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赖你》 楔子 庄严古朴的教堂飘扬着结婚进行曲,四周遍布着美丽的花海,空气中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每位观礼嘉宾都将视线投注在那对出色登对的新人身上,脸上满是赞赏与喜悦之情。 「你看看!女的美、男的俊,真可说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对着身旁的妻子说。 「那可不!听说封靳爵这次下了重本,拿全世界最大的红宝石『太阳眼』当聘礼,这还不娶到『臻饰珠宝』的老板娘。」年迈的妻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婆!这『老板娘』三个字可把雁平给叫老了,她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而已。」老先生笑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对她的敬称,谁不知道打从她爸妈过世后,这么大的家业就她一个人扛,还搞得有声有色,丝毫不输她老爸在世的时候。害我们这些长辈都忘了她不过只是个小妮子罢了!呵呵呵——」她掩嘴窃笑,也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妥。 「一转眼,雁平也结婚了。还嫁给『昊世』的二公子,这样匹配的家世上哪里找?他们两家一结合,整个珠宝界还有谁斗得过他们俩?」老先生年迈的双眼露出睿智的光芒,表示相当认同这桩婚事。 「是啊!不过,看雁平脸蛋酡红、神情娇羞的模样,他们准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的自由恋爱,绝对不是政治婚姻、利益交换。」老夫人虽然年老,却不失浪漫情怀。 「没错!雁平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婆家,我们当然要好好恭喜她。」老人频频点头,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 「恭喜、恭喜……」 众人扯开喉咙,朝牧师身前的新人大声祝贺。 慕雁平垂着头颓丧地走过漫长的红地毯,喧扰兴奋的恭贺声从四周排山倒海而来,让她感到头痛欲裂,直想丢下封靳爵和满座宾客转身逃走。 想到那个可恨的男人,她就有一肚子怒火,怎奈她气得脸蛋都涨红,却无处宣泄。 她美好的青春,大好人生就此葬送在这无耻之徒手上,这叫她怎么能不恨得牙痒痒,直想扯下他脸上大咧咧的笑容呢? 封靳爵穿着一袭白西装,英挺帅气的对她伸出手,脸上挂着赞赏愉悦的神情,好象他真是个骄傲满足的新郎,真的想娶她似的。 不过,她心底知道,这是封靳爵的一贯技俩。他最擅长利用轻松自在的笑容欺骗世人。 事实上,这个卑鄙恶劣的小人,为了要让她走进礼堂,威胁、恫吓样样都来。 最让她气不过的是,原本她才是设计他的人,怎料却反而栽在他手上。 她为什么会输给这男人?为什么会嫁给他? 虽然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太阳眼」,却也失去她的自由,值得吗? 慕雁平无语问苍天,心中充满惨淡愤恨的心情。 「在此……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妻!」牧师脸上带着疼爱的笑容宣示这对新人神圣的结合。 听到这,慕雁平忍不住叹了口气,似乎听到法官宣判她的死刑。连教堂敲响的钟声在她耳中听来都像是悲凄的丧钟。 「老婆,笑一笑,你可不希望明天头条注销你不情不愿的照片吧!」封靳爵抬起她的下巴,朝她俏皮的眨眼。 「你……该死的!」慕雁平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深深吸口气,压抑心中翻搅奔腾的怒火。停顿一秒后,她翩然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灿烂美丽的笑靥,活像个幸福甜蜜的新婚娇妻。 既然已经不能回头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不过,她自己心里不好过,她也不会让这个罪魁祸首有好日子过。 等着瞧!她绝对要让他后悔娶她—— 第一章 三个月前 昊世集团企业总部 「当!四十九楼到了!thisisforty」ninefloor!」智能型电梯聪明的提醒搭乘者所按的楼层已到。 一个美丽诱人的妙龄女子,身着一袭深绛色套装,浑身散发出一股俐落大方的气质,毫不犹豫的跨出电梯。迎接她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大厅,置于大厅正中央的接待柜台显得渺小而孤单。 她笔直的朝柜台走去,一位美丽的接待小姐立刻起身,脸上挂着甜美、训练得宜的笑容招呼她。 「慕小姐你好!我们副总裁还在开会,请您稍坐一会。」柜台小姐边说边招呼她走到一旁的座位。 慕雁平没有多说什么,面无表情的坐下。虽然她跟封靳爵约好的时间已到,不过她能体谅对方处理繁重的公务,耽搁约定的时间是稀松平常的事。 自从她得知「昊世集团」即将在这次展览展出「太阳眼」后,她就开始积极调查「昊世集团」和「太阳眼」的关系,以及封氏兄弟和父母过世有无关联。 她先指示身在温哥华的小妹雁菁,潜入封靳爵的度假别墅搜查,再找机会接近封靳爵以查明真相,接着又派大妹雁翎渗入「昊世」,伺机偷取「太阳眼」。 而她自己则直捣黄龙,意在向「昊世」的主事者封靳尊问清楚。 「太阳眼」明明在七年前就已随着飞机失事的父母埋葬海底,为什么他们手上会有「太阳眼」?这是否意味「昊世集团」和父母的死有关? 不过昨天接到雁菁的电话,这才发现计画出了些差池。原来该在温哥华的封靳爵没现身,反倒是从不离开工作岗位的封靳尊突然现身,还和小妹发生了摩擦。 当下,她立刻决定计画照旧,只不过雁菁接近的对象换成封靳尊,而她质问的对象变成封靳爵。 对此,她不禁松了口气。因为她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封靳爵,绝对比「阎王」封靳尊容易对付,相信要探听出「太阳眼」的消息应该不是难事。 「请问是慕雁平小姐吗?」一个斯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是,我是。」慕雁平站起身,优雅的伸出手与陌生人握手。 「慕小姐你好!我是副总裁的特助邹行祐。副总裁已经开完会,正在办公室等你,这边请。」来者简单的自我介绍,并引领着慕雁平往副总裁办公室走去。 慕雁平好奇的打量这位风度翩翩,长相俊美的特助,心中不禁有些讶异。封靳爵没请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反倒请个英挺出色的男特助。 这和她所想的大相径庭,因为封靳爵出现的场所,身边总少不了美女相伴。据说被他钦点的女人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而这风流倜傥的行径,也为他赢得「女性杀手」的美名。 今天她就要会一会这个风流的纨裤子弟,质问他为什么会有「太阳眼」? 慕雁平跟着邹特助走过宽敞的走道,停在一扇门前。特助轻轻敲了门,等待封靳爵的响应。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 慕雁平深吸口气,跟着邹特助进入办公室,准备迎头应战。 「慕雁平!珠宝界最美的女总经理,真是久仰大名。」一看到慕雁平,封靳爵立刻起身和她握手寒暄。 「不敢当!封先生肯拨冗接见我,是我的荣幸。」慕雁平语气沉稳的响应他,表现出商场应有的礼仪。 「能见到像慕小姐这么美丽的女人,推掉所有约会也是应该的。」封靳爵带着赞赏的眼光,专注的盯着慕雁平。 他们都是珠宝同业,却从未正式见过面。今日一见,两人心中皆为对方的年轻出色感到不小的震撼。 看着慕雁平清灵闪动的双眸,挺直高傲的鼻梁和水凝白晰的肌肤,他的双眼流露出惊叹的光芒。 依他在花丛打滚多年的经验,他敢打赌包裹在套装底下的,绝对是迷人火辣的窈窕身段,勾引男人探索的欲望。 慕雁平的外表虽然美丽动人,但流露在外的却是一股不服输的傲气与自信,浑身上下充满诱人的魅力与难以捉摸的气质,像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般,散发出火热耀眼的光芒,吸引众人的目光。 不过当封靳爵接触到她眼中犀利、不友善的目光后,他收起玩味欣赏的目光,认真的思索起「昊世」最近抢了「臻饰珠宝」的生意吗?要不然为何慕雁平眼中竟充满质问、冰冷的怒火? 「不晓得在下有什么能为慕小姐服务的地方?」 封靳爵对慕雁平露出闲适自在的笑容,迷人的风范让人不由自主卸下防范。 平心而论,封靳爵浑身上下充满了男性特有的魅力。他的轮廓深邃迷人,英俊的五官比电影明星更出色。他的身材高大健壮,纠结的肌肉在衬衫底下贲起,仿佛积蓄了无穷的力量,让人不禁联想到蛰伏中的、正在等待狩猎时机的花豹。 慕雁平盯着封靳爵俊美漆黑的双瞳,在他面前毫不畏缩、落落大方。 不难想象那对充满电波的眸子可以电昏多少女人,再加上那英俊优雅的笑容,想必他在女人堆中总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不过,她慕雁平可不是普通女人,她才不吃花花公子这一套。要想用男人的魅力征服她,等北极的冰融化再说吧! 「封总您是个聪明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慕雁平扬起下颚,盯着他俊美的双眼不疾不徐的说。「听说贵公司下个月珠宝展打算展出『太阳眼』,我想请问……你们从哪得到『太阳眼』?」 提到「太阳眼」,慕雁平的声音变得冷硬又严厉。 乍听到「太阳眼」,一股强烈的震撼刷过他心头。封靳爵不禁暗自忖测:又是「太阳眼」!怎么这个美女和「太阳眼」也有关系? 他大哥封靳尊上个月在莫卡拍卖会标下「太阳眼」后,就被不明人士追杀,不得已只好到温哥华避难。 他们正在怀疑这一连串的暗杀行动和「太阳眼」的不祥传说有关,这会儿连臻饰珠宝也来插一脚,看来得好好调查里头错综复杂的关系才行。 不过一会儿,封靳爵就恢复从容自在的神情,若无其事的对她说:「我们从哪得到『太阳眼』,跟你有什么关系?」封靳爵英俊的脸庞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视慕雁平质问的语气和冰冷的目光。 「当然有关系,我才是『太阳眼』的真正主人。不管你从哪里得到它,都应该物归原主才对。」 慕雁平毫不客气的宣示主权,清澈灵动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示出她对「太阳眼」誓在必得的决心。 突然冒出个美女自称是「太阳眼」的主人,这让封靳爵忍不住心底发噱。如果说「太阳眼」是他的,他倒不介意送给眼前这个凶悍的美女。 封靳爵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浮现一抹恶作剧的念头。他故意眯起双眼,装出困惑、迷惘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自称自己是『太阳眼』的真正主人。不过,就我所知,『太阳眼』是我们总裁上个月在拍卖会里用两千万美金标下的。 结标单据写的很清楚,我可以影印一份让你带走。如果……你看不懂德文,我很乐意帮你翻译。」他一副童叟无欺的随和模样,只除了嘴角那抹笑意坏了他的伪装。 慕雁平认真的听完他叨叨絮絮的解释,这才猛地省悟,这个看似轻松无害的男人拐了弯在损她,压根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慕雁平恼怒的瞪着他,压抑的怒火威胁着爆发。 看着她眼中积聚的怒火和逐渐高亢的音调,封靳爵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第一次有女人对他英俊的脸孔、迷人的笑容视若无睹,他得好好研究一下这女人脑袋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真要说谁是『太阳眼』的真正主人,恐怕得从两百年前说起。」他故意避开重点不谈。 只是他这话倒也不假,「太阳眼」出土近两百年,转手的主人不下数十个,谁才是它真正的主人,恐怕没个定论。 「七年前,我父亲慕毅铎在瑞士拍卖会上买下『太阳眼』,在运送『太阳眼』回台的途中飞机失事,从此再无『太阳眼』的下落。 照理说,它应该和我爸妈一同沈落海底才是。你能解释它为什么出现在你们公司,成为你们的财产吗?」慕雁平美丽的双眸冒出火光,言之凿凿,义正辞严的质问他。 「关于你父母的遭遇,我深感抱歉!不过对于你的问题,我也没有答案。我只能说,我们公司购买『太阳眼』的过程一切合法,欢迎你去查证。」 封靳爵脸上依旧挂着迷人自信的笑容,完全没受慕雁平的问题所影响。 慕雁平冷冷看着眼前封靳爵的笑容,她突然有种错估敌手的感觉。看来他并不像外界所说,是个游手好闲、颓废无能的纨裤子弟。 从他精光外露的眼神和四两拨千斤的手腕看来,他绝不像表面看来轻松随和、容易对付。 两人第一次交手,她丝毫没占到便宜,什么消息都没问到。看来,要从封靳爵身上挖到什么秘密,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会调查清楚。」慕雁平神情凛然的看着他,让他知道她绝不会就此罢手。 「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封靳爵一副乐于助人的好人样,压根不觉得自己的角色暧昧不明。 「既然封总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听到封靳爵的提议,慕雁平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采。 「虽然真相尚未调查清楚。不过,我希望封总能将『太阳眼』卖给我,我愿意以标价加三成的价格向你买回。」 为了买回「太阳眼」,她将不惜用高价跟封靳爵购买,相信这个价钱绝对能够令他心动。 「这……」封靳爵沉吟不语。 说实话,慕雁平提出的价格相当慷慨。在商言商,若是平常他早就答应了。 不过,「太阳眼」不是普通的宝石,他不能用一般的方式度量。 看到封靳爵再三犹豫的模样,慕雁平原本的自信动摇了。「我父亲在世时,一心一意想拥有『太阳眼』,没想到却因为它而丧命。既然『太阳眼』重现人间,我希望能够达成父亲的遗愿……买回『太阳眼』!」慕雁平放柔音调,企图对他动之以情。 听完慕雁平的请求,封靳爵沉吟一会后,才沉重的对她说:「慕小姐,我能够了解你的孝心。不过眼下『太阳眼』已经成了『昊世』的收藏品……」说到这,他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缓。 「明人不说暗话,老实告诉你吧!我们公司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禁忌——那就是不能将珍藏品卖出去,否则公司会倒闭的。基于这原因,我真的不能把『太阳眼』卖给你,对于你的困难我实在爱莫能助。」末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似真的深感抱歉。 说穿了,他是怕封靳尊从加拿大回来,发现他没顾好「太阳眼」,到时不狠狠扒了他的皮才怪。为了防止这样的惨案发生,拒绝美女的要求还是妥当些。 听到这个诡异突兀的答案,慕雁平脸上显现错愕的表情,怎么也不相信这荒谬的理由。 她忍不住抬高音调,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说:「我父亲才是『太阳眼』的主人,它怎么都不会是『昊世』的珍藏。」 「那是在我们标下『太阳眼』之前。现在,『太阳眼』是非卖品。」封靳爵露出无奈的笑容,随意的摆手,表示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你肯把『太阳眼』还我,价钱可以再谈。」慕雁平深吸口气,努力压抑胸口澎湃汹涌的怒火。 要不是为了「太阳眼」,脾气火爆的她,才不会对封靳爵低声下气,百般委屈自己。 「凭『昊世』的资产可以买下上万颗『太阳眼』,你觉得我们会在乎你出的价钱吗?」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和起伏的胸口,他可以想见慕雁平的耐性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慕雁平恶狠狠瞪着封靳爵冷静自恃的笑容,她知道骂他也占不了便宜,只会显得她没风度,反而落人口实。 这一次交手,算她输了! 回去后,她一定会想个好法子,逼封靳爵将「太阳眼」卖给她。 「我懂了!」她的双眼冒出熊熊怒火,不过她的语气却冰冷到极点。「不好意思耽搁封总的时间,后会有期。」她清楚的表示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两人绝对还有交手的机会。 慕雁平说完后,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封靳爵好整以暇的欣赏她曼妙优雅的背影。 等慕雁平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封靳爵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一敛,语气严肃的交代站在一旁的邹行祐。 「行祐,你刚刚都听清楚慕雁平所说的吧!」 「嗯!」邹行祐答应道。 「你去查清楚,慕毅铎的失事意外和『太阳眼』有什么关系?」封靳爵简洁的下达命令。 他有预感这件事绝对和封靳尊被人追杀脱不了关系。「太阳眼」璀璨耀眼的光辉背后绝对隐藏着黑暗污秽的阴谋。 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呢? 几天后 「『臻饰珠宝』前总裁慕毅铎和夫人夏澄芝七年前双双死于空难,传闻当时慕毅铎正带着『太阳眼』从瑞士搭机返台,飞机在太平洋上空离奇爆炸,失事原因到目前仍旧查不出来。而珠宝界都将这桩憾事归咎于『太阳眼』不祥的传说上。」邹行祐对着封靳爵报告这几天的调查结果。 「知道慕毅铎是在哪个拍卖场上标下『太阳眼』吗?」封靳爵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拆信刀,深邃的眼神显得沉着内敛。 「我问过几个当时在场的买主,他们都证实慕毅铎是在瑞士的『莫卡拍卖会』上标下『太阳眼』,三天之后就发生空难意外。」 「又是『莫卡拍卖会』,看来这个拍卖会的问题不小。」封靳爵眼中闪过一抹诡光,隐约嗅到幕后黑手的味道。 自从封靳尊在莫卡拍卖会上标下「太阳眼」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一连串的暗杀行动,几次死里逃生,到鬼门关前走了几遭。 「你说的没错,考虑到这一点。我着手调查慕毅铎之前的几位买家,发现他们同样在『莫卡拍卖会』上标下『太阳眼』,也都在得手不久后意外身亡……」邹行祐将这个惊人的事实告诉封靳爵。 「所谓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就得找凶手啰!」封靳爵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你知道谁是主使者?」看着封靳爵信心满满、胜券在握的模样,邹行祐好奇的问他。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只幕后黑手应该是珠宝界的败类——黎鑫。他也是『莫卡拍卖会』的创办人之一。只不过他年事已高,应该没有办法到处杀人,所以杀手应该另有其人,这也是我们需要追查的重点。」提到黎鑫,封靳爵的眼神变得冷硬无情。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十年来都没有人揭发这个阴谋?」 邹行祐疑惑的摇头,不敢相信因「太阳眼」而起的惨剧已经延续几十年,甚至夺走那么多条生命,居然无人闻问。 「因为『太阳眼』长久以来一直流传着不祥的传说,在大家的穿凿附会、以讹传讹之下,到最后大家都相信这是诅咒、是意外,而不是阴谋。」封靳爵无奈的讪笑。 这是人性的弱点,大家宁可将事情神秘化、虚拟化,也不愿去探讨事件背后的真实原因。 「那……慕雁平呢?」封靳爵瞥了邹行祐一眼,想知道他查了哪些关于她的消息。 邹行祐立刻翻开他手上的调查报告。「慕雁平,二十三岁,『臻饰珠宝』的总经理。在慕氏夫妇过世后,她一肩扛起几十亿的家业,将『臻饰珠宝』管理得有声有色,而当时她才十六岁。」他简单扼要的报告。 「真不简单!」封靳爵点了点头,心中充满赞赏与钦佩。「不过难道她没有其它兄弟姐妹吗?为什么自己一人打理那么大的公司?」封靳爵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她肩上背负的压力。 「有两个妹妹,一个叫慕雁翎,一个叫慕雁菁。不过她们两人长期待在国外,查不到她们的相关资料,也没有她们的近照。」 「嗯!」封靳爵不置可否,反正他感兴趣的人是慕雁平,不是她妹妹们。 「听说慕雁平年纪轻轻就接掌父业,所以她的行事作风果决、有魄力,完全不输男人,在珠宝业界素有『铁娘子』之称。」 邹行祐看得出自家老板对慕雁平另眼相看,所以将别人对她的评价原原本本告诉封靳爵,希望他有心理准备,因为慕雁平可不是只温驯可人的小绵羊。 「铁娘子!」封靳爵脸上带着浓厚的笑意,想起两人上次会面时,她美丽剽悍的模样令他印象深刻。 「虽然慕雁平长得绝美动人、艳光四射,不过至今还没有男朋友。听说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不过到最后都是铩羽而归、输得灰头土脸。」邹行祐好心的提醒封靳爵,追求慕雁平可得有当炮灰的打算。 听到邹行祐的评论,封靳爵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可以想见慕雁平是怎么吓退那些痴心的爱慕者,让大家对她美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材望而却步。 「行祐,如果我拿『太阳眼』贿赂慕雁平,你觉得她会不会芳心大悦、以身相许?」封靳爵天马行空的幻想,好奇的问一旁的邹行祐。 邹行祐看了他一眼,诚恳真挚的劝说。「我不知道慕雁平会不会以身相许,不过,我敢肯定靳尊回来后绝对会宰了你。」 「没那么可怕吧!」 听到邹行祐的警告,封靳爵冷不妨打了个寒颤。 「tryhim!为了『太阳眼』靳尊他差点连命都送了,而你却拿它当礼物送女人……」邹行祐摇了摇头,似乎也替封靳尊感到不值。「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末了,邹行祐长长叹了口气,似乎见到封靳爵一只脚已经跨进棺材似的。 听到邹行祐无奈的叹息,再想象封靳尊咆哮的模样,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封靳爵的背脊向上窜升。 当下,他立刻斩断自己的突发奇想。 反正他多的是办法能够让慕雁平卸下防护罩,何苦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不是吗? 第二章 风华二oo四珠宝展示会 「亦嘉,将『火炬』这颗红宝石也放进竞标项日。」慕雁平神情专注的看着橱窗内的宝石,一边交代身边拿着记事本随行的女秘书。 突然,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慕小姐好眼光,『火炬』确实是颗不可多得的红宝石。只可惜……这颗红宝石我们『昊世』势在必得,你恐怕没啥机会。」 慕雁平缓缓转过身,只见封靳爵穿着昂贵的义大利西装,挽着一个艳光四射的模特儿,脸上挂着迷人潇洒的笑容,眼中充满浓厚的笑意看着她,似乎很高兴和她碰面。 不过,慕雁平可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她还没想到该怎么逼封靳爵交出「太阳眼」,再加上先前挫败的经验,让她越发恼恨这个英俊过火的男人。 「只要你将『太阳眼』卖给我,我可以不跟你抢『火炬』。」慕雁平冷冷瞪着他,语气充满强烈的敌意。 看着慕雁平穿着白色套装,贴身的剪裁让她完美的曲线展露无疑。封靳爵心中不禁讶异的想,不过几日不见,慕雁平看来更加美丽、诱人,火热自信的模样足以吸引全场男人的注意力。 「雁平,我上次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封靳爵对她露出无奈的笑容。 「我跟你很熟吗?请称呼我慕小姐。」慕雁平瞪了他一眼,十分不友善的反讽他。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当然算得上朋友罗!」封靳爵对她愠怒的神情视若无睹,带着温和的笑容回应她。 「除非你把『太阳眼』让给我,不然我跟你不可能当朋友。」慕雁平睁大明亮坚定的双眸,宣示她的决心。 「爵!这女人是谁啊?竟敢对你这么嚣张无礼。」封靳爵还没开口,他身边的「护草使者」已经替他抱不平了。 「这位小姐,我在跟封靳爵说话,你搞不清楚状况就免开尊口。」慕雁平冷冷瞪了她一眼,打从心底瞧不起这种依附男人的女人。 「我就是看不惯你对爵嚣张的态度。」模特儿一副拼死捍卫封靳爵的模样。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封靳爵当神明一样膜拜,好吗?」她的口气充满嘲讽与不屑,眼中充满睥睨的眼神。 「你竟敢……」 听到如此严重的羞辱,美丽的模特儿气得脸孔扭曲变形,声音微微颤抖,当场跟慕雁平杠上。 看到模特儿打算破口大骂,慕雁平可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她大声对模特儿喝斥。「还有,我跟封靳爵在谈公事,你最好识相的闭嘴。否则坏了他的生意,被抛弃可别找我哭诉。」 「你!」看到慕雁平凶悍火爆的模样,欺善怕恶的模特儿反而弱了气势,转过身向封靳爵哭诉。「爵!她欺负我,你替我骂她出气。」她将火辣的娇躯紧紧贴在封靳爵身上,装出委屈可怜的模样。 「可是,我觉得她说的没错,你应该先弄清楚我们说的话才对。事实上,慕雁平对我态度恶劣是情有可原,我一点都没怪她的意思。」没想到,封靳爵非但没帮模特儿说话,反而脸色不悦的斥责她。 他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封靳爵没帮女伴说话,反而胳臂向外弯。 「太过分了!我再也不理你了。」模特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愤的用力跺脚后离去。 「唉!」封靳爵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似乎颇为沮丧的模样。 慕雁平冷冷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一点也没被封靳爵的话打动。 「别以为帮我说话,我就会放弃『太阳眼』。」 虽然他为了主持公道被女伴抛弃,不过她绝不会同情他的遭遇。只要他一天不把「太阳眼」卖给她,他们之间将永远隔着楚河汉界,誓如水火。 「你还真是没有同情心。」看着她冷漠的模样,一点愧疚之意也没有,封靳爵忍不住替自己抱屈。 「是啊!总经理,封先生帮你说话反而被女伴抛弃,你怎么还一直逼他呢?」慕雁平冰冷无情的模样,连身旁的秘书唐亦嘉都看不下去,忍不住替封靳爵辩护。 「这里没你的事,你去拿竞标资料。」慕雁平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冰冷的命令她离开,不许她留在这里扯自己后腿。 封靳爵看着唐亦嘉颓然沮丧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劝说。「慕雁平,你的脾气太差、eo太低。你真应该学学你那位温柔漂亮的秘书,这样才会有女人味,否则真枉费你爸妈给你这么漂亮的脸蛋。」 「我有没有女人味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告诉我,到底要不要把『太阳眼』卖给我?」 慕雁平认真严肃的盯着他,美丽的双眸不经意流露一丝期盼。 看着慕雁平眼波流转、殷切期盼的模样,他真想冲动的答应她。 不过,想到「太阳眼」和他的生命息息相关,他再怎么怜香惜玉也不敢将「太阳眼」卖给她。 可是,要怎么拒绝她的苦苦纠缠呢?看她的模样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不一会,封靳爵露出得意的眼神,脸上露出随性轻佻的笑容。「我的女伴被你骂跑了,今晚我可是孤枕难眠。这么吧!如果你肯让你漂亮的秘书陪我,那我就考虑你的要求。」 从慕雁平刚刚的反应看来,他相信依她的大女人主义,绝不容许女人用身体来换取物品,更何况是出卖下属这么卑劣的事情。 「你说什么?」听到他的提议,慕雁平的脸上难掩错愕的神情。她想再一次确认,怕自己耳朵出差错,误会他的意思。 「你听到啦!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不过你实在太泼辣。如果你像你秘书一样温柔,我就会找你陪我了。目前,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秘书,你自己考虑看看吧!」封靳爵故意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挑剔的摇头叹息。 听到他的批评与提议,慕雁平气得头皮发麻,身体微微颤抖。 这会她完全忘了买回「太阳眼」这回事,脑海只想到封靳爵下流的提议。亏他长得英俊潇洒、一派斯文,没想到却是个无耻卑鄙的败类。 「下流!」 慕雁平瞪着他,恶狠狠的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封靳爵面带微笑的接受她的批评,心中却有些许的苦涩与无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女人这么駡他,让他难以适应。 没办法,不要些小手段,恐怕没办法叫慕雁平知难而退。 这会,她恐怕再也不想见到他,自然也不会找他讨「太阳眼」。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专心调查封靳尊被追杀的事件,别再分心想着火辣诱人的慕雁平。 慕雁平回到办公室后,愤怒的将珠宝型录扔在桌上,汹涌的怒火在她胸口翻搅沸腾。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卑劣下流的男人,竟要求用她的秘书做为交易「太阳眼」的条件。除此之外,他竟然还……嫌弃她。 真是该死的男人! 「总经理,你没事吧?」唐亦嘉站在—旁小心翼翼的开口,深怕不小心误踩地雷或扫到台风尾。 「没事!」慕雁平恼怒的挥手,努力镇定烦杂的心绪,不想让封靳爵影响她的情绪。 「那我先出去了。」 知道和自己没关系,唐亦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打算赶紧离开可怕的暴风圈。 慕雁平点点头,视线不经意扫过唐亦嘉甜美可爱的笑靥,随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个巧妙的计谋在她脑海冒出头…… 「亦嘉,等等!」慕雁平喊住正在开门的唐亦嘉,打算跟她商量一桩交易。 「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唐亦嘉停下脚步,诚惶诚恐的看着慕雁平,然而她打量的目光,却让她有种待价而沽的感觉。 平心而论,唐亦嘉并不是绝顶漂亮的女孩,不过她温柔甜美的笑容确实获得不少男人的青睐,就连封靳爵这个花花公子都喜欢她。 如果能够利用这个优势……或许能将「太阳眼」夺回来。 「亦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定知道『太阳眼』对我有多重要,对吧!」慕雁平涧润双唇,脸上露出精明诡谲的表情,企图对唐亦嘉动之以情。 「我当然知道,自从你知道『太阳眼』出现后,经常心不在焉,脑海想的都是怎么夺回『太阳眼』。」 唐亦嘉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十分担心慕雁平。 「今天封靳爵跟我说,如果你肯……陪他,他就考虑将『太阳眼』卖给我。」慕雁平尴尬的低头,感到难以启齿。 「总经理,你不会答应他吧!虽然封靳爵很帅、很有魅力,又有钱。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唐亦嘉惊慌的瞪着慕雁平,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深怕被其他男人玷污。 「别紧张,我当然没有答应他无耻的要求。」慕雁平瞪了她—眼,似乎在斥责她太大惊小怪。 「既然如此……你干嘛提起?」 唐亦嘉的眼神充满防备的意味,深怕慕雁平太渴望得到「太阳眼」,狠心将她给卖了。 「我有个计画,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慕雁平叹了口气,带着乞求的口吻对她说。 「只要别对不起我男朋友,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看到慕雁平难以启齿的模样,唐亦嘉缓缓放下护卫的双手,表示愿意协助她。 「既然封靳爵对你有兴趣,我的计画是……开一个私人party,然后你想办法勾引他……」 听到唐亦嘉愿意协助她,慕雁平开始解释她的计谋。 「勾引?!我不行!」听到这,唐亦嘉忍不住惊呼出声。 「别担心,又不是要你献身。你先仔细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帮我。」慕雁平怕唐亦嘉误会,赶紧出声安抚。 「我会在房间装设针孔摄影机,拍下你们的一举一动。你先勾引封靳爵,等他兽性大发时,我再冲进房间救你。这时你就一口咬定他对你意图不轨,还有录影带为证。等他无法辩驳时,我再拿这卷录影带威胁他,逼他交出『太阳眼』……—慕雁平简单明了的解释整起计画。 「我怕我做不到……」唐亦嘉犹豫害怕的说。她担心自己没那个胆子,到时事迹败露,被封靳爵抓包该怎么办? 「如果能讨回『太阳眼』,我给你五百万的酬劳。」慕雁平目光灼灼地盯着唐亦嘉,出重金诱惑她。 「好!我干!」听到五百万酬劳,唐亦嘉二话不说,爽快的答应,一扫刚刚犹豫迟疑的模样。 「那我们就开始着手进行,这回非得到『太阳眼』不可。」慕雁平骄傲的抬起下颚,似乎在对远方的封靳爵宣战。 封靳爵缓步走过优雅舒适的玄关,随意浏览雅致的室内装潢与家具。从墙上悬挂的名画和橱窗内珍贵的摆设,不难看出女主人高雅独到的品味。 封靳爵和邹行祐两人走进大厅,发现里面早已聚集一簇簇人群。放眼望去,大都是珠宝同业,许多与他交情不浅的友人一看到他,立刻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些人身上,他想找的是宴会的女主人——慕雁平。 甫一想完,他立刻发现吧台边光采耀人的慕雁平脸上挂着美丽的笑靥,朝他的方向过来。 今晚的慕雁平穿着一袭银色低胸小礼服,突显她丰满诱人的双峰,若隐若现的乳沟让在场的男士感到呼吸急促、身体发热。她丰盈的秀发在头顶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更是强调出那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纤细骨感的肩膀。 今晚的她显得性感而诱人,充满迷人的女性魅力。看着她笑容可掬、美丽动人的模样,他怎么都无法将眼前火热的女神,和先前那个泼辣干练的女强人联想在一块。 「封靳爵、邹特助,欢迎你们!今晚的宴会相当随性,你们就当自己是主人,一切随意。」慕雁平亲切大方的招呼他们,亲切热络的态度和上次大相迳庭。 封靳爵不禁怀疑慕雁平是不是有双重人格,还是她有同卵双生的姐妹。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上一次见面,她还一副恨不得喝他血、啃他骨的愤恨模样。怎么才过几天,她不但主动示好,邀请他参加宴会,还对他露出无比珍贵的笑容。 虽然他很高兴慕雁平不再与他针锋相对,不过,这么大的转变仍让他感到受宠若惊,心中有股不甚踏实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阴谋诡计正在酝酿中……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看着慕雁平绝美诱人的脸蛋,他却隐约看得到黄鼠狼算计他的身影。 「慕雁平,你今天心情相当好啊!你那天骂我『下流』,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再见到我了。」封靳爵倾身贴近她,靠着她耳边轻声说,调侃她判若两人的改变。 听到他的嘲讽,慕雁平脸色微微一变,险些忘了她今天该扮演的角色,差点露出本性,开口斥责他。 不过她随即深呼吸,克制自己的脾气。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她们精心策画的计谋。「多亏你提醒我,我才能悬崖勒马,清楚知道和你作对绝不是好事,还不如考虑你提出的建议。」 「这么说,你是答应罗!」封靳爵暗示的对她眨眼,英俊的双眼充满火热愉悦的期待。 他忍不住猜想,慕雁平该不是想通了,打算拿自己当做交换「太阳眼」的筹码吧! 「没错!我答应了。」慕雁平认真的点头,装出无比诚恳的神情对他说。「我知道你很欣赏我的秘书唐亦嘉,所以,我安排她今晚好好陪你,绝对要给你宾至如归的享受。」说完,慕雁平朝他露出开怀的笑容,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听到慕雁平的回答,封靳爵心中有丝遗憾,兴致高昂的脸孔也显得黯淡。原来他误会了,慕雁平是打算用小秘书作为交换的条件。 「你等等,我去叫亦嘉。」慕雁平轻拍他的手臂,四处寻找唐亦嘉,准备开始她的计画。 看着慕雁平远去的窈窕身影,封靳爵低声对身旁的邹行祐说:「记得盯紧慕雁平,她今天的举动太诡异,绝对没啥好事。」 「嗯!」邹行祐了解的点点头,两人之间充满默契。 封靳爵眼中浮起一抹趣味盎然的笑意,等着看慕雁平要什么花招。 他可以想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会越来越有趣。 几个小时后,封靳爵坐在沙发上,万般无奈的看着唐亦嘉在他面前卖弄风骚、搔首弄姿,极尽勾引挑逗之能事。 唐亦嘉今晚穿着暴露、火辣的洋装。胸口之低,几乎让她大半个酥胸外露,裙摆之高,让人轻易看清她红色的丁字裤。 像现在,她整个人几乎是骑在他身上磨赠。明眼人一看,绝对看得出他被性骚扰。 只怪慕雁平今晚太美、太动人,吸引他全部注意力,让他没有心思欣赏唐亦嘉卖命的演出。 他倒是挺好奇,慕雁平到底是用什么方式说服小秘书?可以让温驯保守的小绵羊变成狂野放荡的浪女。 这本事他倒是没有,改天得叫慕雁平教教他,看能不能将邹行祐变成「超级猛男」?那模样铁定有趣极了。 「爵,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都不理我?」她的眼神迷蒙,装出「玛莉莲梦露」的招牌笑容,一双手不安分的在他全身摸索。 「我当然喜欢你,不过你的手弄得我好痒,害我说不出话来。」封靳爵脸上带着打趣的笑容,温柔的拨开她水蛇般的双手。 看到自己的另一波进攻再次被打回票,唐亦嘉开始怀疑慕雁平的资讯是不是有误,封靳爵看起来不像对她有兴趣的样子啊! 这样的结果让她感到焦躁不安,频频朝摄影机的方向看去,似乎希望慕雁平的脸蛋凭空出现,给她明确的指示。只可惜,她的愿望总是落空。 看来,只有凭自己努力,才有机会赚到五百万酬劳。 问题是,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封靳爵整晚都和她保持距离,一副柳下惠的圣人模样。她只差没脱掉衣服,对他霸王硬上弓。 只是这么做和她们的计画相违背,到时人家看到录影带,只会说是她性骚扰封靳爵,绝不会说封靳爵对她意图不轨。 「爵,你知道……我们总经理要我好好『招待你』,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 唐亦嘉暗示的对他挑眉,表示两人大可共赴巫山、共享云雨,不需克制自己的欲望, 坐在这一整晚,他早发现唐亦嘉不停朝上空某个角落看去。凝神一看,可以发现花纹繁复的壁纸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等他发现那是什么东西时,他的嘴角浮现一抹诡谲得意的笑容。 这会,他总算知道慕雁平在搞什么鬼? 等着吧!他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甚至拿任何证据威胁他。 「我了解慕总经理的一番心意,只是……恐怕我无福消受。」封靳爵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有着难言之隐。 「无福消受!为什么?」唐亦嘉疑惑的瞪着他,搞不仅他为何出此言?「难不成……你有什么隐疾?」 看着他高大英挺的好身材,不会……性无能吧! 「也差不多了!」封靳爵脸上露出沮丧无奈的神情,似乎印证唐亦嘉的说法。 「你……你……不行喔!」唐亦嘉张大嘴,神情讶异的说。 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竟然是个性无能,真是暴殄天物。 她不禁感叹卜天是公平的,虽给了他一切,却夺走他男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亦嘉,我不是不行。我是对女人不行。」封靳爵盯着她的双眼,真诚认真的对她说。 「对女人不行……那就是对男人行罗!」唐亦嘉灵机一动、以拳击掌,想通其中的奥妙。 不过,等她想通其中意涵时,她的脸忍不住垮下来,大好心情被乌云覆盖。 「你是同性恋喔?」 对她的问题封靳爵笑而不语,不过她看得出其中默认的成分居多。 「怎么会这样?」唐亦嘉沮丧的喃喃自语。 一想到自己今晚狂野放浪的表演,竟然是对牛弹琴,真是亏大了。 「对慕总经理的好意我只能说声抱歉!美女当前,我却无福消受。」封靳爵一派自若的安慰她。 唐亦嘉惨澹伤心的看着封靳爵,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 她的脑袋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的五百万飞了! 第三章 整个晚上,慕雁平扔下满屋宾客,神情紧张的守在监视器前,等待封靳爵兽性大发,她准备随时冲进去拯救唐亦嘉。 可是,从头到尾,她只看到亦嘉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封靳爵,却看不到他行任何反应。更有甚者,他还不时推拒亦嘉,避免两人的身体过度碰触。 这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她编的剧本全走了样? 可怜无助的受害者变成冷艳放荡的魔女,而下流无耻的大野狼却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故事的结尾,只见亦嘉完好如初、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而靳爵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离开,脸上挂着自得潇洒的笑容。 看到这令人出乎意料的结果,雁平心中充满无法置信的错愕与愤慨。 她盯着这该死的萤幕一整晚,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雁平愤恨不平的敲打桌面,想不到她精心策画的计谋竟然失败,连带着失去夺回「太阳眼」的机会。 一股汹涌澎湃的怒气涌进她胸口,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她得好好质问可恶的封靳爵,为什么戏弄她?为什么出尔反尔? 雁平二话不说,扔下尚在录影的监视器,直接冲到封靳爵所在房间,也就是装设针孔摄影机的地方。 「封靳爵——」她用力推开门,恼怒的瞪着悠哉自在的封靳爵,后者正随性的欣赏墙上名家的画作。 听到雁平的呼唤,他英俊的脸庞挂着温和的笑容,不疾不徐转头面对杀气腾腾的雁平。 「怎么了?」封靳爵故意装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一副搞不清楚为什么惹恼她的模样? 「封靳爵,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说喜欢亦嘉的是你,不要亦嘉的也是你。我都已经把她送上门给你,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做?」雁平睁着清灵美丽的双眸,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我是说过要唐亦嘉陪我,但可没说过要做什么啊!」封靳爵脸上满布调侃作弄的笑意,更加惹恼怒火中烧的雁平。 「你明明说不想孤枕难眠,要亦嘉陪你。这不是要上床,难不成盖棉被纯聊天吗?」雁平不顾女性的矜持,语气露骨的质问他。 「你的思想很邪恶喔!我根本没那意思。」封靳爵故意装出讶异无辜的模样,似乎不敢领教她脑袋里情色的想法。 虽然他一脸正派的君子模样,雁平还是从他英俊狂野的脸庞发现一抹恶作剧的笑意。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听不懂这么明显的暗示吗?」她气呼呼的说。 「我从没当你是三岁小孩。」看着她窈窕动人的身材,封靳爵脸上带着浓重的笑意,意有所指的调侃她。 「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你明明暗示我,只要献出亦嘉,你就会把『太阳眼』卖我。可是我等了整晚,你却不对她下手。这不是食言而肥、背信忘义吗?」雁平口不择言的斥责他,企图宣泄心中的怒气。 「我是说,我会考虑你的要求,并没确定的答应你。」 封靳爵懒洋洋的看着她,语气佣懒的提醒她。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跟亦嘉发生什么事?你偷看?」突然,他话锋一转,俊雅的双眼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直逼雁平。 虽然他早猜到雁平的阴谋诡计,不过,一抓到她的把柄,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我……我当然没有偷看。我是在走廊碰到亦嘉,她告诉我的。」雁平抵死不认帐,她当然不会让封靳爵知道偷拍的事。 「如果碰到她,那她应该也有告诉你,为什么我不碰她的原因吧!」封靳爵嘴角噙着一抹笑,想知道雁平会怎么说。 「原因?」雁平愣了下,纳闷自己错过了什么?「她没说!」她诚实的回答,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原因。 封靳爵笑了笑,倾身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因为……我喜欢男人。」 「嗄!」雁平神情错愕的蹬着他,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你……你骗人,我不信!」她语气不稳的说。 看到雁平惊讶痴愣的模样,他表面虽然正经八百,其实心底早已笑翻了。 谁叫她居心不良,为了得到「太阳眼」设计陷害他。现在换他将她一军,好好跟她玩一玩。 「其实我真正的爱人是行祐。」他面色沉重的点头,加深他话里的真实性。 想起那位俊美无俦、斯文优雅的特助,雁平觉得她的心脏受到强烈的冲击,忍不住喃喃自语了起来。「怎么可能?你……你跟那么多女人传出绯闻,总不会都是假的吧!」她可没忘记他一长串风流情史。 「那不过是我的伪装罢了!我担心被别人发现我爱的是男人,只好常和女人出入公开场合,以便掩人耳目。」封靳爵神情无奈的摇头。 「所以你根本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亦嘉!你是……gay!」雁平瞪着他,眼中带着狐疑恼怒的眼神。 封靳爵点点头,神情无奈的说。「唉!我也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对女人总是提不起劲。」 「那你还跟我说要亦嘉,你存心耍我吗?」雁平气愤的骂他,不敢相信自己三番两次栽在他手里。 「你千万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其实我一直希望出现一个女人导正我的性取向,让我变回正常的男人。」封靳爵的语气充满抱歉与无奈。「所以,每当我碰到漂亮的女人,总是满怀希望的尝试。对唐亦嘉,我也是抱持这样的想法,绝不是存心耍你。」 看着封靳爵沉痛无奈的语气和纠结沮丧的眉头,雁平的怒火平息了,冷硬的心软化了。 听到他诚恳坦白的陈述,她似乎能够体会封靳爵心中的苦涩。一个大家公认的风流浪子,报章杂志追逐的话题人物,说穿了竟是个同性恋。 她可以想像封靳爵为什么努力营造他和女人关系良好的假象,因为事实的真相绝对会毁了他和「昊世」的名声,他不努力伪装也不行。 这时,封靳爵突然神情一敛,语气严肃的看着她。 「雁平!你愿意帮我吗?」 「帮你!帮你什么?」雁平神情惶恐的倒退了一步,不知自己能帮gay什么忙? 「你可不可以帮我变回一个正常的男人?」封靳爵突然抓紧她的双手,意欲寻求她的协助。 「连亦嘉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都没办法拯救你,何况是毫无女人味的我?」封靳爵往她身前一站,健壮的身躯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心神不定、无所适从。 「或许我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凶悍刚强的女人,能够用坚定的意念带领我。」脑袋灵活的封靳爵看得出她心意动摇了,企图用似是而非的理由迷惑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态度一向强硬的雁平,这会在面对他的乞求时显得有些难以拒绝。 「难道你不想要『太阳眼』?这么着,如果你能导正我的性向,让我有能力爱上女人,那我就将『太阳眼』双手奉上。怎么样?这桩买卖应该合算才对。」他嘴角露出微笑,像个气定神闲的钓客悠哉地抛出钓饵。 果不其然,雁平一听到「太阳眼」,立刻露出渴望的目光,像蚂蚁见到糖果似的开怀。她精明的脑袋飞快的盘算这桩交易的利与弊。 「你要我怎么帮你?」 雁平美丽的双眸专注的看着他,想知道交易的细节。 她可不是第一天在商场打滚,如果不事先说好,到时封靳爵的要求无限上纲,害她不小心失身给gay怎么办? 「只要能让我对女人产生欲望就行,至于怎么帮,看你自己罗!」封靳爵好整以暇的坐进沙发,等待雁平掉进陷阱。 雁平的脑袋飞快的分析利益得失。 取回太阳眼?勾引gay? 看着封靳爵英俊过火的脸孔和强健性感的身躯,她突然觉得勾引他的工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反正他是gay,牙一咬就过了,就当和自家姐妹相亲相爱吧! 她深吸口气,调整紊乱的心绪,站在他面前。「你闭上眼,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张开眼,知不知道?」雁平语气强硬的命令他。 从没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她,实在没办法在盯着他深邃漆黑的眸子的同时,做出任何勾引他的举动。这样的行为令她觉得羞愧难当,可是为了「太阳眼」,她也只好豁出去。 封靳爵听话的闭上眼,心中充满强烈的期待。 雁平确定封靳爵看不到任何东西后,拉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侧。她就站在他双腿间,四周流泄着一股暧昧不明的气氛。 她的双手捧起他英俊狂野的脸庞,看着他性感丰厚的双唇,她紧张的濡湿自己的双唇,积累微弱的勇气。 接着,她缓缓低头,碰触他性感温润的双唇。一颗心紧张的活蹦乱跳,害怕这种陌生亲密的感觉。 不过,当四唇贴合时,一股酥麻温热的感觉从她的唇瓣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感到惊奇又愉悦。 雁平闭上眼,仔细感受那种甜蜜神奇的滋味。她发现,原来亲吻他的感觉还不错。 她生涩试探的亲吻,像把火般点燃他体内的欲望,面对这甜蜜火热的诱惑,他只想紧紧抱住她,尽情探索她每一寸私密。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逼自己坐在原位,假装对这甜蜜的诱惑毫无感觉。问题是……这真是残忍的煎熬。 雁平感觉得到封靳爵的身体变得僵硬紧绷,似乎觉得相当不舒服。雁平紧张的退开,害怕这是他对女人抗拒的反应。 「你还好吧?」雁平睁大双眸,担心封靳爵会没办法接受女人碰触他。 「呃!还好……」封靳爵倏地睁开眼,依依不舍的看着她鲜红潋艳的唇瓣逐渐远去。 「你有感觉吗?我是说……有冲动吗?」雁平神情尴尬的问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没……没有!」封靳爵用手抚过自己英俊的脸庞说着违心之论,努力压抑住慌乱的心绪和体内奔腾的欲望。事实上,他不但有感觉,甚至对雁平产生强烈的冲动与渴望。 虽然他冀望雁平能继续她的探索,可是为了保住「太阳眼」,他也只能断绝这股火热的欲望,装出毫不受影响的模样。 「还是没有,那就是说……你不打算把『太阳眼』给我对不对?」雁平美丽的脸蛋流露出万般沮丧的表情。 她从没像现在一样如此渴望自己是个男儿身,如果可以换回「太阳眼」,委身于他也无妨。 只可惜,他只喜欢男人…… 「雁平,抱歉!」封靳爵一副深感抱歉的模样。 「你的确是该说抱歉,我委屈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雁平恼恨的瞪着他英俊的脸庞,心中充满怨恨与怒气。 这下她该怎样才能拿回「太阳眼」?拿录影带威胁也不成,勾引他也不行,到底怎么做才行? 雁平万般无奈的走回房间,不但气愤得不到「太阳眼」,更气自己脑海不时浮现那个慑人心魄的亲吻。 原来跟gay接吻的感觉是这样,酥酥麻麻,整个人不但轻飘飘,还带着昏眩的感觉。 「不行、不行……」雁平用力甩头,企图甩掉那些恼人的回忆。 封靳爵可能和父母的死有关,她不能胡思乱想。何况他是个只喜欢男人的gay,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雁平颓然沮丧的坐下,飘忽的视线不经意瞥过空白的画面—— 「咦……怎么没画面?」雁平满脸疑惑的瞪着萤幕。 照理说,录彩带就算录完,监视画面也应停留在原画面才对,为什么萤幕会一片空白? 雁平没有多想,走到监视器材前想察看录影情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录影带竟然不翼而飞。」这个突发状况让她失去平时的冷静,惊慌地在房间四处翻找,企图找到失踪的录影带。 她彻底搜查房间每个角落,床垫、桌底、天花板,几乎能翻的地方她都翻遍。最后,她颓然沮丧的坐倒在椅子上,认命的接受这可怕的事实。 想当然耳,绝对是有人跑进这房间偷录影带。因为录影带没有长脚,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踪。 雁平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带子里录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她静静的冥想,带子是从唐亦嘉带着封靳爵进房间开始录影,接着她守在萤幕前一整晚,他们两人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雁平突然惊呼出声,神情惊恐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完全看不出平时的冷静自信,慌张的神情像听到什么噩耗似的。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双手紧捣着胸口,一副无法承受打击的模样。 原来她突然想到,带子的后半段,唐亦嘉出镜,换她成了入镜的女主角,还和封靳爵做了些什么…… 天啊!如果那些都录进去,大家不就知道她主动献身,亲吻封靳爵。未了,还会看到她被拒绝,神情沮丧的离开现场。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偷走录影带?到底是哪个卑鄙的小人?」雁平气愤的敲打桌面,愤怒的咆哮。 她在心底诅咒,等她找到可恶的小偷,绝对要将他碎尸万段、抽筋剥骨,以泄她心头之恨。 问题是——外面有几十名宾客,她要从何找起? 盛怒中的她压根没想到,要不是她自己居心不良,企图用针孔摄影机拍摄封靳爵的丑态。她也不会反被拍摄入镜,成了别人威胁她的把柄。 要是有人将带子卖给八卦杂志怎么办?全天下的人都会以为她不知羞耻,倒贴封靳爵,还被他拒绝…… 这么丢脸的事上了媒体,叫她情何以堪?一向骄傲自信的她,怎么受得了众人的指指点点,耻笑羞辱? 生平第一次,她有种全盘皆输的挫折感。她的人生在一瞬间成了黑白,失去缤纷的色彩…… 正当此时,唐亦嘉从外面经过,看到雁平支手撑着额头、哭丧着一张脸。她好奇的走进来,关心的问道:「总经理,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听到唐亦嘉的声音,雁平飞快抬起头,像见到救星一样,怀抱最后一点希望问她。「亦嘉,你有没有看到谁走进我房间?」 「有啊!」唐亦嘉眼中放出亮光,兴奋的回答雁平。「我刚刚看到封靳爵的特助邹行祐从你房间走出去,我还跟他打招呼呢!」 听到唐亦嘉的回答,雁平眯起双眼,死寂的一颗心开始猛烈的跳动。这会,她的人生再度充满希望,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凶手是谁。「你有没有看到他手上拿着东西?」 只见唐亦嘉侧着头仔细回想。「我没注意耶!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我跟他打招呼时,他的表情好像有些不自然,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雁平的双眼露出冰冷肃杀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我想——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隔天一早,雁平像阵旋风般刮进封靳爵的办公室,美丽的脸蛋露出嗜杀狂暴的神情,炽热的怒火让她周遭的空气变得火热、扭曲。 封靳爵看着雁平像个复仇女神般冲进来,盛怒中的她依旧美的令人屏息,让他渴望再一次贴近她柔嫩甜美的双唇。 「封靳爵,邹行祐呢?叫他出来。」雁平不客气的命令他,毫不掩饰她心底的愤怒。 「怎么?我的『爱人』哪里得罪你?」靳爵笑脸迎人的面对她,丝毫没被她的怒气恫吓住。 「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叫他交出从我这偷走的东西,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他。」雁平恶狠狠瞪着他,语气凶狠的撂下威胁。 「偷走的东西……」封靳爵荚俊的脸上依旧挂着闲适自在的笑容,缓缓从抽屉拿出一样东西。「你指的是这卷带子吗?」 一看到封靳爵从抽屉里拿出录影带,雁平的怒火不见熄灭,甚至燃烧得更加猛烈了。 「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专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面对她毫不留情的斥责,封靳爵的笑容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冰冷的表情。「在你指责我之前,我们是不是该研究一下,你为什么会找小秘书勾引我,还装针孔摄影机偷拍我?你的用心何在?」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到他的神情丕变,雁平的心受到猛烈的冲击,神情慌张的否认自己的罪行。 「不知道就让我告诉你吧!」封靳爵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决定好心的提醒她,她设计的阴谋诡计。「你先装好针孔摄影机,再找小秘书勾引我,打算拍下我兽性大发、无耻下流的丑态。然后,再用这卷录影带威胁我,好让我交出『太阳眼』,对不对?」 被他说中自己的诡计,雁平的脸色因心虚而显得阴晴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我不喜欢女人,才能抗拒你跟小秘书的诱惑。」他深邃内敛的双眼露出睿智的光芒,紧紧锁住她苍白的脸孔。「除此之外,我更感谢细心的行祐,要不是他机警的偷回录影带,恐怕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相信你是我的朋友……」他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无奈的摇头叹息。 「要不是你不肯将『太阳眼』卖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听到封靳爵沉重的指责,雁平真的感到丝丝愧疚之意。 一向诚实坦然的她听到他的斥责,也不禁对自己的手段感到寒心、自责。为了夺回「太阳眼」,她确实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一阵沉寂的尴尬之后,封靳爵语气低沉的讽刺她。「不过,你这回可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得意狂妄的看着她。「我看过带子,我发现里面出现的画面比较像是你在……勾引我,而我相当君子的拒绝你的诱惑。」 听到他的话,雁平悚然一惊,心跳当场漏了一拍。「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要我帮你,我……我才会主动吻你。」 「需要我找大家—起观赏,好好评论这卷带子吗?」他慢条斯理的说,语气充满浓厚的威胁意味。 「你……卑鄙!」雁平的双眼几乎快喷出火来,熊熊的怒火就像岩浆般滚烫沸腾。不敢相信他竟敢扭曲事实,还威胁、恫吓她。 「彼此,彼此!」言下之意,他觉得雁平的手段也不怎么光明。 封靳爵双眼间带着浓重的笑意,享受胜利的甜美果实。「其实,要我收好这卷带子也不难,只要你继续帮我,我自然会将这卷带子还给你。」 「什么意思?」雁平回瞪他一眼,想知道他又要要什么诡计? 「只要你陪我出席每一个公开场合,让大家相信我喜欢的是女人就好。」看着雁平恼怒不甘愿的表情,他就开心得乐不可抑。 「如果我拒绝呢?」雁平无奈的瞪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感受。 封靳爵英俊的脸孔露出迷人潇洒的笑容,语气温柔的对她说:「如果你拒绝,那我只好请所有的狗仔队观赏这卷精采的录影带……」 第四章 「总经理,这礼拜的八卦杂志都在这里。」唐亦嘉将一堆书报杂志统统放在雁平桌上。 雁平恼怒又无奈地翻阅一则又一则的报导—— 这些杂志的内容,不外乎是报导她和封靳爵之间美丽的邂逅、完美的结合、匹配的家世等等……诸如此类的新闻。 这一个月来,封靳爵天天带着她出席各式各样的让交场合,也成功地让记者以镁光灯尽情捕捉他俩甜蜜恩爱的身影。正因如此,现在社交圈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他俩传得沸沸扬扬的恋情。 只是大家只看到事件的表面,却不知道台面下的真相——封靳爵为了掩饰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威胁她、逼迫她、拿她当挡箭牌。要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她也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看着雁平飞快的翻阅每本杂志,唐亦嘉当然知道她想找什么东西。「总经理,你别担心,我全翻过了,里面没有报导录影带的内容。」她睁着慧黠聪颖的双眸,心有灵犀的对她说。 听到唐亦嘉的话,雁平总算松了口气。 幸好,这礼拜刊登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令她畏惧的内容并不在里面。看来封靳爵真的信守承诺,没将那卷录影带透露给八卦媒体。 想到封靳爵,雁平忍不住揉着太阳穴,企图舒缓紧绷疼痛的脑袋。 到底是谁说封靳爵是个吊儿郎当、颓废无能的富家公子? 根据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结果,她只有—个想法,那就是……这个传闻不但有误,而且错得离谱。 随着两人的互动密切、交往频繁,她也越来越了解,封靳爵擅长利用他的外表伪装自己。他外表看似平易近人,迷人潇洒的笑容显得温和无害。 事实上,在他平和的外表下藏着缜密的心思、精明的脑袋和强烈的侵略性。而他的交际手腕不但高超,长袖善舞,更懂得运用谋略、操纵人心。 每当雁平多了解他一点,心中的迷惑就更深一层。 在商场上闯荡许久,早练就她强悍干练、直来直往的个性。但封靳爵却和她完全不同,他会用耐心、智慧、手腕和对手周旋交战。 就拿「太阳眼」这件事来说好了,两人每次交锋,她虽是气势高涨的那方,却也总是吃亏挫败的那方。 直到现在,「太阳眼」仍是她遥不可及的目标。可是她却得天天陪着封靳爵,忍受他的胁迫。 虽然如此,但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胁迫」。因为封靳爵是个幽默风趣的男人,不但充满智慧、还浑身充满迷人魅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他、了解他。 「总经理!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人挺搭的,你看这照片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唐亦嘉拿起一张以他俩为封面的杂志,忍不住开口赞叹。 「你……你胡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封靳爵是gay,他的爱人是邹行祐,我不过是他的挡箭牌而已。要不是他手上有……录影带,我才不理他勒!」雁平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唐亦嘉发现了,赶忙脸红心虚的辩驳,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也是!等你要回『太阳眼』相录影带后,就不需要再委屈自己陪他了。」唐亦嘉似乎被雁平说服,相当认同她的说法。 雁平面无表情,不过心中却不像唐亦嘉那么笃定。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迷惑、犹豫,也不像之前那般排斥封靳爵,甚至期待起……每天的约会。 「铃——铃——」正当她沉思之时,她的手机发出悦耳的铃声。 雁平拿起电话,轻快的回答:「你好!」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喂!慕雁平吗?」 「是!你哪位?」雁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不记得听过这陌生的声音。他是谁,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不过我身边有你认识的人,你要不要跟她打个招呼?」陌生男人用一种得意狂妄的声音对她说。 雁平眼中的疑惑显得更加浓烈,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电话另一头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大姐!我是雁菁——」 听到雁菁惊恐害怕的呼喊,雁平吓得心神俱裂,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动,差点抖落手上的话机。「雁菁、雁菁!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雁平惊慌的大喊,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吓坏一旁的唐亦嘉。她认识慕雁平这么多年,从没见她如此慌乱,更没看她掉过一滴泪水。 雁平在温哥华的小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如此惊慌失措? 正当她胡乱猜测时,听到雁平用颤抖的语音问着对方。「……那么你要多少钱才肯放雁菁?」 听到这,唐亦嘉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她的脑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雁菁被绑架了。 等唐亦嘉再从怔仲中回过神时,对方已经挂断慕雁平的电话,也断绝她和雁菁唯一的联系。 雁平坐在椅子上,浑身不停颤抖,惊恐害怕的泪水不由自主滑下白皙粉嫩的双烦。但是她只要一想到雁菁在歹徒手上,危在旦夕,她就浑身发软,连拭泪的力气都没有。 看到一向强悍、自信的雁平落泪,虚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舍。一旁的唐亦嘉也忍不住哭红双眼,语气哽咽的问:「雁菁被绑架!对方要求多少钱?怎么交赎款……」 雁平神情茫然的摇头,甩落更多晶莹水亮的泪光,语音颤抖的说:「他们……不要钱,他们要『太阳眼』……」 「什么?对方也要『太阳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歹徒的要求,唐亦嘉也不禁愕然。 「我不知道……」雁平六神无主的摇头。「他竟然知道雁翎已经混入『昊世集团』,还要雁翎想办法偷『太阳眼』交换雁菁。」 「这人是谁?怎对你们姐妹如此了解?雁翎、雁菁长年在国外,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们。这个歹徒不但相当清楚,甚至扯上『太阳眼』。看来……这歹徒和你父亲绝对有关联。」唐亦嘉神情笃定的说。 一向沉着冷静的雁平早慌了手脚,根本无法理性判断她说的话是否合理。 「不管他怎么知道,也不管他到底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出雁菁?他只给我二十四小时,他说时间一到,见不到『太阳眼』,他就只能交……『死的』雁菁给我。」想起歹徒恶毒的威胁,她的泪水再度扑簌簌落下。 唐亦嘉很清楚,雁平最大的弱点就是亲人。也只有亲人才能让她失去所有的冷静,露出脆弱无助的—面。不过,她绝不能崩溃,雁菁还等着她救命。 她轻拍雁平的肩膀,安抚她慌乱无助的心绪。「总经理!你绝对要冷静,才能救回雁菁。」 听到唐亦嘉这么说,雁平强忍泪水,坚强的点头。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示弱,雁菁还等着她救命。 她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口气,镇定慌乱的情绪。接着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雁翎的电话…… 「雁翎!你能不能立刻偷到『太阳眼』?」 雁平清灵的美目紧紧盯着桌上沉静耀眼的红宝石——「太阳眼」。它浑身散发火红的光芒,像簇永不熄灭的火炬熠熠生辉。 她没细问雁翎到底是怎么偷到「太阳眼」?只是将事先订好的机票交给雁翎,催促她赶紧离开台湾避风头,别让她的直属上司冷冀云逮到。 这种非常时机,她们只能用非常的方法来应变。 不管怎样,前提是要雁菁平安归来…… 送走雁翎后,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太阳眼」面前,耐心等待歹徒的电话。 若是十个小时前看到美丽火热的「太阳眼」,她一定会欣喜若狂,无法置信。但现在,她只想知道雁菁是否平安无事? 只要雁菁能安全归来,别说是「太阳眼」,就算对方要整个「臻饰珠宝」,她也会毫不犹豫拱手奉上。 七个钟头、八个钟头……时间分分秒秒度过,歹徒仍旧没有来电。雁平紧盯着墙上的时钟,每过一分钟,雁菁的生命威胁就越大,她的恐惧就越发沉重。 突然,她的房门倏地打开,封靳爵赫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表情一脱平时轻松悠哉的模样,英俊的脸庞显得严肃又冷漠。 一看到封靳爵,雁平猜测一定是雁翎事迹败露,他才会前来追讨「太阳眼」,问题是,没了「太阳眼」,雁菁只有死路一条。 雁平慌张的将「太阳眼」藏到身后,打算拼死护卫它。她已经打定主意,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会交出「太阳眼」。 「不用藏,把『太阳眼』交给我吧!」封靳爵站在她面前,直接了当的对她索取。 「不!」雁平眼神坚定的拒绝他,怎么也不答应他的要求。「我妹妹被绑架,对方要我拿『太阳眼』交换。要是没照办,我妹妹就会没命。所以,说什么我都不能把『太阳眼』给你。」雁平语气急促的对他解释,希望他能体谅她的困境。 「雁平!你听我说……」 「铃……铃……」 正当封靳爵打算解释时,雁平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雁平飞快的接起电话,深怕错过拯救雁菁的时机。 「『太阳眼』准备好了吗?」仍是那个沙哑陌生的声音。 「我妹妹呢?她没事吧!」雁平的声音微微打颤,深怕听到可怕的噩耗。 「放心!只要你乖乖将『太阳眼』交给我,我保证慕雁菁毫发无伤的回去。」歹徒发出剌耳阴狠的笑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太阳眼』在这,我要怎么交给……」 雁平正打算跟歹徒讨论交换赎票的方式时,却没想到封靳爵突然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雁平愕然的看着封靳爵取代她,语气冷静的和歹徒打交道。「黎庆宏吗?我是封靳爵!」 「呦……你也在!」歹徒的声音似乎带着点惊奇,讶异自己的身分竟被他看破了。「看来你们已经查出我们的身分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封靳爵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忍不住讽刺他们无耻卑劣的行径。 不过,对他的批评,黎庆宏丝毫不以为意。「呵呵呵——反正我要的是『太阳眼』,身分被识破也无妨。」 封靳爵闷哼一声,懒得与他逞口舌之争,尽快谈妥交易细节才是要点。「你告诉黎鑫,想要『太阳眼』,叫他自己到『昊世』来拿。等我们确定慕雁菁平安无事后,自然会将『太阳眼』交给他。」 「这……」听到封靳爵的话,黎庆宏显得有些犹豫,想来是担心父亲的安危。 「不用犹豫!『太阳眼』太珍贵了,已经惹来不少无耻之徒的觊觎。」 封靳爵拐了弯讥讽他们父子俩是无耻之徒。 「况且除了『昊世』外,我想不出更安全的交易地点。你想想,要是双方交易前,『太阳眼』被有心人士给抢走,我们去哪弄另一颗『太阳眼』?交易失败,你们又肯放人吗?所以,为了确保双方的利益,我们还是约在『昊世』交易吧!」封靳爵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威势。 「那可是你的地盘,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要诡计?」黎庆宏知道封靳爵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是得反覆推敲,直到确定安全无虞。 「慕雁菁在你的手上,我们能要什么诡计?你们胆子这么小,怎么跟人家谈买卖?」面对他胆小怕死的推拒,封靳爵感到嗤之以鼻。 「好,一言为定!我会通知我父亲去『昊世』找你要『太阳眼』。你最好别耍什么诡计,不然我一刀宰了慕雁菁,再去你的度假小屋杀了你大哥,清楚吗?」听到封靳爵这么说,黎庆宏有些逞强的答应。反正,他手上有慕雁菁,谅他们也不敢要什么诡计。 「放心!我不会拿他们的命开玩笑,你尽管叫黎鑫过来,我等他!」封靳爵语气坚定的回答他。 说完后,他以一个俐落的动作阖上手机,切断与黎庆宏的联系。 「你把电话挂了,你凭什么把电话挂了?我还没跟我妹说话,不知道她是不是没事?这么一来,对方一拿到『太阳眼』,可能会立刻撕票,那怎么办?」雁平睁大双眼瞪着断讯的手机,面色铁青的朝他咆哮。 「不会……」 封靳爵才刚开口,雁平立刻发飙。 「不会!你怎么知道不会?妹妹不是你的,你当然不担心。你知不知道,我除了雁翎跟雁菁,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说到伤心处,雁平忍不住语音哽咽、潸然落泪。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的!」封靳爵叹了口气,将她温柔的搂进怀里,像呵护孩子似的轻抚她的背。 看着一向强悍、骄傲的雁平卸下防护罩,显露她脆弱无助的一面。更让封靳爵忍不住想紧紧抱住她、安慰她。 情绪崩溃的雁平靠着他的胸膛落泪,他的胸膛温暖又宽阔,带给她一种安全坚定的感觉,让她渴望汲取他的力量,贪恋他温暖的怀抱。 「雁平,你冷静点听我说。」封靳爵将头贴着她的额际,诚恳的对她说。「我来之前跟我大哥通过电话。他已经救出你妹妹,现在正带她去医院。」 封靳爵的话一点一滴渗进她脑海,她缓缓地推开封靳爵的胸膛,用一种充满渴望、害怕的眼神看着他,语音颤抖的间:「真的?你没骗我?」 「相信我!你妹有些失温的情况。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封靳爵露出诚恳坚定的目光,加深她的信任。 雁平半信半疑看着他,眼中有着无限的疑问。 「这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雁菁脱离险境,雁平的冷静再次回到她的脑袋,让她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封靳爵为什么知道雁菁被绑架?他还知道绑匪是谁? 「自从我大哥封靳尊标下『太阳眼』后就发生一连串的意外,也让我们怀疑『太阳眼』不祥的传说是人为的阴谋。在仔细调查后,我们发现这些事件的幕后主使者是一个叫黎鑫的男人,他也是『莫卡拍卖会』的创办人之一。我们相信,你爸妈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封靳爵冷静的对她解释。 听到封靳爵的话,雁平像被点化成石一样,僵硬的说不出话来。 「绑架你妹妹的人叫黎庆宏,他是黎鑫的儿子。我们猜测所有的暗杀行动都是由他执行。他到温哥华的目的应该是要刺杀我大哥,可能阴错阳差地见到你妹妹,才兴起这桩绑架事件。」这是他和冷冀云讨论的结果。 也因为这起绑架事件,让他们计画勾引黎鑫自投罗网、自贪恶果。因为黎氏父子根本不知道封靳尊早已找到雁菁,还自认为能够以雁菁要胁他们。 「你觉得黎鑫会上当吗?」雁平的语气充满不确定。 「绝对会!因为他太贪婪、太自以为是,绝对会甘犯奇险。」封靳爵脸上浮起诡谲的笑容,脸上充满自信。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一起到『昊世』等那只老狐狸吧!」知道妹妹平安无事后,雁平再次恢复她坚毅强悍的模样,浑身充满强烈的斗志。 她主动将手上的「太阳眼」交到封靳爵手上,美丽的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这会,她没把封靳爵当作对手,因为他们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他们得联手逮到这坏蛋,免得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昊世集团 「儿子,我已经在『昊世』的大门,你确定这是个万无一失的计画?他们真的会乖乖交出『太阳眼』吗?」黎鑫带着五名保镳出现在「昊世」,一边打电话向儿子寻求保证。 「别担心!如果他们意图不轨,你立刻拨我的电话,让我跟他们说。我绝对会让他们乖乖交出『太阳眼』,让你安全离开。」黎庆宏露出狡诈阴狠的笑容,心中想着对付他们的方法。 「你确定!那个慕家的女孩真的不会被人找到吗?」他知道儿子将那女孩扔在深山喂野狼。不过,他还是担心她不小心获救,到时对方不受他们的威胁就糟了。 「放心!他们最少得一个礼拜后才找得到她的尸体,更有可能是等雪融以后才找得到。到时候,我们已经改名换姓、易容换装,逃到世界另一个角落了。」黎庆宏洋洋得意的说,一点都不烦恼这回事。 「那就好,那就好!」 「爸,我已经在机场候机,你得手后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会搭最快一班飞机回台湾跟你会合。」他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好,我要进去了!」黎鑫看了「昊世」的大门一眼,对着黎庆宏宣告。 关上电话后,黎鑫领着五位保镖,脚步缓慢、傲慢地走进大门。 甫一进门,就看到封靳爵、慕雁平和十来位保全装扮的人站在门口恭候大驾。 「需要摆这么大阵仗吗?我黎鑫这个老头子可担待不起。」黎鑫冷声奸笑,似乎在嘲笑他们找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人。 封靳爵冷着一张脸,对黎鑫说:「我们不过是想确认『太阳眼』在交易过程中安全无虞,黎先生不需多虑。别浪费时间,我们一起到金库取『太阳眼』吧!」说完后,他不给黎鑫开口的机会,奉领众人朝金库方向走去。 封靳爵擅长捕捉人的心理,他知道黎鑫是个疑心病重的老头。跟他说越多话,他的疑问会越多。所以他采取速战速决的攻势,不给黎鑫太多思考的时间。 果然,黎鑫迟疑了两秒,仍旧迈开步伐跟着他们离去。 途中,经过重重关卡,他们才得以进到最大的金库。看到这,连老谋深算的黎鑫都不禁赞叹,难怪「昊世」敢宣称他们拥有全世界最完美的保全系统。因为这个金库连只蚊子飞进来都是有进无出,何况是体积庞大的小偷! 封靳爵吩咐所有的保全人员待在主金库外,也要求黎鑫带来的保镖待在外面。因为「昊世」的主金库藏有数千亿的珍宝,他可不希望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看到封靳爵连保全也没带,黎鑫转身命令保护他的保镖。「你们都诗在这,我拿了『太阳眼』就出来。」 看到黎鑫听从他的指令,封靳爵跟雁平心中同时感到雀跃不已。因为……黎鑫上钩了。 他们领着黎鑫走过另一扇厚重的金库门,他和雁平走在前,而黎鑫小心谨慎的走在后面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当封靳爵拿出卡片,准备启动另一道金库门时,他们的身后突然发出一阵轰隆巨响…… 听到这声响时,封靳爵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下总算逮到黎鑫这只老狐狸了。 他和雁平转过身,只见黎鑫伸出十指触摸四周凭空出现的玻璃,脸上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原来封靳爵跟冀云早就计画好,等封靳爵带着黎鑫通过第二道金库时,守在监视器旁的冷冀云得看准时机,启动安全防护措施,用防弹玻璃将黎鑫关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等黎鑫发现自己中了埋伏时,他愤怒的掏出手枪四处狂射。 无奈!不管他如何扫射都射不穿防弹玻璃,只能大声咆哮,做困兽之斗。 「慕雁平,你不管你妹妹的死活吗?只要我十分钟没出去,他们就会杀掉她,快放我出去!」 「多谢你的关心,我妹妹已经安然获救。你还是担心自己吧!」雁平冷冷的瞪着他丑陋的老脸,心中充满恨意与不屑。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听到雁平的话,黎鑫遍布皱纹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敢相信他竟然栽在他们手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黎鑫疯狂的大吼,完全无法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封靳爵不希望雁平再继续看着杀父仇人。他对雁平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对她说:「我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警察处理。」 「嗯!」雁平点点头,对他露出美丽的笑靥。 封靳爵拉着雁平的手一同走出金库,将黎鑫疯狂的呼喊抛在身后。 好不容易逮到黎鑫这个幕后主使者,他们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另一个更大的问题是……黎庆宏在哪里? 第五章 上次多亏封靳尊和封靳爵的帮忙,才能救回小妹雁菁,并且逮到坏蛋黎鑫。 虽说如此,雁平心中仍有遗憾,因为她再度与朝思暮想的「太阳眼」失之交臂。而「太阳眼」也再度回到「昊世」的金库,受到重重关卡的保护。 「唉……」雁平沉重的叹口气,美丽的脸孔堆满沮丧与无奈。 「怎么啦!」封靳爵高大的身材从她身后靠过来,贴近她的耳边问道。 「没事!你别贴我那么近,小心有记者躲在树丛里偷拍。」雁平转身推拒他,避免与他过度接触,反而招来闪烁不停的镁光灯。 「有记者在更好,我们好几天没上新闻。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会被人发现我喜欢男人。」封靳爵再度将她拉进怀里,自然的模样好像他们俩真是一对恋人。 「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吧!」听到他夸张的推论,雁平忍不住讪笑出声。「我倒觉得大家已经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所以我应该不用天天陪你,伪装『我们俩是恋人』这档事吧!」 其实雁平想疏远两人的关系最主要的因素是,她怕有一天,她会不由自主爱上封靳爵,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 随着两人越来越熟识,她对封靳爵的了解越深,她越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不管是英俊的外表、聪明的脑袋,仰或是幽默风趣的个性、高超的交际手腕、敏锐细心的观察力和对美的监赏力等等……都令她为之心折。 「当然不行!跟你在一起我感觉踏实多了。你知道我喜欢男人,所以我不需要担心你爱上我。而我这么搂你、抱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你别有企图。」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说法,他将雁平火热诱人的身体抱得更紧,乘机享受软玉温香在怀的美好感受。 「我当然不会爱上你!」雁平赶紧强调她的立场,就怕自己会在他面前短了气势。「不过,我怕继续帮你,我身边的爱慕者会跑光光,到时我若是嫁不出去怎么办?」 雁平随口找理由搪塞他,事实上她根本不愿走入婚姻。因为她热爱工作,受不了被家庭、老公、孩子束缚,她需要完全的自由与发挥的空间。 可是她知道,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是个工作狂,也鲜有男人懂得尊重女性的自主权。 听到雁平的理由,封靳爵眼底浮现一抹异样的光采。 「如果你担心嫁不出去,我可以娶你。」他语气温柔的说。 「我嫁个gay干嘛!」听到他的提议,雁平一脸错愕地瞪着他,没好气的讽刺他,不敢苟同他天马行空的想法。 「如果这个gay拿『太阳眼』当聘金呢?」封靳爵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看着她,想知道她将如何抗拒美好的诱惑。 「拿『太阳眼』当聘金!你没骗我?」雁平狐疑的看着他,努力探索他深邃俊雅的双眼是否藏着阴谋诡计。 「我发誓!只要你嫁给我,不需花一分一毫,我跟『太阳眼』马上就成为你的财产。」封靳爵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认真的举手宣誓。 「娶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雁平好奇的瞪着他,想知道他的动机为何? 「一来我喜欢悠闲自在的生活,而你热爱工作。娶了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让你帮我做事。二来我成天担心别人知道我的性向,娶了你,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不怕别人怀疑了!所以罗,娶你对我来说是天大的美事,我当然求之不得!」封靳爵煞有其事的对她解释,企图诱拐她接受他的求婚。 其实,打从他第一眼见到美艳非凡的雁平后,他就被她刚烈倔强的个性所迷惑了。她浑身上下如同燃烧着熊熊火焰,充满迷人火热的魅力。 除此之外,她也是第一个不受他魅力所影响的女人,这对他不但是个崭新的经验,更让他对雁平充满惊喜与好奇。 从两人见面之初,她就像剌蚂一样,处处与他为敌。两人数次交锋,雁平坚定的意志、干练的能力与强烈的自信,在他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更加迷恋有着美丽外表与坚毅性格的雁平。 他知道如果自己加入追求者的行列,雁平绝对会拒绝他,甚圣好好修理他。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且战且走。他不但利用那卷「录影带」,胁迫她与他同进同出。并让雁平相信他是同性恋,化解她对男人抗拒的心理。 「听来结婚对你比较有利,对我没啥好处。虽然可以得到『太阳眼』,却得帮你做牛做马,这笔生意太不划算。」雁平双眸射出锐利的光芒,神情挑衅的说。 「要是再加上『录影带』……你会不会觉得划算些?」封靳爵意有所指的说,眼神中充满得意狂妄的光芒。 听到他提到「录影带」,雁平美丽的脸孔涨得通红,炽热的怒火在她的胸口延烧。「你威胁我?」她话里的温度在瞬间降到零度。 她当然知道封靳爵俊俏的双眼所透露的意涵,他清楚的表示,只要雁平答应他的求婚,这卷录影带将会永远消失。如果不,那么他只好将它公诸于世。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多加些聘礼,希望你答应我的求婚。」他脸上挂着潇洒的笑容,语气温柔的说。 虽然他脸上露出真挚诚恳的神情,不过,雁平还是在他眼底捕捉到一抹恶作剧的光采,彻底破坏他营造的假象。 为了一卷该死的录影带,竟然得受制于卑劣的封靳爵。想到此,雁平实在心有不甘。 「雁平,你冷静想想,其实嫁给我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我对老婆一定会疼爱有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也会鼓励你、支持你,给你最大的发展空间。」封靳爵知道雁平的个性独立,不喜欢被束缚。 她从不怀疑封靳爵所言,他确实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他也愿意给妻子所有的关心、疼爱,只除了……他的爱。 「要我答应也行!不过,我得下个条件。」雁平把心一横,决定赌了!「如果以后我有喜欢的对象,想要离婚,你必需无条件签字。」 反正她已是骑虎难下,还不如答应他的求婚,先拿到「太阳眼」跟「录影带」再说。 虽然如此,她也不想被没有爱情的婚姻绑住一辈子。所以,她得事先约定,如果她真的爱上其他人,封靳爵得无条件放她自由。 「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会阻止你。」封靳爵语气平静的看着她,给她最诚恳的保证。 「一言为定!」雁平举起手和他交握,庆祝两人交易完成。 就这样,一桩充满利益交换的婚约正式生效…… 雁平头痛的看着堆满办公室的盆裁和祝贺花篮,她得紧咬牙根才能克制自己的怒火。 自从婚礼的消息曝光后,贺卡、贺电、贺礼像雪片般飞来,搞得她神经紧绷,只想亲手宰了泄露消息的人。 当天在场的只有她和封靳爵两人。如果她没说,想当然耳,四处宣传的凶手除了封靳爵,不做第二人想。 他除了大肆宣传两人即将结婚的消息外,还骄傲的对媒体表示,他拿全世界最大的红宝石「太阳眼」当作求婚礼物,骄傲、自满之情溢于言夫。 也罢!反正纸包不住火,他们不说,媒体迟早也会知道…… 「总经理,你要应徵的人已经来了,要请他进来吗?」唐亦嘉拿着应徵者的资料给雁平。 「请他进来吧!」雁平低头浏览应徵者的资历,欣喜的发现这位应徵者十分符合她的需求。 为了迎接「太阳眼」回「臻饰珠宝」,雁平打算聘用一位红宝石鉴定专家来鉴定「太阳眼」的价值,并研究如何收藏「太阳眼」,避免它受到外力侵袭。 甫一抬头,她看到唐亦嘉领着应徵者走进她的办公室。雁平礼貌地站起身来迎接他,招呼他坐在一旁的沙发。 「洪先生,请坐!」 雁平谨慎的审视眼前的应徵者,洪汫漓,三十五岁。拥有顶级鉴定师执照,还有丰富的鉴定经验,是个万中选一的鉴定专家。 洪汫漓的外表虽然称不上十分英俊,但他的个性深沉内敛,浑身散发阴冷的气质,带有一种独特的黑暗魅力,吸引别人的目光。 「洪先生,我看过你的资历,你拥有国际认可的红宝石鉴定师资格,还有丰富的宝石鉴定经验,我相信鉴定『太阳眼』这工作非你莫属。」雁平二话不说,立刻决定聘用洪汫漓。 「很高兴您这么相信我,我一定全力以赴,好好鉴定……『太阳眼』。」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不知道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 「我什么要求都没有,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洪汫漓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一抹急切的意味。 「没那么快!」雁平直接了当的说。「如果你有看新闻,一定知道「太阳眼」是封靳爵送给我的结婚礼物。目前它还是『昊世』的财产,等我们结婚后,它才会被送到这来。在这之前,你只需准时到公司上班,其他什么都不用做。」雁平脸上带着笑容,简单扼要的解释。 「你和……封靳爵结婚,恭喜你。」洪汫漓的眼神依旧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住他话里的诚意有多少? 「谢谢!」雁平礼貌的接受他的恭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马上!」洪汫漓简洁扼要的回答。 「很好,那我们从下礼拜一开始。你来就直接找唐秘书报到,她会帮你安排一切。」雁平起身和洪汫漓握手,很高兴找到一个称职的宝石鉴定专家。 洪汫漓对雁平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打开雁平办公室门时,碰到正要进门的封靳爵。两个潇洒出色的男人有了短暂的会面。 等洪汫漓离开后,封靳爵动作缓慢的台上门扉,俊雅的双眼带着强烈的疑惑,沉默的思考那极短暂的一面之缘。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封靳爵却从那陌生男人眼中捕捉到一抹怪异的光芒,让他直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问题。 「雁平,那男人是谁?」封靳爵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十分好奇雁平怎么会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他是我新应徵的宝石鉴定专家。」雁平简单的解释,不想封靳爵知道洪汫漓主要的工作是鉴定「太阳眼」。 「那男人……」封靳爵低头沉思,努力思索适当的字眼形容他。 「怎么样?」看到封靳爵蹙眉深思的模样,雁平倒觉得很新鲜。 因为他总是一副轻松自在的闲适模样,好像天底下没什么困扰他的事。所以见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雁平反而很感兴趣。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这男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很危险!」封靳爵口气冷静的评论。 「洪汫漓确实不是简单的男人,你看他的履历就知道。」雁平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将履历表递给他。 封靳爵飞快的翻阅履历表,从上面看不出什么问题。可是他的脑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阴鵞黑暗的眼神…… 看到封靳爵认真思考的模样,雁平突然有另一种联想。 「喂!你该不是看我的员工『帅』,色心大起,打算对他下手吧?」她狐疑的瞪着他,凶巴巴的问他。 「当然不是!」听到她大发谬论,封靳爵差点想撞墙而死。 「我可是警告你,不准对我的员工下手,知不知道?」雁平美丽的双眸露出凶狠的光芒,严厉的告诫他。 「是!」封靳爵听话的答应。「再怎么样,我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何况这天子还是鼎鼎大名的——武则天。」封靳爵英俊的脸庞露出调侃的笑容,嘲讽她的专制霸道直逼凶狠残暴的武则天。 「你……」雁平恼怒的瞪着他,不知该怎么反驳他。 这个轻挑的男人总能惹得她气到牙痒痒的,却无计可施。 等到两人结婚后,住在同个屋檐下,这样的戏码只怕少不了。 看来她得多培养忍耐、礼让的功夫,否则封靳爵早晚会被盛怒中的她给乱刀砍死…… 「你没听过结婚前一晚,新郎跟新娘不能见面吗?」雁平不情不愿的跟着封靳爵走进「昊世」副总裁办公室。 明天就是两人的婚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竟约自己碰面。 「那得视情况而定!如果新郎桌上堆满待签的公文,明天可能没办法参加婚礼的话,那当然是另当别论。」封靳爵一边说,一边将雁平推进办公室内。 雁平一看到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美丽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上班时间都在做什么?为什么积了这么多工作没做?」 「我一看到公文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就感到头昏脑胀,久了就越积越多……」封靳爵英俊的脸庞露出尴尬、羞愧的神色。 「哼!你大哥还真豁达,竟敢把公司交给你。更神奇的是,你们公司怎么还没倒?」雁平冷冷的讽刺他。 「唉!要不是你小妹诱拐我老哥,我现在也会在白雪皑皑的whistler滑雪,哪会落到这悲惨的下场。」封靳爵的口气带着无限的感叹,十分怀念过去优游自在的日子。 「你是在怪我妹妹吗?」雁平眯起双眼,态度挑衅的问。 「当然不是!」 封靳爵赶紧否认,深怕雁平撒手不管,将成堆的公文扔给他。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幸好……我未来的老婆是优秀的女强人,这些公文对她来说不过是小case罢了!」封靳爵脸上挂着讨好的神情,阿谀谄媚的奉承她。 「少来这套!我从没听过那个准新娘还得熬夜办公。」雁平瞪着那堆公文,说什么都不愿牺牲自己帮他。「虽然这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可是我也不想当个有黑眼圈的丑新娘。」一向爱美的雁平实在不敢想像那可怕的画面。 每个女人都希望穿上白纱的自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自然也不例外,即使这婚姻不如她预期的完美,她仍执着于自己的幻想。 「别担心!就算有黑眼圈,你也会是最美的新娘。」封靳爵抚摸她的脸蛋,语气温柔的说。 她实在很想断然拒绝封靳爵的要求,潇洒率性的离开。 问题是,如果她不帮他,明天新郎缺席,扔下她一个人孤单站在祭坛前,她也丢不起这个脸。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不但是警告封靳爵,也是对自己承诺。 因为她怕自己看到他乞求、可怜的眼神会忍不住心软,到时仍旧硬不起心肠拒绝他。 听到雁平答应帮他,封靳爵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们到沙发上办公,累了你也可以睡一下。」封靳爵飞快的将公文搬到茶几上,并拉她一同坐到柔软的沙发。 「你认真批公文,我在这里帮你按摩、槌背,好不好?」封靳爵体贴的贴近她身边,按摩她紧绷僵硬的颈项。 「嗯!」雁平不置可否的答应,将全副注意力放在公文上。 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眼神,美丽的模样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十指轻柔的揉捏…… 许久之后,雁平突然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她整个人已半倚半躺靠在封靳爵身上,两人的身躯呈现一个火热亲昵的姿势。 而他一手压着她的背,另一手则四处游移,碰触她身体周遭敏感柔软的部位。 「封靳爵,你在干什么?」雁平赶紧坐起身,神情慌乱的问他。 「帮你按摩啊!」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语气平和的回答。 「这、这……你不应该这么碰我。」雁平神情扭捏的阻止他。 他火热暧昧的抚摸,与其说是按摩,更像是情侣间的爱抚。 「我只是帮你按摩,让你能够放松,有什么不对吗?」封靳爵脸上虽然装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其实心中早已笑得乐不可抑。 雁平努力思考,实在想不到该怎么跟—个男同性恋解释「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毕竟他触摸她时,根本不带任何情欲,就像沙龙里的spa治疗师一样。 是她自己用情色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才会觉得害羞、不自在。 这么一想,她也不好阻止封靳爵的行动。否则只会显得她自己小家子气、扭捏可笑。 「算了,随便吧!」 雁平深吸一口气,不再阻止他,她决定将注意力放在公文上,彻底忽略他火热亲密的碰触。 专注在工作中的雁平,完全没发现封靳爵嘴角露出狡诈得意的笑容,双手放肆的爱抚她身体四周。 头一次,他发现假装男同性恋还有这么多好处,让他能够态意探索雁平曼妙窈窕的好身材。 直到此刻,他总算能够理解,为什么冷冀云不辞辛苦,千里迢迢飞到欧洲找老婆。而封靳尊这工作狂甘愿放下一切,陪着老婆四处巡回表演。 此时,抱着曲线完美,认真工作的雁平,他才深切感受到——结婚真好! 第六章 雁平坐在封靳爵的床铺上,用力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向后倒入柔软的床铺里,疲惫的身躯呈现一个大字型。 尽管脸上画着浓妆,头上顶着发饰,身上还穿着晚礼服,可是她不管,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只想好好昏睡一场,不准任何人吵她。 昨晚熬夜帮封靳爵批覆公文,天才刚亮,她又火速赶回家里,让化妆师帮她化妆、做造型。 化妆师一知道她熬夜,立刻口气严厉地叨念她,但木已成舟,无可挽回。 无奈之余,只得拿两片昂贵的面膜帮她敷脸,试图力挽狂澜,希望她的皮肤不要过于干燥,免得上不了妆,或是婚礼还没开始,妆就脱光了。 幸好她天生丽质,虽然整晚没睡,却丝毫没有憔悴疲惫的模样,依旧是明媚动人、艳光四射,引来众人赞叹的目光。 「雁平!你还好吧?」看到雁平疲惫的模样,封靳爵在她身边坐下,心疼的问她。 「我不好!我快累死了!」雁平用手遮住双眼,虚弱的喃喃自语。 「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应该先洗澡、卸完妆再睡。」他伸出手轻触她粉嫩的脸颊,柔声劝她。 「不要……我没力气。」雁平翻转过身,不想理会他。 她会如此辛苦,也是因他而起。想到此,封靳爵决定当个好老公,好好服侍他可怜的老婆。 雁平穿了袭水蓝色贴身晚礼服,他的大手拂过她纤细的双肩,将礼服的细肩带从她肩上褪下。再将礼服沿着窃窕的曲线向下推,露出白皙滑腻的细致肌肤。 看着她窃窕动人的胴体,他的眼神变得深沉狂野,身体变得紧绷而僵硬。 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然而拥着美丽动人的妻子,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压抑体内奔腾炽热的欲望。 半梦半醒之间,雁平似乎察觉有些微不同,她悠悠转醒,看了眼身边的封靳爵和他手上的东西。 雁平恍惚中只觉那东西似曾相识,她的双眼努力对着它聚焦,企图辨认出它是什么东西? 突然,她意识到那熟悉的物品,正是她身上穿着的礼服。如果那件礼服在封靳爵手上,那她身上的呢? 雁平赶紧低头查看,果不其然,她身上只剩下单薄的内衣与底裤,水蓝色礼服早已不翼而飞。 「哇——」她惊慌的抱紧自己,企图遮蔽裸露的肌肤。「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脱我的衣服?」她一边骂他,一边拉被子遮自己,慌乱的模样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我怕你穿礼服睡觉会不舒服,所以想帮你……」封靳爵露出无辜的神情。 「不用你费心!」雁平清灵的美目狠狠瞪了他一眼,用被单包裹住自己,飞陕冲进浴室里。 被他这么一折腾,她的瞌睡虫早跑光了。现在的她只想躲到浴室里,洗个香喷喷的美人浴,驱走一天的疲惫…… 许久之后,雁平总算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身上飘着淡雅的花香,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流露出自然妩媚的性感。 今晚的她,不同于平时俐落干练的模样,显得美丽又动人。 雁平走到床铺准备睡个好觉,将所有的疲惫烦恼抛诸脑后。 只不过…… 「封靳爵,你在这干什么?」 雁平愤怒的咆哮,不敢相信她看到的画面。 只见封靳爵斜躺在床铺上,单手支颚,上身袒露,腰部以不用床单罩住,一副期待新婚妻子上床的欣喜模样。 虽然他英俊的脸庞充满男性独有的魅力,裸露的胸膛引人遐思。可是她可没忘记——他是个gay! 「我等你睡觉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来,你睡这!」他温柔的拍拍身边的空位,呼唤着僵立的雁平。 「我为什么要跟你睡同一张床?」雁平的语气虽然冷静,不过她眼中燃烧的怒火却有山雨欲来之态势。 「我们是夫妻啊!」封靳爵英俊的脸孔仍旧挂着笑容,彻底忽略她扭曲愤怒的脸蛋。 「那是在别人面前。私底下,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各睡各的床。我说得够清楚吗?」雁平冲到他面前,语气严厉的告诫他。 「可是……如果我们没睡一起,明天下人就会开始窃窃私语,过不了几天就会谣言满天飞。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我是同性恋,那该怎么办?」封靳爵故意装出莫可奈何,忧虑无奈的模样。 听到他的话,雁平微一怔仲。不过她随即恢复坚决果断的模样,怎么都不肯妥协。 「那是你的问题,我才管不了这么多,反正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雁平!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睡同一张床,你是不是……害怕?」封靳爵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的问她。 「我怕?我为什么……要怕你这个同性恋?」被说中心事,雁平语气不稳的反驳他。 「我也不懂,会不会是你怕同床共枕,到时情不自禁爱上我?」封靳爵脸上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十足挑衅的模样。 「我不会喜欢男同性恋,我只当你是姐妹,好吗?」雁平沉着脸,打死都不愿承认这事实, 「真的吗?」封靳爵挑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看到他嚣张得意的样子,雁平差点气炸了。好面子的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她逞强的冲口而出,不愿被他瞧不起。 「来吧!」听到雁平这么说,封靳爵飞快的拉开被子邀请她,深怕雁平再次改变主意。 雁平不情不愿的爬上床,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后果。但话都说出口,这时反悔不被他笑死才怪。 她硬着头皮,背对着封靳爵躺好,心中不停安慰自己—别想太多,就当跟姐妹一块睡就好。 虽然他坚硬的身躯跟她的姐妹完全不同。不过,她还是得催眠自己,不要在意他宽阔的胸膛、强健的体魄,彻底忽略他强烈的男人气息。 她告诉自己,就算再难也要做到。 因为,封靳爵是她这辈子绝不能爱上的男人…… 「雁平,先吃东西,别饿着了。」封靳爵体贴的将菜夹到她嘴边。 「嗯!」雁平也没管封靳爵喂她吃什么,仍将全副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件上。 结婚以来,她白天在「臻饰珠宝」坐镇,到了晚上就到「昊世」帮封靳爵处理他未完成的工作。 看着她辛苦的工作,封靳爵心中实在感到万分不舍。所以每当她办公时,他总是陪在她身边,递茶水、毛巾,帮她按摩、陪她吃饭…… 他们俩恩爱的模样看在外人眼里,都说这桩婚事真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不过事实真相,却只有雁平自己清楚。说实话,她是有苦难言。 「唉……」雁平叹了口气,转动僵硬的颈项,藉以舒缓酸痛的感觉。 「怎么了?」 看到她眼眶下的阴影和苍白的脸色,封靳爵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头有点痛,可能感冒了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太阳穴隐隐抽痛。 「雁平!休息一下吧,你工作太认真了。」封靳爵不舍地看着她疲惫、虚弱的模样,自动拿走她眼前的文件。 「不行!那份文件不先处理不行。」雁平不喜欢工作被打断,所以企图抢回被夺走的公文。 「工作永远做不完,晚一点做没关系,反正公司不会这么就倒了。」这就是封靳爵的工作哲学。 「反正公司是你的,倒了也不关我的事。」听到他的话,雁平忍不住摇头,对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倒了跟你当然有关系,你忘了你可是我老婆,我死了你还可以分不少财产。不过要是公司倒了,你就什么都没有啦!」看到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封靳爵赶紧提醒她,两人还有婚姻关系存在。 封靳爵拉着雁平坐到柔软的沙发,让她躺在他的双腿上。他的双手轻巧的按摩她头部穴道和酸痛的颈部,藉以舒缓她疲惫的身躯。 刚开始,雁平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妥,但习惯之后,她就像上瘾似的,每天期待他轻柔的按摩。 「趴在沙发上,我帮你捏背,这样你会舒服些。」看到她皱紧眉头,封靳爵体贴的提议。 雁平脱掉外套,听话的趴在沙发上,等待他施展神奇的魔法。 封靳爵卷起衬衫的袖子,然后将十指放在雁平背上,透过轻薄的衣料精准的找到穴道。 他对准穴道慢慢施压,接着缓慢的画图揉捏,藉以舒缓穴道承受的压力。他将双手平贴在她背上,从颈项沿着背脊向下滑动,按压疼痛的筋骨。 「嗯——」雁平缓缓吐出胸口的气,舒服的想呻吟。 听到她沙哑愉悦的呻吟,他的身体冷不防窜过—阵颤栗,强烈的欲望像刀—样划过他的下腹,让他不得不停下手边的动作。 他怕继续碰触雁平性感柔软的娇躯,他的欲望会忍不住溃堤。近来这样的烦恼常常出现在他身上,放肆的纠缠他,让他苦不堪言。 这段时间,他们天天同床共枕,雁平已经慢慢习惯他的碰触。反观他自己,却得用坚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狂野奔腾的欲望。 当初为了跟雁平斗智、要计谋,才会编造自己是同性恋的谎言。后来为了诱拐她进礼堂,不得不延续这愚蠢的谎言。 现在他虽然想对雁平坦承自己不是同性恋的事实,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向她忏悔。 因为骄傲强悍的雁平绝不可能原谅他的欺骗,还有可能提出离婚的要求……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进来!」封靳爵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盖住雁平,声音低沉的回应。 雁平转过头望向来人,原来是封靳爵的「爱人」——俊美斯文的邹行祐。 「副总裁!这是这个月的销售月报表,请你过目。」邹行祐拿了一份资料给封靳爵。 「放在桌上就好,我晚点再看。」封靳爵挥挥手,懒得理会密密麻麻的数字。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邹行祐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的雁平,神色有些尴尬的说。他深怕打扰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没啥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好!」封靳爵点了点头。 雁平自己心里有鬼,所以误把邹行祐的尴尬当作妒意。直觉他是不想见到封靳爵对她温柔体贴的模样,才会匆忙离去。 想来邹行祐看到她跟封靳爵这么亲密的模样,心有不甘也是应该的。再怎么说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恋人,而她……不过是他台面上的老婆而已。 等邹行祐出去后,封靳爵拉开她身上的外套。将双手放在她柔软、诱人的身躯上,打算继续折磨人的工作。 不过雁平却坐起身,打断他的动作。「封靳爵,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邹行祐吃醋吗?」雁平语气犹豫的问他。 雁平的关心反而令他觉得愧疚不安,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别担心,行祐他……相当善解人意,绝不会吃这种无聊的醋。」因为他跟邹行祐只是朋友,看到自己对雁平好当然不会吃味。 「可是,我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开心……」雁平美丽的双眸露出心虚不安的神情。 「别胡思乱想,你这么辛苦,除了『臻饰』的工作,还得帮我处理公事,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何况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封靳爵搓搓她柔细的发丝,语气温柔的说。 听到他的话,雁平忍不住报以甜美的笑靥,愉悦的心情像飘浮的泡沫般。 想想封靳爵说的也没错,她确实相当辛苫,有点回馈也是应该的。 反正封靳爵都不怕他的爱人吃醋,她决定将她的良知暂时收起来,尽情享受他温柔的对待与细心的照顾。 至于他们的三角关系……留待以后再说吧! 雁平躺在床上享受封靳爵高超的按摩技巧,这已成了他们每晚的睡前运动,不做就浑身不对劲。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早已培养出浓烈的感情相良好的默契。雁平对封靳爵的态度也不若当初的抗拒、排斥,转而用真实自然的一面与他相处。 「你按摩技术真棒,当你老婆真幸福。」雁平满足的叹息。 「谁叫你是我老婆,这是你独享的福利。」听到她的称赞,封靳爵忍不住笑开嘴,心中充满骄傲愉悦的感受。 「唉!等我们分手后,我去哪找按摩技术这么棒的男人?」雁平突然想到日后若是离婚,少了封靳爵幽默温柔的陪伴,她又得恢复孤单的生活。 「我们可以永远都别分手……」封靳爵鹰隼俊俏的双眼露出深沉内敛的眼神,意有所指的说。 「我又何尝想分手?」她黯然说道。 看着他英俊潇洒的脸庞,雁平心中忍不住感叹。 问题是,这根本由不得她选择。活了近二十四岁,第一个爱上的竟然就是不该爱的人。纵使封靳爵能够接受没有爱的感情,可是,她却没有把握能够和他划清界线,隐藏所有的感觉。 她知道两人分手是早晚的事,只是从不知道,分手的这个想法竟会令她感到无奈与不舍。 「世事难科!我也不想爸妈离开我们,可是命运弄人,根本由不得我们选择。所以我要及时行乐,能享受时尽情享受。」雁平强装坚强,对封靳爵俏皮的眨眼,试图冲散沉重无奈的气氛。 「你平常工作太辛苦了,试着轻松点,别满脑子工作、工作的。」封靳爵轻抚她柔细的发丝,语气温柔的劝她。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爸妈过世时,雁翎和雁菁都还小。我是大姐,当然得想办法撑起这个家。久而久之,我的生命就只剩工作了!」雁平语气平和的说。 「你一定很辛苦。」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到过去的压力和痛苦,但他想像得到那段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都过去了!还好雁翎跟雁菁都大了,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雁平绝美的脸蛋露出淡然的笑容,似乎早已看透那些辛苦的日子。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执拗倔强,但他却能从她的眼神中捉摸到一丝孤单与寂寞。想必独自撑起家业的日子很难过。 「你已经不需要操心了,自然有人照顾她们。」想到苦命的大哥和冷冀云,他嘴角不禁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来慕家姐妹真的是他们兄弟的克星,这辈子注定栽在她们手里…… 「我唯一担心的是四处流窜的黎庆宏,我们在明、他在暗,他要耍什么诡计,我们根本防不胜防。」雁平忧心忡忡的说。 「我会尽快找出他的下落,将他绳之以法。你自己也要小心点,知道吗?」封靳爵轻轻拂开垂落在她额前的发丝,温柔的说。 「我根本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担心雁翎跟雁菁的安危。我不能想像上次的绑架事件若再一次发生……」刹那间,她似乎又听到雁菁呼救的声音。 她闭上眼安慰自己,雁菁已经脱险,再也不会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 望着雁平难得流露的真情,她脆弱的模样深深打动了封靳爵的心,让他想紧紧抱住她,呵护她,为她分担所有的压力和孤独。 「以后有事记得告诉我,别什么都放心中,好吗?」他捧着她美丽的脸蛋,柔情似水地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连工作都丢给我做,我还能奢望你什么?」雁平露出娇俏动人的笑容,调侃他的虚情假意。 「我是不能帮你做事,不过,我可以这样……」他性感饱满的双唇轻轻碰触她甜美的嫣唇,低声呢喃着。「帮你清除烦恼、忘掉压力……」 雁平愣愣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晓得该如何反应。「你……你为什么吻我?」 「因为我想帮你消除烦恼,让你忘掉一切。」封靳爵俊俏的双眼紧紧锁住她,让她无从躲避。 「这样……不好……」雁平语气不稳的反驳他,一股火热的感觉从她的颈项延烧到耳后。 「不好?」封靳爵语音轻柔的说。「我只不过想安慰你,有什么不好?你太容易紧张,放轻松会舒服点。」 他的声音像神奇的催眠曲迷惑她的意志,迷蒙的夜色更加深火热的激情,让雁平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只能任由他性感的热吻掳获她甜美的双唇。 虽然她隐约觉得这样的安慰法有些不妥,但这种甜蜜的感觉却让她孤独的心感到温暖平静,一种幸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不管他们这么做有多不适宜、多不应该,一切等待明天再说吧! 今天、现在,她只想贪恋这短暂的温柔,将所有恼人的问题抛诸脑后,只记得他温暖甜蜜的热吻…… 第七章 香港国际珠宝展 「行祐!这次『凤凰』、『沙漠』、『赤兔马』三颗知名红宝石也会参展,你多派几个人监视参展的人,我猜黎庆宏应该会现身。」到了会场,封靳爵刻意将邹行祐拉到一旁,低声交代他。 封靳爵知道一天没抓到黎庆宏,雁平总是忧心的寝食难安,烦恼他会再次绑架雁翎或雁菁,造成无法挽救的伤害。 「可是,几个月前,我们派人彻查加拿大所有入出境资科,却找不到和慕雁菁小姐所描述的素描画像相符的人。因此我们猜测,他的外麦应该有很大改变。否则我们布下天罗地网,没道理抓不到他。我担心在这样的国际性大展中要找到他恐怕是难上加难。」邹行祐仔细盘算着,将他心中的忧虑说出来。 自从黎庆宏在温哥华脱逃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无声无息消失在世上。让他们的追捕行动全部扑了空。 「我知道这里面的难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缩小范围,尽量以这三颗红宝石为监视目标,完整的搜证,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封靳爵神情沉重的说。 他不是不清楚这样的调查行动宛如海底捞针,但守株待免却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否则,他们只能等,等黎庆宏再次行动,让他们有机会逮到他。但真等到那时候,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他不能赌这样的可能,尤其受害的人也有可能是……雁平。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不能放过。」封靳爵神情严肃的对邹行祐说。 「是!我知道。」邹行祐点头答应。 「这次辛苦你了!」他知道这不是个轻松的任务,但为了逮到黎庆宏,只得辛苦邹行祐了。 「这是我该做的,你就专心陪夫人逛展览吧!别让其他男人离她太近了。再怎么说,夫人的个性虽然凶悍了些,却是个美人胚子,你得小心点。」邹行祐边说边将视线投向慕雁平和她身边英俊冷酷的男人,意有所指的暗示他。 封靳爵顺着邹行祐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和坐在大厅另一角的雁平四目相交,她正好朝他们的方向望来。 看着她美丽动人的脸孔,他只想紧紧抱住她,阻止所有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尤其是那个让他深感不安的——洪汫漓。 他真搞不懂雁平为什么不让唐亦嘉陪她来参展,却找了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陪她,害他从展览开始就坐立难安,浑身不对劲。 偏偏主办单位把「昊世珠宝」跟「臻饰珠宝」的来宾席分配在东西各一方,吉他没办法守着雁平,只能远远看着她相洪汫漓比邻而坐。瞧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什么、状似亲密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心浮气躁了起来。 「那个男人和夫人是什么关系?他是什么来头?」邹行祐挑挑眉,对雁平身边陌生人的身分提出疑问。 「他叫洪汫漓,是雁平新应徵的珠宝鉴定师,他的鉴定资历相当完整。我稍微调查一下他待过的公司,他们都说他是一流的鉴定师,资格、能力绝对没问题。」 封靳爵简单地描述了洪汫漓的基本资料。 「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犹豫的眼神,语气转为沉重。「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 「你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回台湾以后,我会设法查查他的底细,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人的默契十足,封靳爵一提点,邹行祐立刻知道该做什么。 「这件事你别让雁平知道,她不喜欢我插手她公司的事。」封靳爵看了雁平一眼,低头靠在邹行祐耳边说。他怕隔墙有耳,不小心传到雁平耳里,那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邹行祐对他露出信心满满的笑容,要他不用操心。 封靳爵转过头看雁平,竟发现她也朝他们的方向看来。他欣喜地朝雁平点头微笑,觉得两人的默契十足,真像感情甜蜜的新婚夫妇。 不过,他的笑容却换来雁平冰冷的目光。她冷冷看了他一眼,充满抗拒的撇过头去。 她不悦的神情让封靳爵努力思考,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 不过就算他想破头,也猜不到雁平在气什么? 因为,她气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此刻伸展台上的模特儿秀出璀璨耀眼的宝石,可是她的心思却不在那上面。相反的,她的注意力全被会场另一头的封靳爵所吸引。 虽然她早知道封靳爵和邹行祐是一对「爱人」,但每当看到他俩低头私语、甜蜜恩爱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向下沉沦,感到心痛而无奈。 从一开始,她就告诫自己不能爱上封靳爵。因为,他只爱男人,不爱女人…… 但在两人朝夕相处下,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封靳爵对她的温柔体贴、关心呵护,甚至也让孤独疲惫的芳心深系于他,无力挣脱。 那晚,封靳爵吻了她! 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个安慰之吻,不具任何意义。他可以对所有需要安慰的女人这么做。 可是对她来说,那个吻却深深烙印在她心底,怎么也无法抹灭。 有时候,她真的非常痛恨封靳爵,恨他的温柔、恨他的体贴、恨他的多情、限他的善解人意、恨他的…… 如果他不是这么好,或许她可以轻易将他推出脑海,永远不要想他,永远不要爱他,永远不要念着他、惦记着他。 可是,事与愿违,封靳爵不但英俊潇洒、幽默风趣、温柔慷慨,还是万中选一的好情人。 可惜的是……他只爱男人! 「唉……」雁平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为自己来不及开始便已然夭折的恋情感到不舍与惋惜。她清灵水亮的双眸流转着浓烈的惆怅,忍不住发出声声叹息。 明眼人一看立刻猜得到雁平是为情所苦,更何况是坐在一旁,细心观察她的洪汫漓,自然轻易猜到她和封靳爵的感情,绝不如外传中的幸福美满。 「总经理,你不舒服吗?」他神情专注的盯着她,关心的问。 「没……没有!」被他这么一问,雁平突然发现自己失态,赶紧对他摇头,让注意力重回舞台。 「还是……心情不好?」看着她闪躲逃避的模样,他轻柔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很明显吗?」 雁平心虚的问他,害怕全世界的人都发现她爱上封靳爵,那她在封靳爵面前哪抬得起头来? 「也不是很明显,可能我坐你身边吧!所以感觉特别强烈。」他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企图缓和她逃避的意图。 「原来是这样!」听到他的解释,雁平忍不住松了口气。「也没什么,只是心情有些低落而已,没什么事。」面对洪汫漓的关心,雁平草草带过,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心底深藏的爱人。 「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顺便和你讨论『太阳眼』的事情。」洪汫漓开口对雁平邀约。 听到他的邀请,雁平直觉想拒绝。因为她第一次跟封靳爵一块出国,本想趁着展览之余和他四处逛逛。 可是刚刚看到封靳爵和邹行祐亲密的模样,她猜测封靳爵应该会把浪漫的夜晚留给他的爱人,而不是她这个台面上的老婆吧! 她又何必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呢? 「好!我们七点在lobby碰面。」雁平对洪汫漓露出笑容,大方的接受他的邀约。 望着洪汫漓的脸孔,她突然觉得和封靳爵以外的男人多些互动也好。免得她整个脑子都被封靳爵占据,根本看不到他以外的男人。 明知这是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她又何必执着、依恋? 「我可以叫你雁平吗?」当天晚上,在两人在用完餐后,洪汫漓一改原本拘谨的态度,深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声音沙哑低沉的问。 「私底下当然可以,不过在公司里,我还是喜欢大家严守分际。」被他这么盯着看,雁平不自在的笑笑,不置可否地说。 「你太严肃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想着公事。应该想想美丽的香港、购物的天堂。想想这间气氛浪漫的餐厅,想想和你共进晚餐的对象……」他的嘴角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暗示的对她说。 「要我不想工作实在是件困难的事。」雁平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刻意忽略他明显的暗示。 洪汫漓的眼眸中充满诱人的魅力,她相信应该会有许多女人沉醉在他勾魂的黑瞳和沙哑的嗓音间无法自拔。 如果她没有爱上封靳爵,或许也会被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黑色气质所吸引。只是现在她想的、念的都是封靳爵,心中再也没有空间分给其他人。 「我以前就听说,『臻饰珠宝』的总经理是位美丽优雅,只爱工作、不爱男人的女强人。现在我才知道传言有多失真……」洪汫漓用手抚过下颚,双眼紧紧盯着她看。 「喔!怎么说?」她倒是挺好奇外界是怎么评论她的。 「你不是只爱工作,而是只有工作。你不是不爱男人,而是眼底根本就没有男人。连我这么出色的男人坐在你对面,你还是满脑子工作。你说,传言是不是不可信?」他故意调侃雁平忽略他的男性魅力。 听到他的抱怨,雁平忍不住轻笑出声,冲淡了两人间尴尬的气氛。「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剠伤你的男性自尊心。不过我已经结婚了,本来就该对其他男人视若无睹。」 「你是结婚了。不过,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脸上并没有新婚妻子该有的幸福光芒……」洪汫漓神情一整,试探的问。 「呵——你怎么会这么说?」被说中心事,雁平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企图掩饰心中的尴尬与错愕。「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说,不过,我跟靳爵之间没什么问题。」她故作镇定,一副粉饰太平的模样。 「抱歉!我没什么恶意,只是看你的心情好像很低落,随口问问。」洪汫漓是个聪明人,知道何时该收手,别再继续刺探。 「没关系!我们还是说说『太阳眼』吧!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雁平巧妙的将话题转到令他们两人都自在的话题上。 「我想知道『太阳眼』什么时候会回到『臻饰珠宝』?你当初请我就是为了鉴定『太阳眼』。不过,从我上班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仍旧没听你提起这件事,这份薪水我领得很心虚。」洪汫漓不疾不徐的说。 「我跟靳爵讨论过这件事了,不过他觉得『臻饰珠宝』现在的保全系统仍有缺失,贸然将『太阳眼』运回『臻饰』,反倒容易引起有心人士觊觎。所以,在我们改善系统前,由他代我保管。」其实她也想尽快拿回「太阳眼」,但封靳爵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何况黎庆宏仍逍遥法外…… 「原来是这样,封总果然深谋远虑,考虑得真周详。」洪汫漓露出微笑,称赞着封靳爵。 「你不用怕没工作做,这次展览有许多颗知名的红宝石,我要你帮我仔细评估他们的合理价格,再决定要标购哪些宝石。」雁平以为他干领薪水,心中有愧,连忙安抚他, 「这是我的工作,交给我就好。」对他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工作。 「我知道,不然就不会派你跟我到香港。」雁平美丽的双眸带着十足的信心。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尽早将『太阳眼』拿回来。」他的声音低沉,深邃的眼神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 「怎么说?」雁平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的神情。 「毕竟,现代的爱情三大一小变,五天一大变,谁能保证永恒不变的爱情,是不是?」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不懂你的意思?」雁平的眼神有些迷惑,不懂他这么说的用意为何? 「我不是在诅咒你们的婚姻,只是希望你能多点心眼。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什么都没有……」他含意颇深的对她说。 这么一来雁平总算听懂洪汫漓的话,他是在暗示她,如果哪天她跟封靳爵的婚姻告终,封靳爵说不定会改变心意,不愿将「太阳眼」送给她。 「我想靳爵应该不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雁平摇摇头,否决掉这种可能。 「『太阳眼』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红宝石,多少人渴望拥有他,你敢保证他不会变卦吗?』洪汫漓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嘴角露出诡谲的笑容,似乎在嘲讽人性的黑暗。 雁平沉默的看着洪汫漓,脑海认真思索他的警语。 虽然她不愿相信封靳爵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但「太阳眼」确实太珍贵了。他们的婚姻又是利益结合,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做基础。 难保他不会后悔,后侮将「太阳眼」送给他不爱的女人…… 不一会儿,她立刻做出决定。「我会尽快将臻饰珠宝的安全系统升级,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太阳眼』。」 这不但是对洪汫漓的保证,也是对她自己的承诺。 「我等着看『太阳眼』已经很久很久了。」听到雁平的话,他的眼神变得深沉无比,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愿望即将实现…… 看着窗外美丽辉煌的夜景,封靳爵的一颗心却感到沉重、无奈。 展览结束后,雁平打电话给他,表示要和洪汫漓共进晚餐。 听到这,他心中虽感不快,却不能表示任何意见。 毕竟,雨人协议结婚时,他确实答应过雁平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她随时能够自由离去,他绝不会阻止她。 但是,随着时针不停前进,他的心却受到严厉的考验与煎熬。看到时钟指着十点,他的耐心也将用罄。 他希望自己像个善妒的老公,恶狠狠质问雁平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她是不是和洪汫漓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问题是,他不能!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表现他的不悦、他的心痛、他的嫉妒。 当初欺骗雁平自己是gay的谎言,如今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让他不知该如何扭转这个劣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老婆跟危险的洪汫漓吃饭,却无计可施。 如果不想个办法扭转这个劣势,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雁平被别的男人抢走……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娶到雁平,怎么能够坐视这样的结果发生。他才是雁平的老公,他才有资格拥有她。 突然,聪明的封靳爵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完美计谋。虽然不甚君子,却可帮助他达成愿望。 决定后,他立刻到吧台边,将一瓶瓶烈酒倒进水槽里,留下一堆空瓶子和最后一瓶酒。他接着打开瓶塞,狠狠灌几口烈酒,企图造成自己酗酒的假象。 待一切就绪后,封靳爵手握酒瓶,静静躺在床边等雁平回来…… 许久之后,封靳爵总算听到房门打门的声音。他赶紧再灌几口酒,加强整体的效果。 「靳爵,你睡了吗?」看到房间内昏暗不明的灯光,雁平轻声问道。 「没……」封靳爵故意发出含糊的嘟囔声,装出酒醉的模样。 「你还好吧!」她听出封靳爵的声音不太对劲,赶紧扭开房间的灯光。 这一看,让她几乎吓傻了。 只见封靳爵倒在床铺边,一手还握着半瓶酒,地上则满是空瓶子。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雁平小心翼翼踢开地上的空瓶,跪在封靳爵身边,语气担忧的问。 「雁平……我心里难过。」他英俊的双眼露出迷蒙的光芒,语气不清的对雁平诉苦。 「难过!发生什么事?」不论哪个女人看到心爱的男人心情沮丧,喝得烂醉,一定是神情温柔、语气担忧的关心他、呵护他。 强悍似雁平这样的女强人也不例外! 「呵呵呵——我被抛弃了!我爱的人另结新欢……」他脸上露出苫涩的笑容,似乎无法承受痛苦的打击。 其实他说的也算事实,因为雁平确实丢下他跟别的男人约会。 「怎么会这样?」雁平美丽的脸蛋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今天还看到封靳爵跟邹行祐相处融洽的模样,怎么才过几个钟头而已,他们这对爱人同志就宣告破裂。 「没关系!醉了就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封靳爵举起酒瓶,准备再吞几口辛辣的液体,好博取雁平的同情。 「靳爵!你已经喝这么多,不能再喝了。」雁平伸手紧紧抱住他强壮的臂膀,阻止他继续折磨自己。 「不要阻止我!不喝我会很……难过。」他英俊的脸孔露出饱受折磨的神情,似乎压抑不住失去爱人的痛苦。 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她的心一样饱受煎熬,不知如何是好? 「别这样!你心里难过就说出来。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雁平紧抱着他,眼眶微微泛红,语音哽咽的说。 「不好!我不要你在这里陪我,我要你陪我……喝酒。」封靳爵大刺剌的拿出剩余的半瓶酒,神情挑衅的看着她。 「喝酒!」雁平忍不住瞪大双眼,看着他乎里摇晃的液体。「我、我不太会喝酒……」她只要闻到酒味就快醉了,怎么可能陪他喝? 「不陪我就算了,我不稀罕!反正大家都不要我,醉死算了!」他一脸自暴自弃的模样,拿起酒瓶准备一饮而尽。 看封靳爵那么难过的样子,陪他喝点酒有什么关系? 「住手!好,我……我陪你喝,要醉大家一起醉。」雁平出声阻止他,有义气的答应他。 反正她也需要点酒精麻痹自己,让她忘了封靳爵深爱别人的事实。 这么一想,她动作飞快的抢过封靳爵手中的酒瓶,仰头就灌。 封靳爵错愕的看着雁平充满魄力的举动,等他抢回她手中的酒瓶时,半瓶酒已有大半进了她的肚子。 看着雁平逐渐涣散的眼神和飘忽美丽的笑容,封靳爵只得苦笑。 看来今晚有得忙了…… 第八章 「靳爵,你怎么变那么多个,哪一个才是你啊?」看到眼前封靳爵晃动重叠的身影,雁平忍不住咯咯笑。 「耶!怎么没有?」当她伸手碰触身影重叠的封靳爵,却捞了个空。 「你喝醉了!」看着她伸手捕捉空气的可爱模样,封靳爵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握住她白皙粉嫩的柔荑。 「我醉了吗?原来喝醉的感觉这么棒,难怪……你一直要喝……」她躺在床铺上,语气间歇不稳的说。 封靳爵伸手拨开覆盖她脸颊的发丝,鹰隼般的双眼充满疼惜的目光。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柔嫩细致的脸庞,带着无比的呵护与怜爱。 从没想过他能看到雁平如此纯真自然的一面,不若平时坚定倔强的模样。此刻的她,像朵徐徐绽放的花朵,展露性感诱人的丰姿。 「雁平!你以后不能在别人面前喝醉,知道吗?」他捧着她绝美诱人的脸蛋,轻声告诫她。 「为什么?喝酒的感觉很棒啊!」雁平心情愉悦,开心的问他。 「因为你喝醉的样子太美丽、太诱人,我怕你会不小心电到其他人。」他不要别人看到她这么启然迷人的模样,她美丽的笑靥只能属于他。 「那么……我电到你了吗?」她伸出纤纤玉指碰触他性感厚实的双唇,挑逗的问。…… 听到他的话,雁平紧闭上眼,任由强烈的震颤冲刷她,将她推入缤纷灿烂的狂野世界,享受无法置信的极乐感受。 在这里,她可以忘掉世俗的烦恼,忘掉感情的纠葛,忘掉黑暗的威胁,只感受得到与她共舞飞翔的封靳爵。 抱着心爱的雁平驰骋在激情世界里,他脑海中除了她诱人的身躯外,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 他的诡计终于得逞了! 「咿!」雁平懒洋洋叹了口气,身体充满幸福愉悦的感受。就像做了场甜蜜的美梦,让人不忍苏醒。 「醒了?」身边的封靳爵抱着她赤裸柔软的娇躯,语气温柔的问她。 「嗯!」雁平没发现两人一丝不挂,亲昵的拥抱彼此。脑袋混沌的她还以为自己在台湾的家中,今天仍旧一如往常。 「睡得好吗?」封靳爵轻轻抚摸她柔细的肌肤,语气温柔的问。 「嗯……」雁平闭着双眼,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喝那么多酒,头会痛吗?」 他可没忘记雁平喝醉酒时,狂野性感的诱人模样。 「喝酒?头痛?」 雁平微微睁开眼,迷侗困惑的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封靳爵,无法将他的话和脑袋连结。 她用力眨眨眼,企图振奋昏昏欲睡的自己,努力搜寻混乱纠结的脑袋,企图寻找被她遗忘的回忆…… 她记得昨天展览结束后,她和洪汫漓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后,她回到房间,看到满地的酒瓶和烂醉如泥的封靳爵。 封靳爵说他被邹行祐抛弃,伤心之余要她陪他一块喝酒。 她喝了之后…… 「啊——」昨晚两人共同经历的激情,像洪水般冲入她的脑海,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时,她也发现两人浑身赤裸地纠缠在一起,像激情过后的爱侣般甜蜜恩爱。她飞快拉起被子包裹自己,滚到床铺另一角,远离他火热坚硬的躯体。 「你怎么可以趁我喝醉酒,对我做这种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你忘记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吗?」雁平怒火中烧的瞪着他,气愤的质问道。 虽然她喝醉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她可没忘记他们曾发生过那么亲密的行为。 「雁平,你这样指责我,对我太不公平了。」封靳爵频频摇头,无法认同她的话。「昨天明明是我心情不好喝醉酒,你回来后不但跟我抢酒喝,还对我做出『那种事』。」 封靳爵露出无辜沮丧的神情,活脱脱像是受害者似的。 「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对谁做出『那种事』?」听到他无的放矢的指控,雁平恼怒的反驳他。 「你忘了吗?你喝醉以后,拼命喊热,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就算了,还动手脱我的衣服。」封靳爵露出诚实无欺的认真眼神,语气沉重的说:「后来你坐到我身上,硬是拉我的手摸你的胸部……」 「你骗人……」 雁平瞪大双眼,死命的否认,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可耻的行为。 可是,她的脑海却有丝回忆探出头,勾起昨晚火热的回忆。两人之间亲密的片段像时光倒流般重回她的脑海。 突然,她诧异的睁大双眼,双手紧捣着自己的嘴。 因为……她发现封靳爵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做了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昨晚,她不但跨坐在他身上性感的扭动,还粗鲁的拉扯他的衣服。除此之外,她还清楚记得自己热情狂野的反应和兴奋愉悦的呻吟。 雁平闭上美丽的双眸,忍不住在心底大声哀号。 天啊!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她怎么能在对封靳爵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后,还大言不惭的指责他是丧心病狂的禽兽! 搞了半天,她才是风骚放浪的荡妇,数杯黄汤一下肚,竟对毫无招架能力的封靳爵上下其手,甚至……侵犯了他。 像封靳爵这么深情专一的男同志,竟被女人性侵害,相信他心里一定受了很大的创伤,留下难以抹灭的痛苦回忆。 她要怎么做才能抚平他心底的阴影呢? 看着她阴晴不定、羞愧尴尬的神情,封靳爵知道她多少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不想承认就算了,反正我已经被抛弃,你要怎么对我,我都不在乎了。一他故意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颓丧模样,企图勾起她的愧疚感。 「封靳爵,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你做那种事,一定是酒精在作祟。对!一定是因为酒精……」听到封靳爵自暴自弃的言语,鲜少低头认错的雁平也忍不住向他道歉。 「唉!发生这种事却推说酒精在作祟。你怎么说怎么好,我能说什么?」封靳爵转身背对她,准备采取欲擒故纵的攻势。 雁平一手拉住被子,移动自己的身躯到他身旁,伸手轻碰他宽阔的肩膀。「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你做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尽管开口,我能做的一定尽力。」 封靳爵徐徐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想弥补我?」 「嗯!」雁平用力点头,深怕封靳爵怀疑她的决心。 「那如果我要你当我的爱人呢?」 「嗄?」听到这出乎意料的要求,雁平错愕的睁大眼瞪着他。怀疑是他说错,还是她听错? 「你不愿意?」封靳爵再度露出沮丧无奈的神情。 她心中当然是千万个愿意,能够当他的爱人是她不敢想像的梦想。如今美梦成真,她当然很高兴。 问题是……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是女人,不是……男人。」雁平结结巴巴的摇头,搞不懂为什么他被抛弃后,突然性别错置? 之前她费尽心思勾引他都无功而返。怎么她对他霸王硬上弓之后,他却突然能接受女人了? 「就当我酒醉未醒吧!」 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颚,英俊的双眼温柔多情的注视她,抛给她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雁平偏着头努力思考封靳爵怪异的举止,他动作缓慢的贴近她,攫获住她甜美娇嫩的嫣唇,狂野火热的亲吻她。 这一刻,他只想再次占有她美丽火热的娇躯,安抚体内骤升的欲望,其他的事留待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们已经是「有名有实」的正牌夫妻。就算雁平想抛弃他另结新欢,也得问问他这个善妒的老公肯不肯了…… 第九章 「总经理,我们上次在香港谈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考虑?」洪汫漓趁着和雁平开会独处时再次旧事重提。 「嗯!我想过。」听到洪汫漓的问题,雁平随意敷衍的回答,不愿多做讨论。 事实上,从香港回台湾已经两个礼拜了。她压根没再想过洪汫漓所说——要尽快将「太阳眼」取回来,以免封靳爵变卦这回事。 因为,这段时间她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封靳爵身上,根本看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人事物,更遑论是想起洪汫漓说过的话。 自从她在香港「酒后乱性」后,她和封靳爵之间的关系,就陷入了扑朔迷离的情况。封靳爵要求她当他的爱人,取代离他而去的邹行祐。 问题是,他不是同性恋吗? 为什么能够接受她?甚至对她夜夜求欢,而且火热的程度好似他真的全心全意爱着她、渴望她。 这样矛盾的情形深深影响她,让她总是充满疑问和幻想,搞不清楚封靳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够在爱着别人的同时,却相她热烈的做爱? 如果他能够接受她,那是不是代表—或许有一天他也能够爱上她? 想到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雁平忍不住讪笑出声,斥责自己的痴心妄想。 封靳爵不过是希望她能够填补邹行祐的空缺,相信假以时日,他还是会结交另一个情投意合的爱人。 到时她这个替代品恐怕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过,至少在那之前,她还是能独占封靳爵狂野的激情和火热的欲望。 每天晚上,他总会对她热烈的求欢,一晚数次而不停歇。常常都要到他们俩都疲惫不堪后,他才抱着她沉沉入眠。 这样幸福甜蜜的时光,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只希望能珍惜和他相处的每分每秒,等待以后成追忆…… 「总经理!我发现你最近脸上常挂着甜美的笑容,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不少。看来你和封总近来感情不错,我总算在你脸上看到新婚妻子幸福美满的神情。」洪汫漓看着她满足甜美的笑靥,忍不住打趣道。 「我不知道你除了鉴定珠宝外,还能鉴定女人!」雁平俏皮的对他眨眼,忍不住调侃他。 「因为女人跟宝石太像了,同样都是美丽而出色的东西!不过,若是没有人欣赏,珠宝也不过是块石头。相同的,女人如果没有男人的滋润,那跟枯萎的花朵有什么两样?」 洪汫漓抚过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听到他独特的见解评论,雁平忍不住露出美丽的笑容。「你说的没错,不管宝石或女人都需要知音人。」 「不过,一颗宝石可以同时拥有多位知音人,但女人却不同……」洪汫漓紧紧盯着她绝美秀丽的脸蛋,话中有话的说。 「怎么不同?」雁平好奇的问。 「女人可不能同时被好几个男人灌溉吧!」他眯起双眼,语气轻松自然的说。 「这倒是!」 她忍不住笑开脸,觉得这比喻颇为有趣。 听到雁平认同他的说词,洪汫漓的嘴角露出诡谲的笑容,语气阴沉的说:「不过,男人跟女人却不同。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当好几个女人的知音人,甚至同时灌溉好几个女人……」 「那是男人的天性,不是吗?」 听到他对男人的批评,雁平美丽的脸蛋微微变色。 因为她立刻想到心爱的封靳爵,他不就是心里爱着别人,却同时灌溉她的典型范例。 「正因为男人有这种劣根性,更证明男人不值得信赖。」洪汫漓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暗示的意味。 「你不也是男人,为什么又将男人批评得体无完肤?」 雁平露出尴尬苦涩的笑容问他,然而心中却不停思索自己和封靳爵之间如履薄冰的危险关系。 「正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更加了解男人卑劣的天性。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劝你要赶紧将『太阳眼』拿回来,千万别因一时心软而后悔莫及。」他意有所指的看着雁平,漆黑的双瞳燃烧着两簇晶亮的光芒。 「其实我也想取回『太阳眼』,但臻饰珠宝的安全系统确实比不上昊世集团来的周密、安全。我担心到时恐怕会引来有心人士的觊觎。」雁平对洪汫漓解释她心中的考量。 「将安全系统升级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完全取决于你要不要开始动工。」 洪汫漓露出嘲讽的神情,完全不认同雁平的藉口。 「在我看来,应该是因为你不想向封总讨回『太阳眼』,因为最近你们的感情很好,你不想破坏这层关系,对不对?」 听到他赤裸直接的批评,雁平不置可否的回答。「我确实不想打坏我跟靳爵间的关系,我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愿多一个敌人。」 「如果你的朋友不愿将『太阳眼』还给你呢?」洪汫漓扬起一道剑眉,直接了当的质询她。 雁平斩钉截铁的回答。「那他就是我的敌人!」 「相信我!如果封靳爵真的在乎你的话,他绝对会将『太阳眼』双手奉上。相反的,如果他不停找藉口搪塞你,那么你也不需要向往『太阳眼』,因为他根本没有还给你的诚意……」 洪汫漓好心的提议,希望破除雁平对封靳爵的痴迷。 雁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冷着双眸,冷静地思考他一席话。 其实,洪汫漓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封靳爵真的在乎她,他绝对会将「太阳眼」给她;反之,她也能够探知封靳爵对她的心意,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利用她的身体罢了! 决定之后,雁平眼中流露出坚毅果决的信心,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安全部门进行全面升级计画。你先准备好,大约一个月后,跟我到昊世集团一起将『太阳眼』取回,知道吗?」 「我会认真期待这天的到来。」他眯起双眼,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脸上带着兴奋得意的神情。 雁平在心中暗自期待,希望封靳爵能够心甘情愿的将「太阳眼」交给她,如同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到他手上一样…… 一个月后  昊世集团 「靳爵,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雁平不等秘书通报,便带着洪汫漓迳自出现在封靳爵的办公室。 封靳爵一听到雁平的声音,欣喜的从公文中抬头,即便两人一早才刚分开,但他却渴望每分每秒能够见到她,甚至巴不得她能随时待在自己身边。 尤其他可没忘记,今天早上他们两人在浴室狂野的做爱,她沙哑的呻吟让他想来依旧意犹未尽,忍不住想跷班回去再好好补偿自己。 不过,当他看到雁平身边的洪汫漓时,他立刻收起惊喜的笑容,转而戴上冷静自恃的面具。 「雁平!有事吗?」他英俊的双眼冷冷瞥了她一眼,想知道她带这男人上他这做什么?, 「我要将『太阳眼』带回『臻饰珠宝』,所以麻烦汫漓跟我一块过来,这样可以事先对『太阳眼』做初步的鉴定。」雁平不由自主避开他探索的目光,努力装出公事公办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突然?」 封靳爵眯起双眼,狐疑的瞪着她,想知道她为什么没事先跟自己老公商量,反而告诉那个危险阴沉的男人? 「自从你说过我们公司的安全系统不够完善后,我就开始进行系统升级。到上礼拜已经全部测试完成。所以,将『太阳眼』运送回『臻饰』的时机也到了。」雁平简单扼要的说明。 「就算如此,你也应该事先通知我,而不是带着陌生人登堂入室,大剌剌向我要『太阳眼』。」 封靳爵语气不善的警告她,眼中射出冰冷锐利的光芒。 两人认识至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封靳爵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她说话。他语气间的冷漠无情,令她的心忍不住发寒、颤抖。 难道真如洪汫漓所言,封靳爵根本不在乎她,不想将「太阳眼』给她,所以才会找这些藉口,企图掩饰他的心虚。 雁平强忍心中的伤痛,努力装出镇定的语气。「现在说不也一样,这是我们婚前就约定好的,不是吗?」 「是啊!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却忘记我跟你天天睡在同一张床上,忘记事先通知我一声,是吧!」 封靳爵毫不压抑心中的怒火,语气尖锐的讽刺她。 他毫不留情的讽刺让雁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痛尴尬的感觉在她心中交织盘桓。 「汫漓!你先回公司好吗?我跟封总有事要谈。」雁平努力装出镇定的语气,不愿在外人面前撕破脸。 只是,她冷静自恃的语气听在封靳爵耳里却别有一番解释。他相信雁平对那危险的男人一定有好感,才会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话。 而且刚刚提到他们夫妻的床笫之事,雁平立刻要他离开,分明是不愿他听到更多露骨火热的情节。 这阴鸷危险的男人跟他心爱的雁平到底有什么关系? 「好吧!我先回公司等你。」洪汫漓离去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封靳爵一眼,似乎带着宣战的意味。 四目交接的瞬间,他们四周爆发浓重的烟硝味,两个男人的战争在瞬间展开序幕。 「你跟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等洪汫漓浩失在门后,封靳爵怒火中烧的指着洪汫漓离去的方向,大声斥问。他像个善妒的丈夫般,愤怒的质问。 「老板跟员工的关系!」雁平冷冷瞪了他一眼,简洁扼要的回答。 「所以,你带着你的员工到我的地盘叫嚣?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却不告诉我?你对他温柔体贴,却是对我怒目以待。你得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不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 他愤怒的大声咆哮,无法忍受雁平这么对待他。 听到他恶意的指控,雁平没有任何反击。因为她坚强的一颗心,早已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再也不想多做解释。 「我们的婚姻只是桩交易,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你要我做你的烟幕弹,而我要『太阳眼』,我们两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雁平痦哑着嗓子反驳他,不愿被他扭曲事实。 听到她将两人的婚姻批评得一文不值,一阵红雾遮住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冷静思考。慕雁平这次真的惹恼了他,让一向不轻易动怒的他发了火,甚至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带着无法宣泄的怒火,快如闪电的箝制住她,并攫获住她那柔嫩娇美的嫣唇。 这个吻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他强硬的索求着她,他要逼这个倔强的女人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再用高傲的外表伪装自己。 雁平不停的挣扎,想挣开他强硬的怀抱,不愿就此认输,然而却不由自主的深陷在那浓烈的激情中,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他总算依依不舍离开她甜美的双唇,声音低沉沙哑的说:「你敢说这一切只是交易,这一切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雁平睁着氤氲迷蒙的双眸看着他,火热的情感在她胸口徘徊激荡,然而她却极力的压抑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动摇。 「你能称『欲望』有任何意义吗?」她的口气带着一丝嘲弄的气味,挑衅的看着他。 她很清楚,封靳爵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她。 「欲望!」听到她冷酷无情的回答,封靳爵英俊的双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这么说,你可以对任何男人产生欲望,可以和任何男人翻云覆雨罗!」 「你不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滥情的人是你,不是我!」雁平瞪了他一眼,拒绝背负放荡的罪名。 虽然那天是她酒后乱性才与他发生关系,但归根究底,要不是他要她喝酒,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而且自从他被抛弃后,就荤素不忌,每天都对她求欢,让两人沉浸在狂野的性爱世界中无法自拔。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肯正视我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不要把『太阳眼』给我?」雁平火大的瞪着他,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太阳眼!又是太阳眼!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除了那颗石头外,你到底在乎过什么?」他恼怒的对她咆哮,气愤自己在她心中毫无意义。 我在乎你啊!雁平在心中对自己说。 只是这些话她只能放在心里,不能对他说。 看着她依旧倔强执拗的神情,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消了气的皮球般沮丧而无太不。 「算了!你要什么都拿去,不管是『太阳眼』、『火炬』、还是『沙漠』、『赤兔马』,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都拿去吧,我不在乎了!」他英俊的脸孔变得黯淡无光,心如死灰。 听到他这么说,雁平心中浮起一阵错愕惊慌,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什么事似的。 封靳爵摇摇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等你回来时,麻烦你带律师和离婚证书过来。既然这个婚姻对你来说不过是个交易,那还不如结束算了。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律师,我会签字的。」 雁平睁着清澈灵动的双眸看着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我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太阳眼』……」她试图解释自己的心意,说到后来她的声音竟然微微发抖。 「从头到尾你都说的很清楚,是我自己会错意,以为能够改变你的想法。是我不自量力,愚蠢至极。」封靳爵英俊的脸宠露出苦涩的笑容。 「靳爵!「雁平伸手碰触他,希望挽回两人岌岌可危的关系。「我还是愿意帮你,不让大家知道你是同性恋,这段婚姻不一定要结束……」 可是封靳爵脸上挂着笑,冷淡的拨开她的手。「傻瓜!哪个同性恋会做出我对你做的事?」想到那些火热狂野的夜晚,他真不懂雁平怎能不受影响? 他的话像颗炸弹在她脑海炸开,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是同性恋!」她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实在太迟钝了,怎么没有早些发现,还害自己难过的要命。 「算了,都不重要了!」他无奈的挥挥手,不愿多说。 「谁说不重要!」上一分钟还伤心难过的她,这一分钟已经快气死了。 「该死的你,为什么骗我?害我难过的要死。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爱上我,以为自己是邹行祐的替代品,永远无法取代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恼怒的抡起拳头捶他,早忘了他要离婚这档事。 封靳爵捉住她小巧的拳头,神情诧异的看着她,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你难过?你以为我是同性恋而难过,以为我不会爱上你而难过。这是不是表示你跟我一样……为情所苦。」说到这,封靳爵一扫脸上的阴霾,不敢相信上天竟然如此眷顾他。 「跟你一样……为情所苦?」雁平愣愣的睁大双眼,努力思考他话里的涵义。 「是啊!我以为你不爱我,只爱那颗石头。我以为你打算离开我,跟那阴险的洪汫漓双宿双飞。所以不是只有你难过,我也没比你好过。」封靳爵捧住她白皙粉嫩的脸蛋,轻啄她鲜嫩的双唇。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同性恋?」她一时无法接受这急转直下的变化,浑沌的脑袋仍旧一片茫然。 「谁叫你叫唐亦嘉勾引我,还装针孔摄影机偷拍我。那时为了防止你们的诡计得逞,只好委屈自己伪装男同志。后来为了骗你进礼堂,我只好将错就错骗下去,才会惹出一堆问题。」他的嘴咧得老大,不禁开心的大笑。 现在想来,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 「你还敢笑,要不是你骗我,我也不会天天胡思乱想,甚至还真的听信洪汫漓的话,决心拿到『太阳眼』,不然到时若被你一脚踢开,可能会一无所有。」雁平恼怒的揪扯他的衣服,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戏要自己。 「这不是很公平吗?我们绕了一大圈,却发现我们原来属于对方。」封靳爵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轻吻她粉嫩的双唇。 虽然她心中仍旧有着怨怼不满,但想到自己满心的爱意有了归属。她也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 「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先设计你,不然你也不会想个点子反整我。」雁平忍不住露出娇瞠甜美的笑容。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他紧紧抱着她,温柔的说。 不过,雁平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么说来,我们在香港发生关系……根本是你一手主导的诡计。」她用手指戳他坚硬的胸膛,逼他承认事实。 「我承认那是我设计要勾引你上床的计谋。」 封靳爵脸上露出尴尬、羞愧的神情,承认他设下的陷阱。 「不过,你不能怪我,谁叫你抛下我,跟洪汫漓出去吃饭。我担心你看上他,才会出此下策。我想等生米煮成熟饭,谅你想走也走不了。」他低头做出忏侮的模样。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后悔那晚干的好事。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会有机会降服刚强倔强的雁平,又哪有机会占有美丽诱人的她? 「害我还愧疚的要命,一直觉得自己的行为放荡,还……侵犯你。」雁平恼怒的抱怨,尴尬羞涩的嗫嚅道。 「你后悔吗?」封靳爵抱紧她,英俊的双眼直视她清澈的明眸,认真严肃的问她。 雁平迟疑一会后,她的脸蛋浮起一抹甜美的笑靥,娇俏可人的说:「我只俊悔没让你早点设计我,害我这么久才知道肌肤相亲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听到她的回答,封靳爵温柔的亲吻她甜美的双唇,挑逗暗示的说:「相信我!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一定尽我所能来弥补这个缺憾。」 「我等着看!」雁平俏皮的眨眼,挑战他的能耐。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他亲吻她的额头,承诺火热美好的夜晚…… 第十章 昨晚她和封靳爵两人彻夜长谈,将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一早慕雁平心情愉悦的走进办公室,感觉人生美好,充满无限的希望。 不过,当她走到办公桌,放下手里的公事包时。突然发现一道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让她忍不住感到背脊发凉。 她缓缓转身,搜寻视线的来源。 只见洪汫漓坐在沙发上,带着阴寒凶狠的眼神望着她,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这么早有事吗?」她美丽的脸孔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直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开口问道。 「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但你始终没回公司,所以今天一早便来公司等你,希望能够碰到你。」洪汫漓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语音轻柔的说。 「我昨天很忙,就没回公司了!不好意思,让你在这枯等。」雁平脸上露出尴尬愧疚的神情,对他感到万分抱歉。 「从你脖子上的吻痕,看得出你有多忙!」洪汫漓嘲讽的笑笑,眼中充满愚弄的意味。 「这……这……」雁平飞快地伸手遮住颈项上紫红色的瘀痕,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尴尬得说不出话。 「不用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好奇,不晓得你们最后谈得怎么样!封靳爵愿意把『太阳眼』给你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疾不徐的问道。 听到洪汫漓冷酷不悦的声音,她的背部窜起—股凉意。—股不祥的预感朝她兜头罩下,让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不过,她随即要求自己冷静。她掌理「臻饰珠宝」这么大的公司,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能够因为对方的气势比自己强就气馁。 「昨天我们两人谈了很久,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将『太阳眼』锁在昊世集团的金库里。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保全系统,也是存放『太阳眼』最好的地方。」雁平抬起下巴,自信地将最后的决定告诉洪汫漓。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个答案都没关系,因为她才是「太阳眼」的主人,她才有做主的资格。 听完雁平的话后,洪汫漓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瞄准她的心脏。他的嘴角露出阴险毒辣的笑容,浑身散发冰冷的杀气。 看着那乌黑晶亮的枪管,雁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她昨天才跟封靳爵尽释前嫌、表露心迹,还没感受到爱情的甜蜜滋味,竟然马上就要成为枪下亡魂。 「反正你昨天也已经快活过了,今天被杀也了无遗憾。我会瞄准些,让你死得没啥感觉。九泉之下,就不用感谢我了。」他嘴角露出恶毒嗜血的笑容,想要看到她临死前畏惧颤抖的模样。 听到他冷静的声音,好像将杀人看作吃饭、睡觉般轻松。雁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跳不停加速。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三姐妹?!」她语气不稳的问。 就算要死,她也得知道凶手是谁!将来在阎王殿前,她才能讨个公道。 「呵呵呵——亏你有颗精明干练的脑袋,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洪汫漓狂妄的大笑,嚣张的模样令人反胃想吐。 雁平绞尽脑汁努力思索认识她们三姐妹的死对头,想了许久,她的脑海只出现一个名字。 那就是——黎庆宏! 但眼前阴狠毒辣的洪汫漓和黎庆宏有什么关联?!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让她眼前一黑,摇摇欲坠, 这么明显的事实她为什么没想到? 只要将「洪汫漓」三个字颠倒,出现的就是罪大恶极的凶手:「黎庆宏」的名字。 看着他阴狠深沉的眸子,雁平清澈美丽的双眸蒙上一层薄雾。她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骨,杀了他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就是这个男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孤苦无依。他甚至还绑架雁菁,将她扔在杳无人迹的冰天雪地,任她自生自灭。 而她竟傻得引狼入室,将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上,任人宰割。 「你知道吗?其实你们三个姐妹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不过,我现在要杀的也是你。因为你将我快到手的『太阳眼』又送回封靳爵手里,说什么我都不能原谅你。」洪汫漓扬了扬手中的枪,气定神闲的说。 雁平在心中松了口气,幸好她没坚持将「太阳眼」送回来,否则一定会落入这坏蛋手里。 「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雁平怒气腾腾的回瞪他,凶悍的撂下狠话,她宁死不屈。 「这就不劳你操心!基本上,我杀过不少人,而每一次我都逃过了。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露出一个得意嚣张的笑脸,似乎将杀人当作一种人生乐趣。 「闭上眼!我想你不会想看到自己脑浆喷出的惨况吧?哈哈哈——」他手持手枪,慢慢靠近雁平。 直到将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他靠在她耳边轻声说: 「美丽的雁平,拜拜!」 此时,她脑中飞快闪过封靳爵的身影,在心中对自己说—— 靳爵,我爱你!来生再见了! 「砰——」 「锵——」 突然一阵剧烈的心痛划过封靳爵心底,让他不小心松开手上的杯子,任由它滑落地上。 「怎么了?你连杯子都拿不稳。」邹行祐刚好拿资料进来,顺手捡起滚到脚边的茶杯。 「也不知道,心脏不太舒服。」封靳爵用手抚摸胸口,却没发现任何异状。 「你还好吧?最好去检查一下,可别英年早逝,留下你漂亮的老婆当寡妇。」邹行祐虽然外表斯文,说起话来却比最毒的毒蛇还毒。 「你少诅咒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封靳爵冷冷瞪了他一眼,口气狠毒的质问他。 「目前已经清查过所有参展的人,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有点可疑……」 邹行祐将调查好的资料交给封靳爵,语气迟疑的说。 「谁?」封靳爵一边翻阅手上的资料,一边询问他。 「你太太请的珠宝鉴定专家——洪汫漓。」邹行祐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一听到这个名字,封靳爵立刻竖起防备,专心的询问。 「没有!说穿了,只是我直觉他有问题,所以私自对他做了些调查。」邹行祐语气坚定的说。 封靳爵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调查结果,他的身分、资历都相当完整,根本查不出任何破绽。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更加怀疑。」 「怎么说?」这下换封靳爵在猜谜。 「你应徵过多少人?」 「不下千人吧!」封靳爵粗略估算一下。 「在这千人当中,你看过完美无缺的履历吗?」他的回答隐含了意义深远的伏笔。 「没错!」邹行祐这几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封靳爵豁然开朗。 他说的没错,这世界没有完美无缺的人。 每个人在撰写履历时,总是会将自己不好的经历省略或模糊带过。 当你清查一个人的背景资料时,就可发现其中的漏洞。但像洪汫漓这样的人确实少见,因为他的资历完美,调查结果又尽皆相符,更可谓完美中的完美。 「你最好打个电话要雁平小心点。」邹行祐在一旁提醒道。 「嗯!我先打个电话她,我想洪汫漓这人一定有问题。」想到雁平常跟这个人在—起,他就感到一阵恐慌。 「铃——铃——」正当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正是慕雁平打来的。 昨天他们两人敞开心胸彻夜长谈,幸福的婚姻生活就此展开。所以看到是雁平打来的电话,他的心情自然开心不已。 「是雁平打来的。」 「那正好!顺便告诉她吧!」 「喂!」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喂?」他原本期盼听到雁平清亮甜蜜的嗓音,为什么变成男人的声音?雁平呢? 「你是谁?」封靳爵质问对方的身分。 「你不是一直很想抓我,很抱歉老是让你失望。不过这也该怪你自己,我不过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念,就能够大大方方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说,你有什么能耐抓我?」 黎庆宏狂妄嚣张的嘲弄着封靳爵,似乎能从他眼皮底下溜走,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黎庆宏!」封靳爵咬牙切齿的说。 封靳爵一边担心雁平的安危,一边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低估黎庆宏的邪恶大胆,想不到他竟然躲在最危险的地方。 「雁平呢?她没事吧?」他闭起双眼,深怕传来噩耗。 「现在还没事,不过,待会就不敢保证了。」黎庆宏语气佣懒的说,似乎在暗示雁平即将遭遇不测。 「你要什么?」封靳爵直接了当的问。 他知道黎庆宏既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表示他的目标不是雁平,而是他手上的「太阳眼」,雁平不过是用来箝制他的武器。 「果然爽快!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太阳眼』和一千万美金。」黎庆宏狮子大开口,狠狠敲他的竹杠。 「我给!我们约在哪里?」封靳爵完全没有考虑。 这会儿,就算要拿整间「昊世」去换雁平,他都愿意! 「明天下午三点,我们约在河滨公园旁边的喷水池。我要你一个人来,若多看到一个人影,我就在你漂亮的老婆身上轰一个窟窿,若看到两个就轰一双。你自己看着办吧!」黎庆宏恶毒的定下严苛的交换条件。 「我保证,你一定可以拿到你要的东西。你也要保证,绝对不会伤害雁平一根寒毛。」封靳爵严厉的警告他,不准他伤害雁平。 「一言为定,我等你!」黎庆宏爽快的答应。 封靳爵缓缓放下手上的手机,邹行祐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早已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样?」看到封靳爵僵硬的脸孔,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原来洪汫漓就是黎庆宏,我们布下天罗地网搜捕他。没想到他竟然躲在我们身边,难怪我们四处都找不到他。」 封靳爵狠狠敲打桌面,气愤自己为什么有眼无珠,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事实。 「他要什么?」 「『太阳眼』和一千万美金。」 听完后,邹行祐立刻拿起分机,要求会计部立刻提领一千万美金出来,让封靳爵能够赎回雁平。 「他要我一个人去,不然会杀了雁平。」封靳爵痛心的说,难怪刚刚他的心脏感到一阵剧痛,现在的雁平一定很害怕吧! 「看来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才能将黎庆宏这个卑鄙小人逮捕到案。」邹行祐眼中露出冷静的光芒,打算想个完美的计策抓住他。 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们绝对要痛下杀手,阻止这家伙四处流窜,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下午三点封靳爵依约出现任河滨公园的喷水池旁,他的手上提着两个巨大的黑色皮箱,装着黎庆宏要求的一千万美金。 当他靠近喷水池旁时,就看到黎庆宏和雁平两人并肩坐在旁边的石阶上,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会他们俩是对恋人。 「封靳爵,你果然守时。」黎庆宏一看到封靳爵和他手里的黑箱子,便高兴地拉着雁平起身。不过,雁平脸上却带着怒容,倔强的不愿配合他。 黎庆宏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脸上挂着温和诡谲的笑容,直接拿着手枪抵着她的脑袋,威胁她起身。 「起来吧!你老公要救你回去,你不高兴吗?」 「『太阳眼』落入你这卑鄙小人手里,我怎么高兴得起来?」雁平凶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诅咒。 她知道黎庆宏威胁封靳爵,要他拿「太阳眼」和一千万的赎金来交换她,不然就要杀了她。 就在昨天,她差点成了他的枪下亡魂。 当她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子弹射出时,她几乎可以闻到浓重的烟硝味,感觉热烫的火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当她闭上双眼,正想感受死亡的世界时,只听到黎庆宏开口说:「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杀死你。有了你,封靳爵大可任我摆布,不是吗?」 接着他用枪胁迫她跟他一同离开,接着打电话给靳爵,定下他的交易规则…… 「黎庆宏,钱跟『太阳眼』我都带来了,你赶快将雁平放开。」封靳爵对着他大声说道。 当他看到黎庆宏用枪抵着雁平的后脑杓,他的心脏差点吓得跳出来。深怕一个擦枪走火,不长眼的子弹便误伤了雁平。 「把箱子打开,再将『太阳眼』放在箱子上面我看得到的地方。然后你向后退二十步。」黎庆宏用手枪顶着雁平的脑袋,暗示封靳爵千万要遵照他的指示,否则他可不敢保证雁平的安危。 封靳爵照着他的指示,将箱子放在喷水池旁,再从其中一只箱子取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后,尊贵耀眼的「太阳眼」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静静躺在上头。 「黎庆宏,我已经遵照你的指示做,你马上将雁平放开。」封靳爵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黎庆宏推着雁平走到箱子旁,然后弯身查看两大箱美金和「太阳眼」的真伪。 一等确定里面的东西正确无误,他合起『太阳眼』的盒子,将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将雁平用力推往封靳爵。 雁平踉跟舱舱的跌进封靳爵怀里,劫后重生的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靳爵,我们不能把『太阳眼』交给他。」她一想到黎庆宏那个浑蛋就要拿着「太阳眼」逃走,她惊慌的转身,打算阻止他。 不过,封靳爵却拉住她,并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 「你怎么以为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黎庆宏用枪指着他们俩,脸上带着狠毒阴险的神情。 「黎庆宏,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们已经照你的话做了,你还想怎么样?」雁平愤怒的破口大骂。 「呵呵呵——怎么样?杀人灭口啊!我这辈子杀人只失误过一次,那就是没宰掉你妹妹慕雁菁。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出错!」他洋洋得意的大笑。主宰别人生命的感觉让他自觉高人一等。 黎庆宏辣手狠毒的心肠,令雁平的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靳爵,对不起!是我连累你!」雁平紧紧握住他的手,美丽的双眸盈满无限的愧疚和心酸。 「傻瓜!你是我老婆,跟我道什么歉?我们一起死的话,路上还能一起聊天,这不挺好!」 在这紧要关头,封靳爵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听到他的话,雁平忍不住笑开脸,几乎忘了黎庆宏手中的枪,眼里只看得见她心爱的男人。 「封靳爵,我真佩服你,枪杆底下还有心情跟老婆调情。」黎庆宏狂妄的大笑,难以相信世上真有这样不怕死的人存在。「你们这对恩爱的鸳鸯侍会就成了恩爱的『死』鸳鸯,黄泉路上你们再慢慢说吧!」 他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缓缓举起枪,瞄准他们,准备扪下扳机—— 「砰!」子弹爆裂的声音划过天际。 被封靳爵护卫在身后的雁平,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身上没多个窟窿,那靳爵呢? 「靳爵,你没事吧!」雁平担心的翻看他身上,没看到血迹或异状。 「我没事,但他有事!」封靳爵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他的手指着躺在地上,呈现怪异姿势的黎庆宏。 雁平错愕的看着四周突然传出的吵闹声,好几个做蛙人装扮的人,背上背着氧气筒,从基隆河底冒出来,其中几个手上还拿着枪。 他们谨慎的持枪靠近黎庆宏,想确认他是否还有生命迹象。 其中一人弯下腰碰触他的颈动脉,数秒之后,那人放声大喊。「绑匪死了!」 听到黎庆宏死去的消息,雁平深吸口气,有种松懈解脱的感觉。 她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将不再受他的威胁。 雁平从众人站立的缝隙中,看到黎庆宏临死前还紧抓着「太阳眼」,心中不禁有种深深的感叹。 为了一颗没有生命的「太阳眼」,值得吗? 尾声 封靳爵搂着雁平的肩膀,两人站在一大片透明玻璃前,观看着美丽耀眼的「太阳眼」。 从今以后,它将成为「昊世」与「臻饰」的共有资产,永远待在「昊世」的金库,免去世人你争我夺的战争。 看着橱窗内火红闪耀的「太阳眼」,像生生个息的火炬般绽放动人的光采。 雁平感慨的叹口气说道:「多少无辜的生命因它死去,多少世间的悲剧因它而生。」想到父母死亡的悲剧,她更是悲从中来。 「『太阳眼』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贪婪的人性。」靳爵神情温柔的对她说。 「有时候,我真希望从来没有『太阳眼』存在,那么我爸妈、还有许多人也不会无辜死去。」想到那一桩桩悲剧,雁平不禁摇头感慨。 「可是我却很庆幸有『太阳眼』的存在。如果没行它,我跟你该怎么相逢,我们又该如何相爱?还有冀云跟雁翎,大哥跟雁菁呢?」靳爵捧着她美丽的脸庞,心满意足的对她说。 雁平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是啊,还有我肚子里的小靳爵呢!」她温柔的摸摸已经七个多月的肚子,对他俏皮的说。 「等儿子长大后,我再带他来看『太阳眼』。让他知道,如果没有它,就没有他的存在,也不会有好爱妈妈的爸爸!」他温柔的看着他,语气宠溺的说。 「我爱你!」雁平偎进他温暖的怀抱,注视橱窗内光明闪耀的红宝石。她这才觉得,其实「太阳眼」并不是颗不祥的宝石。 相反的,她们三姐妹的爱情因着它开花结果,三个人都找到幸福美满的归宿,还有一个崭新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茁壮。 这一切都要归功「太阳眼」…… 【全书完】 1编注: 1.欲知慕雁翎与冷冀云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232《情逢敌手之一》——「对你有感觉」。 2.欲知慕雁菁与封靳尊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246《情逢敌手之二》——「一个人耍浪漫」。 3.敬请期待纪瞳的全新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