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甜心的悲喜人生》 1、楔子 清嘉庆四年正月初三,当了六十年皇帝,四年太上皇的乾隆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深深的怨念的去世了。 当乾隆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正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乾隆皇帝愤怒了,大声斥责:“放肆!”可惜入耳的只是“嘎嘎……”的婴儿哭声!接着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怀抱,听到耳边兴奋的报喜声:“恭喜格格,是个小阿哥!快去给王爷道喜!” 等乾隆弄明白的时候,他已经过了百日了。知道自己重生了,又从婴儿做起,这辈子还是雍亲王的第四子弘历时,乾隆兴奋极了!这辈子一定不要再向上辈子一样,有那么多遗憾。首先皇后富察氏与爱妃高氏一定不能让她们早死,这辈子一定要多选美女!还有嫡子这回也不能死了!最最重要的这辈子再当皇帝的时候决不能说什么不超过圣祖康熙在位时间的傻话了!这辈子一定要早早让圣祖发现自己,努力表现……乾隆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睡着了。 此后乾隆努力的表现,十月能言,周岁能行,三岁咏文,过目成诵,四岁习武,精于骑射,每发必中。乾隆按照他人生规划努力奋斗着。终于老康死了,他老爹雍正皇帝继位了!然后他得宠于雍正帝,看着他的三哥弘时被出继给八阿哥,而后抑郁而终。 雍正五年,七月十八日娶回了嫡妻富察氏,并于雍正七年上书册立使女高氏为侧福晋。让乾隆高兴的是这辈子,他的孩子都很健康,到雍正十一年他被册立为宝亲王时,已有三女四子,还有一个格格有孕中。雍正十三年五月初五,嫡福晋又为他生下了第二个嫡子,也是排行第六子的永,虽然爱妾高氏今生依然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但乾隆仍然志得意满,以为今生一定能比上辈子生活的更为恣意畅快。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雍正帝去世,内侍取出谕旨,乾隆再次得继皇位,就在他信心满满的打算再度开创乾隆盛世的时候,老天爷看不过去了,一道旱天雷把他劈晕了! 2、第一章 田馨觉得就是自己就是网上说的那种摆在茶几上的杯具,睡了一着起来,她就被眼前的明黄色帐子给惊呆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大段大段的信息不停的涌进脑子里,疼得田馨当时就晕过去了。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头不疼了。田馨没敢睁眼,先用手摸摸身下的褥子。“嗯,很好,很滑……”,又拉拉身上盖的被子“嗯,不错,料子很好……”。 “等等,这不是我的床吧!”脑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龙床!”田馨小心意意的翻着刚才涌入脑中的信息,最先融进她身体的是两段记忆,等田馨把这两段记忆完全消化理解以后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世界玄幻了!” 那两段记忆都属于同一个人—清高宗乾隆帝。田馨是无语问苍天啊。睡了一觉就穿了,穿就穿了,谁让咱命不好,咱认了,但谁能告诉我,为啥穿成个男的还是个有名的渣皇帝!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咦?这个乾隆居然是重生的啊,太奇怪了。呸,渣男就是渣男,重生也那个德性,一点改变也没有!不过,从今往后这个渣男就是我了。不要啊,这太悲摧了,我上辈子没做什么坏事啊,那位神仙姐姐这么看我不顺眼啊!人家上辈子还没结婚呢,这回好不但大老婆有了,连小老婆都准备齐全了,还有以后无数的小老婆,孩子都生了九个了,这倒霉的人生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 “啊啊啊,快想想现在什么时候,别是把高氏那个小老婆都抬完旗,封完妃了吧……呼,还不错,雍正才死三天!啊,这个不孝子,给他老爹守什么心丧啊,还假惺惺的要守三年,真恶心!” “等等,大老婆,小老婆……不是吧,难道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了,呜呜呜……人家性取向粉正常滴,我喜欢帅哥啊,喜欢型男,这些以后只能纯欣赏了!美女也只能纯欣赏了!我要守孝,守三年孝,一点折扣都不打,哼哼,反正就算做啥坏事也都是记在这个渣男头上,和我田馨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呃,还是先关心一下生存问题吧。”田馨专心的回忆乾隆重生这一世,尤其是雍正继位以后的这些事儿。着重熟悉了一下雍正末年理政的亲王,雍正帝亲信大臣,还有六部大部分官员。慢慢的,田馨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每想起一个人名,那个人的生平,家世,子女,曾经的以及未来的业绩和错误都像一份份简历一样出现在脑海。起初田馨以为那是源于乾隆的两世记忆,可是当她发现那一份份简历中居然还有现代社会各个专家学者对于这个历史人物的评价时,田馨惊奇了。想到昏迷前涌入大脑的那庞大的信息量,好像不光是乾隆的记忆。好奇之下,田馨细细的搜索,然后她无语了:“这个世界果然玄幻了,都说现在穿越不是带空间就是带异能,有的强人两者都有。我既然穿了果然不能免俗啊。不过带个电子图书馆穿的,应该还是穿越史上头一份吧。这样也好,乐生活应该可以满足了,那些书足够我看到死还有得剩啊。” 长夜在田馨胡思乱想中慢慢的过去,这个时候床账外传来一个有着奇怪嗓音的男子的轻声叫唤:“皇上,皇上,到时辰了,该起了!” 田馨开始还好奇怎么有人的声音这么奇怪,后来一想起自己穿成的这个身份,了解了:“唔,太监!”正想着,外边声音又响起:“皇上!”田馨一边暗暗为自己打气:“没事的田馨,不就是做个皇帝吗,有啥难的,乾隆那个渣男都能做好,何况我了!”一边慢慢的坐起身,撩起床帐,起身下床,让几个进来的宫女伺候自己洗漱,然后边伸开手由着几个宫女或脆或站的给自己穿上全幅的行头边想:“果然是帝王级的享受啊,啥都不用自己动手。” 理好身上这套皇帝的装备,田馨木着脸走出了寝宫。先去雍正帝柩前上香,哭灵。田馨一边哭一边纠结穿得太不是时候,早知道穿乾隆早穿几年啊,早穿几年就也学弘昼活出丧,看看雍正还能不能选乾隆当皇帝,就算是时运不济,最后这倒霉皇帝还是得自己来当,最起码还能看看雍正长得啥样啊,全凭记忆啥的反全不靠谱。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把棺材盖打开让我瞧瞧。 等着哭完灵,田馨来到养心殿的东暖阁,坐在宝座之上,看着进来的各位叔伯兄弟,还有满汉各位大臣。心理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露出马脚。然后学着记忆中的雍正皇帝板着一张冰山脸,看着下面的各人给自己请安。“平身!”眼睛先在爱新觉罗家的各位老少亲王们身上转了一圈,“嗯,大部分都细眉长眼的,果然看着都是一个祖宗,特征挺像。”又扫了扫张廷玉和鄂尔泰,都挺老了,还都留着山羊胡子,不过鄂尔泰好像比张廷玉胖点。张廷玉上前:“皇上,礼部已将大行皇帝的谥文拟好,请皇上御览。” 田馨自内侍手中接过一张纸,上面写着“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点头道:“不错,就用这个吧。”心理暗暗想,我才不是弘历那个白痴,非要给他爹加上什么宽仁,哼雍正那个刻薄寡恩的皇帝那里宽仁,说来出鬼都不信。接着又对允禄和允礼道:“十六叔,十七叔为总理王大臣,这段时间于政务上和鄂尔泰与张廷玉多多辛苦,朕要为皇考居丧,紧要政务再来回,其余的由你四人协商办理。”“扎”“ 臣等恭遵圣谕——谢恩!”众人一齐叩下头去。 其时允禄、张廷玉他们都挺纳闷的,平时这位爷看着挺和蔼可亲的啊,就算这几天先帝刚刚去世,守制居丧,但也严肃的太过了吧,明明昨天看着还挺意气风发的啊,怎么今儿那张脸看起来有向先帝进化的趋势啊。 田馨冰着一张脸,斜了一眼下面的大臣:“哼,从今儿起,姑奶奶就这张脸了,靠!谁再说俺不是老四的亲生儿子,俺就冻死你丫儿的!看这回谁还传说乾隆不是胤g的亲儿子,就算是抱来的,俺也要冻得你们相信俺就是亲生的。” 田馨起身,一边徐徐下座,说道:“道乏罢,各按自己的差事分头去做,朕就在乾清宫,疑事难决的可随时来见朕。”说罢,当先出了殿门,外面的侍卫、太监,见到乾隆出来都连忙跪下请安问好,田馨挥挥手向乾清宫走去。 就这样从田馨穿过来那天开始,每天到雍正棺前上香两次,哭灵三次,然后就在乾清宫处理一下紧要政务,其余的时间都拿来练字。虽然有记忆,这身体也有本能,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为了不让人从笔迹看出神马问题来,田馨这段时间发愤图强,拿着当年高考的精神,以大学时背诵本草纲目毅力,每天拿着佛经不停的抄啊抄啊,同时还要应付朝廷上各种不同的问题。最后田馨总结了一下:“皇帝这职位真不是人干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贼迟!难怪雍正累死了。” 到九月十五过了三七,田馨按照记忆将雍正梓宫安奉雍和宫,待三年孝满再入泰陵殓葬。到雍和宫辞柩之后,其实轰轰烈烈的丧事已告结束。紫禁城内外撤去白幡,一色换上黄纱宫灯。但是乾隆的居丧期其时还没结束,于是田馨照旧猫在乾清宫,一边融合记忆,一边熟悉做为一个男人,尤其是做为一个一国之君的一切生活作息。对于田馨来说第一次那个方便,第一次洗澡都是毕生难忘啊,但是这些都没有第一次见到乾隆的大小老婆来得纠结。 田馨第一次去给乾隆他老妈请安的时候,见到了乾隆的那一群大小老婆,那些或含情或火辣的目光,让田馨都没来得急认出谁是谁,看清一下各位美人的长像,满足一下自己旺胜的好奇心,就落荒而逃,直叹息啊,这如果是一水的帅哥美男多好啊!唉,田馨,从此后神马酷哥、帅哥、美男、型男都只能在梦里见了。就这大清的发型,什么美型的美男子也都不美了。田馨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坐在镜子前梳头的时候,看着镜子中乾隆皇帝的那个造型,让她泪奔啊:“还我如云秀发,还我34c!呜呜呜……” 九月十六日,田馨招见了粘杆处侍卫首领,血滴子侍卫首领,暗卫首领。分别与他们进行了亲切的会悟,其时小说有些事情还是没有骗人的,老四的暗中部队还真的有啊,从此以后这些都是偶的了。田馨继位后,给这些暗中部队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暗中调查弘历的各个小老婆,然后守好各个皇子。 终于田馨鼓起勇气再次向他的后宫进发,准备去见见乾隆的大老婆,走过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宫殿的时候,听到一阵琴声,田馨忽然想起二月河的乾隆王朝开篇不久,那里的弘历好像就是在去见他大老婆的路上听到琴声,然后就听住,结果弹琴的竟然是雍正的一个常在,好像还是乾隆以前就瞄上的,结果这个兔崽子居然还在孝中就调戏他老爹的小老婆,还被他老爹的小老婆给挠了,然后那个伤口被他老娘看到了,他一激动就把那女的给供出去了,最后那女的死了,若干年后来了个和绅。 “呃,我的三清祖师,满天神佛,偶不是穿到那本书里了吧,快走,还听啥琴啊,快走吧。哼,偶不去调戏她,那个女的死不了,那和绅还会不会出现呢,这是个问题啊。”田馨最后也没去找富察氏,反而回到乾清宫猫起来了,等我下次再去吧。 九月二十四日,田馨发出上谕:尊母妃钮祜禄氏为皇太后,册嫡妃富察氏为中宫皇后,侧福晋那拉氏封娴妃、侧福晋高氏为慧妃、格格富察氏为哲嫔、格格珂里叶特氏为愉嫔、格格苏氏为纯贵人、格格金氏为嘉常在、格格陈氏为婉常在、格格黄氏为仪常在、格格贾氏为平常在;其余使女数名各为答应。 皇后居长春宫,娴妃居永和宫,慧妃居钟粹宫,哲嫔居延禧宫,愉嫔居景阳宫。苏氏、金氏住钟粹宫侧殿,陈氏、黄氏住延禧宫侧殿,贾氏住景阳宫侧殿。 并令把四阿哥永a抱给愉嫔抚养,五阿哥永祺抱给娴妃那拉氏抚养。 随着这道上谕的发出,后宫中一遍哗然。 3、第二章 第二章 田馨明发上谕分封后妃,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富察皇后原以为按弘历以往喜欢高氏的情况来看,高氏怎么也得封个贵妃,没想到却只得了个妃位,而且还被分到了钟粹宫,看着好像是那里做得不好,被乾隆讨厌了。 富察皇后斜靠在靠枕上和自己的嬷嬷说话:“林嬷嬷,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都做好了高氏被封贵妃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你说咱们这位主子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呢?还是……”富察氏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嬷嬷:“皇上这是想把高氏隐起来,这是想护着她了!” “娘娘,您把心放在肚子里,皇上这是在安您的心呢,你娘家是什么身份,你的兄弟个个都有能为,皇上刚刚登基,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时候不想娘娘家的兄弟还能想着谁呢。就算是皇上想明白了,要护着慧妃,您可是有两个嫡子呢,慧妃有什么,这么多年来就没见她有过点动静,您和皇上是结发夫妻,只要您稳住了,这后宫中谁还能动摇了您的位置呢,您说是不?”林嬷嬷轻声慢语的说道。 富察氏听完,自己出神想了一回,轻轻一笑“也是,可是我多想了,咱们只管过好咱们的日子,尽好咱们的心,也就是了。林嬷嬷,早点歇了吧,明天咱们好搬家了。” 相比富察皇后这边的安静,慧妃高氏就显得焦躁多了,从上谕发出之后,她就没怎么睡安稳过。原本在宝亲王府,她受的宠爱就最多,虽然多年无所出,但是凭着对乾隆的了解与弘历对她的宠爱,稳稳得富察氏分廷抗礼,甚至有时隐隐的压过富察氏一头。她本想着,以乾隆对她的宠爱,怎么也能做个贵妃,她再撒撒娇,做个唯一的贵妃也不是问题。没想到,自从进了宫,她就见了乾隆一面,话还没说呢,人就走了,没几天分封的旨意就下来。这得多少人看热闹啊,尤其是把苏氏和金氏都放在她这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了皇上的厌了? 虽然后宫里暗潮汹涌,但是这些一点都没影响到田馨,她正紧张的准备着27居丧期满后的第一次大朝,那可是要御门听政的啊,千万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啊。而且早朝之后还要去给皇太后请安,乾隆的那些老婆也得见见了,再不见就真出问题了。“唉,那位神仙哥哥显显灵吧,那怕是让我穿成废后那拉氏也行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纠结归纠结,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田馨抓紧这最后几天,一刻不停的背着皇室宗亲、满汉大臣、各个包衣世家的资料,还有后宫中各个妃子的家世背景,以及后世中关于这些女人的一些有限的资料。 背着背着,田馨发现问题了。不只是发现问题,而且问题大了!“这杯具的人生还有个头没啊……”田馨内心深处的小人在满地打滚的痛苦流涕中。 让田馨这么郁闷的原因是,她发现了一个异姓亲王—硕亲王,而且好死不死的还姓富察。让暗卫调查的结果一看,没错没错就是某个很经典的言情剧。万幸的是,这是梅花刚开头,硕亲王福晋和侧福晋两人都才有孕不久。还好还好,总还有能把剧情提前掐死!“明天我就让富察氏派内务府的嬷嬷和接生婆去,一直等到你们生了再回来,看看你们还怎么偷龙转凤。没法偷龙转凤,这样也就没啥梅花剧情发生了吧。”田馨咬着牙暗想。 等田馨背完前朝开始熟悉后宫,看到格格贾氏的时候她发现,不只是梅花,还有红楼呀。姐明白了,原来还是混搭,这也赶流行啊。 “看看时间,大概林妹妹明年二月就要出生了,要不要把林如海直接调京里来呢?”田馨躺在床上,咬着手指慢慢盘算着。要知道姐可是正宗的“黛粉”,有这么个机会,还不得好好看看。“唔,林家是汉军正黄旗的啊,要不要给林如海抬个旗呢?不好,不能把林如海凋来,还是让他在江南当个巡盐御史好了,可以给个爵位,林妹妹不在江南出生,成长那还是林妹妹吗。不过,以前有看过红学家说,林如海大概可能不一定是不得不死,因为卷进了夺嫡之争。这回有我给他做靠山呢,他应该不会死吧。嗯,女孩子没有妈妈也不行,要不要把贾敏也一起救下呢?嘻嘻,我有好几个儿子呢,将来让林妹妹给我做儿媳妇吧,让那个贾宝玉那凉快那呆着去。呃,如果林妹妹给我做儿媳妇,那林如海就得抬旗。呵呵,抬就抬呗,偶是皇帝偶说了算!” 田馨做着让林妹妹做她儿媳妇的美梦,慢慢的睡熟了。睡吧睡吧,明天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呢。 雍正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寅正一刻,田馨黑着脸被大太监高无庸叫了起来,混身散发着深深的怨气:“为啥要起这么早啊,不知道睡眠不足会老得快吗!”田馨几乎是闭着眼睛被宫女洗漱一新,又闭着眼睛张开手站着,由着几个宫女将明黄色的朝服往他身上穿,穿好后又被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带上朝冠,才睁开眼睛向外走去。 田馨黑着脸,看似沉着的走进乾清宫,其时心里的小人一直在打鼓啊。就算咱有准备,有记忆,但这可是两辈子头一回啊,可不是乾隆那个熟练工种啊。 田馨几乎是哆嗦着坐在了宝坐上,那个宝坐照田馨看来,保守估计能做三个人,前后左右都不挨着,还硬邦邦的。就算铺着垫子,时间长了它也硌屁股啊。田馨偷偷瞄了下面一眼,还好还好,那些大臣都低着头恭请圣安呢,谁也没看到她刚才的样子。 “我多想吼一句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啊,天啊,让我当了昏君吧,反正到时候大家也都骂的是爱新觉罗-弘历。”田馨在心理狂吼。 待诸大臣三叩首之后,田馨缓缓的说道:“平身吧。父皇既把这千斤重担卸到我的肩上,少不得朕要勉力为之!朕其时不难伺候,你们有的是两朝,有的是三朝老臣了,当以事朕祖、父之心事朕,佐朕治理天下,使朕如圣祖、世宗般为一代令主,致大清于极盛之世。但存此念,朕岂能负尔等?朝廷也不吝爵禄之赐。” 随着这委婉的登极宣言出口,田馨悲喜难言的帝皇生活正式拉开大幕。 初次御门听政这日,田馨婉转的表扬了雍正皇帝的一切政绩,表示以后还要以雍正帝的行政策略为行事准则,顺便对于在场各位的工作能力给予肯定,而后雷厉风行的表示,雍正朝因贪赃被革职的官吏不于复职,情节严重者永不录用。并且表示以后还要对对贪污案进行深究,加强对官吏的考绩。当然对政绩卓著者,朝廷会对其进行嘉奖,并会给予经济奖励。 然后田馨言词恳切的言明要为雍正守满三年孝,并颁恩诏于乾隆元年开科考试,大赦天下。最后鼓励了一下在场的满汉众大臣,于是田馨在清朝的第一次朝会,在与会者和谐友好的气氛中,圆满落幕。 在诸大臣三呼万岁声中,田馨轻松愉悦的走出乾清宫,向前慈宁宫进发,给弘历他老娘请安去了,顺便认识一下弘历的大小老婆。 此时慈宁宫中颇为热闹,乾隆皇后嫔妃都在这,显然是都在等着乾隆来给皇太后请安。 田馨走进慈宁宫,伴着一屋的莺声燕语给皇太后请了安,然后,保持嘴角上翘一度表情,伸手扶起皇后富察氏:“皇后不必多礼,这段时间辛苦英琦了!”田馨说完了这些话,几呼是咬着牙克制了把手在衣服上蹭几下的冲动,心中的小人在不停的哭喊:“我真不是百合。就当是闺蜜拉了拉手好了。”接着回过身来,嘴角迅速拉平,对着众嫔妃说:“都平身吧!”。 皇太后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田馨:“皇帝快过来坐,你事情忙就不要着急过来,哀家没事,还有皇后陪着我呢,皇帝不用惦记着。这阵子皇帝眼看着瘦了,身体怎么样,有叫太医看看没?” 田馨坐在皇后让出的位子上,对着富察氏说“皇后你也坐”,然后才对着皇太后说:“劳皇额娘记挂,儿子身体好着呢,都是皇额娘说着朕瘦了,其时是结实了。皇额娘没事就叫她们来陪您聊聊天,省得长天白日无聊。”一面说一面打量着这个具说是最有福气的老太太,说实话,这位雍正的熹妃娘娘长得还真不太出彩。现在岁数也不算大,也就四十来岁吧,因为还在给先皇守孝,所以穿得素服,看着还真有点慈眉善目的。 皇太后拉着田馨说:“皇帝没事就好!这我就放心了。不只是我放心了,只怕这一屋子的人就都放心了。”说完,对着屋里的女人们一笑,笑得这些妃子上至皇后,下到贵人答应都红着脸低下头去,偏偏还有几个大胆的,去着田馨飘来满是柔情的一眼。 看得田馨心里一哆嗦,谁说古代女人都古板没情趣来着,就刚刚那一眼,别说田馨还是女子时候做不出来,就算是现代大部分明星飘出的媚眼都没这位的风情。看来这个娇柔妩媚,弱质纤纤的女子应该就曾经的乾隆宠妃,被他一登极就给抬旗并且封唯一贵妃的高氏了。 她旁边的那位,浓眉大眼,明丽异常,带着一股英气的女子应该就是历史上乾隆的继后那拉氏了。田馨看看高氏又看看那拉氏,心理想:“我果然还是看那拉氏顺眼点啊。可惜顺眼也是位小老婆啊,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偶们还是支持正室的。” 况且田馨惦记着那个梅花剧情,转过头来和坐在自己下首的富察皇后说:“皇后可见到了硕王福晋了,朕好像听说硕王福晋和侧福晋都有身孕了,硕王这么多年一直勤劳王事,功劳不少,至今还未有子嗣,这次嫡侧福晋一起有孕,再加上这些日了着实劳累了些,皇后看看,着内务府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与照看一下,也是皇家的恩典。” 田馨一边说一边打量这个具说是乾隆最爱的皇后。富察氏这时候只有24岁,正是一个女子风华正貌的好时候,富察氏又生一幅好容貌,气质更是温婉,一言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果然是四四挑给下一位皇帝的皇后,这个女子远比高氏、那拉氏更得我心啊。看来偶还是待见大老婆滴! 富察氏对着田馨温柔一笑:“好的,我明天就派人去,皇上放心吧!”又看到田馨直直盯着她看,不觉脸上一红,就低下头去,心里甜甜的。 4、第三章 看到皇后红着脸低下头,田馨心里的那个小人儿的脸都皱成包子了,脸红什么呀,我不就看看你长啥样吗,满足一下好奇心,又么调戏你。但是又不能这就么转开脸啊,合着你来这就是给皇后交代任务的,怎么说人家也是正妻。 “皇后,长春宫中如何,住得可习惯?”田馨对着富察氏微微柔和了脸上的表情。 高氏从看到刚才乾隆扶起富察氏的时候,心里就一直酸溜溜的,现在看着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两个温情脉脉,她扭着手里的帕子,娇滴滴的开口说道“哟,看看咱们主子爷和主子娘娘感情多好啊,皇上可真体贴皇后娘娘。看来咱们这些人都该走了,免得咱们主子娘娘不自在。” 田馨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刚才给自己飞眼儿的女子,唔,脑中冒出一串的资料,还真是高氏。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满屋子的人都没说话,就你敢吱声,那个渣男还真是把你宠得没边了,可惜,我不吃那一套。 再转过头看看皇后,刚才那红着脸的娇羞没了,回复了刚见时的端庄。富察氏对着乾隆轻轻微笑:“多谢皇上关心,长春宫一切都好。” “那就好”田馨安抚的轻拍富察氏手,转来头来,沉下脸:“慧妃你规矩都学那去了,朕和皇后说话,是你可以随便插嘴的吗?怎么,朕和你们主子娘娘感情好这不是应该的吗!这事儿该规你管?朕和皇后少年夫妻,皇后虽出身于名门宦家,世代簪缨,便她生性节俭,不喜奢华,看看皇后,再看看你们,以后要和你们主子娘娘多学着点,别有事没事就念酸吃醋的!” 高氏刚开始看到田馨冷着脸,还没当回事,可是听到这番教训的话,立马就跪下了,眼含珠泪:“皇上,奴婢错了!请饶了奴婢这遭儿吧,以后一定向皇后娘娘好好学习。”边说边楚楚可怜的看着田馨。 这要是原版的乾隆,一准儿得马上把高氏扶起来,好好安慰一下,大概没准儿还得迁怒一下。可惜啊,这个乾隆内芯早换了,要是换成个男的,估计也有点,偏偏换个女的啊,啥怜香惜玉的心也没,别说高氏她是个女的,还是个现代女性最讨厌的小三儿型人物,就算她这回马上变性,成了男的,就她这么哭也决得不到田馨的待见。 “哦,你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回去把宫规抄上200遍,没抄好之前都别出来了!”田馨说过转过头对皇太后说:“让皇额娘看笑话儿了,这包衣家出来的就是差着规矩,皇后管理后宫,事物繁重,等高氏抄完宫规了,皇额娘帮着教训一下,免得没规没矩,让人看了笑话。皇额娘,前朝还有事,朕先走了。” “放心皇帝,你有事就忙去吧!” 田馨冒着冷汗从慈宁宫出来,我的乖乖,没想到花痴目光的穿透力一点都不亚于色狼啊。哼!别和咱玩那套勾引的把戏,咱不上当。不过,这乾隆到底以前是多宠高氏啊,把她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她最后以后老实点,别老在我眼前转,看着她那幅qy剧专用女主的脸,我就恶心啊! 咱还是回养心殿吧,今儿粘杆儿处的侍卫应该把调查资料送来了,乾隆的几个儿子可都不能出事啊,我还打算着早早禅位当太上皇,然后好出去玩呢,要是都出事了,我再上那生个出来啊。 回到养心殿,田馨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调查报告,当天下午便去了皇后的寝宫和皇后深切恳谈一下,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后宫之人只知道,自从那天皇上和皇后关在房中一下午之后,皇后的笑容明显得真实多,而且心情极好。 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儿的田馨心情极好,坐在养心殿东暖阁南边的炕上,手里拿着本书,看着很认真,当然这只是表面看来,其时这丫头在脑中翻小说看呢,正看到高兴的时候,高无庸过来了:“皇上,是不是该传膳了。” 哦,到吃饭点了,田馨摸摸肚子,是有点儿饿,但点头对高无庸说:“传膳吧,简单点就行,别弄一大桌子。” 传说中的御膳啊,吃得田馨很伤啊。看着花花绿绿一桌子,其时能吃的真不太多,而且每道菜只让吃三口,这那是吃饭,就是任务。 好不容易吃过晚饭,一个小太监捧着个大盘子走过来跪在田馨脚边,田馨好奇的一看,呃,满盘子的小木头牌儿,上面写着一个个的名子,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翻牌子了。泪奔啊,我不是百合啊,不喜欢女的,再说人家上辈子还是黄花大闺女呢,除了理论知识,完全没有上场实际操作过,更不用说当男人去ooxx女人了,虽然有乾隆那个色狼的记忆,完全么没实践经验啊。不对,这种经验完全不需要有。所以田馨挥挥手,“拿下去吧,朕要给先皇守孝,三年内这个都不用拿来了。” 高无庸本来看田馨挥挥,他便让小太监赶紧下去,原以来皇上累了,却没想听到这么一句话,当时就木在那儿了,回过头诚慌诚恐的对着田馨就跪下了:“这……皇上,这……”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田馨正烦着呢,对着他一瞪眼睛,“怎么,你有意见,一边去。” 高无庸哭丧着脸出来,但这事可不敢瞒着,抽个空儿便告诉皇太后。 然后皇太后就把田馨叫过去了:“皇帝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可要招太医看看?” 田馨很奇怪:“让皇额娘担心了,朕身体好着呢,没事。” 皇太后看看左右,然后一众嬷嬷宫女的就都出去了。“皇帝啊,身体没事怎么要三年不招幸宫人呢,你不是看中了那个,打算独宠吧!” 田馨满脸的黑线,这都那和那啊,合着不去当种马还不行啊。“皇额娘想那去了,民间守孝,夫妻都要分房而居,食素食,难道朕身为天子连庶民都不如吗,朕要为皇阿玛守孝三年。” 母子两个就这个要不要当种马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对抗,最后还是田馨赢了,因为她摆出一付谁来说也不行的样子,朕铁了心就要这么做,所以皇太后只能认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三年内,田馨是不用去后宫溜达了。可是三年以后怎么办啊,要不三年之后把皇太后也喀嚓了,那也不行啊,就算把她喀嚓了,也只能再挺三年啊。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当然这个消息对于后宫中的女人来说无疑于晴空霹雳啊,那高氏还等着称乾隆翻她牌子的时候好翻身呢。这回好算盘都白打了。唯一对这个消息感到高兴的大概就是皇后富察氏了,皇帝三年不进后宫,也就意味着这三年内后宫中不会再有婴儿出生,三年之后,她的儿子就又长大了几岁,地位也就越稳固了,当下一任皇帝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了。 田馨三年不进后宫,为了防止有人把脑筋打到皇子身上,田馨根据粘杆儿处的调查报告,把各个皇子还有皇后身边太监宫女嬷嬷都给清洗一遍,重新换上自己的心腹 。然后对于前朝的亲王宗室,满汉大臣,该打压的打压,该安抚的安抚。 等这些事呢都忙,也到了该过年的时候,因为正逢先帝孝期,所以这个年过得有点儿冷清,但是对于田馨来说,冷清好啊,好不容易大过年的封笔,不用办公了,虽然早上不能睡得多晚,但是能多睡会总是好的。对于一个喜好是睡懒觉得宅女来说,穿成一个需要天天起早上班的皇帝,是件多少惨绝人寰事。 乾隆元年开笔的时候,田馨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册皇长女为固伦和孝公主,皇二女为和硕和嘉公主,皇三女为固伦和敬公主。然后把林如海派到了江南做了巡盐御史,不过田馨好奇怪啊,明明清史稿里说巡盐御史一职在康熙59年就停了啊,为啥这里都到乾隆朝了还有呢。后来一起书中世界,要允许人家有误差吗。 正月十五,硕亲王府的产房中,等到宫中来的嬷嬷已经收拾好出去报喜,并回宫交差。派她们来的时候就说了,福晋生完孩子就回去。 硕王福晋雪如这才泪眼模糊的对着她姐姐说:“我这是什么命啊,怕什么来什么,又生个女儿,万一那个贱人生个儿子,这府里还有我的活路吗。” 雪晴拍拍她的手说:“原本咱们都打算好了,可是谁想皇后娘娘会派嬷嬷来呢,咱们的打算都白费了,不过就算她能生个儿子,你就不会把孩子抱过来自己养吗?由嫡福晋养着总比跟着小妾好吧。再说皇上听说可是很重视嫡妻的,听说为了皇后娘娘没少给后宫嫔妃脸子看,还为了皇后连太后都顶撞了。你这次生产皇后娘娘给亲自派了人,这是皇后看你顺眼,你们家王爷还能不高看你一眼。快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我先走了,你养着吧,别想太多了。” “也只能这么着了,那姐姐你慢走。” 慈宁宫中正在举行一个小小的家宴,田馨和皇后奉皇太后坐在正中,其余的嫔妃依次而坐。皇子和公主们则跟着他们的生母或养母坐在一起。 田馨今天很高兴,本来今天是正月十五,晚上应该在乾清宫设宴的,但是田馨说了,让大家过个好节,就把时间改在了中午。没想到硕王却没来,一问才知道,正好赶上硕王福晋生产,田馨那个紧张啊,她那个紧张劲儿,比起硕亲王来说不差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硕王福晋有的是她的孩子呢,人家硕亲王是盼儿子,她是怕剧情太厉害,直到暗卫来报说硕王福晋产下一女,并报给硕王并宫中知道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哦呵呵呵,不用担心有小白花来碍眼了。 所以晚上在慈宁宫家宴时,田馨很兴奋,还敬了皇太后好了几杯酒,又被皇后和妃子们敬了几杯酒,田馨很高兴的赏了乾隆的那些小萝卜头一人一个大大的红包。咳咳……大家没看错,这丫头真的赏给这些皇子公主们一人一个红包。还找了好几个笑话说给皇太后和皇后听,又出了好多灯谜,总之,今天晚上很尽性,是田馨同志来了清朝以后最轻松的一个夜晚。 十五晚上很轻松,可能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吧,有点兴奋,她看了好一会的小说才睡着,然后田馨开始做梦,她梦见她成了晚上看过的那篇小说里的女主角,并且正在和男主洞房花烛之中,田馨越睡越热,而且身下的某处尤其热,还很不舒服,不由得向那处伸出了邪恶之手,然后……然后田馨就醒了。她欲哭无泪的看着手上的东西,嫌弃的抹在了床单上。 田馨羞愤的捶着床,咋会这样呢,为什么芯子都换成我了,还能做出么丢人的事儿呢,都是乾隆那个色狼不好,一定是他身体的本能动作。 咳……其实吧,这也没什么,就是那个田馨同学做春梦了,然后就那什么了……要知道虽然软件换了,但是硬件还是人家乾隆的啊,要知道乾隆目前才二十六岁,正是年富力强,血气方刚的时候,结果内里换成个女的,从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七田馨穿过来到乾隆元年正月十五为止,这都好几个月了,才那什么一次,已经很给田馨面子了。 正在田馨纠结的时候,高无庸来叫乾隆起床了,田馨坐在床上看着明显湿了一块的某个地方,再看看床上,真是羞愤欲死啊,可是总不能不出去吧。最后她一咬牙,拉着老长的一张脸出去了,反正丢得也是乾隆的人,和我田馨没啥关系。再说就以乾隆那个种马,他身边的人大概都见过了。 其时田馨真猜错了,从皇子十三岁左右就开始有通房了,然后一辈子女人还能少了,所以高无庸还真没见过乾隆这样过。 高无庸看着田馨黑着一张脸就出来,还以为田馨没睡醒,就被自己叫醒了正不好高兴,也不敢多说,就上来为乾隆换衣服,忽然瞄见乾隆的下边不对劲,再一看,高无庸呆了一下,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田馨这功夫是没心思看高无庸,要不保不准得在心里感叹,不亏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这素质没的说啊。 5、第四章 田馨黑着脸带着满身的低气压走进乾清宫,端坐在御座之上,待众人三叩首礼毕,沉声道:“平身!” 满汉众大臣明显感觉到今天皇上的心情很不好,虽说平时这位主子爷的脸就是典型的写意山水画,只有墨色浓淡之分,从来就没白过,但是从来也没这么黑过。 所以今天大臣们明显的向田馨奏事与回话都小心了许多,而且长话短说,决不在田馨面前多停留。有好几位心想着,自己要说的事儿不太好,反正也不太急,明儿再奏吧。 可惜,越怕啥越来啥,田馨今天就是个炮仗,其时吧她主要是不好意思,毕竟无论上辈子还是穿来之后,她昨天晚上经历的事那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估计以后经历的多点,她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田馨倚着一边的扶手,拿着吏部尚书呈上来的奏折,嘴角直抽抽:“这些人都是咋想的啊,不就是山东巡抚丁忧去了,要再派个人接下班吗。这么简单的事至于这么长篇大论的写上好几千吗?还骈四骊六的,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断句还得自己来,不知道老娘是半路出家,看着不习惯吗。再说山东巡抚老妈死了,要丁忧守制,那是应该的,是孝道。他孝顺只能证明人家爹妈、老师教得好,跟我有啥子关系啊,我肯定是没教过他,至于把啥事都往我身上靠吗。”她越看越生气,就这种折子都看了好几个月了,还有那种无所世事只是请安问好的,然后她还得每个都看,基本上每个都得写上几个字,“他母亲的,这是累傻小子呢。” “啪!”把折子扔到龙案上,田馨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看下面站着的那些大臣,慢声道:“金简,金大人的文才不错哈,想必写折子的时候思如泉涌,欲罢不能吧!” “这…………”金简连忙就跪下了,其时心里很纳闷:“我的折子咋了?应该没问题啊!”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嗯,没有错别字,应该也很工整。呃,那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写得多了,不会啊,平常大家都这么写,从先帝那会儿就这么写的,再往远了说,从圣祖爷那时起大家就都这么写的。” 正月的天儿,北京城还结着冰呢,金简跪在地上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不停的回想自己的折子到底那里出问题了。最后他实在没想出来,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恕奴才才疏学浅,奴才的折子……” “哟,就这还才疏学浅呢,那你才高了,这折子还不得写个几万字啊!”田馨一立眼睛,坐直了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拎起刚才扔在龙案上的折子,瞪着下面跪着的金简:“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你自己看看你这折子,扬扬洒洒写了好几千字,有用的几百都不到,你还好意思问朕!你这是有才没地方显了,还是怕朕错过了你这位大才子啊。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你可到好满满的给朕写了一大篇子,白白浪费了好纸好墨。” “还有你们,以后写折子的时候有事说事,没事别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什么都写,什么好事都放朕身上放,你们不怕压着朕,朕还怕自己没那么大福气呢!以后那写什么请安问好的折子,都别上了,朕不缺请安问好的,你们只要把自己的差事办好了,就是对朕最大的孝心。” 田馨说完,把折子扔下去,对着金简说:“行了,起来吧,把你的折子拿回去重写!再选几个人出来,明儿大家议议。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退朝!”说完也没管其余的那些人都神马表情,她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等到田馨走没影了,下面的那些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和亲王弘昼,眼睛里面都一个意思:“您老哥这是肿么了,咱们这么写折子都写了一千来年了,大概从需要上折子给皇帝奏事的那天起,就是这么写的,这都是俺们老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今儿皇上这是撞到什么,您看,您是他弟弟,是不是去看看!” 和亲王弘昼其时也不知道他哥发的那门子疯,但人家机灵,心想:“爷才不上赶着去找骂呢,那不是自己找倒霉吗。有时间爷还回家逗闺女玩呢。”于是弘昼背着手,冲着看他的大臣,嘿嘿一笑:“各位,都说是君要臣死,臣回家抱孩……咳咳咳……臣不得不死,何况,皇上又没要你们死,不就是少写几个字吗,让你们少受累,这还不好!走走走,该改的改,该换的换,该办差的去办差,其余的都回家抱孩子去吧!爷也走了。”走完,弘昼也学他哥一样,一摇一摆的走了。 大臣们一看和亲王走了,几位亲王宗室王爷也走了,余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了咱们也走吧,皇上让咋写就咋写呗,这有啥难的。以前一个折子扯上个几千几万字的都扯了,这回就几百字还不是小意思吗。 看着众人自乾清宫散去,各做各的事去了,只余金简走在最后面,手里拿着刚才捡起来的折子,脸都揪到一起了:“皇上喂,我写字多就是费纸费墨的,那你让我把写完的折子再重写一份,不是更浪费吗……” 田馨背着手从乾清宫出来,回到养心殿,怎么呆着都不舒服。高无庸亲自给田馨端来一杯茶:“皇上,请用茶,这是按着您说的法子泡的,您尝尝。”伸手接过粉彩盖碗,还没等喝呢,外面一个小太监进来:“皇上,慧主儿那派人来说,慧主子病了,正想着皇上呢!”田馨一听,生气得刚想把手里的茶碗扔出去,可是看看那个烧制精美的盖碗,没舍得扔,顺手放在一边的坑桌上,喝斥道:“当朕是太医啊,有病了不去找太医,想朕做什么。怎么还想着朕替她病啊。滚出去!高无庸去传旨,慧妃不守宫规,禁足三个月。”说完,盘坐在坑上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高无庸一看,得,看来慧主子真是讨了皇上的嫌,这才几个月啊,都被罚了两遭儿了。看来还是皇后娘娘更得皇上的心啊。看皇上在看书,交侍小太监好好小心伺候着,便去钟粹宫传旨了。 田馨闷坐了一会,也没心思看书,想想自己倒霉摧的穿到了几百前年,更杯具的穿成的种马皇帝,天天跟着折子对着干,连这紫禁城都没好好转过,便对传旨回来的高无庸说:“走,出去转转。” 可不是吗,自从穿成乾隆以来,田馨可是兢兢业业,一点儿都不敢马虎大意,比那历史上公认勤劳的雍正帝都爱岗敬业。天天过着三点成一线的日子养心殿-乾清宫-慈宁宫,其余的就去过几次皇后的长春宫,连御花园都只是路过,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今儿,田馨受得打击太大,不打算当有道明君了,当有为之君太累,还不如当个昏君舒服呢。一样的青史留名,为啥要当个累得半死的明君啊,当明君不一样有人骂吗,不就是骂的人少点儿吗。当昏君多好,尤其是当个像隋炀帝那样的败家败得如此有创意的昏君,那样生活得更爽。所以,从今儿起,姐要当个昏君,当个有鲜明时代特征的昏君,要败家败得比隋炀帝更光芒万丈。啥,你说啥,对不起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哼,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那是弘历的,不是姐的。老娘的列祖列宗姓田,和他们老爱家没关系。以后姐再也不装淡定帝了,该发火一定要发火,该骂人就骂人,反正骂人那是爱新觉罗家的优良传统,一定要发扬光大。啥,你说我刚说的爱新觉罗家的传统和我没关系,我的祖宗姓田,传统再优良也和我没关系。呸,老娘这不是穿到他们家人身上了吗,俺这不是乾隆吗,这种优良传统那就是爱新觉罗家的本能。 田馨一边在紫禁城里面溜达,一边脑子里那两个小人在掐架,掐得天昏地暗的。唔,不错不错,地扫得很干净。咦,御花园里还真有梅花啊,开得很茂盛吗。田馨心情转好,一指那怒放的梅花说:“高无庸,走,这花开得不错,瞧瞧去。” 走到一半,便看到梅树下俏生生的站着一个人,穿着月白色绣花旗袍,梳着小两把头,头上只簪着几个通草绒花,正在那折梅花呢,那女子看到田馨过来,立刻向田馨款款走来,到了身前五步远的地方,素手轻扬绢帕,盈盈下拜,口中婉转娇语:“奴婢贾氏恭请皇上圣安。” 田馨一边安抚自己身上的汗毛,一边道:“是平常在啊,怎么来折花啊。” “谢皇上,奴婢看到这梅花开得好,想着这几天主子娘娘心情不太好,便想折几枝给主子娘娘送去,也让娘娘换换心情。”贾氏一边谢恩一边站起身来,如水的眸子娇怯怯的看了田馨一眼,就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看着无比惹人怜爱。 这要是个男人看到,一定会爱怜之心大起,就比如那位原版的乾隆皇帝,保不准就拥了美人进后宫了。可惜啊,田馨这个是盗版的。这会子只顾着自己被惊起的鸡皮疙瘩了,那有心情怜香惜玉啊。她随意挥挥手,“你去折吧,然后给你主子娘娘送去。”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完全没看到身后的美人粉荷带露的模样。此刻对于田馨来说,赏梅比什么都重要。别说是个美女,就是一个加强班的制服帅哥站在她面前,顶着乾隆这个皮囊,也没那个欣赏的心情。欣赏完了有啥用,也只能干看着,美女咱没那个胃口吃,帅哥没法吃,这悲摧的人生一点儿尽头也没有。所以,还是赏梅去吧,找个地方坐下,再喝点小酒,咱也小资一把。 可惜啊,今天注定是田馨的倒霉日,就在去赏梅喝酒的路上,她遇到了妃子一个,嫔两个,贵人一,常在无数,在被迫欣赏了或娇媚,或温顺,或端庄,或妩媚的各种丽人之后,田馨在遇到金氏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你们慧主儿不是病了吗,你们一个宫住着,你不去伺候着,满宫里溜达什么!哼,都是朕平日太宠你们了,一个个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越发没规矩了。”咳,大家要原谅这孩子,明显就是嫉妒,因为这些女子都比田馨原版来得妩媚动人。所谓同性相斥吗,很正常。 6、第五章 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有几天特倒霉的时候,自那天田馨在御花园作发完金氏,怒气冲冲的回了养心殿之后,她就觉得自己这几天格外不顺心。后宫还好,她让皇后训斥了几个宫妃,消停了下来。前朝却波涛汹涌的,因为山东巡抚的人选问题,以鄂尔泰为首的满大臣和张廷玉为首的汉大臣,争执不下。就这么一件事儿,吵了三天了还没个结果。 田馨这几天也没闲着,自从打算做个赶超隋炀帝,争取历史第一败家子地位的皇帝之后,她就遍翻资料,看看怎么才能跟距乾隆初年的实际情况,把家败得即合理又创新,不让隋炀帝专美于前。不过能败家也要有银子够才行,要想一直败下去,也后得继资金充足。田馨拿着笔一项一项的列着:嗯,造船建海军比较花钱,虽然现在花钱,但是训出来以后就可以赚钱了。一只好的海军在这年头,完全可以穿上军装是士兵,脱下军装当海盗,一军两用,不浪费。而且以后再建军队和军费都可以做无本买卖,不用自己掏钱,所以这种好事要多做。找找,看看有那些可以现在用的造船法,再找找有没有训海军的法子。还得有将领啊,翻翻看,乾隆初年那些武将汉臣什么的。 就在田馨忙得不亦乐乎时候,高无庸进来报:“启禀皇上,鄂大人、张大人、金大人在外求见。” “宣他们进来。”田馨脸沉下来了,这是吵出结果了,还是吵不出来让我来当裁判啊。嗯,让谁去呢?这是个问题,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在朝堂上总这到吵来吵去的,要不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历史上的乾隆是咋办的,咦,那个老色狼看不出来,年轻的时候还挺聪明的吗。 鄂尔泰、张廷玉和金简进来请安之后,也没听见皇上叫起,但都老老实实的跪着,心里都在打鼓。半响方听到:“都起来吧,鄂尔泰、张廷玉你们这是商量出来结果来告诉朕了。”田馨故意在商量一词上加重了语气。 惊得鄂尔泰、张廷玉和金简一慌又跪下了:“皇上,臣等拟了几个人选,请圣上裁夺。”说着金简把奏折高举过头,高无庸上前取过折子,走到田馨身边,弯腰躬身的双手捧给她。 田馨也没叫他们起来,随手接过折子一看:“嗯,都挺实时务,写得很简单,这不是挺好,没事o肃拢一拐婷荒窍泄Ψ颉5鹊龋馐窃趺椿厥拢沉巳欤驼飧鼋峁髯跃偌龈髯缘娜耍馐且岬常俊 “啪!”随手把折子扔在一边的桌子上,田馨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三天来议出来的结果,速度真快啊。不错不错,都说举人不避亲,这条你们作的都很好,朕也学学吧,张廷玉拟旨,着富察傅文出任山东巡抚。” “哼,让你们吵,朕自己也用自己家的人。老□□了二十四个儿子,有一百多个孙子呢,孙子再生儿子,我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侄子呢,还怕找不到人用。”田馨恨恨的想。 “好了,都退安吧。” 鄂尔泰、张廷玉对视一眼“得,咱俩谁都没得逞。”就在要退出门的功夫,田馨又说话了:“呵呵,看着鄂公和衡臣相公腿脚都不太利索啊,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不比年轻人啊。” 鄂张两人弯着身,带着一脑门的汗从养心殿退出一,互相看了一眼,但各自走开了。最后出来的金简心想:“我的主子爷,你也太损了,就是18的小伙,跪了那么久,刚起身的时候腿脚也利索不到那去,你这不是拿刀子扎人心口吗。” 反正不管鄂张两伙怎么不合,这都不是田馨先要管的事,只能先打压两方,偶尔给点甜头。她现在的首要目前就是内务府各个世家,要对付朝廷上的人,得先把自己家清理安静,才能安心不是。还有四年的弘逆案,那个什么内务府七司衙门,决不能让他们出现。 乾隆元年二月十二花朝节,江南扬州御史衙门后宅产房外,林如海焦急的走来走去,他虽然着急,去难掩兴奋,没想到在33的时候终于能得子承继家业,并且还是买一送一。 林如海是康熙60年的探花,取妻荣国公贾代善的嫡女贾敏,婚后夫妻恩爱,但去多年无子,夫妻两个什么招儿都用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虽然林如海子嗣不胜,但官却越做越顺,雍正时就很得他的喜欢,一直在江南为官,乾隆继位,更是授他兰台寺大夫兼巡盐御史一职,充分说明了他深得当年乾隆的心。其实吗,林如海主要是借了他还没出生的闺女的光了。雍正十三年的时候,夫人贾氏终于怀孕了,于今日子时刚产下一个男孩,没想到居然是一胎双子,肚子还有一个,这个孩子从半夜折腾到清晨,不由得林如海不着急啊,都顾不上看看新得的儿子,从半夜就在产房外面转,地都被他转平了。 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清晨的薄雾,随着婴儿的出生红光满院,异香飘室。扬州的鲜花竞相开放,它们都在用最绚烂的身姿迎接着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林如海瞬间就抢到产房门口,还没等他开口呢,两个接生嬷嬷一前一后的抱着两个孩子满面笑容的出来了,看到林如海,忙着福身道喜:“恭喜盐政大人,夫人给大人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咱们这些年接生了这么多孩子,就没见过长得这么齐整的。尤其是小小姐,生出来的时候那个干净,而且身带异香,怕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吧。”接着把一个嬷嬷把一个红绫缎子包裹的婴儿递到林如海面前:“大人看看小公子,生得多俊,长大后中了状元,得迷死天下多少女孩啊。” 林如海就着嬷嬷的手里看了看自己的长子,红通通的,肿眼泡,眼睛紧紧的闭着,那张小嘴到是红润得紧,看着和自己有八分像,咳不知道林探花从那里看出来的。不紧越看越欢喜,但是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林如海虽是汉军旗的,但是也讲这个风俗。看过儿子,对边一个嬷嬷说把姑娘抱过来给我看看,那个嬷嬷抱着女婴上前几步来到林如海面前,他伸手抱过孩子,仔细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明显和刚才的儿子不一样,身量比儿子瘦弱了些,眼线细长,浓密的捷毛,长长的黛眉,虽然颜色尚淡,但也看得出弯弯的秀丽以极,胎发黝黑,白白净净的皮肤,细细闻着,果然带着不一样的异香,再联想到女儿出生时满世红光,心中不禁欢喜:“我林如海如亲也儿女双全了。”高兴之下,对着下人说:“给嬷嬷赏钱,封双倍的,嬷嬷辛苦了。”说完也不把女儿放下,直接抱着闺女进了产房,这时屋里早就收拾好了,贾氏折腾了一夜,诞下双胎,所幸母子均安,虽然累极了,但心情却是极了。见到自己的相公抱着一个婴儿进来,另一个孩子被自己的奶嬷嬷黄氏抱着。不禁对林如海说:“老爷,把你手里的女儿给我看看,偏这小丫头磨人,他哥哥半夜就出来,她非要赶着天亮再出来,真真是天生的千金小姐。” 林如海对着贾敏一笑:“夫人怎知我抱的是闺女,掐算的也忒准了点吧。” 听到林如海的调笑,贾敏笑着啐了他一口:“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老爷的规矩,不就是讲着父父子子的。” 说得林如海一笑,抱着女儿放在床上,又叫黄嬷嬷把儿子也抱过来,和女儿并排放在一起,看着两个小娃娃,林如海伸手把贾敏腮边的一缕秀发轻轻的撩到耳后,对着贾敏温柔一笑:“辛苦夫人了,给了我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海多谢夫人了。” 贾敏被林如海如此对待,早脸儿一红低下了头,待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哽咽到:“妾身嫁给老爷这么多年了,也未能给林家生儿育女,婆母都不曾因此薄待我,反而总是劝我放宽心思,私下里还总是劝说公公。偏老爷也待我极好,从不因此而埋怨我,反而屡次安慰,只说儿女之是事乃是缘份,是天赐的,命里有时终需有,不叫妾身多想,累得公公和婆母直到去世也没能抱上孙子,这都是我的不是,如今有了这两个孩子,我就是明儿马上死了,也有脸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和公公婆婆了。”说罢垂泪不止。 慌得林如海连忙搂着她,一边找帕子去帮她拭泪一边劝道:“快别哭,我原听嬷嬷说过,月子里的女人不能哭的,看坐下病。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夫妻还要过长长的一辈子呢,什么死啊活啊的,明天我就准备祭品去告之爹娘,咱们有后了。快别哭了,看着孩子长大了笑话你。咱们的儿子闺女生得这么好,我可得好好想想,取两个好的名子” 贾敏被林如海如此哄得不禁破涕而笑,等听到要给孩子取名子,不禁说道:“那老爷快好好想想。” 林如海起身在屋里转圈,半响看着女儿,笑道:“这丫头生得眉如黛,肤似玉,不若叫黛玉吧。也罢这个小子就叫墨玉吧。” 贾敏听了扑哧一笑:“我娘家二哥去年刚得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宝玉,老爷今天就给咱孩子取名叫墨玉,黛玉。”说完看了林如海一眼。 林如海一听佯装生气的道:“怎么难道老爷我取的名子不好吗,嗯!”贾敏见他这样,不禁连连娇笑。 这时一边的黄嬷嬷走过来对着夫妻两个道:“老爷,夫人刚生产完,该多休息,再说小主子……”边说边往床上看去:“哟,这小主子都睁眼了。” 林如海和贾敏一听连忙向孩子看去,果然兄妹两个睁着四个黑亮的眼睛正往出声的地方看呢。两个看着不禁心中爱极了,一个抱起一个,对着孩子嫩嫩的小脸就亲了下去。接着就听见婴儿的哭声,两个孩子都是用的一样的大红襁褓,林如海抱的时候也没注意他抱的是儿子,小婴儿被他的胡子一扎,当时就哭起来,可能听到哥哥哭了,那边贾敏怀里的妹妹也跟着哭了。 一时间这新做的爹娘的夫妻两个被弄的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哄好了,好在黄嬷嬷出去把事前找好的奶娘叫了进来,让她们抱着哥儿姐儿下去喂奶,然后又以强硬的态度推了林如海出去,压着贾敏休息了。 不说林如海和贾敏得了一双子女有多兴奋,只说被抱出去的墨玉黛玉兄妹两个,哥哥吃了奶很快就睡着了,妹妹吃完了,也闭上眼睛看着是睡熟了,其时心中柔肠百转。 7、第六章 黛玉自潇湘一病而亡,魂魄离体,顺着听到的仙乐飘去,转瞬来到了一处,但见朱栏玉砌,绿树清溪,真是人迹不逢,飞尘罕到。黛玉走走停停,赏花观景,竟不似往日体弱,眼前到了一个所在,前面有一座石牌横建,上书“太虚幻境”四大字,两边一副对联,乃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转过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着四个大字,道是“孽海情天”。也有一副对联,大书云: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黛玉看了心有所感,不禁低头暗自付度,进入二层门内,只见两边配殿皆有匾额对联,一时看不尽许多。黛玉自进了正殿,那正殿之间别无旁物,只有一面等身高的镜子,凭空而立,也无镜框等支撑,那镜子也不知道是何物所制,照得人纤毫毕现。 黛玉正自感叹,乎见镜面起了一阵波澜,镜中居然演绎了她自己的一生。 看她出生时父母爱如掌珠,六岁生母去世,父亲一夜白头,再也不复探花郎的风采。自己因外祖母怜惜,被接到荣国公府。初进府,便被人给了个下马威,而后父亲去世,再次回到府中,却是连下人都对她多有嫌弃。她只当有外祖母疼爱,有宝玉怜惜便足以,却还是落得一病而亡,薄棺回乡。黛玉看着她去世之时,荣国府正热热闹闹的给宝玉宝钗完婚,看到外祖母在知道自己去世之后,也只不过去看了一眼,哭了一场,看着二舅母在她去世之后,翻遍她的东西,然后拿着父亲给她的银票满意离去,看着宝玉不过伤了几天,便和他的宝姐姐琴瑟合谐,看着从前贴心的丫头做了宝玉的姨娘……当初去外祖母家的时候年纪还小,不觉什么,如今看来却是再清楚明白不过。 黛玉看着看着,不觉心痛如绞,不禁自怨:“怎么会那么傻呢,白白的搭上了自己的命,叫人得了林家的家财,却还要再辱了林家的名声。惹再重活一回……”想着看着,她只觉眼前一黑。再有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张口要喊人,发出的却是一声婴孩的啼哭,饶是黛玉聪明绝顶也呆住了。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清洗了一下,接着被包好了,黛玉想睁眼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慢慢的也就在那个怀抱里睡过去了。忽然一阵说话声把她惊想了,听到一个清朗的男音和温柔的女子的交谈声,那声音如此的耳熟。接着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子:“黛玉!”心中又惊又喜,“可能吗?”接着听:“咦,哥哥!”黛玉又黯然下来:“自己并没有哥哥。”当听到那个温柔的女子说到外祖母家的表哥叫宝玉的时候,黛玉猛得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自己这世的爹娘,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忽听,有人说:“小主子睁眼了。”,眼前便出现了两张面孔,黛玉努力的想看清楚,却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脸上被人轻轻了亲了一下,离得近了,看见那张含笑的脸,不就是那镜子中出现的生母的面容吗。她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 如果黛玉知道哭了的下场就是被抱出房间,被人喂奶的时候,她一定不哭,怎么也要在母亲的怀里多呆一会。吃过了转世的第一顿饭,黛玉闭上眼睛,心中暗暗感谢上苍,让自己能够重来一回,这一世她一定要过得合家平安,自在喜乐。带着对未来的梦想,黛玉睡熟了。 江南林家这一夜无比温馨,北京城却是鸡飞狗跳。自打那日田馨决定把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第一把火先烧内务府世家的时候,就开始秘密布置。派粘杆儿们暗查要先收拾的那几家都有多少田产,有多少家财,有多少罪名。一直到二月初五,终于大至资料都收及齐了。在二月十二这天,田馨终于找了个错,把这几家人都拿下了。家产都先冲公,那些欺男罢女的奴才先扔到监狱里。足足忙了一天一夜,终于都处置完了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二月十二不正是林妹妹降生的日子吗,田馨顿时欲哭无泪:“天啊,地啊,我的亲娘啊,这是办的什么事,二月十二是林妹妹的的生日,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就算不能亲自去看她出生,也得摆桌酒祝贺一下啊,我就怎么选了这天动手呢。这个猪脑袋啊。” 别管怎么着,反正事儿都办了,哭也哭不回来了。田馨也只能这么着了。当她看到被抄上来的财产时,心里小人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好多钱啊,我的私军训练费用了。虽说要败家,但是能不败自己的钱是最好的了。还没等她没美完呢,就有人来给这几家救情了,来的是高氏和金氏。 田馨努力的板回冰山脸,对刚进来的高无庸说:“宣她们进来。” 接着就见高氏和金氏一前一后的进来了,两个人站在田馨面前,轻挥手帕,慢声请安,将柔美的姿态做了个十足。田馨在上面见她们这样,汗毛直竖。 她也不叫起,就这么看着两个人,直到两人额上见汗,身子也摇晃起来的时候,才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对着两人说:“平身吧。” “朕知你们今天为什么来,交泰殿那个铁牌子朕看还是不够大,你们都没看到啊。圣祖爷亲书的“无为”两字大概挂得有点高,大家都没当回事。” 高氏和金氏一听,这话不对呀,连忙跪下:“请皇上恕罪,奴婢等只是来想来看看皇上,有些日子不见皇上,也知道皇上事多,担心皇上的身子。” “说得真好听,这是你们随便来的地儿吗,你们主子娘娘轻意都不敢来,有事还得事先打发人来看看,有没有外臣在,没有外人在,请示了朕,朕同意了,她才过来。你们说来就来了,这规矩真好啊。合着都当朕好性,不会罚人是吧。”说着,田馨冲着高无庸说:“把她们带去见你们主子娘娘,就说是朕说的,这内命妇归她管,让她看着办。还有告诉各宫宫人,没事都去交泰殿世祖亲书的铁牌子前看看,知道点自己的身份。” 本来把皇太后也想和她儿子说道说道来着,毕竟这几家对她孝敬的也不少。还没等她派人去把皇帝叫来呢,就听说高氏和金氏去了,她身边的嬷嬷给她出主意:“太后,先别着急,让高氏和金氏去先试试皇上的态度,然后太后再叫皇上来。您看怎么样。”钮钴禄氏没出声,点了点头。 皇太后钮钴禄氏琢磨着词,想着一会该用什么样的语音语调劝她儿子,才能把这情给求下来,这时出去探消息的内侍回来了:“启禀太后,皇上生气了,叫着高无庸把慧主儿和嘉主儿都送到主子娘娘那去了,说是内命妇归主子娘娘管,让娘娘看着办。皇上还让后宫的宫人们去交泰殿世祖亲立的铁牌子前看看。主子娘娘让慧主儿和嘉主儿都在那铁牌子前跪两个辰。说是要让后宫宫人们看看,以后都长长记性。知道点话什么该说,什么地方该去,什么事该管。” 钮钴禄氏一听,才想到那个写得后宫不得干政的铁牌子,那可是悬上后宫诸人身上的一把剑啊。呃,这事哀家不管了,皇太后也缩回去了。 田馨听见皇后对于高氏和金氏的处置,很满意。不愧为雍正亲选的皇后,要是让乾隆那色狼自己找,不知道会找什么样的呢,保不齐就找个扬州瘦马型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田馨心情明显很好,穿好明黄色的吉服,带好吉冠,进了乾清宫,坐在椅子上,众人请安礼毕。便有人来给那几家讲情。 田馨今儿也不板着脸了,嘻嘻笑着,让众大臣各书已见,一时间乾清宫里你方唱罢我登场。开始的时候鄂尔泰和张廷玉都没吱声,就由两派外围人士先互相试探,接着中坚力量上场,最后镇场boss亲自上马。你来我往的,让田馨看得大呼过瘾。只有一点不太满意,张廷玉那伙上来一个就掉书袋,之呼者也得不宜乐呼。相比之下鄂尔泰的人相形逊色,之呼者也少,白描较多。虽然掉书袋的让人觉得很有学问,但是白描者言语一样犀利,往往一针见血。最后都便宜田馨了,田馨看着这场辩论会,思维早就发散出去了。遥想当年诸葛孔明在江东舌战群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有没有今天的好看呢。咳,这孩子都想啥呢。 吵到最后,两派并一派,都觉得田馨罚重了,给那几家求情,要皇上加恩。田馨听到最后的结论,脸一抽,心想合着你们的目的一样,那咋还吵得这么热闹,合着吵习惯了,就算目的相同也得先拉出来练练,然后再说别的。 她也不生气,面带微笑:“哦,还有讲情儿的,你们什么关系啊。来来来,都看看,高无庸去,把那些个单子都给诸位看看。瞧见没,这是抄上来的家产,就算是世代的内务府世家,他们从五百年前起就开始发家至富,为官为宦,一年的俸禄银子都加起来,也就值这单子上的十分之一吧,那余下的十分之九那来的呢,你们给朕说说。还是说那十分之九都诸位给送礼送去的。” 语音未落“哗!”下面跪倒一片,众人连声道:“不是不是。”然后就异口同声的说,那几家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他们原不知道贪了这么多,皇上您处罚的对,最后总结皇上圣明,臣等不及也。下面的那些大臣心想,难怪皇上今天笑着就进来了,还以为这位总算不学先帝了,谁知道在这等着咱呢。再说那有皇上这么算帐的,谁当官还指着那俸禄银子过活,谁还没点活动钱啊,就是先帝还设过养廉银呢。可这话不能和皇上明说,暗示也不行。最后众人一跺脚,反正也查到咱头上,别管这闲事儿了,这段时间一定要老实点,谁再给送礼也不能收了。先把这阵风过去吧,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总有烧没的一天吧。来日方长啊,只要官儿不丢,总有捞钱的那天,现在先稳着点儿。 8、第七章 这次的横财发的让田馨一连几天心情都阳光普照的,她的心情好,前朝后宫的这些人也就都松了口气,觉得那被发落的几家人不过是倒霉,被新皇拿来立威了。一般来说杀鸡警猴这招儿,就用一次,所以大概以后就不会这样。虽说如此,但是这些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收敛了很多。 田馨这几天没时没夜的找资料,为了她个人的私军在努力。从美军情报机构到英国特种兵训练不一而足。私人军队,要保证忠诚于一人,所以要像美国情报机构那样平行建立n支,相互之间不联系,主管事务不同。对于私军除了忠诚度以为,个人能力要加强,要做到单人能战,十人成队,百人成军,战斗力一定要一以抵百,思想教育方面参考我军我党。这样遇到战时,这些人虽不能做到人人皆是将军,但做个佐将啥的肯定都能胜任。人选有了,这手中的武器也要最新式的。她刚穿来的时候就把火器的资料给了工匠所,并派人把这些人都秘密都保起来了,前几天给了好消息,连发型□□、□□,甚至最初的机关枪都做出来了,只是造价有点高。没事没事,姑娘我刚发了一笔横财,这些东西用于私军还是花得起的。 为了自身的安全,私军要再加人啊,虽然刚刚接手这些人的时候就已经在训练扩招了,但明显人手不够用啊,所以还要加大力度。人多了,就要完善制度。没关系我党我军的制度再加上国外的先进理念有先多,但是,怎么和现实相接合啊,这是个问题。田馨把人都打发出去了,一个人坐在养心殿的西暖阁,拿着毛笔自己在纠结。可惜了也没个人帮着参谋一下,我总算明了,为啥各国军队都要设有参谋长,就是为了这时候用的啊。虽说“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咳,说多了。这个复合型的人才一定要多多培养。 等着田馨把这些都纠结完,并安排好,再到实施,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这时候张廷玉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乾隆元年加开恩科,这皇上咋还没有要商议主考官神马的呢,不是忘了吧。 鄂尔泰和张廷玉等满汉大臣有志一同的来找田馨了。进了东暖阁,田馨因为处理完私军等事,并且眼见着成果显著,心情正好。虽然没办法到他的私军神马的和这些人显摆一下,但是不防碍人家心情好啊。 看高无庸引着这些人进来,她心情很好的先打招:“鄂尔泰、张廷玉竟一起来了,少见啊”死丫头,心情好还这么刺激人家。“高无庸,给各位大人看座,来咱们坐着说。” 众人给田馨行过礼,告坐之后,都坐下了。这些人如果看过日本漫画的话,一定都在流着宽面条泪,太不容易了,终于混到座了。这还是第一次田馨让众人坐下。 鄂尔泰正襟危坐,对着田馨先开口了:“皇上,恩科已开,不知今年的主考皇上要点谁。” 田馨一笑:“听着鄂公的意思,这是有人选了。来说来听听。” 鄂尔泰连忙站起来,躬身道不敢:“还请皇上圣裁。”鄂尔泰心说,从你登基到现在六七个月了,我和张廷玉说的事,选的人,你应过一件吗,明明选了也不用,我们也不是呆子,上赶着找不自在。 田馨挺惊奇的看看鄂尔泰,再对张廷玉说:“哦,衡臣也没人选吗?” 张廷玉站起躬身道:“还请皇上圣裁。”你不就是想看我和鄂尔泰吵架吗,今儿俺们不吵了,你啥事也不听俺们的,俺们凭啥娱乐你。 田馨听张廷玉也这么说,心想:“都学聪明了,不吵了,虽然娱乐少点,但是这戏吗总要一出一出的看,人家戏园子每场戏之间还有个休息呢,我这也算是中场休息。”所以她也就不难为这些人了,把刚刚从清实录里扒拉出来的人选直接说出来:“礼部侍郎励宗万为会试知贡举。大学士鄂尔泰、朱轼为正考官。吏部左侍郎邵基、刑部右侍郎张廷、为副考官。” 鄂张两人得了准信,各自都有人入选考官,但和田馨道乏跪安了。 田馨盘坐在坑上,考试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卖试题呢。田馨的眼睛里面闪得都是金钱符号,这可是无本买卖啊。可不能让别人卖了,到时候钱让别人赚了,那我太亏了。所以吗,这钱得我自己来赚。 “高无庸,去叫宣和亲王弘昼来。”“喳” 田馨兴奋的歪在坑上,想着将要进入口袋的钱,笑得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高无庸一挑帘进来了:“皇上,和亲王来了。”“宣” 田馨看着和亲王弘昼进来,给自己请安,但对他说:“快起来,又没外人,过来,朕有事和你说。”转过头来吩咐内侍:“给你五爷上茶。”又沉下脸对高无庸说:“去外面守着去,这屋子外三丈之内要有人,你的差试就不能干了。下去吧!” 看着高无庸带着宫女太监躬身退了出去,田馨又歪回坑上,下巴一抬,指着对面的位置和弘昼说:“老五,来,过来坐。” 弘昼笑嘻嘻的过来了,往田馨对面一坐,也学着她一样,歪到了坑上:“皇上叫弟弟来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啊。” 田馨白了弘昼一眼:“当然是好事,还是发财的好事。哥哥我可都想着你呢。” “您前些天不是都发了一笔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有人选了。我说皇上你可稳着点,就是生气,也得慢慢的来,那有一口吃个胖子的,就算是有些人太不省事,办得事太不地道,可才处置了一批人,这人心刚稳,是不是缓缓啊。” “谁说朕要收拾人了,难道你皇兄我就是那种没事靠抄事发财致富的。”田馨不高兴的瞪了弘昼一眼。 “弟弟是不知道您是不是靠抄家发财致富的,但是您上次发的那笔,兄弟我也是出力的,您可什么都没分给我。这次咱不干了,白干活没钱拿。”弘昼满脸的委屈。 原本弘昼是不太敢这么和田馨说话的,但是前世田馨对于这个活出丧上瘾,演戏成癖的荒唐王爷相当敬仰,觉得人家那才是没白活一辈子,这回碰到活的了,当然要有祸一起闯,有事他担着,谁让他是荒唐王爷呢,别白瞎了这个名子。所以在田馨私下里尽心尽力的□□之下,弘昼和田馨私下里相处,到是互相调侃居多。弄得弘昼也不怕这个表面上装得人五人六的,私下里比他还荒唐,啥事都敢想,啥事都敢做。偏偏还爱拉着他一起做,做完了之后,还不承认,都让他背着。弄得弘昼觉得他皇阿玛一定是被他皇兄给骗了,要不咱能认为他比弘时适合做大清皇帝呢。不过人家一骗就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田馨根本不知道弘昼已经把他归到假正经那列了,就算她知道了,估计也会说这不是才显得咱们是兄弟吗,要不先帝好几个儿子,咋就咱兄弟两遗传了他这个品质呢。死丫头也不知道亏心,她算是四四那门子的儿子啊。 听见弘昼说他什么都没得到,田馨愤怒了,对于任何从她手里抢钱的人,她都记得。于是冲着弘昼冷哼一声:“那个小汤山带着30顷地的温泉庄子你自己生出来的。” “好了,朕懒得理你,过来,这回咱们大发一票。你听朕说,恩科要开了,保不齐就有那要倒卖试题的,买通考官的,与齐这钱让别人得去了,不如咱们自己来。” 弘昼一听当时就傻了,他这个皇兄胆也太大了:“皇上,你要卖考题?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举子怎么办?” 田馨白了弘昼一眼,这个弟弟不是真傻了吧,这么简单的问题还得我给他解释。她以一种恨其不争的语气对弘昼说:“你不是傻了吧,朕有说卖真考题吗?” 弘昼心说,就照你这个作法,是个人都得傻。他小心了又小心的对田馨说道:“皇上,那试题不都是先写好了封上的吗?再说假的有人买吗” “说你笨你还真打这话上来了。朕还不知道试题都是先写好了封上的,还说朕什么时候说卖假的了,让你买假的你买不,你那个脑袋是长得干吃饭的啊,白长得这机灵劲儿。朕把真试题先给你,然后再把秦文他们借你用一下,等到把题都卖出去了,然后你来找朕出宫,咱们伴成赶考举子,让秦文他们假装和咱们卖题,然后朕就借着这件事,把题一换,你说这钱咱也赚了,这试也考了,不是两全齐美吗。” 弘昼听得目瞪口呆的,就他哥这脑子咋长的,怪道人家当皇帝呢。 接着两人又就着一些行事细节进行了仔细推敲,又把秦文叫来,如此交待了一翻。最后对于卖题的价钱,两人争执不下。弘昼认为不能太贵,太贵了买的人少,不合算,应该薄利多消。 田馨听了跳起来对着弘昼的脑袋就给了他一下:“为啥不能太贵,能出钱买题的人都钱多的,谁家认真苦读的去买考题啊。朕演回戏,想个赚钱的点子,又不伤及朝廷脸面的主意容易吗,就冲这,也不能卖得太便宜了。” 商量好了价钱,两人又对着利益分配问题商讨了一翻,这次弘昼坚决不同意他哥只拿一个收上来的宅子就打发了他,最后田馨忍痛给弘昼四成,才打发他走。 弘昼对着田馨嘻皮笑脸的说:“皇上,这么晚了你就不留弟弟吃了饭再走。” “呸,都分了你四成了,朕还留你吃饭,美死你了。快滚!” 9、第八章 对于能够赚钱之事,田馨一向都是很有精神的,她那几天没事就装模作样的翻书本,还把屋里的的太监宫女什么的都踢出去,然后看着看着还往纸上写两个字,再让小太监把这些纸拿去烧了。 几天之后的朝会上,她又发表了一下对于开科取士的重视,并亲自写了考题封了起来。做完了秀,田馨就将卖考题之事扔了给弘昼,她自己坐等收钱就行。 在另一场由田馨自导自演的戏上场之前,她还是很闲的,这日处理完政事,田馨从乾清宫出来,心情很好,但去慈宁宫去给钮钴禄氏请安。进了慈宁宫便看到皇后和各宫妃都在,陪着钮钴禄氏闲聊。 众人看到田馨进来,除了皇太后外,全都站了起来。田馨来到钮钴禄氏身前,微微躬身:“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了。” 钮钴禄氏面带慈祥的微笑:“皇帝来了,快过来做”。田馨便在钮钴禄氏身旁坐下。然后皇后和众嫔妃向她蹲身请安。田馨照例扶起皇后富察氏,又对着其余妃子挥了挥手:“平身吧。皇后坐,你们也坐。皇额娘这好热闹,刚才你们还有说有笑的,怎么朕一来就都不出声了,朕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皇后对着田馨温婉一笑:“刚才正说着太后娘家的表弟刚得了个儿子,听说生得极可爱。” 田馨一听,笑着对钮钴禄氏说:“那恭喜皇额娘了。”皇太后听见皇后对皇帝说她娘家侄子刚得了个儿子,原想着她那个儿子怎么也得给她娘家侄子赏点什么。没想到,她那个平时挺大方的儿子听了之后,就恭喜了一声,再就没反应了,不由得暗自生气。 其实这皇太后钮钴禄氏家里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其父只是四品典仪,虽然在镶黄旗,但是之前一直用的是汉姓钱,直到她生下弘历,胤g登基,她被封为熹妃的时候,家里才改回满族的老姓钮钴禄氏。等到她的儿子继承皇位之后又和钮钴禄额宜都那一族连了宗,并且弄个家谱附在了人家后面。所以钮钴禄对于出身比她低的宫妃看不上,对于出身比她好的皇后感情更复杂,既心喜于自己儿媳妇的身份出众,家教良好,说明雍正帝对于她儿子的重视,但又对于出身良好的她们有一种本能的嫉妒。等到乾隆当上了皇帝,她非常喜欢把这些儿媳妇叫来,对着她俯小做低的,来满足她的虚荣心和嫉妒心。 一方面钮钴禄氏对于皇帝重用皇后的家人感觉到非常不满,觉得乾隆任人为亲,另一方面她又非常希望乾隆能给她娘家的人提升一下官位和爵位。在这种心理下,钮钴禄氏对于她娘家和遏必隆攀亲,并把家谱附在人家族谱后面什么话也没说,还有点暗自得意。可惜啊,就算是和遏必隆连了宗,她儿子好像对她娘家人依然没啥表示,这让钮钴禄氏很愤怒,觉得乾隆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尤其是想到乾隆那是雍正的元后那拉氏养大的,原本对她也不太亲。前段时间田馨让富察氏的哥哥去接任了山东巡府,更是让钮钴禄氏心生怨念,连带这段时间她对皇后富察氏不太好。反而对娴妃那拉氏和慧妃高氏亲切了许多,每天都拉着她们陪她说话,虽没给富察氏脸子看,但是态度上明显冷淡了许多。 今天田馨听到她娘家侄子得了儿子,却没什么赏赐,让她的愤怒一下子升到了最高点。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得忍着,不能当着嫔妃的面和皇帝闹别扭,所以她对着皇后和那些妃子说:“你们在哀家这也呆了一早上了,想必都乏了,回去歇着吧,让哀家和皇帝好好说说话儿。这么些天了,皇帝前面一直都忙,我们母子也没好好聊聊。” 皇后富察氏那是多精明的人,早从这些天皇太后钮钴禄氏对她的态度中知道了她的心思,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虽然她是皇后,但是这个后宫之中不是她最大,上面还有皇上和皇太后,皇太后虽不管宫中事务,但是人家毕竟是皇上的亲娘,得罪了太后,那就基本等于得罪了的皇帝,得罪了皇帝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对于这个和她相处七八年的夫君,富察氏再清楚不过了,虽然看着精明温和,其时再小心眼儿不过,偏还好面子、好色,喜欢柔顺妩媚的汉家女子多过喜欢满洲世家出来的这些贵女,先帝爷在的时候还好,她按着他的喜好顺着他,才能和高氏斗个差不多。本以为当上皇帝之后,这高氏一定是压不住了,却没想到,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忽然就转了性。连后宫都不进了,高氏也被他扔脑后面了。想着可能是皇帝有了新宠,可是这都多半年过去了,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反而对她多有体贴,对于她所出的二阿哥和六阿哥也多有关切。富察氏认为这是刚当了皇上要装几天好人,偏偏这皇帝对于她娘家人很大方,有个缺儿空出来,都想着她兄弟。富察氏这心里才算对田馨多了几分认同感,虽然没有同床共枕,但却多了几分夫妻情份。所以她对于乾隆的生母钮钴禄皇太后的请安和孝敬也真心了许多。可惜啊,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忘了太后的娘家人,登基这么久了,除了承恩公的名号,别的什么也没给人家,也怪不得皇太后不高兴。今儿她看着田馨心情好,还有心思调笑几句,这才出头说太后娘家添了新丁,原想着皇上怎么也得赏点什么,没承想人家田馨没理这个碴儿,这下皇太后一定恨上她了。富察皇后一边领着嫔妃们和皇上太后道乏跪安,一边暗暗警惕,要小心以后太后给她小鞋穿。 不管富察氏怎么想的,皇太后钮钴禄氏对着田馨慈爱的说道:“皇帝,最近前朝事忙,每次你来都是急匆匆的,我也没时间问,你身体可好,不管怎么忙也要注意身体,哀家看着你都瘦了。” “皇额娘不用担心朕,高无庸他们天天看着朕呢,皇后也每天都打发人来看着朕用膳,怎么会瘦了呢,那是结实了。”田馨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其时心里想:“有啥事你就快说吧,把那些女人都赶走了,不就是有事要找我吗,别转弯子了,快说吧,我真是没兴趣对着你。” “皇帝,你舅舅家的表弟刚得了个儿子!”边说边看了田馨一眼,那意思,听见没,你表弟我侄子有儿子了,你聪明点快赏点啥,别用我说。她说完发现田馨还是没反应,不由得暗恨,你这是和我装糊涂是不,我非挑明了不可。“皇帝啊,绍良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给他个差事做吧,大小不济的也能帮上你点忙,再说用自家人总是省点儿心不是。” “呵呵,皇额娘说得也有道理,朕明儿招绍良来问头号,看他学问怎么样,都擅长什么,再给他找个差事,也让皇额娘安心。不过可先说好了,要是这学问在朕这过去,可得让他再学着点去,就算是皇额娘的侄子,朕的表弟也断没有本事不高就得了好位置的是不是,皇额娘也得体谅朕这个皇帝也不好做啊。好了皇额娘也乏了,朕前面还有事儿,就不多打扰了。秦顺儿,好好伺候太后,少什么东西去告诉朕,或者朕忙的时候去找你主子娘娘也行。伺候好了太后,朕多赏你。” “喳,奴才知道了。”慈宁宫的主管太监连忙跪下说道。 钮钴禄氏还没等从田馨的话里回过神,她这儿子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就听到慈宁宫里的宫人们道:“恭送皇上!”再一看,她那儿子走得只剩个衣服角儿了。 从慈宁宫出来,田馨心想,到底是乾隆他老娘,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就看看她娘家人怎么样吧,大小给个官,也让老人家安个心。于是把绍良叫来了,考查了一翻,还真没多大本事。不过没本事不怕,学呗。所以她把绍良扔到吏部当了个笔贴士。她自己以为给绍良安排得不错了,一般笔贴士都是由出身满汉八旗的旗人担任,当几年笔贴士对吏部事情有了经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升官了。可惜了她想得挺好,人家皇太后不领情。凭啥皇后的哥哥能当巡抚,我侄子就当个笔贴士,明显看不起人了。这不是明摆着说皇太后的娘家人比不上皇后的娘家人,这不是打哀家的脸吗,合着哀家这大清圣母皇太后和自己儿子张一回嘴,就得了个九品的小官。真是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 从知道田馨给绍良安排了什么位置,钮钴禄氏这气就没顺过,怎么看皇后都不顺眼,见天儿的当着后宫嫔妃的面给皇后脸子看,偏又对娴妃那拉氏和慧妃高氏非常好,差别对待太明显了。 皇后富察氏非常气闷,但是没办法,皇太后比她等级高,她也只能郁闷着没法子。后宫其他的妃子都乐不得跟着看热闹,天天去给皇后请安这个勤,到慈宁宫也都坐着不走,等着看皇太后怎难为皇后。 这天正赶上田馨去给太后请安,进了慈宁宫就发现富察氏低着头站在钮钴禄氏的面前,乾隆他娘一脸的阶级斗争,明显是正在教训皇后。她便先上前给皇太后请了安,问道:“皇额娘,皇后这是怎么惹到您了,给儿子说说,让儿子罚她。皇后毕竟是六宫之主,天天宫务繁忙,一时有注意不到也是有的,皇额娘一向仁慈,她有什么不对的,你多担待着,回头儿子说她。” 太后这时不高兴的说:“皇上这是向着媳妇说话了,罢了,哀家老了,也管不那么多了,有个地方呆,有口吃的也就是了。只是这人老了就爱寂寞,想着孙子,永琏他们大了,老四和老五跟着娴妃和愉嫔,哀家也不好意思要人家孩子,想着皇后有永琏和永璜在身边,还有和孝和和敬要教导,每天的事务也多,便想着把永抱过来,让哀家帮着养着,一则哀家也不那么寂寞,二则也让皇后轻松一下。可惜啊,你的皇后看不上哀家这把老骨头哟。” 田馨一听,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啥叫你寂寞了,你一个寡妇说你寂寞这是想男人了,合适不。要是在现代我还能给你找个伴,在这清宫里,你就想男人也只能想着,没事多做做梦,这梦里你怎么找都行,找多少都行,那不归我管。但现实里,咳……不行。还有你这就是看皇后不顺眼,不就是给你侄子的官儿没皇后哥哥的大吗。你这是对我不满,不敢找我,就找皇后碴,什么人啊,你又不是我老娘,原本看着你也是我附身对象的娘的份上,想着对你好点,但你不识相那就怪不得我了。 哼,这寡妇就是心偏,合着娴妃和愉嫔舍不得儿子,那皇后就能舍得是吧。娴妃和愉嫔养得还不是自己儿子呢,都舍不得。人家皇后那可是亲儿子,放你这能放心吗。不说皇后不放心,我也不放心,谁知道你能把好好的孩子养成什么样啊。想想那个乾隆,没让你养多长时间,就是你生的都长成个渣男,这孩子从小让你养还不得养成还珠格格里永琪那样的脑残。我好不容易把永琪放那拉氏那了,怎么你还想把永也教脑残,那可是我给林妹妹培训的老公,怎么可能让你祸害,我还想自己教育出新一代的五好男人呢。这丫头明显是迁怒,把乾隆身上的一切不和谐因素都归到了钮钴禄氏身上,就没想到胤g做为乾隆的生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她明显选择性的失忆了,就冲这点,这死丫头和乾隆没啥区别。 皇后听了太后和田馨这么说,马上就跪下了,还没等她说话呢,田馨一把就把富察氏薅了起来,并对着乾隆他娘那张写阶级斗争的脸一笑:“皇额娘寂寞了,那正好五弟儿子多,让他每天送一个进来给您玩,玩完再给他送回去,一天一个都不用重样。五弟机灵,侄子们也都好玩得很,皇额娘向来疼老五比疼朕都多,他的儿子,您一准满意。” 太后一听,什么叫老五的儿子比较好玩啊,人家老五虽说喜欢活出丧,但也不代表老五的儿子就一定好玩吧。再说我是想养个孩子,这要是把老五的孩子像你说的一天一个送进宫来,那耿太妃不得吃了我,这是什么儿子,这么对他娘。 还没等太后说话呢,田馨就又对她说:“皇额娘,朕找皇后有点事,你看我们先走了,还有皇后事务多,她身子又一向弱,皇额娘你这一向喜欢娴妃和慧妃,就让她们多陪陪你。朕明天就叫老五媳妇,每天送一个儿子来陪您,你放心吧,老五的儿子可好玩了,一准儿让你再不寂寞。” 说完也不等皇太后说话,带着皇后就出去了。 在回长春宫的路上,皇后对着田馨欲言又止,到了长春宫,两人面对面的在坑上坐下,宫人奉上茶。田馨才温和的对富察氏说:“皇后不必着急,放心,一切都有朕呢,这阵子委屈皇后了。以后你每天去给太后请过安就回来吧,不用多呆,太后只是一时想不开,过阵子就好了。好了,朕还有事,先走了,皇后歇着吧,不用送了。” 出了长春宫,田馨合计着怎么才能让钮钴禄氏自己消停呢,不能和她吵,那样不太好看。嘻嘻,有了。 过了几天,田馨没事就找姓钮钴禄的官儿的碴,从大到小都让他骂遍了,什么理由都有,天天都骂,一天两三个,也就是姓钮钴禄的官多,到现在还没骂完一遍呢。光骂不算,找点事他还罚人。他骂完人就夸人,夸富察氏的,夸那拉家的,夸西林觉罗家的,还上赶着管那拉氏五格叫舅舅。刚开始吧,这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间长了琢磨出味儿来了,这是皇太后那做得不对了,皇上这是拿着这些人出气呢。于纳亲、伊阿通的夫人进宫给太后请安去了。耿太妃也找她了,暗示她没事别拿她孙子玩,人家老五生这些儿子不是给她玩的。皇太后气得牙痒痒,但是拿她儿子没法子,因为他骂人骂得都对,都是拿着错儿才骂的,就是只找这姓钮钴禄的人骂,挺让人让火的。最后,没办法,皇太后在皇后一次请安之后,隐晦对皇后示了好,并赏了好多东西。然后,田馨对于钮钴禄家的找碴行为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田馨pk皇太后第一局,田馨胜! 10、第九章 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绿柳成行……这一切的美好的形容词都被田馨拿来修饰了。弘昼在田馨殷切的期盼下,终于来宫里通知她,可以上戏了。田馨同学无比的兴奋,该说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演戏的情节吗,尤其是来自于21世纪的女人。 卖考题的事进行得很顺利,还把替罪羊都给找出来了,田馨很满意啊。这可是第一次出宫逛街,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不对,是帅帅的。她站在大衣镜前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身穿三蓝锦锻的两开衩长袍,外罩宝蓝色的大襟马褂,头上带着黑缎拉锁绣万寿的小帽,田馨看着宫女给自己系上腰带,然后挂上荷包、玉佩、香囊,扇套,手里拿着一把撒金扇,和田玉白玉的扇坠。看着镜子里那个细眉长眼的,面容白净的男子长像,心里暗自点头,长得还行,不是天怒人怨型的。就是这头型太雷人,看一次伤一次,怪不得清朝男子不论春夏秋冬都得带帽子,就为了遮丑的。赶情他们自己也知道丑,为啥当初进关的时候要下剃头令呢,这不是自找的吗,想想人家明朝那男子的打扮多漂亮、多潇洒。就这长袍马褂瓜皮帽的打扮,什么美男子也给毁了。都怨她倒霉摧的,怎么就穿到这了。不想了,赚钱要紧。 “刷!”的打开扇子,轻轻的摇着,对着一边的弘昼,洒脱的一笑:“老五,咱们走。” “啪!”合起扇子,指着弘昼说:“你不用,朕都安排好了,就咱们两个出去转转,有人跟着咱们呢。朕的小命朕自己顾着呢,不用你瞎操心”。田馨斜了弘昼一眼,俺的银子,生生的被这死孩子要去了四成,做为一个被削夺了睡懒觉、玩游戏、逛街败家咳……不对是市场调查、勾搭帅哥种种喜好,只余了一样赚钱的爱好的宅女,谁都伤不起。对于一切和我抢钱的人都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哼,弘昼,看在你目前是我兄弟的份上,等会吃你一顿狠的,再给姑娘我买的东西付了账就行了。 弘昼看他哥斜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自己嘿嘿一笑,心道:“知道你心疼银子,爷的银子爷也心疼,放心皇兄,一定请你吃顿好的,让你消消心火。但得在咱自己家吃,准儿花不了多少钱。” 这两兄弟各自己打着小算盘,面上都装得没事儿人一样,相谐着偷偷出了宫门。 走在前门大街上的时候,田馨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鲜,又不能让弘昼看出来,只能憋着。什么时候咱自己出带人出来逛,想逛啥逛啥。 弘昼这时候蹭了过来:“哥,你说咱是先逛逛呢,还是先直奔主题呢?” 田馨想了想:“先去吧,逛街什么时候都行,就怕那些奴才知道了我出来,今儿收摊就不好了,先办正事。” “那好,咱们先去龙源楼吧。那是弟弟我前段时间秘密买下来的,大家都不知道那是我的买卖。” 田馨一听,什么!龙源楼!不是吧,那可是梅花烙出现的主要场景,这回还真出来了。 兄弟两人直奔目的地而去,到了地方,发现酒楼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前面从马上下来一个人,正是硕亲王。田馨和弘昼看了一眼,连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可不能让硕王看了,他再叫出来就不好玩了。 两个人都看到那硕王到马车前扶出来一个贵妇人,离得远看不见长得什么样,不过看着气质温婉,应该长得不错。在贵妇后面接着下来了三个女孩子,最大的不过12、3,小的也就3、4岁的样子,都是一水的水蓝色暗绣旗袍,规规矩矩的样子。 田馨看了暗自点头,不错不错,那个硕王福晋应该也不是什么脑残的样子,没换个孩子,那个四格格这回应该长不成小白花那个样子了。硕王看来和福晋感情不错,那个小妾生下了一个儿子,被硕王抱给了福晋养着,这么想来硕王也很理智吗,那个妾也没有因为生了儿子被抬为侧福晋,只封了个格格。不过最让田馨逵猩竦氖拢锻醯哪歉龆泳尤换菇叙┫椤d崧戆。恫唤叙╈酰且叙╈酰训浪的歉鲳╈趸够岢隼床怀伞 正在她暗自纠结的时候,人家硕亲王领着老婆孩子都进去了。弘昼一扯他哥的衣服,意思该咱们进去了上戏了。弘昼看着他哥瞧着硕王福晋的方向沉思的样子,暗自纳闷儿,别是色心又犯了吧,人家那是有夫之妇。再说他哥是什么眼光,光找那娇娇弱弱,一步三喘的喜欢,审美观真不正常。 田馨回过神,和弘昼两个一起走进酒楼,到了楼上找了个临窗的地方做下,要了几个招牌茶,随意聊着关于今科考试命题的事,两个人装作争执不下的样子,单等着好戏上场了。 果然一会儿就见秀才模样的人溜达着过来了,走到他们这桌,暗暗的做了个手式,两人一看,不错不错,是自己人。 那个人冲着两人一拱手,然后就坐下了,热情的和兄弟两个攀谈着,从八百年前的科考主考到上一届的考题不无不谈,反正就话题就是围着科举转。然后好奇的问:“两位兄台可是今科举子?” 弘昼装着无限烦恼的样子:“兄弟好眼力,咱们正是这届的举子,这不正愁今科的试题也不知道是什么,咱们这种才疏学减的,还不知道怎么个过法呢。如果今科取不上,回家还不知道家严怎么责问呢,唉……” 田馨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着弘昼装模做样和那个暗卫扯来扯去的,慢慢的往的正题上靠,心想不愧是喜欢自己演戏的,演技不差,演啥像啥,放到21世纪当个影帝不可能,但是得外最佳新人奖神马的,应该问题不大。眼看着话题往卖考题上靠去,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上来了两个人,来到这桌前,拉了那个暗卫,笑着对两人说:“两位我家兄弟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你别听他的,他一个小白丁那有什么考题卖啊。” 田馨一惊,这是有人知道她出宫了,看来是认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认出是弘昼还是她。但是上勾的鱼了,怎么可能让它跑了。当下她"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就把手放到身后去了,真疼,这次再不做这蠢事儿了。田馨一边装得淡定无比,一边心里流着泪。“脑子有问题,我看不是吧,我看他清醒得很啊。这怕这题的事儿也是真的了,老五,你还呆着做什么,都给我抓回去了好好问问。” 弘昼叫道“来人,把这些人都给爷带回去。”忽拉拉的上来好多人,把这三个人一扭双臂就要带走,这时后来的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直着脖子叫:“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还有王法没有!”正乱着呢,那边一个雅间的帘子一挑出来一个人,面带怒容,正是硕王。 本来硕王今天看着天气好,带着福晋和三个女儿出去踏青了,眼看着中午了,就找个了地方想吃了饭再回去。这龙源楼装饰不错,看着也挺干净,便进来要了一个雅间,带着福晋和女儿进去要了几个菜,边吃边聊。正聊得高兴呢,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心里很不高兴,一扔筷子,对雪如说:“我出去看看,你们别动。”他这一挑帘刚出来,抬眼就看到田馨和弘昼兄弟两人站在临窗的桌边,一群人围着他们,还有几个人抓着三个男子,看样子正要带走。当下他就跪下了:“奴才恭请皇上圣安!”他这一请安不要紧,一酒楼的人都跪下了,气田馨直咬牙,我收回刚的言论,谁说他不残的,他不残就是姑奶奶我残。 因为硕亲王的搅局,田馨没有达成狠宰弘昼一顿的想法,气冲中的带着抓到人回宫了。所幸事情发展一如事前的计划,第二天大朝的时候,田馨就在乾清宫大发雷霆。 “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敢偷看朕出的考题,如果不是此次朕出宫碰到了,到时让天下的举子怎么看朕,怎么看朝廷。都是朕素日里太过好性了,别以为朕不会杀人!” 下面跪着的大臣心里都直撇嘴,就您还好性呢,骗鬼吧。您比先帝雍正爷还难伺候呢,见天的骂人,就登基这么几天,你说你都收拾了多少家儿了,还觉得自己好性呢,那您不好性的时候,俺们就都不用活了。您爹在世的时候,那脸好歹就一个色儿,也就是颜色深浅的问题,生气不过是颜色深点,不生气的时候颜色浅点。您看您,就这么回功夫你都换了多少张脸了,那川剧的变脸也没您精彩。您就别说了,我们跪着也不容易,您就说吧想咋处罚吧,只要不是罚咱,你说咋罚就咋罚,咱们都不出声。 在朝堂上的一众大臣还没等从田馨的怒骂中反应过来呢,人家田馨速度的把考题就换了。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处罚的旨意已经下去了,该换的题也换完了,一切都成定局,也只能这么办了。其时这些大臣都挺纳闷儿,谁这么大胆子和能耐,把考试偷出来的,还偷的这么准,就是今科皇上出的,真是人才。 此时田馨正在和弘昼在西暖阁里愉快的分红,这次买卖做得不错一题卖200百两银子,三题全买都五百两,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捉刀帮忙把卷子写出来,当然要另算钱,服务一条龙了,周到极了,受到一众买家的大力好评。最后总计得银5万四千600两。 田馨说:“不错不错,老五,这是你的那份,两万两。” “唉,我说皇兄,咱可说好了,分我四成,你这可就分我了五万两的四成,那四千多两,您打算自己私吞了,这可太不地道了。” 田馨气得跳起来,踹了他一脚:“拿朕当你啊,朕是那种人吗?分你两万两,零头都赏了此次办事人员,算是他们的辛苦费了。” 弘昼得了甜头,对他哥说:“皇上,明天又是大比之年,你打算怎么办?” “哼,这种事吗,得隔个几年再做,做得多了容易让人知道,到时候皇家的面子往那放。” 弘昼无语的看着田馨,就你做的这些事,还想着皇家的面子,真不容易。也不知道皇阿玛知道了能不能从梓棺里跳出来。 11、第十章 时间如箭,岁月如梭,自从恩科考题外泄事件惹得田馨大怒了一场之后,前朝后宫都着时消停了一段时间。让田馨除了正常的政务要处理之外,多出了很多空闲时间。她把未来十年内要做的事情大概列了一下,哭了。怎以会有这么多事呢。没法子只得打起精神一件件慢慢的来。 恩科过后,田馨便把岳钟琪、傅尔丹放了出来,又把康熙的皇八子允t、皇九子允k复原名,重新记入玉碟,并复其王爵。让允t的儿子弘旺承了廉亲王的王爵,追封皇九子允k为贝勒,让其长子弘承起爵位。然后放出皇十子允礻我,皇十四子允_,复其敦郡王爵位,恂郡王爵位。与其说这一举动缓和爱新觉罗家族内部的矛盾,不如说是这丫头就是为了心心念念的八爷党鸣不平。她在招见弘旺和弘的时候,仔细打量,差点把两个人都看毛了,以为这个皇上有什么不为人知道爱好。最后田馨有点失望,反全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曾经温润如玉的八阿哥和美貌如花的九阿哥的影子,难道都是长得像母亲。但是那个她叫十叔和十四叔的两个郡王爷,却让田馨眼冒金星,花痴了好久。谁说皇十子允礻我长得胖来着,人家那明明是国际标准身材;谁说敦郡王文不成武不就,是个草包,太能忽悠人了,看看他十叔那被关n年依然泰然自若的神情就知道,当年的皇十子是何等风采。至于十四叔允_,当年那个跃马扬鞭,威如镇西北的大将军,如今威武如昔。田馨不禁长叹:“多帅的大叔,不能上演什么禁忌之恋啥的,太可惜了。老康啊老康,你把好儿子都生了,轮到四四就只能生些歪瓜裂枣了。”当然这个歪瓜裂枣里不包括她,人家她不是四四的儿子。花痴完了,田馨十分热情的给允礻我和允_换了新的府邸,又给两个的儿子封了贝勒。热情的让两个人十分的不习惯,四哥的这个儿子什么毛病,看人那是什么眼神。 清朝的间谍机构从世祖顺治那开始建立,经历康熙扩招和对于间谍工作热情更高的雍正同志的亲切指导,再加上田馨同学的重点关照,如今正以旭日东升之势生机勃勃的发展着。正是由于暗卫的完善,这让田馨在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布置后,基本完全掌握了后宫和内务府,皇亲宗室和一些重要的大臣也都在田馨的掌控中。尤其是雍正设立的那个密折专奏,被田馨同学发扬光大。吼吼吼……打小报告神马的果然最有爱了。 田馨在经过一年的皇帝上岗培训兼实践之后,将这份工作经营的有声有色,这个丫头志得意满得很哪。乾隆元年十月,正是秋风送爽的好时节,田馨坐在养心殿东暖阁里批折子。一边批,一边习惯性的发散着思维,这皇帝当得真不容易。今儿江南下雨了,要担心发洪水;明儿四川干旱了,要免税发钱救灾;连个寡妇守节死了,也要他发旨表扬。幸好她聪明,让人将奏折写得一目了然,省老鼻子事儿了。 等等这刑部的折子写得是什么,三起杀人案,怎以判得刑不一样呢。北京这位连自己亲娘一起杀了,就是因为他怀疑老婆和他亲弟弟有染,而他老娘没告诉他,就把老娘、老婆、弟弟一起杀了,这人心理变态 。山东那位的原因更好笑,就因为他媳妇是童养媳,没成亲就圆房,两人三月成的亲,四月他媳妇就生下了一个女儿,所以这位就以“我跟她圆房那么多年,她都没生,怎么一结婚就生了?肯定不是我的种!”这种莫明其妙的理由把老婆孩子都杀了。湖北的那位也跟这山东的差不多。同样的杀人案,都是因为怀疑妻子红杏出墙,从而暴起伤人。多杀了他娘的就判了凌迟,而另外两位就是绞监候。这叫什么事,合着等到我大赦天下的时候,这两位还得放出来,便宜死他们了。田馨气坏了,把这本折子捡出来放在一边,打算等着明天早朝的时候和人着重商讨一下。 今儿这折子一定是专门来给田馨添堵的,礼部上的一道折子,因为一妇女被人绑在树上受了□□,被人救下后,马上就自尽了,礼部把要为这个妇女要不要受到表扬这件事给田馨报了上来。折子后面写了礼部诸人的意见,大部分人都认为该女子就没有及时的一死以全名节,至使身体受污,虽事后自尽,但也不应给予表扬。田馨看过之后这个气,这些老古董,就这么欺负我们女人。她恨恨的把这个折子也和刚才拿出来的那个放在一起了,明天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第二天一大早,田馨破天荒的没用高无庸把她叫起来,自己早早的就爬了起来,叫了早膳,打算吃得饱饱的好和那些腐儒大干一场,决不让诸葛亮专美于前。 田馨穿着明黄色绣团龙的皇帝吉服,端坐在御座之上,看着众人三呼万岁,挥了挥手道:“平身!”她面带吓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对着众王公大臣说:“朕昨天看见两道折子,今天和众爱卿好好议议。高无庸,把折子给大家好好看看。”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儿皇上是肿么了,这么和蔼可亲。只有和亲王弘昼把头一缩,看他哥笑得那样就知道,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爷老实眯着吧,啥也不知道。”弘昼心里恨恨的想:“他奶奶的,昨儿那卦算的一点都不准,早知道皇上今天抽风,爷今儿就装病,不来早朝了。等着爷完好无损的下了朝,就把他的卦摊砸了去。” 众人传看完了折子,田馨和蔼的问:“不知道众卿家都有什么想法啊,还要如实的道来。” 刑部尚书首先跪下说道:“启禀皇上,按大清律,杀长辈者要加刑,杀妻子与孩子可以减刑,是以所判无误。” 田馨忍住愤怒,嘻嘻一笑:“哦,那朕要大赦天下这两人也在大赦之列是吧。” 刑部尚书只觉得脖子后面小风嗖嗖的,不觉一缩脖:“呃,是的。” “啪!”的一声,田馨使劲一拍桌子,然后心里就哭了:“我这个白痴,又用手拍桌子。” 她顺手把那折子往刑部尚书头上一扔,怒道:“你还是的!这两个人是畜生不成,连自己的孩子都杀。不对,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们连畜生都不如。这样的人,居然还判绞监候,遇到大赦朕居然还要把他们放出去。放出去做什么,继续祸害别人。难道还等着养大了胆子,一有怀疑,有不顺心不如意的事就杀人泄愤吗。枉你们苦读圣贤书,就读出这么个事非不分的结果。传旨,两人罪大恶极,一样凌迟。还有这大清律,有关此种条律的全部修改,然后公示天下。鄂尔泰,刑部归你管,这事你领头吧。” 鄂尔泰看看田馨,刚想说:“这事不是这么办的,从以前这种案子就是这么判的。”还没等他说呢,一边的刑部尚书拉拉他的衣服,偷偷指了指田馨,那意思,你看皇上那脸黑的,让怎么办就怎以办呗,难道你家还能出这种杀妻灭子的儿子来啊。鄂尔泰想了想也是,就恭恭敬敬一躬身:“ 绷烀恕 他这么干脆利落的一领命,让田馨准备了的那一大套话都没了用武之地,本来她觉得这些人一定不能让她这么简单的就修改了大清律,肯定得让她费一翻口舌,没想这么简单就办成了,让她有一种被自己噎到的感觉,不吐不快啊。 这件事解决完了,论到那个要不要给那个受辱妇人节妇称号的问题。这下满汉大臣各抒己见,满大臣认为该给那个女子节妇的称号,汉大臣坚决不同意。 最后他们吵得田馨头疼,她暴喝一声:“好了,吵什么!”然后直接就问张廷玉:“衡臣,你的意思呢!” 张廷玉也是不赞成给那个女子节妇称号的,但是看着皇上的意思,应该是想给,所以这话就得仔细想想了。他先给田馨摆事实讲道理,扯出来自古到今的各种论著,最后的大概意思就是不同意。 田馨这回也不生气了,她往椅子背上一靠,对着这些汉臣,冷冷一笑:“当初苏武出使西域的时候被匈奴抓去二十年,也算是被迫的。汉昭帝到底是位心胸开阔的帝王,等到苏武回来,还是为他正了名,使之名留青史。那女子的情况也和苏武差不多,都是被人所迫,然大节并无所亏,朕看节妇还是可以给她的,衡臣你说是不。” 张廷玉的脸当时就青了,心话皇上有你这么比较的吗,那苏武是谁,那个女子是谁,这能挨的上嘛。待要反驳说不是这么回事的时候,却张口结舌。怎以说,说情况不一样,怎么不一样,的确都是被强迫的,就算他不想给人家节妇的称号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人家是自愿的。说是情况一样,那还用说吗。 还没等他想好词呢,田馨就笑了:“看来衡臣也和朕想的一样啊,那这事件礼部就这么办吧,速度快点,也给那女子家人一个安慰。好了,退朝。”说完,她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张廷玉等汉大臣气得鼻子都歪了,什么叫和你想的一样,皇上你这也是强迫…… 12、第十一章 乾隆元年十月,田馨开了海禁,并于吉林、江苏、广州等地开设了造船厂,同时建了第一只大清的皇家海军。乾隆二年,为了训练皇家子弟,开设了以现代兵营为主要管理制度和训练方法的皇家集中营。并让以理密亲王弘为首的皇室宗室的子弟,全部入营集训,成绩不合格者不许出营。安排暗卫中极为厉害的人物,做了他们的教官。训得这些天璜贵胄叫苦连天,不停的找人撞木钟,希望可以让田馨放弃这个做法。可惜田馨态度强硬,不许任何人求情,成绩不合格只能再训,直到合格了才许出来。为了加强这些堂兄弟们的团结意识,田馨是想破了脑袋。踢足球,不行,硬件不允许;最后她一咬牙一跺脚,把美式橄榄球这种被称为最具男子汉气概的运动和马球拿来进行团队比赛,当然是某些规则和玩法是经过了修改的,毕竟只是想让他们拥有团队做战的意识,而不是让他们在比赛中受伤从而结成死愁,所以这些人进行比赛的队伍并不是固定的。 晚上的时候还有人固定的来上思想教育课,教案请参考我党我军的洗脑方式。经过二年的坚苦训练,这些人总算是活着都从皇家集中营出来了,所以说任何起名叫集中营的地方,都书写着营员的斑斑血泪史。从名子就可以看出,田馨当初就没安什么好心。她把这些人集中起来操练,就是为了防止乾隆四年出现的弘逆案,在她看来,与其等着他们发难,还不如她主动出击。 等着弘这些黄带子从集中营出来,就有着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弘被田馨扔去编四库全书了,并且明令禁止私自乱改书籍内容,借来的书用完要原样送还。四库全书,没二十年它就编不完,弘同学你就在那眯着吧,有啥想法二十年之后再说。为了更好的解决他来回奔波之苦,田馨给弘在离着弘昼不远的地方,赏了他一个宅子,修得美仑美央的,让他从郑家庄搬回来了。而且明面上的监视什么,怀疑什么的都没有。至于暗地里,是个人都知道,那是必须有的。 弘昌和弘皎二人被田馨扔到了礼部,并且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所有不须要皇帝亲自到场的祭祀之礼,还有皇室宗氏成员、重要大臣的婚丧嫁娶之礼神马的,都不再派别人去了,全部归他们两人负责。没过三个月,这两兄弟就带着黑眼圈来找田馨了,说什么都不干了,要不就给他们加派人手。这三个月,他们比那蜜蜂都勤劳,上午穿白,晚上挂红,三个月啊就没一天休息的时候。田馨想了想,把恒亲王的儿子弘升和庄亲王的儿子弘普给他们派去了。哦呵呵呵呵……田馨心里的那个小人邪恶的仰天大笑,我让你们联合起来没事找事,姑奶奶累不死你们,小样儿的。 就这样在和众堂兄弟没事斗斗法,再联合弘昼出宫逛逛青楼戏园,暗地里祸害一下别人,每月两天去长春宫意思一下,朝堂之上打击一下群臣,□□□□自己的儿子以及侄子的悠闲日子里,很快就到了乾隆六年。 田馨这日和往常一样,照常的在养心殿东暖阁见人办事批折子,忽然高无庸一脸严肃的捧着一个折子进来了:“启禀皇上,荆州告急!” 田馨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快拿来给朕看!” 尼玛啊,啥时候冒出来的端亲王,田馨只觉得一道九天玄雷“喀嚓”一声就劈她头上,当时就外焦里嫩、头冒黑烟了。谁告诉我,新月神马的不应该是顺治那败家孩子的事吗!那个事非不分,一直向着新月的老太太不应该是孝庄吗!如果可能的话,田馨一定向着天空做个比中指的经典造型。凭啥啊,我这在当牛做马的,老天爷你把新月放出来奖励我,这世道没天理啦! 她把折子狠狠的拍在桌上,当年咱都能把梅花烙的剧情提前掐死,再来个小三月也一样。努达海,快想想有这么个威武将军没。我哭啦,还真有! “哼!什么马鹞子,努达海你给老娘老实的在京城里呆着,荆州你就不用想去了。”田馨咬牙切齿的想。“还有那个端亲王,你慢慢等着,弄得荆州民乱,就是死了,这亲王位你家也别想保住。咱也不是乾隆那个爱面子的祸害,如果克善真能活着的话,给个入八分的辅国公都是老娘心好。” 第二天早朝,果然说起荆州民乱,努达海果然主动请缨要去平乱。田馨心里直哭,看着这个威武将军。这人是从那出来的,我平时怎么没注意呢,早注意的话,我也早准备,十三、四岁的时候把新月嫁出去,省得我今天操心。 “朕想着端亲王既然能把荆州祸害的发生民乱的地步,想来他这亲王也就做到头了。努达海你虽打仗厉害,但朕怕你去压不住他。”田馨拿着眼睛四下溜达,到底派谁去呢,忽然她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人,就他了。 “硕亲王往日也是员悍将,而且你和端亲王爵位相同,由你去最好不过。”田馨冲着硕亲王呲牙一乐:“拟旨吧,让硕亲王领汉军正红旗去荆州平民乱,顺便给朕把端亲王那个老不羞的压回来,朕等着和他算帐。”田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 “奴才领旨!”硕亲王跪地,举起双手高高的捧起了圣旨。 “傅恒,你和硕亲王一起去,等民乱平息,你负责安抚民众,朕给你便宜行事的旨意,荆州附近州、府的钱粮任你调用,你要以最快的时间平息民愤,尽快安定地方,不要让有人心以此生事,明白吗。” “帕熘肌!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尽快出发吧。” 就在田馨调兵遣将准备去荆州平息民乱的时候,荆州的端亲王府明显的守不住了,端王福晋一脸的凄绝悲壮,把最小的儿子克善和女儿新月叫到一起:“新月!你阿玛和哥哥们,都得战至最后一滴血,咱家唯一的命脉就只有克善了!现在,我把保护克善的重责大任交给了你!你们姐弟俩马上化装为难民,立刻逃出城去。” “不!”新月激烈的喊:“我要和阿玛额娘在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你不可以!”福晋扳着新月的肩,坚决的说:“为了王府的一脉香烟,你要勇敢的活着,此时此刻,求死容易,求生难呀!” 那天,新月、克善、莽古泰、云娃四个人,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混杂在一大堆的难民中,从荆州城的边门逃了出去。这一路的行行重行行,像是无了无休的漫长。难民们的争先恐后,孩子们的唤爹唤娘,和荆州城里的火光冲天……全都搅和在一起。 偏偏他们的行踪被愤怒的民众发现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硕亲王等人终于赶到了,硕亲王射出的那一箭,把抓向新月的男人一下射死。她张大眼睛,只见到那个男人一身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高大的身形,勇猛的气势,好像天上的神将下凡尘,深深的印入了新月的眼中,心底,成了她这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劫。 硕亲王救下了新月,却发现这瘦瘦弱弱的格格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无语。他只以为从小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一下子吓傻了。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想到自己今年刚满16岁的女儿,两个身影渐渐的合成了一个,硕亲王不禁对这个姑娘充满了父亲般的关怀。他放柔了声音问道:“你刚才喊,说你是端亲王的女儿,可有凭证?” 新月听到这温和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哽咽道:“有的,你看这是我阿码的令箭。”边说边把那个金色的令箭拿了出来,递给了硕亲王。 硕亲王接过来一看,果然是端亲王的信服,回手着那个令箭递给了一边的傅恒。这时新月才发现那个及时出现救了她的英雄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英姿勃勃的青年。他穿着镶黄旗的全套铠甲,面对着她微微而笑。在这个明朗的笑容里,新月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去。这时莽古泰和云娃护着克善过来了,新月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这位就是端亲王的小阿哥了,你们没事吧。” 新月抬头看着那个青年:“您是……”“奴才是富察氏傅恒,这位是硕亲王,咱们奉皇上旨意,来荆州平乱的。” “那你们可见到我阿玛和额娘?”新月瞪大泪眼看向傅恒,焦急的问。 傅恒脸上现出了难色,沉吟了片刻,却还是没忍心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硕亲王,长长的“唉……”了一声。 硕亲王安抚的对着新月和克善四人说:“对不起,我们到晚了,端亲王和福晋已经过世了。格格和小阿哥请节哀。” 听到自己父母都已经过世,新月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硕亲王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新月,对着傅恒说:“贤侄,咱们还是带着这姐弟两个先回荆州吧,然后等着皇上的旨意。”傅恒点头同意了,于是两人带着新月和克善四人回到了荆州,就住在端亲王府里面。安顿好新月姐弟两人之后,硕王和傅恒分别给田馨上了折子,说明了荆州之事,并言明端亲王及其妻其子已经故去,只余一子一女,请皇上圣裁。 田馨接了两个的折子都是好几天后了,原著的剧情真强大,我把领兵的人都换了,这新月和克善居然还是活下来了,她想了想,便拟旨让硕王和傅恒处理完荆州事务之后,带着新月和克善奉端亲王的灵柩回京。看着高无庸捧着上谕出去了,田馨把玩着手里的金虎镇纸,心里暗想:“这领兵的人都换了,而且没猜错的话,这硕王和傅恒应该一直没分开,也就是说新月等于是一同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这位新月格格还会不会再爱上他们其中一个呢。傅恒不用说了,他那个福晋生得婉转妩媚,再说他也有分寸得很,应该不会看上那个新月。硕亲王嘛,具说他的福晋很有江南美人的架式,那四个女儿也都被教育的温顺柔美,他的女儿和新月类型相同,硕亲王只要不是变态,就一定不会像原著里努达海那样恋上新月。那是不是就是说,不会发生什么看月亮、叫月牙儿、安慰、共骑这些天雷阵阵夏雨雪的事了吧。 “嘶……好像硕亲王的大女儿和努达海的儿子骥远的订亲了,那个叫珞琳的应该也是大格格的闺中秘友。不会狗血的再让努达海看中了新月吧。” 荆州那边新月和克善在硕王的帮助下,办了端亲王的头七,新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当中。而京城里的田馨纠结于原版新月格格的狗血剧情还会不会再次上演郁闷心情中,正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以期发生任何意外都能够从容化解。 13、无责任番外1 本来乾隆活着好好的,上辈子虽说有些不如意的事儿,但是也算是顺心顺意,做了六十年皇帝,又做了四年太上皇。死了之后又重生成了自己,这回更年轻了,这辈子比上辈子的人生更加风光得意,从小天才神童的名声就一直跟着自己,比上一世更早得到了圣祖康熙的宠爱,连皇阿玛那样一个冷面冷心的人都对自己很满意,就在这世人生正要开始辉煌的时候,先是被一道旱天雷吓到了,然后晚上睡着睡着就被关进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地方。 老乾吓到了,他不停的叫喊,可惜这个地方连个回音也没,而且他发现他居然是用飘着,还没等乾隆把他的行走方式研究明白的时候,一阵刺痛传了,他就很丢脸的晕了。当乾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居然能看到外面的事了,就像一个局外人,并且好像还连通了另外一个人的思想,能读通她的所思所想。他愤怒了,就这个人占具了自己的身体,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乾隆用尽了一切他能想的办法,都没能从那个妖孽手里抢回自己的身体。绝望之下,他看着那个乾隆用着他的身体,登基做了皇帝,然后老老实实的给他老子守了孝。 乾隆觉得在和那个人一起再次经历了自己当了皇帝之后的一生,看到那个妖孽学着他爹,把他那张温柔可亲的脸板成了冰山。又听到他决定从今以后都用那张脸了,免得别人说他是抱来,不是先帝的亲儿子时,乾隆咆哮了:“这是谁造的谣,让朕知道非剐了他不可,朕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从小就受圣祖爷教养,那里比不上先帝。” 不过如云的秀发可以理解,说明这人以前是汉人,朕就知道这是那些反贼的阴谋。可34c是什么东西?乾隆百思不得其解。 “朕的爱妻美人,好久不见了,你们都没发现这是个冒牌货吗?”在那个妖孽去见太后的时候,乾隆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美人,还没等他看够呢,那个妖孽就火烧屁股的跑了。 看着那个冒牌货做皇帝越来越得心应手,听着他一边熟悉他的记忆,一边在心里唠叨,乾隆心里那个气,你都当了皇帝了,还有什么报怨的,朕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了,朕找谁去的。不过,这个人可真是不解美人恩,听到那阵琴声,想起前世刚当上皇帝见到的那个美人,由那个美人想到他的宠臣和爱卿,乾隆满心都是怀念。 “这个小子,快点过去!也让朕看看,美人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呃……朕上辈子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朕也没想把美人供出去,那不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吗……唉,你跑什么,真不解风情。不过跑了也好,跑得好啊……”听到妖孽在心里八卦他以前的风流韵事,就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乾隆也挺不好意思的。 嗯,不错不错,还知道奉了他娘做了皇太后。不过这个妖孽是怎么分封他的女人的。妈的,为什么把朕最爱的女人就给了个普通的妃子。尼玛啊,这是那来的人?什么审美,那个愉妃除了生个孩子,你看她那个样子,呆板无趣,凭什么把她封嫔。朕上辈子看好的孩子,凭什么给了那拉氏那个女人养,为什么不给朕的爱妃。 “你个妖孽,不许你碰朕的皇后!把你的狗爪子从朕的皇后身上拿开!哼,算你识相。锦瑶,那个不是朕,你那是什么眼神,明摆着勾引吗!皇后你脸红什么,不就看了你一眼,朕平日还看得你少吗?” “你个妖孽不许你这么说朕的爱妃,皇后太不贤良,居然都不劝着点……”就在田馨给太后请安面见后宫诸妃的时候,乾隆上窜下跳,没一时的消停。 “绿头牌!”朕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二十七天的守孝过去,可以翻牌子了!这个妖孽不会进后宫找朕的女人吧。越想越担心,乾隆仰天长啸,就算那丫用的是朕的身体,但是内芯也不是朕,朕不要带绿帽子…… 还好还好,总算这个妖孽还有点孝心,要给先帝守孝,主动请求不进后宫。“朕的亲娘,那个不是朕,不是朕呀……"乾隆泪流满面的"他都主动不进后宫了,你不用上赶着让他去睡朕的女人,非要给朕带绿帽子吧。” “你这个冒牌货,一看就没受过正规教育,从古至今折子就是这么写的,你怎么可以因为当了皇帝就给改了,最主要的你怎么用朕的身体来下这个命令。你……你……居心不良,破坏朕的名声!” “朕的爱妃病了,快去看看她,朕都好久没见她了。只要你不翻爱妃的牌子,占点便宜朕也认了。为什么不去,你这个冷酷绝情的人,怎么是你这个妖孽占了朕的身子,还这么对待朕的爱妃。” “咦,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这个贾氏也长得不错,风情也好,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怎么没多宠宠她呢,现在想宠也宠不上了。妖孽那些是朕的妃子,不许你看上她们。切,朕这么多美人,你居然没有一个看上眼的。真没眼光,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妖孽也不错,知道压着鄂尔泰和张廷玉,还知道拿内务府开刀,心眼也挺多嘛。” “朕的美人都站不住了,你个妖孽没看到啊!真不怜香惜玉!让皇后来管内命妇,也不错,皇后一向仁慈,看来朕的美人没事了。总比落在这个妖孽手里好。” “你个妖孽,怎么敢伙同老五卖考题,你把国家取士当成了什么!还有老五,你怎么就敢答应了。你一定不是皇阿玛的儿子!”乾隆看到田馨和弘昼商量要卖考题的事情,气得暴跳如雷。 就这样,在或惊或喜或怒或怨中,乾隆跟着田馨渡过了乾隆元年。 乾隆二年的正月十五,乾隆正在自哀自怨,忽然这个空间里多了个女人…… ~~~~~~~~~~~~~~~~~~~~~~我是打老乾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田馨躺在床上,手指玩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i,一边翻着小说看着玩。突然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玉i越来越凉了呢,她把玉i举在眼前细着,好像里面有东西啊,会是什么东西呢?看着看着田馨越来越困,慢慢的睡着了。 突然,田馨睁开眼睛,怎么难道是我又穿,这是什么地方啊,咦这不是我原来的身体吗,怎么飘着呢,不错不错又换回来了。 乾隆看到面前的女人,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暴喝一声:“你这个妖孽,是不是你附在了朕的身上,你霸占朕的身体,可是要行叛逆谋反之事,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田馨正飘着玩,研究自己是在那呢,忽然听到一阵怒喝!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咦,这个人好眼熟啊,长得眼熟,穿得也眼熟,这不是这段时间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那张脸吗,这身明黄的团龙吉服,不就是自己平常穿的吗。难道这个是乾隆的本人! 田馨吓得一下子飘离了乾隆好远,喃喃说道:“又不是我愿意,我不知道多想回到我自己的身体呢,皇帝有什么好当的。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做的孽,才会变成这样的。你忘了晴天被雷劈的事了,再被劈一次大概就能想起来了吧。”说着说着,田馨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理直气状的瞪着乾隆。 她刚说完让乾隆再被劈一子,凭空突然出了一道雷,对着乾隆就下去了,然后田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只能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冒着烟儿的黑人。 这下可把田馨吓住,怎么回事,不只是田馨吓到了,乾隆也吓到了。 田馨暗想,难道个这空间我能操纵,唔,再试试。她抬手对着乾隆一指:“来点水把他洗干净点!” 一个水球平空出现,在乾隆头上裂开,足有一桶的水浇在了乾隆的身上,把他刚刚被劈黑的脸,洗白了。 乾隆被水一浇,立马清醒过来,看着田馨,他恶向胆边生:“妖孽,朕掐死你!”边喊边张开双手对准田馨的脖子,冲了过来。 田馨被乾隆这声咆哮吓得了一跳,想躲偏乾隆来势极快,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乾隆扑到身前,又啪的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透明的东西,摔倒在一边。 “快,把他绑上!”田馨惊魂未定的叫到。话音未落,摔在地上的乾隆,真的被看不见的绳子给绑上了。 “大胆,你敢绑朕,朕是天子,大清国的皇帝,受命于天……唔唔唔……” “终于堵上了!呼!”田馨想着刚才莫名其妙出现在手里的手帕,又看看被绑在那动弹不得,又把手帕堵了嘴的乾隆。一手环胸一手拄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看看这里空间应该是受我操纵,但是能操纵到什么程度呢,能够无中生有吗?这个空间是三维空间吗?以刚才飘来飘去的情况来看,应该只是灵魂进来的,还是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呢。”田馨越想越糊涂,干脆不想了。她闭上眼睛,想像一下自己舒服的小屋。再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田馨看着面前的沙发,四周的书架,地上原木色的地板,不禁泪如雨下。这熟悉的摆设,多久没见了。 一边的乾隆看着眼突然出的东西,呆住了,这个妖孽到底是谁?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到底要做什么? 田馨伤感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乾隆来。她来到了乾隆的面前,冲着他嘻嘻一笑:“你刚才想做什么?想掐死我!爱新觉罗弘历,今天姐姐教你个乖,知道为什么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 乾隆对着田馨怒目而视,看田馨笑嘻嘻的,便很有骨气的一转头,不看她了。 田馨也在不意:“因为秀才都打不过当兵的,他说的再有理,也挡不住人揍他。这句话明明白白的告诉咱们,拳头大的就是硬道理。就像在这,你就打不过我,所就只能被我这么绑着,就算你是大清的皇帝又能怎么样呢,你在这里死不得活不得,如果不听话,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的。” “不过,如果我不先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大概也不知道姑奶奶的手段。就冲着你刚才对姐姐做的事,姐姐就先教教你,以后怎么尊敬姐儿。”田馨说着冲着书架一勾手指,飞来了一本杂志,田馨把那本杂志打开放在乾隆面前,一指画面上那个被绑成日本□□典型造型的男,对乾隆温柔的一笑:“亲爱的皇上,咱先从这第一个来,你放心,后面还有好多,以后咱再一一都试玩好了。” 乾隆惊恐的看着书里那个被绑成奇怪形状的裸男,都顾不上研究这书是咋来的,那书上的男咋画得那么清楚,想记得刚才那妖女说的,要把他绑成那样………… 田馨围着绑好的乾隆转了一圈,赞叹道:“不愧是皇帝,绑出来的造型就漂亮。” 乾隆被田馨剥光了绑着,顿觉羞愧难当,眼着她又拿出来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索性眼睛一闭不去管他了,心想就凭这个想让朕屈服,做梦! 田馨看着乾隆同志那势死不屈的架式,也不脑,顺手拿起来一个小皮鞭,在乾隆身上抽来抽去的:“没事,你现在不想看我没关系,其时我也不想看你。你觉得你被替换了皇帝身份委屈,姐姐我一个青春年少的二八少女变成了你这么一条色龙,我还委屈呢。我就算穿成你爹,你爷爷都好,为什么偏偏穿成了你呢。虚饰浮华、好大喜功、恶直好谀、贪花好色,我得倒了多大的霉才能穿到你身上!” 田馨越说越生气,转过身走到小沙发坐,指挥着小鞭子接着抽乾隆。一边打一边接着骂:“你这个不孝子,你爹死了你连孝都想不守,还美名其约什么心丧三年。心丧,你守着心丧还记得给你小老婆抬旗封贵妃。还总吹自己得了圣祖康熙的赞赏,呸,要是康熙那老头知道有你这样的孙子,都得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你。” 乾隆被打得又疼又痒的,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暗暗想着:“我现在不是个魂儿吗,不是都说魂儿是没感觉的,那现在这又疼又痒的是什么!又听着田馨口口声声的骂他,气得他脑袋上的青筋跳出来好高。瞪着田馨,恨不得生吃了她。 田馨饶有兴趣乾隆恶狠狠的看着她,到玩出兴致来了,她又点了一个情趣蜡烛,开始往小乾身上滴,一边滴一边评价:“到底是做皇帝的人,养得真白,就是身材不太好。你别不服气,看看人家那本杂志上的帅哥,看到没!那才当得起男人,你看看你,长得和白斩鸡似的,就你这样的,也就是投了个好胎,要不你连媳妇都娶不上。看看你这东西,当个相公应该不错。对了,你知道啥是相公不,就是小倌,被男人压的那种。” 她正玩得开心,却发现原本一直在不停扭动着的乾隆不动了,仔细一看,哦,原来气晕了。 14、第十二章 硕王和傅恒接到要带新月和克善进京的圣旨,但加紧了收尾工作,准备赶在九月二十五万寿节前到京。 新月自从荆州出事,带着弟弟逃难,一直很努力的去压抑自己的悲哀,直到被硕王和傅恒救下,得知父母兄嫂离世。思及父母,就心如刀割,几乎夜夜不能成眠。表面上,她却表现得非常坚强。毕竟,有个比她更脆弱的克善需要她来安慰。(此处摘自原书)这段时间以来和她最接近的除了克善、云娃和莽古泰外最接近的便是硕亲王和傅恒了。 刚刚回到荆州,收敛了亲人的尸骨,新月和克善再也挺不住了,双双病倒。是硕亲王请医问药,日日关心,才慢慢好了起来,又是硕亲王帮着她替父母办了丧事,这些都让新月心里对硕王的感觉很强烈。 新月的眼前,始终浮现着硕亲王救她的那一幕,那惊天一箭,还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他不是个人,他是一个神!他浑身上下,都会发光!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她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因而,她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都已到达了顶点。(原文,我也很恶心) 对于傅恒,新月则是另一种心情,傅恒温文而雅的气质如此不同于她的父兄,那是只有在小说话本书才能出现的风流才子。在她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这个人给了她最温暖的笑,让她像春风一般抚过心间。只是回到荆州之后,傅恒有差事要忙,虽然也关心着她,但是却总也不如硕亲王事事体贴来得让她动容。 皇上的旨意传到荆州,让新月、克善随同硕亲王和傅恒进京。就要离远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了,去到那个完全陌生、举目无亲的京城,新月日日忧心。 白日,新月要面对克善,所以她不能哭,只有到了夜晚,坐在营火旁,仰望天空,才能释放她的悲伤。这时硕亲王和傅恒便会来安慰她,那是她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 这天晚上扎营休息,硕亲王和傅恒正在聊天,侍卫来报,说是新月格格又在独自一人悲伤了。两人互看了一眼,硕亲王还好,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少女的同情和怜悯。看着这个少女,他似乎看到了新婚时代的福晋,那时候他们成亲没多久,福晋的母亲就去世了,她也这么夜夜伤怀,他也是这样时时安慰。 傅恒就要抽死了,这个格格天天晚上哭,偏还不在自己的帐子里哭,非要坐在外面,看着天上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着天上哭能哭得痛快点?没法子,这队伍只有格格和那个云娃两个女子,又不能让那些侍卫去劝,他就只能和硕亲王排班,一人一天轮着来。今儿刚好轮到他的班儿,傅恒白着脸,冲着硕亲王一拱手:“王爷,今儿到我了,您去歇着吧,我去看看。” 傅恒从帐子里出来,就看到新月用手捧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天空,泪水滴滴答答的滚落。傅恒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新月身边:“格格,夜风凉,小心身体,端王爷和福晋也不会想看到你为他们如此悲伤的。再说你还有弟弟,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要多加保重!” 新月抬起泪雾迷蒙的眸子,看着傅恒,心里的痛,更是排山倒海般涌上来。她咬住嘴唇,拚命忍住了抽噎,一句话都没说。 傅恒看着她,心里直骂娘:“这个端亲王咋教育女儿的,合着从小就教她哭了是吧!”但是又不能不管她,没看那么多待卫和兵丁都看着这呢,得快点把她哄进去!傅恒想了想把硕亲王卖了:“听说硕亲王有个女儿比格格小不了几岁,等进了京,我和硕亲王说说,让他叫他家的大格格去看格格好不,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在京城全然陌生,孤单寂寞了。或者你有什么想说的,不方便和我们说,等进了京,就和太后、皇后娘娘说,她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我……我……”新月终于开了口:“我看到了月亮,实在……实在太伤心了……”她呜咽着说不下去。 “月亮怎么了?”他问。 “我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有上弦月的夜里,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还有一个小名,叫月牙儿。家里,只有阿玛和额娘会叫我‘月牙儿’,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我月牙儿了!”她越说越心碎:“再也没有了!” (原文啊,看得我好伤) 傅恒都要疯了,你一个格格的小名,能和我说吗!能吗!能吗!我的主子,这不是我的错,我可不可以装没听见。 “格格,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咱们再有两天就能到京城了。”傅恒想,可快点到京城吧,再不到京城,我容易吐血!“云娃快扶着你家格格进去,夜风这么凉,你怎么又让你家格格一个人出来了!”看着云娃把新月扶进去,傅恒以光速溜回了自己的帐篷。 新月回到自己的账蓬里,也不睡觉,坐在桌边,手拄着下巴,想着自己的心事:“硕亲王和傅恒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硕亲王是自己的英雄,他救自己的时候是多么威武,平时却又成熟风趣。傅恒就是少女梦境中那翩翩佳公子,尤其对着自己温柔体贴。”少女你那看出来傅恒对你温柔体贴的,人家那是避之违恐不及好吧。 新月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劈成了两半,各自挂念着一个人。看着烛光,想着心事,不禁痴了。 随后的两天,新月再也没见到傅恒的身影,听说他接到旨意先回京见驾去了,所以这两天都是硕王陪着她。硕亲王用一份怜爱的心思,来照顾着她,体恤着她,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知道她从小爱骑马,便允诺等到她在京城安顿下来,便送匹小马驹儿给她;知道她喜欢听笛子,便吹给她听;知道她心痛克善,他便时时关怀,常常询问;知道她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她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关于他温柔美丽、多才多艺的福晋;娇俏的大女儿,活泼的二女儿,温柔的三女儿和多愁善感,极喜爱音乐舞蹈的小女儿,还有那个调皮的小阿哥。她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当他们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亲人一般。(咳,这段原文挺多,只是硕亲王不会和原来努达海做得那么过份) 先回京的傅恒往圆明园九州清晏请见皇上交旨,进了圆明园,顾不得欣赏美仑美央的景观,傅恒塞给带路小太监一个荷包,问道:“小公公,皇上这么急着招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小太监接过荷包放在袖子里,笑着道:“富察大人,今儿皇上心情好,刚刚才带着皇后娘娘和阿哥们在逛园子呢,听见富察大人来了,叫您清晖阁见驾去。”接着又小小声的对傅恒说:“大人,是好事。” 傅恒听完,心下安定了不少。进了清晖阁,就见田馨坐在书案之后,正笑看着他。傅恒忙跪下:“奴才傅恒恭请圣安!” “春和来回来,我看了你的折子,这趟差事办得不错。着急了吧,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叫你回来?”田馨含笑看着傅恒。 “奴才不知!” “朕昨儿听你姐姐说,你的如夫人刚给你添了长子,就想着快点叫你回来看看。唔,你也好久没见你姐姐了,先去见见她,再回家去吧。朕给你儿子取个名子吧,就叫福灵安好了。”田馨调侃着,这时候正妻生孩子,丈夫都不会在外面守着,更不用说小妾了。但这是傅恒的头一个儿子,也是他s了好久的,正好他们也快点京了,田馨这才派人叫了傅恒回来。 傅恒听了田馨的话,不禁喜上眉梢“奴才领旨,多谢皇上!”傅恒谢了恩,躬身出去了。 看着傅恒出去了,田馨摸着下巴想到,虽然这清朝的头型不太好,但是这傅恒长得还真不错,也不知道老乾对他有没有点别的想法。不过看暗卫传来的消息,这新月格格好像对傅恒有那么点意思啊,果然就算是恋父的少女,对着翩翩美少年,也是会有想法的。 她这边八卦着,那边傅恒去天地一家春见过了自己的姐姐,带着赏赐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家里。 瓜尔佳氏棠儿带着一群丫头、婆子还有傅恒的侍妾迎出二门,对着傅恒蹲身请安:“爷回来了,这一路上可累坏了吧!” 傅恒扶起棠儿,也不松手,就这么拉着她走进了内宅,瓜尔佳氏脸一红,也没挣脱,就这么随着他进去了。进了屋里,几个侍妾和通房丫头上前来给傅恒请安。其中一个侍妾,名唤嫣红,平日多得傅恒的喜欢,她拿着帕子,泪眼盈盈的对着傅恒说道:“爷,看着您安全回来了,婢妾这心……”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傅恒喝住了:“哭什么丧,爷还没死呢,回你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瓜尔佳氏看到这幕,好生奇怪,这个嫣红很得傅恒宠爱的,尤爱她粉泪盈盈,欲语还羞的模样。今儿这是怎么,这模样儿不喜欢了? 也许嫣红哭得很动人,傅恒也许是挺喜欢看,但是那是以前,傅恒同学被新月连着哭了三个月,这哭法的千百种方式都见识过,快吐血了。新月那是格格,他没法子。回到家里,还没见见自己刚得的儿子呢,就被小妾来了这么一出,傅恒死得心都有了。 把嫣红骂出去之后,傅恒对棠儿说:“快把儿子抱来让我看看!” 棠儿看他欢喜的模样,迟疑的说:“孩子的到好,只是这文氏刚生下孩子就去了。” 傅恒听了,沉默半晌,对着棠儿:“去就去了,只要孩子没事就好。”说到儿子,又高兴起来,催着她:“快抱来我看看,哈,我傅恒也有儿子了。” 瓜尔佳氏叫人去抱孩子,看看屋里没有旁人,便低声对傅恒说:“爷,今儿怎么转性了,平日那嫣红你爱得什么似的,今儿一回来就给她排头吃,这也变得太快了。要不说这男人好个喜新厌旧的,你这出去一次,可是又看上了谁?把家里这些都扔了。” 一说起嫣红,傅恒就想起她刚刚那要哭不哭的架式,对着瓜尔佳氏说:“哼,这么没规矩,爷以后不想看到她,你把她送庄子上去。”再一看瓜尔佳氏那微微吃醋的模样,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轻挑她的耳环,在耳旁低语:“吃什么醋,爷最爱的就是你!”惹的棠儿脸红的啐了她一口,一挑帘子出去了。 傅恒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心想:“还是自己的福晋好啊,看来那什么江南美女的,以后都可以停了,消受不起啊。” 呃…………新月同学这是不是也算为大清朝以后的首席军机大臣的家庭幸福做了突出的贡献呢? 15、第十三章 乾隆六年8月,北京的夏天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新月和克善就在这样一个炎热的日子来到了京城。田馨下旨,让硕亲王先不必急着去交旨,先把端亲王按贝勒下葬再说,葬礼完成再去圆明园进见皇上、皇后和太后。 新月在硕亲王的帮助下,埋葬了父母,怀着忐忑心情等在圆明园外。等了有一会,远远的见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嬷嬷一前一后的走过来了。 两人来到硕亲王和新月他们的面前,先躬身请安,那个小太监尖着嗓子说:“硕亲王和小阿哥跟咱家走吧,皇上在九州清晏等着你们呢。格格,这是慈宁宫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您跟着她走吧,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长春仙馆呢。” 一同前来的那个嬷嬷笑着对新月说:“格格,咱们走吧,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可都等半天了。” 新月不安的说:“我和克善要分开吗?我们不能一同去吗?” “唉哟,我的格格,这皇家格格那样到前朝去呢!九州清晏可是还有外臣在,小阿哥去那是皇上要见的,快跟奴婢走吧,别让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等着急了。” 新月泪眼盈盈对着克善说:“克善见到皇上要好好回话,知道吗?”克善害怕的点点头,跟在硕亲王后面走了。她看着硕亲王和克善走远了,才低头拭泪,低低的对着嬷嬷说:“咱们走吧。” 桂嬷嬷在前面带路,心里还真有点看不上这个格格,一个宗室格格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知道在皇宫里面不能哭吗。又想到对于这个格格还有那个小阿哥,皇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是多结点善缘吧。想着桂嬷嬷对着新月提点道:“格格,别哭了,在宫里不兴这个。尤其是见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有,您这你呀我呀的毛病可都得改了,得自称“奴才”。您是初次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要三跪九叩大礼的,可别忘了。等以后再见就不用了,只要一跪一叩就行了。格格记住没?还有太后娘娘和主子娘娘是最慈祥不过的,格格有什么话只管大胆回就行,但是可千别哭了,那是招忌讳的。” 新月听着连连点头,她虽从小娇养在王府,对朝廷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但这次回京,阿玛没有以亲王之礼下葬,新月就算是再无知也明白,皇上一定是对他们家里不满了。而且硕亲王昨天就告诉过她,今天进宫一定要多听多看少话说。 其时新月和硕亲王都有点想多了,田馨对他们还真没有多少想法,她就打算给克善个贝子的爵位,然后找个人扔给他养就成。 前几天和这些人研究该给克善个什么爵位的时候,这些大臣们都认为该维护一下皇家的脸面,把荆州民乱的事情包装一下,田馨听完就不阴不阳的问了句:“你们有多少事是包装之后告诉朕的?”最后这些人都不知声,让田馨自己乾罡独断去了。 田馨在九州清晏见过硕亲王和克善,对硕亲王大大的赞赏了一下。让高无庸宣了册封克善贝子的旨意。 对克善说:“跟朕走吧,你姐姐应该在长春仙馆太后那里,再见见皇后娘娘,毕竟以后还要在这宫里生活。” 然后转头笑着对硕亲王道:“硕亲王这段时间辛苦了,跪安吧!朕再不放人的话,你的福晋该找朕要人了。” 这边新月跟着桂嬷嬷进了长春仙馆,桂嬷嬷让新月等在外面,自己进去禀报一声。没过多一会儿,就见一个宫女笑着出来:“快进来,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等了一早上了!” 进了正殿,新月只敢看了一眼高高的坐在宝座上的皇太后和一边陪坐的皇后,便按着刚才桂嬷嬷所教,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礼毕,听到一个很温和的声音说:“免礼,平身吧。”新月才敢站了起来。 太后看着这个前端亲王的格格,见她一身素白的旗装,梳着小两把子头,头上带的都是素银的首饰,娇娇弱弱的模样,眼睛红肿着,脸上尤带泪痕。想想她短短时间内失父失母,身边只余一个幼弟,心里便软了几分。放柔了声音对新月说:“来人,给格格看座。” 新月谢了恩,方慢慢的坐下了。桂嬷嬷看着新月就那么坐了整个椅面,而且姿式也不正确,心里暗暗着急,这个格格也不知道以前在王府里面怎么养的,难道连个教养嬷嬷也没请,怎么就这么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坐下了。 皇后富察氏看了,不禁皱了皱眉头,但看到太后满脸怜惜,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格格那里有点奇怪,规矩什么到是次要的。 太后钮钴禄氏看新月低着头坐在绣墩上,瘦弱的身子,心疼的叹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新月慢慢的抬起头,眼睛直视太后,看见这位大清的圣母皇太后,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香色的吉服,满头珠翠,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温暖:“太后看着好高贵,好仁慈,如果自己好好求求她,一定能和克善生活在一起。”新月在来的路上听见桂嬷嬷说以后就要在宫里面住着了,而且宫里的格格和阿哥是不住在一起的,平时也不常见面,一想到自己要和克善分开,就难过得想哭,强忍着泪水,这里见到太后这么和蔼可亲,心里升起希望,也许自己和克善是不用分开的。 太后看着新月嫡滴滴的脸,不知怎么想起了雍正帝时得宠的那些江南来的妃子,心里有点犯堵,但她想了想还是慈爱的对新月道:“这个孩子,到是生得好模样,就是看着太弱了些。好孩子别怕,到了这就和回到家一样,都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有什么事就和哀家说,要不和你主子娘娘说也是一样的。可怜见的,端王夫妇怎么就去了呢,扔下你们这孤女弱儿的可怎么办,唉……” 新月一听太后这么亲切的和她说话,又听提起了自己的父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咽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奴才,奴才父母都去世了,在京城举目无亲,求太后娘娘不要让奴才和克善分开。”说着跪在那泪流不止。 富察皇后听着有点不像话了,她淡淡的对新月说:“格格,这举目无亲的话不能说了,咱们爱新觉罗家人多着呢,不都是格格的亲人。再说你和克善是亲姐弟,什么人能把格格姐弟两个分开呢。” 新月听到皇后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跪在地上哽咽道:“奴才不敢了,奴才只是不想和克善分开住,克善还那么小,我得照顾他啊!” 富察皇后一听这话,有点生气,再看新月哭得那个样子,想起以前高氏、金氏的样子,就更烦了。虽然生气,但是面上一点也没带出来,依然淡淡的对新月说:“格格这话差了,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克善阿哥今年也有七岁了吧,难道你们在端亲王府也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 听着皇后说话的语调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怒的。新月不知道是不是皇后不喜欢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可怜,再联想到昨儿硕亲王对她说的话,新月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只怕是要留在宫里,真的要和克善分开了,到时候轻易的也别想见到,,这皇宫可是天下第一势利的地方,自己被怎么对待都可以,只是克善还那小,要是受欺负了,谁又能为给他们姐弟说话呢? 唉,硕亲王人那么好,听他讲,他的家族那么温暖,我和克善要是能住他家里就好了,自己也能常常见到他。不求别的,只要看着他过得好,自己就满足了。 新月觉得太后要比皇宫仁慈,也许自己好好求求太后,太后就能答应自己不和克善分开了。这么想着便对着太后不停的叩头,嘴里不停的求道:“太后娘娘,你这么高贵、这么美好、这么善良,奴才求求您,不要把奴才和克善分开,奴才就克善这么一个亲人了。阿玛额娘出世前曾嘱咐过奴才,一定要教导好克善,让他好好学习,以后好能重新建起端亲王府。太后娘娘,奴才求您了……” 可怜的皇太后,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新月这样的格格,已经呆住了。 不只是她第一次见,旁边的富察皇后也是头次见式。目瞪口呆之余,也不禁想道:“刚才把这个格格和高氏、金氏比,真是高看了她一眼,那有可比性。也不知道傅恒是怎么安全的把这个格格送进京的。不过这个格格可得跟和孝、和敬她们分开,可别教坏了咱们大清正经的公主。也不知道那个克善怎么样,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估计也好不到那去,听皇上的意思是要和阿哥们一起进学了,这可怎么办,要是把阿哥们带坏了咋办。”富察皇后心里纠结,手里的帕子也被她扭成了一团。 这里正闹着,田馨带着克善进来了。皇太后和皇后看到田馨进来,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尤其是皇太后,终于暂时不用面对着新月那张哭脸了。皇后和殿里的嬷嬷、宫女、内待等纷纷给田馨见礼。 田馨一进殿就看到了屋里跪着个瘦弱的女孩子,在那里哭得好不悲伤,就好像天塌地陷了一样。抬抬手让众人起身,便坐到皇太后的身边。 笑着对皇太后说道:“皇额娘,这是演得那一出戏啊,怎么又哭又闹的。下面跪的就是新月格格了吧,哭什么呢?可是有人慢待了你?” 新月跪在那里,腿又酸又疼,不住的哭着,听着田馨问她,又惊又怕,心里喊着:“硕亲王、傅恒你们在那,不管是谁,来帮帮我吧。” 田馨问完,半天也没见新月理他,就在那哭。头疼极了,自己又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偏头问富察皇后:“皇后,这个新月格格是怎么了,这哭的是什么!有谁慢待她了。” 皇后对着田馨撇撇嘴:“谁能欺负个失父失母的小格格,这不,新月格格哭着不想和她弟弟分开,这样求着皇额娘呢,可是宫里的规矩,格格那能和阿哥住在一起!皇上来了,请您拿个主意吧,我和皇额娘都没法子了。” 田馨听着富察皇后的话,那个灏。胱耪飧鲂略旅挥泻驮夏呛退肚淄豕财锝牵蛔家裁皇樯闲吹媚敲床校蠢慈瞬荒芴荨p液梦乙裁淮蛩阍诠镅潘牵故钦腋鎏嫠拦砣映鋈グ伞 她也就是忍受这么一会,有人得忍三年,有人得忍一辈子,都比她倒霉。这么一想,田馨平衡不少。便对新月缓和了语调:“格格不用担心,想着格格刚刚失去父母,本想着让你跟着太后,一来能让太后少些寂寞,二来也能抚你丧亲之疼。你看怎么样?”说完,田馨又特意看了皇太后一眼,皇太后那和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让田馨差点没笑出来。唉这宫里的日子太憋屈,这死丫头已经无聊到拿乾隆他娘找乐子了。 皇太后听到她儿子这么说,差点没气抽了,这什么儿子,这么个泪包放在她宫里,嫌她死得太慢,提前把哭丧的都找好了是吧。她没好气的对田馨说:“哀家老了,天天三灾八难的,也没那个精力照顾人,皇上把她放在西三所和公主们在一起,多找些人照看着也就是了。” 富察皇后一听,这皇太后要把这哭星放她闺女身边,那可不成,我好好的闺女要都被这新月教成这样,我还活不活了。她刚要和田馨说,坚持不同意把这个哭巴精放在西三所,她闺女身边。还没开口,田馨便说话了。 “皇额娘身子不好,那好好养着吧。也是宫里面规矩大,人家格格又不想和弟弟分开。罢了,找个宗室王爷,让他们带为教养一下好了。不过,放在谁家合适呢?”田馨恶意的想着就放和亲王弘昼那最合适,他不是爱活出丧吗,把新月放他那,等他再活出丧的时候,那哭丧的得可以少一半,一个新月就够了。 不过,田馨还真不忍心这么祸害弘昼,还是放他一码吧。想了想对着皇后说:“皇后,你看谁家合适呢?” 新月听到皇上说要把她和克善放在王爷家里养着,眼前浮起硕亲王那张温柔的脸,再想起硕亲王说过的那温暖的一家人,如果能住进硕亲王家,如果能常常见到硕亲王,自己就不至于举目无亲了。于是忍不住的对着田馨开口了:“皇上,奴才和克善多亏了硕亲王搭救,又和傅大人一路护送进京,奴才与克善一路上得硕亲王多方照顾,已经和他很熟悉了,奴才和克善可以去硕亲王府吗?” 田馨一听,哟,这是自己都找好人家了。行!准了。反正你也没祸害别人,硕亲王都救了你们一次了,一事不烦二主,这回还是他吧!她想了想又问克善道:“克善,你觉得呢?” 克善早就忍不住了,他连连点头:“这样好!这样好!我们一路上和硕亲王还有傅恒都熟了,能去他家,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了!就这样办好不好?” 新月听到克善提起傅恒,想到那他潇洒的身影,也不禁痴了,可惜傅大人不是王爷,要不住到他家里,能够常常听听他说话也是好的。 就这样,田馨下旨封新月固山格格,由硕亲王和硕王福晋教养,等到新月服满,指婚后再研究以后的事。 听到田馨下旨之后,太后和皇后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有点不合规矩,但是能把新月扔出去,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先放放吧。 16、第十四章 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北京的九月叠翠流金、天高云淡。位于京城西部的岫云寺内金菊绽放,引来了大批的礼佛赏菊之人。 在岫云寺牌楼的前后两侧,生长着“清、奇、古、怪、”四大名松,这四棵名松姿态十分奇特,它们不是奋力上扬,而是盘曲横生,似游龙。一条条老干虬枝,鳞片斑驳,有的如游龙戏水,有的似怪蟒穿林,有的曲若游龙,有的翔如飞鹤。 两个身穿丝制长袍的年轻男子带着一群随从正在对着这四大名松指指点点的,并且不时的交头结耳,讨论的颇为热烈。他们的随从散落在周周,神情严肃看着周围路过的香客。 其中穿宝蓝色长袍的男子看见随从这幅紧张的模样,摇摇头无奈的笑道:“白岳,也不是第一次出来了,怎么还这样,放松点!” “哥,谁让你今天出来的,今儿可是你过寿,就这么跑出来,小心额娘教训你!到时候我可不替你求情。”穿着玫瑰红长袍的男子,手中托着个金子打造、小巧精致的鸟笼子,一摇一摆的走着,边走嘴里还在调侃他哥哥。 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田馨和和亲王弘昼。今天正是九月二十五万寿节,本来应该在九州清晏等着朝臣进贡寿礼并且大宴群臣,显示一下皇家的富丽堂皇的田馨,却和弘昼在岫云寺中游玩。 田馨听了弘昼的话,瞟了他一眼,刷的一下打开了扇子,故做风流潇洒状的回道:“我今儿早上就给额娘磕过头了,再说往年不都这样吗?我可怜见的一年中除过年能休息几天之外,就今天能光明正大的不去上朝了,为嘛还要自找麻烦看那些我都不想再看的脸啊!再说这过生日,请不请客还不是主人说了算,收了他们的寿礼就不错了。我穷,没钱请客!” “哥,不兴你这样的,收了寿礼发了财,连顿饭都不供,太小气了!今儿你是寿星,所有的开销都得你包了哈!”弘昼一蹦三尺高的瞪着田馨。 “老五,你哥哥我今儿可是过生日,你就这么对待你嫡亲的哥哥,咱俩谁小气?”田馨斜了弘昼一眼,撇着嘴道。 弘昼无赖的冲田馨一笑:“哼,寿礼弟弟可是都进了的!反正今儿你看着办,弟弟我是一分钱都没带,都指着哥哥你了。” 田馨看弘昼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好气又好笑:“老五,你甭和我在这哭穷,平日我可没少给你东西,再加上你今儿死、明儿死的收礼份子,咱兄弟就属你富,日子还过得自在。想啥时候死就啥时候死,想怎么演戏就怎么演戏,想咋上街逛就咋上街逛,想什么时候装病不朝就什么时候装病不上朝。你看看你,拿着个金鸟笼子偏养了个麻雀,长得像个球儿一样。哥哥我要是也这么养一只,不定有多少人上折子劝我呢。再有那厉害的,因为只鸟儿一头碰死在乾清宫,我就不用过了。唉,平日里做点什么都得仔细琢磨。刚有点兴致吧,一群人横扒了竖挡的!想发火,行啊,多得是等着以文死谏美名流传千古的。你说哥哥这日子过得容易吗?想想都憋气!” “哥,你亏心不亏心,你过得还憋气?那还有人过得顺心不!看看那满朝文武让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别人不说,就说咱家这些亲戚,你让往东谁敢往西,你让打狗有敢抓鸡的不?想当初弘昌那小子多横,咱阿玛活着的时候,他就敢有意见。现在,你问问他敢说个“不”字?你还不得把他扔集中营里训吐血!” “呃……哥哥那也不是没法子吗。兄弟多还不齐心,有那时间掐架玩,还不如给我多干点活。”田馨拿着扇子挡了半边脸,挺不好意思的说道。说着说着,她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腰:“省得我累得像个死狗一样,好吃好喝得养着他们,还不拿我当个好人。那我多冤哪!这世上有这样的冤大头不?就是有,也不是哥哥我能当的,你哥哥我随咱爹,心眼小,忒小!这缺点咱承认,但咱就不改,怎么着吧!” “行,您厉害!不过,哥你咋想的,把那个新月格格和她弟弟放在硕亲王府养着,就算你看不顺眼,不想把他们放在宫里。咱这么多兄弟,谁家还不能放两个人哪?用得着这么抬举一个外姓的王爷吗?” 田馨听着弘昼这么问心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把新月那两个人放在你家,都不用三天,你那活出丧就得变成真出丧!”她眯着眼看着弘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弘昼一圈,把弘昼看得莫明其妙的,也低头往自己身上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啊。 “哥,你看我做什么?我没啥不对的啊?”弘昼被田馨看得心惊胆跳的,他哥这是肿么了,又出啥坏主意呢? “老五,不是哥哥我说你,就你这小身板,哥哥没把那丫头放在你家是照顾你。要不,不出三天,哥哥指不定得去哪儿找你呢?”田馨幸灾乐祸的瞅着弘昼打趣他道:“老五,你那活出丧,我也溜儿去看过,你那些哭丧的人一点都不敬业!明儿你把你那些福晋丫头的都打发去硕王府,找新月格格学学,学完了你再办次丧事看看效果。这进修过的和没进修的就是不一样,有专人那么一指点,保证你这丧礼越办越热闹。当然如果你能请得格格亲自出山,那就再好没有了。一个人能顶你府里一半的出水量。当年孟姜女哭长城算什么,和如今这位没得比。怎么样,老五,你还想养她不,你想养的话,哥哥我把她放你府里去!” 弘昼听得目瞪口呆的,一听他哥要把新月放他府里,也不管他哥说的是真是假了,先挡了再说吧。“唉哟,您可是我亲哥,不兴这么祸害弟弟的。听您这么说,您这事办得还真地道,没想着祸害咱兄弟!明儿我和这些兄弟们说说,别让他们再为这事冤枉您了。” 田馨洋洋得意和弘昼说道:“哦呵呵呵呵……哥哥手里又多一武器了,以后谁再惹哥哥我生气,我就把那丫头扔他府里住上几天,让他也感受一下见天的下雨是个什么滋味!” 弘昼咬牙对着田馨说:“哥,你别这么笑行不,我得慌!” 田馨怒了,拿着手里的扇子,使劲敲了弘昼的脑袋一下,顺便白了这死孩子一眼:“真没眼光,偶们西索大人经典的笑声,居然还有人嫌弃!这是拿你没当外人,一般人我都不笑给他听。” 两个人边聊边逛,不知不觉得逛遍了半个岫云寺。九月正是早菊开放的季节,岫云寺内种植着诸多名品,每逢花期,但有大批游人香客来礼佛赏花。 今年的菊花开得格外的好,所以人也极多。这人一多,事儿就多,尤其今天是万寿节,大部分的官儿,都进宫给皇帝贺寿去了,所以各家的纨绔子弟便都放松精神出来溜达了。尤其这是寺中菊花盛开,那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来赏花,这些人便云集于此,一个个提着鸟笼子,招猫逗狗的,再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别提多开心了。 那贾珍、贾链跟着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个人,带着粉头,在寺里一边溜溜达达的看花一边调笑着玩闹,正好碰到内务府总管高恒的小舅子带着人来玩,便两伙合成一伙了。其时也不算什么真的小舅子,只是高恒一个姨娘的兄弟。但那个小妾如今颇得高恒宠爱,带着她兄弟也水涨船高的被这些人恭维着,慢慢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平日里跑马闹市、走狗斗鸡、调戏妇女、聚众斗殴、欺压良善的事儿没少干。但有高恒在上面保着呢,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所以平日里尽管嚣张,但也无人管束,纵得这些人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的。 这两伙人碰到一起,嘻嘻哈哈的,对着路过的女子指指点点,当然那看着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他们还是很谨慎的。但是对着那些个贫家女孩可就没那么好心了,但凡有点姿色的,就上前挨挨蹭蹭的,那些女子都是平民之家出来的,那敢惹这些人,即便被占了便宜也不敢出声,都急急忙忙的走掉了,只求着别被抢走就行了。 但是偏偏就有那烈性子的,抬手就给了贾珍一巴掌。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高恒的小舅子姓李名文,乃是正蓝旗包衣,态度极嚣张,没等贾珍说话,就上前抬手直接给了那个姑娘一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就你这样的丫头,爷一百两银子能买20个!爷家里的三等丫头都比你齐整些,贾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不过,这小妞够辣的,没关系爷就喜欢这样的!贾兄你怕是消受不起吧,不如让给兄弟如何?” 贾珍本来被打了一巴掌正生气呢,想他也是红粉堆出来的,什么时候受过女子的巴掌,但听到李文这样说,也只能忍了气,对着他说:“李兄请便,这么辣的丫头,兄弟还真消受不起,不过等李兄过瘾之后,交给兄弟出出气如何?” 李文哈哈一笑:“好啊!”然后对着跟着他的那些奴才一努嘴:“给爷带回去!” 那些奴才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抓住那女子堵了嘴就往外拖。两旁的路人看见也无人敢管,只能眼睁睁着看人那女孩子被人带走。 李文对着贾珍一拱手说:“贾兄你们接着逛,兄弟可要先回家了,咱们那天再聚,兄弟请客!” 贾珍还没等说话呢,但听一片“唉哟”声,李文的随从被人打了个四脚朝天,那个女孩子被两个年轻公子挡在了身后。 李文一看自己人吃了亏,瞪着眼睛,色厉内荏的对着管闲事儿的喝斥道:“什么人敢管爷的闲事!知道爷是什么人吗?” 这管闲事儿的人正是田馨和弘昼两人,也算这些人今儿倒霉,谁想到田馨这个皇帝不在宫里听人歌功颂德,偏要跑出来玩,正好撞到她手里。田馨这个同志没事还要想着法儿的生事收拾人呢,今天见到这些纨绔子弟强抢民女,那别提多兴奋了。这英雄救美的把戏,可不是穿越女必须经历的吗!所以,他一挥手,就让待卫把这些奴才揍了,救下了那个女孩。顺便把弘昼往自己身后塞了塞,怕弘昼没事总在京城闲逛,让人认出来,那就不好玩了。 听着那人经典的混混台词,田馨乐了,她眯着眼着,问李文:“哦,你说说,你是什么人啊?爷看着你不像人,至少长得就不像。爷长这么大,见得人也有几万了,就没一个长得像你这么飞沙走石、鬼斧神工的。” “噗”弘昼听他哥埋汰人,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田馨转过头来瞪他,弘昼一捂嘴,抬抬下巴,示意他哥“您继续,别管我。我自己一边笑去,不耽误您的事儿。” 田馨看弘昼抽抽着躲到一边去了,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李文好奇道:“说说吧,你是谁啊?这么大胆的当街强抢民女,无视国家律法?爷听着呢!” 李文看着田馨和弘昼穿着打扮不像平常人,定是非富及贵的,便有些心虚,但是这些人看着呢,他要是这么缩回去,得多没面子,以后还怎么混!再说他姐夫可是皇上的小舅子,听说慧妃娘娘极得圣宠,如果知道他是谁,怎么也得给他姐夫几分面子。这么想着,他便又得意起来,也没追究刚刚田馨埋汰他的话,语气到是缓和了许多:“爷的姐夫是内务府总管高恒高大人,两位兄台可是认识。高大人可是慧妃娘娘的嫡亲哥哥,正经的当今皇上的小舅子。两个兄台别误会,都是这个丫头刚刚无故打了贾大人。哦,这位就是贾珍贾大人”李文一指贾珍介绍道:“贾大人是宁国公的后人,现在还袭着三品爵威烈将军,也是名门之后。我这是要拿着这丫头去官府,兄台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田馨一听乐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文,半晌方道:“我没听说高恒有那个小舅子姓李呀,你别是唬爷呢吧?” 李文听着田馨的语气有所松动,便以为田馨他们是怕了高恒,便又嚣张起来:“爷的姐姐是高大人的二房夫人,颇得高大人喜爱,所以在下免免强强也算是高大人的小舅子吧!”说完他洋洋得意的看着田馨,那意思:知道不,爷虽然不算正经的小舅子,但爷的姐姐得宠,小心吹了枕头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田馨听完之后扶着弘昼笑得前仰后合的,一边笑一边说:“爷今天算是见识了,就看他这长相,他姐姐得生成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啊,这高恒的喜好还真特别!”笑得李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尤得变了脸色。 笑完之后,田馨脸一沉:“爷不管你是谁的小舅子,就算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今儿这事爷也管了。你没听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就你这样,想是也不知道,爷今天就教教你们!”说罢,她一看弘昼:“老五,别笑了,先把人办了,然后哥哥给你找地方让你笑个够!” 田馨一闪身把身后的弘昼显了出来,贾珍他们当时就傻了,平时他们还真没见过田馨,但是弘昼还是认识的,刚刚被田馨挡的,也没看清楚。谁也没想到今儿万寿节弘昼不在宫里给皇上祝寿会跑这来,又一想到刚刚那年轻男子叫弘昼老五,能这么叫当今和亲王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不由吓得都跪下了,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弘昼整了整表情,装出一幅严肃样,对着两旁的待卫吼道:“还没听明白吗,都给爷带走!” 17、第十五章 田馨的岫云寺之旅终结于英雄救美之后,这次去岫云寺一为赏菊游玩,二为围观刚刚接任岫云寺主持的恒实大师。结果英雄救美之后太兴奋,把围观之事给忘到脑后去了。等她再想起来,已经是要更衣就寝的时候,田馨暗暗埋怨弘昼:“老五那个死小子,明明知道我是要围观一下恒实和尚,居然没提醒我,太不仗义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免得他忘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第二天照常是早朝,田馨兴高采烈的去了乾清宫,满面笑容、态度温和的说了声:“免礼,平身。”她态度这么亲切弄得满朝文武大臣不知所措,都低着头,暗自小心:“也不知道皇上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还是提着点神,没啥事就赶快的走人。等皇上明儿再变回冰山脸的时候再凑事,今儿只要天不出个窟窿,咱就装哑巴。”由此可见,平时田馨这丫头多么的作威作福,抽得一点谱儿都不靠。 这些大臣都暗自祈祷,今儿可别有人想不开要给皇上递折子议事。怕什么来什么,刚刚升任都察院左督御史的刘统勋站了出来:“皇上,臣有本启奏!”这些满汉大臣听到,差点没跳起来集体把刘统勋掐死。 “知道你是左督御史,知道你刚任命不久想做出成绩,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情况,瞎启奏什么!没看皇上今儿抽了吗!从脸上笑容的和霭度来看,抽得一定不清。万一再出点什么损招儿,谁受着。” 鄂尔泰以其隐蔽的角度白了张廷玉一眼,心道:“刘统勋不是和你一样都是汉臣吗,他刚从丁忧回来不知道皇上咋回事,你还不知道。怎么就没事前提点他!那折子是什么时候都能上的吗?还有没有点眼力劲儿!” 张廷玉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将他那“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行事准则发挥得淋漓尽致。任你眼光锋利如刀,我自岿然不动。其时心里不停的嘀咕:“你看我干啥,刘统勋那老小子是我能管的吗,不是知道前天他刚参完我!” 鄂尔泰见他这样,气坏了,咬着牙等着下次给张廷玉使坏。 其时因为田馨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而使满汉众臣之间的斗法少了许多。咳,不少不行再这么斗下去,他们就都有可能回家抱孩子。鄂尔泰和张廷玉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但是由于互相看不顺眼已久,这时不时的挖墙角的形为还是时有发生,田馨都当热闹看了。 如今汉大臣又新添一员力将刘统勋,偏偏出了名的倔,谁的账也不买,让鄂尔泰和张廷玉都很头疼。虽然张廷玉和刘统勋同为汉臣,但他明显比鄂尔泰更不受刘统勋待见,就在他接任左督御史统帅都察院之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身上。气得张廷玉直骂人:“我们老张家当官儿的多关你屁事,我们家人有才,得皇上信任,你是不是看着眼红!居然还让皇上从此以后非特旨不让我们家人升官,丫的,太过份了。” 不管众人怎么纠结,刘统勋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田馨看了内容,听了刘弘勋状告各世家中纨绔子弟的事,心喜若狂,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延清的折子朕接了,你说的事朕也知道了,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京城百姓一个交待的。” 田馨面露微笑带着那么一丝好奇的问傅恒:“春和,你们家什么时候和姓高的连了宗,连姓都改了也不告诉朕一声,怎么说你和朕也是实在亲戚,这可太不应该了。” 傅恒听了田馨的话,当时就满头黑线,我们家什么时候改姓了,就算是改名也不能改姓,再说谁和姓高的连宗,都不是一个祖宗的,连得到吗。 但是皇上的话又不能不回,无论他问得多么荒唐,所以傅恒无奈的对着田馨躬身道:“启禀皇上,奴才家里没改姓,也没和什么人连宗,请皇上明查!” “哦!”田馨手指划着下巴一脸的深思状。下面的弘昼看着他哥那副沉思者的造型,憋笑憋得肚子都疼。想着他哥只不定有什么豪言壮语要说。于是弘昼往他那些亲王叔叔们身后缩了缩,力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会好看戏。 “春和,你家没改姓,昨儿怎么有人说朕正儿八经的小舅子姓高呢?这太奇怪了,从来只有皇后的兄弟才能称得上朕的小舅子,所以朕今天才问问,你家是不是和高恒家连了宗,改了姓。以至于让高家的亲戚都在外面一口一个朕的小舅子来自称。” 这边傅恒还没说话,那边内务府总管高恒立马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皇上赎罪,皇上赎罪。都是奴才没有约束好家里下人,让他们在外面胡说,以至污了皇上的名声。奴才万死!” 田馨听着高恒的话,冷冷的一笑:“万死?不用万死,你一死就足以了。不错啊,慧妃的兄弟,内务府的总管高大人,好大的官威。你那小舅子真给你长脸,在朕的万寿节就敢当街强抢良家妇女,想毕往日都是你给他撑腰当靠山了。” 高恒听完田馨的话,挺纳闷,他福晋没有弟弟,只有两个兄长。可这两个兄长如今人都没在京城,怎么强抢良家妇女,难不成还会□□术。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保不齐就是富察家,以前他妹妹得宠的时候,没少给皇后下绊子,现在找回来了。 高恒深深的叩下头去,哽咽道:“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夫人家里只有两个兄长,并无弟弟,而两个兄长也并没有在京城,如今都在江苏,如何能在京城强抢良家妇女。这一定是有人驾祸奴才,皇上英名,还请还奴才一个清白。” 田馨听着高恒的话乐了:“高恒,你不用斜着眼睛看傅恒,这事不是他说的。是朕昨儿在岫云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人还是朕抓的,难道朕还冤枉你不成,朕说是你小舅子就不会说错。李文,你不认识吗?具说他姐姐可是你的二房夫人,很得你宠爱啊!” 高恒当时就吓傻了,他知道李文,他小妾的兄弟。平时的行为有点过火,但是也没放在心上,在这京城里谁还不给他高恒点面子。这回好,让皇上给碰上了,早知道就早点收拾他,不对早知道他这么能惹事,那个女人谁还纳了啊!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这后悔药没地方买去。 田馨看着高恒跪在那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出不来,一幅悔不当初的样子,讽刺他道:“高大人好威风,连个宠妾的兄弟都敢横行京城,无视大清律法,可见你平时是怎么嚣张跋扈,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你这么厉害,朕也不敢用你了,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能管得了朕的家事!指不定那天朕让人杀了,还不知道谁下的手呢,到死也是个冤死鬼!” 田馨这话一出口,满朝大臣都跪下了:“奴才等万死!”“臣等万死!” 看着这些人跪下,田馨也没让他们起来,接着借题发挥:“前段日子那个前兵部尚书鄂善,怎么死的不知道吗?他为什么贪污,知道他有多少个小妾通房不?有多少银子是他这些小妾通房的家人替他收的,估计他都不知道。但是朕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从御上站起,走下台阶,站在这些大臣身边,大声道:“朕知道,现在流行送女人。下官给上官送、上官给下官送、同年送,同窗送。如果不收,那就是不给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下个绊子。收了,那大家就都是一伙儿的了,可以共同对付朝廷、对付朕!这美人送来了,可不就得好好养着,要不岂非白费了别人的一翻心思。美人拿什么养,银子!自己的奉禄不够,便都想着法子贪!贪朝廷的、贪百姓的。味口越来越大,千百两银子的都不放在眼里了。什么银子都敢伸手,治河的、救灾的无所不为,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圣贤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得了银子便买华服美食,珠宝玉器去讨小老婆喜欢,朕都替你们臊得慌!” 田馨一摔袖子又迈步上了御阶,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大臣,声调阴森森的:“现在一些世家大族、书香世家传出来的混帐规矩,各家的公子少爷们从小就珠环翠绕的,等到十二、三岁,正是该进学发奋的年纪,偏家里的奶奶和老子娘早早的就把通房丫头备下了,一个两个不够,有的一放就是四个,勾着这些人每日里,做着些风流行当。朕知道,这些当奶奶、老子娘的怕儿子将来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更怕媳妇抢了自己的儿子去。便趁着没订亲,媳妇没进门的当口,先把自己的心腹丫头送给儿子,等着新媳妇进门好压着媳妇。偏偏这些心腹丫头大多都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里当差,平时很有脸面。儿子、儿媳因为通房丫头乃是长辈所赐,大多成婚之后但抬举做了姨娘,于是这些姨娘的家人也就水涨船高,仗着那得宠姨娘的势,为非作歹。这老子娘还怕儿子和自己不一条心,平日里偏帮着这些家生子和儿媳妇争宠,闹得内宅不宁。更有那厉害的,拿着三从四德压着儿媳妇,纵着儿子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不故伦常。真真是好啊,从小不教儿子经研学问,精忠报国,却净教些风流行当。儿媳妇怀孕了,还要上赶着的往儿子房里放人,说什么怕委屈了儿子。张廷玉,徐文,朕问你们,你们也算汉学大家,你们告诉朕为什么娶妾?” 张廷玉和徐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方才答道:“为了开枝散叶!” “说得真好,为了子嗣。朕还以为是为了美色呢!自己夫人有了身孕,当娘的便给广纳美妾,为的是什么!咱们大清的大好男儿都是让这些人教坏的,还有脸拿着三从四德教训儿媳妇,朕看着这些当家的夫人们才该好好学学什么叫三从四德,自己的丈夫不去关心,到有脸和儿媳妇争儿子的宠,都还要脸不!这当娘的教完了,儿子那还不有样学样的,当了官,为了面子也得多纳几房妾待。没银子养,那还不容易,贪吗!” “这个皇上,这点臣等不敢苟同……”张廷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田馨打断了:“怎么朕说错了,你看看这些贪脏枉法的人,都娶了多少如夫人、养了多少美婢戏子、又买了多少瘦马。一年因为这个花得银子有多少?这些如夫人、妾待通房的那个没有家人,这些便宜亲戚又借着这些官的势得了多少好处?还用朕说吗?” 张廷玉一听不出声了,田馨斜了他一眼接碴说:“有多少寒门子弟怀着报效国家,忠君爱民的心思来赶考。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当了官,也不知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自个的喜好,大多都娶妻纳妾。这女人多了孩子多了没法子养,怎么办呢?想了辙让朝廷来帮着养。朕可真是这天下第一的冤大头。朕昨儿还跟和亲王说呢,朕随先帝,心眼小!朕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从明儿个起,男子年过三十无嫡子者方可纳妾,别想着通房丫头不是妾,朕还没瞎呢!八旗子弟,皇家宗室也照此办理。由朕来做表率,朕已有嫡子两名,庶子4名,自此后宫不再进人。宗室里有了嫡福晋的,朕也不再赐人了。” 这下,满大臣可都不乐意了,还都想着做皇帝的便宜老丈人呢。于是便纷纷劝道:“请皇上三思,这万万不可!” “三思什么?不可什么?你们必是想着后宫连着前朝,有朝一日自己家的闺女得宠了,便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得点好处,是不是?说不得谋划好了,还能当上下一任皇帝的外公、舅舅什么的,是不是?” “奴才等不敢,并无此想法!” “那你管朕纳不纳妃做什么,朕知道为了皇家子嗣吗!朕的儿子多了,等着长大以后,你们各拥一人,好看朕的儿子掐架给你们看是不?这要是压对了宝,还能得个从龙之功是不是!朕告诉你们,那是作梦,你们想都不要想,老老实实的办你们的差,不然,哼哼…………朕可从来不怕杀人。这朝廷也从来没有少不了的人。” “张廷玉拟旨,从明儿个起,那些八旗闲散人员,都给朕抄书去,正好朕设立的公学教本少得很,与其让他们没事打架斗殴、走狗斗鸡、架着鸟笼子每天无所事事溜大街,正好废物利用。省得他们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朕还得拿着银子养他们。养了这么久,也该他们给朕奉献一下了。退朝!” 田馨转身走出乾清宫,一边走一边想:“看到没,爷曾经种马过,但爷现在改了!爷都改了,就容不得有人比爷还种马!” 18、第十六章 皇太后钮钴禄氏最近很心烦,很多宗室皇亲,八旗亲贵的夫人进宫给她请安,话里话外的都是田馨那天在乾清宫发作的那一通。这些夫人们其实也很纠结,田馨那天的言论对于她们管理自己丈夫的小妾并且防止再有后来者很有用处,同时对于她们往儿子房里放人,给儿媳妇添堵可就是个天大的阻碍了。这些人凑在一起研究了一下,那年轻的基本上对于田馨的决定拍手叫好。这儿子成年了的,纠结万分之后,还是儿子比老子重要,所以集体到皇太后这撞木钟来了。这些夫人们也都很聪明,知道找皇后没用,只有死了男人,同样指着儿子活着的皇太后才能和她们站在同一个角度看问题,同时又能压得住皇帝。 太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皇帝刚登基不久闹出的事让她有所按收敛。经过这几年的太平生活,她又有点不安份了。 这出嫁的女子偏帮自己的娘家很正常,但这后宫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娘家感情最复杂,娘家强大了,她们在后宫中才能过得好,才能得宠。得了宠娘家能得到的好处更多,这一代代的宫廷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太后自己也一样,她并不喜欢让皇后的嫡子继位,二阿哥永琏做了下任皇帝,那么意味着富察家的荣耀最少还要延续60年。现在富察皇后的娘家都已有满清第一世家的架式了。 而太后的娘家钮钴禄氏呢,虽然她贵为圣母皇太后,明显她儿子并没有把她娘家人放在眼里,就算是和额宜都那一脉连了宗,皇帝也没什么表示,甚至还多有压制。 原想着等钮钴禄家的女孩选秀进了宫,生下皇子,那么现在的皇后和嫡子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太后有着固执的想法,下一任大清皇帝一定还要是我们钮钴禄氏所生,为了这个,她不怕手染鲜血。 唉,想法虽好,现实残酷。她儿子前几天一道圣旨,把太后的打算都给废了。再听到这些夫人进宫诉苦,这太后也存着想让这些女人逼迫一下自己儿子的心思,再加上大清以孝治国,她就不信这关乎后宫,又不是前朝政事,她还管不得了。于是趁着这些老夫人们都在的时候,她把田馨从养心殿给请来了。 田馨一听见太后要请她过去,再想到这几天慈宁宫频繁流动的人群,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吟着坏笑往慈宁宫走,步子悠闲极了。既然以皇太后为由的这些老太太想玩,那就大家一起玩好了,看姑奶奶玩不死你们。 进了慈宁宫一看,田馨笑了,不只是老太太们都在,连着她的那些皇后妃子们也都在,一个个苦大仇深的,这是要摆龙门阵?哼,也不知道最后是谁给谁摆呢! 她先给太后请了安,坐下之后,又让这些人免礼平身,但对着太后笑着说:“皇额娘这里好热闹啊,这么多夫人,连皇后也在。这是聊些什么呢?唔……先别告诉朕,让朕猜猜可好?” 太后看着田馨的笑脸,一打哆嗦,她这儿子只要一笑准没好事。看来皇上今儿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但是心中的那点妄念的支持,还是让她开口了:“皇帝,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这些老夫人们都到哀家这哭诉来了,前几天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让这些后宅妇人如何承得起?还有我听说皇帝下旨以后宫中不再进秀女了,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这八旗选秀乃咱们满州跟本,这些秀女也都是各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决不会有什么捻酸吃醋的事发生。还有这男子年过三十方可纳妾,是不是也太过了。这大家子弟那个不是从小严格教养,那有皇帝你说的那么严重。纵有几个年纪轻不成气的,让他们老子好好管教管教就是了,必须这纳妾关乎人伦子嗣大事,轻乎不得。皇帝你说是不?” 田馨听了这番话,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太后,让钮钴禄氏觉得好像一阵冷风吹过了后背。又眯了眯眼睛,方和颜悦色的对着这些夫人说:“哦,朕说呢,那些大人们怎么都这么老实的接了旨,合着都让自己家夫人来撞太后的木钟了,打算着拿太后压朕好改了旨意是不?” 这些夫人们一听,都待不住了,一溜烟的都跪下了:“奴婢等不敢。”讷亲的福晋觉得自己有几分脸面,便跪行几步上前说道:“皇上,奴婢们都是自己要来的,和老爷们没什么关系。奴婢知道皇上的旨意是为了奴婢们好,奴婢们也感激皇上这么体恤咱们,但是不能因为咱们而皇上也跟着受委屈,所以今儿才来和太后娘娘说说,想着太后娘娘很能体会咱们的心思,能劝劝皇上。” 田馨一听,哟真会说话,也上下打量了一下先开口的女子,问道:“你是谁家的啊?” “奴婢的男人是钮钴禄氏讷亲。” “哦,朕说呢,原来是他家的夫人,别人家的也不敢就这么开口。想着讷亲觉得他的脸面够大,这他夫人的脸面也够大了。还是觉着你们和皇太后连了宗,但也是朕的亲戚了。嗯!” 讷亲的福晋一听田馨这么说,吓得都直不起身了,一个劲儿的磕头。 田馨直到觉得她应该磕够了,才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这些人联和朕的亲娘摆出这龙门阵的架式,是想胁迫朕答应你们什么啊?还是真觉得朕委屈了?”她低下头整了整衣袖,接着说:“原来在这天下人眼中,朕就是个色狼,好女色。朕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当着面的骂朕,好胆色啊。”也不等这些女人请罪,田馨冷笑一声接着说:“朕看着不是朕委屈了,应该是你们家的公子少爷们委屈了吧,当娘的心疼,这才都进宫来找太后的吧。怎么着,少了女人不行,还是说不光少了女人不行,这少了男人也不行?别都说得好听,从小严格教养,都拿着朕当傻子么。还是真要朕说出好听的来,那你们可都没了脸面了。有这时间在这找太后求情,还不如回家好好管管你们那些儿子孙子的。让他们都注意别犯到朕手里,到时候别怪朕不讲情面!还有你们也都别打着什么养外宅、包戏子或者干脆先斩后奏,这丫头婢女放在自己身边就好,晚上悄悄的送进儿子屋里就行了?如果真要做,就做得秘密些,千万别让朕知道。朕也不怕明着告诉你们,朕手下的暗卫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不定谁家就有呢。呵呵呵……朕可不是吓唬你们,就是告诫一下,千万别欺瞒君父,那下场是你们一点都不想知道的。回去也都告诉你们丈夫、儿子、孙子,但犯在这方面让朕拿了错的,朕就把他们都扔到军队给朕打天下去,没有二十年不许回来。好了,都跪安吧,宫里没准备那么多饭,朕也不打算请你们用膳。” 下跪的夫人们你扶着我,我扶着你的哆哆嗦嗦站起身,躬着退出了慈宁宫。一出宫门,都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得了,今儿看来是无功而返了,就是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劝得了皇上了。回家都老实眯着吧,没听皇上说各家都有皇上的暗探吗?各家那点事人家皇上门清儿,别自找麻烦了。 田馨看着这些夫人们出去了,就对着皇后和众嫔妃说:“你们也都跪安吧,朕有话要和太后说。”皇后带着这些妃子都起身向田馨和太后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田馨又挥退了殿内的众人,转对面容严肃的看着太后:“朕知道皇额娘的心思,但朕想提醒皇额娘一声,有朕在,您才是这大清的圣母皇太后,如果没有了朕,哼哼……” 太后一听,生气了:“皇帝这是在威胁哀家了,你如此胡闹,不孝母亲,哀家看你以后怎么去见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发完火,又缓和了语气:“皇帝,哀家知道你心疼皇后,不想看皇后难过,但皇后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怎么能不知道这做为一国之母就应该大度呢。你体贴她不想纳人,但她也该为皇帝着想,主动给皇帝纳妃才是,如此才是我大清的幸事。如果皇后这点都做不到,做不好的话,她这个皇后也就不用当了。哀家做主,马上就废了她。” 田馨一听,这迁怒的行为也不都是爱新觉罗家的特例,看来人人都这样。她其时挺不耐烦这个皇太后,天天没事找事,她那点小算盘打得就没多少人不知道。今天得来个狠的,天天和她这么磨,谁受得了。所以她皮笑肉不笑的对太后道:“皇额娘想废了朕的皇后,那朕的两个嫡子怎么办?下一任皇后谁来做?是不是皇额娘想从钮钴禄氏一族里选啊?然后再想着弄死了永琏他们,这后宫和前朝就都是钮钴禄一族的天下了?那这样看来,太后还不如直接废了朕,再把爱新觉罗家的老老少少都弄死,让钮钴禄家的人来做这个皇帝好了。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到时候是接着做太后呢,还是做个镇国长公主啊?皇额娘,朕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知道朕为什么不再大选秀女进宫了吗?再选秀女进宫,皇额娘一定会选你们钮钴禄氏的女子,那朕的皇后、嫡子就一个都别想活了。朕今儿明着告诉皇额娘,朕就是防着你们呢!” 田馨说着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过身来腑视着太后,看着太后那张保养得当的脸,神情扭曲着,心情好得很,嘴里却阴森森的威胁太后:“皇额娘,还是好好的当皇太后的好,安富尊荣的享清福不好吗?皇额娘提醒了朕,这后宫前朝的死个人真不算什么,谁家也不是一点毛病没有的。就看皇额娘怎么想怎么做了,相信皇额娘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了吧。皇额娘这的奴才伺候的可都好,这可都是朕亲自己选的,他们有什么不好,皇额娘可一定要告诉朕。好了,皇额娘身子一向健康,应该不会生病让朕担心的是不,没事多礼礼佛吧,有好处。朕前面还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皇额娘。”说完,田馨恭敬的向钮钴禄氏一礼,然后闲庭信步的溜达了出去。 太后木呆呆的听完田馨的话,再看看空荡荡的宫殿,一下子摊在了座位上。 19、第十七章 这些宗室家族,八旗亲贵听到自家夫人带回的话,都老实了不少,这得归功于康熙、雍正两代清帝对于皇家权力的集中,到了田馨这里,她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自从登级到现在做出的事、说出的话让人防不胜防。 尤其是第二天听说皇太后于昨夜偶得一梦,于慈宁宫闭关理佛,这些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老老实实的照皇上的意思做吧。 田馨解决了她穿越以来最大的怨念以后,心情舒畅。也有心情关照一下这些皇子、公主了。此时最大儿子的永璜已经十四岁,田馨照旧把他扔进了皇家集中营,并说了等到永琏到了14岁的时候一样要去。哲嫔虽然不舍,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想放儿子身边放两个教引宫女,却被田馨明谕给教训了一顿,只能含泪目送儿子入训去了。最大的公主和孝也已经十四岁了,田馨把她的终身大事提上了日程,并给富察皇后做了保证,一定不会让和孝去抚蒙古。经过多方考查,田馨终于把人选确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并且给他的家长暗示,朕看上你儿子了,别给你儿子订亲,那些什么丫头通房教导人事的,更是想都不要想。老老实实关起门来好好教导,等到时候好娶朕的女儿。当然没这么当着面的明说,但是也作足了暗示。 该忙的忙完,田馨终于有心情来关心一下新月格格在硕王家里的生活。 果然在原著剧情的强大影响下,新月格格在硕亲王府生活得是如鱼得水。虽然硕亲王福晋对于皇家把新月格格养在她家有点奇怪,但还是怀着有点兴奋的心情接待了这对宗室子女住进了王府。 新月自从初次见到硕亲王福晋的时候,自卑的情绪就一直伴随着她。在新月看来硕王福晋雪如那么的年轻美丽,温柔体贴,总是能想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把一家子大大小小的打理得舒舒服服,而且她对于硕亲王的侍妾翩翩也极好,完全不同于她的额娘。对她也好得不得了,总是那么温柔的关怀着她,让新月感动的得时时落泪。直觉得硕亲王的福晋好像自己的额娘,让她那么的想亲近。 硕亲王的女儿也都是各有特色,只比她小二两岁的大格格名唤冰华,生得明目皓齿、仪态万方;二格格锦研年方十三,聘婷秀雅、温柔可人;而三格格宁雅、四格格吟霜一个生得活泼可爱,一个长得楚楚动人。 硕亲王的女儿虽多,新月觉得只有最小的四格格最对她的心思,两个人在一起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冰华格格虽不如吟霜那样能和新月有话聊,但是她也是硕亲王府四个格格里对新月最热情的。还把她的闺中好友也是她将来的小姑子,威武将军他他拉努达海的女儿洛琳介绍给了新月。洛琳对新月那是一见终情,再见倾心,连她将来的嫂子冰华都有点靠边了。 克善和硕亲王的儿子皓祥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不得不说,新月这段时间在硕亲王府里生活得一切顺心,尤其是对于常常能看到硕亲王,让新月心头撞鹿,常常手足无措。而硕亲王对她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又让新月觉得她和硕亲王之间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心情。 新月经常偷偷的凝视着硕亲王,把他对自己的一切关怀与亲近都收藏在心中。这种又酸又甜的少女心情,让新月时而粉面发烧,时而泪眼朦胧。她知道就算是她再喜欢、崇拜硕亲王,她也是不可能嫁给他的。更不用说雪如福晋带她那么好,有若亲生女儿,她怎么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纠结在这种求而不得的心情中,新月常常愁眉深锁,她迅速的消瘦了。 硕亲王把新月的所有心情都看在眼里,看着她被淡淡的愁绪环绕,看着她一日一日的憔悴下去,看着她眼底浮现的落寞。当两人不期而遇时,她向他飘来的那抹微笑,十分飘忽,十分暗淡,几乎是可怜兮兮的。硕亲王没由来心脏一阵抽痛,竟抽得好痛好痛。他不由得带新月更加的关怀被致,常常不自觉得去逗新月开心,几乎把闲暇时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新月身上,这样不可必免的就冷落了他的其他儿女。 最先发现硕亲王和新月之间不对劲儿的人是硕王的三女儿宁雅格格,做为王府的三格格,宁雅是最不受硕王和雪如重视的,她常常的被忽略的那个。所以宁雅常常的在一边看着大姐、二姐被额娘带着学习管家,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向阿玛撒娇,看着最小的弟弟被额娘和阿玛宠着护着,放在手心里长大,却又对他寄与厚望。就连新来的新月格格和克善贝子也得到了阿玛、额娘和姐妹们的真心喜爱。她静静的看着,羡慕着。慢慢的她发现新月和阿玛之间有点奇怪,新月见到阿玛会脸红、会高兴,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让新月看起来那样的美丽。而阿玛对待新月也是如此的温存,有着一份连额娘都没有的细致关爱。 宁雅越看越害怕,就把她的担心对着雪如说了。让雪如大吃一惊,这皇家的格格怎么会这个样子,原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看错了,她私下里认真的观察了几天,发现自己丈夫和新月之间果然不简单。气得雪如拧碎了帕子,砸了茶碗。等到冷静下来,她便知道这件事不能说破,万一说露了,后果决不是他们硕亲王府能够承担的。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她暴病而亡,然后新月取她而代之。最坏的结果,有可能让整个硕亲王府都跟着陪葬。 雪如忍着气慢慢的试探着硕亲王,她发现硕亲王对于新月的感情很复杂,似乎是累似于父女的感情好像更大些。可能有些心情,连硕亲王自己都不敢去想,去发现,宁愿就这么和新月暧昧着,他也很享受着这种暧昧的情愫。 既然如此就好,那么雪如就可以在这件事情挑明之前,做很多工作。雪如自己慢慢思考,到底是什么让新月一个这么年轻的格格喜欢上她的丈夫。要知道硕亲王并不年轻了,也并不是那种可以让人一见倾心之人、再见终情之人。难道就是因为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自己的丈夫挺身而出救了她?他们在那之后的几个月的相处中有了什么默契?不,不可能,雪如自己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新月跟本就不可能活着进京,皇上也不可能把她放在自己府里养着。再说当时军中并不只有硕王一个将领,还有富察氏傅恒。一想到傅恒,雪如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那可是个纯粹的美男子,正当盛年、风流潇洒、家世清贵,不知是多少闺阁少女心中情人的标准样板。难道新月格格会放着这样一个人不喜欢而看上自己的丈夫吗?还是说…… 新月发现雪如福晋更加的关心她了,经常的找她聊天,开解她。然后她在雪如那得到了更多傅恒的消息。她知道了傅恒就在前几天刚刚得了第一个儿子;知道他如此的多情,对着自己的嫡福晋情深意重;知道他聪敏多才,又得到了皇上的嘉奖……听着傅恒的消息,再想到他风度翩翩的身姿,新月完全的乱了。一颗心似乎被分成了两个,不停的被硕亲王和傅恒相互拉扯着。她自己也知道想着这种事情不对,尤其是同时牵挂着两个人更是天理难容,可她就是情不自禁啊!有时新月自己也会想,如果硕亲王和傅恒是同一个人多少,她就不用这么左右为难了。 想着硕亲王和傅恒,新月一针一线的绣着荷包,把所有的心情都绣进了荷包里。那荷包装着她满满的情意,当新月把荷包送给硕亲王的时候,看着他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彼此都看得痴了,也都被对方眼中所流露的深情所惊吓住了。(咳……那个新月同学请清醒一下,你就那么自信看到的是硕亲王深情的目光) 雪如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如此的情不自禁,恨得咬牙切齿的。她硬是挤出一抹微笑,来到两人身边:“格格可真是客气,还给咱们做什么荷包啊。府里这么多下人,还能短了这些丫头的东西,看着格格身子这么弱,累到了怎么办?皇上信任咱们家才把格格和贝子放在这,要是格格累病了,咱们可怎么跟皇上、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交待呀。” 新月慌乱的收回目光,她焦急的对着雪如说:“福晋千万别这么说,我不累,一点都不累的。在这里打扰你们,我和克善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再这么说,那我可真是无地自容了。那个荷包只是我平时闲着的时候做的,绣得也不好,福晋、王爷和冰华她们能够收下就好。” 私下里新月又求着雪如,想让她把给傅恒的荷包找人给他送去,算算谢过傅恒在回京路上对于他们姐弟的照顾。 雪如那里会收到,她劝着新月,过几天就要递牌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到时候带着她一起去。皇后娘娘是傅恒大人的亲姐姐,到时候让新月把荷包交给皇后,让她交给傅恒就好。新月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雪如看到新月同意了,不禁在心里冷笑,就你那小心思,还能瞒得过皇后,到时候自有她收拾你,省得我动手了。皇后娘娘还能看着你祸害自家弟弟,肯定会把你看起来,给你提前选好人家,孝期一过就嫁过去,没准就会抚蒙古去了。 过了几天雪如递了牌子进宫,要给富察皇后请安。到了要进宫的那天,果然带着新月去了。 进了长春宫,很行了国礼,富察皇后很亲切的让雪如和新月坐下了。并笑着问新月:“格格在硕亲王府一切可好?宫里规矩多,怕格格住着不习惯,想着硕亲王府里面女孩子多,硕王福晋人又是出了名的温柔可亲,便让你去了。可是给硕王府添了不少麻烦吧?”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富察皇后转过头来温和的问着雪如。 雪如连忙笑着说:“格格这样高贵典雅、这样楚楚动人、这样清灵如水,又那样优美如诗,奴婢看了喜欢得不得了,怎么会麻烦呢。正好也让格格教教奴婢那几个不成气的女儿。” 富察皇后淡淡的笑了:“那就好,我和皇上都怕太麻烦了你们。格格看着脸色还好,可见是福晋的功劳了。” 新月在旁听着,连忙回道:“王爷、福晋和格格们对我们都好,太好了。让奴婢感动极了,福晋那么高贵、那么美好,就像是奴婢的额娘一样。”然后又低下头,手指纠结在一起,想了想才抬头鼓起勇气对着富察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傅恒大人一种护送奴婢和克善进京,奴婢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才好,这段时间做了几个荷包,求娘娘带给傅恒大人吧。” 富察皇后听了新月的话,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简直不敢想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这是爱新觉罗的格格能做的事情吗?这个新月格格到底是被怎么教育出来的?富察皇后完全的风中凌乱了。 20、第十八章 富察皇后就算再生气当着硕亲王福晋的面,也只能咬着牙笑着收下了。等到送走硕王福晋和新月之后,富察氏的挂着的笑脸当时就放了下来。扶着宫女回了内殿,靠在美人榻,蹙着眉,语含担忧的说:“林嬷嬷,你说这傅恒怎么会回事,看着他平时装着一幅对棠儿情深爱重的样子,我还真信了。这宗室格格是能随便招惹的,这回好,人家格格找上来了,这要让皇上知道,可怎么好?” 林嬷嬷这回有也有点着急了:“娘娘,要不你稍个话问问六爷,奴婢也算是看着六爷长大的,虽说这么多年见的少了,但六爷是什么样的人,娘娘你还不清楚吗。您先别着急,依奴婢看那个新月格格可是有点不着调,当着硕亲王福晋就这么大模大样的让您给六爷带荷包,也不知道那端亲王是怎么养的。不过,娘娘这事可得压好了,前几天皇上刚发过火,还发作了慧主儿的哥哥,千万别让这不着调的格格祸害了咱家六爷。” 富察氏出了一会神:“我想着傅恒也不是这样的人,你说的对是得防着点,别让人借着这个由子拿着傅恒生事。林嬷嬷,你去传话给傅恒,让他知道着点。再查查那个新月格格在硕亲王府过得怎么样,她怎么就想到让我把荷包给傅恒呢?但凡是个聪明的就不会这么办事,难道她以为一个过气的端王府还能压着本宫把她配给傅恒不成?就算皇上同意,本宫也不同意,就她那个扬州瘦马的样子,休想进我富察家的门。” 林嬷嬷领了命刚要出去,富察氏又叫住了她:“林嬷嬷等等,顺便查查那雪如,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儿。”林嬷嬷对着富察氏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管富察皇后对于新月是多么的痛恨,也不说硕王福晋雪如又是怎么样的调动着新月的少女春心。这一切田馨虽然知道,但她都拿着当戏看了。对于硕亲王福晋雪如的所做所为,让田馨暗自点头。如果原书中的雁姬能有雪如这本事,最后也不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虽然努达海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但是如果能忍下最初的一口气,把戏演好,找准时机自己下手或是借他人之手除了新月和努达海,她的人生也许会好过很多。难道说这就是有过宅斗经验的和没有宅斗经验的差距?还是说只有身上有着典型qy女主的特质的女人,才能对付得了qy女?这算不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值得深入研究。不过平时看来努达海没什么脑残现象,明明很正常的。像他这样的将军领兵在外,见过的女人虽没多少,但是各种类型的也都见试过,新月格格这样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他就一回脑残现象也没出过?对着雁姬也是爱重得很,反而对着他的儿子和女儿淡淡的?难道这个让努达海脑残的对像还非得是新月不成?太奇怪了? 唔……不想了,努达海不脑残也好,虽然戏少看了很多,但也少了很多麻烦。我这辈子够悲催的了,不需要再加上他来试验我的忍耐力。 金秋十月,整个香山如一片火海,远山近坡,鲜红、粉红、猩红、桃红,层次分明,瑟瑟秋风中,似红霞排山倒海而来,整座山似乎都摇晃起来了,又有松柏点缀其间,红绿相间,瑰奇绚丽。香山的黄栌树田馨继位这六年间,陆续栽种起来的,每年到十月间,她总会带着人来香山赏枫,借着那满山的红叶放任思乡的心情蔓延。这是田馨放松自己的方式,如今过了六年,香山红叶也成了北京最浓最浓的秋色,田馨把这处景致开放给了宗室、亲贵,并没有这处美景独享。是以每到十月,总会有好多人来香山赏秋色,饮酒赋诗。 今年与往年一样,找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田馨拉着和亲王弘昼、叫上傅恒、阿桂、兆惠几人一起去香山游玩。也许不只是游玩,还兼了溜狗。大家没看错,就是溜狗。田馨同学坚定信心的跟随着雍正爷的脚步,连喜好也学得十足十。只是她喜欢大型犬,费了好大的功夫养了前世她没能养成的藏獒,并且还收集了她哈了很久的萨摩和哈士奇。由于都是大型犬,在圆明园的时候还好,搬回紫禁城就不能让它们放开了玩,平时大多都在养心殿里趴着,看着爱犬没精打采的,田馨这个心疼,于是选了个好天,骑着马带着狗出来玩了。 一般出来玩这种事当然不能少了弘昼,正好田馨对于新月暗恋傅恒这种很好奇,便把傅恒、阿桂他们也都叫出来了。 田馨骑在马上,看着在自己周围跟着的狗狗,得意的对弘昼说:“老五,怎么样,我的宝贝比你养的那个球好看多了吧?” 弘昼看了看雪白的萨摩、狼一样的哈士奇、桀骜不逊的藏獒,还真是眼馋得很。再看看他哥那洋洋得意的神情,这同意的话实在是说不出来,只能故作好奇的问田馨:“哥,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好像比较喜欢猫来着,还养过一只。你还说我养的鸟长得像球,你以前的那只猫才像球好吧。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的,最后就是肥死的!” 田馨仔细翻了翻乾隆同学的记忆,好像还真养过那么一只球。要说乾隆有的时候也真是个好同志,他要喜欢什么,真的宠得没边。就那只懒猫,自从弘历养了它,就现没怎么用腿走过路。天天和弘历同志吃一样的东西,到那都有人抱着,最后好像还真是肥死的。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现在也不能和弘昼示弱,田馨重整旗鼓,打算再次和弘昼开战的时候。他们的后面传来的阵阵的马蹄声,还伴随着男子和女子的笑声。这让田馨这伙人惊奇极了,这明显是有人在赛马玩,而且还有女子参加,这是那家的姑娘,听起来骑术不错。 一担走出紫禁城好奇就无比旺盛的田馨同学,再加上一向那里有热闹就往那钻的弘昼,双双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发现了有人和自己一样的动作,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嘿嘿的笑了出来,便带着同来的几个人停在了路边,往后看去。 一起跟来的傅恒和庆桂几人看着这两兄弟如出一辙的动作,同时黑线不已,真不愧是一个爹的,这好事的性子都一样。再想想田馨在朝上那时而抽风的举动,和弘昼那经常性扮死人的爱好,让这些大清未来的名臣名将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想来雍正爷那个时候是没时间去抽风,要不老子一定不会比儿子差。 在田馨后面飞马扬鞭而来的几个人正是新月他们。由于这段时间新月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冰华几个格格就一直在想办法安慰她。偶然间冰华知道了新月善于骑术,就兴冲冲的向硕亲王提议,不妨带新月去郊外骑骑马,免得她整天窝在家里,难免想东相西想爹娘。硕亲王深以为然,正好克善和皓祥最近都在学习骑射之术,但也都一个劲儿说好。于是,硕亲王、新月、冰华姐妹带着小皓祥、小克善、小吟霜和一群侍卫,在雪如瞪得死死的目光中,打算去郊外骑马。还没等出发的时候,正碰上来找冰华、新月玩的珞琳,还有趁机来看未婚妻的骥远,听到他们打算去骑马,骥远对着硕亲王说:“王爷,如今正是看香山红叶的好时候,不如咱们去香山吧。一边赏景,路上格格们高兴也可以骑骑马?”硕亲王一听,但点头同意了,于是一群人更改了路线,往香山而来。 快到香山的路上,洛琳一时兴起,但提出来要和新月赛一程,于是女孩子们都上了马,再加上抱着吟霜的硕亲王、各自骑着马的骥远、克善和皓祥,一起加入了这个临时的赛马小队,同时向香山飞奔而去。 马蹄翻飞,烟尘滚滚。几个年轻人,都忘形的吆喝着,呼叫着。新月被这样的策马狂奔所振奋了,她确实忘了荆州,忘了伤痛,忘了孤独,忘了责任……她开始笑了。她的笑声如清泉奔流,如风铃乍响,那么清清脆脆的流泻出来。这可爱的、难得的笑声使得硕亲王和吟霜相视而笑,都放下了为新月担忧的心。 田馨看着这一群人飞奔过自己的身前,弘昼目瞪口呆的指着硕亲王的背影,不敢致信的问道:“哥,傅老六,我没看错吧,刚刚过去的那是硕亲王?” 田馨难得看到这样呆呆的弘昼,不禁打趣他道:“咱们和亲王还年富力强的很,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你没看错那个就是硕亲王。”说完之后,又换了一种嘲讽的语调:“如果我也没看错的话,那里面还有一个弘昼你很好奇的人呢!” 弘昼奇怪的看着田馨,抬手摸了摸田馨的额头:“哥,你没事吧,我那有好奇什么人?我光好奇你就够了,还那有心思想别人。” “一边去,死孩子!我是你亲哥,你好奇我做什么。我再奇怪还有你奇怪,你自己研究你自己就行了,别打我的主意。”田馨打掉了弘昼的手,斜了他一眼接着道:“你原来不是还问我为啥把新月放在硕亲王府养了吗?”说着冲着那些马跑过的地方抬了抬下去:“刚才过去的就有新月格格,咱们过去看看,你就会有深刻的印象了。”说着,田馨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傅恒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老五,如果这样不够真观的话,你可以让傅老六给你现场解说一下,可以让你有个更好的了解。” 傅恒一听,冷汗直冒,躬身对着田馨说:“四爷,奴才不敢冒议格格。” 田馨嘻嘻一笑:“格格,现在是以后还不一定是不是了呢!她老子死了不到半年吧,现在就能出来和一群男男女女的出来骑马玩乐,这端王府的教养真好啊。当初她在宫里可是说了要教好她弟弟,将来好重整端亲王府,合着就是这么教的?” 弘昼和傅恒等人一听田馨不带丝毫笑意的语调,同时打了个机灵。几人互相看了看,同时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田馨缓过神来,对着弘昼和傅恒几人说:“走,咱们玩咱们的,别为了这几个人败了兴致。老五,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也许用不了多久,哥哥请你看出好戏。” 21、第十九章 瑞雪兆丰年,乾隆六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雪也比往年都多。长春宫暖阁里,烧着地龙,整个房间里暖暖的。富察皇后懒懒的靠在美人榻,由着一边的宫女给她修着指甲,听着林嬷嬷的汇报。 “娘娘,具咱们的人调查说,新月格格在硕亲王府过得非常好,硕亲王和福晋都非常照顾她和小贝子。硕王府的几个格格都和新月格格关系很好,包括冰华格格的小姑子,他他拉将军的闺女。没入冬的那段时间,还总相约着出去骑马,去香山赏景。不过有点奇怪的是,硕亲王对于新月格格的态度,好得有点太过了。说是女儿吧,又不算是;说不是吧,又和他对吟霜格格的感觉差不多。所以把咱们的人都弄得有点糊涂了。不过,娘娘,那硕亲王的福晋到是经常在新月格格面前提出咱家六爷,还总说六爷的好话,您说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着把那新月格格嫁给咱家六爷不成?” 富察皇后听了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修好的指甲,慢慢的说:“本宫明白了,我说上次就觉得那个硕亲王的福晋那里不对,听你们这么说,就对上了。看来那新月格格最先看上的只怕不是咱家老六,是硕亲王吧。这个雪如到还机灵,应该是看出来了。偏偏新月是个宗室格格,她怕最后落了个身死让位的下场,就来个祸水东移,最后借本宫的手替她除了这祸害,她还不落埋怨,真是好手段。如果不是她把这水泼到老六身上,本宫还真得为她的手段叫好,不也介意帮帮她。可惜啊……”富察氏抬起头来,脸上冷冷的:“人家都出招了,本宫不接着还真是对不起她这份心思。” 硕亲王从府外赴宴回来,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着。路过花园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纤弱身影,对着天上那弯新月,暗自伤怀。心中一痛,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解下自己的狐皮大诊衣,轻轻的披在新月身上,声音压得低低的,怕吓到了她:“新月,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一个站在这,云娃呢?为什么没陪着你。” 新月转过头来,被泪水浸泡过的又眸子格外黑亮,在那双盈盈秋水中透出的强烈感情几乎让硕亲王不敢直视。他一阵心虚胆怯,率先别过头,温柔的说:“快回去吧,冻病了就不好了。” 新月打了一个寒战,眼睛一闭,泪珠就扑簌簌的滚落,她凄婉的对着硕亲王说:“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的身份。从我发现我爱上你的那天开始,就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我悱o过、迷茫过。可我永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骑着马,飞奔过来,像是个天神般从天而降,扑过来救了我。就从那天起,你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雪如福晋,对不起冰华、锦妍、宁雅、吟霜,可我没有办法,我管不住我的心!”她定定的瞅着他,眸子中的泪,已化为两簇火焰。带着一种灼热的力量,对他熊熊然的燃烧过来。“我付出的爱永不收回,永不悔改。纵使这番爱对你只是一种游戏,对我,却是一个永恒!这是我的心里话,今天终于能对着你说出来。说完之后,我们便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了。好了,我回去了。” 硕亲王瞪视着她,太震憾了。在她说了这样一篇话以后,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女儿一样的疼爱,从无非份之想。你还这么年轻,只有像傅恒那样的青年才俊才足以配得上你。” 新月听到硕亲王提到傅恒整个人都愣住了,对了还有傅恒,他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今天的月亮太好,才一时冲动的对着硕亲王表白了自己的心。傅恒……傅恒……他终究是没有硕亲王在自己心的地位重要。新月背对着硕亲王,缓缓开口:“傅恒大人的确很好,但是他在新月心中就像天上那弯明月遥远得不可琢磨。我也经常迷惑过,但是他终究不是新月心中的那个人。如今我终情之人,我再明白不过了。只是……有缘无份……我会好好祝福你的,你也祝福我吧。我会带着对你的爱好好的生活下去,但愿来生,我不会和你再有身份之别。” 新月说完,便意无反顾的走了,只留下硕亲王被新月今晚大胆的表的给吓住了。其时要说硕亲王对新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是不对的,他虽然模糊的感觉到了新月对他的情意,但是并没有回应的打算。毕竟他还热爱着他的地位,决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它。同时硕亲王对于在他不惑之年,还能有一位出身高贵的格格这么热切的喜爱着他而感到得意非常,虽然这个格格同时对傅恒也有点心动。但这种感觉如此的美妙,让硕亲王不由自主的享受着和新月之间暧昧的情愫。但是也只限于暧昧了,决不能把它提到台面上来。原本硕亲王是打算和新月暧昧个两年,等到她除服了,想也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把新月格格嫁给他,很大的可能是抚蒙古。这样,事情就可以圆满的解决了。出人意料的,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新月居然大胆到把对他的感情挑明了。怎么不让硕亲王又惊又怕,谁能想到一个宗室格格居然这么豪放。说实话,硕亲王真是被吓到了。同时又暗暗纠结,为什么新月没喜欢上傅恒呢,这样担惊受怕的就不会是他了。 又惊又吓,再加上寒风里站了半夜。快到凌晨的时候,硕亲王就开始发烧,吓得雪如连忙找人去请大夫,并让家人去太医院门口等着,尽快请一位太医回来。 由于硕亲王突然发病,整个硕亲王府突然乱了起来,新月被吵醒以后,听到硕亲王病重,吓得她连忙来到了正房,和冰华她们一起焦急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管事嬷嬷陪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大夫一边说走一边对着嬷嬷说:“王爷看着不太好,可能得的是伤寒症,你们最好把王爷住的地方隔离起来,免得传染别人。我开个方子,先让王爷用着试试,唉……不过最好还是找太医看看。”大夫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到桌边,开了张方子,收到诊金但走了。 当雪如、新月等人听到硕亲王得的可能是伤寒症的时候,全都崩溃了。尤其是新月惊呼一声,推开众人就往硕亲王的床前跑。她坐在床边,握着硕亲王的手,几乎是号啕大哭,悲痛不已。 雪如恨恨的看了新月一眼,虽然同样的悲伤,但她是这硕亲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慌乱。定了定神,便招呼丫环、婆子先把克善和皓祥抱走,再把新月、冰华她们送回各自的屋里去,准备把硕亲王住的宅院隔离开,并当着众人的面把管家的事交给了冰华和锦妍。 新月听着雪如让她回自己的院子,并打算自己留下照顾硕亲王,她深深的感动了。再也不顾不得格格的身份,向前雪如扑通一下跪下,哭着央求道:“让我留下吧,王府里不能没有女主人。王爷得病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昨天晚上不和他说那些话,他也不会受寒得病了。福晋求求您,您是那么高贵、那么美好,求求您让我留下照顾王爷吧!”说着就对着雪如不停的磕头。 雪如看着新月这样恨得不掐死她,但是看着周围震惊的儿女和仆人,赶紧把新月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抱着新月哭道:“格格心情我都知道,因为王爷救了你,你就拿着王爷当父亲一样孝顺,但我怎么能让你留下来呢。你还这么的年轻,你看我把冰华她们都送出去了,我和王爷是夫妻,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一个人,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好远的路要走,想想克善,想想你说过的要教导克善重振端新王府,我怎么忍心让你留下来。好孩子,你的心思咱们都知道,你快出去吧。” 还没等雪如安抚好新月,四格格吟霜哭得小脸通红的对着雪如说:“额娘,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看阿玛。” 雪如本就生气,一听吟霜这么说,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了,她厉声喝着:“王嬷嬷还不把四格格抱走,还有你们都给我回屋里去,怎么我支持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冰华姐妹互相看看,虽然也担心硕亲王,但是也不能都在这里添乱,但带着自己的丫环出去了。只有吟霜第一次看见雪如这么生气,有点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阿玛还躺在床上,自己也只是想照顾阿玛呀,为什么额娘不允许。她挣扎着对雪如喊道:“额娘,你为什么要骂王嬷嬷,她又没什么错。女儿只是担心阿玛呀,额娘你今天变得一点都不温柔了,你不是我原来的额娘了,讨厌你!” 新月看着吟霜哭着被抱了出去,便又对着雪如跪下了,她抱着雪如的腿哭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爱上王爷就好了;如果我没有忍不住对着王爷斥说心事就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福晋求求您,让我留下来伺候王爷吧。我不会和您争王爷的,只要让我伺候他到病好,亲看看到他的健康就好,求求您了……” 新月如杜鹃啼血般的哭斥把雪如气得要死,还被刚刚进屋的贺太医听了个正着。贺太医是田馨早朝的时候听到硕亲王病了,亲自下旨让高无庸带着贺太医去给硕亲王看诊,谁想到进了王府里,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硕亲王居住的院落,刚进了屋子就看到这么一出戏。 高无庸一看,哟,这王府里热闹。他一拉贺太医,就像没看到跪着哭的新月和气得脸色煞白硕亲王福晋,一挑帘子就带着贺太医进了里间。 雪如和新月这里个也顾不上别的了,都跟着进了屋子。贺太医坐床边的凳子上,老不自在了。心里想这硕亲王的福晋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回避一下。还有那个哭得要死要活的姑娘,看着打扮不像是侍妾,怎么像是未出阁的姑娘。猛然间想起端亲王的遗孤不正是养在硕亲王府,再联想到刚刚进门听到的话,心里一冷。暗道这皇家的事少管,忙沉下心来诊脉。 片刻,站起身来对着硕亲王福晋拱手道:“福晋不要着急,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我写个方子,抓几副药吃就好了。” 雪如刚要张嘴说话,新月焦急的抢先问道:“大夫,真的只是风寒吗,刚才走的那位大夫说是伤寒,您再给仔细看看。求求您了……”说着便又要对着贺太医跪下。 雪如眼急手快,伸手就把新月要跪下的身子给拉了起来,拽到身边紧紧的拉住。才对着贺太医说:“贺太医的医术是皇上都夸赞的,但是刚刚那个大夫说得咱们心里没底,求您再给好好看看,咱们感激不尽了。” 贺太医被新月吓得直往后退,看到雪如把新月拉住,长出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就又坐下给硕亲王把了把脉,复又起来对着两个说道:“不是伤寒,福晋不用担心了。可能是王爷昨夜饮酒之后又着了凉,让人误诊都是有可能的。吃了我开的药,好好养上几天就好了。” 边说边在一边的桌子上开了药方,交给一边的王爷管家,然后和高无庸两人溜之大吉。 22、第二十章 一天云暗玉楼台,万顷光摇银世界。卷帘初见阑干外,恰似梅花满树开。一场大雪过后,紫禁城银妆素裹,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天空碧蓝如洗,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临近年关,宫里宫外一片的喜气洋洋。 养心殿西暖阁,田馨和弘昼斜靠在暖坑上,跷着二o腿,各拿着一个烤白薯在啃着。坑桌上还放着糖炒栗子、缸炉、蜜供尖、蜜供佗……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坐在紫禁城养心殿西暖阁里,准没人会相信这是当今皇上和王爷,不知道雍正爷见到他的这两个儿子会不会气得诈尸。 田馨一边啃着白薯一边和弘昼闲聊:“老五,你今天带来的没上次的好吃,主要是不够甜软,下次再买的话还买上次那家的哈。” 弘昼坐起身,把啃了一半的白薯放在坑桌上,拿起个栗子一边剥一边回道:“嗯,我今天去得早了点,这个熟是熟还没太透,我这不是急着带进来给你吃吗。”把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的问田馨:“哥,你这么着急的叫我进来,不是为了想吃烤白薯吧。” 田馨也坐起身,顺手把弘昼手里剥好的栗子抢过来,无视弘昼的白眼,放进嘴里吃了:“这不用自己动手的感觉就是好!” 弘昼白了他哥一眼,栗子不剥了,拿着白薯靠回原来的地方,接着啃。 田馨看没有便宜占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剥着栗子,对弘昼道:“老五,今天哥哥请你看出戏,顺便今儿中午别走了,哥哥请你吃烤鸭,喝梅花酿。算算时间高无庸也该回来。唉……老五,你别吃了,看烤鸭上来你吃不进去。” 正说着,高无庸一挑帘子进来了,后面跟着好几个拿着食盒的小太监。宫女们上前把坑桌收拾干净,再把片好的烤鸭以及配菜放好,便都退了出去,只余下高无庸一个伺候着。 兄弟两个洗了手,面对面的盘腿坐好,田馨也没喝酒,先卷了个小饼吃了,再问高无庸:“说说吧,今去硕亲王府都看到什么了。” 高无庸执壶给兄弟两个各倒了一杯洒,才开口回道:“都让皇上料准了,奴才和贺太医去的时候,新月格格正跪着求硕亲王福晋呢。说的那话哟,奴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然后连比划带说的把新月怎么求的硕亲王福晋,又是怎么样求的太医学得一清二楚。 田馨举起酒杯和弘昼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进。把玩着手里小巧玲珑的酒盅,田馨笑得格外灿烂:“老五,怎么样,朕请你看的戏有趣吧。” 弘昼看着田馨笑成那个模样,就知道新月格格决没有好日过了。他执壶又给田馨满了杯酒,才好奇的问道:“哥,你怎么知道那个新月格格会喜欢上硕亲王?再说硕亲王怎么好好的就病了?那个新月怎么就会那么赶巧的在贺太医和高无庸去的时候哭斥呢?你这卦算得也太准了?” 田馨神秘的一笑:“这事你得问你嫂子。前段时间硕亲王福晋带着新月进宫向皇后请安,她们走了之后皇后的气色就不对。再后来,皇后动用了富察家的人好好的查了一下新月格格,朕就顺便了解了一下。”她接着卷烤鸭吃,一边还让弘昼:“老五,快吃,这鸭子凉了就不好吃了。朕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挺奇怪的,这新月怎么就喜欢上硕亲王了呢?明明傅老六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都比硕亲王来得吸引人吧?所以朕也就找人查了一下,嘻嘻嘻,得出的结论很美妙啊!这个新月不只看上了硕亲王,对着傅老六应该也动心了,只是她见不到傅老六,这情就淡了。偏偏小姑娘情窦出开,不会藏着,被硕亲王福晋发现了。这个福晋也是个聪明的,见天儿的在新月面前提傅恒。才有了那么一出儿,新月要皇后把她绣的荷包给傅恒,皇后那能让这么个二百五的格格毁了傅恒。这个硕亲王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 弘昼这才算明白,随后他警觉到:“哥,我的亲哥,你又打算让我做什么?我就知道今儿这个烤鸭不能白吃……” 田馨嘿嘿一笑:“老五,没多大事,就是让你帮着新月宣传一下!” 弘昼大惊:“皇上,你可想好了,这个新月再怎么说也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她的名声毁了咱家的其它女孩怎么嫁人?” 田馨翻了下白眼,没好气的看着弘昼:“老五,你傻了吧,咱爱新觉罗家的格格还能犯愁怎么嫁人,谁那么大胆子敢嫌弃咱家的格格。你哥就是那么好性子的人,让人欺负到咱们家女孩头上还装得像个没事人的窝囊费?弘昼,你别忘了端亲王是谁的人?他们家以前可是跟着多尔衮的,现在多尔衮那边这么多年可都没消停过,再加上弘。虽然现在弘歇了心思,可就怕有人鼓动。这些端亲王的儿子被朕封了个贝子,已经有人打算拿着这件事做文章了。朕要看看上赶着给一个有妻有子的半老头做妾的格格,让人还怎么相信端亲王的教养和名声。” 弘昼想了想:“我把这件事控制一下,别传的太大,该知道的知道就好了。” “也行,来吃东西,这顿饭就算是你办的这次差事的赏赐了,你可要卖点力气。” “哥,那有你这样的,给我的赏赐你还打算吃一半回去……” “……”不理你,有说话的时间,俺多吃几块。 只有硕亲王一家最近心情很黑暗,自那日硕亲王生病之后,新月对着雪如吐露了少女的心事。偏偏这场面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高无庸和贺太医看见。之后雪如但时时心惊,就怕皇上怪罪。 硕亲王醒过来之后,便看到新月含悲忍泪的倚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到他醒过来,但高兴的扑了过来,抓着他的手一叠声问他:“你好不好,感觉怎么样,还晕不晕了……”硕亲王当时就想再晕过去。 在硕亲王养病期间,多次劝说新月,让她回去休息,不用再这伺候他。还说他生病不关新月的事,让她不要自责。可惜任你说破了嘴皮子,人家新月格格认准了一条路就要走到底,我就是不走。好不容易病养得差不多了,福晋雪如一说当初贺太医来时看到的场面,硕亲王只祈祷着快劈一道天雷下来,把他劈晕了吧,他怎么就好了呢! 长春宫的大殿里,田馨和富察氏坐在上面,硕亲王、硕亲王福晋、新月都跪在下面。田馨对着硕亲王说:“硕亲王,身体可好了?朕想你很清楚朕叫你来是为什么?” 大冷的天,硕亲王的汗顺着脸淌了下了,他哆嗦着:“皇上,奴才万死!” “万死,怎么都愿意用这个词,朕看着一死足以……” 没等着田馨说完,新月跪着爬行几步,对着田馨深深的叩头下去,哽咽道:“皇上,不关硕亲王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皇上您这么高贵、这么仁慈,请您用宽容的胸怀原谅我们的情不自禁吧!……” 听着新月这么给他带高帽,田馨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恨恨的打段新月的话:“你停!不用你告诉朕,朕也知道,朕是这世界最高贵的人。至于仁慈吗?朕的人生信条里就没这个词,所以你也不用把它带到朕的头上,朕以后也不打算以它做为行事准则。还有,朕在问硕亲王的话,谁准你插嘴了,那学的规矩!” 硕亲王听着新月的话,欲哭无泪,早知道有今天,他一准离得新月远远的,玩什么暧昧啊,把自己玩进去了吧。 “硕亲王,朕懒得听你那些话,反正现在新月看上你已经成了定局,你说怎么办吧?” “奴才……奴才……” 雪如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害怕,尤其听到皇上问硕亲王怎么办的时候,她真怕皇上赐她一杯毒酒,给新月倒地方。不禁恨恨的想着,早知道这个是狐狸精,就早点下药弄死她,总比我自己死了好。 新月听见田馨的话仿佛看到一线希望,她满含期待的看着硕亲王。 硕亲王不停的磕头:“请皇上开恩,臣只是怜悯格格失去父母,把格格视为女儿一般决对没有非份之想,请皇上明查。” 新月听到硕亲王的,不敢置信的瞪大的泪眼,接着眼泪成双成对的流了下了,脸上的表情悲伤以极。 “算了,这亲王你也别当了,高无庸传旨,因硕亲王府教养不力,致使宗室格格感染伤寒而亡,着降为郡王,以敬效尤!” 硕亲王和福晋雪如听了田馨的话,同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亲王没了,但是保住命就好。 田馨处置完硕亲王,以后得叫硕郡王了,转过头对着皇后说:“皇后,内命妇归你管,这两个人你来发落吧。”说着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打算看戏了。 富察皇后端正的坐着,对着硕亲王福晋说:“既然皇上已经给硕亲王降了爵了,本宫也就不多罚你了,就把女戒女则还有法华经各抄500遍吧。” “奴婢领懿旨!” 富察皇后处置完硕亲王福晋,看了看在一边仿佛天塌地陷了的新月,皱了皱眉头才道:“新月,皇上刚才说了,硕亲王府教养的宗室格格已经得了伤寒而亡,本宫看在你阿玛额娘的面上,就饶你一命,你去皇家寺庙出家吧。” 新月听了富察皇后的话,对着富察皇后求道:“皇后娘娘求求您,奴婢是真心爱着硕王爷的,请您成全奴婢吧!奴婢也不求硕王爷回应奴婢的爱,奴婢只要看着他就好,没有别的要求。皇后娘娘求您了,成全奴婢吧……”边说边不停的磕头。 田馨听了新月的话,呵呵一笑,对着富察氏说:“皇后,看在曾经也是咱们宗室格格的份上,就成全她。”说着一跃而起,站在上面看着新月一笑:“前段时间朕刚下过旨,男子年过三十无嫡子者方可纳妾,硕郡王也在这个可以纳妾的行列,你还真会找人。这要是傅恒,就不行了,那时候说不得朕就得赏你一杯毒酒了。不过你就算要做妾也得过了你老子的孝期吧,朕再做回好人,皇后你挑四个嬷嬷在新月孝期没过之前,好好教教她为妾之礼。” 新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真的成全她的心意了,她连连叩头:“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田馨冷冷的看着新月:“别忙着谢朕,你先回硕郡王府死给你弟弟看了再说。等你活着从这四个嬷嬷手下学了规矩,进了硕郡王府,当了宠妾之后再来谢朕吧!” 23、第二十一章 四川自贡自古以来便是闻名全国的盐都,田馨穿过来以后,便让四川的自贡地区开凿盐井,尤其是于道光年间才开出的龊>谇≡甑伎辈欤谇《昕际┕ぃ匪哪曛沼谠谇x甑自涑伞 今天早上接到来自四川的奏折,田馨兴奋极了。为了今天她已经等了六年,也做了六年的准备。井盐出川的道路已经修好,下一步就该看扬州的盐商们是不是懂事了。 为了今天的好消息,田馨坐立不安,一点批折子的心情都没有,最后决定了,看儿子去。 满面春风的田馨一路上笑傻了八个太监、十个宫女、一打侍卫后终于走到尚书房外。挥了挥手,没让高无庸出声。田馨悄悄的,带着一种初中班主任暗防学生纪律的端正态度靠近了尚书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四皇子永a因为书没背出来,今天在尚书房授课的大学士徐本,正打算罚他的伴读。眼看着板子就要落到手上了,田馨喝了一声:“等等!”说完走进了尚书房。 尚书房里的众人看到田馨来了,跪倒一片。田馨坐在徐本的坐位上,沉声道:“平身!” 田馨的眼睛慢慢的扫过二阿哥永琏、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a、五阿哥永琪以及最小的孩子六阿哥永。那目光沉静如水,看得这些皇子都低下头去。田馨方道:“高无庸,去叫尚书房的总师傅刘统勋来。”说完便向后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再不言语了。 一时间整个尚书房静悄悄的,半点声响全无,从徐本到皇子、到各个宗室阿哥、再到各人的伴读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高无庸一挑帘子进来了,向着田馨躬身道:“启禀皇上,刘统勋刘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高无庸亲自挑帘请刘统勋进来,刘统勋先向田馨请安,然后是皇子们带着众人向刘统勋问礼。 田馨这时才睁开眼睛,指着一边的道:“高无庸给刘大人搬个椅子,延清你坐。” 刘统勋谢了恩,方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背挺得直直的,向着田馨道:“不知道皇上唤微臣有何吩咐?”田馨一笑:“延清,别紧张。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这尚书房得改个新章张,叫你来听听,你是尚书房的总师傅吗,这事总得问问你才成。” 说罢,转头面对着各皇子:“以后皇子也好,宗室的阿哥也罢,再出错都由他们自己担着。延清你们这些尚书房的师傅无论怎么罚都行,但是这罚得罚到他们自己身上,不许再叫伴读代替。这事儿也是朕以前疏忽了,今天过来才想起来,从今以后,就算是皇太子在这尚书房中也没有例外。你们可都听清了!” 这些皇阿哥们一听,心中一凛,连忙答道:“儿子们都听清了!” 刘统勋和徐本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迟疑,刘统勋便对田馨道:“皇上,这不太妥当吧,这阿哥们身子都弱,可怎么罚……” 田馨一立眼睛:“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怎么能连承担自己过错的勇气都没有!”说着她看向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知道朕为什么要改了规矩吗?朕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不论什么事,错也好,对也罢,既然是你们自己做,那就都得由你们自己担着。如果今天你们背不出来书,罚由伴读替了,明天你们就能犯了天大的错也找别人顶。一点自己承担事情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就你们这样,让朕和你们的叔叔、伯伯百年以后怎么放心把这大清江山的万千重担交给你们。交给你们这些连自己的错误都不敢承担的懦夫!让朕到时候怎么敢闭眼!” 田馨边说边站了起来,她动情的看着这些男孩子:“这大清的江山不只是朕的,它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是这全天下亿万万的百姓的。将来,这天下还是你们的!今天的大清江山握在朕和朕的兄弟手里,我们有责任与义务让它强盛,让全天下亿万万的百姓生活的富足安康。将来它是富强还是衰败都握在你们手中,你们还有和你们一样的年轻人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你们身上的担子只会比我们这一辈人都重,为了朕将来不会后悔,为了你们能接过朕和朕的兄弟的担子,朕只能更严格的要求你们!” 忽然想到了什么,田馨微微的笑了起来:“不过这世上百样米养百种人,朕不求你们都在四书五经上读出成绩,也不要求你们都能成为将军。只要你们能够各有所长,在各自擅长的地方为国出力就好。朕会给你们多开几门课,多找几个老师,有哪些方面才能就多在那上面下下功夫。” 说着又唬起脸:“别和朕说,我擅长吃!我擅长玩!哼,朕也擅长吃!论玩,朕与和亲王同样也不差!不过,估计敢这么回答朕大概也只有他了。好了,朕不打扰你们了,永琏,你和朕来。” 田馨带着永琏走在御花园里,宫女太监远远的跟着。田馨看着这个已十三岁的少年,俊眉修目,气质儒雅。其时永琏长得更像傅恒一些,只有偶尔神采飞扬的笑容才能看出乾隆的影子来。这个在原来的乾隆朝十岁就去世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这么高,这么的聪明俊秀,气宇不凡。田馨能理解为什么原来的乾隆皇帝会这么喜欢这个儿子,在他还年幼的时候便秘密立他为储。如今她也喜欢这个男孩,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保住他,一点一滴的教导他,希望在他长成之后,做一个雄才大略、眼界开扩的英明君主。 永琏被田馨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抹淡淡的红袭上耳根,慢慢的低下了头。看着这个有点害羞有点不安的少年,田馨爽朗的一笑,她拍了拍永琏的肩膀,感慨道:“永琏都长这么大了,朕还仿佛还能看到你刚刚出生的样子,一转眼都长成大人了。永琏,你也长大了,有些话,皇阿玛也该和你谈谈了。过来坐。” “永琏,你是朕的嫡长子,是朕寄与厚望的儿子。朕百年之后,这大清的江山就是你的。朕做不到圣祖那样,用儿子打磨儿子。” 田馨看着永琏瞪大眼睛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永琏你知道什么是为君者吗?” 少年看着田馨迟疑的摇了摇头:“儿臣请皇阿玛教诲。” “朕不需要你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不需要你在方方面面都出类拔萃。因为文章再好你不可能去考状元,武艺再强你也不可能领兵出征。你只要通文墨,能分辨文章的好坏优劣,知武艺,能识将军用才人便好。” 田馨看着永琏认真的倾听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所谓为君者,就是要知人识人用人,能够认清各种各样的人,知道他们的优缺点,并把他们放在最适合的地方,怎么样让他们安心为你工作,不生二心,这就是为君者要做的。永琏,你要记住,这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都不能说自己便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为君者要大肚,容得下这天下众生百态,你要做到比你优秀者不嫉妒,不及你者不鄙视,能让这天下各色人等为你所用,还要用得恰到好处。不要因为有人不得你的喜欢但看不清他的长处,也不能因为有人讨你欢喜便认为他□□都好,这是大忌!永琏,这世间的事儿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你要时刻保持本心。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皇玛法说过一句话‘惟有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这后半句要时刻把它记在心里。前面的半句吗,朕以为你皇玛法也错了,虽是一人治天下,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一个人的眼光也总是有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你以后要团结你的兄弟,让他们一同出力。永琏,为君者总有底限在,你要守好你的底限,莫要为任何人退步。将来,就算是朕也不行。该宽者宽,该严就严,对违法乱纪、道德败坏者决不能手下留情。” 田馨站起身,抬手摸了摸永琏的头顶,轻轻一笑:“朕今天说的,你要牢牢记在心里,没事的时候多想想。从明天开始就到六部里去熟悉一下。嗯……就从工部开始吧。记得多听多看少说话,有什么问题自己去找答案,然后每半个月来告诉朕一次,你都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有那些没弄明白的。好了,去看你皇额娘吧。过年前的时候京城里热闹极了,朕准你们兄弟出去逛逛,记得多带些人,要知道君子不立危城之下!” 永琏听了田馨的话,激动的脸上红红的,他低声说道:“皇阿玛,您的话儿子都记住了,儿子谢皇阿玛的教导,决不会辜负皇阿玛的爱护之心。儿臣告退。” 田馨看着永琏快步离去,满意的点头。很乖的孩子,俺可比乾隆那渣会教孩子多了,看看永琏让俺教育的。亲爱的永琏啊,便宜儿子,你可要戒骄戒躁、好好成长,等到你三十岁的时候,我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出去玩了。不过你放心,俺会把你五叔给你留下的,你五叔可有用了,你就放心大胆的用吧。 24、无责任番外2 弘历过得很悲惨,自从莫明其妙的见到了那个占了他身体的妖女,他没夺回自己的身体不说,还受尽了妖女的欺压。弘历扁着嘴、含着泪,想他爱新觉罗弘历活了一百多年,也没吃过这么多苦头。结果被一个妖女夺了身体不说,还被她这样……又那样的……。 弘历咬着手背,眼泪汪汪的,做足了可怜的神态。这时候皇帝的尊严神马的不重要,只要那个妖女再也不拿他玩,让他做啥都行,皇帝的脸面啥的在这给谁看。 田馨正趴在一边看小说,看着弘历那要哭不哭的样子,起来就踹了他一脚,鄙视的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好的不学,非要跟你那个宠妾高氏学,在本姑娘这装可怜不好用。”说完高傲的一仰下巴,又趴回沙发上了。 弘历挨了一脚,生气的对着田馨咆哮道:“朕这样怎么了,朕觉得高氏很好。你看看你什么审美观,那个愉嫔木头疙瘩一样,还有那拉氏天天规矩规矩的,比富察氏都严肃。她们那有高氏好,你封富察氏为皇后,朕没意见,为什么不把高氏封贵妃?高氏的父亲也是封疆大吏,你不知道刚登基的时候要拉拢大臣么?” 田馨坐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弘历,讽刺道:“对,为了拉拢大臣,你确定?不是为了讨好你小老婆?你老爹的孝你不好好守,别出心彩的守什么心丧,到迫不及待给你小老婆抬旗?你这人品德可真好!” “那你呢,你身为皇帝居然去卖考题?你就不怕丢了皇家的脸?你不怕丢了皇帝的脸?” “呵呵呵呵,反正我不卖,也一定会有人卖,为什么要把钱让别人赚去了呢?再说你确定你们爱新觉罗家被你祸害的还能找出脸面这个东西来?我就算是丢脸,也是丢的你爱新觉罗弘历的脸,和我田馨有什么关系,就算以后史笔如刀,骂的也是你爱新觉罗弘历,和姑娘偶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你……你……”弘历气得指着田馨的手指都在颤“有那个皇帝会缺钱,你要这么不则手段的捞钱?” 田馨跷着二o腿,无所谓的说:“皇帝咋了,皇帝也得吃饭睡觉,皇帝就不花钱不缺钱?你不缺钱,为什么让你的宠臣和绅买官卖官的帮你搂钱,还让人家顶了个贪官、奸臣的黑锅,骂声一片,你亏心不?最起码,姑奶奶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么,哼哼……” 弘历被田馨刺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话说在一个得了你全部记忆,还被你得罪了的女人手下生活,太他妈不容易了,这是弘历同志这段时间以来最常见的心声。 田馨看着弘历那恨恨的表情,心情这个好,决定在打击他一下。踢了踢弘历:“你不说你那个高氏好么,明天让你看看她怎么个好法。” ~~~~~~~~~~~~~~偶是小乾子悲惨生活的分割线~~~~~~~~~~~~~~~ 弘历看着那些调查实录,气得七窍生烟,田馨觉得弘历同志的小弟弟大概都气歪了。大约还嫌弘历被打击的不够,她乐呵呵的调戏道:“看完了感觉如何?你的大小老婆很好吧!爱新觉罗弘历,你真以为你就那么好运,那么厉害?这世上所有贤良淑德的女人都被你娶了去?亏你还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眼睛被那些女人迷瞎了吧。” 弘历气极道:“原来……原来……永琏的死真的和她们有关系?你说的不错,朕真傻,后宫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手段都不用呢?没想到她们竞敢把手伸到朕的子嗣身上,白费了朕对她们的一片心!还有富察氏,朕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田馨斜着眼看他:“富察氏怎么了,我认为她做得好得很。你说嫁了你做嫡福晋,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家务、孝敬父母、安抚宗室、连络大臣……这一切她都做得好好的,自己却累个半死,你呢?却宠着小老婆,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娶,小兔崽子一个接一个生,心情好的时候你还宠着小妾给她脸子看。凭什么?她上辈子欠你的了。要我说富察氏真是对你太好了,心也够软的。只是让你那些小老婆生不出孩子,还没做别的什么事。要是姑奶奶,就凭你这个渣男的德行,在生下永琏之后,就阉你丫的,看你拿什么睡小老婆。姑奶奶宁愿这辈子守活寡,也不让你左爬一个右爬一个给姑奶奶带绿帽子!” “…………”这还是女人吗?弘历无语问苍天! ~~~~~~~~~~~~~~~~~~~~~~~~~~~~~~~~~~~~~~~~~~ “那个……昨天晚上刚在皇后那睡过,今天晚上咱们去看看高氏吧……,还有只有初一、十五两天去皇后那,其余的时候都在养心殿,是不是有点太……”弘历谄媚对着田馨笑道。 田馨一立眼睛“太什么?怕你别的小老婆吃醋?帝后和谐乃国之幸事这句话不用我教你吧。要是你那些小老婆敢因为这个惹事的话?嘿嘿,那正好!反正我正愁没法子解决她们呢,一个个的除花钱养着之外,一点别的作用都没有,少几个正好给我省钱了。”说着话,田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弘历,讥笑道:“怎么着,你真以为你床上功夫很好啊!光大老婆一个你都应付的够呛,还想再爬小老婆的床?你省省吧,在老娘这,你这辈子只能睡大老婆!要不是老娘业务不熟,还能用得着你上场?高氏你想都不要想!要是觉得只睡皇后一个太单调的话,那你就休息个十年八年的,我也不是很喜欢小孩子,教育起来麻烦死了。” “呃……那就还这么着吧,朕没闲无聊。”弘历看着田馨不耐烦的脸,喏喏的回道。 ~~~~~~~~~~~~~~~~~~~~~~~~~~~~~~~~~~~~~~~~~~ 弘历兴奋的围着田馨乱转“你怎么知道自贡能打出那口井来啊,难道你能未卜先知?这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不过朕告诉你,你去扬州的时候不许再自做主张的做些莫明奇妙的事,知道不?” 田馨挥着手把弘历撵到一边去:“离我远点,你烦不烦啊!这本书自己拿去看,少来烦我,小心我揍你。还有我喜欢做莫明其妙的事,有能耐你咬我啊!哼……” 25、第二十二章 古有诗云: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正是扬州最美的时节,桃红柳绿,烟雨迷蒙。都说“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扬州的西湖,以其清秀婉丽的风姿独异诸湖。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较之杭州西湖,另有一种清瘦的神韵。 田馨、弘昼、傅恒等人走在虹桥之上,为这秀丽的景色震慑了心魂。田馨在前世也曾来过扬州,但她从来都不知道古时的扬州如此的迷人。田馨微微的低叹道:“扬州好,第一是虹桥。扬柳绿齐三尺雨,樱桃红破一声萧,处处驻兰桡。” 傅恒听到田馨的赞叹,也附和道:“圣祖爷时的王渔洋曾有一首写虹桥的诗,‘红桥飞跨水当中,一字栏杆九曲红;日午画船桥下过,衣香人应太匆匆。’真是绝了。” 田馨一笑:“咱们今天是来玩的,不提那些湿啊干的。老五、傅老六咱们钓鱼去,有没有兴趣和四爷我比比。今天谁落弟,谁就请客吃饭。” “行啊,不过哥,你可不能懒。”弘昼懒散的一笑,忽又想起什么的,转身看着田馨:“哥,你今儿带钱没,先说哈,你没带银子,弟弟我可不借你。” “用不着你借我,今儿爷一准不会输。老五,你还是先心疼你那荷包吧,你哥我今天一定要吃穷你。” “走,咱比比去,今天谁都不许赖账哈!”说着,弘昼率先往深入湖心的小台子走去。 今天也该田馨破财,原想着原来那个乾隆不着瘦西湖的鱼待见,自己怎么也比他强点。是强点,但没强多少啊,眼看见弘昼、傅恒他们那鱼是一条接一条的上钩,田馨这是半天也没个动静。难道说这瘦西湖的鱼也看人下菜碟?太他奶奶的欺负人了。 最后的结果,田馨扁着嘴看着自己的那三条鱼,而弘昼那满满的一娄,再看弘昼那极其嚣张的笑,仿佛自己的银子长着翅膀的向着弘昼就飞去了。田馨一咬牙,不就是请顿饭么,有五百两银子足子撑死他弘昼的。 帅气的一挥手,田馨豪爽的对着弘昼他们说:“走吧,跟着四爷吃饭去,今儿爷请客,你们一定都要多吃点,不用给爷面子。” 弘昼笑眯眯的跟在田馨后面,吃他哥一顿不容易啊,今儿不吃撑了决不回去。看来扬州是他的福地,刚到这没多久就让他哥吃了瘪,不过要注意,千万别太得意忘形,让他哥再找回场子。 傅恒、阿桂等人就郁闷得多了,吃了皇上这一顿,也不知道多少年能还回来。以皇上那小心眼儿,还不得记上十年八年的。这瘦西湖的鱼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巴结我们有什么用,一点好处没有不说,还给咱们惹祸…… 随行的侍卫更纠结,这钩上来的鱼咋办呢?也没个主子说一声,难不成再放回去?正在举棋不定的当口,田馨笑嘻嘻的转回身来对着他们道:“把这些鱼都给爷送回住的地方,今儿晚上爷要吃全鱼宴!老五、春和今儿晚上拿这些鱼下酒了,咱不醉不归。”说完,她风度翩翩的走了。 傅恒和庆桂等人一看,得,我说记仇了吧!一点都没料错! “我说哥,你咋这小心眼儿呢!不就是钩鱼输了吗,至于拿鱼出气不?”弘昼一脸的不以为然。 田馨一边顾做潇洒的往前走一边回应弘昼:“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哥小心眼儿,爷我上次还说了这小心眼儿随咱爹。怎么着吧!” “行啊,哥,愿赌服输。弟弟我看这家就不错,咱进去吧。”弘昼一指旁边一间院落,门额木匾上书冶春茶社。说完一马当先的便进去,里面迎出一个青衣打扮,面目清秀的小厮,极热情的让着弘昼等人进去,弘昼大模大样的吩咐道:“给爷一间最好的雅间,再把你这最拿手的菜每样先来一道,尝尝。” 田馨跟在后面,满脸怨念的看着弘昼,这死孩子,专找这一看就贵得要死的地方进,还每道菜都先来一道,也不怕撑死了。 虽说心疼银子,但是进都进来了,怎么也得吃个够本。田馨看着冶春茶社茅盖水榭,碧波荡漾,弯弯画廓,绿荫环绕。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一个临水雅室道:“老五,咱们去那。” 进了屋内,隔窗望去,那似动非动的湖水,似山非山的丘阜,都变得朦胧起来,水雾萦绕中,眼前的“冶春”仿佛有了诗的灵气。弘昼先喝了一声:“果然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这菜做得如何。” 傅恒感性的说:“不管菜做得如何,看了这园、这景也足矣了。” 田馨坐在临窗的坐位上,微微一笑:“春和又在酸了,没让你去考状元真是屈才啊。” “四爷,这个可不敢,咱们家从来都是重军功的,但这将军也有儒将一说不是。”傅恒向着田馨一拱手,在一边的下手也坐下了。 “春和你做儒将爷不反对,但是把那风流样子给爷收起来,你小子留点神,再传出什么艳事,爷剥了你的皮。”田馨斜了傅恒一眼,意有所指的说。其时这丫就是嫉妒,红果果的妒嫉,这么帅一男人,她没法染指。 傅恒听了心里一凛,也暗藏玄机的道:“奴才省得,四爷放心吧。奴才一贯以四爷的标准要求自己的。” 田馨满意的点头,傅老六很实相,不错不错。她又横了弘昼一眼:“老五,你那个刚生了儿子的崔佳氏可是有点不太老实,你小心着点,别再着了道,让哥哥笑话你。” 弘昼坐直了身子,对着田馨严肃的说:“哥,你放心吧,弟弟再不着调也不会在一个地方里栽了两次。” “老五,你真要在一个地方栽了两次,爷怀疑那里有个坑。”田馨极严肃的说完,就看弘昼的脸瞬间就扭曲了。她忍着笑,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转过头来叫着小二:“把你们这的拿手的菜,每样先给爷上一道。” 小二听着田馨这么点菜,嘴角直抽:“爷,咱们的拿手的菜很多,您点了怕是吃不完,小的给你先上咱扬州的名菜吧,您们先吃着看,不够小的再给您添。” “没事,你就上吧,爷几个都能吃,吃不完爷打包带走。” “小的知道了,马上就给您上菜。”小二飘着就出去了,掌柜的,咱家今天来冤大头了。后厨的快上菜,别让他们跑了。 弘昼端着茶杯问田馨:“哥,吃了饭去那,我到想看看二十四桥,还有天下第一花的琼花。虽说不是传说中的那株了,总比没得看好。” 田馨捂着嘴,拷贝着团大的经典造型,可惜放在这没人欣赏,真是知己难求啊。“老五,说的是栖灵寺的那株琼花?不错是该瞧瞧去。一会都多吃点,咱们也玩赏一下扬州的‘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湖上园子去,好好体会一下春风十里扬州路的感觉。” “不过咱可说好了,爷请客,这菜你们都可得吃了,别让爷白请。你们没看那小二刚才看爷的眼光,跟看冤大头似的。爷请回客可不容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田馨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说。 这家店到是不错,一会儿的功夫,就碗碗碟碟的摆了一桌,田馨招呼了众人一声,便埋头开吃。自己花银子买单,吃回一两是一两啊。 这菜是一道接一道的上,所幸扬州这地方盘小,菜量也小,要不照这个吃法,谁也别想走得动了,最后这几位都是腆着肚子出去的。 走完了二十四桥,看了千古奇花,吃了扬州小吃,也赏了江南美人,田馨一行人满足的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坐在屋里,田馨吩咐道:“咱们今儿也吃了也玩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明儿咱们去盐政衙门,见见林如海去,这几年的差事他的当得不错。还有,你们看看这扬州的盐商,过得比咱们都潇洒。选美选腻了,选丑,大姑娘大热天的,在脸上涂酱油,在太阳底下暴晒,比谁更丑些。还有比有钱的,在金箔上刻上自己的名字,集体跑到镇江金山的宝塔上,把金箔往外扔,看谁家的金箔第一个飘到扬州。朕听说扬州还有个扬州有个说法叫做乌纱帽和绣花鞋,乌纱帽就是说和当官的交好,自己不能做官也要自己儿子做官。绣花鞋就是好女色,那扬州瘦马可不就是他们养出来的。养好了的女人充作养女到处送,帮着他们拉关系,当间谍。呵呵,真是丑态百出。可惜啊,朕就看不得有比朕还活得痛快的人。” 傅恒和阿桂互相看看,他们就知道这位主子爷决不是单纯的下扬州来消闲来了,原本还以为是为了河务出来的,现在看来是打算拿扬州的盐商开刀了。 田馨出了一会神,嘴角慢慢的往上翘了三十度,露出八颗牙,摆出了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微笑。却让屋里的其他人看得糁得慌。 “春和,咱们这些人里就你岁数小,趁着年轻把能干的坏事都干了吧,真没几年了。” 啥,一屋子人都呆了,这位爷不是被那些盐商气傻了吧,怎么冒出这么句话来。 田馨看着傅恒忧郁的说:“真的,朕真后悔,没趁着年轻,皇阿玛还在的时候多干点坏事。现在老了,想做都做不动了。”如果咱要早点穿过来,不当着倒霉的皇帝,这些糟心的事就都不归我管了。 傅恒、阿桂他们齐齐的翻了个白眼,您要是趁着先帝爷还在的时候做点坏事,现在谁当皇帝还真闹不清楚。 26、第二十三章 三月的扬州,烟雨迷蒙,黛玉清早起来,在贴身丫环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后,坐在镜前,看着素月灵巧的手指穿梭在发间,顶上的头发梳成双髻,其的头发结成辫子,簪上鲜花,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美女便出现了。 看着玻璃镜子里雪肤花貌、风流婉转的女孩,黛玉抿唇一笑,轻盈起身带着贴身丫环去给自己的母亲请安。看着沐浴在柔和的晨光里的亭台楼阁、乔松疏竹、桃红李白,黛玉的心情格外的好。 转世以来虽说和前生有好多不同之处,但是黛玉却觉得这一世如此的幸运,父母具在,而且身体都很健康。长兄聪慧,对她这个妹妹极好。虽然这一世身体还是有些弱,但也没有如前生那般自会吃饭起便吃药。 “妹妹!”黛玉抬头看到自己的兄长站在前面不远处,微笑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她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快步上前,微微幅身行了个礼,黛玉笑得眉眼弯弯:“哥哥,这么早。”打完招呼便和墨玉并肩向贾敏的住处走去。 来到贾敏屋外,正好贾敏身边的大丫头素云掀开帘子出来,看到他们兄妹二人来了,忙笑着亲自打帘子:“大爷和姑娘来了,刚才夫人还问呢。” 墨玉、黛玉兄妹两人进了屋里,一起向贾敏行了礼。贾敏看见这钟灵毓秀的一双儿女,满脸带笑,把黛玉拉到身边坐下,抱她在怀里,慈爱的摸着她的头,温和的问道:“夜里睡得怎么样,昨儿半夜下了场雨,我起来就在担心,黛儿的身子向来弱,怕你凉着。”说话着,双手捧着黛玉的小脸仔细端详:“嗯,看着气色还好。墨玉,你呢?” 墨玉坐下一边椅子上,看着母亲和妹妹相亲相爱的,听见贾敏问他,但笑着答道:“我一向都睡得好,额娘这话还是问妹妹吧。” “额娘”这个对于母亲的称呼是和前世不一样的,连当今的皇上也不是原来的人了,似乎除了父母和外祖家之外,别的都不太一样了。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好好的、认真的过这一生就好,黛玉微笑的想着。 和母亲、哥哥一起吃过早饭,黛玉兄妹两人又一起去书房听先生讲课。自从三岁起蒙开始,黛玉一直是和兄长墨玉一起读书的,林如海人到中午才得了这一双儿女,自然爱若珍宝,兼这兄妹两人具是天资聪颖,举一反三之辈,不禁大为得意,连女儿也一起充作儿子教养。为墨玉、黛玉兄妹二人延请江南名师开蒙授课,又见两人于诗、书、画得方面极有灵性,便让他们拜入扬州诗画名家门下。直到今年,两人的学习才分开,墨玉更专注于科考文章、策论,而黛玉却更注重于书画陶冶情操。黛玉如今每日只上半天课,下午则是黛玉学习女红、管家等一系列贵族女孩的必备课程。 田馨自从出来之后,早上就再也没起来过,要说出巡有什么好处,可以睡懒觉这一点无疑是让田馨最满意的。 这天照旧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顶着弘昼、傅恒等人的白眼,梳洗吃早饭。然后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去见偶象的道路。没错,田馨这么高兴完全是因为她终于可以一睹林妹妹的风采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兴奋紧张的她,一点也不亚于平民百姓见皇帝。 当然,再想见林妹妹,也得先办正事。他们一行人先去了盐政衙门,见了林如海。看见那个风姿儒雅、仪态翩翩的探花o,田馨赤/裸的嫉妒着,看看人家林如海都年过四十了,还是这么风流潇洒,田馨低头看了看自己,再转过身打量了身边的弘昼、傅恒等人,摇了摇头,指着林如海对着傅恒说:“春和,怎么样,被比下去了吧。看你下次还装不装风流才子,真正的风流才子在那呢。” 林如海本在衙内办公,看见小厮拿着一件玉佩进来说是玉佩的主人要见他,见过那和田白玉的团龙佩,连忙迎了出来。到了门口果然见到田馨带着和亲王弘昼、傅恒、阿桂等人站在门口,正满面笑容的打量着盐政衙门。他慌忙向前行礼,却不敢直接道出田馨等人的真实身份,只能躬身道:“四爷,您们是什么是什么来的,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这要出了什么事,可让奴才拿什么和天下人交待。” 田馨笑呵呵的打趣道:“一别经年,探花郎风采依旧啊!刚才爷还说春和被比下去了。如海公,这一向可好!咱们可是打扰了。” 林如海连称不敢,将田馨几人让入衙内,侍人奉上香茶,这才大礼参拜:“奴才林如海恭请皇上圣安。” 田馨连忙伸手虚抬,道:“如海不必如此多如礼,如今也不是在宫中,这些俗礼就先放放吧。”其中别看田馨脸上笑得和朵儿花一样,其时心里这个哭,她如今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尤其如今都和林妹妹他爹平辈论交了,这如果穿回去,实打实的是个男人婆了。 “如海,朕还没看过盐政衙门内院是什么样呢?方便让朕逛一圈不?”田馨手里端着茶碗,无比轻松惬意的问道,那架式跟本不像是要看人家私宅,就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林如海明显一愣,这不像是皇上应该说的话呀,方上反应过来,皇上这是有话要私下里说。于是站起身来,恭敬的道:“皇上,这边请。” 田馨拿扇子一拍林如海的肩,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如海错了,是四爷。” 林如海笑了,一引手道:“四爷,这边请。” 田馨摇着扇子,一摇一摆的跟着林如海入后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如海,这盐政的衙门修得不错啊,很有江南园子的味道。” 进了书房,林如海叫家人送上春茶,对着田馨道:“皇上,请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明前龙井,这水也是杭州虎跑泉的水。” 高无庸很有眼色的带着侍卫出去守门了,田馨看着高无庸出去,端起茶杯,先不品茶,只看那只小巧玲珑的青花瓷茶碗,打量完了跟着弘昼等人笑道:“到底是江南,连个茶杯都这么小巧精致的。”说着,慢慢押了一口茶赞道:“嗯,这茶果然是另一种味道,带着江南的风情。老五、春和、阿桂,来都尝尝。” 看着弘昼几个专心品茶,她转过头来,对着林如海说:“如海这几年差事当得不错,每年的盐税银子都有增长。想来这几年盐政这方面,如海也是个行家了?” 林如海恭敬的道:“行家说不上,但是这扬州盐商方便,奴才听从主子吩咐,多有注意,如今也算略之一二。” 田馨起身在屋里渡来渡去,边说道:“呃,你们坐,不用起来。如海,你任江南巡盐御史六年,想必对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这些两淮盐商多居于扬州,这也是朕在扬州设盐政衙门的原因。那两淮盐运使和这两淮的八家总商可是越来越不象话。听说这两淮总商之首吃一碗蛋炒饭要50两银子,过得比朕都滋润呀。这么有钱还要亏空,这钱都贿赂了内务府那些官儿们。哼,都打量着朕不知道呢。” 她说到激动的时候,忽的站住,转身面对着林如海,眼中精光闪烁:“朕打算实行票盐法,打破这些盐商垄断的局面。到时候肯定有那不服的,还有借此机会要闹事,正好朕不愁没有借口收拾他们呢。你于盐政上通透,回京帮朕一把。如海,朕任你为户部尚书,授军机上行走,等朕回京便明发上谕。朕过几天便去金陵,到时候让尹继善来和你交接,你把盐政上的事务都交给他。记住要悄悄的,让那几个东西再逍遥几天。”说完她冲着林如海呵呵一笑:“如海你现在就可以让你的夫人打包行礼了,和继善交接完后携妻带子一起返京。不过,听说你的夫人娘家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女儿,如今的荣国公府可不怎么样,如海要小心你岳家和你打秋风哦……” 林如海听着田馨的话,本来激动的脸色发红,当听田馨提到荣国公府时那别有深意的话,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刚要开口表下忠心。 田馨似有所觉的,挥挥手:“你要说什么朕都知道,关键不是说,而是怎么做。” 林如海躬身道:“奴才明白!” 弘昼看田馨说完了正事,笑嘻嘻满怀期待的看着林如海道:“听说林大人的公子和千金乃是双生,五爷我可还没见过龙凤双生子呢,林大人可否让爷见识一下?” 田馨听见弘昼的话,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那亮度在晚上顶得上500瓦的电灯炮。 林如海听见弘昼的问话,又见屋里的几个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不禁无奈的一笑,起身吩咐家人去请公子和姑娘过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田馨坐立不安的,心里的那个小人咬着手帕在想,天啊!地啊!神仙哥哥哇!俺就要看到林妹妹了! 墨玉和黛玉兄妹正在听夫子讲课,忽然有丫环来请,说是家里来了贵客,请大爷和姑娘前去见见。兄妹两人各自出了书房,碰面之后都是满怀好奇。进了大书房之后,见到屋里坐着几个年轻的公子,最大的不多30左右,坐在上首那位贵气逼人,自己的爹爹坐在下首相陪。 两人上前行礼如仪,田馨眼冒金光的看着林妹妹,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变了,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流着口水的在心里想:“曹雪芹一点都没写错,林妹妹的确是世外仙姝,这回的江南一点都没白来。俺一定要让林妹妹给俺当儿媳妇,俺回去就训练小五和小六去,一定要训成绝世好男人才能娶妹妹。嗷嗷嗷…………” 弘昼、傅恒等人看着田馨那幅登徒子的表情,都觉得好丢脸,弘昼站起来掐了他哥一把,等着田馨不高兴的看他时,才冲着她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哥别看了,太丢人了。 田馨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端起架子对着林如海和蔼的说道:“如海这双儿女果然与寻常人家的孩子不同,尤其令公子,将来一定会雏凤清于老凤声!到时候一门父子双探花也是本朝佳话啊。呵呵呵呵……来来来,这对玉佩就算是表礼吧。” 弘昼有一种掩面泪奔的冲动,哥啊,你实在是太丢人了!俺一点都不认识你啊! 27、第二十四章 林如海送走田馨几人, 只觉得自己脱了一层皮。转回内宅, 见到夫人贾氏,才松了一口气,摊在了美人塌上, 不动了。 贾敏难得看到自己丈夫如此的不讲风度,她起身走到林如海身边坐下, 关切的问道:“老爷,今儿这是怎么了?刚才是谁来了, 还把墨儿和黛儿一起叫去了?” 林如海挥了挥手, 屋里伺候的丫环婆子都出去了,贾敏的大丫头亲自守在门口。林如海压底了声音对着贾敏说:“刚才皇上带着和亲王、傅恒来了。” 贾敏一惊,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什么?皇上来了?” 慌得林如海连忙以手掩住她的口, 轻声道:“哎哟, 我的夫人,小点声。” 贾敏拍了拍胸脯, 小小声的问:“真是的皇上?哟, 他老人家来做什么?可是又给你派了什么差事?” 林如海得意的看了贾敏一眼,答非所问的道:“咱们马上就可以回京了,夫人高兴不?” 贾敏看了林如海如此得意,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嗔怪道:“看老爷这么高兴, 一定是升迁了?那妾身就恭喜老爷高升了。” “得夫人吉言,呵呵呵。” 贾敏不尤得伸手推了推林如海,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林如海坐起身来, 拉过贾敏一只玉手把玩着,笑呵呵的说道:“皇上升了我做户部尚书,等着交接完后,咱们就可以回京了。夫人现在可以处理一下咱们在江南的产品,再打理一下京中的房屋,过不了几个月咱们就可以起程了。” 贾敏惊喜的看着林如海,欢喜的念了声佛:“阿咪陀佛!菩萨保佑!真是恭喜老爷,怪不得今天早上有好几只喜鹊停在院里不走呢。张嬷嬷说今儿一定是有喜事发生,我还怨她胡说。可见真是我错了,真真是有喜事发生呢。妾身去让厨房加几个菜,晚上陪老爷喝几杯,也告诉墨儿和黛儿知道,替老爷庆贺一下。”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林如海一把拉了她回来,让她在身边坐下,悄声道:“皇上还没明发上谕,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先另声张。夫人,为夫和你说,听着皇上的语气对你娘家可是不满很久了,咱们回京之后你可要小心行事。还有告诉岳母,要好好约束家人,可别惹得皇上发了火,那可就不好办了。还有岳母说的那件事,你也歇了心思吧。” 贾敏听了,慌忙问道:“皇上可是和你说了我娘家什么了?再说我二哥家的大丫头不是在宫里吗?就算是不得宠,皇上恼了家里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唉,要说我娘家也怨不得皇上不满。老爷,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怎么着我也得为墨儿和黛儿着想不是。” 林如海点头道:“夫人办事,为夫放心。”忽然想起什么,他又得意起来:“夫人,皇上都夸咱们墨玉呢。说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呵呵呵呵,咱们墨玉以后一定会有大造化的。” 贾敏伸出手指狠狠的一点林如海的额头:“老爷一个人在这得意吧,妾身可还有事呢。”说完便挑着帘子出去了,只留林如海一个人在那呵呵的傻笑。 再说田馨他们,在扬州见了林如海之后,便一路走一路玩,顺道一路吃吃喝喝,几经周折……为啥说几经周折呢,关键在于田馨和弘昼这两兄弟看见什么都好奇,啥都想试试。在给傅恒、阿桂几人还有广大护卫军团添了n多麻烦之后,终于在他们暴发之前到了金陵。 田馨依然一幅富贵公子的派头,带着弘昼等人进了街边一处看着很顺眼的酒楼。在临窗的桌边坐下,照例点了金陵的名菜,几个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傅恒努力的劝说田馨快点去找尹继善表明身份,这么溜达太危险了。傅恒直觉得跟着他姐夫这兄弟两个出来,他足足老了十岁,真是操不完的心哪! 田馨一边努力的吃吃喝喝,一边还不忘打趣傅恒:“傅老六,你咋这么胆小了呢。咱们出京的时候,那护卫人手还是你安排的,怎么这么没信心,这样可不行哈!你这属于差事没办明白,小心四爷我罚你银子。” 傅恒实在是受不了了,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四爷,你除了罚银子之外能不能想点别的。” 田馨嘿嘿的笑道:“不能,罚了你的银子,爷好给你姐姐买只金簪子去。” 气得傅恒,直接拿了酒杯一饮而尽,对着桌上的菜一个劲儿的下筷子,再不言语了。 田馨调戏完了傅恒,才想起来好半天没听弘昼说话了,她转头看弘昼,发现他对着窗外的一处看得正起劲儿呢,就差没下去参一脚了。咦,有好玩的,田馨也好奇的顺着弘昼的视线往那看。唔,怎么好像很熟悉呢? 她一拉弘昼:“老五,走,咱们下去看看。”说着率先下了楼,往那处很热闹的她方走去。走到人群之外,发现明显是两家在争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也就十来岁,生得眉目如画,俏丽多姿,眉心中原有米粒大的一点胭脂,显得她多了一些妩媚,只是神情很是慌乱,害怕的抖做一团,让田馨不禁心生怜意。 那争人的两伙,其中一伙人明显势弱,而另一伙人则是气势汹汹的。田馨直觉得眼前的情景好生熟悉,尤其是那个女孩子,于是她搜索了一个看起来消息灵通的人事问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热闹?” 旁边看热闹看得兴高采烈的那位,转过头来看了眼田馨,觉得她穿着打扮贵气逼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便悄声的把他会集四方传言的消息和田馨说了:“这两伙人都在争的那个丫头,一看就是被拐子拐来的,先卖给了那边那个书生模样的。那个男的叫冯渊,是一个小乡宦之子,父母俱亡,又无兄弟,守着些薄产度日,今年十八岁,酷爱男风,不好女色。这也是前生冤孽,可巧遇见这丫头,他便一眼看上了,立意买来作妾,设誓不近男色,也不再娶第二个了。所以郑重其事,必得三日后方进门。谁知这拐子又偷卖与薛家,他意欲卷了两家的银子逃去。谁知又走不脱,两家拿住,打了个半死,都不肯收银,各要领人。这正僵着呢,不过那个冯渊一准儿打不过薛家的那个呆霸王。那个呆霸王可是咱们这金陵的一霸,等闲人轻意不敢惹他,说是他表姐是宫里的娘娘呢。” 田馨一听,眼睛亮了,这回来正到了。她看看那极嚣张的一伙人,为首的那个看着呆头呆脑,很有些凶霸之气,但是长的到还清秀,应该说到底是和宝姐姐一母同胞的吗。再打量着另一伙人,领头的男子,到是生得秀目兰眉、风流倜傥的,看着是比那个薛大傻子好看得多。唔,这个冯渊到是很能配得上香菱么,这个闲事爷管了。 就在田馨发呆的时候,薛蟠不耐烦了,喝着手下的人:“把那丫头给爷带回去,那个小子不识相,就给爷打,打死算爷的!”薛家那些恶奴家丁一听,一拥而上,眼看着冯家的人就要吃亏了。田馨回过神来喝道:“还看什么,把那个嚣张的小子给爷拿了,堵了嘴,然后都带进来。”说完她转身进酒楼了。 然后一群比那些薛家恶奴更加凶恶暴力的彪形大汗出现了,围观的群众一看,哟,今儿这戏好嗨,出现第三伙了。 在薛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三下五除二的被后来加入的这伙人,绑了手脚,堵了嘴提着就进酒楼去了,然后这些后出现的男人往酒楼门口一守,把这些看热闹都拦在了外面,谁也没让进。 田馨拿着酒杯,看着带进来的那一群人,指着薛蟠,先对着阿桂说:“把这小子送应天府去,杖100,带枷示众10天,让这金陵的百姓都好好认识一下这薛家的呆霸王长什么样!其余那些刁奴先扔应天府大牢里。告诉应天府尹,以后金陵再出现这样的霸王,他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阿桂躬身应道:“奴才领命!”转身带着人,绑着薛蟠就要走。薛蟠一听要挨揍,拼命挣扎,被阿桂一脚踹爬下之后,再也不敢动了,乖乖的跟着走了。 田馨看着薛蟠被带走了,才有心情问香菱:“不要害怕,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子,这个男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卖你?还一人卖了两家?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爷替你作主。” 香菱看着这个年轻的公子,又害怕的看了一眼那个拐子,低下了头,喏喏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谁,只记得好像是看灯的时候被他抱走的。他说他是我爹,但我知道他不是,可我不敢说,一说他就打我。求公子救救我吧,这次没卖成,他会打死我的。”说着对着田馨不停的叩头,泪流不止。 田馨看了傅恒一眼,傅恒没奈何的上前请香菱扶了起来,拿了一方帕子给她,温和的劝道:“别哭了,不用害怕,我们四爷会替你作主的。” 弘昼不耐烦的说道:“哥,你还问什么!一看那老小子就不是好人,把他扔应天府大堂上,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先揍他100板子再说。就算是他闺女,他一女卖两家,差点闹出人命也该揍。” 田馨下死劲儿的白了弘昼一眼:“我这不是没审过案,想问问看吗?你着什么急!” 傅恒一听,什么问案?我的主子,你别闹了行不,真是担不起那心哟。他小心的上前低声的和田馨商量:“主子,四爷!问案那有先把其中一个当事人揍了再说的,更别说你都把那姓薛的罚了。四爷,咱把这些人都送应天府吧,这事归应天府管,爷只要听个结果就行,如果应天府敢徇私,爷再出面。” 田馨摸着下巴呆了,完了业务不熟,她办错了,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28、第二十五章 傅恒终于说动了田馨, 带着那个叫香菱的女子, 还有疑似拐子的男子,再加上冯渊去了应天府衙。田馨虽没有对这件事再进一步干涉,但却同意了等到过了堂, 便替香菱和冯渊主婚,并许诺一定会替女孩找到父母。傅恒看着终于动了怜香惜玉心思的某人, 满头黑线的带着人走了。 看着傅恒带着一众人等走了之后,田馨没精打采的带着弘昼、还有刚刚送薛蟠回来的阿桂准备往总督府而去。刚走到酒楼没门口还没出去呢, 迎面走过来一僧一道, 和田馨他们正好在门口相遇。 田馨看到这两个人,眼睛眯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暗道:“瞧他们这无与论比的长像与穿着, 应该就是红楼梦里的那两骗子头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了。合着这两个人刚才就在边上来看热闹来着,如果这么说, 那原著中, 这两人就是眼看着冯渊被那呆霸王薛蟠打死,再看着香菱被抢走,含悲忍辱,最后凄凉去世。亏得他们还有脸去渡甄士隐出家,这良心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对了, 他们还莫明其妙的给了薛宝钗一个金锁和什么冷香丸,要促成金玉良缘。而林黛玉呢,非要化林妹妹出家, 人家父母不同意,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冒充高人行径,太他奶奶的让人不爽了。今天落到姑奶奶手里,不让你们脱层皮,姑奶奶就算白穿红楼一回。不过,这两个人会不会看出我的来历呢?都说圣天子有百灵护体,我自问比乾隆那个渣男强多了,应该没啥问题吧。要不,试试他们?”打定主意,她挥退了上前来的侍卫,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也不说话,也不让路,堵着楼门口不动了。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从好几年前起便总觉得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那出错。两人小心又小心,总算还好,宝钗的金锁和冷香丸都送出去了,贾宝玉也顺利的含着玉出生了。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黛玉周岁的时候去林家,要按原计划化黛玉出家,再说出那番不可见外男的名言来。可到了林府以后才发现,这绛珠仙子到是没错,可那个双生男孩那来的?这林家除了黛玉是没有子嗣的,多出这个男孩来,那贾氏看来也不会死了,这样绛珠仙子还怎么去贾府还泪,完结这一段孽缘。 只是他们到底不好直接取了那男孩性命,便打算在林如海政敌联合两淮盐商对着贾敏母子出手时,帮上一把,到时候只要保住黛玉,并让贾敏不那么早死就好。可惜算盘打得很响,田馨因黛玉的原因对于林如海和贾敏多有关照,不但及早的把伸向林如海妻儿的爪子给剁了,还把幕后黑手一一抓了出来,使得因新皇登基而有些不稳的江南官场,风气一清。随后几年,江南颇为安稳,尤其是尹继善坐镇两江之后,这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更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两人也只能做罢,以后再寻时机了。 为了防止其余众人的命格再出现意外,这一僧一道南北奔波,总算还好,除了绛珠之外,其余诸人都在按着既定的命运前行着。 正逢今日香菱初遇薛蟠,两人怕事情再有变化,便隐在一边观看。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让田馨把这出戏硬生生的搅了。 僧道两人看着田馨头上紫气萦绕,龙威外放,识得这是当今天子,一切手段在这人面前都不好使。没耐何只能等着楼外,看看能不能把香菱的命运转回正轨。当傅恒带着相关的一众人等出来之后,两人一看冯渊和香菱坏了,分明红线已牵,姻缘已定。只要过了今日这个坎儿,以后的人生虽算不得一帆风顺,心想事成,但这薄命之相却已去了。 两人捶足顿胸,从今日之事看来,当初林家的事也一定和这位天子有关,所以他们二人的算计才屡屡不成。一定得和这皇上好好谈谈,告诉他就算他是人间帝王,也不能随便更改命运,要不这一世的因果可怎么了结。于是两人才在田馨要走的时候上来堵了道。 偏偏田馨这会正郁闷着,巴不得有人找茬,她好出了这口气。僧道两人看着田馨也不出声,也不动弹,就这么堵着人家酒楼门口,和刚被送走的那个呆霸王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两人不得已同时走上前来向田馨行礼,同时道:“贫僧、贫道这厢有礼了。” 茫茫大士先道:“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田馨毫不讲理的问:“凭什么?” 僧道二人组同时茫然,没弄明白田馨啥意思。渺渺真人再接再厉:“施主请放心,贫道等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因果要说与施主知道,还望施主行个方便。” 田馨面无表情的说:“爷问你们凭什么?爷为什么要给你们行个方便?快点把路给爷让开,爷今天没心情搭理你们。” 茫茫大士急了:“施主咱们原也并不相干,谁让施主乱了他人的因果,咱们才来劝说您。您虽是世间至尊,但也不好于他人之事牵扯过多,于您于人皆非好事。” “你们这两个和尚、道士别在这和爷充高人,今儿爷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阿桂,把这两位请去元长那,爷要和他们好好聊聊。” 阿桂上前对着僧道两人一引手,冷着脸道:“两位走吧,咱们主子有请。” 两人互看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动,阿桂不高兴了:“两位最好还是跟着走,别麻烦咱们动手。” 田馨看着他们互动,转过头来和弘昼低语几句,弘昼忍着笑,一招手带着几个人先走了。 两江总督府,田馨见了尹继善,被请至一间小巧精致的书房里,田馨往上首一坐,看着被带进来的僧道两人,也没让他们坐,直接问道:“两位刚才是认得爷是什么人了?” 渺渺真人点头回道:“自然知道,这人间天子终是于常人不同。我等自是能分辩明白。” 田馨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似笑非笑的说:“你们真的看明白了?爷允许你们再看一次。” 渺渺真人又认真的看了看田馨,肯定的点头:“贫道并没有看错。” “哦,没看错,也知道朕是什么人,你二人还敢跟朕说乱了他人因果,胆子可真不小!朕问你,什么叫朕乱了他人因果?” 茫茫大士开口道:“今日皇上所救之女于前世有段孽缘,原该于今世还了。皇上今日为她做主,却使她今世劫下世了,苦处更深。皇上今日偶然所为,因已种下,也不知这果会应在何时!” “照你们所说,今天朕救人救错了?朕今天救了这个女子,她这辈子的苦受不着了,得下辈加倍吃苦受罪的补回来?那你们出家人说不修今生修来世,倘若那女子今生功德修够了,那这下辈子的苦还用受吗?”田馨很无奈的说道:“朕一点都不明白,你们所谓的出家人到底是什么,明明食着人间烟火,偏偏说是跳出三世外,不在五行中。念着我佛慈悲,却对着世间悲苦视为理所应当,这是何道理?朕从来都不信什么因果,更不信什么不修今生修来世。朕只知道朕是这大清的帝王,要为这大清千千万万的良善百姓负责,朕不看前世、不想来生、只管当下,如果能使我大清百姓人人的生活富足安康,我大清国能万国来朝,便是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又如何。何况这世间的鬼怪神佛原也都是人。” 还没等这一僧一道两人想明白田馨最后这一句话的意思,和亲王弘昼一推门进来了,他冲着田馨得意的一眨眼,田馨便笑了。 她不怀好意的打是着僧道二人组:“朕挺奇怪,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朕在你们身上还真没太看出来。二位高人不是在说什么因果吗,今天朕就让两位见识一下什么叫因果。”说着,田馨冲着弘昼抬了抬下巴,弘昼喝了声“动手!” 门外冲进来几个侍卫,一人手里拿端着个盆儿,进来二话不说,把盆儿里的东西就浇到了僧道两人身上,接着三下五除二的把两个人绑成了综子。 弘昼和田馨躲得远远的,看着这边处理完了,才渡了过来。田馨问弘昼:“老五,你挺快的,这么容易就找到黑狗血了?” 弘昼嘻嘻一笑,冲着尹继善一拱手:“这还得多谢元长公,他的地面熟、人面广,这事容易得很啊。” 田馨蹲下身子,刚想拿扇子戳戳明显傻了的茫茫大士,却发现他身上没有下手的地方。她又舍不得自己的东西,便起身从书案上拿了只毛笔,又蹲回了原来的地方,却发现弘昼手里拿出一截树枝,正戳着渺渺真人玩呢。田馨狠狠的瞪了弘昼一眼,用手里的笔杆捅了茫茫大士一下:“别发呆了,朕告诉你,你们得罪了朕这是因,于是朕收拾了你,这就是果,多简单。” 说完站起身来,看着满身血污,躺在地上的两人,嘲讽道:“你们一口一个因果,一句一个前世今生,想是能耐不小。朕这辈子就没见过高人什么样,你们多留几天让朕见识一下如何。元长,这两人交给你了,饭不用给他们吃,只管个水饱,朕真的很想知道,这高人是不是也要方便呢?两位知道不知道圣祖爷时的道士张明德是怎么死的?朕告诉你,就是装高人装大发了!” 尹继善向着田馨躬身道:“?? 蓖顺鍪榉浚?欣锤?。?淮?思妇洌?阌腥私?窗鸦姑环从??吹纳?蓝?耍?铝俗焱狭顺鋈ァ 29、第二十六章 拿着僧道二人组出过气, 田馨便和尹继善进行了恳切的密谈。在总督府窗明几净的书房内, 四周的窗户大开,淡淡的花香充满着整个房间。 田馨背着手站在书案前,神情严肃对着尹继善道:“朕这次来江南有三点打算, 第一,自朕登基以来, 江南官场还算稳定。这是元长你的功劳,朕就知道把你放在这是对的。” 尹继善坐在椅子上, 恭敬的一俯身:“这都奴才该做的, 在其位某其政,食君之禄为君担扰。不值得皇上如此夸奖。” 田馨手指抚过书案上的青玉镇纸,低低的一笑:“元长不必自谦, 朕说的你都担得起。” 她转过身来, 看着尹继善,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淡淡的说道:“两淮盐商和内务府、江南各级官员甚至朝廷上很多大员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前几年朕刚登基, 事情粉乱,朝廷必须要稳,一时间也估不上这些人。但是现在该是时候收拾他们了,免得让这些人忘了谁才是这大清的主人,总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花了银子便一切顺畅。而且朕如果彻底的要让□□在大清消声匿迹,这两淮盐商中的某些人必须给朕消失,余下的也得老老实实听朕的话。元长, 朕走了之后,你去找林如海,把两淮盐政彻底掌握在手中。一但票盐法实行,这些盐商们一定会起事,但是江南决不能乱!朕在江南之段时间会给你打个掩护,让你有时间准备。你最近可要当心,家里面也要布置好,别让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别你妻儿受了什么伤害。朕会把影卫七队、九队暂时交给你统领,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办吧,记得随时跟朕联系。” 尹继善站起身来,低声应道:“奴才领旨!” “元长坐,朕把票盐法一事都交给了和亲王弘昼总领,你有什么事请示他。”田馨一眼瞄到弘昼正端起茶杯,看准时机对着尹继善调笑道:“元长,朕准你在和亲王办丧事收钱的时候用白条代替。”说完,田馨也不看弘昼突然被茶水呛道咳嗽不止的狼狈模样,继续用一幅很正经表情接着对尹继善交待道:“元长,可把江南私下买卖□□的人都控制起来了?还有他们的进货渠道都弄清楚了?” 尹继善忍着笑,点头道:“回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主子的命令好动手了。” 田馨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这样朕来江南的第二件事也算了了。这第三件么,去看看钱塘的海堤,看看修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个法子管用不。元长,朕就在你这总督府住下了,一切从简。你也不用拿着那些精致富贵的东西来招待朕,客随主便么,朕一会让高无庸把朕住在你这的伙食费交给你,决不让你自己掏钱。” 尹继善连忙道:“主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难得您住在奴才家里,这是奴才一家的幸事,怎么还能收主子的伙食费,那可真让奴才无地自容了。” “你一年那点奉禄银子和火耗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你也说朕是你主子,那有主子花奴才钱的道理,给你的你就收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有元长,朕可得好好说说你。虽然你文才出众,办事精练,可这掌家理财真不怎么样,你总不能一点家财都不留下,让你后辈喝西北风去吧。” 这话说的尹继善满脸通红,弘昼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出声帮腔:“哥,你咋啥闲事都管呢!这掌家理财的不都是娘们么,关咱爷们什么事!” “哦,不关咱们的事!那你没事就死一次,收丧礼钱是怎么回事?” “哥,不带你这样揭人老底的……” “你管我,反正有用就行……” 今天两江总督府的书房里依旧一片和谐,让刚刚听完过堂情况归来的傅恒同志满头黑线,久久不散………… 田馨在江南雷利风行抓了好些贪脏枉法的官员,又抄了三家倒卖□□的两淮总商,在视查了钱塘江海堤之后,终于做船起架回京了。在回京的路上,明发上谕,升原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为户部尚书,授军机上行走。一时间江南、京城议论纷纷。 金陵薛家,刚刚结束带枷示众的薛蟠被其母薛王氏派来的家丁第一时间送回了家。薛王氏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儿子,一叠声的叫人按照大夫的吩咐去熬药,自己则坐在床边上心疼的泪流满面。 薛蟠被打了一百大板,又带着木枷示众了十天,往日的威风早就没了。自出生到出在他那受过这种苦处,就是小时候上学不好好读书,被先生打手板,都被他母亲帮着躲了过去。长大后,带着薛家的这些恶奴,仗着人多势众,只有他打别人的,从来都没吃过亏,这回可真是他第一次挨打。 伤处上过了伤药,喝了几碗粥,薛蟠精神了不少。忙问他母亲:“太太,可知道抓我的到底是什么人,等爷好了一定找他们算账去,还有冯渊那个小子,也不能饶了他!” “请哥哥消停些吧,别再惹事的好!”清脆的声音传来,门帘一挑,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薛蟠的嫡亲妹子薛宝钗。薛蟠人虽混,但是对这个唯一的妹子疼爱非常,听见她这么说,但不言语了,只是神情未免还带着愤恨。 宝钗进来先给母亲请了安,再关心的问道“哥哥怎么样了,药可是吃了?” 王氏看着女儿进来,止了泪水,拉着薛蟠的手劝解道:“我的儿,你妹妹说的对,你消停些吧。你当是谁把你送进应天府,若是寻常人,我就早就把你救回来了。” 宝钗看着自己哥哥那明显的愤怒表情,柔声劝道:“哥哥,听人说皇上来金陵了,虽不知那送你进应天府的人是不是皇上,但冲着应天府尹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处置你,也知道肯定是个咱们决对惹不起的人。哥哥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把找人算账的念头打消了吧,别让妈妈再为你操心了。” 看着自己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妹子,听着她的话,薛蟠终于有点害怕了,但是想想又不甘心,转头看看自己还带着满面泪痕的母亲,只能恨恨的一闭眼不出声了。 薛王氏看着儿子闭了眼,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唉,你好好养着,不许淘气了。钗儿,跟娘出去吧。” 宝钗担心的看看了薛蟠,扶着母亲出去了。出了房门,宝钗焦急的和母亲说:“太太,看哥哥的样子,必是不甘心的,到时候他养好了伤再去找人麻烦可怎么办?” 薛王氏安抚的拍了拍女儿的手,回道:“我知道,正好前几天你姨妈来信了,说起她那个衔玉而生的儿子,就是你表弟叫宝玉的那个,前几天刚刚进了族学。我想着要不咱们搬去京城,让你哥哥也进贾家的族学去读书,有你姨夫在也能约束他一下。再有钗儿今年也十一岁了,眼看着就是大人了。我的钗儿生这样好,可得好好谋划一下。京城里贵人多,还有你姨妈帮着,总能替你找个好人家。” 宝钗脸一红,嗔道:“太太,怎么今天说了这样一车话,我先回去了。”说完匆匆的幅了一礼,转身带着丫环快步离去了。 薛王氏看着离去的女儿,想到屋里躺在床上的儿子,长叹一声,给自己姐姐写信去了。 京城荣国府,大老爷贾赦、二老爷贾政一回就来面带喜色、急忙忙的往贾母的正房而去。 进了院子,便见台阶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急忙上前请安,三四人争着打帘子,请他们兄弟进去。 进了屋,看到贾母斜靠在罗汉床上,刑夫人、王夫人两边相陪,正在闲聊。两人上前给贾母请安,然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贾赦高兴的开口:“儿子给老太太道喜了,今儿接到上谕,皇上升了林姑爷做了户部尚书、授了军机上行走,还在内城和小汤山各赐了栋宅子。儿子一回来就给老太太报信来了,让您也高兴高兴。” 贾母听到贾赦的这番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喜的问:“真的,这么说来过不了多久,你妹妹就要回京了?” 贾政满面笑容的回道:“回老太太,应该是的,等林姑爷交接完就能和敏妹回京了。” 贾母听了,先合手低头的念了声佛,激动哭道:“阿弥陀佛,自从敏儿嫁了人,和姑爷去了江南,可有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身子可还好。在家的时候就天天三灾八难的,嫁了人好几年也没有孩子,让老婆子跟着她担足了心。好容易有了身孕,又是双生,唉……菩萨保佑,你妹子平安产子,又是龙凤双生。听说兄妹两个都极聪明懂事的,我这才放了心。这回姑爷得了皇上赏识,升了官,调回京城,老婆子终于能在闭眼前看看闺女了。” 刑夫人和王夫人听了贾赦的话也都跟着高兴,又见贾母激动的哭个不停,都怕她哭坏了身子,但上前劝道:“老太太,林姑爷高升这是好事。姑奶奶一去江南就是十多年,眼看着就要回来,老太太该高兴才是。” 看着贾母收了泪,一众丫环婆子都来给贾母道喜,贾母稳了稳心神,到底是高兴,吩咐今儿伺候的人都有赏。 贾赦、贾政坐了一回,方出去了。留下刑夫人和王夫人陪着贾母欢喜。这一日的宁、荣两府披红挂绿,人人满面红光。都等着这高升了的姑爷回京,好跟着沾光。 30、第二十七章 乾隆七年的江南之行, 田馨非常的满意。不但想办的正事办成了, 还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林妹妹,而且游玩了江南知名景点,吃到了极正常的江南小吃, 真是不需此行,她已乎是飘着回到北京的。 田馨决没想到, 从江南回来,有一件天大的事情在等着她。富察皇后有孕了, 这消息就像一道天雷瞬间就把田馨劈傻了。她张口结舌的呆立在那, 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皇太后和后宫的其他妃子都以为她欢喜得狠了,毕竟自从她登基以来,后宫就再也没有婴孩出生。时隔七年, 皇后再次有孕, 也难怪皇上这个样子。 看着皇后含羞带怯的神情,田馨真是想仰天长啸。尼玛啊, 这个孩子生出来到底算谁的?俺可以说一句, 这不是俺的孩子吗!能吗!能吗……………… 皇太后看着眼前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两眼对视,默默含情。不禁心里含酸,面上却半点不露:“皇帝一路回来也累了,皇后和皇帝回去休息吧, 想是也有很多话说,不用陪着哀家这个半老婆子。” 嘴上说得好听,其时心里满不是那个意思, 她很想让田馨在这多陪她一下,显示她还是受皇上重视的。 可惜,要是往日田馨也就随她了,反正在陪太后和陪后妃这两者中间选的话,她一定会选前者的。但是今天田馨同学受了很大刺激,到现在人还在一团糨糊里漫游,根本就没理她。 听见太后说让她和皇后先回去,她本能的站起身,向太后行了个礼,带着皇后就走了。看得皇太后咬牙切齿的恨哪,其余那些妃子,一看太后那表情,谁还在这等着挨骂,一个个的都站起身来和太后道了乏,溜之大吉了。 田馨飘飘幽幽的带着皇后回了长春宫,进了内殿,坐在炕沿,一边的小宫女殷勤的过来替她除了鞋子,田馨便盘坐在了炕上。直到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茶之后,她才完全的反应过来,无比悲催的接受了她又要养一个乾隆那个渣男孩子的事实。 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满含喜悦的富察氏,田馨在心里微微一叹,这古时候的女子生孩子本就是过一道鬼门关,偏偏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夫家也罢,这鬼门关得时时刻刻去闯。生了女儿的想生儿子,生了儿子的还想再生,为了这子嗣之事,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送命。就算富察氏贵为一国之后又如何,于这怀孕生子之事却也和这天下所有女子一般危险。 想到这,田馨对着富察氏多了几分怜悯与心疼。她关切的对着富察氏说:“皇后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朕自江南带回来上好的明前龙井,原本想着你喜欢,都给你送来。眼下看着还是朕自己消受了吧。” 富察氏自从知道再次有了身孕开始,心情就一直很好。此时看着田馨如此关心她,喜悦的泡泡不停的从心里涌上来,她笑着回道:“多关皇上关心,我很好。这个孩子很乖,一直都没怎么闹腾,要不也不会都两个月了才发现。那明前龙井既是皇上带回来的,一定是好东西了。皇上留着自己喝吧,要是没有这个,我一定会向皇上讨的,如今只能看着皇上自己享受了。” 田馨看着浑身充满看母性光辉的富察氏,摇摇头指着她道:“看看,又要做额娘了,人也活泛多了。英琦是个仔细的人,可要多保重身体,宫务多让你的嬷嬷帮着你处理,别累着了。” “高无庸,你去传朕的口谕,让太医院每天派两名太医给皇后请脉,不论什么药方均一式三份,太医院一份,长春宫一份,还有一分交给朕。”田馨叫过高无庸吩咐道。 “皇上,你这是……”富察氏迟疑的看着田馨。 田馨安抚的拍了拍富察氏的手,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带着宫女内侍向着田馨、富察氏行了礼之后退了出去。 “英琦,朕最近于朝政之上颇有改进,难免会损伤一些人的利益。原本朕不知道你有了孕,好多布置都已经开始实施,现在再停手已经不可能了。内宫你虽掌控多年,但是难免有所疏忽,万一她们和前朝勾搭上,这后果……这次改革朕决不容许有失,所以只能委屈你多加注意了。不过你放心,自己的妻儿朕还是能护住的。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想多做总是没有大错的。永琏和永?他们就不用你多操心了,他们身边都是朕的人,决不会有事的。你有空的时候就多歇着,要是烦了就让你家人递牌子进来和你说说话。” “来人!”田馨安抚完富察氏,高声叫人进来,林嬷嬷当先挑了帘子进来,先给帝后两人行了礼,才躬身等着田馨的吩咐。 “林嬷嬷你是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了,皇后从今天起一起饮食都在长春宫的小厨里做,一定要派看着,每次都不能少于两人。喝过的药渣,当天的食材、用水一定要请太医验过了才能用,明白么!朕把皇后和小阿哥都交给你了,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林嬷嬷连忙跪下道:“奴婢明白,一定保护好皇后和小阿哥。” 田馨安派完长春宫里的事,转过头来温和的对着皇后道:“皇后要养胎,给太后请安的事就免了。高无庸,告诉后宫里的各人,给皇后请安的时间晚上两个时辰,来长春宫请安的时候不许配带任何香囊。在皇后有孕期间,后宫所有熏香一率停止使用。好了,英琦你歇着吧,晚膳的时候要多吃点,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要光吃素了。朕前面还有事,先走了。” 此后的日子里,田馨忙得焦头烂额的,不止她忙,她手下的这些文武大臣也忙。为了给票盐法的实许减少麻烦,田馨把海军都放出去练兵,其本上这些八旗亲贵家里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个子弟在海军里。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人质,反正他们要反对票盐法实施,给两淮盐商和那些江南官员求情的时候,多少都得考虑一下。 日子在慢慢的走过,离林家进京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黛玉心理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看着父亲每天忙碌的交接差事,还要应付来巴结讨好、探听消息的各种官员。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感伤就要再次见到外祖母与宝玉的心情了,贾敏把她抓了过去帮忙。贾敏自得了信的那天起,就忙着把家里各人的东西打包,安排家人看着江南的庄子和店铺,又要派人去京城打理他们将来要住的地方。还要趁此机会对黛玉进行再教育,给她实习的机会。 如此纷纷扰扰的过了一月余,林如海终于要带着妻儿上了进京的船。黛玉坐在窗边,看着大运河清清的水波,感受着船支行进时的起起伏伏,心情也如这船般上上下下。上一世,母亲去世后,她哭别老父,随着贾琏进京。一路上失去母亲的悲伤、对未来的迷茫害怕都在煎熬着她。 而此生却是父亲官位提升,一路上风光无限,她再也不是那个失母别父的孤女。对于将要再见到贾府的众人,黛玉从感慨到淡漠,外祖母和宝玉再也左右不了她了。 “妹妹!”墨玉凭着双生子的默契,敏锐的感觉到了黛玉的心情变化。于是在安顿好了自己以后,但来寻黛玉。 黛玉看到墨玉进来,起身相迎:“哥哥,怎么过来了,你都收拾好了吗?” 墨玉仔细端详了黛玉的脸色,见她虽看着弱不胜衣,但色如春晓,似乎并无不妥。但还是放心不下,走到桌边坐下,看着黛玉关切的问道:“妹妹,你怎么了?我看着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可是不想进京?还是不想见到外祖母他们?” 黛玉亲自为墨玉奉上茶,也在桌边坐下,冲着墨玉娇嗔道:“哥哥,你这是怎么说的,我只是舍不得江南罢了。也不是不想见到外祖母他们,只是从未见外祖母他们,不都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子?” 抬手刮了黛玉的小鼻子一下,笑骂道:“你这个鬼丫头,不想见就不想见呗,难道我还能到额娘那去告诉你的状。” 说完又想起什么和黛玉叹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想见外祖母他们。以前就听说二舅舅有个表哥与咱们差不多大,因为出生时口里衔了一块玉,所以最得外祖母痛爱,养在外祖母身边,常在内宅厮混。” 说着他靠近黛玉小小声的和她说:“听说这个表哥从小就有个怪毛病,只喜欢女孩,不喜欢男孩。看额娘的意思,咱们进京的第一天是一定会在贾府住了。妹妹你说咱们去了之后,见到这位表哥可怎么办?” 黛玉好奇怪的看了墨玉一眼,暗道:“平时这个哥哥总是学着父亲和教他的老先生,摆出一幅温润君子的样子,很有点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行于色稳重,今天这是怎么了?” “妹妹,这表哥喜欢女孩,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带你再好也是有限的。而我和他同龄,平时一定会常来常往,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怎么办呢?额娘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黛玉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因为林如海做了江南的巡盐御史,为了和江南这些盐商、官员少有瓜葛,黛玉和墨玉很少有同龄的玩伴。这次回京,墨玉听到舅舅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表哥时,便多了好多烦恼。既怕表哥不喜欢自己,又怕自己不喜欢那个表哥,于是便来黛玉这里吐苦水了。 不管墨玉、黛玉的心情怎样纠结,京城还是到了。 31、第二十八章 船到京城的码头, 林如海先走一步去见皇上, 晚上就在驿馆住了,得明日才能回家。 林府的管家带着下人早就等在了码头,见到船到了, 忙上来请安,等着听贾敏的吩咐。贾敏隔着帘子问道:“家里都收拾的怎么样了, 可别让老爷明天见了皇上回来没地方住。” 林管家恭敬的道:“回夫人,家里的一切都按夫人的吩咐收拾好了, 就等着大小主子住了。夫人, 荣国府的大管家周瑞带着人和轿子等着接夫人呢。” 贾敏想了想,原也打算今天去贾家看望母亲,顺便住上一夜, 明天回府。但吩咐管家把船上的东西都运回林府, 又叫身边的喜嬷嬷跟着去,把东西都打开收拾好。然后又叫人去请墨玉和黛玉兄妹二人过来, 准备带关两人回娘家。 墨玉和黛玉两人早就收拾好了, 听见母亲传唤,都带着丫环、婆子来到贾敏的房间。贾敏见到他们进来,站起身来,看看两个的衣着打扮,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他们兄妹下船, 坐上荣国府的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贾家而去。 黛玉坐在轿子上心情起伏不平,想起前世六岁母亲去世, 她洒泪拜别老父,去了外祖母家。只因母亲平日所讲,她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因此到了荣国府,她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去。在府中待得时日长了,外祖母的疼爱,宝玉的亲蜜让她忘记了刚进府时的小心谨慎,以至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黛玉平静了下心情,向纱窗外瞧了瞧,轿子刚刚走到宁国府,又向西行了不多远,便是荣国府了。与前生来时不同,这次荣国府中门大开,府内有头有脸的管家都在外迎接。轿子抬进了中门,走了不远,便换了衣帽周全的十七八岁小厮抬着轿子至一垂花门前停下。等着小厮退下,贾家一众婆子都围了上来,抢着给贾敏和他们兄妹二人打起轿帘。素月行至轿边,伸手将黛玉扶了出来。 刚刚下了轿但看到垂花门前,站着一群人,当先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在他们后面站着两个40多岁的女子。贾敏抢先上前,给贾赦、贾政两位兄长行礼,又与刑、王两位夫人见了礼。贾赦擦了擦似乎并不存在的泪水,对着贾敏说:“敏妹,这些年过得可好看着你比在家里瘦了。你嫁去江南这么多年,让老太太和我们兄弟担足了心。快进去吧,老太太都等急,念了一上午了。” 王夫人抢在了刑夫人之前,拉着贾敏的手说道:“快进去吧,老太太都念了好些天了,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贾敏回身叫着墨玉和黛玉给两位舅舅和舅母见礼,兄妹两人上前还未拜下去,墨玉便被贾政一把拉了起来“先去见了老太太吧,这礼一会再说。” 进了垂花门,走过游廊,转过大理石插屏,穿过小厅,来到五间上房之前。黛玉见这个前生极熟悉的院子,还是那个模样,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那石叽之前站了好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看到他们进来,都抢着打起帘子,一面向内回话:“姑太太、表少爷并表小姐到了。” 黛玉随着母亲、哥哥进了房,便见两个人搀着她的外祖母迎了上来。贾敏看见多年不见的老母亲,连忙上前拜见,被贾母一把搂入怀里,母女两人抱头痛哭。贾家余下之也都掩面涕泣,哭了一会,王夫人等便上前了慢慢劝解,贾敏方止了泪水,叫着墨玉、黛玉两人来拜见外祖母。 与贾母见了礼,又拜过了贾赦、贾政两位舅舅并两位舅母,贾赦兄弟便带着墨玉先告退出去见贾家其余的表兄弟去了。 贾母拉着贾敏坐在身边,又把黛玉抱在怀里,不住的夸赞。又转过头来吩咐小丫头:“请姑娘们来,见过姑母。”众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两个。 不一会,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李纨与凤姐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奶嬷嬷交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春姐妹。黛玉看着温柔沉默的迎春、顾盼神飞的探春、冷漠擅画的惜春,三春与前生初见时一样,还是相同的妆饰。不禁眼圈一红,连忙低头掩饰。 几人上前来见过了贾敏,又与黛玉相见过,方归了坐。黛玉依然被贾母拉坐在身边,贾敏坐在贾母的另一边,丫鬟位斟上茶来,众人闲聊起来。 贾母不停的问着贾敏出嫁之后,并在江南的事。说起贾敏成亲几年无子时,贾母又伤感起来,拉着贾敏哭道:“当时你在家里时,父母兄长百分宠爱。出嫁之后,我这心里啊就揪着。知道你夫妻和睦,才略略放心,偏你又迟迟未有孩子。你不知道我是夜也盼日也盼,不知在佛前求了多少回。好容易你才有了这双儿女,唉……老婆子还能活着见你一面,看你如今夫婿得意,儿女双全,为你担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贾敏听着贾母这么动情,想到在家时得母亲珍爱,再想起成亲这么多年的不易,也不尤得哭个不住。众人忙都宽慰劝解,两人才堪堪止了泪。 贾母见黛玉虽生得仙姿玉骨,但身体面宠却带着不胜之态,担心的问道:“黛儿长得好生单薄,可是有什么不足之症?有没有请个好大夫看看?常服何药?” 贾敏笑道:“黛儿这丫头生来便比她哥哥弱,我原也担心来着。她小时候虽时常生病,长大些到好多了。老爷请的江南名医说了,不叫她总吃药,只用平常的吃食好好调养。这些年,也只是看着娇弱些,其时不碍事了。” 刑夫人闻言,笑看着黛玉道:“看来是哥哥在肚子里欺负了妹妹,这墨哥儿现在就得还了吧。” 贾敏听着刑夫人这话不伦不类的,心下暗恼,面上却一点也不看不出来,伸手捏了黛玉的脸一下:“这小丫头平常仗着她阿玛疼他,总欺负她哥哥。我那个儿子天生的呆根子,和阿玛一样都是傻书生的性子,那有这丫头心思灵巧。” 黛玉被贾敏调笑的脸一红,转过头来和三春闲聊着。 王熙凤上上下下细细打谅了黛玉,对着贾敏奉承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看见到了!看看姑妈再看看妹妹,这样的母女可真是天下难寻。托了老太太的福,才让咱们见识到了。” 贾敏听了凤姐的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忙拿了帕子掩了唇,冲着凤姐招了招手:“快过来,让我看看你这嘴这牙是怎么长的,话说得让人这么舒坦呢。” 屋里正说笑着,外面小丫头打了帘子,报道:“表少爷和宝玉来了。” 黛玉心里一紧,把手里的帕子攥得紧紧。 帘子挑起,两个少年相偕而入。前面的穿红着绿的少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顶上金螭璎珞,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声美玉正是荣国府贾政的次子,贾老太太的心尖子贾宝玉;稍后的跟着少年,竹青色的长袍,碧色的马夹,衬得墨玉整个人就如同刚从江南烟雨间走来,当得起温润如玉四字。 两人一起向贾母请了安,贾宝玉又单给贾敏行了礼。贾敏笑着扶了他起来,转头叫黛玉来见过表哥。 宝玉早已看到了坐贾母身边的黛玉,见她冰肌玉骨、婉转风流,果然与墨玉是双生兄妹,忙上前来作揖。见过礼之后,宝玉仔细打谅她,情不自禁的向着黛玉靠近,要送她坐回贾母身边。那边墨玉见到宝玉如此细看自己的妹妹,便把初见时对他的好感减了八分。他上前来偕了黛玉送到贾母身边坐下,自己便贴着妹妹坐在一她的另一边。 宝玉被墨玉抢了个先,只能带着几分不情愿坐在了墨玉下首。贾敏看着墨玉如此护着妹妹,在心中暗笑,原本还担心二哥家的这个儿子行为会不妥,这回也把担心都化作了看戏的乐趣。 宝玉坐下之后,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贾母还为接话,墨玉便在一边问道:“二表哥曾去过江南?咱们怎么不知道呢?而且也没见过二表哥来咱们家?好奇怪,妹妹从不曾出去过,也没见过什么外男?表哥,你什么时候见过妹妹的?” 宝玉听了墨玉的问话,尴尬道:“我虽未见过,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 墨玉未得宝玉说完,面露不认同,对着宝玉道:“二表哥这话差了,这天下间面貌相同者不知有多少,怎么能因看着面善,就算做是旧相识。阿玛每常教育我们,识人识面不识心。这人心叵测,平时还是要多小心才是。” “…………” 贾母看着宝玉张口结舌,一时间对不起话来,逐解围道:“宝玉又胡说了,墨哥儿别理他。”又对着贾敏道:“看墨哥儿说话有理有据的,都是林姑爷教得好,让宝玉以后多跟着你家哥儿学着点,免得总是淘气。” 贾敏忍着笑安抚宝玉:“你这个表弟啊,跟着他阿玛和老师学得一身的呆书生气,宝玉别和他一般见识,这要辩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 宝玉坐了一会,看了看黛玉又忍不住的问道:“妹妹可曾读书?”黛玉本来见到宝玉心情难免有点起伏,可惜还没来得极伤感,便被她哥哥的一番作派,逗得以帕掩唇,笑得低下头去。听到宝玉问她,忍了笑答道:“从小和哥哥一起读的书,只是大了些便不再一起上学了。” 宝玉看看了墨玉,终是觉得喜欢,便又问道:“表弟的名讳知道了,不知道妹妹的尊名是那个?” 墨玉看了宝玉一眼,想了想,便没言语,黛玉逐说了名。 宝玉便又问表字,黛玉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宝玉这回兴奋起来,对着黛玉道:“我送妹妹一个妙字……” 还没等宝玉说完,墨玉不高兴了,他严肃的对着宝玉道:“二表哥,这表字乃是长辈所赐,怎么私下乱取。二表哥此举,难免失了规矩。再说妹妹本是女孩家,男女有别。虽则咱们还小,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刚刚表哥的举止就有些失了分寸,只是刚刚来到府中,小弟一时不好说什么。对了,二表哥还是别直视妹妹的好,我这嫡亲的哥哥平时都没对妹妹这般无礼过。” 一席话说得宝玉满脸通红,王夫人在旁也不自在起来。连忙喝斥宝玉:“看看,平时你就懒懒散散的,总爱在姐妹身边逛,不守着规矩,这回让你表弟比下去了吧。看我明天告诉你老子,让他管着你。” 贾敏看贾母也变了脸色,连忙喝止住了墨玉,跟着贾母和王夫人陪理道:“墨玉这孩子都让他老子教傻了,天天拿着书本上的规矩教训人,老太太和二嫂子可别放在心上。小孩子家家的不会说话,宝玉,姑妈替他和你陪理了,你别怪他。” 宝玉听了墨玉的话,有心想恼,但看看他和黛玉两人,心里又舍不得。听了贾敏的话,便自己顺着台阶下来了,老实的坐在一边听着众人闲话家常。听了一会觉得无趣,看着黛玉和三春姐妹说得热闹,但又插嘴道:“表弟和妹妹有玉吗?” 黛玉听见这句,想起前生第一次见面时,宝玉便因为她说没有而摔了玉。这回他偏又问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好。 墨玉见妹妹没出声,又见宝玉问得殷勤,心理对宝玉的不满又添了几分,原本想着能有个同龄人一起读书,免得孤单,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孤单的好。他看看宝玉项上挂的美玉,想了想便把田馨给他和黛玉的和田玉佩拿了出来,对着宝玉道:“像表哥那样胎带来的玉,咱们是没有。不过别的玉佩、玉坠的各式玩物,从小到是不缺的。表哥你看这个,可喜欢?这是前段时间阿玛的朋友送的。这块玉是长辈所赠不能送你,但是和这差不多的我和妹妹多得很,那天你去我家里瞧瞧,喜欢那个我送你。”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妹妹的就不要了。” 贾敏看着儿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忙叉开了话题,说是乏了。这场见面会被墨玉和宝玉搅得一塌糊涂,贾母只能无奈的让凤姐带着他们母子三人去了贾敏原来的小院休息,见面会提前散场。 32、第二十九章 黛玉忍着笑和墨玉跟着贾敏去了正房东面的一个小院子, 那里正是贾敏出嫁前的住处。收拾的窗明几净, 贾敏进了屋内,在临窗暖坑上坐下,对着鸳鸯道:“你回去和老太太说, 我这里一切都好,让她老人家好好的歇一觉, 起来了我再陪她说话。” 鸳鸯应了,转身回去了。贾敏看着丫鬟进来奉茶之后, 便让她们都出去了。 墨玉看了看贾敏的神色, 带着点羞涩的笑,慢慢的蹭到她身边坐下,悄悄的拉拉了她的衣袖:“额娘, 你生我气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只是二表兄他做是不对嘛。” 贾敏又气又笑的戳了他一指头,犹不解恨的道:“你这个书呆子气, 怎么说也不改。你今儿头一遭儿来, 就拿着你阿玛那派头训人。还好这是你外祖家,这要是在别人家岂不是要得罪人!不过,墨哥儿说的也对,你那个二表兄看着生了副好皮囊,怎么让你外祖母宠成了个纨?草包。也不知道你舅舅他们想什么呢, 好好的男孩子教成这个样子。墨玉,你以后不只要离东府的人远点,也离你那个二表兄远些。” 墨玉乖乖的听着贾敏训他, 黛玉坐在一边抿着嘴笑。等听到贾敏说宝玉是个草包的时候,墨玉深以为然,他跟着贾敏道:“额娘看人就是准,二表哥现在还没上学呢?额娘不是说外祖家有族学吗?二表哥怎么到现在还没进学我刚才和他聊了会,表哥好像四书还没读过呢?”一转眼,墨玉看黛玉坐在一边偷偷的笑,便拉着贾敏指着黛玉道:“额娘你看妹妹……” 黛玉站起身来,向贾敏福了福,又冲着墨玉一抬下巴:“哥哥,你接着和额娘撒娇吧,我可要去歪一会了。”说完带着素月、锦书两人向内室走去,快要进门的时候方回身和墨玉俏皮一笑:“刚才多谢哥哥护着我。”然后但进去了。 墨玉呆呆的看着妹妹进屋去了,想起她说自己和母亲撒娇,顿时就不好意思,红着脸跳了起来,忙着给贾敏行了礼:“额娘你也歇着吧,我去西边的厢房了。”说完也不等丫头自己起掀起门帘,便出去了。 贾敏看着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又慢慢的皱起眉来,黄嬷嬷亲自扶着贾敏进了内室,服侍她去了钗环,换了宽松的衣服,靠在了床上。 贾敏若有所思的对着黄嬷嬷说:“嬷嬷,这次回来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儿?按说我回来,两个嫂子迎我那是应该的,怎么我这两个哥哥居然也来了?尤其是大老爷。” 黄嬷嬷,拿着美人锤替她锤着腿,宽慰道:“太太这都多少年没回过娘家了,两位舅老爷也是想您了。” “不对,若说我那二哥想念我,到还靠谱。就大哥那个样子,我是一点都不信。今天在老太太那,看看那个续娶的嫂子,就知道我这大哥这些年官当得怎么样了。还有,大哥袭了爵,怎么没和老太太住在一起,反而好像是二嫂子掌了家。老太太这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宝玉,虽说落草的时候带着玉有点不寻常。但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越是不寻常越要小心,怎么还能宣扬的天下皆知?我这个二嫂从来算计的只有眼前那点东西。” 说着话,贾敏忽然坐了起来,她盯着黄嬷嬷:“嬷嬷,让跟着咱们回来的人去找这府里人聊聊。这些年没回来,如今这府里水混着呢,咱们可要小心。老爷的官当得不容易,别让人算计了。咱们带来的东西别打开,明儿一早就回咱自己家去。” 黄嬷嬷低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晚饭过后,贾敏等人都在贾母处闲聊。贾母便对贾敏说:“我看你家哥儿学问很好,江南的老师可都跟了来?如果暂时没有师傅,便到咱们家族学去吧,你二哥也是请得顶好的先生。” 贾敏听了心头一跳,这族学里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可别耽误了自己的孩子。这么想着,她笑着对贾母道:“难为老太太想着,我家老爷给墨玉请的先生如今都跟着来了。听说皇上要开皇家学堂,特意的把江南的名士请来了好些。墨玉的先生也被皇上点名了,这回随着咱们一起来的。在入皇家学堂之前,还在咱们家住着,顺便也教教墨玉。” 贾敏说着便把话题一转:“我听着墨玉说,宝哥儿还没进学呢?晚了点吧。墨玉三岁起蒙,五岁就被他阿玛狠心的扔给先生了,把我心疼的哟。可是没法子,咱们这样人家的哥儿,谁不是打小儿这么过来的。” 贾母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唉,宝玉那孩子从小身子就弱,也是我疼得过了些。这么打算着就让他进学了,原想着墨玉学问好,人也规矩,和宝玉一处省得被别人带累坏了。” 宝玉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不时偷偷的看黛玉一眼。听见贾母说让他和墨玉一起上学,便把上午时墨玉教育他的事给忘了。只想着能和墨玉朝夕相处,说不定还能时常见到黛玉,高兴的对着贾敏道:“姑姑,就让表弟和我一起上学吧。如果表弟不想进族学,不若我去姑妈家和表弟一起学也成。” 墨玉本来就对宝玉偷看他妹妹很不满,又听宝玉要和他一起读书,真怕自己的额娘答应了。他不高兴的道:“二表哥,你怎么能和我一起上学呢,咱们的进度又不一样。你的四书还没学的,我都学完了。” 宝玉满腔热情再次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失望的看着墨玉:“表弟,不想和我一起上学么?可是我那里让表弟厌烦了。”说着不由得垂下泪来。 墨玉一看宝玉哭了,好奇怪的道:“二表哥,你为什么哭?阿玛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样是不对的。再者,我又没说错,咱们读书的进度不一样,本就不能一起上学么。” 贾母一看自己的宝贝哭了,心疼的连忙叫宝玉过来,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抱在怀里哄他道:“你表弟从小但被你姑父教导,学得自是快些。你上了学,多用点功,追上你表弟,不就能和他一起上学了,快别哭了。”边说边拿帕子替他拭泪。 宝玉被贾母抱在怀里哄着,慢慢的止了泪。忽然闻到一阵如兰似麝的清香,抬眼便看到了坐在贾母另一边的黛玉,那香气好像正是黛玉身上的。 黛玉正和三春姐妹在说话,聊得正开心,便见宝玉被她哥哥弄哭了。她看着墨玉那张写满了疑问与无辜的脸,暗暗好笑。知道她这个哥哥一定正在反思,他只是说了再平常不过的话,为什么宝玉会哭呢。 宝玉坐直了身子,看着和三春聊天的黛玉,想也没想就抻手去拉黛玉的手,嘴里还好奇的问:“妹妹,你熏得是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好妹妹,告诉我,明儿我也让袭人给我用这个熏衣服。” 黛玉冷不防被宝玉拉住了手,心下暗恼。她沉下脸来,把手抽出来,淡淡的对宝玉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香,都丫头们弄的,想是从江南带来的吧。二表哥喜欢,让额娘送你就是了。” 宝玉自见到黛玉起便觉得这么妹妹生得仙姿玉骨,把家里的姐姐妹妹都比下去了。又见她肤白胜雪,虽言语冷淡,却自有迷人之处。想着和她亲近,却总也不得如愿。这回两人坐得这么近,正好和林妹妹好好说说话。 可惜,还没等宝玉想好说词,墨玉但对着贾敏开口了:“额娘,时间不早了,妹妹坐了这么久的船,该让她歇着去了。她从来没离开过江南,初到京城我怕妹妹不适应。再说咱们也烦了外祖母这么久了,外祖母想是也累了。额娘想和外祖母聊私房话,等明天不好么?” 贾敏早把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听见儿子这么说,顺势起身道:“也烦了老太太这么久,我也乏得厉害了。老太太快快歇了吧,横竖我也搬回京城了,咱们母女说话的时候多着呢,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说完带着墨玉和黛玉回了暂居的小院,自去休息了。宝玉尚呆呆的坐在贾母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墨玉给他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林妹妹领走了。 回了小院的贾敏打发了兄妹两人去休息,自己出了一会神,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无论贾母怎么苦留,宝玉怎样哭求,贾敏都果断的带着儿女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按顿好一切事务之后,林如海但回府了。 晚间夫妻两人闲话家常,林如海高兴的和贾敏说:“皇上要开办皇家学堂,从全国邀请饱学之士为先生,并且让公候亲贵之家的孩子也入读。我今儿面见皇上后,皇上也让墨玉去呢,还说要让他和皇六子一同进学。” “阿弥陀佛,这可好了。我昨儿回娘家,老太太还说要让墨玉去我娘家的族学,让我给推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族学是什么样子。我昨儿都找人打听了,那个学堂就没人好好读书的,再把咱家墨玉带坏了,那我可真没地方哭去了。” “夫人,我听说前几年东府的贾珍让皇上给罚了。因为这个贾家的女孩选秀的资格都给取消了,以后夫人回娘家要小心行事,万不可大意了。”林如海严肃的对着贾敏说 贾敏听了一惊,“怎么回事?这可怎么说的,我就说昨儿回娘家的时候,情形不对嘛。老爷放心好了,咱们刚刚搬来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呢,也没时间时常回去的。” “如此夫人心里有数就好,不早了,咱们安歇吧……” “哟,你这人怎么还带咬人的……” “呵呵……夫人好香……” 33、无责任番外3 在目睹过田馨英雄救美全过程的弘历, 气得跳着脚和田馨吵架:“不就是个姨娘的弟弟吗, 你直接扔大牢就行了,再不解气你杀了他也成。犯得着因为他罢了高恒吗?你这是连坐,是牵连!” 田馨跷着脚, 无所谓的说:“我看高恒不顺眼,怎么着吧!就像你看高恒和他妹妹很顺眼一样。” “你这个妖女, 你下的是什么命令,凭什么不再选秀女进宫, 你怎么能带朕下这么离谱的命令!” “选了秀女你也不能睡, 让人家进来守活寡啊。姐儿可一点都不想养那么些女人在宫里,姐姐我又不是百合。” “你怎么能让男子不纳妾,你这个妖女别人娶小老婆你也嫉妒。” “姐就是看不惯种马男怎么了!现在姑娘我当皇帝, 就是不准他们纳妾!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没有大过得本姑娘的,就得听话。” “你……你……做皇帝的那有以各人喜好办事的。” “你以前都能任人唯亲了, 我按自己好恶办事有啥不对的。那个高恒没少贪财吧, 你最后不也是忍无可忍的把他收拾了。合着这辈子一看到他妹妹你就把这些都忘了是吧!”田馨斜了一眼弘历指着她的手指,挑眉道:“你再用你那根手指对着我,我就把它□□菊花里去!想来你也算男女不忌了,总在上面压人,被压的滋味很难忘吧?” 弘历吓得嗖的一下把手背到身后, 耳根慢慢的红了。他上次惹怒了这个妖女,被她绑着给那啥了,真是让他羞愤欲死。这个妖女还很不怀好意的告诉他, 这叫爆菊,是她那个地方很流行的。想到那个场面,弘历的眼睛左瞄左瞄的就是不敢看田馨。 田馨却坐直了身体,满眼好奇的问他:“渣男,上次被压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来说给我听听。其时我一直好奇来着,这男人和男人之间,压人的那个舒服我可以理解,被压的那个也舒服吗?” 弘历听了田馨的问话,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死活就是不张口。被田馨问得急了,蹦出一句:“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打听这个作什么。妖女就是妖女,一点廉耻都不知道。” “行了,看你那样子我也知道个大概了。不过,种马你和田绅什么关系?”田馨看着弘历那万分不自在的模样,调笑着问。 “没……没啥关系,我们就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决不是你想的那种!” 田馨摸着下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相信的问:“单纯的君臣关系你会那么宠着他?我不相信。还有具说和绅和你阿玛有一个小妾长得很像。你因为和那个小妾的关系不清不白的,被你老娘发现了,就把那个小妾处死了。听说你还挺深情的对着那小妾的尸体说让她以后回来找你,你这人爱好可真奇特。” “朕的爱好才不奇特,你这个妖女的爱好才奇怪,这么爱爆……”弘历好用力的把后半句话?琢讼氯ァ?br> 田馨咯咯的笑出声:“爆菊神马的,尤其是爆你这种渣男,是咱们这种类型的腐女的最爱。对于种马男,都该被爆菊。让他们一辈子不举,只能当被压的那个。” ~~~~~~~~~~~~~~~~~~~~~~~~~~~~~~~~~~~~~~~~~~ “这个新月怎么回事,她家人怎么教养的,这样的女人怎么做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弘历在拷贝着咆哮马。 “那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遗传不好,例如你,例如新月……其时你和她挺像的,看着是一个祖宗的。”田馨闲闲的道。 “朕才和她不像,你这个妖女什么眼神,朕那里和她像,朕才没有上赶着巴着一个老头子要给人小老婆。”弘历明显被田馨气得胡言乱语了。 “你到想给人硕亲王当小老婆,也得人家要你。新月再不济也长得像朵花似的,你……”田馨撇了撇嘴,没说下去。 弘历爆跳如雷:“她算什花,狗尾巴花。想着一个老男人不算,还着恋着傅恒,也不看看她自己长的那模样,整天哭丧着脸,那里比得上傅恒的福晋长得漂亮。”爱新觉罗弘历同学,你完全把气生错地方了好吧。 他吼完了才想起刚刚田馨说的话,气得直接冲到田馨面,脸对脸,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朕那里长得不好,那硕亲王还不如朕呢!” “就你这自恋的劲儿和那个小三月真不差什么,还有这吃看碗里想锅里的性子也很像。她要是狗尾巴花,你就是狗尾巴草。其是你和她真能挺配的。” “咦,对了,你说起傅恒的福晋,我才想起来。都说你和那个弟媳妇风流过好一阵子,连福康安都是你的种。真行啊,在富察氏死了,那拉氏当了皇后管了内宫之后,你居然还能偷到自己宠臣的老婆,能耐不小。你不是把当皇帝的特权都用在泡女人上了吧?”田馨满好奇的问弘历。 弘历无比郁闷的反驳着田馨:“谁说的福康安是朕的儿子的……谁在败坏朕的名声。朕再好渔色也不能偷到自己臣子家里,再说那瓜尔佳氏都多大了,有多少妙龄女子供朕挑选,朕用得着偷人家媳妇吗?” 田馨啃着自己的爪子,不太相信的问:“不是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么?这条政策你贯彻得一向很好。再说你这人道德败坏,连自己老爹的小老婆都惦记,别说自己的小舅子的了。青楼名妓你睡了多少,可见你有多荤素不忌,说不定你就喜欢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 “你……朕和你不说明白,懒得理你……哼……”被质疑的弘历同学很有骨气的一转头,再不出声了。 ~~~~~~~~~~~~~~~~~~~~~~~~~~~~~~~~~~~~~~~~~~ “小乾子,你说你人品多不好,连条鱼都嫌弃你!还带累姐得请客吃饭!” “那是你技术不好……关朕什么事。再说那可是你在钓,明显是你人品不好……” “你不是说你不是百合吗?你怎么看林如海的女儿呢?你有恋童癖!”弘历终于抓到了田馨的小辫子,高兴的指责道。 “你该换幅眼睛了,我那明明在看儿媳妇好吧。看看我给永?把媳妇都找好了,回去得好好教育他,可别随你这个种马,姐一定要把他教育成绝世好男人。” “林如海的女儿配给永?是不是差了点?永?可是元后嫡子!不过做个侧福晋到还不错。” “呸!什么侧福晋!你儿子想都不要想,他要是娶了黛玉还敢沾花惹草的娶小老婆,纳通房。姐姐我就割了他的小jj喂你吃了!” “……” 呜,永?,你阿玛帮不了你了,自己老实点,别犯了妖女的忌讳,她真能说到做到。 34、第三十章 田馨见过林如海后, 便把他打发去找弘昼了。想到黛玉已经进京, 坐在紫檀小桌旁边乐得眯起了眼睛。 她把玩着桌上的青玉靶回子刀,心里暗自盘算,要是想叫黛玉做六福晋, 富察皇后那一定得知会一声。到是不用现在说,便总得让皇后先见见黛玉。 可是用什么借口呢?田馨把身子向后靠去, 手指轻轻的敲着脑门。嗯,就用墨玉那个小子吧!让他给永?当伴读, 反正是未来的大舅哥, 以后大家都是实在亲戚,正好提前拉拉交情。 咝,不对!这原著当中黛玉并没有嫡亲的哥哥, 更不用说双生的哥哥了。她刷的坐直了身子, 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墨玉不会也是穿越或是重生的吧?如果是的话, 他穿来之前是男还是女?是古穿今、还是300年后过来的呢?还是说有更加天雷狗血的剧情, 是康熙或那他些儿子穿的?唔,其时如果是他们重生的话再好不过了,咱有好多疑问想采访一下当事人。 田馨闲着没事坐在那,发散着思维,想到兴奋处, 折子也不批了,站起身来在屋里转来转去的。高无庸看着田馨带着诡异的笑,在屋里转圈。不犹得一缩头, 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蹭了蹭,心里真念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别让皇上想起我来。” 田馨像毛驴拉磨一样转了七、八圈,偶然抬头看到高无庸低眉顺眼的站在那,力求让自己不注意他。她眼珠转了转,突然高声叫道:“高无庸!” 眼看着高无庸听到她的话,身子一动,躬身道:“皇上,奴才在。” 田馨忍着笑,接着说道:“走,咱们看看你主子娘娘去。” “?? ?br> 近期由于皇后怀孕,后宫中的女人们又都活泛起来。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早早的去给太后请安。请了安也不急着回自己宫里,都在太后那坐着陪着闲聊。 以前皇后没怀孕的时候,对于皇上不选秀女进宫,也不招幸嫔妃。每月只是初一、十五按照祖制去招皇后伴驾,这些女人心里都在暗自琢磨。开始的时候她们还以为有别的女人把皇上的魂儿勾了去,等了好久也没见皇上有什么动静。后来又见皇上和傅恒等一干年轻臣子走得近,又免起了别的心思,都当皇上好了男风。 偏偏这些年轻臣子有了孩子的时候,也不见皇上有什么吃醋的反应,反而赏赐日重。最后这些女人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皇上大概是不行了。 这个结论一出,这些女人就都按了心思,也不想着争宠了,万一惹得皇上想起自己的隐疾,再拿她们开刀,多不划算。 没想到这次皇后有孕,证明了皇上龙威依旧。这回趁着皇后伺候不了皇上,大家都拿出各自的手段吧,谁争到了算谁的。 怀着这个念头,她们都盼着当皇上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分了皇后的宠爱,要是再能生个一子半女的,就更好了。 皇太后钮钴禄氏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她也想着有人能分了皇后的宠,破了皇上不再纳秀女的誓言。便三故意在这些妃子们来请安的时候,留她们下来陪着自己玩笑。 田馨这段时间前朝忙得很,也没那么多心思注意后宫,反正只要把皇后和皇子公主们保护好了,其余的女人爱怎么闹怎么闹,跟她的关系都不大。 在去长春宫的路上,田馨见了高氏,邂逅了金氏,偶遇了苏氏,这些妃子一个个妙目含情,身姿婉转,娇滴滴的向田馨请安。个个都说自己想去看望皇后娘娘,并且强烈希望能和田馨同路。 田馨无可无不可的走在前前,三个女人跟在后面,一路向长春宫行进。在转过一个弯后,前面多了一道婀娜背影,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宫里的女人,到像是那是位大臣的内眷。 高氏上前拉着田馨的衣袖悄声道:“前面那位,看着好像是皇后娘娘的弟媳妇,傅恒的福晋瓜尔佳氏。皇上如果不方便现在去的话,不如去奴婢宫里坐坐。苏氏和金氏都会几道拿手菜,让她们做给您吃。” 田馨眼睛直盯着高氏拉着她的手,直看得高氏不自在的把手拿开,蹲身请罪:“请皇上赎罪,奴婢放肆了。” 伸手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氏和金氏,又上下打量一下高氏,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哦,纯贵人和嘉常在还做得好菜,想必你们住在一起没事就吃独食了,难怪看着珠圆玉润了不少,朕还以为是到了岁数发福了呢。”说完也不看被她话惊呆了的三人,转身往养心殿走去。 田馨回了养心殿,进了西暖阁,斜靠在黄花梨嵌玻璃五屏风的罗汉床上。以手盖眼,心里念念叨叨的,快想想那个傅恒他老婆和乾隆有没有啥风流事。咦,好像没有,难道说乾隆也有节操了?呸!想什么呢,那个种马还能有节操!他也就是生对了时候,投对了胎,这要在咱们那社会,保准被人肉了。运气不好娶个脾气爆的媳妇,小弟弟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唾弃了一下自己之后,她又担心,咱这没招傅恒他媳妇,那福康安还能生出来不?不过得和富察皇后讲明白,和孝可以嫁给富察明瑞,但是永琏就决不能再娶富察家的女儿了。 这日正赶上林如海沐休,携全家到荣国府上看望贾母。到了贾家,林如海拜见了贾母之后,便和贾赦、贾政等去了外书房,留下贾敏带着儿女陪贾母说话。 正说得热闹,一个小丫头挑起帘子报道:“薛姨太太和宝姑娘来了。” 黛玉猛的抬头,果然薛姨妈并着宝姐姐带着丫头婆子慢慢的走了进来。薛王氏未语先笑:“听说姑太太回来了,我便带着钗儿过来拜见,姑太太莫要嫌弃。宝钗快来见过姑太太。” 贾敏看着这两个人,一边的贾母介绍道:“这是你二嫂的娘家妹子,带着哥儿、姐儿刚搬来京城,因为家里的房子久未住人,便暂时住在了咱家的梨香院。” 贾敏听了但笑了起来:“我说看着面善呢,原来是二嫂的妹子,看着可不是和二嫂子长得差不多么。” 宝钗上前来给贾敏见礼,贾敏连忙叫丫鬟把她扶起来,叫人给了她表礼,又夸赞道:“她姨妈家的闺女生得可真好,看着就是个规矩的孩子。比我家那个丫头瞧着端庄多了,好孩子以后要多教导你 妹妹。” 这时帘子一挑,进来一个林家的嬷嬷,她进来先给贾母等人请了安,又对着贾敏道:“启禀夫人,刚刚宫里来人了,说让夫人明天带着大爷和姑娘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去。还留下了两个内务府的嬷嬷,说是要教导一下宫里的规矩。管家让我来请老爷、夫人回去。” 贾敏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向贾母告辞道:“老太太,那我就先回去了,那日闲了再来。您那天无事也去我那逛逛,这天一日长似一日了,也不能总睡觉不是。墨儿、黛儿咱们快走,别让嬷嬷等久了,有什么话下次来再和你们姐妹兄弟的说吧。”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那个嬷嬷:“可去告诉了老爷?” “告诉了,老爷在外面等着夫人、大爷和姑娘呢。” 林如海带着妻儿急匆匆的回了府,贾敏和两位嬷嬷道了错,又各塞了两张银票,内府务的嬷嬷笑开了脸。逐和贾敏、墨玉、黛玉说了进见皇后的注意事项,又规范了一下请安的动作,才满意的告辞了。 第二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富察皇后清早起来,坐在镜前细细梳妆。想到前天皇上来看她时,透出的意思。她知道富察家这代不可能再有女孩嫁给皇子了,原想着就算永琏不行,她还有永?在,可以让永?娶个娘家的女孩。没想到皇上现在就把永?的福晋选好了,唉……也不知道那个林家的女孩什么样,配不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用过了早膳,富察氏见过来请安的妃子之后,便靠在长春宫大殿的坐位上,一心一意的等着见小儿子未来的福晋。 林嬷嬷带着贾敏、墨玉和黛玉进了长春宫正殿,母子三人上前大礼参拜皇后娘娘。富察氏面带温柔的笑意的,轻声道:“免礼,赐坐。” 贾敏等谢了恩,方落了坐。都不敢坐实了,只坐了椅子的半个椅面,脊背挺得直直的。富察氏暗自点头,这林家的规矩到是不错。想着声音便添了三分暖意:“你家老爷是皇上的股肱之臣,皇上向来是重视有加。以前你们一直在江南,也不得见。这回搬回京城,得空就递牌子进来,陪本宫说说话。” 贾敏低低的应了声是。 富察氏向着黛玉招了招手,笑道:“好孩子过来,让本宫看看。早就听皇上说过林夫人这一双儿女天上有地上无的,让本宫好生羡慕。” 黛玉慢慢的走到富察氏身边,富察氏抻手拉着黛玉的说,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边向贾敏道:“这么齐整的孩子,难为林夫人你怎么养的,本宫看了都爱不够。” 贾敏谦逊的道:“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那当得起皇后娘娘这么称赞。” 富察氏又看了看墨玉,和蔼的对他道:“皇上说了,以后让你给六阿哥当伴读。本宫那个儿子从小生就的倔脾气,他以后要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就和本宫说,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别忍着。” 此时乾清宫东暖阁里,田馨看着高无庸进来,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方问道:“林如海的夫人、儿子和女儿进宫了?” “回皇上,林夫人、林公子还有林小姐刚刚进了长春宫。” 田馨想了想,对高无庸道:“昨儿内务府不是刚进了些宫花和宫扇吗,给你们主子娘娘送去,让她都留下,或自己带或赏人用。” “?? ?br> 田馨看着高无庸就要退出殿去,又叫他:“回来,去尚书房叫五阿哥和六阿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高无庸怀着满肚子的好奇应了一声,自去传旨了。 35、第三十一章 长春宫里, 富察皇后和贾敏越聊越觉得投机, 看着墨玉和黛玉也越来越顺眼。正说笑着,长春宫的掌事太监带着高无庸进来了。 高无庸上前很给皇后见了礼,恭敬的道:“皇上叫奴才把内务府才进上的宫扇、宫花给娘娘送来。皇上说让娘娘都留下, 或者自己带或者赏都是行。”说完一挥手,一排二十个捧着大托盘的太监宫女并排站在皇后面前。 富察皇后先是站着听说皇上的话, 又谢了恩。方看着这些扇子、宫花的,果然做得精致非常。那宫花都是按着真花的模样做出来的, 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一盘盘刚摘下的鲜花似的。 富察氏笑着对高无庸说:“回去告诉皇上, 就说难为皇上想着了,这些花很好,我很喜欢。” 高无庸领命带着人走了。 富察氏看着这些扇子和绢花, 对着贴身宫女道:“拿四把扇子、四盘绢花赏给林夫人和林小姐。”吩咐完转过头来对着贾敏轻轻一笑道:“这内务府进上来的扇子倒还罢了, 这花做得却是好,拿回去戴着玩吧。” 贾敏、黛玉站起身谢了皇后。 “五阿哥、六阿哥到!”门外的小太监高声报道。 只见两个10岁左右的小小少年, 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略大些的那个生得极圆润, 就像是无锡的泥人大阿福,面型饱满,眉弯目秀、唇角上翘,瞧着笑盈盈的。偏生这位浪费了大好的资源,将一张胖墩墩, 笑微微的脸硬是板成了面瘫。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嘴角上翘,怎么看都像在笑,便努力把嘴角抻平, 做出一幅严肃样,就差没学着老学究迈着方步了。 小些的却完全长成了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面如冠玉、长眉入鬓、桃花眼、悬胆鼻,再加上一副红润润的薄唇,如今是还小,再长大些完成可以成为花花公子的标准样版。 以至于田馨每次看到这两个儿子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虽说她当初把五阿哥放在那拉氏那里养,就是想预防一下,免得他将来变成脑残。谁能想到那拉氏把这位矫枉过正了,完全把五阿哥养成了一本规矩大全,不知道对于五阿哥的教养问题,田馨同志算是成功了还是再次失败了。 至于六阿哥永?,田馨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反正长着长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兄弟两人齐齐来到皇后面前,躬身请安:“永琪、永?恭敬皇额娘圣安!” 富察氏一见自己的小儿子来了,满脸带笑,招手叫着两人:“快免礼,你们哥两儿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永?去见见你皇阿玛给你选的伴读,真真是好学问、好人才。” 略大些的永琪回道:“是皇阿玛叫我们来的,叫我们见见林大人的公子。” 永?慢慢的走到墨玉面前,贾敏连忙起身给两位阿哥见礼。永?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林夫人不用多礼,以后咱们见面的时候还多着呢。” 永琪也走过来,看着墨玉。打量了一圈,永琪又看看了永?,点着头道:“怪不得皇阿玛选了他做你的伴读,果然和你很象。” 永?也点点头,同意了他五哥的看法。满意的对道墨玉道:“你很好,以后就跟着爷,爷罩着你。听说你比爷还小一岁呢,你放心,爷的功课很好的,决不会让夫子罚你。再说皇阿玛也说了,不许伴读替咱们挨罚。” 富察氏看着这小哥俩一本正经的和墨玉说着话,那墨玉也全然没有一般孩子见到皇子阿哥的局促感,反而板着一张脸,小大人一样点头称是,不禁笑了起来。她和贾敏说道:“看着孩子们投缘,本宫就放心了,林夫人也放心吧。” 永?看了看一边坐着的黛玉,见她生得娥眉婉转,美眸含情,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问墨玉:“那是你双生的妹子吧?看着也不似一般的满洲姑娘,好生斯文。”嗷嗷嗷……少年你是想说长得好漂漂吧!是吧是吧! 富察皇后看着她儿子看了人家小姑娘一眼,便从花花公子变成了腼腆少年,不禁拿着帕子掩唇一笑。 她咳了一声,对着贾敏道:“本宫和林夫人聊得高兴的,他们小孩子家在这也没趣,让永琪和永?带着林公子和林小姐去御花园逛逛,听说贾常在是夫人的娘家侄女,一会也叫她过来见见夫人。” 贾敏连忙站了起来:“奴婢等来了这么久,娘娘也该累了,怎么好还接着叨扰呢。” “不妨事,你坐着就好。永琪、永?带着林公子和林小姐去御花园逛逛,别欺负人家,知道没?” “谨尊皇额娘吩咐!” 永琪对着墨玉和黛玉道:“走吧!”说完便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 永?想了想和墨玉并排走着,却是对着黛玉道:“现在御花园里的花开了好些,很漂亮的。一会我让丫头剪些送你戴着玩吧。”少年,现在就开始献殷勤了,有木有。不带你这样看到漂亮妹纸就送花的,你看你五哥多稳重。 永琪只敢偷偷看了黛玉一眼,只觉得自己耳根发烧,连忙当先走了出去,瞧着那步子都时大时小的。所以说少年哪,你明显在泡妹妹上先天不足!跟你弟弟差得远,难道说长像也决定性格? 田馨坐在养心殿里听到去探听信息的小太监回来报永琪、永?和墨玉兄妹去了御花园,她再也坐不住了,也没带很多人,只叫了高无庸一个人跟着,悄悄的也向着御花园前进。 刚走出养心殿没多久,便遇到了来找她的和亲王弘昼。田馨一把拉住弘昼问道:“你来找朕做什么?朕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弘昼眼珠转了转,又打量了田馨几眼,不愧是和田馨一起抽风的人,马上就知道他哥一定是有啥乐子看了,而且还不打算叫他一起。和亲王怒了,咱就不走,有热闹咱也要一起看。 弘昼也不说话,田馨走一步,他跟一步,田馨停下他就望天。气得田馨拉着他,无奈的道:“算朕服你了,快走吧。不过说好了,你一会不许出声知道不。” 弘昼欢快的点了点头,跟着田馨往御花园走去。 快到御花园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出来跟田馨请安,悄声说了些什么。田馨一挥手就让他退了下去。 然后她就开始不走寻常路了,专门走那些少有人经过的小径。弘昼在后面跟着,好生奇怪,他哥这一副抓奸的架式,是想干嘛呢? 走到后来,田馨挥退了高无庸,自己收敛声息,高抬腿轻落步,压低身行从一坐假山边饶了过去。 弘昼在后面看着奇怪,出声问道:“哥,你副模样是打算去贼么?” 田馨吓得回身就捂住了弘昼的嘴,在他耳边喝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不许出声的么?你都忘了!快点和朕一样,不然你就回去。” 被捂住嘴夺了话语权的弘昼连忙点了点头,学着他哥刚才的样子,摆好了姿式,冲着田馨讨好的一笑。 田馨白了他一眼,接着刚才的架式慢慢的饶过了假山,弘昼以和田馨一模一样的姿式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兄弟两人,以比抓奸都谨慎的态度,比做贼都专业的姿式慢慢得向前挪动。高无庸隐蔽的站在一边,无语问苍天,先帝爷啊,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啥都没看见! 假山旁有一座小亭子,此时正值百花开放的季节,御花园里姹紫嫣红,百花竞艳。永琪几人正好走到这个小亭子边上,永?心细,担心黛玉走了这么久累了,便提议在这里坐会。于是几人都坐在亭子里,赏花喝茶闲人生。 几个人的四书五经一路聊到诗书画艺,再到琴棋技法,越聊越是高兴。连黛玉也慢慢的放下了羞涩,再不像刚开始一般,问十句都不见得答一句,只以点头摇头做数。 亭子里的男孩子女孩子聊得热闹,猫在一边的田馨看得心花怒放。至于规矩神马的,在田馨看来都没啥用。这里是御花园、是内宫,她要是连这个地方也管不明白,这个皇帝也就别当了。而且对于田馨来说,永琪、永?今年也才9岁多,墨玉、黛玉也才不过8岁,这要在前生还都是小屁孩一个,刚刚才小学有木有。虽说清朝这时候的人早熟,但是没早熟八、九岁就开始避嫌好吧。 陪着田馨猫在那的弘昼,看着亭子里的侄子和林如海的儿女,再看看他哥那付偷腥得逞的猫一样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仔细看看两个侄子,再看看林如海的女儿,挺般配的。他悄悄的爬在田馨耳边问道:“哥,你是打算把林如海的女儿配给老五、还是老六啊?” 田馨被弘昼呼在耳边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她白了弘昼一眼,没理他。其时心里直哭,想咱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到了这儿不担和男人勾肩搭背,这会连耳鬓斯磨也做了。 弘昼看田馨没理他,再接再厉,就着刚才的姿式,仍旧爬在田馨的肩膀上,小小声的道:“哥,你别打人家林如海闺女的主意了,人家闺女长得那么水灵,你也舍得拿她配你家儿子?你看看你这两儿子,难为你怎么养的。老五长得像个泥娃娃,看着到是很喜庆,他能不能也做点喜庆的表情,真是浪费天生的那模样,天天学你板着张脸很好看么。这才多大呀天天规矩不离口,你就不怕教出个酸儒来么?还有你家老六整个一风流才子的模样,听说还有好几家的小格格因为他掐过架,这长大了桃花能少得了。呵呵呵,弟弟家的孩子可就不一样了,每个都正常得很。我看林如海的闺女配给我儿子正好。” 田馨捂住弘昼的嘴,拉着他按原路返回。走了好一段距离,她才松开手,指着弘昼的鼻子尖骂道:“朕的儿子那里不好,老五爱板着脸说规矩怎么了,那说明那拉氏教育的好,朕以后决不担心他抽风气到朕。老六怎么了,咱家老六长得多好,有小格格因为他打架,说明咱家老六招人喜欢。你这是嫉妒明白不!” 说完她气得恶狠狠的瞪了弘昼一眼,接着道:“你以为你儿子很正常么,有你这么个抽风的阿玛,他们能正常到那去,朕看你们家最正常的就是你那丫头。老五,朕告诉林丫头是朕看中的儿媳妇,不许你跟朕抢。要不然朕就不给你儿子指婚,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 36、第三十二章 从宫里请安归来, 贾敏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回到府中, 贾敏把黛玉拉到身边坐下,从皇后赏赐的宫花里面选出一只西府海棠,为黛玉簪在的鬓边。簪完之后, 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女儿,越看越爱, 夸赞道:“额娘的闺女生得就是好,这花一戴更水灵了。” 黛玉被贾敏赞得红了脸, 拉着母亲的衣袖不依的撒娇:“额娘, 那有您这么夸自己女儿的。也不怕让人听了笑话。” 贾敏得意的笑:“我的闺女生得好,还不许咱自己夸夸。你阿玛可是天天跟着我赞你哥哥呢,额娘这也是夫唱妇随不是。” 墨玉本在一边看着母亲打趣妹妹, 忽然听母亲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玉面一红,起身和贾敏行礼告退了。 黛玉看着墨玉耳朵红红的出去了, 放大了声音和贾敏道:“额娘, 看你,非要这么说,哥哥害羞了……”说完拿扇子掩着唇,咯咯咯的笑了。 墨玉听了妹妹的话,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耳朵, 随即就像是耳朵长了牙咬了他一口似的,刷的一下把手背在身后,快步回书房了。 贾敏隔着窗子看到墨玉的动作, 也笑个不住,伸手捏了下女儿的小鼻子,故意嗔她道:“淘气,就会欺负你哥哥!” 黛玉歪了歪头,不好意思的冲着贾敏一笑,也起身行了礼,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自此,墨玉每天都去皇家书院和五阿哥、六阿哥一起读书,也认识了许多勋贵子弟,虽然他有点书呆子的性子,但是人既大方又温和,五阿哥、六阿哥又很照顾他,再加上林如海如今正得田馨重用,所以墨玉的书院生活顺利又安稳。五阿哥、六阿哥偶尔还会到林家坐客,尤其对林家从江南带来的厨娘大为赞赏。 富察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对贾敏另眼相看,还是对黛玉青眼有加,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招她们进宫说话。 富察皇后的青眯让贾母和王夫人看黛玉的眼光越来越火热,对待黛玉也越来越亲切,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也不忘记送给墨玉和黛玉一份。见到府里的主子们这们,贾府里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对黛玉巴结得很,一扫前世的刻薄、轻视。 黛玉见了,暗自伤怀了几日,便也放开了心绪。昨日种种辟如昨日死,她历经生死、两世为人、读圣贤书、明是非事,还有什么事想不开呢。 王夫人做了这么久的荣国府掌家太太,早就知道宝玉只是二房嫡次子,上面有贾兰这个长子嫡孙在。更不用说贾家袭爵位的是大房,而大房也有两个儿子。将来贾母去世,两房分了家,她又能给宝玉保住多少东西呢? 爵位是指不上了,就算她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常在又如何,明摆着一点也不受宠,这么多年来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完全不可能给她撑腰。当了这么多年家,贾府早就空了,分家不分债就不错了,根本就没多少好东西。 老太太的私房能给宝玉多少,到时候还不是得大房、二房一起分。贾赦虽然贪花好色,但是对于钱财之事可是一点都不糊途。她们二房的那个老爷,就知道拿着圣人的大道理训人,别的一点章程都没有。她得趁着老太太还疼宝玉的时候,给宝玉找个好媳妇,将来能帮得上宝玉的,这才是长长远远的道理。 思来想去,她把最佳儿媳的目标打到了黛玉身上。王夫人看黛玉一直很不顺眼,她比较喜欢自己的侄女当儿媳妇。但是当和儿子的前程比起来,这些就都算不得什么了。 不能不说王夫人的打算是极好的,先不说林如海的官位、圣眷如何,就是黛玉的哥哥墨玉如今是皇后嫡子的伴读,想也知道未来前途无限。有这么个老丈人和大舅哥,宝玉得借多少力,省多少事。更不用说林如海在江南做了六年巡盐御史,家私得有多少。他就一儿一女,黛玉出嫁的时候嫁妆还能少了。 她把意思稍稍的透给了贾母知道,贾母考虑了好久,也觉得这事儿不错,还很是夸奖了她一番。她和王夫人在一次密谈之后达成了协议,想为宝玉求娶黛玉。 在一次贾敏过府看望贾母的时候,贾母问了贾敏的想法,知道贾敏并不想让黛玉嫁入皇家或宗室,只希望给黛玉找个知根底的人家。贾母听了觉得自己的打算有五分的可行性,于是便试探性的问了问女儿的口风。贾敏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只说得看黛玉选秀的结果,然后便带着儿子、女儿回府了。 从那以后,贾敏明显的减少了回娘探望的次数,更是很少带着黛玉过去。每次非去不可的时候,一定会等着墨玉休息,然后三人一同前往。有着墨玉看着宝玉,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情况。 每次去贾家,墨玉都会拉着宝玉看书读文,当宝玉打算去看黛玉和姐姐妹妹们玩笑的时候,都会被墨玉黑着脸教育一顿。墨玉同学在皇家学院学习时间其时不长,但明显添了个好为人师的毛病。可惜他年纪太少,从来只人教育他,没有他教育别人的份。因此每次宝玉有什么不规矩的想法,他都能摆事实、讲道理,引述各种书本杂论的说上两个时辰。弄得宝玉在墨玉面前规矩无比,从来都不敢漏出什么在后宅厮混的想法。 如此一来,贾母和王夫人想让宝玉、黛玉常常接触,从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主意完全无法实行。那个宝玉根本见不到黛玉,还两小无猜个鬼啊。而贾敏一谈及黛玉的婚事的时候但东拉西扯,完反不往正题上聊。王夫人气得牙痒痒,却一点办法了没有。 其时贾敏早就看出王夫人的心思了,但她明显没想到贾母有居然也是这个意思。她完全看不上二哥那个宝贝儿子,那个绣花枕头一点都配不上她的黛玉。就算她不打算让黛玉嫁入皇家和宗室,也不打算让女儿嫁个草包。因为对于贾母也打黛玉的主间,让贾敏很生气,觉得委屈极了。就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贾母顾着贾家的儿孙没错,她不也顾着自己的丈夫儿子么。 但贾母话里话外的点她,认为她现在发达了,也该照顾下娘家,拉着娘家一把,就让她很不高兴了。难道她的儿女就该给娘家侄子当垫脚石,活该一辈子照顾给她的那个宝贝蛋么?凭什么呀!想要前程不会让宝玉好好读书,自己考个功名,靠着老丈人算什么能耐,想她的墨玉不也在刻苦读书么。 受了委屈的贾敏忍不住和丈夫倒了苦水,林如海听完之后笑着安慰她:“夫人不用着急,离黛儿选秀还得好几年呢。到是夫人得请教养嬷嬷教导一下女儿的规矩了,我看着皇上的意思……”林如海左右看看,靠近贾敏悄声道:“我估摸着皇上的意思,可能想把黛儿指给五阿哥或是六阿哥。” 贾敏一惊,连忙也压低了声音问道:“老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皇上和老爷透了话不成?”贾敏想着事那个被皇上看上倒霉的女婿,同龄人都当了爹了,只他还小姑独处,咳……不对,光棍一条。天天习文练武、上朝办差,每天都在受着皇上刻意的磨练。前段时间她偶然间见过那倒霉孩子,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恨的面孔,就不知道他啥时候能修成正果了。贾敏女士你明显歪楼了好吧,还好林如海把歪了的楼给正了过来。 “这种事皇上怎么可能明说,这段时间你和黛儿总被皇后招进宫去说话,我还以为你早该明白了才是。如果皇上没有这个意思,能看着五阿哥和六阿哥常来咱们家?听你说,你们进宫之后皇后还让两个阿哥带着墨玉和黛玉玩?你说你,平时挺精的人,怎么到了黛儿身上就呆了呢!”林如海斜了贾敏一眼,用一种很无奈的口气说道。 贾敏呆呆的说道:“我可不是傻了么?这么明显我怎么就没往那方面想呢?”说着她反应过来,紧紧的抓着林如海的手,着急的说:“老爷,有没有法子别让黛儿嫁进皇家?黛玉那丫头的性子那是能做皇子福晋的人那!知女莫若母,黛儿那丫头和墨玉一样,都是真性子的人,我只想给女儿找个知她懂她的人,爱护她一辈子。那皇家之事有多烦,咱们还不知道。那个皇子福晋们,就算是嫡福晋也是面上风光内里苦。你说这要是和咱们差不多的人家,那婆婆刁难、小妾难?,咱们还能帮着黛儿一二。要是嫁进皇家,可不是要看着女儿受苦,也只能把泪放肚里咽么!” “夫人放心,你忘了前几年皇上下的令了。再说皇上后宫都不再进宫妃了,这皇子又怎么好三妻四妾的碍皇上的眼。毕竟皇上见天的盯着这些皇子们呢,那些个亲贵大臣家里,皇上还能家家都看着不成。所以我才觉得黛儿嫁了皇子也没什么不好。” 贾敏听了林如海的话,微微点头,她想了想“那我就给黛玉请嬷嬷吧,老爷也帮着问问,打听那宫出放出来有本事、人也和气、能知根底的,请两个回来。如果看着好,以后就给黛儿做陪嫁嬷嬷吧。” 林如海点点头,应了下来。 林如海和贾敏夫妻两个对于女儿的前程有了默契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给黛玉请了两个教养嬷嬷,打算从现在开始给女儿补习所有规矩和内宅阴私。 他们夫妻为了儿女打算的时候,田馨拿着暗卫调查的林贾两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看得笑眯了眼睛。 贾敏在得知道薛家送了贾府女孩子每人两只宫花,还给黛玉特意留了两朵之后,也没怒没恼,还好好的夸了宝钗一番。 回头她就让黛玉戴着皇后赏的花,拿着上好的宫扇,到贾家转了一圈。还特意带着儿女在贾家住了几天,可她也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没想起来,这皇后赏得花,一朵也没给贾家和薛家的人,只是今儿牡丹、明儿芍药的不停的给黛玉换着样的戴,等到显摆够了就带着女儿回家了。 当田馨看到这,笑得拍案称快,果然没辜负了她那天特意送给皇后的宫花,看看这不就用上了。这贾敏还真是贾老太太一手教出的好女儿,真是后宅里的战斗机!咂咂咂……武力值强悍哪! 不过,林墨玉真的不是穿越或重生的?难道真是自然生成,没有任何添加剂么?对此田馨表示怀疑!非常怀疑! 这是什么?田馨危险的眯起来眼睛,这贾家真是好打算,竟让人到处去宣扬黛玉身子不好,胎里就弱,自吃饭起就会吃药!想让黛玉因为这个原因而被亲贵世家不待见么?其时这种事放在以前跟本就不算什么,身子不好只要坐着正妻的位子就行,儿女什么的自有别人来生,当然有嫡子就更好了。但是自从田馨下了男子三十之后无嫡子方可纳妾的旨意之后,这儿媳妇的身子骨是不是健康就成了各大家族的关注重点,一度排在了家世之上。 这么精的主意,不知道是贾老太太的出的,还是那位王夫人的想的了。对于一个纯正的黛粉,还是一个大权在握的黛粉,贾家的这种行为在田馨眼里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如果不好好的折腾一下他们家,田馨后辈子都会郁闷。 37、第三十三章 九月, 京城前门大街的一处小小的馄饨摊上, 坐着兄弟两人,具穿着青布麻衫,头戴瓜皮小帽, 一人一碗馄饨正吃得香甜。 “老板,再来点辣子!” “好咧, 客官你可真能吃辣的!祖籍是四川的?”馄饨摊的老板,笑呵呵的给那个面容白净, 细眉长眼的清秀男子, 加了两勺。 “不是,老家的东北的。不过在家里,人人都管着, 不让多吃, 这不是馋了么。老板,你家这馄饨皮薄馅大, 汤口也好, 做得可真不错。” “你过奖了过奖了,这也是小的祖传的手艺。”馄饨摊的老板听到客人夸奖,笑眯了眼睛。 另一个埋头苦吃的男子,这么会已经一碗进肚了。他抬头添添嘴唇,高声叫道:“好吃好吃, 老板再来一碗。”喊完,转头看了看正对着馄饨碗苦下功夫的兄弟,伸头过去看了看他碗里红红的辣椒, 又闻了闻那又鲜又辣的香味,也心动了。他也学着自家兄弟跟老板道:“也给我多加点辣子。” “好咧!客官你等等,马上就好。”馄饨摊老板的娘子,手脚麻利的很快便又包好了馄饨,加了汤,很快便煮好了。老板亲自加好了辣子,给他端了上来。 “老五,别说哥哥没告诉你,这辣椒可不是谁都能消受的,你可仔细了。”两人中的兄长说道。 弟弟也没说话,只是拿起勺子先舀起一口汤仔细的吹了吹,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脸憋的通红。 看着弘昼那副狼狈的样子,田馨拍桌大笑,一边笑一边嘲笑弘昼:“怎么样,老五。哥哥没说错吧!这叫不听兄长言,吃亏在眼前!哈哈哈哈哈…………” 馄饨摊的老板一看弘昼咳得难受,连忙端了一碗清水过来,给弘昼轻轻的拍着背,:“客官,来先喝口水,压一压,一会就好了。客官您要是受不了,我给您换碗汤。” 弘昼喝了口水,好不容易压住咳嗽,转头看田馨,正有滋不味的吃着馄饨,喝着汤,好不服气,他对着老板道:“没事,刚才是我没注意,不用换了。”说完堵气又吃起馄饨来。 田馨的一碗馄饨下了肚,但胳膊拄着桌子,跷着二郎腿,看着弘昼吃。弘昼被辣得实在忍不住了,咝咝的伸出舌头,用手扇着,然后再接再厉,应该也吃出滋味来了。 田馨笑着问老板:“老板,你这买卖怎么样,够一家人生活不?平时可有人找麻烦?” 馄饨摊的老板憨厚的笑道:“生意挺好的,足够一家人生活了。当今皇上开了义学,我家的两个小子也都上学堂,听先生说,学得还怪好的。京城这地面太平,再说咱小本买卖,也没什么人来找麻烦。顶多也就是街上的混混吃面不给钱,也没什么。他们也不是天天都在咱家吃。” 田馨开始的时候开笑嘻嘻的听着,当听到说有人吃饭不给钱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问道:“这街上的混混多么?怎么没人管?” “这个,客官要不要再来点汤,咱们家的汤都是熬了好几个时辰的,决对的原汁原味。”老板为难的转了话题。 弘昼和田馨对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点谱了,怕是这混混也是有组织、有后台的。 一时弘昼也吃完了,正和田馨商量去那里逛。 一边小巷子里传来哭喊声,一会一群人拉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出来,后面一个跟着父子两个,父亲一看就是有病在身,瘦骨伶仃,踉踉跄跄扶着一个小男孩追了出来。 年轻的姑娘一边挣扎,一边不住的哭求道:“大爷,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把钱还上,呜呜呜呜……求求您了……” 病弱的中年男子扑上去抱住了领头男子的腿:“大爷,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我们一定还钱!要不你把我卖了吧!红杏还小,求求您要卖就卖我吧!” 领头的中年男子一脚就把那个男子踢了出去,他掸了掸衣裳,不屑的开口道:“宽限?爷又不是做善事的。欠债还钱应当应份的,就是当今皇上也管不着这事。”他斜眼看了那对父子一眼:“卖你?谁买你做什么?都不够药钱的呢。就你那闺女还值些银子,卖了她也就是个利息,下次我再来你们再没有银子还钱,就把你儿子也卖了!哼!咱们走……” 父子两个又追了上来,不停的哭求着男人,最后那个男的不耐烦了,喝着手下人道:“都是死人啊,去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田馨和弘昼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田馨把桌上的扇子插到了脖后,把袍子下摆掖到腰间,一把抄起凳子拉着动作慢了半拍,没拿到武器的弘昼冲了出去,一边跟着的暗卫,看着一边跑一边极高兴的喊着:“走,老五!打群架去!”的兄弟俩,满头黑线的跟了上去。 跑到那群人边上,田馨把凳子往弘昼手里一塞,从脖子后面抽出扇子,刷的一打开,慢慢的摇着,对着那群人一抬下巴道:“老五,你上!这种小角色不用哥哥我出手。” 弘昼看着手里多出来的凳子,抽抽着嘴角道:“你可真是我亲哥!”他东瞅瞅西看看,发现了边上站着的侍卫,便把照葫芦画瓢的手里的凳子塞到他手里,学着他哥的模样一抬下巴:“你去,这种角色还用爷动手!太抬举他们了。”说完也拿着扇子摇着,和田馨一起站在一边看戏。 被塞了凳子的那个侍卫,??逵猩竦哪米殴娑ㄎ淦鞒辶松先ィ?槐咦崛艘槐呶奚?哪藕埃骸盎噬稀9跻?淮?忝钦饷赐娴摹o然剩?炖纯纯茨?亩?影桑v?琶鞘翟谑嵌ゲ蛔x耍 ?br> 弘昼边看戏,一边拿手捅捅田馨,不满的说道:“哥,不带你这样的,我可是你亲弟弟!” 田馨啪的把弘昼的手指打掉,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被人打断了。 那群人早已被侍卫给揍爬下了。那群人里领头的男子,哆哆嗦嗦的指着兄弟两人,恐吓道:“小子,你敢冲英雄多管闲事,还敢打爷。你……你们知不知道爷是什么人!爷可是吏部尚书金大人家的,金大人知道是谁不?皇上的四阿哥就是咱们金大人的嫡亲妹子生的。你要是识趣的就快把爷放了,给爷磕头陪罪,要不爷让你在这北京城混不下去!” 田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拿着扇子挡了半边脸对着弘昼边笑边道:“这天下有靠山的人,被揍了是不是都这么说。老五,将来有那胆肥的把你凑了,哥哥准你把我搬出来吓人。哈哈哈哈哈……” 弘昼冲天翻个了白眼,气哼哼的道:“那我谢谢您哈!”说完一甩辫子,转身走了。 田馨在后面笑得直打跌,她一边追弘昼一边道:“老五,不带这么小气的。你就是要走也得把馄饨钱付了吧,今儿可是说好了你请客的。” 弘昼气得转身冲着田馨喊了一句:“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田馨笑声一顿,“完了,老五气疯了!”她忍着笑,回去把钱付了,又让侍卫把当了武器少了条腿的凳子拿给了老板,十分不好意思的又赔了凳子钱。才一步三晃的去追弘昼了。 那个具说是金简家奴才的一伙人那被侍卫带走了,只余下被一系列变故吓呆了的父子三人,相互搀扶着回了家。没有几天但有人送来了他们欠钱的借据,随着借据而来的还有五百两银子的压惊费,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田馨追上了弘昼,不顾他的黑脸,硬是勾肩搭背的把他拉进了京城闻名的戏园子,找了处雅坐坐了下来。 来得正是时候,台上是京城有名的旦角春生演的长生殿。弘昼喝着茶,看了他哥一眼:“说好了,今儿这戏也得是你请。弥补一下我被你严重伤害的心肝脾胃肾!” 田馨咧了咧嘴,咳着瓜子回道:“你长得还挺全,什么没落下。行了,今儿哥哥我破回财,这戏我请了。不过说好了,一会戏看完了,得去龙源楼吃饭,我要吃全副招牌菜!” “哼,招牌菜没有!有啥吃啥,上啥吃啥!不许挑食,那天也不是谁教育小侄子,挑食不好。”弘昼斜着眼睛看田馨。 田馨满不在乎的回道:“那是教育儿子,跟我没关系。” “……”面对无赖的人,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弘昼已经深?制渲芯?琛?br> 春生不愧为京城有名的旦角,扮相妩媚,唱腔低回悠扬,幽咽婉转、别致新颖,细腻传神,看他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从上场门背对观众款步而行,走到戏台中间,然后缓缓转身,一个亮相。漂亮的身段和温婉绮丽的声音再现了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倾城之美,真是令人惊艳。 田馨看得眼中红心只冒,这男人扮得贵妃比女人都女人!真是绝品美受,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个霸道攻!刚才那个演挑滑车的大武生不错,和这个人很配很配,不知道这两人合谐时什么样呢……田馨流着口水的想道。 就在田馨流着口水对着春生yy的时候,贾赦搂着一个妓/女,领着一群人走进了戏院,就在正对着戏台子中间的空桌上坐下。 一边大声叫着上茶,一边和怀里的女子调情。还不时的拿眼睛色眯眯的看着戏台上的杨贵妃,不停的大声叫好,一边还让随从往台上扔赏钱。 田馨看着楼下打扰她yy的贾赦,危险的眯起眼睛,嘴角挂上了一个邪气的笑。让一边坐着跟着叫好的弘昼,打了个冷战。若有所觉转头看看田馨,然后一缩脖,接着看戏,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啊。 春生很快唱完,向台下叫好的众人行了礼,但下台了。贾赦把一边的班主叫到身边,笑着说了什么,班主很为难的回了句。贾赦马上就不高兴,他一拍桌子,瞪着眼睛:“贺班主,本老爷□□生来陪酒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的。不就是个戏子,装什么清白,还不是给人压的!” 弘昼刚要叫侍卫去收拾贾赦,就见一个暗卫来到田馨面前,神情难掩焦急:“主子,皇后娘娘被人撞倒了,动了胎气,总管让奴才来请皇上回宫。” 田馨腾的站了起来,对着弘昼道:“老五,哥哥先回去了。下次再请你看戏!走,回宫!” 38、第三十四章 田馨坐上马车, 飞速的往紫禁城行去。在马车上她重点训问了一下, 富察氏摔倒的全过程。 富察皇后有孕6个月,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正好今天天气非常好,不冷不热的。处理完宫务的富察氏便带着嬷嬷和宫女去御花园逛逛。自从田馨替代了乾隆的本尊当了皇帝, 富察氏在后宫中的生活真是如鱼得水。 后宫中的嫔妃轻易见不到皇上的面,连太后都被田馨压得不敢出什么妖蛾子。更何况多年来, 田馨对于皇后和后宫中所有皇子公主的保护,都被富察氏看在眼里。这次意外有孕, 前三个月的时候她还小心得很, 等到过了三个月,便慢慢的松卸下来,防备也没那么严密了。也是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 也不怪富察氏疏忽。 在御花园走累了, 正好逛到绛雪轩,富察氏打算进去坐坐, 休息一下喝点茶水, 但回长春宫了。正好有宫人找来,说是太后娘娘有事问皇后娘娘。富察氏转身正打算往慈宁宫去,跪着回事的小宫女突然发难,扑上去抱住了富察氏的腿。富察氏正转身的功夫冷不防被抱住,一下子就摔了。还好有个长春宫的宫女忠心护主, 垫在了富察氏的身下,才让富察氏只是动了胎气,只要好好卧床调养二个月, 就不会有事了。 田馨了解完大概的事情经过,马车也已经到了紫禁城,进了宫门,她身服也没换直接到了皇后的长春宫。先进内殿看了已经睡着的富察氏,抻手试去了她头上的薄汗。方换了衣服出来坐在椅子上对着太医问道:“皇后的身子怎么样?生产的时候会不会出部题?小阿哥怎么样?” 太医院正跪奏道:“启禀皇上,娘娘动了胎气,不过小阿哥还好并没有什么问题。娘娘身子弱,却是要卧床休息二个月。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只是娘娘生产的时候危险会增大,很容易难产。”贺太医跪着低声道。 田馨皱了眉,想了想接着问:“如果难产,大人孩子平安的可能性多大?保住大人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现在把孩子拿掉,会不会对娘娘身子造成很大的伤害?” “不可,皇上!娘娘现在身子极弱,强行堕胎的话,娘娘能不能挺过这关都难说。不如在生产之前的这几个月好好调养,还能安全很多。” “那好,贺太医,娘娘的身子朕就交给你了。以前给娘娘看病是个什么章程,如今还是一样。林嬷嬷,你们也是一样。对了今天救了皇后的宫女呢?叫什么?是个忠心护主的,高无庸赏她五百两银子。” 贺太医和林嬷嬷都躬身领命,林嬷嬷上前回话道:“今儿救了皇后的宫女姓魏,叫小玉。” 田馨听见姓魏真有点抽,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顶顶有名的令妃。就算你是令妃,咱也不是渣龙。她弹了弹衣服,站起来道:“忠心护主是应该的,高无庸把银子给林嬷嬷让她赏了那个小玉吧。好了,你们好好伺候皇后,朕先回去了,皇后醒了给朕送个信。” 回到养心殿,田馨招来今日当班的暗卫,祥细了解情况,尤其是那个抱住皇后腿的那个宫女。了解完所有资料之后,田馨笑了。看不出来,这些后宫的女人都是好手段、好耐力,她还真是小瞧了她们。 今儿这个宫女在高氏宫里呆过,伺候过苏氏,和金氏贴身的丫头交好。后来又调到海氏宫里、跟着一起的去了哲妃那,最后还有能耐跳到慈宁宫,真不错。哼,知道下药这些精细手段太麻烦,不太可能实现,用这种简单的反而更容易成功,做完了之后,人一自杀。调查的时候,迁连的人太多,连太后都在内,让皇上和皇后也都好不再查下去,好想法呀。这要是原版的乾隆还真是个好方法,法不责众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那宫女家里都没人了,进宫之前只是个普通普通的包衣女子,身家清白得很。可惜,法不责众,疑罪从无在咱这都不好用。 田馨冷笑着敲着桌子,“高无庸,去传太后旨意,让宫里和那个丫头有过接触的嫔妃每人去太后宫里领二十鞭子,没有过接触的也都给朕去看着。再告诉太医院的,除了伺候皇后的人外,都给朕请假三天,不管有什么理由朕都准了。” “皇上……”高无庸傻了,这鞭打嫔妃的事从古到今怕是也没几件吧。 “让你去就去,哆嗦什么,还是你也想尝尝鞭子的滋味!嗯!” “奴才尊旨!”高无庸战战兢兢去各宫宣旨了。一时间后宫叫屈声一片,这些妃子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扶着各自的贴身嬷嬷、宫女往养心殿而来。半路上就被高无庸带着侍卫给截了回去,高无庸对着这些小主们无奈的道:“各位娘娘,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你们这么去找皇上不是火上浇油吗?快去太后娘娘那吧,唉” 慧妃高氏哭喊道:“不行,皇上不能这么冤枉咱们,要打要罚的也得给咱们个说法。还是皇上看着咱们不顺眼,嫌咱们碍了别人的眼……呜呜呜……我就算是死也跪死在皇上面前。” “就是就是,慧妃姐姐说的对……” “高总管,求求你,代奴婢禀告一下皇上,奴婢冤枉……” 田馨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幅美人落泪图,真是看得人好心疼,可惜这些人里不包括她。 这些妃子一看田馨过来,立马都跪下了,哭声此起彼伏。高氏跪爬几步,伏身叩首道:“皇上,奴婢今天拼死也要讨个说法,就算皇上心疼皇后娘娘动了胎气,心疼小阿哥,可也不能拿咱们这些人撒气。就算是有人害了皇后娘娘,也请皇上找出幕后指使者,莫让亲者痛仇者快。” 田馨冷冷的笑着,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讨什么说法?都觉得自己委屈?朕明白你们的心思,皇后死了或者流产静养,对你们来说都是个机会不是。所也都别装好人,就算这中间有那个委屈的,今儿这事你们也就一起担了吧。朕心疼皇后不假,心疼小阿哥也真,就打算拿着你们撒气,又能怎么着呢。今儿就是给你们个教训,也给这后宫里所有人一个教训,把想伸出的爪子都给朕缩回去,不然……哼,下次就不是有过接触的受罚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了。还有,别想着和朕玩那个自杀的把戏,想死之前想想你们自己娘家,做出这些事不都是为了自己娘家么!” “高无庸,还愣着做什么,带着这些小主儿们去太后宫里受刑!有那个敢到朕和皇后那里哭闹着,就自己去宗人府大牢呆上三个月。还有高无庸告诉太后,让她好好替朕管教一下这些人,免得她们干吃闲饭,还要生事。”说完,田馨一甩袖子走了,看着是往长春宫方向去了。 高氏等人具都摊在地上,高无庸只能找来众多嬷嬷架着这些大小妃子去了太后处。 田馨这场雷霆之怒,烧遍了整个后宫,两个妃子、一个嫔、一个贵人、三个常在被罚,罚完之后去太医院招太医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在皇后宫中伺候的,太医院一个人都么有。连太后受惊生病,太医还是从皇后宫里现招去的。等到三天后,这些集体请假的太医消假上班。 前朝这些嫔妃的家里都接到消息了,可以说这消息就是田馨让人传出去的。这些家族都连络了御史打算上折子规劝一下皇上,连那左都御史刘统勋在思考了半夜之后也写好了一道折子,打算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面承田馨。 第二天早朝田馨免了,第三天依然没上。大臣们递牌子,人家田馨就没接,人也不见。有好些人这两天来都冷静了又冷静,思考了又思考,然后悄悄的把打算上承的折子给撤了回来。那依然打算行使御史职责的,也把折子改了又改,用词斟酌了再斟酌,语气婉转了又婉转。 出事之后的第四天,田馨终于上朝了。坐在御座之上,没等这些御史言官说话,田馨先发难了。她的矛头直指吏部尚书金简。 田馨把一份资料扔到金简身上,笑着问:“金大人,你可以给朕解释一下,朕给你的奉禄不够用?还是朕给你的奉禄银子太多了没地方放,所以你才让家里的下人去放印子钱?你也不怕这钱花着扎手。” 金简面如土色,捡起地上的那张纸展开细看,越看越心惊,最后只得嗑头请罪。 田馨哼了一声,没理他,又拿起御案上的一小叠纸,“高无庸,按着名子给各位大人发下去,看看他们家里都做什么好事。是被蒙在鼓里呢还是根本打算知法犯法!” “其时这还不是最让朕惊奇的,这放印子钱的居然还有当家主母,这可太精打细算,执家有功啊!贾赦!” 贾赦平日上朝都在后面猫着,不到大起的时候一般都叫不到他,今天突然被田馨点到名子,吓得哆嗦着走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说话都结巴了:“奴……奴才恭请皇……皇上圣安。” “贾大人,看着还没睡醒啊?那个京城名旦把你伺候的太好了吧!你们宁荣两府可真是人才济济哈,前几天贾珍调戏民女被朕罚了,为了这个朕连你们府里秀女的资格都给革了。想着你们这种贯会靠着裙带关系向上爬的人,这样应该让你们有个警醒了吧。谁想到你们安生了没几年,想是朕给你们几日好脸色看了,那些花花肠子就都出来了。你们家不独爷们顶事,当家奶奶厉害的很,这满朝文武敢放印子钱的女人还真没几个,偏偏就出在了你们家。真是让朕万分惊奇!” “那个贾雨村是你贾赦举荐的吧,举荐的真是好。好人才,朕不佩服都不行,这人太有才了,上官的家属亲戚,不管转了多少到弯儿,人家都能认识的一清二楚,有那家的家谱不清楚的,亲朋故吏一时想不清的,不妨都去咨询一下贾雨村大人,半个人都不会记错的。” “高无庸宣旨吧,朕也懒得和你们说了,退朝。”说完,田馨走了。 低下还跪着一遍人呢,高无庸对着刘统勋道:“刘大人,林大人,皇上说了,这是所有放印子钱的官员家。名单交给您两位,请您二位把每家的所有借据都收缴上来,按照各家的账册把所放的印子钱还有利息全部上缴国库,另外每家再罚银十万两。如果家里交不上了来的,就直接从奉禄和养廉银、冰敬、碳敬等既得银钱中扣除,一直到扣完罚银为止。有那因为还不起钱而卖儿卖女的,每家五百两银子的安抚费,钱都从这些缴上来的银子里扣。” 刘统勋和林如海领了旨,又拿了名单各自忙去了。其余留下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想,就知道你们算计不过皇上,还想着上折子管皇上的家事。这回好了吧,一脑袋的小辫子都被抓住了。咱们长点记性,皇家的事咱少掺和,人家皇上打自己老婆,又没打咱老婆,干咱啥事! 走,刘兄咱喝酒去哈。 39、第三十五章 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自从在圆明园杏花春馆去世之后, 魂魄漂在半空, 看着自己的遗体,这感觉可真销魂。他等了半天也没有见有什么人来勾魂,什么紫微帝星将回归天庭、什么去西方极乐世界、什么去地府转世投胎, 啥也么有。堂堂雍正皇帝就这么一个人在紫禁城、圆明园和雍和宫等地方到处飘,成了大清第一个死后被放养的皇帝。 胤?看着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被他放心托付大清江山的儿子,就是这么对他一片拳拳慈父之心的。胤?看着弘历哭灵时的悲中带喜、被朝臣簇拥登基时的自命不凡、打算心丧三年的慢不经心、抬举宠妃的志得意满, 气得胤?恨不现在马上炸尸去掐死那个小兔崽子。 可惜昔日斗过九龙、唬过康熙、气过亲母、圈过兄弟、扔过儿子、说一不二的前任大清皇帝, 也只能看着他儿子空口白牙、厚着脸皮的给他带上一顶宽仁的帽子。对此,已经卸任大清皇帝胤?,没有一点高兴的表情。呀呀呸, 你个混小子, 当你老爹稀罕你硬扣上的帽子。你他么的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守27天孝比什么都强。尼玛啊,伤得爹肝疼, 你老爹都没把亲娘抬到镶黄旗, 你他么把一小老婆抬到了那儿。屁,没有老子,圣祖爷你看上你个毛孩子,你他么才在圣祖爷身边呆几天!钮钴禄氏那白/痴,就这么纵着她儿子, 她可是圣母皇太后了,是吧。早知道,弘历这小子这么不靠谱当初他生下来的那会就该捏死他, 不对早知道这样,这钮钴禄氏打死爷都不娶她,败家娘们生下个败家爷们!呜!爷的肝疼! 这个贪花好色的败家子,你有三妻四妾七十二宫妃都不够睡的,居然还要出去上青楼。大清皇族的脸面啊,都被你这个败家子丢光了。一笔烂字,一口歪诗还到处现眼,朕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圣祖爷啊,朕对不起你。不对,都是钮钴禄氏那个败家娘们不好,当初朕怎么就让她生下孩子的。 咳,爱新觉罗家小心眼、迁怒的毛病一代更比一代强。尤其是把过错放在别人身上的本事,逐辈渐长。 雍正帝一路从乾隆朝看过嘉庆、道光、咸丰……一直到慈禧当政,他再一次不淡定了。都是那个败家子的子孙一辈不如一辈,都他奶奶的怎么死的,堂堂皇帝居然还能得花柳病!最后他么让个女人来当政,真是天亡大清。当看到圣祖康熙帝墓被盗时,可怜的雍正皇帝终于气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胤?慢慢的清醒过来,他□□了一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明黄色的帐顶,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下身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了神志。他咬着牙忍着痛,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就感觉到疼痛,难道说他投胎了。 “唉,回来回来,别告诉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是疼背过气去了,没事没事,这会子醒了。”一阵纷乱的吵杂声,让胤?慢慢的过神来。就听着一个老嬷嬷满含焦急的道:“我的娘娘,你可是挺住,想想皇上,想想肚子里的小阿哥,再想想二阿哥、六阿哥和大公主、三公主,娘娘你可一定要平安那,您都生了四个孩子了,照着嬷嬷的话,很快小阿哥就出来了。” 胤?实在疼的受不住了,只想着再晕了了事,那个嬷嬷往他嘴里塞了一片参片,又让他咬紧了一块软木。看样子一时半刻是晕不过去了,胤?本能和跟着嬷嬷的话,吸气、用力,突然一阵剧痛过后,身体一松,感觉有一团东西从身体里滑了出去,接着一阵婴儿的哭泣响了起来。满屋子一片喜悦声,老嬷嬷在他耳边欢喜的哭道:“恭喜娘娘,恭喜娘娘,又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胤?这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赶情是生孩子去了。这实在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加上魂魄刚刚附体,便干了一场体力活,再受了刺激,他终于受不了晕了过去。大家要理解,作为一个资深男性,对于生孩子这活儿那真是一点都不熟。 林嬷嬷一看皇后又晕了过去,连忙上前探看。一旁的接生嬷嬷过来,检查了一下,才放心的对着林嬷嬷道:“老姐姐不必担心,娘娘可是力气用尽,累得晕睡过去,好好的做个月子就养过来了。” 林嬷嬷方才稍稍放心,双掌合识念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主子总算是挺过这一关了。”她笑着塞给接生嬷记录本一个一个荷包,道:“麻烦您们老几位了,快抱着小主子给皇上道喜去吧。皇上该等急了。” “是的,都收拾好了,老姐姐把帐子放下,该让太医给皇后娘娘看看了。刚才给小阿哥看完,都说这个孩子好结实呢,咱先给皇上报喜去了。” 大年初一的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头,皇七子在长春宫降世,田馨给新出生的儿子取名永琮。这个历史上只活了两岁的皇七子,又将在这里怎样的茁壮成长。 田馨半夜就过来守在的长春宫,看过了七阿哥,又看问过了皇后,吩咐了众人要好好的照顾皇后。她便回养心殿换朝服去了,今儿还有好多事要做的。 很快便到了皇七子洗三的日子,只是皇后这几日一直晕晕沉沉的睡着,洗三这日便没有惊动她。 胤?这三天一直时醒时睡的,消耗的体力太多。但是他也弄明白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他重生了,或者说是夺舍、附身。重新活过来是很好了,但是能不能给他换个男人,当女人咱业务真不熟好吧。尤其穿成女人就女人吧,什么时候穿不好,你说他穿过来的这个点,偏赶着人家生孩子的时候时候穿。 亲爱的四四您就知足吧,富察氏如果不生孩子难产,让您现在就重生,您就等着乾隆十九年的时候穿成公主,嫁给传说中您儿子的私生子福康安吧。 这三天,胤?同学一直在纠结他自己穿成了女人的问题。看着明黄色的账子,听着身边嬷嬷的话,他也知道自己穿成了皇后,但是穿成了那个皇后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从屋里摆设、身边宫女嬷嬷的穿着打扮,他完全有理由认为自己重生在了大清。但是附在那任皇后身上了,肯定不是太宗那辈的。应该也不是自己的皇后,他的皇后那拉氏就没在宫里生过孩子。他奶奶的,穿成那个皇后都好,就是别穿成他爹的赫舍里皇后,他决不要把上辈子第一个斗倒的兄弟生出来。 洗三过后,田馨进了内室,来看看富察皇后。她还不知道富察皇后的cpu已经换了,从资深满族贵女换成了苦逼的八旗熟男。她来到了富察氏的床边,一撩衣摆便侧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的把富察皇后腮边的一缕发思拂开。但看到原本还在睡着的富察氏睁开了眼睛,看到他先是满眼的不可至信,接着便是愤怒,然后是惊吓,最后眼一番晕了过去。 田馨伸手轻抚着富察氏的脸庞,暗暗的沉思着。看着富察氏的表情好奇怪,怎么好你不认识他一样呢。不对,不能说是不认识,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愤怒,惊吓等情绪。唔,她得好好想想。田馨站起身来去着林嬷嬷道:“好好伺候皇后,有什么需要的去和朕说。你们主子娘娘睡着,朕就先去了,下次再来看她。”说完便走出长春宫,向着养心殿而去。边走边吩咐小太监去找给皇后娘娘接生的那几个嬷嬷,把她们带到养心殿来,她有话要问。 小太监领命去了。 胤?正睡着,他实在是太累了。就算是上辈子被累死的时候,也没这个感觉,这女人生孩子可太不易了,难怪要养一个月不让下床呢。忽然觉得有人在摸他的脸,胤?猛得醒来,刚要厉喝“放肆!”又想起自己的处境,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等等他看到了什么。坐在床边满眼柔情看着他,动作轻缓的抚摸他的脸调戏他的,不就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想把他回炉重造,或许是从来都没生出来过的败家儿子弘历么。一时间怒火满胸,胤?刚想开口狠狠的骂这个兔崽子一顿。等等,满眼柔情的看着他。四爷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家附身这人的身份。尼玛,坑爹啊!有木有!他咋能穿成弘历这个小子的皇后!皇阿玛,朕宁愿穿成孝诚仁皇后把上辈子的太子生出来,让朕再把他斗倒了,也不要变成弘历这死孩子的老婆。老天爷,你也太不开眼了吧!于是这沉重的打击让雍正皇帝再一次毫无形象的晕了过去。 当胤?再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先是小心的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很好那死孩子没在,看样子是走了。然后他又开始生气,这个自私自利、妄自尊大、贪花好色、宠妾灭妻的败家子,嫡妻元后为他拼死拼活的生孩子,居然来看了一眼就走了。果然薄情寡意,和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一样。别让朕知道他又是去讨好高氏那个小贱人,否则朕非把他……呃,他现在是没法子,他不是刚生了个七阿哥么。等他把七阿哥培养好了,就废了丫的。 胤?恨恨的想着,手放在胸前慢慢的攥成拳头。等等,手放在那了?胸前!嗷,这是儿媳妇的身子,胤?迅速把手放到身边。呜呜呜……儿媳妇,朕不是有意要调戏你的,朕真不是有意的! 在胤?纠结于刚才手在胸口算不算非礼自家儿媳妇的时候,田馨正坐在养心殿的西暖阁,端着茶碗做沉思装。想想刚才问了接生嬷嬷的话,皇后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曾经停止过呼息,后来又缓过来了,还像打了鸡血一样把老七生下来了。虽然具嬷嬷们说那是疼背过气去了,但是对于有过专业穿越经验的田馨来说,这完全是不可信的。她几乎可以肯定的说,皇后富察氏已经故去,现在顶着皇后壳子的一定是认识乾隆的,而且还是对乾隆很不满意的人。那么他或她会是谁呢?这可真有意思,以后咱可有事情做了!田馨美滋滋的喝着冷了明前龙井,满怀期待的笑了。 高无庸在一边抬头看看屋顶,又低下了头。先帝爷啊,皇上他又笑了! 别叫先帝爷了,他这会正忙着自我肯定与否定呢,没功夫理你。 40、第三十六章 胤?经过几天的心理建设, 终于接受了他附在自己儿媳妇身上的事实。唯一不太好的事, 可能附身也要磨合吧,尤其是他这种飘了几百的魂。他重生以来最大的爱好就分静态和动态两种,静态就是睡觉、动态就是翻身。对此胤?很无奈, 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重生的身份的时候,才发现他没有一点他儿媳妇的记忆, 这样就太纠结了,很容易出错。 田馨这几天一直在过着很规律的生活, 她一直在感伤, 想着富察氏短暂的一生,虽然田馨对她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但她毕竟是这乾隆后宫中和田馨接触最多的女性。她的突然逝去, 让田馨这段时间都没什么精神, 也就暂时没去骚扰那个重生在富察氏身上的人。 田馨为此自从开笔上朝以来一直在找内务府各路官员的茬,她觉得这是她最后能为富察氏做的事了。事情的起因……呃, 很难说不是田馨故意安排的。田馨同学偶然间到东三所去看看自己的便宜儿子, 偶然间从永?口中得知鸡蛋要一两银子一个,还被永璋认为很便宜的时候。田馨摸了摸儿子的头,带着很满意的笑回养心殿查内务府的账去了。 田馨查完账之后内务府有多少家抄家,多少家下狱,不再细说。反正内务府被田馨弄得鸡飞狗跳, 曾经雍正朝、乾隆朝内务府有名的世家都被迁连,光明面上抄出的银子就足够大清三年的赋税。私下里这些人家藏私财的地方也没有逃过田馨和弘昼的手心。一时间满朝文武大臣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田馨出了气,得了银子终于面上放晴, 有了心情去想她那如今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皇后娘娘。不知道现在这个皇后是男还是女呢?她是该直接就问?还是旁敲侧击探他口风,从侧面了解呢?呃,这还真是个技术性难题。 正在田馨坐在床上纠结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高无庸满面焦急的进来向田馨禀报道:“启禀皇上,仪常在自尽了,这是她留下的遗书。” 田馨一惊,连忙问道:“人死了没?” “没有,还好宫女警醒,急时救了下来。” “把遗书给朕。” 田馨看了黄氏的遗书,不禁冷笑连连。说得真好,因为自家辜负了皇恩,她有愧于皇上,再没脸面见到皇上,唯一的请求看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能给家人一个安身之地就行。 她温和的对着高无庸笑道:“让宫女看着仪常在,时时刻刻身边不许离人,其余宫妃也一样!仪常在如果休息好了,就让她在自己屋里抄大藏经。告诉她,就说是朕说的,什么时候大藏经抄完了,赎了她的罪过,她再死,朕决不拦着,还会派人送她一程。” 田馨看着高无庸领命出去了,便往黄花梨的龙床上一躺,接着睡觉。想用死来威胁姑奶奶,还真是想错了,我到要看看还有多少想死的。最好别像我想的那样,不然姑奶奶让你们知道死也不那么容易死的。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好几家王爷府里都有上吊的,不过显然是早就做了安排,目前为止还没一个人死成。田馨坐在御座上满面春风,直夸道:“这些内务府世家都是好家教,养出的闺女都这么知廉耻,比她们的父母兄长有志气多了。”说完脸色一沉,“就是不知道是真知廉耻呢还是以死相胁,好让朕整顿内务府之事进行不下去呢?”她拿眼睛往下面一扫,各大臣连忙都低了头。 “也好,都这么迫不及待的表现,朕就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去让寻死觅活的那几个的老子和老子娘都去看看他们闺女,让他们把闺女觉得羞耻不想活的心愿直接表达给他们爹娘看看。看看能不能感动一下这些硕鼠们,也能知趣自己了解了,省了朕的刀。如果一遍没感动就多死几遍,朕的侍卫最近都闲得很,正好看了热闹,就当是朕赏的了。” 田馨说完便起驾回宫了,留下各位大臣都没弄明白,这皇上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没让他们迷茫多一会,便有好几个伙侍卫往各家抓人,然后直奔出事的王爷府而去。 要说田馨这死丫头出的招够损的,你不是要死么,这么死了没人看到多可惜,让你爹娘看着还能受点教育不是。她让这些侍卫把那些想上吊的女人,一个个的在她们父母面前再吊上去,看着吊得差不多了就解下来,等着缓过气来就再吊一次。你不是想死么,就让你在生死之间反复挣扎,看你下次还拿不拿死来威胁人。这些侍卫还和这些女子的父母聊天,皇上说了,等你们姑娘反省完,就该轮到你们了,也不能眼看着自己家姑娘这么挣气,自己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吧,那样皇上会对你们更失望的。 如此这般没过两天,这些人就都崩溃了。连连向田馨求饶,说是知错认罚,只求田馨不要这么折腾人了。没等田馨高兴呢,刘统勋黑着脸就奏了一本,大意是说皇上这么做有失皇家体统,失了皇家仁义。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田馨这么做太不地道,用得招太缺德。 田馨很感性的回了刘统勋:“朕知道这么做不太好,失了仁义,也会让天下人都骂朕是个桀骜之君。但是这么做的结果是最好的,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上吊自杀事件。所以舍了朕的脸面名声,还了各个王爷,宗室亲贵家的安宁,还能让小人得到处罚,从而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这样就很好了。” 最后田馨还很不要脸的和刘统勋道:“延清不必为朕不平,朕不委屈。”说完装着一幅很大度的样子,让刘统勋退下了。 身为左督御史的刘统勋,气鼓鼓的从养心殿出来,一路上咬牙切齿的纠结:“我当然知道皇上你不委屈,从我当这个左督御史以来就没看你委屈过。关键是我委屈,我这个御史当的委屈……他奶奶的!” 田馨看着刘统勋黑着脸来黑着脸走,高兴的一挥拳头,哦耶!又一次战胜了刘统勋,田馨威武! 自从刘统勋当了左督御史,掌管督察院以后,田馨与他交手无数次。其间有胜有负,当然是胜的时候多,这也让田馨在枯燥的上朝生涯中找到了消遣解闷的新游戏。她无数次的挑战刘统勋的心里底线,然后一次次的和他辩解。看到刘统勋每次黑着脸来找她再到被她气得黑着脸走,田馨就觉得无比的开心顺畅,也不知道她这是养得什么毛病。 刘统勋也不傻,时间长了能不知道田馨打得啥主意。他也是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才暴发一回。所以说在田馨手下工作,大家都不容易,互相体谅吧。 如今需要体谅的人群中马上就要再加上一位更悲催的大人物,就是前任大清皇帝、现任大清皇后的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田馨终于想起他了。 此时的胤?经过n天的休养,刚刚感觉好了一点。为了以后的不太快的露出马脚,他正不着痕迹的和林嬷嬷聊天,套取情报。 田馨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富察氏皇后半躺在床上,身边放着七阿哥永琮,正在和自己的嬷嬷聊天。 哟,这个人挺聪明的么,开始套情报了。可不能让你就这么套去,那我以后还玩什么。田馨清了清嗓子,胤?和林嬷嬷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了田馨。林嬷嬷立马下跪请安,胤?张了张嘴,到底也没把请安的字眼说出口。 田馨板着脸对林嬷嬷道:“太医说了,这次皇后的身子亏得厉害,得好好的养养神。你也是伺候皇后的老嬷嬷了,怎么这个时候陪着皇后说话,让皇后劳了神该怎么办。等皇后养好了身子有多少话说不得,下次再让朕知道你们这么不经心,看朕怎么收拾你们!还不给朕退下。” 林嬷嬷白着脸,躬身退出了内殿,临出门之前担心的看了一眼胤?。 胤?看着田馨把林嬷嬷一顿训斥,他这个恨啊。这回谁还敢和他说话,不和他说话,怎么套话呢。弘历这死孩子,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田馨看着富察氏脸上阴晴不定的,心里高兴。她笑着坐在了床上,抻手抱起来永琮,嘴里说道:“这就是阿玛的小七吧,让阿玛好好看看。长得可真好看,像个小猪。” 胤?听得一头黑线,他真想抓着弘历这败家子的领子好好吼上一顿,有他这么夸儿子的么。他儿子长得像猴子,那他是什么,身为这败家子的阿玛的他又是什么。弘历这死小子怎么除了败家还这么不着调呢?胤?那是咬牙切齿的恨呐,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败家子的隐藏属性和老五一样呢。 胤?正暗自生气,忽然感觉怀里一沉多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正好看到他帮忙生出的那个孩子七阿哥永琮睡饱了睁着眼睛正看着他。 胤?心里一软,这也是自己的孙子。满人抱孙不抱子,他这也不算坏了规矩。等等,弘历这死孩子在做什么。“不要抱着朕,朕是你爹,不是你老婆,不许你调戏朕。”发现田馨将自己揽抱在怀里的胤?,僵着身子,无声的在心里呐喊。 田馨带着坏笑,却做出柔情万千的动手,轻轻的抻手将胤?拥入怀里,无限温柔的表白道:“英琦,你这回可把朕吓坏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叫朕怎么办呢。”说着也不顾胤?僵着的身子,把头放在他的肩膀,慢慢的厮磨着。其时心里在兴奋的想着,快给我点暗示吧暗示吧,光僵硬着俺是不知道你是男还是女的。 她一边想一边坏心的顾意在胤?的侧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胤?本来被田馨抱在怀里就万分的纠结,偏偏又被田馨在脸上亲了一口。他当时就木了,继而怒火中烧的马上就想不顾一切的和这个不肖子说明真相。 田馨看着胤?脸上那种想要绝然的表情,大概猜到这个附在富察氏身上的人可能是个男的。因为如果是女子,她认识弘历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弘历的以前的女人,那么她决不会是这种恶心唾弃的表情。但是如果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向的男人的话,这种表情到很好理解了。嘻嘻,这种论调还要再验证一下,可不能让他现在说出来,那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田馨正在想办法安抚胤?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刚刚被她放在皇后怀里的七阿哥永琮醒着。正张着小嘴,用小脑袋在胤?的胸前一拱一拱的,看样子是饿了找吃的呢。田馨眼珠一转,埋头在胤?肩上坏笑了起来。 胤?正打算和他儿子严肃的讨论一下他的真实身份的问题的时候,发现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娃娃一点都不老实,在他胸前一拱一拱的找着什么。显然胤?同志做为一个合格的男性,远不知道婴儿这个动作是代表着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正带临着穿以来的另一个挑战。 田馨忍了笑,抬起头来看着胤?怀里的小娃娃,严肃的道:“看着七阿哥好像是饿了,朕听说母乳尤其是亲生母亲的奶是最养孩子的。英琦,小七生来便有些弱,你喂喂他吧。”说着就伸手去解胤?胸前的扣子。 胤?听了田馨的话,完全没法反应,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弘历你的死小子睁眼说瞎话,这个小子长得像个球似的,那里看着弱。 趁着胤?没反应过来的这个时间,田馨已经动作迅速的解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小娃娃的口粮保养仓,并托着胤?抱着七阿哥的手,帮着小娃娃把小嘴对准了位置,让他一口咬住再不松开了。 胤?还没从田馨让他喂孩子的想法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胸上一疼,接着越来越疼。他低头一看,自己那个球状的孙子已经在自己儿子的帮助下,自动自发的自己吃奶了。 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胤?的预期,他脑袋一片空白,不停的回响着一句话:“朕居然给孙子喂奶了…………” 直到小娃娃因为做无用功而啼哭出声,田馨招来奶娘抱走了七阿哥,胤?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完全么有反应。田馨一看这种情况,偷笑着也溜走了。她可以确定了,这个顶着富察氏身子的人决对是个男人。 41、第三十七章 喂奶事件过后, 田馨很识趣的几天没有去骚扰她的皇后娘娘, 只是很严厉的禁止皇后宫中的人陪皇后娘娘聊天。官方理由就是皇后这次生产伤了根本,要好好调养不能伤神,并且把皇后的月子从三十天延长到了四十五天。 前朝后宫的众人们发现自从七阿哥琮出生后, 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从相敬如宾跨过了n个层次上升到了如胶似漆。今天给皇后送朵花,明天给皇后送件首饰, 后天给皇后送件衣服。长春宫里的宫女、嬷嬷平时走在后宫头抬得都比平时高个三度。 每天被田馨这么关爱着的胤?同志冷气拼命的往外撒,自从那天体验了一把奶娘这个职业之后, 胤?的火气就一直都没消散, 尤其他回过神之后发现始作俑者居然提前跑了,这在雍正爷眼里简直就是罪无可恕。胤?下了狠心一定要在弘历下次来看他的时候,交待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于说明了身份之后丢不丢脸、弘历那小子接不接受、认不认他这个阿玛都不是他现在能考虑的了。胤?现在就直想再也不面对像喂奶这种让他羞愤欲死的事。 偏偏在他下定决心之后, 田馨就像没影了一样, 再也没在长春宫出现过。她不出现,还下了死命令不许长春宫任何一个人和他闲聊超过十句话。尼玛啊, 朕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十句话内就把话题转到感兴趣的地方吧。果然弘历这个死孩子刚出生朕就该掐死他, 在胤?收到第六件大红绣鸳鸯的贴身肚兜时,这个想法就越来越清晰。 就在胤?运着气,想象着把弘历那死孩子掐着脖子一顿乱揍的时候,林嬷嬷端着午膳进来了。胤?看见林嬷嬷进来,直接就躺在床上装死。胤?气得恨不得咬弘历一口, 也不知道那败家子听谁说的,居然让他一天吃三顿饭。其时三顿饭就三顿饭,原也没什么。但是你得看每天的三顿都吃得是什么。天天顿顿小米粥、鸡蛋加上三碗鸡汤, 一点咸淡都没有。朕他么就是再有忍耐力,这么连吃一个月也能吃死人哪。再这么天天鸡汤、鸡蛋的吃下去等出了这个所谓的月子,朕说话都能变成鸡打鸣。 林嬷嬷喜气洋洋的进来,看着皇后娘娘安静的躺在床上,笑眯了眼睛。喂,老嬷嬷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明明就是装死好吧。 林嬷嬷觉得皇后娘娘自从生了七阿哥以后,更有威严了,那不怒自威的劲儿都和万岁爷一个样子了,难怪说这夫妻相处久了,会越长越像呢。自从七阿哥出生后,皇上越来越喜爱自己家娘娘,天天关心,时时在意。这宫里的女人,就算是皇后也得指着皇上的宠爱活着。看着自己的娘娘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林嬷嬷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开心的对着胤?道:“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她觉得开心,胤?可一点都不觉得,他阴沉着脸,一口接一口把林嬷嬷喂给他的东西直接吞下去。他真怕那时吞不明白,直接吐出来,到时候弘历那个死孩子还不知道有多少花样等着他呢。 林嬷嬷看着胤?吃饭吃得那么痛苦,不自觉得慢慢的开解道:“娘娘,奴婢知道这膳食你不太用,但是这女人做月子万事都得小心,做下了月子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皇上这么体贴娘娘,为了让您养好身子,让您再多养半个月。怕您担心宫务,还让大公主他们接手了。” 胤?本来天天算着日子过,好容易挨过了二十九天,就差最后一天,明天就能解放了。这个时候听林嬷嬷说皇上下恩旨让他再这么养半个月,他真觉得天上降下一道雷直接劈到他头上了,他母亲的,什么恩旨,这明明就是催命符啊!有木有!有木有……(无限循环中) 林嬷嬷看了看胤?的脸色,习惯性的左右瞄了瞄,凑到胤?跟前小声的道:“您不知道,在你卧床养胎和做月子的时候,太后好多次都想把宫务接手呢,皇上愣是压着没同意,最后让大公主和二公主两个接了手。并说明了大公主为主,二公主就是帮个手。娘娘,您看皇上多体贴您,老奴看着您有点和皇上生份了。您听奴婢一句,上次被人害得差点落了胎那也不是皇上的错。这么多年来皇上少进后宫,就是招人伺候也都是找得您。为了您动了胎气,皇上把后宫沾着连的娘娘都罚了,那可不是罚的抄宫规女戒什么的,一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鞭子,后宫里的娘娘都丢了脸面。连太后娘娘都吃了暗亏,各宫里的贴身大宫女这回都被放出去了。就冲着皇上对您的这份心,您也不能和皇上闹生分,不看别的,就看着您的五个孩子,大公主和三公主还没指人家,二阿哥、六阿哥、七阿哥都还没长大成人,您还得指着皇上呢。” 说完,林嬷嬷还没来得急看胤?的脸色,就听见外面的请安声,田馨来了。 胤?刚消化完林嬷嬷透露出来的消息,正在心里骂弘历呢。你个败家子,朕看着你不是挺花的么,连后宫都不进,还为了皇后把你以前宠着的高氏都给上鞭子了。好小子你能耐啊,为了一个女人,鞭打后宫、得罪朝臣,爱新觉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朕就是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什么时候装成痴情种子,丫的变性了。亲爱的四爷,您真相了,您家儿子就是变性了,虽然外面看不出来。 听到外面给皇上请安的声间,胤?饭也不吃了,坐在床上看着门帘,自己坐那运气。一边想着自己这个身分怎么婉转的劝他儿子,遍撒雨露,恩泽后宫。这个时候,胤?同志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他儿子后宫中的一部分,而且冒似还是最得宠的那个。 门帘挑起,田馨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直奔胤?的床头。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胤?,抬手按住了胤?不情不愿的打算行礼的身子,顺势坐在了床头抻手就把胤?还没反应过来的身体纳入怀里。 转头示意林嬷嬷把碗放下就可以出去了,才回来头来用极温柔的语气,对着胤?调笑道:“英琦,朕这几天好忙,都没时间来看你。” 然后拥紧了胤?无比僵硬的身体,脸贴着贴脸无比委屈的道:“英琦,你别不理我嘛,我好想你的。你都不知道朝上的那些老东西好讨厌,他们都欺负我。英琦、英琦等你出了月了搬到养心殿和我一起住好不好,这样我想你的时候就能马上看到你,也不用走这么远了。以前和你说起的时候,你总是不同意。你看这次出了这种事,你都把我吓坏了。好不好嘛,搬到养心殿和我一起住吧。” 田馨边说边轻轻的晃着胤?僵硬的身体,看着他没反应,把他的脸搬来了过来,两个人脸对着脸。田馨努力睁大了细长的眼睛,拷贝着动画里经常出现的星星眼,用着极甜腻声音和胤?撒着娇:“英琦、英琦,好嘛好嘛好嘛,和我一起住嘛。省得人家晚上还得偷偷的来找你,好英琦、亲亲英琦,你就答应么。”咳,姑娘唉,就是你把眼睛瞪成牛眼那么大,四爷也不会看出星星眼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胤?本来就没太想给他儿子行礼,顺着田馨的手劲儿停住,谁想他那个色狼儿子居然又把他抱在怀里了。所为一回生两回熟,这次胤?的反应没有上次的大,虽然他也缓了好一会才找会自制力。胤?咬牙克制自己的想暴揍弘历一顿的冲动,想和弘历好好说一下让他逛遍后宫的想法。还没等他想好说词呢,他的儿子就又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脸贴脸神马的,朕忍了。可是你那是什么语气,你个败家子委屈什么,朕比你委屈一千倍。你个死孩子别把脸对着朕,朕不想这么清楚的看到你,朕怕忍不住给你两巴掌。啊啊啊,朕要疯了,你个兔崽怎么跟你老爹说话呢?胤?被田馨的撒娇气得额上青筋直蹦,当他听到田馨居然要让他搬到养心殿同住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的暴喝一声:“不行!” 田馨听到胤?生气的说“不行”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突然“哇”的一声面对面的把胤?抱在怀里,哭诉道:“英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难道你不爱我了么?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么?哦,亲爱的英琦,我的心都快碎了。哇……” 胤?上辈子活了五十三年,加上当鬼飘了二百多年,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次听到这么爆炸性的词语,他完全的呆掉了。由着田馨抱着一边哭一边摇,当他终于回过神,发现他那个该死千次万次的儿子,眼泪汪汪、咬着手绢、可怜惜惜的看着他。四爷终于怒发冲冠,发火道:“别对着我哭。” 田馨复制着经典琼瑶女主的形象,其时心里笑得天翻地覆的。偏还得忍着笑,接着装。她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胤?,低着头搓着手绢,犹豫着道:“英琦,你别生气,我不哭了。”说完抬头眼一闭,横下心对着胤?那粉嫩嫩的唇就要亲下去。 胤?看着田馨做派,直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气得竖起来了,,突然发现他那儿子脸陶醉的向他的嘴袭来,气也顾不得生了,一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一巴掌把那小子拍到一边去了。 田馨被拍回来,接着用无比委屈的眼睛看着胤?,“英琦你变心了,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你好坏……坏,坏坏……” 胤?额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咬着牙回道:“我好几天没刷牙了。” 田馨冒着星星眼道:“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终于忍无可忍的吼出来的胤?,“我嫌弃你!” 说话,两位你们不觉得这话题、这动作都好奇怪么。 田馨终于调戏够了胤?,回复了正常语调,看着胤?的饭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讨好的对胤?笑道:“我也饿了。今儿在你这里吃了。” 胤?斜了他这该死的儿子一眼,没说话。其实他为了刚才两人好无营养的对语,正在默默反省中。 看着胤?没理她,田馨欢快的出去吩咐高无庸给他上菜,姑娘她饿了,要吃好料。顺便还让高无庸把皇后的饭也拿来,他要当回好丈夫陪皇后一起用膳。 等着一桌子色、香、味具全的饭菜上齐了之后,田馨拿起筷子幸福的对着胤?道:“英琦,来,咱们一起吃饭。吃完了,我再陪你睡一觉再去批折子。” 胤?被满屋子的菜香味引的回过神看,看着小坑桌上摆满了好吃的,不禁对他儿子的怨念小了一点,真的是只有一点啊。可惜等他拿起筷子准备和田馨一起用膳的时候,刚刚对着热烈表白爱意的儿子,非常不好意思的挡住了他往烤鸭下手的路,小小声的道:“英琦不是我不让你吃,等你出了月子,想吃什么都行,现在你只能喝小米粥,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他们给你拿鸡汤。” 胤?真觉得血全往脸上冲去,尼玛啊,两辈子头一次因为吃肉被人教育了,还是被个败家子教训,有么月天理了。 胤?真得很想对着他那不孝子吼,刚才你不还调戏朕调戏得粉开心么,你不是还热烈的向朕表白么,这回你连块肉都不让朕吃,你个不孝子!但看着田馨那非常纯洁、为他担心又满含歉意的眼神,胤?只能恨恨的一勺接一勺的吃着小米粥,就是那表情完全不像在吃饭,好像吃的是他儿子的肉。 42、第三十八章 皇七子出生满一个月的时候, 田馨在宫里摆下了盛大的满月宴, 虽然皇后没有出席,也只让各位王妃夫人们在长春宫门口嗑了头便好,没有进见皇后。但这丝毫不影响宗室王爷和八旗亲贵, 满、蒙、汉大臣们对于皇后和皇七子的重视。经过这六七年的时候印正,皇上与皇后那才真是夫妻相谐、琴瑟相和、美满以极, 任何想以皇后为目的的想法,都会遭到皇上的毁灭性打击。 热热闹闹的满月宴过后, 永璜刚刚回来不久, 田馨便让他和永琏、永璋等兄弟好好聊聊。田馨因为喝了点酒,也是不想打扰这些少年们的交流,她也很好心的没去骚扰皇后, 早早的回养心殿休息了。 半夜, 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田馨却被高无庸叫醒了。她打着哈欠, 还在滑滑的被子上蹭了又蹭, 才闭着眼睛坐了起来,掀开幔帐。高无庸小心的凑了过来,轻声的回道:“皇上,刚才长春宫的总管王忠来报,说是大阿哥强迫了一个长春宫的宫女。具说那个宫女还是救了皇后娘娘的那个!” 田馨一惊, 猛得睁开眼睛,吩咐道:“更衣,去长春宫看看。” 几个宫女训练有素的为田馨换好了宝蓝色江绸貂皮袍的常服、白布棉袜, 厚棉套裤,青缎羊皮里皂靴,披好黑貂寻常端罩,黑貂饰珠翠宝石结顶常服帽。穿戴好了之后,她完而不急了,到了东暖阁叫了今天值勤的暗卫,仔细训问。 然后才带着人慢慢的从养心殿出来,细细回想暗卫的回话。虽说这宫中暗卫很多,但是毕竟皇后的寝宫,所以田馨并没有像其他宫妃那样,监视的那么严格。却没想,被人在这个时候穿了个空子。听着刚刚的回话,田馨也能算出这些人是冲着二阿哥永琏去的,就是不知道永璜在这里有没有插手。 还有那个宫女真是被强迫的?长春宫中伺候的人是最多的,就算是半夜也不可能都睡死了吧?她为什么不喊人,非要等事成了才想起寻死觅活的?被人利用还是本来就没按好心,想要顺水推舟?这些内务府的官们在她身上下不了手便把主意打到二阿哥永琏身上了,打算把女儿放在永琏身边。真要如了他们的愿,那她这个皇帝也就不用活多久了,完全可以早死早超生的给永琏倒地方了。看来她还是没把这些人收拾怕了,真以为她不杀人就没法子治他们了! 偏偏哲嫔一系,应该是打算帮她儿子打压永琏一次,永琏强了皇后宫里的宫女,尤其是这个宫女还曾救了皇后一次,事儿如果闹大,永琏大概也不太可能做下一任皇帝了。而皇后的嫡六阿哥和七阿哥还都很小,还能不能长大谁也不知道。这样看来永璜也很有可能入了皇帝的眼里,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给永璜一个希望,不向现在大概谁都知道田馨把永琏当做下一任承继人来陪养,没旁的人什么事。就是不知道那位不甘寂寞的太后娘娘有没有帮着哲嫔,前段时间她和田馨商量,打算把钮钴禄家的女儿嫁给永璜做嫡福晋。 这回一定是有人趁着皇七子满月,再加上皇后身子弱正在休养,管理宫务的大公主和二公主还不太老练。不对,这里面有没有二公主的事呢?永璜可是她嫡亲的兄长,她一直在哲嫔身边长大,难保没有什么心思。 田馨慢慢的根据这段日子以来掌握的所有消息,把今儿晚上发生的事的前因后果推想明白。前几天,暗卫就回报说,宫里的人走动的有点多。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消息传来,走动的人也都是查了好几遍的,而且相互之间也没什么特殊关系。想来是她疏忽了,在这宫里这些宫女、嬷嬷、太监们可要比她来得早得多,毫不客气的说,他们才是这宫廷里真正的主人。愧她还自以为把这宫里整治的滴水露,还好前段时间她收拾内务府让这些人之间分了派,所以这回才出了事,要不将来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理好了思绪,也走到了长春宫外,田馨并没有理这些人,先是进了内室去看了皇后。她主要想看看出了这码子事,皇后的反应,然后推断一下这位皇后娘娘以前的身份。 田馨进了内殿,便见了坐在床上沉思的皇后。她神情严肃,甚至有些冷森森的,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出来。田馨见状,便微笑着安慰道:“英琦不用担心,你身子弱好好休息,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朕去处理了就来陪你。”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胤?坐在床上正在反省,重生以来,他一直纠结于自己的身份问题,再加上再次见到自己恨得要死的儿子,心绪一直不定。他忽略了做鬼的时候在紫禁城游荡时看到的事儿,也忽略了这宫中的斗争有多杀人不见血。唉,他自暴自弃的时间也够长了,该是面对事实的时候了。 田馨坐在长春宫正殿,下面跪着大阿哥和那个传说中救了皇后又被逼迫的宫女,还有其它一些相前的宫女嬷嬷内侍们。二阿哥永琏、六阿哥永?都是一边站着。 田馨看看了永?明显还没睡醒的小脸,压下了让他回去休息的想法。在这后宫中成长,多看一次阴谋总比小看一次好。 她也没理跪着的人,先问永琏:“永琏,你和永璜怎么没有回阿哥所休息,反而留在了长春宫?” 永琏躬身回道:“回皇阿玛,自大哥回来,我们兄弟一直都没好好聚聚,今儿正好借着七弟的满月酒便多聊了一会,酒也喝得有点多,林嬷嬷心疼儿子们,怕半夜回去受了风寒,但让儿子们在长春宫偏殿住下了。” “那永璜怎么在你的房间,你又到那去了?” “我和大哥打算抵足夜谈的,谁知小六非要拉着我说话,我就和大哥说很去把小六哄睡了,再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哥都睡熟了,我便没打扰,去了林嬷嬷给大哥准备的房间,然后休息了。” 田馨听了,皱了皱眉,转头问六阿哥永?:“小六,你半夜不睡觉拉着你二哥做什么?” 永?低着头小小声的回道:“加皇阿玛,儿子忘记写今天的功课了,所以才叫二哥帮我一下。” 田馨冲着永琏和永?一瞪眼,“平时,也是你二哥帮你做功课?” 永?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有昨天一次。” “下不为例,让朕知道你下次再让人帮你做功课,你看朕怎么收拾你。这些也不能不罚,把四书抄十遍,给你个警告。” “??庇垃?高兴的应道。 正说着,高无庸来回报:“启禀皇上,宫女魏氏的外衣衣领上有少量催情香,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具太医说,饮了酒的人闻了这香,便会如同吃了□□,但是于身体并不坏处,是明朝时宫廷秘方,增加闺房情趣的,只是这方子失传以久,并不常见。” 田馨斜靠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听完高无庸的回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为他们了,把前明的方子都翻了出来。永琏你该高兴才会,这些奴才为了你这么废心思。” 永琏听得一头一脸的汗,觉得身上汗毛直竖,暗自庆幸:“还好还好,小六功课没做得好啊,要不今儿爷就着了道了。小六啊,明儿哥哥给你买糖吃,带你去看你心心念念的小妹妹。” 永璜和跪着的内侍们,却个个都胆战心惊,这些人都知道如今的皇上虽说不太杀人,但是收拾起来人来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田馨笑完了,讽刺的对着魏氏道:“听说你是内务府魏清泰的女儿?上次救了皇后也是事前说好的了吧?先救了皇后,今儿她才能给你做主啊!真是好算计!”问完了,田馨同学才反应过来,这可是曾经的令妃,乾隆后期宫中的宠妃。 魏氏轻轻的给田馨叩了个头,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上次救了皇后只是偶然,并非事先知晓。奴婢救皇后只因为她是奴婢的主子,并不是为了让皇后高看奴婢一眼。” “哦,原来还是个忠心为主的,很懂事么。那你今儿身带着催情香也是为了忠于主子,为了皇后好是么,为了更好的照顾她的儿子,对吧。” 魏氏低头着,因为强忍着泪水而身子微微的颤抖,她却坚强的回道:“回皇上的话,衣服上的东西奴婢并不知道,今天原本是林嬷嬷让奴婢去伺候二阿哥的,奴婢原不想去的,是林嬷嬷说别人她不放心,奴婢才去的。” 田馨斜了林嬷嬷一眼,问:“林嬷嬷,魏氏说的可是实情。” 林嬷嬷小心的回道:“回皇上的话,的确是老奴让她去的,老奴也是这么和她说的。” 冷冷的冲着魏氏一笑:“那你为什么不喊人,半推半就的就从了?你以为林嬷嬷那么和你说,是皇后的意思把你给了二阿哥么?” “奴婢……奴婢……” “怎么回不上来了,今儿这事就算没有你参与,你也逃不了媚惑主子的嫌疑。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好听,朕也懒得大半夜的在这里给你们断官司。高无庸,去给魏氏灌一碗绝育药,等今年大选之后,让皇后把她送给大福晋当个洗脚婢,就算是朕和皇后送给老大夫妻新婚的礼物了。” 魏氏一听,身子摊软下来,她哭着求道:“皇上,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求您给奴婢做主!” “高无庸你是死人么,还不把她带下去!” 魏氏没等嬷嬷们上前拉她,自己站了起来,凄历的哭道:“奴婢愿一死以示清白!”说着就往一边的柱子撞去。 也不知道是跪得时间久了还是怎么的,反正速度不太快,还没等跑到柱子前面,便被一个宫女一脚踹了回来,爬在了地上。 田馨看着这出寻死的好戏,笑吟吟的道:“还真没出朕的预料,你要不演这出寻死的戏,朕没准还能可怜可怜你。可惜,这么漂亮的的姑娘…………” 高无庸冲着两边的嬷嬷低声道:“还不带下去,看紧点!” “高无庸,怕什么,朕什么时候怕人寻死过。她寻死最好,朕正好有理由把这事都推到她家头上,顺便把她们一家子都给她陪葬。” “??备呶抻雇低档牟亮瞬晾浜够氐馈?br> 处理完了魏氏,田馨上下打量着永璜,半晌才道:“看来你在皇家集中营什么都没学到,等大选过后你成了亲,就去吉林将军手下从一个小兵做起吧。还有回去告诉你额娘和妹子,都给朕老实点,朕可不会看在同是姓富察的份上,放她娘家。还有你妹子最近把蒙语都好好学学,朕要给她找婆家了。 永璜低低的应了声,但勉强的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高无庸,天明以后,你去传旨,从今以后,无论是皇帝、皇子和宗室纳包衣旗女子的,一率先喝了绝育药才准入宫入府。如果有胆敢不用的,一旦有了孩子,大人和孩子都直接处死!这条禁令,自朕以后的帝王决不许更改!”说完,她便转身回内殿梳洗,打算陪着皇后休息一下,调节一下精神,好应付下旨之后会出现的各种情况。 胤?早就知道前殿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田馨对于宫人的处理,当他听到最后田馨最后下的旨意的时候,当时就黑了脸。“弘历这个死孩子,他也太胡闹了,有下这么儿戏的旨意吗?他到底在想什么,就算看不上内务府包衣世家,也该想法子慢慢算计,怎么能这么乱用皇权!气死朕了。” 胤?这边坐在床上生着气,一抬眼便看到田馨换了寝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半分形象全无的走了进来。看着自己儿子这幅模样,胤?的脸色明显往煤炭方向发展。他冷冷的看着田馨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宫人们都出去,笑嘻嘻的往自己凑来。 田馨完全无视了胤?的黑脸,眯着眼爬上了胤?的床,相得准准的,直接就把胤?扑倒了。很幸福的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英琦,你还在等着我呢。我好感动哟!咱们快睡吧,前面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操心的。”说完心情很好的亲了胤?一口,把手脚都扔到他身上,摆好姿势准备入睡了。 她想睡了,人家胤?一点都不想睡,生平头一遭被人当个抱枕一样搂得死紧,他要能睡得要就有鬼了。所以胤?使劲的推着田馨巴在他身上的胳膊和腿,田馨好不高兴的拍了拍胤?的小屁屁,哄着她道:“英琦乖,你现在身子不行,等你养好了的,你想我怎么样都行。” 胤?被拍了某个地方,又听了田馨含有深意的话,青筋暴跳,实在忍不住对着田馨的耳朵怒吼道:“你个不孝子,你和朕说什么呢!朕是你老子!” 田馨被这晴天霹雳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胤?看着瞪圆了眼睛,木呆呆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段时间以来被他折磨的心情终于见了点晴儿,他慢慢的坐了起来,轻轻的弹了弹衣袖,无比淡定的说了句:“弘历,你还打算接着调戏你阿玛么!” 43、第三十九章 乾隆八年二月二, 一场春雨悄悄的来, 没有惊动任何人。紫禁城长春宫的西暖阁的大床之上,胤?和田馨面对面的坐着,胤?八风不动, 吟着一抹冷笑看着他那长歪了的儿子。 田馨瞪圆了眼,抖着手, 指着胤?,颤着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谁?你再说一遍?” “圣祖爷第四子, 雍正帝爱新觉罗胤?, 你这个败家子的阿玛!”胤?端坐如仪,面上平淡似水。 田馨这时真觉得一道九霄神雷,“喀嚓”一下把她劈得外焦里嫩、肉香四溢。呜呜呜……知道顶着富察氏身子的大约是个男人, 那位神仙姐姐这么看得起我, 把他请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吧不是吧。 胤?看着田馨那张青白交错的脸, 心里暗自开怀, “朕让你调戏朕,占朕的便宜。吓死你个兔崽子!” 田馨出了会神,突然就是镇静下来,自己嘟囔道:“我一定在做梦,一定是的。居然梦见我媳妇跟我说她是我爹。这怎么可能呢!所以一定是在做梦, 嗯!就是在做梦!” 她冲着胤?嘻嘻一笑,“英琦,你接着陪我睡觉吧。我刚才做梦了, 是不是吵醒你了。来,快来。”说着就双臂一圈把胤?抱了个满怀,双双躺在了床上,她又摆回刚才的造型,嘴里不停的念叨:“睡觉,睡觉!睡醒就好了!” 胤?本来还等着田馨的后续反应,或是相信或是不相信,总要给他个说法吧。他这个儿子到好,反全当做梦处理了。正准备再说出更多的证据的时候,突然被田馨抱了个满怀,接着又做为大型抱枕被半抱半压在了床上,差点没把胤?气背过气去。 他使劲挣扎了一会,发现那个死孩子抱得太紧,迫不得已之下,伸手薅住田馨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吼:“你这个不肖子,还不放朕起来!什么做梦,朕说的都是真的!你把朕放开!” 田馨闭着眼,手准确的把胤?的手拍掉,顺便摸索着把他的眼睛捂住,不耐烦的回道:“就算你是我爹,也等我睡醒了再认!现在你还是我媳妇,给我老老实实的睡觉,不然我咬你。”说完感觉到胤?还在挣扎,腿还不老实的踹她。田馨同学终于火了,她爬起来压在胤?身上,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尖顶着鼻子尖,非常严肃的的对道胤?道:“你再不老实的陪我睡觉,我就拿绳子把你绑上,再把嘴堵住,虽然麻烦点,但是我认为了。你说你是老老实实的当抱枕呢,还是想我用强的吧?” 胤?分外怨恨自己这个女子的身份,被那个不孝子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恨声的道:“弘历,你的孝道呢?朕当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太让朕失望了?朕怎么会把大清江山交给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浪荡子!朕愧对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这皇位当日就算是传给老五,也要比传给你要强得多!” 田馨听着胤?的话,有点相信这个人就是胤?了,但她现在好困,不想理他。传说中都说雍正皇帝虽然面摊但实际上是个话痨,她原本还不太相信,但是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怎么让他闭嘴呢?田馨歪着头想了想,占点便宜应该么有问题吧?做为曾经的伪四爷党,现任四爷的夫君,她这么做应该是占便宜的,对吧?呵呵,不管了。 胤?正长篇大论的教育儿子,就觉得唇上一热,不由得瞪圆了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笑眯了的眼睛,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弦“啪”的一声就断了。 还没等他有大的动作,自觉占了便宜的田馨就笑眯眯的对他道:“你再说话再动,我还咬你!”说完,田馨又想了想对着胤?道:“我好困,就算你是我爷爷,也等我睡饱了再说。你也不想就这么被我压到天亮吧?” 由于身体原因暂时处理下风的胤?,很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就看着他那个儿子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就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直接睡死过去了。 美美的抱着大型人形抱枕睡了一觉的田馨,心情分外好的起床穿衣。然后回头对着明显一夜未睡、有着美美的黑眼圈的胤?,十分不正经的一笑,“等我回来咱们再细谈,我现在睡饱了,你这回就说你是我祖宗我也有心情信了。”说完,哼着小调轻快的步出长春宫,去乾清宫早朝了。 昨夜于后宫之中发生的事情,这些宗室王爷、满汉大臣虽知道的不实分清楚,但是关于田馨的那道旨意却都明白了个大概。有那心急的连夜写好的折子,就等着今天早朝的时候好劝田馨收回成命。虽然按以往的事情来着,收回成命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有一分希望,这些人就不会放弃。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田馨出了长春宫,便缓下了脚步。她虽然在疑似胤?的人前装疯卖傻,占尽他的便宜,其时心里一直都不安定,完全拿不准主意该怎么办。算了,先上朝把昨天的事处理了再说。 乾清宫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田馨坐在御座之上的时候,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反正她占着乾隆的身子,就是明正言顺的皇帝,她经营了这么多年,手里有了这么势力。就算富察氏内里的那个魂儿是雍正皇帝又如何?他再厉害如今也只是个后宫的女人,真想做点什么最少还得谋划个五年以上。她又不是傻子,这事如果算计好了,没准能得个boss级的狗头,呃不对,最少也是龙头军师。 下面的大臣们都跪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田馨叫起,一个个心里都七上八下的。高无庸偷偷的瞄了田馨一眼,顿时满头黑线,这位主子爷明显是在发呆。 田馨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好像没叫起,索性就让他们这么跪着,等旨意宣完了,就退朝了。 她看了高无庸一眼,说道:“高无庸宣旨!” 高无庸展开杏黄色的圣旨,神情严肃的宣读了昨夜田馨亲自拟好的圣旨。 没等大臣们明冤,田馨很温和的说道:“应该没人提前写好了折子来劝朕收回承命吧?朕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么蠢的人把把柄送到朕的手里来的!朕昨天晚上有点欠思考,今儿再加上一条,凡抬出包衣旗的,三代以内不许选秀,嫁入皇家。傅恒,你照着朕的意思重新拟旨,明发天下。好了,退朝!” 说完她走了,余下的百官想着皇上刚才的话,有那聪明的立马就想起来了,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旨意也是半夜拟的,这些大臣们怎么会知道皇帝旨意的内容,还提前就写好了折子!呜,这种事太可怕了!咱们都回去吧…… 下了朝,田馨回到养心殿,换了衣服,直接带着人去了长春宫。进内殿之前,便叫高无庸把近身伺候的宫人都带了出去,并发话说,如果有人靠近这屋子三米以后,就摘了他的脑袋。 胤?昨天一夜没睡,又和田馨死命挣扎了半天,后来又被他儿子压了半夜,便觉得有些受不住。自田馨走后便一直闭目养神,以期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很有可能是他最大敌人的儿子。 胤?不停的想着说词,该怎么让弘历相信自己就是他的阿玛重生,越想胤?越头疼,这个事情真是不好解释!忽的脑有一道灵光划过,胤?皱起眉头,细细思索。 这个儿子有点不太对,弘历再差劲,在自己说出是他阿玛的事后,也不可能是他那个反应。联想到自己的情况,胤?忽然双目圆睁,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难道他这个儿子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成?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否则,朕会让你知道朕的手段的…… 就在胤?暗自思考的时候,田馨进了内殿,她身后的高无庸冲着屋里伺候的宫人招了招手,内侍们向田馨和胤?跪安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田馨看着躺在床上本来闭目养神的胤?,听见她进来,睁开眼睛,以一种让人心里发慌的眼神直视着她。她心里一哆嗦,随即又唾弃自己,“瞧你那点出息,怕什么。不就有可能是渣龙他老爹么,又不是她老爹。就算是雍正皇帝又怎么样,现在他是姑娘咱的媳妇。田馨拿出你一家之主的威严,不管是冰山四、面摊四还是话痨四,只要敢反抗,就要把他镇压下去。就算有一天姐儿实在想不开了,决定生个自己的亲生孩子,迫不得已的要和他滚床单,姐也一定要在上面,决不当受。”田馨握紧拳头给自己暗暗打气。 胤?看着进来的田馨,暗暗的冷笑,“朕不管你是人、是仙、是妖、是魔,敢占着咱家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偷了我儿子的身子。就算朕现在穿成女人,也一样有法子收了你!” 44、无责任番外4 “哈哈哈哈哈……朕又要当阿玛了!”自从知道富察氏有孕后, 这种刺耳的笑声就一直回荡在田馨耳边。 田馨挑着眉看着飘来荡去, 时不时仰天长笑的某个生物,恢常的不想打击他。但是不打击他,就让他这么哈来哈去, 还真是很不习惯。 弘历独自兴历了一段时间,又来到田馨面前很得意的道:“当初皇阿玛选英琦做我的嫡福晋的时候, 曾批过她的八字,都说是利子旺夫的, 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他抽着手, 激动的道:“朕又要添个嫡子了!太好了!老天果然厚带我弘历……哈哈哈” 田馨淡定的接了一句:“那是我儿子,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听到田馨的话,弘历笑到一半, 直接噎了回去。为了儿子的归属问题, 他非常勇敢的冲到田馨面前,大声咆哮道:“是朕的儿子, 是朕和皇后的儿子, 他姓爱新觉罗。”吼完了还以非常鄙视的目光斜扫了田馨一眼:“你这样的能让皇后生出儿子来?” 田馨抬头到四十五度以极其明媚幽伤的语调叹息道:“现在我是爱新觉罗弘历!大清江山的主宰者乾隆皇帝!” “……妖女!你狠!”弘历愤然转头离去 ~~~~~~~~~~~~~~~~~~~~~~~~~~~~~~~~~~~~~~~~~~ 田馨爬在一堆抱枕中间,正看笑话看得非常哈皮的时候,弘历喷着火的冲着她开了过来。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 气得七窍生烟的弘历,非常不明白他又发得那门子的疯。 弘历努力瞪大眼睛怒视着田馨,就是不说话。 田馨完全无视弘历那怎么努力都基本是一条线的眼睛, 看着他没话可说,就又埋头在书中,接着笑。 “死丫头,你派海军做什么去了?”弘历看田馨真的完全无视于他,气得顾不后果的,抻手抓住田馨的肩膀,非常想试一下这个死丫头以前说过的那个咆哮马的经典动作,把这个死丫头摇晕算了。 “爱新觉罗弘历,你最好把你那爪子给老娘收回去,把你那点花花肠子收好,否则……”田馨看着弘历抓着自己肩膀的手,阴森森的笑道:“你是不是很想念那根绳子和姐的小马鞭啊?”瞧着弘历动作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斜了他一眼,“小样,你想拷贝咆哮马,也得看姑娘我愿不愿当小白花!” 虽然收回手,但是弘历还是维持着怒目而视的状态,盯着田馨看。 “好了,渣男,别再瞪你那比线大不了多少的眼睛了?你再努力也瞪不成姐这种水灵灵的杏核眼。”田馨无所谓的又爬回原来的地方,顺便调侃弘历道。 “你说,你为什么要派海军去找茬打高丽!高丽是大情的属国,那里惹到你了?你这是无端开战、穷兵黩武,完全没有□□上国的一点仁厚大度……”教训的正激动的弘历,被田馨一本书拍到嘴上,顿时就消音了。 “穷兵黩武那你这个废物点心,姐姐我打架只会赚钱,决不会赔自家的钱!”田馨一书拍飞弘历,心情很好的教育他道:“你以为谁打架都像你们爱新觉罗家呢,不管输赢都是自已掏钱。以后跟着姐儿多学着点!再说,谁说我让人去打高丽了,姐那是练兵懂不!” 弘历浑身冒着黑气的飘回来,忍着气道:“你现在就是爱新觉罗家的!” 田馨非常好奇的问道:“谁说的,姐明明姓田好吧!什么时候改姓了!渣男,你不是被拍傻了吧?” “你上次和朕争儿子的时候,不是和朕说过你就是爱新觉罗弘历!” “哦,你说那次啊!争东西么,当然得找最直接的证据,要争赢,当然也得找最能打击对手的话来说。你别放心上,姐姐我都忘了。”田馨非常大度的拍拍弘历的脸,调戏的道:“渣男,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智商退化,咋这么好骗呢,姐姐说啥你都信!呵呵呵呵……” ~~~~~~~~~~~~~~~~~~~~~~~~~~~~~~~~~~~~~~~~~~ “你这个妖女,到底还要不要脸面,你居然在自己家里做贼。这还不算,你自己做也就算了,反正那些个奴才也不敢说出去,你为什么要拉着弘昼那小子一起做!你还和他一起去打群架,我的天啊!还好没人认出你们来,爱新觉罗家的体统,都被你们这两个白/痴给败光了!啊啊啊!很好看么!你看看你,和弘昼那是什么样子,什么动作!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弘历像苍蝇一样围着田馨团团转。 田馨冲着他猛翻了一个白眼,挥着手赶他,“一边去一边去,你还不知道我顶着是谁的皮,我爱和弘昼咋样关你啥事?你自己的猜忌弟弟,还不许我兄友弟恭了!” “死丫头,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弘昼了!啊,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弘历红着眼睛逼问道,“我早就知道你和老五之间关系不正常,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可是他亲哥哥!” “渣男,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就让你真正的尝一把被你弟弟压的滋味!” “……” ~~~~~~~~~~~~~~~~~~~~~~~~~~~~~~~~~~~~~~~~~~ “什么人敢害朕的元后嫡子,太大胆了!” “什么人,还不是你娶的那些小老婆!活该,这回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吧!还得姑娘我劳心劳力的保护你的儿子、女儿的!尤其还要养着那些小老婆,花着钱还不算,天天就等着给你找事。渣男,姑奶奶最近很生气,把你的皮给我崩紧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弘历在低低的在田馨耳边问 “有关系都抽顿鞭子,没找到关系的去围观!完正一个也别落下。你最好别发表什么意见,否则挨抽的就是你!你可想好了,是你自己重要还是小老婆重要!”田馨很不耐烦的在脑中回应他。 毫无疑问,是自己重要,弘历顿时没音了 ~~~~~~~~~~~~~~~~~~~~~~~~~~~~~~~~~~~~~~~~~~ 田馨非常坏心的看着弘历笑道:“怎么样,看着自己上一辈子的小老婆爬上自己儿子的床,什么感觉。我恢常恢常好奇!” 弘历如困兽般在地上转了无数圈了,阴森森的说道:“你怎么没直接一碗药了解了那个贱人!为什么还把给了永璜!” “哦呵呵呵呵……因为我想看你头上绿油油的,很环保啊!”田馨非常无良的笑。 ~~~~~~~~~~~~~~~~~~~~~~~~~~~~~~~~~~~~~~~~~~ “弘历,那个人说是你爹!你出去会会他呗?”田馨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和弘历说话。 “你白/痴啊,她说什么你都信?她怎么不说她是我爷爷重生的!”弘历非常气愤的说道。 田馨有点无措的回道:“看着那气势很足啊,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 弘历不敢相信的瞪着田馨:“你信了!那你居然还敢调戏他,你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那是谁,那是先帝!那是我阿玛!有名的抄家皇帝!” “你不是说他宽仁么,记得你还大言不惭的把这个词冠到你爹的谥号上了,今儿怎么这个表情。再说是你爹重生了又怎么样?别说你爹穿成富察氏,就算你爷爷再穿成那拉氏,你爷爷的爹穿成高氏、你爷爷的爷爷穿成哲妃,他们也都得听姐姐的话。否则……姐姐一定会让他们体会一把做女人真难,做一个种马皇帝的女人尤其难,做自己后辈子孙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这种句话的真实含义!哼哼……” 弘历听完田馨的话,只觉得无数的乌鸦成群结队的从自己头上飞过,留下无数的黑点点。但被打击习惯了的他很快的振作起来,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上。 他小心的看看田馨的脸色,面上带着非常讨好的笑问道:“那个,如果富察氏真的变成我皇阿玛的话,朕下一个临幸的嫔妃可不可以自己选?” 田馨冲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声音也甜腻腻的:“亲爱的弘历,你觉得可能么?” “呃……应该,应该,应该是可能的吧。是吧,田馨?”这是非常心虚的弘历 “呸,爱新觉罗弘历,是不是姑奶奶这段时间给你好脸色的时候比较多,让你产生了幻想!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睡你的嫡妻元配。就算是富察氏死了,你也老老实实的给姑奶奶我当鳏夫去,想爬墙门都没有。” 田馨一手支的下巴“嘿嘿嘿……”坏笑的接着道:“当然,如果你能鼓起勇气,把你老爹啃了,姐姐我一定支持你。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所以说么,姐姐我还是相当的仁慈的。”田馨同学非常自恋的总结道 垂头丧气的弘历,想看他皇阿玛那张冷到极点的脸,打了一个哆嗦,轻轻的问道:“没有第三条路么?” “来,弘历看着姐姐的口型!”田馨对着弘历勾勾手指,让他看着自己,“没有!姐姐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没有第三条路!上了你老爹或者当鳏夫,你自己选吧。” “那我还是当鳏夫吧……”弘历蹲在角落划着圈圈,非常不情愿的回答。 45、第四十章 在胤?阴冷的目光中, 田馨淡定的走了过去。非常自然的拖鞋上床, 盘腿坐在了已经坐起来的胤?对面。淡淡的一笑,对着他道:“说吧!朕等着呢!空口白牙的说你是先皇,总要拿出点证剧来, 否则,皇后产后虚弱, 不日身亡,想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面对着这样的儿子, 胤?反而冷静下来, 他冷冷的道:“那你呢?你又是谁!” “朕是爱新觉罗弘历,如果你是先帝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整了整衣服,田馨不慌不忙的回道。 胤?咬着细白的牙齿,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呵呵, 好一个先帝的儿子。朕就先把你当先帝的儿子看!弘历,你可还记得, 朕把弘时过继给出去的时候, 和你说过的话么!朕没记错的话,只咱们父子两个记得吧。” “哦,那愿闻其详!” “你还真是给朕装胡涂,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 田馨看看胤?步步紧逼也不恼,她高声叫道:“高无庸, 抬个炕桌、拿两幅纸笔来!”然后对着他道:“不如我们各自写下来,正好朕也非常想念皇阿玛那一笔极好的董字。” 一会儿的功夫,高无庸带着人进来, 在西边的暖坑上又支起了一个小桌子,然后把笔、墨、纸、砚放在上面,给两人摆放妥当,又替两人研好了磨。才向田馨和胤?跪安后,躬身退了出去。 田馨看着高无庸等人退出了内殿,才向着胤?一引手,“请!”,说完率先下床,走到了西边的暖炕处,在一个小桌子边坐了下来。胤?跟着也坐了过来,两人对看一眼,莫不做声的各自书写起来。写完之后,相互交换。田馨因为有八分的把握,这个重生的富察氏大概会是胤?,所以当她看到那熟悉的字体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胤?本来是觉得这个儿子十分的奇怪,联想到自己就觉得应该是何方的孤魂野鬼也如他一般,重生成了他的儿子。但是看到弘历那笔熟悉的字,他又疑惑了?难道弘历还是那个弘历,只是自己以往没看透他?不管怎么样,朕是老子这点总不会错了。所以胤?面沉似水的坐在那,等着确认他身份的弘历给自己行礼,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出了自从重生以来在他那儿受到的恶气。他去世以后,飘荡在紫禁城看到的那些,以后再和他慢慢的算。 本来胤?想得好好的,架子也摆得足足的,偏偏应该入戏的演员,根本就不照他的剧本演。对于胤?来说,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非常严肃的问题。 田馨看着胤?用富察氏刚生产完还很富态的身子,努力摆出一幅严父的架势,很明显的坐在那里等着她行礼。她暗地里撇嘴,自从穿成乾隆以后,咱就没给谁行过大礼,这个例现在俺一点都不打算破。所以她很没脸没皮的冲着胤?笑了,然后特自然的问了一句:“就您自己重生的,还有旁的人不?” 胤?头上冒出一排的井字,他厉声问道:“弘历,朕当年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既然知道了朕是谁,你就这么坐着和君父回话!你的教养呢?你的体统呢?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田馨根本就没把胤?那张冷脸放在眼里,她很不着调的回道:“唉呦哟,俺的爹喂!你再摆着那张黑脸也么用啊!当了皇帝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延用皇阿玛曾经的那张脸,为了学得像那天不在镜子面前练上那么七五八回的。您这一套也就对当年的我来说还有那么点威慑力,现在过时了。皇阿玛,您也要讲究与时俱进么。再说,我就是这么一问,您这么生气做什么。体统什么的,不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就咱们父子两个,不用太讲究,我真不太在乎那个。” 胤?听着田馨那极不着调的论词,气得手真发抖,他一字一句的问:“哦,那你为什么问是不是就朕自己的重生的,难不成还有别人?” “嘻嘻,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所以才问您吗。其实我就是想着我这些年赚的银子不太多,老祖宗都像您一样重生回来,也不知道能养得起不?” 这话听得胤?“啪!”一拍桌子,指着田馨眼看着就要怒吼出来。田馨眼明手快,她横爬在桌子上,抻手直接就把胤?的怒吼给捂到嘴里了。 嘴里还低低的笑道:“您还真要吼出来,要知道外面还有人呢?想让这些奴才们都知道您这位堂堂的大清前任君主变成了自己的儿媳妇?您确定您丢得起这人?当然您要是想丢人也无所谓,反正脸面啥的,我也不太在乎。” 说完了,田馨收回手,调皮的冲着暴走的胤?眨眨眼。 胤?则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谁?” “唉呦哟,您终于明白过来了,走咱们床上谈去,这炕也太硬了!”田馨动作麻利的爬回了原来富察氏的那张床,并给自己摆了个非常舒适的姿势,然后冲着胤?飞了个眼儿,还躺着招了招手。 胤?刚才的问话只是冲口而出,问完了才有反应,却没想得到了个肯定的答案,他被田馨气得冒火的头脑马上就清醒下来。看田馨飞速的冲回了大床,大有一幅想谈就到床上来,要不就拉倒的架式,胤?按了按额际直蹦的青筋,慢慢的下了暖炕,正打算走回大床时,那个冒充他儿子的人又说了:“麻烦把刚刚那两张纸拿过来,一会我处理了,免得忘了。” 胤?咬了咬牙,抻手拿了那两张纸,回到了大床之上,端正的坐在床边,递给了她。看着田馨收好了东西,才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在我儿子身上?你有什么企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否则……” “否则怎么么?让我好看?爱新觉罗胤?,我不得不很认真的告诉您,就算我不想说,你也啥办法么有,你的明白?我不妨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从你死的第三天起,你儿子就换成我了。当了八年的大清皇帝,别的本事没有,想要悄悄的弄死你还是可以办到的!就是不知道,这回死了,您还能这么好运的再重生么?我真很好奇,要不咱试试?”田馨无所谓的继续试验胤?的底线。 “你……”虽然生气,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个冒牌货说的是事实。胤?只能拿着冒火的眼睛怒视着田馨,却悲哀的发现,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想要处死他,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皇后的身份并不能保证什么。 “嘻嘻,好了,我不逗你玩了!”合着气得胤?半死,就是逗着他玩呢!田馨很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的良心,咳……如果她还有的话,“不先威胁他一下,他就不知道现在的老大是谁!” 发现刚才的话好像让胤?更生气了,田馨非常高兴的冲着他笑了笑:“不用这么生气,你越生气,我越高兴!这样吧,咱们两个都好好的坦白一下,我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如何?” 胤?非常疑惑的看着笑嘻嘻的田馨,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怀疑和问号。 “我知道你心有疑虑,但是你别无选择不是么?你只能相信我,暂时再无其他出路。”田馨的语调淡淡听不出一点起伏。 胤?想了好一会,只能冲着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意愿。 田馨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九龙时代过来的皇帝就是不一样,忍耐力超群。她满怀期待的开口道:“你先别说你是怎么过来的,让我来猜猜看。” 胤?看着田馨,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表示可以开始了。 田馨满头黑线,俺没和你心有灵犀,你是神马意思。她白了胤?一眼,“同意不,同意就吱一声,我哪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胤?忍无可忍的开口低声讽刺道:“你不是很聪明么,朕的意思这么明显,你怎么会不知道。” 田馨得意洋洋的抬高了下巴,“谢谢夸奖!我是很聪明,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遄忠丫?耆?蛔阋孕稳葚范g的表情,做为一个冰山向的皇帝,能做出这种常人都难及的表情该是多么大的难度。其时该说在胤?五十三年的生命和两百年的鬼命中,从来就么有见识过田馨姑娘这种集自恋、彪悍、不要脸于一身的人,以至于现在面对她反应无能!胤?哪,遭遇田馨同学只能说明你的上辈子过得还比较舒心,所以这辈子找回来了。 “你有话快说!朕没那么大的耐性等着你!” 田馨装出粉可爱的表情,对着胤?竖起一个手指,在他眼着轻轻的晃了晃,她自己也对胤?摇了摇头:“no、no、no……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你要是不想被人发现当成怪物来被烧死的话,最后从现在开始就改了自称。‘朕’呀、‘爷’呀什么的,从此时此刻起不要再出口,以你目前的身份来看,很不合适。那两个字么,现在是我的专利。想想你的皇后是怎么对你自称的,实在不行就用我吧。” “再来,咱们可以开始正题了。我猜对了,你直接点点头,千万别用眼神啥的暗示我,俺从来都没玩过那个,不懂。”田馨斜了胤?一眼,强调了一下他的配合问题,胤?咬着牙的同意了。 46、第四十一章 二月二真是好日子, 天公也分外作美, 丽日晴空,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长春宫的院落满是嫩嫩的绿色,一派的生机昂然。高无庸站在长春宫东次间外, 对里面的一切声响听而不闻。其余的内侍们都站得远远的,忽闻里面“啪”的一声, 皇后的贴身宫女身子一抖,转头看看了高无庸, 见他毫无反应, 也都各自低头、悄无声息的站好。 此时的田馨和胤?的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两人的声音都低低的。田馨斜斜的躺在床上,轻轻的笑着, 她调侃着胤?:“没想到, 你还真是天雷加狗血的独自飘了两百多年,然后才重生的。其时按照我们一贯的说法, 你这是穿越加重生, 这可是我穿来那会,网上最流行的。” 胤?身上的戒备与冷意本来消退了些,听到田馨这话,立时对她怒目而视。 田馨满不在乎的道:“刚才我也说了,我是从三百多年之后穿过来的, 你也别说什么我抢了你儿子的身子,占了你大清的江山。实话说谁是受害者还真说不清楚,要不是你那儿子渣得天神共愤, 也不至于被雷劈得换成了我。虽说咱没经过什么正统的皇帝职前培训,但比起你那个无与伦比的儿子,咱还是称职得多。这一点你不承认也不行,真要认真算起来,我也算是你认人不清的受害者之一。” 胤?板着一张脸,平淡的道:“哦,那用朕给你赔罪么?” “你看你,又错了,都说了这个‘朕’以后不能说了,真想让人把你当邪魔歪道的绑起来?”田馨一脸气愤的指责道。 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田馨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和他脸对着脸,拿着他的眼睛当镜子,整了整自己的表情,非常严肃的道:“爱新觉罗胤?你不用这种表情对着我,说实话这个皇帝还真没什么好当的,半点自由也没有。从我穿来的那天开始,就没有一刻放松的时候,这日子真不是过的。” “我还不是安安份份的过了那么多年,不是人过的,那你现在是什么?” “不错不错,终于改过来了。你过得很好么,听说你是累死的?难道这是一种很光荣的死法?”田馨好奇怪的看着胤?,“其时我觉得做为一个皇帝,最光荣的死法就是懒死的。” “对了!”田馨想起前世对于雍正皇帝死因的众说纷纭,她深刻的认识到,这是个多么好的了解历史真象的机会。于是她兴冲冲地问道:“胤?,你真是累死的么?我以前听说过你的五种死法,不知道那个是真的,麻烦您给我解释一下呗。” 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什么叫五种死法,这人胡说什么呢。 “第一,居稗官野史记载,说你是被吕四娘刺死的。俺们那时候还看过你与吕四娘不得不说的故事;第二,具说你是被宫女缢死的,说实话这条我不太相信。第三,听说你把人家情人霸占为皇后之后,被曹雪芹和他的情人竺香玉,就是被你霸占的的女人合谋毒死的。第四,传说你是死于丹药中毒,我们都认为这个比较可信。第五,还有说你是中风而死。其实要我说,这五种死法里就第五种还比较正常,你说呢?” 胤?对于顶着他儿子身子的这个人,非常的无力,在他百年的生涯中从来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人,难道说几百年后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原谅他真是想象无能。他硬邦邦的对着田馨道:“你管我怎么死的,反正是死了!还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去批折子,想闲到什么时候?” “呃,我这不是好奇么,你不告诉就算了。折子神马的不着急,这才过了年几天,没那么多的事情。”田馨挥了挥手,“胤?,虽说我得了弘历的全部记忆,但是对于当皇帝的这个工作还是生疏得很。就像我刚才提议的,我需要你在很多问题上的中肯意见。这样你也可以看一下咱这个皇帝到底做得怎么样,你也不想你飘荡的时候,看到晚清的那些事件再次发生吧?怎么样,跟我合作吧!我早就打算好,等到永琏能独挡一面的时候,就把皇位传给他。他可是富察皇后的嫡子,也是你现在这个身子的嫡子,和皇后的感情很好的。到时候我想出去游遍天下,你完全可以坐镇宫中,接着□□你的孙子、重孙子,让以后的憾事不再发生。” 胤?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人,他眯了眯眼睛:“到时候你能舍得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你现在就告诉我想传位永琏,不怕我联合永琏废了你之后,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那你反全可以试一下。关于我能不能舍得这皇位这一点,你也可能相信我,到时候我不退位,你也拿我没法子不是。嘻嘻嘻……我一点都不想死,今天敢和你摊牌自然有我的倚仗,我刚才忘了说,自从我接任皇帝位以后,把你曾经的粘杆侍卫扩大了n倍,你决对想不到他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而我肯定不会把这些人交给永琏,如果你真敢这么做的话,咱们到底谁先死,还真不太敢保证。” “好,我同意你的提议,如果你真的比弘历做得好,我也认了。但是永琏能独挡一面的时候,你一定得按照约定把皇位传给他,到时你要去那里,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决对不会对你动手。” “呵呵,胤?你这是同意我的提议,也就是说咱们的联盟可以成立了。来祝贺一下吧!”田馨朝着胤?扑了过去,就想来个熊抱。 胤?急得一手支住他,吼道:“你给我老实点,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抱人就抱人。要知道你现在是皇帝,大清的君主,给我有点皇家气派!再说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田馨笑眯了眼睛,她非常好心情的对着胤?甜蜜蜜的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个大男人了,刚才没有详细的说我的个人情况。现在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曾用名田馨,现用名爱新觉罗弘历。”接着皱起了脸,沮丧的道:“从前是个双十年华的青春少女,现在是三十出头的中年大叔!”她拨开了胤?手,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波滔汹涌的胸前哽咽道:“可怜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看着一张脸长大,现在还得花二十年的时候习惯另一张脸变老,这世上还有我这么悲催的人么!”一面边一面在他胸前不停的蹭啊蹭。其时田馨心里不停的下雨,我的34c!现在只能在看着别人的羡慕嫉妒恨了。 胤?先是被田馨的话给吓了一跳,接着被她的动作弄得羞怒交加。他把田馨一把推出自己的怀里,无限愤恨的指着她怒道:“你说什么,你以前是个女的?” 田馨满不高兴的斜视他,非常不满的道:“女的肿么了,你还不是女的生的。这世上要是么有女人,你们这些男人都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接着她非常自豪的挺起胸膛:“咱们新时代的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然后鄙视的看着那个满脸黑亮的现任女生:“咱们十项全能,这些你可都会?” 胤?只能嘴蹦出一句:“批你的折子去!”说完面朝里翻身躺下,再也不理那个明显抽风的死丫头了。 田馨见小赢一场,志得意满的从床上下来,穿好靴子。回过身来眉眼弯弯的道:“你在长春宫接着做省下的十五天月子,然后就带着小七搬到养心殿吧!还有,这后宫等你养好了,也该管管了。咱非常相信这些小小的宫务,对于做过抄家皇帝的您那都是小事儿一桩。至于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和您从前的小老婆也一并都交给您打发了,反正小小的女子么,对于拥有斗战士美称的您来说,也都不看在眼里么。”说完非常愉快的走了。 胤?躺在床上,对着田馨的话听而不闻。对于这种小女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让她自己闹去,一会她自己就消停了。 田馨走到一半,一拍自己的额头,暗自数落自己道:“你这个猪脑袋,把这个重要的问题都忘了问。”她一阵风一样把高无庸等人扔在半路,又转回了长春宫。 进了长春宫东次间,挥手把给她请安的宫女都赶出去,田馨爬到胤?的耳边,悄悄的问道:“喂,别睡了,你还有心情睡觉!胤?你有富察氏的记忆不?你知道那些请安啥的规矩不?你能穿那个花盆底走路么?” 胤?刚刚有点睡意,就被田馨给吵醒了,他非常不高兴的睁开眼,正想好好的教教这死丫头点礼义,就被她的话给问得呆了一下,下意示的摇了摇头。 “啊,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要是你有富察氏的记忆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胤?你要不要我给你几个嬷嬷,你这些天突击的练习一下。”田馨很好心的问。 “不用,爷我自己想办法!”说完就拍开田馨的手,转头接着睡觉。 田馨耸耸,小声的嘟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我还懒得理你呢……” 胤?等田馨走了之后,猛得睁开眼睛,叫着林嬷嬷:“去给我拿双鞋,老躺着怪烦的,起来走走!” 田馨从帘子缝里偷偷的看着胤?穿着花盆底,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一步三晃的在屋里转圈。用手捂着嘴,一路笑回了养心殿。 47、第四十二章 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时间过得真快, 一眨眼的功夫,二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胤?带着七阿哥永琮已经搬到养心殿一个多月了。 前廷后宫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胤?和七阿哥身上,从小养在皇帝身边的荣宠, 也只有圣祖爷时的太子才享受过,但那时他的生母已然逝去, 所以才被圣祖养在身边。如今皇后建在,不但七阿哥养在了皇上身边, 连同皇后都被皇上接到了养心殿一共生活, 怎么不让别有用心者焦躁。 也有一些人在暗自高兴,都等着看将来这些皇子长大之后,皇后的嫡亲儿子之间如果同室操戈, 不知道皇后会不会被气死。到时候他们就有空子可钻了, 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现在蹦达得欢, 只会死得更快! 自从田馨和胤?达成协议之后, 她也不管胤?是不是还对他暗藏祸心,反正以胤?现在的身分也翻不了天。她只管每日上她的朝,办她的政事,遇到问题争求一下专业人事的建议,日子过得逍遥极了。 胤?这两个月来在恶补着所有皇后该会的规矩、礼仪, 力求从形体、行事上不给别人一丝漏洞可查。而田馨在他终于做满了月子之后,便把所有的宫务都堆到了他的身上,每日不但要回长春宫等候嫔妃的请安, 还要带着这些嫔妃去给皇太后请安。 田馨先坏心的没有告诉胤?看过了太后可以马上回来,所以胤?在最初给他曾经的小老婆请安的几天里,天天被皇太后罗嗦,也成功的让他的脸越来越黑,身上的冰层越来越厚。最后田馨看够了热闹,才告诉他,以前就和太后说过,皇后宫力繁忙,每日请安之后就可以回来,不用陪着她聊天。还告诉他,不太担心他小老婆没人陪,自然有后宫那些干吃闲饭不干活的人去陪她。末了还长叹一声,她继位8年了,只给这些白养着的人找了这么一点事儿做,从这一点上来看,她这个皇帝当的很不成功。她殷切的期盼着胤?能以他超强的观查力,给这些闲着没事的人找到更多合适的岗位,让她的花钱养人的怨念减轻些。 等她说完,得到的胤?无与伦与的冷眼一枚,还有单方面的冷战四天。 鉴于这两个月的事情如此之多,胤?在三天前终于理顺了些,才开始了解田馨当了皇帝之后都做过那些事情。要以胤?的想法,他非常想夜以继日的看资料,可惜被已经很了解他的田馨把他的这个念头掐死在的萌芽状态。 胤?从来没看过那个女人像田馨这样的厚脸皮,不对!她根本就是不要脸了好吧。那个女人会吵着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的,偏偏这种不知道廉耻为何物的女人就被他碰上了。他只要想起搬到养心殿的头一晚,被宫女送进西暖阁他从前的寝宫时,就万分的想要掐死那个死丫头。 时间倒退到一个半月以前的夜晚,地点在养心殿西暖阁,田馨的寝宫。刚刚搬到养心殿的胤?被洗刷一新,送进了他曾经的住处。从在龙床之上,手抚着幔帐,还没等他从怀念中缓过神来,就穿着一身江绸寝衣的田馨扑倒在床上。 “你、你、你做什么?这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寝宫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胤?满头黑线的问。 “谁说这是你的寝宫,这明明是我的寝宫好吧!我只是借你一半睡,没打算都给你。”田馨把胤?推到床的里侧,无视他极力的抗争,把手和脚都巴到他身边,摆出了一个胤?极熟悉的造型,闭上了眼睛。 胤?被田馨抱得死紧,只能免强抽出一只手,去拽田馨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吼:“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点廉耻,那有你这样自动爬上男人床的?你快点自己找个地方睡去,要不就给我再收拾一间屋子!” 田馨抱紧手里的人型抱枕,也不睁眼,把头埋在胤?的头发里,含糊道:“不要,我不要,好不容易能抱着东西睡觉了,为什么要放开。我都自己这么睡了好多年了,天天抱着被子一点都不舒服,终于能有个抱枕了。” 胤?气得要死,他推着田馨的脑袋,“你要不要廉耻,随随便便的爬上一个男人的床!” “为了抱枕,廉耻可以明天再要。”说着抬头头来,很奇怪的看了胤?一眼:“难道说随便爬你床的女人,你还看得少么?” “什么叫随便爬我床的女人?爷的床是那么好上的么!” “嗯,挺好上的,我这不就上来了……呼……”田馨又把头埋回原来地方,声音渐渐的小了。 胤?咬着牙,恨声道:“不许睡,你给爷说清楚!你是死皮赖脸上来的……你当大清的女人都像你这么没脸没皮么!” “爷你妹啊!你现在是女人,我是男人。而且你现在还是俺老婆,我爬你的床很正常!不许说话,快睡觉!我警告你胤?,你再说话,我就对你不合谐。你知道啥是不合谐不,就是霸王硬上弓,你也不想让那些奴才听到动静吧!” “你不许再说话了,要不我明天就不上朝,让人说你迷惑的我,从此君王不早朝。” “……” 被田馨当做枕死缠了一夜,让习惯于一个人睡的他,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某人,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带着严重黑眼睛圈的胤?,第二天起来之后把敬事房的太监叫来,让他晚上把绿头牌给皇上送去,并且把皇后的绿头牌撤掉。他很恶意的想,这个死丫头不是喜欢抱人么,让他抱着后宫那些女人睡去,没事别来骚扰他。这也算是他给后宫时这些女人新作用。 晚上的时候,胤?睡在了体元殿,睡得正香的时候,他觉得有个人爬上了他的床,并以极熟悉的动作勒紧了他,不用说一定是那个死丫头。等到早上的时候,胤?意正严辞的教育田馨,做为一个皇帝翻牌子也是任务,不许不翻牌子就到处乱爬床,这决不是一个好皇帝该做的事情。看着田馨满口答应,胤?又告诫她,不许找没放上牌子的宫妃,因为那些都是犯了错或者是身体不适的!田馨很老实的点了点头,答应了,胤?很满意。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当晚上敬事房的小太监来通知胤?今天晚上侍寝的时候,胤?真是要气死了,他叫来敬事房的总管训问原由,敬事房的总管太监张诚一脸无奈的让小太监把给皇上的看和盘子再一次送到了胤?面前,胤?往盘子里一看,差点吐血。那个大托盘里到是放得满满的,可是每一个牌子都写是皇后富察氏!特么的!这个牌子翻不翻的有用么!有用么!有用么! 他怎么就屈服了呢,怎么就让那个死丫头把他当做大型抱枕夜夜安眠,一直到今天胤?也没弄明白。 胤?坐在东暖阁的暖炕上,身前的小桌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资料和以前田馨批过的折子。胤?起身动了动脖子,发觉好久没看到那个死丫头了。招来伺候的小太监问道:“皇上呢?”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在西暖阁里看七阿哥去了。” 胤?一听脸沉了下来,又问道:“去了多久了?” 小太监把身子又压低了些,轻轻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皇上自从见过林大人就去了,这有小半天了。” 这个该死的懒丫头,她居然又偷懒!混身带着强烈黑气的胤?,踩着花盆底,以极速杀向了西暖阁,去抓那个偷懒不处理政务、又去玩儿子的死丫头。 田馨此时正坐在西暖阁的暖炕上,暖炕中间的那个小炕桌已经被撤掉了。暖炕上铺的软软的,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正挥舞着满是窝窝的小胳膊小腿,勤奋的练习着翻身。在他的左侧方,有一个红色的圆球,小胖子此时的目标就是它,只要翻过身,一伸手就能拿到手。所以小胖子正如一个球一般滚动着。 加油、加油,马上就成功了,小胖子费力的翻过了身,刚要伸手去拿那个近在咫尺,让他垂涎好久的东东。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把他好不容易翻过的身子又给翻了回来,小胖子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那个很不着调的爹。如果小胖子也是个穿越者的话,他一定大声哮咆:“特么的,别玩老子,快批你的折子去,你这个时时抽风,天天换样的爹。”可惜,小胖子很正常。他只能含着泪一次次的努力翻身,然后一次次被他阿玛笑嘻嘻的翻回来。 胤?进了西暖阁,看到就是他拼死拼活生下来的胖小子,躺在暖炕上像个球一样被他那无良的阿玛,不对!无良的额娘,更不对!就算是他那无良的阿玛吧,翻来翻去的玩,胖小子的小脸皱成了包子状,满含着泪水的小眼睛,可怜惜惜的看着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笑嘻嘻的拿着他当玩具玩。 胤?看到这幕简直是暴跳如雷,他冲到田馨面前,对着她吼道:“你又偷懒,折子不去批,政务不去办,在这玩孩子,你可真出息!” 小胖子听到胤?的声音,费力的仰头,水汪汪的眼睛在看到胤?后,终于把含了半天的泪水冲着胤?“哇”的一声释放了出来。 对于这个他亲自生出来的孙子,胤?还是很疼惜的,看着小胖子挥着小手冲他使劲大哭的小模样,连忙上前把他抱了起来,轻轻的哄着。等小胖子终于不哭了之后,胤?才愤怒的发现,田馨早就溜儿的没影了。 48、第四十三章 用过晚膳, 田馨小心的看了看黑着脸的胤?, 悄悄的冲着高无庸眨眨眼,高无庸领会精神的一点头,出去了。 田馨盘坐在炕上, 老老实实的批她的折子,一边笑嘻嘻的问胤?:“这些折子你都看了吧, 怎么样比你那时候是不是进步好多,看着清楚明白多了。我让他们少写些之乎者也的那些没用的话, 把那些奉承请安的话都省了, 免得我看着头昏眼晕的,耽误了我的时间不说,还浪费了好纸好墨的。我不又缺说好听话的人, 再说夸人总得当面夸才好不是, 写在纸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胤?冷着脸看了自说自话的田馨一眼,没理他。田馨看着胤?没有理她的意思, 摸摸鼻子自己欣赏自己的创意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 高无庸进来向田馨和胤?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五阿哥和六阿哥在外求见。” 田馨立马把笔一扔,叫道:“让他们进来。”胤?瞄了田馨一眼,没出声。 帘子一挑, 一尊放大版的大阿福和一朵鲜嫩的桃花骨朵儿并肩走了进来。胤?看看长象讨喜、神严情肃的五阿哥,再瞅瞅风流妩媚、白嫩水灵的六阿哥,眼角直抽抽。这就是他的孙子, 想当初他飘着的时候,看到的五阿哥和六阿哥长得都很标准,怎么到这里早生了几年,就越长越畸形了呢。 田馨却满怀欣喜看着两个爱子上前来给她和胤?行礼问安,“免礼,永琪、永?今儿怎么会想着到这来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朕。”田馨慈爱的问道。 永?羞涩的一笑,腼腆的回道:“回皇阿玛,明天学里沐休,儿子和五哥来请示皇阿玛,明天可不可以出宫去找林大人的公子骑马去。” 永琪虽没开口,却也眼含期望的看着田馨。 田馨看着两个长得玉树临风的两个儿子,(咳,田馨做人要诚实,你确定是玉树临风的儿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粉红色的泡泡一个劲儿的从眼里往外冒,刚想开口逗逗他们。一边的胤?黑着脸训斥道:“永琪、永?你们如今也已经十岁了,也算是半个大人了,怎么整天的还想着玩。学堂里休息,你们就应该在宫中自学!怎么没有先生督促,自己就不求上尽!你们每天学习的时间都够宽松的了,圣祖爷的皇子们每日早上寅时开始,到下午未时结束,每日要读整整五个时辰的书。然后还有骑射、六艺等。再看看你们,你皇阿玛心疼你们这些皇子,硬是把早起读书的时间定在卯时。就这样,你们还想着偷懒。再者我就没听说过那个学堂还有休息的,这大年都过去好久了,万寿节还没到,你们放得那门子的假。永琪、永?你们说,是不是打算逃学出去?还在打算在这请了旨,好去学堂唬你们的师傅!” 永琪、永?两个听到胤?严厉的声音,连忙垂手低头站好,连声道:“儿子们不敢,明天学里的确休息。皇阿玛规定,我们每七天有一个沐休。”回完话,两人知道明天一定是出不去了,眼中的光彩慢慢的淡了下去。 田馨白了胤?一眼,一把将两个少年抱进怀里,笑眯眯的道:“别听你们皇额娘的,这大好的人生,也不能光学习不是。再说没逃过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皇阿玛支持你们逃两次体验一下,只要不形成习惯、功课不落下就好。” 胤?听到田馨这么教导他的皇孙,气得眼前发黑,他维持着最后一分清明低喝道:“皇上,你怎么教导孩子呢?有你这么教儿子的么,好好的孩子都得让你教坏了!” 永?看看田馨,再看看胤?,怕他们因为这个吵起了,于是低声道:“皇阿玛、皇额娘儿子明天不去了,和五哥在宫里读书。皇额娘,儿子也不是全去玩的,林大人家的墨玉好厉害的,他读过好多书,而且都记得好清楚,每次的策论都是他夺魁,我和五哥是都说要和他好好学习的。” 田馨没理胤?,依然好脾气的安抚两个少年,“为什么不去,明天皇阿玛准你们去找林大人的公子玩去。咱们别理你皇额娘,她逗你们玩呢。林大人的公子读书这么厉害么?朕想朕的五阿哥和六阿哥也一样很厉害的,是不是。再说阿玛也没指望你们才高八斗,你们都去考状元了,那天下的学子们怎么办,咱们皇家人要有容人的气度,不能抢别人的饭碗不是。你们只要找到你们感兴趣的学好,皇阿玛就很高兴了,知道了么。” 永琪、永?看到田馨答应了,虽然担心皇后生气,但少年人爱玩的心性还是占了上风。兄弟两个双双露出笑容,跟田馨道谢:“永琪、永?谢皇阿玛!” 胤?坐在一边生着闷气,决定等到永琪、永?走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死丫头,别把爱新觉罗家的阿哥们都教坏了。父子三人正说得热闹,高无庸一挑帘子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高高个子的奶妈子,怀里抱着刚刚睡醒吃过奶的七阿哥永?。 田馨看着球状的永琮,正用肥肥的爪子揉着眼睛,不禁眼冒红心。她开心的叫道:“哟,阿玛的小猪睡醒了,吃胞了!快抱过来让朕看看。” 奶妈抱着永琮走到田馨身边,蹲身给田馨和胤?行礼,然后把怀里的永琮抱给田馨看。永琮圆溜溜的眼睛对着了田馨,却把小脸一扭,埋进了奶娘怀里。 田馨满脸黑线的看着小胖子没理她,不怀好心的伸手就把小胖子从奶娘怀里抱出来,一挥手让奶娘出去。然后把小胖子提到自己眼前,冲着小胖子一呲牙,笑的那个邪气。小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胤?黑着脸把哇哇大哭的胖小子从田馨怀里抱了出来,心里非常怀疑,这死丫头说她上辈子是个女的,朕怎么越看越不像呢,有那个女人这么招孩子讨厌的。 田馨看着永琪和永?渴望的看着还在抽达的永琮,便一手拉着一个来到胤?身前,无视胤?混身冒出的冷气,对着兄弟两道:“小五和小六是不是也想抱抱这个小胖子?现在还不行,你们还是小了点,这个胖小子还挺沉的。不过摸摸可的,你看这小脸多软。”说着便伸手对着永琮肥肥的小脸一戳,那满是婴儿肥的小脸上便出现的一个小坑坑。田馨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边戳一边道:“看看,好玩吧!” 永琪、永?可怜的看着他们的七弟,“好可怜,完全被皇阿玛当成玩具了。”然后两人又黑线的想到,他们小的时候不是也被皇阿玛这么天天玩的吧。我说少年你们完全想多了,你们小的时候,这死丫头还没成为你们的爹呢! 胤?啪的把田馨的手果断的拍掉,对着她一瞪眼:“再把他弄哭了,你哄?” 田馨讨好的冲着如今五项全能的胤?一笑,然后对着两兄弟道:“明天去林大人家的时候,让高无庸帮你们挑两匹小马,送给林大人的公子和小姐。虽说君臣有别,但也不好总是去林大人家里白吃白喝的。好了,你们跪安吧,今天早点睡,明天好好的出去玩。等等,摸了你们七弟再走。” 永琪、永?无奈的一人轻轻的摸了摸小七的胖手,然后跟田馨和胤?行礼告退了。 看着两个人走了出去,田馨眼急手快的把七阿哥永琮从胤?怀里抢了过来,几步来到先前坐着的暖阁前,一屁股坐下,把永琮的小脸贴着自己的,一起看向胤?。 胤?看着脸贴着脸,四只眼睛一起看着自己的田馨和永综,唉了口气。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慢的问道:“不用说,这建学堂,也是你的主意了?学堂每逢七天休息一天也是你让的?” 田馨点头道:“是我让的,这是咱们那时候最普及的上课方法。” 胤?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打算赖着我到什么时候!”想到那些后宫嫔妃每天早上给他请安时候的那嫉妒的眼神,酸溜溜的言外之意,都让胤?十分头疼。曾经几何,他也是女人妒嫉的对象了。 想到这些,胤?又皱起来眉头,他问田馨:“你打算几时翻牌子,临幸嫔妃。”虽然对着一个外在是男内在为女的伪儿子,这种话十分难出口,但是不说出来难受纠结是他。胤?一横心,看着这丫头每天晚上爬他床的那个积极劲,这种话题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没打算翻牌子临幸嫔妃啊?抱枕有一个就行,常常换新的,我的睡眠质量会下降的。” 胤?的眉头跳了跳,他耐着性子继续科普做皇帝的知识:“后宫连着前朝,只有后宫稳定了,前朝才能平衡!” 田馨继续和小胖子玩着你顶我我顶你的游戏,其时都是她顶小胖子。满不在乎的开口道:“那都是没啥能耐的皇帝才这么做的,谁说后宫稳定了,前朝就能平衡的。你爹的后宫到是稳定,可前朝从头到尾就没平静过好吧?你也看你儿子以前的后宫什么样了吧,你觉得那样的后宫前朝很好么?” 用手按着额头直蹦的青筋,胤?继续扫盲:“那是弘历自己做得不好,宠妾灭妻,后宫怎么可能稳定。如今朕在这,你也不是弘历那个贪花好色的,这后宫起不了波澜。” “你也说了起不了什么波澜,那我为什么要时时更换新的抱枕,你现在不是我的皇后么,管理后宫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好吧,你怎么可以为了脱避职责,就把你的枕边人推出去,你也太残忍,太无情了……”此处省略五百字。田馨抱着小胖子埋头大哭! 胤?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行了,别装哭了,你丢人不!反正不管怎么说,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巡视后宫去,少来烦我!”说完,他一甩袖子回西暖阁了。 田馨抱着小胖子,做出愁眉苦脸的状态,和他诉苦道:“小猪,你玛法生气了,也不知道他今天还给不给我当抱枕了。”一面说一面叫小胖子的奶娘进来,将困得真打哈欠的永琮递给她,让她永琮下去安歇了。 田馨慢慢悠悠的洗漱完,蹭到了西暖阁,看到胤?面朝里躺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她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爬上了床,手脚熟练的的巴了上去。满足的叹了一声,和胤?说道:“有人上折子说愉亲王和齐亲王两家都死光了,只留下两个小丫头,明后天大概就会到了,你想想把她们养在那比较好。还有快秀女大挑了,你也该给永璜找个媳妇了,还要给和孝找个人家了。这些都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哈。困死了,我先睡了,你好好想想。” 胤?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个齐亲王、愉亲王的是什么玩艺。他转过身,把已经闭上眼睛快睡着的田馨摇醒,拽着她的衣领吼道:“那个愉亲王和齐亲王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田馨迷迷胡胡的说道:“两个异姓王爷,反正现在都死了,也没啥好着急的。” “你说什么,我大清的异姓王爷在圣祖平三番的时候就都死绝了,又那来的异姓王,你说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封的!” 田馨拍开胤?拽着她领子的手,把头埋进他怀里,含糊不清的回道:“异姓王怎么了,有三个呢。还有个什么端亲王的到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不知道为什么被派到荆洲呆着去了。不过端亲王不用担心了,一家子都死绝了,就剩下一个小毛孩子,我封了个固山贝子,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胤?把田馨从怀里推了出去,暴怒道:“你聪明个屁!不许睡了,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异姓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馨一直被胤?吵得睡不着,也生气了,她找到胤?的耳朵,也对着他吼:“我肿么知道肿么回事,又不是我封的,不是你自己抽风封的么,我来的时候就有了!你吼我也么用,明天自己查去,别挡着俺睡觉。” 胤?恨恨看着身边睡死的甜心,真想就这么掐死她算了。什么叫他封的,他就是再没用也不会封个异姓王出来隔应自己,别说他了,就是弘历那不肖子也不会做这种蠢事。等着明天他找到证据,看他怎么教训这个死丫头。 49、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清早, 田馨照例去了乾清宫早朝。胤?耐着性子被请安、给别人请安、处理宫务, 这些都忙完了之后,回到养心殿才发现,田馨已经回来了, 正坐在东暖阁面无表情的批着折子。 看到胤?进来,指指对面的请他坐下, 把让人找出来的一些资料放在了胤?面前,说道:“看看吧!你昨天闹得我一晚鸡犬不宁的东西。”说完便又低头看自己的折子去了。 胤?细细的翻看着眼前的东西, 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觉, 他到底是重生到什么地方了。这三个异姓王居然是从顺治年间传下来的,他那英明神武的皇阿玛也就这么放任着他们一路习爵,没有采取半点措施。最让他不可思异的是, 他的本尊竟然也没理这三个异姓王, 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上一任王爷死后, 还让他们按亲王承爵了!胤?在深深的思索着一个问题, 他以为的那个本尊是不是也被人穿了。 四爷,俺要大胆的说一句,您真是想多了!你可是清穿女们理想老公排行榜的万年第一,谁敢把你穿了,那就是和咱们清穿女做对!好像不光是清穿女, 还要加上清穿男!就算是抛头颅、撒热血咱们也要将他灭门、灭门再灭门! 既然弄清楚了原因,胤?也没在这上面多做纠结,反正愉亲王和齐亲王两家都死绝了, 只留下两个女孩,能顶什么用。到时候接进后宫找人抚养就行,正好朝廷还少抚蒙古的人选呢! 胤?想了想问田馨道:“你觉得把那两个女孩子交给谁抚养好?” “你自己看着办,内命妇不是归你管么,这种事情你决定,然后告诉我一声就行。”田馨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就那拉氏和高氏吧,她们都是妃子,也算是给两位亲王面子了。对了,这后宫里的女人的位份也该提一提了!” “你自己做主!还有选秀,也交给你了,记得给永璜挑个老婆。” “选秀?”胤?挑起眉头笑了,“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提出来吧!” 田馨抬起头看着胤?的脸,伸出一个手指在他眼前晃晃,认真的说:“我就一个要求,你别给我选就行!其余的随你怎么折腾,就是你打算给自己选两个,我也么有意见。” 胤?满头黑线,就知道不该问她。不过对于永璜,这个丫头是怎么打算的,这几天他那小老婆话里话外的点他,要把娘家的女孩嫁给永璜。虽然胤?对此嗤之以鼻,但是他还没摸清前朝这些大臣的底,实在拿不准该把谁的女儿许给永璜。 田馨批完了一本折子,抬头看看沉思中的胤?,不禁一笑:“你天天想的那么多,不累么。永璜娶谁都一样,你要是喜欢永璜呢,选秀的时候就挑个你看得顺眼的给他。如果你觉得永璜这个小子忒烦人,你就找个怎么看怎别扭的给他不就好了。” 胤?冲着田馨一瞪眼睛:“皇子娶亲是大事,怎可如此儿戏!难道你这几年来就是以这种游戏的心态处理朝政的!”说着,他想起了这段时间了解到的田馨继位八年来所处理各种事务,还有下得大部分旨意。 越想越觉得该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丫头,他盘腿坐在田馨对面,严肃的对着田馨道:“把笔放下,我今天好好的教教你。自从你登基以来,大部分政务做得都很好。但有的时候明显考虑太少,你说你下的那道男子年过三十方可纳妾的旨意,几乎可等于儿戏。这关乎子嗣的问题,你怎么能连和朝臣商量都没有就擅自下了决定,太过草率!还有票盐法,此法虽可行,但也不行说推行就推行,总也得好好谋划……” “停!”胤?正说得起劲儿,田馨皱着眉头叫了停,他非常不高兴的看着田馨,“怎么你还有意见,觉得你自己做得十分正确!用不着我教你!” 田馨很无奈的对着胤?道:“咱们受过的教育不一样,实际上我已经很给这些娶妻还要纳妾的官员、勋贵面子,还没打算实行不许纳妾制度呢!我对于一个茶壶几个茶杯的婚姻关系痛恨到了极至,但这是现实,由不得我去改变,我也只能大致规范一下。再说票盐法,好好谋划?你确定,等我谋划好了,他们也就有上百个想好的法子让这票盐法实行不下去。我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再收拾了那些冒出头的大的,制定好详细的规章制度,争取堵住大部分的漏洞,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说着田馨揉了揉眉心,又接着道:“我也知道,对于帝王心术什么的,我欠缺得很。可是对于这些朝臣我没敢有一点小瞧的心思,这些年来监视这些朝中重臣的暗卫更是一点都不敢放松。这朝上斗智斗力的,我也累得很,还有你那些侄子们,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胤?看着田馨那耗尽了心神的模样,慢慢的放缓了神情,他轻轻的夸赞道:“你一个女孩子,能做这样很不容易了,已经比弘历好了很多。只要你是真心为大清江山着想,你不足的地方,我会帮你补足的。” 田馨直接就躺下了,以手捂脸,非常纠结的道:“亲爱的四爷,我不足的地方,你就不能代劳么?还要劳心劳力的教我,太没诚意了!”说完一挺身又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胤?,手指着桌上的折子:“就比如这折子,你能帮我批完再好不过了。” “别做梦了,你是傻子么,不知道我的字迹和你的不一样么!还是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复活了!”胤?满脸讽刺的嘲笑着她。 “就当我极度崇拜先帝,连字迹都和他练得一模一样的!”田馨眨着星星眼,期待的看着胤?。 胤?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么?” 田馨沮丧的低下头,嘟囔道:“这些人就算看到,也宁愿相信是我模仿先帝的字极象,也不会想到是你诈尸了。”她接着拿笔懒懒的批折子。 胤?看她这么主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本田馨批过的折子,看了起来,不料批语让他越看越生气,他把折子翻开,啪的放在了田馨面前,指着上面的批语,怒道:“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嗯,什么叫你不认识!有你这么批折子的,你也不怕寒了朝臣的心!我就再没见过比你还懒的人!” 田馨仔细瞅瞅她批过的折子,的确是她的字,想赖也赖不了。便委屈的对胤?道:“我本来就不认识他,你自己看看这个广东知府今年都七十二,我能认识他么?具说他还是雍正2年的进士,然后就到广东去了,俺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认识。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升他的官啊,他都72了,还能走得稳不!” “那你也不能这么写!” “人家那是实话实说,这年头还不允许我说实话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算了,我说你写!” 胤?看着折子,一边口述,一边让田馨抄写。田馨皱着脸,一边写一边嘟嚷:“你早这么办不就好了,如果你学习一下我的字体,自己写就更好了。” 胤?横了她一眼,“快点,别磨蹭!” 大概这么批了几本折子,田馨把笔一扔,撩挑子不做了,她一面揉自己的手,一面气急败坏向胤?吼:“你那有那么多话要说,你看看!”说着把正写的一本奏折拿到胤?眼前,指着上面的字道:“人家奏折上的话还没你的话多呢!我们那儿有人总结你是话痨我还不信,这回我可信了。你话痨我也认了,顶多你唠叨我的时候,我当听不见就好。可是你也不能把这话痨的性子用在批折子上吧,你说得可痛快,我都快累死了。” 说完她堵气的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扔,“俺不伺候了,要不你自己写,要不你就少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胤?也怒了,他冷冷的看着田馨,正打算开口训斥她的时候,一个人挑了帘子进来了。 胤?一看进来的人正是和亲王弘宣,他那敢于死了一遍又一遍的儿子。他看到弘昼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弘昼,这养心殿也是随便进的?你连通报一声都没有,眼里还有皇上么?” 阴森森的声音配上冰雪一样的表情,成功的吓得弘昼一哆嗦,他连忙收了脸上笑嘻嘻的表情,上前给田馨和胤?请罪问安。 田馨冲着天空番了个白眼,笑容满面的把弘昼拉了起来,“请什么罪,朕刚才不小心惹了皇后娘娘,她正要拿朕发脾气你就进来了,你嫂子是拿你出气呢。哥哥替她给你陪礼了,别生你嫂子的气哈。” 弘昼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打趣道:“我说呢,往常嫂子可是极疼我的,怎么会给我排头吃,原来都是沾了哥哥的光了。” 胤?看着嘻皮笑脸的两人,冷哼一声,转头出去了。 弘昼吓得一缩脖,他歪着身子,凑进了田馨小小声的问:“哥,你觉不觉得,自从嫂子生完小七,就越来越像咱阿玛了。刚才训我的时候尤其像。” 田馨笑眯眯的看着弘昼嘴里调侃他:“那是你进来的时候不对,所以她看你不顺眼,才学着咱阿玛教育你。”其时心里暗暗的笑,老五唉,你真相了!老爹变嫂子,可惜俺们不能告诉你! “哥,明明是你得罪了嫂子好不,不管我的事。不过哥,嫂子管你这么严,你还能出去玩么?”弘昼低声问道。 田馨摸着下巴,眨眨眼,不是很确定的回答:“我又没出去风花雪月的,打打群架、充充英雄、救救美人、管管闲事神马的,应该是么没问题吧?” 弘昼完全不看好他最近往妻奴方向发展的哥哥,同样不确定的问:“哥,你确定?” 田馨冲着弘昼展开了诡异的一笑,“没事的老五,大不了我拐了你嫂子一起去。” “……” 生气归生气,但日子还得照常过,胤?这段时间一直非常的忙,先是给大公主选了富察明瑞为额驸,又在选秀的时候几经考虑同意了钮钴禄氏的愿望,给永璜定了钮钴禄家的女儿为嫡福晋。原本胤?是打算在成亲前给永璜选几个格格放在府里的,却被田馨硬是给吵没了。胤?憋着气,给其余的秀女都指了人家,草草的结束了这次秀女大选。 接着,愉亲王的女儿晴格格和齐亲王的女儿兰馨格格在选秀过后来到了宫里,而他的小老婆打乱了胤?想法,硬是从他手里抢了愉亲王的女儿去抚养,只把齐亲王的女儿兰馨留给了那拉氏。田馨在围观着胤?和他的前任小老婆斗智斗勇,看戏看得不意乐乎! 50、第四十五章 光阴似箭、岁月如歌,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恍然间, 便到了乾隆十四年的初夏。 这六年来田馨的日子过得很舒适,困扰她以久的折子问题,被强悍的胤?同志解决了。朝政上的问题也有个老奸巨滑、斗争经验极丰富的参谋出主意, 田馨脑中的很多方式方法经过和胤?的商讨,变成了符合清朝现状的规章制度, 一条条的慢慢的在大清实行开来。 而她与胤?的关系,在某次她忍无可忍的情况下, 和他大吵了一架, 而后两人冷战了足足有一个月,才因为永琏的婚事问题,慢慢的缓和下来。 胤?在永琏大婚之后和田馨长谈了一次, 田馨一改往日嘻皮笑脸的方式, 主动的和胤?谈到不久的将来西方都会发生什么。她告诉胤?,很快阿克莱特就会发明自动织布机、瓦特会改进和发明蒸汽机, 从而拉开了西方的产业革命, 再过不久美利坚合众国就要成立。她告诉胤?,就在乾隆时期,莫斯科大学建立、美国在波士顿建立了科学院、哥伦比亚大学成立,西方已经在飞速的发展,可是我们呢, 八十、九十、一百岁的老人在考八股文章。她告诉胤?知道为什么那些外国人会打进中国,就是因为人家在发展,我们却在妄自尊大, 不思进取。 田馨用了将进一个月的时候,将整个中国的晚清史和近代史都和胤?讲了一遍,她悲伤的总结道:“我们曾经的领导者说过,落后就要挨打。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你好好想想吧。这些不是我编出来吓你的,你自己也经历过,如果你不想子子孙孙再经历那段历史,就从现在开始开变你的思想,真正的开始努力,将来就算历史还是会走向原样,我们也问心无愧,因为我们都尽力了!” 胤?在谈话之后整整把自己埋在佛堂里半个月,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和田馨击掌为盟,不管所处在什么时空,也要为这片他们生存着的土地尽最大的一份力量。 当胤?和田馨真正意义上联盟的时候,大清发生改变是正常的。宗室亲贵、满汉大臣经常性的被折腾的人仰马翻也是常见的。这些人里最倒霉的便是和亲王弘昼,胤?非常不满他这个儿子经常性的抽风行为,差事一件一件往他身上扔,最后惹得弘昼抱着田馨哭了两个时辰,才稍稍解放了点。不过再想着没事装死人捞钱,那是不可能了。 胤?最小的儿子的弘?唷11褂泻肜?こ傻恼庑┒?右桓龆济慌芰耍?惶镘芭嘌盗嗽倥嘌担?拐チ嗽傺拐ト拥锰炷系乇钡哪嵌加小?br> 这六年里,三个公主嫁了,六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除了田馨坚持没给公主配内务府嬷嬷之外,只对六阿哥的媳妇人选同胤?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战斗,她力排众议,以和胤?冷战8天的代价,终于在今年的选秀中圈定了林妹妹,完成了她穿越以来最大的心愿。 说实话对于贾家,田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说好了,虽说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她真没怎么收拾贾家,只不过降了爵、贬了官、经常性的被训斥罢了。没想到贾家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惹事的祸精。在一次田馨和胤?出外溜达中,被他们赶上了贾赦抢石呆子扇子的一场大戏。胤?气得脸色发白,回宫之后就连夜收集证据,三天之后就把贾家抄了。这让田馨看得??逵猩瘢?闼嫡夂炻ッ蔚淖髡卟苎┣鬯?揖咚稻褪潜挥赫??模?幌氲酱┑绞槔锪耍?馕挥赫??谂龅郊旨胰说娜?炷诰桶鸭旨颐鹆恕l镘白詈笞芙幔?夂炻ッ我欢ㄊ呛陀赫??俗植缓稀2还芰耍?凑?灰?置妹妹皇戮秃茫?镘翱垂?讼肪桶颜馐赂?趴?恕?br> 不过她到是注意了一下这出戏的后续,贾家被抄了以后,全家都回金陵了,靠着祭田生活。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天天大房骂二房,二房打大房的,没到一年,贾母就病死了。贾敏先前还偷偷的接济娘家人,等到贾母死后,也和娘家渐渐的断了联系。听说贾家的三个女儿都被送去给人为妾,听说贾家的那个宝贝到现在都没娶上老婆,天天念着他的姐妹和表姐。唉,听说的事情多了,连后宫里那个贾贵人也在前年一病而亡。今年,田馨亲点了林如海之女为仪郡王永?之嫡福晋,至此这一出轰轰烈烈的红楼大戏便落幕了,田馨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这些天懒洋洋的,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田馨在圆明园的九洲清宴见过了递牌子的大臣,慢吞吞的蹭回了东暖阁,坐在桌子前,拿着毛笔有一划没一划的批折子。 一边坐着暖炕上看书的胤?皱着眉头看着田馨,近六年来的朝夕相处,他已经相当了解田馨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无聊了,得提防着她又出什么妖蛾子。 田馨瞪着眼前放在桌子上的纸,看着那个拿纸过来的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她拿起那张纸拍在胤?面前,“你又做这种事,就一个手帕的花色,至于长篇大论的发表通感想么。你以前自己当家做主的时候就没少做这种事,现在又来了!” 胤?拿起写满了字的纸,递到田馨面前,“抄一遍,然后给内务府!”说完把东西放在她手里,转身坐回原来的地方,接着跟爱犬的衣服较劲儿。 “你自己吩咐去,现在不是你娘家弟弟管着内务府么!” 胤?听到娘家弟弟这个字,冷了脸,“你不是说你是一家之主,要养着我么!” “我就是算是一家之主,也不用连个手帕子就都管到了吧。哼,我懒得和你吵这种没水准的架,我要出去玩,这些折子都归你了。”田馨傲娇的一仰下巴,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还要出去玩,你今天早上到现在都做什么了?卯时才起床,用了早膳就喂鱼去了。见了两个大臣,你就烦了,拉着我下了三盘棋,你从头赖到尾!现在你还要出去玩!”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玩!” “那折子谁批!” “你!”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出来,折子等逛完回来一人一半。呜……四爷你的冷静呢?你的冰山呢?你太让俺失望了,俺请你来是要压着田馨这死丫头的,不是让你和她一起看戏逛街的! 田馨和胤?两个人换好了衣服,一路从圆明园逛出来,晃到了和亲王弘昼的园子,把弘昼从戏台上抓下来,等着他换好衣服。皇家围观三人组集合完毕,向着北京城进发。 弘昼坐在马车上,看看具穿着蓝直地纱袍、红青直地纱褂、青缎鞋袜、头带瓜皮小帽的兄嫂两人,直后悔的道:“哥,看你拉得我这么急,都没时间带着我媳妇儿出来逛逛。” “我哪知道你这个时候在戏台子上过瘾呢,再等你一会,天就黑了,还有什么热闹好看。”田馨白了弘昼一眼。 弘昼冲着田馨挤挤眼睛,“哥,晚点才好,晚点天能凉快点,打起架来也不会那么热。” 胤?这六年来跟着田馨和弘昼什么热闹都看了,什么闲事都管了,开始的时候他还生气,后来也见怪不怪了。他闭着眼靠在垫子上,听着这对伪兄弟闲耻,至于动作什么的,眼不见为净吧。 此时京城硕郡王府,四格格吟霜拉着硕郡王的手在撒着娇,“阿玛,我就出去一会就回来,好不好么!” 硕郡王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最受自己宠爱的小女儿,问她道:“你自己去?” 吟霜冲着硕郡王可爱的一笑,“还有月姨娘,我和她一起去。好阿玛,你就答应了吧。” 硕郡王对于这个最小的女儿一贯是极宠爱的,尤其在三个女儿都嫁了之后,更是有求必应。这次也一样,虽然女孩家总出去不太好,但想到这最小的女儿也要嫁了,嫁人之后所经面对的一切,他又不忍心圈着她,让她难过。 硕郡王对着四格格点了点头,“多带人一起出去,记得早点回来,阿玛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说着他又转头对着侍立在一边的月姨娘道:“出去多顾着点格格。” 月姨娘低头恭敬的蹲身道:“裨妾知道了。”四格格听到硕郡王答应了她的要求,欢呼着扑过来,抱着月姨娘笑道:“月姨娘,你看我就说阿玛会答应吧!咱们快去换衣裳,然后就出府。”说完就拉着月姨娘轻快的走了出去。月姨娘被四格格拉着,快要出门的时候回头冲看含笑目送她们的硕郡王含情一笑,便随着四格格翩然而去。 硕郡王看到月姨娘那含情的一笑,心里百感交集。自从纳了月姨娘之后,他便感到皇上、皇后对于他们王府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皇后更是不待见自己的福晋和自己的女儿,以至于三个女儿都没嫁到理想的人家。而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又快到娶亲的年纪了,京城中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尤其是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今年秀女大挑皇上、皇后都给选了人,指了婚,唯独把自己的儿子落下了。想到这,他便对月姨娘无比的愤恨,但是每次看到她崇拜又含情的目光,对他的怒气逆来顺受的模样,他的怒火总是发到一半便停住了。 如今硕郡王府的月姨娘便是当初端亲王府的新月格格,当初在长春宫不顾一切的表明的心情,她怀着对爱情的幻想熬过了嬷嬷对她进行的严酷的妾室培训。她日盼夜?s,终于在守孝期满之后,被一顶小轿从角门抬进了硕郡王府。 新婚之夜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柔情蜜意,她在新房里苦守了一夜,也没见到硕郡王进来。第二天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才知道,昨夜硕郡王是在福晋房中过得夜。 想到自己满怀期待的洞房花烛就样过去了,她不禁泪盈余眶,没等她的泪落下,便被福晋训斥了一顿,还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原指望硕郡王能帮她说情,却没想到她以为的良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用过了早膳便出去了。 最初的一年里,新月在硕郡王府过得很惨,她总想着自己的柔情能感动硕郡王,从而和她双宿双飞,但她的心意一次又一次的硕郡王弃之如敝屣。她哭没人怜惜、她笑没人欣赏,新月柔肠百转,面对郎心如铁,她夜夜以泪洗面,白日还要受到福晋的刁难,那段日子真是度日出年。还好王府里的四格格对她总还有一份心善,她是那一年里对新月最好的人,新月总能在四格格那里得到微笑和关怀。但是她并不总能见到四格格,自从福晋发现四格格对她心存善意之后,四格格就很少能出现在她面前了。 就在新月以为她以后的人生就是这么辛苦与悲伤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机。一个冬日的夜晚,她现一次对月流泪的时候,被晚归的醉酒硕郡王看到,那一夜她成他名副其实的女人。是的,女人。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新月把守孝那段日子里嬷嬷的教导全部想了起来,她伤痕累累的躺在硕郡王身边,第一次满腹悲伤却没有眼泪落下。少女的情思与爱恋在这场残酷的交/欢中完全破碎了,硕郡王以实际行为向她证明,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女人。她不是他的妻子,不需要得到他的尊重,他也不需要顾及她的心情。 新月在她由女孩转变为女人的这一夜里,终于明白了她的爱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一点都不真实。从那以后,她把嬷嬷教导过的为妾之道真正的用在了生活中,她慢慢学着曾经她父王的那些小妾,一点一点的争夺着硕郡王的宠爱。渐渐的硕郡王对她不在那么严厉,她终于在他眼里有了点位置。这要是在以前她不知道会有多高兴,现在她高兴不起来。 有时,夜里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也对望着天边的那抹弯月,想着自己的从前的生活。在那个时候,她清楚的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被人宠着的新月格格,不是阿玛额娘掌里的月牙儿,如今她只是这个硕郡王府的小妾-月姨娘,她终于扔掉了自己的名子,从此只是一个男人的月姨娘。 后悔么,当然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鬼迷心窃的爱上硕郡王,就算爱上了,如果她没有勇敢的对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表白心意,那么今天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当初她住进的是富察家多好,傅恒那样一个温柔多情的贵公子,决不会像硕郡王这样粗鲁蛮横。 后悔也罢,幻想也好,这些只能存在于想象里,生活还要慢慢的过,日复一日,当初的爱情至上的新月格格变成了寻常王府里靠男主人宠爱才能安稳生活下去的月姨娘。新月知道她不能再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她也知道皇家不可能让她生下孩子,这辈子也许就样过了。 新月被四格格拉着往后院走,她温柔的看着这个总是对她心存善意的少女。时间过得真快,当初的四格格也长成了妩媚少女,新月面对着四格格总有一种看到了从前自己的感觉,所以她对四格格分外的好。四格格,你一定要幸福,我从前都没有得到过的幸福,我都会帮你得到。 51、第四十六章 皇家围观团三人组, 一路飞速狂奔, 终于在天桥旁的龙源楼停下,弘昼无语的看着田馨:“哥,你今儿就是打算来吃我一顿的?” 田馨在马上车东翻翻西找找, 没顾得上回答弘昼的话,一边找一边还道:“我明明就是让高无庸放在车上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胤?恨恨的瞪了跟着田馨一起乱翻马车的弘昼,从自己的座下拿出一把羽毛扇, 抽着嘴角的问田馨:“你不是在找这个吧?” 田馨闻言抬头, 眼睛一亮,伸手抢过扇子,做着高人状的摇了摇, 莫测高深的道:“老五, 哥哥我主要是带着你嫂子吃你一顿,然后顺便逛街。”说完, 她眼冒金光的问着弘昼:“老五, 哥哥我像诸葛孔明不?” “哥,你真让我说实话?”弘昼为难的道。 “当然!不过老五你的实话要是太伤人的话,哥哥听听虚的也无妨。”说着,她又摸出一把塞给弘昼,“给, 这是你的,今儿咱们都是高人,要有高人范儿哈, 一会都绷着点。” 弘昼看了看手里的羽毛扇子,又看了看拿着撒金折扇的胤?,非常不满的道:“哥,为啥嫂子手里的不是?” “你着什么急,我不是还有一把没摸到么。”田馨弯着身子,在胤?座位底下到处乱摸。胤?实在看不过去了,他拿着扇子敲了弘昼脑袋一下,对他没好气的道:“你先下去,太占地方了,不好找东西。” 弘昼委屈的看着和他皇阿玛日益相象的嫂子,就差没双眼含泪的下车去了。 田馨这时终于摸到了最后一把扇子,她高兴的拿了出来,抽掉胤?手里的折扇,把羽毛扇子一把塞在他手里,兴奋的道:“走,咱们吃老五去。”说完就蹦下了马车,和弘昼两人勾肩搭背,一人摇着一把醒目的扇子进去了。 胤?看看手里的羽毛扇,再瞅瞅被田馨胡乱扔在座位上的折扇,无语了好半晌,才长叹一声,也拿着羽毛扇子下了车,走进了龙源楼。 皇家围观三人组从来都特例独行的存在,龙源楼的掌柜的看着他家从来都是标新立意的主子,摇着戏台上才有的扇子,一步三晃的进来,直接往二楼而去。呆了半天,才想起叫小二赶快的去招呼。 小二引着三人在二楼正对着戏台的地方桌子坐了下来,这个时候田馨才想起来拿她的高人范儿,她一本正经的对着小二道:“上好茶、上好菜、上好酒!” 小二听完田馨话,又看看了他家酒楼实际的主子和亲王弘昼,他家那主子一脸肉疼的,冲他挥挥手。小二抽着嘴角就下去了,这三位每次来点菜语言都这么省略。掌柜的,还是您来吧,您经验足! 胤?看着那小二同手同脚飞一般的下了楼,直奔掌柜的而去,斜了弘昼一眼,心道:“小五这招人的眼光真不咋的,这死丫头见天的这么点菜,怎么还这么毛脚鸡似的。” 要不说人家是掌柜呢,听了小二的话,沉着冷静的给他们上了一桌子的菜,看得弘昼直心疼,他暗地里埋怨掌柜的,“咋这么实心眼儿呢,他哥也没点名都要什么菜,少上点,能死啊!这么多他们三人吃得完不。” 就在弘昼心疼、田馨高兴、胤?旁观的时候,下面戏台子上,来了个说书的。那个掌柜的看着自己家主子来了,为了讨好这几位,特意养了好几个说书、唱曲的,专等着这几位来的时候,上来凑趣。说的段子、唱的曲子都是时新的,保准这几位都没听过的。 田馨一面吃一边对着弘昼竖起大姆指,含糊不清的夸道:“老五,你这个掌柜请的好,人大方,又识趣!真不错!” “是啊,真大方!尤其是对你,更是大方的没边了。”弘昼咬着牙回道。他很不甘心的和田馨抢菜,田馨瞄准那个,他就抢那个。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玩得不宜乐乎。 胤?在坐在一边,用手撑着额头,低声的喝道:“都给我好好吃饭!”他伸手抓住田馨,又瞪了弘昼一眼,“老五,让着点你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田馨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那么不懂事呢!” 胤?又斜了田馨一眼:“你就很懂事么?” 笑眯眯的一点头,她很不要脸的接道:“我很懂事!” “……”“……”弘昼和胤?相顾无言,对于某人脸皮的厚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三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好不开心,楼下说书人已经下去了,上来了一个小小的女子。那女孩子也就十三、四岁,生得到还清秀,大概是江南女子,白肤极好,水润白净,泛着玉似的光华。 她上来也不扭捏做态,大大方方的向着众人福了一福,抱着琵琶从从容容的坐了下来,轻轻的拨动琴弦,开口唱了起来。田馨细细听去,这女孩子的声音好听极了,轻清柔美、委婉动听。竟是苏州弹词!唉呦哟,这吴侬软语的就是好听!田馨流着口水,眼冒红心的看着台上的女子,皮肤好好哦……声音好好听哦……看样子好软好软的……想抱抱看…… 胤?发现田馨一脸色狼样的看着台上的女孩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敲敲桌子,对着田馨道:“注意点形象,口水快流出来了!” 弘昼看看台上的女孩,又看看他哥,好奇的戳戳田馨,“哥,你想什么呢?” “好像好好抱的样子……”田馨痴迷的道。 胤?听了田馨不自觉的回答,再看看她那副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样子,马上把北极冰山搬来放在了自己身上。他黑着脸,混身散发的零下50的寒气,暗下决心,“这死丫头,等晚上回宫,看他怎么收拾她!太他奶奶的给朕丢人了。” 弘昼抱着胳膀哆嗦着,“嫂子又被老爹附身了。呜呜呜……哥,你快醒醒啊!我不想大热天的受风寒!” 这时台上的女孩子已经唱完,行礼了。楼上楼下的众人一起鼓掌叫好,赏钱不断的往台子上扔。 四格格吟霜和月姨娘就是在这震天的叫好声中,踏进龙源楼的。她们本来应该上二楼的包厢的,担吟霜看到台上的女孩子又坐了下来,打算再唱一曲的时候,闹着要坐在楼下。月姨娘和四格格的奶嬷嬷看扭不过她,又瞧着龙源楼平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小酒楼,就同意了。 台上的女孩又唱了一曲,楼上楼下的人们很快的便沉醉在婉转多情的吴侬软语中。很快,一曲江南小调便唱完了,女孩子站起来,深深的行了一个礼。四格格便合大家一起喝起彩来,她兴奋的对着月姨娘道:“她可唱得真好听,不知道能不能去王府里教教我呢?” 忽然一个鲁莽的、嚣张的声音一路嚷了过来,“那个唱曲子唱得软软的小姑娘在哪?”说着,那人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台上的女孩子,便眉开眼笑的跳上台去拉那女孩的衣袖,“来来来,给我到座里去唱两句!” 四格格看那男子去扯女孩子的衣袖,不由得怒气横生。她认得这个人,他叫多隆,一个贝子罢了,和自己的弟弟??祥是酒肉朋友,她见过几次,对他一点好印象也没有。眼见着多隆对着女孩动手动脚的,非常想冲上去骂他一顿。好在她的奶嬷嬷非常了解自己带大的这个格格的性子,一把按住了她,小声道:“我的格格,您可不能出去。奴婢知道您看不惯,但是这可不是在咱们府里,您可不能乱来,要不福晋一定会剥了奴婢的皮的。” 四格格小嘴一撇,不满的道:“那就任那个什么多隆的欺负人么?” 月姨娘拉过四格格的小手,温柔的劝道:“格格不用担心,奴婢听说这龙源楼背后的也有人呢,那个人闹不大的。” 就在多隆纠缠着女孩的时候,龙源楼的小二连忙上前拦道:“贝子爷,您请多担待。咱们东家说了,这些卖艺的女孩子们是不能到各个雅座上去唱的。您要想听什么,小的让她给您唱一个。您看行么?” “什么话!”多隆掀眉瞪眼的,“到楼上去唱,来、来、来!”他又抻手去拉女孩的衣袖。 小二连忙拦了过来,连连的和多隆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贝子爷,真的不行,您要听曲子,她就在这候着,你要听什么就让她唱好了。贝子爷,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小的真的不敢不听东家的话。” 多隆原本也知道这龙源楼背后靠山挺硬,他也想就这么算了,但是看看酒楼里面上上下下的人大多都带着笑等着他败走。多隆真觉得自己面子上下不来,如果今天就么走了,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北京城混。为了面子这次也得拼了,反正就算闹出事来还有他老爹在后面兜着呢! 这么想着,多隆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他一抬手就把小二往旁边一巴拉,那个小二差点就没被他从戏台子上给推下去,就这还崴了一脚。多隆也没管,抻手就去拉唱曲子的姑娘。 四格格看得义愤填膺,就差没冲上去了。 这时,一个身影噌的站了起来,几步窜上戏台,伸手就把多隆的手腕扣住了,厉声道:“贝子爷,你身为王公贵族,怎可欺压良民,你眼中可还有国法家规?” 多隆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敢管他闲事的人。 这个抱打不平的人,十六、七岁的年纪,站在哪长身玉立,丰神俊朗,比之多隆不知道精神多少倍。 多隆气哼哼的道:“你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敢管爷的闲事!” 少年以身挡住女孩,傲然道:“学生家无勋爵,只是个普通旗人!” “哦,一个普通旗人敢管我多隆贝子的闲事,你胆子不小啊!”多隆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不屑的说道:“看你这么护着这个小姑娘,难不处你们两个有一腿?呵呵呵呵……” 那个少年也是年轻气盛,他对着多隆一拳就挥了过去,正好打中了多隆的下巴,把多隆整个人都打了出去,多隆的随从一见惊呼出声,忙着去扶多隆,更多人却是上来帮忙。 和那个少年坐在一桌的两个人,看到这都站了起来,想要上来帮忙,那个少年却冲着两人一挥手,笑着道:“这几个人,不用你们动手。” 说着拳打脚踢的把多隆的众多随从都打了出去,一时间酒楼里桌翻几扬、杯盘碗碟碎了一地。多隆被几个随从扶了起来,指着少年恨恨的问道:“小子,你敢打爷!你给我记牢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爷等着!” 少年把辫子甩到后面,整了整袖子,笑着对多隆拱手抱拳:“那您可记好了,我叫完颜皓祯,报仇可别找错了人!”说完便回到了自己朋友的一桌。 完?皓祯同桌的朋友看着洒楼内部乱七八糟的,年纪稍大些的抬手招过一个伙计,拿出十两银子笑着说:“我朋友打坏了好多东西,真是对不起了,这些银子算是赔尝吧。” 伙计看掌柜的点点头,便对着皓祯几个人道:“如此,多谢几位爷了,你们慢用!” 田馨三人在楼上看这幕英雄救美,看得津津有味的。田馨以手肘顶顶身边的弘昼,“老五,你有没有发现今儿这出戏有点眼熟?” 弘昼吊儿郎当回道:“可不眼熟!哥,光你自个儿,这些年来,在这大江南北的就演了三十八回!能不眼熟么?” 田馨以扇掩嘴,细细思考,忽的一笑,“可不,爷说看着眼熟呢?原来自个儿演过。不过,老五,你也演了不下三十回呢!” “这个少年不错,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今年北京城这地方最小的举子了。虽然性子鲁莽了些,但也不失少年人的血性,还不错!”胤?听那少年自我通报姓名,淡淡的评价道。 田馨早在听到那个人说他叫完颜皓祯的时候就呆住了,她真想仰天长啸,“尼玛啊!老娘都把梅花的剧情改的乱七八糟的了,这神马皓祯、神马多隆的咋还能为个女人大闹龙源楼呢!特么的,到底是谁在耍着老娘玩!让俺抓住非先那什么再那什么不可!” 不光田馨呆了,这酒楼里还有一个人看着完颜皓祯呆住了。这个人就是硕郡王府的四格格吟霜。她看着完颜皓祯那玉树临风的身影痴痴的想:“我终于见到了我梦里的英雄!” 52、第四十七章 一场风波过去, 除了龙源楼里的伙计在整理打架弄乱的地方, 其他的人看到热闹没了,该吃饭的吃饭,该喝酒的喝酒, 一时间风平浪静。 唱曲子的小姑娘来到完颜皓祯那桌,轻轻的一个福礼, 清清脆脆的和完颜皓祯道谢,“小女子多谢公子爷仗义相祝!小女子无以为报, 为您唱上两曲一表心意!” 完颜皓祯连忙抻手相扶, “姑娘客气了!”又听那女孩子要为他唱上两曲,喜动颜色的道:“如此,皓祯就洗耳恭听了!” 女孩欠身一礼, 回到了台上, 抱起琵琶,又唱了起来。 田馨看到这, 失望的对胤?和弘昼说:“英雄救美完了不该是美人惜英雄, 然后以身相许么?怎么就唱两个曲子就完了。” 弘昼自恋的回答田馨:“那是因为英雄不够俊,要是爷,哼哼……哥,下次弟弟演给你看。” “老五,不是哥哥揭你的短, 除了那碰瓷、下套的,爷没看你迷倒过一个。”田馨听了弘昼的话,当时就吐糟起来。 兄弟两人你来我往吵的好不热闹, 胤?自得其乐的在那吃吃喝喝,就跟没听到一样。不是他不管,第一次两人抽风的时候,他管了,结果是他和田馨吵了起来,然后田馨拉着弘昼就跑了,他用私房钱付的账。第二次,他没忍住又管了,结果变成了男男版的争风吃醋,闹到最后居然还有同好者来劝他要明理些。第三次、第四次……血的教训告诉,当田馨和弘昼一起抽风的时候,最好的就是做壁上观,等他们抽完了,就消停了。 等两人终于吵得心满意足打算接着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菜被胤?吃得七七八八的,虽然没吃完,但每道菜都被尝过了,精华部分一点都没给两个人留。 龙源楼的掌柜的也算心思玲珑,特意为自家主子订制了一套专用瓷器。花色什么的不用说自然是好的,这套瓷器的最大特点便是小巧,最后能组合成一个大大的圆形。每次田馨他们来吃饭,掌柜的便让后厨把每道菜都做得很少,但是品种齐全,这样既不太浪费,又能让主子吃到各自喜欢的食物。问题是田馨和弘昼都是食肉性动物,没有胤?加入的时候还好,两人很能吃到一处。自从带着胤?一起出来之后,就很考验龙源楼的大师傅了,胤?同志爱素,每次一起吃饭都得照顾他的口味,清淡素菜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满桌子的肉类都被胤?吃完了,只给他们两个留下碧绿碧绿的青菜,雪白雪白的豆腐,弘昼和田馨举着筷子,一脸幽怨的看着胤?,胤?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擦嘴,招手叫过小二,“上茶!” 田馨看着一点肉渣都没剩下的菜,郑重的思考着是不是该腐败一回,再叫上一桌,没吃完的青菜什么的,给胤?带回去当宵夜,这样就不浪费了。弘昼也盘算着,是不是该再叫点什么,到时候让他哥付账。 两人都各自打算小算盘,犹豫不定的时候。门个走进来一伙人,个个穿着清朝撞到兵丁的标准制服,为首那个进来就问:“谁是完颜皓祯!快点出来,跟咱们到五城兵马司走一趟!” 完颜皓祯站起身来,向着为首之人一拱手,“这位大人,不才就是完颜皓祯。不知道皓祯所犯何错,要大人来拿我。” 来人打量了一下皓祯,“看你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怎么好端端的把贝子爷给打了?如今贝子爷把你告了,跟咱们走吧。”那人说完,转头示意身后的兵丁把人带走。 这个时候,四格格吟霜再也坐不住了,她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赶在完颜皓祯朋友之前开口替他辩白道:“你是那个衙门的,怎么乱抓人呢!明明是多隆不好,欺压良善,这位完颜公子只是抱打不平,有什么错。多隆那个人最坏了,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说着,转身一指这酒楼中的众人。 那个小头头看四格格穿着打扮,便知道这姑娘是旗下的姑奶奶,所以他很客气的道:“这位姑娘是……” “我是硕郡王府的四格格,难道你还怕我骗你不成!”吟霜一挑眉毛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和皓祯同桌的两年年轻人也站了起来,冲着领头之前拱手道:“这位大人请了,在下福尔康,乃是礼部侍?福伦之子。就像这位格格所言,刚才确是多隆贝子的不是,还望大人回复上官,禀明详!” 那人还没说话,就听见身后多隆那嚣张的声音响起:“怎么,完颜皓祯你怕了!” 四格格推开面前挡路的人,冲着多隆喊:“多隆,你刚才所做所为我可都看到了。你还要生事,小心我告诉你阿玛,让他打断你的腿!” 多隆看见吟霜,张口结舌的道:“你……你什,什,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就来了,你做的好事我都看到了,以后不许你再来我们府里找皓祥!免得他都被你带坏了。”吟霜斜眼看着多隆,娇蛮的说道。 多隆指着完颜皓祯:“今天算你小子好运,你给爷等着。”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四格格叫住多隆,指着一旁兵马司的小头头,“你惹的事还没完呢,就想走啊!这人是不是你找来的,把他也领走!” 多隆恨恨的看了眼吟霜,气冲冲的道:“没听到格格的话么,还不快滚!” “那个贝子爷,人没带回去,下官可怎么和陈大人交待?” “你回去和老陈说,老子他妈的不告了!”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吟霜看着多隆走了,笑吟吟的转过身来,发现完颜皓祯正痴痴的看着她,不由得脸上一红,刚才对峙多隆的娇蛮都化做了女儿家的娇羞飞上了脸夹。 皓祯无法移动自己的身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为他仗义直言的少女的脸上。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娇羞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月白暗绣旗装,嫩黄的马夹。站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仔细打量,越看越加眩惑:怎么,这姑娘好生面熟,难道是前生见过?吟霜被皓祯在目不转睛看着,脸红红的低下了头,一会儿又不禁悄悄抬起睫毛,迅速的看了他一眼。皓祯的心猛的一跳,如此乌黑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如此清幽的光芳,一定是前生见过。 两个人双目含情以对,彼此都看呆了。 四格格的奶嬷嬷铁青着脸,上前来对着四格格道:“格格,咱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不回去福晋该着急了。” 皓祯这时才如梦方醒,他对着四格格一弯腰,有些手足无措的连声道谢:“皓祯刚才多谢格格仗义直言!” 吟霜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皓祯,再也不复方才教训多隆的飒爽英姿,不知怎的,心中一甜,她小小声的回道:“完颜公子不必多客气!公子仗义,吟霜也不能眼看着您被别人所污。您不用放在心上。”说完但带着奶娘和月姨娘转身向门外走去。到了酒楼门口的时候,她悄然回首,发现皓祯还在痴痴的看着她,不由得低头一笑,方转身上车往硕郡王府而去。 四格格的奶嬷嬷一路上不停的教导她,说她今日之事做得太出格了,让福晋知道会挨罚的。吟霜带着梦幻般的微笑,对奶娘的教导充而不闻。月姨娘若有所思的看着四格格的笑,抬手拦住了奶娘。四格格的奶娘瞪了月姨娘一眼,还待再说,看着四格格那少女怀春的模样,她再说什么也是白说,只好闭了嘴。 四格格走了之后,皓祯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痴痴的看了半晌,嘴里反复念叨着四格格的名子,好一会之后才失魂落魄的和福尔康、福尔泰拱手做别。 福尔康满含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别想了。若是你今科进场,以你之才中个进士,没准和这位格格还有可能,如今……你忘了吧!唉……” 皓祯凄然的冲着福尔康一笑,“我就是中了进士,也只能干想想罢了。尔康,不用为我担心,我都明白的。”说完,意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福尔康和福尔泰两人对视一眼,也长叹一声,结帐走了。 田馨三人在楼上将这出意外之戏从头看到尾,不说弘昼、胤?看完心里怎么想的,田馨是看得目瞪口呆,“剧情帝,俺真服了,就这样小白花和咆哮马也能接上头!太特么神奇了!” 胤?在一旁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绷着脸,恨声道:“这硕郡王怎么教的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和个男人……”说了一半,把话咽了回去。 田馨偏头看看他,半天也没见胤?把下面的话说过去,她见两人实在没啥默契,只好开口问道:“咋不说了,话只说一半,很急人的!” 胤?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你当初怎么回事的,出了那种事情直接夺爵算了,还让他当什么郡王!” 田馨摇着扇子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胤?的眼睛,“我是为了看戏!”说着压低身子爬在了胤?肩头,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当这个皇帝累得半死,屁好处没有。还不行我找点戏看!”说完,田馨站直身子,摇摇摆摆的招呼两人“走了,饭也吃了,戏也看了,该回了!” 弘昼崇拜的看着他哥调戏他嫂子,看着田馨走了,便追了上去,冲着田馨暗暗的竖起大姆指,“哥,你厉害!对着这么像咱阿玛的嫂子,你居然粘得这么厉害,一步都不离不开,兄弟在这点上最佩服你了。” 田馨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弘昼和跟在后面两步远的胤?,故意的用着胤?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嘻嘻,老五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哥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咱阿玛,你嫂子这样的,你哥我最喜欢!” 53、第四十八章 四格格回府之后, 和硕郡王、雪如请了安之后, 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四格格的奶娘看到硕郡王在,也没办法跟福晋说一下格格的异常,只能随着四格格走了。 第二天, 等到硕郡王上朝之后,四格格的奶娘王氏去给雪如请安, 并且秘谈了一刻钟的时间。随后雪如就看紧了四格格,再不许她随意出府。并且找了个理由把月姨娘关了紧闭, 让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抄经书。 雪如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硕郡王商量四格格和皓祥的婚事, 这日出去赴宴回来,便满脸喜色的和硕郡王说:“爷,妾身今日碰到了礼部侍?的夫人, 闲聊的时候说起吟霜和皓祥的婚事。谁知她也为她家大公子的婚事发愁呢。我看她那个意思到想和咱们家结亲, 我往常总听这些夫人们夸她家的大公子最是一表人才的,想着与咱们家吟霜到也相配。虽说门第差点, 只是正蓝旗的, 不过就咱们吟霜的那个性子,找个能自立有真本事的比什么都强。爷,您看呢?” 硕郡王想了想,对雪如说道:“今天温郡王和我闲聊,话里话外的打算给他的儿子多隆求咱们四丫头。温郡王就多隆一个儿子, 他府里的女人也少,四丫头嫁到他家,只要多隆不犯什么大错, 这一辈子就算安稳了。” 雪如也点了点头,“王爷说的人选自然是好的,那咱们要不要和温郡王联系一下?” “也好,四丫头也不小了,婚事该订了。” 四格格吟霜听见硕郡王回来了,就打算找他撒个娇,好让雪如别再管得她那么严,没想到却听见一向最疼她的阿玛打算把她嫁给多隆那个浪荡子。她再也忍住了,哭着冲进了屋内,冲着硕郡王喊道:“阿玛,你怎么可以打算我把嫁给多隆!你都不知道他那个人有多坏,我上次在龙源楼就亲眼看到他调戏人家一个买唱女。这样一个人,你还打算我把嫁给他。” 雪如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训斥道:“吟霜,你怎么会回事!偷听父母说话,进来也不请安,我往常就是这么教你的么。你一个女孩子家,你的婚事是你自己可以打听的?” 四格格转过头来,含泪的控斥道:“阿玛、额娘你们都不疼我了么!求求你们,别把我嫁给多隆好不好。” 看到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这么伤心,硕郡王心里软成一片,他站起身来到四格格身边,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四丫头,就是因为阿玛疼你,才会打算选了多隆做你的丈夫。阿玛也知道多隆有点荒唐,但是他虽荒唐却从来不犯大错,而且阿玛也了解过,这次就是因为多隆求了他阿玛,温郡王才来找我的。四丫头,阿玛相信,你嫁过去以后会过得很好的。” 四格格不停的摇着头,泪水纷纷落下,“不,阿玛,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给多隆!”喊完,四格格便跑出了屋子。 雪如看到哭着跑出去的女儿,连忙来到硕郡王的面前,柔声道:“这孩子都让我给宠坏了,爷,您别生她的气,回头我罚她。” “唉,吟霜的婚事我再看看吧。” 四格格哭着跑回自己的院子之后,当天晚上便发了高烧,一病不起。把硕郡王和雪如都吓坏了,连她的婚事也放下了。四格格病好了以后,人瘦了好多,心疼女儿的硕郡王和福晋雪如放松了对她的教导,四格格又得以自由的出入府门。 她每隔几日便出门去书局、绣坊,然后去龙源楼吃饭听曲。在一次被偷事件之后,吟霜有幸认识了几个新的朋友,在与新朋友相聚的时候,她再一次遇到了完颜皓祯。 此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过得好开心,有新朋友相陪,与皓祯更是频繁相见。两人在日日相处中,情愫暗生,没多久便两心相知,互许终生了。 当然,这些都是瞒着父母在悄悄进行,她的那些少女的悄悄话也只能跟月姨娘说。 “月姨娘,当初你要嫁给阿玛为妾的时候,姐姐们和我都很不理解。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爱一个人就想天天陪在他身边,那怕是做他身边的一只小猫小狗也好过见不到他。月姨娘你真勇敢,为了阿玛抛弃了高贵的身份,只为了陪在他的身边。”四格格面带崇拜的看着月姨娘,又手托腮,脸儿红红的,“月姨娘,皓祯和我说了,他一定会努力读书,等到大比之年中了进士,就来向阿玛求亲,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月姨娘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四格格,你比我幸运得多,你爱的人,他也爱你,他愿意为你们的将来努力。可是你阿玛他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可是我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好,他不爱我也没关系。” “月姨娘,你别伤心,阿玛一定会看到你的好,也一定会接受你的爱的!”四格格看到月姨娘这么伤心,连忙安慰道。 四格格满怀羞涩的跟月姨娘聊着她新认识的朋友,说着她的新朋友的恋人,更重要的是与月姨娘分享着她与皓祯之间甜蜜的恋情。在四格格心中,整座硕郡王府,也只有月姨娘才能理解她了。 四格格最近很开心,田馨却是一点都不开心。她甚至有点纠结,不对,不能说是一点纠结,是非常纠结才对。 在龙源楼发现梅花烙的主角以另类的方式接头以后,田馨在感叹剧情的强悍之外,也提高了警觉。梅花都开篇了,按照穿越文一贯的标准,还珠也就不远了。 田馨在乾隆的记忆里使劲的翻腾,终于在一个小小的偏远地带,发现了这丫在雍正十一年的时候到过山东,然后还真睡了一个姓夏的女人,具体名子说实话,他早忘了。 田馨爬在床上直揪自己的辫子,死小乾子你不是应该在乾隆十三的时候见夏雨荷么,雍正十一年的时候你去凑什么热闹。难道说因为知道我要穿,所以夏妹妹提前出生,也就被小乾子提前睡了。天啊,这是个怎么混乱的世界! 不行,田馨从床上爬起来,我得派人去找紫薇花去,照理说那朵小紫花她娘应该还没死。早找到早算,决不能让她们和小燕子接轨。俺看戏是没问题了,但是俺怕小燕子加小紫花得组合把俺媳妇气吐血,那就不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田馨,秘密派人去了山东大明湖畔,寻找着一个姓夏的人家,家中应该只有一个女主人带着个女儿独自生活。 就在田馨焦急的等待着暗卫的消息的时候,她那严肃的五儿子抱回了一只被他射回来的鸟儿。 田馨看着面前站着的永琪,有点不敢相信的问:“永琪,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永琪恭敬的回道:“回皇阿玛,今天儿臣和六弟去西山围场打猎,不小心射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随身带着两件东西,口口声声的要见皇阿玛。儿臣怕她带的东西会给皇阿玛带来危险,但和六弟查看了那两件东西。是一把扇子和一幅画,看着是您的笔迹,还有您的私印。儿臣和六弟把那姑娘带回了府里,请了御医来看,说是没什么问题,伤也不重。儿臣让福晋看着她,就带着这两件东西来见皇阿玛了。”说完,把手里一直拿着一两件东西承给了田馨。 田馨往后靠在了座位上,以手扶额,差点吟呻出来,“老天爷,这是肿么了,难道说还珠已经开始了,咋没人通知她一声呢,太不地道了。” 高无庸接过永琪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放在了田馨面前的御案上。田馨有气无力的抻手拿起扇子和画,打开一看,不用说了,的确是小乾子那笔歪字。再看那画上的艳诗,田馨好想马上把这两件东西毁尸灭迹。她可不可以当作没看到,该死的小乾子,你的婚生子女老娘帮你养着就算了,这非婚生子女还得来麻烦老娘,真想把你ooxx、再xxoo了。 再纠结这事也得处理,田馨对着高无庸道:“你去五阿哥府里把那丫头接出来,带回圆明园,随便在离九洲清宴近的地方把她塞进去,找人给她看伤,但是人你一定要看好了,在朕问她之前不许任何人见她,明白!” “?? ?br> “永琪这事你和小六不用管了,办你们的差,生你们的娃去!”说完,就挥挥手让永琪退下了。 永琪听完田馨的话,抽着眼角,跟田馨跪安,退了出去。 看着永琪听话的退了出去,田馨省略了他抽筋的眼角,仔细打量了一下永琪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为爱风狂的前兆,才放下了担了两个来月的心。 这会,派去山东的暗卫也来回来了,他第一时间来见田馨,传说中的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还真有其人,不过人已经过世了。她生有一个女儿,在她过世后不久也卖了家产,说是找她父亲去了。具说这夏家两母女都是才女,就是名声不太好。 田馨抽着嘴角让暗卫下去休息了,她非常气愤,这夏雨荷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早死了两年呢,也太不尊重原著了!你说你死之前咋就不通知咱一声呢,让咱也有个心理准备。话说这还珠神马的,俺真不想过一遍剧情! 54、第四十九章 晚上, 胤?与田馨两人严肃的面对面坐在床上, 相顾无言。胤?看着田馨也不说话,更不像以前一到晚上就赖在他身上,任他想尽办法也不松手。再看她今日一反常态, 规矩得不得了。 原本胤?是不想理她的,但是大半夜的有个人眼冒绿光的盯着你瞧, 神仙大概也会睡不着吧。胤?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思考着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是什么原因。 “你看中我那个簪子、发钗、步摇还是那个手镯、手串、项链、戒指, 你直说吧, 大半夜的别这么看着我,你喜欢那个都拿去,我替你挡人就是了。”胤?淡定的先抛出了第一个可能性, 准确率为40% 田馨摇了摇头, 没说话,依然瞪大眼晴看他。 “你看中了那匹料子, 想做什么样式的衣服也成, 你说。我找人帮你做!”第二种可能性,准确率为30%。 出乎胤?所料的,田馨又摇了摇头,这回很给面子的出声表明态度,“不是, 最近没什么想法冒出来,衣服过段时间再说。” 连续两个都没算对,胤?的脸色黑了, 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再说一遍,我没啥心爱之人。那拉氏是我的原配,自然要给她面子。其余的女人都一样,看顺眼的就多宠两次,不顺眼的就不去。我没受过情伤,我不喜欢年氏没做过随传随到;我不喜欢钮钴禄氏,不是想把她藏在年氏身后;我不喜欢如妃,没和她有过什么不伦之恋。” “呃……你说是就是了,但我没打算问你这事。” 阴森森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没对圣祖爱而不得,没对太子由爱生恨,没和老八相爱相杀,没和十三兄友弟攻,没有年糕君臣相得。我没妒嫉过九弟、没羡慕过十四!更没对弘时有什么不伦不心!这回还有打算问什么?” 田馨缩了缩脖子,小小声的道:“我虽然不太相信了,但是大家都这么说,我就是好奇问问。你说不就那就算不是好了。那个,我要说的也不是这个。” 胤?忍奈的闭了闭眼睛,压了压火气,“那你一晚上瞪着我,到底是要说什么事!还是你和弘昼又有什么事找我给你们收拾滥担子,趁早快说!” “我和老五最近都很乖,没惹什么大不了的麻烦。” 这不对,那不对,胤?完全没有耐心了,他瞪着田馨,咬牙切齿的道:“你最好快说,要不就去别的地方睡,我没那个功夫陪你。” 田馨冲着胤?呵呵的一阵傻笑,在胤?完全黑化之前,连忙说道:“其时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有个16岁的私生女来找爹了。” 一棒子把胤?打呆了,他问田馨,“找那个爹,你不要告诉我,那是我的私生女!” “没,是你那个不着调的花心儿子的种,他睡完不善后,人家找来了。其时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永琪今天射个人回来,身上带着你儿子的信物。我怕你从别人那听到什么不实传言,所以……呵呵,呵呵……” “所以就让我去问那个姑娘,你就打的这个主意对吧?” “呵呵,要不说当过皇帝的人素质就是高呢,你都自告奋勇了,我也不好打击你的积极性,那你明天就去问问那姑娘吧。好了,事情圆满解决,让我抱抱,咱们睡吧。”说完,田馨扑倒了胤?,七手八脚的巴上了他,找个舒服的姿势,又在他胸前陶醉的蹭了又蹭,然后睡着了。 她睡着了,胤?却几乎思考了半夜,先是想着那个女子是不是真的皇室血脉,又在想到底该把她怎么办。私生女!如果弘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掐死那个兔崽子,这事如果宣扬出去,那就是天大的奇闻。胤?转头看了看巴着自己睡得正香甜的死丫头,气得抻手掐了她鼻子一下,这死丫头把事儿扔给他,自己到睡得好。算了,他也睡,反正爱新觉罗家的名声什么的,都被这死丫头和弘昼败得差不多了,还能再坏到哪去。 第二天清晨起床,田馨穿好上皇帝制服,方和胤?说道:“那个姑娘在不远的兰芷院里,你去那看她吧。”说完她上早朝去了。 胤?闭着眼由着贴身的宫女给他梳妆,虽然重生六年了,但是对于女子的穿衣打扮他一直都没习惯过。在圆明园的时候,只他们两个,后宫里的妃子们都没带来,连皇太后都在慈宁宫里没来。他早上还是很清闲的,出去喂了鱼,处理了宫务,又翻了会儿书,田馨便早朝回来了。 两人用了早膳,田馨便问他:“怎么样,你去见了那个姑娘了没?她怎么说的?” 胤?端着茶杯看了田馨一眼,“没去,等着你这个做爹的一起去呢!” 田馨撇了撇嘴,“这种小事还用我去吗,你一个人就不搞定了。” 胤?闲闲的拿过一卷经书,慢慢的翻着,“那是你的私生女,不是我的。反正皇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得差不多了,不差始乱终弃这一样。” “那就让她先养着吧,什么时候伤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叫她来问好了,我先批折子去了。”田馨说完决定先加强一下心里建设,再见那只鸟比较好。反正她也受伤了,等伤养好了再问嘛,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呢。 快去出西暖阁的时候,她发现胤?没跟着她出来,田馨当时就不乐意了,“喂,你别看那什么佛经了,快点跟我把折子批了去。” 田馨着胤?没理她,便快步走到他身边,直接压到他身上,“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正好起得太早,我还困呢,再睡会好了。” 一个没留神被田馨压在身下的胤?气急败坏的道:“你是猪么,除了吃就是睡的!快点从我身上下去!” 田馨把脸压在胤?胸前,不停的蹭,无所谓的回道:“你真聪明,我就属猪的!” 这时,高无庸在屋外高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宫中来报,永和宫的娴妃娘娘不好了。” 田馨立马从胤?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一边,叫道:“进来,娴妃怎么样了?” 高无庸低着头进来,“永和宫总管来报,娴妃娘娘看着不好,怕是不行了。” 田馨和胤?互看了一眼,“高无庸你去传永琪,皇后,咱们回宫。” 等到两个回到皇宫之后,那拉氏已经处于处于弥留之际了,胤?叹了口气,把殿内的众人都带走了,只留下田馨一人。 田馨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病弱苍白的那拉氏,心里的难过一阵阵的涌了上来。她轻轻的握住了那拉氏的手,凝视着那拉氏渐渐失去清明的眼睛,柔声道:“你的心事,朕都知道。放心吧,朕会好好教导永琪。”看着那拉氏艰难的拉动唇角,弯出一个微笑,田馨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她哽咽道:“景娴,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对不起你和这宫中所有的女人,但我不后悔!” 那拉氏微微摇了摇头,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的反拉住田馨的手,轻轻的一握,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田馨不禁失声痛哭,这后宫里的女人时刻都在争,为自己争、为自己的孩子争、为自己的家族争,田馨自从穿来的那一刻,时时都在防着这些人,但是大家同为女人,她们的苦田馨都知道。可是她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是的为了她自己,她不能亲近这些人,她怕漏出什么马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后来她用了三年的时间熟悉了自己新的身份,可是她有她的底线,她没办法去亲近这些女子,只能看着她们在后宫中慢慢的枯萎。她只能做到一点,不再让新的女子进宫来受这份苦处。后宫里原来的人,只要她们不惹事,她可以让她们锦衣玉食的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 就在田馨伏在床边,默默流泪的时候,一只手不耐烦的戳了戳她。田馨抬头一看,发现那拉氏居然坐了起来,刚才戳她的人就是她。 田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是诈尸么?什么诈尸!她只觉得自己混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张口就要喊。 那拉氏扑了过来,把她的嘴给捂住了,然后无力的靠在她身上,喘着气道:“死丫头,朕又活了,看朕这回怎么收拾你?” 田馨七手八脚的把那拉氏的手给抓了下去,她抖着手,指着那拉氏小小声的道:“你是爱新觉罗弘历?” “哼,就是朕,这回看你这死丫头还能把朕怎么办!”弘历不无得意的道。 田馨看着弘历用那拉氏那张脸做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她真是满头黑线。冲着弘历眯了眯眼,威胁的道:“渣男,你是不是在里面呆傻了,你现在附在谁的身上知道不?娴妃那拉氏,也就是你自己的小老婆!呵呵,至于我能拿你怎么办,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弘历瞪大了眼睛,他刚才光顾着打算在田馨松懈的时候活过来,想着成了那拉氏,他都是女的了,这个妖女总不会对他爆菊了吧!一点都没想那拉氏是他小老婆的这个问题。他慢慢的回过味儿来,那拉氏是他小老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这个妖女的小老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他那个什么……然后弘历又后知后觉得想到,冒似他阿玛现在也活了,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呜呜呜……朕错了,朕就不该出来,妖女你再让朕回去吧! 55、第五十章 田馨面无表情的从内殿出来, 胤?看着奇怪, 这丫头怎么这个样子。就算那拉氏死了,她也没必要伤心这成样吧。不过看着不像是伤心,到像是偷偷在得意, 又好像在兴灾乐祸,看向他的眼神这个意思更明显了。 这边胤?在乱猜, 那边田馨已经让御医进去给那拉氏问诊了。等着好几个御医抹着汗出来回话之后,胤?心里有点谱了, 好像这那拉氏也换人了。然后他心里有个特别不好想法, 别是他阿玛圣祖爷穿来了吧。对于他的这个大胆的猜策,胤?真有很想表示一下,压力好大。 田馨听完御医的诊断, 便问道:“可以带娴妃回圆明园么?” 太医院首贺之文上前回道:“回皇上, 娴妃娘娘已然转危为安,再吃上一个月的药就行了。皇上要带娘娘走, 再在还不行, 再调养上三天就差不多了。” 田馨听完,果断的下了旨意,在宫里呆上五天,然后再回圆明园。又吩咐永中宫中的内侍、宫女好好伺候娴妃,又让五阿哥这几天多来看看娴妃。但带着胤?回养心殿, 休息去了。 弘历在内殿听到田馨的旨意,气得七窃生烟。这个该死的妖女,朕都变成女人了, 她还不放过,居然还要带她眼皮子底下欺负朕。呜呜呜……也不知道皇阿玛是帮着他呢还是帮着那个妖女呢? “咕噜噜……咕噜噜……”弘历抱着肚子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恨着田馨,这个死丫头,好歹给朕碗粥喝啊,光吃药能顶饱么! 不说弘历怎么样抱着饿得瘪瘪的肚子诅咒田馨,再说田馨和胤?两人回到养心殿,美美的吃了一顿晚膳。两人洗漱完了,同时坐在了床上,胤?很习惯的抱住巴在了他身上的田馨。 田馨把头埋在胤?胸前,忍了半天的笑终于释放了出来。胤?无奈的看着笑得一抽一抽的田馨,开口问道:“什么事情让你笑成这样?现在你该告诉我那拉氏是怎回事了吧。” 田馨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把狂笑咽了下去,他往上爬了爬,把嘴凑到胤?的耳边,“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掐死你儿子爱新觉罗弘历么,现在机会来了。” 胤?听完,忍不住翻身压住田馨,和她对视,“你是说,那拉氏变成弘历了?” 田馨坏笑的道:“不错,就是这个样子。”说完,她看了看两个的姿势,非常困惑的问道:“你终于忍不住打算强上了么?没关系,我不乱动,你直接来吧!” 说完,便摆出一幅任君品尝的模样,万分期待的看着胤?。胤?满头黑线的躺回了原位,翻身面向里睡下,不打算理那个明显色女上身的死丫头了。 田馨看着转过身去的胤?,眼珠转了转,她厚着脸皮又贴了上去,“胤?你是害羞了么,还是害羞了,还是害羞了。没关系,我脸皮厚,我在上面好了。” 养心殿西暖阁中,红烛摇曳、暗香浮动。明黄的床账低垂,时不时从挡得严严的大床里面溜出几句对话。 “胤?,在上面该怎么做呢?你教教我好呗?” “这还用教么,你不是当男人当得很习惯?” “呵呵呵……没有实战经验……” “小七怎么来的?” “你儿子代劳,我就围观了一下。” “胤?,你别乱动啊,我没找准地方……” “嘶……你个笨蛋下来,我自己来……” “胤?,我才是男的么,这种体力活不该是由我来么?” “呜……胤?,你的体力好差,你都半天没动了!” “闭嘴!” “所以说,这种事还是我在上面比较好……” “……” 这种完全错乱的床上问题,最后究竟谁上谁下,谁压倒了谁只有他们才知道了。如果是田馨她会很兴奋的告诉你,俺们是互压!如果是胤?,他……呵呵呵呵呵,他决不会告诉你的! 在弘历变成那拉氏的这个夜晚,大家都很和谐,尤其是皇上和皇后更和谐。 五天之后,田馨和胤?带着渐渐恢复健康的弘历,浩浩荡荡的杀回了圆明园。 回到了圆明园之后,田馨才想起她这几天到底是忘了什么事,那只鸟还在圆明园里养伤呢。于是刚刚换完衣服的田馨拉着胤?直接杀到了弘历的屋子,拎着耳朵就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弘历虽说这几天养得好点了,但是从紫禁城到圆明园的这一路上还是让他有点吃不消,刚刚吃过了药,正打算睡上一着呢,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了,让他火冒三丈。 “放肆!”眼睛还没睁开,喝斥就已经出口了。等到他睁开眼着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弘历真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让你嘴快,没得瑟明白吧。 露出讨好卖乖的笑容,弘历谄媚的笑道:“皇上和……”,面对着变成富察氏的老爹,弘历抑郁了,这该叫什么?叫皇阿玛,不行?叫皇后娘娘,怕老爹掐死他?左右为难之下,他拿着眼睛悄悄的目视田馨,打算让她给个提示。偏偏田馨只顾着看热闹,看到他那纠结的小眼神也当没看到。最后弘历硬生生的憋出一句:“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么?” 田馨一整表情,非常严厉的说道:“娴妃,你病糊涂了么,怎么和皇后说话呢。宫规什么的都忘了?” 弘历张了张嘴,半天蚊子一样说了一句:“奴婢……” “你说什么,大点声,朕没听到!都说娴妃的规矩是最好的,怎么朕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啊?嗯?” 弘历猛的起身,一把拉着田馨的衣服,把脸凑到她面前,恶狠狠的道:“死丫头,有话快说!爷没时间跟你墨迹!” 被弘历死拉着衣服的田馨,一脸的委屈,她扭捏的剥开弘历的手,意正词严的对他道:“小历子,你再勾搭,我也不会爬上你的床的,人家最爱的人还是皇后。”说着好正经的话,手去快速的抻出去在弘历的脸上掐一把,“就算是你的脸再嫩再滑,我也不会上勾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弘历早就被田馨给训出来了,对她的那些小把戏熟的不能再熟,业务纯熟的接口道:“你这个死丫头,又跟爷玩这套。不用你爬爷的床,爷爬你的。”所以说祸从口出说的就是弘历这孩子,他得是多倒霉的才能在他老爹面前展现一回多年培训的结果啊! 田馨听完,立马就眼泪汪汪的冲着胤?扑了过去,嘴里还哽咽的道:“你儿子调戏我,你都不管!看看你把他都教成什么样了!” 弘历这才想起他爹还在一边站着呢,脱离了他爹的管教这么多年,一时重回门下还真是好不适应啊!这几天来他常常忽略他老人家的存在,真是太不应该了。 更让弘历伤感的是他爹的态度,听到田馨当着他的面就颠倒黑白,告刁状。弘历非常生气,“谁调戏你了!” “就是你!” “弘历,你太不像话了。正经点,看看这些年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点皇家体统么?”胤?一脸严肃的训斥道。 田馨当时就得意洋洋的看着弘历,眼神分明在说,“怎么样,小历子,你爹和我是一伙的。” 弘历现在就差没咬着手帕找个墙脚哭了,他哀怨看着他爹,“难道皇阿玛你不爱我了么,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么……” 胤?满头黑线看着田馨和弘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他这儿子怎么和这个死丫头这么像?到底是那里出问题了?四爷您不要纠结,在田馨一手□□之下,他们两个不像是不可能的。您儿子早就不是那个有色心有色胆的种马皇帝了,变成什么样了,您以后自己观察吧,我们真不太好说。 作为在场三人中唯一比较正常的人选,胤?不得不开口把往诡异方向行进的话题导回正路。他非常严肃的问弘历:“老四,夏雨荷你认识么?” 弘历皱着眉想了想,也很认真的回道:“回您老人家,不认识。” 田馨听完,瞬间就扑过去,抓着他的领子一顿晃,嘴里还念叨:“我让你装傻,让你装傻。你睡完人不认账,现在证据都找上门来了,你居然还装。渣男,你婚生子女我帮你养大就算了,这非婚生子女你居然还敢麻烦我,你真是要找死……” 弘历被田馨晃的七晕八素的,又听见什么子女,他求救的望着胤?,希望他爹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然而他失望了,他爹极其镇定的看着他被那个妖女折磨,没有一点解救他的意思。于是弘历幽怨了,他真觉得自己的心拨凉拨凉的。 就在田馨把正明媚忧伤的扑倒在床上,接着骑在了他身上,打算一出恶气的时候,被旁边围观的胤?,拉着后脖领给扯了下来。 弘历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他就知道,他阿玛还是爱着他的。接着胤?就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再别闹,把正事问完了,你要做什么都行。” 呜呜呜……皇额娘,他皇阿玛帮着一个小妖女欺负他,皇额娘你在那啊,你也快穿吧,弘历好想你的。 胤?看着弘历那眼泪汪汪的委屈模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弘历,你最好想清楚,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你认识不?”想到来找爹的那个疑似皇家私生女的姑娘,声音就又冷了几分:“弘历,你和那个夏雨荷有过牵扯没有?” 被他皇阿玛熟悉的冷气暂时冻正常的弘历,抱着头仔细思考着,好一会儿之后,才面带忐忑的回道:“好像是认识,好像是有过……” “有过什么……”阴森森的声音接着响起。 被胤?一吓,弘历迅速答道:“我爬过她的床!” “噗,哈哈哈哈哈……”田馨见这对父子之间你问我答??逵猩竦墓?蹋?恢泵闱垦棺诺男Γ??秸饩渲沼谌滩蛔x耍??鲎抛雷有Φ蒙掀?唤酉缕?摹?吹搅饺硕及遄帕常?侠鞯目醋拧l镘耙槐咝Γ?槐呤疽馑?牵?澳恪??恪??忝羌绦??弧??挥谩??挥霉堋??芪遥 ?br> 胤?看着她笑得喘不气来的样子,长叹一声,走过来,轻轻替她拍着后背,嘴里却冷冷的道:“怎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也是天天爬我的床么!” 弘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皇阿玛的动作,再听到那神马爬床的话,彻底崩坏了……他内牛满面的想着,俺不要叫一个顶着俺身子的小妖女叫皇额娘…… 56、第五十一章 历经重重险阻, 田馨和胤?终于弄明白了当初弘历的确睡了人家姑娘, 然后睡完就跑了,一点责任都没负。 田馨笑吟吟的坐一边,啃着瓜子, 喝着茶水,围观她家皇后教训儿子。她一边看一边暗暗评价, “胤?真是话痨啊,这都一个时辰了, 他居然还越说越兴奋, 大有再训两个时辰也累的状态。” 嘻嘻,弘历那小子,让你没事到处睡小姑娘, 你爹教育的对, 当然如果能再有体罚神马的就更理想了。这纯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心理。 终于在田馨咳了一地的瓜子皮子,有小小的睡了一觉之后, 胤?终于满足的放过了被训成蚊香眼的儿子。最后拍板决定, 等到弘历身体再好一点,就接见一下,看看那姑娘人品如何。如果看得顺眼就给找个身分,指个好人家算是对她娘的交待了。如果看得不太顺眼,这身分也得找, 但这找的人家就不用太挑了,随随便便的就好了。当然这一切的前题都是在确定那姑娘是皇家血脉的基础上的。 田馨受命,秘密派人去济南去调查一下那姑娘的真实身份, 以确定今后该怎么做。 田馨和胤?做好了决定,虽然弘历在听说那姑娘的亲妈为他守了16年还多,觉得很受感动,但在胤?的亲切的教导之下,把为可能是他亲闺女讨个公主头衔的主意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既然最大的头头都决定把询问日期压后,那个被射来的姑娘就只能在云芷院里养伤发霉。 那个倒霉的姑娘叫小燕子,她和真正的格格是拜把子的姐妹。而她自己只是北京的一个卖艺为生的姑娘。 那一天,在小燕子帮紫薇从小偷手里拿回了她最重要的东西之后,就和她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小燕子自从遇到紫薇之后,就非常喜欢这个娇柔的姑娘,等到两人拜了把子,紫薇又把她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小燕子,小燕子就积极的帮助着紫薇找回她的爹。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们认识了一个郡王府的格格,又认识了一个侍?的儿子和他的朋友。虽然小燕子不知道什么是侍郎,但她知道那已经是个不小的官儿了。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紫薇和尔康,吟霜和皓祯他们两对彼此暗生情愫。而紫薇这个时候非常着急,因为以她现在的身份尔康的父母决不会考虑让她成为尔康的正妻,所以她必须要找到自己的爹,拿回自己真正的身份。 她们这天听说皇上会去西山围猎,小燕子说她知道一条可以进入围场的路。紫薇意无反顾的跟着小燕子去了,没想到那条路如此难走,走到一半她再也上去了,只好让小燕子带着她的信物去做信使。 小燕子进了围场没多久就被五阿哥一箭射到,然后她身上带着的东西被五阿哥和六阿哥看到了,两人带着她回了府,请了太医为她疗伤。没多久,小燕子又被一群宫女太监接进了圆明园,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决不允许她出去。 小燕子一去不回了无音信,紫薇急得日夜啼哭。在一次偶遇尔康母亲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向尔康吐露了心中的秘密。福尔康真是意外的惊喜,原本因为紫薇的身份问题一直都想不好该怎么和自己的父母诉说。这回好了,紫薇是当今皇上的亲女,虽然私生女不怎么好听,但也是天家血脉,一个格格的名份是跑不掉了,如果紫薇嫁了他,那他以后的前途也会非常看好的。 不说小燕子在兰芷院里怎么被约束,紫薇在宫外又是怎样的肝肠寸断,福尔康他们又是如何的抓心挠肝。田馨依然每天闲闲的处理政务,调戏一下自己的皇后娘娘,再闲的无聊就去逗逗弘历,日子过得别提多舒服了。 当弘历终于活蹦乱跳,去济南的调查人员也圆满完成任务之后,胤?终于决定要见见那个让他蛋疼的孙女。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小燕子被带进了九洲清宴东暖阁。屋内只有田馨、胤?、弘历三个人,高无庸带人守在屋外,规矩的站在离帘子三丈之外。 弘历看着被带进来的那个姑娘,浓眉大眼,感觉分外亲切。他悄悄的拉了拉田馨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样,这个姑娘很像我吧!那眼睛、那鼻子,都跟我一个模子出来的。” 田馨看看小燕子的大眼睛,再想想自家得自弘历的细眉长眼,不禁恨恨的斜了弘历一眼,鄙视的道:“你那眼睛白长的吧,你自己看看那丫头和我长得那点像。不说别的,就那姑娘的眼睛足有你三个大,还好意思说像你。” 胤?横了说悄悄话的两人一眼,让着跪地请安的小燕子起身。又硬邦邦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有这两件东西?” 小燕子眨眨大眼睛,怯怯的看看了上面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和两个身着华丽旗袍的女子,她心里想这就是皇上了吧。听到胤?问她话,她壮着胆子把紫薇最重要的那句话说了出来,“我叫小燕子,有人让我问皇上一句,还记不记得17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这两件东西是你的?” “不,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为什么在你身上?”胤?本来以为这个姑娘就是那个孙女,没想到居然不是。 田馨听了,咦,这回这个小燕子很才老实么,居然没有想着认了紫薇了的爹。 其实田馨不知道,这段时间小燕子被圈在兰芷院里,每天都有人看着,这个不许那个不行,而且田馨也没抽风去亲自己喂药神马的,小燕子也没被感动。尤其是为了见皇上时,让她不会出错,在她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每天都有一个严厉的嬷嬷来教导她宫里的规矩和礼仪。 这时的小燕子还没像原著当中那样,被乾隆、令妃、五阿哥他们给宠坏了,她对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抱着一种敬畏的心里,所以虽然每天被这些嬷嬷操练,她还是挺任劳任怨的。这时的小燕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早点见到皇上,早点把紫薇要说的话说完,好早点出宫去,省得天天遭罪。在这种心理之下,她怎么可能还去认皇上当爹,那纯是给自己找死。 弘历听了小燕子的回答,又见田馨对着他似笑非笑的,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尴尬的满脸通红,头一低,一边眯着去了。 小燕子老老实实的回答:“这是我姐妹的东西,她进不了围场,才让我替她转交的。” 得了今天的排场没用上,就是个信使,不是真的。胤?速度的给了小燕子很多赏赐,然后叫人跟着她悄悄把真格格接回来。 小燕子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高高兴兴的跟着人回去接紫薇了。再说紫薇等了一个多月,几乎都绝望的时候,小燕子带着好多内侍宫女回来了,高兴的告诉她,圆满的完成了她的任务,并说这些人都是皇上接她回家的。紫薇见此情景泪如雨下,她抱着小燕子激动的泣不成声,一个劲儿的道谢。 这个吟霜、尔康和皓祯正好结伴来寻紫薇。一进院子就见紫薇抱着好久不见的小燕子不停的哭,一问之下才知道,皇上终于要接紫薇进宫了。 尔康激动的一把拉紫薇抱在怀里,“紫薇你终于可以完成你娘的心愿了,终于可以得回自己的身份了。我真为你高兴,不过紫薇,这一去你就是皇家格格,咱们的身份又是天壤之别,这回是我配不上你了。”说着不由得暗然神伤。 紫薇也用力的回抱他,清楚的表白,“尔康,我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不管我的身份如何变化,爱你的心决不会变。所以,尔康不管怎么艰难,我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紫薇!”福尔康感动大叫一声,两个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而一边的四格格吟霜和皓祯看到他们两个如此真情流露,也情不自禁的俩俩相拥。 随同前来接紫薇入宫的嬷嬷一看,当时就黑了脸,她简直不敢相信当众搂搂抱抱的几人,真是是格格么。那个硕郡王的四格格以前见过,真没想到这么不知道廉耻。 眼看着大杂院外有人探头探脑的偷看,她连忙上前分开两对情侣,以最快的速度将夏紫薇打包回宫,看着那姑娘和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嬷嬷真是纠结加郁闷哪。 好不容易带着紫薇和金锁主仆两个上了连,这个嬷嬷好心的对着紫薇说道:“姑娘,恕老奴多句嘴,这姑娘家名节最重要,姑娘你今天这事可做得不太对……” 还没等她说完,紫薇连忙泪涟涟的道:“多谢嬷嬷的教导,我记下了。” 那个嬷嬷看看紫薇含珠带露的模样,挑了挑眉再没多话,只是很尽责的指导了一下见到皇上、皇后该怎么行礼、怎么回话等。 就在田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紫薇终于带到了。进了屋内,紫薇盈盈下拜,听到田馨叫起之后,一双妙目水润润的看着田馨,那样的专注。 田馨只觉得这姑娘看人的方法真是奇怪,这是看爹么,就是看情?也没这么含情脉脉吧。难怪当初小乾子没顶住,要纳了她呢。 胤?在一边见田馨光打量紫薇就是不说话,再看看他那见到紫薇进来,就目光灼灼的盯着人家的儿子,长叹一声担起了重担。 “你叫什么名子,从那里来,这两件东西是你的么?” 紫薇见田馨没有开口,反而是那位严肃之极的娘娘先开口询问,心里一阵的酸痛,她忍着泪恭敬的答道:“回皇上,娘娘,我叫夏紫薇,从山东济南来的。那两件东西是我爹留给我娘的,我娘去世之前让我带着它们进京来寻找父亲。” 胤?和紫薇两人一问一答,弄明白了她这半年多来的经过,最后胤?对着紫薇道:“难为你娘这么多年把你养大,她也算是有功之人。你先在宫中好好养着吧,为你娘守孝,三年之后,我请皇上为你指个好人家,也算是全了你娘的心愿。” 田馨这时才对紫薇道:“你的来历朕都知道了,皇后对你的安排很妥当。明天朕派人送你回宫,朕的公主都出嫁了,只有两个亲王的格格还养在宫中,你以后就住西三所吧。等你孝期满了,朕自会给你指个好人家,也让你母亲安心。” 紫薇这时有点糊涂了,她这是认爹成功了么?好像是成功了,但是为什么她总觉得那里出错了。这时外面的嬷嬷进来,带着她出去了。 弘历看着紫薇出去,才长叹一声,“难为她一个女孩家,生得这样柔弱,却能千里寻父。看她说话有条有理,倒也是个才女,咱们要好好对她。” 还没等他感慨完呢,就发现田馨斜着眼睛正很不屑的瞅他呢,弘历当时就炸毛了,他跳起来指着田馨道:“小妖女,你一定要好好对我闺女知道不。看看我闺女,再看看你,真是不比不知道。哼……” 田馨也炸了,她跳到弘历面前,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我怎么了,我也不用和别人比,比你强就行。” “你那里比我强!” “那里都比你强!你敢压你爹么?哼,我就敢!” 胤?听到这两个吵架的内容,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两人,他怒喝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不用他喊,这架也吵不起来,因为他儿子听到田馨说把他老爹压了之后,就已经石化了。 57、第五十二章 自那日田馨和弘历吵起来之后, 胤?真是不打算再理那个口无遮拦的死丫头了。看看弘历那个不孝子回过神来看他那眼光, 他就想把这两个不省事的家伙都掐死。 胤?的原意肯定是想和田馨冷战的,奈何对手完全的不配合。先是把派去接夏紫薇的嬷嬷、宫女、侍卫等人扔到了他面前,并要求他们详细汇报。听完这些人的回话, 胤?鼻子都气歪了,这是什么孙女, 当众就搂搂抱抱的,还被奴才们看到眼里, 这让皇家的脸面往那里放。 他气得在屋里满地乱转, 走得急了,竟忘了还穿着花盆底呢,一个没踩好, 把脚扭了。田馨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 看到胤?把脚扭了,连忙扶住她, 高声叫着传御医。至于弘历, 原谅这孩子吧,还在石化过程中,没过回过神来呢。 不一会,三个御医就过来了,进到殿内先给田馨几人请安, 田馨挥了挥手,“起吧,去看看皇后, 刚刚把脚扭到了。” 就在御医给胤?处理脚伤的时候,弘历终于醒过神来了。他这才看到屋子里多了好几个人,再一看好几个太医都围着他阿玛。弘历一着急直接就冲过去了,把围在胤?周围的太医一划拉,急切的对着胤?道:“您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话没说完,就发现他阿玛阴森森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不善。 田馨在一边看着乐死了,每次看到弘历见到胤?都如避猫鼠一样,她就觉得好有喜感。这次弘历明明的关心他爹,巴巴的凑上去,却被他爹一棒子打回来的画面实在是太搞笑了。她还怕场面不够乱,故意添油加醋的道:“娴妃,知道你和皇后关系好,皇后伤了你着急,但是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给朕退下,不要打挠太医。” 弘历听到田馨这么说他,本能的就要跳起来和她吵架,他转过身刚对田馨一立眼睛,准备咆哮的时候,胤?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多谢娴妃娘娘关心了,我没事的。” 弘历一听他爹这么叫他,委屈的眼圈一红,站到一边不出声了。 本来被娴妃一句“您老人家!”给雷的外焦里嫩的太医们,听到皇后这么说话,再看皇后瞅着娴妃娘娘那恶狠狠的眼神,太医们都真相了,这后宫里的嫔妃争宠咱能不围观就不围观,容易误伤啊。 三个太医动作麻利的给皇后治完脚,禀告田馨,皇后娘娘伤的不重,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可以活动自如了,只是暂时不能穿花盆底的鞋子。然后动作一致的起身道乏告退,快步的退出殿门,回太医院了。 弘历看到太医们退了出去,宫女们都围着胤?打转,想到刚刚他阿玛又生他气了,这时也不敢随便开口,便拿眼睛使劲的瞪田馨,大有要用眼神杀死她的趋势。 好不容易忍到殿内侍候的宫女、内侍等都退了出去,弘历气势汹汹的杀到田馨前面,狠狠的问道:“妖女,你说,你刚把他老人家怎么了?我就知道你这妖女不安好心,那什么了我不算,居然还敢对他老人家下手。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呜……”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重生成那拉氏之后,弘历觉得自己变得爱哭了,而且好像更容易冲动,有些话常常不加思索就冲口而出。为了这个,他不知道受了那个小妖女多少调笑,更不知道被他皇阿玛骂了多少次,每次想到这个,他就好委屈的。 田馨本来觉得口喝,端着茶杯正喝茶呢,就见弘历冲到她面前,噼里啪啦的说一堆,末了还顶着那拉氏那张生来端庄的脸,红着眼圈、扭着手帕一脸倔强的盯着他叫没良心的。她实在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顺手把茶杯放在桌上,就拍案大笑。 弘历看着田馨笑得前仰后合的,气得一拍桌子,吼道:“你笑什么!” 田馨抬起脸,看着面前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弘历,擦了擦笑出的泪水,顺手把弘历手里死拽着的帕子扯了过来。然后站起身走了几步,整好表情,才面对弘历,一手叉腰,一手掐着兰花指,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学着弘历刚才的语调:“你个没良心的……”学完,再次忍不住的扑到胤?身上笑开了。 胤?本来是打算等到伺候的宫人们都出去后,研究一下夏紫薇的问题,以他的个性实在不能容忍自己的孙女,做出这种不知败坏名声之事,就算这个孙女是编外的也不行。没想到他还没等开口呢,他那不肖子和死丫头就又闹上了,看着他们两个吵架,他真觉得是在看一对欢喜冤家。想到他们两个曾经在一个谁也进不去的地方独处了好些年,胤?不自觉得就开始散发冷气。还没等他发怒的时候,就见田馨学完弘历,扑到他身上咯咯咯的笑开了。一时间胤?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了。 他抬头看看还黑着脸看着田馨的弘历,微叹了一下,习惯性的开口训斥道:“弘历,你的教养呢?我从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也难怪那个夏紫薇会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哼!” 弘历看着伏在他阿玛身上笑得直颤的田馨,再看看对他横眉冷对的阿玛,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他惨凉的说道:“阿玛,你又向着那个小妖女,我……我……”,话到后来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他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跑。这个造型、场景都很到位,非常有偶像剧经典场面的味道,如果没有弘历因为还没太穿惯花盆底而摔的那一跤就更好了。 田馨??逵猩竦目醋藕肜?顺。防次守范g:“你儿子脑子没啥问题吧?怎么看着不太正常,还是说他从小就这样,那你咋放心把大清江山交给他的?” 胤?黑着脸看着田馨,沉声道:“他小时候看着挺好,我死了之后,他就长歪了。” 田馨怀疑的瞅着他,“后来长歪的?还是以前就有,只是你没发现。”说着,她又笑了,“我说,你看着你那五儿子,就没想这个四儿子也应该有点啥抽风本质?” 胤?一把将田馨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冷冷的道:“我还没和你算帐呢,你刚才和弘历都说的是些什么!” 田馨很无辜的回道:“我没说什么呀?” “什么你敢压我是谁说的,嗯?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那好么,人家知道了,下次人家会说是你压我了!” “……” “好么好么,下次人家不说了!不过你脚伤了,所以这次还是我在上面吧!” “唔……死丫头,天还没黑呢,你做什么!” “那,绑了眼睛,天不就黑了,看我多聪明!” 好了,合谐拉灯,围观的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没什么热闹好看了!至于夏紫薇的问题,等回宫之后再解决吧,现在大家都忙,没功夫管她。 田馨和胤?有致一同的把夏紫薇忽略掉了,反正人都进宫了,想怎么办都是他们的事了,那个和她情投意和者也不可能进宫去和她谈情说爱吧。 所以两人继续悠闲的进行着甜蜜混乱的帝后生活,虽然田馨经常性的和弘历掐架,但是在胤?偏心眼的帮助下,弘历一次历史性的胜利也没有,每天都在挑战、被欺压中渡过。至于那个小妖女与他阿玛的关系,被某人选择性的遗忘了。 时间过得很快,10月初的时候,田馨三人就搬回了紫禁城。回到宫里,田馨做的每一件事儿就是很坏心的把弘历提升成了娴贵妃。然后把他那道很诸名的旨意也照搬了一回,大意就是“初封即系贵妃,与由妃嫔晋封贵妃者不同,前者位份尊贵,所以得享公主王福晋大臣命妇的叩头。由妃嫔逐级晋升贵妃的则不同,未便照初封即系贵妃的典礼”,也取消了弘历应得的贵妃的所享公主福晋命妇齐集叩头的大典。 气得弘历冲到养心殿,冲着田馨咆哮,“你这个妖女,你是什么意思!我身分那点不尊贵,你凭什么取消了公主福晋命妇的叩头大典!啊,你说啊!凭什么!” 田馨气定神闲的抻出一根手指对着弘历摇了摇,“这是你曾经明发的旨意,难道你忘了,我这叫尊重历史,你的明白!”说着,对着弘历摇头晃脑的感慨,“谁叫你穿谁不好,非穿那拉氏身上,你就是重新投胎到你阿玛的肚子里,被他生下来当个公主,我也不会这么对你的,是不是!哦呵呵呵……谁叫你急着当我的小老婆呢,你就认命吧。” 弘历气得对着坐在一边的胤?道:“阿玛,你看她怎么这样,这个妖女这么欺负我,你怎么不管管她。” 胤?坐在一边安静的批着折子,他不耐烦的斜了弘历一眼:“你当个妃子比当公主好多了,就你这样的公主,我都不好意思把你嫁出去。还有,你都升了贵妃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着当个皇贵妃,还是想当皇后!一群女人拜不拜的能怎么样,当饭吃啊!你有那闲心不如帮我多批折子,办点正事。” 弘历再一次被他阿玛打击到了,他眼泪汪汪的退出养心殿,直奔高氏的寝宫而去,“呜……慧儿,还是你好,只有你能安慰我了……他们都欺负我……” 与此同时,钟粹宫里的慧妃对着贴身宫女道:“娴贵妃再来找我,就说我病了,让她回去。”说着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你们都记着,不许把她给我放进来,听到没有!” 钟粹宫里的大小宫女齐声应道:“是!”慧妃这才安心的回内殿休息了。 58、第五十三章 时间在慢慢的渡过, 自从弘历重生为那拉氏以后, 田馨明显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轻松了不少。虽然弘历这孩子挺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处理政务和批折子方面还是有他的独特这处的。当然这其中第一不能涉及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第二不能跟名声有关。一碰到这两样,弘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不残的时候少。 其时弘历对于田馨顶着他的身子却总做些败坏他名声的事,那真是深恶痛绝。因为这个几乎天天和田馨吵架, 吵架的结果嘛……对于田馨来说那就是但求一败而不能啊!费话,你有胤?罩着, 每次他都义无返顾的站在你一边, 帮你教训他儿子,你会失败才有鬼了。 对于弘历来说虽然由每日一败上升到每日n败,但他也不在乎了。他就不信, 凭他学富五车、胸藏万卷的学识会吵不赢一个死丫头。咳, 弘历同学,咱要认清形式, 对于一个惯于撒娇耍无赖、奉行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女人来说, 尤其这个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随时随地都能镇压你的大boss的时候,你就要学会隐退。当然如果你就要和她杠上了,也没什么,不就是天天的、时时的受打击么。没关系,时间长了抗打击能力自然就练出来了。 而且现在回宫了, 宫里多好,有好多他的红颜知已。每次他在田馨那里吃了败仗,就会飞奔到各个宫里寻求安慰。而他的红颜知己果然不像那个死丫头, 个个花容月貌、温柔细语,让他每天都重塑信心,再战江湖。那像在圆园明的时候,只能自己委屈的咬被角。 弘历觉得现在的人生真的很美好,他是好了,后宫里其他的女人们一点都不好。本来自从田馨登基之后,除了皇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近得了身。后宫诸人的位分除了几个常在升了贵人之外,这么多年也都没动静了。谁知道这次娴妃那拉氏异军突起,不但被皇上带去了圆明园,回宫之后立马就升了贵妃。虽说册封那日的那道圣旨有点丢人,但是随后那拉氏就每日伴驾养心殿,这可嫉妒死后宫一干人等了。 就连钮钴禄氏都动了心思,觉得是不是该接几个自家女孩子来宫里住些日子。她就说么,男人有那个不爱腥的,他儿子装了这么多年,终于装不下去了吧。哼,只要你还喜欢女色,哀家就不怕找不到突破口。 然后这些女人天天没事就在思考,这那拉氏是怎么翻身的呢?好像就是从她生病开始才翻身的,难道说皇上喜欢病秧子?噗,田馨姑娘大家都在怀疑你的审美观了。 还没等这些女人拿出合理的战略战术,就发现她们的麻烦来了。这娴贵妃每日游荡于后宫之内,尤其对钟粹宫的三位大有好感,每日不是在养心殿伴驾,就在是钟粹宫和高氏、苏氏和金氏闲聊,偶尔也会光顾其他嫔妃那里。这些女人几乎都是满头雾水,怎么这娴贵妃巡视后宫这架式比皇上还专业呢? 随即这些女人就都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丫的就是来炫耀的。你说她天天出了养心殿就往各宫里钻,不时的拉拉小手、摸摸小脸的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女人,咱忍了。母亲的,你能不能不跟咱念叨皇上今儿跟你吵起来了,明儿和你掐架了。哼,在那吵的、掐的,是不是床上啊?这不是明摆着跟咱们显摆嘛,你要是真和皇上吵起来了,还能封贵妃,早贬到辛者库洗衣服去了。 所以每次娴贵妃到访,各宫的妃子都忍耐着接待她,听着她和皇上相爱相掐的故事。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麻花劲儿,脸上还得带着笑容安慰她,偶尔装得不自然的时候,也被弘历强大的自恋认成同仇敌慨,一时间各宫里手帕的消耗量巨增。 田馨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后宫里的波澜起伏,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胤?的脸从早上黑到晚上,问他就直接给你个背影,她才开始留心打听。等听完这出由弘历主演、各宫嫔妃客串的宫廷大戏之后,田馨笑得躺在床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她特意选了一天,迅速的结束早朝,打听好皇后带着众嫔妃刚往慈宁宫去请安,便一溜烟的就往慈宁宫走去。吼吼吼……要快点啊,慢了好戏就看不到了。挂着坏笑,田馨一身轻快的走着,身后的太监宫女一溜小跑的跟着。这些人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吐嘈,“今儿皇上这是肿么了,走路都带着风呢?”只有高无庸无语问苍天,“先帝爷啊,皇上今儿又抽了!”呵呵,高公公,你家先帝爷都习惯了,田馨一天不抽,他会以为丫有病了。 田馨进了慈宁宫,一屋子主子奴才都跪地请安,妃子中只有皇后和娴贵妃意思意思的蹲了蹲身。田馨也没在意,挥手叫众人都免礼平身。这些妃子都暗自咬牙,娴贵妃那贱人,不是总说她和皇上关系不好么,怎么她和皇后行一样的礼,皇上都没怪罪。咱让你跟咱们装,以后这账有的算。 田馨走上前给太后请了安,但在胤?身边坐下,她眼珠转了转,一脸笑意的对着弘历道:“景娴今儿看着气色还好,昨儿的菜用得可好,想吃什么跟朕说,朕让人给你做去。” 弘历横了田馨一眼,心说这死丫头打得什么主意,她昨天把她不爱吃的菜都推给我了,害得我被皇阿玛好一顿骂。今儿态度怎么这么诡异,难道说她知道昨天对不起我,今天给我陪不是来了?不对,这死丫头对不会这么好心,一定设套让我钻呢。哼,爷这么聪明怎么会上当呢。 想着,弘历傲娇的对田馨道:“不用了,我宫里的小厨房挺好的。” 田馨对弘历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和蔼可亲的问:“朕看你的衣裳、首饰都好久没换新的了,过几天贡品进上的时候,朕做主让你先选了,有什么可心的就都留下。” 一边的太后和那些嫔妃都气得咬牙切齿的,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宠着了,人后还不定怎么样呢。 弘历瞪了田馨一眼,再好的东西明着给我了,暗地里还不是给你自己挑的,还让我给你背黑锅,这回没门。他继续硬邦邦的回道:“不用了,我的东西够了,皇上还是自己留着赏人吧。” 田馨看着弘历的态度,再看殿里众人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这渣男居然还没发现宫里的这些女人都快嫉妒死他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和高氏眉来眼去的。于是她再接再厉的道:“景娴,今儿朕没多少事,你的棋下得不错,一会儿跟着朕一起回养心殿吧。” 弘历恨恨的转头盯着田馨看,眼神都快吃人了。什么叫棋艺不错,就你那水平,下不过就耍赖,谁要和你下。赢了你就嘲笑我,输了你就让皇阿玛收拾我,我又不是傻子,有美女不陪,上赶着找罚受去。 他用眼神暗示田馨,“爷不去,你找皇阿玛陪你下去,他的耐性比我好。” 田馨笑眯眯的回道:“不要,你比你爹好玩多了。” “不去!打死也不去!” “不去不行,绑也要绑去!” “哼,爷说不去就不去,你这回叫皇阿玛帮忙,爷也不去!” “你敢不去,今天晚上,你就等着被我压吧!” “压就压,皇阿玛都不怕的事,爷也不会怕!有能耐你就来!” 田馨和弘历用眼神你来我往的吵着,但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在含情脉脉的互诉衷肠,一时间殿内酸气上冲。 胤?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这儿子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呢?他黑着脸道:“娴贵妃,皇上和你说话呢,怎么一声也不吭,这就是你的规矩么?” 对嘛对嘛,咱们就说皇后不能眼看着那拉氏得宠不出手么。这些妃子互相看了看,眼中都带着幸灾乐祸,等着皇后和贵妃杠上,一个新欢一个旧爱的,看皇上帮着谁。如果皇上对这两个人都不耐烦了,就是咱们的出头之日了。 可惜,事与愿违,娴贵妃听到皇后的训斥,连忙战起身来,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对着皇后甩帕子屈膝行礼,“奴才错了,请皇上皇后责罚。” 田馨一拉胤?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英琦,今儿就算了,景娴有什么错回养心殿你再教训他,朕决不拦着,在太后这给他留点脸面吧。” 胤?冷冷的瞪了田馨一眼,没你这丫头搅局,今儿能这样么,就知道你为了看戏什么风都能抽。 田馨冲着胤?眨眨眼,悄悄的飞了个吻,把胤?气了个半死。然后拉着胤?的手,也没叫上弘历就和太后告辞回养心殿了。 她一路忍着笑,回到养心殿再也憋不住了,抱着胤?坐在炕上,埋头在他怀里笑了不住。一边笑一边说:“你这儿子太有趣了,你当初是怎么养的,眼睛能歪成这样。那些女人那么明显的嫉妒他都看不出来,还能和人家含情脉脉的你来我往的对视,太神了。他咋就能自恋成这样呢?” 经过田馨在慈宁宫的一番作派,后宫里的女人们都下定了决心,咱们都生病,决不能让那拉氏专美于前。咱就不信了,咱都病了还能再受她的骚扰。没几天,后宫里的女人们全都病倒了,一个个气息奄奄,做垂死状,以求皇上能来看她们最后一眼。 田馨这时才傻眼了,她连忙招太医给这些人问诊,询问结果时才发现,虽然都病了,但是应该都不太重,也就是个风寒感冒的,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之余,她也猜为什么这些女人会一起生病,联想到弘历晋升的前后,她大概明白了。暗暗好笑之余,也是满心悲惊,为了皇宠,这些女人也真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虽然对这些女人也有同情,但是田馨决不可能给她们什么希望,让好不容易平静的后宫再才波澜,尤其是还有钮钴禄氏在那里虎视耽耽,听说她又接了几个女孩子进宫陪她。 弘历对于他的红颜知己接二连三的病倒很伤心,因为她们病了就拒绝见他了,说是怕过了病气给他,让弘历在感动之余也很忧伤,没人在他受打击的时候安慰他了。 田馨看么弘历这几天工作效率直线下降,眼珠一转就明白问题在那,于是她很好心的让弘历代她去看望生病中的嫔妃,把照顾这些人的责任交给了弘历。 弘历第一次对田馨的主意表示赞同,他欢天喜地的看美人去了,虽说他现在是女儿身,但是不能做些什么,看看摸摸也是好的,最少能过过干瘾。哈哈哈哈哈,爷的病美人们,爷来安慰你们了,都甭伤心了。 胤?对于田馨和弘历的这次行为,只是挑了挑眉,居然完全没有意见。田馨对此表示很不理解,但是胤?同学并不打算对于做出任何解释。 59、第五十四章 日子在吵吵闹闹中过得飞快, 转眼就是乾隆十五年的五月。就在五月端午节的时候, 田馨接到了个让她不知道是喜还是愁的消息。西藏土司巴勒奔要带着他的小公主来北京晋见,想到那个传说中小燕子第二的西藏公主,尤其是她还可能是来招驸马的, 田馨就觉得一群乌鸦在她头上嘎嘎的飞过去,给她留下一排的小点点! 奶奶的, 这回不管那个塞娅公主是来做什么的,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带个大清的男人回去, 咱家的公主都不和番了, 换个男人去和亲,就算咱现在是乾隆都丢不起那人。还有那个巴勒奔和他丫头也别想着坐得四平八稳的被抬到太和殿前,kao, 又不是娶皇后, 还珠里的老乾得残成什么样,让这父女两个坐着轿子到太和殿门口才下来的。这回不管是谁, 都得给老娘老老实实的走进来, 哼! 就在大家都为将要到来的西藏土司做着准备的时候,京城里出了一件好新鲜的事儿。硕郡王府的四格格爱上了一个普通旗人,私下订情的几个月后,终于被硕郡王及福晋知道了。说起来也算是该着,本来完颜皓祯和四格格挺小心的, 为了谈情说爱,两人还在帽儿胡同买了个小小的四合院。 平时见面约会、和尔康、小燕子等朋友相聚也多约在此处,吟霜和皓祯都打算好了, 吟霜拖着不订婚事,待到乾隆十六年大比之年,等到皓祯高中了之后再到硕郡王府提亲,到时候吟霜再下点功夫,对于两人的婚事,大概有50%的可能。 两人计划的挺好,他们见面的地方如此隐秘,平时行事也很小心,再加上吟霜有月姨娘在关键时刻给她掩护,按说不会被硕郡王夫妻两个发现的这么早。 但是这世上的事儿就怕巧合,小燕子自从帮紫薇送信之后,皇后赏了她好多东西和银子。她和柳青、柳红一商量,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便在尔康和皓祯等人的帮助下照旧把会宾楼开了起来。 开业那天赶上硕郡王过生日,吟霜只把贺礼送到,人却并没有亲自来祝贺。对于这点,吟霜觉得愧疚极了,于是在几日之后,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拉着皓祯来到了会宾楼。正好碰到因为紫薇入宫却半点消息全无因而焦燥烦闷的尔康,几个人便在雅座里面吃吃聊聊,七嘴八舌的安慰起尔康来。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喝了点酒,偏偏吃过饭下楼的时候,正碰到来会宾楼吃饭的硕郡王。 硕郡王看到他宠爱有加的小女儿,和一个男人手拉着手,时不时的情意绵绵的对视一眼,只觉得血往上冲,但他终究估计女儿的名声,忍着气没有出声。 他不出声,不代表没人认识硕郡王府的四格格。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多隆正和他的狐朋狗党的也在这里喝酒,他出来叫小二的时候正碰上吟霜和皓祯。本来对于硕郡王府回绝他家的亲事,他就很不自在了,又在这里看到四格格和上次打他的小子一幅两情依依的样子,当时就火了。 多隆一下子就窜到了吟霜和皓祯的面前,语带嘲讽的道:“爷说硕郡王府的四格格怎么看不上爷呢,原来自己找个了小白脸好上了!这回你阿玛倒省事了,不用给你找婆家了,你自己就给他找了个便宜女婿。” 一番话说得吟霜粉面发烧,脸上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通红通红的。皓祯见多隆如此无礼,上前一步挡在吟霜面前,厉声道:“多隆贝子,我和格格两情相悦,关你什么事!为何如此侮辱格格,看样子上次你还没受够教训。”说着就要上前动手,多隆见皓祯又要打他,吓得几步就从楼梯上跑了下去,迎面正好碰到打算出去的硕郡王。 他幸灾乐祸的高声叫道:“硕王爷,您家格格和她相好的在这呢,您怎么就要着急走啊!” 原本一群人挡着,吟霜并没有发现自家阿玛的存在,听到多隆的喊声,她脸色苍白的看过去,果然是自己的阿玛。 她见硕郡王铁青着脸,怒视着自己,声音里半点情绪都不带的对她道:“死丫头,看你做得好事,还不快跟我回去!”说着,他又看了看皓祯,对着手下的随从道:“你们瞎眼了么,把这个冒犯格格的小子给我送么顺天府去!” 吟霜哆嗦着看着自己的阿玛,她知道这回自己回府就别想再出来了,而皓祯如果被她阿玛送进大牢,她和皓祯的缘份也就到头了。被难道她就这么认命么? 不,不,不,不可以!皓祯已经是她的全部,失去了皓祯她会死,她一定会死的。为了她和皓祯的爱,她也要拼一次看看。况且阿玛那么疼她,如果她好好求求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阿玛一定会同意把她嫁给皓祯的。这么想着,吟霜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王府的侍卫已经向皓祯而去,尔康他们挡在了皓祯面前,和侍卫对峙着。再不行动就来不急了,她鼓起勇气扑到硕郡王脚下跪倒,双手抱住硕郡王的双腿,哀哀哭求道:“阿玛,求求您,我和皓祯是真心相爱的,求求您成全我们吧!” 硕郡王气得双手发抖,他猛的挥手狠狠的抽了吟霜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肖女,你要把咱们王府的脸都丢尽了吗?早知道你这样,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省得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败坏吾家名声!” 吟霜生平第一次挨打,又听到硕郡王如此诛心的话,她一手捂着脸,呆呆的看着硕郡王那狰狞的脸,不停的摇头:“阿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不,你不是我阿玛!我阿玛不会动手打我,他是那么的宽容、仁慈!他知道爱理解爱……” 皓祯看着吟霜被打,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他在尔康等人的帮助下,踢开围上来的王府侍卫,冲到了吟霜面前,一把拉起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叠声的道:“吟霜你疼么,快让我看看。”说着轻轻的拉开她捂着面颊的手,看到五个手指印清晰的浮在她嫩若凝脂的肌肤上,直觉得心疼的快要裂开了。他紧紧的抱着她,怜惜的轻吻落在破皮的嘴角,一脸的疼惜。 硕郡王看么眼前的这幕真的快要死了,这个死丫头大庭广众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真是丢尽了他富察家的脸!他一伸手拉住吟霜的手,死命的扯着,“万全你们,除非我死!你这死丫头,跟我回去,以后决不许你再见这个男人!回府之后你如果再敢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吟霜被拉的快要脱出皓祯的怀抱了,她使劲儿的要挣脱硕郡王的手,口中不停的哭求着:“阿玛,求求您,我真的爱皓祯!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没有了他,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求求您了阿玛……” 皓祯听了吟霜的话,感动极了,他帮着她打落了硕郡王的手,紧紧的抱着哭得快经背过气去的吟霜,气急败坏的冲着硕郡王咆哮着:“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阿玛,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女儿,您的慈父之心呢!” “不,皓祯,阿玛也是为了我好,你不要怪他!”吟霜一边流泪,一边焦急的说着。 “哦,吟霜你怎么会这么善良,你阿玛把你打得遍体临伤,你还这么维护他。王爷,我与吟霜两情相悦,你已经贵为郡王了,难道还需要用女儿去为你得到亲王位吗?”皓祯痛心疾首的说道。 硕郡王简直就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他努吼着:“你是什么人,竟敢诱拐王府格格,本王今天一定要拿你问罪!” 还没等皓祯说话,吟霜凄历的喊道:“不,阿玛,不要啊!皓祯没有诱拐我,是我自愿爱上他的!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旗人,但是皓祯他文武双全,终会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算皓祯他将来不能为官为宦,我也愿与他同甘共苦,相伴一生!” “吟霜,我的吟霜!”皓祯感动极了,他感性的对着硕郡王道:“王爷,请相信我,我一定会高中,一定会让吟霜决不后悔嫁给我,也决不会给您抹黑的。” 如果硕郡王能掐死这两个人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真是坑爹啊,你们两个现在的行为就在给我抹黑好吧! 硕郡王抖着手指着皓祯,对着吟霜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旗人,为什么勾搭你,还不是因为你老子是郡王,你是格格!你怎么这么傻,上了这种人的当!好孩子,听阿玛的话跟我回去吧,再不也要见这个居心不良的人。” 吟霜瞪大泪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硕郡王,使劲的摇着头,疯狂的喊道:“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皓祯,他文采风流、武艺出众,他这么这么的自尊自爱,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居心不良。”一边顺喊一边哭,“阿玛,我知道你不想我和皓祯在一起,你觉得皓祯家世普通,不能给王府带来好处。但你也不能这么诋毁皓祯的人品。阿玛,我真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这么残忍!” 硕郡王被吟霜指责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的女儿么?本来在多隆出来拦路并把吟霜的事挑出来的时候,他打算把这些事都推到那个小子头上,保全一下女儿的名声。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那平时娇娇怯怯、温柔似水的女儿竟敢在众人面前示爱。说的话是那么的耳熟,和几年前那个非要嫁他当妾的王府格格同一个调调。人家那个王府格格好歹是在他的王府里说的,他的这个女儿升级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情啊爱啊的宣之于口。 他把招儿都用遍了,偏他这个女儿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再看看四周因为这场爱情戏而越聚越多的人,看着多隆和他那班朋友嘲笑的眼神,他真是不要活了。 咬了咬牙,低声喝道:“你们还不嫌丢人么,跟我回府再说!” 吟霜惊喜的道:“阿玛,难道你打算成全我们了?” “先回府再说!”说完,带着王府的侍卫在前面开道,吟霜和皓祯深情的对视一眼,也欢喜的跟着走了。 其时硕郡王如果在多隆挑事儿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人带走的话,也没后面那么多事儿,偏他想保住自己女儿的名声,把事情都推到了皓祯头上。原想自己的女儿那么善解人意,怎么也得给他这阿玛面子,决不敢反对的。结果,他是没看明白他的女儿啊……以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结果收场,他也只能把苦果硬吞了。 硕郡王府四格格亲自上演的爱情大戏,没两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硕郡王府的笑话,等着看硕郡王什么时候把他那女儿嫁给她自己找的丈夫。呵呵,么正他那女儿除了那个男的,也嫁不出去了。听说那四格格回府之后寻死觅活,非要跟情郎在一起,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是死不回头。气得硕郡王直想一碗药了解了她,却被福晋拼死拦着,一幅想要女儿的命就得先杀了她的样子。一时间硕郡王府鸡飞狗跳,热闹得不得了。 田馨自然也听说了,她是在和弘昼闲聊的时候听弘昼学的。然后在养心殿喝茶聊天的时候,当成传奇讲给了胤?和弘历。其时胤?和弘历这段时间也听说了,后宫八卦的人更多,但是都没田馨讲的细。而田馨听说的话,整件事已经得出最后结果了,硕郡王到底是没舍得把他那四丫头处死或者送入佛堂,没几天就把四格格嫁给完颜皓祯了。 胤?听完了详细版本,冷气就一直往外冒,“这个硕郡王真是没出惜,我女儿要是做出这种事,我第一时间就掐死她,还让她嫁人!” 想来弘历有不同的想法,他坐在一边出神的说道:“这个四格格还真是很勇敢,她和那个男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听到他的话,田馨和胤?第一时间把目光对准了他,弘历回过神来,发现四只眼睛都瞪着他,真是压力好大。他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题:“阿玛,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胤?阴森森的问道:“弘历,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他腾的站起身,几步走到弘历面前站定,“你居然还夸那个不知廉耻,私定终身的丫头很勇敢?怎么,你很羡慕?是不是你也打算这么勇敢一次给咱们看?” “没,没,没有,我……我就是那么一说!”弘历站起身,慌恐的低下头。 “没有!哼!你说,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政务不用心,批折子也不专心,往女人宫里跑得到是很勤快,今天居然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你真是有负我这段时间的教导……”胤?在弘历面前一面数落他,一面来来回回的转。 田馨坐在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围观父教子、妻训妾的宫廷伦理大戏,很是悠然自得。 未已,中宫下旨,废硕郡王府四格格吟霜为庶民! 60、第五十五章 巴勒奔带着公主塞娅来的那一天, 真是热闹极了。巴勒奔和塞娅, 分别坐了两乘华丽的大轿子,由十六个藏族壮汉,吹吹打打的抬进了大清门前。在轿子前面, 又是仪仗队,又是鼓乐队, 最别开生面的,是有一个藏族鬼面舞, 做为前趋。所有的舞蹈者, 都戴着面具,配合着藏族那强烈的音乐节奏,跳进宫门。 三阿哥永璋, 站在大清门前, 迎接巴勒奔。 鬼面舞舞到宫门前,舞到永障及接带的众人面前, 旋转, 跳跃,匍匐于地,行跪拜礼,然后迅速的散开。两乘大轿,抬过来, 轿夫屈膝,轿子放在地上。 巴勒奔和塞娅在勇士搀扶下下轿。见到永璋,就都躬身行礼道:“巴勒奔和塞娅见过三皇子!” 三阿哥永璋引他们从侧门进宫, 去乾清宫朝见皇上。 乾清宫内,田馨正在宝座之上端坐如仪,静静的等待着。这时高无庸引着巴勒奔和塞娅进来,两们见到田馨都立刻匍匐在地,“巴勒奔和塞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馨微笑着道:“免礼平身,土司,这一路行来可好” 巴勒奔就放声的大笑着,用不标准的中文,说:“哈哈哈哈!这中原的景致、风土,和西藏实在 不一样,一路走过来,好山好水!好!好!一等的好!” 田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这么跟咱豪迈的笑,容易让我想起铁林兄好不,那会让我觉得这个皇上当得一点喜剧效果都么没,很纠结的。 虽然心里吐嘈,表面上还得很礼貌的微笑。田馨看了看一边满身红装的塞娅,轻轻的对着巴勒奔笑道:“这就是你最宝贝的塞娅公主吧,果然是青藏高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 巴勒奔拉住塞娅的手,带上前来。得意的笑着:“是的,这就是我最小的女儿,塞娅!” 田馨也急忙让永琏带着阿哥们上前,也很得意的介绍道:“这是朕的儿子们!” “皇上没有女儿吗?”巴勒奔惊奇的问。 “当然有!朕有三个女儿!不过她们都出嫁了,人没在京城。呵呵”田馨在心里吐嘈着,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说这些有的没的,难道剧情、对话神马的都是必须的么!总是说这些没营养的话,让人很伤的,很伤的! 于是她故意的问巴勒奔,“西藏土司难道没有儿子么?” 巴勒奔似乎很高兴田馨能关心到他的孩子,大笑着回道:“我有五个儿子。” 满头黑线的田馨,不留痕迹的抽了抽嘴角,也笑着说:“巴勒奔土司远路而来,先去休息吧,晚上朕为你摆洗尘宴。”然后又用哄骗小女孩的语气对着塞娅说:“塞娅公主,朕让人带你去见见皇后娘娘,他可给你准备了很多见面礼哦!希望你能喜欢。” 可能是田馨对塞娅的态度太亲切了,晚宴时巴勒奔用自以为很婉转,其时在众多人精耳里真白无比的话提醒田馨,他的女儿这次主要是来看热闹,其次有可能就招个女婿回去,但绝没有给皇上当小老婆的打算。 听得田馨黑线不已,可她又不能跟巴勒奔直说,你女儿总也不洗澡,我才没看不上呢。只能咬牙接受宗室亲贵、满汉大臣时不时偷偷扫过来的奇怪眼神。但这些人也就是偷偷瞄两眼,决不会像弘昼和弘历那样明目张胆的用眼神嘲笑她。 而胤?自从巴勒奔说完后,就一直处于低气压。可惜他再生气,田馨没注意到。她正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巴勒奔明天比武的请求,一幅又有热闹可看了的兴奋表情,让胤?更是气上加气。 好不容易结束晚宴,回到养心殿西暖阁,等伺候的宫人们都出去之后,胤?直接伸手掐住了田馨的耳朵,低声的吼道:“你高兴什么!还真打算明天给那个塞娅公主比武招亲哪!有你这么喜欢看热闹的皇帝么,你可真给我长脸!” 田馨惊奇的看着胤?的动作,她瞪大的眼睛,眼中透着兴奋,声音里也是满满的惊喜,“亲爱的,你把泼妇教训人的经典动作都自悟了,真是太聪明了!” 胤?再一次被田馨的抽风气得无语,他恨恨的放下了手,转身上床睡觉去,再说下去,他容易谋杀亲夫……我说四爷,你真没事么?真的没被田馨气疯么?那个亲夫是肿么回事! 这天,在皇宫的比武场上,真是热闹非凡,人头滚滚。 田馨和胤?带着弘历、众妃嫔、宗室王爷、满汉大臣、阿哥格格们一起观战。太后最近很郁闷,吃了胤?不少暗亏,今天堵气没来。 田馨身边,一左一右的坐着胤?和弘历,左边是巴勒奔和塞娅。再旁边,众人依次落坐。 今天紫薇也来了,她和兰馨坐在一起,小心的四处寻找着心上人福尔康的身影。 那个塞娅,真是活泼极了,在那儿又跳又叫,大声给自己的武士加油,西藏话,中文夹杂,喊得乱七八糟: “鲁加!给他一球!重重的打……哈哩哈啦嘛咪呀!快呀!冲呀……” “鲁加!胜利!胜利!胜利!胜利!哈哩哈啦嘛咪呀!” 场上两人打得挺热闹,都没太使全力,只为搏君一乐而已。田馨在下面看戏看得也很哈皮。这时候那个塞娅公主在哪连蹦带跳的严重的影响了她看戏的乐趣,不着痕迹的看了塞娅一眼,她有点不太高兴。 一边的胤?也被塞娅吵得有点头疼,查觉到身边人微微外露的不悦情绪,伸手轻轻握住了田馨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田馨被胤?的动作逗得笑开了脸,看着塞娅也不觉得她吵了,只是奇怪没有了小燕子,她一个人也能喊得这么兴高采烈的。 跟着田馨来的众人听到塞娅呐喊助阵,都傻眼了,不停的打量着塞娅,几乎都忘了看比赛。巴勒奔却兴趣盎然,似乎觉得有趣极了。 一会场内分了胜负,却是瓜尔佳杰新不敌,兵器竟脱手飞去。 塞娅大喜,跳着脚狂喊:“我们赢了!胜利!胜利!”双手高举向天。 田馨明显被塞娅的高兴性给郁闷到了,她虽然不想让人去和亲西藏,但是看到自己这方输了也是很纠结的。 一时间,她还真是有些气闷,旁边的弘历明显和她一个想法,握紧拳头小声的嘀咕:“这个塞娅公主怎么回事,好像个跳马猴子。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咱们看他们远道而来不容易,让着他们还当真了。哼!” 还好,场内马上换了人。东宁和另一个西藏武士正在角力,彼此抱着,翻翻滚滚,摔来摔去。打得也非常精彩。 塞娅兴奋极了,跳脚大喊:“西藏武士第一!” “才怪!满族武士第一!”田馨撇了撇嘴,在心里把原来属于小燕子的台词接了下去。这时候,田馨才有点后悔,当初留小燕子多呆一会好了,最少也得留到塞娅走,她应该可以对付一下塞娅,省得让她一个人嚣张。而且两个人对吵的精彩画面没看到,真是有点可惜。 场内东宁已经捉住对方,高举过头,用力掷下。两藏武士起不来了,东宁赢了。 田馨顿时好生得意,她总算还有点风度,没对塞娅喊你们输了。不过如果她真这么对塞娅喊了,胤?当时就能不顾场合的掐死她。 塞娅看到自己人输了,脸色一沉;回头大喊:“朗卡!” 朗卡就飞跃入场,手无寸铁。大内高手高远出场迎战。 塞娅又开始尖叫加油。 接下来,那个朗卡果然挺厉害,连着三个人都被打败了。 塞娅喊声震天:“朗卡万岁!朗卡胜利!朗卡哈哩哈啦!” 田馨脸色有点难看,这个塞娅公主脑子没事吧,在她面前喊万岁,不怕她因为这个恼了他们么。 这时一个人飞跃进场内,众人一看,不禁发出惊呼。田馨一看原来是尔康,嘴角抽了一下,剧情帝的威力真是强大的,她都把原著改得七七八八的,还没挡住福尔康大战西藏男女的这出戏。 行礼之后,福尔康和朗卡就大打起来。两人都武功高强,拳来拳往,打得精彩无比。 一边的胤?皱眉问道:“上来的这个人是谁?” 田馨呵呵笑了一声,很干脆的回答:“我不认识他!虽然他很年轻,目前看应该是个男的,但是内在不太好说。所以我的皇后娘娘,如果你不想我吃醋的话,就别再研究那个小白脸了。” 听完田馨的话,胤?直接把刚才被田馨反握着的手扯了回来,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死丫头。 一边的弘历显然也听到了田馨和他阿玛的话,手里的帕子扭得那个紧啊,时不时的瞄他们一眼,其时觉得自己挺委屈,那个小妖女自从有了阿玛和弘昼就懒得看他了,每天除了欺负他就是欺负他。现在还不知羞耻和跟阿玛说悄悄话,讨厌,爷也不理你了,哼! 自从福尔康上场,紫薇忍不住心惊胆战,手里的帕子,绞得像个麻花一样。 那福尔康还算是有点本事,打得朗卡应接不暇。 塞娅情急,中文已经不灵了,西藏话叽哩狐啦喊个不停。场中,两人再一阵激烈缠斗,朗卡就被打倒在地。 塞娅脸色一变,回头大喊:“班九!”班九应声而出,再度和尔康交手。没有多久,班九就被撂倒。接着,藏族的武士就一个轮一个的出场,尔康从容应战,左摔倒一个,右摔倒一个。 胤?和弘历明显对这个青年比较满意,都面带微笑,不住的点头。胤?甚至跟田馨小声的道:“这个小子看着不错,历练一下应该可以。” 田馨实在忍不住的冲天翻了个白眼,等你知道他就是紫薇心心愿愿,至死不忘的情?时,看你还怎么说。 巴勒奔看得纳闷,塞娅逐渐没有声音了,终于,尔康撂倒了最后一个敌人。 已勒奔大笑说:“哈哈哈哈!皇上!大内高手,毕竟不凡,我们认输了!” 塞娅大叫: “谁说?我们还有高手!” 塞娅喊完,已经飞身入场,落在尔康对面了。 田馨看到这里,真是??逵猩癜。?飧鑫鞑毓?骱湍侵荒袷乔灼莅墒乔灼莅桑《颊饷醋粤的亍 61、第五十六章 福尔康怎么会到演武场的呢?田馨事后才知道是大阿哥永璜带他去的。福尔康的额娘还是和魏氏认了亲, 因为魏氏, 福家和大阿哥中间有了牵线的人,于是福伦一家就当明正大的靠上了永璜。 要说那魏小玉也算是有本事的了,当初被田馨灌了药, 给了大福晋做了洗脚婢,她还是有能耐得了大阿哥的宠, 当然这中间也有大福晋的默许。对于大福晋来说一个不能生孩子、被皇上亲自贬了的宫女,人家性命在她手里攥着的奴婢, 对她决够不上威胁, 还能帮忙栓住大阿哥,这样的人选就算是陪她从小到大的丫环也做不到。 虽说皇上下了旨意,男子年过三十无嫡子方可纳妾, 但那是对于普通官宦人家, 天家皇子怎么可能也这样,只不过婚前教人事的格格没了, 先进门的都是嫡福晋, 侧福晋从此没有了,但格格还是有两个的。 为了各家子嗣着想,皇上对于此也没办法做得太绝,只能压住宗室王爷、八旗亲贵们不娶侧福晋,格格最多三个, 这还是各方妥协的结果。但是那个女人也不可能看着小妾把自己丈夫勾走的同时,还生下和自己孩子争家产的小崽子。因此她们大多都会选两个包衣女子进府侍侯自己的丈夫,因为皇上明确下过旨意, 被纳入皇子和宗室的包衣旗女子,都不许生育。 被人如此的钻空子,恐怕也是田馨没有想到的。而包衣世家们乐得用自己家的女孩靠上皇子和宗室。至于能不能生孩子,到时候再说,先把人送进去是正经的。而且药也不是全有用的,万一怀上了,谁还能把孩子打下去不成。这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种事一度成为了八旗显贵和包衣世家的默契,秀女指婚之后,娘家便会联系几个包衣旗的女子,等到女儿怀孕之后送入府里。后来田馨了解了事情之后,非常愤怒,几乎把养心殿都砸了。而胤?对于那道旨意更是持反对意见,根本就不帮她出主意。最后田馨发了狠,把几个怀孕的包衣女子都落了胎,更把内务府大清洗了一遍。那段时间前朝后宫几乎人人自危,被处罚的世家子弟不记其数。那出了名贪花好色或者长辈爱怜而通房丫头众多的,都被田馨放到了战场的第一线,有人到现在都没有被放回来。 这些被下放到第一线的贵族子弟,纷纷找人撞木钟,那些老夫人更是天天给太后、皇后递牌子请见,见面什么也不说,跪下就哭。朝堂之上,王爷、大臣纷纷的上折子,更有御史见天的忠言逆耳,早朝之上跪地陈诉厉害,大有田馨不改变主意,他们就学明朝文人那样死谏了。 一时间前朝后宅全都齐心协力,从田馨登基开始就别着的劲儿这一次都用上了,一定要让皇上改了口,收回旨意! 那段时间是田馨穿来之后最难过的,前朝后宫联合起来反抗她,而胤?更是在一边虎视耽耽,一步走错等待她的便是万丈深渊。是抗挣还是妥协,田馨那时候真的迷茫了。她停了三天的早朝,躲在圆明园中,不停的自问,难道她真的错了? 不,她没错。这些内务府世家,为了有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财富,为了让自己的家族世世代代的富贵下去,田馨相信如果这次不把这些人压下去,那么将来等待她是什么结果没人知道,也许有那么一天,她就会莫明其妙的死了。 永琏长得足够大了,他是中宫嫡子,一旦皇上逝世,由他继位再正常不过。具她所知,这次已经内务府的世家联系过永琏了,她也知道宫中多少宫女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这次她让步了,那么她很快就会有很多出自内务府世家女子所出的孙子、孙女。到那时,她这个皇帝也没用了,就该退位让贤了吧。 她决不能退,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拿定了主意的田馨,回到紫禁城,先是把那些来闹事的夫人们罚跪在慈宁宫前,不是喜欢跪么,不是喜欢哭么。那就跪个够、哭个够。 又在早朝上询问御史,男儿保家卫国不是应该的么?难不成做为贵族子弟就该躲在家里玩女人,把责任都推给别人。那她还花钱养着这些废物做什么,让他们将来继续败坏朝纲么。 她问那些宗室、亲贵,咱们满人不是以军功为荣么?为什么不让自家子弟去军中历练?接着,她把粘杆儿处侍卫拿回来的证据,都发给各人看。冷笑着提醒他们,别以为他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好事她不知道,识相的就都老实听话,不然别怪她不客气。这大清别的没有,就人最多,尤其不缺当官的。接着她又抄了蹦得最欢的包衣世家,将抄出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放在乾清宫前让大臣们好好看看,都长长见识。 靠着暴力镇压下去反抗声,让田馨那段日子时时警惕,就怕那天睡下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多庆幸她的私军人数众多,而护卫京师的八旗劲旅更是从上到下都换成了她的亲卫。 后来,她与胤?深谈了一次,在取得他的信任和理解之后,在他的帮助下,慢慢的把这次事件造成的波澜抹平。那次的事情过了几年,田馨回想起的时候还浑身冒冷汗。 咳,扯得有点远了!话题转回来。 在结束了热闹的一天后,田馨有气无力的瘫在龙床之上,想着今天演武场上那混乱的一幕,她就觉得牙疼。 她其时多多少少能猜到福尔康的心思,他本就不是原著中那个深受乾隆、太后喜爱,又有个宠妃做亲戚的御前一等侍卫了,更没有五阿哥兄弟般的感情。 如今的福尔康就是一个京城中普通三品官的儿子,他的阿玛不过是礼部的侍郎,不大不小的官,没有实权。原著中的宠妃姨娘如今只是大皇子府中一个比较受宠的婢女,不过是看魏氏还算得大阿哥的宠,娘家虽败了,但是毕竟在内务府多年,还算是有点人脉,他额娘这才勉强认了亲。 就算福尔康有点本事,入了大阿哥的眼,但是远没有娶个皇上的女儿前程来得看好。自从知道紫薇是皇上的私生女之后,福家众人就在合计这件事。福尔康觉得利用紫薇有点别扭,又一想他对紫薇的感情是真的,于是对于家人的盘算他也就默许了。 但是紫薇入宫之后,被安排在了西三所,而且紫薇用的是宗室之女的身份教养于后宫的,将来最多也就是个固山格格。福家人认为皇上没办法给紫薇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一定会对她充满了愧疚,那么紫薇将来的丈夫前途一定会很好。 问题在于,皇上一定会给紫薇找一个体面的人家嫁了,决不会考虑福家的。一时间无论是福伦两口子,还是福尔康都是愁眉不展。福伦是因为眼看着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偏偏怎么也得不到。而福尔康则是情人可能别抱,从而伤春悲秋的。尤其是皓祯和四格格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后,福尔康更是整天迎风落泪、对月伤怀的。 很快机会便来了,西塞土司的到访,演武场的武士对决让福尔康看到一丝希望。他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一定能在皇上面前展落头脚。如果能得到皇上的赏识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如果紫薇也能像吟霜那样求求皇上,以皇上对公主们的慈父心肠,说不定会准了他们的婚事。 于是,福伦便求到了永璜面前,再有魏氏吹枕头风,永璜还真就带着福尔康来了。而福尔康也真争气,在御前大大的露了一手,给永璜长了好大的面子。 他露脸了,田馨这个犯愁,你说这个福尔康,你要老老实实的吧,没准我那天心情好就成全你和紫薇了,反正那朵小紫花还挺老实的,没给她惹什么祸。你偏偏就要凑这个热闹,打败了西藏武士我也很高兴,但你能不能不当众调戏人家塞娅公主。那死丫头想和你打,你就直接点打败她好了。怎么还怜香惜玉的打飞个耳环、弄掉个帽子的,让人家对你心生好感,非上赶着要你和亲去。 胤?进来时看到就是田馨捂着腮帮子呲牙咧嘴的样子,一面脱鞋上床一面淡淡的问:“怎么了,牙疼?” 田馨继续着那个造型,非常无奈的道:“嗯,牙疼!” “哦!” 田馨看胤?哦了一声之后,便躺下睡觉了,一点问询的意思都没有,她便恼了。起身扑到他身上,不依不饶的道:“亲爱的四爷,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亲爱的牙疼,你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么?” 胤?淡定的伸手接住她,“我看你不是牙疼是头疼。” “哦,亲爱的胤?,你太聪明了!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呢,就因为你是胤?。哦,亲爱的……” 抽着嘴角,抻手捂住田馨哦个不停的嘴,胤?冷冷的说:“你再不正常点和我说话,就别说了。” “好嘛好嘛,真不禁逗。不是我说,胤?你也太没生活情趣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田馨抱怨道。 “谢谢,你这种生活情趣,我宁愿没有。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睡了。” 田馨嘟起嘴很不高兴的道:“嗯啊,这不就要说了么。你说西藏土司非要那个福尔康做他女婿,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总觉得送个男人过去和亲了。” 胤?狠狠的敲了田馨脑袋一下,“这里面天天都想些什么?什么和亲不和亲的,巴勒奔这次来是有求于咱们,想要联姻可以,但必须是塞娅嫁过来。塞娅想招福尔康为婿,那就留在京城别回去了。” “呵呵呵,是我想多了!好了睡觉睡觉。”知道自己被剧情套住了的田馨,冲着胤?嘻嘻一笑,便抱着她最喜欢的抱枕睡着了。 田馨放心了的睡觉了,但是后宫里却有一个人几乎是彻夜不眠。这个人就是紫薇,自从白天在演武场见到福尔康后,紫薇就一直悬着心。她是个女人,当然看得出塞娅公主对福尔康有好感,她好怕尔康就此娶了塞娅公主,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紫薇想着她的好朋友吟霜,虽然没了尊贵的身份,但她去得偿所愿,与心爱之人双宿又飞,永不分离。而她与尔康却两地相思,不得相见。这份情让她衣带渐宽,红颜憔悴,却始终不悔。 第二天清早起床请安之后,紫薇便坐在她的琴旁,弹起她的母亲最常弹的曲子。越弹越忘情,不由得随琴声而歌,满满的相思都融入歌中。 越唱越动情,两行清泪轻轻落下,好一幅美人落泪图。若是男人见一定会被琴声歌声中的深情所感动,就是个莽夫也会为美人流泪而心怜。可惜紫薇身处后宫,唯一能见到她的男人就是她爹,最可惜的是她爹还是个伪男人。 不对,这后宫里还是有个男人会欣赏的,虽然他表面看来是个女人。这人就是顶着那拉氏身子的前任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 自从紫薇入宫之后,田馨和胤?都没心思答理她,只想等她孝期满了,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行了。但是弘历却感动于紫薇母亲的苦守十几年的深情,欣赏紫薇那柔弱美丽的皮囊,更出于对不能给予紫薇正名的愧疚,从圆明园回宫之后,他便隔几天就往紫薇的住处跑。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悉了,弘历对于这个女儿更是满意。琴棋书画皆通的紫薇就是弘历心中最佳的才女典范,尤其这个才女还是他的女儿,更让弘历自信心暴长。他的后代就是好啊,个个都这么聪颖不凡,就连这个从小长在民间的女儿也如此的惠质兰心。 尤其是紫薇下棋赢了他之后,对于这个女儿他更是看重,因为田馨把紫薇按宗室女标准养在宫里,他还为此找她吵了一架。结果当然是被他老子给骂了出来,弘历没办法反抗胤?,就只能加倍的对紫薇好,只要他在宫里住着,就天天都招紫薇来陪他,或者是他到西三所去看她。 这天弘历又来看紫薇,正巧听到紫薇在唱歌,他挥退众人,站在门口听住了。弘历这个时候完全没想过紫薇还在孝期,不该弹琴唱歌的,他只感动于紫薇琴声歌声中的思念之情。 等到紫薇唱到一个段落之后,他一面叫好一面走进屋内。紫薇见到弘历进来,也连忙站起来请安。对于在宫中经她最多温暖的弘历,她是那么的感激,直拿他当做另一个母亲了。 弘历看见紫薇脸上的泪,心疼的说:“怎么哭了,仔细眼睛疼。”说着便拿手里的帕子去为她拭泪。 “你的歌怪新鲜的,只是悲了些,你年纪轻轻的怎能做此悲音,当心熬坏了身子。” 紫薇含泪道:“这不是我作的,是我母亲写的。她常常在思念皇阿玛时弹唱,我便记得了。” 弘历震惊的说:“你母亲也是个多情的人哪,她可曾怨恨你皇阿玛没接她进宫?” 紫薇凝视弘历,摇了摇头,几乎是一字一泪对着弘历说出了那段曾让田馨差点吐了的经典台词:“我娘临终时说,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弘历撼动了:“多么深刻的感情,才能说出这样一篇话!你娘这种无悔的深情,连我都深深感动了!你皇阿玛,辜负了一个好女子!” 紫薇感动的看着弘历,“娘娘,您也是个好人!” 弘历被紫薇的母亲感动了,也被紫薇感动了,他一激动就去着紫薇许愿道:“紫薇丫头,你放心吧,将来我一定让你皇阿玛给你挑个好人家,把你娘没得到的幸福都给你。” 62、第五十七章 在西藏土司巴勒奔来京的这些天里, 田馨虽不是每天都要见他, 但每隔二、三天都要设宴款待一下。巴勒奔还好,每天都有一个宗室王爷相陪,在北京城里逛来逛去。那个塞娅公主就让田馨和胤?头痛多了。 西藏好多地方还实行是母系社会的制度, 女子的地位也很高,更不用说是身为公主的塞娅了。巴勒奔来京, 儿子都没带,只带了她来就能看出塞娅在族中的地位。塞娅的很活泼, 好奇心更重, 她不喜欢和兰馨、晴儿、紫薇在皇宫里玩,她更喜欢去北京城里面逛。 显然皇宫里的格格们不能胜任陪伴塞娅公主的任务,而皇子们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从永琏到永?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永琮到是想借此机会到外面玩, 但田馨一点机会也没给他。 就在田馨和胤?为了人选问题闹心的时候,先是弘历自告奋勇的慷慨陈辞, 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被胤?一顿臭骂回宫面壁思过去了。接着巴勒奔就哈哈哈大笑的进了养心殿,非磨着田馨让福尔康去陪着塞娅玩。 田馨实在是被巴勒奔哆嗦的不得了,就同意了。但也不能只有一个福尔康,这孤男寡女的说出去多不好。可惜其余的人跑个比兔子都快,最后田馨把那些没啥事的各家子弟都抓到乾清宫来, 让他们抓阄,时间都在纸上写着呢,抓到哪天就哪天去陪逛, 只有福尔康是全程陪同,不准轮休。 福尔康领命之后,便整天陪着塞娅玩。这个塞娅,永远精神抖擞,花招百出,片刻都不肯安静。一会儿逛街,一会儿买东西,一会儿吃小吃,一会儿看露天戏……什么都希奇,什么都要玩。白天玩完了,还要逛夜市,把陪同人员累得惨兮兮。 塞娅在福尔康的陪伴中越来越喜欢他,巴勒奔也常常明显暗示的跟田馨表示,想把塞娅许给福尔康,都被田馨打哈哈打过去了。只到有一天,巴勒奔直接跟她说明,塞娅非常喜欢福尔康,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田馨才笑眯/眯的跟他商量,想要福尔康娶塞娅可以啊,但是塞娅婚后必须留在京城。说完之后,看着巴勒奔一阵青一阵红的脸色,她很好心的告诉他,没关系,时间还早,可以回去好好想想,也跟塞娅商量一下。最后大度的表示,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不会介意的。 也不知道塞娅是不是真的对福尔康情比海深,她居然真开始想留在京城的可能性。然后田馨便把陪伴塞娅游玩的其他贵族子弟都撤了,只余了福尔康一人。 福尔康和福伦夫妇对于这件事情心里也都有底了,福尔康当然是不愿意,他一向都喜欢娇柔多情的才女型女子,而不是塞娅这种狂放型的。但是福伦夫妇对此却也是持否定态度的,以目前皇上对西藏的态度而言,塞娅想嫁给八旗子弟就必须得留在京城,皇上对这点异常坚持,也不吝啬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点。而塞娅嫁给福尔康也就只是个名声好听罢了,于福尔康的仕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没准最后皇上也只是给个头衔养起来,什么差事也不会给。不知道这样对于别人是不是好事,反正对于福伦来说塞娅公主于他们家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他们还没拿订主意到底要不要娶塞娅公主的时候,福尔康却自己把这个机会给弄没了。当然不是福尔康自己去找塞娅公主说,“我才不会娶你泥,因为我有心上人了,她比你这个野猴子好一百倍。”这种明显找抽的话。 而是在他陪塞娅闲逛的时候,不知是那根筋不对了,居然把塞娅带到了会宾楼去吃饭。而他去的时候也挑选的时间也很好,小燕子、吟霜、完颜皓祯、柳青、柳红都在,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小燕子那个暴碳脾气,看到福尔康带了个红衣姑娘,亲亲密密的走进来,当时就气坏了。她大喝一声:“福尔康你这个负心汉,紫薇才进宫几天,你就变心了,居然还敢把人带到会宾楼来!我今天就替紫薇好好教训一下你!” 说着就从二楼跳了下来,一拳直奔福尔康鼻子而去。福尔康连忙闪身躲开,一边躲一边道:“小燕子,你听说我说,我那有辜负紫薇。这是西藏的塞娅公主,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陪塞娅公主熟悉北京城的。” 小燕子那肯听他解释,挥动的她的花拳秀腿,动用着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追着福尔康打。福尔康也不敢和她还手,一面躲一边叫那边的人:“皓祯、柳青、柳红,快来把小燕子拉住,难道连你们也相信小燕子说的,我福尔康是那种负心薄性的人吗?” 他们之间话说的太快,塞娅在一边没太听明白,但是他们话里的几个词她还是听到了,什么负心汉、什么变心、什么紫薇的。她还没等想明白呢,就见到小燕子追着福尔康打,而福尔康居然都不敢还手,当下醋劲大发,拿出鞭子对着小燕子就抽了过去。 小燕子没提防,眼看着就要被鞭子抽中了,还是福尔康把她拽到一边,躲开了。小燕子差点吃亏,看那个敢抢她好姐妹男人的女子还敢动手打人,真是翻了天了,当下气得和塞娅战在了一处。 福尔康一见这到好,两个女人打起来了,他说的话谁都不听,急得他追着两人团团转。 还是柳红好心,她上前来拉住了发疯的小燕子,帮她把塞娅挡住,然后她带到一边坐下。趁着这个机会,福尔康连忙上前把塞娅拉到一边,他挡在塞娅身上,彻底分开这两个女人。这时会宾楼里早就没有客人了,楼外到是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 皓祯迟疑的道:“尔康这位就是西藏的塞娅公主?” 福尔康点了点头,郑重介绍道:“这位就是塞娅公主,公主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塞娅看了看皓祯几人,又瞪了一眼旁边的小燕子,笑盈盈的上前揽住福尔康的一只胳膊,用很不熟的汉语说道:“你们好,我是塞娅。” 小燕子看到塞娅和福尔康这么亲热,气得又要跳起来,被眼明手快的柳红一把就按住了。 吟霜斯斯文文的上前来先和塞娅见了礼,然后对福尔康说道:“尔康,虽然我们都相信你,但是现在全京城都在传你要做西藏的驸马了,所以小燕子才那么的生气。尔康,这是真的么,你真的打算忘记紫薇,娶塞娅公主么?” 福尔康着急的上前一步,甩来塞娅拉着他的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可能忘记紫薇,就算拿我的命来交换我也不会忘记她的。京城里的人都是造谣,我是不会娶紫薇以外的女人的!” 这回塞娅听清楚了,她气得瞪大了眼睛,指着福尔康道:“我阿爸都和你们皇上说了,要让你做我的驸马!要不皇上为什么这些天都让你陪着我玩。” 福尔康有点傻了,他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皇上还没下旨。” 塞娅重新拉住福尔康的手,冲着小燕子得意的道:“这个男人是我的了,你让那个什么紫薇不要想了。” 小燕子一把甩来柳红的手,冲到塞娅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凭什么和紫薇抢男人,看看你那点能和紫薇比,活像个野猴子!” 福尔康看到小燕子冲上来,怕塞娅再和她打起一,连忙拉住塞娅的胳膊。塞娅用力甩开他,两手叉腰神气的说:“我是西藏的公主,我看中的当然就是我的。” “呸!”小燕子很不屑的道:“西藏的公主是个什么东西,紫薇是皇帝的女儿,是我们大清的公主!” 塞娅听到小燕子的话,终于想起紫薇这个名子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她在宫里见过那个柔柔弱弱的漂亮格格,好像就叫紫薇。她抬着注视着福尔康,指着小燕子问道:“福尔康,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福尔康用最诚恳的声音的回答道:“是的,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爱紫薇,虽然她在宫中我们不能相见,但是我爱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变的。公主你这么年轻美丽,这么地位尊贵,一定会有比我好百倍的男子倾心于您,请您放了我吧。” 塞娅气红了脸,她一跺脚指着福尔康道:“福尔康,你好,你很好。你给我等着!”说完转身跑出会宾楼,一会儿,她红色的背影就消失不见了。 皓祯担心的看着福尔康说:“尔康,塞娅公主好像生气,她要向皇上告状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说清楚也好,紫薇是皇上的亲生女儿,皇上怎么样也会向着她吧。” 小燕子跳了过来,一巴掌拍在福尔康背上,哈哈哈的笑道:“尔康,你果然是好样的。放心吧,我见过皇上,他亲切了,你和紫薇一定有情人终于眷属的。咦,我这回没说错吧。” 福尔康笑着点了点头,“这回没说错,小燕子借你吉言了。” 田馨此时正在养心殿里和弘历下棋,她几乎是走一步赖一步,气得弘历直想拿棋盘砸她。但是有胤?在一边镇着,他不敢,连抗议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妖女一直赖到赢棋为止。 胤?悠闲的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耳边不时传来田馨“等等,我刚才下错了,重来!”“不行,这个子我都吃掉的了。”“你拿走,我要放这!”的悔棋声,偶尔抬头看看弘历咬牙切齿,却还要免强忍耐极具喜剧效果的脸,心情真是太好了。 自从弘历重生以来,哄田馨下棋玩的任务都让他承担了。胤?不得不承认,他哄田馨玩的时候气得要吐血,但看弘历被赖的时候,却是乐此不疲哪!俺的四爷,你明显让田馨那丫头带坏了,有木有,有木月啊! 高无庸在这时挑帘进来,给田馨几行礼后,说:“启禀皇上,西藏土司巴勒奔在外求见。” 田馨扔下棋子,站起身来,一脸的疑惑不解,“巴勒奔?他来做什么?” 胤?挑眉看了她一眼,坐得稳如泰山,“不管他来有什么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好!”田馨点了点头,一边招人进来给她整理衣服,一边对胤?道:“你来和他下,一定要赢啊,我都和他打好赌了,这局棋赢了,他得给我绣十二个荷包,图案用十二种花。等他绣好了,到时候我分你两个。” 弘历非常气愤的把棋子扔下,站起身来冲着田馨吼道:“我是和你打赌,不是和他老人家!” 得意的冲着弘历一笑,田馨非常志得意满的回答他:“我们不分彼此!你懂的。”说完冲得弘历晃了晃脑袋,转身出去了。 弘历僵住身子看着他爹站起身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拿起棋子放在棋盘上,然后慢悠悠的对他说:“弘历,我喜欢兰和梅,这两种花你要用心绣好,其余的差不多就行。” 听完弘历彻底的傻了。 田馨在养心殿正殿接见了巴勒奔,她笑着对巴勒奔道:“巴勒奔,怎么样,今天没有人请你喝酒么?” 巴勒奔气愤的对田馨道:“皇上,我们西藏人说话向来直爽,你不要介意。” “朕不会介意的,你有话直说就是。” “皇上,那个福尔康是不是你给你的女儿准备的女婿,那天我提出来让他做塞娅驸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让他陪着塞娅玩。等塞娅那么喜欢他了之后,都准备为他留在京城的时候,才被别人告之,那是您女儿的驸马。难道皇上是耍着我们玩么?” “女儿?我的只有三个公主,已经都嫁人了,三个额驸巴勒奔你也是见过的。”田馨猛的想起,后宫里可不是还有个她的女儿么,但是眼下很安抚住巴勒奔再说。 “呵呵,巴勒奔,当初可是塞娅非要让福尔康陪伴她游京城的,本来朕是打算让五阿哥来招待公主的,是你的公主不喜欢我的儿子,我这才免为其难的换了人的。再说这婚事咱们也没说好不是,怎么会是朕耍人呢?当初朕只是说,公主想要嫁我八旗子弟就得留在京城,并没有指定人员啊。说实话,这人我还没选出来呢,那个福尔康家世不行,配不上塞娅公主的。”田馨慢调斯理的说了一大套话,打算直接扣了藐视皇家的帽子给他们,省得到时候起刺儿。哼,西藏也不只你巴勒奔一个土司,你不向着咱们,有的是向前咱们的。 巴勒奔也知道不能得罪田馨,他被田馨的话给套住了,支吾了几句,就告辞了。 田馨笑着看巴勒奔出了养心殿,马上把脸就沉了下来,“高无庸,去传紫薇和福尔康进见,顺便去问问跟着塞娅的人,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备呶抻沽熘汲鋈チ恕?br> 田馨沉着脸回了西暖阁,这时胤?与弘历的棋局已经分出胜负,看弘历那无精打彩的模样就知道是谁赢了。 弘历输了棋,再想到那个赌局,心下正不自在。他看田馨沉着脸进来,生气的道:“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田馨瞪了他一眼,“给你看!” 弘历一下跳了起来,正想和她吵架的时候,被胤?一个眼神给冻住了。胤?皱了皱眉,“可是巴勒奔提了什么过份的要求?” 田馨走到胤?身边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方说道:“还不是你儿子的好女儿,看上那个男人不好,非和那个塞娅看中了同一个。” “紫薇?你说的那个男人不是福尔康吧?她在宫里怎么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在宫里当然扯不上,明明就是进宫之前扯上的。你还记得接紫薇进宫的那天,跟着去的嬷嬷回来怎么回话的么?” 胤?和弘历都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抬头注视着田馨。田馨叹了口气,“看来你们都想起来,那个嬷嬷说的男人就是福尔康。当初我查出来的时候想着紫薇都进宫了,和那个福尔康也见不到,等到孝期过了,给她指个人家,他们之间也就断了。如果当时冒冒然的就吵出来,丢人的还不是咱们家。谁想到,现在……唉……” 弘历想了想问道:“那个塞娅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就是她去找巴勒奔告得状,巴勒奔才来找得我。不过巴勒奔让我忽悠走了,暂时应该没什么事,只是那个塞娅这回不会留在京城了。唉,多好的人质啊,眼看着就要飞走了!我真是各种郁闷!”田馨鼓着脸跟胤?拆苦。 胤?冷着脸看她,“让你当初闲麻烦不处理,现在找上来了吧,我看你怎么办!” “凉拌!”田馨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不了,把紫薇的格格一除,嫁给那个福尔康就好了。我也没承认那个紫薇是我女儿,当初进宫的时候就说是宗室之女了。” 胤?还想就这件事再发表一下看法的时候,高无庸回来复命了。他跟田馨几人回禀了事情的详细经过,重点说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的私生女和西藏公主在争同一个男人。就差没告诉田馨,京城里大概很快就会因此事而开赌局了。 田馨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也没出声。胤?想了想,挥退了高无庸,刚要说话。田馨跳起来直扑弘历,双手扯着他的领子,使劲的摇晃,“你说你风流就风流,挺大的人连善后都不会做。让我给你养非婚生女不说,还要败坏我的名声,生个女儿还要给我添麻烦,我就应该掐死你,省得将来你再来个红杏出墙,让我出更大的洋相。” 弘历掰着田馨的手,努力争于保持呼吸、不要断气,冲着他爹不停的用眼神求救着。胤?过来抱住田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想想怎么处理吧。” “哼,还能怎么处理,那些传言什么的不用理会,过段时间自然就散了。我把紫薇和福尔康都招来了,问完话把那丫头嫁给福尔康算了。福伦的官也不用当了,回家抱孩子去吧。”田馨松开手,坐在一边喘粗气。 高无庸进来禀报说紫薇来了,田馨一扭头没说话。弘历冲着高无庸道:“让她进来。” 紫薇本来在御花园散心,没想到听到宫女说皇上打算把塞娅许给福尔康,而且就快要下旨了。听完这些话,紫薇真是柔肠百转,她踉跄一退,脸色惨变,金琐急忙扶住她,焦急的刚要喊人,被紫薇止住了。然后两个回到了西三所,紫薇正在默默垂泪的时候,小太监来传旨了,说是皇上要见她。 金锁连忙帮紫薇洗去了泪痕,换了件衣服,扶着她往养心殿去了。 田馨看着紫薇脸色苍白的进来,跪地给他们请安,声音还带着哭意。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丫头她哭啥,我还没哭呢。 这时,福尔康也到了,他进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紫薇身边,向前田馨叩首道:“皇上,都是臣痴心枉想,不管格格的事。” 田馨看他这样,气乐了,“哦,这么说是你一厢情愿了。那好,反正塞娅也痴心于你,朕也不强求塞娅留京了,到时候你跟着她回西藏吧。” 紫薇听到这,再也忍不住的哭喊道:“皇上,不是的,不是的!我和尔康彼此相许,情定一生。我入宫前曾和尔康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请皇上成全我们吧,我可以不当这个格格。” 听完紫薇的话,田馨真是?宓搅耍?疤彀≌娴某鱿至耍?饷淳?涞奶u剩∥?锼?衷诰拖胪锣械哪亍!北蛔限钡幕案卸?娜舜蟾胖挥泻肜??范g身上的冷气都快实质化了。而田馨她现在只想问紫微一个问题,从看到还珠格格的那天开始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咳,紫薇,朕听说你也是熟读诗书的,娴贵妃还多次在朕面前称赞你琴棋书画皆精,而且出口成章,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回皇上,我也只是读过几本书,是贵妃娘娘谬赞了,当不得才女之名。”紫薇被田馨完全的弄糊涂了。 不光是紫薇糊涂了,这屋里的人就没不糊涂的。 “别管什么才女不才女的,朕问你,你可读过古乐府诗?” “读过!” “上邪一定很熟吧!” “嗯!” 田馨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紫薇,“熟!哼哼,娴贵妃这就是你跟朕说的才女!山无棱啊!真是好熟悉啊!”说完转身狠狠的瞪了恍然大吾的弘历一眼,“皇后,内命妇归你管,朕出去了。” 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高无庸去传旨,福尔康欺君枉上,福伦教子不严,罢免一切官职,全家贬为普通旗人,三代内不许为官。” “?? 备呶抻拐惺涛澜?创?吒6?担?蜇范g和弘历躬身告退,传旨去了。 胤?面无表情的对紫薇说:“看你娘的面子,我成全你,格格不用当了,你收拾东西带着你的丫头出宫去吧,我会下旨把你赐给福尔康当妻子的。” 紫薇怎么也没想到,进京寻亲会是这种结局,一年多的格格生活如梦般醒了就没了。她低头给胤?和弘历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63、第五十八章 见识过剧情帝的厉害之后, 田馨直接指示奋战在准格尔前线的兆惠将军, 千万别带个回族女人回来,要表示忠心男人来就可以了,咱们京城不缺女的, 现在大清财政还不是十分宽裕,没钱替别人养女儿。为了怕兆惠领会错意思, 还特意用下了秘旨用词很直白,以至于接到旨意的兆惠差点没吐血。 其时田馨的心情很好理解, 见识了山无棱之后之后, 如果她还能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放沙尘暴进京,那她就是史上最大的白/痴。风儿沙儿什么的还是在天山吹啊飘啊的吧,别刮到京城变成沙尘暴来祸害她了。嗯, 京城方圆800里内一定要搞好种植绿化工作, 多种树多造林,既防风又防沙太好用了。 时间在田馨的提心掉胆中慢慢的过去了, 一直到兆惠平定准格尔搬师回京, 她发现没有来自天山的沙尘暴相随,这才彻底安心。对于兆惠的工作给予了重点的表场,并且头一次非常大方的赏赐了臣子而没心疼,对于胤?和弘历很疑惑。看着田馨对兆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弘历思想比较先进, 他很怀疑这死丫头是不是看上兆惠了 打着维护他阿玛的名义,弘历对于这一发现和胤?进行了周到细致的汇报,并且积极的献计献策, 共整理出书面报告的形式上报给了胤?参考。满怀信心等着他阿玛表扬的弘历,得到的是胤?再一次的毁灭性打击,胤?对弘历的想法和作法给了很高的评价,给予他的奖励就是亲手绣佛经十二部,以示鼓励。话说自从弘历和田馨打赌绣十二个荷包之后,胤?就对于十二这个数字莫明的喜欢了起来,以至于弘历每次受罚,都以十二为基数的。 最后胤?非常亲切的和弘历说,下次他再这么闲着无聊的关心他阿玛的夫妻生活,就去把大藏经全文都绣了。 弘历非常委屈,他觉得他阿玛对他真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难道野史说对了,他真不是他阿玛的亲儿子? 这个疑问一度跟随弘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和田馨吵架的时候,顺嘴溜达了出来,正好让田馨抓到了把柄,就这个问题和胤?讨论好久,最后被胤?赶出了西暖阁。 连着独自睡在东暖阁好几天的田馨,对着弘历感慨道:“你阿玛当男人的时候对于得罪他的小老婆奉行的就是好久不再上她床的惩罚政策,没想到你阿玛他变成了女人之后,这个政策也顺应性别的换成了不让人爬上他的床。虽说换汤不换药吧,但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然后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斜视着弘历,“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与时俱进呢?”说完之后田馨觉得有点不对,她真诚的和弘历道歉:“对不起啊,你惹你阿玛生气的抽风行为是很与时俱进的,到是你阿玛罚你的手段基本就没怎么换过。” 弘历对天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了,和这个妖女没法勾通,每天以各种行为惹火他阿玛的也不知道是谁。全北京城三岁小孩都知道,这天下最抽的人就是她田馨,其次就是和亲王弘昼,她好意说别人抽风么。他还是找他的慧儿去,欺负一下这后宫里的女人也是挺有趣的行为。 走在去钟粹宫路上的弘历,忽然想起田馨刚才对于他阿玛的评价,眼睛一亮,“妖女,这把柄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爷不去告状都对不起你。” 弘历身子一转,面带笑容的往长春宫而去,吼吼吼……妖女,你等着一个月抱不到你的人型抱枕吧! 状是怎么告的咱们不知道,只看见弘历几乎是飞出长春宫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他迫不及带的要和他的慧儿分享这分快乐了。 被人告了黑状的的田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她看着弘历被气得翻着白眼走了,就觉得精神无限好。既然心情好了,就该处理政事去了,顺便研究一下今天晚上怎么去逗逗那个闷/骚之极的皇后,再增添一下生活的乐趣。唉,在这个充满着杯具的皇宫里,她也就调戏胤?打压弘历这么点爱好了,一定要发扬光大。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当田馨第一次发现原来胤?皇帝也是会冷战的时候,她刚刚被他从长春宫里推了出来。摸摸下巴,她要好好想想,按她的计划今天晚上她应该顺利入主长春宫才是,要不也该是胤?乖乖的回养心殿给她压着玩啊。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算错过,今天是那里出错了。 该死的,她把弘历给忘了,一定是他去告刁状了。渣男、种马、花痴!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哼,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爱新觉罗弘历你等着,不让你在有生之年绣完清明上河宫我就不是乾隆! 田馨斗志满满的回了养心殿,这时死皮赖脸的还挤在钟粹宫调戏高氏的弘历,打了一连串的喷嚏,然后被高氏假笑着给扫地出门了。 一连几天田馨都是独居于养心殿东暖阁,而胤?好像打算在长春宫里常住了,打包了n多私人用品过去。一时间后宫里的众人都是猜大概皇后要失宠了,因为长春宫里的皇后娘娘冷的能冻死人,皇上却依然笑得花枝招展。后宫里的女人们心思又有点活了,咱们的出头之日是不是该来了? 比较倒霉的还有弘历,这段时间他天天早上都要接受胤?的批评再教育,然后再回养心殿去把批折子。田馨那个懒鬼,把所有的折子都推给他了,每天无所事事在养心殿里除了吃就是吃的,经常性拿本话本子在一边看,还不时的发出诡异的笑声来恐吓他。这时弘历再一次怀疑了自己告黑状的行为是不是作错了,为什么那个死丫头越活越滋润,一点影响都没有。无论从那个方面看,他阿玛和他自己都比这死丫头凄惨十倍。 在田馨和胤?冷战超过一个月的时候,后宫里有人忍耐不住了,每天都有人与田馨作无意相遇状,虽然目前没人成功挑动君心,但是皇上也没有与皇后的和好的趋势。所以,姐妹们、站起来,带着你们脸上的菊花去努力勾搭皇帝大人吧! 没等后宫众人继续奋斗,皇后带人把皇帝从娴贵妃的床上抓了下来之后,两人就迅速合好了。然后高氏等人发现娴贵妃再也没有时间来骚扰她们了,每天养心殿伴驾之后,就在自己宫里和清明上河图纠缠,估计五年之内这个任务是完不成了。 乾隆十九年,闲得极度无聊的田馨带着胤?、弘历、弘昼等人,再一次轻车简从的踏上了江南之旅。一路上别人都还好,只有弘历非常兴奋,在胤?的高强度镇压之下,清明上河图终以在三年内绣好了。这幅绣画的完工也标志着弘历正式踏入高级绣娘的行列,历时三年不间断的练习,让弘历刺绣水平以光速成长着,终于跃过合格线,窜到了优秀那排。 弘历这么争气,让田馨很郁闷,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在女红这方面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太杯具了有木有。弘历本来对于自己的这项新技能不太满意,但是能打击到田馨就足以让他天天炫耀了。田馨纠结了几天之后,再一次振作起来,打算把弘历打造成大清头等淑女。女红方便没问题了,下面就是厨活了!她不怀好意的看着因为下江南而十分亢奋的弘历,心里暗道:“再让你高兴一会,等从江南回来,你给我乖乖的学做饭去!” 江南之行如此的美妙,田馨在金陵看到了最初插手红楼时救下的香菱,她看起来生活得很好,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海宁陈家,田馨遇到了美丽的陈四小姐,欣赏了一场以现代人眼光看来极出色的舞蹈,虽然陈小四说那是现画。随后在陈四小姐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她拖着额上青筋暴跳,眼看着就要发火的胤?迅速撤退。回到御船上之后,弘历还中回味着那场特殊的舞蹈,不住的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然后他被最近以为可能提前进行更年期的胤?指着鼻子骂出去了。 被田馨诊断为提前进行更年期的胤?,最近脾气非常不好,经常是一遇到点小事就发火,而且发火的方式也不似以前如冰山下的火。现在的胤?以田馨来看就是一座移动式活火山,每天都在喷洒着岩浆,走到那烧到那! 最主当其冲的就是弘历,他就属于躺着也中枪的,多说多错,不说也错,怎么都不对。一天不骂他,胤?基本上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就在弘历被胤?训斥的想自杀以谢天下的时候,他遇到了重生以来最浪漫的一次爱情。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上午,当弘历再一次被他无理取闹的阿玛教训完了之后,站在船头默默无语、暗自泪流的他,被一阵绵软销魂的歌声扶平的内心的创伤。 在美丽的西子湖上,弘历看到立在船头的夏盈盈时,觉得他再一次的心动了。可惜他虽心动,耐何佳人看中的却是别有其人,当他看到夏盈盈悄悄飘向田馨眼神时,弘历觉得这真是他人生中不可承受的痛。他激动的冲到田馨心边,伸手一抱,将田馨牢牢的锁在怀里,冲着夏盈盈大声的喊道:“这是我的男人,不许你勾引他!”这句话一喊出来,船上的人都呆住了,娴贵妃真豪放,当众示爱啊!喊完这句的弘历也呆住了,他无声的呐喊着:“皇阿玛,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误会!” 众人纷纷看向最有资格生气的皇后娘娘,这时才发现皇后已经气晕了。顿时船仓里一片混乱,夏盈盈站在一个角落,看着这些无头苍蝇一般团团转的人,感觉到心里对爱新觉罗皇族的畏惧与仰慕在一点点的崩塌毁灭! 最后,田馨这一次的江南之行,乘兴而去,草草而归。只因为,芳龄四十三岁的皇后娘娘再一次怀有身孕,爱新觉罗皇家将再次诞生一个嫡子或嫡女。 呵呵,这是一个多么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皇上、皇后还有娴贵妃到现在都还没从这个好消息醒过神呢! 不知道胤?和弘历现在的心情如何,田馨只有一个感觉,将来孩子生出来,是该叫她额娘还是阿玛,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别外,福康安帅哥,不管这次生的是男还是女,我都把他嫁给你了,你将来可要温柔的对他哦! 64、番外之怀孕篇 在一片混乱中晕倒, 又在一片吵杂中醒开。当胤?知道自己因为怀有身孕而晕倒时, 终于当机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停的回荡着,“有娃了有娃了有娃了……” 他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直到回了宫也没回过神。直到有一天,早孕的反应袭击了他, 才让胤?回过神来。 其时对于弘历来说,他真的希望他的阿玛一直优质着神魂飘渺的状态直到生产, 这样他就不会每天都被炮轰了。他实在不明白, 他阿玛怀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每次挨批的人都是他,那个让他阿玛有娃的人, 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弘历觉得他现在就是个老妈子兼出气筒, 天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人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去养心殿西暖阁伺候他爹起床, 顺便接受他阿玛的再教育。他觉得自从他阿玛有娃了之后, 早上越起越晚、越来越能睡,每天早上起床的晨吐之后,还能中气十足的教育他半个时辰。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他阿玛太强悍了,想当初他的大小老婆们吐完之后就半死不活的了, 饭都吃不下去。再看看他阿玛,人比人得气死! 接着等田馨下朝,来接班陪他阿玛吃饭, 便是他换岗的时间,可怜他忙了一大早上,还得边吃饭边批折子。他辛苦劳作,那死丫头陪他阿玛溜弯。中午死丫头陪他阿玛午睡,他在坐在一边做也不知道是他妹妹还是女儿的小衣服,衣服什么的都得两件,一件男孩一件女孩的。 午睡起来,就是娱乐时间,那个小妖女什么也不会,他得弹琴给他阿玛听,读书给未出世的娃做胎教,好不容易熬到晚膳了,他还得伺候他阿玛吃饭,免得他阿玛挑食对身子不好。终于到了挑灯时分,那个小妖女和他阿玛该睡了,他也就被扫地出门回去孤枕独眠了。这世上还有比他苦逼的人么,还有么!还有么! 现在弘历就一个想法,他那也不知道该叫妹妹还是女儿的娃儿,快出来吧,再不出来他就要被折磨死了。 胤?自从有娃之后,情绪十分不稳定,这让田馨十分头痛,怎么样也不能和孕妇呃或者孕夫吵架吧。还好还有弘历可以帮忙,田馨这回觉得弘历真是个最好的保姆人选,吃苦受累的活都让他干了,呵呵呵,口头表扬一次。 胤?最近有点烦有点烦有点烦……他以无比强大的意志力接受了自己有娃儿的事实,但是随之而来的情绪不在他控制之列。他讨厌有人时刻在他身边团团转,讨厌时刻都有人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讨厌在他吃饭的时候必须吃那些他不喜欢的菜,讨厌他的每日一吐,讨厌不让他下棋,讨厌不许他看佛经,讨厌看到他那个和他一样重生成女人的儿子,但是好像不太讨厌那个让他变成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对那个女人如此宽待,经常由着他欺负他儿子,虽然弘历不肖了些,但总也是他的骨血,怎么能任由人如此欺压。但每次弘历和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站在她的一边,喝斥弘历,每每看到她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他总是非常开心。这是为了什么,胤?不想知道,这样的日子很好,他过得挺自在,况且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弄明白的。 有孕二个半月的时候,胤?的早孕反应加重,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这在田馨看来大概就是老天爷特意让胤?了解一下身为女子的不容易吧,但是怎么是让胤?来呢,为什么不是弘历那个渣男呢?太不公平了!握拳!哼,我一定要让弘历也受到教育,淑女课程可以改成嬷嬷速成了。 自从田馨下了决心,弘历发现前段时间他的日子过得算是悠闲的了。那个小妖女打着让他孝顺他阿玛的名义,天天折腾他。 弘历每日的行程如下,早上卯时起床,具小妖女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是背书最好的时间。每天早上起来之后,便有五个资深嬷嬷从如何照顾孕妇教起到怎样照顾新生儿,再到怎样防范来自于其他女人的敌意从而保证孕产妇及孩子的安全,最后是六个太医详细讲解各种草药用法与忌讳,各种食物的用途与忌讳…… 然后接着他以前的行程,下午的娱乐时间,不用他来彩衣娱亲了,其时前段时间他也没娱到他阿玛,娱到的人都是那个小妖女。下午到他学厨的时候了,从选料配料学起,再到亲自上灶,御膳房的大厨们接到田馨的旨意,必须在六个月内把弘历从厨房白/痴教成红、白两案具全的高手。皇命不可违,大厨们你方唱罢我登场,拼命的把本事塞给弘历,可怜的娃儿,天天一身油烟味,手腕颠大勺颠的整整粗了三圈。 这些都不算什么,当他累死累活做出来的饭被他阿玛批得一文不值的时候,他真的好想哭。 皇阿玛,儿子真错了,都怪我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让您和那个小妖女这么折腾我。现在到好,光你们两个不算,还要再造出一个来接班……那个阿玛肚子里的妹妹还是弟弟、闺女或是儿子,爷求你们了,快点出来吧…… 小乾子,不是姐姐说你,等娃儿出来,你只会更悲催! 65、番外之远走篇 乾隆二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 在永琏30岁生日的那天, 圆明园勤政殿,田馨当众宣读退位召书,传位于二阿哥爱新觉罗永琏, 命他即日移居紫禁城乾清宫,以明年为嘉庆元年, 正月初一举行继位大典,自己退位称太上皇。 这道旨意一下, 前朝后宫一片哗然。二阿哥永琏长跪在勤政前, 跪前田馨收回成命。胤?更是直接闯入殿内,抓出正在打包收拾东西的田馨,他气愤的问:“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皇帝也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么?你到底把这大清江山当做了什么?你的游戏?还是玩具?” 田馨微微一笑, 拉着胤?的手让他坐下,她歪着头打量着胤?, “你这么着急的来找我, 对我的决定还这么生气,说明我这个皇帝做得还很合格。” 说着,她放开了胤?的说,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勤政殿上雍正帝御书的“为君难”三字, 缓缓开口:“胤?,当初你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现在非常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这担子太重了, 我也担得够久了,我很累了。” 胤?听完田馨的话,查觉她语气中的沉重,心中一动,语带安慰的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有得时候任性了点,还比较懒,处理政务的方式比较暴力,想得过于天真,但是我不得不说,你也算是个好皇帝了。” 田馨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道:“还真是谢谢了,说了我这么多缺点还能安慰一下,我也算有价值了。” “呵呵!”听着田馨一如既往的调侃,胤?心里轻松不少。“你真打算把皇位传给永琏?其时也不用这么急,永琏还太年轻,让他再历练一段时间比较好,我继位的时候都四十五岁了,还常常觉得自己太过急燥。” “那是你本质问题好吧,跟你的年龄完全没有关系!”田馨说,“永琏都三十了,所谓三十而立不是吗?我都养了他这么多看了,也该他养我了。你不能总是抓着我一个人做白功是不是。再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贼迟、干得比牛多,最让我抓狂的是还得养着一群无所事事,天天招猫斗的狗的闲人,我已经不爽很久了。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我等永琏三十岁等了二十年,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天了,你想让我再回来做白功,别说门窗户都没有!你别跟我说永琏不会做皇帝,谁是天生就会的,这些年他都学得差不多了,再说还有你和弘历看着他呢,不怕他做什么错事。其时我觉得咱教育出来的永琏比你当出教育出来的弘历强多了,在关键的问题上一点都不残,这点是弘历那小子拍马都追不上的。从这些来看,咱这个爹当得比你成功多了!” 胤?被田馨那一大套话气得头顶冒烟,他早知道田馨打算退位之后就出去玩,绝不会在皇宫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但田馨明显打着把他扔下自己出去玩的主意,这样胤?非常受伤。其时他原本他也没想跟着她出去,因为他真有点放心不下永琏。但他不想是他不想的,田馨这死丫头绝不能这么想。 胤?站起身,冷冰冰的道:“也好,你这个冒牌的也该还位于我家新觉罗家的嫡子嫡孙了。”说完,转身便走。 田馨在胤?就要迈出门槛之时,突然问了一句:“你确定永琏的本质还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嫡子嫡孙?没被人换了?”然后就看道被门槛绊得差点五体投地的胤?,稳住身子冲她怒吼道:“你一天不闹我会死啊!” 尤于田馨决心已定,永琏很快就带着他大大小小的老婆搬进了紫禁城,接手了所有的政务。做了甩手掌柜的田馨迅速收拾好了所有的财务,带上了她所有的家当,点齐人手,留下了一封书位,黎明时分悄悄的出了圆明园往京城而去。 坐在特制的马车之上,田馨看着远去的圆明园,心中兴奋莫明,从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姑娘咱自由了,再也没人在身边唠唠叨叨的这个不行那个不对的,再也不用大早上就得起床上工,再也不用做白功养活别人了。从此后咱可以想调戏谁就调戏谁,想玩啥就玩啥,想演啥就演啥……这日子可太美好了。 就在田馨极度兴奋的计划着将来的生活的时候,马车停下了,侍卫来报:“主子,有人拦车!” “谁,这么大清早的在这条道上拦我的车!”田馨心里有种极不好的感觉。她推开车门一看,正前方的大路上横挡着三辆车,看那做工样式怎么瞧怎么熟悉。她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果然,其中一辆车的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个中年美妇,用着极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田馨大惊,她跳下车抖着手指着那女人,“你怎么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竟然说走就走!你抛妻弃女,你没长心啊,婉婉她才七岁,七岁!你居然忍心让她没有了爹……”弘历扑到田馨的身前,抓着她的衣服,不停的报怨。 田馨仰天长叹,这就是她不想带他们来的原因,这弘历自从胤?有娃以来,被她训着当保姆,结果越来越有嬷嬷的犯了,天天的念叨。 “你还不出声,说,你带不带着我们!”弘历突然抱住她,不停的晃着,“你敢自己出去玩不带我们,看我不咬死你。还是你打算把我们都扔一,自己去红杏出墙!” 听着弘历越说越离谱,本来不打算出声的胤?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话。胤?推开车门,看着弘历和田馨,挑眉道:“你和她废什么话,直接跟着她就好!”说完,干脆利落的又回去了。 田馨眨眨眼,再眨眨眼,无奈的说:“你别晃我了,再晃我一定不带你出去玩!”弘历听了,这才放开田馨,还怕她跑了一样,拉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松手。 “走吧,去你们车上吧,人多也热闹点。” 田馨刚想上胤?他们那辆车,最左边的车门突然打开了,露出弘昼那张极欠扁的脸,他笑嘻嘻的道:“哥,你太不仗义了,自己出去玩,把苦差事都扔给我了,那有那么容易,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田馨跳着脚的道:“你怎么也来了,以前你天天白吃白喝我的,我还得给你发工钱!这回也该到你出力的时候了,你竟然也跑了!咱们两个谁不仗义?” “嘻嘻,不管谁不仗义,反正我是不打算走了,连老婆我都带着了!”说完弘昼利落的又缩了回去。 “……” 一排乌鸦呱呱叫着从田馨头上飞过,她仿佛看到了鸡飞狗跳的未来…… 66、番外之真相篇 田馨没有独自落跑成功, 只好带着一大票的跟屁虫开始了走到哪吃到哪, 吃到哪玩到哪的堕落生活。 五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女孩的队伍是庞大的,也是瞩目的。在他们落跑后的第三天,就被永琏带人给追上了。 在一家客栈的厢房中, 永琏跪在地上苦苦相求,让田馨和胤?他们回去。如果实在想要出去玩的话, 能不能把五叔给他留下,又暗示说, 田馨以前答应他, 会让五叔帮他的。 田馨还没说话呢,弘昼从一边跳了过来,一把将永琏从地上拉了起来, 抱着他痛哭流泣的道:“皇上, 你小时候我多疼你,比你皇阿玛还疼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叔叔都想着你, 你当了皇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想着给你五叔找活干, 我都把我六个儿子、一个女婿都留给你压榨,你就放过五叔吧。” 永琏被弘昼这一抱,弄得哭笑不得,“五叔,皇阿玛要走, 我留不住。你那么疼侄儿,就留下来帮侄儿几年吧,弟弟们虽好但都没有五叔办事老练。” “哥, 你儿子你摆平,反正我死也不回去了。你带着老婆孩子出去玩,想让我做苦工,门儿都没有。”弘昼勾着田馨的肩膀,死皮赖脸的说道。 田馨想了想,就她带着胤?和弘历两个,再加上婉婉那个小丫头好像也没多大意思。带着弘昼最少还能有个思想极相近的人跟她一起玩,万一做了点什么出格的事,闯点什么祸啥的,还有个背黑锅的。嗯,不错不错,田馨越想越对,所以她开口对永琏道:“永琏啊,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了,只要你治理好大清江山就是对我和你皇额娘最大的孝心了。我和你皇额娘都老了,在那个小圈圈里呆的也够久了,趁着我们还能动,到处逛逛,你不用替我们担心。你五叔岁数也大了,让他跟着我一起走走吧,我们兄弟也是个伴,平常也能说说话儿。你五叔那些儿子,你看着谁好就用着吧,不用跟你五叔客气。” 永琏看着田馨心意已决,躬身行礼,含泪道:“那皇阿玛和皇额娘路上要小心,时不时的给儿子传个消息,也好让儿子安心。” “嗯!永琏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一亮你就快点回去了。” 永琏看着被娴贵妃抱在怀里的小妹妹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心中一软,转头对着胤?道:“皇额娘,妹妹还小,要不让儿子带回宫里让皇后照看着,您看可好?” 被弘历抱在怀里的那个白嫩嫩、软绵绵的小姑娘正是胤?在二十年生下的小女儿,在她满百日的时候,田馨便册封她为固伦和嘉公主,小字婉婉。婉婉是田馨最小的孩子,从小便被父母兄姐宠着爱着,这次出游也被带了出来。 胤?看了看女儿,对永琏道:“你自己和她说去,说动了你就带她回去。” 永琏接过小妹妹抱在怀里,轻抚她嫩嫩的脸颊,眉眼带笑的哄她道:“婉婉跟哥哥回去好不好,跟着皇阿玛和皇额娘他们都没有人陪你玩,跟哥哥回去,让小侄子们陪你好不好?哥哥还会给你准备好多漂亮的衣服和很多好吃的。” 小公主双手抱着永琏的脖子,歪着头想了好久,才对永琏道:“我想跟着皇阿玛和皇额娘他们一起出去玩,也想跟小侄子们玩,怎么办?”说完瞪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永琏。 这下永琏为难了,他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无奈的道:“问皇阿玛吧,他比较厉害。” 田馨听到永琏把问题推到她这来了,生气的瞪了永琏一眼,但是视线一对上小公主水润润的眼睛,便高举双手投降了,她想了想,对小公主道:“婉婉跟着皇阿玛出去玩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宫里去住一年好不好。” 婉婉看了看田馨又看了看永琏,嘟着莲花瓣一样的小嘴,不满的道:“那皇阿玛跟你出去都没人陪婉婉玩。” “永琏你回去让傅恒把他小儿子,那个叫福康安的打包送来陪婉婉玩!”说完,讨好的看着小公主,用着诱拐的语气哄骗道:“怎么样婉宝贝,皇阿玛给你找个个好玩伴,几天之后就会快递到。如果你们玩得好,就让他一辈子陪你好不好。” “皇阿玛,是那个舅舅家的小表哥么?” “是的!” “那婉婉要和他玩,他好厉害的,上次还带着婉婉骑马了。”小公主拍着手高兴的道。 “永琏,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晚上就让人给傅恒捎信吧。”田馨独断专行的下了结论,也不管屋里的这些人都被他的话惊得张大了嘴。 永琏同情的看看自己的皇额娘,小妹妹这么快就被皇阿玛给定出去了,皇额娘一定很生气的。朕还是快走吧,免得被皇阿玛牵连。这么想着,永琏但快速告退,出门安排人给傅恒送信去了。 弘昼看永琏机灵的先跑了,再看看他嫂子的脸色,也很识趣的抱起小婉婉溜了。 胤?看着这些人都出去了,气愤的对道田馨道:“你怎么想的,婉婉才六岁,用得着现在就给她找额驸么?就算要给婉婉挑额驸也得多看些人,那能随随便便的就定下了!” “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决不让后人说福康安那臭小子是我的私生子!” “什么叫福康安是你的私生子?”胤?疑惑的道。 “在我们那个时代,人人都说你儿子偷了他小舅子的老婆,还生下一个私生子,就因为这个才没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胤?一听,炮口一转对着弘历就去了,“爱新觉罗弘历,你还可以再荒唐点么!看看你把咱们家的名声都败坏到什么地步了!” 弘历头一缩,小小声的反驳道:“我都跟小妖女说过了,福康安跟我没关系,我没跟傅恒的老婆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我想,那时候那拉氏管得后宫那严,也没机会啊。” 田馨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有那个心思!苍蝇不停无缝的蛋,谁知道你做出过啥出格的事没?” 弘历一听忍不住的蹦起来冲着田馨喊:“你不是得了我全部的记忆么,你还不知道我爬没爬过傅恒他老婆的床!哼,爷不就是夸了一下傅恒的老婆长得不错么,谁知道被这些人传成这样子了,还一传就传了好几百年。” “是你素行不端,才让人这么想的!” 胤?在一边听得忍无可忍,“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这是什么好事么,你们吵得这么高兴!爱新觉罗弘历,我警告你,这次出去把你那眼睛给我管住了,少往漂亮姑娘人身上瞄!都变成女人了你还不安份,可见你以前得什么样了。” 田馨听到胤?训斥弘历,得意的冲着他仰起了下巴,谁想胤?炮口一转也对着她烘了过来,“还有你,虽说顶着男人的身子,但你也给我离老五远点!少勾肩搭背的,听到没!” 田馨一吐舌头,还没等回话呢,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了,弘昼傻傻的走了进来,下意识的把门关上,才木呆呆的问道:“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田馨、胤?和弘历三人互相看了看,“坏了,在宫里吵习惯了,一时间忘记了这不是在宫里,没有严密的防犯。这下好了,被弘昼听到了。” 几个快速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还是由田馨开口,跟弘昼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明白,然后就推着他出去,几个洗漱完毕睡觉了。 弘昼被个暴炸性的事实惊呆了,他一直到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才回过神来。这些年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答,为什么他哥继位之后就收了他那个自命风流的性子,为什么他嫂子生完七阿哥就变得和他皇阿玛越来越像,为什么娴贵妃会一夜之间得了皇宠,这些都有了答案。 弘昼只要一想到他皇阿玛变成了嫂子,他哥变成了小嫂子,他哥原来是个女的,就不禁呻吟了一声,抱着脑袋躲进了被子里。 他的福晋吴扎库氏好奇的推了推他问道:“爷,你怎么了这是?” 弘昼忽的坐了起来,转头注视着他的福晋,严肃的说:“雅青,你以后离嫂子和小嫂子远点,没事别呆在一起,最好是别单独的呆在一个屋里,出去玩的时候也要跟着我哥……不对,也不能跟着他……啊……爷到底是在说什么!”完全掰不清了的和亲王,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脸,闷闷的声音传出来,“爷也不知道你该和谁在一起了!” 吴扎库氏无语的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弘昼,“唉,她这相公八成又抽了,还是多担带点吧,抽过劲儿就好了!” 67、番外之出墙篇 田馨等人一路走一路玩顺便管管闲事, 终于在历时一年之后逛到了江南。然后胤?和弘历等人发现他们经常性的见不到田馨了。 不只田馨不常见, 连弘昼也习惯性的跟着田馨到处去溜达。最后胤?抓住了晚归的弘昼,弘昼在胤?超强气压之定,交待了田馨的去向。 原来田馨自从来到江南之后, 就开始了寻花问柳之旅。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更有人说苏杭美人甲天下。奔着这目标, 田馨把胤?和弘历,当然还有和亲王的爱妻交给高无庸, 让他找个江南通, 带着他们去游山玩水,吃遍江南。 然后田馨伙同弘昼两人,开始了青楼观花的旅程, 大有不将苏杭两州的明妓暗娼看遍决不罢休。 听了弘昼的招认, 胤?倒没怎么生气,弘历却上前一把抓住弘昼的脖领子, 恨声道:“老五, 你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带她去那种地方!你闲她惹的事还少是不是?” 弘昼翻了翻白眼,他指着弘历抓着他的手,道:“小嫂子,你看是不是先放开我, 男女授受不亲的,这样不好。万一让我媳妇知道了不让我上床咋办?” 弘历气得抓紧了弘历,使劲的晃, “叫我四哥,不是都知道了么?你就故意气我是不?你今天和那死丫头一起出去,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说?你又使什么坏了?” 胤?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弘昼,弘昼虽然不怕弘历,但是他爹还是习惯性的敬畏,就算他爹神奇的变成了他嫂子也是一样。 弘昼咳了一声,吞吞吐吐的道:“她……她说今天晚上不回来!” “为什么不回来?” 弘昼眼一闭,咬着牙狠下心,不管不顾的道:“说是要体验一下夜宿青楼的感觉!” 说完,弘昼就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寒冬,然后就听到他爹冷冷一哼,转身回房,彭的一声,门便被摔上了。 弘昼小心的睁开眼睛,果然眼前就留下一个具说是他哥重生的小嫂子,正在那面目狰狞的想着什么。弘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顺便把弘历的手拍了下去,伸了个懒腰回自己的房里睡觉去了。 只留下弘历一人在那咬牙切齿、赌咒发誓的想,等着田馨回来怎么收拾她。 第二天一早,弘昼早早的出现在厅里,等着看田馨的笑话。虽然他知道这个披着他哥皮的人是个女的,但是弘昼还是更愿意当她是他哥哥。不过,他不介意常常围观一下他们三人的家常笑话,那是非常下饭的啊,决对是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弘昼没想到的是,他爹不愧为一代抄家皇帝,能得这个称号的人行事不是一般的快、准、狠,在田馨踏入他们暂居的小院时,胤?下令,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在一个时辰内出发,换个地方玩。 弘历刚准备抓着田馨吼一顿,就听到他爹下令。弘历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他爹啊,直接釜底抽薪,离开苏杭看你还玩什么。 田馨就这样,被胤?直接抓上了车,一直到马车驶离了苏州城门,才呆呆的问:“我还没玩够呢,为什么这么早走?” 胤?斜了她一眼,“再把你留下来,苏杭两州的大小姑娘就都不用嫁人了。” 田馨眼睛一亮,扑过去抱住胤?:“你吃醋了吧吃醋了吧?” “边去,你挡亮了!” 这时有侍卫过来问下一站去那,田馨高兴的说去江宁,咱们瞧尹元长去。 两江总督尹继善,字元长,他是胤?一手从微末之中提拨出来的。胤?一直对他很欣赏,要不也不会让他在32岁的时候就开衙建府,执掌一方了。对于这个曾经的下属,胤?还是很想见见的,所以他也没反对。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江宁,田馨让人去找尹继善来住处相见。 然后在新的落脚处招待了这位雍乾年间的第一总督,再然后让胤?后悔的事情便发生了。田馨对于尹继善很有好感,在她还是田馨的时候就对这位四任两江总督的一代名臣向来是心向往之。当她穿成乾隆之后,虽说多次见到过,但那时她要维持一下皇帝的面子,言语虽亲切,却未深教。 这次来到江宁,她对于尹继善的好感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每天起床之后,便是和尹继善泡在一起,虽然她吸取上次教训也带着胤?和弘历等人,但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如不带。 尹继善最开始对于这位太上皇的到来态度还是很谨慎的,但是接触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放开了。常常与她饮酒清谈到深夜,也常把臂相游,相处日深之互相以为知已。胤?对此非常气闷,弘历上辈子就有点看不上尹继善,认为他品行不好、好名用巧,居心不诚,这回更是天天在胤?面前念叨。 终于在田馨与尹继善再一次的秉烛夜谈之后,胤?压着田馨再次走出江宁,直入四川。 在一次之后,胤?与弘历总结出一条结论,对于田馨来说,男人与女人具有同样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