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老婆》 楔子 炎派——一个以黑道组织起家,根在日本的家族,炎派的闻名在于它的神秘,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因为炎派的子女遍布世界各地。 在这个家族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家族中的男子,在年满十八岁之后,不得待在家族里,他们必须独自远离家族,去觅得他今生的新娘;而在成婚前将新娘带回家族,接任属于他的责任,并且永住家族内,不得再离弃家族。 而家族内的女子,则是在年满十八岁之后,由父母为她安排另一个去处,而她们在成婚前也必须回到家族内,与她们未来的夫婿一同接任属于她们的责任,并且不得背弃家族。 因为这项规定,所以炎派的成年男女几乎是长年在外,在没有觅得另一半时,他们是不能踏入族里一步。 至今,这个家族远去的成年男女众多,真正回到家族接任责任的人是少之又少,而这也是教人无法理解的一点。因为炎派的势力及财富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国家,为此该是人人都想要这样的富贵生活,可这些对于炎派的人而言,并不算稀奇;他们追求的是自由,若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们绝不会有成婚的念头,不管族内如何胁迫、如何要求,也都无法再管制他们的生活。 不过在炎派这个家族里,还有另一项不成文的规定——既已成婚,族内是不认同离婚;所以结婚后的两人,即使已不再相爱,他们也不能离开对方。也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让族内的男女对于婚姻避如蛇蝎。 因为,结婚像是枷锁般地困住自由的心,几乎令他们为之一窒。 不过,在追求自由的背后,他们有着一股无形的向心力,那是外出的他们绝不会在族外拥有自己的事业,他们的心向着炎派,也都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并且终老在那片土地,这一点更是教人不能理解。 也因此,遍布世界各地的炎派子女,他们过的是贵族般的生活,族人供给他们所有的花费,只因为他们今天所花用的,将在日后付出,这是炎派教育下一代的观念。 亲人的血脉教他们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有相互扶持的力量及信念,所以炎派的子女感情甚好,他们来自同一祖先,有着近亲的血缘,但是这个家族多半都是异国通婚。 而炎派的成年男女都有着姣好出众的外貌,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成为受人瞩目的焦点,那份优雅的贵族气息是浑然天成,也是教人感到更为神秘的一点。 没有人知道,是否曾经有过炎派的人来到身边,或是到过哪个地方,只因为他们来去无踪,也从没有多作停留;因为这个原因,外界更是好奇,炎派究竟有着多庞大的人力、有着多惊人的财富、有着多少的年轻男女在世界各地流浪;但这么久的时间下来,外界还是无法得知真相。 不过,在他们回到日本时,炎派会公开那即将步入礼堂的新人,但往往教人感到错愕不已,因为那人可能就曾与自己碰过面。 第一章 三年前 炎仁在一次机缘中,解救了一个小女孩,她无依无靠,因此炎仁不得已只好将她带回家族,他希望家族能照顾她,他一个大男人身边多了个女孩确实是难以伸展,所以带她回家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好方法。 在她的反抗之下,炎仁硬是将她带回日本。 “炎派”这占地上千坪的日式建筑里,看上去几乎是幢幢独户,可是进入这豪宅才会了解到,每一幢的建筑物都是互通的,根本可以说是单一建筑,而这样的豪宅外人几乎不曾见识过,除非是炎派族人,否则很少有人可以进入这宅子。 日本炎派,因为炎仁归来的消息而一片哗然,令他们更惊讶的是,炎仁这趟归来不是只有一人,他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娃儿,一个像是玉雕般精致的女孩,那脱俗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倚在炎仁怀中。因为夜深,那女孩早已熟睡并由炎仁抱至房里,这样的场面教家族成员难以理解。 家族规定:归来的人除非带着自己的人生伴侣,否则不可返回炎派,而这规定至今还没有人违反过。有人为了享受流浪的自由,完全不理会族人的命令,一再地逍遥各处;这其中,最为家族长老所头痛的人物就是炎仁,他是年轻这一辈的大哥,也是第一个被流放的人。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身边依旧没有佳人相陪,就算家族对他施加压力,他也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无关紧要。 若说炎仁身边没有美人,那倒也不是,他可是炎派的骄傲,那贵族般优雅的气质,无可挑剔的举止,俊逸挺拔的身形,绝对是异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更何况他那文质彬彬的外貌加上对异性怜爱的态度,有不少女人曾对他动过心,只是女人的爱慕对炎仁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他的心从不停留,一再地飘荡,如今都已二十五岁了,依旧没有女伴在身边,有的不过是来去匆匆的倾慕者,来得急去得也快,没有人可以捉住他那飘泊不定的心。 而现在呢? 他不但回来了,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一个很令家族成员吃惊的小女孩,因为这趟回来,照家族的规定,炎仁应该已经认定了对方就是他相守一生的伴侣,而且已有心理准备将会有一场婚礼等着他。 “炎仁,她是谁?” “示净。”炎仁道出那女孩的名字。 “然后呢?” 家族里就以他的父母最为震惊,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回来了,同时还带了个女孩,看来他们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炎仁俊美的脸上露出微笑,他看了父母一眼,“她会暂时住在这里,等她成年,我会跟她结婚。” 对炎仁而言,结婚只是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他并不相信爱情。也因此在一次机缘中,他救了示净,同时将无依无靠的她带回炎派,打算在她成年后,与她结婚,而他十分清楚一件事——他不会爱上她,也不会停止游戏人间的生活,他还是他,不过他会给她最优渥的生活,而且会给她炎派女主人的头衔,他认为这样就够了。 为什么是她呢?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女孩,或许是因为她那不服输,又倔强的样子令他心折,为此他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若是她同意,她就可以跟他走,若是她不愿意,那么一切就都结束,最后她同意了,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带回了她。 由他带进家族的女子必是他未来的妻子,这一点他清楚,也愿意接受。现在,他带她回来,并不是马上就要与她结婚,她才十五岁,但他可以等,反正他会回来结婚,而对象就是她。 所以他并没有多想家族的规定,目前他只是为了要安顿示净,他为了方便,因为他无法将她带在身边,只有将她送回家族,交由父母照顾。 “什么?结婚?” 他们难以相信这个小女孩会是儿子未来的新娘,这么小的年纪,虽说再过个几年,那清丽的外貌肯定会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可他们还是因儿子的话而愣住了。 他们有没有听错?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们想再确认一次,还以为儿子是在和他们开玩笑,盼了这么多年都不成的事,现在竟是儿子自己开口说要结婚了。 “没错。” “炎仁,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带个小女孩回来,还告诉我们她将会是你未来的新娘。” “妈。”他很平静地看着母亲,“她只有十五岁,还未成年,所以结婚的事以后再说。” “炎仁,你带她回来,就要马上跟她结婚。” 依据炎派的家规,炎仁应该没有反驳的余地,不过他根本不理会家规,现在他只想安顿好示净,然后再外出好好享受他的自由。 “我会娶她,不过不是现在。” 目前他还不想走入婚姻,特别是与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没有那种癖好,至少也要等她成年了。 “你现在不娶她,那怎么可以?”炎母讶然,人都带回来了,这根本是在对抗家规。 “怎么不可以,我等她成年后就回来。” “炎仁!” “妈,若是你真的觉得不妥,那我可以带她走。”炎仁心想,反正一切都还是未定数。 “走?去哪里?” “当初在哪里遇到她,就送她回哪里,这么一来不就没事了。” 他不会为了解救一个小女孩而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那怎么行!” 炎仁母亲由儿子的叙述听来,这小女孩的身世可怜,遭到家人的遗弃,幸好遇上儿子才没有被人欺负,现在又将她这么一个小女孩丢回那危险的环境,岂不是要毁了她吗?所以她并不同意,况且照儿子这么说来,这小女孩有可能会成为她未来的媳妇,再怎么说都不能给儿子带走。 “那你就收养她,先当她是女儿一样看待,等她成年后我再娶她。”这是炎仁想过最好的方法。 炎仁母亲看了看一直都没有出声的丈夫,她虽然同情小女孩,可是她不能破坏家族的规定,特别是她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逼儿子立即结婚。 “爸,你的意思呢?” 炎仁也明白自己这么做根本违反了家族的规定,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身边无法带个女娃儿,而她是他对抗家族规定的最好筹码。 “你打算要我跟你妈收养她,那么在她成年后呢?你何时娶她?” 炎仁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十八岁。” 夫妻俩犹豫了一下,对儿子的话感到无奈,不过若是能让儿子心甘情愿的结婚,而且此时多个女儿在身边,生活应该会多些乐趣,倒是蛮值得的。 “就这么办,我留她三年,她成年后你要马上娶她进门。” “爸,谢谢你。”他知道这个决定对家人而言是十分困难的,不过他相信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希望她也会满意这样的安排。” “她会的。” 炎仁原本想马上离去,不过他看父母因他愿意定下来而如此高兴,所以他打算在家里多留一夜。 炎仁穿着一身劲黑,却完全不失他的俊美,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离家的炎仁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在他身上多了份阳刚气息及魄力,这样的他,令他的父母感到十分欣慰。 -------------------------------- 炎仁进入房间,他径自将示净安排在自己的房里,对此他父母并未阻止,对他们而言能进炎派的女子早已是自家人。 炎仁此刻兀自思忖着,这小女孩将会成为他的新娘,一个得不到他爱的新娘,不过他会给她所有他能给予的。 望着她依旧沉睡的面容,炎仁不由自主地走向她,房间里因为多了她而显得更柔和,来到床边,看着她甜美的睡容,炎仁脸上再次浮现了笑意。 轻轻地伸手抚向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今年才十五岁的她,已是亭亭玉立,那曼妙的曲线,在薄被下若隐若现。 炎仁想着向来冷漠且凡事无动于衷的他,而今竟为自己订了个小新娘,但他并没有因为她而多了些热情,因为他向来不要感情的牵绊,也不需要那份负担。 他希望她能够好好的待在这里,她必须要听从他的话,这是他与她当初的约定,现在,他只要她乖乖地在炎派直到成年,等他回来跟她结婚。 不知是否因为他的碰触,她慢慢地转醒了。 “这是哪里?” 遭逢家变,示净本是笑容满面的脸不再有笑意,反而写着淡漠,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日本。”炎仁淡淡地说。 她那双大眼直盯着他瞧,并且在听见他的回答后,脸色马上变了,她以为他不会真的带她来日本,没想到他真这么做了,那么她当初所承诺的约定就不能反悔了。 她一直很怕炎仁,怕他的面无表情,还有他与自己订下的那个约定。 “为什么要来日本?”他不是要她跟随着他吗?等到自己成年就得成为他的新娘,这是他当初说过的话。 “你必须住在这里直到成年,这三年里,你哪里都不准去。” 他的话,令她无奈地低头,“我一定要待在这里吗?” 她怕陌生人,尤其是她的语言不通,根本无法与人交谈,她为此感到惴惴不安。 “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炎仁无情又冷漠的态度教她心生委屈。 示净坐起身子,并且移开自己的脸颊,不让他再次碰触,“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边?” 那时他救了自己,她就在心里想着,他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所以她想要待在他身边,并且答应成为他的新娘,可是现在呢? 他要与她分开了,那么她又是孤单一个人了。 “不可能。” “为什么?”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她一点都不想要待在这里,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只会教她感到害怕。 “没有原因,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你忘了吗?” “我没忘。” 示净看得出来,他的态度很坚决,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她知道他会像其他人一样,一再地离弃她。 “那就好好地待在这里,懂吗?” 他并不想要对她这么冷酷,不过他也不想,放感情在女人身上,就算她还只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孩。 她点头后没有再说一个字,若是他真不愿意留她在身边,那么她也可以独自生活,反正自家变以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已经习惯了。 “回答我。” 炎仁可以感觉出她的内心在倔强地反抗,因此他强抬起她的下颚,逼她回应。 “我知道了。” “你当初承诺要听从我的话,绝对不会反抗我的命令,所以你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以为你不会丢下我,可是你跟其他人一样,弃我于不顾。” 示净红着眼眶,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一直以来她都要自己勇敢,不要轻易低头,可是现在,她真的很难过。 “若是我跟其他人一样,早就任你自生自灭了。”炎仁轻描淡写地说,“还有,我不喜欢看到人哭。” “对不起。” 又得面临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炎仁的绝情使她想起她害怕过的日子,看人脸色的生活一点尊严都没有。力道似乎要她明白此时的他正在生气。 “炎仁!” “很委屈吗?” 真该死!她竟如此容易就能拨动他的心,使他平静的心湖有了起伏,也因为这样让他不由得生气了。 “没有。” 她很想跟在他身边,在他身旁令她感到安心,一种有家的安全感而那感觉她才拥有几天,现在却要消失了,虽然她也要自己别去多想那些奢侈的美梦。 炎仁盯着她说:“你要在这里待三年,等你成年后,我就会回来,而那时就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说得如此冷漠,像完全与他不相干似的。 听到他这么无情的话,示净一双灵活的大眼直看着他,“我知道。” 她不要他的施舍,那会令她感到十分卑微,但他的态度就是如此,她只有沉默以对。 炎仁的眼神一变,因她的沉默再度不悦,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 示净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不过她低头不让他看到,“你会回来看我吗?” 她好喜欢他,喜欢待在他身边的感觉,那令她眷恋,她才十五岁,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他这么依赖,她只知道她想要待在 “抬头看我。” 炎仁听出她话中的奇怪,感觉她似乎在哭泣。 示净没有听他的话,只是继续低头,她不想要让炎仁看到她的泪水。 “净儿!” 一滴泪水滑下她的脸颊,直落在薄被上,“我如果很乖的话,你会回来看我吗?” 她不要他离开,若是连他都走了,那她就真的是无依无靠,再也没有谁可以陪她了。 待在这里,虽然不能见到他,可是与他还是能有所联系,一旦离开,那相系的线断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所以她一定会等他回来。 “该死,不要哭!”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口气是凶了些,可是他无意让她哭,况且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十分坚强,让他很放心,怎知此时她会如此的脆弱。 “我没有哭。”她想起他最讨厌看到人哭,所以很努力地要止住泪水,但那泪水仍不争气地再次落下。 炎仁抬起她的下颚,当他看到她那满是泪水的小脸时,才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而他那温暖的胸膛更教示净伤心。 “别哭了。” 听到他的安慰,使她原本想要强抑的难过藏不住地表露出来,而泪水更是不能自己地直落。 “呜……”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会心生惧意。 “相信我,待在炎派对你才是最好的。” 他相信他的父母会祝她如己出,特别是一直期盼着有个女儿的母亲,更是会好好的疼惜她。 “那你会回来看我吗?” 她怕他走后,他会忘了她。 炎仁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他才说:“会,我会回来看你。”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是个不会实现的承诺,下次他再回来时就是他与她结婚时,两人要在她成年前见面的机会并不大,起码三年内,他们不会再有碰面的机会。 示净将小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那平稳的心跳,还有感受他既阳刚且令她安心的气息。 她只是沉默,因为她怕自己会再开口要他别走,或是想要随他一起离去,而那是她明知不可能的事。 第二章 这一别就是三年,在她成年时,炎仁被家族召回,原因无它,因为家族要他在示净十八岁时跟她结婚,所以他再次回到 炎派。 面对他的归来,示净也明白这代表什么,炎仁母亲曾经提过;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何日归来,所以只有等待;而她则在猜想当年与自己订下约定的炎仁,如今还想要这婚约吗?还是他已经忘了? 对她而言,结婚是为了报恩,她不敢多想婚后的生活会是如何,炎仁曾经告诉过她,婚姻对他而言是给家族交代,所以 他必须要结婚。这样直接的说法让她明白炎仁并不爱她,或许对她有些好感,否则不会提出和她结婚的要求。 明知他永远不会爱上她,更不会给出他的真心,而她还是同意了,因为早在炎仁带她离开那环境时,她就已经深深地为他倾心,而且还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最后她被他留在日本,留在他的家乡,她只知道要等待,等着他归来。 而现在呢,他真的会回来与她结婚吗? “净儿,你怎么还在房间里?” 炎仁的母亲眉开眼笑地进到她房间,那喜上眉稍的模样不同于以往,示净不解地放下手中的书。 这三年里,她很听炎仁的话,乖乖地待在炎派,并且听从家族的安排去念书,现在三年到了,她知道他可能近期内会回来。“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炎仁回来了。” 示净向来习惯将自己锁在房里,所以她对于家族的事了解不多,也没有兴趣去多问。 炎仁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心里波涛起伏的她表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在过去三年的失望及空等后,她早已要自己将心事都往心里藏。 他回来为的只是结婚,然后呢?她不愿意去多想,反正她的人生已在他的安排下,她自己根本没有主宰权。 “哦。” 见她反应这么冷淡,炎仁的母亲替她把书本放下,很清楚地再说一遍:“快去看看他吧,你不是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她看得出来,示净这孩子很想念炎仁,只是她不说出口,凡事都放在心里,她看在眼里,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儿子成年了,她也无力多加约束。 “我等一下再去。” 三年不见,她心里一再地告诉自己,长久的分离教她已经不敢再去多想他,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想要缠着他的小女孩,十八岁的她已经信守对他的承诺,只是她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话,因为那承诺的背后都是骗人的。 若是她以为炎仁对她会多少有些在意的话,那么她真的错了。 她傻傻的等着他,一等就是三年,而等来的结果是她必须成为他的新娘,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回来的。她对他连最初的那份信赖都逐渐淡忘了,现在她学会别再轻易付出感情,那只会令自己再次受到伤害罢了。 “净儿,你是不是在气炎仁这么久才回来?” “没有。” 她怎么敢呢?就算她曾经有过那样的念头,现在也早已不复存在了,她都答应跟他结婚,他回来不回来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回来只不过是为她冠上他的姓罢了。 “去看看他吧,他还问起你,三年不见了,他应该很想念你。” 示净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炎仁的母亲这才拉过她,“跟阿姨一起去大厅,这一次整个家族的成员几乎都回来了,我也可以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炎仁的母亲见示净这三年里,由小女孩转变为大美人,这纤细的身躯有着女人成熟曼妙的身材,教她更是喜爱不已,这样一个美人倘若不能成为儿子的新娘,不过还是她的女儿.起码她没有失落大多。 “阿姨……” 不等她多说,炎仁的母亲硬将她拉了出去,她想要儿子看看,当年他丢下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个大美人了,瞧他会有什么反应。 跟在炎仁母亲身后,示净的心中却没有那份喜悦,她没有多加装扮,只是一如往常地套了件素白的长裙,原本是短发的她,经过三年的不修剪而今都已是及腰的长发,那白净的肌肤因为不常晒到阳光而显得更为粉嫩,白里透红到几乎可以挤出水来。 ---------------------------- 正如炎仁母亲所言,所有炎派外出的男女为了炎仁的事全都回到炎派,自然他这个主角更是不能缺席。他再次回来时,他所见到的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而是一个几乎教他认不出来的大美人。 当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母亲身边的女孩时,他只觉得那女孩有些眼熟却又有些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在他还来不及忆起时,那女孩抬起头,那目光直望向他,此刻他马上想起她就是被他遗忘了三年的示净。 他一直都晓得当初救回的女孩是个标致的女娃儿,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出落得如此清丽,那沉静又含苞待放的娇羞令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她了,而三年前在他离去时,他还曾经承诺一定会回来,并且会与她联络,可是他一样也没有做到。 “炎仁,她真的是你带回的小新娘?” 炎月带着阳光般的笑容看着示净,他那亲切的笑容让示净感受到他的热情,不过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脸上却没有笑容,因为这三年来,她一个人孤单惯了。 “你好,我是炎月,是炎仁的堂弟。” 与炎仁一同坐在客厅的还有炎月及炎日,两个人都比炎仁小了三岁,这一次他们相约一起回来,就是想要看看那个当初能让炎仁大哥不顾家规,硬是要将她给送回家族的小新娘,炎柬则是因为项威柔的事而尚未回来,不过相信在炎仁结婚时,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家族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当年炎仁带回一个要当他新娘的小女孩,并且交由他的父母照顾。如今,他们回到家族莫不惊艳于示净的美貌。 而示净则是安静地站在炎仁母亲的身后,一直没有开口。 “天啊,炎仁,这么美的新娘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示净是吗?我是炎日,也是炎仁的堂弟。”炎日对于这么一个美人, 给予由衷的赞叹,同时也亲切地与她打招乎。 炎仁可以感觉出两个堂弟对示净的好感,这一切他都看在 眼里,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嘴角泛起淡笑。 因为炎仁的反应,令示净既失望又伤心地低下了头,没有再多看向他。 她告诉自己,不应该感到难过,这样的情形她早就料到 了,炎仁对她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当年他收留她除了是因为可怜她之外,也为了方便他自己,再也没其他原因了,能够有今 日这样安逸的生活,她只能说自己很幸运,否则若没遇上炎仁,她根本不敢去多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炎日、炎月认识示净后,两个男生心中也有个疑问,都想要知道在炎仁的心中,究竟是怎么看待示净? 因为在家族里,示净已经算是他的新娘,但由炎仁平淡的态度看来一点都不像是与示净有着感情,那么他与示净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人知道当初他为什么带回示净。 “净儿,怎么没跟炎仁打招呼?”炎仁的母亲催促地说。 示净看了看地面后,才轻轻地抬起头,看向炎仁,“好久不见了。”看他成熟的外表并没有多大改变,只是他的眼神唤不起她一丝的熟悉感,因为他的漠然,她并没有多说话。 “净儿。” 听到他的叫唤,示净只有再次看向他。 炎仁走向她并将她拉在身边,他想要好好看看如今已是个大女孩的她,想必这三年家人对她的照顾很周到,看她与母亲两人亲近的模样,他相信示净应该是享受到她一直都没能得到的亲情温暖。 示净看着眼前依旧高大英挺的炎仁,又想起他这三年都未曾与自己联络,这样的他教她很失望。 炎仁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因此他拉过她,“你们大家先去看看炎娘她们,我想单独跟净儿好好聊聊,三年不见,她都快要不认得我了。” 炎日虽然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不过他晓得炎仁不会应允,所以他还是赶快走人,别看炎仁外表十分斯文,发起火来可是吓人得很。“还有,确定一下炎柬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炎家,除了炎仁、炎柬、炎月及炎日外,还有其余四个被家族送出去的女孩。那四个女孩也要回来看看炎仁要怎么处理他的婚事。 炎仁是大哥,是这一辈第一个有伴侣的人,这也是制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使他们得以再相聚,因为多年前大家离开家族后,鲜少有机会可以再碰面,就算有时间,也是来去匆匆,没能好好地聊上几句。 那四个妹妹对于炎仁这极为风雅的大哥向来就爱缠着,不过现在看到示净,她们都在猜大哥会怎样对待这位未来的嫂子,关于这一点她们彼此都不敢乱下结论,因为这可能会引起大哥不悦。 平日炎仁有着最好的耐性及脾气,总是不容易发脾气的他,对于这些弟妹很照顾,也一直都是他们的榜样,所以在大哥还没有结婚前,他们都不敢先结婚,不过炎柬算是特例,他对项威柔的痴情在家族里早是传开的事。 ---------------------------- 直到众人离开后,炎仁才拉着示净走出客厅,缓缓地步到庭院里,牵起她那柔软的小手,他发现她似乎变了,不再是那个会依赖他的示净,他更可以感觉出她的不自在。 原本以为那是因为有其他人在,而现在他才发现,使她感到不自在的似乎是他自己,因此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她。 炎仁看着眼前身子娇小的她,只及他肩头的身形很是纤细,而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很迷人地在她身后披垂着。 “在生我的气?” 由她这么冷漠的态度看来,炎仁不难想像她为何而气,可能是气自己的背信。 “没有。” 她哪敢生气,况且她有什么资格对他生气? 她只不过是外头捡回来的,他将她安顿在一个这么优渥的环境,对她已是最好的安排,她感激都来不及了,哪还能抱怨生气呢? “那为什么不看我?” 从他将她身子转过来,她的目光就一直都停在别处,不愿意正面看着他、她这倔强的性子真是怎么也改不了。 “我想要回房去了。’” 轻轻地收回自己的手,她想要挣开他的掌控,可是炎仁的力道岂是她能挣开的,在经过一阵拉扯后还是不能拉回自己的手,最后她索性放弃,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这么不想见我?” 被他这么一说,示净这才抬头,用灵活的美目直看着他,“是你不想见我才对。” “果然是生气了。” 炎仁将她搂在怀里,她那独有的馨香就这么地扑进他鼻息里,他不自主地闭上眼。 那头长发在他离开时还只是不及肩的短发,而今都长到腰际了,那柔亮的发丝令他深深爱恋着,不自觉地一再抚触它。 “你放开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多少也有了距离,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只想要缠着他的示净,此时的她明白男女有别,而且他又是在会有人经过的地方抱着她,令她很不自在,就算她不久后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但起码现在还不是。 “告诉我,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一开始因为她的语言不通,所以自然会有许多问题,现下她的日文已大有进步,看来这些年她是有下苦功去学,他对这一点感到欣慰,因为她还懂得爱自己。 “我很好,阿姨跟叔叔对我很好,待我就像是亲生女儿。” “看来你已经习惯这个家族的生活了。”在这个家族里,从他一回来,所有人都夸她好,那是他始料未及的,本来他只希望她能够在家里待至成年,然后与她结婚,没想到,她却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住了这么久,不习惯也要习惯。”事实上她的个性一点都不适合这样的大家旅,就像今天,这么多人的场合她感到极不自在,只是她一向都会勉强自己,反正只要忍一忍就过了。 “那么你也已经准备当我的新娘了?” 被他这么一问,示净沉默地低下头。 看她这模样,炎仁打算先不逼她,“天气有点冷,我送你回房间吧。”炎仁松开她的手,而示净立即退开,并且再次地低下头。 她没有穿外套,初冬的日本带着寒意,他怕她着凉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房间。” 她在炎仁还来不及多说时,即转身离去,身后的炎仁只能望着她的背影。 此时,他背后有人出声了。 “大哥。”炎娘在这里待了一会儿,而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也都有听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 “炎月跟我说你在外头,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大哥这么不温柔的一面。”在人前一直很温和的大哥,竟会这么不温柔的对待他未来的新娘,这令她感到不可思议,她还没见过示净、在她们出外时,示净还没来家族,虽有听闻过她的事,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不舒服吗?”由刚刚的情形看来,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没有,净儿向来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场合。” “我听大伯母说,未来的大嫂只喜欢待在房里看书。” 大哥爱书成痴,房间里有成堆的书,本来以为那些书在大哥离开后,会被人给遗忘了,没想到,所有的书几乎都被示净搬到她房间,看到这样的情形使她很吃惊,从一个女生的角度看来,她猜想示净喜欢大哥,所以才会将大哥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房间,也因大哥而喜爱阅读。 “所以我房间的书才会不翼而飞。”他还以为是母亲把他的书给丢了,没想到是示净拿走了。 炎仁很满意示净的转变,只是他对示净所表现的生疏有些不满,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缠着他的,怎么这会儿,不是刻意避开他就是与他保持距离,完全不像一个喜悦待嫁的新娘。“大哥,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她一直都想要问这个问题,不过都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好不容易今天单独与炎仁相处,她可要好好把握。 “为了结婚。”“大哥,你对她没有感情吗?” 像大哥这么一个飘泊不定的人,怎么真打算结婚了?除非是大哥已想好婚后的生活要如何安排。 炎仁听出炎娘话中的涵义,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结婚的事她也同意,我并没有强迫她。” “我想她喜欢你。”她看得出来,示净虽是安静,不过她的爱慕早已写在脸上,教人一看就明白她对大哥的感情。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三年没见过她了。”炎仁试着转移话题。况且他真的想不到原本还只是个小女孩的她,如今竟连他这个成熟的男人看了都不自觉地会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大哥,你不爱她,对不对?” 炎仁轻笑地将炎娘给拉进怀里,轻拍她的小脑袋,“你的脑袋想什么大哥都知道。”炎仁不想谈自己的感情世界,况且他与示净本来就没有感情,结婚不过是为了家族使命。 “大哥,她应该很寂寞,你为什么都一直都没有回来看她?”虽然在家族里,示净已是大家公认的大嫂人选,但刚到这里的她,那时一定很寂寞,而大哥又是她唯一认识的人,再怎么说大哥都应该回来看她才是。 “我只等她满十八岁才回来。”“所以大哥这次回来只是打算结婚,是吗?”炎娘心想她与自己的意中人初识时,也是这个年纪,只有她一厢情愿,对方却不一定会回报自己的付出,所以感情这东西是怎么都说不准的。 “可以这么说。”其实见到净儿清丽脱俗的模样,成为,许多男性追逐的焦点,这个念头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况且他还不能适应她的转变,更别提她对自己的疏远,使他更有股挫败感。 炎仁那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表情,不过立即被他掩饰掉。 因为他知道这三年的分开,使他再也不能完全掌控示净的思绪了。 第三章 这是示净第一次见过炎仁的其他亲人,就年龄来说,她算是里头年纪最小的一个,她即将要成为他们的大嫂。 在炎仁很明确地向家族提出要结婚后,整个家族都洋溢在喜气中,只有示净一直保持沉默,似乎这个婚礼的主角不是她,沉默的她完全没有意见地将婚事交由炎仁处理,她只是配合他。 炎娘是四个女孩子里年纪最大的,比炎仁小二岁,而接下来的是炎儿、炎芹、炎默,她们个个都是外型出色又十分亮眼。 虽然都是女孩子,但示净就是不积极地去与她们打成一片,这样的情形看在炎仁眼里,他自然是很不高兴,他看得出来示净是刻意地避开她们,并不想要与她们过于亲近。 不过他也察觉到,她与炎日、炎月却处得十分融洽,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多过他这个即将要成为她丈夫的人。 身为新郎倌,他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能陪示净的时间十分有限,因此陪伴她的责任就都落在炎月及炎日身上,原本放心的他,因接连几次都见到他们竟能让示净不喜言笑的面容展露笑颜,他心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意。 尤其是示净在他面前几乎都是冷漠的表情,没有过多的情绪,更不会主动找他谈天,有时就算见到他,若是他没有叫住她,她更是直接地避开他。 这天,好不容易他将手头上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也想到趁这空档时间,好好地与示净聊聊。 “炎娘,你有没有见到净儿?” 炎娘看着大哥那一脸略带焦急的模样,忽地她想要好好地捉弄大哥一下,所以她故作神秘地说:“她出去了。” 他在整个炎派找了一圈,就是找不到她的人,见到炎娘,得到的答案竟是她外出了。 “出去?跟谁出去?”这时都已傍晚了,外头天气又冷,她平日又不爱出门,怎么会出去了? “炎月跟炎日啊,他们对净儿可是好得很。”炎娘这么说时,还刻意地瞟大哥一眼,想要看看大哥会有什么反应? “去哪里?” 他怎么不知炎月与炎日何时这么有闲情逸致了,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他从旁人口中得知示净又与炎月他们出去了。 “我不知道.不过炎月有说晚上不回来吃饭,所以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炎娘这回就正经地回话了,其实她也觉得奇怪,示净若是喜欢大哥,应该会趁这时大哥有空,好好地与大哥培养感情才是,怎么这时她还一天到晚与炎月他们往外跑,这与大伯母所形容的她不大相符。 不过在大哥面前,示净确实是沉默多了,看来大哥与她之间可能有什么问题,而这样相处的两个人竟然要结婚了。 “我知道了。” 炎仁没有再多问便转身就走,炎娘看到大哥这样的反应,也不知大哥有没有受到影响,因为大哥向来就不会将情绪表露在外。 --------------------------------- 那天晚上,直到深夜示净才回到家,此时,她很疲累地只想好好地休息,她从不知逛街竟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而她更想不到炎月及炎日两个大男人会如此有心地陪她逛。 她想要送礼物给炎仁的四个妹妹,只是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要送什么,想要问炎仁又怕打扰了他,所以她才会拜托炎月及炎日陪她去选购,而这一去就是一整夭,还好东西已经选好了,否则这一天真的是白忙了。 因为房间昏暗,所以她进房间时,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人,直到她觉得有异时,那人出声了。 “回来了?” 那突来的声音吓着她了,害她险些尖叫,不过因为她认出那声音是谁,所以那份俱意随即便消除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示净想要打开电灯,不过马上被炎仁阻止了。 “别开灯。” “炎仁?” “你去哪里了?” 他生气她擅自外出,不过他更不能原谅她这么晚才回家。 都已经是半夜,几乎所有人的都人睡了,她呢?竟然这时才回到家,而他也在她房里等她等了足足有三个多钟头。 “我……” 面对炎仁这么凶恶的指责,示净害怕地往后退,直到她的身子抵在门边,她才轻声回答:“我跟炎月及炎日出去。”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这是他最为不悦的一点。有跟阿姨报备过了,所以她只是沉默以对。 “净儿,我在问你话。” 她又不说话了,为何一直都这样对他:只要是面对他,她就是这副疏离的态度,而面对他那两个弟弟却是谈笑风生,令他怎么能平衡。 示净还是靠在门边闷不吭声,这时,炎仁快步地来到她身边。 因为没料到他会突地靠近自己,所以她吓到了。 炎仁的靠近,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还有那忽略不了的怒意,她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所以她倔强地什么都不说。 “净儿!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凶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凶你,是因为我不高兴你这么晚才回来。”炎仁气得一拳击向她头侧的墙上,很生气她竟然这么回话。 “有炎月跟炎日陪我,我只是去买东西。” “你说什么?”炎仁愤怒地握住她的肩。 因为光线昏暗所以他看不出她受伤的眼神,也看不到她难过的模样,因为她故作坚强,不让他发现她的脆弱。 三年前,她很依赖他,在他走后她难过了好久,脆弱的她以为自己又被人给遗弃了,若不是阿姨的温柔照顾,她早已离开这个家族。 “炎仁,你弄痛我了。”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粗暴,可是炎仁已怒火中烧,那力道岂是她能反抗的。 “别跟炎月他们走得太近。” 他不想看到她与自己的弟弟如此亲密,那股醋意在他心里一再地扩张,几乎让他不能理智地思考。 “为什么?” 她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命令她。 “没有任何原因。” 只是他看了很刺眼,也很吃味,不过他不打算对她说他的感觉。 “可是,他们对我很好。” “你为什么总是跟我唱反调?”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她顿时满腹委屈,因他这么地不讲理而难过。 “对,你没有做错,只是我不喜欢,可以吗?”他抬起她一再低下的脸,要她直视他的目光。 “炎仁……” “我不喜欢看你与他们这么亲近,懂吗?所以你最好跟他们保持距离。” “为什么?” “我说了,没有原因。” 炎仁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气,那属于她的气息,他一直没有忘记。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这么凶。 他吻上示净的唇,这份冲动连他自己都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行动了。 这突来的吻,让她一时愣住,等到她想要挣开时,她的动作却不够迅速,反让他将自己搂得更紧,她怎么都难以逃脱。 “炎仁,不要。”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而且还带着狂暴的怒意,令她难受地想要移开头,而她的手则是不断地拍打他的胸膛。 因为她的挣扎,炎仁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随后,炎仁将她的双手握住,同时也将她纤细的身子抵向墙边,完全不理会示净没想过炎仁会再吻她,那强烈的气息围绕在她四周,想要阻止炎仁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她嗅着属于他的味道,那阳刚的男性气息环绕着她,他的唇带着掠夺的姿态而来,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挣不开他的示净无奈地由着他,这个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当她好不容易脱离他的吻时,已是眼眶带红、又气又羞地瞪着炎仁。 这是她的初吻,他竟这么粗暴地将它夺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 “净儿……” “你走开,走开!” 压抑想哭的冲动,示净要自己别在他面前落泪,身子也不再扭动挣扎,等着他放开她。 在她这么强硬的态度下,炎仁的理智多少也回复了些,手也轻轻地松开,谁知他才一松手,示净双手往他胸前一推,马上脱离他的怀抱。 “净儿……”她那惊惧的反应令他有些不悦。 “你不要过来……” “我……” 看着她缩在墙边,那娇小又无助的模样让他心疼地上前一 步。 “你不要过来!” 炎仁没有走向她,也没有马上出去,只是看着她,因为此时,他看到她在啜泣,那细微的声响让他很舍不得…… -----------------------------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炎仁与示净之间有了更大的隔阂,尽管没有人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在两人心中可都很清楚。 示净在炎仁待在家族里时,她几乎都会避开他,若是不得已,两人真的碰在一起,她也是草草地结束谈话便离去。 不过她和炎月、炎日仍是有说有笑的,同时炎仁那四个妹妹也很快地便喜欢上示净,这种的情形是炎仁没有料想到的。 他有种被示净给排除在外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悦,不过他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他以为示净应该是很希望他回来的。 而那一晚的吻,在离开她房间后,他思索了好几天,他发现他似乎有些在乎示净,那份情感不同于以往,好像更多了份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情愫。 不过他不愿去细思,想多了他怕答案会是连自己都惊讶的,所以他逃避去多想,不过他的脑海里却是一再地浮现她的情影,还有她的笑颜。 因为炎仁与示净间的沉默,使随后回来的炎柬感到不对劲,怎么要结婚的两人,脸上却没有那份喜悦? “炎仁,怎么了?”炎柬与炎仁向来走得近,他与项威柔的相识,炎仁也晓得,不过他并没有公开这件事。 这一次他与项威柔的事可以这么顺利,大哥算是很大的功臣。 而平日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大哥这时却如此消沉,他虽然满脑子都在想着项威柔,不过还是注意到大哥的异样。 如果他没有猜错,所有的症结都在示净身上,因为从前几天开始,她与大哥之间似乎开始冷战,他看得出大哥的目光一再地追逐着示净,可是示净却一直刻意地避开。 他感到很讷闷,所以他特地拨空,打算趁着今夜与大哥好好地谈谈。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大哥的大喜之日了,而这个新郎倌却显得格外沉默。 “你还没睡?要不要喝一杯?” 炎柬特地拿出酒及酒杯,坐在庭院的一角,他与大哥一同看向天际,他等着大哥自己开口说出内心话。 依他对大哥的了解,若是大哥不愿意开口,那么就算有人逼他、要挟他都没有用,外表看似斯文的大哥,实际上却有着难以动摇的意志力,这样的大哥一直都是他所尊敬的。 “干了。” 炎仁伸手拿了眼前被斟满的酒杯,那晶黄的液体在发亮着,他一口饮尽,一股灼热感直冲上来,不过他毫不理会地再斟第二杯。 炎柬虽也喝着酒,不过他没有如此豪气地一口一杯,他的酒量比不上大哥,可能大哥还没醉,他就已先不支倒地了。 “要不要谈谈?” “谈什么?” 炎仁也明白这些弟妹对他与示净的事都十分好奇,只有炎柬自始至终都没开口问过他。 也许是因为炎柬自己是过来人,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多说无益。 “好久没跟你聊了,你现在似乎有些消沉,上次你到台湾时,那时我也正处在低潮。” 那次他与项威柔的事,确实困扰着他,还好他适时地走出困境,才会有现在的完美结局,而他正期待着去迎娶她。 炎仁苦笑地摇摇头,“连我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了,那又该说什么?”他的心里很乱,一半来自他自己,一半来自示净,他还不 能理清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否是单纯的只为了结婚,抑或已是他预料不到的男女情爱了。 “关于感情吗?那么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你有什么打算?”那个她,炎柬当然知道是指示净。 “我自己都乱了,哪有什么打算。” “你不是想将她独占,所以才跟她结婚吗?” 以他近日来的观察,大哥的怪异行为及坏脾气都与示净有关,而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大哥吃醋了;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其他人有说有笑,却对自己很冷漠,再有度量的人都难以平衡。因他也有过类似的经验,所以他了解那痛苦的滋味。 “独占?我和她只是为了家族使命才结婚,没有感情,更没有爱。” 炎仁摇摇头说,脸上仍是平静地让炎柬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当年将示净留在,炎派,就表示他对她能够放得下,三年的音讯全无,也表示他对她的感情并不如自己想像的深。 但现在呢呢?那份感情使教他无法理智地思考,也不敢去多想若是她要离去,他该怎么办。 “或许她对你也有感情。” 炎柬试着安慰他。 女人的心真的很难捉摸,总是不停地在变,常要人去猜她的心意为何,可是那颗最初的心却从不曾改变过。 “算了,别再提这件事了。” 一提起她,炎仁就又想起那天的吻,那甜美的滋味及柔软的触觉教他难以忘怀;而他是如此渴望再品尝一次,再好好地将她楼进怀里,深深地吻住她那令他悸动的红唇。 炎柬见炎仁并不愿多提,他也只有沉默,不过,他最后还是给炎仁一个忠告,“大哥,是你的,就绝不要错过她,一旦错过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这句话的涵义很深;炎仁只是淡笑地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他当然明白炎柬的意思,只是他需要再想清楚,因为当年他只是想要结婚,并没有想过自己会付出感情。 可是他却不自主地开始在乎她的人,因为他想要她,这个体悟令他苦笑。 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不会为爱而停留的他,竟然将自己的感情给了留在家中的示净,难怪他无法再对他人付出真心,因为三年前他就已经给了示净,带她回炎派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只是因他不愿承诺。 而再次相逢,那份一直压抑的情感却不断地滋长,连他自己都抵挡不了。 第四章 婚礼终于来到,炎仁身为这一辈的大哥,依照惯例要对在场的朋友逐一敬酒,但他对于示净仍是小心的闪避他,十分不悦打从婚礼开始,她几乎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他在见到她对炎日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时,他心里的怒火在此时已达极限。 因为如此,向来千杯不醉的炎仁,在今天竟然喝醉了。 示净也发现他喝醉了,看他脸色难看地一再喝酒,想不醉也难,不过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听着炎月他们说笑虽然她无意多听,但她还是一再地陪笑。 就在此时,她感觉肩上忽地有了重量—— 炎仁不知何时已放下酒杯,并将手搭在她肩上,那带着酒气的他令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炎月和炎日似乎想多说什么,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看得出炎仁的不悦,所以他们保持沉默,而且也想要看看这场冷战要怎么继续下去,示净与大哥在冷战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是大家都没说。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很清楚示净对大哥是一再地闪躲,而大哥则是一有机会就找她,这样的相处让他们这些旁观者很好奇,究竟他们的婚姻要怎么维持? 他们猜想大哥是喜欢示净的,因为向来自律性强的大哥还不曾有过这种行为,使他们都感到讶异,也都想要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炎仁,你喝醉了。” 示净想要拨开炎仁的大掌,奈何她的力气根本无法阻止地,而且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所以她也不敢大过用力地挣扎,只能小声地说着。 “醉?我还没醉,陪我喝一杯。” “炎仁?” 她又没惹到他,也没做错事,只是乖乖的当个新娘,她真搞不懂为何炎仁又无端地对她发脾气。 “不肯陪我?” 炎仁的双眼略微眯起,脸上明显写着不快,见他这样的态度让示净企图向旁人求助,无奈炎仁是这一辈的大哥,在这个家族里,没有人敢去挑战他的权威,况且他今天是新郎倌,所以他们都只是沉默。此外,他们原本就搞不清炎仁与示净的问题,这时候正巧是理清的最好时机;。 “我不会喝酒。” “我教你喝。” 炎仁硬是将酒杯送至她嘴边,那呛鼻的酒味令她皱眉。 “大哥,大嫂真的不会喝酒,你就不要勉强她了。” 炎月看不惯大哥的强硬态度,最后他还是开口劝阻,顺便拿走大哥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炎月这么护着示净,炎仁的脸色更是难看。 “你不要插嘴,我问的是她。”他的妻子什么时候要别人护着?这一点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嫂不会喝酒,大哥你不要强迫她。”’炎娘也开回了。 炎仁那锐利的双眼直盯着示净,随后他无奈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再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 “净儿?”炎仁再度出声。 示净被他这么一叫,只好抬头看向他。 在一旁的炎日在这时突地开口,因为他发觉场面似乎有些火药味:“大嫂,不如你先送大哥回房去。”他生怕大哥再这么问下去,受罪的只是这个才刚过门的大嫂。 “我……” 示净不相信炎日会这么说,可是她又不敢拒绝。 “是啊,大嫂,你就陪大哥回房,不要让他再喝了。”众人都晓得炎日的用意,所以都很配合地附和着。 感情的事,旁人无法插手,只有靠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为了应众人的要求,示净只好照他们的意思去做。 -------------------------------- 示净吃力地扶着有些醉意的炎仁,那高大又沉重的身躯整个压向她,使她不得不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侧,好方便扶他向前走。 好不容易回到两人的房间,她扶着他走到床边,他顺势地倒在床上。 “你可以走了。”炎仁闭上眼没有多看她,口气很不友善地下逐客令。今晚是两人的新婚之夜,他竟然要她离开?令她登时不知所措。“炎仁,我……”’ “你不是要躲我吗,怎么还不走?”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炎仁连日来的怒气便在此时爆发了,那愤怒的语气让她有些瑟缩地退后了一步。 看到炎仁不舒服地扯开领带,她才开口。 “我去帮你拿条热毛巾。”示净并不想要与他起冲突,所以她在炎仁还没回应前,马上走进浴室。 直到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平稳,不再感到害怕了,才步出浴室,而在床上的炎仁则是安静地躺着。 她缓缓地走向他,就在她走近,还没来得及将热毛巾放到他脸上时,手腕已被他给拉住,而他本是合上的双眼也突地睁开。 “炎仁……” 这个突来的举动吓着她了。“帮我解开领带。” 炎仁拉过她的手,直抵自己颈间。 原本想要推却的她,在看到炎仁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的模样后,她只好乖乖地听话了。 她弯下身将炎仁的领带解开,为了做出这样的动作,使她的上半身几乎要紧贴着他的胸膛。 今天的婚礼,她穿着一袭十分贴身的礼服,那低胸的设计使她胸前的一片美景让炎仁一览无遗。 正当她解下领带,想要缩回手时,炎仁无预警地将她拉向自己。“炎仁?”她不明白炎仁怎么会突然有这种举动,她吃惊地挣扎着。 可是,她的挣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不消几秒,她已被他压制在身下。“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炎仁闷声地说。 炎仁身上的酒味很浓,她感到十分不适,直想要移开身于,可是他的身体这么沉重,她根本动弹不得,哪还能挣得开。 她本想说话,怎知她还来不及开回,就马上被他封住双唇,登时令她呆愣住而忘了反抗。 他竟然又吻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他醉了,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强吻她,想到此,她开始挣扎,想要脱离他的吻。 炎仁以单手制住她想撇开的脸,他那极为霸道的双唇根本不让她有移开的机会,细细地品尝那份甜美,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吻她。 但他无法控制那想要亲近她的渴望,看着她与其他家人如此亲近,他感到很不悦,甚至想要将她给藏起来,不让他人多看一眼,这样的占有欲连他自己都很吃惊。 那甜美的双唇令他欲罢不能地品尝着,完全无视她的挣扎。 对他而言,那小小的挣动根本无法撼动他。 示净很害怕地捶打着炎仁的胸膛及肩头,想要让他放开自己,可是他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更伸出大掌在她身上游移。 炎仁感觉出她的僵硬,他刻意放慢速度要她习惯他的气息及亲吻,而后他霸道地侵入她的红唇,不顾她的抵抗便将舌移入她回中,与她的舌互相纠缠着。 由于她的生涩,炎仁发现她真的很单纯,这使他满意地不再强吻,而是将双唇挪至她颈项间。 他一再地细细吮吻着那柔细的肌肤,在他移开双唇的空档,示净才得以开口。“炎仁,你不要这样。” 她不晓得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又那么粗蛮?他承诺过他不会碰她的,尽管她喜欢他,但她不要炎仁在这么不清醒的情况下吻她,她委屈地红了眼眶。 “你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了。”炎仁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炎仁的手不满足只能隔着衣料碰触她,于是开始动手想要脱下她的礼服,他那熟练的动作令她害怕地只想推开他。 “不要……你放开我。” “净儿,永远都别离开我……”他不想要她走,炎柬说的对,错过了想要再找回已是不可能了。 他一点都不想放她走,只想将她永远地留在身边。 可是示净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任泪水一再地落下,根本没理会他的话。 这个新婚夜,炎仁教她成为真正的新娘…… 第五章 在他们新婚后,因为家族的规定,所以才没几天,好不容易与示净培养起感情的家族成员,又要离开了。 等大家一离开,这偌大的宅子里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炎仁了,长辈他们有自己的住处,平日并不会到这边来打扰他们。 所以,她又回复到昔日的孤单。 炎仁在结婚后,便开始忙于家族的事业,常常一整天都见不到他的人,而她呢? 高中毕业后,她就直接升上大学,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学校的课业让她过得很充实。 她与炎仁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但除了新婚那一夜他进过新房,两人再也没有同房,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在自己原本的房间,两人是处于分房的状态。 因为这样,所以她还是享有婚前的隐私,炎仁并不会打扰她的作息,而自那晚之后,他也没再碰过她,似乎他已忘了那一夜的激情。 ------------------------------     ——————————— 示净向来就不习惯佩带饰品,所以婚后没多久她就将结婚戒指给取下,那戒指的贵重教她不敢戴着,她怕自己会弄丢了。 只是她没有想过,这样竟会引来一场纷争…… 十八岁的她,有着清丽的面貌,虽然不常将笑容挂在脸上,不过那脱俗的外表在校园里早已引来众人的目光。 这日,她下课后,正打算坐车回家时,却在中途被人叫住。 “示净!”那声音有些熟悉,所以她回过头看看那人是谁。 “魏与臣,有事吗?”是她的男同学,两人因为选修同一门课,座位也恰巧就在隔壁,所以有时会聊个几句,不过她都会与他保持距离,她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教授上的课,你抄笔记了吗?” 魏与臣的家境十分富裕,在学校里她多少也听闻过他的事情,而且他在教授及同学的眼中一直都是个高材生。 “我已经整理好了。”她点点头,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她,他今天不是也有上课吗? “那可不可以借我?”魏与臣俊美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难怪他会被女同学评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但她对他没兴趣,她已经结婚了,虽然这个消息并没有人知道,她也觉得不需要去大肆地宣扬她已婚的事,正因如此,她的平静生活才没有遭到破坏。 “借你?你没抄笔记吗?” 他今天不是很认真的写东西吗?她有些纳闷,不过她还是从包包里拿出笔记。 “谢谢,我确实是没有抄,因为我在画画。” “是吗?”她从不知道他这位风云人物也会画画,不过她并不好奇,“那等你抄完了再还我。”明天他们还有共同的课,若是他能够今天抄完笔记,那明天应该就能还她了。 “你要不要看我画什么?”魏与臣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本素描簿,想交给她。 她并不想看,可是他都拿到她面前了,她不好意思拒绝。 她正要伸手接过画本时,他又开口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然后你再好好的欣赏里头的画。” “不用了,我在这里看就好了。” “没关系.算是我谢谢你惜我笔记,我请你喝杯咖啡。” 她想要说不,可是看魏与臣那热情的笑容,她真的无法拒绝;当她还在犹豫时,魏与臣竟然拉着她的手,往校外走去。。 “你要拉我去哪里?”她的手从没让其他人碰过,除了炎仁之外,而现在魏与臣竟然这么大胆地拉着她走,若是被家族的人见 着了,恐怕会引起误会。 示净轻轻地挣扎着,可是魏与臣并没有理会她的挣动,直到两人来到了校外的咖啡厅,他才放开她的手。 因为两人这样的拉扯,引来其他学生的侧目,因为魏与臣是风云人物,所以更教人不禁要多看一眼,而她呢?自然也成为别人的焦点。 “我要回家;。”她不习惯被大家这么盯着,所以她低下头,转身就要走。 “我的画你不想看吗?”魏与臣感觉出她不高兴了,所以他没再强拉住她,只是将手上的画本硬塞给她。 “请你不要这样。” “你的笔记我明大还你,而这本子就算是谢礼。”不待她反应,魏与臣就将本子给了她,人也快速地离去,完全没给她说不的机会。 拿着那画本,示净低头思忖着是该收下还是该退还给他,等到她抬头时,魏与臣早已不见人影,她只好收下画本,打算明天还他。 ------------------------------- 通常她下午离开学校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学校附近的街上走着;最后在书局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暗了,她才搭公车回家。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避开家族的人,她怕被人问起她与炎仁的事,更怕被问到炎仁的近况,因为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怎么知道他的近况。 再则,她不想要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屋子,因为在这屋子里有着炎仁的气息,那会令她更想见他,可是她不想天天这样痴等着他,因为常常都是换来一场空。 在外面待久一点,回家后马上就可以泡个热水澡然后睡觉,;若真的睡不着,就看自己有兴趣的书,或是先预习学校的功课,时间就这么打发掉了。 那天回家后,迎接她的还是一室的漆黑,她知道今天他又要晚归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她没有多想便打开屋子里的灯,然后就直接走到二楼的房间。 一进到房间,她先是将背包放好,并将魏与臣的画本放在桌上,她打算先洗个澡。 她突然好奇今天魏与臣为什么要将他的画本给她,所以她又回书桌前,将那画本拿起。 她轻轻地翻开那有点厚度的画本,随即为里头的内容所震惊,里头的素描人物竞然全是她,她不敢置信地连翻了好几页,结果每一直的人物都是她,唯一的不同是她的表情、她的动作,还有她的眼神,她没想到魏与臣将她所有的举上都描绘在画纸上。 他怎能如此细腻地观察她,将她画得如此传神,她若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利用上课时间画的,否则平常他们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 一想到这,她很纳闷为什么魏与臣要拿她当素描对象,他与她并不熟识,顶多是卜课时聊了几句,有时在校园里碰到也只是点头微笑而已。 在他身边总是有许多人围绕着,她并不想成为那群人之一,所以她总是与他保持距离,更何况她已经结婚,她不想要与任何异性有太多的接触。 而现在呢? 魏与臣的用意何在? 想到这里,她连忙合上画本,收好之后,她看了看窗外的夜空,一丝的落寞由她心里升起,不知站了多久,她才叹了口气,走到衣橱前拿出她的睡衣,准备去洗澡。 她要自己别胡思乱想,或许魏与臣并没有其他意思,那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所以才会拿她当素描对象,明天她就把画本还给他,要他别再这么做了,她不想成为他笔下的人物,因为他似乎将她内心的孤单及无助也画得栩栩如生,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进了浴室后,她打算泡个澡,想将今天的疲累完全消除,然后上床好好地睡个觉。 ------------------------------- 一室的漆黑,同样也是炎仁回家的情景,他知道她在家,不过她只会待在她自己的房间,之后哪里也不去。 除了上课时间外,她大部分都是待在家里.这些年他在外头过惯了自由的日子,家族的事业教他感到有些沉重.虽然地能够处理好所有的大小事务,不过这样别于以往的日子,他还是需要时间来调适。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半夜了,地想她应该是入睡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后,原本想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不知为何今晚他就这么地走到他们的新房前。 仁立了几秒后,他轻轻地打开房门,房间里的温和灯光令人觉得十分温馨,他一眼就看到娇小的她正躺在床上,她平稳的呼吸告诉他,她已熟睡了。 他轻步地走近她,想要好好地看看她,巳经有好几天不曾见到她了。一方面是因家族事业忙碌.另一方面则是他想要避开她。 新婚之夜的隔日,他清醒后发现自己正将她抱在怀里,那柔软的身子教他不由自主地搂紧,因为在熟睡中,所以她也将自己 的身于往他身上靠。 他才猛然想起,前一晚有过的欢爱,他为自己的失控而咒骂自己,他曾经承诺绝对不会占有她的身子,结婚后也会与她分房睡,可是在新婚第一夜,他还是要了她,虽然后来他们还是分房了,但他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夜她的柔软身于是如何地取悦他。 为了怕自己再忆起那夜的激情,更害怕自己会再因渴求那份欢爱,而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所以他宁愿避开她。 今晚,他发觉那窝在棉被里的小小身躯是那么的柔弱,教他不舍地多看了几眼。 那披垂的头发很诱人地散开,他伸手去抚摸那乌黑的秀发,看着她更清瘦的小脸蛋,炎仁暗骂着自己,他并没有好好地对待她,三年前将她丢在家族里,三年后结婚了,他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似乎不打算要她融入他的生活,如此将她给排除在外,他不知道她心里作何感受。 正当炎仁打算离去时,床头那被翻开的本子引起他的注意,他走上前拿起那大本子。 他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顿时变得紧绷。 里头的画像全是她,是他的新婚妻子,而在每张画像底下还有签名及日期;因为这样,他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 翻阅着每一页,他发现那人竟观察得如此细腻,很细心地将她的神韵勾勒出来。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个画者应该十分爱慕净儿,否则怎么会这么仔细地画出所有不同表情、不同动作的她。 这个人是谁? 为了不让她感到无聊,所以他同意在婚后她还是可以念书,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陪她。 可现在呢? 他发现有人在爱慕她后,内心久久不能自已。 他拿走画本,他想了解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画净儿? 更重要的是,净儿与他是什么关系?她已经结婚了,是他的妻子,她就不该再与其他男子交往,他以为她懂得这道理。 现在,他决定他要去了解她的学校生活过得如何,而平常下课后她又是怎么打发时间。 他的情绪受到很大的震撼,直到他冲过澡后还是感到十分的不悦,一再地翻着画本。 看着画本里的净儿,他发现原本以为的不在意,全是假的,、他其实非常在意,而且不能接受有人如此细腻地在观察她。 魏与臣? 这个人是谁? 坐在房里的椅子上,炎仁一边饮着烈酒,一边思索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 隔天一早,示净一如往常地起床,待她梳洗完毕后,她拿起背包,并且将今天的课表再看了一次,拿完书本后就走下楼。一直以来她都穿得很休闲去上课,她甚少打扮自己,不过她似乎没察觉自己是天生丽质,不管有没有打扮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只可惜她的美带了些忧伤,也带了些冷漠,没有笑容的脸上有着过于平淡的表情,很难想像她只有十八岁,她的成熟度早已超越了她的年纪。 来到客厅,平日在此时炎仁不是还在睡梦中,就是已经去上班了,而今天她竟然在客厅遇到他。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放下了背包,她连忙进到厨房,想给自己弄点早餐。 他呢?他吃过早餐了吗? 随后,她在桌上看到魏与臣的画本,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该不该解释。 因为陷入沉思,所以没发现炎仁已经来到她身后。 “也帮我准备一份。”今天他特地等她,为的就是要问她,那画本是代表什么意思,而那个人又是谁。 “哦……好。” 他这么一出声,示净原本要故作镇定的脸上有了些起伏。 当她在准备早餐时,炎仁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忙碌地打点着。一直到两人的早餐都已备妥,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她身上。 “可以吃了。” 示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连忙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突地,她听到炎仁的声音—— “那个人把你画得很美。” 炎仁几乎一晚都在看那画本,早已将那里头的她给印入脑海里。 “呃……” 示净顿了顿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那本画本?她记得睡前她又看了一遍,然后放在床头边,除非他昨晚进了自己的房问,否则他怎么会看到。 可是她又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进她房间?为什么要拿走画本?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他是谁?” 被他这么一问,示净只好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她应该要熟悉的人,但内心却只有感到陌生,她一点都不了解炎仁,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信,目前在他眼中的那团火焰肯定是怒火,而她不明白他的不悦从何而来。 “他是我同学。” “同学?” 这么单纯吗?如果只是同学,他会如此用心?看来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实在过于单纯了。 “我跟他有修共同的课程,所以才会认识。” “他为什么要画你?” 示净自结婚后就属于他,而且一辈子都只能属于他,这是他的霸道,也是家族的规定,他不能接受有另一个男的与她如此接近。 “我不知道。” 她真是不晓得,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炎仁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害怕地低下头,“魏与臣是吗?”那画本里有他的签名。 “我今天就会把本子还他。”而且也会告诉他别画她了,不过这话,示净只放在心里。 “不准还。”炎仁大声地吼着。 那突来的大吼教她有些不安地瞥了他一眼,当触及他锐利的目光时,她只有再次地低下头。 为什么不准还?她又不要那画本,他为什么要这么反对? 而且还这么凶。 “把早餐吃完,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炎仁没有解释为什么,便开始吃他自己的早餐。 “炎仁,我……” “不要说话。” 看着他那不悦的脸,示净吞下心中的疑问,很安静地开始吃着自己的早餐,她一点都不想要见到他发火,那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问题。 直到两人吃完早餐,来到客厅,她正打算拿起自己的背包,谁知炎仁巳先帮她拿起。 “炎仁,那本画本……” 她看向那画本,她还是想要将画本还给魏与臣。 “走吧。” 炎仁没有理会她,拉着她的小手就走出客厅。 被他这么一拉,示净一时不知所措,只好跟他走。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握在他的大掌里,她赫然发现这是炎仁第一次牵着她走。 自己的小手与他的大掌相比显得格外细白,而他那温暖的触感教她很有安全感;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么地牵过她的手;可能因为太久了,久到她几乎都忘了那温暖的感觉。 现在被他这么握着自己的小手;她的心跳不能自己地一再加快,小脸也不自觉地转红,她忘了要挣扎,因为她想要他这样握着她,别再丢下她一个人了。 ----------------------------- 坐进他的车子,她一直保持缄默,直到了学校,她才拿过她的背包,准备下车。 谁知她正要打开车门时,突地被炎仁给一把拉住,她的身子自然地往后倾倒;直到她的背抵上炎仁时,她才轻地挣动着。 “炎仁,我要下车了。” 她不习惯与他单独相处,因为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集,她从不过问他的生活,而他似乎也没有兴趣来了解她的,所以两人在一起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沉默。 被他拉住,示净不敢挣扎,只是静静地任他搂着,而后他的脸埋进她颈间;那原本拉住她的大手,已在她身上来回不停地游移,另一只手则是抬起她的下颚,要她正视自己。 他拉近两人的距离,他的气息吹吐在她脸上。 此时她才想到要推开他,但炎仁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俯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有些愠怒的他粗暴而狂乱地在她唇上厮磨,硬是将舌探进她口中。 或许是她无助的表情,还有那颤抖的身子,炎仁突地将她的人给移开了些,这时他紧盯着她瞧,见她小巧的樱唇已变得红肿且不住地颤抖,引诱他想再度品尝,不过他还是克制住自己。 “炎仁……” “今天的课到几点?” 她没有马上回话,只是沉默地任他搂着。 “净儿!”“我下课后还会在学校看书。”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下课的时间。 “几点?”炎仁没理会她的话,还是继续问着。 “一点。”今天的课只有两堂,而她本来还打算下课后拿回昨天借给魏与臣的笔记。“我一点来这里接你。” “什么?”炎仁没等她多说,低头又是深深的一吻,当他再抬头时,示净受惊似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生怕他又会吻上自己。 “下车吧。”炎仁放开她的身子。 示净连忙拿起背包想要离开,这时又听到炎仁的警告:“不准跟他再见面。就算是同学,也不能。” 见她不语,炎仁再说了一次:“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 她哪里敢反抗他,若是他一不高兴要赶她走,那她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但她也不知要如何安抚那高张的怒气,所以她只有接受。炎仁的霸道及独占欲教她不知所措,她也没有多想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她只是希望他以后别再对她这么凶了。 第六章 那天上课时,她并没有看到魏与臣,猜想他今天可能跷课了。 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了,她记起炎仁今早的吩咐,所以她连忙收拾东西,她不想要让他多等,生怕又会惹来他的怒气。 虽说她不晓得为什么炎仁会想来接她,不过她仍是没有多问,因为她也想要见到他,所以她快步地离开教室。虽说两人每次见面都只是沉默以对,不过能待在他身边,她就感到很满足了。 谁知在她快到校门回时,身后有人叫住她,若是她没有听错,那个人正是魏与臣。 “示净。”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魏与臣毫不避讳地直盯着她,那眼中有着与平日不同的温柔。教她有些慌忙地移开目光。 “呃,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她怕与他谈话的画面会被炎仁看到,所以她想赶紧离开,都已经是一点了,若是炎仁没有迟到,此时,他应该在校门口了。 “等一下,你不要你的笔记了吗?”魏与臣看得出她的不自在。 一听到笔记本,所以她停住脚步,“你抄好了吗?” “嗯。” “那……”她想要拿回笔记本,可是顿时忘了该怎么说,因为她一直都避开他的视线。 “要我还你是吗?”魏与臣有些赖皮地说着,脸上再次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好看,也很耀眼,只是她有了炎仁,她不可能再对谁动心。 “现在可以还我吗?” 她转向校门口瞥了一眼,生怕炎仁已经来了。 “有人来接你?” 魏与臣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校门口,现在是中午,那里进出的人不多,大部分的学生早已离开。 “嗯,所以我要先走了,你笔记本可以还我了吗、’ “不行。” “为什么?”因为他的话,今她有些讶异,他竟然说不还她,那怎么可以? “因为我有些地方不懂,想要你讲解一下。” “我……”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我在校门口的咖啡厅等你,不见不散。”魏与臣这时见到校门口停了辆十分显眼的轿车,而他也发现示净在见到那车时,表情显得有些惊慌。 “我得走了。” “明天中午,别忘了,”魏与臣在她身后又说着。 示净没有回话,她只想要快快离开,谁知魏与臣竟在她踏出一步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喜欢我为你画的素描吗?” 提到那画本,她才想起炎仁把那本子拿走,要她不能还他。 “请你不要再回我了,我不喜欢。”因为那只会引来炎仁的不满,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为什么?我喜欢画你,因为你很美,很吸引我。” 魏与臣这样的表白她不会不明白,但她不可能接受。 就在她看了车子一眼时,那车窗被摇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竟看到里头炎仁不悦的表情,所以她更急了。 她扭动着手腕,要他松开自己,“对不起,请你尊重我,别再这样做了。” 好不容易挣开,她连忙转身就跑,在身后的魏与臣则是大喊:“示净,明天我等你,别忘记了。” 如此的大喊,她不想听到都不行,而她也担心,炎仁是否也听到他的话了?他会不会误会了?一想到这里,她更加快脚步地跑向车子。 --------------------------- 从她坐进车子至今,她就发现炎仁脸卜的表情真的很难看,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车子驶进车阵里,那严肃的脸教她有些惧意,不敢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以为他可能会一直沉默下去时,炎仁这时开回了: “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人就是魏与臣,看着他的表情,炎仁不难发现,他对示净有好感,而且还十分的强烈。 “我要他还我笔记。” “是吗?” “炎仁,我……” “明天也要跟他见面?” 看来他是听到魏与臣的话了,所以他才这么问,而她也不笨,不会没感觉到那话里的怒意。 “我没有。”她急着否认。 她并没有答应魏与臣,不过她一定要拿回笔记本。 突地,炎仁毫无预警地一个急转弯,因为这突来的速度教她有些惊慌,忍不住倒抽了口气,随后她就发现车子驶入一栋大厦。 等到车子停在大厦的停车场里,她这才轻轻地侧过头看着炎仁,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她纳闷地发问,通常这个时间他应该很忙,而且也还没有下班。 炎仁没有说话,只是先步出车子,然后替她打开车门。 “下车。” 那口气还是十分不快,让她有些惧意地低下头,顺从地下车。 炎仁在她步下车子后,拿过她手中的背包,而后他伸出手。并没有主动去牵她的小手,只是盯着她看。 示净看着他伸向自己的大掌,而后她尝试性地将手伸出,并且放在他的大掌上,而炎仁则是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朝前面走去。 “炎仁,我们要去哪里?” “我的办公室。”炎仁头也没回地说着。 她则是不敢置信,炎仁怎么会带她来公司呢,“你如果很忙,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地去接她,但她又不敢这么说,怕他又生气了。 直到最近,她才发现炎仁真的很容易发怒,而且只针对她, 其他的事对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影响力,可是只要是与她有关的,炎仁都很容易地就怒气高张,让她实在想不通。 炎仁没有回话,他只是径自拉着她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关上时,他忽地将她搂在怀中,他这么突来的动作让那娇小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过她这次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这时他正在气头上。 当他低下头时,示净顿时明白,他打算要吻她,而这真是吓坏她了。 她想要推开他一再贴近自己的胸膛,他那宽厚的肩膀几乎要将她给罩住。 “不要!” 她不要他强吻她,所以她想要躲开,可是炎仁直接钳制住她的脑袋,任她怎么转动就是无法移开,而后他就这么地吻上她。 双唇被他突然封住,当他急切又火热的唇抵上她时,她所有的反抗都阻挡不了他了。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示净以为自己就要无法呼吸时才结束。 离开她的唇,炎仁让她娇喘不已的靠在自己怀里。 示净不晓得炎仁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强吻她? 看着他此时似乎还十分的不悦,她只能安静地任他搂着,不敢多说话,她怕一开口,又会被他斥骂。 炎仁抬起她的小脸,看着她因为刚才的拥吻而泛红的小脸,他真是爱煞了这时的她。 这时电梯门打开,炎仁搂着她走出电梯,并且带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他的办公室,炎仁便放下她的背包,坐在沙发上,拉着她还有些僵硬的身子直接坐在他大腿上。 “炎仁,你不要这样。” 这样的坐姿教她羞得直想要起身。 “不要怎么样?” 她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她只是摇头。 她一时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很霸道的眼神教她不敢多说话。 炎仁看得出她的俱意,为此他抬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自己。 “净儿,看着我。” 她为什么总是要躲他?看她都能够十分自然地与其他人交谈,为什么一面对他就显得很不自在,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他。 被他这么一说,示净只有缓缓地抬起头,双眼不安地望向他,而她的小手则是抵在他胸前,那羞怯的模样教他心动不已。 她的青涩他比谁都明白,才十八岁的她,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这一点他十分确定,如果有的话,家族早叫人通知他了。 不过她的美,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今天有一个魏与臣,明天就可能会更多,他不想让那些勇人有机会与她相处,所以他才想接送她上下学,同时还要她陪自己上班。 “吃过饭了没?” 她摇头,一下课她马上就赶到校门口,根本没时间用餐。 “那陪我一起吃。” 他也还没用餐。 示净想要起身,奈何炎仁只是拿了行动电话要人送午餐进来,随后就再次吻住她,她却因还不适应而登时愣住。 这样生涩的反应,令炎仁不满地说:“回吻我。” 他要她吻他,这是她必须先学会的一点。 但示净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吻,她没有经验,因为她向来部处于被动的一方。 “我不会……” “我教你。” 这次的吻她不再反抗,顺从地任他吻着自己。 炎仁因此而轻笑,更紧拥住她。 -------------------------------- 直到用完午餐,她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谁知道,炎仁并不打算让她走。 在他忙着开会及处理文件时,她则是安静地待在一旁看书,她看得出来他很忙碌,因为无聊,所以她在炎仁的准许下在他的办公室绕了一圈。 她的出现教公司里几个与炎仁很有交情的主管感到吃惊,不过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地与她打招呼。 “原来你今天早上草草结束会议就是为了去接老婆。”一位与炎仁很有交情的主管取笑着他,他和炎仁是同学,直到炎仁离开日本前,他们之间都还有联系。 被他这么一说,示净很吃惊,她没想到炎仁会丢下公司的会议去接她,她更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这一次你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与炎仁熟识,那人很清楚炎仁家族的规定,只要是结了婚,就不能离婚,除非那人想要被逐出家族。 而炎仁会与示净结婚的原因,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示净在他心中应该有一定的份量,否则依炎仁的个性,他不会这么早就定下来。 坐在一旁看书的示净因为那人的话显得有些尴尬,而炎仁则是不作声。 看炎仁这么低调.那主管也不再自讨没趣,开始与炎仁讨论起公事。 过了许久,在两人好不容易有了共识时,炎仁这才发觉,原本在一旁看书的示净却睡着丁。 “先等一下。” 炎仁打断他们的谈话,来到示净的面前,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三个钟头过去了,难怪她会累得睡着了。 “要不要先暂停?”那主管问着。 “不用,我抱她进休息室睡。” 炎仁将她娇小轻盈的身子给抱起,抱至休息室里,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而她则是缩着身子窝在床上,那可人的动作使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炎仁轻柔地为她盖上被子,盯着她的睡容直瞧,那柔软玲城的身子教他想要再次拥她人怀。 不过他很理智地克制自己,最后只是温柔地在她红唇上轻点,他缓缓地起身没吵醒她,转身走出休息室。 当示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尚未会意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在她听到炎仁的声音后,她才想起自己正在他的办公室里,而她不晓得她是何时睡着的,又是何时被抱进休息室的;她只记得自己在一旁看书,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皮沉重,而后她就没印象了。 当炎仁进到休息室时,见她已经转醒,便直接来到她面前,没有多说地印上个吻,问她要待在办公室里,或是陪他开会。 因为不想成为众人的注目焦点,所以她选择待在他办公室里。 等到炎仁开车回家时都已是深夜了,示净则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当车子停好时,她马上打开车门走进屋里。 炎仁见到她的反应,并没有出声喊住她,直到他也进到屋子时,发现她早已上楼。 -------------------------------- 这晚,示净没料到炎仁也随着她进入房间,她以为他会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谁知在她洗好澡后,他人已经在她房里了。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向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而他又从不进这房间,所以她洗完澡后通常都只是穿着单薄的睡衣,那贴身的睡衣将她的曲线勾勒出来,引来炎仁炙热的目光。 因为房里昏黄的灯光,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猜不出为何他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明天不准见他。” 她以为他早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她错了,炎仁竟然还特地来告诉她这件事。 她并没有马上同意,无论如何她都得拿回自己的笔记,而那本画本她也要还给魏与臣。 “净儿!”她的沉默教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些。 “我要还他画本。” “我说过不准还。” 那里头全是她的画像,他不准任何人拥有她,即使是她的画像也不例外。 “为什么?” 炎仁看向她,那高大健硕的身躯教她显得更娇小,她避开他的目光,不去多看他。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炎仁直截了当地说,虽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他心里藏有另一份感情。 “我跟他只是同学。” “那么就别再见他。” 炎仁还是霸道地坚持。 示净因他的强势而退了一步,她不知道为什么炎仁要限制她,她当然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应该还保有自己的交友权利,不是吗? 看她一脸倔强的模样,教炎仁的火气再次上升,他一把上前将后退的示净给拉进怀里。 “炎仁.你不要这样!” 她怕极了此时的他,那一晚的疼痛她没有忘记,同是在这个房间,她怕他又有逾矩的举动出现。 没理会她的反对,炎仁抱起她走至床边,将她放至自己腿上坐着,整个脸埋进她颈间。 她想要挣扎却又怕他不悦,所以只能安静地坐在他腿上,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出他全身紧绷,徘徊她颈间的唇齿弄痛了她,可是她也只能紧咬唇瓣,忍着他的粗暴,不敢呼疼。 满是委屈的她眼眶中泛着泪水,炎仁的强势教她心中更难受,因为她可以感觉出他对她的不信任,他误会她与魏与臣之间的关系,而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吻我。” 炎仁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颚,要她正视自己,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可他没有理会,只是用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移。 示净委屈地偏过头,咬住唇瓣沉默着。 “不愿意?” 炎仁靠近她的脸庞,那气息吹在她脸上,此时的她想要伸手推开他,她不要他这么地强求她,就算他们结婚了,他也不可以强迫她。。 “你放开我……” 炎仁在听到她这么说时,盛怒地吻上她的唇,那粗暴而狂乱的吻使她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阻挡他一再地贴近,无力反抗的示净最后还是让他的舌与自己的纠缠,因为他根本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 “不要!” 她的拒绝让炎仁怒得加重吸吮的力道,一抹袭来的痛使她僵住身于,还来不及开口,她的唇已教他给再次吻住。 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一再地与她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当他的唇移开时,他紧盯着她瞧,见她小巧的红唇带些红肿而不住地颤抖,好似在引诱他再度品尝。 “不准再去见他,懂吗?” 他的占有欲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但他就是不要她与任何的男人有牵连,就连平日礼貌性的点头微笑都令他很不悦。 “你是我的。” 见她的眼眶滑下泪水,炎仁低头吻去那泪水,感觉她逐渐减缓的挣扎,他不住地想要挑起她更多的情欲,教这场激情一再地持续下去…… 第七章 翌日清晨,当示净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炎仁怀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容,结婚了这么久,她还没有机会在清晨起床时见到他。 一直以来,炎仁在她心目中犹如守护神般,因为他的年龄比自己虚长许多,她才十八岁,根本不成熟妩媚;但以一个男人而言,炎仁是个浑身散发魁力及挺拔强壮的男人,是许多女人追求的对象,而稚嫩的她却是他的妻子,有谁会相信她竟如此轻易地便拥有了他。 她自己心里十分明白,她只是成为他的妻子,并不了解他,更没有得到他的心,他们两个人是不会有交集的。 一想到这里,她轻轻地扳开他的胳臂,忍着身体的不适离开他身边,穿上那件被他丢在地上的睡衣。 再次看向炎住的睡脸后,她走进浴室梳洗,她身上还染有他的气息,多处的红印有的还泛着疼痛,她的眼眶中再次泛起泪水,轻轻落下的泪水混合在热水里,她想停却怎么也停不了。 一直到她冲澡完,穿好衣服之后,炎仁依旧沉睡在梦乡中,全然没有发觉她已起身。 为了不想再面对炎仁,也为了能去向魏与臣拿回笔记,她不想再让炎仁送她上下学,因此她打算自己坐车去学校。 最后看了他一眼,示净转身离开房间。 -------------------------------- 那天上午,当她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眼看时间已近中午,因此她连忙收拾背包,打算到咖啡厅与魏与臣碰面。 今天的课表到下午四点,所以她不用担心炎仁会突然出现,她放心地来到和魏与臣约定的咖啡厅。 见到魏与臣正坐在角落,手上拿着画笔,看他很认真的模样,以为他在忙着抄写笔记,没想到她一走近,这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在抄笔记,而是在素描,那主角竟然又是她。 “你来了,坐吧。”魏与臣似乎早料到她会出现,所以他桌上除了画本外,还有她的笔记,诚如他所说的,他会还笔记给她,其实,他更想要问她一个私人的问题。 “不用了,我下午还有课,我只是来拿笔记。”她继续站着。 魏与臣再次展露出他的笑容,很和善地说:“我有些地方不懂,可以麻烦你帮我讲解一下吗?”在班上,示净的功课算不错,相较起他整天地打混,她应该是个认真的学生。 “我……” “坐吧。” 魏与臣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示净不得已只有坐下,不过她觉得魏与臣并不需要她的解说,他的成绩并不差,就算不懂,也有许多人排队等着为他解说,根本用不到她。 “这是你的画本。”她拿出他先前给她的画本放在桌上。 今天一早她趁炎仁还在睡梦中时,从他书房里找到这画本后,她就直接拿走,不管炎仁是否会因此生气。 “你不留着作纪念?” 示净摇摇头,“这不是我的东西。”接着她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我的笔记我拿走了。” “这么无情?完全不给我一个机会?”魏与臣注意她已有好一阵子了,难得才有这个机会可以与她深入地交谈,他不想放弃。 “对不起,我要走了。” “慢着!” 魏与臣在她想要站起身时,连忙拉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放开我。” “你有男朋友吗?” 他从没见过她身边有任何男子亲近,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除了那一天,他看到有人来校门口接她。 “这是我的私事,抱歉,我不想说。” “若是我一定要知道呢?” “请你放手。”示净并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说着。 “那天开车来接你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示净一听到他这么说,抬起头看向他,正要告诉魏与臣自己已经结婚了,没想到却被人给抢先一步。 “那个人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老公。” 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示净很快地转头。 “炎月,怎么是你?” 他不是离开日本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炎月的目光扫向魏与臣,里头的威胁意味教魏与臣松开了手,而他也因为听到这话而感到震惊。 “你结婚了?” 怎么可能,她才十八岁,年纪比自己还小,怎么可能结婚了? 示净没有回话,只是点头承认。 而炎月则是伸手放在她肩上,“她结婚了,而且对象正是我大哥。” 炎月今天刚回日本,他接到大哥的通知要他先回来为他主持几场会议,因他要为炎柬的事去台湾一趟。 没想到,他人才一进公司就被大哥的火爆脾气给刮了几下,这一探听才晓得是为了大嫂,想必他与大嫂之间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所以他才会来找大嫂,没想到,他才一到校门口,就见大嫂走向这家咖啡厅,与眼前的男子交谈着。 “示净,你真的结婚了?” “是的。” “那天来接你的人就是你老公?” 难怪他远远地就能感受到那不和善的目光。 魏与臣想不到第一次这么吸引自己的女孩,竟然结婚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破坏她的婚姻生活吧?”炎月质问着。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若是有机会,我也不反对。”毕竟,他很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不过他也不会教示净感到为难。 “那很抱歉,你没有机会了,因为他们夫妻俩很相爱。” 炎月替示净回答,但也因为这话,教示净低头不语。 她与炎仁相爱吗? 没有吧?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单恋他,她很喜欢炎仁,而且还十分强烈,她的心中再没有另一个人能进驻,但这样的真心,炎仁却完全没有回应。 炎月发觉示净落寞的神情,他拍了拍她的肩,并且问着:“大嫂,要不要走了?我送你。” “嗯。” 魏与臣看着她起身,“这本画本还是送给你。” 接过他手中的画本,示净有些迟疑,她不晓得自己该不该收下。 “拿去吧,这是你的画像,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示净在他的一再地劝说下,只有再收下画本,“谢谢。” 就这样,她与炎月走出了咖啡厅,被留下的魏与臣则是将自己手上的那本画本打开,在这画本里还是有示净的美,不过这一本他打算为自己留下,这一份来不及展开就结束的恋情,让他有股失落感在心中不停地回荡着。 ------------------------------— 炎月一直对车子有种说不出的喜爱,尽管他人不在日本,但家中还是会为他备妥一辆好车,所以刚回日本的炎月不需要担心没车可用。 “炎月,你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帮炎仁处理公司的事?”依照家族的规定,炎月不是还不能进入家族事业吗? “嗯,大哥有事要去台湾。”这次是非常状况,所以他非回来帮忙不可。 “台湾?” 什么时候?她怎么都不知道? “大哥没跟你说吗?” 炎月很惊讶,这么重大的事,大哥竟没跟大嫂提起。 示净沉默不语,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炎仁根本不会跟她说;对他而言,她只是个妻子,一个来报恩的妻子,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炎月看到她这副模样,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对他来说,这个大嫂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今年才十八岁的她比最小的堂妹还年轻,她却嫁给大哥,成为他们这些人的大嫂。 “大嫂,大哥这趟去台湾是为了炎柬的事。” “炎柬?他怎么了?” 在示净的记忆里,她对于炎柬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上次她结婚时,炎柬是最后一个回到家族的。 也是最安静的一个,那段时间他总是独来独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除了与她点头打招呼外,炎柬并没有与她交谈。 “为了感情。” 大哥三年前带了个未成年的女孩回家族要当新娘,而现在炎柬竟与自己的主人谈恋爱,这些风风雨雨教家族快要招架不住。 “是吗?”是感情吗?炎柬这么内敛深沉的人,她还以为他是独身,没想到他也有感情的牵绊。 “炎柬十八岁那年就认识那个女孩,在一次因缘际会下,他成为那女孩的保缥,一待就是十几年。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爱上了对方,可是当初有过约定,期限一到,炎柬就必须离开台湾。” “那炎柬怎么办呢?”感情怎能说分就分,那种苦恋的滋味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她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陷入爱情之中,想抽身却没有办法,想更投入又被吊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炎月摇摇头,“看大哥怎么跟他谈,炎柬向来就听大哥的劝。” 这话题一结束,车内一片默然…… “大嫂,你跟大哥是不是有误会?”炎月看着大嫂那满腹心事的模样,他好奇地发问。 为什么一个坐在自家公司里像是怒狮般地暴跳如雷,任谁都不敢接近;另一个则是一脸忧愁满面地沉默着,教他这个旁观者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没有。” 她与他之间哪会有什么事,如果有,也只是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那为何大哥会担心刚刚那个男的?”魏与臣的出现令大哥有了危机意识。 看到大哥的反应,他这个谈过恋爱的人不难察觉出,那是一种吃醋的行为,若是大哥真的不在意大嫂,那他就不会产生这种情绪。所以事实己经明朗化,大哥在乎大嫂,而且是非常的在乎。 “他在担心?” “我看得出他很担心,否则我现在不会在这里。” “那他人呢?” 他不知有没有气她自己坐车来上课? “他在公司大发雷霆。” “为什么?” “因为他今天早上,发觉老婆不见了。” 炎仁告诉他,一早醒来就不见她的踪影,还以为她失踪了,后来才想起她今天有课,这才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炎月!” 她禁不起炎月的取笑,脸上难得露出了晕红。 “大嫂,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大哥,否则你不会待在炎派等大哥三年,就算要报恩,若是没有感情,你是不可能这么做。” 她发现自己的心事真教炎月给说中了,让她有些诧异。 “那是我跟他的约定。”她淡淡地说。 “那份约定只是你跟大哥的交集,可是你们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你们根本就互相喜欢对方,也在意对方。” 是吗? 炎仁在乎她吗?为什么她都感受不到? 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由冷淡转为火爆,而后又再次有了亲密接触,没恋爱经验的她根本不能理解为何他会如此阴晴不定。 “相信我,大哥是喜欢你的。” 车子此时正往家族的公司开去。 “炎月,我想回家了。” 她害怕面对炎仁,虽然炎月这么跟她说,她仍不想去探求那事实真相,她怕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大嫂,你放心,大哥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你开刀,我会是第一个牺牲者。”若是大哥不想让大嫂伤心,那么他自己就要去改变态度,要学习对女人温柔,特别是去宠一个他在乎的女人。 “我……” “人都来了,况且你若是没跟我进去,我才怕大哥会气得宰了我。”他并没有夸张,依大哥今天一早的情况看来,比他可怜的还大有人在。 -------------------------------- 真如炎月所言,她才刚进公司,就发觉公司里充满紧张的气氛,无声的办公室里像空无一人般地安静。 直到她与炎月走近炎仁的办公室时,从一旁的会议室里头,传出了炎仁的火爆咒骂声。 炎月耸了个肩地看向她,“大嫂,我没有说错吧?” “他为什么这么愤怒?” “还不是因为你。”看来大哥陷入情网了,而那对象竟然是他已婚的妻子,想想真是好笑。 “我……” 她根本没做什么,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进去吧。” 炎月说着就准备推开会议室的门。 “炎月,我还是在他办公室等他好了。”她不想要打扰他上班,更不想影响他开会,若真如炎月所言,他是因为她而发怒,,那x刻她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他不会想见到她的。 “不用了,大嫂,你还是快将大哥带走,会议由我主持就行了。”话才说完,炎月已经推开会议室的门,这个动作引来里头近十位主管的目光;而正在气头上的炎仁没有察觉炎月他们的到来,视线还是紧盯着他手上的报告。 “炎先生……”他身边的秘书小声地喊着他,而炎仁仍是不在意。 “大哥,你这个会议还要开到什么时候?” 炎月的出声引来炎仁的注意,同时他也注意到在炎月身后的正是他今早追寻不得的妻子。 “你终于回来了。” 炎仁冷眼地扫向示净,教她更是缩在炎月的身后,她也感觉到炎仁的怒火,不敢领教的她只有沉默。 “大哥,我可是将大嫂给带回来了,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了。” 炎仁没有理会炎月,只是自顾自的盯着示净,在会议室里的主管们则是个个都很好奇地瞧着炎月身后的示净。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竟是炎仁的太太,她清丽又脱俗的外貌,教这些主管们十分惊艳,上次炎仁结婚时,因为只请了家族的亲朋好友,所以公司的同仁很少人见过示净,他们才会这么惊讶。 示净本来就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此时她更显得不自在,她紧张地拉扯炎月的衣袖。 “大嫂,你怎么还躲在我背后,你应该去大哥那里。” 炎月将她娇小的身子推至前头,而炎仁也在此时宣布会议结束。 “炎月,我还是先走好了。” 她不敢看向炎仁,轻悄地往后退去,最后她转身就往外跑去。 “净儿!”炎仁一见她往外跑,连忙追了过去…… 第八章 示净往外跑还没几步,马上就被随后而来的炎仁给追上了。 “净儿!” 炎仁拉住她的手腕,没给她挣扎的机会就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很用力地甩上门。 看着他那副凶恶的模样,示净有些胆怯地直想要挣开他的手。 因为她奋力的挣扎,很快地就挣开他的钳制,直往后退去,至于炎仁则是倚在门边望着她,那几乎要看透她的目光教她明白此时最好要顺从些。 “为什么要跑?” 她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净儿,看着我。” 炎仁的语气并不温和,而那锐利的目光更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炎月去找她,明明他就在忙公事,为什么要她来。 “告诉我,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叫醒我?” “你还在睡觉。” “你去见魏与臣了?” 因为被他料中,所以她的目光显得有些回避,“我只是去跟他拿回我的笔记。” 炎仁很不高兴地眯了眼,“然后呢?” 示净不敢骗他,“炎月刚好看到我,然后就带我来这里了。” “只有这样?” “嗯。”她小声地回应,担心他会不相信,偷偷地瞥了他一眼。 正好瞥见炎仁走近沙发坐下,他脸上竟泛着一抹微笑,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多瞧了一眼。 “过来!” “呃……” 示净摇头地拒绝,他那凶恶的眼神,教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净儿?” “我想要回家了。” 炎月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她不想要面对情绪这么不稳定的他。 “先过来。” 炎仁伸出了大手,那意味着要她自己过去,而他脸上的笑意也因为她的一再拒绝而消失。 因为怕他生气,所以她只有缓步地朝他走近,直到和他只有相差一步时,她才停住步伐,而炎仁则是一把将她拉到自己大腿上,那亲呢的举动教她不敢看向他,将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尽管都已经有过亲密关系,可对她而言,炎仁依旧是炎仁,他从没有在她面前露出他的真情,所以她根本不知自己该要有什么热切的反应。 “看着我。” 还来不及看向他,她只是轻轻地抬头,也以为这样的动作,她发觉炎仁的头正朝她俯下,她十分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炎仁……” 没让她说话,他的唇就这么地低下来封住她的唇,将舌头深人,一如往常般地尝着她的甜美;只是这一次更带了点惩罚性的意味,这个吻带了点霸道及蛮横,教她快要不能承受只想要逃开。 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十分地愤怒,所以她不敢多反抗,直到她快要无法喘息,拼命地捶打他的肩头时;炎仁这才缓缓地松开她的唇,看着被他给吻肿的红唇,那目光炙热得像是要融化她一般。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结婚了?” 炎仁不悦她的隐瞒,她可以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她没有,这教他非常的不满。 提到结婚,示净很委屈地不再多说,因为她完全没有结婚的感觉,特别是炎仁对她的态度。 炎仁也在这时才发现,她手指上本该有的戒指竟然消失了,他沉声问道:“你的戒指呢?”她竟然连结婚戒指也没戴着,他顿时脸色大变,连眼神都显得灼人。 “我忘了……” 其实她不是忘了,而是怕自己弄丢,所以才将戒指放在家里。 她因为他的愤怒而再次红了眼眶,同时也挣扎着想要逃开他。 “忘了?那么是不是也忘了结婚的事?” 炎仁那粗重的鼻息喷在她颈侧,教她明白他此时不稳的情绪,也教她更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我没有,我没有。” 她怎么可能忘了结婚的事,与他结婚是她一直期望的,可是结婚后的生活,却不是她曾经幻想过的。 “没有吗?” 炎仁抱起她,走向一旁的休息室,“看来我该让你好好地回想,自己是属于谁的。” 炎仁的男性自尊让他失去理智,而被他给抱在怀里的示净则是咬住下唇地不敢再挣动,有了过去的几次经验,她知道若是不想惹得他更不高兴,她最好保持沉默。 一直到被他抱至休息室,示净根本没有时间逃开,床因为他们的重量而凹陷,他的臂膀将她困在怀中,他身体的重量使她无法移开,只好承受。 炎仁将头给埋进她颈间,开始在那里放肆。 “炎仁,不要……” 这一次她真的痛哭失声,因为她觉得很委屈,刚刚听到炎月说他将要去台湾,而她却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当她是他的妻子,那么他就该告诉她。 而在炎月带她到公司时,他那冷淡的眼神也让她很难受,教她直想要逃开;她可以感受出他对她毫不在意,直到现在,他仍然想要用暴力来得到她的臣服。这样的炎仁,她根本不认识,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他的妻子。 听到她的哭泣声,炎仁轻柔地抬起头,那狂怒的目光在接触她无助又受伤的眼神后,突地放柔了,“净儿……” “你不要碰我……” 她难过地重捶他宽厚的胸膛,泪水也在此时无法抑制地迸出,她恣意地哭出心中的委屈。 “为什么哭?” 她从没有这样哭过,当初他要离开日本时,她哭了,最后还是忍痛地让他走;可是现在,她却再次大哭,那伤心的模样教他不舍。 不舍? 他竟会感到不舍? 见她流泪,炎仁发现自己也不好受,伸手为她拭去那一再滑落的泪水。 示净哭得像个小孩子,炎仁没有抵挡她的拍打,只是轻哄着她,并且翻身让她枕在自己身上,那小小的重量令他有种真实感,她真的在自己身边,而他竟然忽略她真正的感受如此之久。 “呜……” “别哭了。” 他温柔地安慰着她。 示净像是打累了般不再有任何动作,她靠在他胸前,泪水弄湿了他的衣服。 就这样,炎仁任由她哭着,他可以感觉她是想要哭出心里的难过,这教他更怜惜地拍着她的背,一再地哄着她,那温柔的低哺及细语一字一句地落入她耳里。 ------------------------------- 原本她以为炎仁会跟她提起去台湾的事,可是他仍只字未提,教她感到失望,她很想要陪他去,因为她怕他这一去,又要好久才会回来,说不定是另一个三年,而她不想要再与他分离。 但她不敢问也不敢提,她只是继续沉默。 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出炎仁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闻不问,也不再对她粗蛮强迫;这样的转变令她很吃惊,完全不晓得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似乎自从她上次大哭过后,他就不再强迫她了。 他也从原本的房间搬来与她同住,当她开口询问时,炎仁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夫妻。 夫妻吗? 他们真的像夫妻吗? 猜不透他的心,示净完全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连着几天,炎仁都很早回家,而且天天在家里陪她,就连睡觉时都搂着她入睡;但她还是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她的心还是一样的寂寞,也一样的孤单。 ---------------------------------- “大哥,你又怎么了?” 炎月原本是想来询问大哥何时要去台湾,见大哥又是一脸满腹心事的愁容时,他关心地问着。 “我以为她也喜欢我,看来是我想错了。” “谁喜欢你?” 炎月被大哥的话给弄糊涂了,他斜坐在大哥办公的桌上,不解地看着大哥。 炎仁没有多说地摇头,“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来问你何时去台湾,不过看你这样,似乎还没搞定自己的感情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婚都结了,感情哪还有问题。 “你跟大嫂能不能坦白地面对彼此呢?明明都喜欢对方,为什么就不直说?” 他这个旁观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一点都丁懂她的心。” “大哥,女人的心本来就难懂,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真的爱大嫂,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就直接告诉她你的想法跟感受,这不是更好吗?”他相信大嫂要的不是大哥的甜言蜜语,她想要的只是大哥的真心相待。 “我都已经这么对她了,她还不了解吗?” 炎仁拨了自己前额的头发,那烦躁的心情写在脸上。 “大嫂当然不能了解,她又不是你,怎么可能猜出你的心事,更何况她若是猜错了呢?” “炎月,你到底要说什么?” 炎月耸了肩,“很简单,我只是要你跟大嫂好好的把话讲清楚,她只有十八岁,根本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也搞不太懂男女情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跟她说?” “说?我还要说什么?” 他做的难道还不够吗? “说你会永远待在她身边,不会再离开她;说你喜欢她、爱上她了她已经嫁给你了,你会好好地待她。这么简单的话,你为什么说不出来?” “这些她应该懂的,若是我没有那些意思,我为什么要娶她?” “因为你刚好不想要一个麻烦的妻子,而大嫂又刚好要报恩于你,所以你选择了她。” 炎仁因为炎月的话而眯起眼,口气转而强硬:“是谁告诉你。 这些话的?” 他与示净的过去只有两人清楚,为什么炎月会知道? “大嫂跟我说的。” “什么?” “大哥,大嫂从头到尾都认定你是为了要她报恩,所以你才娶她,你对她根本没有感情,而且她还以为你随时都会再离开。” “该死的她,究竟在想什么?” 炎仁很恼怒地将桌上的文件给扫落地面,而炎月则是反应很快地跳离开桌子,免得自己被波及。 “这就是她心里的话,也是你一直给她的感觉。”炎月再重申一次。 “难道她看不出我对她的好吗?” “大哥,我想大嫂自己是想不透的,你还是快去告诉她。” 炎仁本来是坐在椅子上,此时则起身站到办公桌后的窗前,他看着窗外,心里反复地思忖着炎月的话。 “我怎么可能会离开,都已经结婚了。” “大嫂知道你要去台湾的事,我猜想她很担心你会一去不回。”炎月说出心中的想法。 炎仁没有再多说话,他转身就朝门边走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 “去开会。” 此时,他根本无法理性思考,他想要好好地想个清楚,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该死的她,竟教他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 当晚,当炎仁搂着示净躺在床上时,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身子;一场激情下来,她全身泛红好不妩媚,不停喘息的紧埋在他胸前。 “净儿。” 炎月的话,他想了许久,或许是他错了,如果他想要改变夫妻之间的冷漠,那他就不该闷不吭声。 抚着她手指上的结婚戒指,炎仁很满意她的顺从,自他上次发火后,她一直都将戒指戴在手上。 “唔……” 她疲累地闭上眼,当她趴在他身上时,她几乎快要进入梦乡了。 “我下个礼拜要去台湾一趟。”炎月说的对,他是该告诉她,关于他的行踪及私事,他都该与她分享。 一听到炎仁的话,示净吓得马上睁开双眼,“你要走了?”在她的心里,炎仁的离开,一直都是她最怕的事,她怕他会一去不回。 “嗯,我要去处理炎柬的事。” “我可以一起去吗?” 她想要陪在他身边。 自从炎仁的态度转变后,她发现自己又再次依赖着他,那份依赖与之前的无助不同,此时的她多了一份想要爱他的心,也因为这样,她想要多与他相处,想要天天都能见到他。 她期待着炎仁会同意,奈何炎仁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 “不行。” “为什么?” 她只是单纯地想跟着他,为什么不行? “我要去找炎柬谈些事,你待在日本。” “我不会吵你的,可以吗?”示净抬头看向他,那小脸上满是祈求。 “净儿,不行。” 炎仁从不习惯带个人在身边,这个习惯至今还没有破例过,况且他只是去几天,马上就回来,她没有必要跟着去。 因为炎仁的坚决反对,示净很失望地不再作声,同时也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你怎么了?”。 炎仁发觉她的不对劲,大手更用力地将她紧搂在怀里,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此处缺两页) 第九章 几天后,炎仁离开日本,去了台湾。 在离开前,炎仁看着示净那副难过的模样,他一再地向她保证他过几天就回来,这样的承诺让她的不安减轻了不少,而她也一心地等着炎仁归来。 他不在的时候,示净发现屋子显得有些冷清,让她一点都不想要待在屋里,所以她总是在下课后,单独地在街上到处逗着,因为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她已经过怕了。 她以为他会拨个电话给她,而她的期盼却落空了,因为如此,她心里的失落感逐渐扩大,不过她仍相信炎仁,可她还是会孤单,而且她也感到身子好像有一些的不适,但她并没有去多加注意。 ----------------------------- 这晚,是炎仁离开后的第三天,她因为学校功课而在图书馆待得比较晚,直到半夜才回家。 因为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且入夜后的空气显得有些冰冷,让她以双手环在身体两侧,试图想要温暖自己的身子。 当她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屋外竟然有人。 “大嫂?”出声的人是炎月,他站在屋子前等她。 “炎月,有事吗?”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最近都觉得自己身子不怎么舒服,从今天早上头晕到现在,那晕眩的情况一直都没有.改善,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就连一口水也都没有喝,难怪她会感到不舒服。 “大嫂,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大哥临行前交代他要照顾好大嫂,所以今天才会拨空前来,没想到他在这里却等了好几个钟头,才看到大嫂回来,炎月放心多了,可是示净苍白的脸色让他有些担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她轻抬起头,试图强打起精神,但脸上的疲累却是瞒不了人的。炎月不禁怀疑大嫂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这么晚了,你可以叫我去接你,大哥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在大哥临去台湾之前,他一再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大嫂,这个重责大任他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看着炎月,示净很窝心地笑了,“我真的没事。” 她又想起炎仁了,才短短几天没见,她却感觉过了许久, “大嫂,要不要我跟大哥说一声?” 炎月不想要瞒大哥,若是可以,他还希望大哥能早点回来。 “不要,我真的没事……”正当她这么说时,因为过于难受,她承受不住地倒了下去。 “大嫂。” 炎月没有多想,他立即抱起大嫂直往屋子里走去,心里不断地祈祷,希望她没事,若是真出事了,他恐怕会被大哥大卸八块。 因为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疼爱大嫂是众所皆知的,而他若没有将大嫂看顾好,那就真对不起大哥了。 -------------------------------- 炎月请了医生为示净检查,家族的成员们也因为她昏倒而紧张着。“炎月,净儿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炎仁母亲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媳妇,怎么才几天就瘦成这层弱的模样,要是炎仁回来了,肯定会舍不得的。 “大伯母,我也不晓得。”他才跟大嫂聊了几句,她就昏倒了,他没有吓出病来就已经是很庆幸了。 “怎么会这样呢?”炎仁母亲看着医生为示净检查身子,担心地问着:“医生,她怎么了?” 那是家族里聘请的私人医生,他在检查完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她怀孕了。”“什么?” 炎仁母亲因医生的话而吃惊。 “呃?”炎月则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怀孕了?示净这一脸苍白的人,竟然怀孕了? “太好了!”炎仁母亲上前抚着示净的小脸,还在昏睡的她,脸上的气色还是不好,“炎月,马上去通知炎仁,要他马上回来。” “大伯母,这不好吧?” “什么不好,你跟他说净儿怀孕了,他若是真爱净儿,就要马上回来。”炎月看着大伯母难得的严肃表情,他只有快去打电话找人了。示净料想不到自己竟然怀孕了,而这突来的新生命教她很高兴,而她并不晓得家人已联络炎仁了。 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她跟学校请假,在家休养,医生也为她开了些药,要她每天按时服用。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总是容易感到疲累,常常在醒来没多久后,就又回床上睡觉。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 她今天下午与炎仁母亲一同在庭院里聊了一会儿,在炎仁母亲走后,她很疲累地走回房间,原本只是打算躺着休息一下,没想到一躺她就又睡着了,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 了。因为才刚转醒,所以她没有留意到房里有人,直到她想要坐 起身时,那人才出声。“醒了吗?” “炎仁?”她有没有听错? 真的是他的声音,他不是还在台湾吗?怎么会回来了? 炎仁轻悄地走近她,坐在床边看着她,他的大手则是拉过她的手紧握在手心。“还不舒服吗?” 那温柔的声调里有着她怀念的情意,看到他,示净再也忍不住地扑进他怀里。“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还要几天吗?怎么现在就回日本了? “我放心不下你。”吻着她的发丝,将她搂紧在怀中,炎仁这时心头的不安才缓缓地消去。 他在台湾接到炎月的电话时,一时还不能意会过来,直到炎月再重复一遍时,他才很吃惊地瞪着话筒。 净儿怀孕了!? 原本,他想马上买了机票就回日本,他希望能够待在她身边,可是炎柬的事还是得处理妥当。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之后,没有多作停留,便立即飞回日本,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已飞到她身边了。 才一回来,就见示净娇小的身子躺在床上,那苍白的脸色令他很不舍,不愿吵醒她;所以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容,这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 示净因为他的话而红了眼眶,“我好想你。”她真的很想他,那份思念教她几乎不能平静的过日子。 “我回来了。”炎仁抬起她的下颚,轻柔地在她额上印了个吻。示净的泪水不停话地流下,她不断地哭泣着;而炎仁则是将她抱在怀里,不舍地哄着她。 好不容易在她哭声歇息时,他想要松开她却教她搂得更紧,“你再躺着休息一下。” “我要你陪我。”她开始学会撤娇了,学会怎么跟这个疼惜她的男人说温柔细语,那副可爱的神情使他笑了。 随后,炎仁也陪着她躺在床上,担心地问:“还会不舒服吗?” 他温柔的抚着她还是平坦的小腹。 “好很多了。”她想炎仁应该是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了,她的手也按上了他的手背。 “炎仁……”她忽地更倚向他。 “嗯?” “你还会再离开我吗?” 炎仁眼中充满着爱意,“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真的吗?”“没有离婚,记得吗?”炎仁再次声明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你不走吗?” 炎仁摇头,他的唇点在她的上方,“因为我爱你,我的小新娘子。”“呃?” 在她还来不及多作反应,炎仁已一口将她吻住,他深情地拥吻着她,并与她的舌互相纠缠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的手攀上他的颈项时,炎仁又再说了一次:“我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这份感情他也不知是自何时开始萌生的,只是现在他十分确定,他想要这份爱再延续下去。 示净满心欢喜地紧搂着他,“我也爱你,一直都好爱你,从没有停过。”她爱他好久了,只是她一直都不敢表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也是因为了解她的心意而更加地怜惜她。 两人就在这夜色下互吐情意,表露着对彼此的感情,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