定是立场不够坚定！ 他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跟着便抬头冲于水大喊：“再来！我选花！” 叮！ “是字！” “再来！我还是选花！” “是字！” “再来！花！” “还是字！” “我丢你老母！再来！花呀！花呀！” …… 霍猛整个人都快趴在了牌桌上，一张脸凑到于水近前，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硬币，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状若疯狂。 “是字！” “还是字！” “是字！” …… 硬币一次次被抛起，筹码一次次转移。 霍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筹码堆越来越少，他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低，逐渐变得有些沙哑了。 再次拿起了硬币，于水有些怜悯的看着面色苍白的霍猛：“选什么？” 霍猛愣愣的看着面前最后一摞一百万的筹码，喃喃低语：“选花，花……” 叮！ 硬币翻滚着落在了于水的手背上。 “是字。” 第四百六十六章 我赌你的一只手! 看到硬币上方的数字，霍猛整个人都晃了晃。 他把借来的两千万，又输完了。 两手按在成堆的筹码上方，张嵘看着他，平静问：“怎么样，还赌吗？” “赌，赌……” 霍猛下意识的喃喃自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还赌？” 张嵘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一冷，沉声问：“你拿什么跟我赌？你上得了桌吗？” 霍猛闻言，霎时间面色涨红。 他已经欠了四千万的债了，哪还有钱和张嵘赌？ “我不服！” 他红着眼大吼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能赢我？我哪里都比你强，凭什么每次都输给你！” 从《剑冢》在春节档大战中输给了《倩女幽魂》之后，他就一直很不服气。 他认为自己无论从外形条件，还是演技戏路，都要比张嵘强得多。 但观众却都不买他的账，一个个都去捧张嵘的臭脚。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张嵘这个油头粉面的小鲜肉，凭什么张嵘就能票房口碑双丰收，而他却要被网友喷，被公司降资源。 他不服！ “孱仔强！” 他看向之前借他泥码的叠码仔：“你再借我两千万！我翻了本还你两千两百万！” 叠码仔默然摇头：“我已经没额度了。” 霍猛红着眼，看向围观的其他叠码仔，大声问：“谁借我两千万，我赢了钱还他两千两百万！不！两千五百万！” 然而围观众人一片安静，一个个或是怜悯，或是冷漠，亦或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没人开口。 赌场里想借钱翻本的人多了，但不是谁都能借到钱。 在场的叠码仔大都得知了他已经背了两千万外债的事，而且又亲眼见他输掉了两千万。 这种情况下，傻子才敢冒风险再借给他钱。 霍猛喊了几声，没人应答，他急得火冒三丈，声音嘶哑，像是一只掉进陷阱中哀嚎的羔羊。 “走吧！” 张嵘懒得看他这副凄惨的模样，回身招呼刀哥动身离开。 “等一下！” 霍猛大喊一声，叫住了他。 张嵘回身，却见霍猛双眼通红，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他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张嵘，整个人气势汹汹。 刀哥见状，闪身挡在了张嵘前方。 在刀哥身前停下了脚步，霍猛越过他，盯着张嵘，咬牙说：“我这辈子没输过，当拳手我就是最好的拳手，当运动员我就是最好的运动员，拍戏我就是最好的演员！” 张嵘看着他，不为所动。 盯着张嵘，霍猛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嵘！我还有一条命，你觉得我这条命值不值两千万！” 他这话一出口，四周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你疯了。” 张嵘怜悯的看着他。 “我没有疯！” 霍猛双眼通红：“我就用我这条命和你赌！”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张嵘盯着他，冷声问：“你配和我赌吗？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还清你的一屁股债吧！”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开。 “你别走！” 霍猛冲上前来，却被安保人员拦住，他冲着张嵘焦急大吼：“你要是不跟我赌，我就跟你没完！我去消防举报！取缔你的拍摄许可！我去你的片场泼油漆！还有你女朋友！还有……” 张嵘唰的停下了脚步，阴沉着脸回过了身来。 霍猛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用佳琪来威胁他了。 “我已经给你三次机会了。” 他冷冷的盯着霍猛：“你这是找死！” 霍猛死死盯着他：“跟我赌！” 张嵘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赌！但我不会跟你赌命。” 霍猛松了口气，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和张嵘赌命，他只是想再和张嵘赌一次。 “好！你说赌什么？” 他沉声问。 “我不赌你的命，我赌你的一只手！” 张嵘盯着他，眼神冷冽：“如果你赢了，你的债我帮你还，如果你输了，你的一只手就是我的！” “好！” 霍猛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一只手换四千万，不亏！ “你想赌什么？” 张嵘抬了抬下巴看他。 霍猛扫了眼桌面上的硬币，随即移开了视线。 连输了三千万，他现在看到硬币就肝儿颤。 看向牌桌旁的扑克，他有了想法。 “我跟你比大小！” 他指向扑克：“我和你各抽一张牌，谁的牌大就算赢！” 又是比运气吗？ 张嵘看了眼扑克，略一沉思，点了点头：“好！” 霍猛回到桌边，冲一旁站着的荷官吩咐：“拿一副新牌过来！” 荷官上前，从牌桌下方拿出了一副新扑克牌，拆了包装，把牌取了出来。 因为是特制的散牌，不用洗牌，荷官直接将牌放在桌面上，用大拇指抵着，从左往右一捋，扑克牌就变成了一道弧形牌龙。 “我先抽！” 霍猛探手从牌龙中抽出了一张，略一停顿，便猛地甩在了桌面上。 牌面出现，赫然是一张草花k！ 这是仅次于a的牌了，这一张牌出来，霍猛顿时面露喜色。 “到你了！” 他盯着张嵘：“我不信你能拿到a！” 张嵘看向牌龙，面色有些发沉。 他没想到霍猛随手一抽，就抽出了这么大的牌来。 这怎么搞？ 他必须抽出a才能赢霍猛。 但一副牌里就4张a，他能抽到a吗？ “抽呀！” 霍猛盯着他催促，但心中却有些忐忑。 连输了这么多次，他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即便只有13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张嵘看向霍猛，余光忽然扫到一旁的于水，却发现于水向他使了个眼色。 心中一定，张嵘微微一笑，探手向牌龙伸去。 将手放在牌龙上方，悬在半空，从左至右的移动着，张嵘看着霍猛，但余光却在关注于水的神情。 忽然，他扫到于水抬手揉了揉鼻子，心中一动，手也随之一停。 将手向下一按，他缓缓从牌龙中央位置抽出了一张牌来。 围观众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向他手中的牌。 这张牌价值四千万和一条手臂。 手指按在牌上，张嵘并没有掀开。 他看着霍猛，忽然问：“你相信我有特异功能吗？” 霍猛一愣，这是之前张嵘问过他的问题。 就在这时，张嵘捏起了扑克牌，轻飘飘的翻了过来。 霎时间，四周一片惊呼。 “红桃a！真的是a！” 第四百六十七章 何老板 看到张嵘手下的那张牌，霍猛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张嵘真的抽到了a！ 冷冷的看着他，张嵘淡淡问：“怎么样？还要继续吗？你要赌你的另一只手，我也接。” 霍猛愣愣的看着牌桌上的红桃a，身形都像是矮了一截。 “还玩吗？” 张嵘冲他问了句，见他愣愣不出声，忽然加大了声音，厉声问：“说话！” 吓得一哆嗦，霍猛抬头看了张嵘一眼，但很快就避开了视线，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怎么不说话了？” 张嵘盯着他，冷声问：“你不是要和我赌命吗？为什么不敢继续了？” 霍猛面色难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本来可以不用把场面闹到这么难看的，我给过你机会！” 张嵘眼神凌厉：“我和你无冤无仇，是你主动找上门来挑衅，来碰我的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自以为是！因为你没脑子！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够资格和我过不去？ 你用那些下作手段来恶心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不好好拍戏，成天跟人学些捆绑炒作、碰瓷蹭热度的毛病，还学不像，整天被人家当傻子糊弄，你以为你占了什么便宜吗？ 你快要玩完了你知道吗？” “你闭嘴！” 霍猛红着眼大吼，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张嵘，咬牙伸出了左手：“出来混，说话就要算话，不就是一只手吗？我给你呀！” 说罢，他大吼一声，猛地扬起左手，就要向一旁的牌桌砸去。 “丢！来真的啊！” “哇！” 围观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 “住手！” 一个声音忽然从楼上传来。 “谁呀！这么没眼色……” 有人被打搅了看热闹的兴致，不满的回头望去。 但看到二楼处那个高大的身影后，众人便都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 张嵘也循声看去，却见二楼楼梯口有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正在迈步向下走来。 众人注视着他，眼神或惊讶，或羡慕，或畏惧，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秦颂文和傅萍也跟在后面，一脸惊讶的看着下方的张嵘。 张嵘认得那个老人，他正是张嵘此行来的主要目标之一，也是这座奥门最大赌场的老板，何老板。 来到大厅，何老板径直向众人围拢的圈子走来。 围观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来，不时有人主动向他打招呼。 工作人员跟在他身旁，小声的解释着情况，等到何老板走到张嵘两人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的具体情况。 “张先生，幸会。” 何老板微笑着，向张嵘伸出手来。 张嵘的身形就不算矮了，但何老板还是比他高出半个头来。 “幸会，何老板。” 张嵘和他握了握手，平静说：“没想到惊动了何老板，真是惭愧。” 呵呵笑了声，何老板看了眼霍猛，笑问：“现在你们年轻人都玩这么大的？动不动就赌手赌脚，我们这里可是正规赌场，不买卖人体器官呀！” 霍猛闻言，不由面色一喜。 “何老板是帮他说话？” 张嵘看着何老板，平静问。 “我不帮任何人说话。” 何老板摇了摇头，微笑解释：“我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见了血总是不好的，但愿赌服输，既然你们有赌约，怎么履行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只希望不要在我的场子里解决，毕竟我还要做生意的嘛！” 霍猛一听，神色顿时有些慌了，他赶忙开口说：“何老板，你要主持公道呀！他出千了！不然怎么可能把把赢我？” 何老板没有搭理他，只是回身冲荷官问：“张先生有出千吗？” 荷官恭敬回答：“并没有发现出千的情况。” 点了点头，何老板淡然说：“我相信我的员工。” 霍猛一愣，面色霎时惨白。 “后生仔。” 何老板看向霍猛，沉声说：“赌这种事，讲究愿赌服输，要么就别上桌，上了桌就要输得起，这样才能被人看得起呀！” “……” 霍猛沉默片刻，有些苦涩的点头说：“我知道了。” 何老板开了口，他估计很难全须全尾的离开奥门了。 然而，何老板跟着就看向了张嵘，话锋一转，诚恳说：“但是也有一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毕竟都是出来玩的，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砍手剁脚的，又不是旧时代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这样吧！既然是在我的场子，就给我和某人一个面子如何？你们各退一步，也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们说怎么样？” 霍猛眼前一亮，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症结在张嵘身上，现在就看张嵘愿不愿意了。 张嵘沉思片刻，问：“何老板的意思是？” 笑了笑，何老板淡然说：“我相信，世界上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我想张先生你要他的一只手也没什么用，又不能吃。 倒不如先寄存在他身上，让他花钱买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张嵘没有接话，但却已经认可了何老板的话。 他要霍猛的一只手的确没什么用，还会有法律风险。 他之所以要和霍猛赌手，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如果把手换成钱，倒也不是不行，但具体多少，就是个问题了。 何老板识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张嵘的想法，便笑着看向霍猛，问：“你们赌多大？” “四千万。” 霍猛老实回答。 “那就按四千万算吧！你花四千万，买回你一只手，可以吧？” 何老板问：“怎么样？断手和花钱，你选哪一种？” 霍猛自然选花钱了，但他表情有些苦涩：“我现在没钱。” “可以先欠着。” 何老板看向张嵘，问：“可以让他先欠着吗？我来当担保人，他如果到期还不上，我就替他还。” 张嵘想了想，随即笑了笑，摇头说：“既然何老板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好，多谢你。” 何老板伸手轻轻拍了拍张嵘的手臂，微笑道了声谢，才说：“那就以一个月为期限吧！后生仔，你一个月后把四千万给张先生，如果一个月后还不上，我就帮你垫上。” 霍猛怎么敢真的让何老板垫付？ 如果真让何老板垫了钱，那他的手可就真没了。 可是，那可是四千万啊！ 他已经欠了四千万了，现在又要欠四千万，他怎么还的起啊？ 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于是乎，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账，答应了下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穷人乍富 在何老板的见证下，霍猛写了一份欠条，交给了张嵘，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身上已经背上了八千万的债务，得赶紧想办法弄钱去。 何老板安排工作人员招呼客人继续玩，自己则向张嵘邀请：“张先生，一起去楼上喝杯茶吧？” “那就却之不恭来，请。” 张嵘欣然同意，他安排傅萍和刀哥一起去兑换筹码，自己则和秦颂文一起跟着何老板搭乘电梯，上到了顶楼。 赌场和酒店是连在一起的，何老板的办公室就在顶楼。 作为奥门大名鼎鼎的赌王，何老板的办公室自然是极尽豪奢。 和下面赌场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不同，何老板的办公室要更偏商务风一点。 不过何老板还是利用了很多地方来展示自己的各项荣誉象征和得意之作，比如他那座等人高的铜像。 张嵘随同何老板步入办公室，在何老板的介绍下，参观了一圈。 何老板显然很信风水之说，他办公室内的布置安排都仿佛暗含深意。 比如他办公桌背后挂着的那幅《泉飞壑松》，就十分的显眼。 国画论中，山水画中的瀑布被称为泉，认为水象征财，瀑布就寓意财禄像泉水一样源远流长，无穷无尽。 画中浪涛汹涌，日夜悬挂在办公桌背后，宛如在向坐在那里的人身上灌注财运一般。 如果风水之说真能奏效，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的人，怎么可能不财运亨通呢？ “坐。” 何老板来到休息区，邀请张嵘两人落座。 “喝点什么呀？” 他笑呵呵的询问。 张嵘也不客气，笑着说：“早就听说何老板收藏着不少好酒，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品尝一下？” “哈哈！你也喜欢喝酒？那可太好了。” 何老板向身旁助理吩咐：“去开一瓶康帝。” “何老板破费了。” 张嵘微笑道谢。 康帝是最贵的红酒佳酿了，每年就几千瓶的产量，随便一瓶都是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的售价，很多红酒玩家都是将它买回去收藏的，也只有何老板这样的富豪才会将它作为待客酒，说开一瓶就开一瓶了。 不过何老板显然也不会招待每个人都开这么好的酒，今天张嵘在赌场里赢了几千万，就是抽水，赌场也挣到几十万了，开一瓶康帝不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何老板对张嵘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前天的时候，他见了秦颂文一面，也听秦颂文说过了拍题材电影的事。 他这些年基本上没怎么去过内地，对内地娱乐圈的事也不太关心。 因此近两年张嵘风头正劲，他也没怎么听过张嵘的名字。 他还是在和秦颂文接触过以后，才去了解了一下张嵘。 了解过后，他对张嵘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张嵘的经历和他有点像，同样是白手起家。 当年他揣着十块钱来到香江发展，最终一步一步打造出了如今的博彩娱乐帝国，其中经历了无数波折动荡。 能够在乱世之中一点点走到今天，全靠他每次都做了最精准的决策。 张嵘同样是白手起家，靠着一部两百万投资的小成本电影博取了上亿票房，一举翻身。 之后又通过一部大热的电影，差点拿到了年度票房冠军，可谓是近两年内地娱乐圈里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人了。 但让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能拍戏赚钱的导演多了，年轻点也没什么大不了，人总是会老的。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张嵘赚到钱之后的选择。 穷人乍富，能守得住钱的不多。 人是被欲望驱使的动物，大部分人在获得满足欲望的条件后，都会选择报复性的去满足那些曾经因为条件不够而压抑下去的欲望。 他就是开赌场的，他见多了赢到了钱就花天酒地，买车买楼的赌客。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除了吃喝进肚子里的，别的东西最终都还是卖了出去，把钱重又还回了赌场。 正是那些人养肥了他，那些也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一群人。 拍戏赚到高票房，和赌牌赢了钱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同样是一夜暴富。 但张嵘却并没有选择花天酒地，买豪车，买奢侈品，去疯狂炫耀，去做那些他这个年纪本该会做的事。 恰恰相反，他一分钱都没有乱花，而是转头吞并了自己原来的老东家，将公司规模扩张了几十倍。 而且，常年关注资本市场的何老板还发现了一点，张嵘不仅吞并了老东家，还偷偷摸摸的买进了一笔tnd的股份。 过完年后，tnd就逐渐恢复了营业，院线逐渐开始开放，它的股价也水涨船高，已经翻了一倍有余了。 张嵘这一笔投资赚了不少钱，而且还成功的打开了布局海外市场的局面。 这就有点难得了，如果没有一定的资本环境熏陶和家庭影响，很少有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懂资本运作的。 但在调查资料中，他还真就是个白手起家的穷小子，甚至还是个孤儿。 这就有点意思了。 秦颂文还说过，拍题材电影的想法，就是张嵘提出来的。 何老板很好奇，他想知道张嵘为什么敢来搭他的这条线。 醒酒的空档，他和张嵘说说笑笑，随意的闲扯着。 他在年轻的时候，在香江娱乐圈里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而且他年轻的时候，英俊帅气，再加上多金又多情，发生过很多美妙的故事，随便讲两段，都比很多电影都要精彩了。 “哈哈！听得我都想给何老板你拍一部传记电影了。” 张嵘笑着把话题拉回了电影上面。 “好呀！名字就叫赌王好了，刚好和你要拍的那部《赌神》配套。” 何老板笑着接了茬，跟着好奇的询问：“对了，张先生，我想问个问题，你说的这部《赌神》为什么要放弃内地市场呢？如果说题材敏感的话，还是有办法可以规避的，难道你不看好这部戏在内地的市场吗？” “不，我很看好。” 张嵘收起了笑容，认真说：“就是因为很看好，我才不打算让它在内地上映的。” “哦？” 何老板追问：“这是为什么呢？” 张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何老板，我想问一下，你统计过葡京顾客里，各个国家人口的占比吗？哪里的客人最多呢？” “那当然是内地了。” 何老板想也不想：“我这里一多半的客人都是内地过来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 产业转型建议 “三十年前，我这里最多的客人是霓虹人，二十年前是邰湾人，最近十年来，陆客的比例是最多的，尤其是前几年，有一多半的都是陆客。 那个时候，我的场子里每天都有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注，电话的那一边都是没法来奥门的陆客……” 何老板回忆着，半晌才摇头说：“不过最近两年，陆客却越来越少了。” “何老板研究过原因吗？” 张嵘平静问。 “唉！政策当然是主要原因了。” 何老板叹了口气：“这两年内地打老虎打得厉害，好多人都不敢出来了，我这里的客人自然也就少了。 还有行业集中的问题，很多内地的企业，这几年的利润都在持续走低，大量的钱都进了楼市，流不过来，我这里的营收也在下降，等明后年风声过去，或许会有所好转吧！” 张嵘摇了摇头，严肃说：“何老板还是不了解内地的环境，也不了解政策的施行，据我判断，这股风段时间内应该不会过去，打老虎估计要常态化进行下去，行业集中度短时间内估计也没法改善。” 何老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笑了笑，张嵘正色说：“何老板，你的时间很宝贵，我就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了，我简单说一下我的一些想法，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简单来说，我认为奥博公司应该开始着手产业转型了。” “为什么呢？” 何老板笑着说：“你认为政策会有变动？” “那倒不至于。” 张嵘摇头解释：“博彩是奥门的支柱产业之一，也是支撑旅游业和金融业的基石，它在奥门的合法化应该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那我为什么要转型呢？” 何老板摊了摊手，笑着说：“虽然市场没有前几年好，但奥博一年还是有几十个亿的利润，我为什么要放弃呢？” “因为博彩并不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行业。” 张嵘平静说：“博彩业的本质其实就是财富的集中，而没有任何财富的创造。虽然博彩业的收入，一部分用于自身运营，一部分用于增加政府财税，还有一部分用于慈善。但其本质上，对社会的危害远大于效益。 从政府的角度来说，社会经济的稳定，最重要的是控制金融资本。 博彩这种零和博弈的游戏，不能创造剩余价值，不能对经济增长产生贡献，甚至还可能影响到其他行业的发展，催生贪官污吏，伤害到国家的信用体系，所以，后期政府一定会加大对这个行业的监管力度。” “监管……” 何老板听到这个词，像是头疼似的揉了揉眉心。 对于博彩行业来说，政策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眼下博彩业受到的监管力度就已经很大了，如果未来再加大监管力度，那光是应付检查就能要人命。 但说到转型，何老板还是有些舍不得。 其实博彩产业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些年来，他陆陆续续在香江，内地沿海，还有东南亚许多国家投资了很多产业，包括房地产、建筑、船务、投资、银行等等许多产业他都有所涉及。 因此，即便没了奥博公司，他也不至于活不下去，顶多伤筋动骨一番。 但奥博对他的意义不同，他是靠着博彩起家的，在香江、奥门等地闯出了一个“赌王”的称号。 是赌成就了他，也是他打造了奥门的赌城。 可以说没有博彩，就没有他的今天。 他并不赌钱，但这么多年来，博彩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脉。 有一段时间他失眠，怎么都睡不着觉。 还是他的三姨太懂他，派人录了一段赌场里的声音，放给他听，才解决了失眠的问题。 他听到赌场里嘈杂的叫喊声，笑闹声，骰子在骰盅里的碰撞声，小球在转盘里飞转碰撞的声音，就格外的安心。 而且，虽然他有不少其他的产业，但博彩要比那些行业的风险都要小，因为赌场是挣抽水，只要有客人就有钱赚，根本不用担什么风险，开门就是纯赚。 单是新葡京一家赌场，一年就有几十个亿的净利润，这是一头产量惊人的现金奶牛，即便是他，也舍不得放手。 不过张嵘说的问题他也有想过，也有相应的打算，但他却没有解释，而是饶有兴趣的问：“你觉得奥博应该往哪个行业转型呢？” 张嵘竖起了两根指头：“第一，旅游，第二，金融。” 何老板暗自点头，这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又有所不同。 “为什么第一选择是旅游？” 他好奇询问。 在他的想法里，金融才是更好的选择。 “因为成本最低，转型也最平滑。” 张嵘解释：“新葡京是你投资了几十个亿做起来的，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但其实新葡京本来就是半博彩，半旅游服务型的产业，而且也都在接待游客，如果转型做旅游服务的话，会很方便。 而且国内的旅游业连年高速发展，无论是出行人数还是人均消费都在连年增长，奥门近几年的旅游业占比也在快速上涨。 博彩本来就给奥门带来了大量的旅客资源，如果只推动博彩业发展的话，未免太过浪费。 至于金融的话，虽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风险会比较大，因为金融业本质上和博彩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追求财富虚拟创造，而不是财富的实物创造，受政策影响太大。 我认为，这两者可以同步进行，但旅游业更值得投资，因为更健康，可持续发展。” 听着他的话，何老板没有打断，只是默默点头。 等他说完后，何老板才感叹：“真是后生可畏啊！怪不得你能这么快就把公司做到那么大，你将来的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何老板谬赞了。” 张嵘笑着说：“其实我说这些，都是在班门弄斧，我知道，何老板你已经有所准备了，我的这些想法，只是一些粗浅的见解，何老板你别见笑就好。” “哪里，你太谦虚了。” 何老板指了下办公桌上的一张合影，笑着说：“其实我小儿子和你也差不多大，我还送他去学金融，但他在视野上和你差远了，居然跑去做游戏，真是要气死我。” “何老板客气了，令公子我也听说过，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青年才俊，他做的电子竞技行业其实在内地非常火爆，未来发展前景是很不错的。” 张嵘微笑说着，不卑不亢。 第四百七十一章 于水=水鱼 回到香江时，已经是深夜了。 车子向着秦颂文的酒店开去，张嵘叮嘱着他接下来的工作。 “葡京那边的对接就交给你了，景我这一趟已经勘好了，你回头在周边多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的取景点。 何老板这么支持咱们，咱们也用不着跟他客气，你去看看他那艘游艇，能用的话就给他订下来，决战就在他那艘游艇上面拍。 投资的话，何老板要是愿意给，咱们就要，如果不提，咱们也别上赶着去要，有这两千万也够了……” 秦颂文认真听着，手中拿着笔记本，在上面记着。 这一趟下来，他对张嵘算是彻底服气了。 他原本以为张嵘是专程来见何老板的，但张嵘居然顺手赢了两千万现金，还有四千万的债权。 一来一回，这就是六千万啊！ 赢钱倒还罢了，更让秦颂文惊为天人的是张嵘主题公园的设想。 那是打动何老板的主要原因。 这个设想是张嵘没有和他提前通气的，在何老板办公室里听到这个设想的时候，秦颂文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比何老板来得低。 如果主题公园的设想实现的话，那么说不定葡京真的可以转型成功！ 这是视野上的差距，秦颂文自认为是想不到这样的思路的。 “电影开拍还早，你可以先着手运作《野蛮女友》和《倩女幽魂》的海外版权，先从东南亚地区开始，刚好借助何老板的渠道，打开市场，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得多费心。” 张嵘说得有些口渴，拿过矿泉水喝了一口。 “知道了，我保证在《赌神》开拍之前，打通海外渠道！” 秦颂文点了点头，认真保证。 张嵘笑了笑：“倒也不用那么着急，可以用《赌神》试水，有何老板保驾护航，会更稳妥一些。” “用不着。” 秦颂文严肃说：“如果用《倩女幽魂》当敲门砖，都打不开渠道，那我也不用混了。” “哈哈！你有这个信心就好。”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酒店。 “好了，也就这些事儿。” 张嵘下车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后面你就自己看着忙活吧！我就得泡在剧组里了，要是有实在搞不定的事儿，你就和我联系，我来想办法。” “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秦颂文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酒店。 回身看向下车相送的傅萍，张嵘冲她吩咐：“傅萍，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我要用一下车。” “哦，好嘞！” 傅萍没有问为什么，自行去了一旁叫车。 重新上了车，张嵘脸上的笑容消失，淡然问：“他们人在哪儿？” 一直坐在后排默不作声的刀哥开了口：“在尖沙咀的一间夜店里。” 他讲了个具体地址，司机坚叔明了，一脚油门，就开车往那里驶去。 另一边，尖沙咀一家夜店中，霍猛正坐在一个角落的卡座里，气急败坏的冲着手机大吼着。 他的头发凌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夜店里的销售们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只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他一旁，慢里斯条的喝着啤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调侃。 “我丢你老母！我发达的时候，你一口一个猛哥，现在我遇到了难事，你就跟我哭起穷来了？你说话啊！喂？喂？靠！” 霍猛一拳砸在了卡座沙发上，气得咬牙切齿：“都是王八蛋！” 抓过一瓶啤酒，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咬牙又咒骂了几句，才摇头叹息：“真没想到，我霍猛混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真兄弟都没有。” 扭头看向于水，他眼眶泛红：“阿水，没想到了最后，居然只有你在挺我，多谢！” “咳咳！猛哥客气了。” 于水的表情有些古怪，但霍猛心情激动之下，却没发觉。 霍猛摇了摇头，咬牙说：“我现在算看明白了，那些家伙，一个都靠不住！有酒喝点时候，一口一个猛哥，一提到钱，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妈的冚家铲！” 越说越气，他忍不住又砸了拳沙发。 “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一个让他后脊一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霍猛扭头看去，却看到张嵘和刀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带着微笑，张嵘坐在了他身旁的空位，搭着沙发靠背，瞅着他笑问：“好兴致啊？欠了八千万，还来夜店喝酒，这就是所谓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么？” 霍猛心里一虚，避开了他的眼神，但嘴里还是忍不住讥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儿都有你！” “你还欠我一大笔钱，我当然要盯紧着点了。” 张嵘伸手抓过桌上一瓶啤酒，顺手打开，喝了一口，打了个嗝，笑着说：“你要是跑了，我那四千万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霍猛面色铁青，咬牙说：“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我当着何老板的面给你写了欠条，你还不放心吗？就算你不放心我，也该放心何老板吧？” “我当然放心了。” 张嵘耸了耸肩，笑着说：“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我那四千万，而是帮我朋友向你要债来的。” “你朋友？” 霍猛皱眉问：“我什么时候欠过你朋友的钱？” “不承认啊？” 张嵘看向对面的于水，抬了抬下巴：“小江，把视频给他看看？” 看到他的动作，霍猛像是猜到了什么，面色一白。 他顺着张嵘的视线扭头看去，却见一直陪在他身旁的于水清了清嗓子，看着他，诚恳问：“猛哥，你欠我那两千万，多少先还一点吧？” 愣愣的看着他，霍猛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于水微微一笑，淡然说：“猛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名叫江舟渔，并不是于水。” “你……” 霍猛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来，指着他问：“你和他……是一伙的？” 张嵘笑问：“你把于水两个字倒过来念试试？” 霍猛喃喃重复：“于水……水于，水鱼……” 脑中轰隆一声，霍猛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水鱼在粤语中，意思是假货，水货。 显然，于水就是那个水货。 “你们……你们……一起联合害我……” 他呼吸急促，急火攻心，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丧家之犬 张嵘没有回答他，只是怜悯的看着他。 于水……不，江舟渔也平静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霍猛的身子一点点的弓了下来。 “哈！” 他惨然笑了声：“你好狠……” “不，我还不够狠。” 张嵘摇了摇头，认真说：“如果我够狠，下午的时候，我就应该坚持要你的一只手，在葡京不好动手，我就在外面动手，你觉得我应该那么做吗？” 霍猛沉默了。 “你不服气？你觉得不公平？你觉得是我在设圈套害你？” 张嵘平静的看着他：“那我问你，是谁故意纠缠我女朋友，还带着记者，拍照写通稿炒热搜？是谁故意碰瓷，整天在网上发黑搞黑我？” 霍猛依旧沉默，一言不发。 “你觉得我是出千才赢你的？” 张嵘盯着他问了句，见他不回答，才沉声说：“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跟你玩梭哈，赢你那两千万的时候，是全靠实力！没有任何人帮我，我赌运气都比你强！” 霍猛的眼角抽了抽，依然一言不发。 “我给过你机会。” 张嵘漠然的看着他：“我一开始只想赢你一点钱，让你长长记性，是你一再不知死活，一再挑衅，事到如今，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霍猛紧攥着拳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哑着嗓子问。 “我想干什么？” 张嵘微微一笑，盯着他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幅德性，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怎么一步一步落到现在这般田地的，怎么样？这种感觉爽吗？” 霍猛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嵘，牙关紧咬。 “怎么？是不是想动手打我？” 张嵘丝毫不惧，微笑问：“这是你最后的反击手段了吧？动手吧！我可以请全香江最好的律师，帮我打官司告你，也不多要，就要你两千万好了，刚好凑一个亿，怎么样？” 霍猛的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当中，但他的身形却一点一点重又弓了下去，眼神也一点点避开。 他怂了。 “不敢动手啊？你不是一直认为你比我强吗？强者就你这德性？” 张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现在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屈辱？” 霍猛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抬起头来看着我！” 张嵘忽然大吼了一声。 霍猛浑身一抖，有些犹豫，但还是抬起了头，飞快的看了张嵘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和张嵘对视的勇气。 “记住这种感觉。” 张嵘冷声说：“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你还敢再招惹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听到了吗？” 霍猛低着头，表情苦涩。 “我问你话呢！” 张嵘加大了声音。 霍猛迟疑了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做出了这个动作，他整个人都像是垮了一般，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张嵘站起了身，俯视着他，沉声说：“钱，要按时还，如果不还，你知道后果。” 霍猛沉默着连连点头，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我等你的好消息。” 张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刀哥紧随其后。 对面沙发上，江舟渔也站起了身。 他来到霍猛面前，停下了脚步，平静的说：“猛哥，你有熟悉的贷款公司电话吗？” 霍猛没有回答。 江舟渔也没指望他回答，在问完这个问题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霍猛仍然坐在卡座上，肩膀像是在微微颤抖。 夜店外，张嵘和刀哥已经上了车。 待江舟渔也上了车后，车子便随之启动，向着香江岛驶去。 张嵘降下车窗，吹着夜风，神清气爽。 从怀中摸出两张银行卡，他递给了刀哥和江舟渔两人，笑着说：“多谢两位出手帮忙，我后面就得忙着拍戏了，可能没太多时间请两位喝茶，还请多多包涵。” “张总客气了。” 刀哥嘴上说着客气，但手底下却没有客气，伸手接过了银行卡，放进了口袋里。 虽然张嵘没说数目，但他知道这里面的钱肯定不少。 江舟渔看着张嵘，好奇问：“其实我的身份可以不用暴露的，张总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啊？”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真相。” 张嵘笑着说：“他知道了真相，才会更痛苦，他痛苦了，才会怕我，他怕我了，其他的人才会跟着怕我，我长得太帅了，得有点凶名，才镇得住别人。” “……” 刀哥扯了扯嘴角，问：“那如果他还不上钱怎么办？” “继续要呗！还能怎么办？” 张嵘耸了耸肩：“我总不可能真要他一只手吧？开玩笑，那是违法的！” 打了个哈欠，他随口说：“我要的是敲山震虎的效果，不是那些钱，用他这只死鸡儆儆猴，我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扭头看向刀哥，张嵘饶有兴趣的问；“你们两位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刀哥和江舟渔对视了眼，笑着说：“我们师兄弟出来一趟不容易，当然要赚够了钱再回去，明天我们再去趟奥门，跑完场子以后，就直接飞拉城了。” 江舟渔补充：“走之前我会把霍猛的事儿处理好，张总不用担心。” “还是你们潇洒呀！” 张嵘感慨了句，忍不住好奇：“刀哥，我玩德州扑克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牌该不该跟的？” 刀哥笑了笑：“这是我们吃饭的本事，不好说的。” “哈哈！理解，理解！” 张嵘不再追问，转移了话题。 一路说笑着，张嵘将两位送到了酒店。 下车相送，张嵘笑着打趣：“刀哥，我打算给你在电影里安排个角色，你有没有兴趣客串一下？” “算了吧，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刀哥摇摇头，伸出了手来，郑重说：“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张总，就此别过，请回吧！” “总有机会再见的。” 张嵘和他握了握手，看向江舟渔，笑着点头说：“等我回了内地，有机会一起喝酒呀！” 江舟渔犹豫了下，看了眼刀哥，还是点了点头：“好！” 第四百七十三章 《英雄本色》剪辑完成 和刀哥二人告别之后，张嵘的奥门之行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始了有规律的生活。 早上六点起床，花二十分钟洗漱吃早餐，十分钟看霞姐的工作汇报信息，六点半准时出发，抵达片场，开始拍摄。 晚上六点，剧组准时收工，他再前往录音棚，帮齐玉珍录专辑，一直忙到12点。 第二天，周而复始。 如此规律的生活带来的是良好的拍摄进展，半个月内，张嵘已经两次修改拍摄计划，将后续的拍摄提前了。 虽然五虎将都已经签了合同，但根据拍摄场景的不同，五虎将大多数时候并不会同时出现在片场，只有拍到自己戏份的时候，才会来现场拍摄。 不过半个月下来，张嵘和五虎将都或多或少的合作过了。 这半个月来，张嵘虽然辛苦，但精神却很好。 包括上一世在内，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爽的工作经历。 邵氏给他提供了最专业的团队，无论设备还是人员都是有着数年乃至数十年工作经验的老手。 就连来演小配角的演员，都是邵氏旗下拍了很多年戏的老演员。 从《我的野蛮女友》开始，张嵘手底下的团队就是东拼西凑攒起来的二把刀团队，不光摄影师是二把刀，其他的工作人员甚至大都是还没毕业的学生。 到了《倩女幽魂》，他手中有了钱，但剧组依然是临时拉起来的团队，水平参差不齐，默契度更是一言难尽。 而到了《无间道》的剧组后，他就像是从歪轱辘扭把的自行车，一下换成了四个轮子的汽车，工作体验提升了何止一个档次。 他再也不用像是骑自行车一样蹬一下跑两圈了，现在的他周围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同行。 很多原本要他操心的事儿，员工们自己就搞定了。 就算有需要请示他的事，大多数也都有相应的解决方案，只需要他从中择优选择就好。 更爽的还是拍摄，每天一开工，他手底下就有至少两个影帝级的演员候场。 这些在片场泡了半辈子的老油条，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货可供挖掘。 如果把他们掌握的技巧和能力比做英雄的话，他们的英雄池绝对都是最强王者级别的。 随着拍摄的进展，他们基本上都已经掌握到了人物的精髓。 理论上，他们的每个镜头，都可以一遍过的。 之所以一遍遍的拍，是因为要找到一个最完美的状态。 每一次拍摄，他们都能给张嵘惊喜，而张嵘也从最开始的完成任务心态，转变成了探寻极限的心态。 他想知道在这些几乎可以代表香江影坛的演员们的磨合下，究竟可以迸发出怎样灿烂的火花。 时间临近五月，张嵘稳定的拍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拍摄仍在进行，但他却又得离开剧组了。 杨少康那边已经剪完《英雄本色》了。 邵氏总部，样片放映室内，张嵘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杨少康。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胡须浓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颇为憔悴。 “来了？快进来！” 虽然外表憔悴，但杨少康的精神却时分亢奋。 他邀请张嵘过来，就是请张嵘来看样片的。 “这就是成片版本了，原本有一百三十分钟，但被我精简到一百一十分钟了。” 杨少康脸上满是笑容，藏着按捺不住的自得，他信誓旦旦的说：“有了这部戏，五一黄金档的票房冠军，我预定了！” “当着邵生的面说这句话，你是要立军令状呀！” 张嵘笑呵呵的开了句玩笑。 今天除了他以外，邵华业也专门抽出了一下午的时间，来观看《英雄本色》的样片。 张嵘这么说是给杨少康一个台阶下，但杨少康却不接茬，反而自信一挥手，信心满满的说：“立军令状就立军令状！要是靠这部戏还拿不到票房冠军，那我干脆上街卖鱼蛋好了！” 听到他的话，放映室里的公司高管们纷纷打趣。 “阿康要是卖鱼蛋，那我肯定天天帮衬生意。” “卖鱼蛋不如卖牛杂挣钱呀！” “那干脆两样一起卖咯！” “不如加车仔面一起？” 众人说笑着，放映室内笑声阵阵。 邵华业开口了：“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他的时间紧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杨少康比他更迫不及待，闻声便向工作人员吩咐，关了灯，打开了放映机。 厅内灯光熄灭，放映机在幕布上投射出了画面。 所谓样片，就是剪辑完了的成片，要送去审核的版本。 所以，没有龙标，幕布上直接出现了豪哥做梦的情节。 张嵘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他也很好奇，杨少康版本的《英雄本色》，和原版会有多少出入。 放映室内，高管们一边看着，一边低声窃窃私语，小声的交流着。 “的确是阿康的风格啊！阿龙演得不错。” “就是这个阿发，看上去感觉让人不放心，他会不会对票房有影响？” “这种色调和阿康以前的电影不太一样啊？我怎么感觉偏暖一些？” “好像是因为走热血风，所以特意选了暖色调。” “感觉蛮有我们年轻时那个年代的感觉，这个码头我上学的时候还去过。” …… 类似的看片他们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大家都很放松。 但随着剧情进行到豪哥，小马，谭成三人在酒吧喝酒，小马说起当初被逼喝尿，眼眶含泪的地方时，放映室里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就在高管们猜测着是不是又一部双雄模式的热血片的时候，剧情再次峰回路转。 豪哥去交易的时候碰上了黑吃黑，被抓了。 而小马则单枪匹马的闯到了当地社团的聚会上，打死了坑害豪哥的头目，但也中了一枪，被打中了腿。 时间一闪而逝，跳到了三年后。 当年风光无比的豪哥孤零零的出了狱，回到了香江，但却决心弃暗投明，找了一份开计程车的工作。 之后，当落魄的小马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幕布上的时候，现场很多高管都不由愣了。 之前小马单枪匹马杀入敌方总部的飒爽英姿还历历在目，但三年后怎么就落得如此落魄了？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 谭成出现，一如当初的豪哥般威风。 但他并没有照顾当初罩着自己的小马哥，反而随手丢了几张零钱，扔在了小马哥的面前。 在场高管们大都皱起了眉头，眼中隐现愠怒，却都是进入了剧情，将自己代入了小马哥的身份当众。 此刻的他们已经不是什么高管了，而是一个个观众。 第四百七十四章 《再见青春》录制完成 看着小马哥屈辱的从地上捡起那几张零钱，不少高管都忍不住调整了下坐姿。 等到豪哥跟着小马哥来到停车场，看到小马哥吃着廉价的盒饭，含泪说出那句“小马，你写给我的信里，不是这么说的”时，现场众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沉闷了几分。 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看着画面中的两人，心中震撼。 他们终于发现，这是一部和杨少康之前作品都不一样的戏。 戏里这种男人之间纯粹的义气和友情，远比那些炫酷的爆炸场面更有冲击力，更能够触动心灵。 邵华业坐在后方，默默观看着。 他同样也在观察着高管们的反应。 在看到众人的表现后，他逐渐放下心来。 看来，这部戏用来买剧本的五百万，并没有打水漂。 他虽然看过了大致剧本，但同样也被刚才的这一段表演触动了。 文字虽然更有想象的空间，但演员精湛的表演却更有视觉冲击力。 他能看得出来，这部戏不管是从故事精彩程度，还是演员表演水平，都称得上是一部近年来难得的佳作。 此外，他还注意到了一点，这部戏的配乐同样很出色。 刚才这段戏里，如果没有那段悠扬悲壮的配乐，恐怕剧情的冲击力会大打折扣。 他低声冲身旁的杨少康问：“这部戏的配乐是那个影子哥做的？” “没错。” 杨少康点了点头：“张嵘安排的，友情价，只收了两百万。” “不贵。” 邵华业将注意力又放回了剧情上，继续观看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电影结束了。 放映室内灯光重新亮起，众人逐渐从剧情中抽离了出来，恍如隔世。 “阿康，你这部戏要拿奖呀！” 一个高管忍不住说了句，顿时引起了一片附和。 此时再也没人怀疑这部戏的票房了，大家似乎平添了无穷的信心。 杨少康很开心，笑得合不拢嘴。 他揽过张嵘，笑问：“怎么样？没有糟蹋你的剧本吧？” “还不错。” 张嵘耸了耸肩。 杨少康剪辑的版本和原版大差不差，大体的框架都是一样的，只是在细节方面有所不同，而且带了些个人的风格。 比如说，他在剧情中加了一段自己擅长的追车戏份，然后最后码头上的枪战场面，也更加的火爆，场面更加壮观。 不过剧情中的情感部分，他还是遵循了剧本的描写，拍出了那种感觉。 总体而言，还是非常不错的一个版本。 “才只是不错吗？” 杨少康笑嘻嘻的说：“随便吧！反正大话我已经讲出去了，要是拿不到票房冠军，我就赖你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剧本也给你了，演也演了，你还想干嘛？” 张嵘斜眼瞅他，笑着反问。 杨少康就等他这句话了，闻言便坏笑着说：“别的就不说了，离五一还有五天，这五天的宣传你可得想办法多帮帮忙。” “没问题。” 张嵘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诶？这次你怎么答应这么快？”杨少康有些不解。 张嵘叹了口气，故作无奈说：“有那几位虎将在，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哈哈！” 杨少康乐了：“那当然了，那几位都是成了精的演员，一个比一个主意多，想镇住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放心！等《英雄本色》过了票房高峰期，我就去帮你。” 说话间，邵华业也来到了两人近前。 脸上挂着笑容，邵华业笑着鼓励：“阿康，戏很不错，要是能拿到票房冠军，就给你1%的票房分成当奖金！” 杨少康大喜：“谢谢邵生！” “那我呢？” 张嵘一脸期待的凑了过来。 “你也很好。” 邵华业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我请你吃饭。” “哇！邵生你厚此薄彼啊？” 张嵘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都是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了，还在乎这点钱吗？” 邵华业宽慰：“好啦！晚上请你吃两头鲍，总可以了吧？” 张嵘本就是开玩笑，闻言便笑着说：“两头鲍，好东西，不过还是留到庆功宴再吃吧！我晚上回去安排一下后面的拍摄计划，明天就开始着手配合宣传吧！” “也好。” 邵华业点了点头，随即又勉励了两人一番，便动身离开了。 他还有一堆事儿要忙。 张嵘没有多停留，他也告辞离开了。 为了这次宣传，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后面的拍摄计划他已经交给了高天翔，这五天里的拍摄工作就由高天翔来负责主持完成。 当然，以那几位影帝的水平，就算没有导演，支个摄像机在那儿，他们自己就能演。 不过有高天翔盯着，张嵘还是更放心一点。 今天的拍摄也是高天翔在主持，时间还早，片场还没收工，但张嵘却没去片场，而是直接来到了录音棚。 齐玉珍还有最后一首歌没录完，他打算今天加个班，帮齐玉珍搞定专辑，这样她也可以一起回京城，开始筹备打歌。 她和平台的合约还没签，这张专辑可以当做她的敲门砖，签到一个好价钱。 这样的话，公司也能进账一笔可观的收入。 录音棚里，齐玉珍站在录音室里，微微闭着眼睛，扶着监听耳机，跟着耳机中传出的节奏，唱着歌词。 “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 “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 “依然亲爱的，我没让你失望，” “让我亲一亲，像朋友一样，” …… 控制室里，张嵘也带着监听耳机，听着齐玉珍的歌声。 一首歌唱罢，齐玉珍睁开了眼睛，看向隔音玻璃。 她心里有数，这次是她录这么多遍以来，发挥最完美的一次。 果然，隔音玻璃后面，张嵘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说：“这遍很好，很完美。” “可以了吗？” 齐玉珍惊喜的问他。 “可以了。” 张嵘笑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呼！” 没有太多的欣喜，只有如释重负，齐玉珍摘下耳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仰起头来长舒了口气。 看着贴了隔音棉的天花板，她还觉不过瘾，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 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吃住都在录音棚里。 张嵘不在的时候，她就和ako一遍一遍的练歌，寻找最完美的状态。 终于，这么多天下来，她终于录完了所有的歌。 看着天花板，她感觉到耳边一凉，却是不知何时流出了两行泪水。 将手聚拢在口边，她向着天花板大喊：“再见，青春！” 第四百七十五章 访谈节目 四月底的京城正是春末夏初之际，气候十分凉爽。 对于上班族而言，上半年的日子是最舒坦的。 从春节到清明节，再到五一，大假一个接着一个，感觉没上多久班，就又该放假了。 作为仅次于春节和十一的一个大假，五一也被人们称作黄金周。 假期临近，很多人已经计划好了五一期间的旅游计划了。 不过，在黄金周出游，往往会深刻体会到国家人口的庞大，热门的旅游景点往往会变成人挤人的大庙会。 因此，更多的人度过假期的方式，还是陪着家里人就近转一转，吃点好的，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看一场电影，就成了很多人不错的选择。 五一黄金周，同样是国内电影的一个黄金档期，很多电影都会抢在这个档期上映，争夺票房市场。 已经定档五一的电影，总数达到了十一部，比春节档还要多。 不过，这其中有不少都是浑水摸鱼，想要上映圈一波钱跑路的小成本电影，真正能打的片子并不多。 一部电影想要有票房，就得要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 不管是大牌的演员也好，炫目精彩的特效也好，甚至是演员的八卦绯闻也好，只要能引起观众的兴趣，让观众产生想要掏钱买票的欲望，那就算是票房号召力。 反之，如果一个令观众感兴趣的点都没有，那么大概率电影是要扑街的。 所以，一部电影在上映之前，就已经能看出它票房的大致水平了。 而影院对排片的评定标准里，这些因素也是重要的评判标准之一。 今年的五一档期，真正有竞争力的电影只有四部。 第一部是米国的进口动作片，《玩命时速3》，是一部赛车动作题材的电影，前两部在国内都有不俗的票房，这一部新作也是很多院线排片最多的电影。 第二部就是香江老牌警匪动作片导演杨少康的新作《英雄本色》了。 这部戏不但有邓龙这样的老牌影帝作为主演，而且还有张嵘这样风头正劲的年轻艺人参演，观众的兴趣很高。 在各大购票app上，这部戏的想看人数是排名第一的。 院线很给面子，给这部戏的排片是仅次于《玩命时速3》的，而且双方差距并不大，平均也就两三场的差距。 第三部是路怀良的《追风》，这同样是一部动作片，但主打的是功夫元素，由新一代实力派动作演员霍猛主演。 在刚过去不久的春节档上，同样由他主演的《剑冢》票房不俗，仅次于张嵘的《倩女幽魂》。 不过，因为电影的口碑太差，他在电影里的表演也毫无存在感，院线并没有给他太多的面子。 之所以给这部戏第三的排片，院线是看在了路怀良还有片中饰演反派的溙国拳王托尼的面子上。 托尼是近几年在海外非常火爆的一位动作演员，他精通泰拳，打斗风格狠厉，在海外视频网站上人气很高，国内也有不少粉丝。 这次集齐了两大动作高手，很多观众对这部戏的动作场面还是很有兴趣的。 第四部则是一部喜剧电影，《胖胖特工》，是近两年挺有人气的一位喜剧演员自导自演的新片。 这四部戏都有争夺票房冠军的实力，背后的公司也在努力为电影造势，主创团队也在拼命为电影站台宣传。 张嵘回到京城以后，没有休息，就直接跟着剧组一起开始跑起了宣传。 邵氏为这部戏的宣传投入了不少资源，光是电视节目就安排了七个。 抵达京城的当天，张嵘就和剧组一起参加了一档著名的采访节目，《陈豫有约》。 张嵘虽然参加过不少综艺节目，但正儿八经的访谈节目还是第一次参加。 不过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剧组一起上的。 节目的录制地点在石景山的亚洲电视城，剧组一大早就抵达电视城，开始化妆，做准备。 周豪发和张嵘一样，是第一次上《陈豫有约》。 化妆时他有些忐忑，忍不住向杨少康问：“有没有台本可以看啊？我听说这个陈豫很难搞啊！她会不会故意问我们一些难回答的问题啊？” 杨少康和邓龙都上过《陈豫有约》，有经验。 听到周豪发的话，他们不由相识一笑。 杨少康笑着宽慰他：“台本是没得看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肯定不会问你一些很过分的问题的，这里是内地嘛！” 邓龙也补充：“我上过陈豫的节目，她人还不错的，只不过喜欢用一些沟通技巧来引导你说得更多，你只要注意一点就好了，少说少错嘛！阿嵘，你说呢？” 说着，他回头向张嵘看去。 张嵘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化妆很快，只需要简单打个底，做一下发型就好。 没办法，天生底子好。 不像杨少康，本来就长得不咋样，前段时间剪片子还剪得满脸痘痘，给化妆师忙坏了，又是打底又是遮瑕的，好不容易才收拾得能见人。 张嵘正在和霞姐沟通齐玉珍新专辑和签约平台的事，闻言头也不回的说：“多说一点也没什么嘛！多讲一些，明天的媒体上也有得写。发哥，不如你牺牲一下，讲讲那晚在酒吧你喝醉了做了什么吧？” “哈哈！” 杨少康和邓龙闻言，顿时大笑了起来。 周豪发笑着骂了句，紧张的心情倒是缓解了不少。 张嵘继续在手机上和霞姐沟通着，齐玉珍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不过下了飞机就直接和他分开走了，先回了公司。 和浣溪沙解约以后，她和天下音乐的合同也到期了。 不过她的知名度早已不同以往，早就有很多平台向她表达了想要签约的意向，包括天下音乐也给了她一份新的合同，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做出选择而已。 那些合同，她一个都看不上。 现在的她可是有了一张全新的专辑，而且是“影子哥”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 十二首全是影子哥的作品，词曲全都由影子哥包办！ 这是何等的待遇？ 就连林深、潘凌云那样的天王天后级歌手，都没享受过这样豪华的待遇。 齐玉珍是斗志昂扬的回到了公司。 她打算用这张专辑，为自己，为公司挣一份震惊业内的大合同回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我不信 沟通完工作，也到了节目录制的时间，张嵘便收起手机，和剧组一道来到了录制后台。 主持人陈豫已经在后台准备了，见众人过来，便笑着打招呼：“杨导，张导，龙哥，周先生。” 张嵘也在打量着她，她打招呼的先后顺序颇有讲究，看样子并不像是个没分寸的人。 寒暄了几句，陈豫就先行进了录影棚，她要做开场陈词。 张嵘一行人在后台等候，很快，陈豫就邀请他们上台了。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天的嘉宾，他们是香江著名导演杨少康先生，内地青年优秀导演张嵘先生，香江影帝邓龙先生，还有香江著名演员周豪发先生！”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杨少康率先步入录影棚，张嵘将邓龙和周豪发推在前面，跟着来到了录影棚中央的舞台上。 录影棚不大，舞台上只够摆得下并排两张沙发，好在沙发够大，不然四个人还真没法坐得开。 录影棚不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和现场观众离得很近，交流起来很方便。 现场的观众都很激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多明星，可不是每次都有的机会。 陈豫微笑着迎接众人，邀请几人落座，访谈便开始了。 “我和杨导是老朋友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的三月份吧？” 陈豫提前做过功课。 “是啊！这就有一年多没见了。” 杨少康笑着点头，状态自然。 “我和龙哥得有三年没见了。” 陈豫开玩笑：“但我感觉你比三年前更帅了。” “诶？那我呢？” 杨少康搞怪插话。 邓龙笑着打趣：“你问这个，不是自取其辱么？” 他和杨少康都是老油条，久经沙场，自然不会惧怕这种场合。 他们开着玩笑，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陈豫待观众笑声落下，便开口将话题引到了周豪发的身上：“我和发哥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看过你的戏，那部《夜上海》我看了好几遍，你就是那个时候我心目中的男神。” “那现在呢？” 杨少康笑问。 “现在当然变成张嵘了，毕竟是完美男友嘛！” 陈豫自然的把话题转到了张嵘身上。 观众们闻言，不由起哄了起来，女观众们笑得开心。 “过奖了。” 张嵘谦虚说：“其实发哥也是我的男神。” “你不知道这个梗吗？” 陈豫惊讶问。 “什么梗？” 张嵘愣了下。 “就是完美男友呀！” 陈豫笑着解释：“上个月小红册有个投票活动，选女生心目中的完美男友，你是第一名。” “哦？是吗？我还真没听说。” 张嵘笑了笑，轻轻摇头。 “我不信。” 陈豫笑着瞅他。 “……” 张嵘有些无语。 这陈豫的采访风格还真和传说中一样生猛啊！ 沉默了下，他开口解释：“我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拍戏，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实际上就算他有时间看手机，也多半不会注意到这条新闻。 平日里看到这样的消息，他都是直接略过的。 这种投票活动有很多，他的粉丝群里每天都有人在嚷嚷着帮他打榜，什么榜都要争一下。 他还看到过群里有粉丝组织人手去脑洞吧给一个投票帖子刷票，那个帖子是票选穿越回古代，最能改变世界的现代人，她们愣是把他顶到了第一。 她们的理由更奇葩，说他的颜值过于逆天，穿越回古代会让古代人都爱上他，然后男女都不结婚，导致人类灭绝。 他在看到那条帖子的时候，心里只浮现出了一句话：还是你们会玩啊！ “真的吗？拍戏的时候真的不能看手机吗？” 陈豫瞪大了眼睛询问。 “是不行的，片场里一般是不让带手机的，因为有的时候需要现场收音，万一手机响了，整个镜头就得作废。” 张嵘耐心的解释了一下，他看着陈豫的眼睛，生怕她又说出一句“我不信”。 不过好在陈豫还是终结了这个问题，没有继续延续。 她笑着问：“果然是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专业性还是没得说的，那在片场的时候，你和杨导之间会有争执吗？如果会有不同的意见，谁会听谁的呢？” “争执倒不算争执，不过有的时候还是有不同意见的。” 张嵘说着，看向了杨少康。 杨少康接过话题，解释：“如果有不同意见的话，那就谁的意见更好，就用谁的咯！大不了就两种方法都试一下，等后面再剪嘛！反正最后也是我剪。” “那还是得听你的。” 陈豫笑着又问：“你们两位一个是香江算是老牌的导演，一个是内地年轻一代的优秀导演，是什么让你们在这样的一部戏里产生了合作呢？” “其实我第一次和阿嵘见面是在一个叫《我是演员》的综艺节目里，我是飞行嘉宾，他是那个节目里的导师，我看了他在那个节目第二期里的一段表演，就是《无间道选段》。 他在戏里演了一个社团老大，演得很好，很出彩，故事也很精彩。 我看完那段表演，又读了他的故事梗概，很喜欢那个故事，就想问他买剧本。 哪知道这个家伙那么抠门，怎么都不肯卖给我。 没办法，我就只能放弃啦！ 不过后来他拍《倩女幽魂》，后期特效不够钱，他没办法，就想到我了，说要卖个剧本给我。 我以为是《无间道》你知道吧？结果没想到他发过来是这个《英雄本色》。 我还很失望，不过想了下，还是看一下吧！听他说是警匪片，说不定有惊喜。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这个剧本是真好！我当时就跟公司说，我要拍这部戏，怎么都拍，剧本再贵我都要。 后来你就知道啦！这部戏拍出来了，五月一号就要和大家见面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呀！” …… 采访得很顺利，陈豫虽然偶有僵硬问题，但在杨少康和邓龙的插科打诨之下，也都糊弄了过去。 节目录制结束，几人就忙不迭的离开了。 倒不是为了躲陈豫，只是下面还有一堆行程等着他们。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嵘一行人几乎吃喝拉撒都在路上，在各个城市间飞奔。 终于，在四月三十号的晚上，又重新回到了京城。 电影的首映式会在京城举办。 第四百七十七章 《英雄本色》首映 四月三十日晚，《英雄本色》的首映式在京城三里屯的万城联合影院正式举办。 现场明星云集，媒体众多，堪称一场盛事。 杨少康亲自在影院门口迎接宾客，他在圈内人脉颇广，现场很多明星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过来的。 不过，来帮张嵘壮声势的也不少，徐光耀就是其中一个。 “老板，祝你票房大卖呀！” 徐光耀到的早，在放映厅里找了一圈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张嵘，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他已经和原来的公司解了约，转投到了春夏秋冬的旗下，就比齐玉珍晚两天签约。 所以，他现在是给张嵘打工的人。 “我一不是制片人，二不是导演的，你祝我票房大卖有什么用？” 张嵘头也不抬的回了他一句，低头看着手机。 “你也有参演嘛！当然票房越高越好啦！” 徐光耀嘿嘿笑着说：“老板，我什么时候进组呀？” “进什么组？” 张嵘放下手机，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徐光耀急了：“老板，你说好了让我演《无间道》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张嵘故意问：“《我是演员》那会儿，你不是演过了吗？还是我陪你演的，忘了？” “啊？” 徐光耀傻眼了。 “哈哈！” 张嵘笑了。 “老板，你别吓我，容易得心脏病的！” 徐光耀幽怨的瞅着张嵘。 “放心吧！我怎么会不照顾自己人呢？” 张嵘笑着摆了摆手。 “谢谢老板！” 徐光耀咧嘴笑着，跟着问：“那我演谁啊？” “你想演谁？”张嵘反问他。 “主角就算啦！就我上次演的那个警司就不错。” 徐光耀嘿嘿笑着问：“要不，我还演警司？” “好啊！” 张嵘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那你自己去跟刘清云说吧！” 徐光耀一缩脖子：“那算了吧！我感觉我的能力还是有点差距。” 他这么说只是开玩笑，有那么多影帝在，警司那么重要的角色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知道就好。” 张嵘瞅了他一眼，淡然说：“角色我已经帮你留好了，回头我把剧本发给你，你等我通知，到时候过去演就好。” “我演谁啊？戏份多不多啊？有没有和影帝对戏的机会呀？” 徐光耀好奇问，有些兴奋。 自从《无间道》的演员阵容公布出来后，关于这部戏的讨论就没停过。 有五位影帝加持，这部戏的票房就低不了。 再加上还有张嵘这样一个创造过奇迹的导演，这部戏还没拍完，就已经火了。 圈里很多小演员都想方设法想要进组镀镀金，甚至有人直接飞去了香江，想要面试龙套演员。 能在这样一部戏里露露脸，那都是资历，到时候在简历上都能写一笔。 不过龙套的角色毕竟有限，还不是天天有，而且邵氏已经用去了大半的名额。 因此，很多演员都只能白跑一趟了。 徐光耀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都没做，就混到了个角色。 他很好奇，不知道自己会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戏份不算少啦！好几场戏的。” 张嵘顿了下，压低了声音，神秘一笑：“不光如此，你还会在戏里亲手干掉一个影帝呢！” “真的？！” 徐光耀瞬间瞪大了眼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小点声！你想泄密呀？” 张嵘瞪了他一眼。 “呃……我错了。” 徐光耀赶忙压低了肩膀和声音，搓着手激动问：“那我干掉的是哪一位影帝啊？” “回头你自己看剧本去吧！” 见张嵘不肯告诉他，徐光耀激动的抓耳挠腮，不甘心的问：“那我是怎么干掉他的？” 张嵘伸出手来，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在他的脑门上开了一枪：“砰！” “啊！” 徐光耀仰头向后倒去，歪着脑袋吐了下舌头，才笑呵呵的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那就是枪杀咯？不行，我今天回去得练一下拔枪，端枪什么的……” 说着，他便自顾自的学张嵘将手比成手枪，指向前方，口中喃喃嘀咕：“刘品华！举起手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敢拘捕？砰！砰！” 没有理会徐光耀的中二，张嵘向后看了眼，放映厅几乎已经坐满了，这意味着首映式就要开始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主持人上台了。 杨少康安排的首映式流程很直接，先是带着主创人员上台感谢了一下到场的嘉宾朋友，然后就直接开始放映电影正片了。 灯光暗了下来，幕布上出现了画面。 看着龙标出现，厅内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神神叨叨练习杀影帝的徐光耀也将注意力放回了电影上。 张嵘看过一遍了，他的注意力和杨少康一样，都放在现场的观众身上。 杨少康剪片子的时候，就已经把每个镜头都记在心里了。 他下台后，根本没回座位，而是拎着个小马扎，去到了第一排侧面通道口的位置，默默的观察着观影的观众。 张嵘想了想，也弓着腰起身，去到了杨少康的身旁，坐在了地毯上，和他一起看着观众的反应。 厅内一片黑暗，只有幕布上亮着光，观众们的注意力都在电影剧情上，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观众的脸被银幕的反光照射得明亮，在黑暗中可以看到他们清晰的表情。 他们全神贯注，随着剧情的推进，他们的表情也会随着剧情中人物而动，或是紧张，或是微笑，亦或是感动。 放映厅里时不时会响起他们的笑声，惊呼声。 杨少康脸上带着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低声冲张嵘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候，甚至比拍戏的时候还开心。” 张嵘很理解他的感受，《野蛮女友》和《倩女幽魂》上映的时候，张嵘也喜欢躲在影院角落里偷看观众们的反应。 看着他们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而激动赞叹，感动泪目，那种幸福感，的确无与伦比。 时间过得很快，电影放映结束了。 灯光亮起，观众们重回现实。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红着眼眶，甚至有人还在用纸巾擦着眼泪。 杨少康拍了拍张嵘的肩膀，率先站起了身，招呼：“走！该上去了！” 他率先向台上走去，坐在第一排的邓龙和周豪发也起身跟了上去。 看到他们重新出现在台前，现场瞬间掌声雷动！ 第四百七十八章 拜访田老师 “小马哥！” “小马哥牛皮！” 剧组人员重新回到台上。 刚才剧组上台，呼声最高的是张嵘和邓龙两人，周豪发只比杨少康的人气高一些。 但一部电影看完，现场却仿佛成了小马哥的主场，这和电影播放前众人上台后的反应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办法，小马哥给观众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用钞票点烟时的潇洒， 回首往事时的落寞， 为兄弟报仇时的果敢， 因报仇断了腿而地位一落千丈时的落魄， 发誓一定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时的执着， 即使前程未卜仍在关公庙里说着“能掌握命运的就是神”时的带着对命运不屑的冷意， 最后在枪林弹雨牺牲时的悲惨，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映刻在现场众人的脑海里。 这样一个拥有着独特个人魅力的角色，居然以悲剧收场，让很多沉浸在剧情中的观众难以接受。 但当周豪发完好无缺，微笑着回到大家面前时，观众们便从悲剧结尾的伤感中抽离了出来，转而对塑造了小马哥形象的周豪发献上了自己的敬意。 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徐光耀显得尤为激动。他拼命鼓着掌，高声叫喊着小马哥的名字。 看完电影后，他已经成了周豪发的粉丝了。 看着台下鼓掌的观众，听着他们的欢呼声，周豪发的脸上难掩激动。 他眼眶晶莹，向着观众席连连鞠躬。 主持人上台，等了好半晌，现场的欢呼声才落下去，记者们才捞到机会开始采访。 记者们原本提前准备的问题大都是冲着张嵘和邓龙来的，但采访开始后，他们一上来的问题，却全冲着周豪发去了。 “周先生，请问我可以叫你小马哥吗？” 一个记者拿到了话筒，笑着向周豪发提问。 “可以的，没问题。” 周豪发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或许是电影中的印象还没消散，现场顿时再次响起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等到欢呼声停歇，记者才继续问：“你演的这个角色太精彩了，请问你是怎么接到这个角色的？” “当是我是在吃饭，忽然接到了导演的电影，叫我去吃打边炉，还说可以试镜，我就去咯！然后导演让我演一段给阿嵘看，我演了一段以后，导演就让我回去等通知，结果没到家，就说我通过了，让我演小马……” 周豪发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这种阵仗了，一时间有些紧张。 不过好在他准备充分，而且也有以往的经验，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没有失态。 他回答完问题，现场又是一片欢呼声。 紧跟着，记者们开始逐一提问，而且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小马哥。 “小马哥，我注意到你在码头决战的戏份里，有好几个近距离接触爆炸的镜头，都没有用替身，请问你当是有害怕吗？” “小马哥，请问你拍山顶戏份的时候，一共拍了几遍？” “小马哥……” 记者们的问题不断，周豪发逐一回答。 他每回答完一个问题，现场都会响起一片欢呼声和掌声，气氛十分热烈。 张嵘几人在一旁微笑看着，都为周豪发开心。 可以预见，这部戏过后，周豪发应该可以彻底翻身了。 终于，记者们问完了感兴趣的问题，将话题引到了其他人身上。 周豪发得空喝了口水，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他对今天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作为剧本创作人的张嵘，已经成了记者们新一轮的主攻对象。 不过张嵘对于这样的攻势已经应对自如了，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丝毫不给记者留下话柄。 记者提问结束后，就轮到圈内明星了。 在场的都是主创团队的朋友，对于电影自然是不吝赞美之词了，各种夸赞，甚至还对票房做出了预测。 徐光耀激动之下，甚至直接喊出了票房冠军的话来。 正是档期开始的时候，他这话的确有点引战，但他并不是剧组和资方的人，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首映式在下午结束，众人散场。 杨少康送走了记者和朋友，便和邓龙，周豪发回了酒店。 他今天晚上不打算睡觉了，他要一直盯着票房。 张嵘则和徐光耀一起返回了公司。 他的宣传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他还要过两天才回香江。 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他要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有些工作得他来拍板。 比如话剧团场地的事儿，就得他来决定。 达哥选了三处地方，他也看过了相关信息资料。 但通过照片和视频，终究没法看到现场的全貌。 因此，张嵘回到公司后，就马不停蹄的和达哥直奔他选好的几处地方，迅速看了一遍。 三处看下来，张嵘看中了一处位于四环附近的场地，是一个小学的旧址，搬迁之后空了下来，现在对外出租。 这个场地是三处里位置最好的，但也是最贵的。 不过张嵘当场就拍板决定，将这块场地租了下来。 他从奥门赢回来的钱，刚好用来付租金，还能剩下点来装修。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他是打算把这个话剧团项目做起来的。 拍板之后，他就让达哥开始着手准备剧团手续的申请，场地装修等等工作了。 他还给剧团起了个名字，叫开心油条。 这名字起得像是闹着玩，达哥还有些不情愿。 但张嵘坚持要求，他也只能答应了。 看完了场地，天色已经快黑了。 张嵘让李诚开车带自己去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就直奔广元小区而去，那个小区有几栋是国家话剧团的家属楼。 到了地方，车子开进了小区，张嵘让李诚在楼下等着，自己则提着烟酒上了楼。 这是个老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上去。 到了五楼，他看准门牌号，敲了敲门。 “来了！” 只听到门内有人喊了声，跟着门栓响动，防盗门拉开，张嵘就就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趿拉着个拖鞋，出现在了面前。 “田老师，你好，我是张嵘。” 张嵘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男人穿着短裤背心，十分家居休闲，看到张嵘，也笑得一脸褶子：“你好你好，哎呀！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 “初次登门，空着手来多不合适？”张嵘将烟酒递了过去。 男人笑呵呵的接过，热情招呼：“快请进！就穿这个拖鞋就行！” 张嵘换了鞋，进了屋。 他这次回来，之所以留两天，就是为了这个田老师。 第四百七十九章 田宇 “王月！饭做得了吗？” 田宇冲厨房喊了声。 “快了快了，别催，马上就好。” 一个清秀的女人用围裙擦着手，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这是我爱人，王月。” 田宇介绍：“他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大导演！大明星！” “嫂子好，我是张嵘，你叫我小张就行了。” 张嵘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 王月惊讶的看着他的脸，感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啊！” “诶？” 田宇故意开玩笑问：“你不是说我才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吗？” “去去！一脸褶子还好意思说？” 王月白了他一眼，才笑着招呼张嵘：“家里比较乱，真不好意思，，你先坐一下，菜马上就好啊！” “那就辛苦嫂子了。” 张嵘客气道谢。 “来坐！坐下说！” 田宇笑呵呵的引着张嵘来到客厅落座，然后从茶几下方拿出了茶叶来，泡着茶水。 他在一旁忙活，张嵘则四下打量着。 田宇家不大，也就80多个平方，而且还是个老楼。 王月不是客气，家里的确有点凌乱，但很有生活气息。 “电影宣传得怎么样？” 田宇将茶杯送到他面前，和他闲聊：“我和你嫂子还打算明天去帮你贡献一份票房呢！” “还行，上午刚办完首映式，反正该努力的都努力了，剩下的交给天意吧！” 张嵘笑着说：“至于票房我是分不到了，我只是编剧和男三号，该拿的钱我都拿过了，不过还是推荐你们去看看，电影很好看的。” “一定一定。” 田宇笑着说：“你写的剧本，故事应该不错，我和你嫂子都是你的影迷，野蛮女友和倩女幽魂，我们都看了好几遍。” 寒暄了片刻，田宇将话题拉入了正轨：“老黄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说你对话剧戏剧，都有很独到的见解。” “见解谈不上，只是一些粗浅的看法罢了” 张嵘谦虚说：“虽然我现在的工作以导演为主，但其实，一直以来，我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演员， 我对话剧是有感情的，我还是得在话剧舞台上，在观众的眼皮子底下，才能练出真东西来。” 点了点头，田宇笑着问：“我听老黄说，你想办个话剧团？” 张嵘来见他，是黄石给搭的桥。 黄石和田宇是朋友，他们曾经在一块演过一部挺火的话剧，算是老同事了。 “不是想，是正在办。” 张嵘掏出手机来，给他翻看着照片，介绍：“我已经把场地都定下来了，今天下午刚定的，地方不小，有个一百多亩地，以前是个小学，我给租下来了，合同签了五年，我打算给它装修一下，把剧场先弄出来……” 回头看着照片，田宇有些惊讶的问：“这么大的地方，租金一年得不少钱吧？” “不贵，也就几百万吧！” 张嵘轻松的笑了笑。 “也就几百万？几百万都能在京城买套房了！” 田宇笑着说：“到底是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啊！就是有钱。” “能花钱才能挣钱，我很能花钱！”张嵘笑呵呵的收起了手机。 “年轻人就是敢想敢做。” 田宇摇头感慨，问：“话剧团的事儿还没个眉目，你就弄这么大个院子，就不怕这笔钱打了水漂？” “没关系，几百万而已，我赔得起！” 张嵘自信满满：“而且，我相信话剧团一定能办起来！这笔钱赔不了！” “不是我打击你啊！” 田宇叹了口气：“我自己就在演话剧，我很清楚，国内的话剧市场萎靡已久，圈子太小了，观众也不多，你办这个话剧团，大概率是要赔的。” 张嵘表情认真了起来：“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而且，我不认为国内的话剧市场太小，恰恰相反，我认为国内话剧市场根本没打开，是一个亟待开发的蓝海市场。 现在喜欢看，甚至看过话剧的观众的确不多，不是他们不喜欢看，而是他们不知道有什么话剧可以看。 就拿您的单位来说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家话剧院压箱底的戏还是那几部，我知道，那几部都是名家大作，打磨了不知道多少遍地好本子，是可以传世的经典，但它们都是几十年前的本子了。 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不也会烦不是？ 依我看，话剧也需要创新啊！也需要新剧本！新演员，新鲜血液！ 而这些必须要有资本的投入，光靠国家补贴是不行的。 必须要让话剧人能靠演话剧挣到钱，能养活自己，这一行才能健康，持久的发展下去。 田宇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谁又不想呢？不怕小张你笑话，我是话剧院的二级演员，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只有不到两千块钱， 想要挣钱，就要参加团里的排练和演出，挣排练补贴和演出费。 但这个钱我挣得难受，我们经常在台上卖力气的演，可台下才坐那么几十号人。 而且不是一两次，是经常如此。”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激动：“我们很多很优秀的演员都受不了这种感觉，改行了，进了娱乐圈，演电影，演电视剧，甚至是网剧。 但他们不是为了挣钱，他们是想被人看到，他们不想演了一辈子，除了亲戚朋友，都没人知道他们是个演员，他们想被观众说一句：我看过你的戏，你演得真好！” “……” 张嵘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听着，轻轻叹了口气。 田宇说的是很多话剧人的生活现状，他们这种有正式编制的人还好些，至少每个月还有一两千块钱的基本工资。 还有很多连编织都没有的话剧演员，甚至得靠摆烧烤摊来赚钱，维持自己的话剧事业。 待田宇的情绪缓和了些，张嵘才开口说：“也不能说去演影视剧就是堕落，各有各的活法，但有一点永远是对的，那就是别让好演员、好作品被埋没。” “这话没错。”田宇点头赞同。 “所以，我才想搞这个话剧团，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趟出一条新的路来。” 张嵘眼神坚定：“如果能行，就算花一个亿，我也觉得值！” “怪不得老黄那么喜欢你。” 田宇的眼神复杂：“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才能感觉到，华国的话剧还没死！” 第四百八十章 谁吃亏谁占便宜 “你想我帮你什么？” 田宇拿出烟来，让了让张嵘，见他不抽，就自己点起一根，正色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帮忙。” 张嵘就等他这句话了，闻言便正色说：“我开这个话剧团，实际上也是想培养一批年轻的话剧演员出来的，我公司签约了一批练习生，其中有不少都是想走演员路线的。 但她们基本上没什么经验，很多都是才毕业的大学生，我就想把话剧团当她们的练兵场，让她们把本事练好了，再说上不上影视剧的事儿。” “这是好事儿。” 田宇点点头说：“话剧是最能锻炼人的，因为它没法ng，能在话剧舞台上站稳，演影视剧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张嵘笑了：“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 “生什么气？” 田宇也乐了：“你要是能培养出一批能打的年轻话剧演员来，还能让他们有饭吃，有戏拍，能靠话剧养活自己，那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儿啊！我怎么会生气呢？” “那就好。” 张嵘点头说：“我想让你来当这个话剧团的团长。” “团长？” 田宇连连摇头：“我可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你让我当个演员我还能行，当团长管人，我没那个本事。” “谁一开始就会管人？慢慢来嘛！” “不成不成，我是有正式编制的，出来拍戏算是接私活，但要是来你这当了话剧团的团长，那还要不要签劳动合同？不成不成。” 田宇还是摇头拒绝。 听他这么说，张嵘也没法多劝，便改口说：“那这样吧！你来当剧团的演员教习，教我公司那些练习生表演，帮他们排戏，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我在行。” 田宇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待遇……” 张嵘话说到一半，王月端着一锅汤来到了客厅，冲他们招呼：“来吃饭吧！” “吃饭吃饭！别的事儿回头再说！” 田宇笑着起身：“我跟你说，我老婆炖的汤堪称一绝，比那些粤菜馆子里的汤还好喝呢！” 该吃饭了，再谈公事儿就不合适了。 张嵘笑着起身，一边接茬：“是吗？那我可得尝尝，要是真那么好喝，以后我天天来蹭汤喝！” “那感情好！” 王月也听到了他的话，笑呵呵的说：“你不知道，老田他就是个闷葫芦，没工开的时候，就天天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你以后常来，也多和他聊聊，我给你炖汤喝！” “听到了吗？你以后得常来，我能不能喝到汤，还得看你呐！” 田宇挤眉弄眼的开着玩笑。 王月手艺的确不错，煲的汤也的确鲜甜可口。 她也是演员，演过不少戏，和田宇也是因戏生情，才走到了一起。 大家都是同行，话题自然都往表演和影视剧上面聊。 剧组里永远不缺奇葩事儿，几人随便捡几件趣事说说，就笑得前仰后合，气氛很是欢乐。 田宇把张嵘拎来的酒打开了一瓶，两人喝了大半瓶。 张嵘没喝多少，田宇的酒量好，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十点多了。 张嵘酒足饭饱，起身告辞。 田宇将他送下了楼，一直送他上了车，都没再提待遇的事儿。 张嵘也没多说，他还指望田宇能多拐几个老戏骨来话剧团撑场面，待遇方面自然是不会亏待田宇的。 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杨少康他们住的酒店。 佳琪不在家，他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和杨少康他们喝喝酒，聊聊天。 哪知道他去到地方，给杨少康打了个电话，却得知他们正在夜店里嗨皮。 转头又去了夜店，张嵘找到了正在美女堆里徜徉的杨少康几人。 “今晚首映，你们不盯着票房，却跑来喝酒？” 张嵘坐到了杨少康身旁，一脸无语。 “有什么好盯的？” 杨少康哈哈笑着说：“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把电影拍好剪出来了，该做的宣传我也做了，上映以后的事我就管不了了。难道我盯着，电影的票房就会高一点吗？ 有句老话叫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至于票房能到多少，就交给市场和天意吧！哈哈！来！喝酒！” 他大笑着，递给了张嵘一瓶啤酒，一边冲卡座前早就直勾勾盯着张嵘的女孩们招呼：“喂！大帅哥来的，你们不想敬他喝一杯吗？” 女孩们早就注意到张嵘了，只是见他和杨少康说话，没敢上前。 听到杨少康招呼，她们纷纷拥了过来，将张嵘围在了中央。 “嵘哥！我是你粉丝！你好帅呀！” “欧巴，你知道吗？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只想和你做四件事，一日三餐。” “哥哥，你的皮肤好好呀！你用什么保养呀？” …… 张嵘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妖精堆里的唐僧，这些女孩盯着他的眼睛里都在放光冒火。 见他不适，杨少康哈哈笑着揽着他劝慰：“没关系啦！出来玩嘛！开心一点啦！你看阿龙和阿发玩得多开心？” 张嵘向他身侧看去，邓龙和周豪发左拥右抱，正笑得开心。 “我没那个心情。” 张嵘摇摇头，问：“你们今晚不看票房咯？” “明晚再说啦！现在看有什么用？” 杨少康拉着一个女孩的手，笑呵呵的说：“有这么多美女在，哪里还有时间管那么多？” 张嵘无奈，便拍了拍他的膝盖，开口说：“那你们玩吧！我得回去了。” “都出来了还回去干嘛？” 杨少康劝他：“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放松一下嘛！不想干嘛可以喝点酒嘛！” “算了吧！有那时间我不如回去补补觉，香江那边还在开工呢！我得尽快赶回去。” 张嵘耸了耸肩，笑着说：“我要是被灌醉了，出点什么事儿，指不定谁吃亏谁占便宜呢！” “哈哈！” 杨少康被他逗乐了，也就不再劝他，点头说：“那好吧！我过几天也回香江了，到时候进组帮你。” “再说吧！走了！” 张嵘起身，冲邓龙和周豪发打了个招呼：“龙哥！发哥！先走了！” 随即，他转身离开卡座处，顺手拽过旁边的员工，掏出手机说：“你快信号多少？我加你。” 那小伙将手机在张嵘手机背后碰了下，就弹出了一整页联系方式。 “哥，你想加哪个都行。” 张嵘点击快信图标，加了小伙的快信后，叮嘱：“他们那桌，费用算我的，等他们走之前，你把费用总数和二维码发给我，我来结账。” “好嘞！” 小伙连连点头，殷切说：“哥，以后你要是还来玩，就提前跟我说，我一定给你订最好的位置！” “好说。” 张嵘收起手机：“交代你的事儿别忘了。” “哥你放心吧！忘不了！” 张嵘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夜店。 第四百八十一章 作精上线 相较于杨少康他们这些香江人而言，京城自然是张嵘的地盘，他们来了，张嵘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但让他留下一起玩，他是没那个兴趣的。 每天早上起来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这张脸，早已经将他的审美水平无限拔高了。 这也连带的让他对那些庸脂俗粉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有得就有失啊！ 回到了家里，张嵘洗了个澡，看了眼时间，欧洲那边应该才刚天黑。 佳琪昨天给他发信息的时候，说是到了土尔奇，想必今天又得忙一天。 她们的录制工作很辛苦，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就连睡觉都在拍摄。 这会儿不知道佳琪收工了没有。 张嵘想着，打开快信，给佳琪发了条信息询问：“乖宝，收工了没？” 佳琪那边没有回信息，应该是还没忙完。 张嵘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发了十多条信息过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晚上忙完，都要和佳琪发发信息，才能睡得着。 虽然两边有时差，两个人往往是这边发完，那边得两三个小时以后才回信息。 但早上起来，就能看到对方的信息，听到对方的语音，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发完了信息，张嵘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便合眼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张嵘忽然被一阵手机震动声吵醒了。 睡眼朦胧的揭起眼罩，张嵘拿过手机，却发现是佳琪在给他发信息。 “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表现得那么明显，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现在搞得我倒成了恶人了，气死我了！” 佳琪发的很快，消息提示接连弹出。 摘下眼罩，张嵘打开床头灯，坐起身来，给她回复消息询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佳琪貌似很愤怒，又接连发了几条信息才回他：“还不是那个卢雨筱？” 又是她？ 张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次的《鲜花怒马少年时》录制嘉宾里，的确是有卢雨筱，佳琪第一天进组的时候就知道了，还告诉了张嵘。 佳琪没有太在意，虽然张嵘当初在《我是演员》的后台和卢雨筱有过一些冲突，还上了热搜。 但那事儿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和卢雨筱并没有利益冲突。 而且这么久过去了，张嵘早已今非昔比，卢雨筱这样的小咖已经不足以入他的眼了。 不过，张嵘还是提醒了下她，让她注意着点卢雨筱。 当初在接触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个女的心思很多，很可能会搞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随着节目开始录制，卢雨筱就开始作妖了起来。 抵达棱敦的当天晚上，她就哭了一场，卖了个惨，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随后的时间里，她抓住一切机会作妖，在嘉宾里搞小团体，拉帮结派，搞了好几次事，还搞得佳琪和成员里的大姐闹了不开心，给佳琪气得够呛。 佳琪跟张嵘抱怨过几次，不过还是考虑到节目组和其他成员，忍了下去。 可就在昨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恶心人的事儿。 张嵘翻看了佳琪发来的信息，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昨天下午，佳琪她们去大教堂游玩，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因为昨天要逛一整天，大姐提前一天晚上就用酒店公寓的厨房帮大家熬了绿豆汤解渴。 卢雨筱拍着胸脯保证说要用自己带的大号水壶帮大家带一壶，可以路上喝。 但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嫌累不想拿，卢雨筱却没带那个大号水壶。 等到了地方下车，她才发现没有带水壶。 大姐忙活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能让大家喝一口绿豆汤，得知卢雨筱没带，就有些不高兴了。 卢雨筱当场就哭了，还说要自己一个人回去拿。 见她这样，大姐自然不好苛责她，就表示没关系，可以花钱买矿泉水解渴。 不过佳琪是负责管钱的，节目组给她们提供的经费都是有限的，购买矿泉水的钱并不在计划里，但为了大家，她还是没说什么，表示可以花钱买水。 然后，大家就开始逛起了教堂，到了快离开的时候，卢雨筱找到了佳琪，问她要钱，表示自己愿意去跑腿，帮大家买水，还特意要走了一张整钱。 拿到了钱以后，她却以帮忙的名义，把大姐带走了。 佳琪等人没有在意，但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她们都还没回来。 时间都是有限的，大家有些着急，佳琪便让大家原地等候，自己去寻找大姐和卢雨筱。 结果，她在教堂外的一家咖啡馆门口找到了那两人，她们正坐在咖啡馆门口的小桌旁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 佳琪当时就生气了，大家都在忙着录节目，这两个人居然自己跑过来偷懒喝咖啡。 但佳琪还是压着火气，问了她们，为什么在喝咖啡，大家都在等着她们。 她主要是问卢雨筱，因为她知道，大姐并不喜欢喝咖啡，卢雨筱却嗜咖啡如命。 卢雨筱有些委屈的表示，因为她忘了带水壶，让大姐的一番心意泡了汤，感觉很愧疚，所以想请大姐喝咖啡补偿。 她还表示，喝咖啡的钱可以从她后面的生活费里扣。 听了她这话，佳琪更生气了。 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而是她们两个人脱离集体，擅自行动。 而且，大家又累又渴的等着她们买回去的矿泉水解渴，但她们却不顾大家，自己在这边喝咖啡享受，的确有些过分了。 因此，佳琪有点压不住火了，当着镜头的面，就说了卢雨筱两句，语气稍有些重。 但卢雨筱当场就哭了，各种埋怨自己，说自己没用，忘了带水壶，辜负了大姐的一番心意。 想请大姐喝咖啡道歉，却没和佳琪报账，很不合适。 她这一哭，反倒显得佳琪咄咄逼人了。 大姐喝了咖啡，不好不开口，就打了两句圆场。 但佳琪看到卢雨筱这番作态，有些压不住火，说了两句重话。 然后，大姐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也生了气。 回去的车上，卢雨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会自己掏腰包把喝咖啡的钱补上。 谁都知道，经费不经费的都是节目组的道具，就是为了节目效果。 但她说这话，显然是说给佳琪听的。 大家自然不可能因为一杯咖啡而计较，都在打圆场。 但佳琪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气得她第一次在镜头前哭了鼻子。 第四百八十二章 谁又惹到那位祖宗了? 得知了前因后果，张嵘有些无语。 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事儿的确更多，但在节目里这么搞，就有些恶心人了。 佳琪显然被气得不轻，不过在跟张嵘抱怨了一番后，她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张嵘宽慰了她一番，将她哄得开心了起来。 明天还要继续录制，张嵘见佳琪心情好些，就叮嘱她早点休息了。 不过，结束交谈后，张嵘却没有睡觉，而是沉思了起来。 卢雨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从这件事中就能看得出来。 她肯定是故意在节目中搞事的。 可以预见，等节目播出以后，她公司肯定会配合她不停的借势炒作，想尽一切办法的吸引流量。 从去年的那次打交道中，张嵘就看出来了，卢雨筱或者她背后的团队，是很喜欢用营销手段来经营她的。 但之所以说她是小聪明，也正是因为这点。 她或者她背后的公司如果真的够聪明，就该知道，艺人永远是靠作品说话的，靠纯粹的炒作、热搜，根本不可能长久。 可是靠作品太难了，要下不少苦功，花不少时间，还不一定能成。 营销至少还能换点人气，起码黑红也是红。 这是一种偷懒的做法，所以她只是小聪明。 如果张嵘是她，有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尽可能的通过佳琪来拉进和自己的关系，哪怕从他这里弄到一两个小角色，也是划得来的。 这是现成的资源，却不知道利用，反而一门心思的在节目里搞事，说她有小聪明都算是抬举她了。 沉思片刻，张嵘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微客。 这事儿他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既然他知道了，那肯定是要管一管的了。 佳琪虽然没说，可如果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那他混得也太失败了。 切换到了影子哥的账号上，他编辑了一条信息。 “因不良因素所致，本人今后将不再为浣溪沙旗下任何艺人写歌。” 编辑完信息，他就发了出去。 随后，他重新戴好眼罩，继续入睡。 但在他入睡后，微客上却掀起了一波风浪。 影子哥可以说是国内最神秘的艺人了，没有之一。 在需要曝光度的娱乐圈里，能够连脸都不露，纯靠作品火到他这个地步的，几乎没有，他是独一份。 他爆火之后，也有不少歌手想要模仿他的风格，走神秘路线，但无一例外，全都扑街了。 在影子哥之前，不露脸的歌手也有不少，但基本上都生活在地下。 真正让影子哥爆火的不是他的神秘，而是作品的过硬质量，这是旁人无法模仿他的唯一门槛，也是粉丝们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影子哥的粉丝可以说是最纯粹的一群粉丝了，他们可以骄傲的对外宣传，自己是音乐的信徒，因为他们不是冲着音乐之外的其他东西喜欢上影子哥的。 但他们能欣赏的也只有影子哥的作品了，因为除了音乐之外，影子哥几乎从来不发任何东西。 他的微客已经逐渐累积到三百多万的粉丝了，但除了入驻的信息之外，他没有发过任何动态，更别提什么生活照了。 那条入驻的微客评论区已经累积了三十多万的评论了，全都是聊音乐和玩梗的。 大家也都习惯了把这里当做是一个聊天室类的平台，在评论区里聊天吹牛。 但在今天晚上，影子哥的微客账号却突然发了一条新的微客。 一些没睡的粉丝看到了提醒，纷纷点了进来。 “有生年系列啊！影子哥居然发微客了！” “怎么回事？浣溪沙怎么又惹到影子哥了？” “潘凌云不就是浣溪沙的艺人吗？这么说，影子哥以后都不会给潘天后写歌了吗？” “是因为什么不良因素？影子哥已经够低调了，居然还有人招惹影子哥，也太欺负人了吧？” “发生什么事了？影子哥出货了？” 微客评论区的评论数量迅速攀升，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有三万多条评论了。 而“影子哥发新微客”的信息居然还上了热搜，不过排名排到了第12名。 但这条热搜引起的震动却不小，尤其是在音乐圈。 经过春晚一役过后，影子哥俨然已经成了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创作人。 一位天王，一位天后，在春晚的舞台上唱了他两首单曲，这份成绩可谓是相当亮眼了。 现在整个圈里，就没有不想找影子哥约歌的歌手。 影子哥一首单曲的价格甚至已经开到了五百万，这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价格了，但依然是有价无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影子哥居然正式发文表示拒绝再为浣溪沙写歌，这相当于是单方面封杀了浣溪沙啊！ 早上开市之后，浣溪沙的股价甚至下挫了4%，一直到下午才被拉上来，这和影子哥的发声不无关系。 无数圈内人都好奇的关注着此事，想要知道原因所在。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浣溪沙，内部却也是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谁又惹到那位祖宗了？” 浣溪沙的老板奚美玲刚刚处理完股价的事，就急匆匆的打电话向潘凌云打电话询问情况。 潘凌云是浣溪沙目前和影子哥走得最近的人了，也是唯一能和影子哥搭上话的人。 “我刚给李总打了电话，她也在了解情况，这事儿她也不知情。” 潘凌云耐心应付着，她的心情也不好。 影子哥封杀浣溪沙，她是首当其冲的。 靠着一首《潇洒走一回》在春晚舞台上大放异彩，她的事业又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从过完年之后，各种通告、商演就没停过。 她还打算趁着机会，找影子哥帮她量身打造一张新专辑的，这下全完蛋了。 “你不是有影子哥的快信吗？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奚美玲很着急，股价虽然稳住了，但这事儿还没解决。 春晚过后，影子哥的名望更加水涨船高，俨然已经有些行业风向标的意思了。 如果这事儿没个结果，股价估计还会有所影响。 “稀里糊涂的，怎么能直接问他呢？” 潘凌云无奈说：“李总都不知道情况，我贸然打电话过去，不是正好撞枪口上吗？行了，你先等着吧！等我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跟你说，挂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英雄本色》火出圈了! 在潘凌云着急上火的时候，霞姐刚刚见到才起床，来到公司的张嵘。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帮张嵘泡了杯热茶，霞姐坐下身来，笑问：“浣溪沙又怎么招惹你了？” “不是招惹我了，是招惹佳琪了。” 张嵘喝了口茶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下。 霞姐得知情况后，也有些无语：“又是她，怎么去年吃过一次亏，还是不长记性呢？” “人一旦习惯了走捷径，就很难再回到正途上来了。” 张嵘摇头说：“浣溪沙搞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佳琪的咖位，卢雨筱肯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佳琪对着干，多半是受了公司或者经纪人的授意。 齐玉珍去年半年就给浣溪沙挣了三千多万，就这么跳槽到了咱们公司，浣溪沙怎么会没想法？” “那也不一定吧？” 霞姐想了想说：“齐玉珍又不是咱们挖过来的，是她自己要来的，而且你还给潘凌云写了歌呢？光是那首《潇洒走一回》就够浣溪沙吃两年了吧？浣溪沙如果够聪明的话，巴结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卢雨筱去做这种没脑子还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张嵘沉思片刻，点头说：“有道理，那你觉得是卢雨筱自己作死？” “应该是，那丫头喜欢自作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这样好了。” 张嵘吩咐：“你跟浣溪沙那边把情况说一下，让那边把卢雨筱开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以谁的名义？” 霞姐问他。 “当然以我的名义，帮佳琪出头肯定是我呀！不然不是暴露影子哥身份么？” 张嵘叮嘱：“对了，记得通过潘凌云转达，别跟浣溪沙那边直说。” 霞姐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想挖潘凌云？” 她知道，如果通过潘凌云向浣溪沙转达意见，势必会引起浣溪沙老板的猜忌，也会把矛盾转嫁一部分到潘凌云的身上。 潘凌云本来就是浣溪沙的顶梁柱，功高盖主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和公司之间不可能没矛盾。 如果因为这事儿引发她和浣溪沙之间的裂隙，对浣溪沙是很大的打击。 “还是和你说话省事儿。” 张嵘感叹：“要是达哥也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老苏，你来了？” 霞姐看向了他身后。 “嗯？” 张嵘一骨碌爬起身来，回头看向门口，却见那里空空如也，哪有达哥的影子？ “差点给你吓死。” 张嵘坐回身来，抱怨：“达哥面子薄，要是给他听到就完蛋了。” “面子薄锻炼一下就好了，你呀，不要老是这么照顾他，不然将来他肯定给你捅娄子。” 霞姐无奈摇头。 “不是有你在么？你帮我看着点不就好了？” 张嵘笑着起身：“这事儿交给你了啊！我去看看我未来岳父岳母去。” “齐玉珍的事儿你不管啦？” 霞姐忙问。 “让下面人去谈好啦！价格越高越好，有什么难的？交给你啦！走了啊！” 张嵘摆摆手，就离开了公司。 无奈摇了摇头，霞姐嘀咕：“唉！打工人命苦啊！” 张嵘好不容易回京城一趟，自然要看看谢宗海老两口。 他刚回来那几天工作太忙，只是让李诚把带回来的礼物送了过去，自己人没过去。 这两天闲了下来，他还是要过去补上礼数。 在未来娘家吃了顿饭，陪着谢宗海喝了几杯，就到了深夜了。 而《英雄本色》的首日票房，也在凌晨十二点整，悄无声息的出来了。 不过，现在看票房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早在中午的时候，张嵘就看过了票房数据，《英雄本色》以六千多万雄踞榜首，票房是第二名的《玩命时速3》的两倍还多。 而到了12点整，《英雄本色》的票房已经来到了1.21亿，依然牢牢把控着票房冠军的位置，地位无可撼动。 下午那会儿，网上就已经出现了铺天盖地的软文了，很多影视类自媒体都发布了《英雄本色》的影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绝对好评，强烈安利。 在豆荚等影评类网站上，《英雄本色》的评分甚至一度超过了9.5分，冲入了历史排行榜的前十！ 这还是在评价相对严苛的豆荚网，狗眼等购票app里，《英雄本色》的评分几乎全是9.9，最低也是9.8，可谓是口碑爆棚！ 凡是看过了电影的影迷，对这部电影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在豆荚网里，《英雄本色》的影评区已经被刷屏了。 科隆水看过★★★★★ 这才是男人该看的电影！ 风过无痕看过★★★★★ 这绝对是近几年杨少康拍的最好的一部电影了，我是冲着他的警匪片去看的，但震撼到我的不是电影里那些爆炸场面，而是豪哥和小马哥的兄弟情，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电影，杨少康转型成功了！ 圆桌骑士看过★★★★★ 玛德！老子第一次在电影院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到小马哥和豪哥在地下车库见面的那段戏，我就想起了当年辍学偷偷跑出去，给人家汽修店里当学徒，我哥托了好多朋友，才找到我。他在汽修店里找到我的时候，我浑身都是油漆，看上去比小马哥还惨，我哥当时啥也没说，请我洗了个澡，做了个大宝剑，还给了我一千块钱，现在想起当年，真是傻啊！ 斗天斗地斗自己看过★★★★★ 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就冲这句话，老子要再刷十遍！五星好评！ 地瓜熊老六看过★★★★★ 我承认，以前我瞧不上张嵘，觉得他就是靠脸吃饭的。他那两部电影我也看了，都是谈恋爱的戏，我不喜欢。我听说这部电影是张嵘写的剧本以后，本来没打算去看。 但冲着邓龙，我还是去了，他是我童年的偶像。 我原本还担心我偶像会被张嵘带跑偏，但这部电影看完，我服气了。 张嵘，真有你的！ 一个内心没有沟壑，没有豪情的人，写不出这么壮烈的男人戏！ 不说了！电影要开场了，我要再去看一遍！ 在各大影评网上，《英雄本色》都是好评如潮。 就连春节档那会儿的《倩女幽魂》都没有过这么炸裂的口碑。 《英雄本色》直接火出圈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我要单飞! 在《英雄本色》热映的时候，浣溪沙的公司总部里，气氛却很是凝重。 奚美玲的办公室中，她和潘凌云相对而坐，面色很难看。 潘凌云从霞姐那里得知了情况后，就直接赶回了公司。 从她口中得知了原因后，奚美玲直接就给卢雨筱的经纪人打了电话，问了情况。 经纪人解释说，节目组特意要求参与的嘉宾要做一些节目内容，最好是有话题性的，她觉得卢雨筱的分寸掌握得很好，既有了话题，又没有留下太大的话柄，效果很不错。 但得知了情况属实之后，奚美玲却气得当场爆了粗口，把经纪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她当时就想直接把卢雨筱开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但最后她还是把怒火憋了下去，让经纪人通知卢雨筱，马上去给谢佳琪道歉。 到下午的时候，潘凌云又接到了霞姐的信息，表示张嵘那边已经知道了卢雨筱道歉的事儿，但张嵘说了，私底下道歉没用。 他表示，浣溪沙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节目组沟通，把昨天整天的内容全部作废，重新录制一遍，别让昨天的事儿出现在节目里，要么就是直接把卢雨筱开了，换个人去参加节目录制。 这两个条件开得相当苛刻，奚美玲听了都有点头晕。 让节目组直接作废一整期的节目内容，重新拍摄，这怎么可能？ 这不仅涉及到了节目组背后的hn卫视，还涉及到所有参与节目录制的嘉宾。 那些嘉宾的咖位都不算小，背后的公司没有一个好惹的。 把这些公司协调好，没有天大的面子或者大笔的money，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算协调好了这些公司和嘉宾，节目组也不可能答应重拍。 节目组的录制流程都是提前设计好的，一环变化，后面都要跟着变化。 而且节目组有规定的拍摄周期，如果延期的话，会影响整个节目的上映时间，连锁反应是相当严重的。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奚美玲还是让人和节目组沟通了一下，得到的回复果然是预想的那样。 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奚美玲快愁死了，对卢雨筱这个罪魁祸首也是恨之入骨。 这傻缺是脑子有病吗？ 做节目效果不能找别人做？非要招惹谢佳琪？ 明知道谢佳琪的后面是春夏秋冬，还敢在她身上做文章，卢雨筱是故意想破坏公司的合作商关系吗？ 奚美玲做了决定，等这档子事过去以后，她一定要把卢雨筱这个傻缺的合同解除了！ 公司这些年在她身上投入了这么多资源，可她依旧不温不火，还经常自作聪明的搞一些脑残操作，自以为很有运营水平，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得公司给她擦屁股。 不过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解除掉她的合同的，硬保也要保住她。 这关乎到浣溪沙整个公司的品牌价值！ “卢雨筱给公司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这么保她？划得来吗？” 潘凌云忍不住又开了口，皱眉问：“这件事明明错就在她，好好的节目不好好录，偏要搞些乱七八糟的骚操作。要做得漂亮，不被人家看出来倒也罢了，就那水平，也好意思在节目上显摆？留着她将来不定再捅出多大篓子呢！” “我没说不开她，但不能现在开。” 奚美玲叹了口气说：“现在开她，成什么了？它春夏秋冬都管到我们浣溪沙的头上来了？他张嵘一句话，我们就要吓得把自己的员工开了，传出去公司的脸还往哪儿放？” “这不是脸不脸的问题，这是错与对的问题。” 潘凌云不解：“既然错在卢雨筱，那就要给出一个认错的态度来啊！就算不开她，让她道个歉总可以吧？” “这就是脸面的问题！” 奚美玲拍了拍桌子，加大了一丝声音：“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你觉得道歉有用吗？我已经让卢雨筱私下道过歉了，人家根本不接受。” “那就公开道歉！” 潘凌云很是烦躁，也加大了一丝声音。 “凭什么？” 奚美玲怒了：“他影子哥一句话，浣溪沙就得让艺人公开道歉，我浣溪沙是他开的吗？要真那样的话，公司股价还要不要了？” “那你想怎么办？” 潘凌云心中一团乱麻。 “什么都不办！” 奚美玲哼了声说：“音乐圈里就他影子哥一个人会写歌？吓唬谁呢？有钱什么歌买不来？怕他啊？他不给咱们写，咱们就找陈贞写！就找罗家权写！他影子哥还不是十大创作人呢！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四大音乐公司，还被他一个藏头露尾的影子哥给拿捏住了？” “呵呵！” 潘凌云被气笑了，她耐着性子问：“你觉得《潇洒走一回》那样的歌是花钱就能买来的？春晚上罗家权也写了《大地回春》，怎么没选进十佳节目？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方设法求着影子哥给自己写歌么？你知道天下音乐给影子哥开到一亿五千万的签约费，人家连鸟都不鸟么？去年咱们公司的净利润是多少？过十亿了没有？人家一年的签约费，就抵得上浣溪沙七分之一还多的纯收入！ 影子哥现在就是音乐圈的第一人！他的作品就是最抢手的！没有影子哥的歌，平台都不会开高价！咱们凭什么跟人家叫板？” “他只是一个人！” 奚美玲唰地站起了身，愤怒说：“你把他当什么了？当神仙吗？” 潘凌云冷眼看着她：“在音乐圈里，他现在就是神！” “放屁！” 奚美玲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说：“公司绝对不可能向他低头！要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但凡是个有点名气的创作人都可以用这招来拿捏公司，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随便吧！” 潘凌云失望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灰意冷的说：“公司的职务我会尽快卸任，已经接了的工作我会完成，但后续我不会再通过公司接工作了。” 奚美玲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说的不够清楚吗？” 潘凌云站起身来，沉声说：“我说，我要单飞！”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天才导演or娱乐圈恶霸? “单飞？” 奚美玲越过办公桌来，冲到潘凌云面前，怒声质问：“你是在威胁公司吗？” “这不是威胁，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潘凌云平静的看着她，眼神坦然。 怒火渐渐平息，奚美玲的心中生出一丝惊慌。 浣溪沙目前的公司收入，有将近一半都是潘凌云挣回来的。 如果潘凌云选择单飞，那么浣溪沙的年利润肯定会大打折扣。 资本市场是很敏感的，潘凌云是浣溪沙毋庸置疑的台柱子，如果她单飞了，那么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公司的股价就得崩盘。 “不行！你和公司的合同还没结束，你想违约吗？” 奚美玲硬着头皮反问。 “你用合同压我？” 潘凌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失望。 “不是我用合同压你，现在是你在用单飞来威胁公司好么？” 奚美玲面沉如水。 “玲玲姐。” 潘凌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听到她这个称呼，奚美玲面色一变。 这是她们当初一起创业的时候，潘凌云对她的称呼，那个时候，她还是潘凌云的经纪人。 但是，潘凌云已经有好多年没这么叫过她了。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创办浣溪沙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潘凌云看着她，眼眶微红：“你说过，要把浣溪沙打造成全世界最好的音乐公司，最纯粹的音乐公司，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浣溪沙的歌。 但是现在呢？浣溪沙变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流量公司，买热搜，买流量，造假数据，花钱打榜，这还是一家纯粹的音乐公司吗？” “小云！你说这话，你不觉得亏良心吗？” 奚美玲怒火再次燃起：“公司买的热搜都是给谁买的？流量数据都是给谁做的？要不是公司花那么多钱推你，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不能端起碗就吃饭，放下筷子就骂娘啊！” 听到她的话，潘凌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神逐渐绝望。 她只感觉到一阵心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好，就这样吧！是我没良心，好吧？不说了。” 摇了摇头，她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什么叫就这样吧？” 奚美玲更愤怒了：“你有考虑过我有多难吗？我从零开始，一点一点把浣溪沙做大做强，做到四大音乐公司的地步，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 就你纯粹！就你想单纯做音乐！你觉得可能吗？现在早就不是那个上个电台就能火遍全国的年代了！你不宣传，不做大数据推送，谁能听得到你？ 小云我告诉你，你能有今天，是公司一点一点把你捧起来的！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 潘凌云回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奚美玲。 半晌，她终究还是没再多说。 摇了摇头，她疲惫开口：“好吧，我自私，我不想多说了，你不用浪费时间起诉了，五千万的违约金，我一周之内就打到公司账上，公司的股票我也打算卖了，你要是想接，就去筹措资金吧，我等你一个月，就说这么多吧……” 说罢，她拎起背包，向着办公室门口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看到她义无反顾的样子，奚美玲的怒火逐渐被恐惧所替代，她终于确认，潘凌云是来真的了！ “小云！” 她开口向潘凌云的背影大喊：“你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潘凌云脚步停顿了下，但却没有转身，再次迈开，她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门“咚”的一声合上，奚美玲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坐在了地上。 晚上，张嵘再次和佳琪取得了联系。 “卢雨筱又找到我求情了，哭得很伤心，我感觉挺不是滋味儿的，本来就没多大的事儿……”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卢雨筱和佳琪的矛盾，但佳琪根本没想到会闹到这么大。 “要不算了吧？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影响不好。” 佳琪劝着张嵘。 “那不行，我不能让你受委屈啊？而且这也不只是为了你，我也是在挖浣溪沙的墙角。” “什么意思？你想挖谁？” “潘凌云啊！” “她？她是浣溪沙的元老了，还是股东，怎么可能被挖？” “凡事皆有可能嘛！她早就对浣溪沙心存不满了，我是知道的，而且就算她不来我们公司，那对浣溪沙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估计年底的时候，国内四大音乐公司就得换个人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哪里不好？你觉得我下手太狠了？那你知不知道浣溪沙一直在网上偷偷黑齐玉珍，就是因为她没有和浣溪沙续约，还跳槽到了春夏秋冬？ 上个月有个新员工偷偷跑到霞姐办公室偷看资料，被当场逮到，那个员工就是浣溪沙派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问题是它浣溪沙一直在偷摸的搞我，我有了机会，怎么可能不搞它？ 商场如战场，我要是不一次把它打疼，打得它半天爬不起来，那它只会更加记恨我，而且会用更狠，更阴损的招式来对付我。” “唉！” 见他这么说，佳琪知道劝不了他，也就不再劝了。 “你看着办吧！我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你这动不动的就制裁人家，会被外人说你霸道的。” 佳琪有些担心。 “说就说吧！被人怕总比被人瞧不起的好，我只是杀鸡儆猴，拿浣溪沙开刀，就像霍猛一样，我有分寸的。” “好吧！你别太过火就好。对了，我妈给我发快信了，又夸了你好久呢！” “那就好，看来我的海蓝之谜没白送，你爸就没夸我两句？” “没有，还说你故意灌他酒，害得他胃疼。” “你爸也太没良心了吧？明明是他馋酒了，才急头白脸的把我叫过去陪他喝两杯的，现在全赖到我头上了。” “他开玩笑的啦！你别在意。” “下次我得多灌他两杯。” …… 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聊了半个多小时，张嵘就中止了聊天，佳琪明天还要继续录节目，他也得赶飞机回香江接着拍戏。 放下手机合眼，他进入了睡眠。 但在他美梦之际，网上却悄然出现了一篇名为《制裁成瘾，天才导演or娱乐圈恶霸？》的软文，被疯狂转载。 第四百八十六章 路怀良急了 众所周知，张嵘是号称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还是史上最年轻的三十亿票房导演，年轻帅气又多金，可谓是人生赢家了。 但或许是众多荣誉的加身，让他有些迷失了自我，他变得越来越高调，甚至可以说是嚣张。 来自个人的制裁令，在张嵘之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不得不说，张嵘的制裁令还是有效果的，被他制裁的演员霍猛的新电影《追风》和张嵘参演的新片放在了五一黄金周的同档期上映，但《追风》的排片率却远远低于张嵘参演的新电影。 要知道，排片率是和票房直接挂钩的，毕竟只有电影有了场次，才能卖出去电影票。 而在这种低排片率之下，《追风》只拿到了四千多万的首日票房，只有张嵘参演新电影的不到三分之一，而在上映之前，有专家预测过，《追风》的首日票房最低也有八千万的。 多么可怕的影响力，以一己之力居然让竞争对手的收入直接腰斩，怪不得人家敢发制裁令呢！ 本来一份制裁令就已经足够让人大跌眼镜了，但这还没过去多久，又一份“制裁令”却又被发了出来。 这一次发出“制裁令”的不是张嵘，但和张嵘也有很深的关系。 这份“制裁令”来自张嵘公司旗下的一位签约音乐创作人，影子哥。 影子哥是一位丝毫不逊色于张嵘的天才音乐人，有人甚至说，他已经是音乐圈年轻一代里的第一人了。 他的作品脍炙人口，被无数人追捧，也捧红了很多歌手，音乐圈里的很多歌手都想要让他为自己写一首歌，从而一夜成名。 但在昨日，影子哥却忽然发了微客，表示今后不会再给浣溪沙旗下艺人写歌。 毫无疑问，这基本上就是一份由他发给浣溪沙的制裁令了。 看到这份“制裁令”，让人忍不住感慨，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但是，笔者有所耳闻，影子哥之所以发这份“制裁令”，还是因为张嵘的授意，因为张嵘和浣溪沙旗下某艺人产生了矛盾，所以用这种手段对浣溪沙进行制裁。 考虑到霍猛《追风》的前车之鉴，这次浣溪沙估计真得出点血了。 不过，笔者吃瓜之余，也忍不住细思极恐。 一个新人导演，就敢肆无忌惮的对同行进行打压，这到底是天才还是恶霸？ 如果任由这种风气发展下去，那娱乐圈恐怕会更加的乌烟瘴气。 作为一名正义的吃瓜群众，笔者还是希望各行各业都能有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拒绝任何不合理待遇，从你我做起。 …… 这篇文章从出现之后，就被迅速转载到了各大平台上，在始发站点的微客上，这篇文章更是被转载了超过百万次，成功的登顶了热搜榜。 张嵘早上被霞姐的电话吵醒之后，就是在热搜榜首上看到的它。 作为国内最炙手可热，而且作品、个人新闻频繁上热搜的青年导演，张嵘的话题度一直都不低。 再加上一个音乐圈大名鼎鼎的影子哥，这篇文章从一出来，就吸引了很多网友的关注。 在各个转载的文章下方，都有很多网友的评论。 文章中明显带有引导性的观点带起了很大的节奏，很多网友都对张嵘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制裁令是光电总局才有资格发的吧？一个艺人有什么资格发制裁令？” “这不是仗势欺人么？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 “这就叫小人得志，穷人翻了身，就加了倍的欺负人。” “以前还挺喜欢他的，但现在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 不过，也有不少网友是清醒的，对文章的内容提出了质疑。 “我记得张嵘制裁那个霍猛，是因为霍猛骚扰他女朋友吧？制裁那样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追风》我去看了，就是个烂片啊！票房不高才是应该的吧？张嵘参演的新电影是说《英雄本色》吗？《英雄本色》就是好看呀！评分那么高，票房高不是很正常吗？从哪里看出《追风》是被制裁的？” 然而有理性的网友毕竟是少数，再加上有居心叵测之人在暗中带节奏，相关文章下方大半的评论都是指责张嵘太过霸道的。 还真被佳琪说中了啊！ 张嵘看着铺天盖地的恶评，撇了撇嘴。 在他发那条信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被反击的准备。 但看到文章后，张嵘却隐约觉得，这篇反击的文章并不像是浣溪沙发出来的，反倒像是家和那边搞出来的。 原因有两点。 第一，整篇文章包括评论区的节奏，都是在往他的身上引。 第二，文章中出现的确切名字只有四个，其中霍猛和《追风》就占去了两个。 而且《追风》是文章中唯一一个作品名称，是唯一的流量着点，整篇文章更像是在给《追风》引流。 所以，张嵘感觉，这篇文章大概率是路怀良和霍猛那边搞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趣了。 他很想知道，霍猛是哪里来的胆子，还敢再来招惹他？ 不过很快他就确定了，这件事儿应该和霍猛没关系，因为霍猛亲自打了电话过来解释。 “那篇文章是路怀良发的，但和我没关系，我不知情的。” 霍猛早上看到这条热搜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声。 他问了路怀良，才知道这是路怀良策划安排的。 首日票房的数据出来以后，路怀良就急了。 四千万出头的首日票房，几乎已经宣布了《追风》的扑街。 而且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八点，八个小时里，《追风》新增加的票房还不到一千万。 按照以往的数据推算，到下映的时候，《追风》总票房能达到1.5个亿，就已经不错了。 然而《追风》的总投资是1.8个亿！还有三千多万多宣发费用！ 1.5个亿的票房，连投资都收不回来！ 路怀良也是和公司签了对赌协议的，而且签的还是五个亿的总票房。 原本的他信心满满，感觉五个亿的总票房简直和玩一样，估计最多四天就能完成。 但现在的他却真急了，要是对赌完不成，差额可是得他来补的！ 于是乎，他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来补充宣发。 这篇文章就是他找人写的，目的就是为了碰瓷《英雄本色》，给《追风》引流。 他已经顾不得有没有不良后果了，只要能完成对赌协议，现在让他裸奔他都愿意！ 第四百八十七章 免除债务的机会 路怀良一开始是想让霍猛以受害者的身份发声的，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但他不知道的是，霍猛现在已经谈张嵘色变了。 因此，他跟霍猛说的时候，霍猛怎么说都不肯发文，于是乎，他才找了大v发文的。 霍猛早上起来，看到热搜上的文章词条的时候，就心生不妙了。 他很清楚，张嵘看到这条热搜的话，肯定第一个就怀疑他。 他知道如果不跟张嵘解释清楚的话，这个锅估计就要背到他头上了。 所以，他马上就给张嵘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这虽然有点怂，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身上背着八千万的债，其中张嵘的就有四千万。 英雄没钱也难免气短，他现在已经没有在张嵘面前嚣张的资本了。 对于霍猛的明智，张嵘给予了他充分的肯定。 他的确已经把怀疑对象锁定到了家和这边，但还没有锁定到霍猛的头上。 要是霍猛没打这个电话，他估计真的会给霍猛上点眼药水。 不过霍猛既然把路怀良供出来了，那他自然就免去了一劫，但路怀良就没那么好运了。 挂了霍猛的电话后，张嵘给霞姐回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霞姐对此并不意外，她和张嵘一样，一开始就把怀疑目标锁定到了家和的头上。 “你打算怎么做？” 霞姐问：“公开声明我帮你拟了，但估计效果不会太好，这种泼脏水逼你自证的事儿的确挺恶心的。” “没事儿，声明你先发，当初我制裁霍猛那事儿又不是没上过热搜，看过的人都知道谁有问题。” 张嵘吩咐：“你让公关部把当初的报道找出来，把情况讲清楚，霍猛不敢跳出来反驳的。” “我已经让他们去做了，但这治标不治本，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 “我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嘛！路怀良那边我来想办法。” “我听说个事儿。” 霞姐像是想到了什么，严肃说：“家和那边好像打算做票房。” “x钱吗？” 张嵘不由吃了一惊。 “《追风》的票房太差了，照这样的势头下去，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霞姐解释。 “怪不得路怀良突然跳起来咬我，这是狗急跳墙啊！” 张嵘沉思片刻，沉声说：“我知道了，声明的事儿你让公关部去弄吧，不急，我先问问情况。” 说罢，他挂了电话，紧跟着就拨通了霍猛的电话。 “喂？” 霍猛声音低沉，接通了电话。 张嵘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愣了：“现在有一个免除你部分债务的机会，你想要吗？” 霍猛那边顿了片刻，才问：“什么机会？能免除多少债务？” 张嵘直截了当的说：“我听说家和打算做《追风》的票房了，我需要内部实施的关键性证据，如果你能帮我拿到，我可以免除你一千万的债务。” 电话那头沉默了，但可以听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霍猛忽然咬牙低声说：“两千万！” 张嵘没有丝毫犹豫：“成交！” “……” 霍猛很后悔，他感觉自己说少了，连忙重说：“四千万！” “一千五百万！”张嵘冷静开口。 “你还想不想要证据了？”霍猛急了。 “看来你不太想要这个机会啊？” 张嵘轻笑了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 电话那头，霍猛直接傻眼了。 他赶忙重新播了回去，但张嵘却直接挂断了。 “靠！” 霍猛低声骂了声，犹豫了下，又给张嵘回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接通了。 生怕张嵘挂断，他急忙开口：“就按你说的，一千五百万！” “不行，这是刚才的价了，现在只有一千万了。”张嵘声音平静。 “靠！” 霍猛的心都在滴血，他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但他却不敢说出不同意的话来，他生怕再挂断电话之后，这机会就真没了。 “md！一千万就一千万！” 他咬牙说了句，跟着问：“那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会免除我一千万的债务呢？” “我可以起草一份协议，签字按手印。” 张嵘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反正你我都在京城，等你拿到证据以后，我们可以当面交换，” “好！” 霍猛愤愤的挂断了电话。 张嵘收起手机，摇头感慨。 赌钱害死人啊！ 电脑屏幕上，那篇文章依旧挂在微客热搜上。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文章评论区下方有很多人都在抨击他。 看着那些文字，张嵘心中一片平静。 人红是非多，而且又是在网上，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没有人能通过一个屏幕，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 哪怕是生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也不可能。 因为能被别人看到的，都是想被别人看到的，除了本人，没人知道那是不是一种伪装。 他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去了解自己，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霍猛的身上，张嵘和霞姐沟通了一下，派出了十多个公司员工，搭乘高铁去往了周边的城市。 做假票房是违法的，家和肯定不敢大张旗鼓的在京城干，去周边省市调察，或许会有收获。 在网上舆论沸腾之际，张嵘也终于接到了霍猛的短信。 他约张嵘在石景山一处小区的后门外见面。 张嵘乘车去往那里，但中途霍猛却改了地址，搞得像是警匪片接头一样。 不过最后，张嵘还是见到了他。 见面之后，霍猛检查了他带来的协议，然后便将几段录音和几十张照片发给了张嵘。 点开录音听了一会儿，张嵘确定，录音内容正是路怀良和院线人员交流做票房的记录。 路怀良甚至还提到了好几个具体的地点。 确认证据无误后，张嵘便将协议交给了霍猛。 双方一言不发，各自离开。 乘车返回公司，张嵘细细的将录音内容都听了一遍，其中内容不仅仅有做假票房的事儿，还有更劲爆的内容，涉及到了家和在内地分公司的经营状况和利益交换的问题。 这就是内奸的力量啊！ 张嵘暗自心生警惕。 回去得让霞姐把公司员工再排查一遍了。 虽然公司并没有家和那样违法乱纪的行为，但被影响到业务也是得不偿失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三步反击 张嵘刚一回到公司，就收到了霞姐的好消息。 今天派出去的员工有很大的收获，他们中有一半的人都找到了实质性的证据。 他们拍到了很多空无一人，却在购票软件上显示满座的放映厅。 这是比录音材料还要实锤的证据，有了这些照片，家和做假票房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张嵘将证据材料送回了公司，霞姐那边就开始着手准备反击计划了。 后面的事儿暂时用不到张嵘，但他看着公关部的员工们为他的事儿加班忙活，却也不好意思直接回家休息。 他索性和李诚一起去附近的餐厅打包了一堆好吃的回来，请大家吃了顿丰盛的宵夜。 开完会确定了计划之后，霞姐没有回家，在公司办公室凑活了一晚。 员工们回家也不方便，索性就在公司打了地铺，或是直接做好了熬个通宵的打算。 张嵘倒是没有在公司凑活，公关部的员工都是女孩，他留下也不方便。 于是，他便回家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凌晨，又打包了一堆早餐，回公司犒劳公关部小姐姐。 辛苦了一晚，大家的精神都有些疲惫，但进入了工作状态之后，大家的动作却很麻利。 一早上的功夫，公关部众人已经将渠道都梳理好了，只待霞姐一声令下，通稿就可以发出去了。 但霞姐却并没有着急发通稿，而是悠闲的和张嵘吃着早餐，看着热搜。 她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微客热搜上，那篇文章的热度排行已经跌到了第五，但依旧维持着不低的讨论度。 评论区里节奏不断，有粉丝在帮张嵘说话，但在节奏的压力下，显得有些难以支撑。 这也和张嵘或是春夏秋冬截止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面做出声明有很大的关系。 很多吃瓜群众也因此认为张嵘是理亏，不敢做出回应，而相信了文章中的言论。 不过无论是张嵘，还是霞姐，对此都没有在意。 他们吃完了早餐，就开始忙活自己的工作来。 张嵘利用着上午清醒的时间，找了台电脑，坐在霞姐办公室的茶几上，敲打着话剧剧本。 霞姐则在和hn卫视的节目组沟通着选秀节目的海选，节目流程等工作。 上午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公关部的员工来到霞姐办公室：“李总，家和发布喜报了。” 听到她的汇报，张嵘和霞姐同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打开了家和的微客。 果然，家和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客，正是《追风》单日票房破亿的喜报。 “重磅消息！由家和电影公司制作出品，路怀良导演执导，霍猛主演的动作大片《追风》昨日获得了1.05亿元票房的好成绩！路途坎坷，我们也要砥砺前行！质量永远是硬道理！ 恭喜《追风》，也希望它能乘风破浪，获得可喜的成绩！” 喜报内容很简单，只是公布了《追风》单日票房过亿的成绩，然后不阴不阳的暗示了下票房曾被打压的情况，又吹嘘了一番作品质量，最后表达了下对后续票房的期待。 很简单的一份喜报，但霞姐等的就是它。 “可以了，去发通稿吧！” 霞姐有条不紊的安排：“材料都准备好了吧？该举报的举报，该起诉的起诉，动弹起来吧！” 她们昨晚计划好的反击手段一共有三步。 第一步，就是发布声明和通稿，解释所谓制裁令的真相，还张嵘清白。 第二步，公司会替张嵘起诉那个发《天才or恶霸》的软文大v作者，打击文章传播趋势，震慑无关吃瓜群众。 第三步，公司会直接向光电总局举报揭发家和公司做假票房的真相，对事件的核心进行直接打击。 为了不给家和准备的机会，霞姐特意等到家和发布喜报这样一个时机来开展计划，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霞姐的一声令下，第一步反击展开，公司官方微客账号发布了声明，对制裁令事件进行了解释，并且严正警告了所有对张嵘以及春夏秋冬公司进行过攻击的个人或单位，表示张嵘和春夏秋冬会保留追诉的权利。 同时，声明中还透露了公司对大v作者的起诉，震慑了还在网上带节奏的水军。 声明一发，效果立竿见影，网上的节奏顿时消失了不少，而且网友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随后，张嵘的官方微客也发布了一条新动态。 动态中，以张嵘的口吻简单回顾了一下当初制裁令事件的真相，并且表示，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他只是在奋起反击。 同时，他还质问了那位大v作者，问他有没有自己打压同行票房的证据，驳斥了这种无稽之谈。 他表示如果自己有影响全国院线的能力，那他根本不用拍电影，只需要靠卖排片率就能发财致富了。 这两条信息接连出来后，“张嵘回复恶霸传言”的词条就迅速窜上了热搜。 经过了一天的发酵，这次事件吸引了众多网友的关注，在信息相关的评论区里，网友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被带了节奏的网友还在质疑，认为既然张嵘承认了制裁令的真实性，那么打压同行的事就有一定的真实性。 但更多的网友还是尊重事实真相，认为张嵘对霍猛的制裁只不过是一种单方面的拒绝合作，就像是小时候面对不喜欢的小朋友，就表示不愿意和对方一起玩，性质上远没有霍猛的骚扰行为恶劣。 恰恰相反，面对霍猛那样的骚扰，张嵘只是下了一道单方面的制裁令，已经是很克制了。 网上的争论越演越烈，后面依然还有推波助澜的痕迹。 有人在趁着网友注意力都在张嵘身上的时候，偷偷的给《追风》引着流。 但一切的混乱都在下午四点零三分的时候戛然而止。 光电总局的微客和各大平台同步发布了一条通知，表示家和公司制作出品的电影《追风》涉嫌制作虚假票房，并且证据确凿，现勒令全国院线下架这部电影，并且要追究家和公司的法律责任。 这条通知一出来，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追风》居然造假票房？ 它上午不是还在发喜报，说昨天的票房破了亿吗？ 这峰回路转的情况给吃瓜网友们搞懵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四百八十九章 《创建101》 光电总局的通知发出之后，网上汹涌的舆论顿时销声匿迹了。 疑惑的网友纷纷来到了家和公司的官方微客下面，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家和最新发布的那条喜报微客的评论数量迅速突破了十万。 但很快，家和就删除了那条喜报微客，并且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网友们确定，光电总局的通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大概率是确有其事了。 于是乎，家和的官微便迅速沦陷了。 很多网友都听说过有人利用电影票房x钱的事，但亲自见到还是头一遭。 于是乎，兴奋的吃瓜群众纷纷来到家和官微下方调侃。 “这是真的还是在拍戏啊？我记得家和以前拍过一部电影，好像叫《灰幕》，就是讲通过电影票房x钱的，我看的时候还觉得拍得真实，原来是有原型的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贼喊捉贼吗？被人打压还能拿到一亿多的单日票房？这也太假了吧？” “昨天看文章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追风》和《英雄本色》我都看了，说实话，就《追风》那个弱智剧情，有三千万票房都算便宜它了，还和《英雄本色》比？从剧情到人物，《英雄本色》哪点不吊打《追风》？有必要打压《追风》吗？” “拜托，挑别人的毛病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好吗？” “追风追风，追着找封！” 在声明发布后的不到一个小时，全国线上线下所有的购票渠道上，就都找不到《追风》的信息了。 而所有已经买过了电影票的观众也都收到了提示，提醒他们通过线上线下的渠道办理退票或者换票。 如果是别的电影，碰上这样的事儿，影院和购票app的工作人员估计要忙疯了。 但《追风》下架后，却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因为根本就没有多少真人买票。 路怀良的微客也被爆破了，但他根本没时间管。 他的电话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停过，何老板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用来做票房的钱并不是家和的钱，而是通过外部渠道进来的钱。 电影违规下架了，属于是家和的责任，这笔钱家和是要赔的。 做假票房并不是路怀良的主意，但这笔帐要算到他的头上。 因为何老板已经从自己的渠道打听到了，《追风》是被人举报了，而且证据确凿，甚至有路怀良提及细节的录音证据。 这说明路怀良身边有内奸！ 路怀良已经将身边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但暂时还没找到那个内奸。 但就算找到也没用了，他估计自己应该是吃不了导演这行的饭了。 从早上霞姐安排计划开展后，张嵘就没再过问这件事。 他写了几幕剧本，然后和霞姐一起把hn卫视发过来的策划方案看了一遍，确定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把初稿定了下来。 这次舆论危机，张嵘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来真相越辩越明，他问心无愧。 二来从复出至今，他经历的大风大浪也不少了，这种小伎俩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有公关部处理就行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根本不用他动手，公关部就已经搞定了。 这一次虽然事情不顺心，但张嵘却没有吃亏，反而得了不少隐性的好处。 家和的目标是电影票房，主要竞争对手是邵氏，但家和拿来开刀的却是他。 张嵘只是个参演的演员还有编剧，算不上是主要人员，他是帮邵氏挡了这一刀。 而他的反击直接挫败了家和的手段，甚至直接废掉了家和的五一档，这对家和是个很大的打击，对邵氏也是一个很大的人情。 下午的时候，邵华业给他打来了电话，对他表达了关切，并且表示，邵氏欠他一次人情。 人情无价，能让邵氏欠一次人情，这次的仗打得不亏。 《追风》下架后，空出来的排片被分给了其他电影，票房火爆的《英雄本色》自然成了最大赢家。 它的排片率在原有基础上，再次增加了10%，这也让它第三天的票房直接突破了两个亿，将五一档票房冠军的宝座坐得愈发牢固了。 而它的口碑也是好评连连，影评网站上的评分一直居高不下，朋友圈、微客等社交平台上也随处可见网友自发的安利消息。 这次事件中，它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邵氏的数据部门表示，预计这部戏的总票房起码会在原基础上增加50%。 不过，这笔钱张嵘是拿不到了，他的钱已经挣过了。 好在还有明年春节档的《无间道》，他也参与了投资，能分到一笔钱。 而在此之前，春夏秋冬的收入大头，就要看这个正在推进的选秀类综艺节目了。 霞姐在和国内电视台谈了一圈下来，最终还是选择了hn卫视，进行合作。 不光是因为春夏秋冬和hn卫视的关系比较好，更因为它是国内选秀节目的开山鼻祖。 当年国内第一档选秀节目就是hn卫视推出的，后来其他电视台的选秀节目，一多半都是从hn卫视节目组挖了人过去做出来的。 hn卫视对于选秀类综艺有着很丰富的经验，广告商客户也比较稳定，和hn卫视合作，是最稳妥的方案了。 按理说，想要和hn卫视进行合作的公司有很多，春夏秋冬并不是其中实力最雄厚的，但hn卫视还是选择了春夏秋冬，并且还不厌其烦的和春夏秋冬这边沟通着节目流程。 这不仅仅是因为春夏秋冬目前有着国内影视圈、娱乐圈最有话题度和知名度的两个艺人，还因为春夏秋冬拿出的那份节目策划方案。 霞姐往hn卫视跑了两趟，见了两次综艺节目制片主任。 第二次的时候，她带了一份节目策划方案。 在看到了那份名叫《创建101》的综艺节目策划方案后，制片主任就直接拍板同意了霞姐的合作请求。 截止到目前为止，国内的选秀类综艺节目还都是以个人或者团体才艺表演，导师进行评选的方式为主，选出的都是有着出色才艺的成熟艺人。 但这份策划方案却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角度，那就是挑选一批非专业的选手，在明星导师的训练下成长，通过任务、训练、考核的方式，一步步选出11位选手，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这是一种国内从未有过的女团选秀综艺，收视率大爆的机会不小，很值得赌一次。 第四百九十章 开二组 在确定了合作关系之后，公司这边就和hn卫视展开了合作，负责合作的就是霞姐。 从过完年后，霞姐就在忙这件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hn卫视那边已经定了日期，六月份的时候，节目就要开启正式的宣传了，海选也会同步进行。 虽然靠着《倩女幽魂》挣了一大笔钱，在外人看来，春夏秋冬应该是很有钱的。 但实际上，春夏秋冬目前的财务状况还是挺紧张的。 毕竟赚再多的钱，如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也是徒劳。 上半年春夏秋冬并没有多少盈利，最大的一笔还是张嵘从奥门牌桌上赢回来的。 目前公司账上的现金流依旧很紧张，而《无间道》要留到明年春节档，公司下半年的重点收入只能靠齐玉珍的签约费和新专辑销售状况，还有这档新节目来撑场面了。 齐玉珍毕竟不是影子哥，虽然有影子哥打造专辑的加持，但她的签约费也不会太高，撑死了几千万，上亿是不可能的了。 而音乐销售是个细水长流的收入，不可能一下就赚到特别多的钱。 所以，公司下半年的收入大头，还是得看《创建101》。 广告赞助费暂且不说，光是导师的出场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导师合同暂时还没签，不过这些事有霞姐盯着，张嵘不用太操心。 他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尽快把《无间道》拍完，不然他根本脱不开身去做别的事。 因此，五月四号一早，他就登上了前往香江的航班，下午时分，他就回到了片场。 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回来，拍摄进度已经推进了许多，高天翔他们已经拍完了两个场景的戏了。 没有介入拍摄，张嵘先是一个人坐在旁边，把这些天拍完的戏份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虽然给了高天翔完整的剧本、分镜头脚本和拍摄计划，但他还是不敢完全放心。 每个导演的拍摄思路和想法都是不同的，没人能做到两个人完全一致。 就算高天翔完全按照张嵘的拍摄机会进行，拍出来的镜头也未必合乎张嵘的心意。 再加上剧组里每天都有至少两位影帝飙戏，很容易超出既定范畴。 按照张嵘的想法，这些天里高天翔拍出来的镜头，有三分之一能用就不错了。 然而细细看完，结果却有点出乎张嵘的预料，居然有一多半的镜头能用。 这让张嵘对高天翔有些刮目相看。 这家伙的执行力还是很不错的嘛！ 他看完之后，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高天翔喊了咔，跑了过来，有些忐忑的询问：“怎么样？有大问题吗？哪些地方需要重拍？我每天的拍摄都有留底，要是需要重拍，我今晚就能改好拍摄计划。” 高天翔有点紧张，他之前虽然也帮张嵘代拍过，但都是些比较不重要的镜头，或者可以通过后期修改的镜头，而且最多也就代拍了几天而已。 像这样张嵘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完全把剧组交给他，还留给他一堆影帝，而且拍的还都是戏剧张力十足的文戏镜头，还是头一次。 他和张嵘的担心一样，都是担心自己的拍摄会悖离张嵘的想法，导致重拍。 那样的话，浪费钱不说，对他的能力也是一种否定， “不错，没什么大毛病，就几个镜头的光不是太对劲，估计得重新拍一下，但影响不大。” 张嵘笑着说：“把剧组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你也不错，等明年了，我给你个本子，你拍出来试试水。” “真的？” 高天翔激动的瞪大了眼睛，声音欣喜。 他跟着张嵘开工，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这么早就让他见到了曙光。 他跟了张嵘一段时间，知道张嵘从不会轻易许诺，但一旦开口许诺，那肯定是会完成诺言的。 “老板你放心！我肯定把戏拍好！给公司挣钱！”高天翔激动保证。 “加油！我看好你！” 张嵘笑着夸赞了句，跟着沉思了起来。 他把高天翔弄过来，是想让高天翔在他有事儿需要处理的时候，顶替他几天。 剧组就是这样，宁愿拍不出来戏，也不能让剧组闲着。 不过高天翔给了他一个惊喜，他的思路和张嵘能走到一起。 这样一来，张嵘的心思就忍不住活泛了起来。 《创建101》那边的海选时间是一个月，也就是说，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节目就要开始棚内录制了。 张嵘作为导师之一，肯定是要参与节目录制的。 像这样的养成类综艺节目很耗费时间和精力，如果到时候《无间道》没拍完，他估计很难兼顾得过来。 所以，张嵘是想尽量在六月中旬之前把《无间道》全部拍完的。 这个时间有点紧张，他在来的路上还有点犯愁。 但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也并不是没法完成。 杨少康那边再过几天也要进组了，他的拍摄思路和张嵘还是有不小的出入的。 之前在拍《英雄本色》的时候，张嵘和他在片场就偶有争执。 所以，张嵘认为让杨少康进组辅助自己拍摄，并不是个好主意。 但看在邵氏和那一千万多份上，张嵘并没有说什么。 他原本是打算让杨少康进来盯盯机器，干点杂活，就当是休息一下，放个假，尽量糊弄到电影杀青。 不过，在看了高天翔拍摄的镜头之后，他有了个另外的主意。 高天翔和他的思路是比较像的，而杨少康的剧组经验和话语权要比高天翔强得多。 如果让他们两个单开一组，和张嵘的主剧组并行同步拍摄不同场景的戏份，那么拍摄进度无疑会加快许多。 想到这里，张嵘便向高天翔说了自己的想法。 高天翔得知后，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一个多星期一来，他可算是过了把瘾。 不但有最专业的团队供他差遣，还有最专业的演员受他支配，这对一个导演来说，无疑是再过瘾不过的事了。 但张嵘回来以后，他就得被打回原形，重新退居二线，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如果能像张嵘说的这样，拉起一个二组来，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即便要和杨少康分权，但还是以他的思路为主，他是挺感兴趣的。 获得他肯定的回复之后，张嵘就心里有数了。 现在只等杨少康从京城回来，二组就可以拉起来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四位影帝接风宴 杨少康进组之前，先有两个远道而来的骚年进了组。 他们是彭彭和徐光耀。 张嵘答应过他们，要在戏里给他们安排角色，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彭彭刚刚结束新一期《期待的生活》的录制，得到了张嵘的通知后，就直接赶了过来。 他和徐光耀是在机场碰到的，之前他们二人并没有见过面，但搭上话之后，他们却发现自己和对方非常聊得来，等到下了飞机，他们俨然已经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有说有笑了。 李诚在机场接到了他们，准备先将他们送去酒店。 但他们却一致表示想先去片场。 于是乎，李诚便将他们送到了片场，然后拿了他们的身份证，去酒店帮他们开了房间，帮他们放行李。 彭彭和徐光耀两人在内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粉丝也不少，但到了现场，却像是刚入行的新人一样，兴奋不已。 今天拍摄的场景是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刘清云和梁伟靠在天台边沿处演着戏，天台另一边架设着摄影机，摄影师在镜头后方拍摄，其余工作人员则在一旁的阴影下乘凉。 天台上风很大，现场收音是不可能的，因此工作人员也在小声的聊着天，并没有顾忌到现场的机器。 楼梯口有工作人员进出，没人招呼徐光耀两人，他们就自己来到了片场侧面，兴致勃勃的看着。 “你看过完整剧本了吗？现在拍的是哪一场？”徐光耀小声向彭彭问。 “你都没看过，我去哪儿看啊？管他是哪一场，能看到梁伟和刘清云飙戏，这趟已经值了好吗？” 彭彭很兴奋，他虽然拍了不少戏，但和邵氏五虎将这种级别的影帝还没合作过。 说话间，一个扎着个马尾辫的中年男人来到了两人跟前，拍了拍徐光耀的肩膀。 徐光耀回头一看，便咧开了嘴：“翔哥！我还说怎么没见你呢！你又帅了啊！” 来人正是高天翔，徐光耀客串《倩女幽魂》的时候，和高天翔见过。 “我在下面碰到李诚了，他说你们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高天翔一边说着，一边冲彭彭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打招呼：“你好，我是高天翔。” 彭彭有些紧张的伸出双手，和他握了握手，鞠躬开口：“高老师好，我叫彭钰昶，你叫我彭彭就好。” 见他礼貌得有点谦卑的彭彭，高天翔有些意外。 徐光耀笑着解释：“咱家孩子就是有礼貌哈！” 收回手来，高天翔点了点头，冲监视器那边抬了抬下巴：“去跟导演打个招呼吧！” 一段戏刚好拍完，刘清云和梁伟来到监视器后面，和张嵘一起看着拍好的镜头，一边交流着意见。 高天翔带着徐光耀和彭彭来到了张嵘几人身后，笑着开口：“导演，演员进组了。” 张嵘循声回头看到徐光耀两人，便笑呵呵的起身招呼：“彭彭来了？赶了一天的路吧？辛苦了。” 徐光耀在一旁嘿嘿笑问：“老板，你怎么不问问我辛不辛苦？” 张嵘白了他一眼：“那你别叫我老板，我就问你辛不辛苦，行不？” “哈哈！不用了，我一点都不辛苦！” 徐光耀笑嘻嘻的揽着彭彭，后者笑容有些尴尬。 虽然张嵘对徐光耀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但他和徐光耀表现出来的关系要比和彭彭之间更亲密得多。 张嵘对彭彭虽然客气，但那是对客人的客气，对徐光耀却不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张嵘没把徐光耀当外人。 但彭彭也能理解，毕竟徐光耀是春夏秋冬的人，人家本来就是自己人。 “andy哥，tony哥，给你们介绍两位优秀的后生仔，这是徐光耀，这是彭钰昶，都是内地年轻一代艺人里的中流砥柱啊！” 张嵘将徐光耀两人介绍给了刘清云和梁伟，虽然在张嵘面前没个正形，但面对两位口碑、资历都无比卓越的影帝大咖，徐光耀还是很老实的和两位打了招呼，并且表示了自己的敬仰之情。 彭彭也是一样，他对所有人都很客气，这次只不过更加客气了一些。 拍摄时间很紧，简单打了个招呼，张嵘就安排继续拍摄了。 今天没有徐光耀他们的戏份，张嵘让他们回酒店休息，但他们却怎么也不肯，两个人蹲在片场侧面兴致勃勃的观摩着。 平日里这么近距离观摩影帝飙戏的机会可不多，他们不想放过。 从下午一直看到晚上收工，他们依然意犹未尽。 收工之后，剧组众人搭乘大巴返回了酒店。 洗漱了一番之后，张嵘便叫了徐光耀两人出来，和刘清云、梁伟一起去了坤记打边炉吃饭，当是给徐光耀两人接风。 几人到了地方以后，郑泽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得知了这顿饭的名义，徐光耀两人很是惶恐。 居然要三位影帝帮他们接风洗尘，这阵容也太过隆重了。 而当刘品华随后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更是坐都坐不稳了。 四位影帝！ 邵氏五虎将已出其四！ 彭彭已经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见他们紧张，张嵘便没再逗他们，开始谈起了正事儿。 说是接风，也只是名义上提一嘴，吃饭的真正目的，还是商量后续的拍摄计划。 而对于徐光耀两人而言，忽视他们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要是真的被架在整桌人的关注中心上，他们估计连菜都不敢夹了。 刘清云因为临时有工作安排，需要离开几天，所以张嵘才把徐光耀两人叫来，填补空档。 徐光耀和彭彭的戏份都不算多，张嵘打算趁这几天的功夫，把他们的戏份都一次性拍完。 彭彭的戏份最少，但场面不算小，需要动用不少群众演员，所以张嵘打算先拍他的戏份。 张嵘给他安排的角色是年轻时的刘品华，而张嵘自己则会出演年轻时的梁伟。 彭彭戏份中有个最远的场景，是影片一开头，韩琛安排卧底进警队的剧情，片场在沙田区排头村那边的万佛山下。 镜头不多，张嵘打算用明天一天的时间把那个场景拍完。 郑泽师是多年的老戏骨了，张嵘对他是很放心的，唯一的变数在彭彭的身上。 所以，他才带了彭彭出来，叫了四位影帝作陪，一起吃顿饭，熟悉一下。 这样明天拍摄的时候，彭彭的心理压力也会减轻一些。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万佛寺，一镜一次 清晨，两辆大巴开到了排头村后的万佛山脚下。 虽然号称是山，但整座山不过百余米高，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山包。 山脚下有一座寺庙，名叫万佛寺，这座山也因此庙而得名。 门口镀了金漆的降龙伏虎罗汉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被寺内的僧人们擦得光亮。 寺内的主持在门口迎接剧组，剧组方面已经提前和寺里联系过，获得了拍摄许可。 高天翔率先下了车，招呼着剧组人员搬着机器进寺布置片场，而张嵘则和彭彭、徐光耀还有郑泽师一起窝在大巴里喝醒酒汤。 昨晚为了打破彭彭的隔阂，拉进大家的关系，他们喝了不少酒。 平日里剧组聚餐，张嵘是不允许喝酒的，这次破了例，大家一时间没忍住，喝得有点多。 其他人还好，郑泽师和彭彭今天还要拍戏，着实有点难受。 不过好在阿坤特制的醒酒汤效果不错，众人喝完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休息了半个小时，片场就布置好了。 张嵘来到片场里检查了一番，挪了下监视器的位置，就让人把演员们都叫了进来，准备开机。 郑泽师先行进到了寺里，在车上还哎呦呻唤的他，此时已经龙行虎步，整个人精神焕发。 彭彭跟在他身后，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好奇的打量着寺内的布置。 他们位于主庙正殿，是个叫万佛堂的正方形殿宇。 四周的墙边有九层木架，架子上摆满了一尊尊的佛像，密密麻麻，鳞次栉比，据说总数有12800尊。 在如此多佛像的注视下，嗅着空气中弥漫的佛香，人往往会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敬畏感来。 往常在片场里咋咋呼呼的场务们，今天仿佛都换了个脾气，说话都变得柔声细语起来，动作也加着小心，像是怕惊扰了满寺的神佛。 进到片场，郑泽师就径直来到了香案前，面色严肃的上了三炷香。 像他那个年代的艺人，对于这些事儿还是比较重视的。 倒无关什么信不信，只是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很快，现场就布置妥当了，演员也全部就位，就要正式开机了。 “各单位准备！” 张嵘没有用大声公，因为寺内的建筑结构会折射不少回声，在寺内说话不用很大声，就能让所有人听到。 “演员就位！” “机器ok！” …… 确认无误后，张嵘看向了郑泽师，笑问：“kent哥，你先打个样？” “没问题。” 郑泽师比了个手势，面无表情，显然是已经进入了状态。 这场戏的表现力几乎全在郑泽师的身上，但彭彭也不是没有作为，他在这场戏里的表现，是对结局的一个暗示。 肖盟已经将机器架设在了香案后方，对准了郑泽师的背影。 这场戏主要从两个角度拍摄，一个是越过卧底，拍摄郑泽师的近景半身，另一个是从郑泽师的背后拍，以佛像的视角，俯拍郑泽师等人。 寺内视角的镜头不好拍，因为需要爬高上低，比较受限，万一碰坏了寺内的东西，是要赔钱的。 要是打破点果盘什么的倒还好，可要是打破了什么古董，那就惨了。 所以，张嵘打算先把背面视角的镜头拍完，然后再消停的拍正面特写。 “来，各单位注意。” 张嵘将身子挪回监视器后，看着监视器上显示的画面，吩咐：“咱们先走一遍啊！” 场务举着场记板上前：“万佛寺，一镜一次。” 啪！ 场记板合拢，郑泽师站在香案前，等了两秒，才迈步上前，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香炉里，然后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向着佛像拜了拜。 摄像机记录着画面，肖盟操控机器，平稳的由左至右，将他后方的演员逐一收入镜头中。 他跟着张嵘已经拍了两部戏了，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吴下阿蒙。 有三十六亿票房电影首席摄像师的身份加身，他在满是香江人的剧组里，也是鼻孔朝天，俨然一副高手做派。 不过他的傲气还是有些真材实料作为支撑的，前两部戏里，他已经将卜小贤的那些东西都学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点底子，在技术方面，他现在也算是张嵘团队里少有的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了。 不过他的技术水平主要还是体现在执行张嵘拍摄要求的方面，他会完全按照张嵘的分镜头脚本来执行拍摄任务。 而且他不是死搬硬套，而是真的理解为什么镜头会这么安排。 他能领会镜头每一次推拉移摆的效果，并且将其呈现出来。 这样一来，就导致他和张嵘形成了很高的默契度，甚至超过了高天翔。 就像是在这个横移的镜头，如果是其他摄影师，肯定只会按照分镜头脚本，按部就班的从左到右拍个遍就完事儿了。 但他却知道在镜头框中彭彭的时候，略微放慢一些速度，这样会让观众在看到这个镜头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将注意力放在画面中央的彭彭身上。 彭彭站在群演中间，看着上香的郑泽师，默默无语。 这一遍拍的是他的正面，所以他才是这个镜头的主角。 如果他的表演不过关，那么这个镜头就得重拍。 他已经看了剧本，这场戏里他的戏份不多，甚至连台词都没有，他只需要给一个眼神的变换就好。 但眼神戏是最难演的，那种分寸的把握需要很精妙，尤其是情感很复杂的眼神戏。 所以，虽然戏份不多，但他对这个镜头还是很重视的，昨天即便喝醉了，回到房间以后，他还对着卫生间的镜头练习了几十遍呢！ 他是第一次和郑泽师这种级别的影帝合作，内心自然是有些忐忑的。 思绪飞转间，郑泽师已经上完了香，转回了身来。 虽然镜头拍不到他的正面，但郑泽师回脸后的眼神，却依旧让紧盯着他的彭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左至右的扫过群演的脸，郑泽师就像是一头巡视猎物的猛虎。 他的视线扫过了彭彭的脸，但在那之前，彭彭就避开了眼神。 他根本不敢和郑泽师对视！ 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半秒，郑泽师移开了眼神，沉声开口：“五年前，屯门大兴村，皇宫大酒楼门外的泊车档，开张大吉！” 像是想起了当日的场面，郑泽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笑容一闪即逝，他的眼神重又变得阴冷。 “我和兄弟们雄心壮志，没想到开张还不到半个月，平均每天被人扫荡1.3次，一年内……死了六个兄弟……” 第四百九十三章 演戏就像是跳舞 彭彭移开的视线没能再移回来，即便不和郑泽师的眼神接触，他都能感觉到有两股锐利如刀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划得他隐隐作痛。 他心中满是惊骇，这还是昨天晚上在饭桌上慈眉善目，笑呵呵的和他称兄道弟的那个郑泽师吗？ 彭彭甚至感觉，或许郑泽师现实中就是个隐藏的狠人！ 但他同样也清楚，这完全是郑泽师的气场太过强大，所带给他的错觉。 不行，我得抬起头来，不然镜头拍不到正脸，肯定得重拍。 心中想着，彭彭强迫自己抬起了头，看向郑泽师，但郑泽师也刚好看向了他。 锐利的眼神如刀，彭彭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就避开了眼神。 “cut！” 张嵘喊了停，彭彭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他知道，肯定是他的问题。 “不好意思，导演，我的问题。” 他赶忙回身举手示意，歉意鞠躬。 “没事儿。” 张嵘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只是走戏而已，再来一次，注意眼神。” “好的，我知道了。” 彭彭连连点头，张嵘这话等于是告诉了他，这个镜头cut掉就是因为他。 “别紧张。” 郑泽师来到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彭彭苦笑着摇了摇头：“kent哥，你的气场太强大了，我都不太敢看你……” “都是演戏啦！又不是真的！” 郑泽师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嗯！” 彭彭用力点了点头，做了个深呼吸。 “来！各单位注意，再来一遍啊！” 张嵘开口了。 场记再次来到镜头前：“万佛寺，一镜二次！action！” 郑泽师神色一肃，再次进入了剧情。 “佛祖保佑！” 他向着佛像合掌拜了拜，但语气间，却有些不以为然。 转回身来，他的视线扫过众人，轻哼了声，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扬声说：“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 彭彭眼神跟随着他的身影，面色严肃。 郑泽师眼神一转，看向彭彭，表情变得阴冷：“我认为出来混的，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 彭彭表情一僵，下意识的就想躲闪。 但他却逼着自己定住了眼神，没有闪开。 “cut！” 张嵘又叫了停。 彭彭一愣，心中嘀咕，难道又是我的问题？ 监视器后，张嵘看着屏幕上的回放画面，张嵘暗自叹了口气。 彭彭还是嫩了点，接不住郑泽师的戏啊！ 起身离开导演椅，张嵘来到了片场中央，给彭彭耐心讲解：“你要摸清你的人物的心理，你是一个出身低微，家境贫寒的古惑仔，你被韩琛找来，是因为你底子够干净。 你对做卧底这件事没什么概念，这让你感觉很迷茫，事实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为了韩琛那句照顾你家人的承诺？为了一份正当的警察工作？都不是，你是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 但你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因为韩琛只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能不能留在警队，只能靠你自己。 你很忐忑，你想努力，但一切还未开始，你无从努力。 所以现在的你的心情是迷茫、忐忑、惶恐、不安、还有一点决绝……” 彭彭默默的听着，神色复杂。 这些话昨晚张嵘已经给他说过一遍了，现在是再一次的更加细致的讲解。 他也知道这些，他在提前看过剧本之后，就对人物进行了分析。 现在的问题是，他有点跟不上郑泽师的节奏。 “呼！” 他做了个深呼吸，调整情绪。 见他很是紧张，张嵘停了下来，问：“你感觉你的问题出在哪里？” 沉思了下，彭彭认真说：“应该是心态，我有点接不住kent哥的戏。” “你为什么要接呢？” 张嵘反问了他一句。 “呃……” 彭彭愣了。 “你会跳舞吗？” 张嵘又问了他一句。 被他跳跃性的问题打断了思维，彭彭迟疑点头：“会跳一点交际舞。” “你还记得是怎么学会的吗？” 张嵘继续问。 “公司给我找了个老师，我跟她学会的……”彭彭试着解释。 “还记得你当初学舞的感觉吗？” 张嵘问：“就是你突然学会的那个刹那。” “嗯……” 彭彭回忆着：“我一开始很笨，怎么都学不会，后来我索性就不记步子了，就让那个老师带着我跳，然后我就感觉自己会一点了……” 说到这里，彭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没没错。” 张嵘笑着点头：“演戏和跳舞一样，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总有一个人会掌控节奏，真正的高手在被抢夺节奏之后，往往会顺势而为，借着对方的节奏，把戏顺下去。 你记住，表演不是为了让自己出戏，而是为了让戏本身变得精彩，你是厨师，也是佐料，明白吗？” “我懂了！” 彭彭有些激动的连连点头，他感觉自己像是真的触碰到了所谓演技的门槛。 “行，那就再来一次，放轻松，别急，咱们不追求一遍过，你先找找那种状态。” 张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跟着又冲郑泽师示意：“kent哥，咱们再来一遍。” “没问题。” 郑泽师拍了拍胸口：“来吧！” 回到监视器后，张嵘看着画面中的演员站位，抬手指挥：“来！各单位就位！action！” “五年前，屯门大兴村，皇宫大酒楼门外的泊车档，开张大吉！” 郑泽师背着手，脚步沉稳，他永远能在第一时间进入状态。 彭彭看着他，表情严肃，但心里却一片平静。 他完全放弃了主动表演的心思，他把自己完全放开，进入到了郑泽师的节奏里。 “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 郑泽师抬起了下巴，倨傲的看向了彭彭。 彭彭自然而然的移开了眼神，看向面前的香案。 这是郑泽师给他的点，他只需要配合往下演就可以了。 根据张嵘刚才的讲解，他知道，这个时候，刘建明是不敢和郑泽师对视的，他在郑泽师面前是绝对的弱势，他怕自己失去这个机会。 但等郑泽师的眼神移开后，他又抬起了眼睛，看向了郑泽师，这说明他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郑泽师。 耳边没有出现张嵘的“cut”，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的判断是准确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 6500万的齐玉珍 “祝你们……在警察部，一帆风顺！干杯！各位长官！” 郑泽师端起茶杯，冲面前众人敬了下，便仰头一饮而尽。 彭彭这一排古惑仔们也各自取过了茶水，仰头喝干。 “cut！过了！” 张嵘抬手示意，笑着宣布。 “yes！” 彭彭一挥拳，兴奋得大叫了声。 他在这个场景里的戏份结束了。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徐光耀这会儿也放了心，笑呵呵的和彭彭开玩笑：“哎呀！咱们的明日之星拍完一场戏啦！距离全国爆红已经不远了，加油呀！” 彭彭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假装笔画了两下，笑着说：“拿去，这是明日之星的签名，收藏起来，以后说不定能换一套房呢！” “小了！格局小了！怎么也得是套别墅啊！” 徐光耀和他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来到了一边，找了个不影响拍摄的地方坐了下来。 “有一说一，跟影帝一起演戏还是挺过瘾的吧？” 徐光耀在一旁看得心痒痒，对自己后面的戏份拍摄也充满了期待。 他的戏份要比彭彭的重，而且还能亲手干掉梁伟这样的影帝，光是想想他就已经很兴奋了。 彭彭闻言，摇头说：“演戏倒也还行，但我这趟来收获最大的还是刚才导演跟我说的那些话，对我太有用了。” “就他说的那个跳舞什么的？” 徐光耀若有所思：“我那时候和他一起参加《我是演员》，第二阶段是我和他一起演戏，我们就演了《无间道》的选段。 那个时候我其实不是太懂演戏，虽然让我哭，让我笑，我都能做到，但对于演戏的概念，我还是一窍不通的。 那次我们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排练，几个小时之后就要上场。 那会儿我和他有点误会，其实我是想往砸里演的，但他拿话给我将住了。 然后他就开始训练我，一点点把我往人物里带。 其实排练的时候我的表现很糟糕，从他的表情和语气里我就能感受得出来，但他一句都没说我，只是带着我一遍一遍的走戏，一点一点点给我纠错，教我贴近人物心理。 他根本不给我讲理论，那个时候我也听不懂理论，他教给我的全都是实战技巧，比如台词中的停顿间隔，眼神的移动，微表情的变化，甚至于手怎么放，都给我教了好几种方法。 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表演。 不过一直到上台前，我的表现还是差强人意。 但他却告诉我，上台以后不要紧张，跟着他的节奏来，他会给我留空间，我直接进就好了。 我那会儿还是懵懵懂懂的，但上了台以后，我就明白了。 就像是他说的那个跳舞理论一样，他就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舞蹈大师，掌控着节奏，我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也的确给我留了空间，就像是上学的时候按部就班的套公式，我完完整整的把那场戏演下来了，而且演得还很不错，我有将近一半的粉丝都是通过那场表演认识的我。 也是那一次，我真的对表演产生了兴趣，我想演戏，我想当一个真正的演员！” 说到这里，徐光耀顿了下，回头看着彭彭，认真说：“网上有很多人说嵘哥的坏话，人无完人，嵘哥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但我告诉你，他是有真经的，你要是想在演员这一行有大的发展，多跟嵘哥学点东西，准没错的。” “嗯，我知道了。” 彭彭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看向监视器后聚精会神看着画面的张嵘，还有镜头前游刃有余的郑泽师，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冲动。 未来的我，一定会成为像他们这样优秀的电影人！ …… 京城，春夏秋冬公司会议室。 霞姐带着总经理助理童一诺，新任常务副总达哥，还有公司签约歌手齐玉珍坐在会议桌一侧。 天下音乐总经理夏进，音乐总监陆杋，还有财务总监、经纪部等人坐在会议桌另一侧。 他们今天的会面主要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签订齐玉珍入驻天下音乐，以及作品授权，新专辑首发及销售相关的合同。 自从春夏秋冬放出了齐玉珍新专辑的相关信息后，各大音乐平台就开始了疯狂的竞争。 这可是影子哥第一次亲手操刀制作的专辑，就凭他以往作品的质量和销售情况，可以预见，这张专辑必定是一张能够大爆的专辑。 于是乎，几乎所有的平台都在想方设法的联系春夏秋冬，联系齐玉珍本人，想要把这张专辑拿下来。 但春夏秋冬和齐玉珍这边的态度很明确，这张专辑是齐玉珍为新平台准备的大作，她要用这张新专辑冲击天后的宝座。 而天后的重要评判标准之一，正是天后本人的吸金能力。 所以，平台想要签下她和这张新专辑，必然要给出一个好的价格来。 这也在各大平台的预料之中，但她们这边也没给个准数，只是让平台们像投标一样各自报价，这就让平台很难受了。 光说要高签约费，那多少才是个多啊？ 他们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探探口风，但霞姐一直忙着《创建101》的事，而齐玉珍压根不露面。 没办法，他们也只能各自按照自己的心理预期报了个价格出来。 而经过一番角逐之后，最终天下音乐以6500万的签约费和30%的销售分成额度拿下了这份合同，获得了最后惨烈的胜利。 按照齐玉珍如今的市场号召力和地位，这个价格已经是严重溢价了。 天下音乐纯粹是看在了影子哥的招牌上，给出了这个价格。 这价格是夏进亲自拍板的，他是在赌，赌这张专辑能爆。 去年那次影子哥和酷猫音乐闹矛盾，让天下音乐短暂体会了行业龙头的感觉。 但随着风波过去，酷猫音乐的数据又反超了回去。 人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未曾见过光明。 要是一直屈居老二也就罢了，但天下音乐是尝过当第一的滋味的，这就让他们很难受了。 夏进自己也还好说，可董事会却觉得天下音乐有了竞争魁首的资格，逼得夏进不得不立下了军令状，要在一年内带领天下音乐正式夺下酷猫音乐的龙头位置。 夏进的压力很大，他不得不赌一把。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夏进志在必得 夏进之所以敢开这么高的价格，下这么高的赌注，是因为天下音乐比其他平台更清楚影子哥的威力。 他第一次察觉到天下音乐有了向酷猫地位发起挑战的可能，就是影子哥把《父亲写的散文诗》卖给齐玉珍的那次数据上涨。 而影子哥和酷猫音乐产生矛盾，一次性拿出六首歌的那次，则直接让天下音乐短暂的坐了几天行业龙头的宝座。 所以，对于影子哥+齐玉珍的组合，夏进是很有信心的。 下半年是天下音乐最好的机会，影子哥和酷猫的合同结束了，这意味着酷猫将会失去一根最重要的顶梁柱。 如果这次天下音乐不抓住这次好机会，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问鼎行业龙头了。 所以，齐玉珍和这张新专辑，天下音乐志在必得！ 双方的合同已经经过法务部看过了，也修改到了双方都满意的程度。 今天来签合同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搞个仪式。 双方商谈半晌后，就直接签署了合同。 夏进带了公司的公章、合同章，在合同上签完字后，就直接让人把红章盖好，双方交换了合同。 合同签署的过程中，双方都安排了公司的工作人员在一旁拍照记录。 双方各自的宣传会用到这些照片。 合同签订过后，霞姐便邀请了夏进一行去了就近的酒店吃饭，这也是提前约定好的就餐。 签订了合同以后，双方就成了未来一年的合作伙伴了，关系自然更加亲密。 今天办成了一件对双方都很重要的大事儿，大家都很开心，餐桌上，双方觥筹交错，都喝了不少酒。 宴席结束后，醉眼朦胧的夏进拍着胸口向霞姐保证：“李总，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天下音乐肯定会把资源尽可能的向小齐倾斜，我们肯定帮春夏秋冬打造出一个天后歌手来！” 霞姐也喝得有点多，双颊泛红。 她压低声音，沉声说：“夏总，我也跟你交个底，未来一年之内，影子哥都不会和任何平台签约，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夏进朦胧的醉眼闪过了一丝锐芒，跟着重又迷离。 “哈哈！那可太好了！” 他哈哈笑着，再次告别，离开了酒店。 上了车，夏进原本迷离的醉眼瞬间变得清醒。 车子驶上主路，他皱眉沉思，一言不发。 副驾驶的陆杋在后视镜里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回头好奇问：“夏总，怎么合同签了，你还是愁眉不展的？” “咱们只有一年的时间。” 夏进沉声开口。 “什么意思？” 陆杋没听懂他的意思。 “春夏秋冬野心不小啊！” 夏进感慨：“看来，今后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要加上一个春夏秋冬了。” “为什么啊？” 陆杋还是不懂：“咱们不是刚签了齐玉珍吗？怎么又竞争了呢？” “春夏秋冬估计也要做平台了。” 夏进面色严肃。 “啊？真的假的？”陆杋吃了一惊。 “你没听到李明霞说的话吗？” 夏进淡淡说：“影子哥这么一只会下金蛋的鹅，只要他愿意，随便和哪个平台签约，签约费都不会少于一个亿，这是最好赚的钱了，但为什么李明霞会向我保证，未来一年之内，影子哥不会和任何平台签约？送到嘴边的一个亿，他们为什么不赚？” 陆杋能坐到总监的位置上，自然不笨，她顺着夏进的思路想了下去：“不赚这一个亿，那肯定是想赚更多的钱，比影子哥还能赚钱的，那就只有平台了。” 想了想，她依然有些不解的问：“可做平台靠一个影子哥也不够啊？而且前期需要砸很多钱，现在平台间竞争这么激烈，市场早就饱和了，他们这个时候冲进来，能成吗？” “大的做不起来，小的还是没问题的。” 夏进摇头解释：“影子哥如果只是一个顶级的天王也就罢了，就算是李天王那个级别的，对于平台来说也不足为惧。可他偏偏是个顶尖的创作人，他的武器是创造力，是一首又一首，源源不断往出拿的好歌。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培养一个又一个齐玉珍这样的歌手，如果他真的想做，靠他这种天降灵气一样的才华，说不定还真能搭建出一个小平台来。 但你说的也对，做平台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大平台，光靠一个人，是很难做大的，大平台要考虑的问题远不止作品，还有更多更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 不过李明霞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她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我，她是想让咱们帮春夏秋冬吸引火力，然后他们在暗中发展。” “她这不是拿咱们当挡箭牌吗？” 陆杋不满说：“还说是合作共赢的伙伴呢！果然酒桌上的话都不能信！” “这怎么就不是合作共赢了呢？” 夏进露出了一丝笑容：“哪个平台当上行业龙头，不是踩着同行的脑袋上去的？咱们既然要上位，就肯定要面对所有竞争对手的火力，就算没有春夏秋冬，这也是躲不开的。 虽然春夏秋冬有利用我们的意思，但生意场上本来不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吗？ 春夏秋冬已经算厚道了，毕竟给咱们的是实打实的武器，齐玉珍和影子哥的第一张专辑，这个噱头已经足够有份量了。 齐玉珍是第一个买影子哥作品的歌手，所以影子哥才会给她制作这张专辑。 而且，李明霞也保证了，未来一年，影子哥都不会和任何平台签约，这也意味着，齐玉珍就是未来一年里春夏秋冬的代表，也就是说，影子哥会站在她的背后，帮她做推手。 我们相当于只花了6500万，就签下了齐玉珍和影子哥两个人。 这一年是春夏秋冬给我们的时间，也是给我们的机会，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把行业老大的位置坐稳，至于一年后，那就要看春夏秋冬的动作有多大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咱们下半年的主要工作，就是利用好齐玉珍和她这张专辑，把日活冲上去，把行业老大的位置拿下来。 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从影子哥那边多弄点歌出来，越多越好，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夏进的眼神锐利：“这一次，行业老大咱们志在必得！” 第四百九十六章 日活一亿大关! 送走了夏进一行人，霞姐也瞬间恢复了清明。 她本就是经纪人出身，酒量本来就不差。 而且这种场合，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喝醉？ “小齐，你来坐我的车。” 她回身找到齐玉珍，招了招手。 知道她有话要和自己说，齐玉珍就乖乖来到近前，挽着她的胳膊，扶着她上了车。 车子向公司驶去，霞姐看着齐玉珍，微笑勉励：“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公司的招牌了。” 齐玉珍没有谦虚，只是点了点头，跟着就认真说：“李总，我想再续五年的合同。” “哈哈！” 霞姐笑着说：“不急，有老板在，公司还不至于从你的身上吸血，你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这次机会，尽量提升知名度，天后是保底，你要尽可能的红起来。 作品老板能帮你，但别的方面，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了。” 齐玉珍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她看向窗外，已经快要进入夏日了，街道上树木郁郁葱葱，行人也穿得清凉。 炎热的夏日即将到来，而她有种预感，在即将到来的夏日里，她将会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回到公司后，霞姐没有休息，直接就进入了工作。 齐玉珍的合同签完了，但相关工作才刚刚展开。 公司是打算把齐玉珍当天后来打造的，她的新专辑即将上线，该做的宣发也要开始做了。 公司相关的工作都是由邹凯负责的，霞姐就把这份工作交给了他。 而邹凯也很专业，不到两天的功夫，齐玉珍的名字就已经出现在全网各处了。 天下音乐也在不遗余力的利用自己的渠道帮齐玉珍做着宣传，所有的推荐位都是最顶级的，声势不小。 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无论对齐玉珍感不感兴趣，只要是会上网的人，基本上都看到过一两眼和她相关的字眼。 网上固然热闹，但真正受到震动的却是音乐圈里的人。 在一年之前，齐玉珍还是一个被雪藏的小歌手，但在一年之后，她居然拿到了高达6500万的签约费。 要知道，千万就是一线歌手的标准了，而五千万以上的签约费，向来是只有天王、天后级别的歌手才能拿到的价码。 也就是说，从签约费这个角度来说，齐玉珍已经是妥妥的天后待遇了。 但天后的标准不仅仅只有签约费这一条，还有市场影响力，作品销售水平，国民度，作品传唱度等等一系列标准。 真正决定一个歌手能否达到天后级别，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作品。 如果只看签约费的话，那只要有钱，岂不是分分钟就可以造出无数个天后来？ 那天后也太不值钱了！ 所以，齐玉珍想要成为天后，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而让圈内震动的，正是她即将要推出的新专辑。 这是一张由影子哥为她量身打造的新专辑，据说首首都是精品。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家只会嗤之以鼻。 每年能火的也就那么几首歌，哪有那么巧，那么多精品全凑在一张专辑里？ 可偏偏这张专辑的创作人是影子哥，一个出道至今，所有作品都拥有着很高知名度和传唱度的天才创作人。 这就让很多圈内人对这个传闻报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也想看看影子哥这次到底会不会翻车。 这是影子哥第一次为他人量身打造专辑，虽然他的创作能力获得了一致的认可，也有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可毕竟这是为别人定做专辑，就像是命题作文，写起来总没有发散思维的话题痛快。 因此，圈内人普遍认为，这张专辑应该有几首不亚于影子哥之前作品的歌，但要是说每一首都是精品，可能性不大。 就在这样的期待下，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要来到齐玉珍新专辑发布的日子了。 五月二十号，是齐玉珍新专辑发布的日子。 时间定在了上午八点整，而从七点钟开始，就有很多人守在手机、电脑前，等候新专辑发布了。 这里面不仅仅有齐玉珍的粉丝，还有翘首以盼良久，却等不来一首新歌的影子哥的粉丝，还有很多圈内的专业人士。 天下音乐数据部的员工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忙到早上，他们干了个通宵，将服务器维护了一遍，为即将到来的数据浪潮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夏进也是一晚没睡，但他一点也不困，他一直守在数据部门，盯着数据的变化。 昨晚十二点，技术部门就把天下音乐app的开屏广告换成了齐玉珍的新专辑链接，用户点开app时，第一眼就会看到齐玉珍和影子哥两个硕大的名字。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接下来，一切就只能交给市场本身了。 七点整，夏进端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来到了数据显示器前，咖啡里没有加糖，苦得涩人，但提神效果却很明显。 夏进身后，陆杋等公司高层、中层领导也站了几排，紧张的盯着显示器上的数据。 显示器上，一个折线图实时变化着，图中的折线象征着天下音乐app的日活数量，它以一个三十度左右的角度，匀速稳定的向上攀升着. 四千万， 五千万， 六千万， 还没到七点半，天下音乐的日活就突破了六千万大关，而且还在攀升。 七千万， 八千万， 到了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日活已经正式突破了八千万，还破了天下音乐的历史记录！ 数据部门里一片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 夏进捏着咖啡杯的手指指肚已经发白，他咬着牙根，目不转睛的盯着折线图上那个跳跃的光点，一言不发。 数据还在攀升！ 七点五十分，日活八千八百万！ 七点五十五分，日活九千三百万！ 一直在盯着日活点的夏进像是在帮它使劲一样，两手攥得紧紧的，从牙缝里往外蹦出压抑的低吼声：“涨！涨呀！给我继续涨！不要停！” 没人注意到他，此刻所有的人都紧紧盯着日活点，心脏跳得像是擂鼓。 这日活已经打破了全行业记录了，但它还在上涨！ 它的极限在哪里？ 难道…… 时间到了七点五十七分，折线图上象征日活的点，直接猛地向上一窜，以一个仰角猛地攀升了一大截！ 像是用力到了最后关头，一声低吼从夏进的口中喷出：“好呀！” 他猛地一挥拳，咖啡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但他看都没看一眼，他的视线死死盯在屏幕上那个日活点后缀的数字上。 一亿零三百五十八万！ 天才音乐的日活正式突破一亿大关！ 第四百九十七章 乐评人姚大嘴 “耶！” 数据部里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在大喊庆祝。 今天他们创造了历史！ 日活一个亿！ 这是从未有过的历史记录！ 这是天下音乐的历史记录！ 这是全行业最新的历史记录！ 它比上一次酷猫创造的记录还要多出两千万！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而最先激动的夏进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叫过秘书，让她把地上的残渣打扫干净，然后就抱着胳膊，继续站在显示屏前，看着右侧空白的柱状图，那里显示的是专辑的销售数量。 时间过得很快，八点整，天下正式开通了新专辑在线销售的通道。 而原本空白的柱状图，直接出现了一根仿佛要捅破屏幕边缘的柱子，飞速攀升。 坐标左侧的数字像是被上了超级加倍的buff，直接从四位数开始起跳，不到一分钟，就直接跳到了六位数。 这张专辑的定价是9.9元，也就是说，就这几秒钟的时间，这张专辑就卖出了七位数的收入！ 稳了！ 夏进心中一松，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 不愧是影子哥钦点的歌手啊！一般的天后都没有这么凶的销售势头。 而且这还不是做的假数据，都是真实的销售情况。 其实那天和霞姐他们吃饭的时候，夏进还隐晦的主动提了下，说天下音乐这边可以帮齐玉珍做做数据。 这是行业里的潜规则，平台多多少少都可以帮歌手做做数据，撑撑场面，不过得歌手自己或者经纪公司掏钱。 但霞姐当时很直接的拒绝了。 她表示这一次就是检验齐玉珍的市场认可度，公司要根据这次的数据来制定待遇标准，一定要保证数据的真实性。 她自己的经纪公司都不给她打数据，别人自然不可能白白把钱扔给她了，所以，这时候的销售数据肯定是真实的。 五分钟，销售数量破二十万。 二十分钟，销售数量破一百万。 看到十分钟的时候，夏进就没再看了。 这数据已经没必要看了，火爆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盛况了，打破全平台甚至是全行业的销售记录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回到办公室，他直接窝进了沙发里，仰头靠在沙发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天来，他基本上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每天想的都是这张专辑的销售情况。 今天，结果终于出来了，他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窝在沙发里，他感觉浑身疲惫，但精神却很是振奋。 等到数据正式公布，天下音乐行业龙头的地位就算是坐稳了。 一个亿啊！ 夏进现在想起那个数字还有点眩晕。 这个数据公布出去，整个行业都会被轰动！ 然而，此刻的音乐圈，却已经被轰动了。 专辑上架之后，最先一批购买的除了齐玉珍和影子哥的真爱粉，就是音乐圈的同行了。 作为近两年最火爆的创作人，只要是做音乐行业的，基本上没人没听过影子哥的作品。 很多想要成名的创作者更是反复的将影子哥的作品听了一遍又一遍，想要从中找出创作思路和创作规律来，好让自己也能一夜爆红。 而对于靠乐评混饭吃的乐评人们，影子哥的作品更是他们博眼球的不二法门。 很多乐评人为了自己的阅读量，甚至连不相关的乐评标题里也开始带上影子哥的名字，借此吸引读者点进正文了。 他们不是不想直接写影子哥，而是写影子哥的文章已经多如牛毛，从头到脚都快被分析烂了。 为了吸引眼球，甚至有人还说影子哥的真实身份就是张嵘，结果被人喷成了傻子。 张嵘是电影圈的天才，还慧眼识珠，在影子哥刚出道的时候，就把这位财神爷签了下来，捡了个大漏。 可以说在电影和商业领域，张嵘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顶尖的天才。 但想要在任何一个领域里拔尖冒头都是很难的，最大的制约条件就是时间。 一个人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就算不眠不休，又能做几件事呢？ 虽然网上一直都有影子哥和张嵘是同一个人的传闻，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除非张嵘是超人，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当好导演和公司老板的同时，还在音乐上有这么大的建树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影子哥又不是一个不好的身份，如果张嵘就是影子哥，为什么他不直接承认呢？ 这有什么丢人的吗？ 所以这个传闻一直没有多少人信，只是作为一个梗在网上流传。 但凡是有点专业性的乐评人，都不会把精力放在影子哥的身份上。 影子哥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他的作品。 只要他还能持续创作出高质量的音乐作品来，那他永远都会是音乐圈里最知名的话题人物。 如果他失去了这种创作能力，那么就算他真的是张嵘，也不会再有人提起他。 所以，很多人都在盯着这张新专辑，他们都想知道，影子哥的创作实力究竟还在不在。 知名乐评人姚大嘴就是其中之一，他从早上七点半就坐在了电脑前，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待。 等到八点整，购买通道一打开，他就在第一时间买下了这张名叫《再见青春》的专辑。 将专辑下载了下来，他将森海的耳机拿了出来，插在了电脑上，做好了准备工作。 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他拿过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将口中的苦涩味道冲去。 他认为，人的五感是相通的，味觉也会影响到人的听觉。 看着专辑封面上齐玉珍的半脸照片，姚大嘴轻轻摇了摇头。 他虽然也听过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也挺喜欢那首歌，但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影子哥第一次做专辑，会给这个歌手做。 影子哥显然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难道仅仅是因为齐玉珍是他同一个公司的艺人吗？ 那也太功利了吧？ 但这是人家的事儿，他管不着。 他能做的就是听歌。 如果是好歌，那他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但如果质量不行，他的话语也会尖锐到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他的外号才叫姚大嘴。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听听看，这张号称由影子哥量身打造的专辑，质量如何吧！ 姚大嘴移动鼠标，点开了专辑。 第四百九十八章 好歌啊! 点开专辑，姚大嘴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听歌。 他先将专辑的歌名依次看了一遍。 他也是制作人出身，音乐行业里的一些门道，他比谁都清楚。 单曲就不说了，既然是以专辑的形式推出作品，那就要遵循一定的原则。 音乐专辑，也叫大碟，是将一定数量以上的歌曲或乐曲集结在一起，并对外发行的一种媒体。 既然是专辑，那就要有一个明确的主题。 在行业早期，为了捧红尽量多的歌手，很多公司会用一首所谓主打歌的好歌搭配一些质量层次不齐的歌来凑一张专辑，吸引歌迷购买。 那种凑起来的专辑根本没有什么主题可言，基本上有什么歌就塞什么歌，很多时候连专辑的名字都是乱起的。 但随着行业发展，专辑制作也渐渐规范了起来，优秀歌手和装作人的要求也渐渐提高了。 专辑的制作开始要求能够凸显出一个明确的主题，能够表达出一种明确的思想，而这也是歌手或者创作人的风格体现。 所以，很多歌手都开始转型自己当制作人，开始写歌，不过质量都不怎么样。 姚大嘴听过的专辑已经不计其数了，一张专辑到底是不是应付差事，糊弄听众，随便拼凑起来的，他扫一眼歌名基本上就知道了。 这张专辑的歌名看下来，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张专辑里的所有歌都是紧贴主题的，也就是专辑名字——再见青春。 在他看来，这张专辑应该是表达一种对自己逝去青春的缅怀。 姚大嘴点了点头，心中提高了几分期待。 别的不说，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看向第一首，他轻轻念出了名字：“遇见……” 还没听歌，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对少年男女羞涩相遇的画面。 这就是专辑主题明确的好处，可以让听众快速进入情景。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 听完前四句，姚大嘴就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就这开篇第一首歌的前四句，一下就把风格立住了。 回首往昔，怀念芳华，体会遗憾，再见青春，这张专辑应该是走这个路线了。 而从这开篇的第一首歌也能看出，这显然是一个充满了遗憾的青春故事。 不过，有谁的青春是完美的呢？ 遗憾才是那段青春岁月里最有魅力，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元素啊！ 就像是歌词里唱的那样，不管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人总会经历该经历的事，痛苦，遗憾，一样都少不了。 但也正是这些东西，构成了一个人复杂的灵魂。 “好歌啊！” 一首歌听完，姚大嘴叹息似的发出了一声感慨，心情复杂。 这一行真的是靠天吃饭啊！ 有些人就是有老天爷赏饭吃，还是喂到嘴边，不吃还要硬塞的那种。 像这种水平的好歌，如果让姚大嘴来写，他估计写一辈子都未必能写出一首，就算是写了出来，估计也得是费去半条命的那种。 但在影子哥这里，就完全不是事儿。 这种好歌就像是他脑海里种植的大白菜，想要的话直接砍一颗下来。 这种差距让姚大嘴嫉妒得心里直泛酸水。 但是，紧跟着的一阵温柔甜蜜的钢琴声就中和了他心底的酸涩，将他带回了那个初恋的下午。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中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乐，” “当有你的温热，” “脚边的空气转了，” 姚大嘴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他想起了自己和那个女孩的初吻。 有些心虚的看了眼书房门口，他知道老婆正在外面打扫卫生。 在他工作的时候，老婆一般不会来打扰他。 确定自己锁了门，他才重又回到了歌曲中的旋律中，但这一次，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却是老婆的身影。 一首歌由不同的人来听，是会有不同的心情和解读的。 那个女孩是很可爱，在青春滤镜的加持下，已经成了他心中美好的代言词。 但去年的同学聚会，已经打破了他当年的幻想了。 如今的他，心中的美好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她是那个每天晚上都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一起吃的好妻子， 她也是那个面对奔跑的大狗，没有丝毫犹豫就挡在了女儿面前的好妈妈， 她还是那个逢年过节，就把两家老人都叫来家里，一起其乐融融过节的好女儿和好儿媳。 她是他现在最想保护的人。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他也会给她怀抱，一直到世界都苍老…… “又是一首好歌啊！” 姚大嘴摇了摇头，舒了口气。 这一次，他没有酸，他已经习惯了。 他有预感，如果这张专辑每首歌都有这两首的水平，恐怕今年的年度专辑就已经出现了！ “那些痛的记忆，” “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养了大地，” “开出下一个花季，” ……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 ……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 “想你的冷夜，对月呜咽，” “回忆的感觉，一秒一天，” “牵手的画面，闪在眼前，” “秋天的童话，何以再写，” ……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 “到对方的心里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重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每一个角落，” “哼你爱听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 “连沉默也痛，” ……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让往事像雾气般慢慢蒸发，” “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 …… 第四百九十九章 音乐圈变天了! 即便姚大嘴对这张专辑的质量有了很高的期待值，这张专辑的质量还是给了他极大的惊喜和震撼。 难道齐玉珍是影子哥的女朋友吗？ 这是在搞金曲大批发？ 这种质量的歌，就一首一首的往外拿？ 整张专辑听下来，姚大嘴赫然发现，专辑里的每一首歌，都有爆红的潜质！ 这里面的每一首歌，拿到外面，都可以轻松成为专辑的主打歌，挑起大梁。 影子哥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不光质量超绝，这里面的每首歌都前后呼应，显然真的是按照齐玉珍的情况量身打造的。 更夸张的是，影子哥还在专辑里融入了春夏秋冬的元素，以四季更替契合终将逝去的青春。 这份才情…… “牛批！” 狠狠的用一句脏话将胸中郁结的震撼喷了出来，姚大嘴才将身子靠回到椅背上，舒了口气。 此刻的他，对影子哥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在巨大的差距面前，他完全生不出任何嫉妒的心理，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达不到那的高度。 他现在只好奇一件事，给别人写的专辑都有这水平，那影子哥给自己准备的专辑，又得是怎样的歌，才能震得住场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调整了下坐姿，搓了搓手。 还真是期待呀！ 乐评的标题就定这个吧！ 《影子哥，你什么时候发专辑？》 随手在电脑上输入了这个标签，他切换到天下音乐，看了眼专辑的销售数量，却赫然发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张专辑的销售数量居然已经突破两百万份了。 恐怖如斯！ 姚大嘴不由咂舌。 这可是很多歌手一辈子都卖不到的销量啊！ 齐玉珍运气真好，居然能抱到影子哥这条大腿。 照这个势头，今年国内恐怕又要多出一位天后歌手啊！ 与此同时，有很多人都在通过手机、电脑等设备收听着这张专辑。 和姚大嘴这种带着特有目的的专业人士不同，大部分购买专辑的用户都是普通的歌迷。 对于普通歌迷而言，评判一张专辑的质量好坏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要好听，就足够了。 那么，这张专辑好不好听呢？ 看看歌曲评论区里如潮一般的好评就知道了。 在专辑上架的第一分钟，专辑里所有歌曲的评论区里，评论数量就已经超过999+了。 但上架半个小时之后才是评论高峰期，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歌迷已经听过了专辑里的歌了。 评论的数量并不能完整反馈出一首歌的质量好坏和受欢迎程度，但却可以反映出一首歌的关注度。 整张专辑里，评论数量最多的还是最后那首《再见青春》。 这首歌和专辑名字相同，按照很多歌迷以往的习惯，都把这首歌当成了专辑的主打歌，一进来就先听了这首。 而这首歌也是整张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很多从头开始听的歌迷听到这一首结束后，也都会在评论区里留下自己的感想。 评论区里，一片赞誉。 歌迷们像是过节一般，用文字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之情。 今年已经将要过半，但音乐圈却没什么大动作，歌迷们的耳朵已经空窗很久了。 之前就有人发帖怀念去年下半年的幸福，那个时候是影子哥横空出世的时间段，几乎每隔几天，就能听到一首崭新的好歌，感觉每天都像是在过年。 可过了年之后，影子哥就沉寂了下来，不仅不再出售作品，就连自己也都不再发新歌了。 就在网上出现质疑影子哥江郎才尽的消息四起的时候，他却用这样一张专辑回应了所有人。 一次性十二首新歌，这对歌迷而言，比过年还要开心。 春晚的时候，影子哥才拿了两首歌出来，这次可是十二首！ 更让歌迷们兴奋的是，这张新专辑的质量超高！甚至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以专辑形式推出的歌，总免不了有浑水摸鱼的存在。 好歌不便宜，不然音乐圈创作人的地位也不会那么高了。 如果以十大创作人的标准来制作一张专辑，那么成本就得两千万起步，那样的话，起码要卖四百万份才能回本，一般的公司根本承担不起这么贵的成本。 即便是四大音乐公司，也很少请十大制作人全权打造专辑，顶多买几首歌，然后搭配一些一线创作人甚至是二三线创作人的歌，凑出一张专辑来。 有的小公司买不起歌，还会花钱请知名的创作人监制，然后借用该制作人的名气进行宣传，相当于购买了制作人的贴牌使用权。 影子哥现在虽然还不是十大制作人，但他的作品价格却已经不比十大制作人低了，甚至还要高一些。 这样一来，这张专辑的制作成本就有点高了。 除非影子哥自降身价，不然考虑到成本因素，春夏秋冬估计不会全部用影子哥的作品，可能会搭配一半其他创作人的作品。 但是，看到专辑信息后，歌迷们都放心了，这张专辑居然真的全部词曲都由影子哥来包办！ 影子哥出品，必属精品的口号在歌迷们看来，并非虚言。 只要是影子哥的作品，歌迷们都愿意抱有一份期待。 这是对一个纯粹的音乐人的尊重。 而这张专辑的质量也对得起他们这份尊重，在专辑评论区里，已经有人用年度神专来称呼这张专辑了。 “年度神专！每一首都好听！绝绝子！” “我先把话放这，今年的年度十大专辑里，必有这张专辑的一席之地！” “不愧是影子哥！太牛了！珍姐唱得也很好！” “已下单黑胶版收藏，开心！” “阿珍也太幸福了，居然拿到了影子哥的一血，影子哥自己都没发专辑呢！他们俩该不会有猫腻吧？” 而在歌迷们一片欢腾之际，音乐圈却相应的有些沉默。 但沉默并不代表他们不关心，相反，大半个音乐圈都在盯着天下音乐，盯着数据的公布。 当晚十二点零五分，天下音乐的官方微客发布了一条喜报。 新记录！恭喜歌手齐玉珍新专辑《再见青春》首日销量突破五百万份！ 新记录！天下音乐日活峰值突破一亿一千五百万！名列行业第一！ …… 而在喜报发布之后，相关的信息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全网。 音乐圈变天了！ 第五百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行业老大换人，天下音乐日活突破一亿，傲视群雄》 《六千五百万签下齐玉珍，日活翻倍成行业第一，天下音乐好算计》 《天后歌手再添一人，影子哥成天后推手》 《单日销量五百万，年度专辑已被锁定一席》 《十二首精品力作，影子哥神话依旧》 …… 一篇篇文章在网上出现，掀起一波波流量高潮，齐玉珍和《再见青春》的相关话题纷纷冲上热搜，并且姥姥占据了热搜榜前两名。 这是今年以来，引起最大轰动的一张专辑了，音乐圈也很久没有这样被关注过了。 或许是影子哥的光芒太过耀眼，今年以来，虽然有两位天后和一位天王发布了新专辑，但却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基本上都是粉丝闹得欢，实际上根本没出圈。 但这次不一样，从新专辑发布的当天开始，相关的话题就已经开始酝酿发酵，逐渐出圈，被网友关注到了。 这后面虽然有天下音乐和春夏秋冬相关渠道不遗余力宣传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影子哥第一张专辑的名头太过吸睛，很多网友都以为这是影子哥的专辑。 借助影子哥的名头，齐玉珍也吸了一波粉，粉丝数量上涨了不少。 不过，专辑能获得如此的成功，功劳绝对不是影子哥一个人的，齐玉珍的演唱也有着巨大的影响。 一首歌能否打动人心，演唱绝对是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没有齐玉珍的精彩演绎，这张专辑是绝对卖不出这么高的销量的。 这张专辑是为齐玉珍量身打造的，里面的歌也都契合了她的青春记忆和人生感悟，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里。 除了她以外，没人能够唱出这种味道。 专辑上架销售以后，有24小时的无理由退款选项。 如果用户对专辑质量不满意，是可以选择退款的。 很多公司帮歌手冲数据，利用的就是这个条款。 但《再见青春》已经上架一天了，销量数据却依然在稳步增长，这说明并没有多少人选择退款。 这也说明，用户们对齐玉珍的演绎是满意的，愿意为她花这个钱。 这一情况自然也被很多音乐相关的专业人士注意到了，这是实打实的市场号召力和认可度，真金白银的数据。 靠着这份数据，齐玉珍甚至都可以以天后的身份自居了，而且没人敢说什么。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齐玉珍的名字挂在热搜榜榜首，一连两天都没有下来。 而这两天里，无数的大v都在写着她的文章，从她的儿时一直写到成名，几乎把她的一生都写出来了。 这是一场流量风暴，所有人都在想法设法的从中分一杯羹，而齐玉珍也在这场风暴中塑造着自己的天后金身。 天下音乐是这场风暴中最大的赢家，它已经一跃成为了音乐平台行业当之无愧的老大，一时间风头无两。 它的日活一连三天都维持着上亿的规模，到了第四天才跌下一亿，但也徘徊在九千多万的样子，这个数据依然傲视群雄。 夏进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不光被总部嘉奖，行业媒体的采访也接受了好几波，俨然成了成功人士。 在他的授意下，媒体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慧眼识英雄的领导者，雄才大略，目光独到。 是他独具慧眼，力排众议，报出了6500万的高价，将齐玉珍签了下来。 而齐玉珍也成功的在天下音乐凝聚了神格，成为了新的天后。 天下音乐由此可以吃到一大波流量福利，也因此成为了新的行业龙头。 这些文章发出去之后，夏进也摇身一变，成为了行业里炙手可热的职业经理人。 他同样是在利用这一波流量风暴为自己谋求福利。 经过这一波操作，他成功带领天下音乐成为了行业龙头，这份功劳是可以在他的履历上重重写下一笔的。 像他这样的干将，公司自然是要重重奖励，才对得起他这份功绩的。 这几天已经有很多平台私下联系了他，想要把他挖过来，而且开的价都不低。 但他都没有同意，而且把这些消息都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老板。 他是在用这些消息向老板施压，索取奖励，老板也是清楚这点的。 到了他这个层次，工资、奖金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股份才是唯一能打动他的东西。 所以，总部那边一直迟迟没有公布给他的奖励，就是在商量这个股份的问题。 夏进是不急的，总部那边拖得越久，就说明越慎重，奖励估计也会愈发丰厚。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这次基本上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夏进开心的时候，唐骏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这几天基本上没怎么合眼，总部那边已经打电话骂了他好几次了，老板甚至直接给他下了通牒，让他想一切办法，把酷猫的数据搞上去，不然他就可以直接卷铺盖滚蛋了。 但是，这话说着简单，谈何容易啊！ 把酷猫一步步带到行业龙头，他花了六年多的时间。 行业里一家家平台都不是吃素的，后面都有资本，有靠山，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酷猫的位置。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即便这次没有天下音乐，以后还会有地上音乐，无论任何行业，想当老大，就要做好被挑战的准备。 这些年来，唐骏兢兢业业，守着酷猫这一摊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但人力总有未逮时，他一着棋差，导致酷猫落了一次马，给了敌人蠢蠢欲动的念头，有今日落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办法，这几天他已经想到了主意，但还没有等到合适的契机。 解铃还须系铃人，酷猫两次地位动摇，都是因为影子哥。 那么，这件事的解决，自然也还是得落在影子哥的身上。 他在等待契机的同时，春夏秋冬公司总部，气氛却有些微妙。 公司会议室里，霞姐和童一诺，还有达哥、梅寒蕊这几个公司高管，严肃的坐着会议桌一端，而另一端，只坐着两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 看着两个男人，霞姐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两位的身份大有来头，正是国内目前最大的互联网公司，民营企业，投资巨头，规模过万亿的巨型公司，北极熊的并购投资部部门人员。 第五百零一章 ip “李总，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左侧穿着蓝色衬衣的眼镜男笑着开了句玩笑。 霞姐笑了笑，笑容略微有点小尴尬。 眼镜男名叫倪永吉，是北极熊公司投资部的经理，之前给她打过很多电话，想要约她见一面。 但她一直用各种理由推脱，搪塞，一直避而不见。 结果今天她刚到公司，就在会议室见到了他，他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人既然来了，自然不能把人家撵出去。 而且霞姐也有心理准备，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既然来了，见一面就见一面呗！ “倪总，真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真的特别忙，张总忙着拍戏，公司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我来处理，实在是忙得要命。” 霞姐歉意的解释了句，虽然倪永吉肯定不相信她这套说辞，但他信不信是一回事，她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理解理解，张总这种专业性的人才，肯定是要让他做专业性的工作比较好，李总你是属于管理型人才，肯定要在公司管理上多费点心里，能者多劳嘛！” 倪永吉笑呵呵的说着场面话，丝毫不急。 他不开口，霞姐也知道他的来意。 《再见青春》的热卖基本上已经宣布了国内音乐圈会再添一位新的天后，而这位天后还是春夏秋冬的签约艺人。 每一位天后级的艺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吸金机器，在巅峰期的时候，每个天后级的艺人的盈利能力都不亚于一家上市公司。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张专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影子哥拥有成就天后的实力。 这点太恐怖了，能够拥有一只下金蛋的鹅就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而现在居然有人能制造这种下金蛋的鹅，这和拥有一座金山没什么区别。 北极熊之所以能够拥有今天的庞大规模，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投资了很多成功的公司。 单是互联网领域，它就投资了数百家公司，国内说得上名号的公司，背后基本上都有它的身影。 它通过这种手段，几乎垄断了国内社交、娱乐行业里所有上下游的业务，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巨无霸公司。 倪永吉就是北极熊公司投资业务的功臣之一，这些年来，他投资了很多家公司，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成长为了各个细分领域里的大鲨鱼，帮北极熊占据了十多个商业领域。 投资是个很简单，又相当难的工作。 简单是因为它只需要看准一个领域，选一个优质的公司，把钱投进去，坐等公司发展起来，享受分红和增值就好了。 但它的难处在于，投资人需要了解市场，而且要拥有极其敏锐的眼力和商业嗅觉，能从无数的企业中挑选出一家有足够成长潜力的优质独角兽公司来，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评价一个投资人的成功与否，他投中的公司和投中的独角兽公司就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了。 独角兽公司是投资界的商业术语，一般指成立不超过10年；估值要超过10亿米元，少部分估值超过100亿米元的企业。 倪永吉做投资这么多年以来，只投中过一家独角兽公司，但就这一家独角兽公司，就已经让他在投资界声名显赫了，因为这家公司就是大名鼎鼎的狗眼电影。 作为线上购票的最大app平台，狗眼电影的市值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亿了，是妥妥的独角兽公司。 倪永吉也通过这个投资案例，成功坐稳了北极熊公司投资部经理的职位，一直到今天。 而春夏秋冬，就是他想要投资的下一个独角兽公司，他从春节档《倩女幽魂》砍下三十六亿多票房以后，就盯上了这家年轻的公司。 独角兽公司往往有一个特点，它不仅是优质和市场潜力无限的绩优股，而且商业模式很难被复制。 春夏秋冬就是如此，它靠的是张嵘和旗下艺人的才华，还有足以影响市场的能力。 其实刚关注到春夏秋冬的时候，倪永吉只是把春夏秋冬当做了一个可以尝试投资的目标，还没有把它的重要性放到现在这么高。 让他认定春夏秋冬是一家独角兽公司的契机，就是这次《再见青春》的热卖。 他看到了影子哥的造星能力！ 时至今日，北极熊公司已经占据了国内几乎所有能占据的市场领域，它的业务发展已经来到了一个瓶颈。 而它下一个阶段的发展目标，是瞄准了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那就是ip。 所谓ip，就是市场版权，它不像是商品一样可以看得见摸得着，它是无形的，它只是一个概念。 对于不知道它的人，它一分钱都不值，但知道它的人越多，它就越值钱，甚至值钱到无法想象。 目前世界上最赚钱的ip是霓虹国的精灵宠物，它从出现至今，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就从全世界狂赚了将近千亿米元，每年光是版权费，它就能收入数百亿米元，而它只是创造了一个概念。 这是文化的力量，而北极熊现在就想要拥有这种力量。 ip是北极熊未来的业务目标，那么建立，充足公司的版权库，为将来做准备，就是投资部需要做的事了。 实际上，今年以来，倪永吉已经推动北极熊收购了霓虹国尼索音乐的股份，增持了国内天易云音乐的股份，还试图收购家和公司的电影库。 当年家和电影在鼎盛时期，投资拍摄了无数电影，虽然其中烂片占据了大多数，但烂片也并非是一文不值的，它们也属于ip。 在倪永吉看来，这些ip就是一座金矿，可以从中淘出金子来。 不过，在看到了《再见青春》的热卖后，倪永吉就果断把重心转移到了春夏秋冬这边。 如果说家和公司的电影库是一座金矿，那春夏秋冬就是一座炼金厂，它能生产出真正的金子来！ 张嵘是国内最优秀的年轻导演，拥有三十多亿票房加身，前途无量。 谢佳琪是国内年轻一代影后奖杯最多的女演员，身价不菲。 影子哥是音乐圈横空而出的天才，出道一年，就写出来无数脍炙人口的作品，还被人称作第十一大音乐制作人。 齐玉珍是正火爆的准天后，风头无两……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强大的吸金能力，而张嵘和影子哥这两个年轻的天才又是制作ip的大师，这样一个拥有如此多现金奶牛的公司，此时不投资，更待何时？ 第五百零二章 五十亿估值 一番寒暄之后，倪永吉还是将话题拉到了投资的话题上。 他不喜欢兜圈子，那样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挑明。 “李总，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不瞒你说，北极熊很看好春夏秋冬未来的发展，我认为在贵公司的各项业务方面，我们都能有很好的合作。” 认真的看着霞姐，他的眼神坚定：“李总你想必也知道我的来意，我认为，我们北极熊和贵公司建立深度合作关系以后，一定会帮贵公司实现质的飞跃。” 见他如此直接，霞姐也不由认真了起来。 沉思了下，她认真回答：“合作我们当然是欢迎的，北极熊有最强大的流量，这是很强大的武器，但我并不认为北极熊能给我们的业务带来多大的改变。 这并不是对北极熊的贬低，只是从客观角度出发的一种分析。 创作是一件很主观的事，在作品没有被观赏之前，没人知道作品会被多少人喜欢和欣赏。 借助北极熊的流量自然可以让很多人看到作品，但看到并不等同于喜欢，如果被看到得太过频繁，说不定还会引起观众的逆反心理，从而对作品，甚至对创作团队都产生厌恶感，这会直接影响到品牌价值。 春夏秋冬是一个很年轻的公司，只有一年的寿命，还只是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 张总说过一句话我很认同，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这话俗了点，但却很有道理。 《倩女幽魂》的成功的确帮春夏秋冬引来了很多关注，但这对于公司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这会拔高大众对春夏秋冬的期待，削弱春夏秋冬的抗风险能力。 我认为，春夏秋冬还需要一点时间，经历一些挫折，才会有更广阔的未来。” 倪永吉静静听着她的话，没有插嘴。 等她说完以后，倪永吉才笑着开口：“李总太谦虚了，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一举拿下三十多亿票房的导演，从电影出现到现在，也就出了张老板这样一位而已。 而且，最让我佩服的不是张老板拍电影的能力，而是他的眼力和商业嗅觉。 他是怎么下手那么精准，一下就签到了影子哥呢？ 在我们投资圈里，像是影子哥这样的好项目，就是百分之一百的独角兽公司！ 张老板能拿下他，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投资。 李总，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 我认为，有张总和影子哥这两位不世出的天才，春夏秋冬缺的不是时间，而是一把火，一把能点燃他们才情的火！他们的光芒应该被更多的人看到！ 北极熊有最强大的宣传矩阵，如果春夏秋冬愿意和我们合作，我敢保证，两年之内，春夏秋冬就可以上市，而且市值必定是现在的十倍还不止！” 他顿了下，看到霞姐摇了摇头，正要开口，他抢先一步问：“李总，难道你不想听听看，我们目前对春夏秋冬的估值是多少吗？” 霞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好奇的问：“说来听听看呢？” 估值是个金融概念，是对公司内在价值的一种评估。 但这种评估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对一家公司进行估值，但他给出的估值，大概率不会比一家专业机构给出的估值更加准确，更加令人信服。 北极熊的估值体系还是比较权威的，基本上可以获得业界的普遍认可。 它给出的估值，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其他公司引用、借鉴，当做一个权威的数据来使用。 霞姐也很好奇，北极熊会给春夏秋冬多少估值。 像是很确定霞姐会好奇询问，倪永吉自信笑了笑，跟着就伸出了右手手掌，沉声说：“五十亿！” 霞姐眉梢微动，有些惊讶。 估值往往会比公司实际价值要多出一些溢价，但她也没想到北极熊居然会给出这么高的估值来。 到底是巨无霸公司，就是财大气粗啊！ 要知道北极熊是想收购春夏秋冬股份的，如果按照这个估值来计算，它就得按照这个估值来购买春夏秋冬的原始股。 哪怕只买10%，那北极熊也得拿出五个亿的现金来。 实际上，如果不是张嵘和她聊过好几次，跟她说过公司未来的规划，她估计很难忍得住这种诱惑。 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到手五个亿的现金流，而且还能搭上北极熊这艘大船，借用它容纳了大半国民的社交渠道，进一步提升公司和艺人的影响力，属于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干呢？ 不和它合作，公司惹麻烦，可能会有被打压的风险。 和它合作，就有大笔的流量扶持，公司踏上快车道，一路被保驾护航，上市融资，成为行业内人人羡慕的独角兽企业。 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但霞姐还是不能答应，因为还不够！ 张嵘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北极熊的ip战略，而那也是春夏秋冬未来的发展方向。 一个好的ip，就是能源源不断产出黄金的金矿。 就像是霓虹国的精灵宠物，只是几个形象的授权费，每年就能躺赚上百亿米元。 春夏秋冬的《倩女幽魂》，如果好好运营一番，未必就没有机会从全世界收割版权费。 而且她还知道，张嵘是打算搭建《倩女幽魂》魔幻宇宙的。 三十六亿多的票房已经让这个ip收获了国内巨大的市场，也就是说，《倩女幽魂》这个ip已经算是开发成功了。 只要公司有充足的资金，无论是游戏还是周边，都可以尝试拓展，这里面可是有很可观的利润的。 所以，在看到这些之后，北极熊给出的这五十亿估值就有点不够看了。 想花这么点钱，就分润这么大的市场，北极熊还是想当然了点。 但霞姐并不打算直接回绝，这样会得罪北极熊，也会引起北极熊这边的警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倪总，贵公司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小家小户啊！” 她哈哈笑了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正色说：“这件事我会如实转告张总，我毕竟只是个打工的，具体怎么决定，还要张总来进行定夺。” 倪永吉没有意外，如果霞姐当场答应他，反倒会让他怀疑。 于是乎，他便笑着起身：“那我就等李总的好消息啦！” 第五百零三章 八百万 “大概就是这样。” 霞姐结束了汇报，喝了口水，等候张嵘的回复。 “还是等不及了啊！” 电话那头，张嵘笑着感慨了句，随即叮嘱：“你先拖着他，就说我在拍戏，暂时还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等我回去以后再和他谈。” “好，我尽量。” 霞姐迟疑了下，跟着提醒说：“但我担心他会直接飞去香江找你。” 这事儿倪永吉干得出来。 “没事儿，让他来呗！” 张嵘没有在意：“片场可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就算他见到我，我也有办法搞定他。咱们现在已经不是去年那个小公司了，就算北极熊在国内封杀咱们，咱们还有海外的线可以发展，别担心，就跟他拖！就硬拖！拖得越久，对咱们就越有利。” “行，我知道了。” 霞姐应了声，就挂了电话，她和张嵘聊天没有太多废话，说完事儿就挂，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之间不需要客客气气的那一套。 “一诺，你来一下。” 她把童一诺叫了进来，叮嘱：“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公司这边你帮我盯着点，有几个重点工作我给你说一下，第一，齐玉珍这边……” 倪永吉在京城盯着，她就没法好好在公司工作。 惹不起她躲得起，最好的拖延方式就是避而不见。 刚好她也要处理《创建101》的工作，刚好趁机去hn待几天，晾一晾倪永吉。 耐心的将重点工作向童一诺交代了一遍，她就通知了秘书帮她订了下午飞往hn的机票。 跟着，她又给达哥打了个电话，说了下她的打算。 达哥那边去了话剧团场地，那边的装修已经开始了，他每天都要去看一眼。 就这么直接晾着倪永吉还是不太合适，而且会引起他的怀疑，霞姐打算把老公扔给他。 反正苏广达现在除了话剧团那边也没有太多的事儿做，刚好可以陪着倪永吉玩玩。 “我陪他？怎么陪啊？” 得知霞姐的意思，达哥有些懵。 “陪吃陪喝陪玩，总之他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就是不能和他谈生意。” “那我成什么了？” 达哥不满的问：“那他要我陪他去找小姐怎么办？” “你敢！” 霞姐瞬间提高了声音。 “我当然不敢了，是你说他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的。” 达哥嘟囔反驳。 “违法乱纪的事不行！” 霞姐哼了声，没好气的补充了句。 “那他要是非要去呢？” 达哥追问。 “那你就报警！” 霞姐没好气的说：“他主动把把柄送上门来，咱们为什么不抓？” “那好吧。” 达哥咂了咂嘴，这才作罢。 霞姐放缓语气叮嘱：“总之，你的任务就是拖着他，拖得越久越好，他要跟你聊公司的事儿，你就扯别的，总之，别跟他谈正事儿。” 叮嘱了一番后，霞姐才挂了电话。 达哥办别的事儿她估计还不放心，但办这事儿，她就再放心不过了。 结婚以前，达哥就是个玩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后来结了婚以后，才逐渐收了性子。 所以，要说起玩，达哥绝对可以给倪永吉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但倪永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迟早会看出端倪，就是不知道能拖他多久。 霞姐这边关门放达哥的同时，张嵘这边也在拍摄着戏份。 得益于邵氏的倾力支持，以及团队和演员的专业，《无间道》的拍摄进度进展很快。 杨少康和高天翔那边的b组进展同样顺利，两组同时开工，效率惊人。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拍下去，估计最快在六月中旬前，就能把整部戏拍完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张嵘却把高天翔叫了回来。 并不是高天翔的工作没做好，是因为张嵘对他另有他用。 “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酒店房间里，张嵘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了高天翔。 “这是……” 高天翔像是猜到了什么，心中怦怦跳着，有些激动。 打开文件夹，他看到了一沓散发着油墨气息的a4纸，第一张的上面有两个大字：《赌神》。 是剧本！ 高天翔激动的看向张嵘，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再一次把剧本交给他了！ “这是公司下半年要开的一部戏，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起过。” 张嵘解释：“本来我是打算自己执导拍摄的，但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好，我感觉你应该有能力拍好这部作品。” “多谢张总给我这个机会！” 高天翔激动道谢。 “你先别急着谢我，我丑话得说在前面。” 张嵘严肃说：“这部戏是一部纯商业片，而且题材比较敏感，娱乐元素要放到最大，不然会有麻烦。其次，这部戏的投资不高，我只能给你八百万。” “八百万？” 高天翔吃了一惊，他不是没拍过小投资的电影，但一部商业片只有八百万的投资，未免太少了点。 除非是全部用新人演员，不然连片酬都不够付的。 “你别担心，公司这边只会投八百万，但还有其他投资人。” 张嵘解释：“若谷那边会跟投一千万，奥博和老板那边也会投资一千万，而且还会免费提供拍摄场地。 主演我已经谈好了，是周豪发，他友情降价，只要了两百万的片酬。 还有，如果时间充裕，男二号会由我来出演，佳琪要是能赶回来，女一就是她的。” 听他这么说，高天翔顿时放心多了。 有这么多助力条件，就是条狗，也能把这部戏拍出来了。 张嵘是真的在把他当自己人来培养啊！ 高天翔很是感动，当即便信誓旦旦的保证：“张总，你放心，我一定尽我全力，把这部戏拍好！” “也不用尽全力，过犹不及，只是部商业片而已，就按照我的分镜头脚本来拍就行。” 张嵘连忙叮嘱。 高天翔还是有点文青的，万一卯足了劲儿去拍，乱加了一些社会思考什么的私货进去，那这部戏就完蛋了。 听出了他的意思，高天翔点头说：“张总你放心，我肯定按照你的意思来拍，这次我就要证明一下，纯商业片我也能拍的好！” “行，那我就放心了。” 张嵘笑着鼓励：“加油！你要是成长起来，我就轻松多了。” 高天翔也露出了笑容：“那我今后就把帮你提前退休当成目标好了。” “哈哈！没问题！你要真有那本事，你想拍什么我就让你拍什么！” 第五百零四章 战略合作 高天翔对这个项目很看重，第二天就回了京城，打算拉起一票人来，直接飞去奥门开拍。 在离开前，他办了件大事。 他把留了好几年的辫子给剪了，剃了个圆寸，还找到张嵘，给他看了一眼。 他这是表示自己要从头开始。 看到他的新发型，张嵘才发现，原来他长得还挺帅。 这一次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没有北极熊的出现，张嵘是打算自己亲自拍摄这部戏的。 但倪永吉的上门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把计划提前，尽快把东南亚的市场打通。 这样到时候万一真的闹僵了，北极熊真的动手封锁春夏秋冬的市场，春夏秋冬也能有条退路。 这段时间以来，秦颂文那边都在忙着疏通东南亚市场，而且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效。 他已经和汗国最大的院线谈好了协议，合作发行《我的野蛮女友》，预计会在中秋节上映。 还有《倩女幽魂》，他也和霓虹国的院线达成了协议，计划在七月初上映。 给高天翔的那八百万，就是这两部戏收到的保底钱。 至于其他周边国家的院线，背后的老板基本上都是华国人，而且以香江人为主，比如邵老板。 所以，这些国家的发行，只需要和邵氏谈一个大致的方案就可以了。 其实邵氏在汗国和霓虹国也有院线投资，但张嵘还是要求秦颂文亲自去了两个国家，去找院线的人谈。 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国家的电影市场比较大，谈个好的比例能多挣不少钱。 另一方面，张嵘也是想让公司真正的打开海外市场，这一步迟早要走。 事实证明，张嵘的选择是正确的，随着公司的发展，春夏秋冬迟早会进入巨头的视野。 如果没有他在去年想方设法，四处筹钱，拍出《倩女幽魂》，挣了一笔钱，如今在面对北极熊的时候，春夏秋冬根本不可能有周旋的底气，人家一根指头都能按死春夏秋冬。 不过好在去年的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春夏秋冬有了飞跃式的成长，也拥有了一点和北极熊周旋的底气。 这是张嵘自认为最成功的一件事，比他挣了多少钱更重要，而且重要得多。 把《赌神》交给高天翔之后，张嵘并没有轻松多少，相反他被更多的工作填满了。 他再一次修改了拍摄计划，将拍摄工作进一步缩减了五天。 同时，他每天晚上都会抽出两个小时时间来写话剧剧本，因为话剧团那边的装修基本上在六月底之前就做完了，而田宇也已经开始给公司那些练习生上表演课了，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剧本进行实操排练。 北极熊投资部的上门像是在他的身后放出了一头猛虎，让他充满了警惕和危机感。 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要赶在北极熊动手之前，尽量的让春夏秋冬更强大一点，更壮硕一点，最好是再长两根刺出来，好让北极熊下口的时候，能多几分顾虑。 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底。 五月的最后一天，也是五一档的最后一天，所有在五一档上映的电影都在这一天下映。 在这一个月里被无数影迷津津乐道的《英雄本色》也为自己的辉煌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21.31亿 这是《英雄本色》最终的票房成绩。 即便是在春节档，这个票房都算得上亮眼。 实际上，影评网上有很多人都在为这部电影鸣不平，认为这部戏上映的档期太过草率了。 如果放在春节档上映，这部电影的票房肯定能过三十亿！ 不过，即便只有二十亿出头，就已经让邵氏赚得盆满钵满了。 从邵氏的股价上就能看得出来，五月份以来，邵氏的股价就一路持续上涨，一个月的时间，就涨了17%。 《英雄本色》给了市场很大的信心，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说，今年的百花奖上，《英雄本色》必定有所斩获了。 这段时间以来，邵氏和张嵘的关系也如同蜜里调油，越来越好。 但凡是张嵘提出的需求，邵氏基本上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 剧组也是要什么给什么，想去哪儿拍就去哪儿拍，就连伙食都由专人配送，每天轮番的换花样，条件好的不得了。 有了《英雄本色》打底，邵氏对《无间道》的期待愈发的高了。 一部《英雄本色》就帮邵氏狂揽了二十亿票房，那在春节档上映的《无间道》，不得翻个一番啊？ 对于张嵘这个一手打造出这两个作品的创作者，邵氏只差用神台把他供起来了。 邵华业甚至亲自跑来剧组探了一次班，还再一次向张嵘提了战略合作的事。 为此，他不惜免费让张嵘使用邵氏在东南亚的院线，而且一分钱都不分，只收个成本管理费。 战略合作张嵘是不太感兴趣的，不过在面对北极熊环伺的情况下，再为自己增添一个对手不是件划算的事。 于是乎，张嵘表示，可以和邵氏签订一份作品合作开发的协议，约定他未来两部作品的合作开发。 邵华业是不满足仅仅两部作品的数量，但在张嵘的坚持下，他还是同意了这份协议的签署。 但与此同时，张嵘也联系了曹凯正，和若谷公司也签订了一份同样的协议。 这样做是为了制衡，让外人看到，春夏秋冬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圈子的意思，合作开发都是以合作为前提。 这也是给北极熊看的，给北极熊一个讯息。 那就是：春夏秋冬是接受合作的。 这是张嵘划出的底线，下一次如果和倪永吉见了面，那么他们谈的就会是这条底线。 而在音乐圈，这一个月里也是热闹非凡。 《再见青春》的销量已经打破了几乎所有榜单的以往记录，以屠榜的姿态席卷了各大音乐榜单。 如今已经没人再怀疑齐玉珍的实力了，今年的天后歌手名单里，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一个月里，齐玉珍几乎每天都在上节目，几乎所有的综艺节目都向她发来了邀请。 而在节目上，她也不止一次的对影子哥表达了感谢，她将影子哥奉为恩师，从影子哥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影子哥不仅是她的音乐导师，也是她的人生导师。 在她的大力宣传之下，影子哥的名字在音乐圈里也一时风头无两。 几乎所有音乐人都知道了，影子哥有培养天后的实力！ 第五百零五章 《无间道》杀青! 但凡是有点经济实力的歌手或者音乐公司，都向春夏秋冬表达了想要向影子哥约歌的意愿。 不过春夏秋冬这边的回复很统一，目前影子哥只给春夏秋冬旗下的歌手写歌，暂时不会接外单。 这让歌手们很是失望，但也燃起了一些合约即将到期的歌手们的心思。 既然影子哥不给公司以外的歌手写歌，那她们是不是可以签到春夏秋冬旗下，变成春夏秋冬的歌手，那样不就可以让影子哥帮自己写歌了吗？ 于是乎，祁山最近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几乎每天都有饭局，而且都是别人请客。 他是分管艺人业务的副总，公司签约艺人都需要通过他。 所以，想要加入春夏秋冬的歌手、音乐公司，就盯上了他。 如果没有霞姐的同意，祁山肯定是不敢随便参加这些饭局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饭好吃，但吃完了饭是得给人家办事儿的。 但霞姐也告诉了他，如果有想要加入春夏秋冬的，他可以接触一下，要是有好的苗子，可以试着谈一谈。 艺人是公司的财富，属于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 公司可以给艺人提供宣传、技能培养、资金支持等等便利条件，而艺人也可以接工作来帮公司赚钱。 两者离了谁都不好发展，只有合作共进，才能获得长久健康的发展。 虽然培养出了一个齐玉珍，还签了徐光耀、高天翔等人，但公司的艺人团队还是太少了点。 金世佳出售公司的时候，把原来的艺人都解约了，例如傅天临等成熟艺人，只留了一堆练习生。 他这算是坑了春夏秋冬一把，但即便那些艺人留下来，春夏秋冬也不会要他们。 一个娱乐公司的规模大小和市场影响力，是和公司旗下的艺人团队息息相关的。 虽然艺人的质量更重要一些，光是张嵘一个人就能抵得上几十个明星，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 即便他能分出一个影子哥的分身来，可他还是只有一个人的精力。 一个人即便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一天也只有二十四个小时，但如果是十个人，那就有二百四十个小时。 所以张嵘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捧红齐玉珍，他一个人挣钱是挣不过来的。 他巴不得有更多的齐玉珍来帮他把脑海中的那些好歌都唱出来，否则他一辈子也唱不完。 有齐玉珍和祁山去吸引音乐圈的注意力，他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电影上了。 在他的心目中，电影才是他的主业。 六月前半个月，他都在紧张的拍摄工作中度过。 在他的精密调控下，a、b两组的拍摄齐头并进，大大缩短了拍摄的时间。 六月二十号，是张嵘最后一次修改拍摄计划时设定的杀青时间。 而在这一天，同样结束了欧洲拍摄之旅的佳琪也回到了香江，进了组，补拍她没有完成的最后一场戏。 最后一场戏是墓地的戏份，陈永仁终于沉冤得雪，被葬在了警方墓地，警司的旁边。 剧组布置着片场，张嵘和佳琪坐在一旁聊天。 “这种场面也是少见，这离住宅区也太近了吧？” 佳琪四下看着，口中感慨。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山坡上。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座布满了密密麻麻墓碑的墓碑山，那里是香江的公共墓地。 “没办法，香江寸土寸金嘛！” 张嵘看着墓碑山，耸了耸肩。 这种场面也算是香江的文化特点了，在竞争压力巨大的香江，不光是生前的住宅十分昂贵，死后的墓地更贵。 这座墓碑山是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墓碑已经爬满了整座山，看上去如同一片奇特的建筑。 这里是香江八处公共墓地其中的一处，是政府进行管理的，但供应量有限，想要安葬进来需要排队，最多甚至得等到十年以后才有空缺。 有钱人等不起，就只能选择葬在私人经营的墓地里，但那样费用自然要比公共墓地昂贵不少。 不过无论哪种墓地，每平米的均价都超过十万。 除非是选择不可续期的公墓，费用会便宜一些，但到了时间以后，就得把遗体迁走。 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仿佛可以看到一个个努力生存的香江人，拼尽全力，只为在香江扎下一条根，留下一点足迹。 但这种拥挤的环境却透着辛酸和无奈，还有无法言说的辛苦。 一开始杨少康是建议张嵘找个天台，布置两个墓碑，搭建个场景出来拍拍就好。 因为这里的拍摄许可很难办，毕竟这种场面和香江国际化大都市的形象有些不符。 但张嵘坚持要求在这边拍，因为陈永仁保护的就是这些人，在画面中看到那一个个墓碑，再对比出陈永仁和警司的新墓碑，更能表现出一种希望感。 这是张嵘安排的一些小细节，他认为原版的结局太过黑暗，象征着好人的陈永仁和警司都死了，卧底刘建明却活了下来，虽然他说了他想要一个机会，想做一个好人，但他的下场还是太好了点。 原版给出的解释是：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意思是刘建明虽然活着，但他会永远忍受心中秘密的煎熬，永远带着负罪感活下去，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不过张嵘认为，死亡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陈永仁和警司的死是全片主旨的升华，是情绪的爆点，他们的结局是没法改的，所以张嵘才安排了这个小细节。 他会在画面中把陈永仁和警司的墓碑放在前方，背后的背景是墓碑山上密密麻麻的墓碑。 那是被他们保护过的千千万万的人民，他们也在为两位警察哀悼。 而那个画面也会表达出一种死去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的悲壮感，这才是人民警察的勇气和信念。 在他的坚持下，杨少康还是联络公司，申请这边的拍摄许可。 不过拍摄许可终究是没有申请下来，但杨少康想了个办法，就是申请了隔壁山头的拍摄许可，这样他们可以在这边拍摄，然后把墓碑山收入画面之中，同样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这个场景没有太大的难度，佳琪没有台词，但需要有哭戏。 这对于佳琪来说自然没有什么难度，机器一开，她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一遍拍完，张嵘很满意，随后，又补了一条过后，他从监视器后站起身来，高声宣布：“我宣布！《无间道》正式杀青！” 第五百零七章 我们的路还还长着呢! “干杯！” 《无间道》的杀青宴安排在了半岛酒店的宴会厅，邵老板把整个宴会厅都包了下来。 邵氏五虎将全部到齐，邵华业带着夫人盛装出席，现场还有媒体拍照，如同一场盛大的活动。 张嵘和佳琪也换上了礼服，来到了宴会厅。 这次杀青宴并不单单只有庆贺杀青的用处，它还相当于一次大型的宣传活动。 邵华业被宾客们围着，笑得满面春风。 他的心情很好，上个月才下映的《英雄本色》在五一档豪取二十亿票房，成为当之无愧的档期票房冠军，让邵氏出了一波大风头，正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 所以他才办了这场盛大的杀青宴，一方面为了犒赏创作团队，一方面也能借此机会宣传一下电影，而且还能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精准眼光被验证的成就感。 他邀请了很多同行和媒体，此刻正有一群同行在围着他说着恭维的话，让他很是受用。 但在聊天的时候，他的余光依然在盯着宴会厅门口。 看到张嵘两人出现，他马上就停下了聊天，分开众人，向张嵘两人迎了上来。 “阿嵘！哈哈！” 他挽着夫人，来到张嵘两人近前，笑呵呵的介绍：“阿嵘，佳琪，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内人。” “邵夫人你好。” 张嵘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早就听华业说起过你们无数遍了。” 邵夫人笑眯眯的打量了张嵘一番，夸赞说：“果然是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长得这么帅，又有才华，怪不得华业那么看好你，今天一见到你，果然是一表人才，还有这么优秀的女朋友，真是幸福呀！” 张嵘微笑着客套了两句，就被邵华业邀请去了同行处，说要介绍些朋友给他认识。 他挽着佳琪，跟随邵华业一道来到了之前聊天的地方。 那里站着十多个男人，岁数都不小。 张嵘知道他们，都是香江圈子里从事电影行业的大佬。 这些人每一个的身家都比张嵘丰厚得多，但张嵘出现之后，却成了核心人物，被他们疯狂吹捧。 这些老板或许并不懂怎么拍电影，但他们却很懂谁会拍电影。 他们起家的经历都很相似，那就是找到了一个或者多个摇钱树，靠着摇钱树发家致富。 而张嵘无疑是现在电影圈里最年轻茁壮的一颗摇钱树，没人会放弃这个和他交好的机会。 邵华业显然是想拉拢他进入香江圈子。张嵘对此早有预料。 他不卑不亢的应酬着，既不被吹捧冲昏头脑，还能应付邵华业等人话里话外的拉拢。 聊了一会儿，张嵘就找了个借口，带着佳琪离开了。 来到餐桌旁，他们取着餐桌上的食物。 这次杀青宴是自助餐形式的，邵老板下了不少本钱，食物都很精致美味，食材也很昂贵。 一边取用，佳琪一边低声说：“他们很看好你呀！” “他们是在捧我。” 张嵘摇了摇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我还不至于被几句好话就冲昏了头脑。” 佳琪想了想说：“邵老板对《无间道》很看重，这部戏要是票房扑街，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是啊！” 张嵘感叹：“别看他对我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但那是因为我能帮他挣钱，一旦我失去这种能力，他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他给剧组的支持，还有今天这场杀青宴，都是在给我施加压力，如果《无间道》票房扑街，那这些账他肯定会从我身上找回去。 还好我有准备。” 佳琪知道他的想法，低声笑问：“影子哥要露脸了么？” 张嵘没有回答，而是眼神坚定的说：“不只是他邵氏需要一个票房冠军，我更需要这个票房冠军，这一次，我会不遗余力，尽可能的推高《无间道》的票房，我要创造一个历史！一个记录！一条护城河！” 他的眼神坚定得甚至有点冰冷。 看到他的样子，佳琪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低声说：“你没必要这么累的，我们的钱已经够用了，大不了，我们就转行，回去做点小生意，只要我们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那就够了。” 张嵘长长呼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冲她笑了笑。 最懂他的还是佳琪，只有佳琪看出来他顶了多大的压力。 北极熊的出现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他怕自己的心血在资本的绝对实力面前，被秒得连渣都不剩。 但让他这么认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再怎么说，也得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吧？ 不然他怎么能甘心？ “放心吧！” 张嵘冲她递上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相视一笑，他们便将盘中的几样东西放入了口中，开始小口品尝。 他们过来本就是为了躲开邵华业等人的拉拢，但能吃点东西也是好的。 待会儿的采访过后，才是社交的重要时间段，他们肚子里有点东西，待会儿万一喝多了酒水，胃里也会好受一点。 将一块黑椒和牛肉粒放入口中，正在细细咀嚼，张嵘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微笑着的中年男人。 “张总，幸会！终于见到你了。” 男人是内地口音，显然不是香江人，张嵘将牛肉粒吞下，点头问：“你好，幸会，请问您是？” “自我介绍一下。” 男人主动伸出了手，微笑说：“我是北极熊公司投资部的经理，我叫倪永吉。” 眉梢微动，张嵘惊讶的打量着他，伸手和他握了握，疑惑问：“倪总你好，我听李总说起过你，你怎么跑来香江了？” “没办法，我在京城等了你一个月，跟着苏总快把京城吃喝玩乐的地方都跑遍了，实在是等不住了，就来了香江。” 倪永吉笑着说：“不过我运气不错，刚到就听说张总你的新戏杀青了，所以特意赶来祝贺。” “多谢。” 张嵘道了声谢，问：“倪总这么急着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这属于明知故问，但被达哥拖了一个月，已经察觉出春夏秋冬并不想轻易就范的倪永吉，对他直接把话题扯到正事儿上的风格却显得有些意外。 原来你是愿意谈事儿的啊？ 那干嘛还让那个苏广达在京城拖了我一个月呢？ 倪永吉笑容不改，只是询问：“不知道能不能占用张总你十分钟时间，我们简单聊聊？” 第五百零八章 两百亿? “好！” 张嵘没有犹豫，痛快点头答应。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见佳琪眼神有些担忧，张嵘笑了笑，拍了了拍她的手背，叮嘱了一声，就和倪永吉一同离开了宴会厅。 宴会厅外同样有很多媒体，还有闻讯而来的粉丝。 张嵘找来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带着自己和倪永吉上到了楼上，找了个空房间，以供他们聊天。 “多谢。” 倪永吉向工作人员道了声谢，然后拿出了几张红钞，递给了工作人员，叮嘱：“再辛苦你十分钟，帮我们在外面看着点，别让人来打搅。” “好的。” 工作人员应了声，就顺手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请！” 房间靠窗处有茶几和沙发，倪永吉邀请张嵘落座，笑问：“你说，那个服务生会不会误会咱们，跟记者乱说？” 他这个问题问得很过分，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该是他目前和张嵘之间的关系可以开的。 这是一种谈判技巧，是通过展现一定的攻击性，来获得主动的话语权。 张嵘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无所谓，现在每天网上写我的八卦不知道有多少，说我其实是女扮男装的都有，我要是整天关注这些，那就不用干正事儿了。” “哈哈！张总真是快人快语。” 倪永吉笑了笑，跟着就直截了当的进入了正题：“那咱们就谈谈正事儿吧！” 笑容收敛，他认真的看着张嵘，同样认真的说：“张总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笨，你躲着我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清楚。 春夏秋冬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想要再往前一步，就要打通自己的渠道。 但说句不客气的话，国内的渠道，北极熊已经占了八成了，春夏秋冬想要完全避开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在布局海外渠道，但电影这块儿，国内永远是最大的市场，靠东南亚周边的市场，撑不起来你的野心。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现在是全球化的时代，不是以前靠几个台柱子就卖票挣钱的戏班子时代了，合作共赢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总你是大才，我很看好你。 北极熊能有今天，就是由一个又一个像张总你这样的天才共同努力创造出的结果。 北极熊并不是想吞并春夏秋冬，只是想合作，我们想要共同进步，互补所需，这样才能共同强大。 所以，张总你大可不必对我们这么提防，我相信我们北极熊对春夏秋冬也绝对不是一个威胁，而是一个火箭助推器，我们能让春夏秋冬这艘飞船飞得更高。 这也是我们每一个北极熊人的愿景，我们的眼光从来都没有局限在国内，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看着倪永吉侃侃而谈的样子，张嵘面色不改，但心中却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独一无二的巨无霸公司，人才众多，随便出来一个倪永吉，都是如此厉害的谈判高手。 如果不是他清楚北极熊的真实目的，那他说不定已经被倪永吉说服了。 见张嵘并没有表现出意动的样子，倪永吉适时的停了下来，问：“张总，你觉得呢？” 没有回答，张嵘摩挲着下巴，看着茶几上的火柴盒，低眼沉思。 倪永吉换了个坐姿，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忍不住赞叹不已。 即便他是一个男人，但在面对张嵘这样俊美的面容时，同样会产生惊艳之感。 看来神话传说有时候也是有事实依据的，女娲造张嵘的时候，肯定是用手捏出来的，而且是精心制作，用尽心思的那种。 长得又帅，又有才华，上天真是不公平。 张嵘的眼神动了，倪永吉瞬间收拢心神，回到了谈判状态。 看着倪永吉，张嵘微笑说：“合作我是很欢迎的，有钱大家赚，能搭上北极熊这艘大船，好处多多，流量多多，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顿了下，他神色一肃，问：“倪总，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想和你谈这件事么？” “为什么？” 倪总顺着他的话反问。 “因为你们没有诚意。” 张嵘微微抬起了下巴：“李总跟我说了你们对春夏秋冬的估值，说实话，我很失望。” “什么？” 倪总一愣，赶忙解释：“可能是李总没有向你转述清楚，我公司对春夏秋冬的估值是五十个亿，华币。” “我知道。” 张嵘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你们没诚意。” “啊？” 倪总愣了。 北极熊的估值向来是比较虚的，所以媒体和创业人才喜欢用北极熊的估值。 五十个亿已经是非常高的估值了，那天他在报出价格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李明霞脸上惊讶的表情，但张嵘居然还不满足？ 这家伙的胃口是有多大？ “春夏秋冬是去年六月份创建的，到现在位置，一年时间，你知道春夏秋冬赚了多少钱？”张嵘看着他问。 倪永吉自然是做过准备的，但他没有直说，只是说了个大概的数字：“十个亿应该是有的。” “是咯！” 张嵘摊了摊手，问：“国内一年有十个亿净利润的公司有多少？在所有企业里，得排进前0.1%吧？就算是上市公司，也得是前1%的独角兽公司吧？而且我们还没上市。 一家年净利十个亿的公司，你给出的估值才五十个亿，说句不好听的，打发叫花子呢？” 听他这么说，倪永吉有些生气了，沉声说：“张总，就是因为这点，北极熊才这么看好春夏秋冬，但估值和公司资产不是一回事儿，而且北极熊给出的估值也是非常合理公正的，都是经过专业团队的数据模型测算的……” 张嵘抬手打断了他，笑着说：“所以我才不想和你们谈呀！” “……” 他要是说别的，倪永吉都有办法接，但他盯着估值不放，倪永吉也有些头疼。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但钱本身往往就是最大的问题。 看着张嵘笑意满满，却眼泛精光的样子，倪永吉不敢再小瞧他，板着脸问：“那张总心里对春夏秋冬的估值是多少？” 张嵘笑着伸出右手来，亮出了巴掌，然后翻转成手背，如此两遍，口中淡淡说：“在你那个价格上，double再double。” “两百亿？” 倪永吉惊呼出声：“你疯了！” 第五百零九章 回家了 “这就是我的心理估值，而且只是暂时的。” 张嵘放下手来，平静说：“到了明年，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呵！” 倪永吉被气笑了。 张嵘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他这是蓝鲸捕猎啊！ 两百亿是什么概念？ 在稍微偏远些的省里，一家两百亿规模的企业，都能被称作支柱企业，纳税大户了！ 张嵘还真敢开这个口！ 沉默了片刻，才将心头的一股燥气压下去，倪永吉摇了摇头：“虽然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但你这价喊的也太高了点。” “我没再喊价，这就是我的心理估值。” 张嵘认真的说：“如果北极熊真的想入股春夏秋冬，不是不能谈，但股份价格肯定是要按照这个价格来走，别的另说。” 见他认真的表情不像作伪，倪永吉苦笑：“两百亿的天使轮……” 张嵘也笑了：“如果我是你，这价格都不用想，直接答应就完事儿了。” “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 倪永吉看着他，很费解。 “因为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张嵘笑得很灿烂：“而且我还很确定，你们按照这个价格入股，还是会赚，而且是大赚特赚！” “……” 倪永吉不说话了，半晌才叹息：“张总，你让我很难做啊！” “不难做的。” 张嵘探出身子，压低声音说：“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创业的，你是打工的，创业的靠自己赚钱，打工的靠老板赚钱，你的老板那么多，又那么有钱，干嘛要替他们省钱呢？” 倪永吉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反驳，只是站起身来告辞：“张总，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今天还有事儿要忙，我就不打扰了，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张嵘笑着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一道下了楼，在电梯口告别，张嵘目送倪永吉离开，才转身往宴会厅走去。 不知道这次能拖多久啊！ 他暗自思揣。 两百亿的价格对于目前的春夏秋冬绝对是虚高的，他也是故意喊了这个价格，让倪永吉回去和高层商量。 他知道，越是大型的公司，程序越是繁琐，各部门之间的协调沟通也越麻烦。 让霞姐避而不见，让达哥带他吃喝玩乐，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拖住北极熊。 但既然倪永吉跑来香江找上了门，就说明他是志在必得，必须要带个结果回去才行。 所以，张嵘就给了他一个结果，但却是个让他很难办的结果。 张嵘当然知道北极熊不可能同意这个价格，因为春夏秋冬表现出来的实力还匹配不上这个价格。 但张嵘只需要给他们一个能够开会讨论的回复就可以了，至于北极熊的意见如何，等下回倪永吉过来再说，反正最终的结果都一样，还是个拖。 张嵘没想把春夏秋冬捂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 倪永吉说得没错，公司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必然是要进行融资的，不然很多事儿都没法干。 就像是现在，即便是他挣了十多亿回来，公司的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还是缺钱。 如果接受了北极熊的融资，那么日子肯定会好过得多，他能同时开拍很多部戏，能快速的建成自己的话剧团，能快速的做出自己的内容app。 但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进行融资，因为这样没法将利益最大化，他也不想被别人制肘。 他没有欺骗倪永吉，虽然现在春夏秋冬还不值两百个亿，可明年春节档结束之后，就未必了。 不光只有邵氏重视《无间道》，他也对《无间道》寄予了厚望。 明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他志在必得，他甚至想冲击国内的票房记录。 如果《无间道》能拿下明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那么春夏秋冬两百亿的估值就不再是天方夜谭，也就拥有了一丝可能。 而到了那时候，北极熊想要吞下春夏秋冬这块肥肉，就没那么容易了。 回到了宴会厅，找到了佳琪的位置，他取了杯香槟，走了过去。 佳琪正陪同在邵夫人的身旁，和她聊着天。 这样的场合中，大家都在聊着生意，邵夫人是家庭主妇，不感兴趣，就带着佳琪在一旁聊些女人的话题。 见张嵘过来，邵夫人笑呵呵的打趣：“我和佳琪还在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张嵘笑着牵起佳琪：“不管什么时候结婚，我到时候一定把请帖送到您手里！” “好呀！我到时候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邵夫人很识趣，笑着摆手：“你们去忙吧！我有点累了，坐这儿歇一会儿。” “行，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去和华哥他们打个招呼。” 张嵘挽起佳琪，向被记者包围的刘品华等五虎将走去。 “怎么说啊？” 佳琪一边微笑向打招呼的宾客点头致意，一边低声询问。 “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估计一两个月之内不会再来烦我了。” 张嵘同样低声回复。 “嗯，你有办法就好，有事儿别瞒着我就行。” 佳琪眼见五虎将注意到了这边，笑着向张嵘举杯打招呼，叮嘱：“你少喝点，咱们晚上还要赶飞机呢！” “我有分寸。” 张嵘点了点头，就笑着举起酒杯，向五虎将迎去。 杀青宴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即便刻意控制饮酒，张嵘还是有点喝大了。 不过好在他意识还清醒，及时抽身，赶上了当晚的飞机。 等在京城落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多了。 带着香江的酒气，混着京城的空气，他们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刚刚从大楼的缝隙中露出的地平线上跃起。 放下行李，顾不上收拾，佳琪就冲向了卧室，一个鱼跃，扑到了床上，陷入了被子里。 闻着熟悉的气息，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含糊感叹：“终于回家了！” 在欧洲录节目的这一个多月，她算是遭了一场大罪。 吃吃不惯，住住不舒服，还和卢雨筱闹了矛盾，搞的心情也不好，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回到香江，又直接一头扎进了剧组，拍完戏又是杀青宴，忙得马不停蹄。 一直到现在，回到了家里，趴在床上，闻着熟悉的气味，她才感觉自己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让李诚也回去休息，张嵘关上门，任由行李放了满地，也来到了卧室，跳上床，搂着佳琪，长长的舒了口气：“是啊，回家了……” 第五百一十章 演艺练习生 回到家里后，张嵘和佳琪关了手机，一连睡了24个小时。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如果不是后面还有工作，他们感觉还能再睡一个月。 但工作还是要做，第三天，张嵘就来到了公司。 “老板早！” “张总好。” 进了公司，员工们见到突然出现的张嵘，很是惊喜，一些新入职的员工还忍不住拿出手机来，跃跃欲试的想要上来要合影。 有胆子大的已经跑到张嵘近前开口了。 “张总，能和你拍张合影吗？” 一个瞧着岁数不大的女孩举着手机，兴奋的向张嵘询问。 张嵘原本想拒绝，他在外面就整天要面对这样的问题，怎么回到公司了，还得面对呢？ 但转瞬他就意识到了问题。 他作为公司老板，整天都不在公司，员工动不动个把月见不着老板，肯定对他有新奇感了。 估计在他们的心目中，对他的印象更多的还是一个明星，而不是自己的老板。 想到这里，他就停下了脚步，笑着点头：“好呀！” 女孩兴奋的站在他身旁，冲同事示意，请同事帮忙拍照。 拍完了照，张嵘关切询问：“你叫什么？什么时候进公司的？在哪个部门？什么学校毕业的？” 女孩很激动，一一回答，面色通红。 有她当榜样，很多新员工就都围了过来，纷纷找张嵘合影，聊天。 至于老员工们则都一个个坐在工位上忙着自己的活，或者笑着在一旁看热闹。 凑上去的都是新员工，但并不都是张嵘的粉丝。 他们过去也不是都想索要合影，更多的还是想在张嵘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老员工们都知道，张嵘平时是不怎么回公司的，也不怎么管公司的具体事务，公司经营大部分工作都是李总来决策的。 不是粉丝的话，根本没必要在张嵘跟前晃来晃去，做好手头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动静，霞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冲闹哄哄的人群问：“都忙完了？” 霞姐在公司还是很有威严的，听到她的声音，新员工们顿时如鸟兽散了。 笑呵呵的来到近前，张嵘打趣：“还是你说话管用啊！” “你要多回几次公司，说话肯定比我管用。” 霞姐笑了笑，跟着便将他引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分别是达哥、童一诺还有祁山。 “呀！达哥你瘦了啊？” 张嵘一边落座，一边惊讶的冲达哥问了句。 “可不是嘛？我这裤腰带都紧了一个扣。” 达哥撇嘴说。 他说这话是在邀功，张嵘自然要接茬，就笑着表示：“辛苦了，年底给你包个大红包！” 听他这么说，达哥反倒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说：“我这没什么，不耽误事儿就行。” 张嵘提前了话剧团的工期要求，所以达哥基本上每天都泡在剧团那边，不光瘦了一圈，还黑了不少。 霞姐在一旁插话：“没必要，就当是帮他减肥了，以前爬个楼梯都费劲，这样挺好。” 达哥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又让马跑，又不给吃草，李明霞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他们两口子吵着嘴，张嵘就在一旁看热闹，这场面他可是好久都没看到了，煞是怀念。 霞姐和达哥自然不是真的吵架，纯属是逗闷子，逗张嵘开心。 公司目前面临的状况他们比谁都清楚，张嵘跟北极熊别腕子虽然瞧着硬气，但却是要顶着很大压力的。 他们也没法帮张嵘缓解，只好说两句俏皮话，让张嵘开心一下了。 插科打诨片刻，张嵘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创建101》那边的海选快开始了吧？咱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都安排了，有好几个都已经进组了。” 见他聊起正事儿，霞姐和达哥就都严肃了起来。 霞姐把节目组那边的情况大致跟张嵘讲了一遍。 节目内容方面的问题她没怎么聊，因为节目的形式和内容都是张嵘提出来的，自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除了一些需要适应电视台来改动的细节性问题，整体节目的架构基本上没有偏离张嵘最初提出的模板。 “下个月一号你和佳琪就可以进组录制了，一次录制最少三天，你确定一下时间，尽量空出来。” “这个没问题，高天翔那边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基本上没什么活干。” “那就好。” 霞姐点了点头，看向了达哥。 达哥会意，点头开口：“剧团那边的宿舍已经装好了，但可能要到八月份才能住进去，得散散味儿。剧场装好要到七月中旬了，最快也得八月底才能投入使用。” “差不多。” 张嵘算了算时间，没有意外，问：“剩下的那些演员练习生，有没有什么情绪？” “没发现有什么情绪。” 达哥想了想，摇头说：“田宇在给他们上表演课，安排他们排练小品，玩得热闹着呢！” “嗯。” 张嵘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吩咐：“我还是去看看他们，他们下午有课吗？” “有，今天下午刚好是他们小品考试，田宇给他们考，你想去的话刚好可以看看。” “行，那咱们吃过饭去一趟。” 中午吃过午饭，张嵘和达哥就一道去了京艺传媒。 剧团的院子里是有宿舍楼的，张嵘让达哥看着装修好，打算让公司未来的练习生都住在里面的。 但达哥也说了，得八月份才能住进去，所以目前公司的练习生还是只能住在京艺传媒的宿舍楼里。 不过，音乐练习生都去参加《创建101》的海选了，演艺练习生还是得再熬两个月。 这次张嵘到来，没有提前通知练习生和校方，他们是直接过来的。 张嵘到的时候，练习生们正在剧院里表演小品。 张嵘和达哥小心翼翼的从后门溜进了剧院，坐在了后排位置，默默的看着台上的小品。 走演艺路线的练习生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后招的，还以男生居多。 灯火通明的舞台和黑暗的观众席形成的光暗对比成了张嵘几人最好的伪装，练习生们在台上演得兴高采烈，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方的张嵘等人。 第五百一十一章 因为我想当演员 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田宇同样没有注意到张嵘几人，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练习生们的表演很青涩，表演痕迹很重，有的甚至连台词都说不清楚。 但他们表演得很认真，田宇也看得很认真。 表演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需要让自己去相信，继而让观众去相信。 如果连自己的态度都有问题，那就不用奢望观众会认可其表达出来的东西了。 一段表演结束，田宇就直接跳上台去，就刚才一段表演进行了点评，还会挑出其中的问题来，现场讲解。 这是表演教学中最常用也是最实用的方法，可以让学生更清晰更全面的认识到问题所在，从而进行相应的提升。 看着台上一个教，一群学的场面，张嵘感觉自己像是也回到了学生时代。 没有上去打扰他们，张嵘一直静静看着，一直到田宇给最后一组练习生讲解完以后，才起身来到了舞台前。 “张总！” 有练习生看到了他，惊呼出声。 “来啦！” 田宇笑着看向张嵘，招手示意他上台。 他第一次上台点评的时候就看到张嵘了，但一直没开口，就是怕练习生们分心。 “田老师辛苦了！” 张嵘笑呵呵的上台，看了看一旁兴奋望着自己的练习生们，赞叹：“回头我得好好请黄老师吃顿饭，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请得到您这位大神？ 刚才我在台下听了，您讲得真好！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回头得把学费给您补上。” “哈哈！那就说定了啊！” 田宇很开心，指着面前一排练习生，夸赞说：“都是好苗子！好好培养一下，能成才！” 练习生们听到夸奖，一个个笑得灿烂。 “你们老板来了，就让他跟你们聊聊吧！” 田宇让开身位，冲张嵘示意。 练习生们自发的鼓着掌，崇拜的看着张嵘。 他们每一个都是怀揣着表演梦或者明星梦来到这里的，张嵘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功先例，就是他们梦想成为的偶像。 看到了张嵘，他们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让我认识认识你们。” 张嵘提议。 练习生们相互看了看，就从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孩开始，逐一做了个自我介绍。 张嵘打量着他们，默默记着他们的名字。 刚才的表演里，他看到了几个挺有潜力的好苗子，那个叫郭爱伦的高大男生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所有练习生都自我介绍完毕，张嵘才开口。 “你们大多数人我都没见过，只见过一个，郑蓓。” 说着，他看向了右侧，一个化着淡妆的年轻靓丽女孩。 他记得这个女孩，上次他来给练习生开会的时候，这个女孩和他探讨过合同的问题。 她也是张嵘比较看好的苗子之一。 对于能在这里看到她，张嵘有些惊讶。 他对这女孩的印象比较深，她是个挺聪明的女孩，有眼色，懂选择，张嵘一直以为她会去参加《创建101》，做一个唱跳歌手。 但她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看向郑蓓，张嵘问：“你为什么没去参加《创建101》？” 郑蓓表情严肃，认真回答：“因为我想当一个演员。” “是明星还是演员？”张嵘追问。 “是演员。”郑蓓肯定的回答。 轻轻点了点头，张嵘看向了其他女孩，问：“你们为什么没去参加《创建101》？都是公司自己的节目，过个海选应该是没问题的，你们为什么没去？” 女孩们面面相觑，随后才跟着说：“我们也想当演员。” 审视着她们，半晌，张嵘才点头说：“希望这是你们真实的想法。” 环视一圈，张嵘严肃说：“既然你们选了表演这条路，有些话我就要说在前面。公司是把你们当成演员来培养的，你们要清楚，演员和明星是不同的。 演员是以演为主，需要过硬的专业能力，也就是演技，但演技的锤炼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自己用心去钻研，揣摩。 你们说想当演员，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我就是导演，随便开部戏，把你们全塞进去也不是大问题，但我不会这样做。 想上大银幕，你得向我证明你有这个能力，不然我不会让你们出镜，那是砸我的招牌。 你们是公司花费时间、金钱、精力培养的演员，你们是要靠表演吃饭的。 我为什么搞这个话剧团，还请了田老师这样优秀的表演艺术家来教你们表演？ 我要把你们培养成即便有一天离开了春夏秋冬，也能靠表演吃饱饭的演员！ 我知道，你们可能看到原本一起吃饭、练功的练习生，去了《创建101》，有了成名的机会，多多少少有点羡慕。 而再看到自己还每天窝在这间小学校里，排练小品，学习表演，你们可能也会有点小失望。 更有人会认为，话剧过时了，没人看，在这里演话剧没前途，上不了电视，电影，心里可能会有点不平衡。 但就像我说的，表演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功夫不到家，就把你们推上荧幕，那不是帮你们，是在害你们！ 话剧是最基础，最本质的表演，也是最难的表演。 如果你们能把话剧演好，电视、电影表演对你们的难度将会大大降低！ 而且，我向来不认为话剧已经过时了，相反，我认为国内的话剧市场才刚刚起步！ 每一个电影、电视观众都是潜在的话剧观众，都在等着你们去征服！ 努力学习吧！同学们！ 我希望你们能快快成长起来，有大把的角色需要你们去演绎！ 和普通演员相比，你们是幸福的，因为有无数机会在等着你们！ 这一次来，我给你们带来了三个剧本，你们的任务，就是在田宇老师的指导下，把它们排出来。 十月一号，公司会安排你们进行第一次的公演。 观众的欢呼声就是你们的成绩单，如果成绩够好，公司会安排你们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巡演！ 如果巡演效果好，我会亲自把它们搬上大银幕！拍成电影！ 那个时候，它们将是你们的第一部作品！ 努力吧！同学们！ 我希望那一天能尽快到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话剧新时代 张嵘的一番鼓励让现场的练习生们激动不已。 都是公司的练习生，别人就可以上节目，被全国观众看到，但自己却只能窝在剧场里继续学习，是个人心里都会有有点不平衡。 但他们没有表达不满的资格和条件，因为这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和能力共同决定的。 可是张嵘懂他们，张嵘知道他们有多不安，有多渴望，有多辛苦。 有张嵘的这番话，比给他们钱更让他们安心，更让他们感动。 勉励了一番后，张嵘邀请他们所有人一起吃了顿饭。 酒桌上，他来者不拒，跟这些小伙子们喝了一圈。 随后，小伙子们就自己战斗了起来，平日里积攒的一些情绪也都发泄了出来，包房里又哭又笑，很是热闹。 把包房留给了他们，田宇和张嵘来到了隔壁的包房，要了两个菜，几瓶啤酒，小酌着聊天。 “你来还是管用，给他们军心一下就稳住了。” 田宇跟张嵘碰了碰杯，喝了口啤酒，啃着鸡爪，吃得香甜。 “这个岁数的孩子，心思多，但也简单，他们不怕吃苦，他们怕没人懂他们的辛苦。” 张嵘捻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我听你说这话贼别扭，你不也是这个岁数的孩子么？” 田宇笑着瞅他。 “一样米养百样人嘛！” 张嵘开玩笑：“是吧田叔？” “去！” 田宇笑着摆了摆手，跟着又和他碰了一杯。 将杯中酒喝完，张嵘帮田宇倒着酒，一边叮嘱：“剧本我交给你，后面我就不管了，排成什么样，那都是你的事儿了，十月一号公演，我话说出去了，可不能耽误了。” “放心吧！” 田宇拍着胸口保证：“这还有三个多月呢！够用！我最少给你排出来一部能公演的戏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嵘叮嘱：“质量你可得把好关，这个开门红没打响的话，后面就不好办了。” “戏你放心，我指定给你排好了，但宣传我就没招了，你自己看着办。” “宣传交给我。” 张嵘笑着端起酒杯：“老田，这一次，我们争取开创一个话剧的新时代！” 酒杯一碰，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次日，春夏秋冬。 会议室中，公司所有高层都到了场，开高层会议。 张嵘感觉自己每次回到公司都是在开会。 但没办法，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忙，只能隔三差五回来一趟，而且待不了几天又得出去。 他只能通过开会的方式给公司发展定个大方向，剩下的事交给霞姐来管理了。 不过，霞姐的能力的确过硬，在她的管理下，公司所有业务都在飞速向前发展，蒸蒸日上，基本上没有多少事儿需要张嵘来过问。 所以，开会的过程中张嵘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大部分时间都是霞姐在发言。 听完了高管的汇报后，张嵘才终于开口。 “我这次去录节目，估计又是两三个月回不来，公司这边还是霞姐来管理，我说一下后面的重点工作吧！ 第一，影子哥作品的版权销售，包括线上k歌软件的授权，线下ktv的授权等等，拖了这么久，也该收获了，都是现成的利润，这件事由霞姐主办，陈总做好配合。 第二，app的事儿，邹总你那边要盯着点，不要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内容，我们只做内容，游戏板块给我去掉，臃肿，十月份的时候我要看到一个能内测的产品。 第三，潘凌云那边多接触一下，能签就签过来，齐玉珍的专辑这么火，我就不信她不动心，能把她签过来，咱们的app就成了一半了，这事儿我会处理，但公司层面的交流祁总你要多费心。 第四……” 张嵘把工作安排了下去，这些都是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 公司到了现在这个规模，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已经明显不够用了，需要全公司上下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能获得更好的发展。 他现在的作用更偏向于一个品牌，一面旗帜，只要他这面旗帜不倒，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和资源向公司流过来。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这面旗帜被更多的人看到，至于旗帜的根基，有霞姐和公司上下所有人在加固，就用不着他操太多的心了。 看着认真做着笔录的众人，他心中信心满满。 北极熊又怎样？ 巨无霸公司又怎样？ 早晚有一天，春夏秋冬也能成长成一个强大的公司。 到时候他的旌旗所向，将会所向披靡！ 再次日，杭州萧山机场，张嵘和佳琪一起从机场出站口走出来的时候，就被一片闪光灯和粉丝的尖叫声淹没了。 一边微笑点头，一边快步往机场外走去，张嵘有些无奈。 对于粉丝接机，他想来是比较抗拒的。 不像是一些不火的明星，恨不得自己花钱雇一堆粉丝来给自己接机。 张嵘出行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向粉丝透露自己的出行信息。 虽然也会经常遇到粉丝，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单独的粉丝，不会成群出现。 像是这样大规模的接机，一般是很少发生的，即便是有，也是工作的单位安排的，就像这次这样。 自从《创建101》的海选开始之后，hn卫视节目组就没有停下过对节目的宣传。 张嵘和佳琪这一对明星导师，自然是节目最好的宣传素材了。 今天是他们两位进组的第一天，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特意组织了粉丝，搞了一次盛大的接机活动。 但在机场搞这种活动，是必然会影响到普通民众出行的，而大众对于明星的排斥和指责也大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追星归追星，但不能影响到自己，这是大众对于追星的普遍看法。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减少对出行旅客的影响，张嵘一行人便都加快了脚步，李诚在前面开路，护送着他们上了节目组的车，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粉丝是节目组组织的，但都是张嵘和佳琪的真粉丝。 所以，张嵘就跟他们讲了下自己入住的酒店，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合影的话，可以去酒店那边，他和佳琪会尽量满足。 随后，他们才和和粉丝告了别，乘车往国际影视中心行去。 第五百一十三章 确定这不是客户座谈会吗? 国际影视中心也在萧山区，但是在在宁围镇，距离机场十八公里，不算太远。 这里是一个集影视节目拍摄、演播、后期制作、文化企业孵化、动漫会展旅游于一体的综合性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创建101》的录制就安排在了这里。 不过距离节目录制还有几天，张嵘和佳琪过来是来参加节目研讨会的。 就像是拍戏前，剧组所有成员都需要参加剧本研讨会一样，这项目筹备前期必需的重要工作。 它可以让团队明确一条清晰的路线和目标，尽可能排除掉一些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也能让团队人员尽快的熟悉起来。 抵达国际影视中心之后，车子先开去了隔壁的名都酒店，节目组给张嵘两人安排的住宿就在这里。 安排李诚留在酒店收拾行李，等候接待赶来的粉丝，张嵘两人则搭乘节目组的车，进了影视中心。 一路开到影视大楼前，张嵘两人刚下车，就有一个身形娇小，穿着简单t恤和牛仔裤的女人迎了上来，主动伸手自我介绍：“张嵘老师好，佳琪老师好，我是节目组的总导演孙丽。” “导演好导演好。” 张嵘两人连忙打着招呼。 孙丽是很资深的综艺人，hn卫视的王牌节目《歌者》，她就是前四季的总编剧。 孙丽也很客气，她是第一次挑大梁，担任一个综艺节目的总导演，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 于是乎，接到他们之后，孙丽就一边引着他们往会议室走去，一边关切的问东问西。 张嵘和谢佳琪是这个节目最大的收视保证，作为总导演，她自然是要多多照顾着点的。 她接触的艺人不少，什么难伺候的人都见过。 有要带宠物住酒店的，有非头等舱不飞的，还有带着几十号人，全部都要订酒店套房，每天餐费好几千，还要节目组给报销的。 和那些奇葩相比起来，张嵘和佳琪算是很好伺候的了。 张嵘是身价十几亿的老板，又是最炙手可热的青年导演。 而佳琪也是大名鼎鼎的影后，还是童星出身。 以他们两位的咖位，即便提一点过分的要求，节目组肯定也是会尽量满足的。 但他们除了一些正常的要求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特殊要求，而且连助理和经纪人也就只带了两个，这比一些十八线明星都要朴素。 所以，孙丽对张嵘两人的印象很不错，对他们的关切也都是出于真心，而不是工作所需。 张嵘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都是从无到有做起来的，过过苦日子。 节目组安排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和这些细节相比，他们更关注工作本身。 “这两天我们先把流程过一遍，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捋一捋。” 孙丽一边走一边解释，还不忘开玩笑：“张老师你是大导演，对这些肯定比较熟悉，就是个综艺的剧本研讨会。” 张嵘笑着表示：“别，你是导演，我来这里录节目，身份就是演员，你该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拍戏最大的准则就是，别让外行指导内行，综艺节目我是外行，都听你的。” 孙丽听他这么说，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张嵘是这个节目的投资人之一，也是节目创意的提供者。 所以，她还挺担心在录制的时候张嵘会干涉她的导演工作，那样的话很容易产生分歧，会对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过现在看来张嵘还是心里有数的，并没有干涉节目的打算。 这样的话，孙丽就放心多了。 打消了心头顾虑后，她的笑容都灿烂了不少，对张嵘两人更是热情有加。 来到会议室，张嵘进门，只见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密密麻麻一堆人了。 看到张嵘和佳琪一前一后进来，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欢呼和掌声。 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跳，张嵘疑惑问：“怎么回事儿？这是给我们的欢迎仪式吗？” 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解释：“我们刚才打赌来着，赌你们两个谁会先进来。” 看到他，张嵘乐了，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侧问：“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赢了！” 中年男人伸出手来：“张大导演，幸会幸会，我是林深。” “林天王，你好，幸会。” 张嵘和他握了握手，笑容莫名。 “欢迎我们的张嵘老师和佳琪老师进组啊！” 孙丽调动了下气氛，便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会议室内众人很给面子的鼓着掌，还有人喊宁采臣和聂小倩的名字，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嵘环视了一圈，除了工作人员以外，他还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个节目设置了一位音乐导师和六位嘉宾，来对选手进行全方位的指导。 那唯一的音乐导师，正是节目的最大噱头，影子哥。 而张嵘和佳琪都是节目的嘉宾。 因为档期的关系，在来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节目组除了他们以外，还请到了哪些嘉宾。 但来了一看，张嵘却赫然发现，几乎都是熟人。 林深的出现张嵘没有意外，他本来就是张嵘推荐的人选之一。 不过另外几位就有点意思了。 “张嵘和佳琪老师到了，大家要不就再自我介绍一下吧！”孙丽提议。 “我叫林深，是个歌手。” 林深笑嘻嘻的率先开了口。 随后，他下首处的三个人也都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骆家佳，也是个歌手。” “两位老师好，我是孟蓝，练习时长九年半的练习生。” “老师好，我叫常欣怡，也是个歌手。” 看着他们三位，张嵘表情有些古怪，这确定不是个客户座谈会么？ 清了清嗓子，张嵘问：“我能问一下，你们几位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呢？” 孟蓝性格跳脱，想也不想就开口说：“当然是为了影子哥了！我好不容易靠着《不分手的恋爱》火了一阵子，这眼看着就要过气了，得赶紧找影子老师约一首新歌呀！ 张总，你是影子哥老板，帮我在影子哥跟前说句好话呗！只要他给我写歌，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他直白的话逗得众人笑了起来，常欣怡插话问：“张总，影子哥这次没来吗？” 第五百一十四章 我打算唱歌 听到她的话，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嵘，眼含期待。 影子哥的身份已经成了音乐圈最大的秘密，关于他身份的讨论层出不穷，每天都有很多软文借此博眼球。 不仅网友对此充满好奇，圈内人对此也很感兴趣，在场的人也不例外。 大家都想知道，一个以一己之力将整个音乐圈搅得天翻地覆的神秘歌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孙丽是知道点内情的，因为利用影子哥的身份进行宣传是在合同里就约定好的内容。 但剧组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且她还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相关的信息，就没有开口，只是和大家一样，微笑着看向了张嵘。 对这样的问题，张嵘早有预料。 于是乎，他便笑着回答了一句：“和他相关的节目内容会单独录制，所以……” 他没有说完，只是耸了耸肩。 “哎呀！我就知道！” 常欣怡懊恼的锤了锤桌子，冲张嵘撒娇似的说：“张总，你找个机会，让我见他一面呗！就见一面。” “你见他干嘛？” 张嵘无奈反问。 “他是我的偶像呀！” 常欣怡回答得不假思索：“我喜欢他！” 听到她比孟蓝更直白的回答，张嵘眉梢抖动了下，扭头看了眼佳琪的脸色。 佳琪神色如常，嘴角挂着微笑，并没有表现出异常。 张嵘赶紧向常欣怡追问：“你是喜欢他的音乐还是喜欢他的人呢？” “当然是他的音乐了！” 常欣怡耸耸肩：“我连他人都没见过，都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么喜欢他呢？我又不是脑残粉。” 张嵘松了口气，笑着说：“那你就继续喜欢他的音乐就好了啊？干嘛非要见他呢？” “粉丝想见偶像不是很正常吗？” 常欣怡笑了笑：“如果他和张总你一样，是个相貌与才华并重的帅哥，那我们也不是没有发展的机会啊？你说对吧？张总？” “……” 张嵘无奈摇了摇头，没敢去看佳琪的眼神，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常欣怡不解。 “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张嵘摸了摸鼻子，含糊回答。 “他都没见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呢？” 常欣怡笑着说：“一个人的性格和相貌是不同的，要接触过才能真正了解呀！” 这话倒是实话，她外表看上去乖巧，像是邻家淑女那种类型的女孩，但开口说话却很是直白泼辣，和她的外形颇为不符。 但现在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候，张嵘清了清嗓子，严肃说：“会有机会的。” “真的？” 常欣怡眼前一亮。 她本是为了活跃气氛，开玩笑提的，但听张嵘的意思，她还真有机会见到影子哥？ “什么时候？” 她兴奋询问。 张嵘笑了笑，平静说：“最后一期，他会和你们见面的。” “真的？” 常欣怡惊呼一声，惊喜的捂住了嘴巴。 她身旁的骆家佳不动声色的看了张嵘一眼，随即看向常欣怡，眼神玩味。 张嵘身侧的林深惊讶问：“张总，你是打算公开影子哥的身份了吗？” 他是音乐圈老人了，自然看得出，影子哥品牌的价值，有一半都是因为他神秘的身份。 现在有很多粉丝，都是冲着影子哥的神秘粉上他的，如果一旦揭露了影子哥的身份，满足了粉丝的好奇心和探究心理，肯定会造成粉丝流失。 除非影子哥曝光的真实身份比这个虚拟身份更有话题性，否则很难挽回局面。 张嵘点了点头，淡然说：“老让他躲在幕后也不是个事儿。” “也是。” 林深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像影子哥这样躲在幕后，的确有点浪费他身上凝聚的巨大流量。 毕竟流量再大，变不了现也是没用的。 影子哥坚持不露脸，就没法接通告，要知道，现在综艺节目才是大多数艺人挣钱的大头，很多艺人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全职投入了综艺，如果放弃这条渠道，那将损失很大一笔收入。 在他看来，张嵘是公司老板，自然不想看着手里这么大一个金疙瘩没法变现。 之前之所以捂着，肯定是因为价值还没升到位，现如今估计是到了要收割的时候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人都到齐了，咱们过一过内容吧！” 孙丽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见总导演发话，众人便都住了口，各自拿出了剧本，开始探讨起具体内容来。 综艺节目的剧本和电影电视的剧本不同，电影电视的剧本更多的是内容细节，包括演员台词，环境细节等等。 而综艺节目的剧本则大都是节目内容环节的设置，还有想要达到的效果。 嘉宾们提前过这些内容环节，就是要先确定自己能不能配合完成这些内容环节，还有需要准备怎样的内容来配合节目录制。 比如这个节目设定了嘉宾们的指导表演，嘉宾们需要在节目开始时各自进行一段表演，展示才艺。 嘉宾们就要在现在确定自己是否能完成这段表演，以及表演怎样的内容，需要节目组进行怎样的布置安排和配合。 孙丽先说了下她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节目的主咖是影子哥，你们也都唱过影子哥的歌，所以你们要不要都唱影子哥的作品，来一个串烧类型的节目？” 林深开口表示：“我是没问题，就唱爱如潮水好了。” “好呀！那我就唱《走着走着就散了》。” 常欣怡欣然同意。 “那个啥……” 孟蓝迟疑了下，笑着说：“不是我不想唱，只不过，咱们这不是选女团吗？都唱歌的话，是不是太单调了？” 孙丽闻言，点头赞同：“那倒也是，我忘了这不是《歌者》，女团的话得唱跳俱佳，那要不这样，孟蓝你不是街舞很强吗？要不你来段街舞秀怎么样？” “我ok啊！” 孟蓝点头同意，跟着冲张嵘笑问：“张总，我记得你也会街舞吧？要不咱俩搞个组合？” 孙丽看向张嵘，眼神探寻。 在场的嘉宾除了张嵘和佳琪以外，都是专业的歌手，唱歌跳舞都有人在行。 张嵘虽然是练习生出道，但他一开始走的就是演艺路线，唱歌跳舞貌似不怎么样。 佳琪虽然也是演员，但她至少还有一首《ibelieve》打底，知名度还挺高。 所以，这个节目环节最大的难点反倒在于张嵘这个出品人的身上。 张嵘摇了摇头，拒绝了孟蓝的提议，沉声说：“我打算唱歌。” 第五百一十五章 你是怎么发现的? “唱歌？” 常欣怡像是猜到了什么，惊讶问：“是影子哥的歌吗？” 张嵘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一首新歌。” “哇！” 常欣怡一脸嫉妒：“当老板就是好，居然能白嫖影子哥的新歌。” “新歌叫什么名字呀？” 孟蓝好奇询问。 看了他们一眼，张嵘笑着回答：“青花瓷。” “青花瓷？” 在场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孟蓝不解问：“是我理解的那个青花瓷吗？就那种瓷器？” “没错。” 张嵘点了点头。 “有意思。” 林深笑着称赞了声，若有所思的问：“这首是不是影子哥说的那种国风类的歌？” “对，就是国风。” 张嵘笑着承认。 常欣怡插话问：“什么是国风啊？” 林深看了眼张嵘，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就笑着开口：“我来说说吧！其实我也是从影子哥那里听来的。 所谓国风，就是带有华国传统文化元素，或者直接用传统文化创作出道作品。 比如可以在音乐作品里借鉴华国传统诗词，戏曲，民乐，舞蹈，服装等等传统元素。 就拿影子哥写给我的那首《一剪梅》来说吧！那就是一首国风歌曲，借鉴的是《一剪梅》的词牌名，在编曲里也加入了二胡、古筝、竹笛等传统乐器，和钢琴、贝斯、现代鼓结合，就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潘凌云的那首《潇洒走一回》也是一样，但那首歌的编曲更偏现代一点，潘凌云的唱腔也更偏流行。 而我的唱腔借鉴了昆曲的唱法，更国风一点。” 听他这么说，在场众人也都来了兴趣。 林深和潘凌云在春晚上唱的这两首歌的确引起了一番轰动，一直到目前为止，还在被人津津乐道。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观众，对这两首歌更是喜爱有加，网上甚至还有一些大爷在公园里用二胡拉《一剪梅》的视频，还相当火爆。 相较于观众而言，这两首歌对音乐圈的影响则来得大得多。 歌曲里融入的大量传统乐器元素给了很多创作人极大的震撼。 在这两首歌之前，传统民乐和流行音乐之间还是有一道颇为清晰的界限的。 不光是流行音乐认为传统民乐和现代流行音乐不是一个体系，没法融合，传统民乐界对流行音乐也是一百个看不上，双方的交流很少。 但这两首歌的融合却做得极为融洽，尤其是林深的《一剪梅》，没人说得清它是把传统民乐的元素融入了现代流行乐里，还是把现代流行乐融入了古代唱词曲调里，但两者融合得极为完美，简直浑然天成。 上半年自春晚结束以来，创作圈里有很多人都尝试着做了一些融合传统民乐元素的作品，但质量层次不齐，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基本上都是在各自摸索。 但即便如此，也出了几首不错的作品，只不过完全没法和《一剪梅》这样的作品相比罢了。 在场众人自然也听过相应的一些作品，但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它们。 今天从林深的口中他们才得知，原来这种作品的名字叫国风。 常欣怡期待问：“张总，你录了小样吗？能不能让我们听听看？” “没有。” 张嵘摇头：“等到时候排练，你们自然就能听到了。” 孙丽也开口说：“这几天时间宝贵，大家尽量先把内容都过一遍，好吧？” 总导演都开口了，大家自然没意见，只是被这么一拦，大家对于这首《青花瓷》的好奇更深了。 “那嘉宾才艺的环节就先这么决定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这样不变了，乐队伴奏那边也好安排……” 剧本研讨继续进行，为了节省更多的时间来做节目筹备的工作，孙丽直接把晚饭和宵夜都安排人直接送到了会议室里。 等大家从会议室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节目组给嘉宾们安排的住宿都在名都，于是大家就都挤在车里，一道回了酒店。 坐在车上，大家说笑着，孟蓝的性格跳脱，常欣怡快言快语，车里的气氛颇为欢乐。 到了酒店，众人下车，张嵘正要进酒店，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却是一直坐在车里微笑不语的骆家佳。 “张总，我能加你个快信吗？” 她问了句，跟着又冲张嵘身旁的佳琪笑了笑：“嫂子你放心，我跟张总就是聊聊工作上的事儿。” 听她这么说了，佳琪自然不好说什么，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张嵘就拿出手机，和她交换了快信。 拿到快信后，骆家佳很开心，也不停留，摆了摆手就主动告辞：“张总，嫂子，那我先回去啦！你们也早点休息！拜拜！明天见！” 回到酒店房间里，张嵘见佳琪表情有些不对，就笑着解释：“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加个快信很正常吧？” “不是。” 佳琪摇摇头说：“我感觉不对，开会的时候，我就留意到，她时不时就会看你一眼，被我发现后，就会避开眼神，有点奇怪。” 张嵘想了想，开玩笑说：“我这么帅，多看我两眼不是很正常？” “少得意啦！” 佳琪哼了声：“我去洗澡了！总之你小心点，现在什么人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罢，她就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张嵘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一次欧洲之行，佳琪被卢雨筱恶心得够呛，都有点创伤应激障碍了。 他没在意，正要拿出电脑来处理一下工作，却听到快信叮的一声，有人发来了信息。 点开快信，他赫然发现，发来信息的正是刚才在楼下加了快信的骆家佳。 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张嵘暗自嘀咕。 难道真被佳琪猜对了？这丫头对我有什么想法？ 思索着，他点开了信息，却看到对话框中赫然出现了一条信息：“张总，你说我该叫你张总，还是影子哥呢？” 瞳孔一震，张嵘抿起了嘴巴。 他想过影子哥的身份会暴露，但没想到发现影子哥身份的人会是这个骆家佳。 沉思片刻，给她回了一条信息：“什么意思？” 很快，骆家佳就回复了：“影子哥，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承认吧！嘻嘻！” 看着她的回复，张嵘眯起了眼睛。 看来这个骆家佳是有备而来啊？ 想了想，他再次给骆家佳回复：“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 愤怒粉丝骆家佳 “我早就发现了，从你给我写歌的那次，我就发现了。” 骆家佳回复得很快：“我有绝对音感，你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得出来。” 看到她的回复，张嵘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他猜想过好几种原因，但却没想到，骆家佳是直接纯靠耳朵听出来的。 沉默半晌，他才问：“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之前也没机会见到你呀？而且我给你影子哥的号发消息，你也从来没回复过。” 没有理会骆家佳字眼中流露出的得意和埋怨，张嵘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这次骆家佳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等了片刻才反问：“你觉得我是在借此要挟你吗？” 没错，张嵘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问出了这句话，反倒让张嵘迟疑了。 如果骆家佳想要威胁他，那么早就可以开口了，为什么会等到现在才开这个口呢？ 不过，不管怎样，她还是开这个口了，所以张嵘直截了当的回复：“你表现出的样子给我的就是这个感觉。” 这次，骆家佳又是好一会儿没有回复，过了半晌，才发了信息过来。 “好吧！我可能有点激动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只是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想要炫耀一下，并没有要挟你的意思。” 跟着，没有等张嵘回复，她就继续发着信息：“其实在问你之前，我还是不敢百分之一百的确认，这太夸张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嵘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你只是想炫耀而已吗？” 骆家佳没有回复，依旧在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之情：“我一开始发现的时候，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我听了你所有的歌，你的电影我看了几十遍，你的声音明确的告诉我，你就是影子哥，可我还是不相信！ 但我研究了你的时间安排，我发现了，影子哥和张嵘是交替出现的，影子哥不写歌的那段时间，刚好就是张嵘拍戏的时间段，这些信息都告诉我，影子哥就是张嵘！张嵘就是影子哥！ 从你给我写了那首歌之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你是我见过最惊才绝艳的音乐创作人，你给林天王和潘天后写的两首歌让我惊为天人，我从很早就认为你会成为国内最优秀的音乐人！ 但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把音乐当成主业，你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取财的渠道。 你已经多久没上斗音了？你有多久没发新歌了？ 现在你都是在给别人写歌，你在用作品换钱！你在浪费你的才华！” 看到她慷慨激昂的文字，张嵘神色有些古怪。 他仿佛可以透过手机屏幕，看到骆家佳痛心疾首的表情。 原本，他以为今天是碰到了一个狮子大开口的劫匪，却没想到，他是遇到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骨灰粉。 骆家佳的情绪还未平复，她的信息还在奔涌。 “我算过你的音乐创作时间，就算是给齐玉珍做的专辑，也只不过花了你一个多月，如果是单首的歌，你平均只需要三天就能创作完成。 你完全可以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什么不去写呢？ 你知道有多少歌迷天天守在你的斗音下面，眼巴巴的等着你发新歌吗？ 你对得起你的那些粉丝吗！！！” 最后一句话，骆家佳用上了三个感叹号，显然已经是怒火翻涌了。 面对着她的指责，张嵘哑口无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甚至还有些心虚。 因为骆家佳说的没错，他的确只是把音乐当成一条财源渠道，没钱了就写两首歌换点钱，或者用来笼络人心。 他其实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演员，他根本没打算在音乐上有所建树。 所以，面对骆家佳的质问，他根本无法反驳，手指头在键盘上抠了半天，也只发过去一串“……”。 看到他的“……”，骆家佳像是更愤怒了。 “你什么意思？” 张嵘一脸懵逼：“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 “你还有脸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什么用？你对得起我们吗？” “……” 张嵘眼角抽了抽。 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估计会以为骆家佳被他始乱终弃了。 骆家佳的信息再次袭来：“既然你觉得我在威胁你，那我干脆就真的威胁你一次好了！” 见她这么说，张嵘反倒松了一口气。 “说吧！要我给你写几首歌？还是几张专辑？” 骆家佳的信息像是她在怒吼：“我才不要你的歌！我告诉你！影子哥今年必须要发布自己的专辑！而且越快越好！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身份公布出去！” “……” 张嵘一脸无语。 他还没见过有人威胁自己的偶像，让偶像发新专辑的。 “其实……” 他打了两个字，就又删除了。 他打算先不把在《创建101》最后一期公布影子哥身份的计划告诉骆家佳。 他想看看那个时候，骆家佳脸上的表情。 重新输入了一串信息：“好，我答应你，节目录完以后，我就开始制作新专辑。” “说话算话！我可是都截了屏的，你要是敢食言，我就上网喷你！” 骆家佳恶狠狠的威胁。 “这就是你对你偶像的态度？”张嵘无奈问。 “我都憋了大半年了，总得发泄一下吧？” 骆家佳心满意足的表示：“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的新专辑。” 随后，她就销声匿迹了。 张嵘看着手机屏幕，一脸的懵逼。 佳琪洗完了澡，裹着浴巾出来，见张嵘一脸古怪的盯着手机愣神，便疑惑问：“怎么了？” “碰上个奇葩。” 张嵘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翻看完聊天记录，佳琪脑子也转不过弯了，好半晌才吐槽：“还有这种事儿？还有这种人？” “我人都傻了。” 张嵘摇了摇头。 佳琪哑然失笑：“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确冷落了你那些歌迷好久，人家有点怨气也是正常的。” 张嵘苦笑说：“我现在好担心她突然把我绑架了，关在小黑屋里，敲断我的腿，逼着我写歌……” 佳琪一愣，不由担忧了起来：“也不是没可能啊！” “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夸张？我开玩笑的。” 张嵘见佳琪担忧，便赶忙宽慰：“我明天找她好好聊聊，她估计也是一时激动，我看她不像那种人。” 第五百一十七章 我的合约快到期了…… 骆家佳的确不是那种人，昨晚的质问像是耗光了她的勇气，第二天的研讨会上，她连看都不敢看张嵘一眼，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像一只鹌鹑。 她能感觉到张嵘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自己，这让她的脑袋忍不住垂得更低了。 昨天晚上的事仿佛像是做了一场梦，她甚至真的认为那是一场梦。 直到她早上醒来，看到快信里的聊天记录后，她才惊恐的发现，昨天晚上她居然真的质问了张嵘，还从张嵘口中确认了他影子哥的身份！ 不仅如此，她还要挟了张嵘，逼着他答应了在年底前发一张新专辑。 这居然不是梦！ 天哪！她要挟了自己的偶像！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喝那些酒的，明明就是一杯倒的量，这下好了，出大丑了吧！ 现在她只想挖个洞钻进去，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嵘了。 但是，他真的是影子哥啊！ 每次想到这个真相，她就忍不住浑身战栗。 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怎么做到的？ 即便是在一个领域里做到顶尖，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了。 但他居然在两个领域里都如此的优秀，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对张嵘的崇拜已经到达的顶峰，但偏偏她昨晚上却用影子哥的身份威胁了自己的偶像！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想马上从张嵘的眼前逃开。 简直就是社死！ 不！这比社死还要恐怖！ 在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整个上午，她都没怎么听进去会议内容。 中午放饭了，孙丽将午餐安排在了影视中心的餐厅。 在孙丽宣布会议结束之后，骆家佳就飞速起身，逃也似的跑出了会议室，直接跑到了消防通道里，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顶楼，才坐了下来，喘了口气。 掏出手机，她翻看了下和张嵘的聊天记录，越看越绝望。 终于，她受不了了，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就捂着脸哀嚎了起来：“丢死人了啊！” 她已经想退出节目录制了，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和态度来面对张嵘。 虽然用身份威胁的是她，可最终惶恐纠结的反倒是她自己。 “怎么不去吃饭啊？”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骆家佳哀嚎声一停，从指缝中看去，却见张嵘正抱着胳膊，站在下方楼梯拐角处，笑呵呵的看着她。 “啊！” 骆家佳惊呼一声，直接跳了起来，逃也似的往后跑去。 但她已经上到顶楼了，而且为了防止有人上楼顶，楼梯口已经被锁上了。 她被张嵘堵在死胡同里了！ “你别过来！” 骆家佳拽着门把手，蹲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张嵘，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别过来。” 张嵘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他的位置在下面，需要仰视骆家佳，但骆家佳的样子却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蹲在地上，像一只无助的小羊。 “咱们聊聊吧？” 张嵘见她惊恐，就没有上前，站在原地开口提议。 “聊什么啊？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骆家佳已经语无伦次了。 张嵘拿出手机，冲她晃了晃：“你不是截图了吗？” “我……我……” 骆家佳慌了，赶忙告饶：“哥，我错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行不？” “那怎么能行呢？” 张嵘被她惊恐的样子逗笑了，问：“你不想听我的新专辑了？” “我想啊！不！我不想，我……” 骆家佳支吾着，随即试探似的问：“你……你不生气吗？” “唉！” 张嵘叹了口气，摇头说：“一开始是生气的，但考虑到你也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粉丝，我就原谅你了。” “真的？” 骆家佳疑惑的瞅着他。 “当然。” 张嵘向前迈了一步，但骆家佳却惊叫了起来。 “你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呢！” 张嵘反倒被她吓了一跳，无奈问：“怎么你以为我要杀人灭口吗？” “没，没……” 骆家佳摆着手：“总之你别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行吧！” 张嵘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将手插回口袋，随意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影子哥的身份我没打算一直瞒下去，节目最后一期的时候，我会公布影子哥的身份。” “真的？” 骆家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当然，这都是写在合同里的。” 张嵘笑着叮嘱：“但是人多嘴杂，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不然到时候宣传的效果会打折扣，你最好别给其他人说。” “我不会说的！” 骆家佳连连点头。 “那就好。” 张嵘笑着说：“不过呢，答应你的专辑，我也会做，我的确让歌迷等太久了，也该补偿补偿你们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骆家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行了，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别的没什么，你也不用躲着我，我就当是你开了个玩笑，别想太多，好吧？” 说罢，他就冲骆家佳摆了摆手告别，跟着就转身往楼下走去。 “等一下！” 骆家佳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 张嵘停下脚步，仰头看她。 骆家佳想了想，问：“佳琪姐知道这件事吗？” “那当然了！” 张嵘笑着说：“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瞒着她？我还帮她录了首歌呢！” “果然！我就知道！” 骆家佳露出了早有预料的笑容。 见张嵘又要离开，她赶忙开口：“张总！那个……我的合约快到期了……” 她说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的住了口。 昨天晚上还在要挟人家，现在就要求人家给自己一口饭，她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但张嵘听了这话，却笑容不变，点头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春夏秋冬，待遇都好说。” 骆家佳惊喜的瞪大了眼睛，问：“那你会帮我量身制作专辑吗？就像齐玉珍那样？” “如果你加入春夏秋冬，当然可以。” 张嵘给了她肯定的答复，跟着表示：“不过我今年的工作太忙了，估计没时间，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 “没问题！一言为定！” 骆家佳一口定了下来，像是生怕张嵘反悔。 笑了笑，张嵘招呼：“走吧！去吃饭吧！下午还要接着开会呢！” “你先去，你先去。” 骆家佳一手攥着门把手，一手摆着，不敢起身。 “行吧！那我走了。” 张嵘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就先行离开了。 一直等张嵘的脚步声消失，骆家佳才松开了攥着门把手的手。 长舒了口气，她在地上坐了半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影子哥要给我量身打造专辑？ “耶斯！” 消防通道里回荡着她开心的欢呼。 第五百一十八章 《青花瓷》 把话说开以后，骆家佳再面对张嵘的时候就自然多了。 不过张嵘在看骆家佳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很别扭。 如果常欣怡是那种外表文静，内心直爽的女汉子，那骆家佳就是外表乖巧，内心憨批的铁憨憨。 不然她也没法做出威胁偶像的蠢事。 但也幸好她对张嵘没恶意，否则张嵘只能选择公布影子哥的身份了。 现在公布的话，虽然影响不会有差别，肯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掀起一波流量狂潮，但会影响到他的宣传计划，让他没法很好的消化这波流量。 所以，张嵘对骆家佳还是相当警惕的，第二天就让祁山带着公司合同来找到了骆家佳，和她提前签了合约，还有保密协议。 这样一来，他才放了心。 接下来的三天里，孙丽带着大家，把节目的整个流程都过了一遍。 从一开始的迷茫和一无所知，大家也逐渐了解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节目，心里对节目的录制也有了一些想法和概念。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月底，节目也即将开始正式的录制。 为了开场的嘉宾节目表演，包括张嵘在内的所有嘉宾，都认真的开始了排练。 张嵘的出场次序是最后一个，但他的排练却最先开始。 在他排练的时候，其他嘉宾是可以不用到场的，只需要按照规定的排练时间，来演播厅排练就行了。 但所有的嘉宾都还是早早的来到了现场。 大家对影子哥最新的作品很感兴趣，尤其是张嵘提及的国风元素，大家都很想听听看这是怎样的一首作品。 舞台上，张嵘正在和dj老师调试伴奏，舞台边缘，林深等人站成一排，笑呵呵的聊着天。 “佳琪，你可以让影子哥给你写张专辑嘛！你唱歌很好听的，肯定能火。” 林深笑呵呵的打趣。 孟蓝也跟着凑热闹：“我佳琪姐是心疼我们这些小歌手，她要是当了歌手，哪还有我们的饭吃？” 佳琪笑着摆手：“我是外行，也就是个ktv水平，跨界玩玩还行，真当歌手，我还是差得远。” 他们几人说笑着，隐约将佳琪围在中间。 她所处的位置，就是绝对的c位。 娱乐圈里讲咖位的，论地位影响力，林深是最强的，佳琪还差一点。 但即便是林深，也在捧着佳琪聊天，很给她面子。 因为佳琪并不只是演员，她还是春夏秋冬的老板娘，而春夏秋冬则是这档节目的投资人之一，是背后的金主老板，她的地位，自然不能按照实际咖位来算。 林深捧着佳琪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在张嵘这边拉点印象分，好在后期和影子哥的合作中得到一点助力。 一首《一剪梅》让他尝到了甜头，他现在对影子哥的实力是心服口服了。 如今的他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请影子哥帮自己打造一张专辑，无论多少钱，他都在所不惜！ 到了他这个层次，钱的多少已经不重要了，对他而言就是个数字。 他现在需要的是能让他被历史所铭记的作品。 《一剪梅》就是这样的作品，但如果能有一张质量超绝的专辑，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舞台上的音响发出一阵啸叫，随后迅速平息了下来，而张嵘也在台上试起了音。 嘉宾们不再闲聊，都将视线投向台上。 林深笑着说：“张总还挺专业，音准挺好的！” 骆家佳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和佳琪一样，看着台上的张嵘，目不转睛。 她是现场对这首歌最期待的一个人，因为她还没有从得知张嵘真实身份的喜悦中平静下来。 “可以了，咱们先试一次吧！” 音响设备准备就绪，dj老师冲张嵘示意可以开始进行排练了。 张嵘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几声低沉的鼓点带起一段古筝脆鸣，竹笛声清扬，一幅江南小镇的画卷霎时间铺了开来。 林深第一时间就站直了身子，眼神中难掩激动和期待。 他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了解国风的人，他知道国风音乐出现之后对于华语乐坛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华语音乐想要走出国门，在全世界范围内流行，就必须要有特点，而传统民乐自然是华语音乐最传统，影响最深远的特点。 现在最有可能做到这点的就是影子哥，他对国风的理解远超音乐圈任何一个人。 林深很期待他的最新国风作品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而当伴奏音乐的前奏出现时，林深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舞台上，张嵘拿起话筒，淡淡开口。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排练是按照正式录制来进行的，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歌曲的歌词。 仰头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包括林深在内，所有的嘉宾，甚至是工作人员，都鸦雀无声，只听着耳畔的歌声，看着变换的歌词，震撼莫名。 “这歌词……” 林深含糊的呻吟了声，支吾着将淤积在胸口的呼喊化为气息，缓缓吐了出来。 他知道这首歌会带来惊喜，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惊喜！ 从影子哥出道开始，他的歌词就屡屡为歌迷所称道，他能有尽头的成就，和他过人的歌词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林深也知道这点，《一剪梅》的歌词也让他赞叹不已。 但这首《青花瓷》的歌词还是惊到了他。 如果说《一剪梅》的歌词是用相对直白的词句讲述了梅花的风骨，那么这首《青花瓷》的歌词就是用清丽娟秀的语言描绘了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 舞台上，歌曲唱到了副歌部分。 当听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的两句歌词后，林深已经忍不住赞叹出声：“这意境，绝了！” 此刻的他根本无暇关注台上的张嵘唱得怎么样，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首歌给吸住了。 耳中听着旋律，眼中看着歌词，他心中如同有百爪挠心。 如果，如果这首歌给他来唱……唉！ 第五百一十九章 文化属性 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愣愣的听着。 大家都知道张嵘要唱一首国风类型的新歌，而且是影子哥写的，但没人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首歌。 在场众人都看过春晚，也听了林深在春晚舞台上唱的那首《一剪梅》。 如果说林深的《一剪梅》让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国风音乐是怎样的一种风格，那么这首《青花瓷》就让他们第一次领略到了国风音乐极致的魅力。 孙丽听的尤为入神，作为四季《歌者》总编剧的她，对音乐怎么可能不了解？ 《歌者》是一档职业歌手竞技表演的节目，为了挑选出实力最为强劲的歌手，节目组人员每人都听了无数首歌，孙丽自然也不例外。 但在她听过的所有歌里，这首《青花瓷》也算是风格独树一帜的绝品。 文化是有传承的，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华文化就是这样一个，且是唯一一个没有文化断层的文明。 每个华国人在五六岁时，都学过两千年前的诗词。 凡是受过一定教育的华国人，都能连猜带蒙的看得懂上千年前的古文。 出门在外，只要能听到一声熟悉的方言，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马上就能推杯换盏，开心得像是亲兄弟重逢。 即便是再不感兴趣，在听到听令哐啷的胡琴锣鼓，咿咿呀呀的唱腔念词时，所有华国人也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那是华国的戏曲。 文化是会在每个人血液里流淌，在每个人骨头里生根发芽的东西。 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 一件拥有文化属性的作品，对于有着同样文化属性的人拥有的冲击力，是非同种文化属性的人无法理解的。 就像是农耕文明无法理解海洋文明中，一艘船，一群水手，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或者心中贪婪的欲望，就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没有尽头的大海里的勇气和豪迈一样。 海洋文明也无法理解农耕文明一个人，一方田，春耕夏收，用努力和汗水从土地中积攒财富，用开拓和耐心扩大收获，用团结和协作来缔造出文明之花的坚韧不拔。 那种文化的归属感是每个文明存在的证明，只有拥有同样归属感的人，才能领略到那种文化所拥有的魅力。 孙丽并不懂那么多，但她知道，这种融入了本国文化的音乐，是最能打动华国人内心的音乐类型。 不行，这首歌不能这么单调的表现！ 她的思绪忽然开动了起来。 背景应该换成江南水乡的水墨画，还要有青花的元素。 张嵘应该穿着古装来唱，最好是长衫。 也许应该配两个伴舞…… 但这样一来，恐怕就和节目一开始定的“青春，时尚”的基调相悖了。 不，国风怎么就不青春，不时尚了呢？ 凭什么华国的女团就得像汗国、霓虹国的那些女团一样劲歌热舞，搔首弄姿呢？ 节目推出的偶像里，为什么就不能有清秀温婉，大气自信的传统女孩呢？ 孙丽忽然明白了前几天张嵘在研讨会上着重强调过很多遍的“文化属性”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就是他想要融入节目，并且推广出去的“文化属性”！ 孙丽有些懊恼，甚至有些焦躁了起来。 她恨自己明白的太晚，节目的很多内容和设计安排都定下来了。 但只要节目还没开始正式录制，就不算晚，还有时间来调整。 孙丽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有预感，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可能睡得上一个好觉了。 舞台上，张嵘唱完了一遍，回忆着刚才出错的地方，本打算趁热打铁，赶紧再来一遍，却忽然听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演播厅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导演孙丽，dj老师，灯光，导播，都在向着舞台鼓掌，甚至还有人吹着口哨。 但张嵘知道，他们的掌声和欢呼声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这首作品。 舞台下方，林深等嘉宾也在拼命鼓掌，口哨吹得最大声的就属他和孟蓝。 每个嘉宾的眼睛里都放着光，他们是最专业的音乐人，他们也比工作人员更清楚这首歌的份量。 这首歌出现之后，国风将自成一派！ 眼睛看着张嵘，孟蓝和常欣怡却在高喊：“影子哥牛批！” 他们知道，一旦这首歌面世之后，影子哥将正式成为开宗立派的宗师！ 他们在见证历史！ “影子哥！影子哥！” 骆家佳激动的大喊了两声，就拼命到捂住了嘴巴。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在兴奋尖叫。 她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表达对偶像的崇拜和赞美，但她仅存的理智控制着她，让她捂住了嘴巴，免得暴露出偶像的身份。 佳琪是最平静的一个，她看着激动到快要癫狂的骆家佳，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骆家佳那两声已经叫出了张嵘的身份，但没人注意到，也没人往那方面联想。 即便是听到了她的叫喊，也会觉得她是在喊影子哥，而不是张嵘。 看着兴奋得面色通红的常欣怡，连蹦带跳的孟蓝，还有微笑沉思的林深，她知道，恐怕影子哥未来两三年里的工作，都已经被预定出去了。 看向舞台上的张嵘，她嘴角含笑。 张嵘越优秀，她就越开心，因为世界上只有她能独自占有张嵘和影子哥。 她满怀恶趣味的想，等到最后一期录制的时候，张嵘曝光了身份，林深这几个人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到时候网友的表情会更精彩吧？ 在赞叹中，张嵘结束了排练，但所有人还忍不住兴奋的议论纷纷。 但他们口中提及的却都是影子哥，而不是他。 受这首歌的影响，随后进行排练的林深几次发挥失常，一直到下午才逐渐找回了状态。 而孟蓝和常欣怡已经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张嵘，想方设法的想要通过他，向影子哥约歌了。 随着录制日期的临近，节目组海选出来的101位练习生也都抵达了影视中心。 当最后一位练习生抵达之后，节目组就开始了第一次的正式彩排录制。 也是在这一天，霓虹国和汗国同时上映了《我的野蛮女友》和《倩女幽魂》，春夏秋冬的海外市场，正式迈出了第一步。 第五百二十章 双料票房冠军 秦颂文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国了。 虽然合同签了，发行也有狮皇安排，并没有多少工作需要秦颂文处理，但他却比签订合同之前更忙了。 他私下去了两个国家两条院线旗下的所有电影院，亲自了解了那些电影院的经营管理，还有背后资本结构，收集了一份详细的资料。 他知道了霓虹国的这条院线虽然表面上是toho集团的子公司，但投资的来源却有三块，负责人也有三个。 和邵氏关系良好的是其中一个，而另外两个，他都有办法联系得到。 而将来春夏秋冬想要错开邵氏的关系，就要从这两个人身上下手。 虽然忙，但秦颂文却感觉很充实。 和刚刚来到香江那会儿不同，那会儿的他很忐忑，很焦虑，因为他没有方向。 但万事开头难，等他真开始着手工作之后，他的焦虑就消失了。 尤其是张嵘陪着他走了一趟奥门，他在张嵘的带领下看到了未来的宏图之后，他的内心就被冲劲儿填满了。 所以这一个多月的奔波下来，他非但没感觉到累，反而因为瘦了一圈，感觉到愈发的精神充沛了，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尤其是最近的两天，他昨天晚上甚至都没睡觉，熬了个通宵，却一点也不觉得困。 一大早，他就来到了霓虹国东京都的一家电影院，坐在门口看着忙碌的前台卖票。 春夏秋冬的两部戏投放了两个市场，《倩女幽魂》投放到了霓虹国这边，而《我的野蛮女友》则投放到了汗国那边。 这次签订的合同都是分成合同，春夏秋冬这边自然不想让自家的作品自己跟自己打擂台，所以两部戏是分开签订合同的，后续会再轮换上映。 两边院线的上映时间刚好放在了同一天，秦颂文分身乏术，所以汗国那边他就让傅萍去盯着了。 在电影院休息区坐了一整天，秦颂文才心满意足的回了酒店。 他能看到，从下午开始，《倩女幽魂》的票就已经售罄了，而前来购票的观众却络绎不绝。 他选择的这家影院是东京都很普通的一家影院，位置并不在市中心，而且还有些偏，但票居然还能卖得这么火爆，他就知道，整个霓虹电影市场的销售情况就不会差。 事实也的确如此，到了下午六点多，《倩女幽魂》的票房就已经登上了霓虹当月电影票房排行榜的第一位了。 虽然这是霓虹市场的淡季，同步上映的电影不多，也没有什么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一部国外电影能拿到霓虹国的票房冠军，已经是很亮眼的表现了。 而《我的野蛮女友》在汗国那边的销售比霓虹国更加火爆，汗国那边在上午十一点多，《野蛮女友》就已经拿到汗国的票房冠军了。 如此火爆的销售并没有出乎秦颂文的预料，因为汗国那边的宣传就是他做的。 起初电影的宣传他是交给狮皇去做的，因为他觉得专业的工作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但在去了一趟汗国之后，他就直接否定了狮皇给出的宣传策划，然后直接定了一个宣传基调，女权！ 汗国和霓虹国一样，自古就是华国的属国，受儒家文化影响很深。 但因为没有和华国一样的妇女解放运动，霓虹国和汗国的大男子主义和男尊女卑的思想很严重。 在华国的新闻报道里，经常能看到关于这两个国家女性地位低下的文章。 比如霓虹国女人结了婚就在家当家庭主妇，回家要跪迎，要把拖鞋给老公摆好，还支持老公出去应酬喝酒。 而且商务场合上，只要有女性在场，就必须要负责服务，给桌上的男性倒酒，这是秦颂文亲眼看到的。 但在亲自观察过后，他却发现，汗国女性的地位比霓虹国女性更加低下。 因为他在和汗国院线代表吃饭时，因为和对方一个年轻女职员在卫生间门口相遇，礼貌性的笑着点了点头，对方的代表人就隐晦的向他表示，晚上那个女职员可以留下来。 而在他表示拒绝之后，那个代表居然直接掌掴了那个女职员，将其赶了出去，而那个女职员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颂文对此很是震惊，他回去之后就调查了一下汗国女性的社会地位问题，结果发现了很多令他震惊的数据。 根据unicef的调查数据显示，汗国36%的已婚女性长期遭到家暴，而英国telegraph报社的调查结果是80%的汗国男人都曾经在于女性交往过程中施暴。 而在全国的就业数据中显示，汗国适龄男性的就业率大概有75%，而女性却只有55%，这说明有接近一半的汗国女性会在结婚后成为家庭主妇。 就连现行的公务员法规中都有明确表示，公务员的工资水平，根据年龄和性别的不同而不同。 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懂是怎么一回事。 有压迫就有反抗，汗国的nq运动在最近几年以来都有着爆发式的发展。 秦颂文也在这些资料中，发现了一条可以利用的宣传记忆点。 所以他才特意把傅萍安排去了汗国，负责那边的宣传工作。 对于商人而言，一切能够用来转化成盈利的资源都可以是武器。 在他们的推动下，披上了一层nq皮的《野蛮女友》迅速火爆了起来。 在上映当天晚上，秦颂文和傅萍沟通数据的时候，《野蛮女友》的票房直接破了二十亿汗元大关，折合华币一千多万。 这对于一个五千多万人口的小国家来说，已经是相当好的数据了。 这个首日票房已经挤入了汗国历史电影首日票房排行榜的前十位，可谓是相当火爆了。 而电影票房的火爆，也带来了一些连锁反应，首当其冲的，就是在汗国网上席卷而起的一个活动，弹脑门和打耳光游戏。 这是汗国的年轻观众根据电影里阿牛和宋明熙在地铁上玩的游戏而发起的一项活动，他们以情侣为主，模仿电影里的两人玩游戏，猜拳，掷骰子等等，男的弹脑门，女的打耳光，然后拍摄成视频，发布到网上。 视频的看点自然是女朋友掌掴男朋友了，而且男朋友还不能生气。 视频里掌掴得越多，视频的观看数就越高。 但这项活动出现之后，却在汗国网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不同的宣传策略 汗国最流行的视频网站是米国的油管，很多视频up主都在油管上发布自己的视频，催生出了很多职业网红。 胡闹兄妹就是一对专门拍摄搞笑视频的网红，在油管上拥有着八十多万的粉丝，算是小有名气。 他们喜欢拍摄一些互相整蛊的视频，在油管上的播放量都不低。 而那个弹脑门和打耳光的活动，就是从他们最新的视频中流传开来的。 他们的最新一条视频是在《我的野蛮女友》上映后的第二天发布的，上线仅三天，播放量就超过了一百万。 视频里，他们先是表达了对刚刚上映的《我的野蛮女友》的喜爱，然后就表示，他们兄妹也想尝试一下电影里的游戏。 他们约定，用抽扑克牌的方式来比大小，如果哥哥赢了，就可以弹妹妹的脑门，但如果妹妹赢了，就可以打哥哥的耳光。 视频里，哥哥很倒霉，从一开始赢了一次以后，就连输了好几次，被妹妹打了好几个耳光，模样很是凄惨。 他们兄妹二人的风格本来就是以搞怪有趣为主的，平时也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分寸，视频里的他们也都当做是玩游戏，玩得很开心。 但在视频的评论区里，却引起了一片争论。 有人为哥哥打抱不平，表示：“虽然知道是游戏，但真的打哥耳光，也太过分了吧？这样的妹妹真的是缺乏教养。” 但紧跟着，就有人在这条评论的下方进行了反驳：“是游戏就应该遵守规定吧？而且哥哥也打了妹妹的脑门呀！如果害怕被打的话，一开始就别玩吧？” 在网络上，躲在昵称后的人总会比现实中更没有顾及，也更敢说话。 两人的评论还在争议的范畴，但下面的评论却越来越火爆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国家要引进这样的电影，我们大汉国没有这样弱鸡的男人，被女人打都不敢反抗，只有华国才有这种孬种！建议院线下架这部电影，它会教坏大汉国的男孩子！” “真是自信的大汉国小鸡男呢！没办法满足自己的老婆，只好用暴力来证明自己的大男子气概，这样的汗国男人，嫁过去才是一种痛苦吧？我宁愿嫁给一个能够遵守十条恋爱准则的华国男人，也不愿意嫁给汗国的小鸡男！” “现在的汗国女人都堕落成了这样吗？真是个悲哀的国家啊！” “汗国男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 评论区里越来越火爆，网友们分为了两波阵营，在评论区里对喷。 这为视频带来了很多的热度，直接将视频推向了首页。 而其他up主们看到了视频超高的播放量和评论数量，也都纷纷看准了热点，一头扎了进来，模仿制作了相同的视频。 这些同类视频大量出现，也迅速形成了一波热点，被网站数据监测系统察觉到，给予了相应的加权推荐，弹脑门和打耳光的游戏开始流传开来。 而随着这些视频的出现，和胡闹兄妹评论区里相同的评论也迅速传播开来，出现在了所有类似视频的下方。 这些评论迅速分为两派，一派以男性为主，认为女人打男人耳光是不尊重男性，要求停止玩这种游戏。 而另一派则以女性为主，认为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男性网友反应过度。 一些情绪激动的网友还认为这是对男性平时家暴行为的一种反击，认为应该加大力度推广这种游戏。 这也引起了很多男性网友的反弹。 这两派评论谁也说服不了谁，相反还会因为比较极端的观点而产生愤怒的情绪，继而产生对抗的情况，搞得正常看视频的网友都没法观看视频，还会被某些过分言论拉下场，加入对喷的行列。 这些情绪的波澜也直接反映在了相关视频的数据上。 凡是和这个游戏相关的视频，播放量都会暴增，网站也会进行推荐。 这也进一步扩大了游戏的影响力，还冲上了汗国的热搜榜。 电影只是个小圈子，但上了热搜榜，一般都会成为社会事件，引起广泛关注。 很多不知情的网友在看到热搜榜之后，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从而得知了《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 这也直接帮电影引了一大波流量，让电影票房始终保持着一个高歌猛进的势头，一路狂奔。 汗国院线这边也没想到这部戏会有这么好的票房成绩，一开始排片的时候，给这部戏的排片率只排在第二名。 不过在看到电影火爆的票房和出圈的讨论度，院线果断提高了电影的排片率，进一步推高了票房。 网上的舆论越演越烈，在汗国最大的影评网站上，《我的野蛮女友》的评分也像是坐了过山车，忽高忽低。 电影的评分从一开始直冲到9.9的超高评分，再一路俯冲，掉到了7.2分，又回升到8.7分，继而再跌回8分以下，汗国的网民在借用这部电影的评分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对于秦颂文，对于春夏秋冬来说，他们只关心这部戏的票房，至于能引起多大的社会变动，则不在他们考虑的范畴之内。 相较于汗国的舆情涌动，霓虹国的市场反馈则温和得多。 霓虹国的电影观众对《倩女幽魂》的接受程度很高，而且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 秦颂文在霓虹国安排的宣传套路不同于汗国，他在霓虹国推动的宣传侧重点是另一种模式：偶像化。 霓虹国是一个偶像产业高度发达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偶像文化已经深入基层，甚至在大街上都能经常看到还没出道的偶像在亲自为自己拉人气。 而霓虹国的粉丝经济也是高度发达的，各种应援文化都有着自己的体系，粉丝都以死忠著称。 所以，秦颂文利用了张嵘和佳琪的高颜值，把他们打造成了一对偶像组合。 东亚文化圈的审美基本上是一致的，而霓虹国对俊男偶像的痴迷更是名声在外，甚至连头牌的牛郎都能上综艺节目露脸宣传。 对于张嵘这样根红苗正，又是颜值达到了五千年难得一遇层次的明星演员，霓虹国的观众们自然是毫无抵抗力了。 从电影上映首日起，张嵘就在霓虹国一炮而红，斩获了无数粉丝。 第五百二十二章 影子哥的演唱会 霓虹国很喜欢搞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排名。 而在最新一期的人类花美男排行榜上，来自华国的张嵘第一次进榜，就直接登上了榜首。 无数霓虹追星女孩的男神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五千年难得一遇的张嵘，粉丝自发成立的后援会在一夜之间就突破了一万人，这在霓虹国也算是很有规模的后援会了。 无数追星女孩一遍遍刷着《倩女幽魂》，被宁采臣的痴情迷得神魂颠倒。 而戏中清冷脱俗的聂小倩，也斩获了一大批宅男粉丝。 于是乎，《倩女幽魂》在霓虹国彻底爆了。 但这一些张嵘和佳琪并不知情，他们在忙着进行《创建101》的正式录制。 “来把灯都再检查一遍，道具组，无关的东西不要拿到现场来，都拿出去！选手都准备好了没有？” 孙丽在导播室指挥着现场的布置，整个节目组在她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准备。 孙丽有些紧张，但并不是因为工作没做好而紧张。 她已经做了小十年综艺了，节目录制现场就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让她放松的地方。 她紧张是因为第一次挑大梁，肩负巨大的压力而紧张。 以前她虽然也在节目组里担任重要的职位，可第一责任人不是她，节目收视率不行，领导主要骂的人也不是她。 但这次不一样，她是总导演，节目收视率就是她的成绩单，要是出师不利，就太打击人了。 不过虽然紧张，她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节目的主心骨，如果她都紧张的要死，她下面的人就更紧张了。 而且她通过几次的彩排和充分的准备工作，已经把顾虑都打消了，现在的紧张只是一种对于未知结果的恐惧，他还控制得住。 随着时间推移，准备工作完毕，也来到了规定的节目录制时间。 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她就指挥宣布：“来，各单位准备，开始拍摄第一阶段，选手准备入场。” 综艺节目的录制要比电影拍摄更混乱，或者说更随意一些。 因为电影的所有场景、故事情节，演员台词都是设定好的，只需要按照剧本来拍摄，达到最好的效果就可以了。 但综艺节目要是把嘉宾的每句话都设定好，那节目就废了。 综艺节目就是要有随机性，有做综艺的大佬说过，做综艺节目不要害怕出状况，节目里最好看的就是出状况。 所以，孙丽只是将节目环节梳理妥当，环节里的具体内容，还得嘉宾和选手一起共同演绎。 摄像机开始拍摄，选手入场。 这次参加节目的选手都是成团出现的，两人或三人一组，各自有各自的名字。 第一组出场的组合叫flowergirl，是一个三人组合，其中两个女孩都是春夏秋冬的练习生，其中一个正是葛丹。 前期的训练中，她们已经来过现场了，但那时的现场还很乱，还是个半成品的施工现场。 在舞台搭建好之后，她们这是第一次进入演播厅。 忐忑的在后台通道门口等了半天，她们终于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放了进来。 沿着昏暗的后台通道一路向前，她们看到了一扇透着蓝光的门。 小心翼翼的牵着手走入门中，她们来到了记忆中的舞台上。 但舞台此刻却被幽蓝的冷光灯笼罩着，气氛有些阴暗。 在舞台黑暗的四周可以看到一台台摄像机，亮起的红灯表示这些机器都处于工作状态。 她们有些紧张，但也知道现在已经开始拍摄了，就壮着胆子举手向着摄像机的位置打招呼：“嗨！大家好！” 就在此时，演播厅里的灯光瞬间亮起，吓得她们忍不住尖叫出声。 但下一秒，惊吓的尖叫就变成了兴奋的尖叫，一座如同水晶宫殿一般的选手座椅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如同金字塔一般的座椅一层层叠起，被明亮的白色和紫色灯光照亮，就像是一座梦幻的城堡。 这对于每一个渴望被人看到的女孩都有着无法抵御的吸引力。 在女孩们兴奋的同时，导播也在忙活着，指挥切换着机位的切换。 孙丽看着显示屏上呈现出的画面，满意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舞台上，缓过兴奋劲儿的女孩们就选择了座椅的位置，落了座。 而后续的选手也依次出场，选择了自己的座位。 这一个环节的录制难度不高，只要收音、摄像没问题，其他的就交给选手自己发挥就可以了。 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交给后期剪辑来解决。 随着所有的选手全部登场，选择了座位落座之后，第一个环节就结束了。 下一个环节，就是导师和嘉宾的出场了。 这个环节是节目真正的开场表演，必须要有足够的冲击力，一炮打响。 孙丽戴着监听耳机，联络着各部门做着准备工作，确定一切无误后，就向导播示意，通知进行下一个环节的录制。 导播点头会意，打开了话筒：“下面有请《创建101》女团发起人，和《创建101》导师团。” 话音一落，舞台半边的灯光顿时暗了下来，舞台中央出现了一块幕布，一束灯光从后方打出，在幕布上投射出了一个抱着吉他的身影。 “哇！！！” “影子哥！！！” “我的妈呀！” 现场的所有选手都瞬间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兴奋尖叫着。 她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影子哥的粉丝。 春夏秋冬的练习生们兴奋的拉着队友向她们炫耀，台上的是她们的公司前辈。 其他女孩则激动得不能自已，大喊着影子哥的名字，现场顿时变成了影子哥的演唱会。 幕布上的影子拨动琴弦，吉他声传出，影子哥开嗓。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oh请照亮我前行，” …… 从第一句歌词出现，现场就变成了一片大合唱。 在场的101位女团选手都是从无数人中选拔出来的，大都有不俗的歌唱功底。 而这101个女孩和着影子哥的大合唱，场面一下就撑起来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正式录制 看着舞台上的大合唱场面，孙丽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影子哥这块招牌率先出场，这节目的根就算是定住了。 可惜的是他要到最后期才能露面，前面一直得藏在影子后面，但这也给节目增添了一个最大的期待和看点。 这节目，能成！ 舞台上，大合唱告一段落，幕布暗了下去。 没有给选手们反应的时间，主舞台灯光熄灭，侧方的副舞台上顶灯打下，一身白色西装的林深如同白马王子，深情演唱。 选手们的欢呼声再次席卷。 先是影子哥，再是林天王，单从阵容来讲，这种豪华的导师嘉宾团队也足够让选手们兴奋了。 紧跟着，常欣怡，孟蓝等导师逐一出场。 孟蓝的舞蹈功底很不错，一段街舞引得全场尖叫声不断。 而随后出场的佳琪也用一首《ibelieve》把所有人带回了《我的野蛮女友》那个淡淡哀伤的故事里。 或许是练习得比较充分到位，佳琪今天的状态相当稳定，算是超长发挥，不但没有唱错词，忘词，就连音准也非常标准，后期都不用怎么修音。 随着一段段表演的演绎，现场的气氛也掀起了一波一波的高潮。 选手们没等开始比赛，就先欣赏了一场精彩的高水准表演。 而站在选手座椅上的她们，在看到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嘉宾们，心中自然也燃起了一团团火焰。 只要能在这个节目中成功出道，未来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很可能就是她们！ 很快，骆家佳的表演结束了，主舞台的背景灯光再次亮起，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这是最后一个嘉宾的表演，而所有嘉宾中，唯一还没出场的就是张嵘了。 现场的春夏秋冬练习生们很给老板面子，纷纷欢呼鼓掌，帮老板撑场面。 她们并没有参与嘉宾的排练，但从节目群里也听到了小道消息，有工作人员透露，张嵘的演唱会很惊艳，是所有嘉宾里最精彩的一个。 这就让选手们很好奇了，张嵘是个很牛的导演，也是个很厉害的演员，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貌似很少唱歌。 虽然她们会给老板面子，但也忍不住怀疑，有林天王在场，张嵘一个演员，凭什么压过林天王一头呢？ 主舞台上忽然打下一束灯光，照亮了一台古筝，还有坐在古筝后方，一个穿着古装的琴师。 而舞台四周的喷雾口也流出了大片浓稠的干冰烟雾，很快就覆盖了整个舞台，像是将舞台托上了云海之上。 琴师手臂微沉，一串清脆的古筝旋律就流淌开来。 舞台背后的大屏幕上也出现了一道卷轴，缓缓摊开，铺出了一幅江南水乡的水墨画卷。 红砖，绿瓦，白墙，小桥，流水，纸伞流转，精致的青花瓷瓶身上釉面光滑，描绘的图案随着竹笛旋律变幻，生动活泼。 舞台中央，又一束灯光打下，照亮了一个穿着青花长衫的俊美少年，还有他脸上的微笑。 在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间，现场所有的女孩们就都尖叫着跳了起来，指着台上大喊：“啊！宁采臣！” 这是张嵘在《倩女幽魂》之后，再一次在大众面前呈现古装扮相。 他身上的青花长衫是节目组专程定制的，耗资不菲，但最终展现出来的效果却对得起它的价格。 自从《倩女幽魂》上映之后，宁采臣就成了一个符号，几乎要代替了张嵘原本“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的称号。 而在网络上，一些网友在描述或是称呼俊美男子的时候，也会用宁采臣来代指。 它仿佛成了帅哥的代名词。 有些网友在嘲讽一些做作的绿茶男时，就会直接问对方：你以为你是宁采臣么？ 在网上的一个评选中，张嵘也被无数网友誉为最适合古装扮相的男演员。 现场除了春夏秋冬的练习生以外，很多选手都没见过张嵘本人。 当张嵘以如此的古装扮相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这些小女孩瞬间就hold不住了。 “好帅啊！” “天哪！这是真的宁采臣吗？”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这也太好看了吧？” …… 女孩们满脸通红，要不是手机被节目组收了，她们现在估计已经对着舞台拍起来了。 舞台上，张嵘面色平静，不急不躁，随着伴奏找着进入的拍子，徐徐开口。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他的歌声一出，选手座位席上“哇”声四起，女孩们无不一脸的赞叹。 “好听啊！没想到张嵘老师唱歌也这么好听！” “不行！我感觉我要缺氧了！太好看啦！！！” 女孩们的尖叫声和赞叹声不绝于耳，她们看到这段表演，才算明白为什么群里有工作人员说张嵘的表演是最惊艳的表演了。 就这造型，就这颜值，就这歌声，就这作品，谁听了不迷糊？谁看了不流口水？ 随着激动的劲头过去，女孩们也逐渐将注意力放回了这首歌上来。 “这首歌是影子哥写的吗？好好听啊！有种古代的气质。” “感觉和林天王的那首《一剪梅》有点像，但感觉比《一剪梅》更好听。” “我记得林天王发过微客，说这是影子哥弄的一种风格，好像叫国风还是什么……” “这首歌和嵘哥也太搭了吧？这种气质谁都模仿不来，简直太完美了！” 现场的选手大多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多少都有有一些对音乐的鉴赏能力。 因此，在听着这首歌的时候，一些选手就已经开始盘算，如果未来能在这个节目成功出道，怎样让影子哥帮自己写一首类似的国风歌曲了。 她们甚至能想象得出自己穿着古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谁说女团就一定要搔首弄姿了？ 如果能搞一个古风女团，不也挺好吗？ 在选手们心思各异的思索下，张嵘结束了表演。 欢呼声和掌声四起，几个副舞台也亮起了灯光，林深等其他嘉宾也向他鼓着掌，祝贺他完成了一次精彩的表演。 张嵘向着舞台四周的工作人员鞠了个躬，如果没有节目组的舞台设计，这段表演绝对没办法呈现出这么完美的效果。 第五百二十四章 相信自己 张嵘表演结束之后，所有嘉宾就都来到了主舞台上。 选手座位席上，101位选手整齐的向嘉宾们鞠躬：“老师好！” 这个场面还是有点壮观的。 舞台后方的大荧幕上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形轮廓，影子哥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恭喜101位女生，祝贺你们从457家公司及院校的13778名练习生中脱颖而出。接下来，你们将在这里迎来为期三个月的练习生生活，你们所有的过往背景，此刻清零。 三个月后，你们中间只有最受观众喜爱的11位能够顺利结业，并且以新生代偶像天团，101女团的身份正式成团……” 作为节目的导师，自然要由影子哥来进行开场白。 不过为了节目的神秘性，他还是不能露面的。 骆家佳站在台上，偷偷看了眼张嵘。 影子哥的声音应该是他提前录制的吧？ 他这个造型是真的好看啊！ 偷偷看了两眼，她收回了视线。 回忆着刚刚张嵘的演唱，暗自摇了摇头。 刚才这段表演虽然比彩排时候要好，但绝对不是他真实的水平。 他为了隐瞒身份，做了一定的声音处理。 不过这种吐字略显含糊的唱腔还别有一番魅力，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作品的质量吧？ 《青花瓷》这种质量的作品，应该怎么唱都会好听的吧？ 张嵘耳中听着自己提前录好的开场白，脑子里却在思考其他的事。 因为要以两个身份来参加节目，他必须要多拿出一些时间来补录影子哥的内容。 这就导致他的工作量会增加一倍。 他还要抽空来剪《无间道》，这样一来，时间就更紧张了。 真是个劳碌命啊！ 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初剪权交给杨少康，然后他再在杨少康剪完的初剪版本上进行修改，这样能省很多时间。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如果是让杨少康来剪，《无间道》会是怎样的一种呈现。 等开场环节安排完以后，他就已经有了决定。 今天晚上回去以后，就给杨少康通知，他肯定乐意。 卸下了一个任务，张嵘心情轻松了不少，也将注意力放回了节目录制上来。 接下来的环节，是选手们按照组合来进行表演，然后嘉宾进行点评，最后由影子哥做最终的评判，再对选手进行评级。 节目组在舞台侧面安置了一个悬挂在半空中的席位，用不透光的黑色磨砂玻璃包裹，那是影子哥的席位。 但因为张嵘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嘉宾席和导师席，所以影子哥的导师评级就会通过大屏幕来进行公布。 而具体的评级，实际上还是张嵘评出的。 他和孙丽已经约定好了手势，孙丽会观察他的手指，然后按照商量好的手势来确定评级。 而影子哥的点评就只能放在节目之后，再由张嵘和节目组一起补充录制了。 嘉宾落座后，选手表演环节就正式开始了。 综艺录制是个冗长的过程，一期节目也就一两个小时，但最少都要录十三四个小时，因为准备时间往往是内容时间的好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比如一组选手的表演可能也就三分钟就结束了，但选手表演前的准备工作可能就得十几二十分钟，出点状况甚至半个小时都搞不定。 所以录制的时间可能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一天下来，一直录到天黑，也才录了十几组选手，还有三分之二的选手没有表演，只能明天继续。 葛丹和队友就在看台上坐了整整一天，屁股都坐疼了。 她的号码比较靠后，也就意味着可能明天都轮不到她录，估计到了后天才能排到她们，她们还得当一天的背景板。 不过对于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的她而言，再录十天她都愿意，她都不觉得累。 收工之后，她和队友一起排队离开。 看到有人去找嘉宾们要签名合照，她的组合队友也跃跃欲试。 “我们去找张嵘老师合个影吧？” 组合里唯一不是春夏秋冬练习生的女生提议：“他是你们老板，等我们表演的时候，说不定他还能照顾照顾咱们呢？” 葛丹本来也有此意，但听她这么说，却直接打消了念头。 “算了。” 她摇头说：“等我们表演完以后再说吧！” 她是春夏秋冬的艺人，她知道就算不开口，张嵘也肯定会照顾她们。 但张嵘主动照顾，和她们主动开口索要照顾是两码事。 而且，她更希望凭借自己的表演水平来被老板看到，而不是用这种套近乎的方式。 所以，她就先行离开了。 见她离开，其他两个队员也只得跟上，她是队长，作为队长都不出面，她们凑上去也没什么用。 之前提议的队员心思活泛，见她有些不开心，就笑着打圆场：“其实我们现在去要合影，他也未必记得我们，还是等咱们成团出道以后，再去合影也不迟，那样的话，他肯定记得我们！” 葛丹听她这么说，表情逐渐缓和。 停下脚步，她看向两个队员，认真说：“我们一定能出道的，我相信你们，也相信自己。” 队员们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笑呵呵的将手放在了一起，和她一同高呼：“加油！” 实际上，她们就算去找张嵘要合影，也未必要得到。 一结束录制后，张嵘就匆匆返回了酒店，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回到酒店，打开手机，就是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消息提示。 他冲了个澡出来，就开始依次回复。 霞姐的信息只是汇报一下公司的事物，没有什么重要内容，他就先pass了。 高天翔的电话就比较重要了，他正在开工，一般没什么事的话，是不会联系张嵘的。 给手机充了电，张嵘坐在沙发上，给高天翔回了过去。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高天翔的声音传来：“张总。” “怎么样？拍摄还顺利吗？” 张嵘笑着询问。 “拍摄倒是挺顺利的，就是遇到点麻烦。” 高天翔回复，语气有些迟疑。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嵘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高天翔这会儿应该是在霓虹国拍摄。 在国外拍摄一旦出事儿，很难处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我就欣赏你这种自信的心态! 高天翔苦笑解释：“我们这边的戏份基本上都拍完了，但周豪发看过镜头之后，觉得不满意，要重拍。” “哪里不满意？” “他说他演得很别扭，觉得演得有点过，没有演出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希望更像何老板一点。” 听到他的话，张嵘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问：“你是怎么跟他沟通的？” “我说他演得很好，而且他和何先生的形象有所不同，给给人的感觉当然也会不同，但是他不同意，执意要重拍。” 高天翔有些无奈，作为一个导演，管不住演员，并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你这么说肯定是有问题的。” 张嵘耐心说：“我说赌神是以何老板为原型，只是那么一说而已，何老板赌术很好吗？并没有啊！高进是高进，何老板是何老板，他们是两个人，不同的两个人。 你要让周豪发明白，他要演的是高进，不是何老板，他不能把何老板当蓝本，他要演的是一个虚拟的角色，一个赌术高手，而不是那个赌场大亨，明白吗？” “我懂了。” 高天翔一点就透，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嗯。” 张嵘叮嘱：“你别顾忌我的面子，周豪发虽然是我介绍的，但他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你该管就管，该用就用，公事公办就好。” “我知道了。” 高天翔应了声，跟着沉默半晌，迟疑说：“张总，我感觉我的预算可能要超。” “预计会超多少？” “最少两百万。” “做预算的时候不是算好的么？怎么会超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做预算的时候计划的好，但拍摄的时候，老是出状况。” 高天翔尴尬说：“要不把我下部戏的导演费垫上吧？” 张嵘乐了：“几天不见，你学坏了啊？玩这招要钱？你是觉得我不敢扣你工资是吧？” “没有没有，是真花超了。” 高天翔笑着解释。 “行吧！” 张嵘想了想说：“你这部戏走海外渠道，用分公司来追加投资是最好的，但《我的野蛮女友》和《倩女幽魂》的海外票房结算估计要到年底或者明年了，分公司账上现在没什么钱。 这样吧！你让老秦跟何老板那边联系一下，让奥博追加一点投资，何老板不会拒绝的，但你一次性要够啊！别今天追加一点，明天追加一点的，小家子气。” “明白了。” 高天翔连连应声。 又叮嘱了几句，张嵘才挂了电话。 高天翔时隔多年，再次执导筒，肯定会有不自信，不专业的表现。 因为有赔钱的前科在，他有很严重的忧虑情绪，生怕拍不好赔钱。 所以，张嵘作为老板，就得鼓励他，给他信任和信心，这样才能让他拥有更好的状态。 挂了电话后，他给杨少康打了过去。 “喂？阿嵘啊！你不是在录综艺吗？怎么有空打给我？有什么好关照啊？” 杨少康那边有些嘈杂，显然是在夜店里。 他刚刚靠着一部《英雄本色》斩获二十亿票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这段时间玩得很嗨皮。 “哇！一把岁数了，还在喝酒，注意身体啊！” 张嵘打趣。 杨少康不以为意，他早已把张嵘当成是平辈之交的朋友了，便笑着吹嘘：“不要小瞧我啊！我最近在吃深海鱼油，补得龙精虎猛，白发转黑，精神得要死，一晚上不睡都不觉得困！” “老年人觉少罢了。” 张嵘开玩笑问：“既然这么猛，干脆和嫂子努力一下，生个三胎呀？” “生不起生不起，连二胎都不敢生，三胎就更不用想了，你多给我几个好本子，让我多挣点钱，说不定还有希望。”、 “哈哈！” 见他提起工作，张嵘笑了声，也转回正题，把初剪权的事告诉了杨少康。 但杨少康却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开心，而是直接看穿了他的小伎俩，嚷嚷着抱怨：“哇！你真是有够坑啊！整天就知道拿我当苦力，什么初剪权，不就是让我帮你剪个雏形，然后你再二次剪辑？邵老板都没你这么黑心啊！” “哇！你说邵老板是黑心老板？早知道我就录音给邵老板听了！” 张嵘开了句玩笑，才说：“大不了到时候发行dvd版本的时候，也发行一版你剪辑的版本，怎么样？” “真的？” 杨少康来了兴趣。 在拍戏的时候，他和高天翔一起开b组，就因为拍摄理念不同，经常争执。 但因为张嵘说过，要以高天翔的意见为主，所以每次都是杨少康妥协。 其实他在拍摄的时候，也考虑过如果按照自己的意愿拍摄，会拍成什么样。 虽然镜头都按照张嵘的意思拍完了，但让他来剪辑的话，还是能过过瘾的。 略一思索，他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了，但要是我剪出来的你不满意，可不能逼我修改。” “没问题，你的版本就是你的版本，我不干涉。”张嵘也痛快答应。 “哈哈！一言为定！” 杨少康笑了声，跟着问：“对了，我听说今年的百花奖已经开始选片了，入围名单近期就会公布，据说你的《倩女幽魂》和我的《英雄本色》都会入围。” “消息没出来之前都不能当真。” 张嵘不以为然。 杨少康故意问：“那要是两部戏没入围呢？” “那这奖也太没公信力了吧？” 张嵘当时就不乐意了。 “哈哈！我就欣赏你这种自信的心态！” 杨少康嘿嘿笑着说：“我就没你那么自信了，我要是能有两个入围，能拿一个奖，我就满意了。” “你这还没入围就已经开始琢磨获奖了，我看你比我自信多了。” 张嵘笑着打趣。 杨少康没在意，跟着问：“你到时候有时间去吗？我和你一块儿过去。” “我估计没空，得录综艺，走不开，要是我拿奖了，你就帮我代领一下好了。” 张嵘顿了下，跟着故意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杨少康不解。 张嵘一本正经的说：“去的时候多带两个箱子，专门装奖杯。” “哈哈！” 杨少康乐了：“你这才叫自信啊！拿箱子装奖杯，你也真敢想！” “这不很正常吗？” 张嵘自信说：“你我这两部戏加起来，一共都快八十亿的票房了，不拿两个奖，能说得过去？” 第五百二十六章 需要时间 张嵘敢说这个话，因为他知道同期作品的质量。 《倩女幽魂》的质量并没有多高，只是一部合格并且成功的商业电影，如果有其他质量超高的电影，那么拿奖一定没有它的份。 但今年全年根本就没几部好电影出来，春节档已经证明了，《倩女幽魂》就是国产电影中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唯一有竞争能力的只有《剑冢》，而且重要奖项都没它的份，只能想想最佳视效，最佳美术这样的技术奖了。 五一档也是一样，唯一有竞争能力的只有一部《英雄本色》，这部戏基本上吸干了五一档一半以上的票房，其他比如《追风》之类的电影，都成了炮灰。 所以，今年的百花奖基本上就是《倩女幽魂》和《英雄本色》的主场，奖项大概率会被这两部戏承包。 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部戏都是张嵘的作品，所以不管哪部拿奖，他都不亏。 和杨少康说好了《无间道》初剪的事，张嵘就挂了电话。 时间不早了，他还得给霞姐回个电话，聊聊公司的情况。 佳琪已经洗完澡了，自己趴在床上看书。 张嵘正要打电话，见她居然没玩手机，不由惊奇问：“诶？今天在看书啊？看的什么书？” 佳琪翻了下封面：“管理的实践。” “呦！居然看工具书啦？” 张嵘笑着打趣：“这可不像你啊！” “人总是会成长的嘛！” 佳琪撇撇嘴：“你整天那么忙，我在这边玩也玩不痛快，倒不如学点东西，有机会的话，还能帮你分担一点压力。” “真不错！” 张嵘跳上床，笑嘻嘻的抱着她亲了两口，感慨：“不容易啊！家里的狗子终于知道看门了。” “滚啊！” 佳琪嫌弃的推开他：“洗了澡再上床，臭死了！” “男人不臭怎么叫臭男人呢？” 张嵘说着，但还是爬了起来，回到了沙发旁。 霞姐那边也要休息，他还是打完电话再去洗澡好了。 和霞姐的通话就简单多了，之前霞姐的工作重心都在《创建101》这边，要和电视台、节目组沟通很多内容。 但现在张嵘到了这边，她就解放了。 现在的她日子过得很舒坦，每天抓抓内部管理，问一下达哥那边的工程进度，就没什么事儿了。 齐玉珍那边专辑卖得很顺利，邹凯那边的app也不用她操心。 分公司那边有秦颂文在，还有傅萍盯着，基本上不用她过问。 所以，她终于可以有时间回家陪果果吃晚饭了。 张嵘给她打过去的时候，她就在陪果果看电视。 果果听到张嵘的声音，电视也不看了，凑过来要和他视频。 于是乎，电话就换成了视频通话。 过完年后，张嵘就没见过果果了，她已经放暑假了，期末考得很好，排她学校第三，很给霞姐长脸。 她听说张嵘和佳琪在录综艺节目，嚷嚷着要来探班。 不等张嵘开口，佳琪就先答应了下来，还说让她和佳航一起来。 和果果闲聊了会儿，霞姐就打发她去睡觉了。 佳琪知道他们要谈正事儿，也回去继续看书了。 张嵘回到沙发上，冲霞姐问：“倪永吉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 霞姐那边回到了客厅，低声说：“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北极熊那边是不是已经准备对咱们动手了？” “应该不至于，这才多久？” 张嵘宽慰：“大公司走程序会慢一点，这种涉及到上百亿的合作，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谈下来的，那边肯定在走程序。” “我就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创建101》。” “不至于，《创建101》不是咱们一家公司的节目，是咱们和hn卫视合作的，就算北极熊不给咱们面子，也得给hn卫视面子。 而且我们表现出的是合作的态度，在没有撕破脸之前，北极熊肯定不会直接对咱们动手。” 张嵘在开导着霞姐，但这也是对他自己的一种压力疏导，这也是霞姐隔三差五打来电话的原因。 要说压力，没有人比他现在的压力更大。 即便他在倪永吉面前表现得再硬气，如果北极熊要对春夏秋冬动手，那春夏秋冬都是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双方的体量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就拿霞姐担心的《创建101》来说，虽然有hn卫视作为盟友，但北极熊如果打算对这个节目下手，只需要截断它的流量就可以了。 现有的三家最大的视频平台，每个平台的背后都有北极熊的资本背景。 它只要介入一下，要求平台不买《创建101》的播放权，或者联合压价，《创建101》就得死，即便放在hn卫视的黄金档播出也一样。 现如今，传统电视台的影响力和网络平台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就算是最火爆的hn卫视，也不敢小瞧网络平台的力量。 如果没有网络平台的流量传播，那么即便是hn卫视的节目，影响力也会大打折扣。 所以，霞姐很担心这种局面会出现。 她也知道，张嵘也很清楚这种问题，他也在顶着压力工作。 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帮张嵘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隔三差五的打打电话，用这种方式来帮张嵘坚定信心，抵抗压力。 想要打破这种局面，春夏秋冬就只能尽可能的成长起来，尽早成为张嵘口中那种掌控了优质前段内容的内容提供商，而且是唯一的那种。 只有这样，北极熊才不敢对春夏秋冬来硬的，因为它是流量，是渠道，而流量必须要有媒介才能发挥能量，渠道也需要内容才能吸引流量。 春夏秋冬需要的还是时间。 这是只有张嵘和霞姐才清楚的压力，他们无从分解，只能抱团取暖，互相鼓励，期待暴风雨来得更晚，春夏秋冬能撑到拨开云雾见天日的那天。 然而，与此同时，倪永吉也没闲着，他在准备着明天的会议材料。 明天有董事会，他需要在董事会上，用ppt的形式，尽量说明春夏秋冬的潜力，说服董事会同意增加价码，来收购春夏秋冬的股份。 这段时间以来，他研究了所有和春夏秋冬相关的材料。 越是研究，他就越是急切。 他知道，春夏秋冬是一台即将发车，并且动力强劲的高铁，如果现在不买票上车，就来不及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扯淡! 深城，南山区高科技园区，北极熊坐落其中。 这是北极熊第一座自建写字楼，楼体总高196米，地上40层，地下三层，是深城地标性的建筑，有数万员工在其中工作。 一早，倪永吉就来到了公司，和会议部的小姐姐对接随后的董事会议安排，调试幻灯片设备。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开始，公司各个业务板块的高管就来到了会议室。 八点五十五分，北极熊老板马超友带着助理来到了会议室，董事们纷纷起立，待他落座后，才又坐下身来。 倪永吉看着马超友的脸色，心中一沉。 马超友的表情不是太好看，估计待会儿的会议上肯定要发火。 今天的会议并不只是要谈春夏秋冬的入股项目，但这个项目是最重要的一个。 老板的心情不好，多半和这个项目没拿下来有关系，待会儿肯定会拿他开刀。 会议没开始，倪永吉就暗自叫苦起来。 九点整，会议准时开始，负责各个业务板块的总裁、副总裁们开始就手中的业务状况进行汇报。 马超友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听着，时不时的插话问两句。 很快，公司各个板块的业务就汇报完了，主持会议的董秘宣读议程：“下面由并购管理部的倪总汇报工作。” 倪永吉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来到了投影幕布前，拿起了激光笔。 “马总，各位领导，我来汇报一下我手中的业务情况。” 他认真汇报：“近期我主要负责的有三个并购投资项目，其中两个已经达成并购意向，双方已经签订协议，预计25号前进行公示。剩余一个项目在谈，暂时未达成并购意向。” 顿了下，他看了眼马总的脸色，才继续汇报：“我现在来汇报一下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 跟着，他调出了自己的ppt。 “这个项目的名字是春夏秋冬娱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创始人是张嵘，创建于去年六月份，注册金额是1000万，公司所在地是海南秀英区。 该公司的主要业务板块有四项内容，一、艺人经济，二、影视剧制投，三、综艺节目制作发行，四、音乐作品制作。 该公司目前旗下著名艺人有，著名导演、演员张嵘，影后级著名演员谢佳琪，著名音乐创作人，歌手影子哥，准天后级歌手齐玉珍，著名艺人徐光耀等。 该公司目前制投的影视剧有，《我的野蛮女友》，票房一亿零十三点五七万，为当期七夕档期票房冠军；《倩女幽魂》，票房三十六亿七千二百五十四万，为今年春节档华语电影票房冠军；《无间道》，暂未上映，是该公司与邵氏电影合作制作的电影，邵氏五虎将出席有四，票房预计不会低于三十五亿；《赌神》，暂未上映，是该公司与奥博集团合作开发的小成本电影，所知信息较少。 该公司目前制作的音乐有，《像我这样的人》、《南方姑娘》、《曾经的你》等三十余首歌，传唱度高，知名度广，且均为该公司旗下创作人影子哥所创，据音乐圈同行所说，影子哥的实力和影响力已经不亚于十大创作人……” 他的ppt上用了大量的图片和数据，来说明春夏秋冬的实力和影响力，还有发展前景。 但马超友只是坐在椅子上，安静听着，面无表情，没有开口的意图。 倪永吉只能继续汇报。 “鉴于该公司所生产的内容质量高，效率快，后期发展潜力巨大，因此，我将该公司的潜力等级评定为a级，建议集团入股。 今年五月初，我前往该公司，见到了该公司的总经理李明霞，并与其商谈了入股的相关事宜。 六月初，我亲自前往香江，见到了该公司的创始人张嵘，和他达成了入股的口头意向。 但因为双方就春夏秋冬企业估值数额异议巨大，因此未能达成正式的入股意向。 我公司对春夏秋冬的估值为50亿华币，而对方则表示，春夏秋冬的估值应为两百亿……” 听到这里，马超友终于有了动静。 他将手中的汇报材料直接丢在了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而会议桌胖的其他高管，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有人忍不住开口嘲讽：“两百亿，那个张嵘想钱想疯了？还真敢开这个价！” “毕竟是外行，对钱没概念，两百亿也太扯了。”有人跟着附和。 倪永吉看了眼马超友，见他不开口，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其实我认为，春夏秋冬是有这个潜力的，两百亿的估值，并不算太高。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它和邵氏走得很近，而且关系相当密切。 张嵘和邵华业的关系很好，不然他也拿不到邵氏五虎将的档期。 他是个很强的电影人，和他的表演水平相比，他的创作能力是另一个水平的。 刚刚过去的五一黄金档，邵氏拿下票房冠军的《英雄本色》同样是出自张嵘之手，他不仅仅出演了宋子杰，这部戏的剧本也是他写的，而且连片酬带剧本，他从邵氏拿到了一千万。 按照五百万的行情价来算，他的这个剧本卖出了五百万华币，这是华语电影剧本的最高记录，从来没有哪个电影剧本卖到过这个价格。 邵氏花了这五百万，赚回了二十亿票房。 而他当初之所以要卖这个剧本，是为了给《倩女幽魂》的后期特效筹钱，而《倩女幽魂》最后拿到了三十六亿多的票房，这就是张嵘的价值，他将来在电影市场上必定会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而且，不光是他，春夏秋冬还有一个天才创作人，影子哥。他在音乐方面的成就是相当惊人的，从出道至今，他写了三十多首歌，每一首的销售数量都是百万级的。 他上个月给齐玉珍量身打造的新专辑《再见青春》被业内人士誉为年度最佳专辑，销售量已经突破了八百万，今年的天后名单里，齐玉珍已经毫无悬念的拥有了一席之地。 简单来说，影子哥拥有创造天后的实力！ 不光如此，他本人的影响力更是无可匹敌的，曾经他靠着一首歌，直接帮天下音乐反超了酷猫音乐，成为了一段时间的行业龙头。 而这次齐玉珍靠着他打造的专辑，直接帮天下音乐坐稳了行业第一的位置，一直到现在！ 电影、音乐都是内容行业，顶级的内容创作者是可遇不可求的优质资源，有张嵘和影子哥在，春夏秋冬的未来必定会对国内电影、音乐市场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能够成为一个巨型的娱乐公司。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评估它的潜力，并且适当的上调对它的估值，促成合作。”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马超友终于开口了。 “扯淡！”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好搞啊! 马超友皱眉问：“这个项目你第一次跟我提的时候我记得是三月份，也就是过完年那会儿，现在几月份了？一个项目跟三四个月？还没谈下来？” 倪永吉解释：“我在跟这个项目的同时，也在跟其他项目，所以时间安排上可能不太合理，有所侧重……” “你被人家耍了你知道吗？” 马超友看着他，严肃说：“你三月份开始跟这个项目，被拖到五月份才见到对方的总经理，然后又被拖了一个月，才见到对方的老板，你觉得这很正常吗？ 别跟我说你在忙其他项目的话，这个项目的跟进本身就有问题，你应该在四月份就见到对方老板的，这是你的工作失误。” 倪永吉不说话了，这本来是他刻意回避的问题，但还是被马超友指出来了。 马超友继续说着：“娱乐公司的价值虚的厉害，你不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才创建一年的公司就敢喊两百亿的价格，当我们是冤大头吗？ 你说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主要是看好对方张嵘和影子哥的创作能力，认为他们的潜力很大，未来可以影响到行业发展等等，对吧？ 但就他们两个人，能值两百亿？” 倪永吉赶忙解释：“我也不认同这个两百亿万的报价，但如果能促成合作，适当的上浮一点估值我认为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春夏秋冬的盈利能力是很强的，今年他们的毛利润有可能达到十五亿甚至是十六亿，这个利润率是很恐怖的。”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超友皱眉说：“估值不是问题，再贵的企业我们也投过，但我们投的是商业模式，是细分领域，而不是人！ 线上打车的公司我们投了，上百亿的现金往里扔，我一点都不心疼，因为这种模式一定会有巨大的空间。 外卖平台我们也投了，一直到现在还在亏损，但现金流公司一直没断过，因为什么？还是模式嘛！ 但春夏秋冬是一回事吗？它是商业模式有什么先进的地方，还是开拓了哪个细分领域吗？ 说白了，它就是个内容生产商，就是个大点的作坊！ 它的核心竞争力是人！是你说的张嵘和影子哥！ 模式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有问题，但人是会有风险的呀！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哪天这两个人坐一个车里，突然出个车祸，挂了，那春夏秋冬还怎么办？它还能弄出这么两个人来吗？ 当一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在具体的人身上的时候，别说是出这么大的问题了，就是那两个人突然有点头疼脑热的，资本市场都要跟着担惊受怕！ 这是小农模式，作坊式经营，值得我们花那么大的代价去买吗？ 话再说回来，那两个人的作品我也有了解过，的确不错，就算他们能值两百亿，但之后呢？他们还能值五百亿？一千亿？ 没有任何人值这个价钱，我也不行。 投资是要看回报的，如果我们按照两百亿的估值来入股它，那么就算它将来涨到一千亿，投资回报率也才五倍，我们还要担着两百亿的风险，划得来吗？ 谁敢保证它将来能升值到一千亿？” 说得累了，马超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要搞清楚，春夏秋冬只是个内容提供商，是可以替代的，你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样的话我们什么都捞不到。” “知道了，马总。” 倪永吉应了声。 “唉！” 马超友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才说：“你重新找他们谈，估值最多再提高十亿，但必须要签兜底协议，如果三年内上不了市，股份他们按照10%的利息回购。” “明白。” 倪永吉点头。 马超友盯着他，沉声说：“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去谈，如果谈不下来，那就开打，没什么好说的。” “明白。” 倪永吉面色严肃。 见马超友不再多说，他关了ppt，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会议继续进行，倪永吉擦了擦额头的汗，暗自叹了口气。 不好搞啊！ 但不好搞也得搞，第二天，他就直接去了春夏秋冬总部，到了楼下才打了个招呼，上去找到了霞姐。 当天晚上，霞姐就给张嵘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我感觉不对，倪永吉今天和我谈的时候，语气比较强硬，我估计是北极熊那边的态度有所转变了。” 霞姐有点担忧。 “也差不多该转变了，强硬才是它一贯的作风，它要是不转变，我还有点担心呢！” 张嵘宽慰：“不错啦！能拖他们这么久，已经算是很成功了。你就继续和倪永吉谈，继续跟他拖，估值谈完了谈兜底利息，利息谈完了谈增资扩股，股权激励，恶意收购的优先回购权，总之，能多拖一天我们就赚一天，这就要看你的了。” “知道了。” 霞姐严肃的应了声，只觉肩上担子沉重。 这相当于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亮白刃，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和春夏秋冬拼杀的还是国内最强大的对手，这对于一个刚刚创建一年的小公司来说，等于是刚出新手村就单挑终极boss，危险程度爆表。 但是，这一战不可避免，她如果不担起这份责任，那就没人承担了。 她只能想办法尽量和倪永吉周旋，以求能够尽可能的多拖延一点时间。 张嵘自然不可能逃避这份压力，事实上，他承担的压力是最大的。 他很清楚北极熊的实力，现有的宣传渠道几乎都被它所掌握，微客、快信都是它的渠道，如果它愿意动手的话，可以轻松用流量淹死任何一个人。 张嵘现在只希望霞姐能多拖延一点时间，至少拖延到《创建101》的关注度起来，那样的话，春夏秋冬还有破局的可能。 于是乎，他便一头扎进演播厅，和所有人一起，没日没夜的录起节目来。 节目的分组内容已经录制完了，各个嘉宾的手下也都分了相应的选手，即将录制的内容就是她们的第一次公演，而张嵘等嘉宾作为她们的指导老师，自然要负起责任，帮她们排练好节目内容，尽量帮她们晋级通过。 第五百二十九章 人设 能上节目的选手，专业水平可能不够好，但脑子一定是没问题的。 选手们都很聪明，她们知道能够影响到最后成团出道人选的除了影子哥以外，就是张嵘了。 所以，无论是在节目上还是录制之外的时间，选手们都喜欢来找张嵘，即便是聊聊天，也乐此不疲。 张嵘不太喜欢她们这样功利性十足的做法，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这个节目不是录给他看的，而是给观众看的。 这个节目的最终目的是挑选出11位观众喜欢的选手，组成团出道，他喜不喜欢不重要。 所以，他对每一个选手都会耐心对待，有问必答。 只不过，来找他的选手并没有几个会问他专业性的问题，更多的都是闲聊，旁敲侧击的聊聊工作，学习学习舞台表演技巧什么的。 虽然他在开场表演的时候唱了一首《青花瓷》，惊艳全场。 但选手们普遍认为，那次表演的主要功劳在于《青花瓷》的作品本身。 它的质量太高了，以至于让人无法挑出毛病来。 不过歌曲的质量归质量，导师实力归实力。 如果想要咨询唱功的技巧，她们更倾向于唱功强大的林深，再不济也得是骆家佳、常欣怡她们。 张嵘的唱功在她们看来，还不够看。 葛丹是少有的几个愿意找张嵘探讨表演内容的选手之一，她会真的向张嵘咨询，向他学习舞台经验，她还希望张嵘能帮她设计第一次公演的节目。 对于她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表现，张嵘也乐见其成。 她是春夏秋冬的练习生，本来就不算外人。 但节目内容设计方面，张嵘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唱跳表演方面，他是纯粹的外行，甚至连佳琪都不如。 所以，他还是希望专业的工作由专业的人来做。 他更多的是给葛丹她们讲解综艺节目的本质，帮她们确定目标，排除恐惧。 “这是个综艺节目，你们要搞清楚，综艺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出戏！是让观众记得你们。” 排练间隙，葛丹等选手都喜欢围在张嵘身旁坐成个圈，来听他传授经验。 张嵘也当是一种休息和调侃，和她们随意闲聊：“为什么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因为抓准大部分观众的喜好很难，基本上和中彩票的几率差不多。 渠道很重要，足够的曝光度和流量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被所有人看到，但看到后人家喜不喜欢你，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为什么孙丽老是在给你们强调人设？什么是人设？ 人设就是一个人身上最突出的特点，能够让人一下就记住你的点，这个很重要。 但是你们也不能为了突出人设，故意去搞一些花里胡哨的特点，那样会形成反效果。 人设最大的作用是让观众快速和你们建立起共情，能够对你们产生同理心，和你们同仇敌忾，也就是成为你们的粉丝。 什么样的人设最容易建立共情呢？很简单，越是普通，越是接地气的人设就越容易让观众建立起共情。 举个例子，比如说吃货人设。 吃是每个人都喜欢做的事，它是最本质的欲望，是一种本能。 如果在电视上看到一块油光红亮，颤巍巍的红烧肉，很多观众都会忍不住的分泌口水，因为他们吃过红烧肉，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那么在看到它以后，观众们就会被勾起食欲，他们都大脑就会告诉他们，那是好吃的，希望他能吃掉。 吃货人设也是一样，在看到有人在吃东西，而且吃得很香的时候，观众们自然而然也会想起自己有过的同样的经历。 而吃饭是一种很愉悦的行为，他们在回忆起当时自己吃饭的愉悦感受时，那种愉悦感也会感染到当下的他们，让他们对那个令他们产生愉悦感的人产生好感。 这就是吃货人设的魅力……” 葛丹她们听得很认真，在她们看来，张嵘讲的这些东西才是真正有用的干货，即便是节目录完了，她们将来去别的节目，也能用到这些知识。 跳舞跳得再好又怎样？唱歌唱得再好又如何？ 唱跳俱佳的艺人多了去了，怎么没红呢？ 以前她们不明白，但听了张嵘的讲解之后，她们才明白，是因为那些艺人没有立起自己的人设，没有突出自己的特点。 “在一群唱歌不好听的普通人群中，唱歌好听是一种特点，一种优势。 但如果在普遍唱歌都好听的音乐圈里，如果唱歌只是好听而已，那自然就泯然众人了。 真正能火起来的艺人，都是那种特点鲜明的，一口就能说出他们身上各种梗的人。” 不知不觉间，张嵘身旁的选手越坐越多，很多选手都跑来蹭他的课听了。 见选手们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嵘话锋一转，提醒她们：“但这种立人设的理论只是一种方法，你们千万不能把它当成主要的手段来用，不然的话你们会反过来被人设所绑架，那是很痛苦的。 就像是被单词，有的人会死记硬背，有的人会背词根，再进行扩充，虽然它们方法不同，但目的都是殊途同归，那就是记住单词。 你们可以借助人设的优势来快速让观众记住，但立人设不是目的，红才是目的，持久的红下去，是最终的目的。 而想要持续长久的红下去，作品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你们不能放弃专业技能的训练，而且还要更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立人设不难，也就意味着它的门槛不高。 你可以立人设，别人也能立人设。 如果大家都有人设，那么比拼的就还是专业能力和作品，这就叫内卷。 都想抄近道的时候，近道就会变成主路，这里面的门道我给你们讲清楚了，怎么平衡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把握了。” 张嵘说到这里，几乎一半的选手都跑来他这里听课了，就连孟蓝和骆家佳也跑了过来凑热闹。 听到张嵘的话，孟蓝适时搭腔，拍手招呼：“都听到了吧？专业课不能落下！再立人设，你们还是得靠才艺表演来决定晋级与否。都别嫌累，想舒服回家躺着最舒服，既然来了，就别给自己留遗憾！姑娘们！明天就是公演了，下周第一期就要播出了，你们的爸爸妈妈，亲戚朋友都会看，要是想在他们面前争口气，露个脸，就都给我动起来！麻溜的！” 第五百三十章 最明显的证据 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创建101》的宣传也开始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hn卫视开始在黄金时段播放节目的先导预告片，节目组的官方账号也开始在微客、斗音等平台上投放短视频，进行宣传。 同时，节目相关的所有艺人也都通过各自的账号平台，发布了各种宣传的信息和视频。 节目海选的时候，更多的是面向经纪公司和院校，所以虽然有宣传，但都在一个小范围里进行，没有出圈。 不过这次的宣传是全方位的，节目也开始正式被观众们所知晓。 当观众们得知有一档综艺节目居然聚齐了影子哥，张嵘，谢佳琪，林深等众多大咖艺人，还有101位女孩，意图打造国内第一档女团选秀类综艺节目的时候，顿时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于一档综艺节目来说，这个阵容堪称是绝对的豪华阵容了。 就不说嘉宾了，光是一个影子哥就足以让大家兴奋的了。 这一年以来，只要是会上网的，不管听不听歌，或多或少都会对影子哥这个神秘人物有所耳闻。 如果是音乐爱好者，那么这个名字绝对称得上是如雷贯耳了。 齐玉珍的《再见青春》依然还高高悬挂在天下音乐的各大榜单上，而且照目前的趋势，一时半会还不会下来。 把她捧上去的，就是影子哥。 不仅如此，在此之前，影子哥的作品就已经火爆全网了，他的作品甚至能够影响到平台的流量，他已经成了音乐圈里的一个怪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实力恐怖的创作人，却是一个从来都没露过脸的神秘人。 关于他的各种猜测和谣传屡见不鲜，但他却从来没有解释澄清过，而这也让很多不清楚情况的网友对他产生了很多误解。 比如有人以为他是一个毁容的歌手，有人认为他是个变性人，还有人认为他是个用特效合成的虚拟形象。 这些谣言花里胡哨，很多都自相矛盾，让网友在搞不清楚状况的同时，更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很多人都对他的真实身份有着浓厚的兴趣，也有很多人试图挖掘过他的身份。 春夏秋冬公司总部每个月都会发现那么几个人在公司外面盯梢，想要弄清影子哥的身份秘密。 但他们注定是要失望而归的。 想要刺探影子哥身份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成功过的，因为影子哥太低调了。 他基本上没有在斗音之外的平台上出现过，他就像是一个活在斗音里的影子。 他也不参加任何活动，出席任何公开场合，所有人对他的了解就只有一个名字，还有一个不露脸的半身像。 可即便如此，圈里圈外，线上线下也从来不缺他的传闻。 他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到处都有他的传说。 神秘是他身上最大的特色，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还超过了他作品的影响力。 但是，就是这样低调神秘的人物，这次居然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而且还是发起人，这就让网友们很感兴趣了。 自从宣传开展后，关于他的讨论就甚喧尘上，沸沸扬扬起来，甚至比节目本身的热度还高。 很多网友都好奇猜测，他会不会在节目里露脸，公布自己的身份。 而节目组的宣传团队也很会利用网友的好奇心来做宣传，他们一点一点的放出影子哥相关的信息，吸引网友了解，为节目引流。 他们很清楚，影子哥就是节目最大的噱头，如果利用不好影子哥这个ip，他们的任何宣传手段，都将是失败的。 宣传团队最先放出的是节目的宣传视频和海报，海报上的c位是一个黑色的身影，其余六位嘉宾都在其后。 海报一出就引起了观众的热烈探讨，影子哥的粉丝像是过节一般，纷纷庆贺，认为以影子哥的咖位和影响力，这个站位安排实至名归。 而普通网友则根据黑影的轮廓上猜测着影子哥的形象，还有真实身份。 随着播出时间的临近，节目组开始播放导师开场表演的片段，来进行运作宣传。 就在节目第一期上映的前三天，影子哥粉丝们惊喜的发现，沉寂了半年多的影子哥终于上传了最新的动态。 他的斗音账号上传了两段视频，第一段是他在节目里用投影的方式弹唱《夜空中最亮的星》的视频，而另一段，却是张嵘在节目上唱《青花瓷》的视频。 这两段视频上传后，顿时引起了一片轰动，舆论瞬间沸腾。 在微客等媒体上，一条“影子哥上传张嵘视频”的话题瞬间蹿升，飙到了热搜榜榜首。 在网上各种各样的谣言中，关于影子哥就是张嵘的话题经久不衰，经常被网友所提及。 有相当一部分网友都坚定的赞同这个信息，认为这就是真实的真相。 他们的理由主要有两条。 第一，影子哥出现是在张嵘被冷藏后复出的同一段时间，而张嵘创建春夏秋冬是在六月份，那个时候影子哥已经走红了，接到的橄榄枝肯定不少，可张嵘却不声不响，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把影子哥签到了自己的公司旗下，这很不正常。 第二，影子哥一开始的斗音账号名字叫小张的影子，后期才改成了影子哥，张嵘姓张，小张的影子，不就是一个不露面的马甲吗？ 在这些人里，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影子哥的粉丝。 不过这个猜测并不被主流观点认同，尤其是影子哥和张嵘双方的粉丝，他们都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他们认为，从影子哥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很低调，很怕麻烦的人。 而国内大多数的经纪公司都一样，对艺人的要求很高，恨不得把艺人当牲口，赶着到处去挣钱。 所以，张嵘用一份自由度超高的合同来获得影子哥的青睐是很有可能的事。 而且姓张的人多了，凭什么根据一个姓就认定一个人的身份？ 不过即便不被主流观点所认可，那一部分网友还是依然坚信这点，并且在努力通过各个渠道搜集着证据。 这次影子哥账号的先后两条视频上传，顿时让他们兴奋了。 他们认为，这是证明影子哥=张嵘最明显的证据！ 第五百三十一章 小七 影子哥之前发布的作品都是自己的视频，无论是在漆黑的房间里唱歌的视频，还是他露上半身弹唱的视频。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个人的账号上发一条别人的视频？ 所以，怀疑者们一口咬定，这是影子哥在用这种方式透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种言论依然没有获得广泛的认可，大部分网友还是认为这种联系太过牵强，影子哥作为春夏秋冬的签约艺人，算是给张嵘打工的打工仔，发一条老板的视频帮忙宣传一下不是很正常？ 大部分网友对怀疑者们一惊一乍，胡乱联想的做法都持嗤之以鼻的态度。 怀疑者们虽然依然坚持己见，但却无法说服大部分人，因为没人相信一个人能优秀强大到这种地步。 影子哥在音乐圈的影响力和大众知名度已经是很多圈内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了，而张嵘在电影圈里的影响力也不比他差。 音乐、电影都是非常吃天赋，也是非常需要积累的行业。 想要在一个行业出头，都是千难万难，更何况同时在两个行业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 那还是人吗？ 但是，虽然大多数网友都不相信这一猜测，可它附带的话题却让网友们讨论得很开心。 人都是向往英雄的，大家虽然不相信真有那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可还是会忍不住幻想，万一真有呢？ 得益于这一话题的火爆，《创建101》在第一期开播的前几天，就已经成功打响了知名度，收获了无数关注。 看到各个渠道传回的火爆数据，孙丽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个节目已经稳了一半了。 8月25号，《创建101》在hn卫视晚八点的黄金档正式播出。 而节目的网络播放权已经被奇异果平台买到，也在这天晚上同一时间同步播出。 然而，就在这天，节目组却还在演播厅里录制着新一期的节目。 孙丽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要去关注节目的收视率和各项数据，但到了临近节目播出的时间，节目的录制就不得不中止了，因为大家都不在状态。 于是乎，孙丽只能宣布收工，让心不在焉的众人回去安心看节目。 选手们是最按捺不住的，她们是节目主要的竞争者和受益人，观众的喜爱与否将会间接影响到她们后续能否继续走下去。 所以，节目的播出效果对于她们而言，更像是一道鬼门关。 如果按照孙丽的意思，她是不希望选手们看节目的，因为观众看节目，自然有不同的意见，有喜欢的就有不喜欢的，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言论。 而这些言论对于被评论者本身是有很大影响的。 哪怕是一些老牌的艺人，对于网络上的恶评都未必能接受，更不用说这些年纪尚轻，很多心理素质都不太过关的练习生选手呢？ 她知道，这些选手是想和亲戚朋友炫耀自己上了电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但要是观众反响好还好说，要是被恶评影响到，后面的节目还怎么录？ 她知道的就有好几个选手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录节目的时候就哭了好几次，要是再被观众骂两句，估计直接就得收拾回家。 不过，张嵘找到了她，劝她结束了今天的录制，安排大家收工。 张嵘和她的想法不一样，张嵘认为，心态同样是艺人的能力之一，而且是很重要的一种能力。 演员学习表演的第一课就是解放天性，什么是解放天性？就是放下面子，让自己处于一种最自然，最放松的状态。 无论是影视剧表演，还是综艺表演，都是一种服务，服务于观众感官刺激的工作。 艺人是要有自己的个性，但同样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如果连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么就算最后出道了，恐怕也走不远。 所以，张嵘还是找到孙丽，劝她放了选手们回去。 他就是想让这些选手们去直面那些压力，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快速成长。 不过对于他和佳琪这样的老油条来说，这种不疼不痒的评论已经没办法对他们的心态造成影响了，所以他们悠闲的在影视中心旁边的商场里吃了顿烧烤，才心满意足的回了酒店。 搭乘电梯上楼，张嵘和佳琪正要回房间，却听到从消防通道里传来了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他们循声找了过去，却看到一个女孩正坐在12楼下的楼梯拐角处抽泣。 她手里拿着手机，里面依稀可以听到节目的声音。 张嵘认得她，她也是公司的练习生之一，艺名叫小七。 既然是公司的练习生，张嵘作为老板，自然不可能不管。 看她的样子，张嵘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被弹幕喷哭了。 看了眼，张嵘就带着佳琪迈步走进了消防通道，向她走去。 听到脚步声，那女孩抬头看到了张嵘和佳琪，吓了一跳，赶忙站起了身来，嘟囔着打招呼：“张总，佳琪姐……” “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鼻子啊？” 张嵘笑着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明知故问：“在看节目首播啊？” “嗯。” 小七抹了把眼泪，低声说：“我就是看到有些弹幕说得很过分，有点伤心……” 果然。 张嵘了然，就笑着冲佳琪示意：“老板娘，来开导一下自家员工吧？” 佳琪偷偷掐了他一下，才笑着坐在了小七身旁，拉她坐下，耐心对她说：“这很正常，每个艺人都要经历这个阶段，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五年前拍的那部《火凤》也被观众骂惨了，豆荚网上好多人喷我，说的一个比一个过分，我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甚至都想改行了，但现在再回头看，我甚至感觉很想笑。” 说着，她顿了下，见小七在认真听，就笑着继续说：“你现在处于刚被观众认识到的阶段，你想努力让更多的人喜欢你，这没错，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被所有人喜欢，包括我也一样。 有喜欢你的，就有不喜欢你的，并不是每个观众的意见你都要去吸收，你要学会忽视一些恶意的信息，建立起自信心。” 小七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三十二章 北极熊要动手了 宽慰了一番后，张嵘就让佳琪将她送回了房间。 佳琪说的话她未必能听懂，但这就是每个人的悟性所在了。 圈里有天赋的人太多了，但这一行不是纯靠才华就能混出头的。 每年因为性格，脾气，心理承受能力等各方面问题退圈的人无数，但新进圈的更多。 哪怕是张嵘自己，也从来不敢恃才而骄，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虽然影子哥看起来是纯粹依靠才华成名的，但“他”也占了身份保密的便宜，让很多脏手段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而且“他”也放弃了很多，比如各种节目的通告，个人名气的提升，实际上也是有代价的。 能在圈里混出头的，基本上全是八面玲珑的聪明人。 哪怕做不到那样左右逢源，八风不动，至少也得心平气和，处之泰然。 这是没法教的东西，只能靠个人领悟。 如果她能明白这个道理，将来的路兴许会很长。 但如果她想不通，那么可能这档节目就是她的终点了。 这很残酷，但规则就是这样，只能适应。 回到房间后，张嵘就和霞姐通起了电话。 自从倪永吉重新开始和春夏秋冬洽谈合作以后，张嵘和霞姐就保持着每天的通话，沟通对策。 “情况怎么样？我看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张嵘询问。 霞姐叹了口气，回答：“不太好，倪永吉忍不住了，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条件谈不拢，那就只能表示遗憾了。” “这是要动手了啊！” 张嵘神色凝重了起来。 “咱们怎么应对？” 霞姐有些忐忑的询问。 比起很多职业经理人来说，她的能力都算是很出众的，但面对北极熊这样的巨无霸，她还真没什么底气。 “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 张嵘笑着说：“还好，他们还是让咱们把节目的宣传铺开了，不然这个节目胎死腹中就麻烦了。现在还好，节目的知名度已经打出去了，见招拆招吧！” “那咱们是不是该准备点对策？” 霞姐提议：“要不咱们先发制人，把这事儿曝光出来？今天的会议我都录音了，倪永吉那几句话算是威胁了，先曝光的话，可以让我们占据舆论优势。” “未必。” 张嵘沉思说：“曝光录音算是违法行为了，咱们未必能占住理，而且北极熊掌控着媒体渠道，本来就是操控舆论的操盘者，我们没法跟他们打口水仗，也打不起来。 要是北极熊动手的话，我估计第一招就是封堵咱们的发声渠道了，到时候咱们连话都说不了，更别提和他们打舆论战了。” “那怎么办？” 霞姐没有和这种巨无霸公司打商业战的经验，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了，见招拆招。” 张嵘解释：“既然我们预料到他们会堵我们的嘴巴，那我们就要找其他的发声渠道。我们知道，微客、快信、者也、吧啦吧啦都是它的渠道，所以这些渠道我们可以视作已经放弃。 但它没办法控制所有的渠道，斗音，今日热点，千度这些非北极熊系的平台我们不是一直在加强联系吗？就从这些渠道着手反击。 我会抽空录影子哥的斗音视频来吸引流量，千度热榜也可以集中力量，组织打一打。 还有传统媒体的渠道我们不能放弃，北极熊只有新媒体渠道，对传统媒体的影响力比较薄弱，这是它最大的弱点。 hn卫视的综艺节目通告我已经接了，后面就会开始录制，北极熊的手伸不到电视前面来。 当然还有最大的传统媒体，央视，我们也要积极对接，这就得交给你了。 明年的春晚已经开始筹备了吧？今年我给了两首歌，也算是有过愉快的合作经历。 你打听一下导演组的情况，适当的情况下可以透露一点我的身份，如果导演不傻的话，肯定不会拒绝合作。 北极熊虽然强大，但它也不是无敌的，它没办法一手遮天。 只要我们有反抗的欲望和信念，我们一定不会被它打败的！” 听着张嵘信心满满的话，霞姐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是啊！为什么要那么惧怕北极熊呢？ 它虽然是个巨无霸公司，但国内的巨无霸又不止它一家。 它虽然掌控了最重要的几条媒体渠道，但它还没有庞大到能影响所有媒体的程度。 经过张嵘的一番开导，她终于打消了对北极熊的恐惧，从心里觉得，双方是可以一战的，而且春夏秋冬并不会输！ 但被张嵘这样劝导，她感觉到有些羞愧。 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她并没有帮到张嵘多少忙，很多时候，反而给了张嵘不少压力。 叹了口气，她忍不住感慨：“我感觉我有点跟不上你的脚步了，你需要一个更优秀的经理人。” “别瞎说了，没人比你更优秀了。” 张嵘笑着说：“打起精神来吧！战争已经打响了，是生是死，就看今年了，加油吧！” “加油！我们一定不会输！” 霞姐信心满满。 与此同时，《创建101》正在线上线下同步热播，收视率节节攀升。 很多时候，一档节目在上映前，就已经知道大概的收视水平了。 以往国内的选秀节目，基本上都是单人选手，或是组合选手，按部就班的表演节目，按照金字塔模式，层层pk，走的是优中选优的路线，观众们看的也是才艺表演本身的水平。 那种节目的优势很多，但过于一板一眼，而且对选手的水平要求极高。 但《创建101》不一样，它是一档前所未有的新综艺节目，它的内核不再是表演本身，而是聚焦到了人的上面。 当初张嵘在安排下面人做策划书的时候，就明确提出了要求，要把节目的核心主题突出出来。 而《创建101》的核心不是选秀，而是女团，和成长。 张嵘甚至认为，成长都应该放在女团的前面。 而这也是打动hn卫视综艺节目部的主要原因。 一档具有粘性的节目，一定是有成长元素在其中的，因为观众能从中找到代入和认同感，还有共同成长的荣誉感。 所以，孙丽在监制后期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强调，要展现出每个选手的成长轨迹。 最终的节目呈现效果，也完美的达到了她的预期。 第五百三十三章 串联 节目的第一期内容中，最受观众热议的自然是节目一开始，导师和嘉宾的开场表演了。 奇异果的软件可以看到播放数据曲线图，节目收视率最高的时间段，就是影子哥的那段表演。 当影子哥的投影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弹幕直接铺满了整个屏幕，各种颜色的会员弹幕几乎占据了屏幕的每一个角落，一直持续到表演结束。 这段表演对于影子哥的粉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们终于在电视节目上看到了自己的偶像，这让他们与有荣焉。 魏淑倩是影子哥的铁杆粉丝之一，她是去年九月份粉上影子哥的。 那是她刚刚升入高三的时期，进入到紧张的复习阶段后，她的压力巨大，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天天熬夜。 被同学安利，她听了齐玉珍的那首《最初的梦想》，那首歌几乎陪伴了她整个高三的夜晚。 也是从这首歌开始，她知道了影子哥，开始听他的作品，逐渐认识到他是怎样惊才绝艳的一位歌手。 影子哥的每首歌她都会唱，她最喜欢的是《南方姑娘》还有《夜空中最亮的星》，因为她就是南方姑娘，而且很喜欢看星星。 高考结束后，她和家里人去了京城，特意去了春夏秋冬的总部，站在公司门口拍了合影。 她幻想着能够偶遇影子哥，但又庆幸于没有偶遇到影子哥。 她想知道影子哥是个怎样的人，但影子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还是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不过在听歌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会幻想影子哥的样子，幻想将来万一有一天能遇到他，自己会问他什么问题。 她希望影子哥能被更多的人听到，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去看偶像的演唱会。 但前提是影子哥得走到台前来。 而这次的《创建101》让她看到了希望，影子哥居然上节目了！ 从看到节目的宣传那天起，她就把节目的开播日期设置了备忘录。 今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就早早等在了电视机前。 往常这个时间段，是她老妈要看电视剧的时间，她在追一部父母婚姻的电视剧。 看到魏淑倩把频道调到hn卫视，精精有味的看着节目的先导片时，一旁的中年女人很嫌弃的去抢遥控器，口中数落：“又看这种没营养的恶俗综艺，浪费时间，少看点这种东西，脑子都看坏了。” 魏淑倩不服气的辩驳：“怎么就恶俗了？哪有你看的电视剧恶俗？鸡毛蒜皮的小事扯个没完，一点逻辑都没有。” “总比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好看！” 中年女人唠唠叨叨的将遥控器夺过去，将频道调到了zj卫视。 “老爸！” 魏淑倩嚷嚷着喊了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围裙，端着条鱼从厨房走出来，放在餐桌上，就笑呵呵的来到客厅：“怎么了怎么了？谁又惹我宝贝女儿生气了？” “我妈抢我遥控器！” 魏淑倩告状。 吞了口口水，她老爸硬着头皮劝说：“女儿想看什么就让她看好了嘛！” “有什么好看的？一群小屁孩在那里唱唱跳跳，乱七八糟的，一点内涵都没有。”中年女人没好气的数落着。 “谁说没有内涵了？” 魏淑倩不服气的说起了网上看到的宣传信息：“这档节目是要弘扬传统文化的，里面有好多国风音乐作品，国风音乐你知道吧？那首你经常哼哼的《一剪梅》就是国风音乐，林深就是这档节目的嘉宾，而且这首歌就是这档节目的导师，我的偶像影子哥写的。” “真的假的？” 中年女人怀疑的看了魏淑倩一眼，内心有些意动。 她的确很喜欢那首《一剪梅》，也很喜欢林深，要是这节目有林深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看。 看出了她的犹豫，男人笑呵呵的从她手中抽出遥控器，递给了魏淑倩，口中打着圆场：“既然是弘扬传统文化的，那就看两眼呗！一会儿吃饭了就不看了。” 中年女人虽然表面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 很快，节目就开始播放了，中年女人一边看着，一边吐槽连连。 “就这影子哥？怎么连个脸都不露？神秘？唱首歌有什么可神秘的？挡着脸谁知道是不是他唱的？” “诶？真有林深唉！他都老成这样了？” “舞台布置得挺好看的，要花不少钱吧？浪费！” “这都唱的什么歌？鬼哭狼嚎的？” “这就叫街舞啊？跟抽筋一样也叫跳舞？” “你说的传统文化呢？传统文化在哪里？” 耳中听着她的唠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魏淑倩含糊敷衍：“一会儿就有了，等着就好。” 魏淑倩看得很起劲，虽然只看了个开场表演，但这档节目无论是灯光视觉效果，音响音乐效果，还是节目内容，都是她看过所有综艺节目里最好的。 从她妈的表现中就能看得出，她妈虽然在一旁吐槽着，但却没再提出要换台的要求。 很快，最后一个嘉宾的节目开始了。 当看到张嵘一袭长衫，出现在舞台上，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中年女人直接停止了吐槽，一下子坐起了身来，惊讶问：“这个小伙子长得好看呀！他叫什么名字？” “叫张嵘。” 魏淑倩提醒她：“我们过年的时候去看到《倩女幽魂》就是他演的，你忘了？” “哦！原来是他！怪不得！” 中年女人称赞：“这小伙子不错嘛！长得好看，唱歌嘛也好听，比那个什么影子哥强多了！” “哪有！” 魏淑倩不服气了：“这首歌就是影子哥写的，只不过给张嵘唱了而已。” “那他干嘛不自己唱啦？” “张嵘是他老板啊！他又没办法。” “那他还是没张嵘厉害嘛！” “谁说的！” 母女两人争吵了起来，中年男人端着盘蒸鱼从厨房出来，招呼：“来吃饭吧！” 客厅处，母女两人齐声回应：“先不吃！” 中年男人无奈摇了摇头，只得把饭菜都端到了客厅茶几上，和她们一起边看边吃了起来。 中年女人像是忘了看电视剧的事儿了，还在给他安利：“刚才那首歌你没听到，挺好听的，好像叫青花瓷，是张嵘唱的，小伙子长得蛮俊俏，歌也唱得好。” “没事儿，我明天看重播好了，这是在干嘛？” “给选手评级啦！分成不同的组。” “就这水平也能当明星？我感觉咱们女儿上去也行啊！” “那我去当明星好不好？” “你在想屁吃？” ……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很多家庭中，因为有《一剪梅》和影子哥串联起了很多中年人和子女的音乐喜好，这档节目居然让很多很久都不在一起看电视的父母和儿女一起看起了这档节目。 《创建101》上映后，节目的收视率在直线飙升。 第五百三十四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一如所有人的期望，《创建101》火了。 第二天的收视率出来后，hn卫视直接在官方微客上发布了喜报。 hn卫视以0.517%的收视率排在所有卫视第一位，市场占有率5.83%。 而《创建101》的收视率也以1.09%的收视率获得了冠军，市场占有率达到了8.55%，将第二名远远甩在了身后。 至于奇异果平台上的网络版本收视率，更是一马当先，霸占了全平台的榜单。 如果能看到奇异果的后台数据，就能发现，昨天奇异果的新增会员数量比前天增加了足足五十万。 微客的热搜榜自然也不例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被《创建101》霸占了。 网友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节目的内容，话题热度居高不下。 和节目相关的文章根本不用担心阅读量，只要发出，就有人看，无数大v都在忙着享受这一场流量盛宴。 在所有的文章中，和影子哥相关的自然是最多的，有人发文分析影子哥的表演可能是替身作秀，也有人发文表示有知情人士透露，影子哥实际上是张嵘的马甲。 文章众说纷纭，看客络绎不绝，皆大欢喜。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张嵘演唱的那首《青花瓷》了。 国内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业，不同阶层之间，对于音乐的审美和需求都是不同的。 有的人就更喜欢李雨辰的《男人歌》那样江湖气比较重的歌，而有的人就更喜欢林深那种深情款款的情歌。 不同的音乐口味人群之间经常有纷争，在网上打口水仗。 但这首《青花瓷》出现后，网络上相关的评论却以正面评论居多。 网友听众们的口味像是突然变得统一了，几乎没有说这首歌不好听的，顶多说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这种前所未有的国风类型作品随着《创建101》的出现，迅速被许多观众所知晓。 而节目中借由影子哥之口说出的国风理念，也第一次出现在广大观众面前。 这也迅速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讨论，网友们纷纷对国内创作者的实力提出了质疑。 长久以来，国内流行音乐都是跟着国外走的。 国外节奏布鲁斯火了，国内也玩r&b，国外搞摇滚，金属乐，国内也跟着学，国外黑人嘻哈兴起，国内也多了一批说唱歌手。 以前的时候大家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当国风音乐出现后，大家却忽然发现，原来用华国元素，也是可以做音乐的啊！ 但之前为什么没人做呢？ 国内这些创作人一个个都干嘛去了？ 相关舆论沸腾起来后，各个音乐创作人瞬间变成了有口难言的哑巴。 即便有人出面解释，表示音乐创作是需要成系统的学习，国内创作人以前也有尝试过融合华国传统音乐元素，但都没有收到好的效果。 但网友不吃这一套。 网友们只认死理，既然《青花瓷》火了，那国内就是有国风音乐的土壤。 其他创作人写不出这样的歌，就是没用，就是水平不济。 创作人们纷纷被怼得哑口无言，一个个都不吭气了。 同样被网友们热议的，还有节目中的选手。 其实这些选手才是节目之所以能够这么火爆的主要原因。 和广大观众相比，粉丝的数量还是不够看。 毕竟追星的人只是少数，即便是影子哥的粉丝，相较于整体观众的基数而言，也只占一个不大的比例。 更让普通观众感兴趣的，还是节目里的选手。 这档节目给了他们一个全新的体验，这档节目里的选手和他们印象中的选秀选手截然不同。 节目里的选手会卡壳，会忘词，会胡闹，会撒娇，甚至还有闹着要退赛的。 看惯了以往在舞台上一本正经，战战兢兢的选手，这档节目里的选手给了观众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真实感。 在节目里，甚至能够看到舞台旁边的摄影机，导演组，节目导演孙丽还出镜了两次。 这种感觉像是打破了一面墙，让观众更加直观，更加深入的看到了一档节目的录制内容。 如果是以往的节目，工作人员出镜是算播出事故的，那些节目的最终目的是让观众看到一场完美的演出。 诚然，那种完美演出的震撼力的确无与伦比，令人震撼。 观众们或许会坐在电视机前赞叹鼓掌，但却不会有深入了解的意愿。 但这档节目不同，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的出镜让观众们直接突破了屏幕的阻碍，像是来到了节目录制现场。 而节目里接地气的选手也毫无距离感可言， 比如胜负欲很强，但又是个战五渣，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七， 大大咧咧，坦率表示自己是个富二代，想过来体验一下练习生生活的清子， 还有喜欢恶作剧，和每个选手都能打成一片的雅婷，都让观众们心生喜爱。 她们在节目里毫不掩饰自己，敢说敢做，敢玩敢闹，到了表演的时候，又会极度认真。 这些种种表现让她们显得极为鲜活生动，十分接地气，就像是每个人身边的朋友，家中的姐姐妹妹，让人心生亲近。 节目播出之后的第二天，第一期里露面的很多选手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 她们的微客、斗音在一夜间增长了许多粉丝，最多的甚至一夜间涨了二十万粉。 这恐怖的粉丝凝聚力让很多同行羡慕得眼睛都绿了，一夜之间，很多卫视都上马了自己的女团选秀节目，准备跟风。 无数广告商也挥舞着钞票涌入了hn卫视，想要在节目中加入自己的广告。 节目已经有冠名赞助商了，但联合赞助永远都不嫌多。 只不过，现在插队的赞助金额，和节目开播前赞助的金额，就没法比了。 以节目目前的火爆程度而言，价格翻个五倍，都算是很厚道的报价了。 于是乎，一夜之间，节目就收回了所有的成本，进入了盈利模式。 市场的反馈很是火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没有几个人看到，一场暴风雨正在凝聚，一个庞大的掠食者，正藏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战争开始了 有专业人士说，综艺节目前三期的收视率决定着整档节目的命运，因为三期节目基本上已经足够将节目的主要内容和卖点都呈现出来了，如果三期节目还不足以吸引足够多的观众，那么节目基本上可以宣告完蛋了。 而节目上映前期的宣传工作，则决定着节目是否能够一炮而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数据至关重要，那就是第一期节目播出前三天的收视率数据，它代表着前期宣传工作所引流带来的观众的转化率。 如果前三天的数据呈上升趋势，就代表着节目的前期宣传工作是成功的。 毫无疑问，《创建101》的数据是相当成功的，它在各个平台上的数据都是相当亮眼的。 关于它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和它相关的热搜也一直没有跌下过热搜榜。 不过，在第三天的下午，情况忽然产生了变化。 微客热搜榜上，关于《创建101》的话题全部消失了。 不光如此，一些网友还发现，在搜索《创建101》的关键词时，平台还会弹出提醒，告诉用户访问出现错误，退出软件，重新打开后，就会恢复正常，再搜索的时候，就又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而一些快信用户也发现，在向朋友分享、转发带有《创建101》关键词的公众号文章时，都会出现风险提示，无法进行转发。 这些情况先是零星出现，但后来很快就开始大规模出现。 已经有网友在贴吧等平台上发帖询问情况了，有很多网友都在下面留言，表示自己也碰到了同样的情况。 网友们以为是软件出现了问题，向平台进行了反馈，但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 在网友们不明所以的时候，张嵘和霞姐这边了解到了相应的情况，当时就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了。 北极熊动手了！ 和张嵘预料得差不多，北极熊开始在渠道上动手脚。 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通知，他的微客账号因为异地登录，有被盗号的风险，被冻结了一个星期。 在看到通知以后，他就打给了霞姐，结果从霞姐那得知，公司的官方账号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不光如此，霞姐打电话了解了一圈，包括齐玉珍，徐光耀，高天翔等艺人在内，甚至是公司几个高管的微客账号，都被人以同样的手段，搞得封禁了一个星期。 还有奇异果平台那边，因为节目火爆的收视率和话题度，它已经安排了最好的推荐位给《创建101》，还安排了开屏广告。 但是突然间，安排好的推荐就消失了。 不光如此，就连主页甚至是板块分页的宣传也消失了，就像是节目已经下架了一样，只能手动搜索才能搜得到。 这让霞姐很是窝火，她没想到北极熊的第一波攻势会是这么下作的手段。 搞别人的运营账号，小公司背后下黑手才会用这种办法，北极熊这种巨无霸企业，居然也会这种下三滥，是霞姐没想到的。 不过通过这件事，她对北极熊再无半点好感和畏惧，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鄙夷。 一个出手如此龌龊的公司，也不值得她再有半点敬意了。 但即使再鄙夷，这种手段还是有效的。 北极熊这一招算是废掉了公司一半的宣传渠道，对刚刚上映的《创建101》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尤其是奇异果平台锁渠道的手段，影响尤其之大。 要知道，目前大多数的观众在网络上耗费的时间远比在电视上多，有些甚至已经不看电视了。 网络平台的渠道出问题，等于废掉了节目的一条腿。 hn卫视是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卫视，但即便是它，也无法忽视网络平台的影响力。 所以对于春夏秋冬而言，这招还是相当有效的。 当天晚上，张嵘和霞姐开了一整晚的会，商议着对策。 北极熊这招虽然挺疼，但也没彻底废掉《创建101》，最多算是添了点堵。 奇异果已经签订了合同，它能下掉节目的宣传，但它绝对不敢下架节目。 至于宣传渠道被封堵，也只是封堵了一半，斗音、千度等这些渠道还是好的。 得益于张嵘预料到了眼下的情况，霞姐已经提前和这些渠道方接触过了，洽谈了相应的合作。 在发现北极熊系的渠道都不能用之后，字符跳跃系的各个渠道上，她安排好的宣传就第一时间跟上了。 虽然效果没有全渠道宣传的好，不过终究没有变成个残废。 但奇异果平台那边的压力还是让霞姐很担心，毕竟网络播放要是不顺畅的话，节目恐怕要流失掉一大批人气的。 然而，张嵘却劝慰她，表示这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巨大的机会。 公司的内容app已经进入内测后期阶段了，随时可以上线。 如果能够利用好这次机会，对公司的app或许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张嵘表示，北极熊肯定不会让第二期节目顺利播出。 不过更着急的应该是hn卫视节目组才对，这对他们的影响是最大的。 节目刚刚招收了一大批联合赞助商，合同都签了，要是节目热度受到影响，那些赞助商得闹翻了天。 张嵘让霞姐耐心等候，提前做好准备。 等第二期节目上映之后，应该就是情况最危急，也是hn卫视最焦急的时候。 这个时候去谈合同变更，成功的概率会很高。 这一次，张嵘对霞姐的要求就两点，一定要拿下《创建101》的网播权，一定敦促技术部门尽快完成app内测，接入内容库，准备上班吸纳用户。 如果配合默契，处理得当，这一次公司非但不会亏，反而可能会赚到一个初具规模的内容app。 这事儿他不放心任何人，只能交给霞姐去办。 这一次，他要让北极熊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不过，他也不能闲着，想要撑起一个内容平台，光靠一档节目是没用的，他打算把影子哥的作品都接上去，再创作几首新歌引流。 他一边录节目的同时，一边兼顾录歌，估计时间会很紧张。 但这段时间是最关键的节点，他不能放松，不然只会满盘皆输。 他在给霞姐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末尾写了句：“战争开始了！我们一定会胜利！” 第五百三十六章 我真的很无耻么? 《创建101》被限流，最着急的不是春夏秋冬，而是hn卫视。 毕竟广告商都是和电视台签的合同，节目要是出了问题，广告商找的肯定是电视台，而不是春夏秋冬。 所以，节目被限流的第二天，孙丽就急忙找到了张嵘，了解情况。 “张嵘，你知道节目被限流的事么？” 化妆间里，孙丽找到了张嵘，向他询问。 见她气势汹汹，张嵘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一点原因了。 “丽姐，别着急，你先坐下，我正要去找你说这事儿呢！” 张嵘招呼她落座。 “我不坐！” 孙丽气哼哼的回了句。 “别生气嘛！丽姐，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节目谁做？” 张嵘笑呵呵的将她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孙丽无奈坐下身，不解问：“你搞什么鬼啊？北极熊想入股你们，这是多好的事儿啊？别的公司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不赶紧抓住，还跟人家闹矛盾？” “我抓住机会了啊！公司那边一直在和他们谈，只不过没谈拢而已。” 张嵘摊了摊手。 “骗鬼呢？” 孙丽不屑撇撇嘴，跟着说：“我都打听过了，人家说你狮子大开口，开天价，还一直吊着人家，一点诚意都没有，所以才动手的，你这样不行的啊！你们之间的斗争，不能波及到咱们节目啊！” “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流氓，谈不拢就直接下黑手搞咱们啊？” 张嵘无奈耸肩。 “你第一天听说北极熊啊？” 孙丽叹了口气，劝他说：“你还是尽快跟北极熊那边沟通一下吧！本来是好事儿，别因为钱搞得这么难看，要是合作黄了，你也有损失不是么？” “我还真没什么损失。” 张嵘淡然的喝了口水。 “……” 孙丽无语的瞅着他，跟着摆摆手说：“我不管你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总之，渠道屏蔽，节目限流的事儿你得尽快搞定，咱们第一期刚刚一炮而红，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卡脖子。” 张嵘喝着水，却没有接茬。 见他这样，孙丽心中一沉，忙问：“你倒是说句话啊！” “丽姐。” 放下茶杯，张嵘认真说：“我不想骗你，事关上百亿，这个软我不能服，也不想服，北极熊这点手段还吓不到我。” “上百亿？” 孙丽虽然知道北极熊想要入股春夏秋冬，但不知道这是涉及上百亿的买卖，顿时有点被吓到了。 她结结巴巴的说：“但是……但是这是你和北极熊之间的事，你不能影响到我们啊？” “丽姐你放心，北极熊不敢真的得罪你们台的。” 张嵘宽慰她：“你们hn卫视是国内最火的卫视，也是最大的传统媒体之一，北极熊和你们是共生关系，它这么做是在伤害你们的关系，也是在伤害自己，我敢保证，不出三天，最多到下一期节目播出，北极熊就会解除这些手段。” “你保证有什么用啊？你这是把我们当枪使，把我们架在火上烤！” 孙丽急了：“而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北极熊不会伤害和台里的关系，可这档节目要是黄了，我要负主要责任的呀！我要是被开除了，全赖你！” “丽姐你放心，要是你被开了，尽管来我公司，我给你留个副总的位置，年薪给你翻倍，而且还给你股份。” 张嵘拍着胸口给她打包票。 “你这是不讲理！” 孙丽恼了，冲一旁的佳琪抱怨：“佳琪，你评评理，他这是不是不讲理？” 佳琪无奈表示：“他是老板，决策权在他。”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不管就拉倒！我也不管了！” 孙丽愤怒起身：“我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当导演，结果碰上这种倒霉事儿，我容易么我？” “丽姐丽姐，你别急，你听我说、” 张嵘笑着将她拉回来坐下：“我没说我不管，但这事儿你得帮帮忙。” “我怎么帮忙？” 孙丽气呼呼的问他。 张嵘耐心解释：“北极熊的目标是春夏秋冬，他们的目的是对我们公司目前的盈利项目下手，打压我们的估值，但我肯定不会同意他们这种做法的。 其实他们用这种方法来搞我们，也是一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 北极熊最大的武器就是流量，但它也同样被流量所限制。 目前我们节目就是最大的流量风口，他们对咱们限流，就等于放弃了这一波巨大的流量。 既然他们不要，那咱们就给别人。 又不是只有他们北极熊有流量渠道，斗音不是渠道么？千度不是渠道么？咱们可以加大和字符跳跃、千度的合作。”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孙丽郁闷说：“我只是个综艺节目小导演，我只关心节目的收视率，好向上面交差，你就告诉我，现在北极熊封锁咱们节目，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这不是在跟你讲嘛？” 张嵘耐心说：“这样，你帮忙预约一下，我想和你们南宫台长见一面，聊聊这事儿。” “你见他干什么？” 孙丽不解。 “当然是请他出面，帮忙疏通一下了！” 张嵘笑着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 “这是你公司的事儿，我们台长凭什么帮你疏通？” “所以我才得请你帮忙呀！” 张嵘认真说：“节目第一期的收视率你也看到了，这节目是一定会大爆的，要是就这么被北极熊按下去，你能甘心？你们台长不懂这些，所以你得给他解释清楚。 这不是在帮春夏秋冬，也是在保你们hn卫视的节目，在保你的心血，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孙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们做生意当老板的，都这么无耻的吗？” 张嵘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萧索：“要不是为了活下去，谁愿意这么干？是北极熊下黑手在前，我只能想办法自保了，但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我会给你们足够的补偿，这些我会和你们南宫台长详谈，你帮我约到他就可以了。” “……” 孙丽思索着，神色变幻，半晌后，她咬牙起身：“要是这节目死了，我跟你没完！” 说罢，她就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你应该跟北极熊没完啊？” 张嵘冲着她背影喊了声。 见她摔门离开后，张嵘回头冲佳琪问：“我真的很无耻么？” 佳琪老实回答：“有一点。” “那我走？” 第五百三十七章 南宫台长 今天的录制因为孙丽处理工作，晚了一个小时。 开始录制之后，孙丽显得心不在焉，而且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发了好几次火。 磕磕绊绊录到下午六点，孙丽就匆匆吩咐收了工。 将现场交给了副导演，她带着张嵘来到了西湖区的龙井草堂，她的顶头上司南宫副台长在那里设宴招待张嵘用餐。 龙井草堂是位于西湖景区内的一家园林式餐厅，环境清静素雅，古朴自然。 整个餐厅光是占地就有10多亩，却只有八个包厢，不设散席。 来这里吃饭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但南宫副台长早上确定了和张嵘的见面，晚上就把宴席安排在了这里，这种安排，也隐隐有点亮手腕的意味在里面。 在棋包厢里，张嵘见到了hn卫视的二把手，南宫寅。 这次见面是张嵘提出来的，也是他有求于南宫副台长，但却是南宫副台长亲自飞来杭州见他，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 因此，张嵘一见面，就主动上前热情的和他握了手，连连称罪。 这次的事件，实际上hn卫视是被张嵘坑了一道的，而南宫寅的到来，也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嵘见面后，态度很是谦逊，也痛快的承认了是自己牵连了hn卫视，让南宫寅的话暂时都吞回了肚子里。 “先坐吧！请。” 南宫寅邀请张嵘入席落座，华国人谈事儿一般都习惯在喝了酒之后再谈，不然很多话不好说开。 于是乎，上桌后，南宫寅一句都没有提工作的事，只是和张嵘随口闲聊着。 “这里是不能点菜的，餐厅上什么咱们就只能吃什么，不过东西都是好东西。” “是吗？那菜品应该很不错了。” “还可以，主要是食材新鲜。这里用的猪肉都是从两百公里以外的乡下农户家里买来的，菜也是从农家收来的，不打农药，不用化肥，鱼也都是野生的，而且这里的师傅烧菜不用味精，全部都用高汤提味儿，比较健康。” 说话间，服务生开始上菜了，南宫寅热情招呼：“这里的龙井虾仁是一绝，一定要尝尝。” 随意吃了两口，张嵘就率先端杯，向南宫寅敬了一杯。 喝了酒后，谈话就要进入正题了。 南宫寅率先开口，沉声说：“张总，这次你可把我们孙丽害得不轻啊！” 孙丽在一旁陪同，闻言便向张嵘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南宫台长，这真不是我诚心的，谁知道北极熊会这么霸道，合作谈不成，就直接下手搞咱们的节目？丽姐，我对不住你，自罚一杯！” 张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问：“不过南宫台长，我记得贵台和北极熊的关系不错啊？这次他们动手，就没提前通知你们吗？” 今天他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把脏水全都泼到北极熊的头上。 南宫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爽，但表面依然平静的回答：“我们台里和北极熊是正常的合作关系，没有什么书面上的合作关系。” 张嵘听他这话，心里一乐。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对北极熊这种不厚道的做法颇有意见的。 于是乎，张嵘便追问：“他们这种故意设限的做法是涉嫌不当竞争的吧？这也太霸道了，就算他掌控流量渠道，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南宫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他们想欺负的是你，我们只是捎带手，被带到的。” “那就更过分了啊！” 张嵘一拍大腿，愤愤说：“我就不服这种公司，商业合作讲究个你情我愿，哪有强买强卖的？就算他们想要强买强卖，那也冲我来啊？朝节目下手算什么事儿？纯粹恶心人嘛！” 南宫寅没有搭话，任由张嵘义愤填膺的喷了半天。 骂了个痛快后，张嵘才严肃说：“南宫台长，你放心，这口气我绝不会咽下去，这次的场子，我一定找回来！” 南宫寅叹了口气，无奈说：“我不关心什么场子不场子的，我只求节目别受影响就好。” “没错没错，挣钱是正经事儿啊！不能受影响！” 张嵘提议：“要不南宫台长你跟北极熊那边说一声，把节目先放出来？” 南宫寅看着他问：“为什么不是你去跟那边说一声？” “我面子哪有您大呀！” 张嵘叹息说：“而且我要是开口了，那就等于是认输，后面不就任由北极熊揉圆搓扁了吗？” “你想让我帮你？” 南宫寅推了推眼镜，看着他问：“我凭什么帮你？” “就凭我帮贵台打造出了这台现象级的综艺。” 张嵘自信满满。 “这节目是孙丽废寝忘食，前后忙活了几个月才做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你帮我们打造的了？” 南宫寅笑问。 “人工有价，创意无价。” 张嵘笑着说：“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往往就是一个创意。” “你有更好的创意？” 南宫寅眼神微动。 “有！” 张嵘严肃点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有？” 南宫寅身子向前靠了靠，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能不信。” 张嵘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战友，除了同心协力，别无他法。” “有用吗？” 南宫寅也叹了口气，喝了口酒。 “当然有用。” 张嵘正色说：“北极熊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搞我们，只是一种示威的手段，更像是杀鸡儆猴，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施压，但在施压的同时，他们也顶着很大的压力。 如果在节目没上映之前，他们这样搞，说不定还真能搞死我们，但第一期节目已经播出了，而且收视率爆了，流量已经起来了，他们再想封堵，基本不可能了。 实际上就算你不向他们施压，过不了几天，他们也得主动放开一道口子，因为他们没办法和自己做对。 他们的武器是流量，是无数用户，依附于他们渠道中的无数用户，就是他们的根本，是他们唯一无法抗衡的对象。 他们卡咱们的脖子，限制节目的流量，得罪的是他们自己的用户。 用户们可不管什么商业问题，他们只关心一件事，就是让老子开心。 看节目能让他们开心，谁不让他们看节目，就是让他们不爽，即便是北极熊也照骂。 所以，我们只要团结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即便是北极熊这座大山，也别想压住咱们！” 第五百三十八章 心照不宣 张嵘聊得慷慨激昂，但南宫寅却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被忽悠的意思。 等张嵘说完，他才淡淡说：“我们台和北极熊的关系很好，远没有到需要对抗的程度，况且这节目会被北极熊打压，完全是因为你们的缘故，你们才是北极熊的打压目标。 不瞒你说，在来之前，我和北极熊那边联系过了，那边给了我明确的回复，说会想办法弥补台里这次的损失。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北极熊的风险，帮你去对抗北极熊呢？” 果然，能坐上副台长这种位置的，都不是好忽悠的，还是得拿点干货出来啊！ 张嵘笑了笑，故作好奇的问：“北极熊会弥补你们的损失？怎么弥补？直接给你们钱吗？不可能吧？那是流量倾斜？给你们优惠点广告费，多推广一下节目？ 说实在的，南宫台长，都是做内容的，你真觉得这种被渠道卡脖子的感觉很舒服么？ 不由分说，先打你一拳，然后说赔你医药费，就算赔得再多，你心里会舒服么？ 不瞒你说，我就是因为看不惯北极熊这种霸道的做法，才不想和他们合作的！” 顿了下，见南宫寅神色不变，张嵘喝了口酒，正色说：“南宫台长，这次连累到节目，连累到台里，我是真的过意不去，我今天来，也是想要表达一番歉意的。 我知道，你们台不缺钱，我就不说钱的事儿了。 这样，我们公司是做内容的，还是拿内容说话。 《创建101》的首期数据已经出来了，想必南宫台长你已经了解过了，这是一档潜力巨大的综艺节目，只做一季显然是浪费这个ip，我觉得丽姐的能力很强，和贵台的合作也很愉快，未来三年，这档节目都由我公司和贵台一起合作开发，你觉得怎么样？” 南宫寅沉思片刻，微笑摇头：“我觉得张总你没什么诚意啊？这节目我们台费心费力，前后忙活了几个月，小孙都累得瘦了一圈，就冲着她，你忍心抛开她，去和别人合作？” 靠，真是个老狐狸…… 张嵘暗自吐槽了句，才笑着说：“是我想当然了，那这样吧！咱们就按照这档节目的最终数据为准，五年之内，我再帮贵台打造一档各方面数据都不亚于这档节目的新节目，你意下如何？” 这一次，南宫寅不说话了。 见他沉思，张嵘也不催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不得不说，这家餐厅的菜烧的还是不错的，菜有菜味，肉有肉味。 在他吃得香甜之际，南宫寅也在考虑。 作为hn卫视的副台长，他有自己考虑问题的方式。 正如张嵘说的，他也不相信北极熊的所谓补偿。 他提出这件事，是在向张嵘施压。 他和北极熊打交道久了，很清楚他们的套路。 北极熊的商业逻辑就两点，一，用钱砸，二，用流量砸。 电视台是事业单位，用钱是砸不动的，而且北极熊也未必舍得用钱砸。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张嵘说的那样，北极熊用流量来进行补偿。 可流量不像是现金流，没有什么准确的定价标准，那这种补偿能有说服力么？ 至少在他这里是没有的。 他是电视台的领导，他关心的不是什么盈利，而是成绩，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什么是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自然是实打实的收视率和市场占有率了。 能不能让hn卫视继续保持国内第一的排名，就是他所有工作的第一目标。 那么怎样才能让hn卫视拥有更高的收视率和市场占有率呢？ 自然就是优质的内容了。 hn卫视之所以能在全国数十家卫视中拔得头筹，靠的就是优质内容的吸引，由一个个观众用手投出来的。 所以，他是肯定不会放弃《创建101》这种准现象级的优质节目的。 他之所以会用北极熊来向张嵘施压，实际上也是想从这边拿到更多的好处。 张嵘这个提议他很满意，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有了《创建101》的第一期数据后，他丝毫不怀疑张嵘有打造出另一档同样火爆节目的能力。 天才是不能用常理来度之的，对于真正的天才而言，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任何难事，只要他们愿意，想要去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所以当他知道张嵘的另一重身份是影子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他知道，这是他认识的又一个天才。 他认识不少天才，其中一些妖孽的家伙，任何小说、电影都无法描述他们都人生经历，因为会显得不真实，没有逻辑。 他们的经历和能力远比任何杜撰的故事更离奇。 包括他自己，都是一个普通人口中的天才。 但他知道，他和真正的天才差距还很远。 不过，有很多比他强的天才，都在他手底下做事。 他之所以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坐上副台长的位置，驾驭天才，靠的就是一手知人善用。 对于真正的天才而言，根本不需要去过多的干涉他们，只要给他们一个足够大的舞台，和足够的信任，他们就一定能创造出奇迹来。 北极熊公司一开始也是被天才所创造出来的，但随着它越来越庞大，它已经从一个由天才们作为主导的奇迹事业，变成了由资本控制的传统企业。 它已经失去了创造奇迹的能力，因为它只需要吞噬别人的奇迹就可以了。 hn卫视不需要钱，一个内容平台，优质内容永远是稀缺资源。 而内容领域永远都不会缺钱，因为只要有优质的内容，钱会自动找上门来。 所以，相较于北极熊，事实上他更倾向于投资春夏秋冬，因为它还没有失去创造奇迹的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恰恰处于最强大的时期。 在这一方面，他和北极熊很像。 他也认为，春夏秋冬将来会有极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而现在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南宫寅终于满意了。 他端起酒杯，和张嵘碰了下，笑着说：“我很期待那会是怎样的一档节目。” “你很快就会看到的。” 酒杯清脆一碰，张嵘和南宫寅两人心照不宣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打狗问主人 张嵘一直喝到后半夜，才从餐厅离开。 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以外，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但从第二天开始，春夏秋冬和hn卫视所有的宣传渠道就全部开动，开启了舆论攻势。 首先，是节目组的官方斗音账号上发布了一条视频，内容是节目组对奇异果平台的控诉和质疑，认为奇异果违反合约，取消了节目所有推荐位，还限制节目的流量。 这个视频在第一时间，就被hn卫视官方账号、春夏秋冬官方账号转发。 紧跟着，张嵘、影子哥、佳琪、齐玉珍等春夏秋冬系艺人，还有何旦、谢枫、王晗等hn卫视的主持人，以及旗下的艺人，都随之转发了这条视频。 如此大规模的转发，又是诸多大v账号的转发，相关内容迅速形成了矩阵热点，成为热门话题，上了斗音的热搜榜。 而斗音的推荐机制，也迅速将视频内容推广到了很多用户的面前。 其实对于春夏秋冬和张嵘而言，北极熊系的流量并不是最重要的。 国内日活流量排名前列的app各有各的特点，对于春夏秋冬来说，斗音才是最适合公司的平台。 北极熊拥有全国流量最大的快信，这是它的流量基石。 超过十亿的日活是它俾倪天下的基础，几乎国内每个人都在用快信。 这是极为恐怖的覆盖率，只要北极熊能掌控好快信这个平台，那么只要自己不作死，那么基本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彻底打倒它。 不过快信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更像是一个偏工作、家庭和生活的软件，通过它流通的信息良莠不齐，几乎涵盖了所有的信息。 在庞大的用户基础面前，任何信息对于它而言都是小众信息。 即便是在很多人看来捅破了天的消息，很多时候都不会超过一亿人知晓。 所以它的流量是需要慢慢耕耘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微客不一样，它是一个信息更替极为快速的平台，而且竞争极为激烈。 因为数亿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热搜榜上，所以就养成了微客用户十分极端，功利的思维方式和态度。 在它的平台上面玩流量，主要就突出一个字，打。 在微客上，如果想要纯靠财力去打榜，是非常费钱的一件事。 光是一个热搜榜，微客一年就有数十亿的收入。 但这个平台也是相对公平的，因为只要花了足够多的钱，就能上榜，被无数人所看到。 而斗音就像是它们两者的结合体，既能生态培养，也能资本运营。 最重要是一点，张嵘和影子哥的粉丝都主要集中在这个app上。 所以，北极熊通过微客的限流，撤热搜来针对春夏秋冬，实际上并没有造成伤筋动骨的伤害。 哪怕是奇异果的限流，伤到的也主要是hn卫视，因为电视台才是主体。 渠道之所以强大，就在于它能够阻断信息传递。 但如果渠道不够大，没办法阻断所有渠道，那么渠道的影响力就会大打折扣。 斗音这几年的快速发展，已经迎头赶上，成为了一个仅次于快信的流量池和渠道。 只要北极熊没办法把手伸到斗音，伸到它背后的字符跳跃公司里去，它就没法按死春夏秋冬。 所以，张嵘才敢于向北极熊亮剑，如果是五年前，北极熊成为国内民营企业之首的那几年，张嵘是根本不敢在它面前这么跳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已经不是北极熊一手遮天的时代了。 当力量无法向同一个方向集中的时候，就会有突破口，甚至是致命的缺陷。 所以有的时候，主动出手，反而会暴露出自己的虚弱。 北极熊现在就是这样。 张嵘和南宫寅商议好的计划，就是借助这次事件，进行一波反向营销，来个借力打力， 节目组的申诉只是第一步，只是把舆论炒热起来，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火烧到奇异果的身上。 想要把火烧到北极熊身上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作为国内民营企业龙头老大，北极熊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关注着，一件小事都可能会被视为大事。 而且就算把火烧到北极熊的身上，也未必能对它造成伤害。 它太大了，大到难以撼动，有无数人和资本在为它保驾护航。 以春夏秋冬的体量，对它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即便加上一个hn卫视，也不会有所改观。 所以，张嵘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北极熊，而是奇异果平台。 他和hn卫视目前最急切的需求，就是要网络播放渠道尽快恢复正常，他们必须要搞定奇异果这条北极熊听话的狗腿子。 伤其一臂不如断其一指，一拳打在北极熊的身上，未必能打疼它，但打到奇异果的身上，就不一定了。 它只是一个网络媒体平台，而且恶意限制流量本身就是一种违反合同的行为，它不占理。 所以，春夏秋冬和hn卫视联合起来，向它施压，就是第一步的反击手段。 只有把它打疼了，它才会掉过头去向主人告状，才会成为己方的助力。 于是乎，第二天起，春夏秋冬和hn卫视对于奇异果的反击就正式开始了。 hn卫视在反击浪潮中出了很大的力气，不光对于《创建101》的事表示了抗议，还通过其他内容的合同对奇异果进行施压。 这波反击的效果显著，当天下午，奇异果就恢复了《创建101》在综艺节目板块里的宣传位，只不过首页推荐还是没恢复。 这让张嵘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于是，反击的攻势再度加大。 而这一次，他的目标放到了微客的身上。 第三天，霞姐正式通过律师事务所向微客公司总部发送了律师函，表示对方恶意撤销节目相关的热搜，并且将节目关键词列为违禁词是一种恶意竞争，如果在规定期间进行恢复，并且向节目组以及制作方进行道歉，春夏秋冬方将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这是第二波攻势，方法和第一波一样，同样是打狗问主人。 第五百四十章 残酷的资本市场 作为互联网内容和社交平台，奇异果、微客和北极熊一样，同样很依赖流量，甚至比北极熊更加依赖。 微客稍好一些，它只做社交平台，成本比较低，早就实现了盈利。 但奇异果不一样，它做的是长视频内容平台，每年需要花费大量资金在购买ip内容上面，成立十余年，都没能实现自主盈利，甚至还在亏损。 流量对于奇异果来说就是命，就是财务报表。 亏二十亿和亏十九亿看起来差不多，但还是有差的。 而对于一个长视频内容平台，电影和综艺就是吸引用户流量最强大的两个武器了。 电影的优势在于更能吸引收费用户开通vip服务，贡献收入。 而综艺的优势则在于能够吸引大量的免费用户，提升日活流量。 爆款综艺节目就是其中重中之重的发动机，一档爆款综艺节目甚至能拉动平台一个季度的流量。 所以，奇异果撤销《创建101》的推荐，实际上是很肉疼的。 《创建101》前期的宣传和第一期的播放量等各项数据已经证明了，它是一部准爆款综艺。 而微客的热搜也说明，它的话题度已经起来了。 只要正常给推荐，它是一定会形成滚雪球效应，吸引庞大的用户群体和流量的。 网络内容平台作为单独的渠道，也是可以卖广告的。 而且平台的主要盈利来源就是广告。 第一期节目的数据出来后，就已经有很多广告商上门了。 但因为老大发话，奇异果只能忍痛割爱，将广告商们统统拒之门外。 不仅如此，因为把节目的推荐给下了，奇异果也得罪了节目原本定的广告商，可能会吃官司。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奇异果完全是为了帮老大哥撑场面。 不过这不是无偿的帮助，奇异果的损失还是需要北极熊来弥补的。 但前提是奇异果不会受到伤及根本的损失。 在动手前，奇异果方面就已经猜到春夏秋冬这边会展开反击了。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参与反击的不只是春夏秋冬，还有hn卫视。 这和他们知道的情况可不太一样，倪永吉向他们保证过，hn卫视不会参与进来，只会作壁上观。 但hn卫视不但参与了反击，甚至力度比春夏秋冬还要大。 作为国内最大的卫视，hn卫视的宣传渠道影响力可不是春夏秋冬能比拟的。 它的宣传攻势一展开，奇异果就有点顶不住了。 于是乎，倪永吉这几天的压力是相当的大。 奇异果那边闹得厉害，甚至反映到了董事会层面。 对方组织的反击攻势很大，而且占据舆论优势，奇异果这边违约在先，理亏心虚，不好辩驳。 奇异果被搞得有点难受，错失了一大波流量不说，名声还臭了一大截，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他们就告状到了董事会，表达不满。 而董事会自然也向倪永吉问责，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完成给奇异果的承诺。 倪永吉很憋屈，这个项目虽然是他主导的，但负责和hn卫视沟通的却不是他，是市场部的同事。 不过他无法辩驳，他作为主要负责人，项目出现纰漏就是他的责任。 但他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因为南宫寅那边明明说好了会配合一起对付春夏秋冬，可到头来却反而和春夏秋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对奇异果动了手。 倪永吉很想不通，为什么hn卫视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明明从体量、影响力等任何方面，北极熊都远超春夏秋冬，可hn卫视还是选择了春夏秋冬。 他给南宫寅打了电话沟通，但南宫寅只是说了些场面话，表示自己也很无奈，要考虑节目收视率之类的借口，并没有提及真实的想法。 这让倪永吉很郁闷，hn卫视的反水让他整个计划都泡汤了。 他在想办法弥补，但却收效甚微，因为舆论环境已经起来了。 很多网友看到春夏秋冬和hn卫视发布的视频内容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前两天《创建101》的热搜突然消失，是被平台撤了。 而前两天奇异果上找不到《创建101》，也是因为平台故意撤掉了节目的推荐。 网友们对此义愤填膺，倒不是因为想帮节目出气，更多的是因为这种操作让他们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凭什么平台就能予取予夺？ 明明用户才是平台的衣食父母，现在平台玩这一套，把用户当猴耍，想控制用户的选择权？ 这能忍？ 所以，这几天以来，微客和奇异果被骂得很惨。 于是乎，在《创建101》第二期节目上映的前两天，奇异果终于忍不住了，着手恢复了节目的推荐，并且发表了致歉声明，表示是因为技术问题出现了错误，经过技术部门处理，已经着手恢复了。 这一则声明出来，等于是奇异果主动认输了，向对方认怂了。 而微客也紧随其后，在第二天发表了致歉声明，同样是以技术故障为借口。 不管网友们信不信，反正他们的态度是摆出来了。 网友们不清楚内情，但圈内对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是很清楚的。 大家都知道，奇异果和微客是帮北极熊当打手的，而道歉声明也是帮北极熊背锅的。 他们的认输，等于是北极熊变相的认输，这说明北极熊在和春夏秋冬的这一波交锋中落败了。 企业的很多决策都会反映到股价上，在微客发布声明的当天，微客的股价非但没有下跌，反而微微上涨了2%。 北极熊的股价却相应的下挫了1.5%，对于这样一个上万亿的公司，即便是1.5%，也是很恐怖的股价波动了。 而在微客发布声明的后一天，《创建101》的第二期节目如期上映了。 《创建101》在这一周的舆论战中，被无数网友所知晓，而第二期的收视数据也迅速超过了第一期，稳稳占据了国内综艺市场的头号交椅。 次日，北极熊官方发布了声明，公司并购投资部经理倪永吉被调往海外，负责东南亚地区的市场运营。 而当天北极熊的股价也随之上涨了2%，不仅挽回了前一天的损失，还略有盈余。 在这一场舆论战中，春夏秋冬和hn卫视成了最大的赢家，北极熊也小赢了一波，只有奇异果和微客吃了波亏，很是难受。 资本的市场，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第五百四十一章 我不甘心 倪永吉是从邮件里得知自己被调岗的消息的。 在看到邮件之前，他还在忙着联系市场部的同事，想要给奇异果争取一些补偿。 在同事的提醒下，他才看到了公司发的内部邮件。 看到邮件之后，他就直接关了手机，离开了公司。 他很失望，甚至有点心灰意冷。 他进公司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也算是老员工了，为公司并购了十多个优质的项目，涉及近千亿的市值。 从业绩角度来将，他自认为就算称不上功勋显著，也能算得上是兢兢业业的干将了。 可公司就因为一次并购的失利，就将他调岗了。 说是调岗，其实和开除他也没什么两样。 从掌控百亿并购资金额度的投资部负责人，直接变成海外分公司的总裁，看上去是升迁，实际上却是下放。 公司这是在逼他离开。 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行驶着，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可脑子里却全是这些。 天色暗了下来，他随便找了家清酒吧，进去要了些酒，就一个人喝了起来。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找自己，但他不想让人找到自己。 我做错了吗？ 他在反思。 最终的结果让他很沮丧，他发现春夏秋冬的项目并购失败，还造成如今的局面，的确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春夏秋冬那边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合作的想法，对面一直在想尽各种办法拖延时间，在吊着他。 而现在回头想起来，他的犹豫和耐心的确耽误了很多的时间。 他看中春夏秋冬是在去年，但因为在忙着谈其他的项目，再加上那时候春夏秋冬的规模还很小，他就没有急于开展接洽。 可没人能料到，仅仅是一个春节档，春夏秋冬就靠着一部《倩女幽魂》名声大噪，成为了名噪一时的潜力新公司。 或许就是因为那部电影的成功，让张嵘和春夏秋冬有了底气，坚定了不接受并购的想法。 如果在去年下半年，春夏秋冬最缺钱的那会儿找上门去谈并购，或许成功的可能性会很大。 可《倩女幽魂》三十六亿多的票房一下就解决了春夏秋冬的资金问题，春夏秋冬自然就不会为钱再着急了。 倪永吉喝着酒，看着舞台上哼唧着民谣的歌手，脑海中复盘着整个项目。 春节档刚结束那会儿，其实还是有机会的。 那会儿他虽然已经开始接触了，但还是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只是电话约见了一下，却被春夏秋冬那边用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了。 如果那会儿他就坚定目标，直接去春夏秋冬拜访，或许还是有机会谈成并购的。 但仅仅过了两个月，春夏秋冬就有接连两个板块的业务出现了爆发。 电影板块，《英雄本色》直接拿下了五一档的国内票房冠军。 这部戏虽然不是春夏秋冬的作品，但也是合作开发的项目，不仅剧本是张嵘提供的，他还在其中演了男三号的角色，等于是春夏秋冬的半个作品。 音乐板块，影子哥也直接发力，帮旗下新签约的歌手齐玉珍打造了一张质量惊人的新专辑。 专辑数据爆发，直接帮天下音乐打败了酷猫音乐，成为了音乐平台的行业老大，而齐玉珍也一跃成为了准天后的热门人选。 这两块业务的爆发等于夯实了春夏秋冬的信心，才给了张嵘喊出两百亿估值的底气。 如果能在五一之前就见到张嵘，或许他还有机会谈成并购…… 如果，如果，哪里还有什么如果？ 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倪永吉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时光不可能回头，他也不可能预知未来，项目的失败是他决策的失误，这点不可否认。 但他依旧难以接受，公司会做出这样卸磨杀驴的事来。 仅仅是一次并购的失误，公司就要换掉他么？ 心情越想越烦躁，他直接仰头将一整瓶威士忌往嘴里灌去。 将空酒瓶重重放回桌上，他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酒意上涌，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忽然，一个男人出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焦急问：“老大，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不开机啊？” 他看了眼来人，却是他部门的副手，他曾经的手下。 “诶？你怎么找到我的？” 倪永吉笑了笑，伸手向服务生招呼：“麻烦，点单。” “老大，先别喝了，兄弟们都在等着你呢！我们走吧！” 手下劝他。 “等我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倪永吉嗤笑了声，醉眼朦胧的回问。 手下笑着说：“兄弟们请你吃饭，恭喜你升总裁了啊！” “总裁？” 倪永吉盯着他问：“你觉得我真会在乎什么总裁不总裁的么？” “这不是好事么？” 手下不解。 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倪永吉只是抓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眯着眼睛，他透过烟雾，看着手下，又像是看着别的人，喃喃问：“凭什么？凭什么不接受并购？就凭两部戏的高票房，还有一个准天后？不够……谁给你的底气？” 听到他的话，手下猜到了什么，劝他说：“老大，你就别想项目的事儿了，那个春夏秋冬纯粹是头铁，跟咱们对着干，它别想有好下场，等公司腾出手来，有它的好果子吃！” “我不甘心啊！” 倪永吉长叹一声，摇头说：“我感觉不好，这项目把我魇住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项目。” “一个小公司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手下劝他：“老大，你就别操这些心了，升总裁是好事儿，海外做得好的话，比国内挣得多，你先过去趟趟水，要是好的话，把兄弟们也弄过去，一起跟你干呗？” “不！” 倪永吉忽然坐起了身子，盯着他认真说：“春夏秋冬的项目不能放弃！就算调了新领导来，你也要告诉他继续谈！那个张嵘不简单，他不是个狂妄的人，到现在我才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 他给我开两百亿的价格不是在喊高价，而是他真的认为春夏秋冬值那么多钱！ 自从他创建春夏秋冬以后，所有的决定都极为正确，所有的尝试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次的《创建101》也是一样！ 这段时间是我们并购春夏秋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估计我们就再也买不起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所谓的无缘 “老大，不至于吧？” 手下欲言又止，迟疑了下，才鼓起勇气说：“其实有些话我之前不敢说，今天我还是说说吧！春夏秋冬这个项目，团队里其他人是不怎么看好的。 就像老板说的，这公司只是个内容生产商，根本不值得我们花那么多钱去并购。 它的商业模式太依赖个人了，完全就是靠张嵘和影子哥两个人输出内容，公司再进行内容变现。 就算花钱并购进来，这两个人拍屁股一走，公司就只剩下个空壳了，风险太大了啊！” 听到他的话，倪永吉沉默了。 半晌，他才苦笑着说：“我知道公司为什么给我调岗了，原来你们全都是这样想的。” 摇了摇头，他扶着桌子起身，堆出满脸笑容，笑着说：“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现在也不负责这块儿了，还想它干嘛？走吧！他们人在哪儿？找他们去！” 手下高兴了，起身扶着他往外走去，笑着说：“就是嘛！一个小公司罢了，想它干嘛？既然它不识抬举，自然有办法收拾它，你都是总裁了，这种出苦力的事儿，就别操心啦！走吧！坐我的车！兄弟们都在等你呢！” 上了车，倪永吉坐在后座上，用手揉着太阳穴，遮挡起了自己的眼神。 在手掌的遮挡下，手下看不到他失望的眼神。 他意识到，北极熊已经错失了最后一次收购春夏秋冬的机会了。 公司里，包括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春夏秋冬只是一家以张嵘和影子哥为核心的内容生产商。 只有他知道，春夏秋冬的真正目标是ip生产商！ 这几个月来，他对春夏秋冬的了解越来越深，甚至比大多数春夏秋冬的员工都要深入。 而随着他的了解加深，他越来越感觉到了张嵘的恐怖。 从复出至今，只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张嵘就打造出了一家市值十亿的企业。 他从创立春夏秋冬至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惊险，和赌命也没什么差别，可他却赌成功了。 一路走来，他有如神助，简直就像是小说里开挂的男主角。 从原来的金世佳出来，他身无分文，却带走了自己的经纪人，李明霞。 而事实也证明，李明霞成了他无可替代的左膀右臂，帮他将盘子越铺越大的春夏秋冬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样一个放在全行业来看，都算是精英的职业经理人，却果断放弃了事业，跟着一个屁都不是的小艺人，出来创办企业。 春夏秋冬的现在证明了她选择的正确，但谁又知道，这不是一次正确的双向选择呢？ 除了李明霞以外，张嵘还走狗屎运一般捡到了影子哥这个宝贝疙瘩。 而影子哥在这一年来，为春夏秋冬创造的价值，也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根据倪永吉的分析，他甚至认为，张嵘拍摄《我的野蛮女友》的启动资金，都是影子哥卖歌挣来的。 影子哥从出道就一炮而红，无数经纪公司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可他却从众多优质的选择当中，选中了春夏秋冬，选中了张嵘。 倪永吉不想称这是双赢的选择，因为从影子哥的角度来看，更多的是春夏秋冬占他的大便宜，而他却没有从春夏秋冬的手中获得太多的好处。 可他却始终没有表露出不满，甚至还帮春夏秋冬打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后级歌手。 这也是让倪永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如果不是张嵘和谢佳琪有着确切的恋爱关系，他甚至怀疑影子哥才是张嵘的恋人，不然怎么会那样帮他？ 即便张嵘长着一张摄人心魄的脸，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张嵘能得到这么多优秀人才的支持。 有这么多人才协助也就罢了，可张嵘自己还偏偏是个最大的天才。 一部《倩女幽魂》打破了电影圈大半的记录，为他赢得了无数荣誉。 就连随手卖出去的剧本，票房也都是二十亿起步的。 他手里现在还有一部和邵氏合作的巨制，五虎将齐出马的情况下，电影能拿下多少票房，没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对票房很有信心，因为那是张嵘的作品。 如果只是在电影方面的成功，倪永吉还不会对张嵘如此重视。 真正让他发现张嵘的野心之大，是他那次去香江找张嵘。 他并不是像愣头青一样，顶着个脑袋就去找张嵘。 他在去之前，调查了很多信息。 包括春夏秋冬在香江那个无人知晓的分公司，还有张嵘在香江搞的一些安排。 他还从侧面了解到了张嵘曾经在拍摄间隙带着分公司的负责人去了奥门一趟，见了赌王何老板。 于是，在和张嵘见完面后，他没有直接返回京城，而是去了奥门一趟，也见到了何老板。 从何老板那里，他了解到了张嵘去的目的，也得知了张嵘所谓主题公园的规划。 那个时候他只是感觉张嵘的想法很超前，但却没有意识到深层的问题。 现在他终于发现张嵘的真实意图了。 张嵘从来就没有打算让春夏秋冬成为一个内容生产商，他是在打造一个属于他的ip帝国！ 拥有野心的企业家很多，但能实现自己野心的却不多。 想要打造ip帝国，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 但张嵘却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 这一次，《创建101》的爆火就是一次最好的明证。 春夏秋冬的电影板块已经搭建起来了，张嵘在挣到第一桶金之后，没有选择享受，而是投资了海外的院线，就能看出他独到的眼光。 他收购的tnd院线股份价值已经快要翻倍了，光是靠着这些股份，他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现在，他的综艺板块业务也迈出了成功的一步。 如果再放任他发展几年，说不定还真能打造出一个属于他的ip国度。 倪永吉已经看到了春夏秋冬未来的发展轨迹，只可惜，公司上下没人认同他的观点。 所有人都觉得春夏秋冬只是个内容作坊，将来就算有所发展，也前景有限。 大家都这样想的话，倪永吉就没什么办法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会有这样的无奈。 明明知道一个清晰的方向，却没办法走下去，因为会有各种因素干扰。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无缘吧！ 倪永吉打开车窗，看着窗外的夜空，心情格外的平静。 既然如此，那就静静看着，当一个旁观者，看看春夏秋冬这艘刚刚启程的小船，能不能长成一艘万吨邮轮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 再往百花奖 杭州国际影视中心，演播厅里，忙碌拍摄了一天的节目组成员终于录完了最后一个环节，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ok！今天就录到这里吧！” 孙丽宣布了收工，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都开始动身准备回去休息了。 录制这种选秀类综艺节目是很累的，这种累不在于需要在节目上表演节目，表现自己，而是在于需要时时刻刻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尤其是在前两期节目播出之后，很多选手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之后，就更加注重起自己的仪表来。 虽然很多时候她们都是在选手席观看其他选手表演，但只要对着她们的摄影机还在工作，就没人会放松。 张嵘从嘉宾席上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张总，回见啦！” 林深笑呵呵的上前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回见回见。” 张嵘摆了摆手，好奇问：“你这几天就不回去了？” “不回了，这几天没什么通告，干脆留在这儿，给这些选手指导一下唱功技巧，多拍点镜头。” 林深笑着解释。 “那她们可赚大了，林天王亲自指导唱功，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机会呀！” 张嵘开着玩笑，冲一旁走过的葛丹叮嘱：“这几天深哥亲自给你们指导唱功，好好学啊！回来我要考察的。” “知道啦！” 葛丹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期播出后，她也收获了一批粉丝，虽然没有小七等一些热门选手多，但都是一些很可爱的粉丝。 就算是为了他们，她也要好好磨练唱功，让自己表现得更好。 林深笑了笑，见佳琪起身，便问：“你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吗？” “对呀！” 张嵘看了眼时间，点头说：“时间赶得紧，我们今晚赶过去，明天还能接几个采访，要是明天赶路的话，估计活就干不完了。” 后天是今年百花奖的颁奖，张嵘和佳琪凭借《倩女幽魂》双双入围，要去参加颁奖典礼。 其实像这样的奖项，入围人员在颁奖前就能大概知晓自己会不会得奖，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参加。 参加颁奖典礼看上去风光，但却是个很费钱的项目。 如果要去的话，礼服是必须要有的，化妆师也是要带的，就算是租，一趟下来，少说也得万把块钱。 张嵘、佳琪这样算是条件好的演员倒还好说，一些名气不佳，收入偏低的演员或工作人员，去一趟的花费还是有点肉疼的。 要是能获奖，倒还好说，权当花钱买了个荣誉。 可要是拿不到奖，纯粹过去陪跑，那就划不来了。 花几万块钱跑过去，就为了走个红毯，拍几张照么？ 当然，对于一些圈外的人来说，走红毯还是挺能博眼球的曝光途径。 一些外围女和十八线演员想方设法都要找机会蹭一波红毯，打打知名度。 但对于已经身处在圈里的中层从业人员来说，拿不到奖的陪跑就是比较不划算的买卖了。 所以，很多得到提名的入围人员，在接到奖项负责方沟通行程的电话时，都会问问自己获奖的可能性大小。 如果获奖的可能性比较低，那么一些入围人员就会放弃前往现场参加颁奖典礼，或者请别人代表。 不过为了让更多的人参加典礼，后来奖项负责方在和入围人员沟通行程的时候，都会表示他们有一定的获奖希望，尽可能的把他们忽悠到现场，帮奖项增光添彩。 张嵘和佳琪接到的通知，自然是获奖可能性很大的通知。 他们算是入围人员中第一梯队的人选了，而《倩女幽魂》也是很热门的电影，他们两人自然不可能缺席。 好在他们在节目录制行程安排之初，就预留了一定的工作周转时间，没有影响到节目的正常录制。 在结束节目录制之后，没有回酒店，张嵘和佳琪就直接搭乘孙丽安排好的车，赶往了机场。 在车上卸了妆，他们急匆匆的赶到机场时，还差点错过了航班。 好在航班延误了半个小时，他们成功登了机，飞往了坤明。 今年的百花奖的颁奖典礼安排在了yn坤明，滇池的国际会展中心。 坤明是yn的省会，别名春城，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时值酷暑，杭州已经算是zj省里，气候比较舒适的城市了，可户外还是闷热难当，室内必须开空调才呆得住。 但到了坤明后，一下飞机，张嵘两人就感觉像是回到了春天一样。 二十度左右的气温，清爽的空气，气候十分宜人。 身处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连夜赶路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了。 负责方安排了车辆接送，张嵘一行人乘车回到酒店之后，已经快要天亮了。 直接上床休息，续了个觉，睡到了上午八点半，张嵘和佳琪才起床。 虽然睡得断断续续，但昨天依旧是他们近几天睡得最舒服的一天。 张嵘是被电话吵醒的，倒不是李诚打来催采访的，而是杨少康喊他下去吃早饭的。 杨少康一行人也到了坤明，不过他们是早上才到的，一下飞机，就给张嵘打来了电话，喊他一起吃早饭。 洗漱一番后，张嵘和佳琪下了楼，来到了餐厅，刚好遇到了抵达的杨少康一行人。 “阿杰！jackie！” 一见到张嵘两人，杨少康就抬手高喊，哈哈笑着走上前来。 在他身后，邓龙、周豪发和李彦雄紧随其后，面带微笑。 “豪哥！小马哥！” 张嵘和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和他们逐一拥抱了下，还故作惊讶的问李彦雄：“诶？成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干掉了么？” 李彦雄笑骂：“怎么？不讲道理呀！没有提名就不可以来么？我不也是剧组的一员么？” “当然可以啦！” 张嵘挤眉弄眼的开玩笑：“等我拿了最佳男主角，奖杯借你拍几张照片，也算没白来一趟！” “那你别想拿回去了。” 李彦雄笑着摇了摇头，提议：“吃饭吧！我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众人哈哈笑着，一起来到餐厅圆桌处，将东西放下，就去拿东西吃了。 随便拿了些食物回来落座，众人边吃边聊。 杨少康咬了口面包，冲张嵘问：“对了，阿嵘，你和奇异果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倩女幽魂2》和《英雄本色2》 “没什么，就是一些商业纠纷，已经解决了。” 张嵘不以为意的解释了下。 “还是你厉害啊！平台都搞不过你。” 杨少康打趣的挤了挤眼睛。 “诶？话可不能乱说，我才是受害者好么？” 张嵘正色强调：“我们只是在据理力争，反抗那些不公正的待遇。” “这话倒是没错。” 杨少康点头认同：“但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多了，能反抗成功的却很少，所以还是你厉害呀！” “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张嵘无奈笑着说：“我好不容易把这事儿平下去，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差不多。” “能让平台服软，吃点小亏也是划得来的。” 杨少康顿了下，压低声音问：“我听说，背后其实是北极熊在搞你们对吧？” 张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嘶！” 杨少康倒吸了口凉气，惊讶问：“北极熊为什么会盯上你啊？你公司的规模应该还不至于入北极熊的法眼吧？” “诶，这你就说错了。” 张嵘笑着解释：“北极熊不光看上了春夏秋冬，还想以五十亿的价格并购，但没成功。” “为什么啊？” 杨少康瞪大了眼睛：“有人在中间搞事？” “没有，是我不同意。” 张嵘淡然回答。 “啊？” 杨少康惊了：“为什么不同意？五十亿呀！” “少了。” 张嵘喝了口茶，微微一笑。 “……” 杨少康无语的瞅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开玩笑的意味，但却找不到。 “五十亿还少了？” 杨少康很不理解：“你公司的资产才值几个钱？” 张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李彦雄，笑问：“雄哥，明年我开《倩女幽魂2》，你来帮我演个角色啊？” 李彦雄一愣，跟着便欣喜点头：“好啊！什么时候开拍？” “现在还不确定，到时候通知你。”张嵘随口回答。 对面的邓龙和周豪发坐不住了，笑呵呵的开口询问：“张导演，张老板，有没有角色好关照啊？” 张嵘瞅着周豪发笑骂：“你都有一部男一号的戏了，还跟我要什么角色？” “那我呢？” 邓龙笑着抱怨：“我明年的档期还没着落呢！” 对于邓龙，张嵘的态度就好得多了。 他笑着宽慰说：“怎么能忘了龙哥你呢？《英雄本色2》的剧本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看邵氏愿不愿意买了。” “愿意啊！当然愿意！” 杨少康猛点头，迫不及待的问：“剧本在哪儿？让我看看呀！” “急什么？” 张嵘开玩笑：“想要看剧本，先拿一千万的好处费再说！” 杨少康急得抓心挠肝，饭也没心思吃了，满脑子都是《英雄本色2》。 这部戏可以说是他导演生涯中的巅峰之作了，票房最高不说，就连荣誉也有可能是最多的。 这次的百花奖，《英雄本色》一共获得了五项提名，而且是最有含金量的奖项提名。 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奖，最佳男主角奖，最佳男配角奖，这五个奖项几乎等同于整个百花奖了！ 这是他最有希望拿到最佳导演奖的一次评选，如果能拿到，他可谓此生无憾。 这些荣誉可以说是张嵘给他的，如果不是张嵘把这个剧本给了他，他估计一辈子也别想拍出这样的电影来。 人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自从《英雄本色》下映之后，杨少康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身为幕后的导演，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走在大街上被观众认出来的感觉。 以往的时候，他只是在圈内和部分影迷之间有知名度，可就在上个月，他甚至被一个老大爷给认出来了。 这就是知名度的增加带来的效果，他已经慢慢出圈了。 而在圈里，他的名气更是愈发的响亮，不光是从业人员，就连各大影视公司的老板，见到他也是尊敬不已。 在体会过这种所谓顶级大导演的待遇之后，杨少康就再也不想回到之前的那种层次了。 是《英雄本色》成就了他的辉煌顶点，他绝对不会让《英雄本色2》落入别人的手中。 他已经决定了，吃完饭就回去给邵老板打电话，无论如何都要把《英雄本色2》的剧本拿到手！ 回过神来，他发现李彦雄几人正兴致勃勃的问着张嵘《倩女幽魂2》的情况。 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张嵘说五十亿少了，还真不是什么狂妄的话。 吃过了饭，众人就分开了。 杨少康等人赶了一天的路，得回去收拾一下。 而张嵘和佳琪也约了采访，要回去化个妆。 在时尚杂志和媒体圈里，张嵘是最不好采访的明星了。 并不是因为他难搞，而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怎么接受采访。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时尚杂志和媒体圈最想采访的明星，没有之一。 去年他在参加百花奖的时候，抽空接受了《风度》的采访，拍摄了一组照片，结果当期《风度》的销量直接暴增二十万！ 而在圈内人看来，那一期的《风度》质量的确很高。 没办法，张嵘的颜值太顶了，看到那一期的封面，很少有小女生不疯狂的。 超高的颜值让张嵘像是光彩夺目的钻石一般耀眼，即便是水平不济的摄影师拍出的照片，在他颜值的加持下，也会变得高级感十足。 所以在百花奖入围名单刚公布的那天起，所有时尚杂志就在想尽一切办法和春夏秋冬联系，想要预约张嵘的采访和拍摄。 他们知道，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约得到张嵘。 这些霞姐已经不管了，全都是李诚在对接。 经过将近一年的磨合，他也已经适应了经纪人的工作，张嵘的大部分业务都交给了他来打理，他也和张嵘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工作处理的结果都很让张嵘满意。 时尚杂志约拍的工作也是他处理的，他知道张嵘的时间宝贵，所以给张嵘安排的都是圈内最顶级的杂志，二三线的杂志统统被他拒之门外。 但即便如此，一天下来也给张嵘累得够呛，在相机前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还要摆各种造型。 终于到了晚上，拍摄结束了，可又到了颁奖典礼的时间，给他忙得上厕所都是一溜小跑，很是紧张。 第五百四十五章 诚恳最可贵 坤明夏季的夜晚很凉爽，尤其是在滇池边上，更是凉风习习。 这简直是最理想的户外活动环境了，不会冷也不会太热。 张嵘和佳琪的礼服都是从华伦天努总部直接空运过来的，全部都是未曾发行的新款，根本不用担心撞衫。 佳琪穿的是一套大红色的印花细罗缎贴身连衣裙，有点像是《倩女幽魂》中聂小倩的嫁衣，颇为应景。 不过这个款式的确是华伦天努的设计师根据电影设计出来的新款。 张嵘穿的也是同一批次的新款，一件白色的印花立领长襟风衣，看上去也有点现代宁采臣的感觉。 这一批新款是华伦天努专门为了亚洲市场推出的夏季新款，风格都是统一的借鉴了华国传统元素，据设计师皮耶尔说，创意来源就是《倩女幽魂》。 这次张嵘和佳琪穿出来，也是这批新款的第一次亮相。 两人一身满是华国风的时装着实在红毯上吸睛无数，记者们的闪光灯就没停过，像是电焊车间一般。 在留名墙上签了名后，两人和场外主持人简单的聊了两句，就直接进了内场。 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张嵘和佳琪入场的顺序比较靠后，这其实已经说明了他们在本次颁奖典礼之中的咖位了。 实际上，《倩女幽魂》剧组的排面一点也不比《英雄本色》低。 它以四项提名的成绩，排在《英雄本色》的后面。 除了最佳男配角，它的提名和《英雄本色》一模一样。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张嵘是在自己和自己打擂台。 主办方并没有将《英雄本色》剧组和《倩女幽魂》剧组安排在一起，而是安排在了相对的位置，隔着场地遥遥相望。 这个安排的确让他们边聊边领奖的打算破灭了，但却是合理的。 这次的颁奖典礼，已经注定是这两部戏的角逐，主要奖项也主要在两个剧组之间展开，但其他的剧组也不能当做不存在。 如果把他们安排在了同一侧，那么摄像机注定不会怎么离开他们这半边的区域，另外半边区域里的剧组估计整场典礼下来，都分不到几个镜头。 所以，主办方特意把他们分开，可以相应的照顾到其他剧组。 《倩女幽魂》剧组安排在了《笨贼妙探》剧组的右侧，张嵘的身旁刚好就是仇桓。 见到张嵘两人过来，仇桓赶忙站起身来迎接，很是客气。 张嵘见他起身，连忙上前握手打招呼：“仇导你好，幸会幸会。” 论行业资历，仇桓要比他资深太多了。 别的不说，光戏人家就演了十多年，转行当导演，第一部戏也拿到了小十亿票房，也算是很成功了。 但没办法，在以成绩论英雄的电影圈，他的成就和张嵘相比，还是逊色了些许。 一部三十六亿票房的《倩女幽魂》就足以让他对张嵘俯首称臣了。 张嵘对仇桓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在春节档他们是老对手，但张嵘对仇桓还是很欣赏的。 虽然才华有限，但仇桓的确是个很努力，也很踏实的电影人，这点从作品中就能看得出来。 他的技法比较老套，但很踏实，完全服务于情节，这是很难得的。 技巧服务于故事内容，这点虽然很基础，却很少有导演能做到，尤其是科班出身的导演。 或许是学了太多的技法，科班出身的导演总喜欢玩一些高深的技巧，想要搞一些难懂的镜头语言，来彰显自己的能力。 如果是纯艺术片，这样的操作是完全无可厚非的，可在商业片中这么玩，就有点白痴了。 或许这也是仇桓能够成功的原因所在，他不是科班出身，而是从演员跨界入行。 在镜头前表演得久了，演员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理解。 不过演员出身的导演也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给演员留出表演空间，让演员有戏演，同样有点炫技的嫌疑。 而张嵘之所以认为仇桓踏实，就是他将这两者间的度掌握得很到位。 他既没有玩技术流的镜头语言，也没有让演员一个劲的飙戏，而是让两者都服务于同一个目标，剧本完成度。 他不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导演，但他懂得尊重，这点极为难得。 如果说拍电影是炒菜，那么导演就是这道菜的厨师。 菜好不好吃，就要看厨师的水平如何了。 如果厨师水平高超，那么即便是最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独特的口味来，让人爱不释手。 但如果厨师水平低下，还喜欢独断专行，按照自己的理解胡乱添加材料，最终做出的成品，就必然是一锅乱粥。 仇桓介于其间，他不是个水平高超的厨师，但他懂得买好材料，然后尽量体现出材料的味道。 《笨贼妙探》的剧本不差，是一部人气很高的畅销小说改编的，请的也是圈内著名的编剧。 这样的一个剧本，就相当于是一份火锅外卖，饭店和厨师已经将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加工好了，导演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把材料按照顺序，一步步加工处理完成，就能做出一顿味道不差的饭来。 而仇桓就是这么做的。 一些导演会觉得这样操作，只能显得自己没水平，没有自己的理解。 但仇桓却没有考虑那些，他显然只是想拍出一部合格的电影来。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春节档期间，《笨贼妙探》的声势虽然没有《倩女幽魂》等前几部电影那么浩大，但也稳扎稳打，一点点的拿到了十亿的票房，成了国产电影的票房探花。 更重要的是，《笨贼妙探》的口碑并不差，一直到现在，在豆荚网上的评分还有7.3分，算是及格线往上的好电影了。 能拍出让观众喜欢的电影，就是成功的电影人，张嵘对仇桓的印象很好。 因此在见面之后，他便和仇桓聊了起来。 两人相谈甚欢，张嵘也逐渐了解了仇桓的工作态度。 讲实在话，在张嵘看来，仇桓并不算一个聪明人，否则他也不会用这种笨办法来拍电影了。 但有种人的笨不是笨，而是大智若愚。 在知道自己的劣势之后，还能查漏补缺，取长补短的人，在张嵘看来，也着实不能称得上是一个笨人。 总体而言，仇桓算是一个诚恳的艺人。 而诚恳，恰恰是如今人心浮躁的圈里最可贵的态度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最佳编剧 《笨贼妙探》这次的收获也不错，一共有三项提名，分别是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 但和《倩女幽魂》和《英雄本色》一起竞争，它大概率是要陪跑了。 不过仇桓的心态很好，表示这次就是来长长见识的，能获奖最好，拿不到奖也无所谓。 他反倒对于张嵘的新作品《无间道》很感兴趣，因为他本人就是刘品华的忠实粉丝，也是曾经合作过对手戏的好朋友。 他在快信上问过刘品华，但因为保密协议，刘品华不能透露电影相关的信息，只是说自己演得很过瘾。 这就让仇桓很好奇了，一部让邵氏投入这么多的资源，让刘品华都演得直呼过瘾的戏，会有多好看？ 但更让他好奇的是张嵘，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自己也是半路出家的导演，很清楚这份工作需要多么强大的能力。 拍了这么一部《笨贼妙探》，累得他这半年多都没缓过来。 剧组里每天都是各种各样的状况，每天能睡四个小时都算奢侈。 拍完还不算完，上映之前还要各种求爷爷告奶奶的跑宣传，东奔西走，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人脉来给电影拉人气。 即便如此，电影最终也不过堪堪过了十亿票房。 再看人家张嵘，自己拉班底，和自己女朋友一起自导自演，拍了披着个神话志怪皮的爱情片，轻轻松松就拿下了三十多亿票房。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有的时候，还真得承认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仇桓一点也不嫉妒张嵘的成就，他知道成功的人必然有成功的道理。 他之所以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他能认清自己的不足。 所以，见到张嵘后，他一点也没有摆什么前辈的架子，主动和张嵘攀谈着，还主动请教拍摄时的问题，态度放得很低。 不过他惊讶的发现，张嵘还真有两把刷子，好多问题还真给出了一些很有用的建议。 这让他彻底对张嵘心服口服了，果然真金不怕火炼，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颁奖典礼也正式开始了。 按照惯例，第一个颁发的奖项往往都是最佳新人奖。 今年的最佳新人奖给了一个十二岁的小演员，她在《归途》里扮演了一个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小女孩，演得很不错。 看着舞台上领奖的小女孩，张嵘冲一旁的佳琪笑了笑，问：“是不是想起了当年的你？你当年拿最佳新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大？” “比她小一岁。” 佳琪低声笑着说：“这小孩戏挺好的，很有灵性，要不咱们想办法把她挖过来吧？” “可以啊！回头让祁山联系一下，看看她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张嵘点头赞同：“咱们公司刚好也缺个能搭戏的小演员，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就是下一个你。” 主办方的导播显然也因为小演员想到了同样是小戏骨出身的佳琪，将镜头切了过来，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被投到了大屏幕上，引得现场一片善意的笑声。 台上的主持人也借机采访了一下那个小女孩，让她和佳琪隔着屏幕联动了一下。 小女孩表现很得体，回答大方又不失童趣，现场掌声不断。 鼓掌看着女孩下台，佳琪看得喜欢，小声向张嵘提议：“你回头写剧本，给她也安排个角色呗？” “什么角色？演咱俩的女儿？是不是大了点？” 张嵘打趣：“怎么？情侣演够了，想演夫妻了？还是有这么大孩子的中年夫妻？” “去！” 佳琪白了他一眼，却不知镜头刚好切过来，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被所有人看了个正着。 “哈哈！” 现场笑着起哄起来，佳琪羞得满脸通红，手在下面偷偷掐张嵘的屁股，从牙缝里抱怨：“都怪你！” 很快，主持人开口，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了台上，掌控了局面。 接下来，第一个重要奖项要颁发了，是最佳女主角。 佳琪是提名之一，也是上一届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 如果她能拿到这个奖，就等于是连庄了。 但她却做好了落选的准备，因为饰演《归途》里的那位老奶奶的老戏骨演得实在太好了，尤其是最后的那场哭戏，已经足以封神了。 如果那种演技都拿不到最佳女主角，就连佳琪自己都不能接受。 大屏幕上将五位候选人投上了大屏幕，经过嘉宾的揭晓后，众望所归，那位老戏骨最终拿下了最佳女主角。 全场掌声雷动，佳琪也站起身来鼓着掌，向那位被搀扶着上台的老戏骨表达着敬意。 《归途》在春节档的票房甚至没能破亿，但这种电影本就不是为票房而生的。 事实上，即便没有破亿，这部电影的成本也已经收回了。 这种电影的主要目标还是在奖项上。 发表了一番获奖感言，老太太颤巍巍的下了台。 一段表演过后，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编剧奖。 这个奖项的入围者有四位，其中《英雄本色》和《笨贼妙探》的候选人刚好坐在一起。 仇桓的一边坐着张嵘，另一边坐着自己电影的编剧，他忍不住开玩笑说：“怎么感觉我跟裁判似的，谁获奖了就举谁的手？” 张嵘也开玩笑说：“也可以啊！就这么说定了。” 舞台上，颁奖嘉宾从信封中拿出了获奖名单，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获得本届百花奖，最佳编剧奖的就是，《英雄本色》，张嵘！” 大屏幕上，张嵘的特写占据了全部的画面。 而仇桓也没有食言，他笑着起身，抓起张嵘的手，像是拳击裁判宣布获胜者一样，举起了张嵘的手。 作为角逐者团队成员之一，他如此大度的举动让全场众人都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但他的另一边，《笨贼妙探》编剧汪洋却并没有起身，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许的僵硬。 张嵘转身和佳琪拥抱了下，穿过观众席，走上舞台。 他脚步轻松，并没有丝毫的紧张。 来到台上，从颁奖嘉宾刘晓晨的手中接过奖杯。 刘晓晨是华国编剧协会的副主席，将奖杯递给张嵘后，他拍了拍张嵘的肩膀，笑着勉励：“小伙子不错，电影很好看。” 第五百四十七章 最佳男配角小马哥! 刘晓晨是国内比较活跃的大编剧之一，向来以毒舌敢讲著称。 被他骂过的演员、导演无数，但偏偏他满腹经纶，骂得还都在点子上。 所以，往往被骂的人也不敢还嘴，害怕被骂得更惨。 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夸奖的话，还是很不容易的。 因此，张嵘客气的道了声谢：“多谢刘主席夸奖，我还得继续努力。” 刘晓晨像是真的很欣赏他，补充说：“晚上有安排没？一起喝酒啊？” 张嵘今晚的安排本就是和杨少康他们聚聚的，闻言便点头应允：“没问题，我今晚不走。” “好。” 刘晓晨笑呵呵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神秘的压低声音说：“获奖感言留些词儿，待会儿还得上来。” 这等于是变相透露结果了，张嵘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 转身来到演讲台前，他看了看手中的奖杯，微笑开口：“大家好，我是……编剧张嵘。” 台下掌声雷动。 大屏幕上投射出了他的特写，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那张俊美的面容。 此刻，无数人心中都在叹息，还伴有嫉妒，羡慕等等情绪。 都说人人平等，但这话放在张嵘身上，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长得帅也就算了，还这么有才，这上哪儿说理去？ 现场很多人都还记得去年的百花奖，去年那会儿，张嵘还只是一个最佳新人，身上的光芒多半还是来自于他俊美的外表。 但仅仅一年过去，张嵘再次来到这里，身上却多出了好几个光芒耀眼的光环。 春夏秋冬的老板， 三十六亿票房导演， 春节档国产电影票房冠军， 现在又多了一个最佳编剧。 上天仿佛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予了他，这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嫉妒？ 掌声平息，张嵘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纸来，开玩笑说：“其实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好几份获奖感言，每个入围的奖我都写了一份，所以，待会儿如果我还能获奖，我可能并不会太吃惊，因为我早有准备。” 笑声阵阵，掌声再次响起。 微笑着等掌声平息，张嵘笑着说：“其实《英雄本色》这个剧本我是打算自己拍的，机缘巧合之下，被我卖给了邵氏……好吧！其实就是缺钱。” 说着，他无奈摊了摊手。 “去年拍完《倩女幽魂》之后，我就一直在盯着后期团队做后期。相信大家也在电影院看到了，电影里那些逼真的特效，都是我亲眼看着工程师们一帧一帧的描绘出来的。 但是大家也知道，后期太烧钱了！一个几秒钟的镜头，造价就得几百万，贵得要命。 那会儿我是真没钱了，裤衩都快卖了，实在没办法，才想到了卖剧本。 剧本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人舍得卖自己的孩子。 但为了我的另一个孩子，我还是得给我这个孩子找一个好人家。 相信每个男孩子在少年时期都有一个警匪片的梦，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兄弟之情，都是我们少年时期的瑰丽幻想。 这部《英雄本色》就是我的一个梦，而除了我自己以外，能够帮我实现这个梦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大屏幕上，镜头适时切换，将另一边《英雄本色》剧组的成员们都框了进来。 杨少康冲着镜头微笑挥手，向台上的张嵘打着招呼。 张嵘也向他挥了挥手，笑着说：“杨导的警匪片是我的儿时记忆，如果说让我来选一个人帮我实现这个梦，那个人一定非他莫属！” 顿了下，他向现场观众席大声问：“你们喜欢这部《英雄本色》吗？” “喜欢！” 台下观众欢笑回复。 《英雄本色》作为近几年少有的一部票房、口碑双丰收的警匪片，收获了一大批影迷。 豆荚网等影评网站上，《英雄本色》超高的评分就已经证明了它受欢迎的程度。 听到众人的声音，张嵘笑着点头：“事实证明，我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杨导是最适合执导这部戏的人，恐怕比我还要适合。所以，我要感谢杨导，感谢他帮我实现了这个梦！” 掌声雷动，大屏幕镜头给了杨少康一个特写。 杨少康和众人一起轻轻鼓着掌，表情激动之余，又有些复杂。 如果没有张嵘这个剧本，他估计一辈子都拍不出《英雄本色》这样的电影。 其实是张嵘成就了他。 台上，张嵘继续开口：“其次，我要感谢邓龙，我在戏里的大哥，还有发哥，戏里的小马哥，感谢你们，演出了我心目中的豪哥和小马哥！” 欢呼声四起，这一次的掌声更加热烈，甚至还有人在吹着口哨。 《英雄本色》上映之后，一袭风衣，咬着牙签，单枪匹马杀入敌人内部的小马哥就成了很多男性观众的偶像。 而他和豪哥之间的友情，也感动了无数观众。 在所有观众的心中，他们就是永远的豪哥和小马哥！ 待掌声停歇，张嵘才继续认真道谢：“我还要感谢邵氏电影的邵总，感谢他花费了五百万买下了这个剧本，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感谢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是他们不辞辛劳的努力工作，才呈现出了完美的《英雄本色》。 此外，我还要感谢我的女朋友，谢佳琪，她在通告的间隙，还帮电影客串了一个角色，感谢她的支持。”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奖杯：“最后，我还要感谢所有喜欢这部电影的观众，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在你们失意的时候，给你们一点鼓励。 请记住！永远不要放弃希望！要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哪怕跌倒了，不要怕，重头再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了不起，而是为了证明，你们失去了的东西，一定还能再拿回来！谢谢大家！” 他用力晃了晃手中的奖杯，微笑着下了台。 观众席上掌声一片，张嵘的这番话，瞬间将大家带回了电影的剧情当中，令人唏嘘不已。 每个人都有失意落寞的时候，而小马哥在山顶上对豪哥说出的那番话，也在无数个夜晚里，鼓舞了无数个不甘的灵魂，给了他们重头再来的勇气。 台上，主持人重新上台，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台上。 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男配角，当颁奖嘉宾从信封里把名单拿出来的时候，现场出现了一片齐呼声：“小马哥！小马哥！” 在所有候选人里，饰演小马哥的周豪发从名单曝光之际，支持率就一马当先。 在大家看来，这个奖项已经没有了悬念。 没人比小马哥更有资格拿这个奖！ 而颁奖嘉宾也没有故弄玄虚，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后，就大声的念了出来：“最佳男配角奖，小马哥！周豪发！” 第五百四十八章 今年的影帝，是张嵘! 周豪发在全场的欢呼声中来到了舞台上。 今天的他租了一套西装，头发向后，梳着大背头，配着他高大的身躯，显得十分帅气。 但他脸上略显羞涩的笑容，却让他看起来有些憨厚。 颁奖嘉宾将奖杯交到了他手中，他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来到了演讲台前。 他的个头有点高，演讲台在他面前显得矮了不少，为了靠近话筒，他不得不弯下腰来。 掌声还在继续，小马哥的呼声不绝于耳。 周豪发笑得愈发灿烂，眼角有泪光闪动。 就在半年以前，他还是个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票房毒药，可现在他却站上了领奖台，捧起了最佳男配角的奖杯。 奖杯荣誉倒是其次，最让他感动的还是来自观众的认可。 这次来大陆，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线明星的感觉，走在大街上都有人叫他小马哥，找他要签名合照。 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才是最大的荣誉。 “多谢大家，多谢组委会将这个奖颁给我。” 待掌声平歇，他微微欠身开口：“我能拿到这个奖，首先要感谢一个人，张嵘，张导演！” 他看向观众席右侧的张嵘，伸出手来，笑容感慨。 现场摄像机也适时转到了张嵘的方向，将刚刚回到座位上的他再次投上了大屏幕。 四周人纷纷鼓掌看过来，张嵘也微笑鼓着掌，向镜头点了点头。 周豪发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笑着说：“其实我曾经红过，大家估计也看过我以前演的《二郎》，但我已经过气好几年了。在拍《英雄本色》之前，我已经连续五部戏扑街了，还有人叫我票房毒药。 这对一个演员来说，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因为演员成了票房毒药，拍的戏不卖钱，那么就不会再有人找我演戏了。 在我接到这部戏的通告时，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开工了。 说到这里，我也要感谢我的导演，杨导，是他在那种时候还记得我，给我打了电话，通知我过去试戏。” 说着，他向杨少康的方向鞠了一躬。 杨少康没有坐着接受，而是起身举起双手，冲他比了两个大拇指，笑容满面。 周豪发回到演讲台前，微笑继续：“其实一开始我过去试戏，纯粹是为了糊口，想接份工作开工。但看了剧本之后，我发现，小马哥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我写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在看到他说的那句，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就知道，这个角色哪怕不要片酬，我都要演！因为他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借着众人鼓掌的时机缓和了一下，才接着说：“我要感谢张嵘，因为那个时候，还有好几个非常厉害的演员在试戏，每个都比我更有市场，但张嵘很支持我，我也最终拿到了这个角色。 我还要感谢邓龙，龙哥。我拍戏有十多年了，拍《英雄本色》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和龙哥学到了很多东西，他永远是我的豪哥！” 工作人员在一旁提醒时长了，周豪发加快了语速：“我还要感谢邵老板，剧组的每个工作人员，感谢我的妈妈，还有，我要感谢所有喜欢和支持我的观众，我会演更多的好看的戏，来回馈你们！谢谢大家！” 周豪发举起奖杯，举过头顶晃了晃，然后又在奖杯上大大亲了一口，才走下了舞台。 现场掌声雷动，台下众人对他的一番话颇有感触。 人生难免大起大落，但只要心里还有一股不服输的气，那么总会有翻身的时候。 无论是戏里的小马哥，还是现实中的周豪发，都印证了这个道理，而这也是大家喜欢这部戏的原因所在。 颁奖典礼继续进行，下一个颁发的奖项，是最佳男主角奖。 这是仅次于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奖项，也是深受关注的一个奖项。 有人算过，一个影帝头衔能够带来的直接经济效益就超过了一个亿，还有其他隐性的价值，已经不是钱可以估量的了。 这一届的影帝争夺颇为激烈，不光有邓龙这样的老牌影帝，还有张嵘这样的新生代话题焦点，同时《归途》里的周毅也是一位老戏骨，可谓是星光璀璨了。 所以，对于这一届影帝头衔花落谁家的结果，媒体们也在高度关注着。 颁发这一奖项的是老熟人了，还是组委会的负责人，国家电影家协会主席陈道临。 去年的时候，他虽然也在典礼现场，但他是作为领导出现的，并没有参与颁奖。 但这次他居然出现在了颁奖台上，心思敏锐的人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同。 今年的最佳男主角，可能会有大新闻啊！ 来到台前，陈道临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就打开信封，颁布了奖项：“获得本届百花奖，最佳男主角的是，《倩女幽魂》，张嵘！” 轰！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摄像机锁定了张嵘的特写，四周众人一边鼓着掌，一边惊讶的看着他。 刚才张嵘下台的时候，说过自己会再上来，没想到真的一语成真。 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去年他还是最佳新人呢，今年就成了影帝了？ 很多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陈道临会上来颁奖了，如果他不上来，别人恐怕难以镇住场子。 虽然影帝和影后看起来差不多，但两者的含金量却是不一样的。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顶级男演员的票房号召力都是远大于顶级女演员的。 而且就从业时间来看，男演员的生命力也是要比女演员更长的。 很多女演员的花期都在五年左右，过了五年，就很难再保持高热度了。 但如果是顶级的男演员，火起来以后，热度起码都是十年起步的，甚至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的影坛常青树。 类似的女演员却少得多，因为观众们还是想要看到女演员最美丽的样子。 所以，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在评选最佳男演员的时候，评选标准都会更加严苛一些。 倒不是说女演员的标准不严苛，只是有时候，影后的头衔会被有心人操控，进行营销，但很少有人会用影帝来营销，因为效果远不如影后来的好。 这就像八卦一样，男明星的八卦远没有女明星的八卦吸引人。 所以，国内在评选影帝的时候，也是一样，会更加的慎重。 这也导致很多人在奖项预测的时候，都认为杨毅会拿下影帝头衔，可结果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今年的影帝，是张嵘！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最佳导演杨少康 张嵘有资格拿影帝么？ 自然是有的。 他自导自演，一手打造了春节档的票房神话，拍出了三十六亿票房的《倩女幽魂》。 而他在电影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将一个痴情，善良，正直，又不乏勇气的玉面书生形象演得活灵活现。 但他也太年轻了点。 国内的男演员里，拿到影帝的平均年龄差不多都在三十岁左右，张嵘今年才多大？ 不到二十五岁的影帝，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头一遭！ 很多人忍不住感叹，百花奖这是要向商业妥协了么？ 张嵘在一片掌声中，坦然起身。 他并不觉得这个奖项颁得有问题，他配得上这个奖！ 在电影圈里，向来有一个鄙视链，那就是纯艺术片瞧不上纯商业片，国内国外都是如此。 包括张嵘自己，其实都有一个艺术片的梦，他想要拍一些真正能够表达自己的东西。 但是，他并不觉得商业片就要低人一等。 电影的出现，本身就是作为一个娱乐大众的商品而存在的。 它的艺术表达是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由一个个大师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它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但这并不是一些人将这种路线捧上神坛的理由。 在很多学院派的从业人员看来，既然商业片获得了市场，那么各大奖项的荣誉就应该偏向艺术片一些。 这样的确比较公平，但在张嵘看来，却并非如此。 他的想法比较极端一些，他认为，既然是追求艺术表达，那就不该参与什么奖项评选，把自己的思想和生命体悟像商品一样向所有人展示，再被人挑三拣四的评选。 艺术片送评，本身就俗！ 曲高和寡，真正的电影艺术，应该是对这个世界极限的探索，这是一条孤独的路，愿意走的人很少，因为人要吃饭。 寻求他人认同，本就是一种商业的做法，因为认同本来就是一门生意。 既然都是生意，就不该有什么高低贵贱，全凭本事说话。 杨毅老先生的戏他也看过，的确是好，但他也不差。 《归途》并没有很多商业片里的各种商业镜头，它是一部偏艺术的纯故事片。 但故事片也是商业片的一种，它是用故事结构和情感张力来吸引观众的。 商业片有的时候，并不需要故事片那样靠故事的结构，情感的张力来震撼观众，商业片的武器有很多。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商业片中的表演难度的确比故事片要低一些。 但表演从来都不是靠难度评价高低的，好的表演不是高难度的技术，而是最合适的表现。 至亲的去世自然可以悲痛欲绝，但如果只是陌生人去世，却哭得死去活来，显然就不合适了。 演员是一部戏中最重要的工具，只要能表演出剧情需要的感觉，就是合格的，再多半分的话，就是优秀。 张嵘在《倩女幽魂》里的表现，无疑是优秀的。 就这一点来说，张嵘的表现并不比杨毅差，因为他们都完美的表现出了角色的感觉。 虽然杨毅的角色表演深度会比宁采臣更厚重一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比张嵘强多少。 所以，组委会把这个奖颁发给张嵘，是有合理性的。 但这点只有比较资深的行业人才能理解，很多入行不久的人以及外行的媒体，往往会把角色的难度当做唯一评判标准，所以陈道临才亲自上台，为张嵘颁发这个奖，宣布合理性。 张嵘上了台，陈道临将奖杯递给了他，微笑勉励：“演得不错，继续加油！” “多谢陈主席鼓励。” 张嵘道谢，接过了奖杯，来到了演讲台前。 环顾四周，他等掌声平息下来后，微笑说：“没想到获奖感言还真用上了。” 台下笑声传来，张嵘低头看了眼奖杯，正色说：“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在这个岁数就拿到这个奖，虽然我认为我迟早会拿到。感谢组委会对我的认可，也感谢每一个支持我的朋友，表演是我最热爱的工作，也是我会从事一生的职业。 这个奖杯是对我最好的鼓励，但这不会是我的终点，我会继续加油的，谢谢大家！” 说罢，他便拿着奖杯走下舞台。 往座位处走去，两旁的同行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一个二十多岁的影帝，可谓是前途无限，能和他搭上关系，自然是稳赚不赔的。 回到座位上，四周又是一片恭贺。 张嵘一一打过招呼，终于坐了下来。 佳琪从他手中拿过奖杯，仔细打量了一番，开玩笑说：“这下咱们的地位终于平等了。” “那我还少一座影帝奖杯呀！” 张嵘笑着打趣。 佳琪有两座影后奖杯，他才只有一座。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咯！” 佳琪将奖杯还给他，兴冲冲的表示：“来，我给你拍张照，发个微客。” “算了，这里光线不好，还是出去再说吧！” 张嵘摇了摇头，没有拿出手机。 为了个人形象，很多演员在出席这样的场合时，都不会携带首饰以外的东西，更不用说手机了。 尤其是女演员，各种隆重的礼服都是经过专业设计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不足，根本不可能有地方放手机。 很多男演员也不会带手机，免得拍照的时候被拍到手机的轮廓，容易出糗。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处处注意形象的明星而言，就算个问题了。 但张嵘并没有这个顾虑，他是随身带着手机的。 公司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自然要随时保持通讯畅通。 台上的颁奖还在继续，目前大部分的奖项都颁发了出去，只剩下最后两个大奖了，其中最佳导演奖正在颁布。 “本届百花奖，最佳导演奖的得主是，《英雄本色》，杨少康！” 在掌声雷动之中，激动的杨少康小跑着跑上了舞台，从嘉宾手中接过了奖杯。 他有些激动，从业这么多年以来，他终于获得了这个殊荣。 照例是一番获奖感言，他着重感谢了张嵘，表示是张嵘给了他这个机会，在感言之后，他还不忘向张嵘表态，希望《英雄本色2》一定要让他拍。 众目睽睽之下，张嵘自然不会拒绝，只能微笑点头应允。 杨少康获得了满意的回复，哈哈笑着下了台。 至此，整个百花奖的颁奖，就只剩下一个最佳影片奖没有颁发了。 第五百五十章 最佳影片 最佳影片，是所有电影奖项评选中最重要的奖项了，甚至可以说，电影奖项就是为了最佳影片而存在的。 从本届百花奖其他奖项的归属就能看得出来，最佳影片必然是会从《倩女幽魂》，《英雄本色》和《归途》三部戏中评选出来的。 当yn文化局领导出现在舞台上，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信封，准备颁奖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领导原本打算上台讲两句话的，但看现场的反应，一时间把准备好的话都吞了回去，直接开始颁奖。 “获得本届百花奖最佳影片奖的是，《英雄本色》！” 现场轰然炸开了锅，刚刚下台的杨少康愣在了当场，足足有三秒钟，直到被欣喜的邓龙，周豪发抱住，大声恭喜的时候，才恍然回神。 紧跟着，杨少康欣喜若狂，直接转身大步跑回了舞台上。 观众席上掌声连连，羡慕的看着大屏幕上，往台上狂奔的杨少康的特写。 包揽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英雄本色》简直是来了个大满贯！ 按理说，电影节奖项一般不会把大奖都给同一部影片，除非是优势太过明显。 毕竟只要是奖项，都是要适当考虑到多方因素的，要有一定的平衡，才能服众。 像今天这样的大满贯，两大奖项同时颁布给同一个人，同一部戏，还是非常少见的。 《英雄本色》有这个资格么？ 仔细想来，还真是有的。 虽然《英雄本色》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片，但它并没有落入俗套。 爆炸、追车、枪战等商业元素并没有成为它博票房的主要依仗，相反，它真正为观众所津津乐道的，是它剧情中真挚的情感。 也正是因此，《英雄本色》才能做到票房和口碑双丰收。 电影已经下架两个多月了，但《英雄本色》的评分却并没有大幅度下降，反而依然保持着8.1分的高分。 要知道，就连以口碑著称的《归途》，眼下的评分也才8.2分，只比《英雄本色》高出一分。 所以在观众反响上，《英雄本色》是不比《归途》差的。 而且就观影人数而言，《英雄本色》是《归途》的上百倍不止，这个人数差距之下，还能保持这样的高评分，已经足以证明《英雄本色》的质量了。 有影评人说过，《英雄本色》填补了国产电影中的一个情感缺陷，带领观众体会了二十年前的真挚情感。 在国产电影中，歌颂兄弟情谊的电影已经在二十年前就过气了。 近些年来，凡是在电影中出现的兄弟，大都是要反目的，仿佛不讲义气，背后插刀才是现实，真挚的情感却变成了笑话。 而《英雄本色》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它带领观众体会到了真正的兄弟情谊，体会到了那种感情的纯粹。 就这一点来讲，《英雄本色》对国产电影市场是有影响的。 这或许也是组委会将最佳影片颁发给它的一种考量。 跑回台上，杨少康激动的从领导手中接过了奖杯，又回到了演讲台前。 他跑得有点快，加上情绪有些激动，站在台前，气喘吁吁，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最佳导演的奖杯他还没来得及放下，这时被他拿在左手，而右手则拿着最佳影片的奖杯，他看着手中一左一右两个奖杯，想要开口，却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掌声再次响起，借着鼓掌的时间，他平复了下情绪，待掌声平歇，才开口说：“我真没想到，会拿到这个奖……真的，感谢所有评委，也感谢所有投票的观众，感谢你们对这部电影的喜欢。 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作品，它超越了我以前对警匪片的片面理解，我拍了几十年电影，但拍了这部戏，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说最能打动观众的是情感。 感谢张嵘，再一次，没有他，就没有这部戏，没有这部戏，就没有我今天获得的荣誉。 这两个奖杯，每个都有你的一半！” 他隔空向张嵘举起了两个奖杯，用力挥动了下，才放了下来。 “也感谢所有剧组的成员，感谢阿龙，阿发，阿雄，没有你们的精彩表演，就不会有这部戏，感谢我的老板，肯信任我，把这部戏交给我，感谢所有人，感谢大家！谢谢！” 他攥着两个奖杯，像是获胜的将军，大步下台，回到了座位上。 到此，颁奖典礼的主要内容就结束了，主持人讲了串词后，就宣布典礼结束，大家开始有秩序的退场。 张嵘和佳琪汇在人流中，向着出口移动。 两旁不时有人向张嵘表示祝贺，交换快信。 大家都看得明白，虽然今天《英雄本色》拿到的奖是最多的，但真正最大的赢家，是张嵘。 因为就像杨少康说的，没有张嵘，就不会有《英雄本色》。 而张嵘也靠着《英雄本色》，证明了自己的创作能力。 他证明了《倩女幽魂》的成功不是一个偶然，他真的有制作爆火电影的实力。 这会大大影响到市场对他作品的信心，也会让更多的观众对他未来的作品产生好奇和期待。 其中的隐性好处是不可估量的。 虽然奖被杨少康拿了，但那只是明面的奖项，真正的无冕之王，还是张嵘，这点圈内人都明白。 所以，现在和张嵘搞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尤其是现场的演员，对张嵘更是热情有加。 他身上已经背了五十多亿的票房，要是能在他的电影里演个角色，小红一波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于是乎，很多演员都拼命朝张嵘这边挤，想要和他说说话。 哪怕只是搭一句，只要能在他心中留下一点映像，都是值得的。 看一些女演员的眼神，如果不是佳琪跟在张嵘身旁，都能直接上来把张嵘吃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会场，张嵘和佳琪就又被记者包围了。 作为今天晚上最知名的一对情侣，又是以荧幕情侣的身份参与了影帝影后的角逐，张嵘两人无疑吸引了很多媒体的关注。 而成功捧起影帝奖杯之后，媒体们更是把张嵘当成了博头条的利器，见他和佳琪出来，就将他们团团围住，话筒塞成了一圈。 第五百五十一章 男人之间表达感谢的方式 张嵘两人被围拢起来后，记者们就七嘴八舌的问起了问题，一时间有些混乱。 于是乎，张嵘便主动维持起了现场的秩序，让记者们依次提问，而且一次只能提问一个问题。 这一采访就是半个多小时，记者们的问题问个没完，颇有一次性把张嵘榨干的趋势。 没办法，张嵘太难采访了，除了作品宣传，他基本上不怎么露面。 但偏偏他身上的话题却多得要命，每个相关话题都能引起很多观众的兴趣。 这就不得不让媒体倒逼记者想办法挖张嵘身上的内容，来写软文，博取流量。 作为一个出道就顶着“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称号的年轻艺人，从出道开始，张嵘的身上就不缺话题。 他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已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经历也算是梦幻了。 从出道被追捧，再到被陷害，全网黑，雪藏一年。 重新复出后，他凭借精湛演技获得观众的认可，还开了自己的公司，当起了导演，而且第一部戏就获得了成功，也成功抱得美人归。 之后，他还凭借一部《倩女幽魂》拿到了春节档的国产电影票房冠军，一举拿下三十六亿的票房，跻身亿万富豪。 他随手写就的剧本，就帮一个商业片导演，拿下了百花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的荣誉。 不仅如此，他还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拿到了影帝的头衔，成为了国内最年轻的影帝。 而他的女朋友，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影后，其中一座影后奖杯，还是和他合作，在他的戏里挣到的。 就这些荣誉，放在一个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的男人身上，也是相当亮眼的。 但它们偏偏出现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这就十分难得了。 观众们和网友们都很想知道张嵘私底下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想要去深入的了解他，但张嵘却几乎不怎么向外界展示自己。 他复出之后，很少接受采访，有什么事儿都会让公司发声明，自己不怎么露面。 他的社交账号上，也几乎不怎么发自己的动态，就算发了也都是工作相关的内容，一看就是工作人员在打理。 像一般的明星，如果长着他这张脸，那恨不得一天发一百八十张自拍都不嫌够。 但他一年到头，发自拍、艺术照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发些工作照，剧照，几乎没正儿八经的自己发过照片。 这在让粉丝们抱怨连连的同时，也给他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普通网友对他的了解，基本上就是通过影视作品和各种八卦新闻。 在那些胡编乱造的八卦新闻里，他什么事儿都干过，而且身份还很多变，要么是gay，要么就是变性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外星人。 看得多了，网友们自然会发现那些都是胡编乱造的假新闻。 但他们也会很疑惑，想知道真实的张嵘是怎样的。 这就形成了一股需求，而记者们就是满足用户需求的采购方，他们必须要从张嵘这里拿到足够多的料，才能满足用户们的需求。 不过，张嵘晚上还有安排，自然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接受采访。 而且后面还有很多演员在等候采访，需要出镜机会。 那些演员可能一年也参加不了几次类似的活动，一个个为了等候采访，坐在会场里喂蚊子，也不容易。 于是乎，他就主动中止了采访，带着佳琪离开了现场。 坤明的夏夜还是有点小冷的，佳琪穿得稍显单薄，张嵘和她回去换了个衣服，卸了妆，就直奔翠湖而去了。 杨少康在那边的翠府订了位，今晚搞庆功宴。 他是今晚颁奖的最大赢家，整个剧组包括张嵘在内，一共拿到了四座奖杯，成绩极为亮眼。 于是乎，他便成了记者们围攻的头号目标，张嵘一行人抵达后的半个小时，才匆匆赶来。 和他一道赶来的还有刘晓晨，他是受了杨少康的邀请。 刚好在颁奖时，他和张嵘也约了饭，刚好凑到了一起。 今晚的杨少康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志满意得，开心的笑声不绝于耳。 今晚算是他前半生最高光的时刻，开心一点也正常。 但他虽然开心，却也没有得意忘形，他没有忘记张嵘。 餐桌上，他和周豪发频频向张嵘发起进攻。 这是男人之间最直接的表达感谢和情谊的方式。 今天大家都开心，而且张嵘也好久没放松过了，佳琪就没劝他，让他喝个尽兴。 佳琪也没闲着，她在开心的品尝着美食。 去年和今年的百花奖，地点和时间的安排都很不错。 去年在西域鸟市，刚好是新鲜瓜果上市的时候，各种水果又便宜又好吃。 只不过因为雅茗出走的事儿，大家都没顾得上享受。 今年就不一样了，今年的时间也正好是yn各种新鲜菌类上市的时期，各种菌菇最是新鲜。 来yn怎么能不品尝菌菇呢？ 又健康又美味，没有比菌菇更适合女孩子了。 因此，佳琪上桌后，就专心致志的向各种美味发起了进攻。 翠府是坤明这边专门做粤菜和yn菜的餐厅，用的都是本地最新鲜的食材，佳琪吃得很是开心。 来自香格里拉的炭烤松茸，她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半，各种菌菇的火锅，她也吃得很是尽兴。 一顿饭结束后，她吃得心满意足，而张嵘则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了。 杨少康等人还很清醒，他们还没尽兴，提出要专场，去夜店嗨皮。 但张嵘已经喝多了，就没办法陪他们过去了。 这也是佳琪放任张嵘尽情喝酒的原因，他喝多了，就没办法和杨少康他们出去鬼混了。 杨少康他们手头没什么工作，但佳琪和张嵘明天还要赶回去录节目的。 于是乎，宴会结束后，佳琪和杨少康等人告别后，就扶着醉醺醺的张嵘回了酒店。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终于酒醒的张嵘便和佳琪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在杭州那边，还有一档节目在等着他们回去开工。 拿到影帝后，张嵘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大的变化，依旧是和佳琪窝在杭州录节目，外界的纷扰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相反，这段时间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他可以每天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才能更加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在生活。 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节目就录到了尾声，最后一期的成团之夜，就要开始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成团之夜 距离《创建101》第一期播出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档节目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档现象级的节目。 在网络端，这档节目从始至终都霸占着奇异果所有的榜单，而且打破了多项记录。 微客解除了对节目的关键词封锁后，节目相关话题也频繁冲上热搜。 节目里的选手，大都拥有了一定量的粉丝。 其中人气比较高的几个，粉丝规模已经不亚于一些出道几年的小明星了。 而作为节目高光点的嘉宾，自然更是人气爆棚，火得一塌糊涂。 嘉宾中获益最大的并不是张嵘、佳琪、林深这些大咖，而是骆家佳，孟蓝，常欣怡这几个人气不高不低的。 常欣怡的人气原本根本没出圈，只有音乐圈的人认识她。 但通过这档节目，很多观众都记住了这个对唱功很有研究的漂亮女孩。 孟蓝也是如此，以前观众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靠唱跳出道的小鲜肉，但在看到他在节目中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样子，观众们才发现，他居然是个很有综艺感的宝藏艺人。 能力越强，来自他人的期待就会越高。 林深是情歌王子，唱功自然是没得说的，所以观众都认为他唱歌好听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反倒是在唱歌以外的其他方面，观众们会着重注意，甚至会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他。 所以这也是艺人名气大了以后的苦恼，树大招风，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有时候想松懈一下都不行。 相对而言，张嵘和佳琪的压力就小得多了。 虽然观众们对他俩也有诟病，认为他们两个演员来当女团选秀的嘉宾，多少沾点不务正业。 但也正是因为观众们都认为他们不是专业的音乐人，相应的对他们的要求就会低很多。 所以当张嵘偶尔发表出一番比较专业的点评时，观众们都会感到很惊喜，因为这对于观众而言是意外的收获。 而张嵘和佳琪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们一般不会对选手做出太过专业的点评，而是向选手们传授自己的从艺经验和舞台表演经验。 这对选手们很有用，对于观众来说也是很新奇的内容。 而且在节目中期，孙丽给两人找准了定位，那就是撒狗粮专业户。 因为在前几期的节目中，张嵘和佳琪当众撒狗粮的亲昵互动反响很不错，观众们一边发恶心，一边却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乎，孙丽直接改变了张嵘和佳琪的节目人设，把他们从点评嘉宾彻底变成了节目吉祥物。 这样一来，张嵘和佳琪的工作任务就少了很多，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发发狗粮就好了。 而这也成为了节目中的一个梗，每次出现，都会引起观众的热烈反响，很好用。 这有点当混子的嫌疑，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对节目有好处，观众也爱看，当当混子，张嵘和佳琪也乐得轻松。 随着节目的播出，节目收视率节节攀升，话题度越来越高，节目的录制也来到了最后一期的成团之夜。 在这一期节目中，入围到决赛的选手们将优中选优，从22位优秀的选手中选出11位，最终成团出道。 入围决赛的22位选手，都是在业务能力和人气方面很有优势的，她们中有很多人都凝聚了自己的粉丝群体，而且粘性很强。 所以，最终的成团之战，对于选手而言，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对于嘉宾们而言，最后一期节目的录制，除了工作结束的解脱感以外，最大的期待，就来自于影子哥身份的揭晓了。 在节目组内部成员之间，已经在偷偷流传张嵘就是影子哥的传言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节目录制现场，人多眼杂，总有能发现端倪的。 前面的节目录制，影子哥的环节都是单独录制的，但现场还是会有工作人员。 虽然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可背不住私底下口口相传，一传二，二传三，渐渐的就传开了，只不过还没扩散出去。 这些传言也传到了嘉宾们的耳朵里。 除了早已知晓的骆家佳，其余几个嘉宾对此都将信将疑。 因为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没人敢乱开口。 林深得知消息后，直接就找到了张嵘，向他求证。 这事儿既然已经决定要公开，就没必要瞒着他们。 但没到公开的时候，张嵘是不会开口证明这件事。 只不过，他虽然没有开口，可只是笑而不语的态度，就让林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天林深在风中凌乱了好久。 一直到现在，林深在看到张嵘的时候，眼神中都还有一丝幽怨的感觉。 最后一期的成团之夜，是整档节目的最高潮，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个收官环节，节目组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 在节目规划初期，最后一环的成团之夜，就被规划成了演唱会模式的环节。 从节目一开始筹备，孙丽就在为这个环节做着准备。 一个月以前，孙丽就已经在组织搭建演唱会舞台了。 这个环节花掉了节目组三分之一的预算，场地的规模，灯光舞美的效果，也都是国内最顶级的水准，可谓是下了血本。 不仅如此，从舞台一开始搭建，孙丽节目录制之外的大部分时间，就都泡在了舞台现场。 一个月下来，她整个人已经变得又黑又瘦，苗条了一圈，但整个人的精神却越来越好。 在她的监督下，舞台如期搭建完成。 既然是演唱会的模式，就不能少了观众，最后一期的录制是开放了售票通道的。 粉丝们可以提前通过线上线下预约购票的方式来购买现场的门票，来参与最后一期的录制。 而且，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最后一期的成团之夜是现场直播的！ 全国的观众都可以通过hn卫视，奇异果等平台来观看直播。 而最终成团的选手，也是会由全国观众的投票，来共同计算决定的。 这天的直播开始时间是晚上的六点，但节目组所有成员从早上就来到了舞台处，进行着彩排。 从早到晚，选手们彩排了一遍又一遍，但没有人喊累。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最后的验收时刻，成功或是失败，就都看今天的表现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你是电!你是光! 下午四点，观众开始入场了，选手们也获得了休息的时间。 但没人坐的住，一个个都偷偷跑到后台通道口看入场的观众。 看着观众们手中拿着的灯牌，海报，选手们眼中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有眼尖的观众看到了她们，尖叫着朝她们挥手，举起手机拍照，吓得她们一个个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又笑嘻嘻的探出身子来招手打招呼。 这是只有现场观众才能看得到的福利，因为直播还没开始。 没晃悠一会儿，她们就被孙丽撵回后台了。 距离直播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选手得抓紧时间化妆了。 为了这一期节目，光是化妆师，孙丽就请了三十个，而且都是从全国范围内请来的高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现场紧张的调试着机器，组织观众练习反应，所有人都在为了最后的收官表演努力着。 “倒计时一小时！” 现场导演通报着直播倒计时，节目组人员连走路都是一溜小跑，生怕耽误事儿。 在后台导师化妆间，嘉宾们围拢成一圈，看着化妆师给张嵘化妆。 张嵘被他们看得后背发毛，无奈问：“你们别围在这里看我行么？搞得我像什么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啧啧！” 林深抱着胳膊，看着镜子里的他，笑着摇头感慨：“我应该称呼你张嵘，还是影子哥呢？” 常欣怡哼了声，撇嘴抱怨：“真没想到，你能瞒我们这么久！亏我还天天在你跟前舔你，你这个坏家伙！” “你们也没问问啊！” 张嵘笑着辩解：“骆家佳问我了，我不就承认了么？” “什么？” 常欣怡瞪大了眼睛，看着骆家佳问：“你早就知道了？” 见张嵘一下就把自己卖了，骆家佳急了：“是他不让我说的！” “不对啊！” 林深笑着问：“我问你的时候，你也没承认啊？” “我也没否认啊？” 张嵘耸了耸肩，笑着劝说：“好了，你们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去化妆吧！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佳琪也在一旁笑着招呼：“好啦！今晚庆功宴，我让他亲自给你们斟酒赔礼！” “你也不提前告我一声……” 常欣怡嗔怪的用胳膊碰了碰佳琪，节目录制这段时间，她已经和佳琪混成闺蜜了。 林深上前拍了拍张嵘的肩膀，神色复杂的感慨：“今天是你的主场，真不知道今晚网上会成什么样子……” 说罢，他便回了自己的化妆间，做登场准备了。 化妆间里只剩下了张嵘和佳琪，还有两人的化妆师。 佳琪回到座位上坐下身，看了眼张嵘，笑问：“你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一年了，你说呢？” 张嵘笑了笑，看着镜中光芒耀眼的自己，心中一片平静。 今晚，就由我来震惊这个世界吧！ “倒计时三十分钟！” 直播时间点逼近，执行导演开始确定艺人状态，推门进来询问化妆情况。 张嵘和佳琪早已化好了妆，开始为上台做准备了。 今晚第一个节目是101女孩的集体表演，而张嵘作为影子哥，则要以导师的身份紧随其后，奉献第一次露脸表演。 跟着导演来到了后台升降梯区域，待会儿他将会从这个地方升上舞台。 看着工作人员调试了好了设备，倒计时时间也来到了最后十分钟。 舞台上方脚步声隆隆作响，观众区域的说笑声从升降梯口部传来，清晰可闻。 直播即将开始！ “倒计时五分钟！” 工作人员开始清场。 “倒计时三分钟！” 主持人在后台做起了准备。 孙丽特意请回了hn卫视的当家主持人何旦，来主持今晚的成团之夜。 《期待的生活》早已经结束了，他已经开始在录制其他节目了，今天他是在两个小时前才赶到现场的。 他的串词很多，所以一到地方就开始忙碌准备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和张嵘见面。 “倒计时一分钟！” 张嵘深吸了口气，徐徐吐出。 虽然嘴上说着不紧张，但临到近前，他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加油！” 佳琪在一旁握住了他的手，递上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会一直陪在张嵘身旁，看着他登上舞台。 “倒计时！十！九！八！七……” 现场导演开始倒数，等候已久的观众们也跟着齐声倒数，声音如潮如雷，震耳欲聋。 倒计时结束，现场的欢呼声快要将舞台都震塌了。 “大家好！欢迎来到《创建101》！” 何旦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舞台。 虽然只参与了一次排练，但他的专业素养让他丝毫不怯场，和身旁的搭档主持人配合默契，一开口就将全场的节奏把握到了手中。 “今天在我的身后，有11个金光闪闪的座位……” “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 伴随着主持人的串词，身处舞台下方的张嵘可以听到选手们密集的脚步声开始向后台靠拢，她们准备上台了。 虽然最后只有11个女孩能成团出道，但既然节目叫101，那么从一开始就出现在节目中的101个女孩，自然是要一起出场的。 开场的第一个节目就是她们的合作表演，而她们表演的曲目，则是张嵘特意为她们创作编排的一个串烧歌舞表演，选用的是两首新歌。 “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的101位优秀的女孩，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表演！” 何旦将流程串到了开场表演上，而101位选手，早已经在他讲串词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站好了位置。 唰！ 灯光照亮了所有的舞台，101个穿着同样演出服的女孩们出现在了所有观众面前。 “啊！！！” “小七！！！” “黄琦娟！！！” 观众们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和应援声震耳欲聋。 二胡声响起，两个八拍过后，动感的节奏就点燃了现场所有人的激情！ 伴随着背景音乐，分为11个舞台区域的选手们开始齐声歌唱。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爱你！youaremysuperstar！” 现场音响的音量已经开到了最大，但选手们的歌声却还是显得有点小。 没办法，尖叫声太疯狂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我，是影子哥!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从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就能知道外面的粉丝们有多疯狂了。 粉丝们的情绪也点燃了选手们的热情。 虽然有79名选手已经被淘汰，离开了这个节目，但在这一刻，她们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是真正的明星！ 她们不愿意辜负最后的舞台，她们要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自己的粉丝！ 节目组也明白她们的心意，特意留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给她们展示。 张嵘更是拿出了足足六首歌，给她们表演。 他要告诉所有人，即便是没有走到最后的101女孩，也能惊艳这个世界！ “ringaringaringringaringaring，” “会不会是你，要响几声才能接，” “心跳的声音，蹦蹦重低音，” “怕铃声会停，赶快按下通话键，” “拉长耳朵提高警觉，” “神经细胞全面戒备，” “你的电话绝不漏接，” “ringaringaring，爱的和弦铃（ya）” …… “superidol的笑容，” “都没你的甜，” “八月正午的阳光，” “都没你耀眼，” “热爱105c的你，” “滴滴清澈的蒸馏水，” …… “会不会我们的爱，”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wu~！” …… “为你唱这首歌，” “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 “我希望你快乐，” “为你解冻冰河，” “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 一首又一首动听的歌出现，现场粉丝的尖叫声几乎没有停歇过。 有的粉丝已经喊哑了嗓子，但却依然不肯停下，尤其是那些已经被淘汰了的选手的粉丝们。 看着舞台上用生命绽放光芒的偶像，她们泪流满面。 知道会分别，在临别之际的不舍会更加清晰。 她们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偶像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了，她们要用欢呼声，为偶像和自己将这一段记忆留在深深的脑海里。 舞台上，选手们看着台下由观众的手机灯光和荧光棒汇聚成的海洋，很多人已经忍不住泣不成声。 但那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最真实的感动。 对于粉丝们而言，她们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但对于她们而言，粉丝们又何尝不是她们坚持的动力呢？ 隔着网络，隔着屏幕表达出的感情，是完全无法和面对面表达出的感情相比的。 当数以千计的粉丝在她们近在咫尺的地方大声呼喊着对她们的爱，她们又怎么能不感动？ 第五首歌唱完，表演停了下来，但选手们却没有退场，而是依然站在原地。 咔嚓！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后方的大屏幕亮起，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啊！” 尖叫声再度狂涌，现场粉丝们挥舞着荧光棒，惊喜的看着大屏幕上的身影，欣喜若狂。 虽然来现场的大都是各个选手的粉丝，但她们也同样喜欢影子哥。 而且观众席的前排，基本上都被影子哥的粉丝包了。 当他们亲眼看到影子哥的形象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时候，一个个兴奋得都快从围栏上飞过去了。 是影子哥！ 对于粉丝们而言，能现场近距离看一次影子哥的表演，花多少钱都值了！ 看着影子哥的身影，粉丝们兴奋的窃窃私语。 “等节目录完，你说咱们有没有机会见到影子哥本人？要个签名什么的？” “别想了，影子哥怎么可能露面？顶多通过经纪人送一些纪念品。” “唉！要是能见到影子哥就好了。” “你在想屁吃呢？要是能见到影子哥，我就吃屎！” …… 在前几期的节目中，影子哥就已经透露了，会在成团之夜上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引起了粉丝们的各种猜测，有人说他会现场发一首新歌，也有人说他会发一张个人新专辑，当然，也有人猜他会露出真面目。 但几乎没有人相信第三种猜测。 影子哥从出道就保持着神秘的风格，如果他愿意露面，他早就露面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会发一首新歌。 咔嚓！ 舞台上一束束灯光照亮了舞台四周的选手们，一共101束追光将她们的身影照亮。 这时大家才看到，她们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面小镜子。 她们用镜子反射着追光，照向观众席。 镜面反射的灯光耀眼，如同一颗颗在黑夜中闪烁的星星。 粉丝们见状，也都打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和灯牌，向台上呼应。 下一刻，吉他旋律出现。 “哇！” 听着熟悉的旋律，粉丝们惊喜的尖叫了起来，高呼着歌曲的名字：“夜空中最亮的星！” 影子哥的歌声从现场音响中传出。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 当他唱出第一句的时候，现场就变成了一片合唱的海洋。 紧接着，101位女孩和他一起唱起了副歌，和着现场的合唱，如同风吹麦浪，宛若天籁。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第二遍副歌唱完，舞台上的音乐声和选手们的合唱声全都停了下来，但舞台下的粉丝们还在合唱。 唰！ 追光熄灭，只留下三束追光照在了舞台中央的升降梯区域。 粉丝们不明所以，渐渐安静了下来。 舞台上，主持人何旦再次来到台前，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高声宣布：“现场的朋友们！电视机前，网络、手机媒体客户端的朋友们！接下来，有请我们著名歌手！创作人！华语乐坛最神秘的蒙面人！影子哥！” 他的宣布结束后，现场安静了一秒钟，窃窃私语声不断，现场粉丝们还没意识到情况。 舞台大屏幕上，画面切换到了舞台中央的升降梯区域，那里的挡板缓缓撤开，露出了下方的空间。 观众席前排，影子哥的粉丝们最先反应过来，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顿时兴奋尖叫了起来。 紧跟着，所有的粉丝们才意识到，将要出现在舞台的那个区域的人，是影子哥！ 现场顿时像是炸开了锅，尖叫声如响雷鼎沸，几乎要掀翻了整个舞台。 所有的人都尖叫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等待着将要出现在那里的身影！ 影子哥！他会是谁？ 舞台下方影影绰绰，隐约能看到有人在里面晃动，做着准备。 很快，升降机开始工作。 伴随着现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一个背对着观众席的身影缓缓出现。 先是头发，再是脑袋，再到肩膀，上半身…… 看着他有些熟悉的背影，现场很多粉丝像是猜到了什么，一个个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伸手指着台上的身影，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是！他是！ 舞台上，升降机停稳，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镜头推进，给出特写，一个所有人都熟悉无比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现场的尖叫声瞬间平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包括主持人何旦。 张嵘微笑着环视了一圈，视线逐一扫过现场摄像机的镜头，淡淡开口：“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嵘，我，是影子哥！” 第五百五十四章 追梦赤子心 张嵘穿着很简单的牛仔裤配白t恤的组合，如同邻家男孩，和当初在斗音里露出身体时的穿着如出一辙。 当他的这句话出口之后，现场依然是一片安静。 但两秒钟之后，整个现场就像是热油锅里被倒进一瓢水一般，直接炸翻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错愕，互相询问，想求证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张嵘是影子哥？ 这是开玩笑的吧？ 是在玩梗吗？ 别逗了！ 这怎么可能！ 就连同样在舞台上的选手们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的看着身旁的队友。 她们虽然知道影子哥会露面演唱，但她们却不知道张嵘就是影子哥！ 但没有时间给她们惊讶了，表演还没结束。 台上的张嵘在做了这一句自我介绍之后，就拿起了话筒。 歌还没唱完。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oh请指引我靠近你，”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但台下的粉丝们却已经没心思听歌了，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影子哥和张嵘。 网络上是有张嵘就是影子哥的传闻的，但大部分网友都对此嗤之以鼻，因为这概率也太低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艺人，能在电影领域达到如今的成就，就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样一个集导演和表演才华于一身的天才，居然还是一个跺跺脚整个音乐圈都抖三抖的顶级创作人，这人得天才成什么样儿？ 还有没有王法了？ 影子哥是任何一个人，都没什么问题，但他怎么就是张嵘呢？ 粉丝们抓心挠肝，可怎么也想不明白。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舞台上，张嵘唱完了最后一句，放下了话筒。 现场观众的呼声一阵阵袭来，闪光灯不断闪烁。 很显然，很多人都在拍摄着台上的情况，在发朋友圈，发微客。 追光集中到了张嵘身上，选手们从舞台两侧快速离场，她们每个人经过张嵘身侧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看他一眼。 在录制节目这段时期，她们已经和张嵘很熟悉了，偶尔还会开开玩笑。 但她们从来没想过，这个被她们中很多人暗恋的男人，就是她们共同的偶像，影子哥。 工作人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纷纷趁暗往台上搬设备，为张嵘接下来的导师表演做准备。 舞台中央，张嵘调整了下耳返的位置，环视一圈，看着观众席上粉丝们神色各异的表情，微笑说：“看来你们还是不太相信啊？那我再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大家好，我是张嵘，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影子哥。” 经过他的再次确认，现场的粉丝们终于开始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但随之而来的震撼感却一点也没减少，反而更强烈了。 张嵘就是影子哥，这事儿是真的才叫离谱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 听着台下的嘈杂声，张嵘笑着解释：“至于我是怎么成为影子哥的，又为什么一直对这个身份进行保密，这里我就不占用大家的时间来废话了，毕竟今晚属于我们全体创建101的女孩们。 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新歌，也是我送给我们全体创建101女孩们的歌，尤其是没能走到最后，成为101女团一员的女孩们。 你们虽然并没有走到最后，但我们都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你们在舞台上呈现出了最好的自己，这就够了。 我记得你们中有人问过我，为什么有很多业务能力比你们强的人没有被选进这个节目，反而是你们被选了进来。 你们中有好几个人都因为这个问题感到很浮躁。 那个时候我没有回答你们，只是让你们抛开杂念，一切向前看。 现在，站在这里，我可以回答你们了。 我想说，这个圈子很浮躁，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赚钱进来的，但也有很多人是为了梦想而来的。 我喜欢有梦想的人，更喜欢为了梦想而拼尽全力的人。 或许你拼尽全力的样子很狼狈，但我觉得，那却是天底下最美的样子。 每个敢于追求梦想的人都是勇士，而你们，就是真正的勇士！ 未来你们或许还会有继续向前的机会，当那个机会到来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初心，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 哪怕是将来有一天，你们被迷惑了，我也希望你们能记得自己当初为了追梦而努力拼搏的样子，能记得当初的那颗追梦赤子心！” 说着，他转身向舞台后侧走去，那里的乐队老师已经准备好了。 一架钢琴放在舞台中央，追光跟着张嵘的步伐来到了钢琴前。 放下话筒，他坐在了钢琴前。 他只穿着很简单的朴素穿着，但这一刻的他，像个王子。 回头看了眼后台处挤得满满当当的女孩们，他微笑点了点头，按下了琴键。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伫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 当他的歌声响起的时候，现场的所有粉丝就都放弃了所有的怀疑。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无比真切的确定，张嵘就是影子哥！ 因为除了影子哥，没人能唱出这样的歌来！ 后台处，女孩们已经哭花了妆容，看着舞台上的张嵘，泣不成声。 这首歌是写给她们的歌，她们能听出张嵘在歌词中所赋予的情感。 张嵘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他只想把这首歌唱出来。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女孩们攥紧了彼此的手，激动不已。 今天晚上，注定会是她们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晚。 而这首歌，也注定会伴随她们一生，让她们永远铭记现在心中滚烫跳跃着的这颗追梦赤子心！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不眠之夜 成团之夜还没进行到一半，影子哥和张嵘的话题就已经在网络上爆火了起来。 现场粉丝们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已经被传上网，转发得到处都是，微客上，影子哥是张嵘的话题也直接冲到了热搜榜榜首。 所有得知了这一消息的网友的第一反应，都是质疑，不假思索的认为这不可能。 在看到视频和热搜证据以后，很多人还会将信将疑，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 这消息太劲爆了，对网友的三观冲击也过分的大。 没几个人愿意相信，国内最优秀的年轻导演，和最优秀的年轻音乐创作人，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但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在向所有人证实，这的确是真的。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张嵘，此刻还在节目录制现场，进行着成团之夜的录制。 张嵘的导师表演后半段开始，《创建101》成团之夜的直播收视率就直线攀升，奇异果平台的服务器甚至一度陷入了瘫痪。 这让很多网友抓狂不已，但很快，就有人在分享，一个叫做四季的视频app可以看到成团之夜的直播。 他们通过应用商店搜索的时候，却发现这个app是个才上架一天的新app，而且下载量才只有几万次。 但刷新之后他们却看到，这个新app的下载量在迅速攀升，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了十几万次，并且还在以万次为基数，飞速增加。 怀着好奇和怀疑下载了这个app后，他们却惊喜的发现，这个app的质量出人意料的高。 不仅界面设计得简洁明了，而且内容也很丰富。 里面可以收看《创建101》的往期所有节目，还能收看正在直播的成团之夜。 除此之外，app上不仅可以看到完整的《我的野蛮女友》，《倩女幽魂》，《英雄本色》等电影，还能听到影子哥、齐玉珍、林深、骆家佳等歌手的全部作品。 最重要的是，这些作品全部免费！ 而当他们中的一些人尝试点进电影区里，想要看看片库里的电影时，他们却惊讶的发现，电影的开头，居然没有广告！ 别说120秒，90秒的超长广告了，这些电影的开头，连一秒钟的广告都没有！点进去就能看！ 这让长期被各大平台片头广告折磨的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就像是一辈子都在站着的人，第一次坐了下来，那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让他们欲罢不能！ 发现了这点后，兴奋的网友们顿时化身为安利机器人，向身旁的亲朋好友疯狂安利这款软件，让他们尽快薅羊毛，转到这个app上收看成团之夜。 于是乎，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四季app的下载量就迅速突破了百万次。 不过暂时还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件事，现在全网的目光，都在关注着影子哥自曝身份这件事。 成团之夜的直播还在进行，全网的流量都在向这边汇集。 hn卫视的收视率直线攀升，很快就打破了所有记录，这让一直关注着节目收视率的南宫寅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网络上，舆论也在发酵。 晚上十点，经过四个小时的直播，最终有11位女孩成功脱颖而出，成团出道。 而她们也获得了影子哥，也就是张嵘的亲口允诺，表示会为她们量身打造一张专辑。 而在直播结束后，网上的反响迅速爆炸开来。 十点三十七分，微客陷入了瘫痪。 微客崩了！ 这消息的震撼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影子哥自曝身份，因为自从微客上线之后，它就从来没有崩过。 而这一次，它居然被影子哥自曝身份的消息给搞崩了，这足以看出影子哥自曝身份这一话题的火爆程度了。 节目录制结束，但节目还没有解散，孙丽在附近的开元名都酒店，也就是所有人下榻的这家酒店安排了庆功宴。 节目组所有人都来到了酒店宴会厅，坐了三十多桌，将宴会厅坐得满满当当。 张嵘作为今晚的焦点，被所有人合伙进攻，很快就败下阵来。 佳琪在一旁拿着他的手机，在帮他回着快信。 从在直播中公布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张嵘的快信上发来的信息就没有断过。 杨少康、邓龙、刘品华，曹凯正等等和张嵘相关的人都发来了消息，询问他公布身份消息的真假。 虽然张嵘已经公开承认了，但他们还是想从张嵘这里得到确切的回复。 在他们看来，也有可能是张嵘借用了影子哥的身份，在搞大新闻。 这种猜测虽然荒诞，但也没有荒诞过张嵘就是影子哥这件事。 作为从业者，他们比圈外人更清楚这件事有多恐怖。 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是影子哥不想曝光身份，把皮借给张嵘来披，也不愿相信这两个天才是同一个人。 这也太打击人了！ 不过，在佳琪代替张嵘回应了他们，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后，他们也不得不接受了。 霞姐也发了消息过来，但是汇报四季app的上线情况的。 这件事是公司的高度机密，只能由张嵘来亲自处理，所以佳琪只是看了眼，并没有回复。 佳琪自己这边也在回复着来自各个方面的消息，她身边的很多朋友都不知道这件事。 听着消息提示音不停的响起，佳琪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对于很多人而言，今晚都别想睡觉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媒体。 影子哥就是张嵘，这新闻估计得是娱乐圈全年最轰动的一条新闻了。 京城、魔都，无数媒体的记者都在想方设法的订票，很多趟飞往杭州的航班机票，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被全部订完了。 电影、音乐圈里的各大公司老板，各个工作室的负责人，今晚也别想睡了。 影子哥和张嵘合体，意味着一个足以影响两个圈子的巨无霸诞生了。 今后要怎样面对春夏秋冬，怎样面对张嵘，这会是个很麻烦的问题。 霓虹国，已经在分公司开展业务的倪永吉从睡梦中被国内打来的电话吵醒。 在得知了情况后，他坐在窗台前，默默点燃了一颗香烟。 这件事同样出乎了他的意料，但结果是相同的。 他知道，北极熊已经错过了最后一次并购春夏秋冬的好机会。 后面再谈并购，主动权就在春夏秋冬的手里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流量蓄水池 网络上的舆论狂潮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并且愈发的热闹了。 在张嵘依然呼呼大睡的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们，就已经将他所住的名都酒店团团包围了。 佳琪醒来的时候，静姐给她看了从外面拍回来的照片。 酒店门口的停车场里，全都是媒体的车。 记者们已经架好了长枪短炮，只等张嵘现身了。 “你去把张嵘叫醒吧！” 静姐提议：“今天是舆论最高潮的时间段，还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她很清楚宣传这一套东西，知道怎样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 但佳琪对此却并不在意。 “算了吧。” 她摇头说：“他昨晚喝得太多，让他多睡一会儿好了。”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静姐劝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波人气巩固住，有了这波宣传，说句玩笑话，张嵘就能成神了！” “他不想成神。” 佳琪很了解张嵘，摇头说：“和出风头相比，他更喜欢单纯的把好的作品呈现出来，有空闲的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一会儿呢！他这段时间太累了……” “唉！” 静姐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她是以经纪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她没搞懂的是，如今的张嵘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艺人了。 他已经成了一个品牌，一个符号，他已经不需要像其他艺人一样，靠知名度和关注度来维持人气了。 不过佳琪还是叫醒了张嵘，倒不是为了让他接受采访，而是他们下午要返回京城。 昨天晚上是张嵘好长一段时间以来，睡得最香的一觉了。 自从他知道春夏秋冬被北极熊盯上了之后，他就一直处于一个高压的状态之下。 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不敢有片刻的休息，所有的时间都在工作。 因为他知道，商场如战场，只要有一丝的松懈，就有可能被对手干掉。 尤其是在面对北极熊这样的巨无霸公司的时候。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和北极熊周旋，他在快速的增强春夏秋冬的实力。 他需要赶在北极熊真正开始重视春夏秋冬之前，就让春夏秋冬成长到一个它没法一口吞下的程度。 《创建101》的顺利结束是个好的预兆，它预示着春夏秋冬补全了最后一个业务板块，在内容生产的领域达成了完整的产业链。 而在公布了影子哥的身份之后，则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了娱乐圈一个独树一帜的品牌，一个符号。 他将春夏秋冬牢牢的绑在了自己的身上，已经无法分割。 这样一来，北极熊几乎不可能再对春夏秋冬动并购的心思了，因为这不合算。 买春夏秋冬就等于买张嵘这块招牌，但人是没法买的，就算北极熊买了春夏秋冬的股份，也不等于买到张嵘的创作能力。 这种时候再并购，就成了一种的业务拓展，而不是抄底投资了。 北极熊还是可以收购春夏秋冬的原始股，毕竟春夏秋冬未来的发展会很向好，不过这样一来，北极熊就要直接和其他资本一起公平竞争力。 这对春夏秋冬而言是好事。 谈还是可以谈，但怎么谈，多少钱，就是春夏秋冬说的算了。 张嵘睡醒后，虽然身体上依然难受，但精神方面却很清醒。 叫了份粥让厨房送了上来，张嵘喝了点热乎的，胃里好受了不少。 拿过手机，他开始翻阅昨天快信上发来的信息。 随意看了一些佳琪回复过的恭贺信息，他就直接打开了霞姐的信息。 霞姐向他汇报了公司四季app的上架下载情况，数据非常亮眼。 截止到今早八点，四季app的全平台下载量已经突破了三百万，这可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借助这次舆论来推动四季app，是他和霞姐一早就定好的计划。 原本他们是打算从《创建101》开始上映的时候，就开始宣传app的。 但那会儿app有几个重大bug没搞定，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不过好歹还是搭上了影子哥爆马甲的这趟车，app狠狠的收割了一波流量，打了个开门红。 之后就简单了，往app里填充内容就好了。 看了眼时间，确定霞姐已经上班之后，他就给霞姐打了个电话过去。 影子哥爆马甲这波是影响了全网的流量热点，他自然是不会忽视的，但怎样利用好这波流量，达到利益最大化，还得好好的操作一番。 不过他早就和霞姐商量好了，只要根据计划行事就行。 打了个电话，张嵘问了下达哥那边话剧团排练的准备情况，又跟霞姐确定了下后天的新闻发布会，才挂了电话。 这波流量，他们确定了两个疏导方向，设了两个蓄水池。 一个是话剧团，另一个，就是春节档的《无间道》了。 利用好这波宣传契机，起码能收获好几个亿的宣传效果。 喝过了粥，李诚、静姐那边也收拾好了东西，张嵘一行人就准备动身了。 节目已经结束了，林深等人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一早就匆匆离开了，张嵘还算走得晚的。 不过酒店里还有很多选手没来得及离开，在电梯里张嵘就碰到了好几个。 这次节目中，春夏秋冬是收获最大的，成团的11个女孩里，有7个都是春夏秋冬的练习生。 其中两个还是节目里人气最高的，粉丝很多。 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她们都会是公司很重要的收入来源，但不是最重要的。 艺人收入的抽成是大部分经纪公司赖以生存的收入来源，甚至是唯一一个收入来源。 这也是很多艺人和经纪公司势同水火的主要原因。 艺人认为自己被抽血，认为公司是吸血虫。 而公司则认为自己花了资源捧红了艺人，理应获得相应的回报。 很多艺人就是因为最终的利润分配问题和公司闹掰，自己出来开了工作室。 但春夏秋冬在未来很久一段时间里大概率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公司老板，是张嵘的作品。 就连这些女孩将来的作品，也都是张嵘写的，就算将来接通告挣钱，给张嵘版权费用，利润分成也是应该的。 而且公司开出的分成比例是全国最高的，收入的七成都给艺人，公司只留三成，这还是公司最普通的c级合约。 所以，在春夏秋冬的艺人，相较于同行而言都是很幸福的。 但凡是公司的练习生，都会有公司专门的经纪人安排行程，这点祁山已经对接好了，张嵘不用再操心。 所以和她们告别后，张嵘就直接动身离开了。 而他一出现在酒店门口，马上就被记者团团包围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十个问题 当看到酒店外的记者团时，人们大概就会明白为什么明星出席活动会安排保镖了。 张嵘的身影刚一出现在酒店大堂，一直守候在酒店门口的记者们就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疯狂的涌了过来。 一直紧张防范着记者的酒店保安赶忙挡在了酒店大门，将记者们拦在了门外。 如同是演唱会上最疯狂的粉丝，记者们前推后搡的冲击着保安们组成的人墙。 保安们辛苦的拦着记者，看着记者们疯狂的样子，他们还真担心这些举着录音笔和麦克风的家伙会把酒店给拆了。 记者们发现没法靠近张嵘，只能把麦克风伸向张嵘的方向，大声呼喊，想要引起张嵘的注意。 “张嵘先生，能回答一下问题吗？” “张嵘先生，耽误五分钟时间可以吗？” “看这边！” “影子哥！” 李诚在帮张嵘办理着退房手续，张嵘看着门口的记者，一时间也有些犯怵。 这么多人聚集起来，要是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大堂经理也有同样的担心，便来到张嵘身旁，陪笑劝说：“张先生，要不我带你去后门离开吧？你走了以后，这些记者自然也就离开了，我主要是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不好意思呀！” “理解的。” 张嵘点了点头，冲他说：“你别担心，我来搞定就好。” 说罢，他就来到了门口，冲在场的记者们说：“大家不要挤，不要乱，千万别受伤，我不会跑，但你们也别堵在人家酒店门口，毕竟人家还要开门做生意的，好不好？” 记者们有人喊：“嵘哥！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吧！” 这话引起了记者们的一致共鸣。 “对呀！回答几个问题吧？” “拿不到采访，我们回去没法交差呀！” 张嵘抬手制止了他们起哄，吩咐：“我可以接受采访，但你们先退到外面停车场那里的空处，我在那里接受采访，好吧？” “说话算话呀！” 记者高喊。 有的时候记者也不好混，很多明星不愿意接受采访，有的时候会耍记者，放记者鸽子，甚至当场破口大骂，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说话一定算话的。” 张嵘表示：“你们先把门口让开，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好吧？” 记者们接受了这个方案，开始陆续后退，往停车场那边走去。 张嵘向佳琪询问：“你也一起过去吧？” 佳琪摇头拒绝：“不了，我在这里看着收拾东西，别丢了行李，你去吧！” “好，我去去就来。” 张嵘点了点头，就出了酒店门，被记者们簇拥着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别挤，别挤，我又不会跑。” 记者们想要抢占有利位置，纷纷往张嵘身边挤，张嵘是一边自己走，一边被记者们架着往目的地走的。 来到停车场中央的空处，张嵘停下了脚步：“好了，就这里吧！” 记者们应声而动，直接将他团团包围，一个个举着话筒塞到他面前，都快要将他淹没了。 “别急，别急。” 张嵘解释：“各位，有件事我得说清楚，我是下午三点半的飞机，两点钟就要出发，不然就赶不及了，现在是一点四十八分，所以我只能接受十二分钟的采访。” “啊？” 记者们急了，赶忙七嘴八舌的问起了问题，生怕耽误时间，采访不到。 “别急！别急！” 张嵘大声表示：“后天我会在京城开一场发布会，专门来回应媒体和社会的一些问题，今天如果你们有没问到的问题，可以后天在发布会上询问，我会一一解答，好不好？” 记者们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了下来。 但后天是后天的事儿，新闻是有时效性的，后天的新闻再大，也没法决定今天的新闻。 所以，记者们还是不想放弃今天的采访机会。 “大家听我说。” 张嵘组织着现场：“你们今天人太多了，挨个提问肯定是回答不过来的，这样，我随机抽十个人，回答十个问题，好吧？现在是……四十九了，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好要问什么问题，五十分的时候我准时抽，好吧？” 记者们闻言，赶忙互相交流着商量了起来。 在现场这么多人里抽十个，几率着实有点低，倒不如赶紧归拢一下问题，商量几个好问题来挖挖新闻。 “好，时间到！”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张嵘开始抽人。 “就你吧！” 他随意点了个圆脸女孩。 那女孩显然没有准备好，愣了下才问：“我想问，你真的是影子哥吗？” 这问题显然是句废话，周围的记者怒视着她，都在埋怨她浪费了一个问题的机会。 “是的，我的确是影子哥。” 张嵘笑着说：“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影子哥这个账号能火，你们都知道，我当初被雪藏了一年，那段时间我没有工作，就在宿舍里呆着，自己写了不少歌。 既然写了歌，我就想唱给大家听，获得大家的认可。 但我并不知道我的歌写得怎么样，而且当时我的风评你们也了解，不是很好，我担心会影响到我的歌的评价，就用我的小号发了。 结果，第一首《像我这样的人》就火了。 你们从歌词内容应该就能感觉到，当时我是比较迷茫的。 后来歌火了，我还有些不知所措。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往往会破罐子破摔，会更有魄力一些。但在拥有了在意的东西时，往往就会患得患失起来。 我那会儿被全网狂喷，好不容易有一首歌火了，有那么多粉丝喜欢我影子哥的身份，我担心曝光了身份后，会连带着把影子哥也搞臭，所以就一直没有公开身份……” 他这个回答相当于回答了几个问题，记者们都很满意。 回答完后，张嵘又随意挑选了一个黑眼圈很重的胖记者：“这位兄弟，你来问吧！” 那胖记者有备而来，不紧不慢的问：“张嵘先生，据了解，你在练习生期间，只接受过简单的音乐训练，后期公司给你安排的路线是演员，所以你后期的练习也转向了声台形表，我想问，你是怎么写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好歌来的？” 他这个问题有些不怀好意，但张嵘也没慌，只是微笑反问：“你觉得怎样的人才能写得出好歌来呢？” 第五百五十八章 我落伍了 那胖记者愣了下，迟疑说：“至少是懂音乐的人吧？” “那什么叫懂音乐呢？” 张嵘继续反问。 胖记者挠了挠脑袋，嘟囔说：“就是懂专业知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啊？” “呵呵！” 张嵘笑着摇了摇头说：“如果说越懂乐理的人就越会写歌，那么最会写歌的应该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才对，不是么？可现实中呢？ 林天王在入行前是接线员，潘天后在入行前当过纺织女工，还有很多天王天后级的歌手，都是跨界当的歌手，很多创作人也都是从教师、编辑、文员的岗位转过来的。 他们并没有受过很专业的训练，但他们就是能唱出好听的歌，写出优秀的作品，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胖记者有些不服气的问：“所以，你是想把原因归功于天赋咯？” “不是我想把原因归功于天赋，而是因为这是事实。” 张嵘笑着说：“很抱歉你无法理解这里面的关键，因为你不懂音乐，但我可以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给你听。首先，我想问你，你听过我所有的歌吗？” “我听过。” 胖记者不假思索的点头：“我是你作品的忠实粉丝，而且我也懂一点音乐。” “那就更好了。” 张嵘打了个响指，笑问：“那你回忆一下，我一开始写的几首歌，比如《像我这样的人》，《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南方姑娘》等等，包括我写给齐玉珍的《父亲写的散文诗》，编曲是不是都是很简单，基本上一把吉他就搞定了，多半是靠歌词吸引人？” 胖记者迟疑着回忆了下，随即有些愕然，他发现的确如此。 “创作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谁都没办法一上来就写出《青花瓷》这样开创风格的作品，都需要一个从低到高的过程。 我一开始的创作也没有那么牛，我还写过《男人歌》那样江湖气浓厚的歌，但这并不妨碍我向更高的水准探索，厚积才能薄发，你说对吗？” 他笑眯眯的看着胖记者，后者沉思半晌，点头说：“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好的，谢谢你。” 张嵘看向其他记者：“下一位吧！” 他挑选着后续的提问者，并且给予回答。 不管是像圆脸女孩那样温和的提问，还是像胖记者这样不怀好意的提问，他都应付得滴水不漏。 这种不急不躁，温文尔雅的态度，让现场记者们暗中赞叹不已。 只有天皇巨星才能有这样强大的气场，而张嵘显然已经初具雏形了。 很快，十个问题回答完了，张嵘也到了该出发的时间。 李诚已经把行李都搬上了车，将车子开到了停车场门口，来接张嵘上车。 虽然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没问，但已经提前说好了，记者们也只得放张嵘离开。 好在张嵘还是回答了十个问题，起码回去弄一篇稿子还是够了的。 “多谢各位大老远的跑一趟，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后天咱们记者招待会上再聊，回见！” 和记者们告别，张嵘便上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记者们也各自打道回府，找地方写稿子去了。 新闻就是时效性，先发稿子的就是比后发的有阅读量，所以记者们打的就是时间仗。 上了车，张嵘喝了口水，冲李诚问：“红包都给了么？” 李诚点头回应：“都给了，一人一千。” 静姐在一旁叮嘱佳琪：“看看小嵘办的事儿多漂亮？这种事儿原本该你来办的，你可得多学着点。” 佳琪撇撇嘴，不理解的说：“给那些保安辛苦费我是没意见的，可一人一千也太多了点吧？他们只是帮忙拦了下记者，又没受伤，用得着包那么大的红包吗？” “小家子气！” 静姐嗔怪的轻拍了她一下，笑着解释：“既然要发红包做人情，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而且越是像这种圈内人出入频繁的地方，花钱做人情的效果就越好。 一共就那么几个保安，就按十个算，也不过才一万块红包。 这一万块要是请那个经理吃饭，就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拿钱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到。 但给了保安就不一样了，一来人家的确帮咱们的忙了，担了可能会引发冲突的风险。二来，保安也是可以直接面对一线人民的群体，如果将来需要做舆论公关，这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么？ 大明星平易近人，和大家打成一片，同情一线工作人员，给劳动人民发红包，这可是很讨喜的人设啊！” 听到她的话，张嵘忍不住笑着开口了：“静姐，你就别给佳琪传授这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了，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人家帮忙动手了，就给发个红包意思一下，真没想那么多。” “好吧，是我多嘴了。” 静姐笑着住了口，不再多说了。 张嵘拉过佳琪的手，认真说：“我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工作赚钱，就是为了咱们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整天琢磨这些弯弯绕绕的潜规则，暗规矩。 我想让咱们有好好拍戏的底气，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这是最重要的。” 静姐若有所思的点头说：“这就是境界和眼光的不同了，我没到你们的这个层次，就只能按照我的固有经验去思考问题了，原来真正的强大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顿了下，她摇头感慨：“我落伍了啊！” “没事儿。” 张嵘笑着安慰她：“只是观念上的问题，转变一下就好了。” “观念问题不是小问题，很可能会酿成大错。” 静姐认真说：“我已经不适合再当佳琪的经纪人了。” “哪有那么严重呀！” 佳琪赶忙抓着她的手说：“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经纪人！” 静姐苦笑摇头：“佳琪，我不能耽误你，你将来的路还很长，但我已经成你的累赘了，你已经不需要经纪人了，你可以做自己了。” “我……” 佳琪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总。” 静姐看向张嵘，笑着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下，我给佳琪物色一个好的生活助理，之后我就退了。” 张嵘想了想，没再多劝，而是点头说：“好吧，刚好公司现在急缺能带新人的经纪人，你回头就去给祁山当副手吧！” 祁山的副手，起码也是个总监级别的高管，静姐这不算是下放，反而是高升。 佳琪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见她有些伤心，静姐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没事儿，这是好事儿，难道你还想一辈子捆着我么？我也想多赚点钱的呀！” 佳琪撇了撇嘴，扎进了她的怀里：“我会想你的。”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要没了，你想我就给我打电话不就成了？视频也可以呀？” 静姐开了两句玩笑，才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感叹：“我也会想你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 先进场的吃肉，后进场的喝汤 阔别两个多月，张嵘终于回到了京城。 当回到公司的时候，他发现公司里又多了不少新面孔。 见到张嵘回来，员工们自然是一阵热烈欢迎。 对于他这个长年累月不着家的公司老板，员工们也看得稀奇。 招呼了一番后，张嵘就来到了霞姐的办公室，一屁股窝进了沙发里，舒坦的舒了口气。 霞姐的秘书给他泡了杯茶，送到了他的面前：“张总，请喝茶。” “咦？新秘书啊？” 张嵘打量了下小秘书，笑问：“霞姐，你怎么隔三差五就换秘书呢？上次那个秘书哪儿去了？” “调去香江分公司了，那边缺人，当然得从这边调了。” 霞姐一边签着文件，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老秦那边最近要钱越来越凶了，他那边不是已经拿到海外票房的钱了吗？怎么还跟公司张口呢？” 张嵘将手垫在脑后，叹了口气说：“他那边在铺渠道，要花钱的地方多，就那点海外票房的钱，怎么够用？尽量支援一下吧！等《赌神》上映就好了。” 《赌神》八月底的时候就已经杀青了，周豪发去参加百花奖的时候，高天翔已经在剪片子了。 月初的时候，他就剪完了成片，秦颂文和香江分公司那边也在着手推动它的海外发行。 “送去财务部。” 霞姐将手中文件递给秘书，吩咐了句，才起身来到沙发处，坐在了张嵘对面，问：“《赌神》是下个月一号上映吧？那也没几天了，你确定要完全放弃国内市场？” “没办法，题材受限嘛！” 张嵘耸了耸肩，笑着说：“不过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国内上映的，公司东南亚地区的渠道刚刚铺开，刚好用这部片子试试水，如果能打开局面，公司后面的扩张就轻松多了。 至于国内市场，不是还有网络渠道和光盘业务么？细水长流嘛！” “好吧，你决定就好。” 霞姐拿起桌上的口香糖，嚼了一颗，问：“你真打算让话剧团开始公演啊？要是没成，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所以我才想把发布会安排在话剧团啊！” 张嵘摊了摊手。 霞姐忍不住摇了摇头：“用这波流量给话剧团带人气，的确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话剧团的知名度，但这样的风险也很大。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但风口过去呢？ 那些孩子都是些新人，没什么经验，你突然把这么大的一波流量引过去，他们接的住么？” “接不住再说接不住的话，咱们得先把地盘占住。” 张嵘笑着说：“只要把开心油条的名号打出去，咱们以后有的是试错的机会。” 目前国内观众对于话剧的认识还十分浅薄，固有印象还是几十年前的那些老戏，新戏几乎没什么人看，大家也都不感兴趣。 很多人因此认为国内话剧已经死了，没人看话剧了，但张嵘不这么想。 他认为国内话剧市场才刚刚起步。 无论做任何一个行业，抢占先机都是最重要的。 和北极熊处于同一层次的巨无霸公司奥利集团，当初做电子商务，也是抢占了国内互联网兴起时的先机，才迅速发展到今天如此庞大的规模。 话剧市场自然不可能和电子商务那样庞大的市场相比，只是个小盘子。 但越是小盘子，就越要抢占先机。 先进场的吃肉，后进场的喝汤，这是商业中很基本的规律。 张嵘是一定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而且他还占据了天时地利。 早在剧团创办初期，他就把剧本交给了田宇，让他带着剧团里的那些小演员排练。 这么几个月下来，他们就排那么一部戏，又是田宇手把手的教，就算是榆木疙瘩，也该开窍了。 只要有一台能拿得出手的戏，就能借助这次流量高峰，打开国产话剧的市场。 而只要能在话剧行业里站稳脚跟，靠卖票自给自足，那么开心油条就算是为国内话剧市场开辟了一条新的路线。 这是相当重要的。 他这些想法已经给霞姐说过了，但霞姐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以张嵘如今的影响力，不管向哪个领域发力，都会非常轻松，应者如云。 但他偏偏把这么多资源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话剧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行当里，多少还是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不过霞姐并没有反对，事实已经多次证明，张嵘的决策都是对的，他仿佛能看到未来，看到市场深层的规律。 截止到目前，他所做的决策，还从来没有失误过。 说话间，达哥也已经回到了公司。 几个月不见，张嵘发现他整个人容光焕发，自信了不少，真的有点苏总的气场了。 男人终究还是要有一番事业，才能有底气在社会上立足。 达哥的底气就来自于话剧团，他已经把开心油条搞得有模有样了。 剧团场地已经全部装修完了，公司练习生也全部搬进了剧团里的宿舍里。 剧团中央能够容纳1500人的大型礼堂已经全部翻修完毕，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而剧团的话剧，也已经排练得滚瓜烂熟了。 在田宇的要求下，剧团演员们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打磨着同一个剧本。 几个月下来，演员们已经快魔怔了，睡觉说梦话说的都是话剧里的台词。 这样的魔鬼式训练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演员越来越专业了。 几个月下来同吃同住，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默契的集体。 而且每天都在饰演同样的角色，几个月下来，他们就连平时说话，走路，吃饭睡觉都带着角色的影子，越来越入戏了。 达哥已经看过演员们的正式演出了，他对节目是赞不绝口，之前在向张嵘汇报的时候，就拍着胸脯保证，说剧团的话剧是他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话剧了。 虽然他本身就没看过什么话剧，但能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话剧的确好看，达哥第一次看的时候，在现场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演员们演得也很开心，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演给真正的观众看了。 达哥也是这么想的，他之前向张嵘汇报情况，就是想让张嵘松口，同意宣传售票。 不过张嵘只同意了宣传，却没同意售票，因为他还没亲自现场看过实际情况。 这次他回来，就是打算亲眼看一遍的。 所以，达哥回到公司后，连坐都没坐，就直接把张嵘拉走了。 他要带张嵘去现场看表演。 第五百六十章 《夏洛特烦恼》 开心油条的剧场一共花费了将近两千万，甚至比租金都贵了一半。 但这么多钱砸下去，效果还不错的。 剧场里的环境被休整一新，大剧场的外墙都被重新粉刷了一遍。 至于剧场内部，更是把全部的设施都换了个遍，舞台也砸掉重新砌了一个，比原来的舞台扩大了一倍，舞台灯光也上了最新的系统。 这些地方的装修就花掉了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里，又有一半花在了宿舍楼的修缮上。 剧场场地的租赁合同是签了五年的，租金一年一付。 也就是说，未来五年里，春夏秋冬的练习生基本上都要住在剧场里的这栋宿舍楼里了。 五年不短，足够培养两批练习生了。 张嵘是吃过住宿条件差的苦的，他当了老板，自然不想让自己公司的练习生也住那种破旧的老房子。 一栋设施完善，环境良好的宿舍楼，是对员工的负责。 住宿条件好了，员工们的心情也会更好，工作效率也会更高。 所以，花个几百万也是值得的。 至于剩下的钱，就都被投入到训练场地的装修上了。 达哥利用场地内的空余教学楼，改建成了训练楼，在里面装出了三层舞蹈训练室，两层录音棚+练歌房。 未来公司的练习生只需要在这一个场地里就可以完成日常的训练了。 不过现在剧场里还没有那么多人，只有公司的十几个话剧演员，田宇等领导、辅导员，还有一些工作人员。 张嵘抵达后，达哥先陪着他在剧场里转了一圈，视察了一遍，才和他来到了大剧场。 大剧场里，演员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这一次，张嵘并没有偷摸躲在后面观看，而是直接来到了第一排的中央位置。 “张总好。” 演员们穿着戏服，向张嵘问了好。 “嗯，直接开始吧！” 张嵘没有说两句的意思，直接示意他们开始。 演员们有些紧张，应了声后，就纷纷掀开帷幕，去后面做准备了。 之前他们也在达哥面前演过，但达哥和张嵘不一样，张嵘是老板，而且是剧本的创作人。 当着他的面演，压力会大得多。 但张嵘就是要给他们这样的压力。 这次发布会开过之后，开心油条话剧团就会出现在全国观众面前，而他们也将会被所有人所认识。 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后面还怎么开巡演？ 所以张嵘才要故意坐到第一排，坐到演员们眼皮子底下，让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演。 田宇临时客串了一把报幕员，等演员们都准备就绪之后，他就来到台前，笑呵呵的报起幕来：“接下来，请您欣赏，话剧，《夏洛特烦恼》！” 随后，他退到了后台，幕布缓缓拉开，一个婚礼现场的场景就出现在了张嵘面前。 演员们开始表演了起来，张嵘坐在台下看着，表情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感伤。 达哥坐在他身旁，看着台上的表演，嘿嘿的笑着。 即便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再看的时候，他还是会被逗乐。 在看到台上饰演夏洛的年轻演员兴奋高喊“影子哥还没火呢！我要火啦！”的时候，他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扭头冲张嵘问：“哈哈！太有意思了，你是怎么写出这么有意思的剧本的？” 但他忽然发现，张嵘并没有笑，舞台上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一直坐着看完了三个多小时的整场话剧，一直到舞台上灯光亮起，张嵘才恍然回神，站起身来鼓掌。 演员们一起来到台前，向着空荡荡的观众席鞠躬致敬，有些兴奋的看着台下的张嵘。 看着他们，张嵘笑了笑，沉声说：“你们都很棒，开心油条可以开始预售了！” “耶！” 演员们开心得跳了起来，纷纷互相拥抱。 排练了几个月，他们就是在等这一天。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个故事有多精彩。 从一开始的迷茫，忐忑，再到现在，他们已经变得无比坚定，他们确定，只要让他们在观众面前，将这个故事完整的呈现给大家，就一定能征服所有人！ 待他们欢呼结束，张嵘才补充说：“明天，我会在这里开发布会，之后，我会邀请所有到场的媒体观看你们的演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你们千万要好好表现，如果能达到今天的这种水平，那么，我可能要提前恭喜你们，你们就要红了！” “哈哈！” 演员们开心的笑了起来，纷纷开玩笑问：“那老板你会给我们涨工资吗？” “涨，每个人都涨！” 张嵘笑着上台，和他们合了张影。 这是开心油条生涯中的重要时间节点，得好好记录一下。 拍完了照，他就和演员们一道去了食堂。 之前排练的几个月，演员们就是天天在这里吃食堂。 食堂是达哥办的，他专门从酒店挖了大厨过来，专门给演员们做饭。 所以虽然演员们的薪水待遇暂时还没起来，但饮食、住宿都已经达到京城打工族幸福线以上的水平了。 张嵘和演员们一起吃了顿饭，检验了一下食堂的水平，结果颇为满意。 餐桌上，他勉励了演员们一番，让他们明天好好表现。 演员们自然无不同意，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上台再演一场。 他们都是和去参加《创建101》的那些女孩们一起进公司的，但看着那些同一时期进公司的同事们一个个都上了节目，开始走红，还有了自己的粉丝，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羡慕的。 终于，这次也轮到了他们。 虽然并不是电视直播节目，但这一次老板利用了他自己的身份曝光所带起的流量，来帮他们打响知名度。 如果他们能把握好这次机会，演好这台戏，他们很有可能成为国内商业话剧的先驱者。 这比一夜走红更能吸引他们。 被田宇带着，他们一个个也变得有点开始往表演艺术的路线上偏移了些许。 在这几个月里，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了表演的快乐。 他们想要证明自己，无论是能力还是追求。 而这一次，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当天晚上，很多媒体都收到了春夏秋冬发去的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张嵘明天在开心油条话剧团举办的发布会。 这是开心油条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媒体视野之中。 第五百六十一章 有点意思啊! 开心油条话剧团的位置有些偏僻，周边更多的是公园等市政建筑，并没有多少商业和住宅区域，这也是原本的那所学校选择搬走的主要原因。 平日里，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些遛弯的大爷大妈经过。 有时候还有大爷大妈进来问有没有油条卖，却是把这里当成卖早点的地方了。 但在这天早上，一辆辆车却将话剧团里的停车场停满了，剧场里人头攒动，随处可见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和捏着录音笔的记者。 来到剧场后，很多记者才发现，京城居然不声不响的冒出来一个民办的话剧团。 作为首都，京城日新月异，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这并不奇怪。 但这话剧团居然是春夏秋冬办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春夏秋冬的业务已经横跨了电影、音乐、综艺三个领域了。 放着这些容易赚钱的领域不忙活，居然投资在京城办了这么家话剧团。 哪怕是国家级的话剧团，也都在靠着拨款艰难维持，春夏秋冬这是钱多的没处花，想要做慈善了？ 问题是做慈善还能博个好名声，做话剧团是图什么？ 这些问题可以留到待会儿发布会上问张嵘，只要张嵘愿意接受采访，就算他要搞飞船登月球大家都没意见。 剧团里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引导着记者，将记者们引到了大剧场里。 剧场内部灯火通明，从座椅到舞台再到灯光，一切都崭新华丽，很是高端。 记者们虽然不懂行，但看这剧场里的装修设施，少说也得花个几百万。 春夏秋冬还真花了那么多钱搞话剧啊？ 记者们纷纷入场，当中五百人的观众席，几乎被他们占满了。 舞台上方挂着一个条幅，上面用红纸黑墨写了一串大字：热烈欢迎媒体记者同志莅临开心油条话剧团参观视察！ 在舞台背景墙的位置，还挂着一张巨大的画，上面是颇具时代气息的简笔画，画着认真学习的学生和严肃授课的老师。 画的中间空白处还写着标语：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看着舞台上如同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布置，记者们疑惑不已，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随着时间来到约定好的上午九点，张嵘也终于出现在了舞台上。 他一开始出现的时候，记者们差点没认出来他。 他的打扮很是奇怪，穿着夸张的敞口喇叭裤，的确良的白衬衣，戴着个蛤蟆镜，顶着个爆炸头，绑着条发带，肩膀上还扛着一个老式录音机。 这一副打扮，活生生的一个八十年代盲流的形象。 但这么一身土了吧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颇有点嬉皮士的潇洒帅气之感。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开心油条剧团！” 张嵘扛着录音机，笑呵呵的冲台下挥了挥手，随着录音机中传出的音乐，踩着跃动的步伐，扭动着身躯。 “是缘分让我们欢聚一堂！希望今天能让你们玩得开心，玩得快乐！” 他喊着土了吧唧的词儿，在台上扭动着。 记者们不清楚他在搞什么鬼，但莫名其妙的就被他带动了情绪，跟着他一起嗨了起来。 “废话不多说，接下来，将会有一场精彩的表演献给大家！” 张嵘推了推蛤蟆镜，笑呵呵的招呼：“有想要上厕所的可以出门右转，那里有洗手间，各位，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表演将会准时开始，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将不会再有时间和心情去解决生理问题，因为你们的全身心，都会被精彩的表演所占据！” 说着，他伸出手来，浮夸的指向全场，问：“有人要去吗？有人吗有人吗？没有！太好了！那就让我们提前进入到表演环节吧！orgeon！让我们一起期待吧！表演即将开始！” 说罢，他便扛着录音机，一颠一颠的从侧面步入了后台，幕布落下。 被他这一番操作搞得一脸懵逼，不过在入场前，工作人员给记者们讲过，说他们今天过来需要观看一场话剧团的话剧表演。 记者们并没有在意，但看现在的情况，这是要直接开始看呀？ 敢情一个问题都不让问，看完了才能再商量呗？ 这不是逗呢？ 记者们本打算上午采访完，下午写稿，看来计划要变了。 大家都不傻，一看这安排，就知道张嵘这显然是想把记者当枪使，给自己的话剧团做宣传了。 但人家现在是流量顶峰，有话语权，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记者们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很快，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了笼罩着舞台的幕布上。 一个年轻女孩掀起幕布，钻了出来，拿着话筒，向记者们报幕：“接下来，请欣赏话剧，《夏洛特烦恼》，表演者，开心油条话剧团全体演员！剧本创作人，张嵘！” 汇报完毕，她便转身钻了回去。 听到她的报幕，记者们勉强提起了一丝兴趣。 这话剧的剧本是张嵘写的？ 他怎么连话剧也会写？ 对于张嵘的创作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目前创作出的电影剧本，都是有口皆碑的，还拿到了百花奖的最佳编剧。 他第一次写的话剧会是怎样的故事？ 话剧表演对于现场很多记者来说都是比较陌生的领域，她们接触过最熟悉的话剧，还是小时候在电视上播出的那几个改编成电影的老式话剧。 难道张嵘写的也是那种？ 舞台上，幕布缓缓拉开。 记者们都坐直了身子，看着舞台上的布景，琢磨了起来。 既然张嵘想借他们的笔来给自己的话剧团宣传，那他们多少也得写两笔，算是给张嵘点面子。 所以，他们不得不强迫自己认真看起舞台上不感兴趣的话剧来。 上台的演员貌似是新人，根本就是个陌生面孔，演的是个参加同学婚礼的屌丝。 记者们耐心的等着张嵘的上场，但看了半天，却忽然发现，原来主角就是那个新人演员！ 什么鬼？ 张嵘居然不演男一号？ 那这话剧有谁愿意看？ 暗自吐槽着，记者们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却逐渐的投入到了剧情当中。 这个故事，貌似有点意思啊！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一定会红! 夏洛前去参加自己曾经暗恋的校花秋雅在豪华酒店隆重举行的婚礼，为她祝酒时夏洛面对周围事业成功的老同学，发现只有自己一事无成。 他心中压抑，借着几分酒意大闹婚礼现场，甚至惊动了110。 而他发泄过后却在马桶上睡着了，梦里重回高中。 他报复了羞辱过他的老师，追求心爱的女孩，甚至一把火点了教室。 但他却忽然发现，自己貌似真的回到了学生时代。 …… 当剧情一点点展开，记者们逐渐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纷纷投入到了剧情当众。 青涩的校园时光，是每个人的共同回忆。 在那些青葱岁月中，少年的自己或多或少都会做些傻事。 每个人都幻想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能够去弥补曾经的遗憾，改正曾经犯过的错误，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但时光无法倒流，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这种事，注定只能是一场美梦。 而这台叫做《夏洛特烦恼》的话剧，无疑正是一场帮观众实现美梦的好戏。 当夏洛回到高中时代，肆意狂欢的时候，每个人都将自己带入了他，忍不住开始回忆曾经青涩的自己。 看到夏洛让失望的母亲重展笑颜，用音乐获得曾经女神的芳心，甚至成为著名的音乐人，所有人都忍不住幻想，如果是自己回到过去，会怎样借助优势，改变命运。 这台话剧出乎大家意料的好看，记者们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台严肃的正剧，但却发现，这是一台热闹的喜剧。 剧情中精妙设计的冲突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和好奇心，演员们的精彩表演让他们感觉格外的身临其境。 这是所有人都没体会过的感觉，它比电影更加真实，因为演员就在眼前！ 一个个奇妙的场景，一句句妙语连珠的台词引得现场不时哈哈大笑。 已经没有人再注意张嵘有没有上场了，他们完全被舞台上这些年轻的演员们吸引了。 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剧情，在他们的眼中，舞台上的演员已经变成了剧情里的夏洛，冬梅，秋雅，大春…… 所有人都忘记了今天过来的任务，纷纷变成了纯粹的观众，津津有味的看着表演。 他们头一次发现，原来印象中枯燥苦闷，乏味沉重的话剧，居然也能这么有意思。 演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有人开始忍不住想去上厕所了。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小跑着去的，回来以后还急忙向身旁的人询问剧情，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地方。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闪而逝，当表演结束后，现场灯光亮起时，记者们甚至感觉到有点穿越时空，恍若隔世的感觉。 幕布拉起，所有演员都来到了台前，鞠躬致意。 记者们毫不吝惜掌声，纷纷起立鼓掌，向这些刚刚为自己奉献了一台精彩表演的演员们致以敬意。 他们在观看表演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会是一台全部由新人出演的全新话剧。 一开始期待的张嵘只在中间处，袁华带社会大哥陈凯等人围堵夏洛的时候，充当背景板，在舞台上晃了一下，就快速离开了，很多人甚至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但即便没有他的加持，这台话剧，还是获得了现场记者们的一致认可。 甚至因为没有他的加持，这台话剧给了大家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掌声经久不息，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台上演员们还带着妆，穿着戏服，有些激动的连连鞠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这几个月里他们已经将这台戏排练得滚瓜烂熟，但真正当着这么多人，而且是媒体记者的面来演，他们的压力还是相当大的。 但充足的准备终究还是起到了巨大的帮助，他们相当顺利的将两个小时的表演完整的演了下来，出现的小失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大失误更是一个都没有，表演效果可谓是相当不错了。 此刻在舞台上享受掌声的他们，就像是卸下来一个千斤重担，轻松之余，也有着一种难言的骄傲。 他们真的做到了！ “请大家再一次把掌声送给我们开心油条话剧团优秀的演员们！” 张嵘回到了台上，微笑着向大家介绍着舞台上的年轻演员们：“这位，是饰演咱们主角夏洛的孙邵阳，这位，是饰演秋雅的郑蓓……” 他介绍着每个人的名字，这些演员的名单，他回头都是会要求现场记者们必须写在通稿当中的。 记者们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架起摄像机，相机，对着台上拍摄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些年轻的演员，在未来不久之后，一定会被很多人所认识，这台话剧，也必将被很多人所看到。 它一定会红！ 张嵘并没有接受采访的意思，他笑眯眯的说：“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考虑到各位记者朋友来得早，可能已经饿了吧？没关系！剧场里有咱们的员工食堂，大家可以前去那里就餐，今天食堂免费开放给你们，大家可以尽情享用美食。 至于发布会，还是放在下午一点吧！这样时间上也会宽裕一些。” 记者们还没有从刚刚话剧的剧情中彻底走出来，这个时候采访，效果一定会大打折扣，于是便从善如流，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前去食堂用餐了。 张嵘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一定考量的。 现在还没到十一点半，距离下午一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记者们吃饭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时间，那么剩下的一个小时，绝对足够他们搞出一篇话剧相关的稿子了。 这波稿子一发，效果绝对看得见。 而且下午他的发布会相关信息发布后，也能带动这波话题蹭一波热度，效果绝对要比直接采访来得好。 达哥兴奋的上台来到张嵘身旁，摩拳擦掌：“现场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啊！这波宣传发出去，效果绝对爆炸！” 看着记者们兴奋交流着向食堂走去，张嵘也点了点头，吩咐：“等这波宣传发出去，就开启预售通道吧！” “没问题！” 达哥拍着胸脯一口应承。 张嵘看向收拾着东西，也准备去吃饭的年轻演员们，笑着说：“你们也可以准备巡演了，这一次，先来它36场！” 第五百六十三章 忙 不出张嵘所料，下午的发布会还没开始，网上就出现了和开心油条话剧团相关的报道文章。 无一例外，报道的标题中全都加上了张嵘的名字，这就成功的提高了文章推荐的权重，很快就出现在了广大网友的面前，也顺利登上了热搜榜。 不过网友们在看到相关报道后，反响却不是很热烈。 大部分人对于话剧并没有什么概念，看到张嵘搞了个话剧团，也就是看过就抛诸脑后了。 但是在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即便再小的细分，都能积累出客观的客户群体来。 即便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会因为这些报道而对话剧产生兴趣，那么张嵘费这么大的力气就不算白忙活。 趁热打铁，春夏秋冬的官方媒体账号，张嵘、影子哥的官方账号，都转发了话剧团的宣传海报，以及话剧团的官方网站链接。 在话剧团的官方网站上，有话剧首秀的购票通道。 首秀一共安排了七天，每场一千五百张票，一共一万零五百张票。 下午的发布会还没结束，这些票就已经卖完了。 公司定的票价是99元，算是很低廉的一个价格了。 即便是卖光了所有的票，也不过才挣了一百万不到，还不够投资的一个零头。 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相较于国内现有的话剧团的销售情况，这种火爆的销售场面已经是相当成功了。 开心油条在圈里其实已经火了。 不过张嵘的要求并不只是在圈内火，他要让开心油条火出圈！ 所以，他在下午的发布会上，把所有的话剧团演员都叫到了台上，一起接受采访。 在他的全力带动下，加上上午刚刚看完的精彩表演，记者们对话剧团的兴趣还挺高，现场提问很热烈。 话剧团演员们自从进入公司之后，就没怎么在媒体面前露过面。 突然间就在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媒体面前接受采访，他们都显得很紧张。 不过好在他们都还挺聪明，并没有说错什么话，表现得都还算得体。 发布会结束后，送走了记者，张嵘直接宣布，在长城饭店请所有人吃饭。 演员们大都没来过这样高档的酒店吃饭，显得有些拘束。 但在几杯酒下肚后，大家也都放开了。 于是乎，张嵘又不出意外的喝多了。 大家都不傻，张嵘这么花力气，甚至把曝光身份后带起的流量，都引给了开心油条，这已经足以说明他对话剧团有多重视了。 这几个月的排练以来，大家多少都有过意见，尤其是在看到《创建101》越来越火的时候。 人非圣贤，同样是一批进入公司的练习生，人家就已经大红大紫，积累了众多粉丝，成为了人气爆棚的爱豆。 反观自己，却还是整天窝在剧场里排练话剧，整天吃食堂，领低保，无人知无人晓，这种落差放在谁身上，可能都会有所不满。 但这些不满在今天过后，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老板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对大家的支持，要是再干不出个样子来，他们自己都会看不过去。 张嵘又一次被李诚扛回了家，李诚已经习惯这种业务了。 家中，佳琪帮张嵘擦了脸，把他吐的东西都清扫干净，打开窗户通风后，又倒了杯热水送了过来，喂张嵘喝了几口。 看着他皱眉呻吟的样子，佳琪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吐槽：“就不能少喝点吗？和自己人有必要喝那么多吗？” 张嵘闭着眼睛嘟囔：“越是自己人，这酒就越少不了，而且那些小子原本就有意见，不把他们的怨气激发出来，后面肯定有问题。” “这些事交给达哥去办不就好了？你有必要亲自出面吗？” 佳琪叹息：“要是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你有三个脑袋都不够用。” “三个脑袋，你当我变异人啊？” “都这样了还贫嘴。” 佳琪拍了他一把，见他佯装痛呼，又心疼的给他揉了揉。 “今天过去就好了，这一波宣传打出去，我的工作就结束了，话剧团这边的事儿我就不用管了，达哥就能搞定。” 张嵘闭着眼睛，口中还在盘点：“话剧首秀放在了下个月一号，刚好和《赌神》的首映在同一天，这也算是国内国外两开花了吧？你记得明天提醒我，给老秦打个电话。” “行啦！知道啦！你快睡吧！” 佳琪心疼数落：“喝醉了还不忘工作，你不累谁累？” “明年就好了，明年就好了……” 张嵘嘟囔着，呼吸逐渐平稳，渐渐睡着了。 佳琪帮他盖好被子，将通风的窗户关小了些，坐回床边，看着张嵘如同婴儿般甜美的睡容，神色复杂。 和张嵘一起录制《创建101》的这段时间，是她和张嵘待得最长的一段时间。 原本他们都是想着可以趁着节目录制的间隙时间，一起过过二人世界。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张嵘太忙了。 因为有两个身份，还要保密，他不得不在节目录制结束之后，还要回到录制现场，单独录制影子哥的部分。 即便有休息的时间，也都被工作占据了。 他回到酒店以后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打电话，了解各方面的咨询，给公司做方向性的决策。 剩下的时间，他还要忙着剪《无间道》，写新剧本，新歌。 只有很少的时间，才能拿来陪她。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意见，但她忍不住。 她这次回家，老爸老妈又明里暗里问她结婚的事儿了。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告诉他们自己和张嵘都还年轻，不急于结婚，他们也都表示理解。 但他们问起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她却答不出来。 张嵘很少和她聊这事儿，上次聊起的时候，他也只是说想等生活稳定一些的时候再考虑。 这是应该的，她也能理解。 只不过有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会幻想，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 她不想给张嵘施加压力，因为她知道，张嵘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她最近也在看企业管理相关的书籍，越是了解一些专业知识，她越能认识到春夏秋冬能够发展到今天，有着多少的偶然性和多少次巨大的风险。 春夏秋冬能够成功，在行业里拥有一份名号，几乎是靠着张嵘一己之力，用一个个作品硬生生的堆出来的！ 第五百六十四章 话剧《夏洛特烦恼》首演 春夏秋冬的几次危机，包括资金方面的问题，都是靠着张嵘的作品撑过去的。 这是张嵘的能力所在，但也是公司的弊端和局限。 一个公司，不可能只由一个人撑着，那不是企业，而是作坊。 想要将公司真正做大，就必须要依靠模式和制度，这才是公司健康发展的关键。 张嵘也是清楚这点，才想方设法开拓综艺市场和话剧市场的。 他想培养出一批能打能拼的艺人出来，这样才能将他解放出来。 但因为北极熊的高压，他不得不将这些布局安排压缩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 这就让他的工作量成倍提升，长时间都处于超高压的工作状态之中。 佳琪想要帮他分担压力，但其中的难度要比演戏大得多。 管理方面，她远远不如霞姐，细分业务的领域，她也只专精电影这一项。 音乐方面，她只是个爱好者的水平，综艺方面，她也天赋有限，更多的时候还是充当花瓶的角色。 她研究了一圈，发现自己能帮张嵘的，依然还是演戏。 这让她感觉有点失落，但她却并没有放弃。 未来的路还长，只要她不断学习，总会成长到能成为张嵘助力的一天。 俯身在张嵘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她起身关了灯，离开了卧室。 来到客厅，她泡了杯咖啡，戴上眼镜，拿起沙发上看到一半的管理书，仔细看了起来。 …… 这几天里，开心油条算是在话剧圈里彻底的火了。 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国内凡是搞话剧的，基本上都听过了它的名字。 得知这是张嵘投资搞的一个话剧团，打算走商业话剧的路线后，大部分话剧人还是表示欢迎的。 没办法，话剧这个圈子太小了，也太需要新鲜血液了。 国内各大艺术院校里，学表演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冲着影视表演来的，目标就是当电视、电影演员。 除非是选择留校任教，否则基本上没几个学表演的学生愿意全职演话剧。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话剧不赚钱不说，还没多少人看，又怎么能留得住人呢？ 人家影视演员日薪就是上百万，凭什么让人家放弃那么高的待遇收入，来话剧团领着那几千块钱的工资，演话剧给那么几十号观众看呢？ 张嵘作为一个在电影领域很有天赋，也颇有建树的年轻导演，愿意将时间、精力、钱财投入到话剧行业里来，是难得的好事。 他有资金，有实力，有粉丝，有资源，能够投身话剧行业，对整个行业也会有带动作用。 只不过，虽然欢迎他投身话剧行业，但对于开心油条话剧团的未来，大部分话剧人还是持悲观的态度。 他们太了解国内的话剧市场了，说不好听点，就是一汪死水，全凭国家拨款才能勉强支撑得下来。 像这样的民间剧团，基本上很难有机会存活。 没办法，国内的话剧观众太少了。 现在已经不是五十年前，话剧的黄金时代了。 电视、电影、网络占据了太多人的娱乐空间，大家有太多好的选择，话剧的优势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商业化说得容易，但有那么多用户来供养剧团吗？ 在很多资深话剧人看来，开心油条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公办话剧团兼并，打包卖给国家。 但看法归看法，商业化成功与否，终究还是要看市场的反馈，而这需要时间。 不过，从张嵘到开心油条里的所有演员，都对剧团商业化的前途充满信心。 张嵘已经让剧团拟定第一波巡演的计划了。 他准备让剧团借着这次的东风，一次性在全国所有省份的省会城市都演一波，彻底把名号打出去。 这事儿有达哥操心，他就不用插手了。 于是乎，他便可以重新把主要精力放回到电影业务板块上来了。 下个月一号，《赌神》将会在东南亚地区和北米拉城同步上映。 这是公司第一步完全在海外发行的电影，张嵘对它寄予了厚望。 他倒不是希望这部戏能赚回多少的票房，但如果票房够高的话，他就可以趁势公布春夏秋冬的上市以及融资计划了。 资本市场上，做实业的永远玩不过做资本运营的，做资本运营的永远玩不过做概念的。 公司上市虽然会摊薄他的话语权，但也能分摊他的很多压力。 至少给了外部一个入场的机会，就不会再轻易有眼红的公司想要搞春夏秋冬了。 而《赌神》作为春夏秋冬第一部海外独立发行的电影，如果票房能有一个亮眼的成绩，也能让资本市场对公司有更多的信心，对公司估值以及上市后的股价，都是有好处的。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希望，但电影的具体票房会如何，也只能等到上映后再看具体的情况。 张嵘能做的早就已经做完了，他看过了电影成片，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演员的表演都没问题，周豪发也演出了赌神的那种天下无敌的气势。 发行方面，老秦已经和院线谈妥了，现在只等上映。 所以，张嵘现在能做的不多，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距离月底也没几天了，张嵘几乎每天都泡在公司里。 他已经剪完了《无间道》的最终版，不过配乐暂时还没做完，他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事儿。 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当他做完了最终的配乐，开心油条也终于迎来了它的首次正式首演。 上次在记者发布会上的表演顶多算是一次点映，现场都是记者，并没有多少正式观众。 但这次不一样，来到现场观看首映的都是正儿八经买票进来的观众。 张嵘特意腾出了时间，偷偷来到了现场，在剧场后方的暗处观看了整场表演。 虽然说是看表演，但他整场下来基本上没怎么看台上，全程都在观察观众。 可以看到，现场观众绝大多数都是年轻观众，这和他的粉丝年龄层是高度重合的。 这也说明，现场有很多观众实际上是冲着他来的。 但一场表演看下来，现场观众们的热情全都转移到了舞台上。 演员们精彩的表演和趣味十足的剧情吸引了他们，他们第一次领略到了话剧的魅力。 第五百六十五章 《赌神》全球首映 “把老师的话当放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儿，咱们以后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就在昨天，袁华同学得了全区作文比赛一等奖，作文题目是《我的区长父亲》。” “就tm你叫夏洛啊？” 剧场里，笑声不断，不少观众笑得前仰后合，都快要背过气去了。 演员们为了让观众们听清台词，不得不加大了声音，说起台词像是吵架一样，但效果依旧好到不行。 不同于电影、电视的旁观者视角，观众们可以近距离的看到演员的表演。 如果忽视了舞台和观众席的几米间隔，观众都能融入到戏里去了。 最原始的vr观影，这就是话剧的魅力所在。 看着现场观众们的热烈反应，演员们也都演嗨了，甚至还和观众们互动了起来。 但观众一点也没觉得出戏，反而情绪更高了。 这要是放在影视作品里，那就完蛋了。 除非是《死侍》那种故意打破第四面墙来表现幽默的手法，不然的话，类似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影视作品里的。 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剧情和现实的联动。 当夏洛高喊着“影子哥还没火呢，我要火啦！”的时候， 当袁华每一次伴随着《一剪梅》的bgm出场的时候， 当夏洛和潘凌云一起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 现场观众的笑声和欢呼声都要把房顶掀翻了。 还从来没有一个影视剧像这台话剧一样，能和现实产生如此多有意思的联动。 终于，表演结束了。 幕布降下，观众席上掌声如雷。 演员们再次来到台前，向着现场观众鞠躬致谢。 现场观众给予了他们长达三分钟的起立鼓掌，还有无数欢呼声。 不少演员都忍不住泪撒当场，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嘉奖，比赚多少钱更有成就感。 这让他们感觉到几个月排练的辛苦并没有白费，他们值得这些掌声！ 看着台上演员们迸发出的强大自信，张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 这些掌声是他们应得的，张嵘不想去分润他们的荣誉。 他身上的光芒已经够耀眼了，不需要这些点缀。 反倒是这些默默无名的小演员们，迫切需要这些光环。 这对于提升他们的自信心，知名度有很大的作用。 有的时候，自信心给一个人带来的影响远远超乎想象。 一个不自信的演员，往往演什么都会感觉不对劲。 但当他自信起来的时候，迸发出的能量将会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很快，到了晚上的时候，开心油条话剧首映的话题就上了热搜。 虽然只挂在第二十名，但也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 看过了首映的观众在话题评论区里疯狂安利，赌咒发誓说这是他们看过最精彩的话剧。 遇到同样看过的观众，他们就像遇到了组织一样，纷纷兴奋说着话剧里的梗。 “大爷，楼上322住的是马冬梅家吧？” “马都什么？” “马冬梅。” “什么都没啊？” “马冬梅啊。” “马什么没啊？” “行，大爷你先凉快着吧！” “好嘞！” 吃瓜群众们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玩着梗，不明觉厉，不由对这台话剧产生了浓厚的好奇，纷纷搜索起了相关的话题内容。 而开心油条新开通账号，粉丝数量也随之暴涨，很快就突破了十万粉。 运营人员适时在账号下方放出了剧场里的短视频，是从观众席后方拍摄的，可以同时看到舞台上的演员，还有观众席上的观众。 看着视频里欢乐无比的现场氛围，网友们被勾引得心痒难忍，纷纷询问怎样才能买到演出的票。 开心油条的官方账号发出了自己剧团官网的链接，网友们点进去后，就看到了开心油条剧团《夏洛特烦恼》全国巡演的活动。 活动界面，开心油条剧团表示将会在首映结束后，启动全国巡演的计划，初步预计将会跑遍所有省份的省会城市。 虽然官网上并没有开通票务预约的通道，但是却放了一个类似于票房预售的想看图标。 到了第二天，想看的人数就已经突破十万人了。 要知道，这还是主动点击链接，进入到官网上点击想看的人数。 如果是全网的意愿观众，恐怕数量要高出百倍不止。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会真的买票观看，那么这十万人就能贡献出上千万的票房来。 这对于一台话剧，绝对是逆天的销售数据了。 毫无疑问，开心油条成功了，它创造了国产话剧的新历史，它正式打开了国产商业话剧的新市场。 《夏洛特烦恼》巡演在即，张嵘彻底不再关注它了。 它已经成功起飞，至于能飞多高，飞多远，就要看它的线有多长了。 张嵘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他来管了。 另一边，在如同长弓的海岸线之外，一部名叫《赌神》的电影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菠菜拿到台面上来，拍摄成一部电影。 因为是涉及到菠菜领域，除了拉城这样的菠菜之城，其余国家都将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安排在了午夜。 然而，当第二天，《赌神》的票房数据出来后，无数人都为之大跌眼镜。 《赌神》在全球范围内的首日票房，直接突破了一亿米元大关！ 这对于一部商业电影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成功。 与高票房相对应的，是它不俗的口碑。 在这些国家的街头巷尾，已经可以看到不少年轻人模仿着电影里赌神高进的样子，披着风衣，用慢动作摆着poss了。 观看午夜场电影的大都是些小年轻，而这些小年轻们在看完电影后，便纷纷在各大评分网站上给这部电影留下了相当高的分数。 对于这些年轻人而言，电影剧情的深度并不是他们看电影时重要的判断依据。 一部电影，只要够酷，那就足够了。 而纵观影坛，恐怕再也没人能比高进更能把装逼二字表现得如此这般淋漓尽致了。 当高进一袭潇洒的燕尾服，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面带微笑，踩着慷慨激昂的bgm，如同救世主一般出场的时候，所有的观众，就都被他彻底征服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无间道》配乐 《赌神》全球首日票房破一亿米元的消息也传回了国内。 春夏秋冬方面并没有进行刻意的宣传，但各大媒体还是给予了不少的报道。 回顾影史，除了当年香江电影出海的辉煌之外，大陆电影在海外的票房并不理想。 虽然奖项拿了不少，可在商业价值上面，大陆电影却始终不够看。 这部电影的首日一亿票房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国产电影出海的票房总额了。 因此，就国产电影而言，这部戏实际上也创造出了一个历史记录，那就是海外首日票房最高的国产电影。 看到相关报道后，很多网友都对此表示了疑惑。 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春夏秋冬的电影，还是张嵘创作的剧本，没听到动静啊？ 不光是网友，就连很多媒体都没有留意到相关的信息。 对于这样一部不声不响就豪取了高票房的电影，媒体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经过一部部作品的证明，张嵘的作品目前已经成为了非常抢手的片源。 只要是有新片上映，不管是宣传还是院线排片，一般都是不会低的。 但这部作品为什么会放弃国内这个全球最大的票仓市场，反而选择了在海外上映呢？ 于是乎，媒体对这部电影进行了深度挖掘。 这一挖，媒体才发现，这部戏并不简单。 首先，这部戏是第一部拍摄菠菜题材的电影，而且是在奥门的新葡京里实景拍摄的。 新葡京的何老板对这部戏的支持力度很大，不仅免费提供场地，还在宣传方面出了不少力。 据说在筹拍之初，是张嵘亲自去找何老板谈的合作，而且他还顺手在新葡京赢了好几千万。 其次，这部戏的剧本是张嵘亲自写的，但在拍摄时，张嵘却把导演权交给了高天翔。 对于高天翔，媒体们并不陌生，毕竟当初他也是创造过新闻的奇葩导演。 但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张嵘搞到了一起，不仅签约到了春夏秋冬的旗下，还从张嵘手里获得了独立执导的机会，甚至还拿到了一个新题材的电影，可谓是相当受重视了。 而他也没有辜负张嵘，这部戏在票房方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以预见，他在春夏秋冬以及张嵘心目中的地位将会大幅提升。 此外，饰演电影男主角，号称赌神高进的周豪发，也是被张嵘一手从阴影中揪出来的，前不久才刚刚拿到一个最佳男配角，成功咸鱼翻身。 而他在出演这部戏的时候，还没有获得百花奖的提名，甚至《英雄本色》也还没有上映。 可张嵘却直接将男一号交给了他来演，这份信任即便是在现在看来，也是有点冒险的。 然而，周豪发同样没有辜负张嵘的信任。 他不仅靠着《英雄本色》一举夺得了百花奖的最佳男配，还为自己身上增加了二十亿的票房。 重新回到男主角的位置，他又同样打了个开门红，一部《赌神》直接打破了国产电影出海的首日票房记录。 种种冒险的决策让人不禁替张嵘捏了把冷汗，其中任何一个决策失误，都有可能造成电影的失败，可这电影却偏偏成功了。 这自然也会让人忍不住疑惑，张嵘的选择就这么精准？每次都踩得中？ 于是乎，媒体们的焦点再次来到了这个屡屡创造奇迹的年轻男人身上。 然而，话剧团首映成功之后，张嵘再次销声匿迹起来，记者们怎么也联系不到他。 不过，春夏秋冬接过了他的宣传大声公，在《赌神》海外上映的次日，公布了上市计划。 春夏秋冬公布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公告：本公司计划于明年三月一日之前启动a股上市。 但这句话却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 春夏秋冬要上市了？ 这才多久？ 还不到两年吧？ 一家个人创建的小小娱乐公司，如今居然已经成长到足以上市了吗？ 媒体和网友们大都只是看个热闹，可资本市场上，却有无数人闻风而动。 作为一家屡次创造奇迹，并且拥有一个天才老板，多名优质艺人的年轻公司，春夏秋冬无疑是一家颇具潜力的新公司。 而且之前北极熊与它的摩擦，已经证明了北极熊对它也有想法。 北极熊就是资本市场的风向标之一，它想吃的都是好东西。 所以，无数资本都盯上了春夏秋冬这块肥肉，开始和春夏秋冬进行接洽。 不过，春夏秋冬表现得却很高冷，凡是抛来的橄榄枝，他们一律接着，但却一句准话也不说，只是邀请对方详细面谈，一看就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但北极熊的折戟沉沙也证明了春夏秋冬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各家也都有心理准备。 这件事自然是由霞姐在牵头处理，其他高管辅助配合。 而张嵘则在忙着做《无间道》的收尾工作，他要在月中前将成片剪好，递交到光电总局审核，为春节档做准备。 虽然距离春节档还隔着四个月，就连春晚都才刚刚筹备不久。 可邵氏已经开始准备《无间道》的宣传了。 吃到了《英雄本色》的甜头，邵氏对《无间道》的期待很足，甚至将这部电影当做了重返辉煌的战略性武器。 所以，它打算从十一月份开始，就开启《无间道》的宣传。 届时，邵氏的五虎将都会集体出马，为电影站台。 张嵘作为导演，自然也不能掉链子。 于是乎，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和交响乐团排练，录制电影配乐。 这部戏的配乐是很重要的，作为一部谍战警匪片，没有爆炸、枪战、追车等商业镜头给观众直接的视觉刺激，那么配乐就是相当重要的情绪激发手段了。 这次和张嵘进行合作的，是著名的华国爱乐乐团。 以爱乐为名的都是最顶尖的乐团，华国爱乐乐团自然也不例外。 它是国内最顶级的交响乐团之一，虽然张嵘靠着影子哥的身份，在音乐圈闯出了莫大的名号，但在华国爱乐乐团这个高手云集的国家级交响乐团面前，他还是嫩了点。 所以，在合作期间，他表现得很谦逊，姿态放得很低。 但他不知道的是，爱乐乐团的乐手们，私底下对他却十分尊敬。 第五百六十七章 华国乐团的苦楚 能够加入爱乐乐团的乐手，都是国内最顶尖的乐手，这点毋庸置疑。 无论在任何一个行业内做到顶尖水平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傲气，尤其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 作为行业鄙视链最顶端的乐团，爱乐乐团平时是不怎么和外界音乐组织或个人合作的。 除却世界各地的巡演，在各种重大节日、庆典、晚会上表演之外，乐团只和很少的大师有过单独的合作。 而那些大师，也无一例外，都是世界级的歌唱家，演奏家，指挥家。 仅有的两次和一支老牌摇滚乐队的合作，已经是乐团少有的出格举动了。 至于流行歌手，乐团一次都没有合作过。 圈内好像有默认的规则，乐团和流行乐沾边，就是自降逼格，是件很low的事儿。 但这次爱乐乐团却偏偏和张嵘合作了。 如果张嵘算是流行歌手的话，那么这次就是乐团第一次和流行歌手合作。 不过爱乐乐团并不这么看。 在他们平日里和张嵘交流的时候，称呼都是张嵘老师。 张嵘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在客气，还表示可以直呼自己的名字。 可乐团众人却并没有改变称呼，依然以张嵘老师来称呼他。 这让张嵘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便找了个机会，趁中间休息闲聊的时间，开玩笑似的向乐团乐手们问了这个问题。 乐团乐手们解释了原因，张嵘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是讽刺自己，而是真心的尊敬他，把他当做前辈来尊敬。 具体的原因，是这段时间以来，随着张嵘影子哥的身份曝光，《创建101》的热播，以及随之出圈，在音乐圈引起轩然大波，产生剧烈反响的国风音乐风格。 随着《创建101》的热播，张嵘在节目中演唱的《青花瓷》已经被传遍了网络。 网友热议的同时，音乐圈里更是被这首歌震得不轻。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将传统民俗乐器如此完美的融合进流行音乐中，并且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这是一首被誉为开创了国风音乐风格的开山之作，帮很多音乐创作人提供了一片崭新的温床。 无数音乐人都在尝试模仿这种新的音乐风格，不仅仅是流行音乐领域，古典音乐等传统音乐领域也都对其有所借鉴。 这种国风音乐风格在今年的春晚上，《一剪梅》和《潇洒走一回》被唱响的时候，就已经初显端倪了。 在此之前，民乐和流行音乐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 往届的春晚上，并不会缺少民乐的身影，包括今年的春晚上，也有一个《福禄寿闹元宵》的民乐节目。 但对于广大观众，甚至是音乐圈自身而言，都下意识的认为，民乐是民乐，流行乐是流行乐。 民乐在国内的地位不低，有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身份，很多从事民乐的音乐人都是国宝级的老艺术家。 和京剧团、话剧团等国家单位一样，民乐也有国家级的民乐团，享受政府拨款。 可也和京剧、话剧一样，民乐也早已式微，除了政府组织的大型文艺汇演，还有每年的春晚，基本上已经很难在其他地方看到民乐的身影了。 网络上也有民乐的节目，可受众却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年人，根本谈不上什么影响力。 民乐团除了拨款以外的最大收入来源，已经和京剧团一样，变成了售卖音像光盘。 而广大人民群众虽然大都知道民乐，但对于民乐的印象，却都是红白喜事上吹拉弹奏的民乐班子，土的要命。 即便是对民乐感兴趣的，叫得出几个技艺高超的民乐大师名字的人，一般也会认为民乐和京剧一样，都属于国粹，一般都在正式场合或是特定的地方欣赏，平日里根本不会想听。 可影子哥的国风音乐风格出现后，直接打破了所有人的固有印象。 原来民乐还能这么玩？ 虽然换了个名字，摇身一变，变成了国风，但音乐圈的人都清楚，这不就是糅合了民乐的元素嘛！ 但把民乐换成国风，的确感觉一下就高大上了不少。 而且人家糅合得确实好啊！ 就一首《青花瓷》，半个音乐圈的人想方设法的模仿，却始终和人家的水平相差甚远。 这点，就不得不佩服人家。 爱乐乐团是典型的西乐乐团，配备的乐手体系都是严格按照西方爱乐乐团的配置相匹配的。 它集齐了国内最顶尖的乐手，拥有着最顶尖的水平，可以说是国内乐团的代表了。 按理说，爱乐乐团和民乐是没什么关系的，民乐再变革，也不会影响到它。 但影子哥开创的国风音乐风格爆火，却让爱乐乐团上下都感觉到十分振奋。 而且当张嵘向乐团发起邀请的时候，乐团上下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仅张嵘对此表示不解，很多音乐圈的人也不明白乐团为什么肯自降身份。 这次张嵘问起，他们才算说出了真实原因。 原来，这和乐团外出表演时受到的歧视有很大的关系。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乐团，爱乐乐团经常代表国家，去国外交流汇演，也举行过很多次的世界巡演，算是风光无限了。 可从乐手们的口中，张嵘却得知了他们的苦楚。 虽然靠着精湛的技艺，他们获得了不少老外的掌声，但也同样受到了很多异议和贬低的声音。 文化是有差异大，很多老外对于一群华国人操持着自己熟悉的乐器，演奏自己耳熟能详的乐曲，会觉得十分怪异。 就像是有金发碧眼的老外穿着京剧戏服唱《苏三起解》一样，即便他唱得再字正腔圆，也不是那个味儿。 乐团出去巡演，几乎每次都会遇到很多人询问他们，为什么他们演奏的都是西方的名曲，为什么不演奏华国的曲目？ 他们每次都显得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那些老外，华国人写不出名曲吗？ 打死他们都不会承认。 华国有无数优秀的音乐家，怎么可能写不出好听的曲子？ 可音乐创作都是需要根据乐理来进行的，而国内大多数音乐家学习的都还是西方的那一套乐理知识。 所以在创作的时候，音乐家们创作出的，往往还是西式的曲子，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然而，影子哥的出现，为国内的音乐家们开辟了一条新的思路。 原来华国风格的现代音乐，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 第五百六十八章 《梁祝》 《青花瓷》爆火之后，爱乐乐团就专门增设了民乐声部。 可以说，乐团里的民乐乐手们，都是因为张嵘，才有机会加入到爱乐乐团里来的。 所以，对张嵘最热情的，也正是这些民乐乐手们。 因为张嵘，他们这些民乐乐手终于有机会让自己国家的乐器出现在世界舞台之上了。 不过除了他们以外，其他的乐手对张嵘也很尊重，因为张嵘并不算是一个纯粹的流行音乐人。 他影子哥的身份虽然是靠写流行歌出道的，但他却做了很多电影配乐相关的工作，这是正儿八经的高技术含量的工作。 《我的野蛮女友》，《倩女幽魂》，《英雄本色》，这些电影的配乐都是影子哥一手包办的。 《我的野蛮女友》里清新俏皮，甜蜜中带着淡淡哀伤的旋律就已经足以见功夫了。 而《倩女幽魂》里鬼气森森，唯美伤感的配乐更是让整个电影配乐圈津津乐道至今。 就连《英雄本色》里，或慷慨激昂，豪情万丈，或伤感惆怅的旋律，也为电影增色许多。 在乐团看来，张嵘创作出的这些作品，远比他那些流行作品更有价值，也更有技术含量。 这一次合作，他们也拿到了《无间道》的配乐曲谱。 在他们看来，这份曲谱的质量堪称张嵘所有电影配乐作品之最。 无论是纯女生吟唱的《再见警察》，还是潘凌云唱的那首《被遗忘的时光》，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作品。 真正骄傲的人，是不会嫉妒真正有实力的人的，只会欣赏。 张嵘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乐团对他的尊重，是他用实力赢回来的。 得知了原因后，张嵘颇为感慨。 如此专业优秀的乐团，去到国外都没法得到尊重，这让他难以接受。 于是乎，在配乐工作结束那天，他拿出了一份曲谱，找到了乐团相关的领导人，表示想要合作将曲子录制出来。 乐团领导自然是同意的，但因为张嵘并没有预约后续的档期，乐团只能等到后面几份工作做完之后，再约日期合作了。 张嵘没有异议，随即便将曲谱交给了乐团。 然而，当看到了这份名叫《梁山伯与祝英台小提琴协奏曲》时，乐团领导却坐不住了，当即就表示要推掉后续的工作，先全力把这首作品排练出来。 不过张嵘却表示他还要忙着剪《无间道》的配乐，做后期，好如期将成品提交光电总局审核。 但乐团领导却等不了了，直接通过上层领导沟通，帮张嵘打了招呼，向他保证电影提交审核后，会第一时间进行审批。 他们都是国家单位，都能说得上话。 不仅如此，他们还表示会帮张嵘申报这首作品的金钟奖和五个一工程奖。 他们作为国内顶尖的音乐人，自然看得出这首作品的质量有多高。 如果《青花瓷》可以算作国风音乐风格的开山之作，那么这首《梁山伯与祝英台小提琴协奏曲》，简直堪称国风音乐风格的巅峰之作了！ 它完美的将传统华国民乐和西方音乐融合在了一起，汲取双方所长，强强结合，构成了一首旷古绝今的曲目！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自然是众人皆知的，各个地方戏曲里都有相关的戏剧表现。 但像这首作品一样，用民乐乐器和西洋乐器相结合，并且如此和谐的演绎这一题材，还是第一次。 乐团领导甚至认为，这首作品的质量，已经足以代表国家对外进行演出，宣传华国文化了！ 不过张嵘实在没时间再陪着乐团耗，于是乎，他便主动表示，愿意将这首曲子授权给乐团来排练演出使用，乐团可以自行邀请指挥来进行排练，对外演出。 乐团大喜，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确定张嵘不是在开玩笑后，他们就火速和张嵘签订了授权协议。 紧跟着，他们就请来了国内最顶尖的指挥家，开始排练这首作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排练这首《梁祝》就成了乐团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乐团上下每个人都情绪高涨，十分兴奋。 这是一首能够代表华国传统文化的作品，也是第一首能够堂堂正正向老外介绍，是由华国作曲家创作的作品。 他们终于不用再被老外质疑为什么不演奏本国曲目了。 此刻的他们，已经兴奋难忍，恨不得马上排练完毕，出国向全世界证明，华国也有好听的音乐！ 不过，这些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张嵘的精力，已经放回到了《无间道》的后期上面。 将配乐剪到样片中之后，最终的成片就制作完成了。 张嵘将成片送到了光电总局，进行审核，随后，他便开始和邵氏准备电影的宣传工作。 距离春节档还有三个多月，但邵氏已经做好了宣传的准备。 这一次，邵氏直接拿出了两个亿的宣传资金，准备用钱把宣传砸上去。 全国所有的影院，邵氏都购买了荧幕广告。 从十一月开始，一直到春节档，这期间所有电影院在放映电影之前，都会播放《无间道》的宣传片。 电影院中的广告都是按秒收费的，而且价格不便宜。 但刚刚靠《英雄本色》收了一大笔钱的邵氏财大气粗，直接将所有的荧幕都包了下来。 光是这两个亿的宣传资金，就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电影的整体制作费用了。 再算上电影的制作费用，想要收回成本，这部戏的票房起码就得二十个亿打底。 这么高的票房压力，即便张嵘对电影质量有信心，也忍不住有些担忧。 这部电影的票房也关系到春夏秋冬明年的上市计划，所以张嵘对票房也很在意。 于是乎，他也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电影宣传的上面。 从十一月开始，他将会带领电影的制作团队，开始进行路演宣传。 他们初步计划的路演城市，就达到了七十多个，后面可能还会视情况添加。 路演宣传也是要成本的。 别的不说，就他们这些主创团队的机票、住宿就是很大的一笔开销，还不算现场的活动费用。 但张嵘已经将春夏秋冬的明天都压在了它的票房上，不管花多少钱，费多大的精力，他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无间道》预告片 十一月一日，线上线下，无数渠道都出现了《无间道》的宣传片。 而看了预告片之后的所有人，都被片中豪华的阵容震惊了。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阵容，但当真的看到一个个影帝出现在预告片里的时候，观众们还是兴奋得难以自已。 每一个出现在预告片里的演员，都是大家耳熟能详，叫的出名字的演员。 就连其中演配角的，都是颇具人气的熟面孔。 这简直堪称电影里的佛跳墙了，都是好材料啊！ 往常这些“鲍鱼”、“海参”、“鱼唇”可都是作为主菜而存在的，但在这部戏里，却成了一锅烩。 之前很多人对电影的质量颇为担心，因为大咖实在太多了。 往常能凑齐这么多大咖的电影，基本上都是一些喜剧贺岁片，不追求什么剧情严谨，只求个热闹。 而《无间道》的档期也定在了大年初一，也就是说这部戏也是一部贺岁片，这就不禁让人担心，难道张嵘是想拍一部热闹的贺岁片出来？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有点让人失望了，因为影迷对于张嵘的期待并不只有一部贺岁片而已。 在五一档的《英雄本色》上映之后，就有影迷为这部戏鸣不平，认为这部戏应该放在春节档。 虽然二十亿的票房已经将五一档的票房记录提升了将近一倍，但影迷们依然为这部戏而感到惋惜。 他们认为，以这部戏的质量，如果放在春节档的话，起码能再增加十亿的票房。 但也是因为这部戏的超高质量，让影迷对张嵘有了更高的期待。 如果《无间道》只是一部质量一般的贺岁片，那影迷绝对是会很失望的。 然而，看了预告片之后，影迷们就全放心了。 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的内容，但仅仅从预告片里出现的那些镜头就能看出，这部戏的质量基本上没毛病了。 这又是一部警匪片！ 百花奖的最佳编剧奖就能证明，张嵘就是目前国内最好的警匪片编剧。 和《英雄本色》预告片中的各种爆炸，枪战，兄弟情深的镜头不同，这部《无间道》的预告片内容要克制得多。 但克制并不代表没有力量，光是看着一个个影帝在镜头前飙戏的样子，影迷们就已经兴奋起来了。 郑泽师的白发反派的狷狂张杨， 刘清云的警司沉稳冷静的气场， 包括刘品华和梁伟在天台上的对手戏，都让影迷们直呼过瘾。 很多时候，一部戏的质量高低，从预告片就能看得出来了。 而《无间道》的预告片呈现出的内容，质量已经高到没边了。 即便只有预告片一半的质量，这部戏都能称得上是一部精品。 于是乎，影迷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部戏的上映了。 然而，距离春节还有三个多月，他们还有得等。 预告片放出来以后，路演宣传就随之开始了。 因为戏里的演员太多，咖位也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工作，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凑在一起路演宣传，只能分成几组，分开进行路演宣传。 到了一月份的时候，他们才会正式的集体亮相，参加路演宣传。 因为要分成几组，路演区域就分成了几个片区，因为大多数演员都是香江人，而且工作基本上都在内地，所以作为导演，张嵘就承包了西部比较远的地区。 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路演的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不过张嵘还是没法闲下来。 手头的工作做完了，又会有新的工作出来。 他答应了要给101开心少女写歌，出专辑，自然不能食言。 综艺偶像过气很快，如果没有作品支撑，热度是没法持续太久的。 所以，他要赶在年底之前，帮她们把作品写出来，好让她们的人气能够得以维持。 就算没法出一整张专辑，那么也要至少写出一首歌来。 因为火箭少女被明年的春晚邀约了，需要有一首在春晚舞台上表演的作品。 除了火箭少女之外，张嵘这个今年最火爆的明星艺人，自然也收到了春晚栏目组的邀约。 栏目组希望能邀请他和佳琪一起参加春晚。 去年就放了春晚一次鸽子，今年张嵘自然不好意思再玩什么花样了。 而且他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相反，现在的他根本不用拒绝任何宣传、提升人气的机会，他可以大大方方的使用影子哥这个身份了。 不过参加春晚的彩排也是个很耗时费力的工作，需要专门腾出很多时间来。 于是乎，张嵘在出发路演之前，把写好的《卡路里》交给了公司，让开心少女组合抓紧时间排练，为春晚表演做准备。 为了帮他们排练，张嵘特意请来了孟蓝，给她们指导。 孟蓝的表演风格比较契合开心少女，也比较契合这首歌。 对于这份工作，孟蓝自然是很乐于接受的，因为他自己本身并没有被春晚邀请，但如果搭配这个节目，他就能蹭一次春晚，他自然是愿意的。 所以，他对于排练很上心。 至于张嵘和佳琪自己，就简单多了。 张嵘计划是两人上去合唱一首歌。 单纯唱歌的话，要省事儿的多，因为春晚为了保证不出错，所有的唱歌都是假唱，现场放录音，歌手只需要上去对口型就可以了。 而他们又不用像开心少女一样唱唱跳跳，最多只需要摆几个poss。 但即便是放录音，对口型，也不意味着一点难度都没有，因为录音也得是歌手自己唱。 所以，佳琪这段时间就留在公司，张嵘专门帮她请了一位声乐老师来，给她辅导唱功，天天练声，为录音做准备。 《ibelieve》是去年的歌了，去年春晚都没上，今年自然不可能热剩饭。 所以张嵘离开前，同样留下了一首歌给佳琪练习。 歌曲名叫《因为爱情》。 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飞快，张嵘一圈路演跑完下来，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而跟着整个剧组一起跑完了内地路演，时间就来到了新年的一月份。 今年的除夕是1月31号，距离春节只剩下了一个月，年味儿也渐渐开始浓了起来。 第五百七十章 春晚第一次彩排 一月5号，张嵘和剧组一起参加完了《好好学习》的节目录制，就直接连夜赶回了京城。 顾不上休息，也顾不上回公司，他就直接去了央视一号演播大厅，佳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是春晚的第一次正式彩排。 所谓正式彩排，就是完全按照春晚节目流程，从头到尾的演一遍，现场也会有真实的观众，观看彩排。 今年的春晚节目时常有五个小时，已经有点超长了，所以肯定会有节目被去掉。 因此所有参与排练的演员都很紧张，因为生怕准备得无比充分，结果临到头，却被掐了，那就白忙活了。 不过张嵘和佳琪并不紧张，因为他们的节目被拿掉的可能性很小。 作为去年十佳节目中，霸占了所有歌曲类节目名额的创作人，影子哥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节目组是把他当做歌曲类节目领头人的地位来安排的，从出场时间就能看得出来。 张嵘和佳琪的合唱是放在了晚上22点15分开始的，这个时间段是大多数家庭吃完了团圆饭，观看春晚的黄金时间段，春晚上质量最高的节目，都会放在这个时间段里进行演出。 彩排是完全按照正式演出的时间进行顺的，所以张嵘和佳琪必须在22点15分上台演出。 张嵘录完节目后，搭乘了最近的一班航班，然后下了飞机直接上车，一路飞奔，终于在21点43分的时候赶到了演播大厅，刚好留出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化妆换衣服。 他和佳琪的服装都是特意让华伦天努方面定制的，契合了新年的属相和节日气息。 华伦天努方面很麻利，设计，裁制，运输一共也才花了两个月的时间。 它和张嵘、佳琪两人的合同还有半年才到期，但它们已经在和春夏秋冬这边接洽，想要洽谈续约的事儿了。 张嵘和佳琪担任亚洲区代言人的这半年来，华伦天努在亚洲区的销售额同比直接增加了56%，而且其中有80%都是华国客户贡献的。 当初签张嵘和佳琪，它们只花了一千万欧元，但仅仅半年，它们就收回了全部的成本，并且收获了数倍的盈利。 所以，它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续约，好继续维持这让人愉悦的利润增长率。 但这一次，它们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达成，因为张嵘的品牌价值已经比半年前再次增长了许多。 别的不说，只是一个影子哥的身份，就让他身上的光环耀眼了何止两倍。 可以说，他已经是目前华国最炙手可热的男明星了。 要是还想只花五百万欧元，基本上不可能签到他了。 所以，华伦天努必须要重新给出一个足够有诚意的价格，不然，同样挥舞着钞票的其他奢侈品品牌估计就要把张嵘抢走了。 这事儿自然是交给公司来谈的，张嵘不需要过问。 他只需要向对方提要求就可以了，其他的都由公司来处理。 资本市场上就是这样，不是买方市场，就是卖方市场。 眼下张嵘炙手可热，就等于是卖方市场，话语权在他这里，条件由着他提。 目前国内没有一个明星艺人能比他的知名度和话题度更高，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华伦天努只能想办法争取。 这次的礼服就是华伦天努的一次软实力争取手段，为了让张嵘和佳琪穿得满意，他们在设计和裁制上完全不计工本，就是冲着极致去的。 考虑到两人要在华国最盛大的节日上亮相，华伦天努为两人设计的礼服可谓极尽奢华之能事，光是佳琪一条裙子，就花费了两百多万华币。 而佳琪最近新代言了卡地亚的首饰，卡地亚方面也为她提供了高端的奢华首饰，总价值超过了一千万华币。 也就是说光是她在春晚上所穿戴的东西，就价值一千两百万华币。 就服装首饰方面，女人的花费标准要比男人高得太多。 张嵘的礼服就简单得多了，但也花了一百多万。 等于说他和佳琪两人身上的东西加起来，就抵得上一家中型工厂一年的净利润了。 如此贵重的礼服和首饰，自然不可能直接赠送给他们，华伦天努和卡地亚方面都是派了工作人员过来专程看护的。 张嵘两人也只有在彩排的时候才有机会穿在身上，等到彩排结束以后，工作人员就会将礼服和首饰都带走，锁进保险柜里，妥善保管好。 他们甚至还替这些礼服和首饰购买了保险，所以现场也会有保险公司的人员进行监督。 于是乎，张嵘和佳琪出现在演播厅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人就围成了一群。 佳琪还是第一次穿戴如此贵重的东西，排练的时候显得格外小心，生怕弄丢弄坏了什么东西，还得赔人家。 这有些影响到了她的表演水平，在彩排的时候差点踩裙子摔倒，还走错了位置。 下台之后，她很是懊恼，感觉自己没有发挥好。 张嵘安慰她，让她不要有压力，只需要按照平时练习时的水平来就好了。 至于衣服首饰，完全不用担心，就算出现了什么情况，也有保险。 而且哪怕万一是因为她的缘故出现了损坏，大不了就花钱买下来呗！ 反正又不是买不起。 佳琪听他这么说，心情放松了不少。 不过第一次的彩排是结束了，想要进行下一次的彩排，就得等一个星期以后了。 彩排结束之后，张嵘和佳琪没有回家，而是和公司人员一起去酒店吃了顿饭。 这次春晚，春夏秋冬可谓收获颇丰。 不光有张嵘和佳琪的歌唱节目，还有开心少女的唱跳节目入选，开心油条话剧团也有一场小品入了选。 虽然只是12点敲完钟以后的时间段，但对于一群在去年还是默默无闻的练习生的年轻人而言，这已经是足以令他们疯狂的成功了。 所以，这次春晚，春夏秋冬一共入选了三个节目，这在所有参与春晚的企业当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元旦期间，张嵘没能赶回公司，所以公司组织的元旦活动他就没参加。 这一次，就等于是他补上了。 餐桌上，他端着酒杯，激励所有人，向他们表示，只要他们好好表现，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在明年公司上市之前，一定会出具原始股分配的方案，让大家和公司一起共同成长，共同富裕！ 第五百七十一章 曹雅茗回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越是临近年关，年味就越浓。 随着时间临近春节，《无间道》剧组的宣传规模也上升了一个档次，开始全力冲刺。 三个月的狂轰乱炸，无论是渠道还是观众都已经被《无间道》的宣传所覆盖了。 过犹不及，太多的宣传对电影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但越是临门一脚，就越是不能放松。 今年的春节档竞争同样激烈，一共有两部引进的好莱坞大片都打算角逐今年的春节档，想要分一杯羹。 这两部大片一部是迪斯尼根据游乐园里的人气项目海盗船而改编拍摄的奇幻大片《海盗之王》，另一部则是经典的米国科幻巨制ip，《星际征途》的第五部系列作品。 去年的《月城：克隆人崛起》成功拿下了华国电影市场的票房关键，这让米国电影厂信心十足，想要再次复刻去年的辉煌。 虽然《月城》的口碑不怎么样，但口碑向来都不是电影厂的考量标准，票房才是。 五亿多米元真金白银的票房，足以让所有电影厂动心。 而这一次，迪斯尼和派郎蒙来势汹汹，信心满满，都想问鼎华国票房市场的票房冠军。 除了国外的电影大片以外，今年国内也有不少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或许是看到去年春节档《倩女幽魂》的热卖，今年春节档直接涌入了三部神话志怪大片。 宣传做得最凶的是一部讲述书生和美女狐仙之间爱情故事的电影，名叫《狐仙》。 它的故事结构简直和《倩女幽魂》一模一样，都是书生进京赶考，结果误入妖窟，结识美女妖鬼。 美女妖鬼念其善良，并没有害他，反而还保护了他。 同样，电影里都有一个强大的大反派。 《倩女幽魂》里是树妖姥姥，《狐仙》里则是三太奶奶。 而且，电影里都有一个强大的人类道士。 《倩女幽魂》里是燕赤霞，《狐仙》里是钟馗。 就故事而言，这部电影等于是《倩女幽魂》的骨架，换了层皮。 观众们不傻，自然不会被这样的电影所诱导。 而且这部电影里的男女主演，颜值、演技都和张嵘、佳琪有不小的差距。 这就让电影看起来显得很low，像是粗制滥造的冒牌作品。 于是乎，在看过预告片之后，就有很多观众在影评网站上吐槽了起来。 不过这部电影的发行方很有两下子，控评做得很牛。 所以网上虽然骂的人不少，可夸的人也很多。 可以预料到，等到电影上映，肯定会有一批不知情的观众被忽悠进电影院。 除了这部换皮作品以外，另外两部神话志怪电影还算有点自己的东西。 其中一部是讲述鲛人族公主和一个人类书生相恋，被双方族人阻挠，经过一番抗争之后，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电影，名叫《鲛珠传奇》。 另外一部则是走轻喜剧风的《八仙过海》，讲的是吕洞宾和何仙姑的爱情故事，主线是八仙去东海之外打怪兽。 除却这三部以外，还有两部喜剧片，一部探险动作片，一部武侠片，一部根据现实事件改编的灾难动作片，一部战争片，一部青春片，两部动画片。 所以，在今年的春节档，一共会有15部电影扎堆上映，堪称历史上竞争最激烈的一次春节档。 想要在这15部电影里杀出重围，难度可想而知，所有的电影制作方都在想方设法的进行着宣传。 临到年关底下，张嵘就退出了宣传的队伍，因为他要准备春晚登台。 腊月二十九，张嵘和佳琪参加完了最后一次的彩排，回到了谢爸谢妈的家中，一起吃饭。 “爸，妈，我们回来了！” 佳琪进门换着鞋，打了个招呼。 谢妈迎到门口，笑呵呵的帮她和张嵘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拿了进来。 “这都是什么呀？” 她看着两人拎回来的礼盒，问：“这是你们买的吗？” “没，电视台发的。” 张嵘笑着解释：“电视台给艺人准备的年货礼盒，每人都有，我们就拎过来了。” “呵！上电视不说，还给发礼盒，真不错。” 谢妈在京城住了一阵子，说话都开始带着点儿京腔京韵了。 谢宗海也来到了门口，笑着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小茗和老曹过来了。” “是吗？” 佳琪一喜，穿上拖鞋就跑到了客厅，果然看到了曹雅茗和曹凯正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哎呀！好久不见！” 佳琪跑上前去，扑进了曹雅茗的怀里，两人抱在一起，滚倒在了沙发上。 谢妈赶忙上前，在佳琪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数落：“这丫头，这么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佳琪笑嘻嘻的坐起身，挽着曹雅茗的胳膊，打量着她，啧啧感叹：“你瘦了好多，也黑了。” “有一点，但这样更健康。” 曹雅茗笑着，和她说着话。 自从去年过完年之后，她就去了米国那边念书，一直待了将近一年才回来。 所以她和佳琪已经有一年没见面了。 但虽然一年没见面，她们的联系却没有中断，时不时就打电话，发视频通话，联系十分密切。 不过在她的刻意回避下，她和张嵘倒是真有一年没见面了。 看着张嵘来到客厅，她笑着打趣：“哎呀！影子哥回来了？” 她在国外也在留意国内的新闻，自然知道张嵘影子哥曝光的事儿。 但即便知道了张嵘影子哥的身份，她也有很久都没法接受。 张嵘的优秀再次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过隔了一年没见面，她对于张嵘的那种感觉已经淡多了。 再次见面，她并没有再出现像以前那样的悸动，只是有点不堪回首的尴尬。 见她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张嵘便也没有矫情，笑呵呵的坐下身说：“怎么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是吓了一跳？我记得谁当初还说自己是影子哥的铁粉来着？” “呸！少臭美了，我现在是小哈里的粉丝！” 曹雅茗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们呀，一见面就斗嘴。” 佳琪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吵嘴，开口打趣。 “好了，都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谢妈从厨房出来，大声招呼。 “走吧！吃饭吃饭！” 张嵘率先起身，他在电视台等了一下午，早就饿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院线计划被否 餐桌上，其乐融融。 谢妈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吃得很是开心。 曹凯正和谢宗海觥筹交错，喝着小酒。 谢宗海想叫张嵘陪着一起喝点，但却被谢妈拦住了。 张嵘明天还要准备春晚登台，喝酒误事，要是因为喝酒，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耽误了上春晚，那就完蛋了。 不过谢宗海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张嵘陪酒，只是曹凯正亲自登门，肯定有事相商，不喝酒的话，不好打开话题。 张嵘自然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于是乎，他就以茶代酒，和曹凯正喝了一杯，主动开口询问：“曹叔最近公司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过得去，混口饭吃呗！” 曹凯正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感慨说：“不过要说好，还真称不上好，别的不说，被你挖去一员大将，就足够让我伤筋动骨的了。” “曹叔你又拿佳琪说事儿。” 张嵘笑着说：“佳琪虽然被我拐到了手，但我也补偿你了呀！别的不说，光是《英雄本色》和《赌神》的联合投资，就给你回报了多少利润了？” 听他这么说，曹凯正也不好再卖惨，只得干笑两声说：“这两部戏我的确挣了些钱，而且我今年的公司利润，有一半都是这两部戏提供的，我得感谢你呀！” 见他服软，张嵘便借坡下驴，笑着摆手：“曹叔言重了，其实也是互帮互助的事儿，要不是你帮我垫付投资，春夏秋冬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顺利。” 说着，他拍着胸口说：“曹叔，你放心，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他这话等于是帮曹凯正上保险了，于是乎，曹凯正便放心了不少。 “其实，我还真有个买卖想和你谈谈……唉！算了，今天不是时候，大过年的，谈工作不是糟践了嫂子的手艺么？” 谢妈听他这么说，自然摆手表示：“这有什么的？该谈就谈你们的，工作要紧嘛！” 曹凯正也是客气一句，见她开口，便放心冲张嵘问：“其实是这样，我公司今年各个业务板块的发展都不是太好，利润比较薄，我想投资加注渠道板块，做院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院线？ 张嵘没有开口，而是沉吟了起来。 院线不像是其他投资，这是正儿八经的重资本产业，随便一家电影院，投资都是千万起步的，大点的影院，投资都得过亿。 搞一条院线，起码得几十个亿打底，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曹凯正虽然有钱，但想要一下拿出那么多钱来搞院线，还是有点困难。 想了想，张嵘斟酌着语气说：“曹叔，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说实话，院线是挣钱，尤其是最近几年，国内电影市场越来越火爆，很多投资做影院、院线的都挣到了钱，但我个人还是不太想做院线。 不是我觉得院线没有未来什么的，只要人还有精神需求，vr技术没有达到第四代的水准，那么影院是绝对有前景的。 只不过，我认为花那么多钱搞院线，没必要。 院线是重资产，真金白银砸进去，每年还要花大笔的钱付人员工资，做维护，挣的还是辛苦钱。 有那钱的话，为什么不投资轻资产呢？ 不管是做内容节目，还是电影、音乐项目，甚至是游戏、平台app，都是可以的啊？ 干嘛非要做院线呢？” “我也想做内容啊！” 曹凯正苦笑着摇头：“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踩一个中一个啊？我今年投资的两个综艺节目，五部电影，基本上都趴了，投进去的钱全打了水漂。 那么多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儿，扔内容里，花了就没了，亏了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所以我就想，与其投资那些，不如搞条院线，起码也是正经资产，哪怕生意不好，也不会伤及根本，早晚旺季拉得回来。” “你要这么想就想差了呀！” 张嵘摇头说：“做生意要未雨绸缪，你有没有想过会有持续一年以上的大淡季呢？不说一年了，就按半年算，如果大淡季来临，你得准备多少准备金来熬过去？ 院线的成本太高了，咱们玩不起呀！” “那怎么办？我现在公司里整体业务都在下滑，我总不能看着它掉进坑里不找出路吧？” 曹凯正无奈感叹。 摩挲着下巴，张嵘思索片刻，笑着说：“这还不好办么？你公司没好内容，春夏秋冬有啊！大不了明年我们搞内容的时候，带你一个不就好了吗？” “真的？” 曹凯正大喜：“那可太好了，我先提前谢谢你才行。” 实际上，他今天要的就是张嵘这句话，什么投资做院线，都是骗鬼的话，他就是想把若谷公司和春夏秋冬绑在一起，获取更大的利润。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张嵘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初步计划，明年要开两到三部电影，三到五部话剧，两到三个综艺节目。这些内容都是很花钱的，所以我才想尽快上市融资，好有钱做这些项目。 既然曹叔你有钱不知道怎么话，干脆就都交给我，等我赚到了钱，咱们对半分就好。” “那哪儿能行呢？必须三七开！我三你七！” 曹凯正开心了起来，哈哈笑着倒满了酒：“那我就先敬你一杯，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我还是以茶代酒好了。” 张嵘端起茶杯，和他碰了碰：“干杯！” …… 吃完了饭，曹凯正和曹雅茗一同返回。 坐在车里，曹凯正揉着太阳穴，有些不甘心的问：“你真对他没想法了？” “唉……爸，你都问了多少遍了？” 曹雅茗无奈说：“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我好不容易才解开心结，你就别把我再往沟里带了行吗？” “唉，可惜了啊！” 曹凯正感叹不已：“我要是早知道这小子能有今天这成就，说什么我也得帮你把他拿下。” “你又来了！” 曹雅茗笑了笑，回头瞅着他问：“难道我就不优秀吗？你不为你的乖女儿骄傲吗？” “当然骄傲了。” 曹凯正叹了口气，露出了笑容：“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你开心，钱多钱少都无所谓。” 第五百七十三章 春晚后台 第二天，就到了年三十。 张嵘和佳琪一早就来到了央视，这是节目组要求的。 所有参与晚会的演员都需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抵达现场，不然就会取消节目。 今天是不进行彩排的，但所有的人都必须带妆候场。 一号演播厅后台，张嵘和佳琪成了很多人的合影目标。 之前的排练要求比较宽松，一些比较大牌的艺人只需要在节目登场时间之前抵达，并且准备好排练就可以了。 所以只有相邻节目的演员才有机会见到他们，其他间隔时间比较久的节目一般是见不到他们人的。 今天是所有演员第一次齐聚一堂，又不用排练，因此一些名气比较低，比如一些表演团体节目的艺人，就会趁这个机会，和喜欢的艺人一起合影留念。 张嵘和佳琪都是全程参与排练的，但他们也不是全天都泡在演播厅里，参与排练。 他们一般都是提前两个小时到现场，排练完以后，就直接撤了。 就算在现场候场的时候，他们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是在化妆间里，所以很多艺人也没怎么见过他们。 于是乎，当他们露面之后，找他们合影的人就络绎不绝，从早到晚就没停过。 其实很多小艺人的节目，都是更加辛苦的。 比如团体杂技的小演员们，都是从小练功，为了节目，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 和他们相比，张嵘和佳琪的合唱节目就轻松太多了，只需要在台上对对口型，摆摆造型就可以了。 所以，对于这些艺人们的合影请求，张嵘和佳琪都是有求必应的。 但话说回来，要是说张嵘和佳琪的节目一点难度都没有，那也不对。 只不过他们的苦功都下在前面。 现场为了不出岔子，所以都用假唱，但假唱也是张嵘和佳琪唱的。 为了录制出最完美的版本，佳琪跟着声乐老师练声，练气，足足下了两个月的苦功，才录出了完美的一版。 现在他们的轻松，只是大工程搞完之后的收尾工作罢了。 下午两点，现场观众开始进场了，艺人们的合影工作又繁忙了起来。 能够在现场观看春晚的，除了春晚的赞助商、政府文体单位代表人物以及通过特殊渠道购买门票的人之外，就都是电视台、节目组、和演出艺人们的家属了。 因为春晚的缘故，很多工作人员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 而且就连年三十的晚上都不能回家，十分辛苦。 于是乎，节目组就会给工作人员一些现场的门票作为福利，请他们的家人到现场来观看春晚。 张嵘和佳琪原本也是有门票的，但被他们送给了自己的伴舞团队。 给他们伴舞的是京城舞蹈学院的两个研究生，他们负责在张嵘两人演唱的时候，在后方伴舞。 他们的表演难度要比张嵘两人高得多，因为涉及到很多专业的舞蹈动作。 演唱可以假唱，但伴舞可不能假跳。 而舞蹈的配合，动作的完成程度，都会影响到最终的呈现效果。 所以，他们为了达到最完美的效果，排练的时间要比张嵘两人多得多。 因为他们两人的家都是外地的，而且舞蹈功夫一天不练筋就硬，所以必须保持长时间不断的练习磨合。 所以，他们两人已经有两个月没回家了。 彩排的时候，他们和张嵘两人是共同一个化妆间的。 当无意间听到其中女孩和家里人打电话的内容后，佳琪就决定，把自己的票送给她。 张嵘得知她的决定后，非常支持，也把自己的票给了那个男孩。 反正谢爸谢妈都在京城，离得也不远。 直播结束后，他们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家。 虽然谢爸谢妈可能也想来现场看春晚，但以张嵘和佳琪的咖位，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次。 于是乎，佳琪在和谢爸谢妈沟通过后，他们也表示支持佳琪的决定。 不过虽然不能来现场看春晚，但他们通过视频连线，也是可以看到演播厅内部的情况的。 李诚用张嵘的手机跟谢爸打着视频通话，给他们现场直播着后台的情况。 今年的春节，佳琪家所有的亲戚都来到了京城，一起过年。 在视频的那头，是一大家子人，都在好奇关注着春晚后台。 虽然佳琪也是明星，还是影后，但她也是第一次上春晚。 在普通人的印象中，春晚作为每年最大型的活动，都是很重要的场合，非常神秘。 不过很多事儿说破了之后，就没那么神秘了。 在看过人来人往，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后台后，就可以发现，春晚说白了，也就是一场特别大型的晚会，和普通人印象中的晚会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于是乎，他们在看了一阵子之后，就自行跑去打麻将了。 李诚今年的春节也没回家，他要陪同张嵘一起参加春晚。 跟了张嵘一年多，他是除了霞姐以外，公司里最了解张嵘的人，也是和张嵘最有默契的人。 个别时候，他对于张嵘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佳琪。 所以在春晚这样的重要场合上，张嵘还真离不开他。 不过，张嵘自然也不会亏待他。 他已经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大红包，作为给李诚的新年礼物。 那是公司0.1%的原始股，绝对算得上是相当丰厚的礼物了。 虽然只有千分之一，但对于目前的春夏秋冬，已经是非常丰厚的礼物了。 要知道，春夏秋冬目前的估值已经妥妥超过了百亿，千分之一那就是一千万。 也就是说，有了这0.1%的原始股，公司一旦上市，李诚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千万。 这和天上掉馅饼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即便大过年的也回不了家，但李诚还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料张嵘。 过年每年都在过，早就不新奇了。 回家也不过是亲朋好友们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罢了，哪有挣钱重要？ 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干劲十足，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春夏秋冬敲钟上市，他跻身千万富翁的那天了。 从早到晚，张嵘两人不知道补了多少次妆，终于等到了春晚的开场。 下午八点，春晚准时开启了直播。 早已紧张等候的艺人们开始依次候场，准备登台表演。 但张嵘和佳琪还在化妆间里等候，他们还得等两个小时才能登场。 第五百七十四章 《因为爱情》 今年的春晚同样大咖云集，基本上两岸三地最火的明星都参加了晚会。 潘凌云再一次登上了春晚，但这次她并没有找张嵘约歌，而是找了另外一位十大创作人来给自己写了一首新歌。 从浣溪沙离开后，她除了帮张嵘录了《无间道》里的那首《被遗忘的时光》小样以外，就没再和春夏秋冬合作过。 张嵘原本以为她在唱完《被遗忘的时光》，肯定会想要购买这首歌的版权，但她却并没有开口。 而祁山也和她谈过很多次，想要签她进春夏秋冬，也都被她拒绝了。 这让春夏秋冬方面有些不解，因为当初潘凌云和浣溪沙闹翻的时候，有传闻说她是因为替影子哥和春夏秋冬说了话，得罪了老板。 那时候霞姐一心想把她签过来，也和她取得了联系。 但潘凌云却并没有这个打算，她直接拒绝了霞姐的招揽，表示自己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今后都不会再加入任何一家经纪公司。 后来霞姐也努力了几次，但潘凌云表现出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为了表态，她甚至都不找张嵘约歌了。 张嵘发现就连自己故意发给她的《被遗忘的时光》她都忍得住不开口，他就知道，潘凌云是铁了心要自己单干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张嵘就放弃了对她的拉拢。 春夏秋冬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天后，不差潘凌云一个台柱子。 齐玉珍虽然没能受到今年春晚的邀约，但她的天后身份还是顺利的拿到了手。 于是乎，她也成为了春夏秋冬音乐业务板块的第二根台柱子。 虽然没能受邀参加春晚，但她却接了京城卫视的元旦晚会，还有zj卫视的元宵晚会，出场费相当丰厚。 潘凌云是九点二十五分上场，她上场之后，张嵘和佳琪就离开了化妆间，准备候场了。 这次她演唱的是一首歌剧式的大歌，灯光舞美等都做得很不错，看上去很是华丽。 但热闹归热闹，一首歌唱下来，却没多少记忆点。 不过她下台之后，张嵘和佳琪还是礼貌的向她表示了恭贺。 无论如何，考虑到她曾经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帮自己说了话，张嵘就不会忘记她。 他知道，当初从浣溪沙离开，潘凌云是被伤透了心的。 她不加入春夏秋冬，并不是不喜欢春夏秋冬，只是不想和老东家站在对立面上。 这是一个老艺人的处事原则，他对此表示尊重。 等候片刻，很快就要轮到张嵘和佳琪上场了。 在他们前面，是一个讲述医患关系的小品。 彩排的时候，张嵘和佳琪就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再一次看到小品演员在台上煽情演讲的样子，佳琪忍不住吐槽：“我还是觉得这小品剧本差了点，感觉还没开心油条的排练好玩呢！” “不好笑归不好笑，但立意是没问题的。” 张嵘笑了笑，打趣说：“那明年我给开心油条写个本子，你演一把过过瘾？” “那还是算了，我演不好小品。” 佳琪赶忙摇头。 小品表演和影视剧表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路子，小品更偏舞台话剧一点，和观众的联系更加密切，不像影视剧，像是和观众之间隔着一道玻璃，两边发生的事互不相干，双方谁也没法影响谁。 佳琪演小品还是在电影学院上学的那会儿了，她演小品剧不太行，她更擅长电影里大特写下的情感表露，而不是小品那样大开大合，情绪比较外露极端的表演。 小品结束后，就该轮到张嵘和佳琪上台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们两人快步上了舞台，往升降式舞台走去。 一号演播厅的面积巨大，舞台广阔，即便是上百人的团体，在上面都施展得开。 但也正是因此，人数少的节目，在上面演起来，就会显得单薄。 如果不搭升降舞台，张嵘和佳琪两个人上去干唱，就会感觉舞台太过空旷，人也会显得小。 所以，张嵘两人必须要搭升降舞台，升到高处，让观众和摄像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 来到舞台上，张嵘和佳琪按照排练位置站定，前方摄像机正对着他们，但并没有传递信号。 主持人正在用标志性慷慨激昂的声音说着串词，这会儿直播画面是在主持人那里，而不是舞台上面。 很快，主持人念完了串词，向观众介绍了随后的合唱节目。 导播将画面切到了舞台正面的镜头前，穿着华丽礼服的张嵘和佳琪两人，就随之出现在了全国上下无数的观众面前。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台下有很多人都是张嵘两人的粉丝。 在春晚后台，找佳琪签名的人是要比张嵘多的，而且大都是上了点岁数的叔叔阿姨。 佳琪作为国民闺女，在中老年人群之间的人气还是相当旺盛的，张嵘可比不过。 但在年轻人群体中，张嵘的影响力还是要更大一些。 从去年的《野蛮女友》到《倩女幽魂》，张嵘和佳琪创造了两对令人铭记的荧幕情侣形象。 因此，当穿着婚纱似的佳琪和穿着隆重正装的张嵘一同出现在舞台上，屏幕上又浮现出演唱曲目《因为爱情》的歌名时，很多两人的cp粉都沸腾了。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张嵘跟着伴奏，认真的唱着歌。 虽然他的话筒是没有收音的，屏幕前方的观众听到的是电视台播放的录音，但他还是没有真的对口型，而是认真的唱着歌词。 佳琪也同样如此。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职业素养，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为了这次表演费了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工夫，要是上台了只是对对口型，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辛苦付出了。 因此，虽然没有任何收音，可张嵘和佳琪还是认认真真的将这首歌完整的唱了下来。 对口型和真唱还是有细微区别的，从呼吸节奏和表情口型上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大部分观众都看不出两者的区别，但却能隐约感觉到，这两个人是在正儿八经的唱歌。 有这点就够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无间道》首映式 表演结束，张嵘和佳琪匆匆下台，后续候场的演员们紧跟着登台，和他们擦肩而过。 她们是yn文工团的舞蹈演员，表演的是民族舞蹈。 依次登台，她们的脸上满是激动和紧张。 为了不影响她们上台，张嵘和佳琪特意站在通道边，让她们先上台。 “加油！” 佳琪向演员们加油打气。 之前排练的时候，大家已经混得脸熟了。 待演员们都上台后，张嵘两人才退到后台，往化妆间走去。 晚会结束的时候，演员们还有集体亮相的环节，但张嵘他们不打算参加了，他们还有事儿要忙。 回到化妆间，两人换回了常服，将衣服和首饰交还给了品牌方的工作人员。 确认无误后，张嵘和佳琪就动身离开了。 他们还要前往朝阳万城联合广场参加《无间道》的首映式。 坐上李诚的车，张嵘几人迅速往万城联合广场赶去。 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张嵘几人第一次在京城感觉到了什么叫畅通无阻。 大街上行驶的车辆寥寥无几，行人也没几个。 但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全国境内，一定是万家灯火。 车外隐约有鞭炮声传来，佳琪看向窗外，却发现路过的广场上正有烟花表演，一颗颗礼花飞上天空，炸开万朵金花，光彩夺目。 “哇！好美啊！” 佳琪降下车窗，看着天空中的烟花，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嗅着车窗外飘来的淡淡爆竹味儿，张嵘感慨：“过年了啊！” 这一段没有能停车的地方，而且还有工作等着，张嵘便没让李诚停车。 看着窗外的烟花，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暗暗做了个决定。 一路畅通无阻，十一点半，张嵘两人抵达了万城联合广场。 广场五楼是万城联合的影院，《无间道》的首映式，就安排在其中最大的一个影厅里。 除了张嵘以外，剧组其他的成员都已经到了。 来参加首映式的媒体和观众也都已经抵达入场，就等张嵘了。 “阿嵘，你总算来了。” 杨少康在影院门口等着张嵘，见张嵘赶到，不由松了口气。 “这不还早么？” 张嵘笑着锤了他一拳，问：“他们人呢？” “都在会客室里等你呢！” “那就别耽误功夫了，直接开始吧！” 张嵘叫了工作人员，让其去通知剧组成员。 自己则和佳琪、杨少康一起，来到了影厅门口。 等了片刻，走廊处传来骚动，跟着，就看到刘品华等一众名气响当当的影帝戏骨，说说笑笑的向这边走来。 走廊外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兴奋得举着手机跟随，对着他们拍照。 像这么多大咖聚集在一起的机会，平日里可不太容易见到。 “过年好呀！” 张嵘笑呵呵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过年好，过年好，恭喜发财！” 刘品华等人哈哈笑着上前，伸手讨要红包。 张嵘佯怒：“你们是长辈，不给我红包就算了，还问我要红包？” “哈哈！你是导演，级别比我们高呀！首映式当然要给红包了呀！” 刘品华几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 说笑了几句，杨少康插话招呼：“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进去吧！媒体和观众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众人收拾心情，各自整理了一番，张嵘便向工作人员示意，让其准备开始。 工作人员开门进去，就听到内部的主持人声音传来：“各位朋友，我们《无间道》剧组成员已经抵达，首映式即将开始……” 紧接着，影厅里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工作人员回到门前，将影厅通道大门打开。 影厅内灯火通明，门一打开，嗡嗡的说话声就传了出来。 张嵘向佳琪伸出手臂，佳琪微笑挽上，两人并排走入了影厅。 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影厅门口，厅内观众席上顿时出现了一片欢呼声。 再看到他们身后鱼贯而入的刘品华等人，现场的欢呼声顿时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 足足五百个座位的影厅里被坐得满满当当，摄影师们占据了过道、后排的所有位置，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 这次首映式，张嵘并没有邀请圈内的好友，因为现场的座位的确紧张。 光是记者就占去了一百多个座位，而剩下的座位，全部都被各家的粉丝占据了。 就不说他了，刘品华、梁伟他们哪一个不是粉丝无数的大影帝？ 但即便是他们，在平生的演艺生涯中，《无间道》也是他们生平仅有的一部大制作电影。 作为他们的粉丝，自然是很想参加这次首映式的。 于是乎，就导致了这次首映式的现场票空前的紧张。 张嵘一行人从门口走到幕布前方站定，现场的掌声和欢呼声就没停过。 “欢迎我们的张嵘导演，影后佳琪，影帝刘品华，影帝梁伟，影帝郑泽师，影帝刘清云……” 主持人大声介绍着阵容，声音颇为激动。 这种豪华的阵容，他主持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几次。 主持人介绍完毕，张嵘接过话筒，向现场众人郑重道谢：“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还来参加这次首映式，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因为爱情……” 现场中有粉丝忽然唱了句，引得现场一阵欢笑。 “诶？你们怎么知道这首歌？有人看春晚了吗？” 张嵘惊讶询问。 “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在看春晚。” 有粉丝大声回答。 张嵘回头看了下荧幕，恍然大悟。 “好吧！” 张嵘笑着说：“感谢你们因为爱来参加这次首映式，我也爱你们！” “哈哈！” 现场又是一阵欢笑。 接下来，就进入到了首映式的正式环节。 主持人上场，开始进入活动流程。 从张嵘开始，剧组所有成员依次简单的讲了几句话，就到了记者的提问环节。 这样一个重要的节日里，又是这样一部阵容空前的大制作电影，记者们都有很多问题想问。 但在没有看到电影的时候，很多问题都是没有意义的。 于是乎，在简单回答了一番后，流程就进入到了最重要的环节。 观影。 影厅内的灯光暗了下来，剧组众人都来到了第一排坐下了身来。 张嵘和佳琪来到了影厅侧面坐下，这里是张嵘最喜欢的位置，因为可以清晰的看到观众的表情。 铛铛铛！ 龙标出现，电影开始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好电影的魅力! 愿意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来参加首映式的，无疑都是真爱粉。 无论是演员的真爱粉，还是电影的真爱粉，这部《无间道》都是他们的饕餮盛宴。 拥有着五位影帝，一众老戏骨，这样一部巨制，很多人都对它充满了期待。 但有多少期待，就会有多少担忧。 如果集齐了这么多好演员，结果拍出来一部烂片，那可就太让大家失望了。 不过，从第一个镜头开始，现场众人就都放下了心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第一场万佛寺的戏份，虽然剧情还没正式展开，但无论是画面，镜头调度，演员表演，都告诉了大家，这部戏，有点东西。 随着剧情一点点展开，张嵘以青年陈永仁的身份出现在镜头前，现场众人就都被代入到了剧情之中。 紧跟着，刘品华和梁伟的第一场对手戏就出现了。 看着一个个大咖出现在电影中，现场时不时就会出现一阵压抑的低呼。 一个个影帝呈现在观众眼前，对于影迷来说，这无异于一桌丰盛的宴席。 在之前电影的宣传中，很多人都在担心这部戏会拍成一锅大杂烩。 但当剧情进入主线之后，大家才发现，这故事环环相扣，精彩纷呈，每一个演员都在其中发挥出了无比重要的作用，贡献出了无比精彩的表演。 警方，黑道，一正一邪。 主事人，卧底，一明一暗。 虽然没有多少惊险刺激的镜头，开场十分钟，甚至连一枪都没开过，但光是重案组抓捕韩琛的一场戏中，警方和韩琛之间的无形交锋，就让观众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当看到刘品华在重案组的眼皮子底下，赶在警方收网的前一刻，发出了“有内鬼，终止交易”的信息时，观众们才发现，原来刘品华在这部戏里演了反派。 这对于向来都以正面形象示人的刘品华来说，也是一次大的突破。 这三个月的宣传以来，也带动了去年的《我是演员》，让前两期的节目收视率又窜升了一大截，甚至再一次登上了榜单。 张嵘和徐光耀演的那段《无间道》选段也被好奇的观众们反复观看研究，想要推测出更多的剧情。 那场表演是张嵘当初扭转自身舆论劣势的关键，很多观众就是从那场表演开始喜欢上张嵘的。 后来甚至一度有人把张嵘评选为最有魅力的社团大佬形象。 然而，在看了正式版的《无间道》中，郑泽师在警局里发飙的那一段，观众们才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扑面而来的凶狠气势。 郑泽师不愧是一代影帝，将韩琛那种大佬的狠厉演得淋漓尽致。 而且，经过之前那场抓捕行动的铺垫，韩琛的愤怒才更加的立体，冲击力十足。 看完这场戏后，现场很多观众已经惊喜的笃定，这部电影必定是一部不亚于《英雄本色》的佳作，甚至还可能略胜一筹！ 时至此刻，现场所有人都被电影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大家都在关注着陈永仁的命运。 梁伟是公认的最会演眼神戏的男演员，而这部戏中，他的眼神戏击破了无数观众的心理防线。 当看到他在面对曾经的女友，却被女友嫌弃自己黑道的身份，却又没办法解释的苦涩和无奈，观众们无不唏嘘。 这样一个为了警队和正义，献出了自己整个青春的警察，大家都不想看到他落到一个凄惨的下场。 电影看到一半，有观众才恍然惊觉，都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整部戏都还没有开过一次枪，杀过一次人，甚至连开车超速都没有过一次。 但剧情的张力却牢牢的吸引着所有人的心神。 这就是一部好电影的魅力！ 张嵘坐在暗处，看着观众的表情，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看着观众们随着剧情而紧张，欢笑，感动，愤怒，他就感觉到格外的满足。 这就像是一个厨师，看到自己烧制的菜肴被食客们喜爱欢迎，吃得干干净净一样，都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影终于结束。 字幕出现，影厅的灯光亮起，观众们回过神来，恍如隔世。 下一刻，观众们便兴奋得议论了起来。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给了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没有人能料到，这部戏居然会这么精彩。 在很多人看来，张嵘即便是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导演，但操手如此豪华的演员阵容，难免会经验不足，力不从心，这都是正常的。 但张嵘表现出来的实力，却一点也不亚于很多导演大师，不光写出了一个精彩纷呈的电影，并且用刘品华等一众实力强劲的演员，完美的将其饰演了出来。 观众席上，观众们兴致勃勃的谈论着电影中的剧情，模仿着剧情里演员的表演和台词。 “五年前，屯门大兴村，皇宫大酒楼门外的泊车档，开张大吉！” “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出来混的，是生是死都由自己决定！” “来到警校就要遵守警校的规定，否则就像他一样：滚蛋！” “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 “你见过有人进殡仪馆跟死尸握手吗？” “明明说好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再做，再做我成由尖旺老大了，到时怎么办，你抓我啊？” “我是好人，我为什么要小心?为什么？”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对不起，我是警察！”“谁知道？” “从来只有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 “你们谁想跟他换！” “我想跟他换……” 观众们兴奋不已，虽然只看过一遍，但电影中的人物却那么的鲜活，让人记忆犹新。 荧幕上，字幕滚动结束后，张嵘带着剧组众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荧幕前方。 掌声雷动，现场所有人都向这一位位优秀的电影人送上了诚挚的敬意。 他们其中不乏有来挑毛病的影评人，但看完电影后，他们却惊讶的发现，整部电影，居然挑不出一个像样的毛病！ 这简直就恐怖！ 掌声停歇，主持人上台，开始组织流程进行，下一个环节还是记者提问。 第五百七十七章 我们是冠军 看完电影后，记者们的提问热情高涨，甚至开始争抢起了话筒。 为了公平起见，张嵘便安排工作人员把话筒交到了媒体席第一排的记者手中，让他们依次提问。 第一个记者是个稍显圆润的年轻女孩，她得到可以开始采访的提示后，就开口提问：“剧组你好，我是东方卫视娱乐新世界的记者，问的问题想问张嵘导演。 首先我想说，这部《无间道》是我近几年看到过最精彩，最好看的一部警匪片了，我认为它甚至超过了您的《英雄本色》。 它放大了警匪片中谋略谍战的元素，并把这作为主要的内容来呈现，这是一种非常大胆的尝试。 更难得的是，电影中每一个角色都极为的鲜活，魅力十足。 当然，这也得益于我们每一位影帝演员的精彩演绎。 但我想请问张嵘导演，这么多优秀的演员，你是怎么平衡他们的戏份安排的呢？谁的戏份多，谁的戏份少，是提前安排好的，还是在现场会有所调整呢？” 这个问题有点小刁钻，因为它涉及到了每个影帝戏份咖位的主次安排，搞不好就会得罪粉丝。 但张嵘的回答却直截了当，他笑呵呵的说：“我让他们自己抢。” 听到他的话，几个影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媒体和观众听不懂，张嵘笑着解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谁更出彩。首先我要说的是，每个角色的戏份都是提前在剧本里写好了的，现场更改的地方很少，因为我不允许别人改我的剧本。 所以，你们看到的角色魅力，一半都是提前设定好的。 不过，角色出彩与否，还是要看演员怎么表现，这是非常重要的，别人帮不了太多，只能看演员的功力。 这部戏里的每个演员基本上都是大咖，你说让我卡谁的戏都不合适，所以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发挥咯！ 你们不在现场不知道，这些大哥都很难搞啊！尤其是他们飙戏的时候，一个不让一个，那场面绝对比电影精彩，我告诉你，不信你问刘品华大哥！” 张嵘不动声色的就把话题交到了影帝们的手中，刘品华很聪明，顺着他的话头插科打诨一番，就把这个问题带过去了。 说笑一番，采访继续。 第二个记者的问题和剧本有关：“剧组你好，我来自影评人协会，我想请问张嵘导演，你在创作这部电影的剧本时，对角色的设计有参照过现场几位影帝的形象吗？因为我在看电影的时候，感觉这些角色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每个都合适得不得了。” “那你就误会了。” 张嵘笑着说：“我写的时候对人物是没有太多具体形象的，只有一个大概的框架，你之所以觉得角色合适，纯粹是因为几位大哥演得对，演得好，才会让你感觉到角色和人合为了一体。” 话筒传到了下一个记者的手中，现场媒体记者们十分踊跃，每个人仿佛都藏着一肚子的问题想要向剧组提问。 “我想请问刘品华大哥，你为什么会选择出演反派卧底？是出于想要挑战自己的心理，还是有别的考量？” “我们所有观众第一次接触到《无间道》这个故事是在去年的《我是演员》舞台上，请问张嵘导演是因为那次的合作经历，才让徐光耀参演这部戏的吗？为什么会让他来出演卧底二号？” “刘建明的结局有些突兀，为什么会加一段他被发现身份的说明？是为了过审吗？” “电影开头，刘建明和陈永仁听到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是你写的新歌吗？” …… 张嵘几人回答着问题，整个采访环节一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随后就到了粉丝们的福利环节。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从现场抽出了一些粉丝，来和各位明星，一起参与游戏互动，并抽取了很多纪念礼品。 这个环节是面向粉丝的，但很多记者却也都没有离开。 抛开工作的成分，他们中也有不少人是现场明星的粉丝。 整场活动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这个点，又是大年三十，已经没什么地方好吃饭了。 不过张嵘安排了地方，那就是谢爸谢妈家。 他带着剧组一众人，直接驱车前往了家里。 谢爸谢妈在家里陪着亲戚守岁，得知一堆明星要到家里来，一家子赶忙收拾着做了一桌子新菜。 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刚好热菜上桌。 看到一堆影帝大咖登门，别说是谢爸谢妈的亲戚了，整个小区都引起了轰动。 已经睡迷糊了的孩子都被兴奋的爹妈从床上拽了起来，来谢爸谢妈家看明星。 虽然他们都知道，谢爸谢妈是佳琪的父母，是张嵘的未来丈人丈母娘，偶尔也能在他们家见到张嵘和佳琪本人。 但这么多鼎鼎大名的大腕影帝，名演员，名导演一起出现，还是头一次。 于是乎，谢爸谢妈家顿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大家欢聚一堂，吃饭喝酒，说笑唱歌，好不热闹。 觥筹交错间，杨少康把票房数据拿到了张嵘面前，面色通红的说：“今年的票房冠军是咱们的了！” 狗眼等订票app上，就有票房大盘的实时数据。 排行榜上，《无间道》的名字赫然处在榜首的位置，以8.13亿排在第一。 这还只是四个多小时的票房！ 对于这个结果，张嵘并不意外。 从年前的票房预售就能看得出来，《无间道》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年度票房冠军的席位，只是最后能到多少的问题。 还没上映的时候，光是票房预售，《无间道》就斩获了5个亿的票房，甚至比排在榜眼、探花位置的《海盗之王》和《星际征途》的预售票房加起来还要多一千万。 这说明观众对于《无间道》的观影欲望是十分强烈的。 眼下才过去四个多小时，票房就已经过了八亿，到了明天中午，首日票房妥妥破十亿！ 这个势头可谓凶猛无比了，如果能够保持这个势头，最终票房突破五十亿，绝对轻轻松松！ “我们是冠军！” 杨少康举杯高喊，格外的开心。 他作为《无间道》的副导演，同样感觉与有荣焉。 有了《英雄本色》和《无间道》两部警匪片保底，他基本上可以坐稳国内警匪片第一人的位置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 《无间道》影评 剧组众人一直喝到第二天天亮才散去，张嵘和佳琪也回到了出租屋。 谢爸谢妈那边住着亲戚，没他们的地方。 况且他们也不想在那儿呆。 连续几个月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张嵘只感觉像是卸下了全身的重担，无比轻松。 洗了个澡，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拉上窗帘，张嵘舒舒服服的搂着佳琪，躺在了床上。 一晚上的忙碌，佳琪早已经哈欠连天，张嵘也累得够呛。 两人上床后没干别的，关掉手机，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张嵘才醒了过来。 佳琪依旧睡得香甜，张嵘拿起手机，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来到了客厅。 伸了个懒腰，他看着窗外，只觉神清气爽。 打开手机，消息提示音就接连弹出。 打开快信，一连串的红点对话框就布满了手机屏幕。 99+的消息等着他查阅。 匆匆翻阅了一番，都是朋友发来恭贺票房大卖的消息。 点开狗眼app，他看了下今日的票房排名。 《无间道》依然牢牢占据着榜首的位置，总票房已经来到了11.73亿。 瞧这趋势，今天的首日票房估计能冲刺一波15亿大关。 即便到不了15亿，《无间道》的首日票房也已经打破了国内电影市场的票房记录了。 逐一给发来信息的朋友回复了信息，张嵘打开了豆荚影评网。 一进首页，他就看到了《无间道》的封面。 在最近上映的影片栏里，《无间道》以9.5分的高分排在第一位，十分显眼。 在影片刚上映的时候，评分往往会比较极端。 要么是清一色的好评，评分特别高，要么是一水的差评，评分爆低。 等到电影上映几天后，不同的评价出现，才会慢慢将评分拉到一个比较合理的水平。 《无间道》的情况显然属于前者，影迷们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对于豆荚网这样一个偏专业性的影评网站，想让众多挑剔的影迷都给出高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够在一上映就拿到9.5分的高分，《无间道》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点开影评区，他就看到了网友们的留言评价。 无间道的短评……(全部37961条) 拆东墙补内裤：★★★★★ 好电影！每个演员都达到了巅峰！ 顾俏乜：★★★★★ 陈永仁的人生好比他上级手里的风筝，当他上级撒手人寰时，他的警察生涯也可说随风而逝了。 王牌律师张伟：★★★★★ 剧情一流！演员演技一流！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电影了，舒坦！ 老鸡扶力：★★★★☆ 难得的好电影，但要是刘建明最终成功洗白上岸，讽刺的意味和宿命感就到位了。 欠揍的我：★★★★★ 我认为全片最精彩的设计之一，就是陈永仁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丝动摇，站在巷道里冲着警司的灵车敬礼那一刻，闪耀着强大又微弱的人性光辉。 遇见彩虹：★★★★★ 一旦选择了一条道路就只能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不能回头。在天台上，警察和罪犯可以达成一致么？警察的身份被永远的删除，罪犯也没有机会做回好人。警察用尽自己的最后一分气力完成着自己的使命，而罪犯也永远的失去了成为好人的资本，活着对他来说本身就是种折磨，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 张嵘翻阅了一百多条影评，基本上90%的都是四星以上的好评。 其中夹杂着少有的几个一星，都是一顿乱喷，一看就是故意捣乱的。 退出短评，张嵘打开了长评区。 愿意发长评的都是比较资深的影迷，或者专业的影评人，他们的评价要更加专业一些。 无间道的影评……(全部3481条) trouble：★★★★★ 面对《无间道》狂轰乱炸式的宣传攻势，我承认我被吊起了兴趣。 国内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导演张嵘，邵氏的五虎将，和一众好演员，这样的一部戏，绝对称得上是饕餮盛宴了。 昨晚，我终于一睹它的庐山真面目，说实话，很惊喜。 最让我喜欢的是电影里末尾天台上的那一场戏，我敢说，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整个影史上，这场戏都将会拥有重要的地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合情了却不合法，又有很多事合法了便又不合情。 对普通人来说，到底如何选择，的确头疼之极，古人仰天长叹忠孝不能两全也似乎隐约有此无奈。 但一个每月领用俸禄时刻不忘为纳税人保护利益的公务员，一个理智永远胜于感情的卧底警察，面临严峻考验的时候，脱口而出：对不起，我是警察。 我觉得，这句台词为整部戏奠定了一个重要的主基调。 这句话衍生出来的意思很无奈，我相信你有做好人的愿望，但是对不起，我是个警察。 我们立场不同，我必须得向警署负责，而你是不是好人，法官自然会有交待。 其实，接下去一句台词更加精采，对方回答“谁知道？”，这是点睛之笔。 这句话比用枪指在脑袋上更令人绝望，它让陈永仁的坚持变得虚弱无助，但又让这种坚持变得更加难能可贵。 它让我意识到，但凡有一点的光明存在，那就不是完全的黑暗。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近年来难得的佳作，它比《英雄本色》更加深刻，可以说是两部截然不同的电影。 《英雄本色》就像是国内警匪片的集大成者，靠着浓烈的情感和强大的共情能力，让每个观众都深受感动。 但《无间道》却打破了以往警匪片善恶分明的界限，以善恶交战为主线，却又善恶难分。 它的剧情说白了就是一个抓卧底、抓叛徒的故事，但这样一个抓卧底的故事，却被张嵘讲得跌宕，还充满着道德的困境，剧情矛盾层层叠加，最后甚至矛盾无解只能用佛家的思想来寻求答案。 我只能说，张嵘是真的牛批！ 能把以商业元素著称的警匪片拍得如此有深度，让人很难想象他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敢说，要不了几年，他就会成长成为一个大师级的人物。 甚至，他很可能在一定的程度上，引领华国电影的发展。 我对他有信心，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五百七十九章 票房新神话 翻阅着影评，张嵘基本上已经确定，《无间道》大势已成！ 只要没有什么天灾人祸，今年的票房冠军，基本上已经被《无间道》锁定了。 咔嚓！ 卧室房门打开，佳琪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茫然的寻找着。 “醒啦？” 张嵘看着佳琪，微笑问了声。 “嗯……” 佳琪看到张嵘，顿时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伸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很没形象的哈欠，佳琪趿拉着拖鞋，来到沙发处，懒洋洋的一歪，就窝进了张嵘的怀里。 摩挲着她的胳膊，张嵘也放下了手机，揽着她闭上了眼睛。 “睡得真香。” 佳琪伸手轻轻捏着张嵘的拇指：“我已经好久没睡这么香了。” “这段时间的确累坏了。” 张嵘提议：“等元宵节过完，我带你和你爸你妈，还有佳航，一起出去玩一圈吧？好好放松一下。” “去哪儿啊？” 佳琪抬头看他。 “都行，国外吧！回头商量一下。” 张嵘笑着说：“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睡他几觉，养养精神。” 佳琪想了想，提议：“要不等电影下映了再去吧？不然去了也玩得不安心。” “没事儿，不耽误。” 张嵘摇摇头：“票房基本上就那么回事儿了，该努力的咱们都努力完了，是多是少就是它了，再盯着也不会多出多少票房，没必要耗在这儿，咱们也得放个假休息一下啊！” “过完年肯定还有各种通告，你不接了？” “没必要，无非是巩固一下流量，再拉拉票，涨涨人气，咱不需要！” 张嵘笑着说：“以前咱们是怕不够红，现在是怕太红，树大招风，在任何圈子里，太过高调都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去年一整年冲得太快，也该踩踩刹车了。” “好吧。” 佳琪垂下头去，将脑袋枕在张嵘的腿上，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哼哼说：“你决定就好，我听你的。” 把玩着她柔润的头发，张嵘微笑说：“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钱挣多少是个够啊？你妈昨天不是也说了么？挣钱不是咱们的首要任务。” “那是什么？” 佳琪含糊着问了声，忽然唰的坐起身来，神色古怪的看着张嵘。 嘿嘿一笑，张嵘凑了过去：“亲一个。” “嗯~！不要！” 佳琪捂住了嘴巴，含糊说：“我还没刷牙呢！” “哈哈！没事儿！我不嫌弃！” 张嵘哈哈笑着，直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如泣如诉的美妙歌声就响起了。 如同越来越高的歌声，《无间道》的票房也在一路高歌猛进。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七，七天的节日里，是整个春节档最核心的时间段。 所有瞄准春节档的电影，总票房里的一多半都是这七天贡献出来的。 这七天里，《无间道》在国内票房市场上狂卷了四十七亿的票房！ 所有关注春节档电影市场的人，都被这头巨兽震撼了。 这部电影打破了以往国内电影市场上所有的记录，无论是首日票房，还是票房总记录。 但这才刚刚过去七天！ 它缔造出了一个全新的票房神话！ 而作为缔造出这一神话的开创者，张嵘更是成为了全网热议的目标。 截止到目前位置，他身上背负的票房已经超过了百亿！ 而这距离他拍摄出第一部自己的处女作的时间点，才仅仅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的时间里，从一无所有到百亿票房，这简直堪称奇迹！ 如果再联想到期间他还用影子哥的身份，创作出了那么多首好听的歌，奇迹估计就要变成神迹了。 网上有人罗列出了张嵘这一年多以来的腾飞史，从万人唾弃的小鲜肉，到洗白上岸，再到用一百多万的原始资金，拍摄出了《我的野蛮女友》，成功斩获上亿的票房，一举翻身。 在只有几千万现金流的时候，他又投资了上亿元的资金，拍摄了《倩女幽魂》，拿到了去年的票房亚军，和国产电影票房冠军，斩获三十六亿多的票房。 即便是无关自己的网友回头去看，也会为当初张嵘的决策捏一把冷汗。 如果他没赌对，票房扑街了，那么他估计很难再翻身了。 可他却偏偏成功了。 如果说一开始的《我的野蛮女友》，还能用运气来解释，那么去年的《倩女幽魂》和今年的《无间道》，就是最好的明证。 它们证明了，张嵘就是目前国内最有票房号召力的导演！没有之一！ 《无间道》打破票房记录的通稿再一次激发了民众的观影热情，七天过后，《无间道》的票房并没有大幅度回落，反而依旧保持着相当高的增长速度。 大部分观众选择电影的时候，都是会有趋同性的。 当电影的覆盖率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就会形成集聚效应。 即便对电影不感兴趣，但当身旁的亲戚朋友，同事领导都在谈论某一部电影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不合群，人们往往还是会去观看那部电影。 于是乎，七天的黄金档期过后，《无间道》的票房依旧保持着每天一亿左右的增长速度，稳步增长着。 到了元宵节的时候，《无间道》的票房已经达到五十四亿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部戏已经打破了国内所有的票房记录，大家也都想知道，它最终的票房能达到多少。 元宵节过后，春节就已经过完了。 不过距离电影下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想看看，这部国产电影新的神话，能否突破六十亿票房的大关。 然而这个时候，作为缔造神话的传奇人物，张嵘却悄无声息的和佳琪、谢爸谢妈，还有小舅子佳航一起飞往了南米洲的巴希，开启了度假时光。 二月份的北半球，依然寒冷肆虐，但南半球却处于炎热的夏季。 而在巴希，没有比里约热内卢更适合在艳阳下享受美好生活的地方了。 张嵘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二月下旬的里约热内卢，所有的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狂欢节做着准备。 在这片异域的国度里，张嵘一行人不用担心被媒体拍摄，不用担心被粉丝追逐，可以尽情的享受欢乐。 第五百八十章 总票房，六十亿! 距离里约的狂欢节还有三天，但整个里约的街头就已经沉浸在了欢乐的节日气氛当中。 城市的主要街道早早就披上了节日的盛装，街道两边搭起高高的看台，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游客们欢聚一堂，准备庆祝一年一度的狂欢。 张嵘在大看台最好的位置订了包厢，可以观看节日期间的花车游行。 据说巴希的狂欢节起源于15世纪的欧洲，当时的罗马教皇下令封斋期的前三天在教皇皇宫前举行庆祝活动。教徒们轻歌曼舞、手舞足蹈，整个罗马城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从此狂欢节被正式确定并在欧洲广为流传，后由葡萄牙人传入了巴希。 巴希狂欢节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狂欢节，但最负盛名的还是里约狂欢节。 这个城市的狂欢节以其参加桑巴舞大赛演员人数之多，服装之华丽，持续时间之长，场面之壮观堪称世界之最。 里约是巴希曾经的首都，也是巴希乃至整个南米洲的重要门户。 位于基督山上的里约基督像被誉为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和华国的万里长城并列，经常出现在很多影视作品中。 可当航班从它的上方掠过的时候，张嵘却并不觉得它有哪里能比得上万里长城。 不过大老远来一趟，张嵘还是请了导游，带着大家一起爬了基督山，游了黑湖，给谢爸谢妈拍了一堆照片，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但对于他来说，更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国立博物馆。 博物馆里有很多拉美古老民族印第安人使用的各种武器、服饰、日用器皿，还有成千上万种巴西矿石和动物标本以及各个历史时期的文献资料。 那些都是十分珍贵的历史文物，对于南米洲文化的了解还是很有帮助的。 在周边游玩了三天后，狂欢节就正式开始了。 在前一天晚上，里约人的热情就让张嵘一行人一晚上都没睡得着觉。 天还没亮，兴奋的人们就潮水一般涌上街头，男女老少个个浓妆艳抹，尽情地扭动腰肢，挥动双手，大跳着桑巴舞，热闹无比。 于是乎，张嵘一行人索性早早起床，在酒店吃过早饭，就前往了桑巴舞赛场，准备观看盛大的桑巴舞表演。 桑巴舞大赛是整个里约狂欢节中最重要的活动，每年狂欢节期间，都要在桑巴舞赛场举行5场桑巴舞活动。 其中以第三天和第四天的活动最为精彩。在这两天中，全市名列前茅的14个桑巴舞学校要在这里一决雌雄，评出当年的名次，名列前五名的还要再进行一场表演。 虽然刚刚才经历了国内最盛大的春节，但走在里约的街头，那种扑面而来的热烈节日气氛却和国内截然不同。 天刚刚亮起，无数男女老少就披红挂绿，浓妆艳抹，如同春潮决堤一般涌上街头，载歌载舞。 市面上除了药店、医院和酒吧之外，所有的场所都关门了。 工厂停工，商店歇业，学校放假，所有人都涌上来街头，进行着狂欢。 人们忘记了富裕和贫穷，忘掉了忧愁了烦恼，忘却了紧张和疲劳，只剩下了纯粹的欢乐。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之间都仿佛没有了高低贵贱，不再分种族肤色，每个人都在尽情的享受着简简单单的快乐。 这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来自异域他乡的游客，佳航看到彩车从赛场一端驶来的时候，兴奋得恨不得跳下看台，加入到队伍当中一起狂欢。 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大型彩车簇拥着选举产生的“国王”、“王后”领先开路，“国王”和“王后”在车顶上向人群微笑抛出飞吻。 车上的桑巴舞演员们随着欢乐的音乐扭动身躯，边歌边舞，热情洋溢。 紧随其后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色彩纷呈的女子游行队伍，她们身着艳丽的宽摆衣裙，有的头戴羽头帽，有的面戴假面具，扮演着魔鬼、天使、美女、妖仙等形象。 再之后是数百人的男子打击乐队，乐手们身着由无数金属片镶成的衣裤，在灿烂的阳光下金光闪烁，兴高采烈地吹吹打打，煞是热闹。 佳琪看得开心，忍不住向张嵘建议，回头如果再拍戏，或许也可以在这里取景。 这样欢乐的气氛，简直太适合电影画面了。 在张嵘一行人在这里享受着欢乐气氛的同时，霞姐却在国内处理着公司的相应工作。 《无间道》的热映不仅仅只是贡献了大量票房这么简单，它对春夏秋冬的影响极为深远。 刨除成本之外，靠着这部电影，春夏秋冬起码可以进账十多亿的净利润。 去年春夏秋冬的年利润就有小二十亿，今年才刚过去两个多月，春夏秋冬又创造了十多亿的利润，这对于一家公司而言，简直是最好看的财报了。 在去年开心油条发布会的期间，春夏秋冬就宣布了公司的上市计划。 这样一家每年都能轻轻松松赚取数十亿利润的公司，绝对称得上是资本市场上难得的优质企业了。 这样的公司，自然是被无数资本所看好的。 因此，只要它能顺利上市，股价绝对会一飞冲天，很多资本都想搭上这辆快车。 于是乎，春节假期结束之后，春夏秋冬公司总部就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无数资本都在积极和霞姐做着接触，想要分一杯羹。 他们之间有竞争关系，霞姐的压力就小得多了，她这段时间就在这些资本之间周旋，衡量着价格，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为公司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在这期间，《无间道》的票房依旧在匀速上升，已经悄无声息的突破了五十亿大关！ 一部电影的票房就是五十亿，这让无数圈内人眼红不已。 但眼红归眼红，要是让他们也拍这样一部电影出来，他们却没那个底气。 当差距不大的时候，人们往往还有心思竞争，因为努把力或许就有机会追赶得上。 但当差距足够大的时候，人们往往就会变得理性起来，会正视自己的差距。 张嵘已经证明了他的才华和实力，他是毋庸置疑的天才。 光是一部电影的票房，就超越了很多知名大导演一辈子拍出电影的总票房。 和这样的天才，怎么比？ 有挂，怎么打？ 于是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二月二十八号的这一天，下映前的最后一天，《无间道》的总票房终于一脚踩过了六十亿的标准线。 《无间道》总票房，六十亿！ 第五百八十一章 稳步发展的四季app 新的票房神话诞生了！ 在《无间道》下映的第二天，所有的媒体上，头版头条都是它破六十亿票房的消息。 就连央视的午间新闻都报道了这一新闻。 所有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着这一新记录的诞生。 这是整个华国电影市场的新记录，它直接将原有的票房记录提高了十几亿！ 而创造这一奇迹的，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导演。 一时间，张嵘成了全网最焦点的人物，关于他的软文铺天盖地。 无数年轻人都将他视为偶像，立志想要成为下一个张嵘。 他们对张嵘的发迹史如数家珍，对张嵘的每一个作品也都熟悉得不得了。 众多经纪公司的老板也在搜寻着自家的练习生，想要发现一个能像张嵘那样潜力无限的金苗子。 在所有人都被《无间道》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在网上，一个叫做四季的app却在悄无声息的飞速攻城略地。 它的下载量已经突破了五千万，日活也突破了一百万，在内容app的排行榜上，已经不露痕迹的挤入了前一百。 而早已注意到它的传统内容平台，却对它无可奈何，因为它从一开始就祭出了两样最厉害的大杀器——免费+无广告。 做任何生意都是要盈利的，内容平台同样如此。 用户vip会员费用和广告就是平台最大的盈利来源，可四季却直接放弃了这两个渠道，难道它真是免费给大家送福利的吗？ 自然不可能。 在平台竞争的早期，或许需要大量烧钱来吸引用户。 但现在各大平台的用户基层已经搭建起来了，已经要开始收割了，结果却蹦出来一个不怕死的，挥舞着免费 但到了现在的赛段，市场上的存量用户都已经被各大内容平台抢完了，再想要抢用户，就只能抢夺其他平台手里的用户了。 四季玩的就是这一套。 用户是没有信仰可言的，谁给的福利多，优惠大，他们就选谁。 还有什么福利比无广告更爽的？ 还有什么优惠比免费力度更大的？ 在体会到不用在视频前面看一百多秒广告的舒畅感后，用户们自然对其他平台疯狂加广告的做法深恶痛绝，继而投向四季的怀抱了。 四季增长的用户，几乎全是其他平台跑过来的，而且大都是口口相传，玩邀请码的那一套。 但即便是如此原始的宣传手段和获客途径，效果却惊人的好。 无数用户在身边朋友的安利下，纷纷下载了四季。 四季的日货数量每日愈增，其他平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这仗没法打啊！ 对面已经拼命了，除非他们也放弃会员收入和广告收入，否则的话，他们在四季面前，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可言。 但这是不可能的，内容平台的盈利能力本身就是个难题，很多内容平台虽然做得大，但依旧处于烧钱的过程中。 就拿奇异果等老牌视频网站来说，它们虽然已经成立了十多年，但依旧处于亏损的状态之中。 其中亏得最厉害的，一年的亏损数额甚至达到了几十亿。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放弃会员收入和广告收入，就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即便他们知道怎么和四季打这一仗，但他们却没法打，因为他们打不起。 因此，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季发展壮大，却没什么好的办法。 不过，什么都不做，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四季的运营也是需要烧钱的。 内容平台的开发和维护都不怎么花钱，花钱的大头是服务器费用，idc以及带宽费用，内容采购费用和推广费用等板块。 服务器租赁费用还好说，最烧钱的还是带宽，内容采购和推广几样。 尤其是带宽，绝对是成本的大头。 如果网站的视频观众最高并发量时达到一百人，就需要至少20m的带宽，达到五百人，就需要至少100m的带宽。 而目前国内正规服务器提供商常规配置的100m带宽费用就要10万每年。 如果网站的视频观众最高并发量时达到5000人，就需要至少1000m得带宽，而1000m的带宽费用，就需要每年100万以上的费用。 而且这还是满负荷计算，在实际运营中服务器不会仅考虑满负荷理论情况，大都在该基础上采用成倍数量级的服务器带宽资源来保障运行安全。 因此，一个日活过百万的网站，每年的带宽费用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这还不算完，内容采购同样是个大头。 网络上，无论什么内容，都是有价值的，即便是垃圾内容。 一个内容平台，不可能只靠几部电影，几本小说，几首歌来撑场面，如果是那样的话，用户用完这些内容后，就会自行离开。 想要留住用户，平台就需要提供足够多的内容，并且还要有一定的质量，频繁更新，让用户永远都有新内容可以享用。 就像是搭建新的小说网站，都需要买一堆垃圾书来填书库一样，建立新的视频网站，也需要购买一堆垃圾电影来填片库。 而那些垃圾书、垃圾电影的价格虽然便宜，但数量上去以后，也不是个小数目。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贵的还是优质的内容。 优质的内容就代表着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所以历来都是内容平台争抢的目标。 在平台的争抢之下，那些优质内容的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 一档好的综艺节目，价格都是上亿的，而且还是起跳。 好的电影，网络播放权也不便宜。 就拿去年的《倩女幽魂》来说，第一轮网络首播权就被奇异果拿下了，费用给到了六千万，这是纯赚的钱。 而今年的《无间道》，已经有内容平台开出两亿的天价了。 这还只是一部优质电影的网播权，如果是几部，几十部优质电影同时购买，那价格简直能上天。 所以，光是这些成本就能要了一个内容平台的命，如果一直维持无会员和无广告，再有钱的公司也没法一直这么烧钱烧下去。 因此，很多平台都在等着看四季的笑话，可现实中的情况，四季却一直没有露出疲态，反而一直在稳步的增长发育，生长情况相当良好，甚至还推出了入站资格答卷，对入站的用户增加了一道限制。 这样的操作让平台百思不得其解，四季这是想搞哪样？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一切求稳 过年期间是用户流量的高峰期，无论任何平台，都会迎来一波用户增长。 所有的平台都在想办法吸引用户，留住用户，可四季却反其道而行之，为新下载的用户安排了一份入站资格答卷。 答卷涉及的内容很广，从音乐、电影、文学领域的知识点，到个人的内容口味偏好，都有相应的问题。 新下载app的用户，必须要答完这份答卷，并且需要答到一定的分数，才能申请账号，成为app的正式用户。 这对于任何app而言，都属于一种赶客行为。 大家求着用户下载app，成为正式用户都来不及，居然有app限制用户成为正式用户？ 如果不是app运营官犯病的话，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四季的运营成本已经让运营方受不了了。 四季是春夏秋冬的app，这是众所周知的。 春夏秋冬虽然赚钱，但在行业里也称不上老大，顶多算是一线公司。 每年几十亿的利润在一般企业里算是多的，但在互联网行业里，这点利润还是不够看。 对于内容平台，一年烧掉上百亿，几百亿都是正常的。 以四季的体量，想要烧出一家内容平台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很多平台都判断，应该是四季发展得太快，步子迈得太大，扯到了蛋。 这让很多平台方都颇为开心，有种早知你倒霉的幸灾乐祸感。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春夏秋冬刻意为之的。 和同行相比，四季的运营成本并不算高，这是这款app的核心属性决定的。 四季并不打算打造成一个横跨全国的巨型头部内容平台，它只是作为春夏秋冬内容生态链中的一环而存在的。 春夏秋冬之所以打造四季app，就是想让自己生产的内容贡献出更好的收益。 所以，四季并没有和其他内容平台争夺优质内容的打算，它只会提供来自春夏秋冬所生产的内容。 因此，在内容采购这方面的成本，它就可以降到最低。 而它也没有打算抢夺太多用户，那样的话会对其他内容平台造成知名的威胁，迫使它们联合起来绞杀四季，这样的话对四季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春夏秋冬只想要一定量的用户，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内容生态链，并不想和其他平台打生打死。 所以它才一直没有大量砸钱来进行宣传推广，只是靠着用户口口相传的口碑效应来吸引用户。 这样一来，它的宣传成本也降到了最低。 也就是说，目前它维持运营的大部分成本，都来自于带宽费用。 而一年几千万的带宽费用，对于春夏秋冬而言，还没什么太大的压力。 春夏秋冬已经度过了去年最危险的阶段，快速扩张的速度可以适度降低了，不然会有很大的风险。 一部六十亿票房的电影，已经为张嵘塑造了一座金身。 只要他这块招牌不倒，春夏秋冬基本上就已经免除了被吞并的威胁。 现在的春夏秋冬，一切求稳。 只要能够顺利上市，那么春夏秋冬第一阶段的成长期就算是顺利度过了。 这些工作细节有霞姐在把控，她从去年就开始为上市做着准备，早已将一切风险都熟念于心。 有她在，张嵘才敢放心大胆的和家人一起出去潇洒，这一切都来源于他对霞姐的巨大信心。 霞姐在国内忙碌着，而在星球的另一端，张嵘和佳琪却在欢乐度假。 狂欢节已经持续了三天，而他们也痛快的玩了三天。 不过在佳琪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张嵘时不时就会偷偷和谢爸谢妈鬼鬼祟祟的说着话，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第四天，狂欢节进入了最后的狂欢。 获得了比赛前五名的桑巴舞学校再一次为所有人献上了更加热情奔放的桑巴舞表演。 所有人都涌上街头，庆祝着节日盛大的尾声。 花车在街头游行，欢乐的人群狂舞，在街旁的看台上，张嵘抱起佳琪，深深的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游行的花车上，舞蹈演员们注意到了他们的拥吻，哈哈笑着欢呼起哄，车后的舞蹈演员们也在向着舞台欢呼招手。 佳琪红着脸推开张嵘，偷眼看了下谢爸谢妈，小声埋怨：“大白天的，干嘛呀！” “这有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你看他们不是也在亲？” 张嵘笑嘻嘻的指着人群中拥吻的情侣，耸肩解释。 “被我爸我妈看到了呀！” 佳琪偷偷掐了他一下，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张嵘笑着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眼谢爸谢妈。 谢宗海面无表情，没有看他，起身冲谢妈说：“走吧！每天都是跳舞，游行，没什么意思，我回酒店休息了。” 谢妈应了声，微笑起身：“我也有些累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刚好回去补个觉。”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了张嵘一眼，面带笑意，仿佛意有所指。 “那你们回去吧！我还想看呢！” 谢佳航喝着可乐，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看个屁！作业写完了？” 谢妈骂了句，不由分说，就扯着他一同起身了。 “叔叔阿姨，你们不玩啦？” 张嵘故意问。 “你们玩吧！我们回去休息了。” 谢爸谢妈推着不情不愿的谢佳航，准备离开看台。 佳琪赶忙问：“你们认得回去的路吗？” 谢宗海头也不回：“佳航不是有手机导航么？让他带路就行了。” 说着，他们就下了看台，混入人群，往酒店的方向走去了。 见佳琪仍有些担心，张嵘笑着安慰：“叔叔阿姨累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海边订了家餐厅，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出来快一个星期了，但张嵘一行人一直都在一起，无论去哪儿都要照看着谢爸谢妈和佳航，两个人连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眼看就要回去了，再不过过二人世界，就没机会了。 佳琪意动，也对之后的约会憧憬了起来。 看完了整场表演，张嵘和佳琪牵着手，也离开了看台。 街上人群依然欢乐，张嵘两人牵着手，一路来到了海边一家法国餐厅。 “你好，我打电话预定了位置，我姓张。” 张嵘向招待的侍应生说了句，然后递过去一张米元。 侍应生接过米元，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脑袋，满脸笑容的将张嵘和佳琪引到了靠海的一张餐桌旁。 第五百八十三章 《i love you》 今天里约全城的餐厅全部爆满，随处可见欢乐的人群。 隔壁餐桌上，有甜蜜的情侣拥吻，和睦的家人欢歌，张嵘和佳琪相对而坐，只是托腮看着远处海滩上玩乐的游客，却显得无比和谐。 “真好啊……” 佳琪忽然叹息似的感慨了句。 张嵘懂她的意思，笑问：“这种感觉么？” “嗯。” 佳琪点点头，看着海浪，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餐前酒杯：“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像这样什么都不想，只是坐在这里放空了，原来什么都不想的感觉这么舒服。” “那以后我们就找个乡下的地方，买个小院子，在院子里养养鸡，喂喂狗，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看云，好不好？”张嵘笑着提议。 “好呀！” 佳琪笑得眯起了眼睛：“我想养一只猫，小羊也很可爱，还可以养只牛挤牛奶喝。” “好家伙，那不成了乡村动物园？” 张嵘笑着打趣。 “不好吗？多有意思呀？” 佳琪咯咯笑着，喝了口酒。 张嵘看着她，忽然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吗？” “记得啊！” 佳琪歪着脑袋想了想，噗嗤一笑，说：“那时候我还挺怕你的，因为静姐交代过我，让我尽量少和你互动，说你名声太差，容易惹祸上身。” “还有这事儿？” 张嵘佯怒：“等我回去扣她工资！” “去！” 佳琪嗔怪的拍了拍他，没当真。 门口的餐桌处传来一阵嬉闹欢笑声，一个抱着吉他的欧洲小伙正在桌旁唱着歌，餐桌上的客人欢呼着，一边用手机拍照，一边打着拍子。 看着他们，佳琪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发现我知道你是影子哥的吗？” “记得啊！” 张嵘笑着说：“你偷偷哼我唱的歌，被我发现了。” “我从你搬到我隔壁的第一天就发现你是影子哥了，所以我才答应你出演野蛮女友，我想看看你有几副面孔。” “这就叫缘分吧？” 张嵘问：“我写了那么多歌，好像还没有一首歌是专门写给你的。” “有啊？《ibelieve》不是么？”佳琪疑惑问。 “那不算，那是电影主题曲，是写给电影的。” “这样啊？那还真是哎！” 佳琪坐直了身子，撇着嘴说：“我不开心了。” “哈哈！没事儿，我以后专门给你写一首不就好了？” 张嵘打着哈哈。 “不行，我不要……” 佳琪气鼓鼓的别过脸去，不看张嵘了。 “那你想怎么样嘛？” 张嵘见她耍小性子，憋着笑明知故问。 “哼！” 佳琪扭头瞪了他一眼，索性将手挡在了脸旁，隔绝了张嵘的视线。 女生喜欢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撒撒娇，耍耍小性子，这都很正常。 张嵘了解她，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借此机会想要让他哄哄自己。 但她并不会明说想让张嵘怎么哄自己，只是不说话，让张嵘猜。 这依旧是女生惯用的小手段。 不过张嵘早有准备，他笑呵呵的转过身去，看着那个抱着吉他的小哥，抬手示意。 吉他小哥刚好唱完了歌，从客人手中接过钱后，就来到了张嵘面前。 “嗨！兄弟，狂欢节快乐，我的朋友！” 他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和张嵘打了个招呼，和他击了下掌。 “你好。” 张嵘拿出钱包，抽出了二十米元，笑问：“你好，我可以借用你的吉他，给我的女朋友唱首歌吗？我可以支付给你二十米元。” 小哥唱一首歌只挣十米元，见状自然欣然同意，当即就收了钱，把吉他摘下来，递给了张嵘。 拨动了下琴弦，张嵘点了点头，称赞：“不错的吉他。” 小哥笑呵呵的坐在一旁的空位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佳琪也被张嵘的操作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看着他拨动琴弦试音。 弹了几个和弦，找到感觉后，张嵘笑着看向佳琪，温柔说：“这首歌是写给你的。” 说罢，他就拨动琴弦，一串甜蜜的和弦就从吉他中流淌了出来。 看着佳琪的眼睛，他微笑着轻声吟唱。 “iloveyou，” “我爱你，” “saywe''retogetherbaby，” “我们会在一起，” “youandme，” “你和我，” 餐厅里原本一片嘈杂，但随着琴声和歌声的出现，客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纷纷好奇的看向了这边。 餐厅老板也很有眼色的将餐厅的背景音乐关了，整个餐厅里就只剩下了张嵘的歌声和琴声。 听着张嵘的歌声，看着他满含柔情的样子，佳琪的心中再无半点不满，只剩下了浓浓的感动。 “icanohlygivemylife，” “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 “andshowyoualliam，” “向你袒露真实的自我，” “inthebreathibreathe，” “深深呼吸，” …… 狂欢节期间，里约迎来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巴希的官方语言虽然是葡萄牙语，但面对天南地北的游客，交流起来还是以英语居多。 而且来这种餐厅吃饭的，大都是外地游客，都听得懂这首歌的歌词。 看着俊美的张嵘，抱着吉他向对面的佳琪唱着表白的爱情歌曲，很多游客都拿出了手机，拍着这难得一见的浪漫画面。 抱着吉他，张嵘站了起来。 笑着向游客们招呼：“大家可以跟我一起唱副歌部分吗？我先唱一遍，大家一起来好吗？” 说着，他就唱起了歌曲的副歌部分。 “iloveyou，” “我爱你，” “saywe''retogetherbaby，” “我们会在一起，” “saywe''retogether，woh，” “我们会在一起，喔，” “ineedyou，” “我需要你，” “ineedyouforeverbaby，” “我永生都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youandme，” “你和我，” …… 副歌部分的歌词并不难，旋律也很简单。 因此，在听过他唱了一遍之后，餐厅里的所有人就跟着他一起合唱了起来。 “iloveyou，” “我爱你，” “saywe''retogetherbaby，” “我们会在一起，” “saywe''retogether，woh，” “我们会在一起，喔，” …… 佳琪欣喜的看着微笑欢唱的所有人，感动莫名。 在漫天的“iloveyou”中，张嵘忽然转向佳琪，微笑着单膝跪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红色丝绒小盒子。 他这一举动顿时让佳琪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餐厅里的所有人也惊喜得欢呼尖叫了起来，掌声雷动。 张嵘打开了丝绒小盒，一枚钻戒静静躺在盒子中。 他托着戒指，微笑看着佳琪，叫出了她的名字。 第五百八十四章 求婚 “佳琪。” 张嵘看着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的佳琪，认真说：“在我生命的前半生里，我没能遇到你，这是我的遗憾。但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你就是我的音乐，你就是最好听的音符，你是我的全部，嫁给我吧！我永远爱你！” 他这一段话是用华语说的，餐厅里的老外都听不懂，但他们看得懂动作。 看到张嵘摆出求婚的姿势后，他们就开始欢呼起哄起来，纷纷撺掇佳琪点头答应。 但佳琪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她此刻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喜悦当中，无法自拔。 捂着嘴巴，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张嵘笑着起身，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这时，谢爸谢妈和佳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佳航拿着个彩带筒，兴奋的朝张嵘两人拧开，喷得他们满身都是彩带。 “呀！” 佳琪吓了一跳，惊讶问：“你们不是回酒店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谢妈笑着解释：“小嵘怕你抹不开面子，就让我们找借口先走，然后单独向你求婚，现在你答应了，我们当然要出来了。” 佳琪甜蜜的看着张嵘，感动说：“只要你开口，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张嵘闻言，露出了满脸笑容。 他搂着佳琪，冲现场游客们宣布：“现场所有的朋友，今天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 听到他的话，现场再次掀起了一番高潮。 张嵘让餐厅打开了一瓶瓶酒水，和现场宾客们一起畅饮了起来。 吉他小哥也奏响了乐曲，现场开起了一场盛大的派对。 现场宾客们没想到在狂欢节结束的这天，还能遇到一对新人求婚成功，参加了这样一场欢乐的派对，很是开心。 他们拍摄着现场的视频，发在各自的社交平台上，向朋友炫耀。 根据六度空间理论，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这说明在网络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隔阂被大大缩减了。 他们的视频原本只是随手发到网上的，但却很快就被个别网友们注意到了。 一些华国的用户在刷到视频后，原本没怎么在意。 但在看清视频中的主人公后，却不由被震惊了。 视频中的华人情侣，赫然是国内热度最高的张嵘和谢佳琪。 看着视频中的张嵘弹着吉他，向佳琪唱着情歌表白，单膝跪地求婚的样子，华国用户们不由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拍摄新的电影？ 但看到视频发布的账号后，他们却否定了这一怀疑，因为发布视频的都是普通路人，并不是什么营销号。 也就是说，视频的内容是真实的？ 张嵘真的向谢佳琪求婚了？ 他们要结婚了？ 意识到发现了大八卦的华国用户马上将视频转载到了国内的视频平台上，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间道》创造了国内票房记录之后，所有的媒体都在尝试联系张嵘，想要采访他。 但春夏秋冬方面给出的消息却表示，他并不在国内，已经出国了。 媒体们并不知道他出国的目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和女朋友一起出国度蜜月去了。 张嵘要结婚？ 这是大事啊！ 作为国内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明星，他是无数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也是很多男孩子的心目偶像。 他凭借过人的才华，成功成为了国内最优秀的导演，并且创立了一家估值上百亿的企业，成为了人生赢家。 更过分的是，他长得还史无前例的帅气，简直集上苍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样优秀的一个年轻男人，堪称国内最顶级的钻石王老五。 即便他已经公布了恋爱的消息，可还是有无数女孩子做梦都想要嫁给他。 她们爱张嵘爱到痴狂，甚至有人坚信张嵘和佳琪的恋爱只是绯闻，只是逢场作戏，张嵘终有一天会来到她们的面前，牵起她们的手，和她们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而，当这则求婚的视频发布在国内网络上之后，无数女粉的幻想破灭了。 网上哀嚎一片，相关话题也迅速窜升到了各大热搜榜上，引发一连串的热议。 而春夏秋冬也抓住机会，利用这波流量，宣传了一波公司的上市计划。 在普通人看来，张嵘虽然每次有消息出来，总会上热搜，这已经形成了惯例和习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奇怪。 但在资本市场上，这却是非常重要的考量。 它能让资本方看到张嵘恐怖的市场影响力，而这就是春夏秋冬最大的价值。 张嵘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只要他一出现，就能掀起流量狂潮，滋生无数话题热点。 只要他不倒，春夏秋冬在娱乐圈的地位就无可撼动。 于是乎，资本方和春夏秋冬的联系更为频繁了，各家也都在想方设法的和春夏秋冬磋商，洽谈着入股的相关示意。 霞姐和达哥全权负责，和各大资本方周旋。 而引起这一切乱相的始作俑者，却依然在国外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求婚成功后，张嵘和佳琪的感情再度升温，变得更加如胶似漆。 这个时候，再带着谢爸谢妈和佳航这几个电灯泡，就有点不太方便了。 于是乎，张嵘便和他们商议了一番，安排他们先行返回国内了。 谢爸谢妈自然知道他们想过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却也没有反对。 张嵘两人已经确定婚事了，他们两个老人的关注点，自然也就从两人关系的上面转移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他们对张嵘两人度蜜月的想法无比赞成，甚至希望张嵘和佳琪能趁此机会，弄出条人命来。 不过对于他们的这个奢望，张嵘两人是没法满足了。 无论是张嵘还是佳琪，都对生孩子的事儿暂时没想法。 以他们的岁数，生孩子确实还早了点。 要知道佳航作为张嵘的小舅子，还在上高中呢！ 他们想晚几年再考虑这件事。 于是，三天后，谢爸谢妈带着佳航，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而张嵘和佳琪则直接在机场转飞，直奔夏威夷去了。 一周后，晒得黑了几个色号的两人，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国， 第五百八十五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 降落在浦东机场后，张嵘和佳琪两人刚走出出机口，就被一大群媒体给包围了。 看到两人出来，记者们蜂拥而至，纷纷将话筒举到两人嘴边，七嘴八舌的询问。 “张嵘，请问网上流传的你向谢佳琪求婚的视频是真的还是假的？” “请问你对《无间道》票房破六十亿怎么看？” “请问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请问关于春夏秋冬的上市计划，你有什么想和股民们说的吗？” …… 无数个问题铺面而来，张嵘只觉面前乱哄哄的，很是嘈杂。 他举起手，高声说：“大家不要着急，不要拥堵，先回去等消息好吗？过两天我会安排开记者会，专门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可以吗？”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记者们就是不肯退散。 没办法，记者们已经等他很久了。 自从年后，张嵘就没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前。 可偏偏他的电影打破了国内的票房记录，公司也公布了上市计划，还被网友发现了求婚的事。 这无论哪一件，都在热搜榜上挂了好几天，被无数人关注着。 但作为话题人物的张嵘和谢佳琪，却躲在国外潇洒，让记者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很是难受，却无可奈何。 这回终于等到张嵘两人回来，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好机会？ 因此，任由张嵘好说歹说，他们依然围在一旁，不肯退散。 张嵘两人这次出去玩并没有带助理，但提前打了电话，安排了李诚在机场等候接人。 结果李诚没接到人，反倒被记者们挤在了外面。 不过李诚跟着张嵘的这一年多以来，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挤进去也没什么用，于是他就直接去找了机场的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提前进行了沟通。 机场都是有派出所的，没一会儿就有民警赶了过来，将张嵘两人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像记者们这样拥挤采访的情况，有涉嫌寻衅滋事的嫌疑，但民警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将他们批评了一顿，放他们离开了。 而张嵘两人，则在机场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去到了停车场。 坐进车里，张嵘两人才算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都算是经验丰富的老艺人了，但对于记者们这样的疯狂他们还是头一次碰到。 “这段时间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张嵘擦了把冷汗，忍不住感慨。 就凭他过年期间这一连串成绩，换做他是记者，估计也会想尽办法来抢他的头条。 “阿诚。” 他定了定神，愤愤不平的吩咐：“你查一下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航班信息，这也太猖狂了，再不管着点，回头他们都得堵到咱们家门口去。” “知道了。” 李诚应了声，驱车往小区行去。 张嵘还是有点不放心，思索片刻，他看向佳琪，笑问：“要不，咱们这几天看着买个房子吧？” “在哪儿买？” “在京城啊！” “也行。” 佳琪点头说：“那过两天我们就去看房吧！我出一半的钱。” “不用。” 张嵘笑着说：“咱们直接看套别墅吧！买了直接当婚房。” “啊？” 佳琪吃了一惊：“那要多少钱啊？没必要吧？” “买房自然是越大越好了，越大越保值，小了住起来也不方便啊？” “那好吧……” 佳琪点了点头，认真说：“那我也要出一半。” “都说了不用你出钱了。” 张嵘捏了捏她的脸。 “不行。” 往常对于张嵘的决定，佳琪都是赞成居多的，但这一次，她却拒绝得异常坚定。 “要么你就买下来，挂在你的名下，要么就我出一半的钱，写咱们两个人的名字。” 佳琪倔强的看着张嵘，严肃说：“婚姻中最重要的是平等，我是因为爱你才愿意嫁给你的，不是因为别的，我不想欠你什么，这是底线。” 见她郑重其事，张嵘也不再说笑，认真点头说：“那行，我尊重你的意见。” 听他同意，佳琪这才露出了笑容。 不过略顿了下，她有些担忧的问：“公司最近在筹备上市，咱们买那么贵的房子，会不会对上市造成影响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张嵘笑着说：“购买别墅是我的私人行为，这对于股民来说，只可能是利好消息，证明我有足够的资金为公司兜底，还是好事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 佳琪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那我们明天就去看房。” “好。” 张嵘言出必践，第二天，他就带着佳琪开启了看房之路。 曹凯正得知了张嵘要买房的事，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认识的一个中介的联系方式推给了他。 买房这种事，要是想轻松安全一点，找中介还是比较靠谱的。 而且越是高端的房产资源，越是会掌握在中介的手里，因为大部分有钱的人都是不会费心费力去亲自处理这些事的。 无非是花点钱，就会有专业人士出面，帮忙解决所有问题，这无疑会省心很多。 曹凯正推给张嵘的是一个专门从事高端房产中介的经理人，每年经他手交易的房产金额都在几十亿。 和他聊了一下后，张嵘才发现，原来买房还有那么多门道。 那位中介在得知张嵘和佳琪买房是为了结婚后，就直接建议他们放弃买别墅的想法。 因为三环以内的别墅基本上有价无市，市场上基本上没几套流通，而且质量一般，要求还多。 市面上比较热门的独栋别墅，基本上都在五环外，一方面清静，一方面条条框框也少。 但这样的别墅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好给孩子划分学区。 除非张嵘两人一开始就做好计划，打算送孩子出国念书，那就不用考虑这些。 但如果打算让孩子在国内读书，在四环以内买学区房还是更好的选择。 被他这么一说，张嵘和佳琪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他们连婚都没结，更不用说考虑孩子将来上学的事儿了。 不过那中介也不着急，依旧很热心的带着他们看了好几天的房子。 从三环以内的学区房，到各大别墅，都看了个遍，还解答了他们很多疑惑的问题。 他很专业，从房屋的居住体验，到周边的生活设施，以及未来的升值潜力，附加功能等等，都给张嵘两人做了详细的介绍。 一圈看下来，张嵘两人看得头昏脑胀，头晕眼花，更是拿不定主意了。 一气之下，张嵘索性决定，直接买一套学区房，再买一套别墅，分别挂在他和佳琪的名下，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既然抉择不了，那就把选项一网打尽好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有口碑就有市场 然而，即便是决定了直接买两套，张嵘两人所面临的烦心事依旧不少。 学区房买在哪里，选哪个学校？ 是选已经装修好一点的拎包入住，还是选一般的砸了重装？ 别墅选在哪个区？买毛坯还是买现成的？ 所以，他们面对的还是挑选的问题。 这是个大工程，一天两天没法搞定，所以张嵘和佳琪就决定先暂缓计划，慢慢挑着。 反正票房分成还得几个月才能到账，还是先慢慢看，慢慢了解。 等钱到账了，再决定也不迟。 中介也不着急，还劝张嵘和佳琪慢慢来，看个一年半载也没关系，这种大件商品自然是要谨慎点的。 他还是很聪明的，像张嵘这样的优质客户，绝对不会只买一次房产，今后他肯定还有更多的需求。 如果他能做好这次的服务，那么张嵘下次如果还想购买房产，自然就会想到他。 实际上曹凯正之所以向张嵘推荐他，就是因为他帮曹凯正买了一栋顺义的别墅。 这就是圈子的影响力。 身处在同一个圈层里的人，身旁的朋友也总会是同一圈层的人。 退一万步讲，哪怕张嵘将来跌出这个圈层，那么至少还有一次出售房产的机会，需要他来操作。 根据张嵘的要求，他筛选出的房产价格基本上都在五千万以上。 如果达成交易，他至少能获得五十万的中介费。 这在一些小县城，都能直接买一套房子了。 而且万一张嵘未来想出售，那么他至少还能挣到五十万左右的中介费。 所以，哪怕是为了中介费，他也会尽量做好这一次的服务。 于是，他和张嵘约好了每周的看房时间，每一周他都会筛选出符合张嵘要求的房产，带他们去看。 将选房的工作交给他后，张嵘和佳琪的精力就可以放多点在结婚的事上了。 自从他们确定要结婚之后，谢爸谢妈就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并且开始三天两头的催促张嵘两人早点完婚。 为了让他们早点消停，张嵘和佳琪两人商量着，就把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一号，取义谐音“我爱你”。 佳琪对此有些异议，因为大家所认为的“我爱你”日期都是五月二十号。 但张嵘却觉得，520听起来更像是“我爱您”，521才像“我爱你”。 有哪对情侣会对对方说我爱您呢？ 于是乎，两人就将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一号，也开始为婚礼筹备了起来。 结婚是件很麻烦的事，但钱就是用来解决麻烦事的。 为了打造一个完美的婚礼，张嵘和佳琪联系了全国的婚庆公司，要求他们给出策划方案。 一时间，全国数得上名号的婚庆策划公司，就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婚庆公司最大的单子，基本上都来自于企业家和娱乐明星。 而张嵘这一对新人集结了两种身份属性，堪称最大的客户了。 为了让张嵘满意，策划师们绞尽脑汁，疯狂的出着策划案。 对于婚礼，张嵘和佳琪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只有一些比较粗略的要求。 张嵘希望婚礼是国风的，融入古代华国婚礼元素。 佳琪则希望能在户外举办婚礼，最好是风景优美的地方。 但这些要求都太过笼统，没法有明确的方向。 于是乎，婚庆公司只能每个方向都出一份策划案，希望能够中标。 除此之外，张嵘两人对于婚礼还有一些额外的要求。 比如张嵘想邀请一些粉丝来参加婚礼，佳琪则想搞一次婚礼直播，让所有人分享她的喜悦。 对于这些要求，婚庆公司也只能想办法安排进方案里，交由张嵘两人取舍。 婚礼相关的事儿，张嵘大都交给了佳琪来决策。 一方面她对此热情十足，很是上心，另一方面，张嵘也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没那么多时间来研究婚礼安排。 而他目前要处理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春夏秋冬的上市。 春夏秋冬已经确定将于三月二十日在a股上市，发行6500万新股，每股的价格是22.5元。 作为公司老板，张嵘需要在当天亮相交易所敲钟。 这是公司的大事，他必须出现。 自从确定了公司的上市计划后，春夏秋冬内部就是一片欢腾。 张嵘在年前就把手里20%的原始股分发给了公司元老，这等于是直接把十几亿的钱发了出去。 即便这些股份在5-20年内都不能出售，但对于拿到股份的员工来说，也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尤其是从草创阶段就加入公司的那几个元老，每个人都分到了几千万至上亿的原始股，而她们的年龄，普遍都还没有超过三十岁。 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春夏秋冬的上市消息，也吸引了很多股民的关注。 对于这家刚刚创造了国内票房神话的公司，无数股民都对它未来的发展前景很是看好。 尤其是在得知了很多大型资本都想入股之后，他们更是将春夏秋冬当做了一波可以薅羊毛的福利。 很多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打春夏秋冬的新股。 像这种优质企业的新股，基本上打到就是赚到。 春夏秋冬这边，也在忙着做上市前的宣传。 上市之后，公司价值就有了具体的呈现，但价格高低也将由市场来决定，他们必须打出一发满堂红，提升股民的信心。 于是乎，公司上市的相关文章就铺天盖地的撒了出去，消息也登上了各大热搜。 很多大v公众号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张嵘能靠这一波上市，增长多少身家。 但奇怪的是，很多流量明星都不敢公布收入，害怕被网友喷。 而在猜测张嵘身家的文章下方，网友们却讨论得兴致勃勃，大多数人都保持着理性。 可实际上，这就是德不配位和德才兼备的区别了。 很多流量明星被人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德不配位。 他们的能力不值那么多钱，观众们自然不乐意了。 但张嵘已经用一部部作品证明了他的实力，他挣再多的钱，都是靠本事挣回来的，不偷不抢，合理合法，观众们自然没意见。 有口碑就有市场，而这在投资市场看来，就是春夏秋冬股价最好的支撑。 第五百八十七章 和奥利集团的战略合作 对于很多企业而言，上市就意味着一个阶段性的胜利。 对于创业者来说，上市是获得一种认可。 而对于员工来说，每天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成功上市后，期权能够兑现，更能激励他们的成就感。 对于企业来讲，好处更多。 上市不仅可以推动企业完善公司治理结构，也可以提升企业形象，吸纳人才，激励员工，更有利于企业兼并收购和资产重组。 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创业者和风险投资以及私募基金建立了顺畅的退出渠道。 春夏秋冬目前大部分的股份还在张嵘的手上，但这些股份的价值都是虚拟的，无形的，除非有人购买，才可以变现。 上市就是提供了这样一个出售股份的渠道。 如果他不想再继续持有春夏秋冬股份，想要变现离场，那么上市之后，他就可以抛售股份，一旦有韭菜接盘，他就可以套现离场了。 但这种方式是很无耻的做法，会将万千股民套牢，他变现的钱，都是股民的韭菜。 资本市场上不乏这样的坑爹公司，不过春夏秋冬不是这样的公司，也不屑于做这样的公司。 张嵘如果想套现，他完全可以割那些资本的韭菜。 事实上，只要他愿意，有多少股份，那些资本都吃得下，是他不想出让太多股份的。 年后的这段时间，各大资本都快把春夏秋冬的门槛踩烂了，却只拿到了10%的原始股份额，这根本不够那些体量上千亿的大资本来分。 但张嵘直接放出话来，表示只有这么多，不想要可以出门右转。 除了分给公司员工的股份以外，他保留了67%的股份，这是底线，因为他要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于是乎，就只剩下13%的股份可以分配了。 而他还要为上市发新股留一些稀释股权的空间，所以，就只有10%的股份给资本方了。 在得知了张嵘的意见后，资本方即便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 《无间道》的票房冠军已经证明了春夏秋冬的价值，这是一家谁都知道会赚钱的优质企业，投到就是赚到，有份额就不错了，没有他们挑三拣四的份。 于是乎，经过一番争抢竞标，最终由奥利资本夺得了这10%的份额，他们付出的代价，是1%奥利资本的股份，还有十个亿的现金。 奥利资本是国内头部的投资公司之一，资本实力雄厚，它的背后是不亚于北极熊集团的巨无霸公司奥利集团。 奥利资本的市值已经过了两千亿华币，它1%股份的价值就相当于二十亿华币。 在加上十个亿的现金，它相当于出了三十亿来购买这10%的股份。 而在确定了合作之后，春夏秋冬和奥利资本、奥利集团就同步发布了公告，向市场宣布了这一投资。 资本市场顿时为之振奋，投资者们更是对春夏秋冬的上市翘首以盼。 奥利资本这种级别的投资公司就是市场的风向标，它的投资基本上可以决定一家公司的价值。 说句不夸张的话，凡是被奥利资本看上的企业，基本上就没有赔钱的，上市之后普涨，最优质的企业甚至市值翻了两百多倍。 而且，奥利资本的领头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那1%的股份置换。 所谓股份置换，就是指目的通常在于引入战略投资者或合作伙伴，并且不涉及控股权的变更，实现公司控股股东与战略伙伴之间的交叉持股，以建立利益关联。 简单来说，就是战略合作！ 奥利资本投资的企业多了，但股份置换的却没几家。 凡是它进行股份置换的企业，都是它十分看好的企业。 事实证明，它进行了股份置换的企业，基本上都是优质的独角兽企业，发展势头凶猛，市值暴增。 因此，无数投资者都准备好了资金，即便打不到新，也要尽早购买到春夏秋冬放出来的股份，并且长期持有下去。 对于投资者们而言，跟着奥利资本走，即便吃不到肉，起码也能喝口汤。 和奥利的战略合作，张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于大多数内容企业，选择北极熊往往是更好的选择。 北极熊资金实力雄厚，而且做的也是内容行业，如果合作的话，会比较能兼容。 但张嵘不这么想。 北极熊固然能够兼容大多数内容企业，并且合作得很愉快。 但事实也证明，大多数内容行业在投向北极熊后，基本上都变成了北极熊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这对于一些内容企业来说，并不是坏事，可对于张嵘来说，就没法接受了。 春夏秋冬和其他内容企业不一样，它更像是一把武器，核心是持剑的人。 只要这把剑握在张嵘手里，它就能发挥出无穷的威力。 但要是被别人拿去，就未必有那么好用了。 因此，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北极熊吞并春夏秋冬的。 他之所以要保留67%的绝对控股权，就是想把春夏秋冬掌控在自己手里。 奥利资本虽然同样有内容相关的业务，但这块业务一直都是它的短板，基本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所以，让它入场，春夏秋冬基本上可以保持独立自主性，不会被它所影响，张嵘可以放心大胆的做决策，和以前一样。 而这次谈融资，春夏秋冬也拂了很多资本的面子。 和奥利集团达成战略合作，一方面可以扯它的虎皮，防止被其他落选的资本记恨，也能给资本市场信心，为上市后的股价保驾护航，一举两得。 事实证明，他的这一决策的确很有用。 在春夏秋冬和奥利方面发布了公告后，资本市场上顿时就骚动了起来，而春夏秋冬的名字也频繁的出现在各大金融平台的咨询界面。 按照春夏秋冬公布的数据，它上市后的市值基本上也就是三百亿左右，这在资本市场上，根本不算什么大企业，充其量也就是个中不溜的企业。 但在搭乘了奥利集团这条大船后，它的地位瞬间就水涨船高，赫然变成了一支网红股，对投资者们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 而在春夏秋冬上市的前一天，它在官网上，再次发布了一则公告。 这次它公告的内容，是关于春夏秋冬今年的项目投资计划。 第五百八十八章 春夏秋冬今年的项目投资计划 评估一家上市企业的价值，不是在于它在上市前融了多少资，而是它的持续盈利能力。 拿有些机构来说，融资已经到vc的d轮，但关于商业盈利模式还是被一群人不看好，这样的企业，即便上市了，股价也上不去。 而春夏秋冬发布的这则公告，内容就是在证明春夏秋冬的持续盈利能力。 在公告里，春夏秋冬公布了今年公司所有业务板块的项目投资计划。 春夏秋冬计划在今年投资拍摄五部电影，分别是《倩女幽魂2》，《无间道2》，《英雄本色2》，《赌神2》，还有一部根据话剧改编的电影《夏洛特烦恼》。 综艺节目板块，春夏秋冬还计划和hn卫视合作制作第二季的《创建101》，并且还要推出一部全新的综艺节目《乐队的天空》。 同时在音乐方面，张嵘将会以影子哥的身份推出一张个人专辑。 而春夏秋冬所有的自制作品，都会将第一轮网播权授予自家的内容平台——四季。 在看到公告的内容后，市场震动。 这是春夏秋冬第一次秀肌肉。 人们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春夏秋冬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家底。 《倩女幽魂》，去年的国产电影票房冠军，三十六亿的票房让张嵘坐稳了年轻一代中第一导演的位置。 《无间道》，今年的票房冠军，六十亿的票房让它傲视群雄，甚至在全球电影市场上，也没有敌手。 截止到目前为止，它就是全球票房冠军，除非米国暑期档有电影超过它的票房，不过基本不太可能。 因为即便是在世界影史上，《无间道》的票房也能排进前十。 这种级别的大卖电影，可不是每年都会出现的。 《英雄本色》，去年五一档的票房冠军，虽然是邵氏的作品，但剧本是张嵘写的，版权在他手里。 二十亿的票房，让它成为了仅次于《无间道》的警匪片。 而且在一些影迷的心中，它是一部比《无间道》还要优秀的电影。 《赌神》，去年霓虹国、汗国、菲力滨等东南亚地区的票房冠军。 在主动放弃了国内市场的情况下，它的海外总票房也达到了14.7亿华币，创造了国产电影海外上映的票房记录。 这四部电影，每一部都堪称引领潮流的精品，普通电影公司能做出一部就已经烧高香了，但春夏秋冬却在两年的时间里，拍了四部出来。 更要命的是，春夏秋冬明显是打算把这四部电影打造成系列电影，培养ip，这意义就不同了。 普通电影的收入来源主要来自于上映时的票房，电视台、网络平台的授权费用，光碟的费用，还可能会有一部分周边费用。 其中票房和授权费是大头，光碟和周边费用只占一小部分，可以说是一锤子买卖。 但如果是系列电影，尤其是成为了ip的系列电影就不同了。 对于这种电影来说，单部电影的票房只是收入的一部分，总收入的大部分来源，是版权费和周边收入。 但凡是对电影有所了解的人，都会很清楚，ip的价值有多大。 别的不说，就说迪斯尼的那些ip形象，已经吃了几十年的红利了，每年授权收入和周边收入都是以百亿为单位的。 这可比电影票房赚钱多了！ 而春夏秋冬明显也是想走这种路线。 想打造ip是有一定难度的，不是每部电影都适合打造成ip系列电影的。 可春夏秋冬出品的这四部电影，每一部都很适合打造ip系列电影。 《倩女幽魂》中，宁采臣和聂小倩的爱情感动了无数人，最后两人无奈分离的结局也让很多影迷唏嘘不已。 从它下映之后，关于它拍续集的呼声就没有断过，很多影迷都想看到宁采臣和聂小倩同框。 这就是打造ip最重要的基础，观众的认可度。 《无间道》就更不用说了，电影上映到现在，网上关于电影的分析络绎不绝，影迷像是探宝一样发现了一个个细节，很多影迷都想知道刘建明和陈永仁年轻时发生的故事，《无间道》的续集呼声很高，拍摄是必然的。 而《英雄本色》和《赌神》都有同样的优势，那就是极为鲜明的角色。 无论是小马哥还是赌神高进，都是让观众印象极为深刻的角色。 即便是在整个电影史上，拥有他们那样强烈人格魅力的角色，也没有几个。 ip是具体的，事实上，这两部电影比钱两部更适合打造ip系列电影。 不怕路不好走，就怕走错路。 公告一出来，投资者们原本的顾虑就彻底消散了。 恐惧来源于未知，投资者们的顾虑主要在于对春夏秋冬的不了解。 当了解到春夏秋冬的未来发展路线后，他们的顾虑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贪婪了。 光是电影板块，春夏秋冬就积累了如此多的ip资源，谁还会担心它未来的盈利能力呢？ 那四部电影，哪一部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用那些ip拍续集，想赔都难！ 而对话剧稍有了解的投资者，都对于公告中不起眼的《夏洛特烦恼》格外关注。 他们知道，这是春夏秋冬旗下的开心油条话剧团在去年推出的一部非常成功的话剧。 这部话剧的剧本同样是出自张嵘之手，去年在全国范围内开了32场的巡演，每到一处，都空前的火爆，一票难求。 它堪称是过去十多年里，最火爆的一部话剧了。 甚至有人评价，说它直接盘活了国内的话剧市场！ 这样的一部作品，如果被搬上大荧幕，大概率又是一部现象级的爆火作品。 这一份公告出来，很多人才发现，春夏秋冬的内容生产能力，估计已经是国内最强悍的了。 而这全都是因为它的创始人，张嵘！ 这还只是电影一个板块，综艺方面，去年的《创建101》已经成为现象级的节目了，不仅打破了综艺节目的各项记录，还推出了一批年轻的女团偶像，填补了国内综艺市场上的女团空白。 这样的一部现象级节目，续拍第二季，用脚都能想到会是怎样的盛况。 哪怕忽略公告中那个新节目，今年的综艺节目市场上也会很热闹。 第五百八十九章 春夏秋冬，上市了! 更恐怖的还是音乐板块的业务，只是张嵘一个人，就足以将春夏秋冬的音乐业务水平拉到国内一线大厂牌的水准了。 他给齐玉珍写了一首歌，就直接让她从被雪藏后人气凋零的状态成为了人气歌手，倍受追捧。 而他给林深、潘凌云写的歌，则直接让他们夺得了春晚十佳节目中音乐类节目仅有的两个席位。 至于他迄今为止唯一打造的一张专辑，更是直接把齐玉珍捧到了天后的位置上。 在他还在音乐平台上活跃的那段时间，每次他发歌，都会造成巨大的轰动。 他甚至以一己之力，让国内音乐平台的排名进行了变更。 据四季app公布的数据，有超过一半的日活用户都是冲着他的音乐作品来的。 在他的歌迷心目中，他已经是国内音乐创作第一人了。 就算是音乐圈里，大部分音乐人也是承认他的音乐创作实力的，其中也包括很多眼高过顶的大牛。 但让人惊叹的是，迄今为止，他却还没有发过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 这在他的歌迷群体中已经饱受诟病很久了，歌迷们对他的专辑早就翘首以盼了。 在张嵘的各个社交媒体下方，每天都能看到他影子哥后援会催促他发专辑的评论，而且几乎每次都占据了热评榜首，点赞数量比张嵘自己发的动态点赞数量还高。 据不完全统计，张嵘影子哥身份的全网歌迷数量已经突破了五千万，这还不算只是听过他歌的路人。 如此庞大的歌迷数量，一旦张嵘真发布了新专辑，届时肯定又是一场轰动全网的盛事。 对于投资者而言，这公告里的一项项工作计划哪里是工作计划，分明就是春夏秋冬公布的一条条利好消息。 于是乎，在春夏秋冬正式上市前夕，春夏秋冬的关注度达到了巅峰。 三月二十日，张嵘带着公司元老、高管、旗下艺人等核心人员来到了魔都交易所。 今天对于公司是最重要的日子，所有人都盛装出席，像是登台演出走红毯一样。 张嵘的本意是穿舒适一点就好，没有强求。 但齐玉珍、葛丹、小七等艺人却对此十分看重，不想丢公司的面子，甚至还租了礼服。 在得知霞姐和达哥对此也比较重视后，张嵘索性就让大家全部按照年会规格准备服装了，他和佳琪也从华伦天努拿了礼服过来，准备惊艳全场。 今天的魔都交易所格外的热闹，无数媒体一早就来到了交易所的接待大厅，准备采访即将露面的张嵘等人。 魔都交易所很少能见到这么多的记者，即便是上千亿资产的大企业上市，也没有这么多媒体到场。 今天算是让魔都证券人见识到了娱乐圈的媒体风格。 早上九点，张嵘一行人就抵达了证券大厦。 这还是张嵘两世为人，第一次以参与者的身份来交易所现场。 佳琪、霞姐、达哥等一行人陪同在他身旁，同样意气风发。 光是霞姐和达哥两个人，这一次上市，资产就能秒增三个多亿，瞬间实现财富自由。 其他高管和核心艺人也多多少少都有股份到手，大家都很开心。 不过张嵘的心情倒是很淡定，因为他已经过了兴奋期了，现在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走个过程罢了。 他更关心的是公司上市后的股价，这关系到他能从银行贷出多少钱来。 一般而言，真正现金流充裕的企业是不会着急上市的，甚至都不屑于融资。 真正急切想要上市融资的，都是没钱的企业。 虽然春夏秋冬靠着《无间道》，一波入账了超过二十亿的利润，但在张嵘看来，还是少了点。 因为他后续的扩张计划用到的钱，要远超过这个数字。 春夏秋冬发展到现在，电影已经不是公司唯一的业务范畴了。 音乐，综艺，艺人培养等业务都需要倾斜资源，需要很多资金。 院线那边的钱还没到账，张嵘这边就把计划做出来了，二十亿花得一分不剩。 五部电影的总投资，就得花掉十个亿。 四季app的运营宣传，业务拓展，少说也得几个亿。 而且他布局海外院线的计划也需要大笔资金。 这二十亿看上去挺多，但这花一点，那花一点，基本上就不剩什么了。 春夏秋冬需要给你更多的钱。 但等电影上映赚票房，实在慢了点，起码要等一两年。 虽然他已经和奥利集团确定了战略合作，不用再怕北极熊的吞并，但他还是想尽快把春夏秋冬的架构搭建起来。 在他看来，目前的春夏秋冬距离他理想的内容帝国还差得远，只能算个雏形。 等他这一波扩张计划铺开，春夏秋冬真正的框架就算是搭建起来了。 步入大厅后，他们很快就被媒体记者们包围了。 记者们对张嵘已经很熟悉了，上来将他们围拢后，就纷纷开口恭喜，气氛很是欢乐。 “感谢感谢，感谢大家的祝福啊！” 张嵘笑着抱拳回谢，一旁的霞姐等人已经从包里拿出了红包，分发给了现场的媒体记者。 红包里装的钱不多，只有一百块，但就是图个彩头，也没人嫌少，拿到的记者都很开心。 大厅里前来办事的人见状，也都纷纷凑上前来恭喜讨要。 霞姐准备的红包很多，在场的人基本都领到了一份，就连安保人员和清洁卫生的阿姨都拿到了一份。 红包没几个钱，就是图个喜庆。 而且他们还引来了不少媒体，对人家现场也有一定的影响，给几个红包也能让他们少点埋怨。 一波红包撒出去，现场顿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张嵘顺势高呼：“各位，现在先不着急采访，先等我们敲钟，敲了钟再说，有的是时间！” 在历来的采访中，张嵘都是很讲规矩的，说话也算话，基本上没有放过媒体的鸽子，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记者们闻言后，就都各自四散开来，让了一条路出来。 交易所的工作人员总算迎到了张嵘等人，引着他们往vip区域走去。 只带了佳琪、霞姐、达哥等核心人员，张嵘几人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快速的办理完了手续，就来到了功勋显著的上市钟前。 张嵘和霞姐作为公司成员的代表，各自拿了一柄锤子，对着半空中的上市钟敲了下，闪光灯连成了一片。 听着钟声，现场包括张嵘在内的所有人，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春夏秋冬，上市了！ 第五百九十章 婚礼筹备 还不到中午，春夏秋冬上市的信息就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了网络上。 从上市前就宣传得热火朝天，这让很多人都对春夏秋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便是不玩股票的普通路人。 而对于投资者来说，春夏秋冬这样一支网红股的上市，更是一则大新闻，三月二十日开市之后，无数投资者就将春夏秋冬的股票设定为了特别关注。 春夏秋冬的股价设定在了22.5元，六千五百万的新股在开市之后，几乎瞬间就被抢购一空。 除了打到新股的散户之外，大多数普通散户都没抢到多少。 绝大多数的新股都被大机构抢走了。 这也导致春夏秋冬的股价从开始之后，就一路飙升，还没到中午，就直接拉了涨停。 这种情况并没有出乎股民的预料，能和奥利集团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的企业，要是上市后没涨停，反而才是怪事儿呢！ 股民们关心的是这波上涨能持续多久。 张嵘在魔都香格里拉酒店订了宴会厅办庆功宴，也邀请了一些相熟的记者一起参加。 宴会上，大家开怀痛饮，光是酒水就喝掉了几十万。 不过对于众人增长的身价来说，这点钱就是九牛一毛。 光是张嵘一个人，通过这次上市，身家就直接暴增两百亿，成为了妥妥的百亿大佬。 霞姐、达哥他们也都成了亿万富豪，实现了财务自由。 但资产和现金还是有区别的，张嵘虽然增加了两百亿的资产，但都是以股票的形式存在的。 股票可以变现，但不能轻易变现。 他作为公司老板，也拥有绝对控股权的大股东，持有的股票份额对于小股东和股民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风向标。 他如果抛售手中的股份，固然可以变现，换取现金。 但对于股民而言，就可能会认为他对公司的未来前景不看好，不敢继续持有公司股票，继而引起恐慌，股民大量跟风抛售，导致股价崩盘。 所以张嵘手里能动用的实际现金流，并没有多出多少。 想要动用更多的现金，他就得把股票抵押给银行来贷款，这样反而会给市场更充足的信心。 不过这些事儿就不用他来操心了，有霞姐帮他处理，他还是很放心的。 开完庆功宴，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公司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继续扩张，保着股价持续上涨，最好一直涨到天上去。 想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因为资本市场远比现实商业市场更加凶险。 股市里处处潜伏着手段凶残的大鳄，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家吃得渣都不剩。 所以，霞姐在上市前就花高薪从香江聘请了一位顶级操盘手，来负责公司的证券资本运营。 而张嵘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和佳琪的婚礼了。 在开完庆功宴后，霞姐就把他和佳琪赶回家了，让他们好好策划这一场世纪婚礼。 她很支持佳琪直播婚礼的想法，甚至建议张嵘把这次婚礼搞成一次大型的盛会。 张嵘是春夏秋冬的招牌，只要他这块招牌还依旧响亮，那么春夏秋冬就不会倒下。 于是乎，张嵘也开始全心投入到婚礼的规划工作中来了。 对于男人来说，婚礼的繁琐绝对比入洞房更要命。 如果可以，张嵘宁愿挨顿揍，都不想办婚礼。 但对女人来说，婚礼的仪式感却是不可或缺的，这点由不得他。 既然躲不过，那就做到最好。 张嵘决定，就按照霞姐的说法，把这次婚礼办成一次史无前例的盛会，给佳琪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佳琪对于婚礼的设计规划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方案了，但对于细节的选择上，却迟迟没有定论。 做选择对于女孩子来说，的确艰难了点。 不过张嵘加入后，方案的进展就快得多了。 快刀斩乱麻，张嵘在三天内，就直接敲定了佳琪迟迟无法决定的一些细节问题。 很快，婚礼的具体方案就做出了一个草案。 张嵘做决策的标注很简单，那就是不计成本，两者相较，选贵的。 最终，方案的预算出来后，数字也惊呆了所有人。 一亿两千万！ 这是婚礼的初步预算，后期还可能会有所增加！ 在普通人看来，花一个多亿办一场婚礼，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但当婚庆公司按照张嵘的要求，把整场婚礼的花费初步加起来以后，还真就得用这么多钱。 光是婚礼的请帖，就是特别定制的款式。 可自然降解的环保材质，金片拓印出的两人剪影，就连信封封口袋火漆都是特别定做的。 这样下来，光是一份请帖的成本就在百元以上，一波请帖送出去，就要花掉十几万。 喜糖是从西域一个小品牌的糖果厂特别订购的，是之前张嵘两人去参加百花奖颁奖典礼时在当地吃到的，味道很好，真材实料。 喜糖盒子则是佳琪专门设计的，用了两人的超萌卡通人物形象，两边合在一起就会出现“牵手”的新郎新娘，下面用可爱的字体写了“we''remarried”，看上去很有质感。 相较于其他的大头，这些只能算是小钱。 婚礼的喜酒初步定了法国几个顶级酒庄的酒水，从餐前香槟，红白佐酒，party上的特优香槟干邑，基本上都是能够得上收藏级的酒水，每瓶都价格不菲。 婚宴上的蛋糕，张嵘也定了一个足有2.8米高的主蛋糕，需要一个月才能做好，此外还有旋转木马样式的蛋糕、甜品，总价值足有几十万。 不过这些吃吃喝喝的花销，相较于婚纱、礼服、珠宝、婚鞋等配饰，就不算什么了。 因为张嵘和佳琪的婚事提前被曝光，导致很多顶奢侈品牌主动联系上门，想要赞助这一场婚礼，并且提供需要的婚纱，配饰。 不过张嵘并没有答应。 这是他的婚礼，他不想搞得铜臭味太浓，像是商业活动一样。 所以，他还是决定自己出钱购买这些大件。 但如果自己出钱的话，那价格就贵了。 光是华伦天努特别设计的婚纱，价值就在百万以上，而且还是看在他们两位代言人的面子上。 至于佳琪需要佩戴的珠宝，那更是恐怖的天价。 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要结婚了! 张嵘和佳琪打算办的是传统风格的婚礼，所以佳琪佩戴的珠宝也都是传统风格的珠宝。 按照传统惯例，男方需要为女方购买三金，作为聘礼。 张嵘在龙凤祥定做了三件金饰品，全都是由他亲自设计的。 其中一件是金镶帝王绿翡翠的戒指，净重88克，戒面是一块通体碧绿的帝王绿翡翠，约莫指甲盖大小。 但就是这么一小块翡翠，就价值几十万华币。 和它相比，戒托的那点金子和赠品也没什么差别。 此外，还有一件金镶珍珠手镯，上方镶嵌着一十八颗大小、尺寸、重量、纯净度都分毫不差的粉色珍珠，是从一万多颗珍珠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珍品。 最后一件是一条金镶羊脂玉扇项链，一根刻着龙凤纹的纯金项链下方，挂着一块通体洁白温润，如同羊脂一般的白玉，被雕刻成了一块扇形的玉扇，上方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纹路，十分漂亮。 光是这一套三金，就价值百万以上，还不算簪、钗、步摇、珥珰、璎珞、指套等零散配饰。 如果算上这些配饰，光是一身珠宝饰品，就得上千万才能拿下。 此外还有两人的婚服，张嵘最终还是决定选用国内的传统品牌，请了专业的设计师，设计制作了婚服。 设计师已经出了设计图，两人大红的婚服上通体用金线刺绣绣满了龙凤云纹，效果华贵无比。 此外还有两套迎宾穿的礼服和后续敬酒时穿的礼服。 光是这些礼服的工期，就得花去半年的时间。 好在设计师有准备好的半成品布料，大大缩短了工期。 这些首饰、婚服，包括婚鞋，礼服等两人上身的东西，都是直接购买下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婚礼费用会那么高的缘故。 如果是租用，价格无疑会低很多。 但张嵘不希望两人穿过戴过的衣服、首饰再被拿出去展览甚至是售卖。 这些东西他都是要收藏下来，留待以后当做回忆的。 在两人的准备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他们的婚期就要临近了。 五月初的时候，张嵘终于定了两套房产。 一套是海淀区某高档小区里，一栋四百多平的大平层，作为两人的婚房和平日居所。 另一套则是五环外一栋上千平米，带花园的别墅，作为两人偶尔休闲散心，和家人朋友聚会的地方。 大平层因为是学区房的关系，价格足足有八千万。 但别墅虽然面积是大平层的两倍还不止，但价格却只有大平层的一半，只要四千万。 不过为了未来的孩子，张嵘还是没有犹豫，直接将两套房都买了下来。 将婚房确定后，婚宴所有的流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打磨细节，然后等待婚期临近了。 转眼就到了五月二十号，距离两人的婚礼还有一天的时间。 一大早，张嵘两人就低调的来到了海淀区民政局。 他们打算在今天领证，讨个好彩头。 在这一天领证的新人格外多，两人虽然天刚亮就来了，但民政局门口还是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两人排在队伍里，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新人们很开心，庆幸自己居然和张嵘、佳琪两人在同一天领证。 这两个月以来，张嵘两人结婚的喜讯已经传遍了整个网络。 网友们基本上都看过他们相关的文章，也知道他们结婚的日子。 但却没人知道他们会在婚礼的前一天才领证。 张嵘和佳琪乐乐呵呵的和新人们聊着天，不时和上前要合影的新人们拍照留念。 能在同一天领证，也算是难得的缘分，佳琪还邀请了新人明天参加他们的婚礼。 但大部分来领证的新人都是请假来领证的，明天不是假期，大部分人都得回去上班。 但大家还是表示，明天一定会观看他们的婚礼直播，为他们送上祝福。 排到十一点多，终于轮到了张嵘两人。 排队几个小时，领证却只需要十几分钟。 两人麻利的拍了照，在工作人员那里盖了章，手续就走完了。 拿着结婚证，两人感觉都有些意犹未尽。 就这？ 和外面还在排队的新人告了别，两人上车离开。 明天就是婚礼，他们还有一堆事儿要忙。 回去的车上，他们忙里偷闲，美滋滋的将两人的结婚证拍了下来，发到了各自的微客上。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两人结婚的话题就直接霸占了微客热搜榜的榜首，后方还挂着“爆”的后缀。 网友们已经看了很多关于两人婚期将近的消息了，今天两人终于确定了关系，领了证。 在消息评论区里，无数网友都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不过也有不少两人的粉丝在评论区里哀嚎，感叹我心已死。 张嵘两人的微客数据，在半天的时间里，就突破了百万大关。 无论点赞、转发还是评论数量，都打破了微客的记录。 而作为话题核心人物，他们两人在评论区里感谢了一番网友们祝福后，就退出了微客。 明天就是他们婚礼的日子，在这最后的关头，他们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 两人的婚礼安排在了国际展览中心，占据了整整一个场馆。 没办法，两人婚礼的规模实在太大，全京城都没有一家合适的酒店能够承载。 光是两人的亲朋好友，加上娱乐圈里的同行艺人，人数基本上就得八百朝上。 再加上工作人员，媒体记者，总人数妥妥一千多。 而这么多人的婚宴，在野外也没法制作，因此，婚礼只能安排在展览中心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展览中心来办婚礼，京城展览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是第一次经手。 不过婚宴说白了也就是一场大型展会，工作人员经验丰富，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从五月初的时候，场馆里就在搭建舞台等设施了。 以展台施工队的速度，基本上三天就能搞定一个展台。 但这次婚礼现场的搭建，就花费了二十天。 这二十天里，光是场馆的租金，就得花掉上千万，更不用说现场的布置了。 婚庆公司在规划之初，就设定了两千万的预算。 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张嵘两人在看过现场的效果之后，就不再多说了。 就凭现场展示出来的效果，这两千万花得就不算亏！ 五月二十一号一早，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张嵘就被匆匆叫醒了。 在酒店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终于确定。 我要结婚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婚礼(一) 为了方便婚礼举办，张嵘两人将接新娘的流程就近安排在了会展中心旁边的酒店里。 佳琪的亲朋好友前天就已经赶到了，也和他们住在同一间酒店里。 张嵘化好妆之后，就和徐光耀、周豪发几人汇合了，他们是张嵘的伴郎团。 在得知佳琪那边准备就绪之后，张嵘就带着伴郎团，前去佳琪的酒店抢新娘了。 为了方便婚礼进行，张嵘直接将酒店全部包了下来，所以酒店里的都是自己人。 到了酒店门口，张嵘就被一群莺莺燕燕拦下来了。 她们都是公司的练习生，还有第一季《创建101》的成员。 今天她们都是佳琪的伴娘。 这些女孩今天显然是憋着坏，拦门酒一直从楼上摆到酒店门口了。 好在张嵘这边的伴郎团人也不少，他直接把话剧团的小伙子们都叫了过来，嘻嘻哈哈的边喝边撒，一起将姑娘们的拦门酒阵破了。 一路来到酒店房间门口，张嵘再次遇到了一个拦门大将：谢佳航。 面对着小舅子，张嵘自然不能再耍赖皮了。 他上前去，凑在佳航耳边说了几句，佳航就开开心心的让开了。 徐光耀好奇询问：“嵘哥，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乖就把门让开了？” 张嵘伸出一根手指，有些肉疼的说：“一辆兰博基尼。” “……” 徐光耀不说话了。 在一辆跑车的面前，傻子才继续堵门呢！ 酒店房间里，是佳琪和核心伴娘团。 伴娘团为首的自然是曹雅茗，她战斗力惊人，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张嵘和伴郎团挡在了门外。 挡在门口的她穿着一身旗袍，一只腿笔直的踩在门框上，叫嚣张嵘要想进门，就得从她的腿下钻过去。 为了进门，张嵘不得不贡献出了身上的所有红包。 但拿了红包，曹雅茗依旧不肯放人。 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上阵，直接抓起曹雅茗的腿，用力将她推进了房间。 解决了她这个拦路虎，后面就轻松多了。 在佳琪的暗示下，张嵘成功找到了鞋子，将佳琪背出了门。 张嵘的房间在隔壁酒店，中间隔着几百米。 虽然看上去不远，但要让张嵘抱着佳琪，一路上不能落地，还是有点困难。 好在他为了今天，锻炼了两个月，虽然艰难，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过了门后，双方就准备动身前往婚礼现场了。 为了婚礼，张嵘特意买了一辆红旗轿跑，作为婚礼的头车。 两人从酒店出发，佳琪女方的亲朋好友也一并从酒店坐了大巴，直接来到了会展中心。 今天的会展中心格外热闹，排队进场的宾客除了携带设备的媒体，就是大大小小的明星，堪称星光璀璨。 有很多站姐早早就弄到了通行证，和宾客们一同混进了会展中心。 这次的婚礼安排在了e3会馆，会馆四周的门口都安排了安保人员进行看守，查验着受邀宾客的请帖。 会馆门口，记者们的相机就没有放下来过，对着到场的宾客猛拍。 杨少康、邓龙、林深、潘凌云、刘品华、梁伟、刘清云、郑泽师……看着一个个大名鼎鼎的明星大腕，记者们不由感慨，今天恐怕半个娱乐圈都来参加婚礼了。 上午十点，e馆外的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一辆贴着彩花和大喜字的迈巴赫开了进来，沿着红毯径直开到了场馆门口。 看到迈巴赫，记者们纷纷围了上去，对着车门猛拍了起来。 李诚是今天的婚车司机，他穿着西装，戴着一双白色手套，先行下车，帮后座的新人打开了车门。 张嵘扶着佳琪，从车里走了下来。 看到一身传统婚服的两人，记者们的快门几乎要连成了一片。 闪光灯耀眼，将这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永恒的保留了下来。 今天的张嵘穿着一身红袍，将他白皙俊美的面容衬得愈发俊朗，如同刚刚金榜题名的状元郎。 而佳琪则身着红色礼袍，佩戴着华贵的首饰，像是参加婚礼的皇城公主，美艳动人。 在记者包围圈的外侧，童一诺带着春夏秋冬的几个员工，举着手机，对着包围圈里的张嵘几人拍摄。 她们开了直播间，此刻正有上百万的观众通过各个平台，在观看着婚礼现场。 看到俊逸非凡的张嵘和明眸皓齿的佳琪，直播间里一片赞叹。 “好帅啊！嵘哥太帅啦！简直就是我梦中的样子！” “佳琪好美啊！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好般配！” “天呐！要是我也能有这样一场婚礼该有多好？” “真是郎才女貌，我又相信爱情了！” …… 然而，在一片赞叹声中，总会夹杂着几点杂音。 有几条弹幕显得尤其扎眼。 “哇！快看谢佳琪身上的那些首饰，一看就很贵！啧啧！有钱真好！” “呵呵！有钱人花一个多亿，就为了办一场婚礼，可与此同时，还有很多穷人在饿肚子，简直讽刺！” …… 然而，很快就有网友们出现，反驳了他们的酸言酸语。 “真酸！人家花多少钱，都是人家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圣母婊和圣母的区别就在于，圣母看到苦难，会想着我要去帮助他，圣母婊看到苦难，则会让别人去帮助他。” “哎呀！酸死了！你要是羡慕，也自己去挣啊！人家的钱来得干干净净，是一张电影票，一张电影票卖出来的，不服气你们也拍几部好看的电影出来啊！” 酸民总是少数，很快就淹没在了弹幕狂潮里，不见了踪影。 而在镜头前，张嵘和佳琪已经来到了场馆门口，开始迎接宾客。 他们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发出去的请帖有一千五百多份，基本上每个打过交道的朋友都发了一份。 对方愿不愿意来，是对方的选择，但发不发邀请，就是张嵘两人的意思了。 不过看现场的情况，基本上收到请帖的人都来到了现场。 张嵘是孤儿，没有双亲。 于是乎，他便让霞姐和达哥暂时担任了他的双亲，喝了佳琪敬的茶。 对于张嵘而言，霞姐是发掘他的伯乐，也是陪伴着他，帮他成长到如今地步的恩人。 在张嵘的心目中，一直是把她当大姐看待的。 长姐如母，由她来作为张嵘的亲人，喝佳琪的茶，无论张嵘还是佳琪，都觉得很合适。 第五百九十三章 婚礼(二) 这次婚宴的宾客太多，从早上十点开始，就有宾客不断到场。 每个宾客的咖位都不算低，所以都会有一定的时间入场亮相。 这样一来，光是迎宾的时间，就得好几个小时才能搞定。 不过这次婚礼的时间本就安排了一整天，倒也不怕耽搁。 红毯一直从展馆外铺了进去，两旁设置了媒体区，来提供给媒体最好的角度拍照。 每一位宾客到场，都需要穿过媒体的枪林弹雨，才能进入婚礼现场。 在红毯区域，张嵘专门安排了一个主持人，彭彭。 他在《期待的生活》里跟着何旦结交了不少人脉，再加上他性格又开朗懂事，在圈里的人缘不错。 所以张嵘才安排了他来帮忙一起迎宾。 因为在《无间道》里露了个面，彭彭也有了可以吹牛说自己是背负六十亿票房的演员了。 对于张嵘的安排，他自然从善如流。 整个一上午，就是在迎接宾客的过程中度过的。 现场的记者们毫不吝惜相机内存，闪光灯连绵不绝。 看看到场的宾客就能知道什么叫星光璀璨，放眼望去，基本上全都是能叫的出名字的明星。 可以说半个娱乐圈都来了！ 不仅如此，除了娱乐圈的艺人以外，商业圈大佬也来了不少。 看到有不认识的，稍一打问，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展馆隔壁有专门设的媒体区，专门提供给媒体休息。 里面有和婚礼现场一样的桌椅，还有糕点、糖果等零食饮料，以供媒体记者临时充饥。 休息的记者们兴致勃勃的闲聊着，交流着自己都拍到了哪些明星。 言语间，他们不禁感叹。 张嵘的这次婚礼，恐怕很难有人再超越了。 宾客们通过红毯区后，就进入了展馆区域。 在展馆入口处，搭建了整整一面花墙，用的都是新鲜的蓝色妖姬。 所谓蓝色妖姬就是蓝色的玫瑰花，属于花中新贵，妖艳迷人，寓意相守是一种承诺。 这种蓝色玫瑰是用一种对人体无害的染色剂和助染剂调合成着色剂，然后等白玫瑰快到花期时，开始用染料浇灌花卉，让花像吸水一样，将色剂吸入而实现染色的。 这一面花墙足足用了9999朵蓝色妖姬，造价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寓意天长地久。 像这么大一面蓝色妖姬花墙，平日里可不容易见到，到场的嘉宾们，基本上都在花墙前拍了几张照片合影留念。 达哥带着几个人在花墙边上登记着来宾信息，在他们身后，并排放着四个保险柜，都是为了装现金红包而准备的。 过了登记处，就进入了婚礼的场地。 两个月的搭建在整个展馆内搭建出了宛如古代皇宫似的内景，华贵无比。 红色的丝绸布满了整个场馆，地上铺满了绵软的地毯。 两条铺着红毯的舞台贯穿了整个场馆，将两旁的宴席餐桌分割成了四个不同的区域，主舞台就在场馆中央。 宴席区域，已经坐了不少宾客了，大家都在等待着婚宴的开始。 但宾客还没完全抵达，距离婚宴正式开始，还要很久。 于是乎，提前到场的宾客们只能先用席位上的零食和茶水填填肚子。 现场有服务生来往于各个桌席之间，为宾客们添茶倒水，清扫垃圾。 光是现场的服务生，就多达五六十人。 来往的除了服务生以外，还有不少张嵘和佳琪的粉丝。 他们都是两人的资深粉丝，还有粉丝群的负责人。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绝对是生平仅见的大场面，他们正忙着四处寻找明星合照集邮。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很多粉丝无法进入展馆，只能聚集在会展中心外面，为两人祝福。 张嵘并没有忘记他们，他已经安排了公司员工准备了喜糖、喜饼等礼物，去给粉丝们分发。 下午六点，宾客们终于到得差不多了，婚宴也即将开始。 现场上百个桌席被坐得满满当当，上千号人说笑着聊天，很是热闹。 这么多人的婚宴，想要妥善的安排座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娱乐圈里的关系很复杂，稍不注意，就可能会得罪人。 因此，婚庆公司索性将桌席划分成了几个区域，然后现场将宾客安排进相应的区域里。 现场如果宾客有认识的朋友，也可以直接进行调换。 六点整，有歌舞表演出现在舞台上，宾客们顿时意识到，婚礼就要开始了。 六点半的时候，婚礼的正式主持人就出现在了舞台上。 担任今天婚礼正式主持人的是何旦，还有他的老搭档陈娜，他们专程延期了一档节目的录制，来给张嵘两人主持婚礼。 他们上场后，一番插科打诨，很快就将现场的气氛炒热了起来。 六点四十五分，伴郎团和伴娘团率先出场。 在两位主持人的采访下，他们纷纷表达了对两位新人的祝福。 七点整，在主持人和现场宾客的呼声中，张嵘来到了舞台上。 看到他出现，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和掌声，其中还夹杂着伴郎团的口哨声。 作为正主，忙活了一整天，他终于露面了。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大红绸制金丝刺绣的古式婚服，头戴金冠，宛如一位从画卷中走出的翩翩皇子。 看着顾盼生辉的张嵘，现场不少宾客忍不住暗自感慨。 就在两年前，张嵘还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小鲜肉。 但区区两年过去，他却成了享誉全国的大导演，还创立了一家上市公司，成为了一位资产过百亿的大佬。 而今日，他又将要迎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 这种开挂的人生，着实让人羡慕。 站在舞台上，看着下方的宾客，张嵘微笑打着招呼。 杨少康、邓龙和邵华业坐在同一桌上，秦颂文在一旁坐陪。 黄石和田宇等话剧团的成员坐在同一桌，谈笑风生。 佳琪家的亲戚都坐在前排的两桌上，笑呵呵的看着台上。 谢爸谢妈坐在靠近舞台的位置，准备稍后的登台。 “接下来，就有请我们明艳动人，美丽大方的新娘登场吧！” 主持人宣布了新娘登场的流程，喜庆的锣鼓声中，张嵘望向舞台尽头。 那里的朱红色大门被缓缓推开，两位媒婆笑盈盈的搀扶着一个穿着华贵婚炮的新娘，缓缓向舞台中央走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 婚礼(三) 按照华国传统的婚礼习俗，带新娘过门的都是媒人。 谢宗海是很想按照西式婚礼的样子，亲手将女儿交到张嵘手里的。 为了满足他这个愿望，张嵘特意安排加入了这个环节。 但在前期排练的时候，谢宗海临到头却打了退堂鼓，结果被谢妈笑是怂货上不了台面。 谢宗海还嘴硬，辩解说自己只是懒得上去走过场。 然而，坐在舞台下方，看着女儿一步步走向张嵘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哆嗦着，红了眼眶。 不多时，新娘就被搀扶着，来到了张嵘的面前。 虽然按照习俗，新娘的盖头是要到进了洞房以后才能掀开的。 但婚礼是张嵘的，是否遵从习俗还是得他说了算。 而且他们这次办的婚礼，也并不完全是一场特别正式的传统婚礼，在许多环节和细节的设计上，他们也是借鉴了西式婚礼的一些设计的。 看着面前的爱人，张嵘微微笑着，抬手轻轻掀开了佳琪的盖头。 下一刻，仿佛场馆里的光线都暗了一瞬。 记者们按下快门，连拍开启，现场的闪光灯连成了一片。 虽然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但张嵘还是被眼前的佳琪惊艳了。 和她往日的妆容不同，今天的她用传统的胭脂水粉化了妆。 华国传统的化妆品，并不像现代化妆品一样浓厚，而是比较淡薄，有种水墨晕散的感觉。 正所谓轻描淡写，清淡的妆容恰如其分，衬托得佳琪眉眼如画，宛若天仙。 看到佳琪的模样后，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就连宾客们都纷纷拿起手机，对着佳琪拍摄了起来。 佳琪原本就美艳的样貌，加上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她惊艳了无数人。 现场有化妆品品牌的负责人，当时就决定，回去就推出华国传统水墨风主题的化妆品。 佳琪甜蜜的看着张嵘，眼中满是幸福。 张嵘牵着她的手，回过身来，向观众挥手至意。 佳琪的盖头是经过设计的，被掀开后，就自然的垂到了身后，如同披着的纱巾一般，成为了她婚服配饰的一部分。 看着两人郎才女貌的样子，现场不少没结婚的宾客羡慕不已，纷纷幻想将来自己结婚，也要办一场类似的传统婚礼。 紧接着，曹凯正被邀请上了台。 今天他是作为张嵘两人的证婚人，来到现场的。 “首先，祝福两位新人，这次我受两位新人的重托，担任张嵘先生与谢佳琪小姐的证婚人，对此我感到十分的荣幸。” 他笑呵呵的讲着话，丝毫不怯场，像是开年会一样轻松。 “我和佳琪很熟悉了，她是我的干女儿，也是我一手挖掘出来，带成影后的好演员。 我第一次见张嵘，还是佳琪带他来见我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小子不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好苗子，就被他忽悠了一顿，给拐跑了……” 听他开着玩笑，张嵘无奈发现，这家伙貌似真把婚礼当年会开了。 谢宗海在台下听着他没正形的乱说，不由怒目而视，冲他连连使着眼色。 曹凯正见状，只得收敛了几分，正色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今天，张府和谢府永结秦晋之好，我作为证婚人，要对两位新人说几句肺腑之言……” 一番场面话后，他才满意下台。 主持人开口：“现在，请双方长辈上场！两位新人正式拜堂成亲！” 闻言，谢爸谢妈搀着手走上舞台，霞姐也从另一端来到了台上。 “拜堂开始！一拜天地！” 主持人高喊着，和现场宾客一起，敦促着张嵘两人拜了堂。 两人为双方长辈敬了茶之后，就直接起身了。 接下来，就到了双方交换婚戒的环节。 徐光耀和曹雅茗跑上台来，将两人的婚戒交到了他们各自的手中。 看着面前的爱人，张嵘拿起婚戒，认真说：“遇上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我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你问我要是把我宠坏了怎么办，我说那就让我宠坏吧，这样别人就抢不走你了。” 佳琪眼圈泛红，哽咽着说：“遇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运，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为对方戴上戒指，两人相拥，漫天玫瑰花瓣飘落，现场顿时成为了一片玫瑰花的海洋。 在花瓣雨中，一架钢琴从舞台下方缓缓升起，张嵘来到钢琴前，坐下来身来。 看到这一情况，现场的宾客和媒体们不由兴奋了起来。 这是要唱歌的节奏啊！ 坐在钢琴前，张嵘双手轻抚，和弦奏响。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永远在身旁，” …… 佳琪倚着钢琴，温柔的看着张嵘，只觉心都快要融化了。 这个环节是张嵘没有提前跟她说过的，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惊喜。 现场的媒体们将这一画面统统录进了机器中，这显然是张嵘专门为婚礼所写的歌。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炉火旁打盹，” “睡意昏沉，” …… 张嵘一连唱了两首歌，充满爱意的歌声几乎要将全场女性的心都俘获了。 最终，在现场宾客的要求下，他和佳琪一起合唱了一首《小情歌》。 至此，婚礼的主要流程就结束了，但后面还有许多其他环节。 比如佳琪的抛绣球环节，就借鉴了西式的抛捧花。 但她并没有抛绣球，而是直接来到曹雅茗面前，将绣球交给了她。 “雅茗。” 她拉着曹雅茗的手，认真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像亲姐妹一样的闺蜜，我很幸运，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我希望把这份幸运传给你，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曹雅茗看着捧花，展颜一笑：“谢啦！借你吉言！我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和她轻轻拥抱了下，佳琪挽着张嵘的胳膊，来到了花墙旁，接受起了媒体的采访。 对于这场盛大的婚礼，媒体们攒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张嵘和佳琪轻松应对着媒体的问题，而另一边，宾客们等候了一天的婚宴终于开始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婚礼(末) 这次的婚宴，张嵘安排的统统都是18888元每席的婚宴，按照十人一桌，差不多人均两千块不到的标准。 但这是不算酒水的价格，如果加上酒水，这数字估计得翻好几倍还不止。 婚宴的前菜有六道。 第一道本帮熏鱼，是魔都的本帮特色菜，寓意吉庆有余。 第二道也同样是本帮的酱鸭，寓意比翼双飞。 第三道是京式酱猪手，寓意长相厮守。 第四道是盐水五香花生，寓意早生贵子。 第五道是爽口龙豆，寓意龙凤呈祥。 第六道是青柠冰草，寓意良辰美景。 主菜则有十道，分别是： 金陵红袍乳猪 香草芝香焗澳洲大龙虾 浓炖花胶鸡丝官燕羹 翡翠油泡明虾北海道带子 黄金海鲜卷百花蟹钳 蚝皇玉掌扣干鲍 金牌一品吊烧鸡 清蒸东沙深海东星斑 高汤瑶柱四宝蔬 鲍汁虾籽烩伊面 香酥芋泥卷 此外还有一道甜品，夏威夷木瓜炖雪蛤。 接受完采访的张嵘两人，开始在双方长辈的陪同下，开始挨着桌子敬酒。 光是现场的宴席桌，就有上百桌，挨桌敬过去，海量也扛不住。 因此，张嵘和佳琪就选用了低度数的香槟，好让自己能坚持下来。 好在宾客们都没有故意灌新人酒的意思，甚至还劝两人少喝点意思一下，注意身体。 不过即便如此，一圈酒敬下来，张嵘还是撑得直打嗝。 敬完酒后，两人来到了舞台后方的蛋糕塔前。 这座2.8米高的蛋糕塔从一早就被送到了这里，放在专门搭建的冷库里，歌舞表演的时候才被运上来。 这座多层蛋糕是用翻糖制作的，婚庆公司联络了国内知名的翻糖大师，特别制作了这座多层蛋糕塔。 光是这座多层蛋糕塔，就价值六十多万，由翻糖大师带着两个徒弟制作了一个星期才制作完成。 张嵘和佳琪一起切了一刀后，工作人员就开始将蛋糕切开，切成小块来分发给现场宾客。 因为蛋糕塔的高度，工作人员不得不搬来了梯子，才得以将上层的蛋糕切分开来。 但这么大一座蛋糕塔，即便是现场的上千号人，也没法将它全部吃完。 于是，霞姐让工作人员找来了一些打包盒，将蛋糕分装好，送给了会展中心外面的粉丝们一起吃。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 宾客们基本上都吃得差不多了，一些喝大了的宾客已经提前离开了，婚礼也到了尾声。 张嵘和佳琪再次回到了台上。 “再一次的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张嵘牵着佳琪的手，微笑说：“看到有这么多亲朋好友来参加我的婚宴，我心情很激动。在此，我要代表我的家人，我的爱人，对大家的到来，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谢。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天的我，感到非常荣幸，因为我找到了我今生的真爱。 在今天，除了要感谢我的爱人，还要感谢在我们身边支持我们的亲朋好友。 当然，在这里，我特别要感谢我的岳父和岳母，感谢你们在我还处于低谷的时候，没有拆散我和佳琪，一路支持我们走到现在。” 说着，他看向了台下的谢爸谢妈，两人早已经喝得红光满面，但却依旧神采奕奕，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看着台上般配的两人。 微笑着鞠了一躬，张嵘看向了一旁的霞姐，认真说：“我还要着重感谢我曾经的经纪人，我的伯乐，也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的霞姐，李明霞！ 当初是你一手发掘了我，也是你毅然辞掉了稳定的工作，过来帮我。 没有你的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 霞姐眼圈泛红，微笑着轻轻鼓掌，眼中满是感动。 在这次婚礼之前，她还从不知道自己在张嵘的心目中这么重要。 但这次婚礼上，张嵘不仅将她当做了自己的长辈，还让她上台喝了佳琪的敬茶。 这是把她当至亲来看待的呀！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骄傲，她无比庆幸当初自己能够狠下心来辞了职，过来帮张嵘开了春夏秋冬。 只是一次选择，她却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舞台上，张嵘继续发言：“最后，我要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亲友们对我们的祝福，大家对我们的好，我们都会铭记在心。 我们会珍惜婚后的生活，彼此珍惜，彼此鼓励，不断创造美好幸福的生活。 在这里，我也衷心祝愿各位事业蒸蒸日上，家庭美满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谢谢！” 随后，佳琪也一并致辞感谢了在场的宾客。 何旦和陈娜跟着上台，采访了他们一番，问了些活跃气氛的问题，现场一片欢乐。 之后，就到了婚礼最后的一个环节。 张嵘再次坐到了钢琴前。 潺潺的钢琴旋律流淌，一首《梦中的婚礼》奏响，现场原本嘈杂的环境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宾客们安静的听着这首钢琴曲，如痴如醉。 记者们也用摄像机将张嵘弹奏钢琴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工作人员的直播间中，无数观众透过屏幕，聆听着并不算清晰的钢琴旋律，兴奋讨论着。 “怎么还不唱？这是一首纯音乐吗？” “好好听啊！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要下载下来，当起床铃声用！” “好厉害！真希望张嵘天天结婚，那样我们就能每天都听到新歌了！” “太梦幻了！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完美婚礼！看完以后，我都不想嫁人了，要我上哪儿去找像张嵘这么完美的男朋友？” “那大蛋糕真带劲哎！看着就好吃！我要是在现场就好了！” …… 在优美动听的钢琴声中，进行了一整天的婚礼，就进入了尾声。 宾客们开始陆续告辞离开，但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 在婚宴之后，这里还会举办一场party，和新郎新娘相熟的朋友都会留下来一起玩。 不过媒体就要先行离开了。 今天的婚宴中，除了忙碌的工作人员之外，最累的就是现场的媒体记者了。 他们一天下来基本上没怎么歇过，全程都在追拍明星，拍婚礼现场，基本上人人都是半个司仪。 这次张嵘也给他们准备了伴手礼，而且价值不菲。 女性记者收到的是顶奢的化妆品套装，价格都在三千块左右。 而男性记者收到的则都是领带和腰带，价值也在同一水平。 送走了记者后，婚宴就算正式结束了，但party却才刚刚开始。 第五百九十六章 参天大树 “呀！” “哈哈！” 伴随着动感的音乐，现场开起了舞会。 徐光耀、周豪发等伴郎团成员，嘻嘻哈哈的将宾客们喝剩下的香槟连瓶摇晃，让其化为泡沫，在现场下起了一场香槟雨。 孟蓝在和女孩们用蛋糕塔切剩下的残渣玩着抹蛋糕的游戏，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大块的蛋糕基本上都被分切打包了，剩下的残渣残渣基本上就是扔垃圾桶的命运。 但几十万的蛋糕，即便是残渣，也得几万块，扔垃圾桶着实浪费了些，倒不如废物利用，乐呵一下。 倒是没人敢抹张嵘和佳琪这对新人，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不好搞得太狼狈。 于是，他们就笑呵呵的看得孟蓝几人玩闹，作壁上观。 一直疯闹到凌晨，众人才离开了会展中心。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但婚宴的收尾工作还没结束。 宾客们送来的礼物还堆放在展馆中，估计得明天一天才能搬完。 不过达哥他们还是连夜帮张嵘把礼金保险柜搬回了家。 据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新婚夫妇，最开心的不是婚礼本身，而是婚礼结束后，偷偷躲在家里数钱。 不过张嵘和佳琪并没有进行这种赏心悦目的活动，回到家后，就匆匆收拾了一下，洗洗睡了。 一来他们这段时间准备婚礼，心力交瘁。 二来，达哥他们已经帮忙清点了礼金，数字已经数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收到的礼金实在太多，他们就算数，也数不过来。 根据达哥他们清点的数据，这次他们收到的现金礼金就高达三百多万，装满了带去的三个保险柜。 这还不算宾客们转账打款的红包，如果算上电子转账，这次光是礼金，张嵘他们就收到了一千万。 虽然相较于他们花出去的钱来说，这一千万并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千万已经足够办一百对新人的婚宴了。 张嵘和佳琪这边休息了，但媒体那边却没闲着。 第二天早上，关于张嵘、谢佳琪世纪婚礼的新闻就铺天盖地的传遍了网络。 网友们对此津津乐道，议论纷纷。 花费了一亿多的婚礼，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这种规模，即便是在富豪遍地的商业圈，也不多见。 不客气的说，张嵘的婚礼规模，在国内已经足以排进前五了。 对此，网友们自然都有话说。 “祝福！我昨天看了全程的直播，简直和拍电影一样！我像是看到了阿牛和宋明熙的婚礼，泪目！” “宁采臣和聂小倩的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天造地设的一对，祝早生贵子。” “拍电影都没这么梦幻！天呐！他们活成了我梦中的样子！” “要是我能有这样一场婚礼，让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在一片赞叹和祝福声中，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喷子的酸言酸语。 “有钱真好啊！一场婚礼就能花掉一个多亿，我一辈子都挣不到一个亿。” “看看得了，人家是明星，企业家，咱们普通人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明星挣钱真容易，结个婚就能花掉一个多亿，缴够税了吗？建议税务部门严查。” “现在的社会，传递的都是这样风气吗？让年轻的孩子都像明星学，学怎么拜金？怎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山区的孩子连饭都吃不起，这些明星居然还这么铺张浪费，这样真的好吗？” “呵呵！刚上市就这么大手大脚的乱花钱，也不怕公司股价暴跌，赔死你！” …… 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人自己过得不如意，就总盯着别人的生活挑刺。 不过这些言论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网友都是理智的，并不会刻意去嫉妒他人。 张嵘花再多的钱，只要来路正当，就没什么可指责的。 但让喷子们没想到的是，春夏秋冬的股价并没有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暴跌，反而还上涨了不少。 距离春夏秋冬上市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春夏秋冬的股价也从一开始上市时的22.5元，一路上涨到了62.5元每股。 张嵘的身家已经从两个月前的两百亿，上涨到了现在的六百亿。 从上市那天起，春夏秋冬的股价就迎来了足足十六天的连扳，整整上涨了160%。 后来大股东们联手操作了几波，割了几波韭菜，股价下跌了几次，才又慢慢涨回了62.5元。 这是张嵘第一次经历割别人的韭菜，体验格外不同。 他挖回来的操盘手在这两个月里，就帮他割出了两亿三千万的现金，而他的身家却没有缩水，反而增长了三倍。 这时候，他才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互联网大公司后期都往金融公司转型了。 没办法，在资本市场上割韭菜实在太爽了。 靠着左手倒右手的操作，几乎没什么成本，就能从万千股民的手中收割一波又一波的现金。 股价跌跌涨涨并不重要，有办法跌下去就有办法涨回来。 但在这涨跌之间，资本却能收获大量的利益，简直是躺着赚钱。 不过这一些都基于市场对于春夏秋冬的看好。 只要股民们还相信春夏秋冬的发展潜力，那么春夏秋冬的股价就不可能真的跌下去，即便是跌，也只是技术性调整。 这也是为什么张嵘结婚花了一个多亿，如此大手大脚之下，春夏秋冬的股价却反而上涨的原因。 股民们不会在乎张嵘花了多少钱，毕竟有钱才能花钱，会花钱才会挣钱。 股民们关心的是在婚礼现场出现的那些名人大腕，企业家的身份，这从侧面衬托出了春夏秋冬，尤其是张嵘个人的行业影响力。 它代表着张嵘在圈子里的号召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大半个娱乐圈都得给他一份面子，这是比电影票房更有价值的软实力。 所以，在看到这点后，股民们自然不会蠢到以为张嵘是在败家，春夏秋冬在走下坡路，他们会认为张嵘是在亮肌肉，是在给市场信心。 因此，婚礼结束后，春夏秋冬的股价再次上涨了5%，将股价拉升到了65.63元每股。 这也意味着，张嵘虽然花出去一亿两千万的现金，但在一夜之间，就从股价上找补回来二十七亿！ 这种恐怖的赚钱速度，才是他对抗大资本最大的依仗，也是他去年为什么要赶得那么紧，力推春夏秋冬上市的原因。 春夏秋冬已经从当初的小树苗，成长为了一颗参天大树！ 第五百九十七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李总。” “李总早！” 李明霞进入公司，向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都有员工和她打着招呼。 一边点头致意，她脚步不停，但心中难免感慨。 春夏秋冬的规模越来越大了，光是员工就已经有了上千号人。 以前她还能够叫得出每一个员工的名字，但现在年轻一些的员工，她基本上都以小陈、小王等名称来称呼了，而且偶尔有时候还会叫错。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企业大了以后，工作量越来越大，她难免会有心无力，难以顾及到公司上下的方方面面。 不过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人，才根本无法管理好这样的企业。 随着企业规模越来越大，她的工作反而越来越轻松了，因为她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下面的高层领导。 她只需要管理好这些高层领导，把要做的工作交代下去，敦促他们做好工作就可以了。 而这些高层领导也只需要管理好各自手下的中层领导，这些中层领导就会带着手下的员工，做好各自负责的相应业务。 因此，现在的霞姐每天只需要在公司开开会，做一些方向性的决定就可以了。 不过，她并没有松懈，因为她知道，越是这种阶段，上位领导者就越要小心谨慎。 之前金世佳就是在公司做大了之后，骄傲松懈，疏于管理，才导致公司腐败加重，各个部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最终致使公司每况愈下的。 船大难掉头，如果方向性的问题出现错误，对于春夏秋冬如今这种规模来说，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很可能会形成致命的威胁。 她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大部分决策都需要她来决定。 这是一种权力，但同样也是一种责任。 她一个决定，就有可能造成上亿的盈亏，某个节目的生死，某个艺人的走红或过气。 不是每个人都有承受这种压力的能力的。 好在她有别的同类型企业决策者所没有的依仗，那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老板，张嵘。 春夏秋冬即便到了如今这样的规模，但张嵘依然是春夏秋冬唯一的核心。 公司所有的业务都是在围绕着他的才华运转的，他就是春夏秋冬的顶梁柱，品牌价值，所有员工和股东的信心来源。 只要他还在，春夏秋冬就不会倒。 哪怕未来哪天春夏秋冬出现什么问题，只要有他在，所有人都会相信春夏秋冬有卷土重来的能力！ 但同样的，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春夏秋冬估计也就够呛了。 霞姐自认为她是没那个能力撑起春夏秋冬的，别人也同样没有。 所以，保证张嵘的安全，才是她心目中对于春夏秋冬最重要的事。 开完晨会，照例将工作进展编辑了信息，发到了张嵘的快信上，霞姐等了片刻，没有收到回复消息，便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来到落地窗前，她看着外面的城市，眼中隐现一丝担忧。 张嵘在和佳琪办完婚礼之后，花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安排好了公司的业务，就和佳琪两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蜜月旅行。 他们没有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去向，只是说是在国内旅行，会在一个月后回来。 他们走得很突然，只是给谢爸谢妈，还有霞姐等人发了条信息，就直接离开了。 这种说走就走的方式让所有人都为他们捏了把冷汗。 这两个宝贝疙瘩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那估计好多事儿都得乱套。 不过好在张嵘在消息里说了，他们会每隔一个星期和家里以及公司沟通一次，并且告知他们自己的动向，以及未来一周要去的地方。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的第二个周末了，按照约定的时间，张嵘今天应该会和他们联系，但到现在还没回复，估计是得等到晚上了。 霞姐收拢心神，开始专心处理起手头的工作来。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 但霞姐并没有离开，而是泡了杯咖啡，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候。 晚上九点，她的生活电话终于响起，是张嵘打来的。 “喂！霞姐！” 电话那头，张嵘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喂？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霞姐关切询问：“上周你们说要去雪区，现在到了吗？” “到啦！我们现在就在纳木错，准备晚上看星空，这里的景色实在太漂亮了！霞姐你有机会真应该来一趟！” 张嵘说着，旁边还有佳琪的笑声传来。 听到他们的声音，霞姐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便埋怨说：“我哪有你们的闲工夫？你把公司这一摊子扔给我，自己当甩手掌柜出去玩了，好意思说这话？” “哈哈！” 张嵘笑着说：“好吧好吧！是我错了！要不今年的年会，咱们高管的公费旅行就安排在雪区吧！这里太美了！我感觉咱们公司每个人都应该来玩一趟！” “再说吧！” 霞姐转移了话题，问：“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节目的事儿呗！” 张嵘不以为然的问：“孙丽搞不定吗？” 霞姐给他发的信息内容是公司这一周的工作进展，还有亟待解决的问题。 其中电影板块的业务进展都很顺利，张嵘在离开前留下了两个剧本，分别是《英雄本色2》和《赌神2》，杨少康和高天翔分别负责两个剧本的拍摄，已经开始建组了。 不过综艺板块的业务进展却并不顺利。 公司今年的综艺项目暂时只有两个，一个是和hn卫视合作的《创建101第二季》，另一个则是自制综艺《乐队的天空》。 前一个节目倍受hn卫视重视，安排了最专业的团队来设计制作，春夏秋冬这边很省心，基本上不用插手。 但另一档的《乐队的天空》，制作进展却并不理想。 这是春夏秋冬第一档自制的综艺节目，目的是为旗下四季平台提供优质内容。 但春夏秋冬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专业团队，公司原本的一些综艺板块的工作人员，之前负责的也都是对接的工作，并没有制作的经验。 因此这次的综艺自制，祁山特意组建了一个属于公司的综艺制作团队，高薪聘请，挖了不少人回来，其中就有制作了第一季《创建101》的总导演孙丽。 她被委任了《乐队的天空》总导演的身份，公司对她寄以重望，但从节目筹备初期，她的工作就陷入了停滞。 第五百九十八章 什么是摇滚精神? 《乐队的天空》，顾名思义，就是一档由乐队为主题的综艺节目。 乐队也分很多种，交响乐队，摇滚乐队，爵士乐队，进行乐队，电子乐队等等，每种乐队所表演和擅长的音乐形式都不尽相同。 而张嵘所设计的这档节目，却是以摇滚乐队为主，其他乐队为辅的形式。 在这个世界中，摇滚乐队的发展经历了五十年的变迁，成为了一代人的记忆。 但时至今日，无论承不承认，摇滚乐都已经过时了，这是事实。 国内的摇滚乐队，基本上只有头部的那么几十个还能靠着经纪公司的合约，参加各地的音乐节，挣出场费来获取收入。 剩下的乐队，基本上就是赔钱赚吆喝。 但所谓的摇滚精神又是一种反主流的意识形态，这让很多乐队甚至有点病态的在享受这种与全世界为敌的反叛感，小众的生活态度。 于是乎，就形成了一种怪异的现象。 主流并不在乎已经过气的摇滚乐，尽情享受着地上的阳光雨露，关注和欢呼。 而摇滚音乐人则用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这种忽视，在地下痛苦而又自由的野蛮生长，努力绽放着没多少人在乎的光芒，互相抱团取暖，自我感动。 这让两个领域的音乐人对彼此都很看不上，互相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这档《乐队的天空》，却是要把很多在地下的乐队都邀请到节目上来，还要像他们认为最恶俗的选秀节目一样，在舞台上pk，比赛。 要知道对于大部分乐队来说，上综艺节目就等于是脱离地下了。 这对于以身处地下而骄傲自豪的地下乐队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儿。 而且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就是节目设置的大众乐迷打分的环节。 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像他们最讨厌的流行音乐一样，主动迎合观众，好让观众给自己投更多的票。 这对于摇滚乐队而言，是比主动逃离地下更难以接受的事。 因为这相当于在跪舔听众。 这事儿也太不摇滚了！ 于是乎，节目组在筹备阶段，就陷入了僵局。 节目组发出的邀请，基本上都被回绝了。 甚至有些工作人员还受到了乐队的辱骂，情绪打击很大。 即便是孙丽亲自出马，也收效甚微。 这在她以往的综艺制作工作中，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情况。 这让她有点束手无策，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是这些乐队一样难搞的艺人。 于是乎，她在今天的晨会上提出了意见，希望能增加更多其他乐队的名额。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也能听出她的怨气。 她显然被那些摇滚老炮们气得不轻，只差没骂他们，让他们一辈子呆在地下了。 但张嵘了解到情况后，却并没在意。 “没什么，不就是选手难搞了些么？一次不行就两次呗！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的？” 他笑着说：“要是选手都那么好搞，乐队类的节目早就遍地都是了，还轮得到咱们？” 霞姐听了他的话，便帮孙丽说话：“话是这么说，但那些乐队的态度也太气人了，我听过孙丽打电话，那些家伙一个个拽得都快上天了，给孙丽都气哭了。” “哈哈！玩摇滚的有的是那种德性的人，习惯就好。” 张嵘笑着说了句，顿了下，才说：“不过要是都这么搞，估计节目就该黄了……这样吧！这事儿先缓一缓，孙丽那边先慢慢邀请着，能请到最好，请不到也没关系，等我回去再说，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啊？” 霞姐好奇问：“那些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该不会想拿钱砸吧？” “怎么可能？” 张嵘失笑，大大咧咧的说：“你就别管了，总之，音乐人的事儿，就得用音乐来解决，等我回去吧！我来搞定。” “那好吧。” 霞姐点了点头，问：“那你打算在雪区呆多久？下一站又去哪儿？” “下一站去西域，越过天山翻过去，估计看完星空，明天就出发了，未来两个星期，我们估计都要在西域转悠了。” 张嵘淡然回答。 “又要跑去西域，你们可真能折腾……” 霞姐无奈说：“那行吧！你们注意安全啊！尽量提前回来，免得我们担心。” “知道啦！” 张嵘笑呵呵的说：“行了，不和你说了，我们还得给家里报一声平安呢！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我这也收拾下班了。” 霞姐点头应声。 “对了。” 张嵘挂电话前，忽然说：“你帮我转告孙丽一声，让她注意一下心态。这档节目和她以往做的节目都不一样，我感觉她的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如果这样的话，后面节目开录，估计要出大问题。” “那怎么办？” 霞姐对张嵘的理念丝毫不怀疑，闻言不由担心问：“需要叫停项目吗？” “那倒不用。” 张嵘笑着说：“你帮我转告她，让她想清楚一个问题，什么是摇滚精神？等她想清楚的时候，再开始节目的正式录制，否则的话，节目就压着别开，等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开。” “行，我明白了。” 霞姐应了声，好奇问：“那什么是摇滚精神？” “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得放到实际中，放到音乐里去看。” 张嵘沉吟了下，认真说：“摇滚精神实质上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它不是提纲式、教条式的精神思想。摇滚是自由和抗争的表现形式，并不是某些人所说的摇滚就是反叛这样的污名解释，自由不妥协才是精髓。 它表现的形式和内容有很多，但主题都比较相近。 比如崇尚青年自主意识，对社会的反思或者反叛，呼吁爱与和平，反对宗教，推崇或反对享乐主义或者纵欲主义，坚持或批判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等等。 这些思想并不统一，有时候甚至互相矛盾。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摇滚精神实际上是建立在各个独立的乐队和具体的作品之上的一种表现……” “听着好复杂。” 霞姐有些担心的问：“这种小众的音乐类型，真的会有观众喜欢吗？” “你见我什么时候失过手？” 张嵘笑着宽慰：“放心吧！这绝对是一档比《创建101》质量还高的综艺，不然我怎么会把它留下来，作为自制内容呢？如果操作好的话，这档节目肯定会缔造出一个新的综艺节目流派！” “我相信你！” 霞姐听到他的话，便放下了心来。 就像张嵘自己说的，他从来没有失过手，她相信，这次同样也不会！ 第五百九十九章 我爱你 挂断电话，佳琪那边还在和谢爸谢妈聊着天。 张嵘凑过去，揽着佳琪，笑呵呵的和谢爸谢妈聊了起来。 聊了几句家常，眼看天色渐黑，张嵘两人就挂断了电话，抓紧时间搭乘导游的车，往合掌石方向赶去。 他们今晚将会在那里观看星空。 沿着湖岸线行驶，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余晖在湖面上映照出鲜艳的橘红色，听着海鸥归巢的鸣叫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贪婪的看着这绝美的景色。 纳木错，海拔4718米，藏语意为“天湖”，是雪区三大湖之一，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被誉为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此时的内地，正处于炎热的夏季，但此刻的张嵘和佳琪，却穿着厚厚的防风冲锋衣裤，戴着毛线帽和手套，围着厚厚的围巾。 这里的积雪四月份才刚刚融化，即便是在白天，气温也只有零上五度左右。 合掌石在湖边的半山坡上，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地方。 夕阳落山，天色黑得很快，他们到了目的地后，天色就基本暗了下来。 下了车，张嵘和佳琪就迫不及待的抬头望去。 下一刻，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漫天的星空不待太阳的余晖完全散去，就纷纷在夜空中闪烁了起来。 天鹅绒似的深蓝色夜空上，一道清晰可见的银河遍布整片天空，壮观无比。 导游大哥不肯关车灯，因为附近有野狗甚至是野狼出没，比较危险。 但即便有车灯的干扰，依然无法掩盖星空的壮观。 他们敢断定，即便没有车灯照着，他们也不会觉得黑暗，因为漫天的星光就已经足以照亮四周的大地和湖泊了。 “太美了！” 张嵘和佳琪依偎着，贪婪的望着星空。 这次出来，他们并没有带相机。 他们都认为，记忆就是最好的底片，把这些美好的景色留在心底，会比相片保留得更久。 而且，没有任何相机能够完整的记录下这种壮阔的景象，哪怕是最先进的相机，也不抵肉眼的万分之一。 透过照片，是无法感觉到这种震撼的。 只有用肉眼亲自看到，才能真切体会到这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向着灯光尽头的方向走了一截，一直到导游发出警告，他们才停下脚步。 席地坐在地上，两人依偎着，静静的看着星空，心中一片平静。 “你爱我吗？” 佳琪忽然问了句。 “什么？” 张嵘思绪飘飞，没有听清。 “你爱我吗？” 佳琪又问了一遍。 “我当然爱你了，为什么这么问？” 张嵘紧了紧胳膊。 佳琪没有回答，只是追问：“你有多爱我？” 张嵘笑了笑，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知道阿难吗？” “什么阿难？” 佳琪不解，抬头看向张嵘。 叹了口气，张嵘轻轻说：“佛陀的弟子阿难出家前在路上遇到一个少女，心生爱慕，魂不守舍。 他对佛祖坦白，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少女。 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个少女？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能从桥上走过。 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时候会有种感觉，我并不留恋这个世界，甚至有些厌倦。 我不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直到我遇见你。 人生幕起幕落不过百年，再回头已是风烛残年，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我希望，我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你。” 佳琪的双眼在星空下，晶莹剔透，如同星光一般璀璨。 她仰头在张嵘的嘴巴上啄了一口，看着张嵘的眼睛说：“我想听你唱歌了。” “好啊！想听什么歌？” 张嵘揽着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 “随便。” 佳琪头也不抬的回答。 张嵘想了想，就轻声唱了起来。 “当你老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窝在张嵘怀里，佳琪安静的听着。 这是张嵘在婚礼上演唱的歌曲之一，但她那时听这首歌的感觉，和现在听起来截然不同。 现在她听着这首歌，感受着身侧传来的清晰暖意，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受。 一首歌唱完，他们没有动身，只是互相依偎着，看着夜空。 气温已经低至零下，张嵘的呼吸已经凝成了白雾。 看着在空气中跃动的雾气，她喃喃问：“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老了，两眼昏花，牙都掉了，我们的爱情会消失吗？” “你听过这样一首诗吗？” 张嵘轻叹着问。 “什么诗？” 佳琪紧了紧胳膊，往张嵘的怀里靠了靠。 张嵘轻声念道：“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什么意思？” 佳琪没听懂。 张嵘笑着说：“我问佛，为什么不给世间所有女人美丽的容颜？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双眼。 爱情的核心不是容颜，不是皮囊，爱情的核心是灵魂的契合，而灵魂能契合的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还记得跑《无间道》路演宣传的那段时间吗？那是我压力最大的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我整天都睡不着觉，但你总会在我最烦躁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关心我，安慰我。 你是懂我所有烦忧，想我所想，思我所思的人，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所以，我对你的爱根本就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独一无二的灵魂。” 佳琪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 “我爱你。” 她轻声说了句。 “我也爱你。” 张嵘低头在她的嘴唇上印下，半晌才松开。 忽然噗嗤一笑，佳琪问：“你这些骗女孩子的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张嵘笑着点了点脑袋：“这是一种天赋，学不会的。” 紧了紧胳膊，张嵘抓起她有点冰凉的手，感叹说：“老了不可怕，就怕没低保。” “哈哈！” 佳琪亲了他一口，笑得眯起了眼睛：“我就喜欢你有低保。” “我还不洗澡呢！” 张嵘拉着她起身：“走吧！回去了，外面冷死了，幸亏没准备露营，不然得遭老罪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深一浅的往车旁走去。 第六百章 摇滚专辑《新世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从张嵘和佳琪蜜月旅行回来，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生活回归平淡，一如婚前。 拍戏，录节目，录专辑，开会……一天到晚，总有事情干。 这两个多月里，发生了不少事。 第一件事，就是音乐圈的事儿。 从西域回到京城后，张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影子哥的身份，发布了一张全新的专辑，名叫《新世界》，震惊了整个华语乐坛。 这是一张纯摇滚专辑，专辑里十二首歌曲，全都是最正统的华语摇滚。 《梦回唐朝》 《回到拉萨》 《假行僧》 《空谷幽兰》 《高级动物》 《噢！乖》 《无法逃脱》 《公路之歌》 《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相信自己》 《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晚安京城》 这十二首歌直接为四季增加了一千万的会员，三百万的日活，直接让春夏秋冬的股价连拉了一周的涨停板。 光是四季一个平台上卖出去的数字版权，就突破了一千万份。 包括天下、酷猫在内的音乐平台，联合起来和春夏秋冬展开了接触。 他们有一个统一的诉求，那就是购买影子哥的音乐版权。 而这一次，张嵘答应了他们。 在和他们每一家都签订了授权合同，影子哥成了第一个全渠道发布作品的歌手。 而在两个月内，他的这张摇滚专辑销量就突破了三千万份，打破了国内专辑的销售记录。 有意思的是，这个记录之前就是他保持的。 这张专辑出现后，原本陷入了停滞的《乐队的天空》，再次开启了筹备。 而这一次，之前那些叫嚷着宁愿在地下腐烂的乐队们，却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 节目组提出的待遇并没有变，但乐队们却觉得可以谈了。 因为他们觉得春夏秋冬和张嵘，并不是不懂摇滚的门外汉。 事实上，说这句话都有点往他们自己的脸上贴金。 这张摇滚专辑一出，几乎都要把他们摇滚圈的脸都打肿了。 专辑里的每一首歌，都堪称精品。 放眼国内所有的摇滚乐队，能拿出同等质量作品的乐队，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玩乐队的人都心高气傲，这点不假，但如果面对真正强大的对手，他们也会承认自己的不足，欣赏对方的优点。 在听了张嵘的这张专辑后，他们就已经发现，张嵘绝不可能像他们之前认为的那样，是个只会玩流行的创作人，而是一个实力极为强悍的音乐家。 有这张专辑作为背书，已经没人敢说自己比张嵘更懂摇滚了，包括最顶尖的乐队在内。 张嵘用真正的实力告诉了他们，什么才是他心目中的摇滚。 从专辑面世之后，不光是摇滚圈的人，整个音乐圈的人都在研究这张专辑。 影子哥已经成为了国内音乐圈的风向标了，他的每一个动向，都会在音乐圈引起巨大的反响。 从去年他提出国风音乐的类型后，音乐圈就有很多人开始尝试走这个路线了。 经过半年多的尝试和努力，还真有好几个音乐人靠着做国风音乐，开始走红，接到了不少通告，挣了不少钱。 他们的确占了张嵘出新歌速度慢的便宜，但他们对于国风音乐的确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是好事，一个音乐类型不可能只靠着某一个单独的音乐人来独立创作，百花齐放才是健康理想的状态。 他们的成功证明了国风音乐这一类型是有生命力的，而且有着不小的市场。 这也让很多后来者也开始尝试学习国风音乐的创作，并且开始逐渐有了收益。 对于二八原则明显的音乐圈，很多底层音乐人其实是没有工作和收入的，他们大都是靠着一腔热血和坚持，在努力的创作音乐。 但在高手前辈林立的圈子里，想要一夜成名，是非常难的事。 现有的音乐类型，几乎每个类型都有无数的精品代表作，想要在无数前辈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音乐类型，给了他们个新的尝试方向。 能让一批人有饭吃，这绝对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儿。 于是乎，音乐圈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开始尝试琢磨国风音乐了。 而进场晚的人则日夜盯着张嵘，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再拿出新东西来，好给他们模仿学习。 不知道说功夫不怕有心人好，还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好，他们的等候还真等到了张嵘的新专辑。 但他们却发现，张嵘这次并没有拿出一个新的音乐理念来，反而掉回头去，吃起了音乐圈的回头草。 摇滚，这个已经过气三十年的音乐类型，居然又被他挖了出来，这让一心想捡影子哥现成的他们颇为失望。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张专辑的数据爆了！ 专辑不仅在春夏秋冬的四季app上爆卖了一千万的销量，还破天荒的打破了渠道隔阂，成为了第一张全渠道销售的专辑，并且一举卖出了三千万的销量，打破了记录。 这让他们不禁怀疑，难道时尚真的轮回了？老掉牙的摇滚居然又翻红了？ 于是乎，一批创作人又开始重新将电吉他捡了起来，开始写起了摇滚。 而各大音乐app上，摇滚乐又再次占据了最大的版面，风头无两。 这一些都是因为张嵘发了一张新专辑。 这一波摇滚乐回暖，直接导致春夏秋冬旗下的自制乐队综艺《乐队的天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作为原hn卫视综艺节目部制作人的孙丽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初在台里制作综艺的感觉。 经过一番努力，《乐队的天空》终于凑齐了三十二支乐队，开始了正式的排练录制。 也就是在八月一号的这天，《乐队的天空》正式开始了第一期的播放。 在这一天，四季app的日活突破了一千万。 要知道传统三巨头的日活量，平均也就只有四五千万的样子，而四季app一个刚刚出生不到一年的小app，却居然有了这样的用户量级。 这已经对传统三巨头产生了巨大的挑战。 然而，在始终贯彻张嵘免费、无广告，走精品内容路线的情况下，传统三巨头即便想反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四季这样一个自绝后路的app。 传统三巨头很想知道，四季到底要烧钱烧到什么时候？ 第六百零一章 四季app的广告套路 春夏秋冬自然不会永远烧钱，来维持四季app。 四季app今年的成本已经突破了一亿华币，但利润却只有几百万。 春夏秋冬虽然现金流还算充裕，但就这么愣烧，也不是个办法。 事实上，春夏秋冬已经在筹备开通广告渠道了。 这是张嵘一开始就定好的计划，等四季app的日活突破一千万，就开始上广告。 但他也明确要求，四季app无视频开头广告的特点必须要保留下来。 也就是说，四季app即便接广告，也不能往视频开头放，这无形中相当于少了无数的广告位。 然而张嵘就是这么要求的，下面的人也只能依照这要求来执行。 因此，在四季app日活突破一千万的第二天，app就内置了新版本的更新。 大部分用户在更新软件的时候都不会看更新内容，只是为了消除软件的更新提醒。 但竞争对手看的却主要是软件的更新内容。 在看到四季app的更新内容中增加了广告板块的时候，传统三巨头很是开心，但开心之余，忍不住又有些担忧。 他们开心的是，春夏秋冬终于要撑不住了！ 四季app上线以来，之所以摧枯拉朽，疯狂的攻城略地，从传统三巨头的手里抢用户，靠的就是一手无广告。 没有广告的观看体验简直无敌，他们根本没法竞争。 但没有广告，也就意味着没有收入，等于是做慈善。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没有一个良性的循环，无论有再多的用户，没法变现，一样是死路一条。 这也是他们的担忧所在。 既然四季app开始接广告了，也就意味着它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这对于传统三巨头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于是乎，他们从四季app公布新版本之后，就对其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很快，四季app的新版本就上线了。 但让传统三巨头意外的是，新版本的四季app并没有放弃无片头广告的优势，只是在app内的各个页面中增加了广告悬浮窗和图片链接。 传统三巨头也有这样的广告，这种内嵌广告只是app广告的一部分，片头广告才是大头。 也就是说，四季app并没有完全模仿三巨头的广告业务模式，而是只采用了一半。 这让传统三巨头有些难受，因为四季app这一波操作等于用最小的代价，维护了最大的利益，并不算亏，甚至还有些小赚。 对于用户来说，只要没有片头广告，不影响他们的观看体验，那么加再多的内嵌广告，他们都是不在乎的。 这点从四季app随后几天的日活数据就能看得出来，即便增加了内嵌广告，可app的日活数量却并没有下降，依旧在稳步增长。 这让传统三巨头有些急了，四季app这是变本加厉了，如果再不反击，他们的用户都要被四季抢完了。 于是，在四季app更新了新版本的第二天，传统三巨头就不约而同的公布了新老用户反馈计划。 他们齐齐砍低了会员价，并且开通了老带新的奖励活动。 老用户每邀请三个新用户开通vip会员，就可以获得一个月的免费会员资格。 这一波操作的确帮传统三巨头的会员数量迎来了一个增长的高峰期，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对于四季app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它的日活数据依然稳定增长，没有一点下降的趋势。 不仅如此，在八月中旬，四季app公布的第二季度财报中显示，四季app在第二季度一举扭亏为盈实现了三十多万的盈利！ 三十多万，对于一个日活超过一千万的大型app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它的意义却是空前的。 它意味着，四季app结束了从出现至今的烧钱生涯，实现了自给自足！ 这对于传统三巨头来说无异于一记当头棒喝。 就连他们自己都还在为盈利而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创立才半年多的app居然率先实现了盈利，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经过多方打探，他们逐渐了解到了四季是怎么扭亏为盈的。 因为没有片头广告，导致app的广告位数量减少了一半，因此四季app的广告位报价都在同行的基础上增加了20%-50%。 但这并不是四季app的广告植入大头，四季app在新版本更新后，就发布了一个up主创作扶持计划。 这计划的内容就是帮助自制内容的up主增加盈利渠道，帮他们创收。 而创收的主要手段，就是帮他们接广告。 四季app会将手中的广告资源，以低廉的价格介绍给up主，请他们在自制内容的中间软植入广告。 因为是个人up主，广告的价格基本上都不高，大都在几千块到几十万不等，和一般大几百万起的片头广告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但是，低价的广告所带来的效果却好得惊人！ 新版本更新后，四季app上的好多自制内容up主都接到了广告，而且出了不少播放量上百万的爆款视频，转化率极为惊人。 一个花了二十万找四季app打广告的文具工厂，因为一个up主的视频，产品一夜之间成了爆款，直接卖了上千万！ 这种转化率让大量广告商直呼真香，纷纷投向了四季app的怀抱。 低廉的广告费，却有着不亚于巨头平台的宣传效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儿吗？ 对于四季app来说，它的成本被降到了最低，甚至不用制作广告，直接把广告外包给旗下的up主就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旱涝保收的拿到一半的广告费。 而对于up主来说，能靠着完全以兴趣为导向的内容盈利，获得一份额外的收入，自然不会拒绝。 这是一件三赢的买卖，皆大欢喜。 在研究明白这个套路后，传统三巨头大呼上当，纷纷也开通了人才吸引的渠道，想要吸引优质up主，模仿四季的这个套路。 但这也让三巨头的股价随之暴跌。 以往都是别的平台模仿三巨头，现在却反了过来，反而是三巨头开始模仿一个后起之秀了。 这让投资者对三巨头的信心大减，而春夏秋冬的股价则又迎来了一波上涨。 可三巨头没办法，眼看着股价下跌，也只能咬牙坚持。 不然等四季app的规模起来，他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第六百零二章 现象级节目 普通用户是感受不到这场资本大战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好看的内容就行，最好还是免费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乐队的天空》就是目前最好看的内容。 自从《乐队的天空》第一期登陆四季app之后，数据就一路走高，几乎占据了全站70%以上的流量。 据数据统计，四季app的日活用户中，有超过一半以上都是《乐队的天空》的观众。 而在新增的用户中，有超过80%都观看了《乐队的天空》。 《乐队的天空》俨然已经成了四季app的王牌内容，吸睛无数。 在微客、斗音等平台上，《乐队的天空》节目宣传片段也频频出现在用户的信息流中，点赞、评论数量不低。 这说明《乐队的天空》已经开始走红了。 对于网络新生代用户而言，摇滚已经是个比较遥远的陌生名词了。 z时代的年轻人听的音乐，更多的是hip-pop，电子乐，摇滚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过时了。 但网络并不仅仅只是年轻人的天下，对于已经进入工作、开始养家糊口的中年人来说，摇滚是他们青年时代的记忆，是属于他们的青春。 在四季app的后台数据中显示，自从《乐队的天空》上线后，四季新增的用户里，有一半以上的用户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 这个年龄层的用户，正处于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期，也是最有消费能力的时期。 因此，在《乐队的天空》界面中内嵌的广告，是四季app开价最贵的一批。 不仅如此，因为是自制的综艺，节目的各种植入广告的费用，都是可以纯赚的。 光是《乐队的天空》这一档节目，就为二季度扭亏为盈贡献了60%的利润。 随着节目一期期的播出，《乐队的天空》收视率也在节节攀升，开始成为了热搜常客。 当节目的口碑逐渐发酵，引起众多年轻观众的兴趣后，节目的潜力就开始迸发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年轻观众开始对这档乐队题材的综艺节目产生了好奇。 原本认为这会是一档充满了中年人油腻内容的节目的观众，在看了前两期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彻底的爱上了这档节目。 他们发现，原来一群到了中年还在为了爱好的音乐而坚持的中年人，是那么的可爱。 而在看到乐队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他们就彻底沦陷了。 从节目第二期开始，收视率就一路走高。 等到节目进入了改编赛环节的时候，节目瞬间就炸了。 当一首首耳熟能详的经典曲目被节目中的乐队们用摇滚乐的形式，重新改编演绎出来后，那种独特的魅力征服了无数观众。 微客、斗音等平台上开始有无数用户自发的转发着节目组的宣传短片，自发的安利着节目。 由于这档节目只能在四季app中观看，四季app也再度迎来了一波流量高峰。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四季app的会员数量就翻了一倍，日活数量也随之翻倍，达到了两千万的恐怖数量！ 春夏秋冬不得不为四季app提高了带宽，以免被用户挤垮。 《乐队的天空》在全网爆红，彻底出圈，数据暴增。 传统三巨头推出的自制综艺在它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它已经成为了一档现象级的节目，三巨头使出任何招数，基本上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乐队的天空》大势已成，如果对节目本身下手，无疑会得罪无数观众，得不偿失，说不定还会反噬自身。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季一点一点的抢走他们的用户，如同沁透纸张的水渍一般飞速扩张。 九月份，节目播出到了女神合作赛。 节目组请了很多女艺人来参加节目的录制，和乐队进行合作。 齐玉珍，骆家佳，常欣怡，潘凌云……节目堪称星光璀璨，每一期节目的播出，都会引起全网热议，霸占热搜。 而每一期节目中的改编曲目，也都会直接带动各大音乐app的数据，使那些曲目迅速飙升至热歌榜首，迅速翻红。 而每一期节目中登场的乐队，专辑销量也都会猛增一波，效果显著。 节目中设置了四位超级乐迷，实际上就是评委嘉宾和主持人的身份。 四位里有两位专业的音乐人，分别是林深和孟蓝。 另外两位则是音乐圈之外的人，一位是何旦，他虽然也发过单曲，但他的主业还是主持人。 另一位则是达哥，他不仅是春夏秋冬的副总，还是一位前音乐制作人。 选他上节目当超级乐迷是张嵘安排的。 因为一开始那个超级乐迷的位置是张嵘的，节目组希望借助影子哥的人气来吸引观众。 但张嵘忙着拍摄《倩女幽魂2》，实在没有时间全程录节目。 无奈，他就把达哥塞了过来。 达哥本就是专业的音乐制作人，专业知识绝对没问题，不至于上去露怯。 而且他的身份咖位也够，能镇得住场子。 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很好，很适合综艺节目，简称有综艺感。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很明智的。 达哥在节目上的表现可圈可点，赢得了不少观众的青睐，甚至还多了二十多万的粉丝，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小网红。 尤其是在他爆料出张嵘前期的所有歌都是他制作出来的消息后，粉丝更是一度暴涨。 如今他每天都能收到网友的私信，询问他当初给张嵘录歌的内幕。 还有很多网友想向他询问张嵘什么时候上《乐队的天空》，希望他能敦促张嵘来参加节目。 张嵘是没时间参加前期节目了，但最后的决赛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实际上他已经留好了时间，做好了录制决赛的准备。 他已经和节目组确定了行程和节目流程，约了排练的时间和乐队。 在决赛当天，他是要作为特约嘉宾登台表演的。 决赛的录制时间是在九月下旬，差不多也是《倩女幽魂2》杀青的时间。 原本张嵘是打算和佳琪一起登台演唱的，歌都写好了，但临到近前，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佳琪怀孕了！ 第六百零三章 佳琪怀孕 佳琪是在和张嵘一同抵达了廊坊的当晚发现怀孕的。 她在来的车上就吐得厉害，或许是因为有相应的预感，她一到廊坊，就让张嵘找了药店给她买来了验孕棒。 到了酒店以后，她就直奔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从她口中得知了她怀孕的确切消息之后，张嵘欣喜若狂，直接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当爸爸。 激动的心情略一平复，他就拨通了谢爸的视频通话，和佳琪一起，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他们。 视频另一端，得知佳琪怀孕之后，谢爸和谢妈如同孩子一样，开心得跳了起来。 从张嵘两人完婚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旁敲侧击的催促张嵘和佳琪考虑下要孩子的事儿。 但张嵘和佳琪都表示想先以工作为重，暂时不想要孩子。 他们老两口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过几年再抱孩子的准备，结果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佳琪一下就怀上了。 得知了消息之后，谢爸谢妈当场就坐不住了，表示要直接买票过来照看佳琪。 张嵘赶忙拦住了他们，表示会安排佳琪退出节目录制，飞回去休息。 佳琪感觉有点不合适，毕竟是已经安排好的事儿，节目的流程也一早就设计好了，这个时候变更，会很麻烦。 但张嵘却坚持一定要让她退出，尽早回去休息。 现在在张嵘的心目中，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儿，其他所有事儿都得靠边。 无奈，佳琪只得同意了他的安排。 于是乎，刚刚抵达廊坊的两人，就又乘车返回了京城。 好在廊坊距离京城很近，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张嵘将佳琪送了回去，安顿好之后，就返回了廊坊，并没有影响第二天的节目录制。 在确定自己就要当爸爸了之后，张嵘只感觉走路都像是漂浮在云朵上，轻飘飘的有点不真实。 来到摄影棚，他见谁都笑，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孙丽见到他后，看他傻乐，便好奇问他：“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张嵘没打算隐瞒，就直接了当的宣布：“佳琪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孙丽闻言，不由惊呼：“真的？恭喜呀！这是大好事儿啊！怪不得你昨天要连夜赶回去呢！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事儿。” 她很为张嵘感到开心，开玩笑问：“这种大喜事你不请吃喜糖呀？” “也是！忘了忘了。” 张嵘一拍脑袋，赶忙安排李诚去市里买喜糖，分发给剧组成员，让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 来到化妆间里，他刚一坐下，就忍不住给佳琪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视频很快就接通了，另一端，佳琪穿着个睡衣，素面朝天，正窝在家里的沙发上，脸旁边有个手在给她喂葡萄吃。 “怎么样？今天吐了没？” 张嵘关切询问。 佳琪还没开口，一旁谢妈的吐槽声就传了出来：“她吐个屁，胃口可好了，一早上葡萄都吃了快一斤了，也不怕拉稀。” 佳琪辩解：“多吃葡萄孩子的眼睛会更大。” “那也不能吃坏肚子呀！” 张嵘哄她：“一次可以少吃一点，各种东西都搭配着吃，这样营养才均衡嘛！” “知道啦！” 佳琪笑着看了看他身后的环境，问：“你在化妆间吗？节目几点录？” “快了。” 张嵘看了眼时间：“一个半小时之后吧！” “那你赶紧化妆吧！别耽误时间了。” “没事儿，一边化妆一边说说话也可以嘛！” 张嵘抬起脸来，示意化妆师开始化妆，一边问：“对了，这消息你想公开吗？” 他问的是要不要公布佳琪怀孕的事儿。 “看你咯！” 佳琪并不在意。 张嵘提议：“我觉得还是公开吧！瞒也瞒不住。” 以他们在国内的知名度，走到哪儿基本上都会被认出来。 除非他们去国外，否则在国内的话，想瞒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无非是早晚的事儿。 因此，与其东躲西藏，让记者们围追堵截着被发现，倒不如大方一点，主动公布出来。 佳琪也明白这点，便点头同意说：“可以呀！那你来公布还是我来公布？” “那就一起公布吧！” 张嵘看了眼时间，提议：“我们编辑好信息，定时在11点11分发布，怎么样？” “好呀！那发什么内容呢？要不要配张图？” 佳琪兴致勃勃，她也想收到更多粉丝的祝福。 “我觉得还是以文字为主吧？” 张嵘和她讨论了起来，这一讨论就是一个小时。 张嵘这边妆都化好了，两人却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于是乎，张嵘就带着手机来到了录影棚里，继续和佳琪商量了起来。 一直到节目快要开录了，两人才商量出了一个统一的方案。 他们决定删繁就简，只发布三个字：欢迎你，并且不配图。 至于能不能猜出来，那就要看网友的本事了。 确定了文案，设置了定时发布后，张嵘就挂断了佳琪的视频通话，这边的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 而在半个小时后，张嵘和佳琪同步发布的微客就迅速引起了热议。 张嵘和佳琪平时也经常在微客上隔空秀恩爱，但像这样具有明显目的性的统一文案，却是他们第一次发布。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要发这样一条微客？ 欢迎你是什么意思？ 到底要欢迎谁？ 这让热衷吃瓜的网友们兴趣盎然，纷纷讨论了起来。 有人说，这是春夏秋冬要签约一位顶级的艺人，是在欢迎对方的加入。 而能够让张嵘和佳琪这两位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发文欢迎的，基本上不是天王天后，就是影帝影后。 他们猜测大概率是林深、潘凌云，也可能是周豪发，甚至还有可能是邵氏的人。 但也有人猜测，可能是佳琪怀孕了，张嵘和佳琪是在欢迎新生命的到来。 不过相信这种猜测的人不是太多，因为张嵘和佳琪的年龄都很年轻，实在没必要这么早要孩子。 然而，在他们猜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张嵘却在忙着录制《乐队的天空》的决赛期节目。 第六百零四章 《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坐在节目现场，张嵘眼睛看着舞台上忙碌准备的工作人员，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那个孩子。 其实一直以来，他心中都有隐约的担心，担心自己生不出孩子。 因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他很怕因为穿越的关系而对身体造成影响，从而影响到生育能力。 但这个孩子的出现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他今后不用再担心了，他有孩子了！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有些激动，恨不得马上回京城看孩子去。 可他的工作还没完成，他还要录制节目，这让他有点烦躁。 早点结束吧！ 我好回去陪我的小宝贝。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孩子出生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激动的站起了身。 但跟着，他又有些犹豫的坐了回去。 就在刚才，他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在这个舞台上为自己的孩子唱一首歌。 可他演唱的曲目都已经确定了，乐队老师也都排练好了，临到节目录制前改歌，的确有点坑人。 但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很难再按下去了。 在心中兜兜转转半晌，他眼看着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终于按捺不住，把孙丽叫了过来。 得知他想临时改歌，孙丽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 “坚决不行！” 孙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张嵘的这一无理要求。 张嵘还想争取：“我可以不要乐队配合，全用program，这样会简单很多。” “那和节目livehouse的场景体验还搭吗？” 孙丽依然不同意。 张嵘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有些不甘心的问：“如果我坚持呢？” “……” 孙丽看着他希冀的眼神，无奈叹了口气说：“如果你坚持，我当然也没办法，谁让你是老板呢？” “那就改一下吧！” 张嵘认真说：“中午休息的时间我可以做伴奏，下午前就可以搞定，不会影响你下午拍摄的。” “还是直接和乐队老师排练吧！” 孙丽摇头说：“我把午休的时间延长两个小时，把下午的拍摄往后延迟，给你把时间腾出来。” 张嵘想了想，没有拒绝：“差不多，两个小时也够了，有不好搞的就直接做program，实在不行就后期调音好了。” “唉！你可真是能折腾啊！” 孙丽叹了口气，转身快步伐离开，紧急安排了起来。 节目录制前，孙丽终于协调好了时间。 好在一季节目录制下来，像这样临时调整的事儿不要太多，大家早就习惯了，也没说什么。 于是，张嵘趁着节目录制的间隙，直接在台上把谱子都写了出来。 让工作人员把谱子给乐队老师送去后，他才算松了口气。 这首歌的难度并不算高，以乐队老师的专业水平，基本上看一遍就能顺下来。 倒是他没有练过，下午上台了估计会露怯，中午得多练几遍才行。 中午的事儿中午再说，眼下他最要紧的是录制节目。 今天他是主咖，话题和关注点都在他身上，他没法偷懒。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节目录制上。 到了中午，来不及吃饭，他就找到了乐队老师，拉着他们排练了起来。 这次节目的乐队成员，都是行业中最顶级的专业人士，专业水准无懈可击，就突出一个字，稳！ 几遍排练下来，乐队老师就熟悉了谱子，可以完整演奏下来了。 反倒是张嵘在排练的时候老是出错，影响完整度。 于是乎，张嵘索性一个人抱着琴在排练厅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练习了起来，一直到下午开录，他才出来。 中午一口饭都没吃，他显得有些疲惫，但从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就能看出，这一中午的练习还是很有成效的。 因为中午占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下午的录制就随之延后了两个小时。 因此，等到下午的环节录制结束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 所有人都很疲惫，大众乐迷都蹦累了，但还有主咖嘉宾的表演没有录完，大家还需要继续坚持。 现场有人忍不住发着牢骚，但大多数人对于接下来的表演还是充满期待的，因为即将登场的是张嵘。 现场一大半的乐队之所以肯来参加这档节目，就是因为张嵘发布的那张专辑。 一张《新世界》，张嵘几乎可以说是将整个摇滚圈都踩在了脚下。 所有对他有质疑的人，都在他那张质量高到吓人的专辑面前闭上了嘴巴。 除非能写出比那张专辑中更好的歌，否则整个摇滚圈都没人有资格在张嵘面前嚣张。 灯光亮起，张嵘来到了舞台上，开始做起了准备。 现场众人都得知了中午之所以延期，是因为张嵘临时换了歌。 按照原定的流程，张嵘在这个环节中要唱的是《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这是现场很多乐队都很喜欢的一首歌，对于张嵘的现场表演，乐队们都是很期待的。 可偏偏张嵘却临时换了歌，听说还是一首新歌，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既然是新歌，大家还是很期待的。 大家都想知道，张嵘会写出怎样的一首新歌来替换掉原本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很快，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led显示屏也降了下来，这代表着舞台的准备已经完成，可以开始表演了。 不多时，led显示屏亮起，上方出现了一个黑影，在黑影的中央用白色字体抠出了三个字：影子哥。 在看到这三个字后，现场大众乐迷们顿时兴奋了起来。 “影子哥！” “张嵘！” “哇！好帅啊！” 听着现场疯狂的叫喊声，在后台观看表演的乐队们神色各异。 无论对张嵘的印象如何，对于张嵘的人气，他们还是服气的。 一个靠着才华赢到如今地位和人气的音乐人，是值得尊敬的。 led显示屏升起，电吉他略显暴躁的旋律就出现了。 张嵘出现在显示屏背后，抱着电吉他，神色严肃的演奏着。 在他身后，乐队的鼓手老师，贝斯老师，合成器老师都在和他配合，用躁动的音乐挑动着现场观众已经疲惫的心灵。 随着显示屏升到顶端，音乐停了下来。 张嵘抱着吉他，看着前方的摄影机，认真说：“这首歌是我临时改的，因为我想把这首歌送给我还没出生的孩子，还有我自己，这首歌的名字叫做，《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第六百零五章 根(大结局) 听到张嵘的话，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虽然节目的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吃过了张嵘的喜糖，知道了佳琪怀孕的事儿，可现场的大众乐迷却并不知道。 送给还没出生的孩子？ 佳琪怀孕了？ 张嵘要当爹了？ wtf！ 这也太快了吧？ 虽说像他们这个岁数的普通人也大都开始要孩子了，可在娱乐圈里，一般都要延后十岁左右才会真的要孩子。 张嵘是男艺人还好些，但佳琪是女艺人，一旦决定生孩子，就意味着最少两到三年的时间没法接工作。 而且生完孩子之后，戏路就窄了许多，比如很多年轻女孩的戏就不好演了，观众看到会比较容易出戏，这对一个女演员来说是非常艰难的决定。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震撼，以至于很多大众乐迷都没听清张嵘报的歌名。 然而，后台的乐队和超级乐迷却对张嵘的新歌充满了期待。 他们都知道这是张嵘临时更换的曲目。 能让张嵘在总决赛的时候冒着莫大的风险，临时更换的曲目，一定不简单。 舞台上，张嵘调整好吉他的背带，回头向乐队老师点头示意，下一刻，激昂的吉他riff就在他手中绽放了。 台下还沉浸在震撼之中的大众乐迷们听到旋律，顿时被拉回了视线。 当看到舞台上张嵘抱着电吉他，随着节奏跃动的时候，他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舞台上，张嵘却闭起了眼睛。 一幕幕画面浮现在他眼前，一张张在镜子中闪回的脸，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到底是谁？ 是那个在前世演着各种配角的小角色，还是这个世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明星？ 伴随着旋律，他歌声轻吐。 “我那些残梦，灵异九霄， 徒忙漫奋斗，满目沧愁， 在滑翔之后，完美坠落， 在四维宇宙，眩目遨游，” 睁开眼来，看着台下激动的大众乐迷，他却感觉自己和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其实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 但随着他越来越习惯这个世界，这种感觉也渐渐淡去了，可一直都没有消失。 今天，它又再次出现了。 “我那些烂曲，流窜九州， 云游魂飞奏，音愤符吼， 在宿命身后，不停挥手， 视死如归仇，毫无保留，” 疏离感越来越强烈，张嵘虽然还在伴随着音乐唱着歌，但他却渐渐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了，就连自己的歌声和音乐声都听不到了。 咚咚！咚咚！ 那是他的心跳。 呼！呼！ 这是他的呼吸。 他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在远去。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在看着面前的这个世界。 四周变得越来越亮，仿佛头顶有一束光。 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回去了吗？ 回我来的那个地方？ 所以，我终究不属于这里吗？ 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像是昏昏欲睡，只想合眼。 但下一刻，他的耳边仿佛出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哇！ 如同一道雷霆，当头劈下！ 他的意识瞬间清醒。 不！ 我不回去！ 这里有我的爱人，有我的孩子！ 我属于这里！ 我要继续唱！ 张嵘努力让自己的歌声更加响亮，从他身体中迸发的歌声已经变成了嘶吼！ “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长的孤单！” 看脚下一片黑暗，望头顶星光璀璨！ 叹世万物皆可盼，唯真爱最短暂！ 失去的永不复返，世守恒而今倍还！” …… “张嵘！张嵘！” “影子哥！影子哥！” 台下大众乐迷的歌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仿佛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冲击着他眼前那层如同毛玻璃一般的隔阂和疏离感。 “张嵘！张嵘！” “影子哥！影子哥！” 忽然，他的耳旁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老公！” 那是佳琪！ 咔嚓！ 如同玻璃碎裂，那层疏离感瞬间崩裂！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嘈杂的呐喊声和欢呼声，伴随着狂躁的电吉他和鼓声再次将他包围，渗透进他的血肉里，他甚至能感觉到骨髓都在跟着节奏一起跃动！ 一股电流从后脊瞬间涌遍全身，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舒张，涌出一身热汗！ 下一刻，他只觉像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浑身通透，一身轻松。 双眸中闪过两道明亮的光芒，他跨出一步，靠近话筒，嘶哑的歌声席卷！ “摇旗呐喊的热情，携光阴渐远去！” 人世间悲喜烂剧，昼夜轮播不停！ 纷飞的滥情男女，情仇爱恨别离！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最后一句歌词，他几乎是破着音嘶吼出来的！ 没人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中度过的每一天，是怎样的煎熬。 就像是进入食人族部落的现代人，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足够把一个人逼疯！ 为了让自己忘记，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找一些事做。 他拍电影，写歌，拍综艺，但他所做的这一切，却让他越来越对那个世界记忆犹新。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可能会带着这样的遗憾和悲哀，在这个世界孤独死去。 但那个孩子出现了。 他就像是一束光，击穿了他的保护壳。 他第一次真正的打开了内心，接受了这个世界。 孩子就是传承，他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了根！ 音乐还在继续，张嵘放下了一切束缚，尽情的拨动着琴弦，发泄似的挥洒着汗水。 观众池里，大众乐迷们搭着肩膀，绕着舞台开着火车。 虽然他们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舞台上张嵘第一次如此狂放，如同燃烧生命似的表演已经足够感染他们了。 舞台侧面，李诚正举着手机，对着舞台上兴之所至，将吉他猛地砸向舞台的张嵘。 屏幕上，视频通话的另一端，佳琪不知为何，忽然泪流满面。 将断成两节的吉他丢开，张嵘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舞台前方，看着下方的大众乐迷，抓着话筒，认真说：“再次认识一下，我叫张嵘，谢谢你们。” （全书完） 完本感言 完本了，感慨万分。 这本书写了九个月，去年11月开始写，今年1月1号上架，一直到现在，133万字，终于结束了。 实话实说，这本书的成绩并不好，从一开始就不好。 上架的时候，这本书只有五十几个订阅，那时候我就已经想切了。 但我已经切过一本了，如果这本再切，我害怕我会没有信心再动笔了。 所以，我告诉自己，先正儿八经的写完一本书吧！不论成绩。 这八个月来，我无数次想放弃，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感谢所有看过这本书的书友，是你们的支持让我咬牙挺了过来。 我知道这本书写得不好，有很多问题，犯了很多忌讳，也走了很多弯路。 但正是这些错误，才让我有所成长。 我的下一本书已经开了，叫《氪金导演》。 这一次，我希望我能有所进步，写出更好看的故事来。 再一次感谢所有书友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份支持都是我进步的动力。 也希望你们能继续鼓励我，帮我变得更好。 恳请支持新书《氪金导演》，哪怕只是一个收藏，一张推荐票，月票，都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