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动手不动口》 第一章 "有钱很了不起吗?"江柏如穿著学校制服背着书包走在路上,有些愤怒地踢着地上的石头。 江氏集团历经三代的经营,由原来的中型企业成功扩大为跨国企业,涉足的领域以金融为主,在世界各主要城市皆有分公司以控股公司之姿投入金融市场,目前的经营者是江博龙夫妇。 夫妇两人拥有三名年轻杰出的子女,老大江柏恒十六岁已经有接班人的架式,下课后到公司坐镇指挥,能力一点也不输给父母,老幺江柏佑十二岁鬼点子特多,常给开发部新的idea,帮公司赚进不少银两,父母对他们很放心。 而老二江柏如是惟一的女生,今年十四岁,根据皮纹检测,她非常适合手脑并用的精细工作,可惜她目前对任何事都没兴趣,成天看漫画小说再不然就发呆睡懒觉,不过江氏夫妇却一点也不担心。 她回家从没念过书,每回考试依然保持前三名的好成绩,虽没什么大志向倒也不曾学太妹使坏,江老爸深信人人都有其命定的道路,时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而且就算她一辈子都不打算找到人生方向,凭江氏也可以养她一辈子,让她当只快乐的米虫。 "只是同学吵架又不是什么大事,居然因为我家有钱,就害同学被记过,这是什么他x的烂学校!"江柏如真的很火大,站在路边生气地大骂,路人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 她顶着一张臭臭的大便脸把他们全瞪过一遍才又继续踢着石头往前走,真是可恶!就因为她老爸是校董,老师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处分了和她吵架的同学,所以她一生气就逃课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她很不爽不想回家,绕进了公园坐在溜滑梯后头望着天空发呆,人生真是无聊乏味,她究竟为了什么活在这世上呢?为了去上那不公平的学校吗? 活着真是没意义……她望着望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色在她睡梦中降临,路灯亮了起来,却照不到公园里江柏如睡着的昏暗角落,所以她继续睡得很沉,直到某种奇怪的声响把她给吵醒。 "咦?天黑了?不会吧!"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侧卧的她楞楞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公园里睡着了,她看了手表后更吃惊了,居然已经快半夜了!完了,老爸会不会已经报警了呢? 她正想起身回家时,突然发觉四周很吵,充满怨恨的吵架声夹杂着痛苦的嘶喊哀号声,甚至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会这么好运吧?碰到帮派械斗吗?"她悄悄地爬到溜滑梯另一边探头一瞧,当场吓得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人间炼狱!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满地的血、满地瘫倒哀号的人,而且棍棒齐飞,开山刀、武土刀什么武器都有。里头杀气正旺的人好像彼此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疯狂的冲向对方,只为了把手上的武器砍在对方身上。 "我一定是在做梦,绝对是的!"她用力掐着自己的脸颊,"哦唔!好痛,不是做梦,真的有人在厮杀……天呀!被砍到一定很痛!" 江柏如双手颤抖的抱住自己用力搓揉,一脸恐惧。 "我真是个大笨蛋!好好的在学校,干吗逃课?老师偏心、大小眼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干吗那么有正义感?老天爷,我知道错了,您老人家保佑我千万别被他们发现,更别让他们灭口,以后我一定会乖乖上课的。" 没想到,才刚求完老天爷,突然就有个物体飞向她,砰的一声,压在她身上,她吓得尖叫,叫了一下才想到一件事,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还好现场太混乱,根本没人发现她乱叫。松了一口气后,她才害怕的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物体,那物体突然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她吓得再次放声尖叫,"啊--啊!" 那真的是人的眼睛吗?活脱脱像只野兽嗜血的冰冷眸子!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一个还没变声的童音说出完全不相称的话来,声音的主人用那双吓得江柏如尖叫的眼眸盯着她看。 "你……你……"江柏如抖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男孩会杀了她吗? 不曾和异性这么接近的小男孩盯着她,心想这女人也怕他吧!哼!没有人不怕他的,只要他够凶够狠,连七尺大汉都惧怕……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女人怕他,就让他心中郁卒。 "那小鬼在哪里?" 突然一阵脚步声接近,江柏如下意识地拉着这个男孩躲进溜滑梯下方黑暗的角落,她紧张地抱着他,努力将两人的身影缩进黑暗之中,生怕被他们发现形踪,两人会死得很难看! 果然没多久,就见三个也是浑身血渍的凶神恶煞在附近绕了好几圈才不爽地离去。 "幸好走了,万一被发现,咱们的小命就不保了,你说是不是?"江柏如逃过一劫,自然地将两人归成一国,她吁了口气,拥着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男孩没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她不是很怕他吗?居然还抱着他?而且自己逃命都还不及了,为什么想保护他? 她的举动让他感觉到被保护的温柔,从小流落街头混帮派的他,从不知道感情为何物,也没想过有人敢这样抱着他,蓦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撞击着他的胸口。 他一抬头就瞧见她正盯着他身上的伤口看,一脸的恐惧却掩不去她眼中深深的同情,她在怜悯他吗?他才不需要同情咧!偏偏她温暖舒适的怀抱好吸引他,害他很没种的不想离开。 "没看过男人啊?"男孩有些尴尬地瞪了她一眼,仍然没打算离开她的怀抱,故意转头察看着外头厮杀的情况。 "你到底几岁?"瞧着他身上的伤痕,以及血迹斑斑残破的衣衫,没了衣袖的手臂仍淌着血,江柏如突然觉得他好可怜,他应该不会比她大才对,这年纪的孩子不都在玩电动、迷网咖吗?而他居然拿命跟别人砍杀对决? "十二。"他回头瞄了她一眼,瞧见她胸前的名牌,江柏如,国二……那么这女人应该大他两岁了?他无所谓地又回头看着外头的情况,看样子还要再打上一段时间,偏偏他的脚被砍伤好几刀站不起来,不如趁此机会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她的胸部发育还没完全,不算太饱满,但软软的靠在上头很舒服,让他完全不想起身。 "你……"若不是现在场面太紧张,她一定会大笑出声,这个浑身是伤的男孩连声音都还没变,居然就以男人自居起来了,太可笑了吧? 突然,男孩跳了起来,神情激愤又坚决,因为他发现帮里的带头大哥被人砍了一刀,气愤得紧握双拳,他回头看向她的脸,"想活命就找空档落跑,别再让人遇到。" 男孩说完就跛着脚冲回混战现场,因为场面太混乱,江柏如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对战一直持续着,而她也一直没机会落跑,因为老是有人打到她的附近来,加上四周还有恐怖的狂叫声、不断倒下的人,以及鲜血四处乱喷的情况,她更是不敢随便踏出所在位置一步。 从没见过这等残酷的掠杀场面,江柏如陷入狂乱的恐惧之中,她开始自我安慰起来,"这、这、这不是什么帮派械斗……是、是、是哪个星球来的外星人,因为伪装成地球人,为了确认彼此的身分,才会相约拿出身上的某个部分当证明……一定是这样……" 她不断地自我洗脑,口中念念有词,希望达到自我催眠的目的,突然,有一颗鲜红跳动的东西掉到她眼前,耳畔还响着声嘶力竭的哀号声,江柏如已经趴在地上狂吐不已…… @  @  @ "恶……哎呀!好痛……"江柏如从椅子上跌下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做梦了,她呈大字型仰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微张着嘴露出一抹苦笑。真是的,已经好久没梦到这件事了说。 当年她被帮派械斗的事吓得连作三个月噩梦,连学校都没法子去,一看到饭桌上所有有眼睛的食物就狂吐,更别提什么鸡胗肠子的内脏料理,只要看到一定连胃液胆汁都吐出来,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她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吃素。 她愈来愈深信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她对内脏的恐惧,随着岁月增长,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开始渴望见到健康、活动力强的内脏,她觉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了,心理医生告诉她这是补偿作用,因为她看见应该好好留在人胸口上运作的心脏竟然掉落在眼前,才会下意识地想见到完整健康的内脏。 "你想她在干吗?"门外护土甲小声地问道。 "思考宇宙的奥秘?"护土乙也小声地猜测。 "思考宇宙的奥秘有必要躺在地上?"护士甲捶了她一记。 "我只是个小护土耶,哪晓得医生心里在想什么啊?也许这姿势有助于她开发更好的开刀方法也说不定呀!"护土乙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头。 "江医生原本就很怪了,这姿势配她刚刚好,你们少没常识了。"护士丙路过瞄了一眼顺口答道,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的也是。"两个小护土赞同地点点头。 "你们有完没完啊?"江柏如笑着坐回椅子上,她就是怪不行吗?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就老是盯着别人的胸口、肚子看,想确认那人的心脏呀脾胃什么的在哪里?甚至还很冲动地想摸摸看,看它们是不是都有很认真地在执行工作,结果每个人都当她精神有问题,她才转而研究人体解剖图,不知不觉就进了医学院成了医生。 想想居然也过了十几个年头,如今她都二十七了,那个男孩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有二十五了吧?不过混帮派的通常活不久,他也许没挨过当年那一场械斗。 尤其是他最后那一眼,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还是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灵,那是混黑道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吗?仿佛没有明天似的,充满全豁出去的绝望,这让她很痛苦,因为他的那一眼,让江柏如彻底痛恨黑道分子。 "江医生,凭你的技术,闭着眼睛都有办法帮病人开刀了,为什么你还是每天盯着解剖图看?"护士甲走进来笑着问道。 说实在的,江医生不仅人长得漂亮,更是个杰出的外科医生,院长就老是感叹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差异,当中的酸涩滋味绝不是一句不公平能道得尽的,江医生绝对是个天才,她天生就是个拿手术刀的人,其他人除了羡慕也只能继续羡慕。 再说她的个性开朗活泼非常好相处,对大家又体贴没架子,每个护土都很喜欢当她的班,要是她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的话,说她是个绝对完美的女人一点也不为过。 唉!可惜了……难怪人家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 "人命关天,我是拿刀的人,总要复习嘛!"知道她们没恶意,江柏如笑着打开计算机。 "你也复习得太超过了吧!"护士乙直翻白眼,因为跟她很熟,她们几个护士和她说话向来百无禁忌。 "复习当然是愈多愈好啊!哪有超过这种事呢?"她不自觉地又瞄了瞄桌上的解剖图,露出一抹奇特又安心的笑容。 "你看你又来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请你选择一下时间地点,不要随便进行膜拜可以吗?"护士甲退一步问道。 "啊?"盯着下午要开刀的病人的病历,她分心问道。 "像是有很帅的病人或是家属出现时,能不能请你把解剖图藏起来?几分钟不看应该不会死人的。"护土甲坐了下来进行洗脑大工程。 "对呀!等我们把你推销出去,你想怎么看、口水怎么流,都不关我们的事。"护土乙也加人游说的行列。 两个小护土望向江柏如桌上摊开来的皱巴巴的解剖图,连她们见她一脸诡异地盯着解剖图直笑,心中完美女人的想象都会幻灭了,更别说男人会吓得倒弹三尺。 "怎么?你们嫌我是老姑婆吗?"终于听出他们的意思,江柏如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们一眼,她也不过二十七,哪有很老,这年头过三十不结婚的人多得是。 "没错!"两位护土很不给面子地笑道。 "反正我养得起自己,何必着急呢?"她笑着自我安慰。 "我们急呀!" "奇怪了,你们有什么好急的?" "再耗下去,就算不知道你的怪癖的人,也会认为你一定有什么缺陷,才会长得这么美却嫁不出去,闲言闲语会愈来愈多,能不急吗?" "被说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你们急什么呢?" "因为老是有人要我们帮忙牵红线,你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我们很烦耶!"护士甲双手一摊,她们是护士又不是媒婆,每天老是被医生病人拉去问东问西的,工作量之大是全院之冠耶! 撇开她的怪癖不谈,江医生真的是个很出色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医生不顾她的怪癖追求她,可她偏偏是个少根筋的女人,尤其对感情简直可以列入白痴的行列,老是把那些追求者当哥儿们,害那些人只能捶心肝暗自垂泪,而她们在一旁都快被她急死了。 她显然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抢手,抢手的程度还害惨了她们。 "拷!终于说到重点了,害我刚刚还乱感动一把的,以为你们有多关心我呢!"江柏如追着她们打。 "当然关心呀!问题是我们更关心超重的、工作量嘛!哈哈……"相处久了,她们就像朋友一般,闹成一团。 哔!哗!她身上的呼叫器响了起来。 "急诊室?我去支持了。"江柏如看了一眼,收起玩笑之心,换上专业的表情冲了出去。 @  @  @ 急诊室 "江医生下来没?病人很危急!"急诊室医生很紧张,正在为伤患止血。 这患者的身旁跟了一大票保镖,活像电影里的黑道分子,万一没救活他,他们大概会砍了这里所有的人陪葬,所以急诊室里每个人都很紧张。 "老大!撑着点!别昏过去。"一直紧跟在旁的其中一名男人,焦急的对着血流不止的男人喊话。 "你们动作快一点!老大有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另一个则对医生威吓。 贯云石,罗得公司负责人,他的胸口中弹被送进江氏综合医院急诊室。 难得露出一抹浅笑,他望向两个得力助手,他们搞什么?急疯了也不是这样,他们不混黑道很久了,怎么一开口仍是满嘴江湖味呢?不怕吓坏这些善良老百姓吗? 当年那场械斗夺走了带头大哥的性命,原因是帮里出了内贼恶毒的出卖大哥,而他当时身受重伤被送进医院,后来被罗得公司的老板收养为义子,之后就去了美国,但他从没忘记要为大哥报仇。 大哥对他恩重如山,若没有大哥收留他,他绝对活不到十二岁遇见慈爱的义父,然而三年前义父回台却意外身亡,他直觉和当年的事有关,显然那个出卖大哥的人知道他还活着,以致想要赶尽杀绝,甚至连他周围的人也不放过,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可恨的人渣! "可恶!那杂碎别让我遇到,不然一定砍他个十刀八刀消我心头怒火。"对医生放话的那个男人,嘴里念念有词地诅咒着。 贯云石又笑了,这倒是,他这次回台于公是要扩展公司的合作对象,于私则是要了却这桩延宕十三年的新仇旧恨,没想到他都还没找上门去,对方居然已经先下手了,还是在市区放的冷箭,分明就是算准他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惹事,他绝不会放过对方,这回他若没死成,就该对方死!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脑中却闪进了当年那场浩劫的残酷画面,和那个抱着他避难的小女孩。 她应该逃掉了吧?现在过得如何?他好想再见见她,再看一眼那发自内心的关怀眼神,和她那至今仍让他念念不忘的温柔怀抱…… "江医生,快点!他胸口中弹,压迫到血管!血止不住!"急诊室医生见江柏如跑了进来,急忙解说目前的情况。 "快!送手术房!"江柏如快速检查患者的伤口,立即作了决定。 一群人马上紧急地推着病床跑向电梯。 恍惚中,贯云石瞧见俯在他面前胸口上的名字,江柏如?是她、真的是她吗?逐渐的,他的神志陷入昏迷之中,然而嘴角却微微上扬,他找到她了! 第二章 三天后 手术十分成功的贯云石已经转往普通病房,他的意识也已经恢复,这是他清醒后第一次瞧见江柏如来巡房,一见她,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被他肆无忌惮又狂放的目光锁住,江柏如很不爽,透过急诊室医生的描述,她已经得知这家伙为何会中弹,原来又是黑道火拼,她最痛恨这种事了。 "看什么啦?黑道大哥了不起呀?"她很不屑地走近他,很不屑地掀开他的衣襟,很不屑地查看他的伤口。 她好美! 精致的五官镶嵌在一张小巧粉嫩的脸蛋上,像极了完美的艺术品,最重要的是她那双现在很不屑的眸子,依然明亮如昔,就算很不屑,眸中依然有着化不开的关怀,这项发现柔化了他冷峻的目光。 她的身材嗯……隔着宽大的白制服完全看不出来,只能确定她不高,大概不到一百六十公分吧!身材可以以后再确认,不过他现在倒是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她不记得他了。 黑道大哥吗?行!他就扮黑道大哥陪她玩玩好了,谁叫她敢忘了他?这是惩罚。 "黑道大哥是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能轻易要人命罢了。"他淡然地笑,依然拿目光吃她。 "是是是,不过也很容易被人干掉,这有什么好夸 耀的?"她这下连不屑都懒得装了,直接用鄙夷唾弃的表情对上他嘲弄的眼眸。 "江医生!"贯云石身旁的两尊门神之一王恒达不以为然地插嘴,再说老大长得玉树临风,万人迷恋,哪像是混黑道的。 "你乖乖当你的医生就是了,啰唆个什么劲啊!"另一尊门神王弘人就很不客气了。 江柏如瞪了他们一眼,忍下心中的怒火,算了,跟这种社会败类有什么好计较的?她闭上嘴不再说话,安静的替他换药。 贯云石盯着她两手的动作,她的手指在为他擦药时不经意会碰到他的胸膛,嫩嫩的触感让他神志有些迷离,而因为她的碰触也引发了当年那安心的感觉再次撞击着他的胸口,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真的找到她了。 "你们都出去。"直到她包扎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开口。 "老大!"两尊门神同时开口,神情很紧张地瞪向江柏如,好像她是毒蛇猛兽似的。 "出去!"他冷眼示意两人离开才对上跟来的护士,"请你也离开。" "不准走!"江柏如瞧见那两人乖乖地离去了,连忙唤住自己的护土。开什么玩笑!连她也走了,这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了耶!太危险了吧? "呃……"小护土左瞧右瞄的,终于敌不过贯云石强悍的目光也乖乖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回首给江柏如一个歉意十足的苦笑。她还年轻不想太早去见阎王。 "你土匪呀!把人全赶出去干什么?"江柏如回头就开骂,这家伙分明心怀不轨。 "土匪?"怎么他黑道混完改混土匪了?他望向她的眼眸里多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突然他伸手将她拉近胸前,眼里闪动着恶意的精光,瞧见她慌乱的表情让他很有快感。 "你干什么啦?"她双手撑在他身旁就怕压到他的伤口,更因为两人突然的贴近而脸蛋潮红。 "表现一点土匪的本色呀!"他坏坏地取笑她。 他的左手环在她纤细的腰间,右手揽住她的后颈压向他的脸庞,还顺道嗅闻眼前人儿的气味感受她的体温,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和医生特有的药水味,意外的并不难闻,反而还挺吸引人的,他满意的笑了。 "放手啦!"江柏如努力地撑在床上和他保持距离,偏他又一直用力压着她的腰,她撑得很辛苦耶! "我为什么要?不管是黑道大哥还是土匪,都没道理这么听女人的话吧!这样有损大哥的威严。亲爱的医生大人,你说是不是呢?"原本揽在她后颈的右手忽然顶高她的下巴,让她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 他的容颜近在咫尺,害她连眉毛都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而这男人……竟然该死的非常吸引人!冷漠俊傲的眸子显示他该是个无情的人,然而意外的却让她感觉到他有着孤寂的一面,如今上扬的嘴角则柔化了他原有的冷酷,他应该是个好人呀! 咦?她在想什么啊!管他脸上到底怎样,反正黑道大哥和土匪都只会做欺压老弱妇孺的勾当! "病人本来就应该乖乖听医生的话。"她开始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如愿。 "你忘了土匪才不吃这一套的吗?"贯云石故意凑近她,贴在她的耳畔轻笑,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颈项,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他发现她连颈背都红了起来,因而笑得更得意。 敌不过他的力量,她只好低头盯着他的胸口看,忽地想起那天帮他动手术时,瞧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脏活蹦乱跳的模样,心中熊熊给它有点冻未条地悸动不已,她忘情地直盯着他的胸口,脑中不断浮现尽责的心脏"美丽"的倩影,目光开始显得有些垂涎。 见她低头不语,正想顶高她的脸颊瞧个究竟,没想到她的小手居然摸上他的伤口,这女人在干吗啊? "有问题吗?" 听见他的问话,陷入迷恋之中的江柏如猛然觉醒,这才发现自个儿的手居然在他的胸前流连忘返,太太……丢人了! 她站起身来,一脸赧然,故作镇静地清清喉咙才开口道:"检查一下罢了!" "检查?"他真想大笑三声,她也太扯了吧!检查伤口有必要一脸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表情吗?而且她不是才刚包好伤口,有人是包好后才检查的吗? 少来了,她方才抬头时的神色他太熟悉了,有多少女人用那种热切的目光渴望着他,只是她渴望的部分也太奇特了吧?让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女人渴望他的脸蛋,渴望他傲人的"宝贝",渴望成为他的床上嘉宾,那种迷恋的目光通常会停留在他的脸上或是他的男性象征,但她却专注地盯着他的胸口,那被她包得看不到半块肌肉的胸口,奇怪了,她到底是煞到他哪一部位了? 江柏如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又瞄向他的胸口,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她的意志力战胜了欲望,勉强将目光从他的胸口移向他的脸,没想到却对上他一脸的问号,这下她更加无地自容了。 "你好好休息,复原得很好,很好!"她几乎全身都红透了,粉狼狈地落荒而逃。 在冲出病房还撞到守在门口的两尊门神后,她连道歉都来不及,就像支箭似的冲向护理站,嘴里还不断碎碎念,"真该剁掉这只犯贱的手,简直没救了!" "有意思,很有意思!"房里的贯云石对她的态度兴致高昂,心情好得不得了,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  @  @ "那个女医生怎么了?活像逃离难民营似的横冲直撞,搞什么呀?"两尊门神一脸莫名其妙地走进病房,王弘人把贯云石当成偶像崇拜,对江柏如刚刚不敬的态度仍耿耿于怀。 "老大,你该不会……"王恒达一脸嗳昧地瞄了贯云石一眼,猜想八成是老大对人家干了什么好事吧? 他们两人跟着贯云石很久了,尤其是年长的王恒达,他原本就是黑帮带头大哥的军师,当年械斗后辗转去了美国流落街头,对他而言苟延残喘只为替大哥报仇,再次遇到同样也想报仇的贯云石后,便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就等时机成熟一了心愿,和贯云石十多年相处下来,两人亦师亦友感情深厚。 而年轻的王弘人则是对贯云石当年的事迹相当崇拜,跟着他也六七年了,因为忠心也成了他的左右手。 "啰唆!你们查的怎么样了?"他恢复成原本冷漠淡然的面貌,问话语调很平板,听不出感情波动。 "确定是那个人搞的鬼。"王恒达收起玩笑之心严肃地答道。 "看来他很清楚我的行踪。"贯云石嘲讽着。 "那是因为老大故意要让他知道。"王弘人谴责地看了老大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我只是想知道他有多想让我去见大哥罢了!"他苦笑不已,其实会这么做还有另一个理由,不过他希望那只是自己的猜测。 "那现在应该知道得很清楚了吧!"王弘人对贯云石的做法真的很不开心。 "弘人!"王恒达不悦地制止他继续数落老大。 王弘人这才耸耸肩不再吐槽。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想法,我们也不好太过怠慢,好好的回敬他们一番吧!"就算要用他这条命来取对方的首级,他也会毫不客气地动手,为了大哥为了义父,他绝对会干到底! "就等你开口呢!"王恒达笑道。 "去吧!"贯云石闭上眼结束谈话。 王恒达和王弘人立刻快步地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贯云石的心思又飘回那个逗得他很开心的女医生身上。 奇怪?当年明明只和她相处不到半个钟头呀?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对她的印象依然深刻清晰,好像昨天她才紧紧地抱着他一样?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因为她是惟一一个真心待过他的人吗?所以才将她牢记在心底? 一个才十四岁的女孩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想保护他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人,她当时坚决的表情至今仍深烙在他的心口上,那时的人事物除了大哥以外,就只有她停留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忆起她软软的满是温暖的怀抱,都让他沉浸在幸福的光华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竟然再次遇到她,他该怎么做呢……想着,贯云石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而不自知。 @  @  @ 江柏如个人办公室里,有个焦头烂额的人正苦口婆心、口沫横飞地谆谆善诱着。 "江医生,你行行好吧!你再不去,我们几个当医生的可能自己都要进急诊室,护土小姐每个都被骂哭过,现在谁也不敢走近1201号房了。"陈医生的苦瓜脸在她面前放大,他索性直接逼近她,要她去处理善后。 "我……"她被那家伙吓坏了,更不能保证自己这双没节操的手不会又乱犯案,虽然她不怎么精明,却也清楚明白那男人不是她能应付的角色。 "我宣告阵亡,再要我进1201号房我就提前退休,不干了!"林医生几乎是用爬的进来,刚刚他们找了几个人一块进去壮胆,不到半分钟就被轰了出来,两个护士还当场被吓哭,扬言要辞职,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呀? "这么严重?" "嗯!嗯!"两位快阵亡的医生哀声叹气的应道。 江柏如吓了一大跳,已经两天了,难不成他都没有换药吗?心中突然有点愧疚,再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主治医生,可是他又好难应付,她的心中天人交战了数百回合,终于还是跨出了痛苦的一步。 "好吧!我去看看好了。"她无奈地走了出去。 @  @  @ 病房里的两人仿佛两军对峙似的,相互怒瞪着对方,久久不发一言。 贯云石很不爽,这女人居然躲了他两天!看他怎么对付她! 江柏如很不爽,这家伙居然任由伤口发炎红肿,他以为他是无敌铁金刚吗? 终于,有着仁心仁术的江柏如还是让步了,她真的无法眼睁睁地放任伤口溃烂,尤其这伤口是在他的身上。 她冷着一双美眸为他仔细地清洗伤口重新换药,然后再仔细地包扎妥当,这期间她一句话也没说。 他也一样,静静地看着她为他换药处理伤口,看得出来她很生气,而她生气却是因为担心他的伤,他 不自觉地又露出了那抹温柔的笑意。 好不容易她终于把他红肿得不像话的伤口处理好了,她继续冷着眼眸收好东西准备离去。 他冷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躲我?"在她溜走前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双手分别握着她的两手,任由她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哪有?你别胡说!"江柏如急忙否认,别开脸去不想再瞧见他的伤口,免得又起遐想。 "你应该是我的主治医生吧?居然这么不敬业?"他将她拉向床铺,逼迫她坐在他的身旁,话中有调侃有逗弄,若不是她执意不看他,会在他的脸上瞧见他不常展现的迷人笑容。 "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病人,既然你已经没什么大碍,让其他人接手也不算什么啊!"她扯着他的手指头想离开。 贯云石突然将她的手移进另一只手中,空出来的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让她亲密地贴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她惊讶地抬头看他,难不成他是属狼的黑道大哥? "我是长得很丑还是怎样?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怎么,看了会长眼疮吗?"他的脸贴近她,故意恶行恶状地来扰乱她的注意力。 "你讲话就讲话,不必贴这么近。"他的唇差点碰到她的,吓了她好大一跳,她不停地往边边闪,忙着躲他的唇,害她没空理停在她腰间的那只狼爪,它此刻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腰际臀部四处乱窜。 "我若不近一点跟你说话,你会尊重我的人权吗?"作乱的手仍没停。 他的指责让她百口莫辩,不看着人讲话是很没礼貌,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唉!她真是认栽了。 "嗯?怎么不说话?不服气呀?"贯云石逗着她,还趁机靠近她,在粉颈间印上专属的记号。 他是还没想清楚该拿她怎么办,然而一见面却忍不住想逗她玩,尤其是在她消失了两天之后,若没从她身上拿回一些好处,他一肚子怒火根本无处宣泄。 "啊!你干了什么好事?"江柏如慌张地想离开,却被他一个翻身给半压在下头,她才刚挣扎了两下就听见他的闷哼声,天!她碰到他的伤口了,她立刻僵直地躺着。 "看来你很不想让我出院。"贯云石龇牙咧嘴地瘫在她身上,真是失策,他忘了自己还不能翻身说。 "都是你啦!现在慢慢地翻身回去,你现在还不能趴着。"身为医生的她也急了。 "你帮我,我痛得没力气了。"他的声音很痛苦,依然瘫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 "哦唔!"江柏如懊恼地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抱住他,很小心地移动自己的身体不再碰到他的伤口,然后手脚并用地使尽全身上下每一分气力,将他推回原来的姿势,这下子换她像只八爪章鱼似的趴在他身上了,她气喘吁吁地想爬下床,却被他无赖地抱回胸前。 她抬头对上他促狭的贼笑后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分明是吃她的豆腐嘛!她又羞又恼地挣扎想逃离他的钳制,这姿势万一被人看见了,她的名声岂不全毁了? "放手啦!" "不放!"贯云石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却粉色狼的抚上她的丰臀,还在上头揉揉捏捏画着圈圈。 "别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她从没想到会在巡房时被病人吃豆腐,脸颊蓦然绯红,想爬下来又被他紧搂着,她又气又恼地瞪着他。 "你生气会怎样?"看准了她不会对患者动怒,他温热的唇直接贴上她粉嫩的颈项,很用力地啄了两口。 "你……你别以为我不会动手,放开我!"这男人怎么这样?江柏如用力地想跟他保持距离,她被吓坏了,被他啄过的地方又热又烫,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呢? "那我会缠你更久,也许你希望我陪你久一点也说不定。"贯云石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后颈,边笑边啄着她的颈项和前胸,一点也不介意当个色心大发的"黑道大哥"。 "你……啊!有人来了,你别闹了。"她真的听见脚步声和谈话声了,敢上十二楼的只有他的部下,他们会看见的,她真的慌了。 "那又怎样?了不起让他们看嘛!他们应该很习惯了。"他也听见脚步声了,却一脸淫乱地奸笑,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似的。 "你这只淫秽的色狼,想表演找别人去,放开我!"直接将他的暧昧言语翻译成他做那档事时不介意有人在一旁欣赏。江柏如气坏了,拳头在他的眼前飞舞,却依然心软地挥不下去,这下子她更气恼了。 "要我放开也可以啦……"脚步声愈来愈近,不过该拿的好处还是要拿,贯云石的话故意只说了一半,脸上仍挂着恶意的贼笑盯着她。 她是真的急了,要是被瞧见,她的名誉就毁了。 "记住,你欠我一次!知道吗?"怡然自得地在她的鼻尖啄了两口,直到见她恼怒地点点头,他才不舍地放开她。 江柏如七手八脚、万分狼狈地爬下床,两脚才刚踏回地板上,门就开了,她一脸丧气地整整衣衫拢拢秀发,还极度怨恨地瞪了贯云石一眼,才低头蹲在地上捡拾散落一地的药品。 倒是达到目的的贯云石一脸自在得意,他望着蹲在地上的江柏如背影,嘴角上扬,脸上的神情好温柔。 王恒达和王弘人进到病房,只觉得里面有一阵诡谲难辨的气氛,他们来回地看着两人,却是怎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既然江医生来了,那表示老大的伤口换过药了,有了这项认知,他们很高兴地和她打招呼,看来老大挺在乎这个女人的。 "没事我要回去忙了。"江柏如捡好药品,给他们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后,连忙想落跑。 "晚上记得再过来一趟。"贯云石懒洋洋地靠回床上,脸上挂着清闲的笑容,看傻了刚进门的两位门神。 这这这……是他们的老大吗?该不会医院趁着他们不在时掉了包吧?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们从没见过老大露出这么轻松自若的神态,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原来他知道该怎么笑啊?两人僵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她生气地回头,医生一天巡一次房很好了耶! "我的伤口发炎得很严重,而这全都是你的错,你本来就该随时来看我。"贯云石瞄了瞄自己的胸膛,控诉她的"恶意离弃"。 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令她把持不住的部位,江柏如连忙将目光拉了回来,没想到却对上他嘲弄的眼眸,她才退去的红晕再次出现而且更广更红。 "知道了啦!真啰唆!"第二次交手,她依然兵败如山倒,落荒而逃。 "你能逃到何时?"他再度露出满足的笑容,眼中多了份决心。 他这笑容也再度让两尊门神僵化成石像! 第三章 江柏如噙着甜美可人的笑容走向心脏内科诊疗室,一路上不断地朝患者及同仁们亲切地打招呼,她的心情飞扬仿佛中了乐透头彩般。 "阿伯,气色不错喔!"她开心地拍拍老阿伯的肩,附送一个百分百的笑容给他,害阿伯失神了老半天。 呵呵呵……他出院了!那只没品、没节操、没礼义廉耻的大色狼终于出院了!呵呵呵……她终于出头天了! "阿玲,今天粉漂亮喔!"她笑着和同事打招呼,被她这个大美人称赞,欧巴桑阿玲当场笑得合不拢嘴。 江柏如边走边窃喜,那个成天只知道"暗算"她的混球终于出院了,真是普天同庆啊!算算这半个月也不知被那家伙恶整了几次,害她都快抓狂了。 那色狼不是趁换药时明目张胆地乱吃她豆腐,就是闲闲没事做,整天粘在她身边好像连体婴似的死赖着不走,更过分的是,昨天居然"挟持"她到顶楼去赏月,拷!他以为现在是中秋吗? "江医生,笑得这么开心,有喜事吗?"一个熟识的患者问她。 她笑着朝他行个礼继续往前走,当然是有喜事了,她得意地笑。 而且那混球最最让她无法容忍的是,每每她想反抗他无赖、卑鄙、下流、龌龊的色狼行径时,他反而色狼得更彻底,偏偏他是病人,她就是没法子对病人真的动怒,害她每回吃了暗亏都只能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幸好他出院了! 跟他交手以来,贯云石n胜0败,而她则输得一塌糊涂,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某种无法言喻的危机感不断地朝自己迫近,他是她完全无法招架的男人。 不过从这一分一秒起,她再也不必忍受这些了,贯大色狼终于出院了,她忍不住想要狂笑再狂笑一番。 看着门上那可爱美丽的牌子"心脏内科诊疗室",江柏如深呼口气,一切终于恢复正常了。 @  @  @ "miss林,下一位。"盯着计算机研究着下一位病患的病历,江柏如制式地吩咐着。 半分钟过去了,没人回答她的话,诊疗室里除了她打计算机的声音外,一下子突然静悄悄的没半点声响,她狐疑地转头想看个究竟,没想到竟对上贯云石那双狂野又极具侵略性的眼眸,她差点放声尖叫。 "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吧?动不动就尖叫。"他快一步地捂住她的嘴,语带调侃地冲着她笑。 她一双美眸上下转动着,完全不明所以,动不动就尖叫?有吗?连这次没叫出口的也只能勉强算一次而已,她哪有动不动就尖叫咧? "你怎么还在呀?"拉开他的手,她生气地问道,刚刚已经帮他办好出院手续了啊!他怎么还赖在医院不走? "来道别呀!你这女人真无情。"贯云石是放开了她的嘴,双手却自然地圈上她的腰,这女人是太忙还是怎么了,瘦成这样?他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她圈在怀里了。 一阵天旋地转,江柏如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诊疗台,被他扎扎实实地抱在怀里,而他的眼里写着复杂难懂的语言,他究竟在想怎样呢?现在这种姿势要是让护土或患者瞧见,她还要不要在医院里混哪? "我门诊很忙的,有很多病患等着看病,你没事就快回去休养吧!"她无奈又不甘地劝道。 "让他们等。"贯云石笑着牵起她的右手,很亲呢地放在嘴边啄了两下,他向来恣意妄为惯了,而且外头那些人看起来没病没痛的,等一下又不会死。 江柏如用力地将小手自他的手中抽出,没想到他居然又握住放回嘴边舔着,从手指头到整个手心手背都不放过,她僵住了,这家伙当她的手是棒棒糖吗?她困窘地扯着自己的手。 "你……放手啦!"想骂他土匪,又怕他真当土匪更用力、更匪类的吃她豆腐,江柏如一句话含在嘴里又气又恼。 "你想骂我什么?土匪?强盗?恶霸?人渣?败类?垃圾?"他好心情地提供各式骂名给她使用,还故意每说一句就舔一下,弄得她的手满是口水。 "我斗不过你,你到底有什么事?"面对他故意恶整的举动,被他结结实实地拥在怀中的江柏如怎样也气不上来。 奇怪?她明明很讨厌流氓帮派的说,为什么对他的感觉不像是厌恶反倒是害怕?而且其中还夹杂着某种异样的兴奋,她……怕他占领她太多的心思吗?这样的她真是太奇怪了!就是这种无法掌握的危机感让她很害怕。 "都说了是来道别的嘛!你还真是没人情味耶!"难得她这么柔顺,他得寸进尺地用鼻尖磨蹭着她的脸颊,双手很不安分地在她娇躯上游走。 "拜拜,不送了!"江柏如忍下想推开他的冲动,这些天交手下来,她愈反抗他就愈霸气,顺着他,一下子没了兴致他就不玩了,再跟他耗下去,她的门诊看到晚上都看不完了。 "没诚意。"贯云石捧住她的小脸蛋,在她唇上轻啄了两口,眼里带着笑意。 "啊?你干什么?"他做了什么?她整个人僵在当场。 "我在用我的方式和你道别呀!"他逗弄似的故意含着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答道。 "你不要太过分喔!"江柏如往后仰,却又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语带威胁地瞪着他,可恶!这属狼的黑道大哥继毛手毛脚之后,居然连她清纯无瑕的宝贝红唇也不放过?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我是来道别顺便讨债的。"他可说了,立刻提起前几天的欠款。 "哪有?我……啊!"她突然想到那天尴尬的场面,可恶!也不想想那是谁害的?居然要她赔?偏偏她又答应了,她怎么这么背呀! "想起来了?"他故意又露出邪淫的笑容,逗她真的很好玩,让他把所有的麻烦事暂时抛到一旁去了。 这些天下来,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她是惟一可以让他摆进心中的女人;既然在相隔十三年后老天又让他们相逢;既然经过这些天双手印征的结果,她的身材很好,尤其是胸部有的实力,他没道理再次和她擦身而过。 所以,就让她当他的女人好了! 心意已决,贯云石对她的态度当然开始不同,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属于他的女人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此刻全表现在他的行为上。 "你你你、在干什么?"江柏如惊慌地扯住原本在她身后游走的狼爪,此刻它正潜入她的制服里,妄想突破最后一层关卡,侵犯她美美的高峰。 "你欠我的。"说完他封住了她吃惊不已微张的小嘴嘴,恣意享受她的芳香甜美,而他作乱的狼爪终于 突破重重难关,完全掌握住引它犯罪的美丽高峰,恣意地揉弄着。 江柏如的眼眸愈瞪愈大,他真的侵犯她?她用力捶着他的背,晃着两脚踢他的大腿,然而还是无法让他停止强悍的入侵。 "别捶我,我的伤口还没全好,还是你舍不得让我出院?"他边吻边调侃着她。 "你怎么可以乱摸?"她红了小脸蛋,为两人太过亲密的接触感到心慌,她的手是停下来了,两脚却仍踢着他。 "笨蛋如,你明知道反抗我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居然还每次都栽进去,或者你下意识里很想跟我做尽所有亲密的事?"贯云石突然停下来,一脸揶揄地盯着仍在努力想挣脱的笨女人。 "我才没有!"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僵在当场眼里写着惊慌,要反抗嘛怕他来真的,就在这里干起不法勾当,不反抗又显得自己很孬种,她瞪着他噘嘴生闷气。 她孩子气的举动引来他温柔的轻笑,而她眼里的惊慌更是引发他未曾有过的怜惜之情,也许是快了点,她不是个会和人调笑的女人,太过恣意的行动会让她感到不受尊重。 贯云石将放肆的手移回她的脸蛋,很温柔地捧着她的双颊,用深情的凝望瞅着她笑,直到她不自在地羞红了粉颊、不自在地别开了对望的眼眸,他才再次叠上她的唇,很柔很柔地吻着她。 江柏如慌了,这真的是他吗?那个粗鲁又爱讽刺她,还乱吃她豆腐的贯云石?沉沦在他柔情的迷梦中,她的心几乎也要醉了,整个人软软地倚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绝妙的热吻。 突地,脑海里闪过他每回恶整之后的贼笑,她猛然睁开双眼,是了!这次又是他玩弄她的另一个花样吧!可恶!这混球居然连美男计都用上了,他也未免太没节操了吧! 他没节操而她居然老是上当,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恼羞成怒,江柏如用尽所有的力量将他推开,一双明眸愤恨地瞪着他。 所有温柔恬静的气氛当场消失无踪,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的贯云石不解地望着她,在看到她眼里受伤的神色后知道她又想歪了,以为他在玩她…… 这笨女人,玩闹和真情这么容易分辨的事她都弄不懂吗? 因为她的不了解,害他也跟着不爽了起来,贯云石再次粗鲁地贴近她,将落跑不及的笨佳人揽回怀里锁住不放。 "管你心中有什么笨想法,从今而后,你江柏如只属于我贯云石所有,你觉悟吧!"说罢,他再次入侵她的红唇,这回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强取豪夺,什么柔情、什么怜惜全被他抛在脑后。 来不及消化他的霸气宣言,再次被封住了唇的江柏如,被他强悍狂肆的热吻吓坏了,无法思考的脑袋里拼凑不起他刚刚的话,什么你呀我的,什么所有不所有的,他在发什么疯啊? @  @  @ "咦?怎么又变成屏幕保护程序了?"遂意味着她又发了近二十分钟的呆了吗? 天呀!这是今天第几次了?江柏如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自从那家伙莫名其妙撂下一些怪异的宣言后,已经过了整整三天了,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的净是那天的纠缠热吻,不论是他温柔的印记或是强悍的宣示,都像跑马灯似的在她脑中不断交替出现。 每想一回就脸红一回,她是怎么了?居然会去在意一个不可能和自己有任何交集的男人,他八成是在玩她,近半个月相处下来,他恶劣的性格早让她摸透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是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难不成她真那么犯贱,还等着他事后来嘲笑她吗? "不了!绝对不要再想他了。"她将心思调回计算机上,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手术要做,她不能再分心了。 谁知道她才刚专心没三分钟,几个护土竟然聚在她办公室的门口闲聊,话题主角居然就是那个该死的贯云石,害她立刻拉尖耳朵仔细地听个清楚明白。 "虽然他冷得吓人,却也冷得好迷人,你们说是不是?"护士甲憧憬地说道。 "对呀!好可惜他出院了,真叫人怀念他迷人的风采。"护士乙话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对呀!虽然刚开始几天他挺吓人的,但后来的他就完美得好罪恶,害人家每回都忍不住躲在门外偷看呢!还好那几个守门的保镖挺开明的,都让我偷看个过瘾。"护土丙炫耀着她的小伎俩。 "你们有没有看过他望着江医生的表情啊?那种天地间唯有她的眼神,令人恨不得化身成为她,啊!好羡慕喔!"护土乙一脸迷醉的模样,多希望自己能取而代之。 "对对对!上回他晃到江医生的办公室时,一瞧见她就露出凡人无法挡的温柔笑容,害我心跳漏了好几拍呢!"护士丙也抢着说。 "可是江医生好像挺怕他的耶!为什么?是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江医生对爱情少根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倒是挺配的。" "哎呀!如果对手是江医生,我们岂不是没指望了。" "那还用说,啊!真希望能再见到他,纯欣赏也不错呀!" "是咩!"护土们的声音变小了显然已经离去。 门里的江柏如听得目瞪口呆,原来那混球这么抢手啊?居然连那些可爱的小护士们都对他怀有遐思,他明明不是好人哪? 可是,为什么就连痛恨黑道的她都对他难以忘怀?咦?她在想什么?她对他难以忘怀?不会吧?她居然跟那些小女生一样思春?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作这种蠢事,十几二十岁的小女生思春叫可爱,她都年近三十,思春就有点那个了,别人一定当她是欲求不满还是怎样,不行!她真的必须把他赶出心房之外。 铃……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大跳,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想要"发愤图强、努力工作"的,居然坚持不到三分钟,心里、脑海里,甚至连耳朵里全都是他,贯云石这混球真是阴魂不散耶! "江柏如!"她接起电话制式地应道,再次希望藉由工作,把那个占据她心思的混球踢出她的世界。 "原来是老哥啊!有什么事啦,人家很忙耶……什么饭局?不要!你每次都拉人家去坐?……粉重要?是是是,我姓江没错……是……七点……好啦……我尽量准时可以了吧?拜!"她无奈地放下电话,真是的,老哥每次都来这招,以为她不知道吗?假饭局真相亲,老是想把她推销出去,她又没真的很老,有必要这样吗? 不知道这回对象又是谁?她的脑海突然浮现贯云石的容貌,还有那火辣辣的热吻,轰地一声她脸颊热得发烫,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回头再次对上又变成屏幕保护程序的计算机,江柏如哀声叹气地用力敲着键盘,只能靠工作来挤掉那些恼人的热吻画面了,唉!唉!唉! @  @  @ 江柏如匆匆赶到相约的意大利餐厅,就见老哥他们已经来了,对方背对着她,看那家伙的体格和老哥有得拼,果然! 每回老哥遇见外貌或内在过得去的家伙,就想当月老把她推销出去,问题是他老是用这么粗糙的战略,一下都嘛被她识穿,怎么不换点新鲜的呢?害她这个被陷害的人连被惊吓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很没劲耶!江柏如无奈地叹口气才走向他们。 "她来了。"江柏恒瞧见老妹后有点不悦,这丫头居然穿著牛仔裤就来了? 一直背对着她的人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他完美的容颜露出一抹满是邪气的笑,不过很快就换上温煦浅笑,在他身后的江柏恒没瞧见他恶意的贼脸。 "是你?"江柏如可就没法子像他这样变脸了,她大张着嘴很没规矩地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惊叫出声,引来近满座的客人们注目。 "怎么你们认识?"见隔壁桌的人都瞧着他们,江柏恒连忙把老妹拉近自己身旁坐好,她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前几天才当过她的病患。"也坐了下来的贯云石笑着说道。 这回回台湾除了报仇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和江氏集团签约,他是觉得江柏如和江氏集团总裁的名字很像,却从没将他们连想在一起过,原因在于她的工作。 来赴约后,他才知道他们的关系,她竟然是这间大名鼎鼎的跨国集团的独生女,而她放着尊贵悠闲的好日子不过,居然跑去从事那么累人的工作,整天在医院里加班熬夜,她身上完全没有那些政商名流子女的骄气,真是太难得了。 "很严重吗?"江柏恒担心地问道,这两天签约也没发现他有任何不适啊? "这要问她了。"贯云石见她仍一脸呆样地瞪着她,不禁将问题丢给她。 这时侍者来为他们点餐,两个大男人点完后发现她仍处在震惊之中,于是江柏恒自动替老妹点了份素食套餐,侍者才离去。 "她吃素?"贯云石吃惊不已。 "嗯!很久了。"江柏恒叹口气伸手推了老妹一把,难得遇见这样出色的男人,他好说逮说才把人拐来,这小妞居然给他扮呆子?是无言的抗议吗? "如,别发呆了。" "啊?老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这人是流氓耶!"江柏如终于回魂。 "流氓?"江柏恒一脸愕然。 "对呀!他是黑道大哥。"她瞄了贯云石一眼,往老哥身上靠近了些。 "贯先生是罗得公司的负责人,这回进驻大陆的芯片市场就是和他们合作的,你忘了吗?"江柏恒真想用力敲敲她的脑袋,这回在考虑合作对象时,问她的意见,她可是投了罗得公司一票耶!怎么说忘就忘咧? "罗得公司?他是罗得公司的人?" "正确的说法是负责人。" "可是他……"江柏如瞪回贯云石的脸上,却发现他一脸恶作剧的贼笑,难不成她被骗了? "我受伤住院是江小姐动的刀,很显然江小姐因为这样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混黑帮的了。"贯云石三两下就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如,你不能每次有人受伤,就把伤者当成是混帮派的不良分子。"江柏恒拍拍她的脑袋瓜子,又转向贯云石一脸的歉意。 "很抱歉,如从小就很讨厌黑道,劝过她很多次了,偏她就是听不进去。" "原来如此。"起因是当年那场械斗吧?贯云石盯着她的眼眸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怜惜,那恐怖的记忆对任何人而言都太过残酷,更何况当年她也还是个孩子。 "可是哪有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堆保镖的?还有你那两尊门神老是威胁要干掉帮你治疗的医生护士,分明就是黑道分子才会做的事嘛!"她小声地反驳,抬头瞄了他一眼竟对上他热切的目光,她一个闪神微红了粉颊,没想到目光往下却看到他性感开合的唇瓣,害她想起了那天的热吻,于是连忙别开脸去,心跳逐渐不顾。 此时侍者送来了三人的餐点,她迅速地将目光对准自己眼前的食物,不再看他。 "因为和江氏签下这纸合约,所以引来不少人眼红的注目,我这阵子常受到热情的招呼,身旁的人才会那么紧张。"贯云石笑着说道,这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最重要的缘由他可没打算让他们兄妹知道,那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瞟了对面的人儿一眼,这小妮子娇羞害臊的模样是为哪桩呢?难不成还在为那天的吻念念不忘?看来她对那天的事很有感觉,她这可爱的模样让他更想逗弄她一番,瞧着她闪烁游移的眼神,贯云石脸上不禁浮现宠溺的笑容,连冷峻的目光都柔和许多。 "是吗?问题是你自己本身也活像个黑道大哥啊!"江柏如拿着刀叉翻搅着食物却没有任何食欲,她更小声地提出反证,只是没了勇气再望向他。 她焦急地想把脑海里热吻的画面清除,可它们却愈来愈清晰,好像他们现在正在做似的,害她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哦?怎么个像法?你是指在病房里的那一次?还是诊疗台那一次?抑或是上回你帮我检查的那一次?"他靠近她用暖昧的口气问道,故意让在场的人以为他们不清不楚。 "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说的每一次都发生了极亲密的越级演出,这混球居然敢在大哥面前乱提,她要宰了他! "咦?你不是在指责我像黑道大哥吗?一定是因为我那几次太痛了,口气很不好的原故,才会吓到你……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原因让你误会我?总不会是我在睡着时对你做了什么不轨的事吧?"贯云石一脸的茫然不解,可他眼里的笑意却气死人的明显。 江柏恒惊奇地瞧着贯云石对老妹的恶作剧,很显然的在医院里他就已是这样对付老妹了,表面上他的确是在玩她,可每每瞧向老妹时,那股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柔情似水,却是最令他讶异的,而这家伙敢在他面前故意加深两人纠缠不清的印象,显而易见的就是在表示对老妹的势在必得……他该相信他吗? "你……不理你了。"江柏如在心里暗骂他是土匪强盗,脸上的羞涩赧然却怎么也隐藏不了。 "既然你们原本就认识了,我也省了不少事,如的专长是在医学上,生活上的事却很迷糊,贯先生可别跟她计较。"江柏恒来回瞧着他们两人,心中有了决定。 和江氏签约就算再受瞩目都不该会引来太大的纠纷,任何人敢对江氏的合作对象不利等于是在挑衅江氏,那些眼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笨才是,这男人会受伤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显然他仍有许多事瞒着他们。 不过,他三言两语就能让对爱情少根筋的老妹,露出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柔媚气质,他就该赌上一切来确认他会是老妹的真命天子。 "当然!"贯云石在他的眼中瞧见了认同,看来这男人很有胆,居然敢将自己的妹妹交给才认识没多久的人,是太过自信还是看透了他呢?他笑了,无所谓,反正他就是要她,少了她家人的阻力更好! "你们在说什么啊?"江柏如开始觉得背脊发凉,好像他们刚刚谈成了某项暗盘交易似的,而她偏偏就是那项交易的内容。 "我难得回台湾一趟,对故乡显得有点陌生,能请她当我的向导吗?"贯云石笑着问,完全把她晾在一旁。 "当然。"江柏恒也笑了。 他太了解老妹的粗线条,她身旁也不乏出色的追求者,这么多年下来却始终未能使她开窍,见到这个出色又强悍的男人后,他终于知道原因了,柏如很聪明却也单纯过了头,恋爱这回事她从未认真想过,而这可笑的事实让她彻底漠视所有的追求者。 她太被动,而贯云石这种积极又超强势的"直接攻击法",反而适合她,因为他的霸道和势在必得会吸引住她难得对焦的注意力,一旦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亮眼出色将使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他是最适合的对象! "选日不如撞日,请她带我见识一下台北美丽的夜色如何?"贯云石瞄了在一旁胆战心惊焦急得不得了的小妮子一眼,当场笑得很开怀,她绝对是他的! "请便!"江柏恒笑着将老妹交到他手上。 会让他如此安心这么做的最大原因是,隐藏在贯云石霸气傲慢的态度之下那阵阵柔和的深情凝视,会对一个女人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表示他绝对会善待这个女人。 "臭江柏恒,你居然把我给卖了?"江柏如扯住老哥的衣领生气地低吼。 可恶!他们还真的把她当交易谈成了,她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 "怎么会呢?只是带贯老弟看看夜景,你想到哪去了?"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尖,江柏恒笑得非常心安理得。 他是下了注,却一点也不担心会输,反正所有江家人都是她的后盾,万一他真的错看贯云石,他怎么待她,江家人自会以十倍回报! "走吧!"贯云石笑着站起来,将她拉进自个儿的怀里,笑得益发邪恶。 江柏如来回看着两个笑得诡异兮兮的男人,她真的就这样被卖掉了? 第四章 "等一下,你不是要去看夜景吗?"站在某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江柏如抱着包包,问得非常小心。 "没错,所以我们要搭电梯上去。"贯云石停好车,笑着牵起她的小手直接走进电梯,按了最高层楼的数字。 "贯先生,你不觉得这里很像住家吗?"盯着数字不断往上跳,心中疑云重重,她似乎踩进龙潭虎穴里了。 "是住家呀!还有别叫我贯先生,你可以叫我云石,也可以直接叫我石。"他居然笑着承认了。 "谁要叫你的名字啊!"她的脸微红,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他好像很习惯牵她的手耶! 当的一声,到顶楼了,两人步出电梯后,江柏如楞住了,此处只有一个门,显示这里只有一户住家,难不成是……完了! 她退了两大步挣脱他的手,脸色有些泛白地瞪着他恼怒地问:"等等,这里是你家?" "对呀!你不觉得这里的高度很适合吗?"贯云石笑着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将退开的她拉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还顺道落了锁。 "既然你只是要在你家看夜景,干吗拉我来?还有你干吗上锁?"江柏如火大地址住他的衣领开骂,想想不太妥当又闪离他两步远瞪着他。 她在心中暗骂自己是猪头,居然让自己落人和他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窘境,他的色她又不是不知道,真怎么样了,没人会同情她的。 "就算只是暂住的地方,你回到住处会不锁门的吗?而且一个人看夜景实在太无聊了,我喜欢有你作陪。"他笑着贴近她,在她的颊上轻啾了一下才走向厨房,边走还边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丢在沙发上,扯下来的领带则挂在饭厅的椅背。 若没遇到她,这里的确会是他暂住的地方,因为他没打算在台湾长待,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会再找个适合两人的好地方。 江柏如捂着又被他轻薄了的脸庞看他,瞧他轻松自在的举止,还真是怡然自得咧!连吃她的豆腐都好像呼吸般自然……唉!她在想什么啊!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她还是赶快落跑比较妥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喂!为什么你家的锁这么怪?"她走向大门才发现这里的锁和一般的不一样,里面的人想出去居然也需要钥匙,可恶!她被关在这里了! "你知道我受了伤,为了安全才装上特别的锁,等会儿我教你怎么开。如,都来了你看看左边的窗外,很美吧!就算你说的观景台也未必有这里的视野好喔!"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指了指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后,人又钻回厨房里。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江柏如喃喃自语地走向窗边,果然这里拥有相当好的视野,是个很好的赏夜地点。 站了一会儿她回头望向厨房,那家伙躲在里面干什么?她真要留在这里陪他看夜景吗?她怎么想就怎么奇怪! 她有些好奇地走向厨房想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哪知道她才走进去,眼前的景象简直令她无法置信,这家伙在煮饭?这不是老哥的专利吗? "原来你也喜欢这个呀!"她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拿菜刀的模样很好笑耶! "喜欢什么?"正在和白萝卜对抗的贯云石没空理她,怕一个不留神就把指头给砍下来。 "做菜呀!"江柏如笑着站在一旁看他的动作,奇怪?好像跟大哥不太一样,有点危险的样子耶!她不安地向旁边挪动了两大步。 "谁喜欢这玩意儿。"贯云石没好气地答道。 "那你干什么做?"原来真的和大哥不一样啊!瞧见他的刀滑了一下,差点切到自己的手,她心头一惊,立刻又往外移了一步。 "你刚刚什么也没吃不是吗?"他答得理所当然,可动作却笨拙得令人惊恐,好好一颗白萝卜如今剩不到半个,还被削得坑坑洞洞惨不忍睹。 "所以你准备做给我吃?"江柏如这下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居然为了她,打算洗手做羹汤?她当场给他很感动,却又觉得好可笑,以她这外行人的眼光看来,他分明就不懂得该怎么做菜,为什么要硬着头皮做呢?买回来吃或是叫外送,或者刚刚在路上先吃不是更好吗? "怎么?不行吗?"他的脸微红,现在才想到可以叫外送,而他居然想都没想就打开冰箱找材料,真是笨啊!问题是现在骑虎难下,他盯着握菜刀的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很驴。 "呃……当然可以,只是我吃素耶!你可别给我乱加料。"她真的很怕他一个不注意就剁下一截指头给她加菜了。 "不然你来!"将菜刀递给她,贯云石有点恼怒地瞪着她,敢情她是在耻笑他吗?可恶!也不想想从没拿过菜刀的他是为了谁而破例的呢? "这可不行,我只会拿手术刀,要我拿菜刀等一下连厨房都会被我给烧了。"江柏如连忙又退一大步已经站在厨房外了,她从小就没作菜的天份,别说学校的家政老师从没指望过她,连老妈都彻底放弃她了。 "这么惨?"贯云石发现自己不是惟一的厨房白痴后心情好了不少,森冷的表情卸去,笑容又回到他的嘴角。 "你真的要继续吗?我们可以叫披萨嘛!"她瞄了瞄惨不忍睹的白萝卜,就算他运气好弄出几道菜,那也未必能下肚吧? "台湾的披萨有素的吗?"他好奇地问,终于把菜刀放下来。 "当然了,台湾的素食人口很多,什么都有做素的,我来叫吧!你要什么口味?"她连忙来到客厅拿起手机就查号码。 "我们叫一客一块吃吧!不然怎么吃得完?"贯云石洗好手走出来。 等她打完电话他才问道:"你为什么吃素?" "嗯……很健康呀!美国也有很多人吃素不是吗?"她笑着带过去,不想再回想起当年那段可怕的记忆。 "真的只是为了健康的原因?"拉着她一块坐下来,他的手很自然地环住了她的纤腰。 "怎么说呢……我无法吃有眼睛有内脏的东西,那会让我觉得很痛,总而言之,我觉得吃素比较自然。"江柏如呐呐地说道。 "那我怎么办?我也要吃素吗?"一手撩着她的秀发,他该不会必须戒掉海鲜吧? "啊?"她楞楞地抬头望向他,她吃素干他什么事啊?咦?他们怎么又粘在一起了?她想移动到另一张沙发却被他揽了回来,再次回到他怀里。 "你会因为我吃完东西没刷牙而不让我吻你吗?"贯云石俯近她的脸,一手撑在她脑后笑着问道。 "就算刷过牙也不让你吻。"她娇嗔一句,因为他的迫近,那性感的唇瓣几乎贴上她的,让她再次羞红了粉颊。 "真的?"他更接近些,两人的唇几乎一开口说话就会碰在一起。 "当、当……然……"没接触反倒比真的亲吻更叫人心慌意乱,江柏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唇上,还有他呼吸的热气散发在她四周,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愈来愈模糊。 "可是我还是想吻你,我一定要吃素吗?"他的唇撩拨着她的,引发了无法扼止的动人情愫,他的瞳眸转暗,思绪已不在话题之上,目光也锁定在她的红唇上头。 "吃素?"江柏如喃喃重复他的话语,完全不了解两人正在谈什么,只因为他俩唇瓣不时的碰触使她更加意乱情迷,她绯红的双颊柔嫩得引诱着他的手指。 "看来我不戒掉海鲜应该无所谓了。"他轻笑出声,双手温柔地搂住她的腰往身上带。 "嗯?"不懂他在讲什么,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的唇上,甚至没发现两人的身躯早巳毫无缝隙地交缠在一起。 "刚刚吃完晚餐,我还没刷牙。"说完他吻住了她。 终于,渴望接触的四唇紧密地交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  @  @ "呜……头好痛……"趴在床上的江柏如微微张开瞳眸又痛苦地闭上,怎么会这样? "你的酒量真差。"一个低沉好听的男音笑着答道。 "对呀……同学都叫我一杯如……"仍闭着眼的她说完也笑了,过了半晌才觉得不太对劲,咦?她在跟谁讲话? 她再次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此刻正横躺在她的颈项之下,这……是谁?她讶异地转过头,瞧见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正瞅着她,当中有着浓浓的嗳昧。 "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江柏如吓得弹了起来,躲到床角边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住,只露出一只手指着他。 "错了!是你在我的床上。"贯云石笑着将手臂搁到颈后,慵懒地笑道,因为她的动作将薄被扯掉大半,此刻的他正露出赤裸裸的胸膛免费养她的眼。 "我……"被他的裸胸引开了注意力,江柏如微微闪了下神,听见他的轻笑声才又回魂,她困窘地瞪回他的脸上,"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天呀!他该不会什么都没穿吧?刚刚瞄到他的腹肌,一块块的好像很结实弹性很好,咦?她还在发什么春梦啊?代志大条了耶! "你喝醉了。"贯云石笑着给她答案,眼睛却移不开她粉嫩如彩霞般的容颜,她真的好美好可爱,尤其是睡着后的她模样真的好像天使。 "醉了?"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她只知道自己和半裸的他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不会两人已经发生了什么难以挽回的可怕事实吧? "你真的全忘了?"他故意一脸哀怨地望着她,心中却对她迷糊的个性感到好笑,好想宠她、玩她一番。 "我只记得吃披萨……还有喝了酒?我居然真的喝了酒?!" 她想起来了,昨晚他们两人拥吻,激情一发不可收拾,还好披萨实时送来,他们才有点欲罢不能地分开,然后他倒了两杯红酒加冰块,两人坐在窗前边吃边喝边赏夜景,她原本不想喝的,他居然骗她说那酒的浓度很低不会醉人,而她笨笨的相信了! "如,我真的没想到有人喝浓度只有十几,还是加了冰块的红酒会醉,而且你连一杯都没喝完,真的很逊。"贯云石一想到她昨天喝了酒后憨憨笨笨的模样就觉得好好玩,那样的她真的好可爱。 "我就是这样不行啊!"她噘着嘴有点生气,"等等,然后咧?" "然后?我们坐在窗边赏夜景还聊了好久,你都忘了吗?你还用柔柔嫩嫩的声音叫我的名,真的没印象了?"他笑得很温柔,他从没想过有人可以用这么深入他心灵的方式叫他的名字,单就这个原因他就再也无法放手了。 她想起来了!她居然靠在他的肩上和他说说笑笑地看着窗外美丽的天空,她还揽着他的脖子很开心地叫着他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天哪……真是酒后大失态。然后呢?为什么她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江柏如闭上眼用手捂着脸,很无奈地问道:"然后咧?" "然后你就拉着我的手一块进来睡觉了啊!"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吗?贯云石盯着捂着脸的她笑道,这回他的眼里多了份作弄的笑意。 "少来!我只记得坐在窗边的事,之后的全没印象,我才不可能拉着你的手一块进来睡呢!"她生气地捶着床铺,就算她酒后失去判断能力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大胆放浪的事。 "怎么?你吃干抹净想对我始乱终弃吗?"见她急得跳脚,他逗她逗得更乐了。 "你少胡说!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江柏如焦急地扯紧薄被,又因为喝醉了有点不太确定而烦恼。她应该没失身吧?连忙低头掀开被子的一角瞧了自己一眼,还好!她有穿衣服。 "你连我们有没有做都没印象了吗?"他突然挺直腰杆,爬到她的身前,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笑得很色情。 "谁做啊?"她连忙往后仰,躲着他突然接近的俊脸,奇怪了,她到底是何时睡着,如何上床的呢?她也未免醉得太没警觉性了。 "我们哪!"贯云如的笑脸在她的面前放大,眼见鼻子就要顶到她的了。 "啊--啊!"她吓得再往后挪动,没料到她人原本就坐在床沿了,这一移差点掉下去,所幸他眼明手快伸手将她揽了回来,两人双双跌卧在床上,变成她趴在他的身上了。 "拜托!你别乱吓人!"他双手环在她身上抱得紧紧的。 "是你吓我的好不好!"趴在他的身上,江柏如大口呼着气,庆幸自己不用去亲吻硬硬的地板。 "还是想不起来吗?不然问问你的身体嘛!有做没做你的身体应该最清楚,你这个医生当的有点假耶!"他语带调侃地道,他的手则顺着她的背轻轻搓揉起来,因为没带色情的成分,所以让她很舒服,不禁闭上了眼。 直到过了半晌才想起他的问话,江柏如猛然张开眸子,她又没经验哪会知道做了和没做有什么差别?只是这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一个二十七岁年纪比他还大的女人居然没有性经验,这要让他知道,她绝对会被这色情狂笑掉大牙的! "反正我没印象就对了。"她抬起头对上他捉弄的笑眸,忽然觉得松了口气,他的笑容让她知道他只是在玩闹而已,不过……昨晚他为什么会她和一起躺在床上呢? 一想到两人相拥整晚,江柏如突然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觉得能这样还真的很幸福、很完美……呃?发现自己居然有这种无聊的念头,她羞得想尽快,逃离他的怀抱,都是和他粘在一起才会引发她胡思乱想啦! "别动,我还想抱你一会儿。"贯云石缩紧手臂,为了不让她逃脱,连脚都用上了,和她四脚缠在一起卷成了麻花辫。 "应该是你抱我上床睡的,只是你怎么会在床上?"她居然不再抗拒他的怀抱,事实上和他相拥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她也想赖在他的怀里久一点,枕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平顺的呼吸,她难得温驯一次。 "叫你起床啊!"事实上他是在她醒前三分钟才上床的,没说真话只是想闹闹她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单纯,她该不会还没有……呃……真是太好了!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得意的不得了。 "起床……啊!完了!我昨天没回去……完了!老哥他们一定误会了!"江柏如急得连忙推开他下了床却在房里踱来踱去,完全不知道怎么跟家人交待自己的夜不归营。 "我跟你老哥说你醉了,睡在我这里。"他坐了起来,却笑得很志得意满,他就是要让她家的人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我会被你害死……等等!现在几点?"正在绕圈子的她突然停了下来四下张望。 "嗯……十点十二分。"贯云石瞄了时钟一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昨晚听她大哥说了。 "完了!我一点要动一个大手术。"她着急地跑出房门,三秒钟后又冲回来,"浴室在哪里?"她要赶紧准备了。 "这里。你别急,等会儿我送你过去。"他指了指右边,笑得很宠溺。 直到江柏如冲进浴室关上门,他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意,喃喃说道:"若不是你要动手术,我又怎么舍得叫醒你这个只属于我的睡美人呢?" @  @  @ 刚开完会的贯云石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手中的照片发呆,因为有了决定,所以他命人快速取得了她近年来的大略资料。 令他懊恼的是,当年的事显然对她造成了不良影响,她居然有了奇怪的癖好,现在他终于知道那时在医院里,她为何盯着他的胸口流口水了,真没想到他俊帅的外表居然敌不过那颗差点挂掉的心脏,他真有些不是滋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若瞧见其他更健康的内脏,就会转移目标,对着别人流口水了? 不行!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独占欲一发不可收拾,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往日的恩怨,然后将她永远绑在身边,再也不放开。 盯着她的照片,贯云石温柔的神色再次蔓延至冷峻的脸庞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柔情笑意。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只在她面前展现的笑容才跟着迅速退去,冷漠面具再次挂回他脸上,手中的资料也被他收回抽屉里,他不想让旁人分享她的美丽。 一会儿,门外的人自动进来了。 "老大,线都已经布好了,就等鱼儿自动上勾了。"忙了近一个月,终于要收线了,王恒达脸上有着喜悦。 "对啊!要验收成果了。"王弘人脸上的笑容根本掩不住,他超崇拜贯云石的,老大终于要重出江湖,他当然雀跃了。 "多活了十三年,他该心满意足了。"贯云石的脸上依然冷漠毫无表情,仿佛他们现在谈的是天气-般,而不是要去寻仇干架。 "哼!非得杀他个片甲不留。"王弘人望向窗外,眼里多了份嗜血的冷意。 "真好。"王恒达满是感动,只是他看的却是贯云石的侧脸。 前阵子因为住院遇到那个美丽的女医生,老大变得不太正常,居然会露出恋爱中人才会有的深情凝望,害他以为老大中弹后有了可怕的后遗症,如今看见恢复正常的老大,他终于安心了,这回前去找当年的反叛者厮杀,非死即伤,若老大没了原有的沉着和正确的判断力,赢的几率会更低。 太好了! 贯云石有着强烈想赢的欲望,因为他有了绝对要赢的理由--江柏如! @  @  @ "如,你最近有点怪怪的耶!"杨善云坐在沙发上瞧着又陷入"禅定"状态的小姑,忍不住发出疑问。 被点名的江柏如没听见她的疑惑,仍保持着原来只手撑颊,凝视墙壁的姿势继续"禅定中"。 "你少蠢了行不行?她哪一天不怪呀?"江柏佑一句话吐了两个女人的槽,他得意万分,觉得自己真是天才。 亲爱的未婚妻小兔子在他身旁小力地拉着他的衣角,要他别太过分。 江柏佑回头给她一个宠溺的笑容,将她揽进怀里,和她有过十年的分离,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他都快把她宠上天去了,两人如胶似漆,而且他为了陪她读书顺便赶苍蝇,还自动请调到美国分公司,至今已经半年了,难得小兔子学校放假,他们才一块回来玩。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她已经三天没盯着解剖图流口水了耶!我觉得这是粉严重的问题。"杨善云白了他一眼,道行不够的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笨! 半年前杨善云这个超级拜金女,在历经一连串怪异有如灵异事件的遭遇后,终于和心爱的江柏恒结婚,有了圆满的结局。 好日子过久了,她想整人的因子又开始作祟,而手下败将江柏佑自从找到可爱的未婚妻小兔子,两人成天卿卿我我的没空和她抬杠,害她愈发无聊了。 最重要的是,她那亲爱的阿那答如今还在公司加班,没人陪她花前月下,她只好将心思放在四周人们的身上,若她的第六感没失误,精明的鼻子没闻错,这变态小姑娘十成十是思春了,呵呵……她等着看好戏喽! "什么?事情居然有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江柏佑跳起来,吓了小兔子一大跳,他连忙安抚地亲亲她的脸颊,才冲过去摇着亲亲老姊。 "老姊、老姊?你还是赶快去看那个恶心的解剖图啦!虽然你在看的时候很古怪,可是你不看更奇怪耶!"他一副大祸就要临头的惊慌模样,急急扯着老姊的衣袖。 "你在发什么疯啊?"被老弟激烈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江柏如很不爽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瞪向小兔子, "小丫头,看好你家的疯子。" 杨善云在一旁哈哈大笑,正戏还没上场居然就有人先插花了,不错不错!至少她不会太无聊了。 "二姊,你最近很没精神耶!是不是不舒服?"被江柏佑昵称为小兔子的楚雯担心地问道,二姊最近是有些反常。 "哪有?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你别担心喔!"江柏如像在哄小孩似的。 完了!居然连小兔子都察觉她很不对劲了,那其他人岂不是全都知道她有问题?他们会不会连她心里在想贯云石那混球都知道了? 江柏如心虚地瞟开眼眸,在心中将贯云石的祖宗八代全问候过,才回望精明能干的大嫂,果然大嫂一 脸了然地冲着她猛笑,她再看向鬼点子特多的小弟,他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蠢样,完了!真的瞒不住了! 就在她努力地想着该怎么逃开这场大会审的同时,他们家的门铃十万火急地响个不停。 "怎么了?"大家全都望向门口。 管家匆匆来报,"二小姐,你医院的救护车等在楼下,请你务必赶到医院一趟,有很严重的事。" "奇怪?怎么没call我呢?"江柏如拿出call机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开机,惨了!她休假休到忘了。猛然站起身,她连忙跑下楼去,救命时机很短暂,一刻钟也不能耽搁。 "哼!让她逃过一劫,下回可没这么容易了。"杨善云盯着大门,对她的猜测有着十足的自信。 @  @  @ 江氏综合医院特等病房 "谁准你碰我的?滚开!"第n个想帮忙的人被火冒三丈的贯云石给轰了出去。 因为他在急诊室里不停地叫嚣,甚至对想帮他的人拳脚相向,所以院方紧急决定让他直接住进他原先住的那间特等病房,既然除了江医生谁也碰不得他,让他留在急诊室,情况只会更糟。 "到底怎么了?"门外传来江柏如不解的问话,一路上没人肯告诉她怎么一回事,但大家脸上焦虑的神情让她明白事情很紧急,只好乖乖地跟来,然而到了医院还是没有人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的火气也愈来愈大。 门迅速地被打开,不肯回话的人让她自己看个明白。 "你?"瞧见贯云石满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却没有半点医疗工具和药物,她又急又恼地瞪向工作人员,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但她还来不及发出怒吼,其他医生却先开口了, "别来问我们,去问那个很爱流血又不怕痛的家伙!" 几个医生无奈地等在门外,因为等一下的缝合手术一定、绝对非得用到他们不可。 "你这个白痴!想死就别送来我的医院!故意触我楣头啊?"她生气的冲向罪魁祸首吼叫,他真的不要命了吗?她的脑袋好像突然移植了整座菜市场进来似的,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考,只知道他又受伤了,而这认知让她四肢不停地颤抖着。 贯云石在瞧见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既安心又痛苦的复杂神色,在她靠近的同时突然伸手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她。 被他搂住,感觉到他胸口有湿热的液体不断流出,江柏如惊慌地拉开他的双手,望向他染满鲜血的胸膛,她才惊觉原来这个男人对她很重要!他……已经深植在她的心田,再也挥不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衣襟,果然瞧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挂在上头,她又气又急又心疼的转头叫道:"立刻送手术室!" 从见到江柏如的那一刻起,贯云石就像个乖宝宝一样任由她摆布,就连她一连串的怒骂声都没让他皱一下眉头,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跟在一旁的两方人马简直像在看天方夜谭。 医院里的同仁从没瞧过江柏如发这么大的脾气,尤其对方还是个急需救治的伤患。 贯云石身旁的人则万万没想到,他们英明神武、伟大勇敢的老大,居然会对女人流露出软弱需要倚靠的依恋神情,还乖乖的让她骂个过瘾,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 惨了!老大一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精神不正常啦!这下糟了! 第五章 院长室 "为什么?"江柏如一掌拍在院长大人大大的办公桌上,很生气、很不满的质问着。 "因为这样最适合。"院长叹口气,他也很无奈啊! "我的患者那么多,你却要我去当贯云石的专属医生,这样怎么对得起那些患者呢?"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在院长的眼前挥动着,真没想到院长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其他医生很乐意暂时帮你分担工作,等贯先生出院后,你再把工作接回来就行了。"院长大人急得猛擦汗。 "我不服!要做这种大调动,应该先告知董事会,我也是股东耶!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太过分了!"这回她连拍两次桌子,更大声地吼道。 要她这个名医去服侍贯云石一个人,实在太大材小用了,就算对他有私人感情存在,但她也不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 "柏如,正因为你是股东,就该知道这样对医院比较好。"院长真怕再过几天,医生护士全跑光了,医院想不倒闭都很难。 "可是……"她想反驳,但一想起上回他住院时,医院里鸡飞狗跳的情形,到嘴的话顿时消音,也难怪院长会做这种考量,可是……成天和他混在一起,她真的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沼里。 "董事会其他成员都赞成,也都乐意帮你分担门诊和手术,只求你乖乖去顾好贯先生。"院长陪着笑脸。 "我……" "这是贯先生的要求,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就委屈一下吧!"院长可怜兮兮地求道,他真的不希望医院关门哪! "唉!"她能怎样咧!那个可恶的混球,不是黑道大哥,行为却是十成十的鸭霸,气死她了! @  @  @ "贯云石!"江柏如一踏进1201号病房立刻发飙。 坐在床上正皱着眉头想事情的贯云石,一抬头就对上怒气冲冲的她,他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早跟你说过了,别连名带姓的叫我,来,跟我说一遍,石!亲爱的,你叫我''石''就可以了。" "我管你是哪里来的臭石头,为什么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她逼近他很生气的吼道。 他只是微笑,见她接近了便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胡闹带给大家多大的困扰?"江柏如仍在数落他的罪状,没察觉他正在玩弄她的小手。 贯云石将她拉近自己一些,瞧着她气呼呼的容颜,她就连生气的模样都好美、好吸引人,出事以来的困顿疲乏都因为她的出现而消失无踪,他细细抚弄着她的每根指头。 "你知道我一天要看多少个病人吗?一天要开几次刀吗?这下子那些人怎么办?"她一想到那些习惯给她看诊的老病患就心疼,噘着嘴很恼怒。 见她余怒未消,贯云石顺手拉她坐在他的身旁,将她两只手全包进了他的大掌之中轻轻搓揉着,脸上始终挂着温柔又包容的笑意。 "院里其他医生的工作已经够重了,现在又要分担我的部分,你想累死他们吗?"她愈骂愈觉得奇怪,怎么整个屋于里全是她的声音呢? 江柏如火大地瞪向他,才发现他温柔得溺死人的目光正紧锁在她身上,而她什么时候坐在他身旁的?手又是什么时候被他包在手中呢? 瞧见他柔情似水地深情凝视,她再也移不开目光,不过却又弄不懂他在想什么?她在骂他耶!这痞子居然-脸幸福美满的笑着,他这和平的笑容反而使她觉得自己像只聒噪的小麻雀,她脸蛋不禁又烧红了,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去。 见她害羞腼腆的娇柔模样,贯云石对她的喜爱之情更加炽烈,不过却又不想逼她太急,一瞬间他脸上的柔情蜜意陡然蒸发掉,突然露出奸计得逞的贼笑,而后他的轻笑声变成爆笑声,最后干脆趴在床沿笑到抱着肚子。 原本还对自己胡乱发飙感到有些抱歉的江柏如,一时竟分辨不出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他边笑边捶着床铺才发现自己又被耍了,她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恨不得将他踢下床去,她火冒三丈的拿着枕头打他的背。 "你这个混球!又玩我?可恶!"她又打了他好几下,接着忍不住也笑了。 "别捶我,伤口会痛耶!"贯云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躺回床上,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往他身上带。 "是你自己讨打。"见他靠回床头,江柏如将枕头放回他的脑后,还帮他调好位置,她真的无法不管他。 "说真的,我才不管会不会累坏一票人马,我想每分每秒都跟你在一起。"贯云石一手抚上她美丽的容颜,低声说道。  '' "你也太霸道了吧!"被他用这么专注的眼眸紧盯着,她的口气明显放软了。 "我就是这样,你要习惯。"他自负地笑了。 "哪有这样的?"听见他这霸道的言词,她的心中竟扬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有点刺激有点期待,她是怎么了? "嗯……不然我给你一点尊重好了。"他眼珠子转了一圈狡黠地笑了。 "什么意思?"她脸色立刻大变,这种算计的贼笑她太熟悉了,八成又想整人,要赶紧离他远一点。 "我现在先知会你一声。"将她拉近自己,完全断绝她落跑的可能性,贯云石笑的很奸邪。 "什么啦?"她噘着嘴很无奈,好像从认识他以来,她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耶! "我马上要吻你了。"他点点她的小俏鼻,大方的先告知他等一下的行动。 "咦?等-下……" "这回我可是很尊重你哟!别再说我霸道或是大男人了,更别骂我是沙猪什么的,知道吗?"揽住她的头颅,他露出无赖般的笑容。 "等一下……" 没等她说完,贯云石吻上眼前一直诱惑着他的美丽红唇,细细品尝她的芬芳,这回他打算给她一点不同的意境,他的心他的情,希望她能了解,所以他吻得很柔很密,仔仔细细地将他的每--份情意,藉由相接的唇瓣传递给她。 这么细致温柔的意念清晰地传人她的心里,江柏如从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可以这么亲密地传达情意,这个吻代表什么若她还不明白,那她这二十七年就真的白活了,她顺从心意地将手揽上他的颈项,含羞带怯地响应他的热情。 久久之后,她倚在他的胸前让他惬意地搂着,两人静静地享受这恬静的时光。 江柏如瞧着近在咫尺,那缠着纱布的胸膛伸手轻轻抚上,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同一个位置我已经帮你缝过两次了,你别老是受伤。" "心疼吗?"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听得出来这话不是医生的嘱咐,而是情人的关怀。 "是很烦!"她红了双颊连忙坐起来,真是的,她居然就这样和他在病房里卿卿我我,他"只是"她的病人耶! "真的?"他的眉挑得高高的,一脸诡笑,他才不信咧! "总之你小心点,好不容易我缝了回去,别老是露馅给我看好不好?"换上医生的口吻,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他保持距离。 她是心疼,不过不能让他知道就是了,毕竟他什么也没承诺,他们仍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她不想自掘坟墓。 瞧着她的转变,知道她又缩了回去,难道她还不信任他吗?仍无法相信他对她的感情?贯云石感到一股怒气急速上窜,引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看着自己的伤口,事情尚未了结!这项认知击进他的脑海,是了,现在的他无法全心爱她,至少在那件麻烦事了结前,和她保持些距离对她比较好。 上升的怒火瞬间被浇熄了,无妨,反正他不放手,她绝对跑不掉的。 "如,我听说你有个很奇怪的癖好是不?"他转移了话题,想起这几日听见门外护土的闲言闲语,那些人在他的门外说那些话分明是故意的,想让他打消对她的好感吧!问题是可能吗?她们也太小看他了。 "咦?"没想到他才住院几天,居然也知道了?她吓了一跳,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他会觉得她很奇怪吗?甚至觉得她是变态或是怪胎吗?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的胸口就闷得慌。 "听说你有内脏狂热?"贯云石促狭地盯着她笑。 "对呀!粉怕吧!也许我会半夜把你拖上手术台割掉哪个器官也说不定喔!"江柏如没好气地答道,吓死他算了,自从遇见他后,她的生活就全乱了,都是他害的! "以后你想看就看我的,不准再对着别人流口水。"他霸道地顶高她的下巴吩咐道。 "你在说什么啦?"原来他发现了啊!她不禁涨红了脸……等等?他说什么?她连忙对上他的眼睛,却在当中瞧见了认真的神色,当场瞠大了她一双美眸,他有病啊?居然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出这么夸张的话来? "别再让我瞧见你对着别人的胸膛腹部还是哪里乱瞄乱瞧的,不然你瞄哪里我就砍他哪里,懂吗?"贯云石发挥当年混黑道的威胁本领,眯着眼表情认真且残忍,也不知道他是当真还是说笑。 "你……土匪强盗呀!"挣脱了他的手,当年恐怖的阴影又回来了,她脸上全是惊惶。 他的话有一半是真的,他绝对不准她再对别人有兴趣,就算她感兴趣的是对方的"内在美"也不行,不过当他瞧见她慌乱的神情时,立刻知道她想起当年的事了,他懊丧地捶了自己一拳,居然惹她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猿臂一伸将堕入恐惧之中的人儿揽进怀里,她没外表看来的坚强,是他太轻忽了。 "如,对不起!我只是想强调不准你去喜欢别人,就算只是喜欢别人的内脏也不允许,我不会真去做那种事的,你别害怕。"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显然很懊恼,动作很笨拙。 没想到他会道歉,更没想到他会安慰她,他的动作僵硬笨拙,很显然不常做这种事,江柏如的心情当场好多了。 "总之你小心些,别再受伤了。"倚在他的怀里,她久久才叹道。 "如,你答应我了吗?"他柔柔地问,虽然吓到她了,想要的承诺却一点也不想放手。 "什么?" "以后只准对我流口水。"贯云石笑着在她唇上啾了一口。 "我才没流口水。" "答应我吧!反正我很常受伤,真想看,看我的就够了。"他笑着诱哄着。 "不可以!"推开他,江柏如大叫一声,他怎么可以这样吓她?他到底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为什么会常受伤呢?她的眼眶红了。 "为什么?你在乎我吗?"贯云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两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虽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在她大叫时,他的心头一阵暖流涓涓滑过,只有她,只有她发自真心的在乎着他,早在十三年前他就知道了,这种滋味长久萦绕在他的心灵深处,只要有她就够了!从今而后,她将是他的惟一。他心中有了坚定的誓言! 对他的感情呼之欲出,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汹涌在心头的那股乱流,她能承认吗? "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他笑,无妨,此刻的他真的不急。 反正,她会是他的! @  @  @ 贯云石盯着窗外白云心中五味杂陈,对自己再次出事他当然知道事情并不单纯,事实上他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他真的不想怀疑最亲近的人,因为这就像往事重演,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想。 如今他该确定的是……出卖他的人是谁?抑或全都有份?想到此,他的胸口揪得好紧。 "换药了!"江柏如推门进来,就见他一脸郁结,他到底遇到多大的麻烦呀? "真该要求你换穿护土制服的。"贯云石对上她关心的眼眸,立刻换上标准的痞子贼笑。 "你在胡扯什么啊?"见他又变脸,江柏如翻了个白眼,算了!他不想讲,她也没权力要他说。 "a片里,病人受伤换药时总会对护士上下其手,然后就嘿嘿……快乐得不得了,你若穿上护土服就会有身历其境的快感了。"他双手摆在脑后,盯着她的胸部邪恶地笑着。 "恐怖片里,穿著医生制服的女医生来看病人时,画面会闪动好几次,然后屏幕上就只剩下几根骨头,那闪动的几次是因为画面太过血腥暴力被剪掉了,观众看不到,你要不要也身历其境体会一下呀?"将药品放在桌上,江柏如笑得好灿烂,一副很想付诸行动的样子。 贯云石难得露出呆蠢的模样,楞楞地盯着她长达半分钟,而后爆笑出声,"哈哈……天哪!呵呵呵……" "不错嘛!还笑得出来,你还挺有幽默感的。"她拿着棉花帮他清洁伤口。 "以前我跟其他人讲这笑话,结果那些人的反应全都一模一样,各个又害羞又期待的,巴不得赶快身历其境一番,你的反应是我见过最精彩的。"他眼里有着激赏。 "真抱歉,你若想身历其境,我只奉陪我提供的那一则。"她冷着声音说道,没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他虽笑得开怀,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玩,他这话等于是在告诉她,他用同样的招数和无数的女人有过亲密的关系。可恶!江柏如心海扬起阵阵酸味。 "你别吃醋了,我只动口可没动手喔!她们全都去找别人身历其境了啦!"贯云石感觉到她的不悦立刻哄着,就算当年真的身历其境过,此刻也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她肯定好几天不跟他讲话,那可怎么办? "你不必向我解释,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她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换好药,站起来准备离去。 他的解释一点也不实在,凭他的为所欲为,他才不可能什么都没做,罢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她再次缩回保护壳中,不想受到感情波动的牵绊。 "不准!以后全都归你管,不准你不管!"一把扯住她的手,贯云石没想到一时的调笑会让她变成缩头乌龟,当下他很生气,气她也气自己。 "你说什么?"没想到他的火气会突然冒出来,江柏如反而傻了,对于他们之间暖昧不明的情愫,他是认真的吗? "我是可以等,不过不准你退缩!"贯云石瞪着她,眼里很坚决。 "我……你流血了!"瞧见刚包好的伤口因为他的大力拉扯又渗出血来,江柏如急了,连忙推他躺回床上,将才打包好的药品再次翻出来。 叩叩!王弘人轻敲了几下后推门进来,见江柏如在场,而老大的伤口正在流血,显然老大现在很需要她,于是他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才用眼神询问着老大是否可以说话。 "你说吧!"贯云石答道,他们知道说话的轻重,不怕报仇之事会泄露。 "明天要看样品,由王恒达代表可以吗?" "嗯!" "另外……和张先生之约……要延后吗?"王弘人瞧了正在帮老大包扎的江柏如一眼,问得很小心。 "这件事我要再想想。"贯云石的口气明显冷了下来,让忙碌的江柏如讶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张先生正是他这回报仇的主角张川正,当年因为他的背叛,让大哥还有无数帮众丧失生命,甚至连和黑道毫无瓜葛的义父也惨遭毒手,这笔血海深仇他若不报,绝对会死不瞑目! "知道了。" "还有事吗?" "没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王弘人笑着退了出去。 知道王弘人在取笑他,贯云石轻笑出声,转头望了他一眼,却瞧见他一脸的阴鸷,奇怪了?弘人向来粗线条得很,这样的表情不该在他脸上出现……难道?贯云石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重新包扎好他的伤口,江柏如一抬头就见他眉头深锁,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直接按上他的眉心,温柔地抚平那些皱褶。 "果然你是在乎我的。"他立刻换上开心的笑容,握住她的手凑在嘴边轻啄着。 "贯……" "等等,要叫名字喔!"他笑着打断她的话。 "你为什么会受伤?"她直接略过名字的问题,担心地问道。 "不是说过了吗?和江氏合作有人眼红嘛!"贯云石笑着用手指头轻刮她的俏脸庞。 他不想让她知晓那些肮脏龌龊的社会黑暗面,她只需等他报仇回来,两人一起展开全新的生活就行了。 "你……要保护好自己。"她望着他的笑脸好一会儿才挤出这句话来。 知道他有意隐瞒,她心中非常不舒服,她是真心 想分担他的忧愁和苦恼啊!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立场做这种要求,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管他的私事呢? 他说她是他的,若她承认了情况会有所不同吗?可问题是她真的想清楚了吗?真的想成为他的女人? 咦?胸口上滑动的是什么东西?陷入沉思的江柏如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怪异之处,她低头一瞧才发现他整个人趴在她的胸前,很色狼地用舌直接舔她的胸部,虽然隔着衣衫,但热气却穿越一层层布料直达她的胸口……这……这只大色狼!他就只想得到这些事吗? "贯云石!"她生气地大叫。 他笑着抬起头来,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蛋--脸正经地说:"你叫错了,石,今后你只能这么叫我,懂吗?" 说完,他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担心他当然懂,但……他不希望她涉人这些肮脏事啊!她是他最重要的珍宝,他绝不让她受到任何污染! 第六章 "咦?女人?"江柏如停下脚步,表情有些讶异,心想该进去"打扰"人家吗? 她才走近1201号房,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她有些犹豫,也许她该等一会儿再来帮他换药,可是她心中又冒出新的问号,里面的女人难不成是他的秘密情人?如果是,那他岂不是都在骗她? 她全身酸味的靠近门些,立刻听出那个声音是谁了,原来是医院里新来的护士芷玲,奇怪?不是没半个医生护士敢进1201号房吗?所以她才会"荣登"贯云石的专属医生兼护土的嘛!难不成是院长大人骗她? 既然知道里面的女人是谁,她悬宕在半空中的心踏实多了,然而她的好奇心却泛滥成灾,干脆整个人贴在门边,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我一直很喜欢你。"芷玲娇柔地说。 "这不关我的事吧!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贯云石非常不爽,等他查出是谁站岗让这个花痴女进来,他绝对要炒他鱿鱼! "她有什么好?论长相我也不输她啊!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芷玲显得很不服气,声音提高了。 她才刚进医院不久,原以为她出色的容貌会成为医院里所有人的焦点,没想到院里上上下下从医生到警卫,就连病人都对江柏如情有独钟,把她捧得高高的,好像全医院只有她一个是女人似的,这算什么嘛! 最过分的是医院里来了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居然又是让江柏如一个人独占,这回说什么她都要把他抢到手! "无聊!"贯云石闭上眼懒得理她,奇怪?这时间她该出现了不是吗?他忍不住心中雀跃地等着她到来。 "就因为她是医生,身分比我高吗?哼!你别被她骗了,你知道她整天对着解剖图流口水吗?她根本是个大变态!"以为他不知道她的习性,芷玲恶意地说道。 磅当一声,贯云石一掌已经拍在床铺的小桌上,上头的碗筷、杯子被震得掉落碎了一地,芷玲则被他吓得啊--啊尖叫。 这突然的巨响也吓了门外偷听的江柏如一大跳,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胸口,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下回它会直接砸向你那张丑陋的嘴脸,再让我听见任何一句批评她的话,你就等着去整容吧!"如鬼魅般森冷残酷的声音平板地传了开来,让听见这话的人打脚底窜起一阵凉气,就连门外的江柏如都冒出一身冷汗。 "我……我……"芷玲的声音像被砂石车辗过般难听,还不断发出抖音。 "滚!"他用更凶狠的语气吓那自以为是的笨女人。 芷玲连退数步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她顶着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孔冲出了1201号房,没瞧见站在门后的江柏如。  江柏如又站了一会儿,她该进去吗?一想到要面对他冷酷的神色,她突然一阵战栗,算了,再等一会儿吧!她有点茫然地转身欲回护理站。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平常瞧见的那副德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冷酷的一面。 "这才是原来的老大。"她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 "咦?"江柏如一回头才发现是门神之一王恒达正对着她笑。 "老大平常很少笑,甚至一般人看见他的笑容时,心中都会祈祷他还是别笑比较好。"王恒达跟上她的步伐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笑比不笑时更具威胁性。" "他干吗把自己弄成那德行呢?"她一脸不解的神色,竟让身旁的人这么害怕,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好悲哀。 "习惯了吧!老大的过去……也许有一天他会愿意亲口告诉你,总之,原本的老大一直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王恒达跟了他太久了,看着这样的他由男孩成长为男人,心中也有份说不出的同情。 "是吗?"江柏如的脸色黯淡下来,果然,他有好多事不肯告诉她,是因为她还不够格知道吧!她露出一抹苦笑,低着头没让身旁的人瞧见她脸上失望的神色。 "直到遇见你,他才多了其他的表情,渐渐有了喜怒哀乐,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懂得怎么笑。"王恒达观察她很久了,确定她是关心老大的,可能也已经爱上老大了吧!他相信她会是老大幸福的源头。 "任谁都会笑的。"他的话并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烦闷,江柏如淡淡地笑了笑。 "我说过了,老大以前的笑很恐怖,如今的他笑容里有感情,是发自内心真实的情感而笑。" "是吗?"她胸口闷得好紧,会笑到让人觉得恐怖,那他……心中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我从没想过他居然会对人恶作剧,更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威胁另一个女人。"王恒达这回 眼里多了份调侃,希望她能全心响应老大的感情,让老大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别再陷溺于往日的不幸之中。 "咦?"江柏如俏脸一下子红彤彤,原来他也听见了。 "你在老大的身上创下太多个第一次了。" "就算如此,对他我仍是一无所知呀!" "给他时间好吗?敞开心胸让人长趋宜人可不是老大的作风,既然他已经拉开门缝,你绝对会是那个进去的人。"王恒达连忙劝道。 "是吗?"她想了想也笑了,是啊!她不必心急,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一夕间能怎样的,就连她自己不也什么承诺都许不了吗? "为什么你们都叫他老大呢?"江柏如抬头望了他一眼。 "叫习惯了。" "他以前真的是混黑道的吗?" "呃……以前的事等他自己跟你说吧!我得回去看他了,对了,你也别跑太远,这时间该是你''巡房''的时候喔!"王恒达笑着往回走。 "巡房?我现在时时刻刻都是巡房时间哪!"江柏如喃喃自语,笑望着他的背影,看来这位大叔挺疼贯云石那家伙的嘛! @  @  @ "柏如,今晚一块吃晚餐吧?"一位男医生紧跟在江柏如的身旁问道。  "最近不行。"江柏如趁着贯云石休息的时间去开了会,然后身旁就多了个追求者,老实说,全医院的男医生对她而言只有一个意义,就是同事兼哥儿们,她从没把他们当异性,更没细想她对他们会有不同的感觉。 "你不必二十四小时看着他的。"男医生有些不满,以前就算她不知道大家在追她,但至少吃饭聊天都没问题的,如今却连吃顿晚餐都排不到,太过分了。 "下回吧!等他出院后……" 突然她身边的门打开了,贯云石站在门口全身散发着凡人难以抵挡的寒气,整个人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般令人退避三舍,而他的眼神严峻森然地直直射向这个有种在他门外诱拐江柏如,根本不知死活的蠢男人。 他没发出半句言语,就让男医生在他的冷眸注视下,浑身不对劲的冷汗直冒,还不由自主地发颤,甚至觉得自己愈来愈渺小。男医生苍白着脸孔吓得赶紧消失,大概会好几天吃不下晚餐。 "你怎么这……"见自己的同事被他吓得落荒而逃,江柏如有些不满地正想数落他一番,然而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拉了进去,砰的一声关起门来。 贯云石已经可以下床行动了,他在房里走动练身体顺便等她回来,没想到却让他亲耳听见她和别的男人乱定约会,真是气死他了! 将她拉进门内抵在墙上,贯云石扯住她的双手,气恼地封住她的唇,又狠又重地吻着她,啃噬着她的唇瓣,没多久她柔嫩细致的唇瓣在他的蹂躏下立刻又红又肿。 "痛……"莫名其妙红唇被他狠狠地摧残了一顿,江柏如推着他的胸膛想避开。 贯云石的反应是把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只是他的力道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双手改而抱住她的腰,含着她的唇逗弄丁香小舌,细细品尝她的甜美芳香。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又情深几许,但无论如何现在的吻舒服多了,江柏如倚在他的怀里,和他共享此刻的柔情。 她要告诉他,她的感情! 这是她刚刚去开会时,闪进脑里惟一的意念,也许他们彼此都没有承诺过什么,但她想真诚地面对自己,她爱他!她要让他知道…… 贯云石终于放开她,对她深情地凝望。 她也柔顺地回看他,爱他的话正要脱口而出,然而他的双手却突然粉用力的捧住她的脸蛋。 "你再敢给我去偷腥试试看!"他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啥?"到嘴边的话全吞了回去,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 "你再乱搞,让我发了疯,我可不保证那天的承诺不会真的实现。"他生气地又重提往事。 "什么承诺?"江柏如眼里一堆问号,还搞不清楚他在发什么疯。 "你看上对方哪里,我就砍他哪里!"他依然火冒三丈,瞪大眼很想把承诺付诸行动。 "贯云石!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她也火了,还说他不是黑道,他明明比黑道更像黑道! "你和那个庸医在我门口胡搞,被我当场抓包还敢狡辩!"他生气地又咬了她的唇一口。 "胡搞?哪有!你少诬赖我!"她生气地捶他。 "就是有,我听见了!"他又咬她。 她捶他,他就咬她,两人全都瞪着对方,愈来愈生气。 "请问贯先生听见我怎么和别人胡搞了?"江柏如怒极反笑,问得很和蔼可亲。 "你和那个混球相约吃晚餐。"他指证历历。 "再次讨教一下,吃晚餐跟胡搞有什么关联?"她会被他气死,居然给她乱扣帽子?他实在很烦耶! "吃着吃着就吃上床了你不知道吗?"这个笨女人,一点戒心都没有。 "骗肖乁!我吃了二十七年的晚餐就不曾吃晚餐吃到床上去,你的晚餐跟别人的不一样,别把别人的晚餐和你的色情晚餐相提并论!"江柏如生气地戳着他的肩膀。 "你的不一样,我却确定那混球跟我的一模一样,他绝对想把你当晚餐吃下去!"贯云石一发不可收拾的醋意渐渐收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听懂了她刚刚的绕口令。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成为色情狂的啦!"江柏如的气也消了,她难得心有灵犀地察觉他的怒意所为何来,她若没接收错误,这痞子是吃醋了,嘻嘻 "你想吃晚餐就跟我吃,三餐加点心加宵夜,我可以每天陪你吃。"抵着她的额头,贯云石终于露出笑容,她刚刚的意思等于承认她还是处子之身,虽然他早猜到是如此,但听她亲口证实,仍让他开心到可以原谅她和那混球的"打情骂俏"。 "不要!你是色情狂,吃饭之意不在饱而在床,我才不去当你的晚餐咧!"她江柏如噘着嘴忍不住也笑了,他会吃醋表示她对他而言很重要吧?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也只能给我吃,而且我也只吃你!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饿喔!"他承认他是很想吃她。 "色狼!" "来嘛!我们现在来吃晚餐吧!"拉着她的手往床上带,贯云石脸上难得全是玩乐的欢笑。 "拜托,现在才中午耶!"和他拉拉扯扯的,江柏如脸色泛红,他们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顺利了? "有什么关系?我们提前吃晚餐嘛!再说我的午餐和晚餐意义是一样的。"贯云石和她玩得很开心。 "对了!午餐,我去拿你的午餐了。"随便抓个借口,她连忙挣开他的狼爪落荒而逃。 贯云石望着门笑着躺回床上,她不再逃避对他的感情了吧?而他却无法表白他的情意,在他清理门户并且解决外患前,他什么承诺也无法给她。 站在门口,江柏如捂着红肿的唇瓣露出笑容,她再也不想压抑对他的感情了,啊!她忘了要向他表白了。  "算了,先去拿午饭吧!到时候再告诉他。"笑着走向护理站,她想再一次看他刚刚那种毫无负担的笑容。 然后告诉他,她爱他! @  @  @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过了半个钟头,江柏如才有空回来找他,她心想听见她的告白,贯云石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她心里有点兴奋,却有更多的紧张。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午餐回到1201号房,里面却空荡荡的好像从没住过人似的,江柏如里里外外全找过了,就是没有贯云石的踪影。 找了半个钟头,她终于在柜台确定他已经离开医院,因为王恒达付了一大笔钱,而他们一大票人全走了,连他那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守门员也全撤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柏如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一脸怅然若失,看着桌上那份午餐,不懂在她离去的这三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不告而别? "之前气氛明明是那么好,他不该要走却不说一声,天哪!该不会被绑架了吧?"她惊吓地跳起来,没错!他受了两次伤,八成是那票人又来找碴了,那他怎么办?她急得想报警,但在房里绕了两圈又坐下来。 "不可能,要绑架也是他去绑别人,谁有那狗胆敢去招惹他啊?再说他连医药费都付了,应该是主动离开的。"她噘着嘴,焦急少了却多了份气愤。 "该不会是他突然觉得玩我玩腻了,不想再玩就走人了吧?"想到这里,她心下一烦,将桌上那份午餐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他连午餐都没吃耶!"盯着那份午餐她喃喃自语,一想到他的不告而别,怒气立刻又上升。算了!饿死他算了! "哼!那种人走了最好,反正他在也只是增加我的麻烦而已,走了省事多了,最好别再回来,不送不送!啊!终于可以恢复正常了,亲爱的长期患者们我回来了。"她甩甩头发,故作忙碌地整理桌面,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可假忙了三分钟后又瞄向那份午餐,她脸上的假笑消失了,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也许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江柏如低着头看向垃圾桶里的午餐,瞬间热泪盈眶,他为什么要在她将感情放下去后才离开呢? 在垃圾桶旁蹲下来,她眼泪不争气地直掉,一滴滴全落在那份午餐上。 @  @  @ 一个星期后 "江医生,你的便当。"护士甲帮她把午饭送了进来。 "谢谢!"江柏如回头给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不客气。"护土甲笑着离开,这就是大家喜欢她的原因,一点小事她都会回以十倍的热情。 在护土关上门后,江柏如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垂下双肩,双手粉用力地将脸上僵化的肌肉推回原来的位置,为了不让同仁们知道她的心情,她在人前努力地笑,努力地工作,努力地保持正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再也不一样了,那混球消失后连她的心也打包带走了。 她顺手将电视打开,此时正在播报新闻,拿起饭盒索然无味地将青菜萝卜吃进嘴里。 就在她又开始发呆时,新闻插播了一则未经证实的消息,"这起枪击事件据说造成数人伤亡,这是当地民众正巧拍到的一小段画面。" 听见"枪击"这两字,江柏如回过神来,他第一次就是因为枪伤住院的…… 没想到她才抬头看向电视,却在屏幕上瞧见王恒达一脸惊惶全身狼狈,匆匆地跑向某栋建筑物,因为没有录到声音,只知道他好像一直在喊谁的名字,然后面面中断。 江柏如手上的饭盒掉落,她张大嘴站了起来,整个人扑到电视前等待,然而却再也没见到那画面,她不死心地又转了其他的频道都没再看见那则新闻,天啊!他出事了吗? "对了,老哥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她突然想到他们的合作关系,于是立刻想冲去江氏集团问个清楚。 才一回头,她就吓得尖叫出声,刚刚画面中的人--王恒达,就站在她的身后! 第七章 江柏如冲进饭店顶楼的套房,里头原本背对着房门的贯云石警戒地回头一望,两人当场都楞住了。 随同王恒达来到这里,江柏如没想到他会躲在这种地方。 贯云石则没料到此时此刻会见到魂莹梦系的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同时大叫出声。 江柏如冲了过去,王恒达默默地将门关上,自己远远地站在门边,等一下万一被追杀,要落跑比较快。 "你这混球居然敢给我突然消失,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想我会放过你。"她劈头就骂,还很用力地戳着他没受伤的胸口。 "我……"望着她又气又急又有一丝心安的表情,他脸上可全都是怒气,她怎么会来? "你的伤又还没好,突然就走了,会发炎、会溃烂、会留下后遗症的,你知不知道?"她右手戳酸了改用左手继续戳。  '' 贯云石瞪向门口的混球,一定是他搞的鬼! 王恒达将头转向另一边装作没看见,反正老大现在肯定没时间来料理他。 "你不想好就别来招惹我!会害我完美的医疗纪录留下污点的。"江柏如抬头对上他仍满是怒气的脸孔,突然哭了出来。 "怎么了?"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贯云石当场手足无措急慌了。 "看到新闻我以为你出事了,呜--"她双手捂着脸忍不住痛哭失声,她真的被吓坏了。 "别哭了,我没事,我就在这里啊!"他将她揽进怀里温柔地抱紧,天!他好想她! "呜……我以为……"她双手紧紧地圈在他腰上,再也不放手了。 这些天来太多的以为了,如今终于见到他,她再也不管什么以为了,她不要再失去他。 "乖!别哭了。"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秀发、额际、仍在掉泪的双眸、因为哭而微红的鼻尖,最后来到他思念的红唇轻轻地啄了两口,才细细地吻住她,热情地补偿这些天来的渴望。 "你真的没事吗?"在他放开她的唇后,她仍掩不住心中的担忧,皱着眉问。 "嗯!"揽着她的腰,他将目光锁定想落跑的王恒达。 "别想逃!你欠我一个解释。" "呃……你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王恒达一脸暖昧地指了指两人正抱在一起亲热的模样。 "王……" "为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着想,就算明知会被你骂,我也要把她给找来。"王恒达收起玩笑之心,正色地回答。 "这样一来,当初离开医院的安排就没有意义了。"贯云石瞪着他。 "为了她的安全所以老大才离开,问题是这样一来,我们这些人就很危险了。"他叹口气,这些天他们真的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可怜耶! "说清楚!" "江小姐,你都不知道因为你不在老大的身边,我们这些啰喽有多可怜,老大因为思念你,心浮气躁地拿每个人乱开刀,我们啊!全都遭了殃。"王恒达转而向江柏如诉苦,希望老大揍他时,她能救他。 "王恒达!"贯云石脸红了,这混球居然把他的心思全说了出来,他要杀了这个大嘴巴! "老大,反正她的安全是由我负责的,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保护她的,就让她陪着你吧!"他真的不想再看老大躲这么远,却痛苦地思恋着她了。 "唉!"他能怎么样?王恒达等于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们俩情同父子,他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除了感谢还能怎样呢?但她的安全真的不是儿戏呀!他不能让她跟着冒险。 "那我出去了。"王恒达留下让他们一诉思念之情。 两人再次对望,贯云石无奈地叹口气,"你不应该来的。" "为什么?"她这么担心,他却不要她来?还有他们刚刚提到她的安全,是什么意思? "你在我会分心。" "你是说我会阻碍你?"她心碎了,亏她这么爱他……霎时她的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 "不是!你听到哪里去了?"没想到她居然又哭了,贯云石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你说了,你说我会让你分心,会分心就是会阻挠你啊!"江柏如吸着鼻子指控。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时机非常敏感,我不想让你也陷入危险之中。"他再次将她揽进怀里,他居然一次次被她的眼泪收服,他投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扯着他的衣袖焦急地问道。 "如,你为什么来?"贯云石轻轻抹去她的泪痕,神情认真地问,至少他要确认她的心意,没道理让一个医生跟着患者一块冒险。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种问题?"她都不顾一切追来了,还要她明说?她的心意他当真不懂? "回答我!"他要明确的答案! "我……就是那样啊!你知道的啦!"突然要她表白,她哪说得出口啊?她的脸当场全红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让没有关系的人跟着冒险,你还是回去吧!"他以退为进逼她面对两人的感情。 "我…"…人家……"这混蛋!江柏如瞪着他,那三个字就是挤不出口。 "如?"贯云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的手却在发汗,他好想听见她亲口说出那句话。 "我爱你啦!"因为生气,她多说了一个字,而且彼此还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第一次的表白一点浪漫意境都没有。 "我也是。"就算没有浪漫的气氛,贯云石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感动得拥她人怀,他终于亲耳听见她的心意了。 "你好讨厌!明明就知道还一定要人家说,很难为情耶!"她难得露出娇羞可爱的模样倚在他怀里。 "知道跟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我想听你亲口说。"他闭着眼紧紧抱住她,此刻他已经得到全世界。 "我爱你,你突然消失的那天,我本来就要告诉你的,结果你却走了。"江柏如在失眠了一个星期后终于重回这个怀抱,她激动地抚着他的背,用全身去感受他的真实。 "我也爱你,离开是为了保护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贯云石头一回毫不保留的将心意全部诉出。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决心知道一切。 "好!" @  @  @ "所以是王弘人出卖了你?"江柏如在听完他的解说后,终于知道他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的小手握着他的,脸上全是关怀与心疼,面对这种事,任何人都会很难受,他一定受到很大的打击吧! "应该是他没错,自从我们放出假消息后,他就失踪了。"他从义父被杀的事说起,并没有提及以往混黑道的事,那些事他打算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实在很难相信,那些天相处下来,那人明明很崇拜他的呀!每每她太大声骂他,那尊门神就会跳出来骂回去,难道都是在做戏? "不知道。"他也很震惊,他一回台湾就遭到暗算,而他才打算反击,立刻又出事,不由得让他怀疑自家是否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会想清查内部,没想到最后所有矛头竟全指向王弘人。 至于演这出中计被暗杀的戏,目的是想引出里应外合的背叛者,而他也自动对号入座,现在终于确定叛徒是他! "那现在怎么办?" "等。" 对方目前还无法确定他是生是死,一定会有所行动,进而想并吞他的公司和下面对他死忠的黑道兄弟们,他若死了,对张川正而言是最大利多,除去了心头大患又得到无尽好处,只是这些对王弘人又有什么利益呢? 一想到信赖的人居然背叛他,贯云石的脸色又黯淡下来。 "然后呢?"她担心的是他要怎么对付他们,为父报仇是理所当然,只是……他该不会想私了吧? "一网打尽,我不会留下另一个麻烦,让他将来又来找碴。"他冷冷地答道,这回他会跟往日恩怨断得干干净净,因为他想跟她重新开始全新的人生。 "是吗?"江柏如抬头望了他一眼,果然!他真的想私了,她该怎么办呢? "所以,如,你不该来的,我原本想等事情了结后再去找你。"贯云石回到原来的担忧,这样一来全乱了,虽然如来了让他知道她爱他,他很高兴,但他仍不希望她暴露在危险之中。 "石,到时候会很危险吗?"她很严肃地望着他。 "当然!所以我才不要你在的嘛!"他答得理直气壮,可当对上她这么正经的表情后,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会有生命危险?"他愈危险她愈担心,目光就愈犀利。 "呃……这……"他困窘地嗫嚅着,她在生气吗?气他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还是在气别的? "你第一次受伤时就知道是谁下的手对吧?"江柏如的目光愈来愈危险了。 "嗯!"他突然打个寒颤,谁说他的目光恐怖的?也许她比他还可怕。 "你在回来时就打算报仇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嗯!"贯云石担心地望着她,她后悔了吗?后悔爱上他了吗? "所以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会有危险对不对?甚至会赔上性命?"她的声音愈来愈平板,让他愈来愈担心。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他心急地反握住她的小手,他绝不让她后悔,就算她后悔他也绝不放手! "那你还来招惹我?"她突然大吼一声。 "我……我想爱你,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无法放手,你怪我自私好了,但我真的不想放手,如,也不准你放手。"他呐呐地答道,相隔十三年的重逢,他心中的激荡她不会懂的,而那种牵绊也无法让她知道,但爱她的心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相信她会懂的。 "所以在你招惹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身处危险之中了啊!现在才要我躲,来不及了啦!"她蓦地笑了,脸上没有一丝害怕退缩的表情。 "对喔!"瞧见她灿烂的笑容,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因为王弘人的背叛,她和他的关系对方也是一目了然,她不可能身在暴风圈外的,唉!他的私欲害惨她了。 "石,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要面对危险,我也要和你站在一起。"她倚进他的怀里,并不怕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难。 "如……" "我很小器的,你说你是第一次爱上人,我要你保证这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我才能安心跟着你。" "我的心胸也很狭小,只能装一个人,现在它已经满了。"贯云石笑了,他很高兴她的小器。 "真的?"江柏如低头瞧他仍缠着绷带的胸口,俯身细细吻着他受伤的胸膛。 "当然,我只属于你。"虽然隔着绷带,但她的温柔情意却无一漏失地传进他的心坎里,贯云石闭着眼回吻她的鬓角,密密吻了无数次。 "那我也属于你。"江柏如心满意足地和他定下一生的约定。 而后他们对彼此的吻都扩大了,贯云石一路细吻直到她的肩颈,为了方便探索她美丽白皙的肌肤,他转眼间已经除去了她的上衣,此刻正隔着胸衣揉弄她的浑圆。 江柏如顺着他的胸口吻过他的肩膀脖子下巴,用她生疏却充满感情的唇熨烫着他寸寸肌肤。 "如,你如果不停下来,我们现在就要用到床了,或者你不介意第一次是在客厅沙发上?"贯云石喑的嗓音在她颈项间传来。 "第一次?"倚在他的肩上,江柏如的意识仍有些迷茫。 "嗯!要吗?"他轻笑地捏捏她饱满富弹性的胸脯,提醒她两人快要袒裎相见了。 她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这才惊觉不知何时上半身只剩一件胸衣了,然而面对这样的窘境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微微讶异地抬头看他。 "你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果然是训练有素。"她开始吃以前那些不知名,却有幸陪伴他的女性们的醋。 "你错了,天才是不需要训练的,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脱女人的衣服。"他笑着牵住她的手往房里带。 "我是第一次,可别告诉我你也是,我绝对不会相信的。"江柏如的醋意一发不可收拾,一想到他以前曾抱过许多美女嘿咻就很难露出笑容。 "这点很抱歉,没把处男之身留给你,不过我真的从没替女人脱过衣服,我没帮人服务的习惯。"他享受性却懒得去服务性对象,反正她们都很自动也很乐于替他服务,所以在床上时,他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曾脱过。 "哼!" "不过今后你的衣服只能给我脱,我很乐意替你服务。"抱着她坐在床上,他笑着亲亲她正在生闷气的小嘴嘴,她连吃醋的模样都好吸引他。 "哼!" "别哼了,我要继续了,再哼下去会漏看我是怎么替你服务的喔!"他愉快地吻上她的胸口,双手已经绕到她身后,准备帮她脱去眼前这件碍眼的小衣了。 "我的年纪比你大却没有经验,你会笑我是老处女吗?"江柏如害羞地别开脸,等了半天却没听见他的回答,她不禁恼羞成怒,他难道真的嫌她老吗? 她正想发飙却见他一脸苦恼地瞪着她的胸口,接着突然将她抱了起来整个人贴在他胸膛上,双手很粗鲁地扯着胸衣的扣子。 "你在干吗?" "以后别穿这种麻烦的东西。"他生气地念道,手的动作愈来愈粗鲁。 "呵呵……你不是天才吗?"她突然爆笑出声,伏在他身上笑得好开怀。 "你还笑,可恶!我要把它扯掉。"贯云石很生气,他很急却又败在这个东西上,而这笨女人居然还耻笑他,可恶!今晚她别想下床了! "这样啦!"她笑着伸手轻轻拉开暗勾,胸衣便松开了。 "这样好多了。"贯云石笑着亲亲她的小嘴才又问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呃……算了。"她摇摇头不想再去想那些小事。 "那我们先上车,等报完仇再补票啰!"他笑着将她放平,然后温柔地贴近她。 "嗯!"江柏如笑着揽住他的脖子,反正她只想跟他在一起,补不补票根本不重要。 房里一阵除去衣裤的声音,突然贯云石开口了。 "其实我很高兴你是老处女。" "唉?" "这样你才只属于我呀!宝贝!" "大沙猪!" @  @  @ "啊!大哥!"贯云石突然惊醒过来。 "啊!"江柏如也作了噩梦,她又梦到当年那场火拼,她坐在床上喘着气,慢半拍地发现身旁的人也一脸惊魂未定。 "石?你怎么了?"她担忧地看着他。 "大哥……"贯云石慢慢地坐了起来,身体全湿透了,他双手捂住脸。有几年没再梦到大哥了?刚去美国时他几乎无法人眠,一闭上眼就看见大哥死不瞑目的脸孔,为什么再梦到他?是因为报仇雪恨的日子来临了吗? "石?"她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 "大哥死在我的眼前,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他报仇!"他决定了,要把一切都告诉她。 他无法再一个人承受这个陈年''噩梦! "大哥?" "当年的那场火拼你我都在场,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在我面前被杀,如,无论如何我都要报这个仇!"他转身将她抱进怀里。 "原来你真正要报的仇是指这件事。"被他抱在怀里,江柏如的胸口闷得好紧好紧,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似的。 而她终于把所有事情兜在一起了,会知道她当时也在场的应该只有那个浑身是伤的小男孩,原来就是他,也就是说他早就认出她了,这就是缘分吗? "这是旧恨,我义父三年前回台探亲居然又被那个人给杀了,那是新仇,那人想对我赶尽杀绝,我绝不会原谅他的。"他的双手突然收紧,一提起当年的事,他整个人就会散发无情的寒意,就连被他拥在怀里的江柏如都感受到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何他明明是罗得公司的负责人却一再涉足黑道事件的缘由,他居然背负这样的仇恨十三年,说他是为了报仇活在世上也不为过,这项认知冲击着她的心灵,这么庞大的仇恨包袱,她根本阻止不了。 "所以你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报仇,没想过透过法律途径吗?"江柏如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那种人法律制裁不了他的!"他犯下的罪恶不是去坐牢或枪决就能弥补,他要他失去一切! "是吗?"江柏如黯然地垂下眼眸,果然! "如,等我把一切全解决后,陪我重新开始好吗?"贯云石握住她的小手急切地问道,了结了过往恩怨后,他的世界就只剩她了。 "嗯!石……如果不做这件事你会后悔的话,你就做吧!只是……我希望你动手去做之前再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今天做了这件事,却在将来的某一天后悔。"她叹口气。 她总觉得在他坚决报仇的森寒眼眸里瞧见一丝犹豫,每每他露出义无反顾的表情时,眉头总是深锁,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私了永远无法让事件画下句点,只是他听得进去吗? "你是什么意思?"贯云石冷着眼眸翻身下床拾起长裤穿上。 "这是很重大的事,想清楚……"坐在床上的她显得益发无助娇怯。 "我已经想了十三年,想得很清楚了!"他揣测着她刚刚的意思,目光愈来愈森冷。 "那就好!"她也捡起贴身衣裤穿回身上,背对着他在床沿穿上衬衫,而后转身找着她的长裤。 "如,如果你刚刚的意思是想拿你来交换的话,就太令我失望了。"将她的长裤递给她,他冷着声音说道。 "什么?" "不是吗?为何我会后悔?除非你威胁要离开我,不然我绝不会后悔的!"贯云石愈想愈觉得她就是这个意思,她想藉由他爱她的心,要求他不要去报仇。 "你……" "你居然拿我们的感情当筹码威胁我,不准我去报仇,我真是看错你了!"贯云石已经认定她的想法了。 "你……随便你怎么想!"没想到他居然把事情想成这样,江柏如又怒又惊,亏她全在替他想,而他居然以为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因为太生气,她迅速地套好长裤,决定先离开,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你想走就走好了,我一定会去报仇的,就算失去你我也一定会去做,对我而言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绝对不会后悔!"见她想离开他更加认定事实是这样,失去理智的他口不择言地吼道。 江柏如没想到自己的一心一意居然换来他恶意的指责,还把两人的感情丢在地上践踏,她真的好失望,她在门边停下来哀伤地望着他,脸上挂着绝望的泪水。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这么不堪,我是那种人吗?可笑的是你却是那种人,而我居然还爱着你!"说完她转身离去。 贯云石在瞧见她脸上的表情和眼泪后就惊醒了,他刚刚说得太过分了! 看着合上的门,他却僵在当场动弹不得,他伤到她…… "如……"过了许久,他坐回床上双手抱着头懊恼不已,可恶!他现在就后悔了! 第八章 隔天,自知理亏的贯云石带着礼物到医院求和,不管报不报仇,江柏如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要失去她! 没想到他才走近她的办公室,就听见走廊上传来笑语不断,怎么?只有他一个人整晚睡不着伤心难过吗?瞧着她美丽灿烂的笑颜,他当场打翻醋坛子,想把那些碍眼的男人全都挫骨扬灰丢进太平洋里。 "柏如,没想到你不仅医术好,连电玩都这么高竿,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搞头啊?"医生甲笑着说道。 "谁叫我有个爱玩的弟弟呢?从小和他拼到大想不高竿都很难。"江柏如故意很臭屁地道。 "我也有个很厉害的弟弟呀!怎么我从来就没变高竿过呢?"医生乙一脸的不解。 "笨!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异呀!"医生丙耻笑着他。 "说的也是,柏如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几个医生刚执完刀凑在她的办公室外玩闹着。 江柏如却在听见那句天才后落寞不已,他也说他是天才……只是……也许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贯云石站在不远处瞧她和那些男人谈笑风生,完全没有失去恋情的苦恼和伤心,可恶!她为什么可以毫不在乎地笑得这么开心?那他算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或者她已经决定在那些男人之间寻找新恋情了?他们所学相近、话题相通,万一她真的觉得有个医生情人比较好,真的想舍弃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办?等等!她该不会已经舍弃了吧?所以才可以笑得这么高兴?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脸上的表情只怕黑白无常见了都要倒弹三步,浑身散发着不可言喻的森冷寒气,他踏着大步逼近她,忘了他是来干吗的,也忘了躺在口袋里的珍贵礼物,今天她非给他一个交代不可! 正在和江柏如谈笑的医生们瞧见了他,霎时各个笑容僵在脸上,无不张大嘴巴看着他步步逼近,这家伙住院两次,对江柏如有着凡人无法理解的独占欲,为了他们的身家安全着想,几个医生互看一眼,立刻作鸟兽散。开玩笑!没吃到天鹅肉已经很惨,他们可不打算再去当无辜又倒霉的炮灰。 背着他的江柏如不懂为何大家说散就散,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不用再勉强挤出笑容了,当她收起已经僵化的笑转身时,立刻楞住,害她一夜无眠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三步之遥瞪着她,那表情好像她欠他几千万没还似的。 "你……"她脸上挂着不相信的神情,没想到会见到他。 "怎么?对他们就笑得那么开心,看见我就垮着张脸,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贯云石一脸愤然冷言讽刺着,这该死的笨女人,就算他再生气,还是好想她,一想到自己的没出息他更生气了。 陡然瞧见他时的喜悦消失了,这混球是嫌昨天没吵够吗?居然还跑来续摊?气死她了!她生气地一跺脚转身想进办公室。 瞧见她的背影,昨天突然失去她的恐慌再现,贯云石当场失去控制地冲向她,一把扯住她的臂膀,这回他绝不让她离开了。 "江柏如!"他大吼一声,这女人再敢背对着他试试看! 来医院替小兔子拿药,顺便探望一下精神不济的老姊,江柏佑才转进走廊,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冲向他瘦弱矮小的姊姊,而且还凶恶地吼着,不及细想,他立刻快步冲了过去。 "放开她!" 一手拉着江柏如,贯云石很不爽地回头瞪向发言者,这一看不得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个这么称头的追求者,这下他的醋劲更浓更重了,他半眯着眼挑衅地瞪着江柏佑,甚至把江柏如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一副你能怎样的流氓状。 "叫你放手听不懂吗?"江柏佑冲到他眼前一把就想扯开他的手,要将老姊拉过来护在身后。 "你们别这样!"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江柏如一脸惊慌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就在江柏佑动手的同时,心头正不爽的贯云石一拳就揍了过去,居然敢和他抢女人?这笨蛋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两人当场扭打成一团,贯云石仗着实战经验无数,多少占点优势,而从小练拳击的江柏佑,扎实的动作也没让贯云石占到太多便宜,没多久两人就都挂了彩,可气焰正高的两人都没有停手的打算。 "别打了!佑,听见了没有?"江柏如在一旁叫着,见这个完全不理她又转向另一个,"石,别打了,你的伤还没好,别打了!"可惜没半个肯听她的,她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两人拳脚相向打得如火如荼,一拳一脚全都来真的,又过了一会,两个男人已经鼻青脸肿,然而他们谁也不打算先停,全都想把对方给撂倒。 眼见两人身上的伤愈来愈多,江柏如急坏了也气坏了,猛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啊--啊!别打了!" 江柏佑的左手扯着贯云石的衣领,右手握拳正准备出击,贯云石右手扭着江柏佑的腰,抬起左脚正准备给他重重的一踢,扭成一团的两人当场停格冻结在那里,望向怒火烧得比他们还严重的发言人,而后两人对望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代志大条,这下子惨了! "还不放手?嫌笑话闹得还不够吗?"见他们总算停住了,江柏如稍稍安心,但仍生气地瞪了他们两眼,才率先走进她的办公室。 两人闻言左右瞧瞧,才发现不少医生护土全都躲在转角处看热闹,两人连忙放开对方,讪讪地耸耸肩动动脖子,有点狼狈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  @  @ 在江柏如非常生气兼不耐烦地简介后,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两人终于知道对方的身分,两个平分秋色的男人各据一方互瞪着,怪对方不先报上姓名,这场架白打了嘛!喂! 江柏佑上下打量着站在门边的贯云石,的确是个出色的男人,就是眼神无情了些、表情森冷了些,但他看向老姊的眼神却是十足的独占,单就这点让他很赞同,就先给他及格边缘的分数好了。 "所以这家伙就是害你茶不思、饭不想整整一个星期,然后又害你昨晚对着那弯明月叹息了一整晚,牵连全家人也都没得睡的罪魁祸首啰?"江柏佑笑着望回老姊的脸上,果然,老姊虽然还在生气,但瞧向那男人的眼里仍有着担心,真是冤家呀! "佑!"江柏如红了脸,不想让吵架中的贯云石发现她的心情,没想到这笨蛋老弟居然泄她的底,他到底是不是她兄弟啊? "喂!你又为什么发疯乱揍人?"若他有爱揍人的怪癖,那他可要考虑一下老姊往后的安全了。 "问她啊!"贯云石进门后第一次开口,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怨怼。 "老姊?"江柏佑一脸兴致盎然又转头瞧向老姊,看来他们当中有着很深的误会喔! "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吓跑了我一堆同事不说,见了你又莫名其妙乱动拳头,你问我我问谁呀?" 江柏如瞪着鼻青脸肿的两个男人,强忍下冲动不想太早替他们敷药,气死她了,都几岁的人了,居然像小孩似的说打架就打架,两个大笨蛋! "同事?男的?"江柏佑理解地问道,见老姊气愤地点点头,他又望向一旁瞧见她点头而气得头顶冒烟的贯云石,就这样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后,他突然爆笑出声,而且还笑得人仰马翻,"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贯云石真想再揍这混球几拳,这么严重的事他居然笑成这副德行? "原来是发现我老姊和其他医生''私通'',所以你才凶性大发?"江柏佑趴在桌上仍不时发出笑声,他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懂得吃醋的男人很可爱。 "什么私通,江柏佑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江柏如捶了他一记,又心疼地推他坐好,"你这个笨蛋没事干吗跟他动手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再变态仍是我最宝贝的姊姊,我以为他要揍你,当然要挺身相救了。" "笨蛋!"江柏如嘴里骂着,可心中却是感动到骨子里去了,果然还是自己的亲人靠得住,她转身拿出急救箱准备帮他敷药。 "喂!这下子我觉得你顺眼多了。"江柏佑望向仍一脸郁卒的贯云石。 "唉!"他却回给他两个白眼,对他女人的大小目很不爽,为什么他就可以被敷药,自己却被晾在一旁干瞪眼? "你一定要习惯我老姊的迟钝,至少要感谢她的迟钝,不然凭她的花容月貌,绝对轮不到你来让我叫姊夫的,你自己动动脑袋想清楚,脑袋瓜子是用来想事情的,别全装了醋会变笨的。"笑着享受老姊的服务,江柏佑和他相看两对眼,决定给他过关了。 认真细想他的话,贯云石听出了他话中的真意,难不成他真的误会她了?是了,若要对他不住,对象应该只有一个,是他太心急而忘了想明白,他再看向江柏佑时眼里多了份感谢,却又用眼神赶他,想尽快和她独处。 "唉!真是过河拆桥,算了,老姊,机会难得,我要去给漂亮妹妹包扎,用不着你了。"江柏佑站起来笑着说道。 "你敢乱来小心我告诉小兔子。"江柏如检查过后知道他只有皮肉伤,也就任由他了。 "嘿!你可不能告诉她喔!"他笑着摆摆手走了出去,经过贯云石身旁时还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声说了句,"加油!" @  @  @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人了,江柏如和他对望了好久,终究因为放心不下他的伤而走向他,没想到她才靠近就被他拉进怀抱,紧紧地搂住。 她心中百感交集,这个胸膛曾经热情地拥抱过她,却也深深地伤害过她,他是惟一让她牵肠挂肚的人啊……她叹口气伸手回抱住他。 "对不起!"久久他才挤出这句道歉。 她放开他改而拉着他的手坐进座椅里,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尤其是他的旧伤,怕被不知情的老弟给打中了。 "如,我昨天说的是气话,全都不是真的,你别不理我。"贯云石像个孩子似的担心地说。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见胸口没流血才放下心来,另外检查有没有新的伤口。 "那不重要啦!你到底原谅我了没?"他将她拉近自己锁在胸前急切地问道。  "你想清楚了吗?"江柏如望着他,希望一个晚上的时间能让他看清一切。  '' "如,十二岁以前的我等于是大哥养大的,然后是义父,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他们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才真的会后悔。"他静下心来对她解释这件事的重要性,希望取得她的谅解。 "你怎么还是不懂呢?"她倚着他,心中感到凄凉,仇恨真的会蒙蔽一个人的心智。 "你真的不让我去?"贯云石心中也很凄然,真要选择,他还是会让自己将来活在后悔之中,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 "你真的认为你去报仇他们会高兴吗?"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不是说他们对你而言如父如兄吗?你真的认为你为了他们去杀人,他们会很高兴?是我,我绝对不想看到我的亲人为我做这种事。" "如……" "你去杀了人然后坐牢,还是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得天衣无缝,逍遥法外?要是你在报仇时也挂了,那他们在天之灵又会作何感想?"江柏如单是想就觉得好心痛,无法想象以后天天送牢饭的日子要怎么过,甚至要去上坟她又情何以堪? "如……"这些他都想过,只是……他能怎么办呢?十三年来惟一的目标就在眼前了,他怎能说放手就放手? "你是我爱上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无法在杀了人之后依然可以活得心安理得。"她一脸哀伤。 "我……" "其实你昨天说的也没错,我当然也为自己着想。运气好的话,到时候你没死去蹲苦窑,杀人至少要关个二十年吧?也许不止,二十年的空白,你要我怎么办?"她叹口气抚着他的背,不懂这么简单的事他为什么想不通呢? "如……" "那你又该怎么办呢?真的被关二十年,你的人生要怎么再开始,你真的觉得这样比较好吗?" 贯云石没再开口,静静地抱着她,他的心中乱成一团,所有的计划全是在遇到她之前定的,如今全都必须重新细想了。 "昨天我要你想的是这些,我从没想过要拿自己来逼你什么,只是,你真的要拿破碎的未来爱我吗?我也觉得该为他们讨回公道,但是,为他们报仇并不是只有私了这个途径,你真的要想清楚,我不要你将来活在杀人的悔恨之中。"江柏如的眼泪掉了下来,然而却强忍住不肯呜咽,她不想用泪水逼他就范,她要他自己放下仇恨的种子,不然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个噩梦。 "如,我必须想一想,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贯云石站了起来,她的泪眼婆娑令他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 "嗯!"她露出笑容,至少他肯考虑了。 "我先走了,你要小心些。"贯云石默然地走了出去。 望着关上的房门,江柏如坐下来,抽了张面纸擦去仍掉个不停的泪水,她深呼口气喃喃自语。 "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做啊!所以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怎么能告诉你,就算要等二十年我也心甘情愿,就算要送二十年的牢饭我也会等你,我只是不想看你铸下大错,我的心疼你不会知道的。" 门外想起求和礼物还没给她,正转回来的贯云石听见了她的心声,想开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心灵震撼不已,她爱他,他一直都知道,却没料到她竟爱得如此深刻。 贯云石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第九章 那天之后,贯云石就消失了,像空气般蒸发掉,若不是她几次觉得有人跟踪,令她想起王恒达说他是负责保护她的人的话,她会以为这段日子的相遇是自己作了一场春梦。 江柏如很仔细地为每个患者看诊,既然他仍未出现在她面前,就表示他还在努力当中,所以她当然也要很认真地过每一天,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正陪伴着他一起努力。 这天忙完看诊的工作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她回到办公室准备吃午餐,当她看到桌上护士们帮她买的便当,便想起那天自己对着午餐哭泣的事。 "不知道他有没有乖乖吃饭呢?"江柏如笑着坐下来,发现餐盒边有杯现煮咖啡,她一摸楞了一下。 "热的耶,不会吧!她们可以去当算命仙了,时机抓得这么准,居然知道我要看诊到两点多,还买好热腾腾的咖啡等我,太贤慧了吧!真可惜老哥和老弟都有伴了,不然娶回去一定会是好媳妇,嘻嘻……"她笑着打开咖啡杯盖,闻了一下露出幸福的笑容。 "真香。"她啜了口热咖啡,发出感动的叹息,才开始吃午餐,"对了,看一下电视好了。" 江柏如拿着餐盒坐到一旁的小沙发里,看着电视又想起那天看到新闻插播时心脏差点停掉的心情,真的没想到她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让整个生活、想法完全改写,她摇摇头笑了。 "已经一个月了吧!他想得还真久,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龟毛的人耶!"江柏如放下餐盒又喝了口咖啡,刚开始时她还能平心静气地等待,但一个月的无消无息几乎已到了她忍耐的极限。 "臭石头,你到底要想到什么时候啊?这么简单的事用得着想这么久吗?笨蛋蠢蛋臭鸡蛋!"她突然对着墙壁破口大骂。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充满宠溺的轻笑声,只是正在发火的门内人没注意到。 "呸!骂一骂害我肚子又饿了,我要是因此而发胖,贯云石,你要负最大责任!"她又坐下来继续吃午餐。 在她快吃完时,电视正好插播今日最新消息,警方布线月余,终于逮捕了包括张川正、王弘人等首脑人物及其同伙,检察官以其贩毒、走私枪械、成立人蛇集团等罪名起诉,据了解张川正在大陆涉及几起杀人事件,警方不排除台湾几起未破命案也是张川正所为,现正深入调查中。 江柏如楞住了,有些茫然地走近电视,盯着电视上的那两个名字,是真的吗?他……真的想通了? "天呀!他真的听进去了。"见到屏幕里正被警察押进车里的犯人,真是王弘人那混球,江柏如压在胸口上的大石终于落下,"太好了。" "如……"一声温柔的呼唤在她身后响起。 早在她看诊时就已经来了的贯云石瞧见她这么辛苦的工作,所以在她离开诊疗室时,体贴地为她准备了热咖啡。 他不急着现身,目的是想让她先知道自己这一个月来做了些什么,没想到,他一劳永逸的做法,竟让她担心至此,他心疼死了。 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产生了幻听,江柏如不太确定地回过头,竟瞧见朝思暮想了一个月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吧?" "如!"他笑着张开臂膀。 "你真的来了。"江柏如笑靥如花地投人他的怀中。 她终于等到他了! @  @  @ "你的眼泪真的很厉害。"贯云石揽着江柏如的腰笑着说道。 昨天他们一块回到他的住处,度过了激情又甜蜜的一晚,今天一大早他当机立断,立刻上江家求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娶到她! "都是你惹到人家,不然我很少哭的。"江柏如噘着嘴瞪他,说得好像她是爱哭鬼似的。 "对不起,不过在我这一个月里,每当想起你泪眼婆娑的模样,想报仇的怒火就被浇息了。" "真的?" "我不想让你送牢饭更不想让你当寡妇。"他笑着亲了她的鼻尖一下。 "别这样,他们很快就会下来了。"她不想被家人看见他们亲热,但不是怕羞而是怕他们日后取笑。 "好吧。然后我认真思考,终于想通了,我要拥有幸福的人生,连同老大和义父的份一块活下去,这样才是回报他们最好的方式。"他笑着抚弄她细致的臂膀,狼爪不由自主地又往她美美的高峰而去。 "本来就是这样……哎呀!别乱摸,你是来求婚的,正经一点行不行?"江柏如连忙把他不安分的大掌拉住,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很高兴他终于走出复仇的牢笼了。 "我想他们也一定很赞同我用这样的方式讨回公道,因为昨天是我这十三年来睡得最安稳最幸福的一晚。"右手失风被捕,令他有些失望,但他锲而不舍地又伸出左手换个角度进攻,还采用声东击西的招数,笑着亲亲她的额际转移她的注意力。 和她玩闹显然让贯云石觉得很开心,因为他脸上全是幸福的满足感。 尤其是昨夜拥她在怀,一夜无梦安稳到天明,醒来时瞧见她倚偎在他怀中憨憨甜甜的可爱睡姿,让他觉得像得到全世界般幸福,他很高兴自己做对了。 "我们一起幸福地活下去。"她眼眶又红了,不再理会他作乱的狼爪,没想到盼望已久的幸福就这样闯进她的生活,遇见他真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嗯!就像昨天一样,今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像昨天那样爱你。"他笑得很邪恶,眼光瞄向她裸露的胸襟,上头有他留下的痕迹,而他的左手也幸福地栖息在那美丽的胸前。 "色狼!"江柏如羞赧地给他一拐子。 "真抱歉,你就要嫁给色狼了,只是,你好像也很喜欢我这个色狼嘛!昨晚我有满足你吗?"他的嘴又凑上她的颈项舔了起来。 "你节制一下好吗?"躲着他的偷袭,脑袋里却闪过昨夜的激情和她主动热情的响应,她完全没有反驳的立场,她真的爱死了他这匹大色狼! "咦?难道我昨夜的卖力演出没有让你满意吗?这就是我的错了,今晚我会加倍努力,不过你可别把我榨干喔!我还要留点精力赚奶粉钱。"贯云石恣意地和她调笑。 "贯云石,你一定要在我家客厅说这种话吗?"她鼙张脸都红了,就怕被别人听见他们露骨的对话。 "那是因为我很无聊啊!你家人都在干什么,怎么不出来见客呢?害我跟你在一起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是很不人道的事耶!你要我怎么办呢?"他很委屈地又舔了她好几口,摸得到却吃不到实在很伤身。 "再等一下嘛!他们很脱线的,等会儿就下来了。"江柏如也觉得太久了一点,怎么他们全都在忙吗? "我们来打赌好了,我觉得他们一定躲在哪里偷看。"从上回和她小弟交手以来,他就觉得她家的人全都很古怪。 "偷看?"江柏如恍然大悟,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有大嫂和小弟在,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吧?"瞧见她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所差无几了,喂!他们全家果然都是怪物级的角色! "石,我们……"江柏如心思转了两圈,突然笑着拉他咬耳朵。 "真的可以?"贯云石惊喜地望着她。 "如果他们在偷看,一定会冲出来糗我们的。"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无聊在这种场合搞把戏,那玩回来是她的权利吧! "那我宁可他们没偷看。"他咧嘴笑开,这是他进她家大门以来笑得最开怀的一次。 "为什么?" "这样表示他们不在,那我们就可以做到最后一关啊!" "你喔!" 两人笑着热情拥吻起来,刚开始他们还意在引诱躲着偷看的众人出现,但情投意合的两人,四唇相接情意一发不可收拾,没多久,什么偷看、什么引诱的,已经全被他们抛在脑后,两人眼里只剩彼此,于是吻愈来愈炽热,契合的身躯也愈来愈交缠不清,一场满是爱意的情欲戏就在江家客厅上演了。 "呃……你们不觉得该出声警告一下他们,这里有刚成年的小女生吗?"江柏恒觉得让小兔子瞧见这种场面,好像有点残害国家幼苗。 "说的也是,公共场合也不知道节制一下。"江柏佑却是一脸的兴奋,他连忙捂着未婚妻的眼睛,免得腼腆的她不好意思,自己却看得很认真。 "问题是''那个小女生''应该比''她''有经验吧?"杨善云翻个白眼,在江柏佑这色狼的调教下,小兔子应该经验丰富才对,至少比刚开窍的江柏如懂得还多。 "魔女你很欠揍喔!"江柏佑见小兔子脸红得快要烧起来,立刻指着杨善云开骂。 "怎么?你没让她很有经验吗?那是你的错,关我什么事啊?"杨善云才不怕他哩!倚着亲亲老公笑得很邪恶。 "你们闹归闹,到底要不要出去喊暂停?"搂着娇妻,江柏恒有些无奈,想他堂堂江氏集团总裁,居然跟这些小鬼一起蹲在楼梯边看限制级戏码,他真有这么闲吗? "继续看下去好了,不知道他们准备演到第几级?"江柏佑笑着说道。 "信不信被他们发现我们全程观看,我那亲爱的小姑一气之下会拿你当白老鼠,把你身上的器官切下采拿去卖?"杨善云准备一出事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 "那也要他们真的演到最后啊!他们都敢演了,我们为什么不敢看?"江柏佑一点也不怕,反正他打也打过了,还能怎样呢? "其实我比较怕那个男主角耶!"小兔子有些害怕地说。 "怎么说?"三道声音好奇地一块发问。 "听说他以前是混黑道的,真惹火他了,会不会突然拿黑枪出来扫射,修理我们一顿呢?"她问得很紧张。 "这个嘛……"江柏佑差点笑出来,她是电影看太多了是不? "呃……我们还是出去吧!再看下去就真的变成限制级了。"江柏恒眼尖地瞧见他们两人的手都探进对方衣衫里了。 "真的?"几个有色有胆的家伙全叠在一起,争着想看是不是真的进入限制级范围了,不过因为抢得太急,一个不小心全跌成一团。 "哎呀!好痛!谁压着我啊?" 混乱的吵杂声惊醒了客厅中气氛正好的两人,他们难分难舍地又吻了一会儿才分开望向有些狼狈的四人。 "看吧!果然在偷看。"贯云石低头瞧了宝贝一眼,见她衣衫整齐才安心地对上她的家人。 "太丢人了。"江柏如对自家人的表现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呃……云石,欢迎你来。"江柏恒连忙端起大家长的风范,向他介绍家人。 "你们好。"贯云石笑着看向大家,江家人果然各个出色,一字站开不论摆在哪里,绝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一群,可惜就是都有点古怪,就像如……算了,有点缺陷反而更吸引人吧! "因为我们父母正在环球旅行中,这次没法子和你见面,不过你们的事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江柏恒要大家坐下来谈。 "他们同意吗?"贯云石只想知道这件事。 "哼!我这变态姊姊有人要就好偷笑了,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呢?"江柏佑口无遮拦地说道。 贯云石一听见这话当场变了脸,正准备站起来再和他干上一架时,发言不当的江柏佑已经惨遭四颗拳头乱拳修理一番。 "混球!"江柏恒整理好领带,优雅地坐回位子。 "全家就数他最变态,大家别理他!"杨善云检查一下美丽的指甲完好如初后,才笑着坐下来。 "很痛耶!"江柏佑委屈地躲进小兔子的怀里寻求慰藉,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大家都这么暴力啊? 小兔子一点也不同情他,说实在的,她也很想捶他两拳的说,只是见他一脸委屈又有点心疼,只好敷衍地拍拍他的头安慰一下下。 被"污辱"的江柏如倒是平心静气地笑着,一点也不介意刚刚发生的事。 一时难以消化杨善云的发言,贯云石一脸狐疑地睇着他们全家,他最变态?意思是说他们全家都很变态吗?不过再变态"应该"也比不过他的心上人吧?她可是内脏狂热分子耶! "云弟弟,虽然有些残忍,不过还是要请你想象一下,一个孔武有力的七尺大汉成天坐在电视前看着购物频道,不时还眼神发亮地打电话去购物,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都穿著电视购物买来的小白兔图案的内裤,而且十年如一日,你不觉得这男人变态到了极点吗?"杨善云倚着亲爱老公,大方地揭穿小叔的私密。 "呃……"贯云石当场成了化石,他僵硬地转头看江柏如,只见她无奈地点点头。这一家子果然是家学渊源,以变态为己任呀! "表姊,那是有原因的啦!"小兔子觉得他穿著小白兔内裤是件很浪漫的事,不禁替亲爱的他说话。 "还是小兔子最好了。"江柏佑靠在她的肩上撒娇,全世界只要她懂他就够了。 "哈哈……"贯云石突然轻笑出声,然后笑声变成哄堂大笑,而其他人也跟着笑成一团。 刚刚听见江柏佑的话时,贯云石是真的很生气,但瞧见他们百无禁忌地相互取笑后,他也忍不住笑开怀,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像江柏佑这小子就很维护如,那天和他开打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见他从原本怒气冲冲的模样到笑得毫无介蒂,杨善云等人全都认同了这个男人,他是真心爱柏如的。 "我父母很开明,他们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也许你们的结婚典礼可以和佑他们一起办。"江柏恒说道,从今而后就是一家人。 "太好了!"贯云石笑着搂紧心爱的人儿。 @  @  @ 贯云石在江家吃过江柏恒亲手做的料理,和他们一起度过温馨的午后时光后,才载着江柏如去医院,她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 "没想到你大哥厨艺那么好。"他上路半个钟头了仍觉得好讶异,一想到那些道地的菜色仍忍不住想流口水。 没想到他顶着江氏集团总裁的身分,居然还拥有不输五星级饭店大厨的手艺,江家人果然各个异于常人,想着想着他又笑了,今后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这是他的嗜好,因为掌管太大的事业,他需要一件很不一样的事来分散压力,这是他多年发展下来一般人难以想象的癖好,下回你可以试试点菜,不论点什么,他都变得出来喔!这是他最夸张的地方,我们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可以这么厉害。"江柏如微笑着说。 "你们一家人都……嗯……很奇特。" "你真正想说的是变态吧!"江柏如促狭地道。 "那是你说的哟!"他也笑了,不管变不变态,反正他爱她! "我要去趟公司,下班再来接你好吗?"他送她到医院大门口,说实在他不想和她分开,从今以后两人都要同眠。 "嗯!别太累了。"她亲亲他的脸颊。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贯云石捧住她的脸庞热情地吻住她的唇,好半天才放开。 第十章 接到江柏如紧急的电话,贯云石立刻掉转车头回医院,途中他拨了几通必要的电话后,便十万火急地在马路上狂飙,一心只想快些回到她身边,他绝对不让她单独涉险,他要永远陪伴着她。 飞车闯了数个红灯,终于赶到医院,他马不停蹄地立刻跑向会议室,一路上见医院仍正常运作,他知道王弘人还在等他,于是更加快脚步来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我来了,你放了他们。"一进门就见心爱的人、院长及秘书三人,全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王弘人则坐在另一头,手上拿着遥控器。 "不行,若放他们出去会坏了我的事。" "你要的是我,让他们出去疏散全部的人,他们是无辜的,别把他们牵扯进来。"贯云石冷静地劝道。 江柏如听他这么说,激动地奔进他怀里。 "啰唆,你再和我讨价还价,我现在就引爆炸弹。"事已至此,他才不管会不会连累无辜可怜的人咧! "你究竟想怎么样?"揽着爱人,贯云石无奈地问这曾经是自己左右手的男人,今天他也想弄清楚他为何背叛他7 "都是你,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我老爸就会认同我了。"王弘人突然气愤地叫骂,吓得院长和秘书抱成一团,怕他一个不小心引爆了炸弹。 "你老爸?" "到现在你还不懂吗?张川正是我老爸,我是他的私生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希望得到他的认同,除掉你是我惟一的机会,而你居然设计陷害我,让我失去一切,今天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他拿起遥控器颤抖地就想按下去。 "弘人,我只想问一句话,你当初来找我时,就已经准备随时背叛我了吗?"贯云石望着他,眼里有着伤痛,亏他曾经那么信任他。 见他又流露出哀伤的表情,江柏如知道他很心痛,圈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地抚着他给予精神支持,感受到她的关切,他则低头给她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不……那时我是崇拜你,不懂你明明就不是黑道人,为什么可以号令那么多已经金盆洗手的大哥级人物,我想跟着你学。"他真的很崇敬他,到今天仍是如此。 "是吗?那就好。"那么他是输在亲情之上吗?知道这点让他释怀多了,他还以为自己连识人的能力都变差了呢! "没想到你居然是老爸的死对头,当老爸知道我已经是你的左右手时,头一次对我笑,并且告诉我,只要能把你拉下来,我就是他正式的继承人,你可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好久,所以,我连考虑都没有就答应了。"王弘人神情黯然,跟着贯云石的这六年是他今生最快乐的时光,但这一切都比不上血亲,他想要父亲的认同。 "是吗?"贯云石露出苦笑。 "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这全都是你害的,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痛苦!" "我已经尝过了,当年你父亲背叛大哥,就已让我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我并没有欠你什么,你要一错再错是你自己不争气,不要把错归到我头上。"贯云石一直注意着时间,他要善用自己有利的部分。 "哼!黑道里本来就是谁强谁当老大,你大哥会被我老爸干掉是他自己笨。"王弘人强词夺理。 "王弘人你为了父亲背叛我,然后呢?就算行动失败了,你父亲应该也知道你的心意了,他认同你了吗?" "都失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弘人恨恨地道,就因为失败了,老爸才更不谅解他,还说都是因为他才害他连老本都赔了进去,最后甚至要去蹲苦窑,现在连理都不理他了。 "白痴!"江柏如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骂道。 "柏如!"院长和秘书吓得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缝起来,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你给我闭嘴,你懂个屁!"王弘人生气地瞪向她。 "我来猜猜看好,你那奸诈无情的老爸是不是这么说的,''今天你会背叛贯云石,难保哪天你不会背叛我,像你这种人我是绝对不可能留在身边的。"江柏如一脸嘲讽。 贯云石在一旁笑着摇头,他是不想讲的,这种话说出来对王弘人的打击可能比他老爸再次遗弃他还要叫他难受,但事实是事实,王弘人真的败在太短视了。 王弘人震惊地连退数步,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完全不懂黑道世界的女人,都说出和老爸一样的话来?他真的做错了吗? "很震惊?这有什么难懂的?就算是黑道,可人终究是人,黑道也有绝不放手的坚持。''情义''这两字,我相信是他们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要死守的信念吧!连这点都做不到的人,就别学人家说要混黑道。"江柏如叹了口气。 "我……" "也许你父亲当时只是在试验你成不成材,如果你坚持不背叛贯云石的话,搞不好他当场就认同你,因为你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她是这么认为。 "我……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全部的人都要当我的陪葬品,哈哈哈……"原来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搞砸的,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突然狂笑不已,拿起遥控器就按按钮。 贯云石紧紧抱住江柏如,就算要死他们也要死在一块!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等着恐怖的爆炸发生时,现场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在场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会议室被人破门而入,王恒达和警察一大票人冲了进来,立刻将王弘人制伏。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爆炸?"王弘人双手被架住,不可置信地瞪着贯云石。 "因为你很背。"门外又走进了一名斯文俊帅的美男子。 "什么?" "炸弹我拆掉了。" "怎么可能?那种炸弹不是平常人能拆的!" "我不是平常人,这世上没有炸弹是我沉圻拆不掉的。"美男子臭屁十足地自我介绍。 "沉圻?那个国际知名的大侦探?"王弘人满脸黑线条。 "王弘人,这个怪物级的拆弹专家是我的好朋友,你真的很背,跟着我数年居然会不知道?"贯云石走过去和沉圻拳头碰拳头打了招呼。 王弘人气极地叫嚣着,却已时不我予,他再次被押进警车,这回想逃只怕难如登天了。 "混球,请称呼我为天才。"沉圻反手给他一拳才露出迷人笑容走向江柏如,递给她一张名片,"江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你要调查他交过几个女朋友吗? 我可以给你打对折,三天给你误差值零的报告,有兴趣吗?" "沉圻?飞扬征信社?"江柏如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眼前这个美男子好吸引人耶!不知道他的五脏六腑是不是同他的外貌一样让人冻未条? 被她渴望的目光吓一大跳,她盯着他胸口的模样,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沉圻连退三大步,怎么贯云石的女朋友是食人族出身的啊? "圻!这世上也有你不知道的情报?"见好友被吓得倒弹三尺,瞧见心爱的人流口水的郁闷一扫而空,贯云石搭着他的肩膀揶揄着。 "受教受教!"沈圻望向他的眼神充满同情。 "沈先生有空到医院来做健康检查吧!"江柏如笑着邀约,这样一来透过x光片,她就知道他的内脏长什么样子了,嘻! "不必了!"沉圻说完,连忙自现场消失。 "不准!"贯云石瞪着死性不改的未婚妻,他决定了,婚礼沉圻就不必参加了。 @  @  @ 王弘人的事彻底落幕后,所有人的生活总算恢复正常了,对贯云石而言,现在只剩下一件大事还没完成,就是结婚! 兴匆匆来医院接未婚妻去试婚纱的贯云石,听说江柏如在诊疗室里和医生们讨论明天的大手术,他等不及便直接过去找她。  "哇!这张真的很精彩。"江柏如一脸如痴如醉。 因为讨论已近尾声,现场气氛轻松许多,江柏如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桌上数十张的x光片上。 "拜托!你告诉我还有哪张x光片不会让你流口水的?"医生甲笑着吐她槽。 "喂!我们当医生的,见到健康的器官本来就该很高兴哪!"江柏如努力洗刷自己不名誉的变态名声。 "是没错啦!不过也不必流口水吧!"医生乙也笑了。 "是呀!每次你对着患者的x光片流口水,我们就很累了。"医生丙摇摇头显得很无奈,她是心脏科的权威,很多时候他们都需要她的意见,她这毛病不改,他们只好继续累下去了。 "为什么?"她大惑不解地望着众人。 "我们都必须用十倍的时间去对患者的家属保证,人交给你,绝对不会只剩一副骨头回来的。"医生甲揽着她的肩"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连江柏如自己都笑了。 门口的贯云石听见那个医生的话也很想笑,却在瞧见他不安分的狼爪后冷了眼眸,这女人真是皮在痒了,居然又跟医生纠缠不清? 大家突然觉得好冷,纷纷回头望向冷源,这一瞧,立刻吓得当场噤若寒蝉,这人他们可惹不起。 那个把手揽在江柏如肩上的医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砍了,他真是笨! "咦?石,你怎么来了?"江柏如笑着走向他。 "失陪了!"贯云石仍顶着一张僵尸脸,扯着她的手就走。 "怎么了?"仍没搞清楚他为何又生气,江柏如任由他拉着走向她的办公室。 "没事!你换好衣服咱们就去试婚纱。"他走进去坐着生闷气。 拷!瞧见她对别的男人笑,他实在很想去揍扁对方! 明知道她跟那些医生没什么,可他就是觉得那些人很碍眼、那些人的手很讨厌、那些人的眼睛很刺目,让他不可理喻地想吃醋!他不准任何男人接近她! "你到底怎么了?"换下医生制服,穿著一身轻便的牛仔裤衬衫,江柏如走到他身前一脸的茫然。 "你爱我吧?"仍坐在沙发上的他将她拉近自己,双手圈在她的腰间,抬头望着她。 "当然了!我爱你,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她抚着他的脸庞,奇怪?人家不是说女人在结婚前会有恐惧症,怎么他们之间好像是他比较恐惧呢? "他们也知道吗?"他呐呐地问。 "他们?" "刚刚那些人!"他烦闷地抿着嘴,显得很孩子气。 "刚刚?"江柏如恍然大悟,原来他又吃醋了,她笑着坐上他的腿,双手揽着他的颈项,就这么望着他。 "反正你跟他们调笑我很不爽就对了!"见她一脸了然的笑容,他难得整张脸涨红了,噘着嘴闹脾气。 "他们全都是我的同事,不会因为我和你结了婚而有所不同。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爱上的男人,过一阵子就会成为我的丈夫,我们约好了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我喜欢他们,但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她放柔声音向他诉衷曲。 "真的?"贯云石全身突然散发光芒,一脸的惊喜。 "嗯!"她温柔地吻吻他的唇,给他安心的笑容。 "我也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他释怀了,牵起她的手往外走,直到两人坐上了车,他才又问:"你的内脏狂热好不了了吗?" "这个嘛!最近我迷上了另一样东西,只要有它在,我应该可以渐渐痊愈吧!"她笑着瞥了他一眼。 "什么东西?"他立刻全身警戒,她又迷上了什么怪玩意儿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这个!"江柏如倚近他,伸手摸上他的胸膛,笑得很可爱却又挑逗味十足,"你说我会不会好?" "绝对会好!百分之百会好!"贯云石这回是咧开嘴,笑得既得意又开怀,然而不一会儿他的眼眸开始转暗,喑喑着嗓音问道:"如,不如我们先去那里再去试婚纱吧?" "哪里?"仍在摸他胸膛的江柏如不是很认真地问。 "那里!"指了指他们的左边,贯云石显然比较想去哪里。 她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那里有个大大的招牌,上头写着两个大字"宾馆"!她的脸整个刷红,这心色不改的大色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去干不法勾当?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生气地改捏他胸口一把。 "问你呀!是你一直诱惑我的,我体谅你是女生,可能不好意思主动讲,才好意帮你说出口。"他噙着笑,瞄瞄她仍在作乱的小手,他觉得自己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啊?你又取笑人家。"连忙收回小手,她真的不知道随意的抚摸会引来他的色心大发。 "其实不仅是你想,我也很想啦!所以别不好意思了。"他大笑出声。 "立刻去试婚纱,不然我不嫁你了。"江柏如真是败给他了,两人都在一块了,他居然还一直挑逗勾引她干坏事,她……应该会很幸福吧!转头不再看他,可她的嘴角却上扬,再也隐不住幸福的光彩。 "好吧!去试婚纱。"他笑着继续开车,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了,"如,试完婚纱,我们去……" "我们哪里也不去,直接回家!"她急促地把话说完,再也不想听见宾馆这两个字。 "原来你这么急呀?"贯云石一脸惊异。 "贯云石!"她整张脸红彤彤,是被气红的。 "哈哈哈!如,你误会了,我是说等一会儿我们去祭拜大哥和义父他们。"他终于说出比较正经的话了。 "哦!"她呐呐地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她是该去见见他们的。 "我要告诉他们我找到幸福了,并且把要陪伴我一生一世的女人介绍给他们认识。"贯云石望向窗外无垠的天空,他们应该在那里笑看着他和他心爱的女人吧! "嗯!一起去。"江柏如将手放在他握方向盘的手上,从今而后他们一起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