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的甜心》 第一章 “安琪姐姐,传说中的黑暗伯爵华尔沙是有魔法的,他逢赌必赢都是靠魔法,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吧!” “小舞,不是我们招惹他,是他先招惹了我们,那颗珍贵的紫色夜明珠是你的本命护身符,你生下来时就含在口中的,我最后一次去养老院探视姥姥时,姥姥还特别交代我那颗紫珠珠对你很重要,没了它你将来会一辈子嫁不出去的。” “可是,紫珠珠被少白大哥拿去当赌坊开幕的赠品,已经被黑暗伯爵赢得了,我们没有理由去要回来啊!” “呃——少白大哥也真是的!家里保险箱多得是金银珠宝,什么不好拿,偏偏拿那颗紫珠珠!” “安琪姐姐,别怪少白大哥,就连我也不知道那颗会在夜里发亮的紫珠珠有那么重要啊!” “都怪我没把姥姥的遗言告诉大家,少白大哥才会不知道那颗紫珠珠对你的重要性。” “安琪姐姐,你别自责了,其实我一点也不相信没了那颗紫珠珠我真会一辈子嫁不出去,而且姥姥最后这些年有严重的精神官能症,时而清醒,时而恍惚,你怎能相信她说的话。” “我相信!我们家四个孩子除了你之外,我和梦寒姐姐还有少白大哥出生时都没有含着什么宝贝,所以那颗珠珠一定很重要。” “我一定是个怪胎。” “你不是怪胎,你是我的宝贝妹妹。梦寒大姐到法国去学人体彩绘了,少白大哥经营赌场太忙,我是你唯一的守护神。” “好吧,全听你的。” “这才乖,我一定会负责取回你的紫色夜明珠,你放心吧!” “安琪姐姐,你要如何去向黑暗伯爵要回呢?” “本山人自有妙计!”安琪卖关子。“万一你被施了魔法……” “噢,小舞,相信我好吗,这世上没有魔法!” “可是传说中黑暗伯爵的祖先是魔法师。” “传说都是以讹传讹,万一传话的人口齿不清,一句话到最后都严重变形了,信的人肯定是笨到家了。” “那我一定是很笨,因为我相信有魔法。” “噢,小舞,你饶了我吧,现在都西元二oo一年了,哪来的魔法!传说都是些狗屁,而且那个华尔沙又不真是个‘伯爵’,他是王孙国戚的后裔,‘黑暗伯爵’只是个封号,他只是仗着财大势大,天天在赌桌上醉生梦死的赌徒。” “真的没有魔法吗?” “呼!当然没有!铁定没有……” .jjwxc  .jjwxc  .jjwxc 瑞典东方赌坊 “这个赌注的筹码是什么?” “我……我没有筹码。” “那你拿什么跟我赌?” “如果我赌输了,你可以断我的手脚——” “我要你的手脚做什么,一不能吃,二不能用,看了还会恶心!” “华伯爵,我求你给我一个翻本的机会……” “你凭什么求我?” “我是没资格求您,但只要您不嫌弃,我有个儿子,就拿他当筹码吧!若我输了,我要他伺候您,给您提鞋。” 华尔沙悠闲地转动戴在左手小指上的一枚银戒指,中瑞混血的俊脸上出现几分邪恶的笑意,魔魅的黑眸深沉地打量这个苦苦哀求的糟老头——他衣着邋遢,满脸皱纹,头发稀疏斑白,太阳穴边还有个夸张的老人斑。 他真不懂这糟老头是怎么回事,一上牌桌就连连败阵,明明已输得精光却还硬要跟他赌,连儿子都可以拿来当筹码,简直是个烂赌鬼! “小儿今年十八,机灵能干……求你让我翻本。”糟老头再次裒求,一脸沮丧,好像不再赌一把,他会立刻身亡。 华尔沙不觉得有再赌的必要,因为这糟老头是输定了,而且他向来对唾手可得的事不感兴趣。“我看你还是不要再赌了。” “不,我求你,求你……”糟老头竟公然向他下跪,这个举动引来赌坊里的赌客好奇的围观,赌坊主人臣少白也过来一探究竟。 华尔沙不以为然地酷笑,跷起长腿,从名牌西服口袋里掏出高级雪茄,一旁的随从立刻取出打火机,恭敬地为他点上。 他抽了一口雪茄,烟雾迷蒙中他的神情显得高深莫测。 “华伯爵,如果您嫌这老头烦人,我可以命人把他赶走。”赌坊的主人臣少白出面说道。 “不要!求求你!”糟老头连忙请求。 华尔沙略微思忖后对臣少白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插手,臣少白立刻退回一旁。 “求求你,伯爵……”糟老头叩首如捣蒜。 华尔沙冷笑,懒懒地抛出一句警告。“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绝不后悔!”糟老头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球突然生气盎然地转动着。“为了公正起见,就请在场的人作个见证。” 华尔沙处之泰然地颔首。“随你。” 糟老头精神抖擞地回到赌桌上,眼珠子贪婪地转着。 “你想怎么赌?”华尔沙冷笑。 “再赌一把梭哈,我就不信自己的运气那么背。”糟老头颇有信心地说。 华尔沙冷漠地点头,向庄家示意。“就依他,开始吧!” 庄家谨慎地换了一副新的扑克牌,熟练的洗牌、发牌;众人屏息以待,四下一片寂静,紧张刺激的氛围正在弥漫。 庄家在各发足了五张牌后,糟老头沾沾自喜地掀出底牌。“fourhouse!我嬴定了!” 华尔沙淡漠地摊开底牌,赌桌上现出亮眼的“同花顺”,众人一阵哗然。 糟老头额头淌下冷汗,唇色开始发白,一副快休克的模样,苍老沙哑地哀叹道:“愿赌服输,我会在今晚十点将小儿送到您府上。” 他蹒跚地离开赌桌,离开赌坊,众人看着他潦倒的身影,发出唏嘘声。 华尔沙神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夜魔般阒暗的眸子却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糟老头微颤的步履走过了两条街道,他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于是拐了好几条街道,在确定自己远离了“警戒范围”后,他加快步伐绕进小巷,开始健步如飞地跑向路的尽头,身手矫捷地钻进一道高高的围墙中,消失踪影。 “好险!”这华尔沙太诈了,竟派人跟踪他! 糟老头把围墙上预留的“逃生门”用砖块补好,大功告成后,他刷地一声从颈背扯下脸上栩栩如生的胶皮面具—— “糟老头”瞬间消失,一张青春俏丽的小脸霎时显现! 那小脸上有双梦幻般的服眸,五官精致诗意,其实是位少见的美少女。 少女解开盘在头上的长发,甩甩头让长及腰的乌亮秀发披泻而下,月光拂照在她柔细的发梢上,闪着动人的亮泽。 “安琪姐姐是你吗?”座落在大院子中央的白色圆顶大屋前有个年约十七岁的小女孩在徘徊,她发现了院中的声响,小心翼翼地探问。 “小宇!”美少女朝那小女孩跑去,原本苍老的声音转变成清脆美妙。 “安琪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呵!”小舞热烈地抱住安琪。 安琪抚抚小舞因担忧而苍白的小脸蛋。“别担心,今晚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那赌鬼家去了。” “你成功啦?安琪姐姐。”小舞惊异地问。 “当然,照计划进行,我输得精光。”安琪可爱的唇线上浮现得意的笑。 “黑暗伯爵有那么容易相信你吗?”小舞眨着忧虑的眼眸。 “那个赌鬼,不信我也难了,谁要我演技一流,又把梦寒姐教的易容术学得那么精湛,连少白大哥都不认得我了。”安琪自信地将“糟老头”的面具藏进衣内。 “少白大哥如果知道,一定会打死我们的。”小舞担心地说。 “只要我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可是混进华家真的可以找到紫色珠珠吗?” “一定可以的,就算偷也要偷回来啊!” “你要小心安危!”小舞虽不安,但她始终是站在安琪这边的,她从小就崇拜着大自己四岁的安琪,她机智又美丽,不像自己总是懦弱又怕事。 “我会的,你放一百个心。巴!”安琪抚抚小舞的头。 “那你预备要在华家‘混’多久呢?”小舞问。 “给我一个礼拜时间,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的。”安琪亮莹莹的眸子充满信心。 “如果少白大哥发现你不在家,那我该怎么说呢?”小舞又问。 “他十天半个月都住在赌坊不回家,才不会发现我不在呢!” “说的也是。”小舞无奈地耸肩,细心地想到——“那你打算以你的真面目去华家吗?” “不,那怎么成,我们住的城镇又不大,为了不给他认出来,一定要变装,而且要女扮男装。”安琪早就设想周到了。 “你想变成什么样子呢?”小舞好奇地问。 “米老鼠或唐老鸭,你说哪一种造型好呢?”安琪随口说着。 “不如易容成我的脸吧!”小舞有个突发奇想的主意。 “你?”安琪想都没想过。 “我身体不好,又少出门,不会有人认出我的。”小舞指着自己的脸。 “这……”安琪盯着小舞脸上俏皮的雀斑,及过大的黑框眼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如果这张脸可以借你用,那我会很开心的。” “傻孩子,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这么决定喽,助我们合作成功。”安琪以食指轻点小舞的鼻尖,肩并肩的走进大屋里。 .jjwxc  .jjwxc  .jjwxc “他消失在暗巷里,我追过去就不见人影了。”随身侍者贴在华尔沙的耳畔低语! “哦——”华尔沙黑眸炯然如炬,他天性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之间另有文章! 他倒想看看那糟老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备车回府。”他对随身侍者说道。 座钟敲了十下,余音回荡在岑寂的华家大宅邸。 钟声停后一阵铃声随即响起。 玄关处亮起一盏小灯,为暗沈的室内绽放一线光明。 “什么事?”精明干练的女管家潘蜜拉接听了直通们房的对讲机。 “有个小男孩找伯爵。”门房传来讯息。 “伯爵睡了。”潘蜜拉阴森的眼中放出冷光,她草草回绝,不耐烦地挂上电话。 她可不是为自己心爱的主人盘算,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她不喜欢外面的人接近她心目中的神。 她拢拢头发正要回房,却突然见鬼似的发出尖叫。“啊!” “你可真会自作主张!“”华尔沙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神秘威严的立在合黑的吧台前。 潘蜜拉收敛先前跋扈的态势,立刻变成“善男信女”地说:“我是想这么晚了,伯爵大人哪有空见客?”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发言人?”华尔沙清冷的语气—点也听不出情绪。 “我……我……”潘蜜拉百口莫辩地垂下头。 “叫门房领人进来!”华尔沙命令。 “是。”她大气不敢吭一声的重新拿起对讲机。 安琪抬了抬小舞借她的黑框眼镜,大胆地随着门房进到宅邸中。 也不知道这黑暗伯爵府上的灯是不是全坏了,还是节约用电,偌大的室内居然只倚靠玄关的一盏小灯照明。 一室的黑暗,别说连华尔沙的鬼影子都没瞧见,还害得她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最差劲的是那个门房,居然把她放在玄关就迳自离开了。 “你在那里蘑菇什么?”华尔沙立在吧抬前抽烟,一双鹰隼般的厉眸盯着人口处那道纤细的黑影。 安琪装出年轻男孩的声音:“太暗了,我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绕出屏风直走。”华尔沙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昏暗中听来备感肃穆。 安琪扶着快从鼻梁上滑下的沉重眼镜,仔细辨认声音的出处,但眼前的景物看来都阴暗得诡异。 她绕出屏风后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崎岖,月光中她似乎瞧见一个歪歪曲曲的黑影,她头晕目眩地朝他走过去,一个不小心也不知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整个人扑向前去。“啊——” 幸好她及时抓住一根柱子才没有跌得狗吃屎,那副败事的眼镜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世界却变得真实多了。 她沿着那根坚实的柱子爬起身来,蓦然间感到不对劲!柱子怎会用块布料包裹着?还暖呼呼的! 黑暗中她向上摸去——“哇!啊——”她像被螃蟹的螫夹到手指似的尖叫。 “有没有洗手间,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确信自己摸到不该摸的“东西”,那绝不是柱子,而是男人的腿!这么说来,她附刚摸到的是…… “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脸红脖子粗的尖叫,不断地尖叫。 突然间她的衣领被攥住了,整个人腾空似的被提了起来。 “小疯子,你玩够了没?”华尔沙冷冷地低斥。 “色狠,放开我——”安琪震惊地挣扎,早已吓得半死! 华尔沙一松手,让她结结实实的跌到地上。 “噢!”她不禁骂道。“你这个坏蛋!” “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华尔沙不以为意地说。 安琪抚着疼痛的小屁屁,抬眼瞪他,黑暗中她似乎看见了他脸上恶意的嘲笑。 “你家的电灯全坏了吗?”她鼓着腮帮子生气地问。 没想到他竟反问她:“你是什么身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安琪差点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是个“提鞋”的小厮,并且是个男孩,他“有的”,“他”也有啊! 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大惊小怪”,她只好装可怜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父亲又赌输了,我看我这辈子是注定要为你‘提鞋’,翻不了身了,呜……”她哭了。 华尔沙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湖一阵荡漾。 “喂!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她机警地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她以为他会放开她,没想到他居然把身体的重力全放到她身上。 啊——她在心底哀叫,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幸好她的胸部以纱布裹得硬绷绷的,不然肯定穿帮了。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她不客气地问。 “扶我……回房……”华尔沙突来的痛苦语气令她惊异!她感觉他的身体隐隐在颤抖。 “你……怎么了?”安琪愕然地问。 “头疼…习惯性的头疼。”华尔沙低吟。 有这等事儿?!“好吧,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里?” “楼上。” “可是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路。”安琪想起方才跌倒的“恐怖”经验。 “我不喜欢灯光,那会令我头更疼。” 难道人们口中所谓的“黑暗伯爵”,是因为他头疼畏光而来的?! 安琪也不知哪来的同情心,竟细心地扶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上了阶梯。 “你住哪间房啊,大人?” “那里有道门。” 月光中她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了右侧一道双拼式桃木门。 她开了厚重的门,还好门内有一盏小灯,虽谈不上“重见光明”,但总比摸黑来得有安全感。 她扶他进了卧房,他立刻跌坐到法式沙发上,从零乱的桌上取了一瓶药倒出几颗。“水。”他命令。 安琪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和杯子倒了一杯给他。 “这是酒,水在那儿。”华尔沙不耐地指着不远处的茶几。 安琪不满他那种高高在上命令人的模样,不甘愿地倒了一杯水给他。 服了药,华尔沙闭上双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昏黄的灯光下,他深刻的轮廓更显分明,浓郁粗犷的眉间有两道刻痕,宽且性感的唇紧抿着。 安琪乘机目光飘向华屋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出可能藏匿宝物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华尔沙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琪像被捉到把柄的偷儿,狠狠地吓了一跳! “这……房间好漂亮。”她说得像只是“纯欣赏”,没别的目的,可是华尔沙锐利的目光却不饶人地紧盯她。 “我承认自己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美的卧房,行了吧!”安琪自圆其说却暗自心惊,在他审判的目光中她就要无所遁形了。 华尔沙清楚地和这男孩打了照面,不禁震撼得怔住了! 他居然长得像他的……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 “喂,你怎么了,见鬼了?”安琪故作轻松,伸出五指在他跟前晃,其实地被他盯得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是见鬼了…… 华尔沙并没有将视线掉开,而是更仔细地打量这“男孩”。 除了面貌一模一样,“他”却是个男孩,而且那双过分美丽的大眼睛所散发的神韵也大不相同! 直觉告诉他,那双美丽的眼中除了古灵精怪的光芒,还有某种的……目的! 这男孩虽穿着不修边幅的宽大旧衣,说起话来像极了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可是刚刚他倚在身上时,那骨架分明不属于男孩——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你父亲呢?”华尔沙不动声色地问。 “我怎么知道!他把我扔下就又去赌了,说不定下次连我妹都赔上了。”安璃耸肩,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忠于此刻扮演的角色。 “你几岁了?” “二十一。” “哦!”华尔沙敛眉思量,神情森严到了极点。 “你受过教育吗?” “当然,我差一点去读大学呢!”安琪信口胡说。 “是吗?”华尔沙面不改色。 “你头疼好些了吗?”安琪被“拷问”得好累,不得不岔开话题。 “好多了。” “你分派些工作给我吧,以免我在这里枯站着。”安琪双手背在后脑勺,一副闲不住的样子,其实她只想早点找到紫色珠珠,早点开溜。 “就陪我喝酒吧!”华尔沙指着桌上的陈年威士忌。 “喝酒怎么能算是工作呢!”安琪觉得没有必要答应,而且她根本不曾喝过酒。 “不会喝酒哪像个男人。”华尔沙唇边有个讳莫如深的笑意。 “你要喝自己喝吧!”安琪推托,但他却已斟上一杯递到她手上。 “想当男人一定得过这关。”华尔沙不容许她有异议。 安琪看了琥珀色的液体一眼,闻起来香醇还有股甜味,揣想喝了应该不会怎样巴! 为了不想被他识破她是女扮男装,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喝下那杯烈酒,,呛辣的酒灼过她的喉,在她的胃里迅速发热…… 没一下子安琪便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脸颊好烫,全身都不对劲儿了。她迷糊地坐到椅子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傻笑。 华尔沙从主位上起身,朝她走来,他的步伐像沉重的低音符,黑眸像晦暗的海洋,魔魅的俊容是一丝不苟的严峻。 蓦地,他倾下身单膝抵在她的双腿间,双手揪住她的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安琪糊里糊涂的叫嚷,试图振作精神。 “确定一下我的直觉。”华尔沙的黑眸闪动着邪魅之光。 “什么直觉横觉的!”安琪想挥开他的手,但眼前他的手似有好几十只,她挥也挥不去。 华尔沙冷笑,刷地扯开她的衣襟。 “啊!”安琪恍若从梦中惊醒,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缠在胸部上的纱布全被他看见了。 他的大手不客气地探向她的双腿间,视线落在她胸口一颗粉嫩的红痣上。“你果然是个女孩。” 安琪惊愕万分地扯回自己的衣服,逃命似的钻出他的钳制,急着逃窜,但酒精使她乱了方向,她找不到门。 华尔沙冷眼瞧她忙乱的模样,嘲弄地说:“门在那儿。” 安琪费了好大的劲儿朝门走去,但她摇摇晃晃的脚步却像太空漫步,就在她的双手即将触及门把之时—— “慢着!”华尔沙握住她细致的手腕,阻挠了她。 “做什么?”她骇然地甩开他的手。 “你父亲把你输给我了,无论你是男孩女孩,都得留下。” 安琪脸上热烘烘的,脑子乱糟糟的,此刻她什么都理不清,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立刻离开此地。 这个华尔沙绝不是等闲之辈! “我才不留下,今天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为你提鞋的。”安琪脑筋急转弯地说,且提高分贝为自己壮胆。 她使出全力推开他,跌跌撞铸出了门,在一片要命的黑暗中奔逃下楼。 “哎呀!”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右脚的布鞋竟不争气地掉在阶梯上,但她逃生要紧,管不了那只鞋,没命似的奔出大宅。 华尔沙缓步走出房门,在阶梯上发现了一只白色布鞋,他低下腰将之拾起。 灰姑娘在阶梯上留下了“6号”的布鞋——他讽刺地想,唇边浮上邪气的笑痕。 以她匆促的程度看来,她大概以为自己“行迹败露”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有问题,她的“父亲”也有问题,他们全针对他而来! 但,最令他震惊的是她的长相…… 这只鞋也许是个线索,他必须调查清楚。 第二章 “小舞,快关上所有的窗户,拉上窗帘,大门上锁……”安琪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家门,扯下面具,脸色发青瘫倒在地,惊吓了正在客厅里发呆的小舞。 “快!照我说的……做……”安琪说完立刻就昏厥过去。 深夜安琪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家,而小舞在床边打盹一—幸好!她回来了。 她没有吵醒小舞,拖着疼痛的身子溜下床,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小页窗帘探看窗外。 “安琪姐姐……”小舞揉揉睡眼,走向她。 “嘘!”安琪把食指放在唇上要小舞噤声。 仔细环顾庭院外的街道后,安琪才放心走离窗边。“幸好没被跟踪。” “出了什么事呢?”小舞脸色惨白地问。 “我居然失败了,真丢脸!”安琪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那并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啊!”小舞安慰道。 安琪再叹一口气,抱住她。 “我们放弃那颗紫珠珠好不好!”小舞抑郁地说。 “这怎么成,若是你将来找不到心爱的人可嫁,那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安琪推开她,义无反顾地说。 “我有没有那颗珠珠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进门时的模样真的吓坏我了。”小舞再也忍不住情绪激动地躲进安琪怀里哭泣。 安琪心疼地安抚她。“我一点事也没有。” “你不要骗我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冒险了好吗?求求你——”小舞脸上满是担忧的泪。 “你不是说全听我的吗?为什么要临时变卦呢?” “我只要你平安。” “傻瓜,我根本没怎样!”安琪口里这么说,但华尔沙扯开她衣服,“直接”试探她性别的手劲,仍吓得她全身阵阵战栗! “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紫色珠珠对我而言不重要,但你不同,我不能没有你!爸妈很早就去世了,少白大哥和梦寒大姐又忙于事业,多年来都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虽。然我们很富有,但没有人关怀我们,唯一爱我的只有你,而我想告诉你,我也好爱你呵,如果你为了我而受到伤害,那我会一辈子自责的!”小舞哭着说。 安琪不发一语地抱紧妹妹,早巳泪流满面。 “答应我,安琪,不要再为我冒险!求求你……”小舞抬起哭花了的脸。 安琪感动得哽咽,作出最后决定。“我答应你。” 事情过了一个月,这个月就过得和平常一样平静,安琪和小舞很有默契地绝口不再提那颗紫色夜明珠,然而安琪却一直无法淡忘华尔沙带给她的惊吓。 夏日午后她闷得发慌独自一个人在花园里闲逛,顺手帮小舞所种的薰衣草及迷迭香浇水。 “安……安……”小舞一脸惊恐地奔进大门,急急忙忙地上锁。 “小舞怎么了?”安琪赶紧关好水迎了过去。 “姐……”小舞浑身发抖地抱住安琪,除了喘息,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时大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伫,她们从门底下的缝隙看见一双黑色皮鞋的光影。 小舞压根儿一动也不敢动的瑟缩在安琪怀里,安琪感染了小舞的惧怕,脸色也顿时惨白!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两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空气中只有夏日蝉鸣及紧张的气氛。 “那是谁?”安琪极小声地问。 “一个男人,一直跟着我……”小舞在安琪耳边说。 安琪心底闪过一道雷电,惊愕地看着门底下那鞋影,突然感觉自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但她居然一点也提不起勇气去打发他,只期盼他快点离开! 过了好久,门外传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终于走了! 安琪跌坐到地上,惨淡地把脸埋人手心。“毁了……” “什么毁了?”小舞蹲下身来问。 “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模样?”安琪沮丧地问。 “那个人不可思议的英俊,可是他身上有股可怕的黑暗气息。” 老天!真的是他!他一定是认出了小舞的脸。 “他为什么发现你?” “我在公车站等车,突然有一辆很昂贵的跑车在我面前紧急煞车,接着那人就下车走向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颤。我上了公车,他居然还开车跟着我,直到我下车,他也下车跟着我,吓得我快破胆了!”小舞额冒冷汗。 “惨了,都怪我害了你。”安琪双眸晦暗。 “姐,你认识那人吗?” “他肯定就是黑暗伯爵,他认得你这张脸。”安琪再度把脸埋进手心。 “啊?!”小舞惊吓得差点昏厥。 .jjwxc  .jjwxc  .jjwxc 华尔沙手插在西装裤里,静静地回顾那幢座落在巷弄中的华宅。 他相信方才见到的女孩就是那天那个小骗子! 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天那个小骗子身材似乎比较高!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那幢华宅是臣少白的产业,住在里头的人肯定和臣少白有关。 这是个有力的线索!他要的答案很快就会浮现了。 .jjwxc  .jjwxc  .jjwxc 月黑风高的夜令原本就发慌的心情变成了战战兢兢! 安琪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中,小舞惊吓得病了,鲜少回家的臣少白却在这当口突然回来,且宣布了一个消息。“今晚华尔沙伯爵办生日舞宴,他特地要我邀请你们。” 安琪脸色大变,小舞当场吓得泪涟涟。“我不去。” 臣少白觉得妹妹们的反应就好像遇见怪兽似的。“你们怎么了?华尔沙伯爵极富有又有名望,多少名门淑女希望受到邀请。” “我……去。”安琪挺身而出,她不忍心看小舞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祸是她惹出来的! 虽然想起那个华尔沙她也是万分害怕,但既然他点名要她们姐妹前去,想必是想探知事情的真相,她不妨借这个机会去和他说清楚! “那就去穿礼服吧!”臣少白一点也弄不懂他这两个妹妹,其实她们两个生来就是怪胎,一个总是古灵精怪又诡计多端,一个总是神经质又郁郁寡欢。 而他从小见了女人就过敏打喷嚏,所以他很少亲近她们,唯一不会使他打喷嚏的就只有梦寒,她成熟有主见又善体人意,不过她远在法国,也不知何时回来,他真想念她…… 臣少白走向窗边仰望灰蒙蒙的天空,乌云遮蔽了月影,颇有风雨欲来之势,看来今夜必有一场大雨。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翻箱倒筐的找到一件满是樟脑丸味儿的雪白旗袍。 这是姥姥遗留给她的“骨董”,据姥姥说是当年她从上海嫁到瑞典来的嫁妆,没想到今天派得上用场。 她一向不喜欢无谓的社交也一直深居简出,所以从来没有为宴会置装过。 今天就穿这件吧,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但她也管不着那么多了。 当安琪再次踏进华尔沙高贵的宅邸。她发现和一个月前不同的是庭院中灯火通明,乐声悠扬,她素雅的装束令她像一颗不起眼的沙粒,被淹没在衣香鬓影之中。 她相信华尔沙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当她发现他带着邪气的英挺身影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她没有像只小老鼠躲躲藏藏,而是大胆地朝他走去。 此刻的他正在树下和一名艳光四射的金发美女说话,一点也没留心到有她这号人物的存在,她只好假装跌倒吸引他的注意,没想到他竟连回眸也没有。 这时正巧有一名服务生端着饮料经过,她忽然灵机一动,使劲儿地朝那服务生撞过去,她有把握这次一定能成功。 “小姐,请小心!”哪知道那服务生机灵地避开了,害她差点撞到树干。 她在心底暗咒一声,真不晓得那个华尔沙是不是弱视,居然一点也没有看见她的“卖命演出”。 看来她这样跌来撞去的也不是办法,不如捡颗石头丢他。 她千寻万找,却没有在草皮上找到一颗石头,这华家的园丁未免也太尽责了。 正当她完全不得其门而入之时,她又灵光乍现! 她探眼四下,少白大哥早不见人影,这华尔沙又对她“招蜂引蝶”的举动无动于衷,她想不如什么解释都免了,乘机潜进屋里去找夜明珠才是上策。 她探头探脑地钻出人群,小心翼翼地朝主屋里走去。 华尔沙老早嗅到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樟脑丸味道,不经意地发现那味道来自身侧一个行径古怪的女孩,她长发及腰,旗袍下的曲线玲珑有致。 转眼间他瞧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了屋里,他眯起眼瞥着她的背影,眼中间过一丝疑惑。 “在这里等我。”他对情妇艾蜜莉说。 “你要去哪里?”艾蜜莉问。 华尔沙投有回答,很快地跟了过去。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觉得奇怪,她循那天的路线往楼上走去,却没有发现那道双拼大门,她沿途梭巡,但这座宅邸大得不像话,她就像在迷宫里迷了路的爱丽丝。 黑暗伯爵的赌术来自魔法…… 难道——她已走进邪门的魔法之中? 正当安琪这么想的时候,她看见了那道双拼大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必传说只是传说。 她不以为然地推开那道厚重的门,悄悄地走进去。 华尔沙走进大屋夹层的一间斗室,从保全系统的监视器中看见那女子进了他的卧房,她任意打开了他房里所有的收纳柜,似乎在找寻什么。 他黑黝黝的双眸泛起冷光,步伐如豹般安静地离开斗室,朝她走去。 ”……夜明珠,你到底在哪里?快快现形吧,好跟我回家……”安琪念念有词的四处翻找,仍是一无所获,蓦然之间,一道诡谲的影子罩在她头顶。 她狐疑地回首,发现华尔沙竟像鬼魅似的站在她身后,害她吓了好大一跳,所有有关魔法的传说像阴影覆盖在她心头! 她一点也不懂他何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你……好。”安琪假装镇定地装傻道。 “你……”华尔沙质问的语气,在接触到她那双灿烂的大眼睛时顿时停止,他相信自己见过这样一双美眸。“我认识你吗?” “不,不,不认识!”安琪心虚地回避他森然的目光。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找……洗手间,这房子很奇怪,害我迷路了。”安琪的眼珠子精灵地转着,脸部莫名其妙地红了。 华尔沙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说词,但他很有兴致研究她的底细。 “洗手间在楼下。”他嘲弄地说。 “哦,真是多谢了,但我不需要了。”安琪以为自己可以轻易脱身返身想走,没想到华尔沙居然伸手阻挡了她的去路。 “怎么称呼你?”他悠闲地问。 “臣小姐。”安琪一颗心突然揪紧。 “耳东陈吗?”华尔沙猜测。 “嗯。”安琪犹豫地点头,但这是个天大的谎言啊! 华尔沙盯着那双闪烁不定的美丽眼睛,轻易看出她撤了谎。对一个意图不轨且说谎的美丽偷儿,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放过。 他完美的唇型勾勒出一抹邪气的冷笑,深黑的眸一如可怕的黑夜,他矫健的臂膀扣住她纤柔的腰肢,低下头去闪电般掳掠她说谎的唇。 安琪震惊到了极点,这个阴森的男人上回大刺剌地触摸她的……这次竟又莫名其妙的夺走她的初吻! 她想反抗却使不出一点力量,他有些冰凉的唇瞬间将她的思想冻结,将她吸吮进一个迷雾般的幻境中。 他带着醇酒的舌缠住她的,她的魂魄仿佛着了魔似的驯服! 不知何时他放开她的唇,而她居然像个傀儡娃娃倚偎在他身上,此刻她的聪明智慧全消失无踪。 “你在这里找什么?”他的声音由五里雾中传来。 “夜明珠。”她不自觉地说出答案。 “我以为你在找这只鞋。”华尔沙推开她,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只布鞋。 安琪一脸苍白,满眼惊愕,他邪气的眼眸令她想立刻逃走,但她浑身发颤,举步艰难。“你是个邪恶的坏蛋!” “哦?!”华尔沙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更为害怕。 安琪情绪失控地奔到门边,正要打开门离去,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呃……” 她回首,见到华尔沙跌坐在床沿,手挡在额上。“你头疼?” “你怎么知道?”华尔沙眯起眼瞥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安琪慌张地捂住唇,逃出他的卧房。 .jjwxc  .jjwxc  .jjwxc 大树下安琪惊魂甫定地喘息。 “安琪你跑哪儿去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臣少白发现安琪走过来问她。 “少白大哥,我想回家。”安琪抓着大哥的手臂,像见了救星似的。 “这怎么成!” 华尔沙服了药后从容地出现在现场,目光被树下一双正彼此拉扯的男女吸引住—— 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人居然是臣少白! 莫非她是臣少白的妹妹…… 难道这一切是臣少白施了什么诡计?不,不可能,臣少白的赌场还得靠他这个大客户营生呢! 虽然还无法明白真相为何,但华尔沙肯定那女孩一定和那糟老头以及女扮男装的小厮绝对有关联。 他信步走向大树,对这个“游戏”愈来愈感兴趣。 “华尔沙伯爵,生日快乐!”臣少白恭敬地祝贺,顺道抓着一脸惊慌的安琪介绍。“这就是舍妹安琪。” “安琪……”华尔沙犀利的眸中闪过沉思的光影,记忆中他似乎听谁提过这个名字。 安琪无法去直视他的眸,她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你不是说有两个妹妹吗?”华尔沙问。 “小舞她生病无法参加这个盛会。”臣少白坦白说道。 哦?华尔沙意味深长地看着安琪。“有幸和你跳支舞吗?” “不,我没空。”安琪情绪失控地摇头。 “你怎么会没空呢!”臣少白受不了妹妹的古怪而打了个喷嚏。 “是啊,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华尔沙话中有话。 安琪瞪着这个可怕的人物,他邪灵般的双眸令人不安,俊美的外表却又如同魔法幻化的王子。 她唯恐自己稍一不慎就会被他迷惑! “请吧!淑女。”华尔沙绅士般的邀请。 安琪真的害怕他邪恶的英俊,却只能身不由己地伸出手,毕竟她绝不能让少白大哥知道她和华尔沙之间的瓜葛。 她矛盾古怪的模样令少白当场又打了个喷嚏。 .jjwxc  .jjwxc  .jjwxc 当浪漫的乐声响起,众人好奇的眼光纷纷投注在灯光曼妙的舞池中。令人惊讶的是今晚和男主人一起开舞的居然不是法国名模艾蜜莉,而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孩。 艾蜜莉本人不仅诧异,简直是气得花容失色,但她是知名人物,就是生气也得装笑脸! 安琪敏感地发觉人们的注目,舞步连连出错,华尔沙的一双黑鞋都快被她踏黑了。 “你不常参与社交吗?”华尔沙问。 安琪知道他十分客气地在嘲讽她。“我觉得好像有好几百双眼睛在瞪我。” “那是艳羡的眼神。”华尔沙自信地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安琪不这么觉得。 “你不会不晓得自己正和谁跳舞吧!”华尔沙讽刺她的迷糊。 “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安琪睨了他一眼。 “你胆子满大的。”华尔沙深黑的眸子漾起笑意。 “哪里,还好啦!”安琪草率地说着,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早被他吓得半死! 华尔沙紧盯着她那双飘忽不定的美丽眼眸,说话的语气……直觉她就是那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不过真的很奇怪的是她长得和那个小厮并不相同! “你妹妹为什么忽然病了?”华尔沙直接问。 “天有不测风云,人当然也会突然生病。”安琪滑头地说着。 华尔沙眉心微蹙,没有预警的,他骤然改变舞步将安琪甩开又急促扯回怀中。 “是吗?”他问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猛然地又将她甩出怀抱,开始带她快速转圈,转得她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突然,他出其不意地环住她,且放低了手臂让她跌进他的臂弯中。 安琪十分恼怒却晕头转向得连想瞪人焦距都调不准,只感觉一股黑暗漩涡正向自己逼近! 第三章 华尔沙深深瞥着她闪烁的美丽眼瞳,不怀好意地倾下身再度侵略她诱人的小嘴。 他竟大胆地在大庭广众下吻她! 安琪不知所措地扯住他的西装领带,她想大叫“色狼”,但他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一点也不给她求救的机会。 呃!真是要命!华尔沙低咒。 他不过薄施惩罚,她却想谋杀他,他放开她的唇,深邃的眸子瞪视着她。 安琪惊喘,放开他的领带,昏乱的双眼终于清楚瞥见他微愠的尊容。 音乐静止了,舞池的灯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但在场人士的目光却像几千烛光的电灯泡般投注在两人身上。 “放开我!”安琪低声警告。 “你在找什么夜明珠?”华尔沙并未放开她,不客气地质问。 安琪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然让她维持这样不上不下的姿势来审判她。 “每个人都在看我们!”安琪感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被他抛在地上。 “我在问你话!”华尔沙无情的声音像暗夜的阴风,扫得人发颤。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开我?”她很担心他会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他不给她答案,只严厉地命令:“说!” “我养了一只猪叫夜明,它走失了。”安琪情急之下编了一个别脚谎言。 华尔沙不发一语地死盯着她可恶至极,同时却也美丽得令人心动的小脸。 安琪发现他似乎十分不满意这个答案。“我说了,你不该黄牛。” 华尔沙残酷的冷笑,逼视她,安琪以为他又要当众吻她,没想到他狂妄粗暴地将她扯进怀中。“你的谎言恐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我……”安琪惊惶地迎视他可怕的眼色。 就在她胆颤心惊之际,天空忽然落下一颗硕大的雨滴,打在她的鼻尖上。 滂沱大雨来势汹汹地遍撤在空旷的庭院,所有的宾客全都作鸟兽散。 安琪庆幸自己将因此得救,却没想到这竟是劫难的开始。 “走!”他竟拉着她往风雨中奔去,灰蒙的大雨中她完全看不清眼前路。 “不要!救命啊……”安琪惊诧地反抗。 “你最好安分点,我有话问你。”他扯住她的衣襟,冷酷地警告。 “不……”她惊慌过度的挣扎,拉扯中老旧的旗袍衣襟撕裂了。 他完全不予理会的将她扯进一座茂密的树林中。“上来!” “这是哪里?”安琪一点也不依。 华尔沙懒得和她多说,当她是一捆布似的将她挟在腋下,带上一座摇晃的阶梯。 “救命,少白大哥——”安琪拼命大叫,但声音却迅速被淹戳在骤雨中。 她奋力挣扎,不过她不但没法子脱逃,脚上的一双鞋也飞走了,胆颤心惊中她被甩进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火柴在黑暗中划出火花,蜡烛被点燃了,微光中她看出这是一间很小的原木屋,木屋里有一张网状吊床及质朴的原木桌椅,桌±有一座精致的银制手工烛台,火光中华尔沙的剪影就像一个高大的巨人,而她就像一只受惊的昆虫,只消巨人的大脚一彩,她便会“喀滋”一声死翘翘! 华尔沙缓缓走向安琪,在她身前蹲下来审问。“你在玩什么把戏?” 火光折折中她的眸子显得闪烁不安,屋外的雨声像要将世界摧毁般的巨大!在他冷静的目光中,她只能抱着湿漉漉的身子隐隐颤抖。 “说话,你不是挺会油嘴滑舌的吗?”华尔沙不容她再有半点造次。 安琪双肩瑟缩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华尔沙不耐地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甩到椅子上,他倾下身双手分别抵在椅背上—— 自然他的视线落在她破裂衣襟上,看见她裸露肌肤上的一颗小红点。 他难以置信地抓过烛台欲看清楚,安琪心底一慌以为他将对她不利,情急中双手狂乱一挥,将烛台上的蜡烛挥落到吊床上,吊床立刻起火燃烧。 华尔沙扔了烛台,迅速脱下湿透了的西装外套扑火,很快地火灭了,但昂责的西装外套也报废了。 小斗室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屋外急遽的风雨更逼人进入疯狂的惊惶之中。 安琪终于再也忍不住惊吓,放声大哭。 “闭嘴!”华尔沙阴沉地命令。 “我要回家!”安琪哭喊。 “闭嘴!老天……”华尔沙严厉的制止声霎时停止。 “你又头疼了吗?”安琪停止哭泣,颤抖地在黑暗中询问。 “桌子的抽屉里有蜡烛……”华尔沙靠在墙壁上粗嗄地喘息。 安琪忙乱地摸索,在抽屉里找到蜡烛及火柴盒。“找到了!” “点上,还用我说吗?”头疼令华尔沙烦躁得发脾气。 颤抖却令安琪变得笨拙,火柴连连在她手中夭折! “笨!”华尔沙低咒一声,就再也不理她。 安琪边啜泣,边努力的点亮烛火,就在剩下最后一根火柴棒时,她终于擦亮火花,点好了蜡烛,她发现华尔沙倚着墙壁痛苦地闭着双眼,许久才吐露出一句:“过来。” 她含泪摇头。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低声下令。 她怯懦地接近他,心跳一阵阵狂乱。 “你就是那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吧!”华尔沙眉头紧锁,低沉地问她。 “你怎么发现的?”原来他早已将她识破!莫非他真有魔法? “你胸口有一颗红痣。”华尔沙唇边露出一丝微弱的嘲弄笑痕。 安琪怔愕地低下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破碎的衣襟,她羞得立刻以手掩着胸口。 “不过……你不是这张脸,为什么?”华尔沙困惑地问。 “我会魔法啊!”安琪揪紧衣襟转过身去。 华尔沙臂膀一伸,强悍地扫向她的腰际,将她掳进钢铁般强壮的胸怀。“别以为我虚弱到无法分辨你在说什么!你最好说清楚,否则休想离开这里。” “你在威胁我?!”安琪脸色苍白地问。 “没错。”华尔沙笃定地答道。 “我……才不怕你的黑暗势力。”安琪企图推开他,却没想到完全敌不过他的臂力。 “也不怕我的魔法吗?”华尔沙嗤笑。 “那只是传说……”,安琪发现自己的双脚在发颤。 “看着我的眼睛。” “不!”她用手遮住双眼,吓得流泪。 “你最好停止哭泣,我最恨女人的哭声,那会令我头疼!”华尔沙仰起脸,将头抵在墙壁上。 安琪咬住下唇,怯怯地问:“你……真的有魔法吗?” “你说呢?” “有!”如果没有她不会感到那么害怕,更不会受他的……吸引。 “哈哈……”华尔沙突然大笑,头疼缓缓消失。 安琪怔怔地看着他舒放的笑脸,弄不懂他是肯定还是否定。 “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变脸’。”他俯下头瞥着她。 安琪垂下眼帘,老实地说:“我大姐教我易容术。” “哦?!”华尔沙不可思议地瞧着她。“那么那个糟老头……” “也是我!” 华尔沙眯起双眸。“你设计我?” “是……的!”安琪长长的睫毛不安地眨动,满是泪光的眼睛像一洼晶莹的湖。 “你瞻子真不小!”华尔沙眯起双眼,十分不悦。“就为了你那只叫‘夜明’的‘猪’?” “我胡说的,其实我是为了一颗会发出紫色光芒的夜明珠,那是小舞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安琪十分认真地说明。 “谁是小舞?”华尔沙疑问。 “我妹妹,那天我就是易容成她的脸。”安琪老老实实地将她的计划及夜明珠的重要性全盘托出,更天真地向他请求。“所以你必须还我。” 经她一说,华尔沙猝然地放开她,眸色晦暗地走向椅子,若有所思地端坐下来。 “请你一定要还我!”安琪再度请求。 华尔沙深幽的眸光显得沉重。“我为什么要还给你?那是我得到的胜利品。” 安琪着急地跟了过来。“我大哥一点也不知情——” “那不干我的事。” “如果有人拿了你重要的东西,你会甘心吗?”她“晓之以义”。 华尔沙无情地回以冷眼。 “如果你同意还我们,我们会一辈子感激你的,而且你已经那么富有,那颗紫色珠珠对你根本微不足道,就当是做件善事,乐捐助人,何乐而不为呢?”安琪“动之以情”好话说尽。 华尔沙漠然地盯着她能言善道的小嘴,从没有人敢像她这么对他说话,老实说她真是勇气可嘉,不过他怎能称了她的意。 “你怎么知道那颗紫晶对我是微不足道?” “你是个伯爵,世袭了那么多财产,那颗珠珠对你当然是‘沧海一粟’啊!” “你……真是很有语言天分。”他一脸爱笑不笑的。 “你真是慧眼识英雄,不过你到底要不要还我呢?”安琪担心地问。 华尔沙沉默许久,作子决定。“你可以用等值的宝物来换。” “那颗紫色珠珠是无价的。”安琪愕然。 “你认为还有什么是无价的呢?”华尔沙不怀好意地冷笑。 “我不知道!”安琪的脑子一片混乱。 “你。”在华尔沙的人的目光中,安琪惊愕得倒退了一步! “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他玩味地笑。 “不必考虑!”安琪痛恨他的卑鄙,但她别无选择。她咬咬牙,手指打颤地脱下湿答答的旗袍。 明显的她曲解了他的意思!不过他却没有阻止她,就当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 这真是十足诱人的挑逗,令他不曲自主地以眸光爱抚她,当她颤抖的手指正要卸下最后防线时—— “慢着!”他终于仁慈地打断她,打算饶过她, “你以为我会想要一个浑身樟脑味儿的女人吗?” 安琪胀红了脸,无言地瞅着他,屋外的雨声就像她心狂跳的节奏。 “我不缺女人。”他故意嘲弄她。“你也还不算是个女人吧?!” 她脸红到了耳根,委屈得红了眼。 “你完全会错意了。”他低垂眼睫掩饰笑意,安琪却是不知所措,心墙震动1 “我正想换管家,如果你想要那颗紫晶就必须一辈子当我的管家,但我不付薪水。”华尔沙开出条件。 安琪垂下双睫,羞耻地环抱住自己,泪水滚滚直落。 “如何?”他问。 “只要你肯还,什么我都答应。” “很好,那你就留下吧!”这真的是他的想法吗?华尔沙眼中 闪着阴谋。 “现在?”安琪惊讶地问。 “当然。” “那……你是不是可以马上还给我呢?” “不,那颗紫晶目前不在我这儿。” “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安琪大吃一惊。 “这你管不着,只要你能胜任这个工作,我自然会还你。” “那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回家呢?”安琪惶惑不已。 “当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当初那个‘糟老头’赌输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对我承诺的吗?”华尔沙眼底是无尽的嘲笑。 安琪倒抽了一口气,一双水眸黯淡无光。“你是在报复我设调你吗?” “那还得感谢你给我机会。” “你……好阴险!”她瞪大了眼,唇瓣微颤。 “哪里,彼此、彼此!”他悠然自若地讽刺。 “给你一个钟头时间回家去整理行李,明天开始工作。”华尔沙面无表情地命令,不再看她一眼,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安琪脑中一片茫然,她拾起旗袍慌忙穿上,跟了过去。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小了,风也平静了,她的脚才一踏出门口竟发现踩不着地板。 “啊!”她失声尖叫惊恐地紧抓住门把,眼前一片黑鸦鸦的,她根本看不见来时路! “我忘了告诉你,这是间树屋,你可以选择攀着绳梯下去,也可以用这绳索溜下去,或者要我抱着你下去也行。”华尔沙轻松地取笑,矫捷地攀着绳索在半空中摇荡。 安琪咬着唇别开脸,不愿理他,虽然此刻她双脚打颤仍鼓足勇气在黑暗中摸索绳梯,小心翼翼地爬下去。 绳梯在黑暗中摇摇晃晃惊险万分,但安琪强装坚强地一步步缓慢地落地。 华尔沙一溜烟的早已到达。“很有胆量。” 安琪管不了他是赞美还是嘲笑,只庆幸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她脸上惊恐的泪。 唉!他成了她的主人,看来她的命运从此黯淡无光了! 天上细雨纷飞,她脸上的泪和雨水揉合在一起,而心情就像墨黑的夜般深沉晦暗。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黑暗伯爵对你不利?”见到安琪一身狼狈且光着一双黑脚进屋里来,小舞万分错愕,她赶紧取来毛毯包裹住安琪。 安琪有气无力地摇头,跌坐在沙发椅上。“没有,他答应要还你紫色珠珠了。” “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呢?”小舞跪坐在她的身前。 “我只是不小心弄丢了鞋,又淋了雨,没事!”安琪不想让小舞担心,于是避重就轻。 “我只能停留一个钟头时间,今后我们要见面就难了。”她伸出手温柔地抚着小舞甜美的脸庞。 “为什么?”小舞握住安琪冰凉的手,心中一阵慌乱。 “因为……”安琪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华伯爵正好缺管家,我也觉得自己挺合适,就决定留在他那里工作了。” “你在骗我吗?”小舞敏感地摇头。 “我哪会骗你。” “你才二十一岁,而且没做过家事,怎么可能自愿去当管家?”小舞泪眼凄迷地问。 “小舞你太小看我了,家事根本难不倒我.而且当管家只是在发号施令,多威风啊!” “那谁对你发号施令呢?” 这下安琪可被小舞给问倒了!她故作轻松地耸肩。“当然是华伯爵喽,不过我可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哦!” “一定是要你去当管家才能换回那颗珠珠的吧!”小舞的小脸上早已是泪水奔流。 安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没这回事,是我想自食其力罢了,我一直都一事无成,不像少白大哥事业有成,更不像梦寒大姐那么有才华,也许我只是个当管家的料!” “我不信,你不会忍心留我一个人在家的。”小舞胸中满是愁绪。 安琪强颜欢笑安慰心爱的妹妹。“我真的很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能脱离米虫的生涯你该替我高兴才是,最重要的是华伯爵会把你重要的紫珠珠还你。” 小舞投入安琪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她。“都是我害你受累!” “千万别胡思乱想,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守护神,永远爱你。”安琪把脸倚在小舞头上,心中满是怜爱,脸上满是难舍的泪。 .jjwxc  .jjwxc  .jjwxc “太无情了,居然请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来替代我的职位,连夜要我走!”被遣职的女管家潘蜜拉边收拾行李边咒骂,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行李走人。 突然她想起自己居然将“宠物”给遗忘了,她把行李扔在门边这回床底取出一只透明的盒子——里头是无数蠢蠢欲动的邪恶蝎子。“我亲密的朋友,差点忘了你们了。” 她坐在床铺上逗弄它们,忽然兴起一个邪念,唇边勾出阴毒的笑! 她打开盒子,抓出一只蝎子放在棉被底下。“宝贝,你就留在这儿当作是给新来女管家的见面礼吧!” 潘蜜拉双眼狡黠地闪烁,这才满意地离去。 安琪魂不守舍地拎着简单的行囊来到华家宅邸,就在她要进人大门之时正好遇到一个长相尖刻凌厉的女人从门内走出,两人打了照面。 那女人用可怖的寒光睨了她一眼,很快地从她身边走过。 “怎么回事?”安琪有些毛骨惊然。 “你是新来的女管家吗?”门内探出了一张清秀小脸,由她的制服看来是个女仆。 “是的。”安琪振作起精神来回答。 “华伯爵命我在这儿等你呢,请随我来吧!”小女仆态度恭敬地说明,且为安琪提行李。 安琪深吸了口气,随着小女仆而去,踩着亮洁的黑色云石地板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境地,心底一点也不踏实。 “这是你的办公室。”小女仆打开位于大厅堂后头的一道门。 安镇探眼入内,里头有模有样的摆着桌椅及一具电话,她故作专业地点头道:“很好。” “华府中包括园丁共有六十多名仆人,我们都要靠你多关照了。”小女仆甜笑。 “嗯。”安琪轻轻点头。 “你的住房在楼上,请早点休息。”小女仆又领她走出主屋,从一道户外的简陋阶梯直通二楼,并且用羡慕的口吻对安琪说:“这道楼梯直达管家的住房,华府中只有管家的住房在主屋内,所有的仆人都在后院的房舍里。” “大屋里不是也有楼梯可以到楼上吗?”安琪记得屋里的楼梯是华丽洁净的。 “可能是为了区分……尊卑吧!”小女仆的“说明”狠狠地令安琪受伤了。 楼上的卧房倒也洁净明亮,虽位于角落但视野不错,可以看见整座大院子。 小女仆离去后安琪就愣愣的站在窗边发呆.晚风轻柔拂面,将她的叹息吹向远方。 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明天就要开始新的一天了,她还是面对现实吧! 她到浴室里梳洗一番,换上睡衣上床睡觉,熄灯之后她盖上棉被正要闭上双眼—— “啊!” .jjwxc  .jjwxc  .jjwxc 正在书房中拆阅信件的华尔沙,突然听见这凄疠的惨叫,他来不及放下折信刀立即走出书房去看个究竟。 “救命!”是安琪的声音,她人已到?他迳自打开她的房门。 昏黄的灯光中华尔沙见到安琪掀着裙摆露出纤白的双腿尖叫。“怎么回事?” “有……有蝎子!它在我腿上爬!它……”安琪惊诧地瞅着他高大的身影,语无伦次地指着床铺。 “怎么会有蝎子?”华尔沙疑虑地走过去,真的在枕上发现它的踪迹,他机警地挥出手中的拆信刀,蝎子当场一命呜呼。 安琪怔怔地倚在门边感到一阵虚脱! “好了,没事了!”华尔沙瞟过她惨白的小脸,以及有点幼稚的蕾丝睡衣,缓缓地朝她走去。“你胆子不小,怎么会怕蝎子?” “我……”安琪想起方才它在她腿上爬的感觉就浑身泛寒。 “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吗?”华尔沙嘲笑她。 安琪执拗地别开眼。“才不是。” “好吧,去把它的‘尸体’清一清,该睡了!”华尔沙说道,安琪却当场手足无措。 “说不定……它还有同伴!” 华尔盯着她惶恐的大眼睛,敛眉思索。“有可能。” 他心想这一定是潘蜜拉所为,那女人一向居心叵测,心机颇深。 “有别的房间可以住吗?”安琪嗫嚅地请求。 “有,我的房间,你敢跟我住吗?”华尔沙爱笑不笑地说。 安琪看见他唇边挑衅的笑意,老实说他和蝎子一样令她害怕。“不……”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忙。”华尔沙不再理她,随即转身离去。 安琪看着他高傲的背影,满心无助。 .jjwxc  .jjwxc  .jjwxc 华尔沙沉稳地走回书房,坐在舒适的真皮大椅上拆阅方才那封信件。 这封信是他期待多时的,希望有助于解开他心头的疑惑。 “华尔沙伯爵,您家传的宝物‘紫色晶石’是难得的稀世珍宝,而另一颗同样的晶石无论是外观和色泽则完全相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两颗晶石疑以具有强烈磁场,磁场强度尚在测量之中……” 短短几行字已震慑住华尔沙的心魂!他放下那信纸,深深倚进皮椅中。 如果不是臣少白的赌场举办赠品活动,那么他不会得到那颗和家传宝物一模一样的紫色晶石。 如果不是安琪的出现,那么他永远不会注意到她那个叫小舞的妹妹居然长得像…… 噢!怎会有相同的—张面孔,出现在不同的年代,且拥有同样—颗珍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留住安琪会得到答案吗?还是增加他的困扰? 夜已深,但游戏也许才正要开始…… 第四章 安琪又累又困地坐在房门外,她不敢进房里睡,却也不敢接受华尔沙的“好意”!时间愈来愈晚,睡神毫不留情地将她宠召。 华尔沙走出书房,看见安琪蜷曲在门外的身影,不自觉露出笑意走向她。 安琪在不安稳的睡眠中感觉有个人影立在她前面,她抬眼赫然看见华尔沙。 “你决定睡在走道上吗?”华尔沙居高临下地瞥视她“无家可归”的模样。 安琪眨着睡眼,微启丰盈的唇。“看来只有这样了。” 华尔沙不以为然地摇头。“不敢住我的房间,怕我吃了你?” “谁说的!”她不承认。 “我说的。”华尔沙邪佞地笑着。 “我并没有说我怕。”安琪不服输地高昂起下巴。 “既然你不怕那就走吧!”华尔沙朝她伸出手。 安琪望着他的手整个人傻住了,她没说怕,却也没说不怕呀! 他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一把将她拉起,直接走向他的豪华卧房。“上床去吧!” 他关上门,解开领带,不再关照她,迳自走进浴室。 安琪环顾他色调暗沉的宽敞卧房,开始慌张无主,当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大床上,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 她敲了自己的头一记,不过是睡个觉罢了,她犯得着神经兮兮的吗?她深吸了口气走向那张大床。 她靠着边缘躺了下来,没想到这床如此的舒适柔软,她居然呵欠连连地睡着了。 华尔沙走出浴室发现安琪已沉睡,睡相就像只可爱的小猫。 他承认她是年轻诱人的,但他还不至于趁人之危,他脱去浴袍,躺人舒服的被褥中。 不过他旋即后悔做了这件“善事”,因为这女孩竟和他争夺了一夜的被子,他拉过来,她就扯过去,令他头疼得无法入睡。 而她倒好,搂着被子睡得不省人事! 他侧过身怒瞪她,却发现月光像细碎的银撒在她柔软的发梢,蕾丝睡衣在月光下变得透明,美妙的曲线隐约可见。 安琪觉得好热,似乎有个烫人的东西一直的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害她不得不醒来。 她迷惘地睁开双眼,看见月色中有两盏发亮的光影,等她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她发现那是华尔沙黑亮的眼眸,她更发现他打着赤膊。 “啊厂她抱着被子惊叫。“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我习惯裸睡。”华尔沙的声音显得不耐。 “喔!”安琪不敢将视线往下移,她安静地闭上眼睛,但那双的人的目光似乎并没有从她身上离去。 她狐疑地睁开眼。“你……不睡吗?” “你抢了我的被子。” 安琪这才注意到,有大半的被子全在她怀里,只有一小片覆在他的腹下……她红着脸双手奉还。“还给你,真不好意思,你会着凉的。” 华尔沙扯动唇角拉过被子,不过他仍好心地分给她一丰。 “谢谢。”安琪道了谢,动也不敢动地躺着,没一会儿她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睡着了,可是却换她睡不着了。 两个人的体温在被中交缠令她感到异常燥热,她在小小的空间里翻来覆去,也试着努力的数羊,可是直到一百零一只羊在栅栏前跌倒,她仍睡不着! 她索性坐起身子望着窗外,突然一个极低沉的声音在静寂中响起,吓了她一大跳。“你……到底睡不睡!” 华尔沙被一直震动不休的床扰得睡意尽失,还有点火大! “我……睡不着。”安琪细声说。 “那就给我滚下床去!”华尔沙不再对她客气。 “是你自己叫我睡这儿的!真是不可理喻,竟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安琪没有“赖床”,她立刻下了床,受伤地往门口走去。 “慢着!”华尔沙令道。“你得记住一件事,我爱对谁招之即来,谁就得来,爱对谁挥之即去,谁就得去。” “那是暴君的作风!”安琪嗤之以鼻。 “我就是。” “我才不屑!”安琪回头做了个鬼脸。 “你再说一次。” “我不屑!”安琪正要伸手旋开门把,一道如雷电般的力量扫向她的腰际,狠狠的她被扯进一堵坚实且灼热的胸膛中。 “你真的太大胆了。”华尔沙低吼。 “放开我!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安琪不屈服的反抗,即使黑暗中他强大的手劲、阴沉的眸光都令她禁不住双腿颤抖。 “是吗?那么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我的权利就是命令你做任何事!”华尔沙动怒地将她整个人压抵在门上,粗鲁地占有她的唇,霸道地吻疼她。 她被他攻击性十足的吻给骇着,可是他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惊惶,惩戒之火迅速蔓延,大手恶作剧地抚疼她的寸寸肌肤。 “如果你不听话是不可能要回那颗紫晶的。” 他毫不留情的警告在她的心底造成莫大的震撼,俊伟的体魄逼得她面红耳赤。 “我听话,随你怎么命令我!”她颤抖地喘息,失去斗志的眼眸就像凄美的樱花。 华尔沙狡黠一笑,不容分说地下令:“现在给我乖乖的上床睡觉!” “是。”为了那颗紫珠珠她投降了,心也跟着失落了,只能像个被主人操纵的娃娃,无意识地依指令动作。 夜终于平静了,安琪却再也难以成眠,她失神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心灵却仍在惊悸的边缘。 她知道华尔沙正在看她,而她的目光一点也不敢擅自飘移,因为他矫健的男性体魄除了底裤外可说是完全赤裸的。 她悄悄闭上双眼,悄悄战栗,直到他上床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知道他也没睡着,但她动也不敢一动,安分的数羊。 “你为什么要为妹妹如此‘赴汤蹈火’?”华尔沙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窒人的静寂。 她假装自己已睡着而“省略”了回答,许久当她以为自己已“安全过关”了,才悄悄地偷瞄他一眼。 他正闭着眼睛,月影中他的轮廓像镌刻的俊美幻影,她的心跳不自主地加速。 蓦地,他睁开眼瞥向她,她红着脸急急闭上眼。 “回答!”他命令。 “我是她的守护神。”她坦白地说。 “为什么她会拥有那颗紫晶?” “我们管它叫‘紫珠珠’,那是小舞与生俱来的,很难以置信吧?” 华尔沙沉默了,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睡吧!明天会有许多事等着你做。”华尔沙命令,倏地下了床。 安琪看见他竞穿上睡袍正要离去。“你不睡了吗?” “嗯。”这是他的回答。 “你还会回来吗?”她灵活的眸子再度生动。 “不一定。”他已朝门口走去。 安琪感到轻松自在,因为她即将独占这张大床,她悄悄拉过被子搂着,像一只知足的小猫般甜笑。 华尔沙睨了她一眼,关上房门直接往书房走去。 案头上,他亲笔写了一封信到英国给皇家宝石鉴定机构的主管—— ”尽速测出两颗紫晶的能量,安全送回瑞典。” 他写完信后招来贴身侍者。“明早寄出。” “是。”侍者慎重地领命。 华尔沙燃上一根雪茄,从桃木柜里取出一把古老的钥匙,走出书房上顶楼。 顶楼有个上锁的房间,被仆人们称为神秘画室,除了他所有人皆不得进入。 他开了锁,开了灯,一室的幽暗退去,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画作立即呈现眼前。 他走向位于中央的画架,掀开上头覆盖的防尘布,一幅题为“芙蓉羽裳”的仕女图就在其中。 这是他英年早逝的叔父为未婚妻所画的,画中人优雅纤细,双眸带着淡淡的忧郁,沉思的模样栩栩如生,可惜还有三分之一的背景尚未完成,这是叔父最后的遗作,这里也是他专属的画室。 华尔沙不只一次的立在画前凭吊,回忆。 他见过画中人,约在三十年前他四岁时,她总是孤独地在草原上那座亭子里写信。 “你写信给谁?”他记得自己像个小大人似的问她。 “写给我的一位姐姐。” “可是我从没见过你寄信啊!” “寄不出去。”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呢?”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脖子上的紫晶好美……” “你喜欢吗?” “嗯!” “那就送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将来如果你遇见一个叫安琪的女孩,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 “安琪?”华尔沙闭上眼,回想她对他说的话。她取下那颗紫晶,挂在他的脖子上,手指轻巧温柔。 没有人知道画中人把紫晶给了他,他一直保存了三十年之久。 华尔沙很想继续回忆下去,但头疼总是在此时困扰着他;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后来这美丽的女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世了,还是失踪了? 不过此刻真的有一位叫安琪的女孩出现了,也许只是巧合,因为安琪是个很普遍的名字;也许…… 华尔沙淡淡一笑,眸中出现一丝兴味…… .jjwxc  .jjwxc  .jjwxc 天亮了,安琪精神饱满的醒来,小女仆正巧端着早餐进来。 “早安!”这一觉睡得真好,安琪好心情地打招呼,小女仆却是一脸吃惊。“早安,安琪小姐。” “原来还有早餐可吃啊!”没想到华尔沙人还挺好,不但让出了他的床,还“附赠”早餐。 安琪老大不客气地坐下来,执起刀叉准备大快朵颐。 “安琪小姐,这是伯……”小女仆想阻止,但安琪已将奶香十足的松饼送入口中。 “‘薄’烧松饼。”安琪配了一口茶喝。 “不是,这是‘伯’……” “‘薄’荷茶吗?”安琪笑了一笑又“试吃”了香滑柔嫩的荷包蛋。 小女仆脸色大变! 这时华尔沙进房里来,见到安琪开心地吃着早餐,阳光闪耀在她可爱的笑脸上。 “伯……爵大人,您的……早餐……”小女仆结结巴巴得说不出话来。 安琪这才“回魂”,原来这不是她的早餐,才要送进嘴里的食物僵在半空中! “你下去吧!”华尔沙淡淡地说。 “是。”小女仆无措地退下。 华尔沙爱笑不笑地走到安琪面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好吃吗?” “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口?”她机灵地拿起调羹,舀了一口香浓的“伯爵玉米汤”,送到他的唇边,试图把早餐“物归原主”。 华尔沙瞅着她清丽的小脸看,并没有“开动”的意思。 “还是你想吃这个‘薄’……‘伯爵松饼’?”她苦笑地切下一片松饼,送到他面前。 “你闹够了吗?”华尔沙一脸似笑非笑。 安琪颓然放下刀叉,郑重地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早餐。” “那就滚出去吧!”他轻声下令,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安琪嘟起小嘴,垂着双肩在他的“目送”下离开。 华尔沙执起茶,喝了一口,开始思索留下她是不是明智之举! 奇怪的是他感到今早的茶香似乎特别芬芳,也许那是她可爱的唇留下的美妙滋味。 他的唇边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严峻的眸光瞬间变成轻柔的山岚。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接下管家头衔的第一天就遇到发薪水这样的大事! 从小到大也没亲自理过财,虽然她自己有一笔庞大的基金,但日常生活只用到利息的零头,只要从提款机领就有。 今天却要发给六十多个人薪水,搞得她一头雾水。不仅如此.从一早开始就得听取许多数不清的“报告”! “报告安琪小姐,马厩的栅栏需要更新了。” ”报告安琪小姐,果园里的樱桃可以采收了,要不要外聘工人?” “报告安琪小姐,雨季要来了,人工湖中的水位太高了需要抽掉一些水……” 安琪不只头昏脑胀,简直是忙得团团转,快爆了! 傍晚时分,她不只薪水发不出来,所有的报告也没有处理,在快引起民怨的当口,华尔沙受到“惊动”亲自前来“督导”了! 转眼间,薪水发好了,所有的“报告”也在他的指挥下解决完毕。 “你好神!”安琪当场对他另眼相看。 “怎么不再说我有魔法呢?”华尔沙端坐在管家的位置上,轻松地把玩原子笔。 不、不,你全凭实力,我还得多学习。”安琪对他作了个揖。“谢谢你的大力相助。” “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的事弄清楚,若是三天后仍天下大乱,那么……” 安琪微启着唇愣愣地盯着他看。 “你将被降级成一个女仆。”华尔沙严正地说。 “又没人教我。”安琪抱怨。 “你有眼睛,有耳朵,有手有脚,还有脑袋不是吗?我还以为你挺机灵的呢,原来是个笨蛋。”,华尔沙懒得再理她,放下笔起身离去。 安琪璀璨的眸变得黯淡,她立在原位,像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似的羞窘! .jjwxc  .jjwxc  .jjwxc 翌日—— 安琪起了个大早,她将长及腰的发绾成一个俐落的髻,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及布鞋走出房门,她打算去看看湖水的水位,视察马厩以及樱桃园的采收。 她拿了一本笔记边走边看,没注意走道上有个人正好从书房走出,一不留神便撞了上去,手中的笔记本跌到地上。“哎呀!” “看什么那么专心?” 安琪抬起美丽的大眼睛瞥了华尔沙一眼,嘟着唇不理他,拾起笔记本就朝楼梯走去。 “你好像走错方向了。”华尔沙提醒她该走“下人”的楼梯。 安琪有些儿受伤,但她佯装不在意,掉头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安琪挣开他的手,回避开他的眼神,迳自走到屋外。 华尔沙沉稳快速地走向她。“你要去哪儿?” “我现在要用我的脚走去樱桃园,用眼睛四处看看,用耳朵听许多报告,用我的脑袋思考,这样你满意了吗,主人。”安琪恼怒地说。 “哦!”华尔沙眼中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和你去吧,万一你迷了路可能走不回来。” “不必!”安琪鼓起腮帮子,很快跑下楼梯。 华尔沙竟也直接由此楼梯下楼。 正在后院里晾衣服的几名女仆瞧见了,悄声地议论纷纷。 “华伯爵居然从那座楼梯下楼,太奇怪了!” “是啊,他在家中一向严守行宜!” “一定是为了那个新来的女管家,她什么都不会,还差点害我们领不到薪水!” “怎么会聘这么年轻的管家呢?” “你们没注意到吗,地那双水汪汪的眼,会勾魂呢!” 说到此,所有女仆互换了一个暖昧的眼色,意有所指。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独自走在无垠的草原上,身旁来了辆吉普车。“喂,你以为用走的就可以到你想去的地方吗?”驾车的人竟是华尔沙。 安琪嘟起唇,别开脸,不理他。 “上车。”华尔沙把车停在她身前命令。 安琪停下脚步,她不能任性地反抗他,万一他不还她紫珠珠那她不就白来了而且不坐白不坐嘛! 她板着一张脸上了车,用专业管家的口吻对他说:“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华尔沙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一眼,把车开向辽阔的草原之外。 一路上风光明媚,花草树木皆生气盎然,华府壮阔的美令安琪开了眼界,车驶过马厩,一群工人正在装设新的栅栏。 “请停车。”安琪客气地对“司机”说。 华尔沙把车停了下来,他很想瞧瞧这小妮子到底要做些什么。 安琪信步进了马厩,一会儿又蜇了出来。“辛苦了各位,这个栅栏钉得太高这样会使光线不足。”她当场“指示”几名工人把高度降低。 “但我们是照以前管家给的标准。”一名老工匠不怎么信服这年轻女孩。 “是啊,而且已经钉上了。”另一名工人附和。 安琪看出他们对自己的不信服,也开始拙于应对,心底有些难过。 “照她说的做。” 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向吉普车上说话的人—— “是,大人!”这下再也没有人敢作声,只有唯命是从,乖乖地领命。 安琪有点气馁地回到车上,真正的主人果然不同凡响、 “他们没有人肯接受我的建议,为什么你肯接受?”她问。 “你的看法没错,里头的光线真的不够充足,我很早就有这样的感觉。”安琪没想到华尔沙和她竟有相同的看法!这令她无形中得到了一份鼓励,恢复了些自信心。 “接下来想去哪里?女管家。”华尔沙问。 “去看看湖水涨满的情况吧!”安琪放松了一早就紧绷的脸。 车子驶进一条小径,在安琪感到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时,没想到走出小径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是人工湖却大得像海,湖面上薄雾轻飘,池畔杨柳风动,远处蓊郁的树林相互辉映。这样的美景就像诗人浪漫的心灵诗歌…… 车子停在湖水的腹地,水位确实已暴涨。 “华府那么多的草原树木、花花草草,这里有这么多水用来灌溉多好,抽掉多浪费。”安琪有感而发地说道; “华府有百年的历史,以前建这座湖的时候也许设想那么多。”华尔沙认真地评估她的话。“你这个点子很有建设性,立刻找工人来接管线引水。” “这只是我的‘浅见’,你真觉得可行?”安琪惊奇地瞥着他,看见阳光闪耀在他的唇边。 “依我看这是‘高见’!看来我之前有点低估你了。”华尔沙赞许地露出笑容,这是第一次安琪从他脸上见到最最柔和亲切、最富“魔力”的表情了。 她悄然的心悸,唇边浮起——个俏丽的微笑。“原来我还不是一无是处、” 微风中两人的眼波交流,树林间传来鸟儿悠扬的轻啼,而似乎有—种美妙的因子在他们心头灵动…… 第五章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半。”华尔沙再度启动车子前往樱桃园。 “当管家也会有成功的一天吗?”安琪睁大清亮的眼睛。 “行行出状元。”他回视了她一眼。 “那我也能当个管家状元喽!”安琪调侃自己。“其实我之前还瞧不起这个工作呢,现在觉得没有那么容易!” “工作不分贵贱,除非是瞧不起自己。”华尔沙边开车边说。 “哇!你说的话真有哲理。”安琪对他竖起大拇指。“我愈来愈欣赏你了。” “哦引”见华尔沙投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安琪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她天真的小脸红嫣嫣的,连忙解释。“我是说你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只会魔法和赌博啦!” 华尔沙不以为意地淡笑。 风吹拂过安琪燥热的脸庞,她抿着小嘴,怕自己愈描愈黑。 车子绕过湖畔后果香扑鼻而来,空气中飘逸着樱桃的香甜,一大片结实累累的樱桃树就在眼前。 车停了,安琪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跑向樱桃树下像孩子一样的拍手欢呼。“哇!好想吃哦!” 华尔沙也下了车,她孩子气的笑脸,令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和了。“别客气。” 既然主人大方请客,那么她当然“不客气”,她俏皮地仰起头,含住一颗垂在她眼前的樱桃,一点也不知道她天真无邪的举动已直接挑逗了他的视觉。 “好甜哦!”她满足地笑着,寻觅可以让她唾手可得的美味,突然有人将一根结满樱桃的枝极压低了下来。 “谢谢。”她向华尔沙的“善举”道谢,拉起围裙开始“采收”,直到她的围裙满载鲜红的樱桃,她才发现华尔沙的眼眸从头到尾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我似乎太贪心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想到这里可不是观光果园,她也不是观光客。“分你一些吧!” “你舍得吗?”华尔沙说得促狭。 “这是你的,它们全属于你。”安琪认真地说着。 他没有开口,也无法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他现在只想疯狂地吻上她诱人的小嘴—— 而他真的扣住她可爱的下巴,倾身吻住如樱桃般香甜的唇瓣,交缠住她柔嫩的舌,汲取她甜蜜的气息。 他的吻带着若有似无的情意,拥有令人着魔的神秘力量,她意乱情迷地受他的牵引,走进他所带来的幻境之中,幻想他是她深情的恋人,她即将迷失在他款款柔情里。 “为什么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吻我?”她微弱地喘息,水盈盈的眼眸如繁星,心里满是无助的悸动。 “因为……”华尔沙邪气地一笑。“我高兴。”说着他抛下她,迳自走进林子里。 不知为何他的答案竟教她心碎.她失神地垂下眼帘,轻抚着留有他灼热温度的唇,恍惚中满怀的樱桃遍撒了一地。 她蓦然回神,惋惜地看着刚采下的果实。 悄悄地,她蹲下身去拾起所有樱桃放进空着的竹篓中,悄悄的红了眼…… .jjwxc  .jjwxc  .jjwxc 华尔沙倚在面湖的树干上,燃上雪前凝望远处,他知道那诱人的小妮子悄悄的到来,但他并没有回眸。 她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在诱惑着他,但他并不想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安琪走近他,嗫嚅地问。 “你‘视察’完毕了吗?”他吐出烟雾。 “你言重了,我只是尽本分。” 他终于正眼瞧她。“你的樱桃呢?” 她摇头,不发一语。 “摇头表示什么?”他有趣地问。 安琪鼓起勇气抬起眼帘,但他慑人的眼眸却叫她感到晕眩。“物归原主了。” 他淡漠地别开眼,转移了话题。“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小声问。 “你说那颗紫晶对你妹妹是重要的东西,有多重要?” 安琪怔了—下。‘有那颗紫晶,她才可以找到心爱的人,嫁出去。” “有这种事?”他十分怀疑。 “当然。”安琪敏感地察觉他似乎三不五时就会问起小舞的事。“为什么你总是在问我妹妹?” “我想问,你就得回答。”华尔沙冷笑,扔了残烟。 “莫非你对她有意思?不过很抱歉,她还未满十八岁。” 安琪护卫的言词,惹来华尔沙一阵注视。“我似乎对你比较有兴趣。”他狂肆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扫进怀里。 她惊诧地看着他,急忙捣住自己的唇,深怕他又无端的吻她。 华尔沙被她的举动给惹笑了。“你做什么?” “你不能高兴怎样,就怎样!”她的话闷在手心里形成滑稽的旋律。“是吗?”他不怀好意地挪开她的手,低下头对她说:“我一向随心所欲。” 他魔鬼般俊美邪气的脸靠得好近,她心乱如麻地喘息。“不……” 他恶作剧地将她撑得更紧,靠她更近,她紧张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性感的唇拂过她的樱唇落在她纤白的颈项上。 “放开我,求求你……”她的请求像动人的呻吟,他毫不理会地解开她的衣扣。 抛惊悸地红了眼眶,扯住他的手阻止他。”如果你要这么做,就得娶我!”她害怕被他伤害,更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上 华尔沙缓缓抬起邪魅的脸,蓦然甩开她。“如果我吻过的女人都得娶回家,那就太费事了。” 她眼中蓄满惊愕的泪,重重的被他的话刺伤了。 此时林间忽地传来许多人交谈的声音。“今年又是丰收。” 工人来上工了! 安琪连拭泪都来不及的背过身去,手指颤抖地穿上凌乱的衣衫。 脚步声更近了。“大人早!”工人们热络且恭敬地问候。 “嗯。”华尔沙冷漠地点头。 安琪赶紧抹寸:眼泪,无限尴尬地面对—群工人。“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女管家,要麻烦各位帮忙了。” 她的谦虚令工人们感到意外,每个人都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睛,却没有人敢胡乱开口。 她很快的和他们讨论发包的问题,也很快的分配完他们的工作,所有的工人们很有效率地散布在果园里采收。 华尔沙低声问她:“可以走了吗?” 安琪有意漠视华尔沙的存在,她忙碌地在笔记本上记录,职业化地对他说:“谢谢你的便车,确实对我工作有很大的帮助,待会儿我会自己回去,不劳烦你了。”她匆匆走向人群,虽然回程的路很远,但她宁愿远离他邪恶的残酷。 而华尔沙就真的冷漠地走了,两人的身影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独自从樱桃园回主屋,走了一上午终于到达后院。但她早巳眼冒金星,双腿发软,快要神志不清。 庭院里吹来一阵微风,她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位衣着典雅复古的仕女,她好像在写些什么,微风吹走了她案头上的纸,飘向她的脚边来。 原来是张信纸,安琪想拾给她,但信纸却随风飘向远方。 就在此时那仕女也侧过脸来望着远飞的信纸,而安琪万万没想到原来那女子是小舞,她惊喜地大叫,驱策累瘫了的腿朝她飞奔过去。“小舞!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想抱住小舞却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到石桌上。 “怎么回事?”小舞不见了! 安琪困惑地揉揉晕眩的眼睛,四处找寻小舞的纵影,但什么也看不见。 唉!一定是太累又满心的挫折,才会看见“海市蜃搂”! 她瘫在石桌上,眼泪不自主地淌了下来,她真想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了主屋,又累又渴的她才走进办公室,主厨就来询问她今晚宴客的菜单要如何安排。 “宴客?”她根本不知道今晚要宴客,又要请些什么人! “那是前一位管家在一个月前就交代的,但她没把菜单给我。”主厨答道。安琪对吃一向没什么研究。“你有什么点子吗?” “点子?”主厨圆胖的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古怪。“不如,我列张菜单让你看。” “好吧!”主厨刚走,安琪这才有时间为自己倒杯水,但还没喝下呢,园丁就急急忙忙跑进来。 “报告管家,在后山发现狼的踪迹。” “狼?”安琪吓得水杯都掉在地上了,这下连水也喝不成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午!”园丁抹抹额上的汗。她刚刚一路沿湖畔走回来怎么都没发现呢?她跌进椅子里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老实说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她一点也不知要如何处理,此刻她只想把自己敲昏以免累死! “以前有发现过吗?”安琪双眼无神地问。 “有啊!” “都怎么做呢?” “啮赦!” “太残忍了吧……” “不这样它可能会攻击人。” 安琪觉得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慈悲心令她无法做出抉择,“这……让我想想,你先去忙别的吧!” 园丁迟疑地离去后,主厨送来了宴客的菜单和她讨论,女仆也入内来问宴会厅的布置事宜,这一忙竟让她忘了园丁说的那回事了。 .jjwxc  .jjwxc  .jjwxc 晚上的宴会来的多是些达官贵人,且清一色是男士。 多亏胖主厨好心在事前教了安琪许多行宜,她才能安全过关。 唯一做不好的是她无法不去漠视华尔沙的存在,当他一身黑色燕尾服出现在宴会厅时,她不由得屏住了气息。 他的英挺帅气揉合着特殊的邪魅气质,竟叫她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转;但他的眼波根本和她没有交集,他忙箸应酬、吃饭。 安琪本以为他们用完餐这个宴会也就宣告结束,她也可以功成身退回房去梳洗睡觉,没想到竟还有个赌局! 她希望自己不必“随侍在侧”,她累得快睡着了…… 她强睁着一双睡眼看着全体宾客都移驾到偏厅中,没注意到华尔沙正朝她走来。“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过来。” “我……”安琪这才“惊醒”,但体力不支令她看来像只垂死的天鹅。偏厅中弥漫着一室令人窒息的烟酒味,男人一开始赌牌就全神贯注,安琪除了为他们倒酒,就是像卫兵似的站在角落。 她偷偷地打呵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双腿也累得发酸,不知不觉中竟站着睡着了…… “你的新管家长得真俏。”牌局暂告一段落后,人称白爵士的瘦小男子和华尔沙闲聊。 华尔沙点上一根雪前,漠然地睨了角落的安琪一眼,这才发现她低垂着头像在忏悔。 “她像是睡着了。”白爵士噗啼一笑,惹得所有的绅土们都回头去观望。 她是睡着了!华尔沙无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欲人知的怜悯,却低沉严厉地喊了她一声:“安琪小姐。” 安琪似乎听见华尔沙在叫她,她睁开睡眼,茫茫烟雾中她看见好多只嘲笑的眼睛同时盯着她瞧。 这是什么状况?她警觉地问:“什……什么事?’’ “你没瞧见烟灰缸满了该换新的了吗?”华尔沙面无表情地命令她。 “是。”安琪这才走过去更新。 白爵士一双调笑的眼睛猛盯着她青春俏丽的小脸瞧,希望和她“眼波交流”,但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目中无人。 安琪其实什么也没注意到,她只想退回角落去偷睡!她才正要“入定”就听见有人在说:“你怎么不处罚你失职的管家?” 安琪的瞌睡虫一下子全飞走了!她看向说话的瘦小男子,他脸色苍白,灰色的眼眸冷光四射。 白爵士对安琪的视而不见怀恨在心,虽然她现在已经“看见”他,不过太晚了,一个坏主意在他心中成形。 “她站在那儿也挺无聊的,不如让她加入我们的赌局。”白爵士“有趣”的提议令在场男土们眉头一扬。 “怎么个赌法?”蓝爵士笑问。 “是啊!”很快的有人应和。 “这得要华伯爵点头啊!”白爵士望向华尔沙。 华尔沙唇角微扬。“没什么不可以的。” 安琪闷闷地望着华尔沙,没想到他竟投给她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她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必须亲吻在这场牌局中最后的嬴家,也可以得到所有输家的赌注,就这么简单,大家觉得如何?”白爵士的提议看似无伤大雅且极富乐趣。其实他只是把“好处”往自己身上搅,这个吻势必是他的。 男士们都眉开眼笑的叫好。 “就这样决定。”华尔沙没有任何意见。 安琪环顾那些所谓的“绅士”,包括华尔沙看来都像恶魔! 她才不在意自己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金钱,她只在意自己不想去亲吻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她的吻岂是廉价的! 她真想掉头就走,但她的主人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权利,而且谁叫她失职在先! 就这样安琪愕然地在角落等待“坏消息”。 赌局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最坏的消息传来——“华伯爵赢得头筹。” 华尔沙赢了!安琪心底大震! 所有男士愿赌服输地把钱置在桌上,欣然地打道回府,只有白爵士皮笑肉不笑,悻悻然地离去,临走前还瞪了安琪一眼。 人声逐渐远离,徒留一室的静寂,及袅绕在灯光下的烟尘。 安琪不安地立在原地等候华尔沙的处置,但华尔沙坐在位置上抽雪前,并没有任何“行动”。 烟雾缓缓在他们之间扩散,他传来低沉的斥责声。“你竟打瞌睡,让我成为宾客的笑柄!” “我……真的好累……”安琪垂下粉颈,细声地说。 “谁要你有车不坐,活该!”华尔沙忘不了今早在樱桃园泪眼满眶的她,其实她的泪已触动了他的心弦,但他不是个会轻易把感受流露在外的人。 安琪难过地以为他会没完没了的责备她,没想到他竟说:“把这些钱拿着,回房去休息吧!” 她讶异地抬眼,见到他已立起身,迳自取回挂在衣柜里的燕尾服穿上就要离去。 安琪踌躇地呆立着,凝望他。 “怎么了?”华尔沙不经心地问。 “我……想问你……你不吻我了吗?”这样问是不是愚蠢到了极点! 华尔沙坏坏地瞅了她诱人的唇一眼。 “等我有空。”说完他走出门去。 安琪怔住了,原来他并不是放过她,而是处以“缓刑”!她追出门去,心底有片疑云。“为什么你会突然成了赢家?” 华尔沙立在走道上,并没有转过身来。“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 什么意思?安琪惊悸地睁大了眼眸! 他没有多作解释,潇洒地朝大门走去,高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徒留下心头颤动的安琪。 .jjwxc  .jjwxc  .jjwxc 夜里安琪总是从奇妙的梦境中惊醒—— 自那天华尔沙离去后,她就不曾见过他,他莫名其妙地留下一句话,让她的心无时无刻悬吉着。 白天她都过得十分忙碌,但一到夜深人静,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会一直因扰着她,令她作梦,令她失眠! 也许她是喜欢上他了!但喜欢上一个魔法王子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呃!都怪他乱放话,害得她剪不断理还乱,头疼得整个脑子都无法清醒! 她揉着疼痛的两鬓,想起他房里有头疼药,也许她该去“借”一颗来吃,不过也许她该吃的是安眠药!如果能一觉到天亮,那她就不会—直胡思乱想了! “唉!”安琪叹了一口气,溜下床去倒水喝,忽然问电话铃声响了,她看看挂钟已经十二点了,会是谁呢? “华公馆。”她接了电话。 “安琪姐姐!救命——”是小舞! “小舞,你怎么了?”安琪着急地问。 “我一直在作噩梦!”小舞在电话那头抽噎。 “小舞乖,梦都是假的。”听见心爱的妹妹在哭泣,安琪心都碎了。 “可是好逼真啊,一个男子一直在梦中呼唤我,听到他在叫我,我就忍不住的伤心……”小舞哭着说。 “他是谁?”安琪问。 “我觉得他是我的……恋人,可是我没谈过恋爱呀!” “恋人?”安琪眨眨眼睛。 “梦中他无法接近我,我也无法接近他,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们阻隔了。” “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是的。”小舞说得十分肯定。“自从你离开我,相同的梦已作过好几回了!” “那男子长什么模样?” “我总是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见他的声音……”小舞恍若走进梦境似的说。“他总是叫我‘羽裳’,声音浪漫多情,悠扬清澈,像来自山谷的回音……” 安琪感叹且温柔地对小舞诉说:“也许是你开始憧憬爱情才会作这样的梦”“真的吗?”小舞霎时停止啜泣。 “是啊,相信我。”这是安琪这几天来的“经验”谈。“放松自己,好好去睡一觉,天亮还得上学呢!” “好的。”小舞正要道晚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安琪姐姐,梦寒大姐两个月后会回瑞典来,如果她问起你我该怎么说呢?” 大姐要“起驾回銮”了!安琪十分开心。“就说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虽然我还在学习中,不过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夜在两人的“热线”中变得温馨,心灵的交流赶走了失眠的阴影,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 安琪挂上电话,正准备躺到床上睡觉,竟清楚地听见户外传来一声狼嚎声!那声音很近……似乎就在草原上! 她倏地下床开窗看个究竟,漆黑的月夜下,真有一匹狼在树下! 啊!她竟忘了几天前一个园丁曾对她提过,关于狼出没的事。 她匆匆忙忙的穿上睡袍,冲出房门—— “你想去哪儿?”华尔沙也正从书房里走出,而且手上多了把猎枪。 他终于出现了!安琪仓促地回视着他。“我听见狼叫声,想赶走它!”“你是去送死!回房去!”华尔沙低斥,迈开步伐而去。 “把它赶走不就好了吗?”安琪追着他问。 “少天真了!”华尔沙边走边为猎枪上膛,猎枪发出喀嗤的一声,四下当场笼罩在肃杀的气氛中。 “先把它赶走,我们可以在湖边搭建围墙,它就不会再越雷池一步了!”安琪拼命的想办法。 “它是从后山来的。整座山那么大,你封得住吗?”华尔沙辞严厉色地嘲笑她“头脑简单” “你真的预备去杀它吗?”安琪惊悸地想起园丁说过“杀无赦”。 “没错,来者受死!”华尔沙从屋内的楼梯下楼,安琪什么也顾不得的追了上去。 第六章 华尔沙一脚踢开后院大门,脚步又稳又快地走向草原那棵老树下,园丁们早已严阵以待地守在数尺之外,准备和华尔沙相呼应,痛快的围剿大野狼。 大野狼在树下徘徊,华尔沙不动声色地举起枪杆瞄准它—— “不要——”安琪紧迫而来,一把抢下华尔沙的枪杆;不料一时擦枪走火,“砰”地一响——野狼被惊动了,惊慌及饥饿使得它野性大发,凶猛地低吼,到处乱窜。 笨女人!华尔沙扯回枪杆怒斥。“滚开!” “别杀生,它已经逃走了不是吗?”安琪心有余悸地说。 “你给我滚进屋里!”震怒使得华尔沙额上青筋暴跳! “啊——”不远处传来园丁的一声惨叫,接着枪声和园丁惊惶的叫声此起彼落。 “你干的好事!”华尔沙怒不可抑地低吼。 安琪一脸惨白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之间,声音全静止了。 “怎么了?”安琪挨着华尔沙,她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从他阴暗的眼神看来,他是不会轻易饶恕她了。 “你立刻进屋,这是最后的命令。”华尔沙威严地下通牒。 安琪懊悔不已地走向后门就在她要开门之时,她听见背后传来动物嘶哑的威胁声;她背脊泛寒,颤抖地回眸—— 月光下有两道邪恶的红色光点在接近她,接着她亲眼目睹了如同狼犬般硕大的豺狼朝她走来! 它面目狰狞地对她龇牙咧嘴,锐利的齿唠间淌下鲜红色的血渍。 它吃了所有的园了吗? 安琪昏眩地靠在门上,两腿不听使唤地颤抖,眼睁睁地看着野狼朝她逼近,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她痛苦万分地闭上双眼,准备为园丁的死赎罪。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空中传来枪响,大野狼呜咽一声从空中落地,一动也不动了。 华尔沙收起冒烟的枪杆,朝原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园丁们从远处传来欢呼声,很快的集合过来善后,有个负责马厅的小厮正向华尔沙报告些什么。 安琪怔愕地睁开双眼,惶然地看着华尔沙走向自己。“对……对……”她想向他道歉,但他不给她机会,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抛进门内。 “它……它吃了园丁是不是……它……它……”安琪吓得结巴。 华尔沙不怀好意的吓她。“确实有园丁被它吃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安琪脸上的血色尽失,她掩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哭得唏哩哗啦后,她垂着头伸出双手。 “做什么?”华尔沙不知道她此举的意义。 “把我铐起来送到警局!” 华尔沙背着猎枪,双手插在腰际,有点哭笑不得地瞥着她!其实根本没有园丁被吃,倒是有匹珍贵的马儿被咬伤了。 不过他可不准备这么告诉她。“你以为把你送去警局就能了事?” “我知道自己是万劫不复了!”眼泪不断由安琪惨澹的小脸上坠落。 华尔沙又在她的眼泪中心软,对她从轻发落——“知道就好,你回房去闭门思过吧!” 安琪哭得更凄惨。“不!求求你立刻把我送到警局,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华尔沙有一丝无奈。“你忘了我最讨厌女人哭吗?” “你去休息吧!”他天生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这么说已是最低限度了。 怎知安琪无法逃出良心的苛责,硬是扯住他的手臂。“求你送我去警局——” “你自己去吧!”华尔沙不想再理她这个小疯子,甩开她,迳自上楼。 安琪揉揉泪眼,无助地往大门走去。 楼梯上华尔沙不见安琪跟上来,回眸一探,她竟当真傻得走出大门。“你去哪里?” 安琪红着眼回视宁立在楼梯口的他。“去自首!” “要命!”华尔沙低咒,大步走向她将她扯进屋里,对她大吼。“没有人被吃,只有一匹马儿受伤。” “真……真的吗?”安琪眨了眨满是泪雾的眼。“你不会是安慰我吧?”她小心冀冀地求证。 “我没必要安慰你。”他只想狠狠地处罚她。 “现在,给我上楼去。”他命令。 安琪在他喷火的眸光中安静地走上楼梯,但她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该走户外的阶梯—— 她忽地蜇返,却没想到华尔沙就跟在她身后,旋即莽撞地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我……该从户外的……”她想说明却被华尔沙的怒火给惊吓得语不成句。 “我真的会被你烦死!”他狂怒,再不多说,一把撑住她的手腕一路拉她上楼,将她扔在她的房门口,二话不说便进了书房。 安琪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歉意。 她缓缓地开门走进房里,当她心力交瘁地躺到床上,才发现自己全身不住地发抖。 疲惫将她拉往昏沉的梦乡,可怕的大野狼在梦中复活,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救命!” 书房里埋首于文件中的华尔沙听见了,却铁了心不管她! 先前他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去医院彻底检查头疼的原因,是以名下许多公司的公文都未处理,现下正忙得不可开交。 “呜……”她在哭! 他真想找个耳塞塞住耳朵,落个清静,但他真的可以不理她吗? 不!她早已俏悄侵入他的心墙,占领了一席之地;否则那天的赌局,他不会倾出全力保护她!那个白爵士可是有名的摧花手,他的目的,他老早看在眼底…… “唉!”他叹了口气,推开所有的文件,抛了笔。“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他无法放下她不管。 .jjwxc  .jjwxc  .jjwxc 安琪见到华尔沙打开她房门的那一刹那,恍若见到唯一的亲人似的,不由自主地下床奔向他,紧抱住他。 “大野狼又活过来了,它不断的出现在梦里,好可怕!” 华尔沙温柔地低下头瞅着怀里颤抖的小泪人,轻声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一把抱起抽噎的她,走向床沿,当他倾身要放下她时,她像个受惊的孩子似的箍紧他的颈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不要走!” 他的身体蓦然一绷,低头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总是惹祸!”她抬起湿润的眼睫,无助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颤抖地吻上他性感的唇。 他怀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心灵无限撼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请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他安全的怀抱令她眷恋,在这个惊魂夜里他的出现就像贴心的抚慰,令她不安的灵魂获得平静。 她只希望他不要离开她,即使他“高兴”吻她,她都不会拒绝的! 他注视她柔弱的眸光里无数颤动的星辰。“我必须走。”再不走他会栽进她惑人的情海中。 “不要……求求你。”她拉下他的颈子像个急需被保护的孩子。 他将她轻盈地放到床上,壮硕的体魄温柔地覆了上来,情不自禁地吻她,动情地拥抱她…… 她不可救药地沉溺在他怀中,用她无邪的热情给他最炽烈的目应,她知道他虽凛不可犯,高高在上,对她却有不可言喻的包容。 她更知道想得到他的爱是那么遥不可及,但她情愿爱上他,就算他只是个爱情憧憬,她亦无悔的毫不保留…… “安琪……”他捧住她的小脸,深深地注视她,若再不停止这样的游戏,他会无法自拔。 “你是不是不要我?”她怯怯地垂下眼帘,楚楚动人的神态,掳獾了他的心志! 腹下紧绷的欲望已说明对她的动心,但她岂是他一夜春宵的对象!如果他无法给她责任及承诺,那么他此刻就必须全身而退! 或者他情愿被她束缚,永不后悔…… “没有不要的道理。”他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烙在她的眉心。 她羞怯地闪动眼睫,邀请他吻上她含羞带怯的身子,领她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恋上她甜美的倚偎,轻解她的罗衫,温柔地吻她细致的肌肤,他的吻像美妙的诗,歌颂着对她的情怀及渴望。 她动情的轻吟如悦耳的曲,生动了他爱的诗句。 爱神偷偷在他们的心灵撒下芳香醉人的情网,他的热情辗转成了火热的悸动,在她含苞待放的花蕾之中…… 他将她由处子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有情人的夜,愈夜愈浪漫…… .jjwxc  .jjwxc  .jjwxc 枕边平稳的呼吸声是世上最甜蜜的音符。 虽已天亮,但安琪仍眷在华尔沙的臂弯中,她凝视他不可思议的俊脸,回忆他令人心荡神摇的温柔。 她舍不得离开他,怕一离开就会把他们之间共有的梦幻打碎。 “早安,小妮子!”华尔沙早醒了,只是他也不舍将她从怀中释放。 “要不要嫁给我?”他将她拥紧,沈柔地问。 “你本来就得娶我。”安琪细声地说。 “什么叫本来?”他低头瞧她淘气的小脸,忍不住吻住她刁钻的小嘴。 “你喜欢我吗?”她轻抚他下巴新生的髭。 何止喜欢呢?但他可不能让这小妮子太得意。“我……”他欲言又止地逗她。 “不喜欢也没关系!”安琪悄悄地失望着,却对他毫无怨尤。 “为什么?”他感到好奇。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她的身子及心灵都已归属于他。 “小妮子——”他揉着她芬芳的发。“也许你早已收买了我的心,你爱我吗?” 他的低语令她芳心颤动。“我……爱你。”,她小脸火红,芳唇微颤。 他吻住她唇瓣上的羞涩,深深的、细腻的像一场蒙蒙细雨款款飘进她的心湖,掀起无数涟漪。 他的大手轻刷过她柔细的曲线,爱抚那份专属于他的完美。 她动人得像雾、像雨,更像微风中早晨的云朵,充满紫色的梦幻…… “也让我爱你!” 她欣喜于他的爱语呢哝,纯真的心灵为他狂热悸动,只想用她单纯的爱情向他倾诉衷曲! 美妙的爱情,在奔驰与舒放中获得最佳的诠释! “铃……”床头上的闹钟侵扰了他们。 “哇!工作时间到了,今早樱桃园的工人要领薪水呢!”安琪看了时间,着急地从华尔沙怀里溜走。 “不,你今早的工作是——陪我吃早餐。”华尔沙把她拉回怀中,由背后抱住她,交缠住她的十指。 “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点‘伯爵松饼’、‘伯爵奶茶’,还有‘伯爵玉米汤’?”安琪淘气地笑着。 “没问题。”他宠爱的唇摩掌着她小巧的耳垂。“别忘了还有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商量我们的婚礼。” 她害羞地伸出纤细的手臂,轻抚他线条坚毅的下巴,抬起脸给他甜甜的一吻。 得知安琪将和华尔沙进礼堂,最高兴的人竟是臣少白。 “安琪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拴住了我的大客户。”电话中臣少白简直心花怒放,兴奋得连连打喷嚏! “大哥,请你务必来参加。”安琪觉得大哥像是高兴得过了头。 “当然,那还用说,你成了伯爵夫人,那我就是伯爵的大舅子了。”臣少白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结束了和大哥的通话,安琪又打越洋电话到法国,但梦寒姐姐的电话没人接,她只好在语音信箱中留言。 通知了两位“长辈”后,安琪却迟迟没有通知小舞;她踌躇地握着听筒,心想小舞一定会十分惊讶的说“你要嫁给黑暗伯爵?是不是他对你施了魔法?” 为了不要惊吓到小舞,她打算回家亲口告诉她,但她得先向华尔沙请假,她放下听筒到书房轻叩他的门。 “谁?”华尔沙正在观看早盘的股市。 “是我,安琪。” 他神采奕奕,亲自为她开们,她入内,他立刻环住她不放过机会的吻地,吻得地目眩神迷,瘫在他怀里,差点忘了找他的目的。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吗?”他猜想。 ”我想请假,回家告诉小舞我们的婚事。”安琪倚偎着他。 ”我送你回去吧!”华尔沙主动提议。 安琪却迟疑。“小舞深信你有魔法,这样会吓到她的。” “有魔法的人是你!”他捧起她的小脸,忍不住又吻她,总觉得品尝不够她的甜美。 “我?”安琪水悠悠的眸子凝着他。 “没错……”他热情的吻烙在她灵气动人的眼睫。 她羞赧地脸红,痴痴地瞅着他性感的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可以问你,小舞的紫珠珠什么时候还她?”她轻声问。 “从英国寄回,大约在我们婚礼前夕才会到。”这是第一次华尔沙说明了紫晶的去向。 “英国?”安琪相当吃惊。 “没错,我送去皇家宝石鉴定所。” “为什么?”安琪再一次的惊讶。 “因为我有一颗一模一样的晶石。”华尔沙预备告诉她所有的事。 安琪震惊得愣住了! “那是小时候,我叔父的未婚妻送我的,你信不信她和小舞长得一模一样。” “你好会编故事,我才不信!”安琪望着华尔沙神秘的黑眸,以为他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没想过世界上会有同一张脸,同样的两颗晶石!” 华尔沙神情认真地又道:“就是因为得到两颗同样的晶石才特别送去鉴定,另外还有一幅画……走吧,跟我上楼你自然会明了。”他从桃木书桌的抽屉中取出钥匙,拉着安琪一同上顶楼的神秘画室。 当安琪见到画中人,震撼得背脊僵直,她完全难以置信。 “我见过我妹穿这衣服在草原的亭子里写信……”安琪把自己看见的幻象对华尔沙说。 “什么?”华尔沙吃惊。 “你……叔父的这位未婚妻叫什么名字?”安琪指尖微颤地轻抚那张画。 “我不知道,但这幅画作的名称叫‘芙蓉羽裳’。”华尔沙的话令安琪惊悸。 “小舞曾对我说过她梦见有位男子呼唤她羽裳……” “哦?”华尔沙讶异,两人陷入相同的沉思中。 “我很想见你的妹妹。” “好吧!”安琪讷讷地点头。 .jjwxc  .jjwxc  .jjwxc 小舞在她“未来姐夫”的注视下,胆怯地躲到安琪身后。 “他不会吃了你,他也没有魔法,当暗能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他的工作能力好得没话说,有时还会语出惊人地说出人生哲理呢!” 华尔沙在安琪的美言中露出善意的笑容。 “那是不是表示世上根本没有魔法?”小舞探出头来看华尔沙,他的笑容神秘又好看,可是他天生慑人的眸叫她不敢迎视地躲回安琪身后。 “你吓坏我妹妹了!”安琪苦笑。 “我长得很可怕吗?”华尔沙问小舞。 “不……不是的,未来姐夫……你只是太过英俊富魔力了……”小舞柔嫩的小脸有…抹纯真。 “别把我说得像传奇人物,我只是个凡人。”华尔沙淡笑。 小舞为自己的胆怯感到不好意思,她轻盈地从安琪身后走向华尔沙,像个小淑女般向他致意。“看来我是误解你了,希望你一生一世爱我的姐姐,她不只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更是我心中的珍宝,我愿诚心的祝福你们。” “谢谢你,她也是我心中的珍宝,我将好好珍惜她。”华尔少在小舞手上印上一吻。 安琪眼眶红红,有种十分微妙的感受在她心底扩散。 然而此行他们三人一同享用午茶,有说有笑却没有人去提及那颗神奇的、会在夜里发出梦幻光芒的紫晶。 .jjwxc  .jjwxc  .jjwxc 夜深人静,安琪趴在窗台上看星星,华尔沙进了她的房,走近她。 “小妮子,还不睡?”他环抱住她纤细的腰。 “你瞧,天上有数不清的繁星,只有它们知道人类互古的梦!”安琪的眸缀满黑钻般的闪亮。 华尔沙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天际。“你觉得小舞和羽裳是同一个人吗?” “不……”安琪摇头。“小舞就是小舞。” “哦?”华尔沙瞥着安琪清灵的小脸。 “人的梦境,或者现实中所遇到的巧合也许都循着某种轨迹而来,但今生她是我妹妹。”安琪的眼波宁静安逸。 “有今生就有前世和来生。”华尔沙轻吻她香柔的发。 “你这么认为吗?”安琪顽皮地问。“那你说我的前世和来生是做什么的?” 华尔沙轻啄她可爱的唇。“你我的克星,总是误闯进我的生命。” “不,你是猎人,我是那只情愿被你捕捉的鸟儿。”安琪天真地说。 “原来是只笨鸟。”他轻松地笑。 “讨厌,讨厌!”她嘟着嘴转过身来不停地槌他。 他不费力地掳住她的手,专制地下令:“不许!” “人家就是要讨厌!”她才不管,谁要他说她是笨鸟,但她嘟嚷的小嘴却瞬间被他封锁。 他烈焰般的热吻,焚烧着她的思绪,瞬间收服了她的心。 “只许爱我。”他霸气地在她颈子上留下无数烙痕。 不知是什么使她迷乱了,她傻傻的点头,心早醉倒在蜜甜的酒瓮中…… “给我一个吻,女孩。”他的大手轻轻握住她可爱的下巴。 她踮起足尖青涩地回吻他,他的唇像一杯爱酒,饮一口悠然畅快,再饮熏然如醉。 他解开她的衣,大手探向她柔软如绵的酥胸,她的衣飘飘坠落,曼妙的窈窕身段,晶莹的雪肌玉肤,无言地诉说她的腼腆青涩。 他轻掬她的羞涩收纳在心间,用行动倾诉他深沉的爱,牵引她走向爱的狂潮 浓情蜜意的夜,悬挂在天际的星星闪着璀璨的晶光,似乎礼赞着,也欣羡着人间的爱情。 云雨翻腾,爱语呢喃.所有的凡尘俗务都已远飘…… 紫晶……仍是疑云,但一双璧人已无暇多思,此刻唯有爱情常驻心头。 第七章 恋爱使女人艳丽,使男人自信,是爱神赐予的最佳礼物。 在爱的光环中日月星辰恍若都在微笑,就连风儿都唱着祝福的歌。 喜讯传出后所有的仆人对安琪是更加奉承,捧得她犹似天上的月,就连曾经嚼舌根的那几个也都改了口。 “我就知道她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夫人的。” “她现在都由‘正梯’上楼呢!” “未来的夫人会‘持家’又美丽绝伦,一点也不端架子。” “是呵是呵……” 当然这些话安琪没有亲耳听过,待嫁的这些日子她仍不忘在工作上用心。 从每日的菜单到湖水的配管工程,大大小小的事都包办。 她还“上书”华尔沙,今后为了防范野狼入侵,准请她在宅邸后方的草原加装电流护栏,并改以麻醉枪来猎野狼,避免杀生。 很快的华尔沙在电话中给子她一个明确的回应——“奏准。” 两人共进下午茶时,安琪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你会答应?” “你的点子不错,将院子和后山区隔的确是个好方法。”华尔沙悠闲地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哦,为什么?”华尔沙促狭地反问她。“我看起来像嗜血恶魔吗?” “不、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认为这是个好点子。” “看来你不怎么了解你老公!”华尔沙的大掌伸过桌面掳住她的手。 安琪愣了一下下,突然精灵地对他说:“了解的多寡又不能保证我的幸福。” 华尔沙的眸色一亮。“有时候你真的很聪明。” “只是有时候吗?”安琪对他做鬼脸,欲扯回自己的手。 “这是客观的说法。”华尔沙握紧了,唇边的笑也加深了。 安琪不服气地拉扯,华尔沙硬是不放开她。“想跟我比力气?” “不,我才不要。”安琪圆滚滚的眼珠子活灵灵地转着,突发奇想地伸出另一手攻向他的腋下。 “哈哈哈……”没想到这竟是华尔沙的弱点,她可不会轻易放过,卯足了劲儿全力“进攻”。 华尔沙纵声大笑,倏然放开她火速逃离现场,安琪追出”凉亭,灵巧的十指“示威”地在他眼前晃。 “别靠过来!”他笑着警告。 “我就要。”安琪扑向他不断进攻,让黑暗伯爵笑倒在草地上,笑得直流眼泪 “哈哈……住手!”这小妮子竟无视于他的命令,简直是——放肆!看来他不加以反击是不成的。 “哈哈哈……”华尔沙钳住她的双手,将她拉到怀里,翻滚一圈将她压在身下。 “你!”他想责备,却—点也严肃不起来,笑意在他的唇边也在他的眸中。 “我终于知道要怎样使你投降了。”安琪得意地笑着。 ”小妮子,你弄错了,投降的人不会是我。” 安琪直视他眼底诡诈的光芒,当她读出他的意图时,已无法脱身了。“哈哈……救命……” 他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对她呵痒! “哈哈……不要i”安琪天生怕痒,经不起他的折腾! “求饶啊,说句好听的。”华尔沙占上风的开出条件。 “哈哈……放了我,大哥。”他摇头,不甚满意。 “求求你,亲爱的华大人!,啊……”她改口,他却强力进攻。 “我好爱你呵,老公,你不该这么对我!”这次他终于有意收手,但他以一个火辣的吻作为终极惩罚。 她虚软得像株随风飘扬的小花,只能任他吻着自己。唇边仍漾着笑意,心情就像飞上天际的彩色气球,飘逸浪漫…… 两人在暖阳中甜蜜温存,一点也没有注意远方正有一双喷火的杏眼在瞪视着他们! 风华绝代的法国名模艾蜜莉简直看傻了眼! 她成为黑暗伯爵的情妇三年了,只见过他的冷酷阴沉,连他的微笑都不曾见过,何况是如此放纵的大笑! 耳闻华尔沙将娶他的女管家为妻,没想到原来人们口中的女管家,就是在他生日宴会中和他共舞后一起“失踪”的女孩! 这女孩据说是臣少白那个猪头的妹妹,也只有那种老爱打喷嚏的家伙才会有这么不像样的妹妹。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华尔沙调情! 这简直就像在对她“宣战”! 她说什么也不甘心!她一定要扳回这一城,让华尔沙重回她的怀抱! 艾蜜莉掉头就走,擅自进入主屋,进了华尔沙的卧房。 ”亲爱的大人,我工作的时间到了!”安琪伸出纤细的手指将华尔沙垂落在额前的发丝缠在指尖。 “不准工作……”他性感地在她耳畔低喃,大手探进她的裙子里。 他挑情的举动惹得她不由得轻吟,腹下一阵轻颤。“嗯……我要去湖边……看看管线施工的进度!” “改天再去……”他吮咬她敏感的耳际,不舍得放了她。 “不,雨季就要到了,我不能怠忽职守。”她软语求情,阳光下的小脸透着红晕。 他把脸埋进她芬芳怡人的秀发中,低沉地呻吟了一声。“看在你这么敬业的分上……就放了你厂 “大人英明。”她轻抚他的发,像朵解语花般温柔地诉说爱意。 他缓缓离开她,躺到草原上。一时间,他们没有言语,只是握着彼此的手一同看着天上浮掠的云朵,让凉爽的大地舒缓了他们心中的热情。 远处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是最佳的心灵飨宴。 “云是蓝天梦幻的衣裳,代表蓝天的心情!”她梦般轻喃。 “你看出‘她’今天的心情了吗?”他不由得微笑。 “飘逸的云衣是恋爱的心情,烟雾如轻纱拂面,却掩不住她彩霞般的颊……她正要赴情人的约会呢!” “情人?” “她的情人在彩虹的另一端等候她呀!” 他侧过身以手臂支着头俯视她。“蓝天有你说的那么精采绝伦吗?” 安琪微笑地和他四日交接,,“我喜欢看云。” “我喜欢看你迷人的笑脸像云,柔细的发像云,柔嫩的肌肤也像云……”他俯在她的耳畔低语。“恨不得一口把你给吃了。” 安琪笑着躲开他,倏地爬起身,顽皮的跑开,华尔沙矫健地跃起直追,两个人像孩子似的追逐玩耍,一路跑回主屋后院。 华尔沙一把擒下她,轻啄她的唇。“晚一点我要去参加一个股东大会,晚餐就别等我了。” “你的衣服上都是草屑,该换一件。”她又笑又喘息地倒在他怀里。 “你还不是。”他捏捏她的小脸。 “我没时间去换了,我和园丁约好三点搭便车到湖边。” “去吧,别累壤了,晚上见。”华尔沙怜爱地吻吻她的颊,两人就在后院分手。 安琪正要坐上园丁的吉普车,忽然看见女仆从工作房走出,手上提着一套整烫好的男土西装,正要进入主屋—— 那是华尔沙晚上要穿的。 “等我一下子!”安琪向园丁说了一声,跑向女仆,亲手接过她手中的西服。“让我来。” “沙……” 华尔沙一进房,发现满室的春光迎接着他。“你怎么会来?” “你不是允许我,想来就来吗?”艾蜜莉全裸地斜躺在落地窗边的法式沙发上,她抚触自己惹火的曲线,企图撩拨他的视觉感官。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华尔沙正眼也没瞧她,迳自走向更衣室,脱下衬衫。 艾蜜莉以为他在吊她胃口,于是跟了过去,用自己一向引以为做的玉质胴体贴向他的裸背。“人家想你……你不想人家冯?” “不想。”他打开衣柜无视于她惹人血脉贲张的玉体。 艾蜜莉着火似的放开他。“为什么?” 华尔沙一脸冷峻,没有回答。 艾蜜莉从没被男人拒绝过,今天竟被他的无情骇着。“我不会傻得去留恋一个对自己无心的男人,但我真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再吸引你了?” “我没否认过你的美丽。”华尔沙不经心地说。 艾蜜莉恍然大悟。“就为了那女孩吗?她有什么好?你有必要为了一朵小花放弃整座花园吗?” “你无权过问我的事。”华尔沙森沉地道。 艾蜜莉后悔起自己的一厢情愿。“既然你已不要我,那至少给我一个吻别,好吗?”她没等他同意,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吻他…… 安琪敲了华尔沙的房门,亲自为他送来整烫过的西装,却没人应门。她心想他也许又到书房去了,就迳自入内,欲将西装挂在更衣室里,但更衣室的门一开,里头竟呈现出一幅极亲密的画面—— 华尔沙打着赤膊浑然忘我地吻着—个全裸的金发美女。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股东大会! 原来……他可以口里说爱她,背地里却吻着别的女人! 伤心的泪水刺痛了她的眼,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心中的阳光在一瞬间离她远去,整套西装从颤抖的手中掉落,惊动了他们。 “安琪!”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华尔沙脸上的表情,她心碎地逃开,头也不回地奔下楼,很快坐上园丁的吉普车。 车子疾驰,她的泪在风中纷飞,心口像被刀狠狠的刺进,恨不得死去…… “到了,安琪小姐。”吉普车驶过小径到了湖边。 安琪呆坐着似乎没听见园丁的提醒,也没听见湖边工人正在测试抽水马达的巨大声响,无意识地望着清如明镜的湖面。 “安琪小姐,你还好吧!”园丁瞧她清丽的脸上垂着泪,神情悲恸,很不对劲儿。 “我没事,你先回去,不要等我了。”安琪垂着头,失神地下了车,走人隆隆的马达声中。 “安琪小姐,等测试完这马达,埋入水泥槽消音,所有的工程就可以顺利完工了。”工头见到安琪扯着嗓门向她说明进度。 她茫然地点头,独自走向湖边的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所有的人声、机械声逐渐远去,她才发现自己在樱桃园里。 采收后的樱桃园杳无人烟,有几分静默的寂寥,令人不禁悲从中来! 安琪终于禁不住伤心地哭倒在一地的枯叶上…… “再哭今年就省得灌溉了!”华尔沙循声而至,终于找到了她。她悲伤欲绝的模样令他的心也绞痛了。 “你来做什么?回去抱你的美人啊!”安琪头也没抬的哭喊。 “我没有抱她。”华尔沙蹲下身,单膝着地,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屈膝。 “你吻了她!”她不相信他的说词。 “是她吻我。”华尔沙淡然地说。 “你没有拒绝!”她伤心的眼泪流成小河。 “那只是一个吻别!” “我不信,吻别何必一丝不挂!”那个过于亲热的画面再度将她的心击碎。 小妮子在吃醋,他十分清楚。 “我不想嫁给你!”她哭喊。 “想得美!”他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没想到她悲伤过度站也站不住。“要命!” 他立刻将她拥在怀里哄。“你别这么不讲理好不好……” “我要取消婚礼。” “不可能。”他攥紧她颤抖的身子。 “我不想嫁给你……” “收起你的醋坛子,艾蜜莉不过是从前的情妇。” “从前有将来也会有,你们这些有钱的王孙后代不都这样吗?”重要的是——她已无法再信任他!她想推开他,远远离开他虚情假意的怀抱,但身子却麻木不听使唤。 “你要我发誓吗?”怀中即将瘫倒的冰冷身子令他惊骇。 他从没为任何人这么做过,也认为那是愚不可及的行为,但只要能唤回她的心,他愿意。“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华尔沙此生只爱安琪一人,若有违誓言将遭天谴!” “不要、不要……”她来不及阻止,他已脱口而出。 “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他紧紧地抱着她。 她无措地点头,心情乱成飞絮…… .jjwxc  .jjwxc  .jjwxc 从那天起安琪整个人变得沉默不再爱笑了!她憔悴,终日精神委靡不振,像是心有千千结。 傍晚她总是独自留连在樱桃园,说是就近监督装设电流护栏的工程也罢,其实她不过是坐在林间发呆,躲避着华尔沙,掩饰自己的无助! 偶尔望着天上的云,但近来灰涩的天候令云彩似乎也失去颜色,不再变化不同的面貌。 看着失去色彩的云她总会不知不觉地流泪!最近她似乎变得脆弱了,总是动不动就落泪,都是爱情惹来愁滋味! 也许女孩总在爱的得失哀愁中获得成长,她也无法例外,但心底好苦呵! 华尔沙似乎对她更是百般温柔,但她却无法像从前全心全意地去接受他的爱,她拒绝他的触碰,拒绝让他靠近自己的心灵。 她希望自己看淡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偏偏又教他不变的温柔触痛了心。 婚期愈来愈近了,她弄不清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蓦然间,咻地一声,天际坠下了一只大鸟落在她怀理,她吓得差点惊叫。 幸好不是真的鸟,而是断了线的风筝!她把栩栩如生的白鸟风筝拿在手上端详 “哇!终于找到了!”一个金发紫眸的小孩向她跑来。 小男孩看起来年约五岁,长得漂亮可爱,奔跑使他满头大汗,他指着安琪手上的白鸟风筝叫道:“姐姐,那是我的。” 安琪还给了他。 “谢谢姐姐,风好大把线吹断了,我一路追着它跑……”小男孩把白鸟风筝抱在怀里,坐在地上开始仔细地把绵延数公里的残线绕在自己手腕上…… “风确实好大。”安琪叹息着,长发在风中飘成墨云。 小男孩发现她眼中的泪光。“咦!姐姐你在哭吗?” “没,是风吹进沙子了。”安琪摇头,揉揉眼睛,问小男孩。“你是谁的孩子?” “我跟着爸爸来工作的。” 原来是架护网工人的小孩。“这白鸟风筝是你做的吗?” “是我爸爸帮我做的,它可以帮我去找妈妈,可是今天的天空灰灰的,一定找不到妈妈了!”说着他的神情变得落寞,紫眸染着深深的忧郁。 安琪心底一颤。“你妈妈去了哪里?” “爸爸说她和天使在一起啊!”小男孩扬起眉毛看向天上。 同情触动了安琪心底的感伤,令她陷入悲怆的情绪中。“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怎么办呢?” 小男孩突然笑了,他坚强又天真地说:“那白鸟也会告诉她蓝很乖,很想念她,一直在等她回来。爸爸说只要把想告诉妈妈的话对白鸟说,它飞到天上时就会帮我传话给妈妈了。” 小男孩说他的名字叫蓝,安琪瞅着他天使般漂亮的小脸,不禁为之动容。 啮儿懿巧地从地上爬起来“姐姐再见,我要走了,待会儿爸爸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蓝像一阵风来了又走,侵扰了她的孤寂,却让她灰涩的心灵出现一线曙光。 相见时难别亦难啊! 在意对方的时候,又何苦逼得自己去远离! 那小男孩失去所爱的人都能表现得那么乐观,相形之下,这些日子她的表现就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似的,情愿将自己缠绕在幼稚的执拗中,也不愿理会华尔沙。 她忽视他的存在,放纵自己沉浸在痛苦中…… 她何苦如此,何苦呢? 云间绽露—线金黄色的曙光照耀进她心灵的缝隙,恍若干,年暗室在一刹那间明一亮了! 放开心胸去爱他吧,用最初恋上他的那颗心…… 爱情除了要不悔外,也该有谅解,不是吗? 安琪抬眼望向灰蒙渐退的蓝天,那正是她此刻的心情! 悠静的夜,华尔沙独自倚在落地窗边抽雪前,意外见叩门声。 门外的人没有说明,但他知道是谁,一抹岑寂已久的微笑勾勒在他唇边。“进来。” 门开了,但安琪就像们刨、怕羞的孩子,只敢悄悄地立在门外。 华尔沙熄了雪茄,走向门外幽渺的倩影。“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护网全架好了,已通上电流,这样大家就可以安心了。”她担心这样的开场白是不是有些驴? “很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她看见华尔沙眼中有明显的失望。 她不再执拗,伸手环住他的颈子,紧密地抱住他。“对不起……”她发自内心地低语。 华尔沙轻喟一声,热烈地拥住她。“不吃醋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幼稚,我不该那么自私,我不该……”她的自责被他温情的唇锁住。 “不要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我有……我……”他的食指轻压在她柔润的樱唇上,阻止她再自责。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不喜欢爱哭的女人,但这个小女人的泪却偏偏令他无限心疼;而他也从未向任何人低头,但他情愿为她放下高傲做的尊严。 她的疏离使他的生命黯淡,她失去欢笑的小脸紧紧牵动他所有的情绪;他一再让她触动心灵角落的深情,只因她早已拥有他的真心…… 他十分清楚她对华家的贡献,更清楚她年轻单纯的心灵除了他没有别人。 也许他该更清楚地让她明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别再不理人,好不好?”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与欢笑。 “好。”她点头,破涕为笑。 “进来!”他将她拉进房里,一进房安琪发现他豪华的卧房里似乎有些不一样。 “什么时候换了新床?”不只是新的法式手工床组,连寝具合是全所昀雪白丝缎,原本暗沉的壁纸也换成了柔亮的米白色。 华尔沙吻吻她惊讶的小脸。“为了迎接女主人。” 安琪不由得脸红,感动写满她的眼波,她完全没想过华尔沙会这么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体贴了?”她美丽的眼再度生动闪耀。 “我本来就细心,体贴就要看对象了。”他专注地盯着她。 安琪忍不住心花朵朵开的背过身去“偷笑”! 正当她暗喜之时,他突然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套进一只银制的“小圈圈”。“这是……” “虽然我们就要结婚了,但之前我从没给过你信物,这个幸运的戒指并不十分贵重,但它跟了我很久,送给你当定情物。” 安琪动容地把戒指放到唇边,戒指上头仍留有他的余温,似乎也留有他常抽的雪茄余味。“我会珍惜它如同珍惜我们的爱情。” 她欣然地抱住他,他身上有她所熟悉的气息,宽阔的怀抱是她甜蜜的梦乡,她好想念他温馨的怀抱! 他的肩膀为她开放,大手占有地定在她的腰间,只希望她靠他更近,两人狂热的心跳像浪漫的音乐敲响整个夜空! 她柔软的身子像朵含蓄的馨香绽放着宁静的甜美,激起他腹下的热浪…… 第八章 “要不要试用新床?”他在她耳畔问。 “我是你的……试用新娘吗?”她调皮逃开他。 “你是我今生永远的新娘!”他将她拉回怀中,强壮的臂膀抱起她,将她放到大床上。 “好柔软的床,我要独占——”安琪笑着在床上滚了一圈,像只快乐的小猫。 “我也要独占你!”华尔沙强壮的体魄笼罩过来,伸手将灯调暗,神秘的笑痕在柔黄的光线中变得性感。 “你在诱惑我?”安琪美丽的大眼睛深深地瞅着他。 “是你在诱惑我。”他单手抵着床柱,俯身吻她。 “我诱惑得了你吗?”她悄声问。 “打从你一出现就一直诱惑着我!”他低柔的语气像阵阵性感的风,吹拂得她脸红心跳。 “你喜欢被我诱惑吗?”她娇俏的眸子款款闪动。 他无语,迷人地对她笑,炯然的黑瞳将强烈电波传送到她的心灵深处…… 她缓缓地推开他,跪坐在床上悠悠地凝视他,生涩地解开自己的衣衫,美丽的身子像雪白水仙绽放。 他灼热的目光从她害羞的眼睫移向细致滑腻的身子,灯影下她的美像一首无声的歌,扣人心弦…… 无数个亲昵的夜晚,他们共谱浪漫恋曲,难分难舍之中两人满心期待着婚礼。 “伯爵大人,有您一封限时信。”贴身侍仆将一封以牛皮纸袋包装的信件送进书房。 “先搁着。”华尔沙把亲手书写的两张婚宴邀请函慎重地交给贴身侍仆。 “把这两封邀请函以国际快递邮件寄出,不得有误。” “是。”贴身侍仆退出书房,好奇地看了看邀请函的地址——一封南非,一封澳门,这肯定是主人的至亲好友。 华尔沙执起案头上的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侍仆送来的限时信。是医院寄来的,可能是脑部扫描的报告书,他放下茶杯,取过拆信刀拆阅,一行红字映人他深色的眸子,四周的空气瞬间稀薄得窒人,整个人僵住了!噢!老天!怎会这样?!报告书自他手中滑落。 “来人啊!”刚走不远的贴身侍仆听见了,急忙折反人内。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不必寄了……”善于察言观色的侍仆发现主人的脸色十分不对劲,忍不住地问: “为……为什么?” “来不及了。”华尔沙的脸色灰冷,面无表情地说。 是什么来不及了?侍仆无法意会,却也不敢发问,纳闷地把手中的两封邀请函放回案头上。“还有别的吩咐吗?大人。”侍仆小心地问,心想主人会像以往那样挥手要他退下。 没想到主人竟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谢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我做了许多事。” “别、别……这么说!那……是我该做的。”贴身侍仆听得出主人语气相当沉重,他万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主人会突然感谢他这个跑腿的小人物,简直让他受宠若惊到了极点。他痴傻地看着主人缓步走出画房,百思莫解中他发现地上有张纸——他拾起来偷瞄了一眼,哇!他就像被雷劈到似的惊叫。 “怎么会这样?!” .jjwxc  .jjwxc  .jjwxc “嗨!你要去哪里?”安琪和女仆及园丁们一同在花园里移植花木,正巧见到华尔沙从屋里走出来,快乐地奔向他。阳光下华尔沙看着安琪可爱的笑靥,灰涩的心绞痛起来!他抑郁着,未说分由地紧紧将她拥抱……安琪想对他说她手上的泥污会弄脏他的衣服,但他抱得那样紧密呵,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我可以放下全世界,却放不下你……” 夏日的蝉鸣声中安琪仿佛听见华尔沙在喃喃自语。她抬眼凝视他,发现他眼中有道深刻的阴影。 “怎么了?”她问,他没有回答,只是深切地注视她,像要望穿她的心灵深处那般。 她收起笑,心有灵犀地感觉出他的异状。“你有事!” 华尔沙微微一颤,将她从怀中释放。 “告诉我。”安琪关怀地请求。 “哪有什么事。”他垂下眼睫,爱笑不笑地抚抚她的头。 “真的吗?可是……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华尔沙故作轻松地反问。 “我说不上来……”安琪摇头。 他欠身吻吻她的额,她是他至爱的人儿,他并不希望她知道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更不希望她为他担心,甚至……伤心! “上帝设下一场天大的赌局,这次……我无法成为赢家!”他抽象地说。 “我不懂……”安琪不安地看着他。 “别懂。”他轻抚她的脸,深喟一声,独自离去。安琪无措地立在原地望着他,他的背影离她愈来愈远,她的疑惑也愈来愈深。 .jjwxc  .jjwxc  .jjwxc “欢迎光临!” 艾蜜莉穿着一身高贵的白色亮片晚礼服,和白爵士双双走进斯德哥尔摩最多名流聚集的赌坊。 才一进大厅,艾蜜莉的目光就被一个宽阔英挺的背影给吸引—— 华尔沙引她念念不忘的情人。 噢!不,她一定是想他想疯了,华尔沙已有许久没出现在公开场合了。 “来吧,亲爱的,我的朋友在那儿等我们呢!”白爵士不老实的手抚向艾蜜莉丰俏的臀。 艾蜜莉挥掉他的毛毛手,地厌恶他那双色眯眯的眼,若不是他一直游说她的经纪人,她才不会给他面子和他应酬。她艾蜜莉可不是一般的拜金女郎,老实说经历许多男人,但唯一停驻在她心头的只有华尔沙,但他偏偏是最无情的……艾蜜莉情不自禁地又看了那个相似的背影一眼,这时一名侍者正为他点烟,他侧过脸来——真的是华尔沙!艾蜜莉当场远离身边这个好色之徒,迳自走向她朝思暮想的情人。白爵士脸色大变,他今晚的女伴竟当着他许多朋友的面走向别的男人!他苍白的脸窘迫成灰青色,细小的眼阴侧侧眯起,没想到破坏他好事的人又是华尔沙!之前华尔沙明知他要定了那个可人的女管家,却和他明争暗斗还赢了他!今天好不容易和法国名模约会,眼看着快到手的鸟儿又飞了,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要当场翻脸!这笔帐他先记下了!逮到机会,他一定要报复! “我还以为你成了居家型的男人呢!”艾蜜莉一双媚眼滴溜溜的转,亲密地坐到华尔沙的大腿上。 “你来做什么?”华尔沙沉郁地问,并推开她。 “不提也罢。”艾蜜莉耸肩,向侍者要了一张椅子端坐在他身畔,像从前一样陪着他,但令她惊异的是华尔沙几乎输光了所有的筹码。 “你竟然一直输!真不可思议,莫非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艾蜜莉有意无意地刺探他的感情状况。 华尔沙抛出桌上仅剩的筹码,不经心地瞥了艾蜜莉一眼。 “我在假期中呢!”艾蜜莉娇声暗示。 “那就享受假期,人生苦短。”华尔沙淡然地说。 “这真不像你所说的话。” “是吗?” “你……改变主意了吗?”艾蜜莉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腿上滑动。 “什么主意?”华尔沙漫不经心地问。 “你真的不再对我动心?”艾蜜莉偎向他。 华尔沙蹙眉,正想拒绝艾蜜莉的投怀送抱,忽然间竟感觉手中的牌隐约在晃动,接着连桌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剧烈的头疼像沙漠中的沙尘暴般来势汹汹,将所有的影像席卷成一片灰暗! 他痛苦的“咚”一声趴倒在牌桌上,手中的牌纷纷从指间滑落…… “沙……你怎么了?”艾蜜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失措尖叫,惊动了全场的赌客。 .jjwxc  .jjwxc  .jjwxc 夜深了,安琪到处都找不到华尔沙,她问过仆人、门房,包括他的贴身侍仆,却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最近他常独自出门,总是三更半夜才回来,想亲近他时,他总是房门深锁,就算见了面也沉默寡言,绝口不提婚事,也不再“碰”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变得如此奇怪? 四下好安静,她发慌地独坐在吧枯前,在华尔沙常坐的那个位置等他。 凌晨三点,电话声令人心悸地响起—— “喂,华公馆。”安琪了无生气地说。 “你就是安琪吧!”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是。” “沙,他喝醉了,我留他下来,你不必等他了。” “你是谁?”安琪一颗心在急速冻结之中。 “我是他的情妇艾蜜莉,你不会不知道吧!”艾蜜莉挂上电话。安琪愣愣地握着听筒,难掩失望的心情。她真想亲自问问华尔沙,他是否真“醉”了? 她落寞地放下听筒,不经意中她发现了“来电显示”!毫不犹豫地执起听筒拨了上头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怀特医院……” “医院?”安琪眨眨眼睛,怎么会是医院?她怕是自己误拨又仔细地重拨了一次,结果仍是相同的。 她放下电话,整颗心被惶惑占领。 “安琪小姐……”静谧中突然有人叫她,她吃惊地回眸,发现是华尔沙的贴身侍仆,他绞扭着双手,一脸的凝重不安。“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如果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让主人知道是我说的,不然……”贴身侍仆有所顾虑。 “是关于什么?” “主人。” 安琪屏住了气息。“我不会说的,你快告诉我吧!” “主人他——” .jjwxc  .jjwxc  .jjwxc 怀特医院—— “沙,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脑里的肿瘤长在视交叉附近,若不开刀生命就只剩三个月?” “别问。” “医生刚刚说开刀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你的情况十分不乐观!” “别管。”华尔沙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幽静的病床上,眸似黑潭深不见底。 “你就那么体贴她,对我这么无情,谁不知你怕她担心才不肯告诉她。”艾蜜莉好生嫉妒。 “你回去吧,不早了。”她说中了他的心事。 “不,让我守着你!”艾蜜莉放心不下。“就算不再当情人,也让我当你的朋友。”华尔沙垂下沉重的眼皮,没有再拒绝她。“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让安琪离开我。” “这……” 翌日下午华尔沙单独回到家中,宁静的午后大厅只有安琪一人。 “你回来了!”她热情地迎向他,紧紧地抱着他。 华尔沙感到意外,安琪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更没有对他兴师问罪。 “对不起……”他心底有千千万万个歉意。 “不,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不过是喝醉了。”安琪体贴地为他卸下外衣,希望自己表现乐观开朗,不要让他察觉自己的异样。 “我得感谢那位艾蜜莉小姐。” “哦?!”华尔沙瞅着她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发现她眼皮肿肿的,眼睛红红的,她一定哭惨了!但他只能逼着自己去漠视她的泪。 他计划今晚就让安琪离开他。 “我想在晚上办个舞会。” “舞会?”安琪有点吃惊。 “就照上回生日舞会的名单,你抽屉里应该有一份。” “我立刻筹办,你放心。”只要他开心,她会全力配合。 “但……今晚的女主人是艾蜜莉,你介意吗?”华尔沙试探地问。 安琪勉强微笑。“不会。” 华尔沙察觉了她的“反常”。“为什么突然不吃醋了?” “多亏她昨晚照顾你,我怎能那么小器!”安琪的说词令华尔沙若有所思,但她不让他多想,催促他。“你上楼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你一定累了。” 他是累了,过多的止痛剂使他胄虚…… 安琪目送他缓步上楼,当他消失在楼梯口,她淌血的心再也撑不下去……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病情不肯让她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贴身侍仆告诉她医院的检查报告,她还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自己就将……失去他!她忍不住抱着他的外衣颤抖哭泣,衣服上明显的消毒药水味令她更加心痛难当! “我可以放下全世界,却放不下你……” “上帝设下一场天大的赌局,这次……我无法成为赢家!” 那天他在庭院里紧紧抱住她时,依稀这么说过。 老天!为什么她不在当时问清楚,为什么她没能及时安慰他,她痛彻心扉,不断自责。 命运为何要如此残酷?她无助得想躲进他的怀里哭泣,但她告诉自己要表现坚强他才竽放心! 她必须勇敢地陪着他一起度过生命最后倒数的三个月。 安琪蹒跚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打算为他办一个最完美的舞会…… 第九章 璀璨的夜,舞会盛大热闹地展开。 安琪默默独坐在办公室里,分派妤所有仆人的工作,地便无法自拔地沉浸在凄楚的情绪中。 院里的音乐不时飘扬进屋里,宾客的喧哗声此起彼落,一阵忽来的掌声如雷贯耳。 安琪走向大厅,像个孤寂的影子静伫在落地窗前,遥望舞池中英俊出众的华尔沙,他正拥着绝色美人艾蜜莉亲吻。 他们十分亲密,舞姿也配合得十分完美,如同一对优雅的天鹅…… 华尔沙酷劲十足的笑令安琪无限心痛,但这非关嫉妒,而是她将再也看不到他这样的丰采! 难道一点也无法挽回了吗?她一定得眼睁睁地看着三个月的时间从指间消逝吗? 他的温柔呵疼,他们共处的朝朝暮暮,都将成为追忆吗? 她满怀的情衷再也无人可诉,心灵再也无处倚偎,将永远只能在回忆里追寻这份曾经拥有过的爱吗? 她忆起那日的男孩蓝的白鸟风筝——剧烈的心痛排山倒海而来,再次将她击溃,灵魂迅速跌人黑暗的深渊。她伤心过度地瘫倒在窗棂上,原已干涸的泪再度泛流…… “我想……她看到我们了。”艾蜜莉在华尔沙怀里轻叹。 “她好像在哭!”华尔沙背脊僵直,无法回视那个伤心的人影。 “看来她真的很会吃醋,”艾蜜莉无奈地摇头。 “你这场戏演得太逼真了!”华尔沙沉默不语,幽暗的眸底满是沉痛。 “等会儿,你再找机会对她说“我已经厌倦你了,婚礼取消,你可以滚了”,这样包准她不再对你留恋!”艾蜜莉并非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才这么说,毕竟这不是个玩笑! “谢谢你愿意帮忙。” “别谢,我并不介意你‘利用’我,但……如果你爱的是我,就不必那么麻烦了!”艾蜜莉调侃自己。 “你那么用心良苦的不让她为你担心,我都不知自己是要同情她还是嫉妒她了。” 华尔沙沉郁地长叹了口气。 宴会的另一头—— 白爵士老早就发现窗前娉婷的身影,色心未泯,贼头贼脑地混进大屋里。 “小美人,你怎么了?”他无声地接近安琪,轻佻地抚触她抽噎微颤的双肩。 安琪回眸看见一张既苍白又邪淫的笑脸,她记得自己曾见过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见你在哭很想安慰你。”白爵士一把将泪人儿拉起,拥在自己骨瘦如柴的怀里。 “请你自重!”安琪错愕地推开这莫名其妙的人,摇摇晃晃地奔向吧台。 “呵!你挺有个性的,正合我的口味。”白爵士瞧四下无人,肆无忌惮地欺近她…… “你别过来!”安琪惊惶地逃跑,却不幸绊倒在楼梯口。 “想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白爵士淫淫地笑,欺身向她,湿漉漉的手指抚过她细嫩的面颊。“呵呵!等华尔沙一死,你就只能寂寞地孤芳自赏,不如跟了我,让我疼你。” 安琪嫌恶地挥开他的手。“他才不会死,不会!” “小美人你别自欺欺人了,他昨晚在赌坊里头疼发作,现在整个上流社会都流传着他已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安琪心下一震,泪水在脸上狂泻奔流。 “来,到我怀里来,让我好好安慰你……”白爵士眼露贪婪之色,作势要抱她。 “不!神经病——”安琪不客气地开骂。 “好样的,你胆敢骂我!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看我教训你!”他大刺刺地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唇角淌血。安琪觉得这个恶心的男人太过分了,反射性的使出全力踢了他一脚,当下踢得他人仰马翻。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白爵士狼狈地爬起.发狠地朝她冲过来。安琪慌乱地想逃上楼,他却及时握住她的足踝,手臂像毒蛇似的缠住她。 “你太不知好歹了!” “放开我!”安琪拼命地蹬踢想甩掉他的钳制,但他反而扰得更紧,另一只湿漉漉的手掌放肆地往上游移。 “救命!华尔沙——”安琪惊叫,但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她的回音。 “你的主人正陶醉在美人的怀里,哪里管得了你,你早该是我的囊中物了……” “不,你这个莫名其妙的色狼!”安琪拼命挥打他的手。 “最好闭上你的小嘴——”他猛地拉下她,甩她一个耳光。 “去你的!”她啤了一口唾沫到他脸上。 “你找死!”白爵士耍起狠来,抓着她的长发将她往台阶上撞去。安琪不堪重击当场昏了过去。 “哼!”白爵士见机不可失,急忙解开裤裆—— “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严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扫来。白爵士吓了一跳,他慌忙回视,发现是华尔沙和艾蜜莉。 “糟糕!”他匆匆拉住裤子,准备开溜,偏偏拉链在这节骨眼卡死了!华尔沙察觉出异端,跨大步地朝白爵士走去,愕然惊见倒在台阶上失去知觉的安琪,她衣衫零乱,伤痕累累。 “你……对她做了什么?”华尔沙面色铁青,凶猛地揪住白爵士的衣襟。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她不过是个仆人……”白爵士被华尔沙杀人的目光吓得差点要尿裤子。 “你说什么?”华尔沙揪紧他的衣领,逼得他差点要口吐白沫! “她……她不过是……”白爵士话没说完就被华尔沙钢铁般的拳头揍得歪嘴斜眼。 “我再问你一次,你对她做了什么?”狂怒令华尔沙额上青筋暴跳。 “我……没有,什么也没有……”白爵士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华尔沙深恶痛绝的拳头再度挥出,当场让他鼻青脸肿。“你敢说没有!” “我……我……只是打了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白爵士从实招来。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杀了你!”华尔沙又挥出一拳,瘦弱的白爵士当场倒地不起,哀声连连。 “你立刻给我滚!”华尔沙震怒地下了命令。白爵士二话不说拖着狼狈的身子,逃命似的离去。华尔沙弯下身,轻柔地抱起他的宝贝,深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翼翼。他本想照计划让她能离开他,没想到她竟出了这场意外! “不要……不要……”安琪受到惊动,意识不清地挣扎。 “是我,是我……”华尔沙连忙安抚,面颊贴着她的。 “沙?”她清醒了些,发现自己躺在华尔沙安全的怀抱中。 “好可怕……” “有我在,别怕。”华尔沙吻吻她蹙结的眉心,紧抱着她一步步上楼。 艾蜜莉立在楼梯口好生羡慕地看着这一幕……看来这出戏是演不下去了!不过她可是今晚的“女主人”呢,她得去宣布舞会提早结束才成——她深呼吸,要自己装出笑脸走出门去! .jjwxc  .jjwxc  .jjwxc 无声的夜,恍若一切都静止了。安琪疲惫地睡之觉,睁开眼时所看见的是华尔沙忧郁的眸子。“我在哪里?” “我房里。”华尔沙单膝着地,紧握着她的手。 “你为我担心吗?”安琪轻声问他。 “当然。”他柔情地说。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落而下。他无言以对,胸口有着椎心泣血的疼痛。见他不语,她凄楚地哽咽了。她颤抖地伸出手向他请求。“抱我……抱紧我……” “你知道了什么吗?”华尔沙倾身拥住她,心疼地问。安琪默默点头,泪如雨下。“我不能失去你……” “别哭,甜心!”他又何尝不想永远拥有她?“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找一个好男人,和你一起共度人生。” “不,我不答应!你说过我是你永远的新娘!你说过的……”她推开他,抖颤颤地从床上坐起,激动地呐喊。 “傻女孩,‘永远’已和我擦身而过了!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但我求你一定要这么做,我会将所有的财产都过继在你名下,算是给你的补偿。”华尔沙握住她的双手诚挚地对她说。 “不……不……我什么都不要,更不要补偿,我只要你,只要你!”安琪拼命摇头,泣不成声。 “告诉我还有挽回的机会,告诉我!” “有的,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七十的机率会死亡或成植物人……你要陪着一个动也不动的人一辈子吗?”华尔沙沉痛地低吼,他希望安琪清醒些和他一起面对现实。 “夫妻不是要荣辱与共、同生死共患难的吗?无论生老病死都要彼此扶持,我相信你可以赢得这场赌局!”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丁点的希望。 “你想得太天真了。”华尔沙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窗边。安琪急急想下床去安抚他的情绪,却忘了自己受了伤,她头重脚轻地整个人扑倒在地——“啊!” “小心!”华尔沙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呵护,恍若摔疼的是他的心。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她的泪揪疼了他的心。 “别这样……你这样,我会……无法安心的走。”他苦涩地吻去她的泪痕。 “不要走,不要,不要……”这是她藏了许久的话。 “找个男人……” “不!”她堵住他的唇,激动地吻他,阻止他再说下去。 他犹豫着,不敢像从前一样放任自己去吻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留连在外,就怕面对她天使般的容颜,怕自己会无法控制对她的爱及渴望…… “为什么不再吻我,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她抬起伤心的泪眼问他。 “甜心……”他低叹,将她的头压抵在自己的胸怀中。 她默默倾听他悲哀的心跳,心情跌在无边无涯的悲伤海洋中。“如果你离开我,那我会跟你—起走。” “别那么傻!”他惊悸地警告。 “我就要,我就要!”只有这样她才会了无遗憾。 “噢!安琪你理智一点。”惶恐在他眼底燃成火炬。 “我是你的,我要永远跟随你!”她纯挚的真心,热情无悔的爱,令他心疼不舍。他紧拥住她柔弱的身子,再无法将情感囚禁,他疯狂地吻她…… 她脆弱地倚偎在他温热的怀中。“爱我……”她将他的大手拉到自己的胸口。“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他专注地凝视她,无言地抱起她,回到房里他们共有的大床,这里有他们共谱的恋曲,爱的记忆。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但他们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病况,不表现忧郁,只让对方见到微笑及关怀。安琪天天伴着华尔沙,一同看日出、看夕阳,一同踏青,有时就在樱桃园里露营,像一对神仙眷侣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但日子太平静,平静到令人感到诧异,华尔沙甚至不曾再吃止痛药……难道是上天垂怜,网开一面,或者……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不管是如何都动摇不了他们紧密结合的心。 今夜星光点点,月的光华照亮了整座樱桃园,他们生起营火,安静地躺在星空下数星星…… “你知道今晚的星星共有几颗吗?”安琪侧过身问华尔沙。 “一颗。”华尔沙双臂枕在脑后,微笑地说。 “你是说北极星吗?”安琪指着天空中最亮的星辰。 “我说你。”华尔沙伸出食指点了地的鼻尖。安琪笑着躺到他的臂弯中。“如果上天要赐给你三个宝物,那么你会选择什么?” “生命,安琪,爱。”华尔沙认真地说,将她紧拥在怀。“你呢?你要哪三样宝物?” “我要你,还有你的爱和一件白纱。”安琪无意中将心底的渴望脱口而出,一时之间她也有点愣住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不过,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宝物。”艳丽的火光中华尔沙怜爱地瞅着安琪,她居然把白纱当成宝物!唉!该道歉的人是他——他给不起心爱的女人幸福及白纱! “跟我结婚好不好?婚礼如期举行,我们只宴请至亲及好友,不必盛大,只要一个温馨的聚会,让你的好朋友及我的家人都知道我已成为你的新娘。”安琪可怜兮兮地说着,明知他不会同意,但这一直是她的冀望呵! 华尔沙叹了一口气,轻抚她柔细的脸颊,不忍狠心地拒绝她。“好吧,我答应你的求婚。” “真的吗?”安琪惊喜莫名地看着他唇边平静的笑意。 “当然,就依你说的,如期举行,只宴请至亲好友。” 安琪不知是什么原因使他愿意答应,但她喜悦得只想对他说:“我爱你!” “不过,我的帖子还没寄出去呢,看来得请国际快递公司帮忙了。” “要寄到哪儿呢?” “我生平只有两个好友,蔚宇森住南非,莫语凡在澳门,他们是我在剑桥留学时的同窗好友。” “他们都结婚了吗?”安琪好奇地问。 “结婚了,蔚宇森娶了莫语凡的妹妹,莫语凡娶了他的特别护士。” “好有趣,也邀请他们的妻子好吗?” “当然。” “我真期待自己的婚礼。” 有哪一个女孩不这么期待?但安琪的期待却叫华尔沙万般心疼。“明天我们去订购白纱礼服。” “哇!”安琪欢天喜地地欢呼,却也悄然红了眼睛。 华尔沙看见她眼中的泪影,温柔地将她拥人怀中,细腻地吻她,泪悄悄地滑进两人的唇里,那滋味有点甜,有点苦,有点惹人愁肠,有点令人心碎,却满是爱恋可! .jjwxc  .jjwxc  .jjwxc 手工婚纱店——安琪选中的白纱是一件镶满珍珠的手工礼服,样式简单,却充分烘托出她优雅可爱的特质,从华尔沙赞赏的目光中她看见自己的美丽。 “好看吗?”她问,害羞地在他面前兜了一圈。 “像是为你订做似的……”他环住她纤细的腰在她耳边悄声说。“迷死人了!” “那……就这件喽!”安琪红着脸说,华尔沙笑着点头。 选购了白纱礼服后他们还亲自到花店订购鲜花,华尔沙为安琪选了粉红色的爱丽丝当新娘捧花,还细心地挑选蕾丝的样式。 安琪在一旁静默地注视华尔沙和老板讨论,他的慎重及专注令她大受感动,她将这份感动默默地收藏在内心深深处。 离开花坊他们一同步行到附近的冰淇淋店小憩,两人共享了—客樱桃圣代及松饼,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一下午。 回到家已近傍晚,胖主厨早拟好婚宴的菜单等着和安琪商量。 “我去忙喽!”她和华尔沙在楼梯间分手。 华尔沙看着安琪离去消失在走道转角,才独自上楼,但当他才要跨上台阶,头忽然一阵剧疼,眼前一片昏暗… “噢!”他紧握着扶手,用意志力阻止疼痛持续扩散。 不能倒下,不能让安琪担心…… 绝不能! 他闭上眼,深呼吸—— 逐渐地,坚强的意志力竟真的战胜了痛觉,他昂然地挺起背脊,一步步走上楼去。 .jjwxc  .jjwxc  .jjwxc 是夜,华尔沙吃了止痛药后独自坐在房里的法式沙发上沉思。他真想知道——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日子? “沙,你睡了吗?”是安琪在门外唤他,他赶紧收起手上的药罐。“没……进来吧!”安琪开了门对他甜甜一笑,神秘地把手背在身后。 “你猜我得到了什么?” “什么?”华尔沙扬起唇角。 “腌渍的美味樱桃。”琪走向他,把一整罐鲜嫩多汁的樱桃送到他眼前。是胖主厨送的结婚礼物,他还腌了很多,要帮我们做樱桃蛋糕呢!”华尔沙盯着她可爱的笑脸,忍不住将她拉到怀里亲吻,吻得她气喘吁吁。 “我们……今天不去樱桃园……露营了吗?”她目眩神迷地问。 “不……”他忙着解开她的衣扣,灼热的吻顺着她的颈子直下…… “我以为……我们会去……可以带樱桃……一起分享。” “你……不早点休息吗?”她被吻得全身烘热。 “不。” “你……” 他笑着封锁住她问题多多的小嘴。 第十章 就在婚礼的前一天,安琪的姐姐梦寒回到瑞典。臣家典雅的大厅中,三个年轻女孩各据一方沙发,像在开辩论大会。 “我绝不赞成你嫁给他!”美丽的梦寒有一头及腰的秀发,细瘦优美的身材,成熟世故的小脸,绝代的丰华。她身穿自己亲手设计的飘逸罩衫,一身天生的艺术气息,明确果断的处世态度,使她一直是妹妹心中的偶像。 “我就是要嫁给他!”安琪坚持立场。 “你理智一点,别被爱情冲昏了头。”梦寒担忧年轻的妹妹是否被“黑暗伯爵”给拐骗了,她在法国就从少白那儿得知“黑暗伯爵”将不久人世的消息,而她的傻妹妹竞执意要嫁给他。 “我很理智,大姐,请你不要阻止我。”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 “你想成为一个寡妇吗?”梦寒尖锐的“提醒”一针见血。安琪眼中蒙上深深的惆怅,但她坚强地不让泪水滚落。“就算是,我也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你才几岁就要—辈子抱着贞节牌坊度日吗?”梦寒的犀利让安琪几乎崩溃。眼见安琪泪流满腮,一直保持静默的小舞走向她,挨着她坐在“同一阵线”,用行动鼓励她。 “婚礼立刻取消,我绝不同意!”梦寒极力阻止。小舞用看怪物的眼光瞥着梦寒,终于忍不住“举手发言”。“想爱就去爱,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只要是真心相爱,即使天人永隔也能魂魄相依,结婚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你没听过生为你的人,死为你的鬼这句话吗?” 梦寒些吃惊小舞的言词,多久没见,她像是长大了!“爱情不是在唱高调,你们太幼稚了!”比起她所经历的情感风霜,她们的想法太青涩了。 “姐,爱情纯粹就是爱情,不该被区分,也不该被设限,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我相信未来姐夫和安琪姐姐深爱着彼此,所以我赞成他们结婚,现在是两票对一票,少数请服从多数。”小舞为安琪挺身而出。 “姐,你同意我要嫁他,你不同意我也要嫁他,但我多希望你能祝福我。”安琪泪中含笑,希望写在眸中。 梦寒没想到两个妹妹都变得这么有主见,不再以她为中心!其实无论她说了什么重话,她的出发点都是爱! 但她怎能同意,又怎舍得她年轻的妹妹一结婚就守寡。“就算我同意,爸妈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的。” “姐,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同意?也许他们正在天国默默地祝福安琪姐姐呢!”小舞紧握安琪的手,梦幻纯真地说。“我们应该尊重安琪姐的决定,她不是小孩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我们无法帮她.也该给她无限的祝福。”梦寒诧异地睁亮眼眸,突然被小舞的话给打动了!她缥缈且无奈地淡笑。“恐怕我所说的不但起不了作用,还会被你们当成陈腔滥调吧!” “不是这样的——”安琪想解释。 “别再说了,我投降了,只要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那我也只能祝福。”梦寒叹了口气,她自己也曾年少,也曾对爱情抱有憧憬及迷恋不是吗?走过情感的风雨才深知一一爱情不是一切呵!但感情世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何必用自己的观点加诸在安琪身上。安琪勇于追求所爱,而她呢……梦寒走向安琪,无限心疼地抱住她。“忘记我所说的,只要他还存在,你就该好好把握共同拥有的时光.那才是真实的。” “谢谢梦寒姐姐……”安琪隐约感受到梦寒的心情。 “别谢我,是小舞说动了我……”梦寒转向小舞掐掐她的脸蛋二你愈来愈会说话了,小鬼头!” “可能恋爱之神也正在接近我吧!”小舞神秘的笑意吸引了两个姐姐的注意力。 “哦?!”梦寒十分好奇。 安琪想起小舞的紫珠珠及在梦中唤她“羽裳”的男子,心底忽然一悸!小舞未多说什么,她欢笑着,翩然拉起两位姐姐。“我们去花园喝茶赏花,我新种了一株植物叫‘婴儿泪’,很可爱哦,当阳光照耀的时候它就像翡翠珠帘一般……”小舞欢欣的笑圆融了大伙儿的情绪,这个下午她们不再谈爱情,只让彼此的关怀及鸟语花香将她们围绕,但安琪心底一直有着谜团未能解开 .jjwxc  .jjwxc  .jjwxc 回到华家,安琪脑里仍不断转着小舞神秘的笑,还有画中人及她曾见过的“海市蜃楼”……不知为何她心底莫名地不安 “想什么?”华尔沙在门口展开双臂迎接安琪,安琪一见到他立刻投进他的怀里。“瞧你心神不宁的,你姐姐跟你说了什么?” “她祝福我们。”她瑟缩在他怀里说。 华尔沙笑着搂着她进屋里。“我们上楼去,有一样你期待已久的东西已寄到了。” “那颗紫珠珠?” “没错。” 安琪不知为什么竟觉得那颗紫珠珠来得不是时候! 她随华尔沙上楼进了书房,书房的门一开,一室紫色的幽光泄出门外。 “啊!”安琪发现书房里的窗帘全拉上了,恍若黑夜一般,而置放书桌上的两颗紫晶,不约而同地放射着奇异的神秘之光。 安琪走向那眩目的光芒中,不可思议地凝视着那不属于人间的紫色梦幻光华,不禁喃喃自语:“从前紫珠珠被锁在姥姥的保险箱里时似乎没这么亮呢!” “我发现这两颗相同的晶石在彼此接近时光度更强,几乎呈透明状,你仔细瞧瞧——”华尔沙将两颗紫晶挪在一块儿,一室的紫光开始旋动。 “哇!”安琪忍不住发出惊叹,倾身注视着紫晶。“两颗紫珠珠里的光在快速游移,好像蕴藏某种奇特的力量。” “你可以分辨出哪一颗是小舞的吗?”华尔沙有趣地问。安琪仔细地瞧,困惑地摇头。“我分不出来,它们是一模一样的。” “老实说我也搞混了,不如一颗还给你,一颗送你。”华尔沙大方地说。 “真的吗?不过……我可不打算还给小舞……”这是安琪最新的决定。“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坚持说小舞要有这紫晶才能找到所爱的人,嫁出去吗?” “我不知道……” “你在担心什么?”华尔沙盯着她多虑的小脸。安琪迟疑地说:“你不觉得置身在这紫光中恍若在梦境里吗?我怕小舞她会……走进梦里。” 这真的是她所担心的。她又想起小舞神秘的笑意。“我真的害怕,却不知为了什么。” “无谓的担心,别太有想像力好不好——”华尔沙搂住她的肩,说道。“放轻松,去洗个澡、睡个觉自然就好了,晚上我两位好友会带着他们的妻子分别从南非及澳门到我们家来,我们一起替他们接风。” “嗯!”安琪倚在他宽阔的肩上点头,将迷思放逐到天边。 .jjwxc  .jjwxc  .jjwxc 大厅中笑语喧哗,热闹非凡。华尔沙生平最要好的朋友莫语凡和蔚宇森神采奕奕的来到,餐桌上大伙儿享用美食谈笑风生,他们美丽的妻子桑蕾儿和莫语这也和安琪相谈甚欢。从言谈中安琪得知她们英俊的老公对她们都疼爱有加,婚姻幸福美满,心底不禁十分羡慕。“华大哥真有福气,能娶得安琪这么动人心弦的美女为妻。”莫语这娇俏地向华尔沙祝贺。“是啊,你从哪里诱拐来这小女孩?”向来说话犀利的莫语凡要华尔沙从实招来。“安琪,你小心别被这小子骗了,他天生就一张骗人的俊脸。”蔚宇森不怀好意地奉劝。 “老公,宇森,你们是来拆散人家的吗?”温柔的桑蕾儿提醒他们玩笑别开得过火了。 “蕾儿你就别怪他们了,这两个坏小子总是嫉妒我,我早知道了,但这就是混血儿吃香的地方啊!”华尔沙得意地扬着眉毛。 “呵!你这小子真的坏透了,居然说我们嫉妒你!”蔚字森恶魔般的冷笑。 “好吧!看在你这么坏还能抱得美人归的分上,我们就放你一马。”莫语凡的话让大伙儿开怀大笑。晚餐就在笑声不断中进行,直到深夜。入夜后女眷们被安排到房里休息,男士们则在偏厅里“聚赌”。 “这次邀你们来不只是参加婚礼,也是跟你们告别。”华尔沙最后摊开手中的扑克牌。 “告别?!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了!”宇森冷笑。 “说清楚点。”莫语凡不经心地道。 “我的生命已到了尽头。”华尔沙无可奈何地一笑,知道他们肯定难以置信。 “你在开玩笑吗?”莫语凡慑人的眸直盯着华尔沙。“不要胡说。” 宇森慵懒地制止,魔魅的眼眯成一线。“这将是我们三人最后一次的聚会。” 华尔沙英俊的脸上出现一丝惋惜。 此时三个神俊的男子同时沉默,室内幽渺的烟雾加深了沉重感,将气氛降到冰点以下。 莫语凡扔了手中的牌,肃穆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宇森的错愕交织在眉目间。“快说!” 华尔沙深沉地道出原委,四下陷入可怕的沉默。 宇森重重地喟然,打破了沉默。“你这坏小子,真个天生的赌徒,连上帝都想跟你一赌!” “不,我放弃这个赌注,百分之三十的胜算,赢家不会是我!”华尔沙摇头。 “你不该放弃,更不该辜负那个爱你的女人,安琪还如此年轻……”莫语凡蹙紧了眉心,心底热血滚沸。“我老婆不只是护士,名下还有家知名医院,我要她替你找个世界一流的名医。” “对,蕾儿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医术最精良的医生。”宇森目光一亮。 华尔沙淡然地摇头,“我不要你们为我做任何事。” “不!你得活下去!”宇森凛然地道。 “没错,我们三人缺—不可!就这么决定了,这件事兄弟我管定了,你安心的办婚礼,医生我来找,就算远在非洲也要把他架来!”说着莫语凡刻不容缓地立起身,旋即离开偏厅。 华尔沙想阻止,但字森按住他的肩膀。“赌徒,这才是你真正的决战时刻,放手一搏吧!大不了命一条,就跟上帝赌这一回,我和语凡一定力挺到底,让上帝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华尔沙僵住了,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jjwxc  .jjwxc  .jjwxc 美丽的晨曦唤醒了大地,安琪一早就迫不及待地换上她镶满珍珠昀白眇礼服,自己化了淡妆。 梦寒及小舞准时来到华家,牧师早已在露天的礼堂候着… 露天的礼堂布置得浪漫又诗意,鲜花、樱桃蛋糕、鸡尾酒早已备妥,红地毯十分亮眼,她满心期待华尔沙的到来…… 华尔沙也起了个大早,但他的房理早已乱成一团。 “主人您觉得如何?”贴身侍仆正要服侍华尔沙穿上白色的西装外套,华尔沙竟开始头痛且呕吐,就连刚吃的止痛剂也吐了出来。 “你觉得如何?别硬撑!”宇森及莫语凡一早就在他房里紧守着他。 “不行,安琪很期待这个婚礼。”华尔沙坚持,虽然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阻止剧痛的侵袭,随时有倒下的危险。 “你的体温不对劲了!”莫语凡支撑着华尔沙,发现他手臂的温度十分异常。 “没事!你们下楼去,让我静坐一会儿,我想很快就会好了……”实际上华尔沙感到脑子里似有几万根针在扎动,逼得他直冒冷汗,连说话都困难,但他不忘对好友说:“别告诉安琪。” “不会的。”莫语凡和宇森异口同声地说,两人出了房门同时奔进客房。 客房里从昨夜到今晨也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桑蕾儿从昨晚接到消息,就忙着在拨国际电话透过许多关系询问,但由于各地的时差,使“任务”无法顺利。 “找到最好的医生了吗?”莫语凡急问正在讲电话的蕾儿。 “那小子快要不行了!”宇森急促地道。 “你们别急,嫂嫂这通电话很重要。”充当助手的莫语这将食指放在唇上,要他们噤声。 “……世界医学会议正在瑞典举行,所有的脑科权威全都聚集了……那一位享誉国际的中国名医寒峻斯也到了?!太好了!根据医师法,他只能来做研究及交流,不能执业……” “医生的职志就是要救人,管不了那么多!”莫语凡和宇森没等蕾儿把电话说完,两人脱下西装外衣便冲出门外,真的要去把医生架来了。 .jjwxc  .jjwxc  .jjwxc 十点整,安琪的房外传来叩门声,她欣悦地开了门。 “送给我可爱的新娘。”华尔沙缥缈地微笑,将“粉红爱丽丝”由背后拿到安琪眼前。 ”谢谢你!”安琪甜笑接过花束。 “走吧!”他绅士般的拱起臂弯,她挽了上去。 露天礼堂中牧师早已等候在红毯尽头,但安琪发现在场的只有小舞、梦寒、蕾儿及浯喧,莫语凡和宇森竟不见踪影?!为什么?安琪正想发问,但小舞雀跃地拉着梦寒走来。“安琪姐姐你好美,像仙女下凡,未来姐夫你今天好帅。” ”只有今天吗?”华尔沙笑容可掬地问小舞。 “哦,今天特别帅!”小舞不好意思地立即改,顺便将梦寒介绍给华尔沙。“这是梦寒姐姐,她特地赶来祝福你和安琪姐姐。” “谢谢你。”华尔沙对梦寒说。 梦寒看着两人深情相依的模样,唇边泛起微笑,祝福地为安琪覆上头上的白纱。 相知相借的爱侣终于走向红毯另一端,在牧师的见证下成为真正的夫妻! 观礼台下的四个女子,眼中都闪着泪光,掌声热烈激昂。 礼成后华尔沙领着安琪走向六层高的樱桃蛋糕前,在欢呼声中一同握住装饰有彩带的刀柄准备切蛋糕—— 安琪这才发现华尔沙手心烫人的温度! 她无法掩饰惊讶,心隐隐发疼,眼眶不禁灼热,有个直达她心灵的声音在告诉她——他的坚强是为了她强装出来的,他的病况已经很严重了。 她不禁仰望他,阳光下他深情迷人的笑脸依旧,但泪已滑下她的脸庞…… “怎么了?”华尔沙温柔地问。 安琪噙着泪摇头,强颜欢笑地和他一同切下樱桃蛋糕。 在掌声中他们手执鸡尾酒走向好友,安琪紧挽着华尔沙的臂膀,令她惊愕的是他的身子正隐约颤抖…… 事实上,华尔沙一直以惊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但剧疼也以凶猛的劲道逐步逼近,慢慢将他的意志吞没啃噬…… “沙……” 华尔沙听见安琪在唤他,但他居然无法开口回应她,眼前的人影似乎像流星逐渐远去,他手上的酒杯跌到地上—— 剧疼终于将他击溃,他昏厥在凄黑的绝境底…… 婚礼陷入一阵慌乱! .jjwxc  .jjwxc  .jjwxc 斯德哥尔摩市立医院—— “立刻手术,只许成功!”宇森及莫语凡当真架着医生进开刀房。 “我会尽力的,你们别太激动了。”寒峻斯冷漠地瞥着这两个打断他演讲的火爆男子。蕾儿走向英挺高大的寒峻斯。“久仰你在医界的盛名,请你务必尽最大的力景救人。”寒峻斯瞥了一眼温和的美人。“你就是台湾s大医院的负责人?” “是的。” “没问题,只要你一句话。”说着寒峻斯领着一群医界精英进了手术室。 “这家伙看起来挺有自信的。”莫语凡睨着他高挺的背影。 “是啊!”宇森对他自豪的样子半信半疑。蕾儿将他们拉到一旁。“我电话没说完你就去架人,寒峻斯早在上星期就受聘为斯德哥尔摩市立医院的院长了,这医院和我名下的医院一直有学术交流,只要一通电话和他预约就行了。” “什么?!”两个大男人互望一眼,吁了口气。 “谢谢你们。”一个虚弱的声音由他们身后传来。 “多亏你们及时赶回来,无论沙是否能脱险,我和他都终生感激你们!”安琪感恩地下跪。 “安琪,别这样!”众人一阵错愕的同时伸手扶起仍穿着珍珠白纱的新娘…… “谢谢大家,谢谢……”安琪不断地道谢,不断地。墙上的挂钟转了一圈又一圈,缓慢的时间像是最痛苦的煎熬。安琪没有哭,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安静地等待。好友们怕她累垮劝她休息,但她不肯,在华尔沙和命运搏斗之时,她怎可能还想到自己。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守候在这里,给他精神支持,感同身受正发生在他身上的痛苦!也许手术房里会传出最坏的消息……但她多么期盼奇迹的出现!多么多么期盼啊! .jjwxc  .jjwxc  .jjwxc 一年后的盛夏—— “安琪夫人,樱桃园今年又丰收了,要不要发包给工人来采撷?”园丁一早就进安琪的办公室向她报告。 “当然喽!”安琪挺着大肚子翻阅日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园丁折了出去胖主厨又进来。 “安琪夫人,这是今天的菜单,你看还要加些什么吗?” “加一点奇迹。”安琪在日历上画了个圈,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啊! “您在说笑?!”胖主厨搔搔头,不知夫人又有什么新“点子”。 “就多做一个樱桃蛋糕吧!刚刚园丁说樱桃又盛产了,等会儿我去摘回来给你。”安琪笑盈盈地说。 “好的。”胖主厨“接旨”退出。 不久又有人来叩门——门敞开了,安琪一抬眼便看见心目中最俊逸的身影,他一身轻便的休闲服,“小平头”的发式令他更帅更酷。“沙……”安琪合上日历,笑靥如花地走向华尔沙。 “忙吗?孕妇。”华尔沙温柔地吻她。 “不忙,一点也不。”安琪踏起脚尖回吻他。 “今早想去哪儿散步?”他体贴地问。 “我们去樱桃园。”樱桃园里飘扬着樱桃特殊的香甜味儿,一颗颗鲜嫩欲滴的樱桃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华尔沙摘下一颗最甜蜜的樱桃放到安琪口中。“甜吗?” “好甜,味这就像……我们的爱情。” 华尔沙溺爱地吻她的小嘴,情意在他们的眼波中流转。 “我得采些樱桃回去哦,我要胖主厨做一个蛋糕,你猜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呢?”安琪欢欣地问。 “今天是……情人节?”华尔沙故意说错。 “不对!” “那……是圣诞节?” “噢,老公。”安琪嘟起俏皮的小嘴。 华尔沙愉快地笑着,俯在她的耳边对她说:“今天是奇迹日。”一年前的今天在至亲好友的协助下,他赌赢了上帝。 “我爱这个奇迹!”安琪忽然红了眼眶。 “我也是。”华尔沙轻抚她的颊。 他们深情地瞥着对方,共同走过的风雨都在他们的心领神会中。 “你是我心目中的……天生赢家。”她喜悦的泪缠上他的手指。“请你永远爱我,不要轻言放弃。” “永不放弃,亲爱的甜心。”他倾身将她拥人怀中,细密的吻像世上最轻柔的风拂上她的唇。 温暖的阳光终究让黑暗成为过去! 真情足以令天地动容,山河撼动。 泪水不再泛流,幸福就像香甜的樱桃,滋味芳香醉人…… 爰情永远是人间最美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