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休书 中》 第一章 【第一章】 竹林小舍到了,冯丞斐心中渴望与褚明锦单独相处,也不请李怀瑾入内作客,微一拱手作别,急急跳下马车,步入内室看到床上的褚明锦时,冯丞斐唇角翘起,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褚明锦整个身体裹着被子,裹成一个大蚕蛹了。 「这个天气你包成这样,不热吗?」冯丞斐脱靴上了床,搂起褚明锦,轻轻地把丝被拉开。 「怎麽这麽久才回来?」褚明锦在迷梦里嘟着嘴问,那声音低细温柔,带着一丝娇弱,隐着醉人的媚意慵懒。 冯丞斐听得热血奔涌,手上难以自控,拉被子的动作变得粗暴,褚明锦不适,嘤咛了一声,冯丞斐的嘴唇压了下来,凶狠如同饥饿的猛兽,吻得没有技巧却更加撩人,褚明锦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发出细微的呜呜声抗议,冯丞斐被软绵绵像撒娇一样的声音勾得更加心痒,动作越发激狂。 感受着那豹子一般强硬悍猛的勾撩吮吸,神驰魂荡之间,酥麻像汹涌的浪潮在体内涌动,渴切淹没了理智,褚明锦晕眩着伸手抱住冯丞斐,此刻她需要熊熊烈火将自己焚烧。 「宝宝,我如果有事瞒着你,是迫不得已的,你能原谅我吗?」冯丞斐放开褚明锦的嘴巴,轻捻着她已经发硬的樱红,嗓音有些微发颤,带着一丝没能掩饰住的情怯。 小傻瓜要坦白了,他倒会挑时机,这种时候说出来,让人很难再生他的气,褚明锦抬起头亲吻冯丞斐的下巴,一手在他背上调皮划着圈儿,低低地应了一声道:「得看瞒着我的是什麽事,若是外面有女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没别的女人。」冯丞斐举手发誓,褚明锦暗暗偷笑,吻着冯丞斐下巴的唇舌不再温柔,仰起头,火辣迫切地含住冯丞斐的喉结,反覆吸吮、舔转啃咬。 「宝宝。」冯丞斐嘶叫了一声,猛地推开褚明锦,学着她的样子,啃住她的脖颈,又一路往下,拉开她的衣领含住樱红咂弄起来。 清新乾净的气味还有浓烈深重的慾望气息在鼻尖交织侵扰,乳尖传来微微的刺痛,刺痛中那丝酥痒更加分明,褚明锦发出了细细的断断续续的低吟,紧抓着冯丞斐的头发,脑子里空茫一片什麽也想不起来。 对樱红长时间的舔吸结束以後,冯丞斐褪了褚明锦的裤子,指尖在花芯门外撩了撩,粗鲁地按压着。 褚明锦的呼吸滚烫短促起来,冯丞斐的手指忽然刺了进去,褚明锦尖叫了一声,分不清是痛极还是乐极,猛一下弓起身体却又一下子软了身体,无力地跌回床上。 热液滚滚而下,冯丞斐略呆了一呆,哑声问道:「宝宝,这麽着你很舒服是不是?」 褚明锦连启唇说话的气力都没有,摆手摇头也不能了,软瘫着,胸膛起伏,无力地喘息着。 应该是舒服,冯丞斐的揉按冲刺更加有力快速,後来又福至心灵,大脑袋趴到褚明锦双腿间,滚烫的双唇落在褚明锦最敏感柔嫩的地方,缠绵热烈。 「别……」一个别字喊出之後,褚明锦再说不出话,快意从敏感之处漫出,在小腹处积聚燃烧,然後火苗像一条火蛇在血管里窜动,那快意前所未有,褚明锦在这瞬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抓着冯丞斐的头发,醉眼迷离,低哑地问道:「好脏,格非,你不嫌弃吗?」 「怎麽会?爱都来不及呢。」冯丞斐爬了起来,整个趴到褚明锦身上,硬硬的一根东西抵住褚明锦的花芯。 「你硬了?」褚明锦低笑,伸了手从两人相贴的缝隙中进去,一把握住那一根不安分的物事。 「早就硬了,刚进了房门看到你就硬了。」冯丞斐脸色暗红,顶了顶胯下,哑着嗓子问道:「宝宝,让它进去好不好?」 褚明锦来回摸了摸,吸了吸鼻子假哭,「给它进去,我会不会被浸猪笼?」 「什麽浸猪笼?」冯丞斐开始一怔忽然醒悟,深吸了口气,以壮士断腕的气概大声道:「宝宝,你别生我的气,我和你实说,我就是冯丞斐,你的夫君。」 「我不信。」褚明锦摇头,却忍不住猝然而生的笑意,唇角高高翘起,惺忪迷蒙的双眼因笑意满眼而变得晶亮晶亮。 「宝宝,我真的是你的夫君。」 褚明锦强抑住笑意,泣道:「格非,你不能为了和我好,就冒万人迷的名。」 「我没冒名,我真的是冯丞斐。」冯丞斐急得一头汗了。 褚明锦眨眨眼睛,道:「让我怎麽相信你?要不,你去请侍郎府的管家来作证?」 这个时候去请人来作证?冯丞斐顶了顶棍子,苦着脸道:「宝宝,它这个样子,我怎麽出去?」 褚明锦轻轻笑起来,冯丞斐与她目光相碰,心口突突跳了几跳,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明锦,结结巴巴道:「宝宝你……你早知道我是谁了?」 褚明锦终於咧嘴笑了,越笑越大声,欢快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 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就这样落了地,冯丞斐不满地控诉,「你作弄我!」 「你不是也瞒了我那麽久吗?」褚明锦松了冯丞斐的棍子,含笑捏了捏他脸颊。 「害我忍了那麽久。」忍了那麽久,眼下身分说明,不用再忍了吧?冯丞斐捉住一根紫胀的棍棒一下挺入,棍棒如利剑一下子冲破阻碍。 「好疼。」褚明锦嘶吸了一声,伴着下身的刺痛,头部突然挨了一记无形重击,两样痛楚一起上来扼住了她的呼吸,褚明锦眼前黑暗,瞬间失了知觉。 肿胀的物事被紧窒湿滑的洞壁缠绞着,原来进去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冯丞斐低呼了一声,本能地深深插进去,退出再用力地撞进去,快速的耸动带起轻微的风,空气喜悦地流动起来,身体快活得要飞起来了。 好热,心热身热,大滴大滴的汗水如雨点飞溅,在褚明锦洁白的双峰间汇成晶莹的水珠,冯丞斐得偿所愿,如孩童一般欢畅地笑着,大声地吼叫着,追逐着让他迷醉的身体,褚明锦洁白的身子随着他的撞击不停摇晃,如波浪里灵巧活泼的鱼,影影绰绰晃花了冯丞斐的眼睛。 「宝宝。」几十下撞击之後,发现身底下的身体没了反应,冯丞斐停了下来,搔着褚明锦软绵绵的腰肢,喘息着笑道:「宝宝,我爽得要成仙了,你不舒服吗?」 褚明锦没有反应,身体软软的,眼睛紧闭着。 「宝宝?」冯丞斐不敢置信地喊,抓起褚明锦的手,那只柔软白皙的手像被抽去骨头般,在他松手後啪的一声掉到床上。 「不可能的,宝宝、宝宝,这个时候你别作弄我,你说话,啊?」 没有回应,那长长的眼睫一眨也不眨,他往上扯褚明锦唇角、扯她眼皮,在他松手後,所有的一切又回复静止无波的状态。 刚刚还是明媚的天、快活的地,微风带着他们融合在一起的气息,转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快乐如此短暂。 「宝宝!」 凄厉尖锐的嘶叫哭喊惊颤了整个屋子、震动了大地,也将在竹林小舍外面马车里愣神的李怀瑾吓醒。 李怀瑾冲进门,捉住一个下人,白着脸尖声问:「怎麽回事?」 「不……不知道。」下人们也被冯丞斐惨切的号哭吓得身体发抖,手指颤抖着指着房间里面,「奴才想进去看,可是王爷你看……」看不见大床,地上杂乱地扔着衣裳,里面的光景想必是不宜进去的。 悲切的哭叫让人听着骨缝里发寒,李怀瑾忍不住,重重地敲了敲门板,大声道:「格非,我要进去了。」 「咚咚咚」闷炮炸响般的敲门声将冯丞斐从五内俱焚中拉回神智,宝宝也许不是死了,只是一时蔽气了,胡乱抓了衣裳给褚明锦穿上,自己只提了裤子上去。 李怀瑾等不及进来了,看清眼前冯丞斐的模样,李怀瑾心头一沉。 「君玉,你帮我看看宝宝是怎麽啦?」 冯丞斐朝李怀瑾伸出求助的一只手,白皙而修长匀称的手指微微蜷曲着,淡蓝色的血管若隐若现,那只手平时有力而美好,如今却像熬乾了岁月的树干,泛着年轮的足迹,悲凉而苍老。 而那双勾魂摄魄让人沉迷陶醉的黑眸,此刻湿漉漉的,无助恐慌极了,痛苦地、满是企盼地看着他,发出无声的哀求,哀求他说道不要紧,褚明锦没事,好好儿的。 第二章 李怀瑾在这瞬间非常地痛恨褚明锦,他所认识的冯丞斐,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浅笑,有礼而温和,眉眼深处隐藏着自信骄傲,没什麽可以打动他,没什麽可以击垮他,情爱让他饱受伤害,让他如此凄惶,李怀瑾走向大床的同时,心中想着,褚明锦如果就这样死去,也许是冯丞斐的救赎。 李怀瑾这个想法,在看到床上脸如死灰、长睫紧闭的褚明锦时,不知怎麽的轰然倒塌,灵魂深处莫名的有些异样的苦痛起伏,李怀瑾无知无觉地攥紧手,忘了自己是握着冯丞斐的手的。 「君玉……」冯丞斐嘴唇颤抖,哆哆嗦嗦问不出下面的话,李怀瑾的神色击碎了他最後一丝希翼,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从满怀希冀到冰冷绝望,雅致润泽的人如苍翠挺拔的绿竹忽然间就步入枯萎的萧瑟中,只一眼,李怀瑾猝不及防,理智瞬间崩溃。 「格非你真会自己吓自己。」安慰的言语冲口而出。 「宝宝没死?」冯丞斐无神的眼睛聚拢起光芒,璀璨如晶亮的宝石,灿烂夺目。 「嗯,没死,一会就能醒过来的。」李怀瑾肯定地点了点头,无可否认的口气,连他自己也突然觉得,褚明锦没死。 李怀瑾审视的眼光瞄向大床,俊脸不合时宜地红了,满床的绫罗锦缎散乱,一抹血迹在光彩流离的丝缎中鲜艳夺目。 冯丞斐顺着李怀瑾的眼光也看到那抹血迹了,一手搂紧褚明锦,一手摸上那滩血迹,凄凄问道:「君玉,是不是我太粗暴弄伤了宝宝了?」 掩不住的红突然变得刺眼,李怀瑾甩了甩头,低笑道:「格非你该学习学习,这是正常的,每个女孩子的第一次都会这样,别伤心了,看来你的宝宝是痛晕了,我去端开水进来,你喂她喝几口,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温热的开水一口口渡入褚明锦口中,软垂的双手还是无力的低垂着,紧闭的睫毛也还是一眨也不眨一下,冯丞斐的脸又变得煞白,那白已隐了死亡的青灰。 「不可能的。」李怀瑾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他从没听说过初夜能把女孩子弄死的,「格非,没事的,别着急,我去请太医过来。」 王府里有长驻的太医,马车飞奔回王府,顷刻间,太医被请到竹林小舍。 没有脉息,炎夏的天气,身体却已微凉,太医的手不停颤抖,信王爷刚才抓他过来,手上使了十二分狠劲,他的手腕被抓出瘀痕了,很痛,但若是说出人已死的话,不知信王会不会大吼一声尽全力救,救不活你给她陪葬? 「怎麽样?」李怀瑾抓住太医的手腕,指尖深深地掐了进去。 太医身体簌簌发抖,说不出话来。 「太医,我夫人没事吧?」 支离破碎的腔调听在太医耳里,猛然间觉得若说出病人已死,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冯侍郎,尊夫人……像是失了魂魄,不是身体有病。」太医呐呐半晌,说出一个不是医者能说的话,既为自己无法救治开脱,也是想短暂地安慰眼前濒临死亡的冯丞斐。 不是生病,像是失了魂魄,太医信口胡诌,李怀瑾与冯丞斐却眼前一亮。 褚明锦与以前大不一样,两人均是隐隐地有所怀疑,太医的话如拨开乌云的那丝阳光,瞬间将褚明锦这段时间不同以往的言行作了最好的诠释。 「太医,失了魂魄能怎麽找回来?」冯丞斐抓住太医的手,急切地满怀希冀地问道。 他只会治病救人,怎麽知道找回魂魄,再说失了魂魄只是急中生智的胡扯,太医急得背上冒汗,慌乱中脱口而出道:「医道不是一家,神魂鬼怪一事还是道家擅长。」 那可怎麽办?他们都与道士和尚没有交集,难道就这样任由宝宝死去?冯丞斐痴痴地看着怀里的褚明锦,才刚得到,他不能承受也承受不起失去宝宝,怀里毫无声息的人把他的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茫茫然不得超生,身体里血液逆流,一颗心被钉子锥入,痛得他真想一死了之,到地府里与宝宝做一对鬼鸳鸯。 李怀瑾沉默地陪伴着,不知如何是好,正无措时门外传来喝斥声,冯翌带着凤双溪来了。 「褚大小姐可安好?」凤双溪冲进房间,急匆匆问道。 「宝宝人事不醒没有反应,你有办法?」冯丞斐注意不到凤双溪的无理了,凤双溪没头没尾的这句话让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看到希望的曙光,急急移开身体,让他看褚明锦。 「她是褚大小姐?」看到冯丞斐怀里的人时,凤双溪一阵呆滞,「她不是俞大宝吗?」 「宝宝就是褚家大小姐,俞大宝是她在外行走的化名。」冯丞斐快速地解释了一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迫切地问凤双溪,「你有什麽办法吗?快救宝宝。」 「有办法,大宝是失了魂,我现在去找作法的道人把魂魄招回来。」凤双溪微微一怔之後,转身往门外走。 「刚才你不是已经问过夫人的生辰八字,找过道长了吗?」冯翌不解地问道。 「刚才没说详细。」丢下这句话,凤双溪奔了出去。 「宝宝,你没事了。」冯丞斐喜极,搂紧褚明锦,泪水奔泻而出。 李怀瑾望着房门出神,刚刚那一刻,凤双溪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跟在酒楼中见到的大不一样,衣袂翩飞间身材更加修长挺拔,虽没有冯丞斐的秀美绝伦,五官却也甚是耐看俊挺,骄傲凌厉的嘴唇勾着,弧度宛如拉满弓的弦,没有利箭也一样锐利,一样能刺伤人。 李怀瑾出神地想着心事,抱着褚明锦开心地流泪的冯丞斐,忽然尖锐地叫了声不好,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冯翌,疾声问道:「你刚才说凤双溪在来之前就已经找过道长了?」 「是,他匆匆跑到咱们府上,抓住我就要夫人的生辰八字,奴才看他一头汗水,要得很急,看起来是为夫人好,就找出合婚帖把上面的生辰八字告诉他了,然後他急匆匆往外奔,奴才怕他对夫人不利,忙说套马车送他去办事,他答应了。 奴才送他去到西堤路一处宅子,跟着他进去,里面原来住着一个道士,他塞给道士一千两银子,开口就求那道士,万万请保住褚大小姐免於魂飞魄散,道士答应了,出了道士的宅子後他说要见夫人,奴才就带他过来了。」 「这样看来他是为褚大小姐好,格非你担心什麽?有问题吗?」 「有问题,大问题,冯翌,马上带我们去那处宅子。」 侍郎府的马车被凤双溪要走了,所幸门外还有王府的马车,冯丞斐抱着褚明锦,嘶声喊车夫驾快些。 「格非,凤双溪会害褚大小姐?」已经能救褚明锦了,冯丞斐还如此惊惶,李怀瑾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宝宝就是褚大小姐。」冯丞斐把褚明锦抱得死死的,哑声道:「他最开始交代道士的,肯定是只说招回魂魄。」 李怀瑾明白了,勃然变色道:「你是说,他此番再去道士处,要吩咐道士招回的,有可能是让招回褚大小姐的原魂。」 他刚才一听失魂,与冯丞斐一样,已经想到褚明锦的身体是换了魂魄了。 「嗯,正是。」冯丞斐痛苦地把脸贴上褚明锦冰凉的脸,悲伤地道:「希望来得及。」 「他看起来是喜欢现在的俞大宝的,也许他让招回的是俞大宝的魂魄。」李怀瑾安慰道。 「我冒不起这个险。」冯丞斐摇头,「我得去问清楚方能放心,他那人阴恻深沉,宝宝性情刚强,喜欢我了不可能再喜欢他,我怕他想让这具身体换回褚明锦的魂魄,然後……」 「然後就能得到褚明锦,心得不到,转而要得到人,好卑鄙。」李怀瑾大骂,愤恨不已道:「就凭他想得到褚明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冯丞斐没有全部料对,凤双溪请求道士招回的,是两个魂魄同时招回。 「两个同时招回?」道士捏着凤双溪又一次递过来的银票,犹豫了半晌道:「两个魂魄同时往一具身体招,一个拿捏不准就都魂飞魄散了。」 「不,不往一个身体招,往两具身体里招。」 「那也得有另一具刚刚死去的身体来给魂魄安身。」道士有些为难。 「我知道有一个身体新逝,你的徒儿今天去做法事的那家,那个姑娘的时辰八字,我记得……」张寡妇之前要招凤双溪为婿,给过他张若雨的时辰八字,凤双溪背出张若雨的生辰八字,声音阴恻恻冷若寒冰。 第三章 张寡妇的女儿张若雨,被张寡妇许给隔壁的屠户儿子,张若雨不愿意,昨晚上吊自绝,这次救得不及时,没有活过来,凤双溪今天请了道士去超渡她,请的就是郭氏找到的这位道士的徒弟,他手里有些许银子,本就富贵人家出身,出手大方,道士的徒弟要讨好他,就告诉他自己师父能招魂、消魂并列举了褚明锦作例子,无巧不巧让他得知褚明锦失魂一事。 「那具身体的原主还进原来的身体,後来驻进去的魂灵,你招进我说的这具身体。」 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道士生生打了个寒颤,同时招魂,要往哪个身体放也得魂魄配合,道士想说并不是他能全部作主的,凤双溪看他嘴唇轻动,半晌不行动,以为他嫌银子少又递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也罢,尽力一试,道士接了银子道:「我进去作法,在我出来之前,不能打扰我、不能喊我,否则要招的魂灵就会魂飞魄散,再招不回来了。」 道士推开左侧房门,凤双溪从门缝中看到,房间的地面是阴阳八卦,正中摆着法案道台,墙上挂着桃木剑。 房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嘛嘛咋咋好像念动咒语的声音,凤双溪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冯丞斐得知他擅自作主给俞大宝换了身体,想必会是天翻地覆的震怒吧,冯丞斐的愤怒他不在乎,但是他怕俞大宝发火。 「我简直成魔了。」凤双溪自言自语,低低地道:「我不想爱上仇人的女儿,所以就想给你换一具身体,大宝,你醒来後会不会很伤心? 若雨长得不错,俏丽可爱,秀气鲜明的五官、清亮的眼睛,你自己也说过若雨长得好看,换若雨的身体给你,也不算委屈你,没有身分地位财富,咱们一起奋斗便是。」 俞大宝会很不开心的,凤双溪心中明白,不是因为容貌身体换了,而是因为她爱冯丞斐,褚明锦的身体名分上是冯丞斐的妻子,两人又已有了夫妻之实,给她换了一具身体,原来的褚明锦又活了过来,这时他们三人该怎麽办? 凤双溪呵呵笑了一声,以俞大宝刚强的性格,自然不可能与冯丞斐和原来的褚明锦三人纠缠不休,当会慧剑斩情丝,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道长呢?」一股大风刮来,一双手抓住凤双溪的胸襟,是李怀瑾,一边是满头汗水、光着上身抱着褚明锦的冯丞斐。 「道长在里面作法。」凤双溪朝紧闭的房门呶嘴,冯丞斐抱着褚明锦冲过去,凤双溪轻轻地说道:「你这时进去,她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意味着再不得相见,冯丞斐抬起的脚生生顿住。 「你让道长召回的是谁的魂?」李怀瑾冷冷地问道,他虽说没实权,但身为一个王爷,要整死凤双溪一个平民如捻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好敏锐的反应,凤双溪心头喀噔了一下,淡淡道:「张寡妇的女儿若雨昨日新亡,我让两个魂魄都招回来,一个去若雨的身体。」 「哪一个进哪一具身体?」李怀瑾步步紧迫,冯丞斐也定定地看着凤双溪。 「我不知道。」凤双溪平静地摊开双手,「道长说,这种事说不准。」 褚明锦在黑暗中飘飘荡荡,模模糊糊听得一个声音不耐烦地道:「怎麽是她?」 「原主的魂灵不肯去投胎,这不,阎王也很为难。」 「可是俞大宝和冯丞斐是七世姻缘,这时不能勾她阳寿的,怎麽让原主的魂灵回去?」 「没要勾她阳寿,阎王想请判官藉着下面有道士在作法的机会,把原主的魂灵送回去继续活着。」 「一个身体只能有一个灵魂。」那个不耐烦的声音提高了调子,显然是生气了。 「没要两个魂灵进一个身体,同朝同代有个叫张若雨的,年龄相同,阎王让她们分别进这两具身体,原主进她自己的身体,这个与冯丞斐有七世姻缘的魂灵,就让她去张若雨的身体吧。」 听称呼是判官的人从鼻腔了哼了哼,冷声道:「你们总搞错事,那个张若雨不会也是当初弄错了投胎,才这麽年轻勾她阳寿吧?」 「不是不是,绝对没有。」貌似是小鬼的声音讨好地道:「劳烦判官大人了。」 「我知道了,滚。」 四周沉寂了下来,褚明锦觉得心头有难以承受的愤怒,这是地府吗?这些鬼办事怎麽这麽怠忽职守?前身穿回她的身体,自己穿去张若雨的身体,同一个朝代,前身与冯丞斐有名有分有实,自己与冯丞斐该怎麽办? 静默间,头部突然疼得要炸裂,身体像在油锅里煎煮着,痛得褚明锦想打滚,就在这时,却听得判官冷哼一声道:「若是都依你们,这麻烦事几天就来一件,本判官可受不了。」 判官不想按阎王说的办?是不是要让前身穿越去张若雨的身体,或是让前身去投胎了?褚明锦想开口问一问,突地一股大风朝她刮来,整个人急速地坠落下去。 「嘛呢噰嘛……」耳边传来念经声,褚明锦勉力睁开眼睛却什麽都看不见,眼前只有浓浓的黑暗,有无形的力量在拉扯她,要把她往念经声的中间推去。 什麽也看不清,可感官分外敏锐,在一串念经声中,褚明锦隐约听到「女儿啊我的女儿啊」的悲惨哭声,这不是褚陈氏的声音,褚明锦的意识陡地变得非常清晰,围着念经的应该是张若雨的屍身。 难道判官还是要按阎王的安排,把她的魂魄安进张若雨的身体,让前身的魂魄回自己的身体?褚明锦大骇,若是如此,她和冯丞斐就不只是简单的负疚为难了,她记得昏迷前一刻,冯丞斐已经……已经冲进去,占有了那具身体。 不,我要回原来那具身体,褚明锦跟那股力量拚命抗衡,人在半空中飘浮,没有什麽可依傍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褚明锦甚至看到躺在灵床上的张若雨了,她距张若雨的脑袋只得手臂长的距离了。 「格非,我舍不得你。」褚明锦肝肠寸断,身体像被钉上十字架般疼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奇怪的是,在褚明锦痛嚎出这句话後,扯她进张若雨身体的那股力量忽地溃散,意识一阵天旋地转,再清醒时感觉冯丞斐紧搂着她,手指一点一点抚摸她的脸庞,痴痴地哑声叫着:「宝宝,你回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依靠着的是坚实的胸膛,鼻端是熟悉的冯丞斐的气息,胸腔里一颗心扑通鲜活地跳着,这是回到原来的身体了?褚明锦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异动,眼前的一切就成为幻影。 响起嘎吱一声,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道长,招完魂了?」凤双溪迫切的声音。 他怎麽在这里?招魂?道长?褚明锦疑惑不解。 「道长,我夫人怎麽还没醒过来?」冯丞斐紧张地问道,双臂搂得更紧了,褚明锦吃疼,不自觉地低吟出声。 「宝宝,你醒了。」灼热的泪水大滴大滴落在脸上,褚明锦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里冯丞斐湿漉漉的长睫下,漆黑的眸子泛着粼粼水波,绝美的脸开始是黑白两色的水墨画,在看到她睁开双眼後,眉眼飞扬、唇角高挑,狂喜使那张水墨画瞬间变成鲜明艳丽、光芒辉映的彩色画卷。 两人视线交织,痴痴对望,你眼中是我,我眼中是你,旁若无人地久久凝视着对方。 「褚大小姐。」凤双溪咳了一声,开口打破了一室静默。 褚明锦此时方忆起房中还有他人,挣了挣想让冯丞斐放她下地,触手处一片光滑,微微一呆,眼睛朝手底下的光滑看去,那是一个紧实的胸膛,肤如凝脂,樱花色的凸点,褚明锦一阵羞臊,脸颊发烫,低低地嘤咛了一声:「放我下来。」 冯丞斐把褚明锦放下却不松开,以占有且宣示的姿态,紧搂着褚明锦的腰肢,又替她拉了拉敞开的领口。 他上身红果果的,下面仅着一条白色软缎亵裤,这麽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屋里那麽多人看着,褚明锦的脸更红了。 「褚大小姐。」凤双溪又喊了一声,很大声。 褚明锦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一直喊自己大宝的吗?还有他说前身借给过他银子,以前不认得自己是褚家大小姐,现在就认得了? 褚明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她正羞涩着,脸飞红霞,声音大不起来,低细的蚊子哼哼一般。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语,怎麽着都不是爽快明朗、英风霁月、洒脱飞扬的俞大宝会有的表现,凤双溪略一呆,脸现喜色,朝道士拱手施了一礼,飞快地奔了出去。 第四章 「多谢道长救了我夫人一命。」凤双溪走後,冯丞斐放开褚明锦,冲道士长揖到地,重重地道谢。 「不敢当、不敢当。」那道士见冯丞斐气度不凡,口口声声夫人,猜是个不小的官,想起自己先前收了银子夺魂,额头微微冒汗。 冯丞斐拥住褚明锦跟道士微笑作别,转身时冲李怀瑾使了个眼色,李怀瑾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马车得得得行驶起来,褚明锦悄声问道:「咱们不等信王爷?」 「不等,他要留下来弄清楚一些事。」 褚明锦应了一声道:「这是怎麽回事?我糊涂了。」听小鬼和判官的对话,似是阎王正在愁前身不肯去投胎,恰好下面有人在作法,自己魂魄离身,因而要藉着这个机会让前身回来。 「我猜有人请了道士作法,要你魂飞魄散。」冯丞斐将褚明锦搂得紧紧的,心有余悸道:「宝宝,差一点咱们就见不到面了。」 「那後来又是怎麽回事?」 「後来凤双溪不知怎麽的知道这回事……」冯丞斐将凤双溪上侍郎府要生辰八字的事说了出来。 「那我还算是凤双溪救回来的。」褚明锦笑道。 「不。」冯丞斐把褚明锦自己怀中推开,捧住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正式道:「宝宝,你以後离凤双溪远点好不好?」 「怎麽啦?」以前不是不反对她和凤双溪合夥做生意吗?怎麽凤双溪救了自己,反而将凤双溪看成洪水猛兽? 「宝宝,你醒来前,凤双溪就已经知道你是俞大宝也是褚大小姐,可是刚才他为什麽唤你褚大小姐,而不是俞大宝?」冯丞斐紧盯着褚明锦,一字一顿道。 「这个……」褚明锦沉吟许久,历劫重逢的喜悦缓缓退去,凝视着冯丞斐好一会儿,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他喊褚大小姐与俞大宝有区别吗?他既知我身分,当然想着我本来就是褚大小姐,俞大宝只是化名。」 「可是他吩咐道长把你和褚大小姐的魂魄一起招回来。」 褚明锦身体一僵,冯丞斐知道他夫人换了芯了,褚明锦求证的目光看向冯丞斐,冯丞斐点了点头道:「不只我知道,凤双溪也发现了。」 果是如此也没什麽可意外的,前身在凤双溪落魄潦倒时借了银子给他,於他有大恩,凤双溪想把前身同时招回,乃不忘恩负义之举,有何不妥? 「我猜,他让道长把你的魂魄招入那个张若雨的身体。」冯丞斐沉声道,凤双溪刚才喊了两声褚大小姐,听褚明锦应了一声後满脸喜色奔了出去,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褚明锦至此算是听明白冯丞斐为何不让她和凤双溪往来了,只觉得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止不住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格非,你以为凤双溪喜欢我所以……」 「正是。」冯丞斐目光灼灼地看着褚明锦,他希望褚明锦答应他,不要再与凤双溪往来。 已是夜晚了,车厢两边挂着灯笼,光影摇晃中,冯丞斐定定地看着她的眸子涌动着嫋嫋柔情,褚明锦沉默了,心中有些微的不快,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古人到底不如现代人那麽开朗,冯丞斐先前不拘着自己,也许只是因为没得到自己的身体,占有慾还没那麽强烈。 见褚明锦默不言语,冯丞斐有些失望却也没打算使夫权强逼,差点失去的恐惧还在心头沉沉压着,他不想惹褚明锦不快,抱褚明锦往怀里紧了紧,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冯丞斐心有余悸道:「下午把我吓死了,宝宝,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冯丞斐这一问,褚明锦方感觉到,身体羞人之处像是被撕开般疼痛难当,这麽坐着都难受。 小傻瓜一点也不温柔,把人整弄得这麽惨,褚明锦斜瞪了冯丞斐一眼,眼神怨恼之中带着丝丝羞涩柔情。 冯丞斐开始被瞪得一阵惊惶,及至褚明锦半羞半臊地垂下眼睑,醒悟过来,想起刚过去的新奇体验,再也忍不住,把褚明锦往车板上一按,重重地吻了下去。 柔软的丝绸车帘不停颤动,随着微风飞起落下,灯笼光亮忽明忽暗,摇曳不止,空气中泛动着旖旎的亲密气息,车毂轳辗过路面,发出的声响也惊不醒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马车已停下许久,吻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方喘息着分开。 「宝宝,咱们回哪处家?」冯丞斐柔声问道。 「你想回哪一处家?」褚明锦低声反问。 「你喜欢回哪一处就回哪一处。」 两处宅子给她的感觉都差不多,宁静清幽、安闲舒适,在竹林小舍中自在随意,侍郎府也没有很多婢仆扰她,规矩更加没有,褚明锦闭上眼靠到冯丞斐身上,轻声道:「你在哪一处,我就喜欢那一处。」 冯丞斐听得心窝酥麻,嘴唇又贴了上去。 「别磨蹭了,这是王府的马车吧?还要去接王爷的。」褚明锦羞涩地推开冯丞斐,若是两人都迷糊着,只怕晚上就要在马车里过了。 出车厢时,褚明锦有一瞬的迷惑,这是哪里呢?绿竹疏桐的枝叶在微风里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月影与灯笼的光晕里,眼前的一切清雅怡人,他们不在竹林小舍门外也不在侍郎府大门。 马车驾走了,冯丞斐拥着褚明锦走进屋里,满眼的红扑进眼里,桃木宝隔折角屏风,屏风後大红半透明鲛珠纱光彩迷离,转过屏风,楠木大床悬挂着垂金色流苏的大红幔帐,这是侍郎府东苑新房却又好像不是,褚明锦疑问的眼神看向冯丞斐。 「这是我住的南苑。」冯丞斐脸孔微红道:「马车从府门可以直通这里,进出方便,院子里还有小灶房,我想着以後咱们就住这边,闲暇时我做饭给你吃,这是我让人布置出来的新房。」 富贵之家男主人与妻妾们是各院别居的,要这个那个时,男主人自去妻妾们的院落,冯丞斐这般举止,是表示以後要夫妻住在一处了。 褚明锦微微一笑,被他拘着不让见凤双溪的郁闷消散,挤了挤眼问道:「我跟你住一处,那你要去找别的女人时,我岂不是很无聊?」 「宝宝,我没有别的女人。」褚明锦一句玩笑话,冯丞斐却慌了,他想起褚明锦喊他万人迷的老话了,举起手急忙发誓,「宝宝,我真没别的女人,也从没想着要勾引哪个女人,我保证,决不与别的女人说话往来。」 小傻瓜,褚明锦拿帕子轻轻替他擦拭额角的薄汗,低笑道:「说到还要做到,要是做不到,我怎麽罚你?」 「怎麽罚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别作弄我害我心慌,不过我绝对不会有给你罚我的机会的。」 褚明锦撇了撇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我饿了,先去做饭给我吃。」 「好,我马上去做。」不骂他万人迷,不怪他勾得几个小姨子芳心荡漾就好,冯丞斐乐不可支领命,转身就要出去做饭。 「我中午都没吃,这时才开始做要饿死我呀?」褚明锦却又不让了,拉住冯丞斐,嗔道:「这麽晚了,想必灶房里做好了,吩咐上饭菜。」他这天下午惊魂落魄,想必也很疲倦了,褚明锦舍不得冯丞斐再去灶房里忙乎。 冯丞斐也乐得不去做饭,他心里记挂着下午未完成的事,宝宝不生他的气,两人是夫妻,在新房内当能……这麽想着,冯丞斐周身血液奔流,饭菜送上来後,他便吩咐烧热水备热水,一顿饭吃得飞快。 看着冯丞斐猴急的样子,褚明锦有些哭笑不得,那个地方很痛,今晚似乎不合适,可又有些不忍心拒绝,毕竟这个小傻瓜忍了那麽久了。 温热的水流抚慰着肌肤,嫋嫋的花香萦绕在鼻端,肌肉放松下来,那处似乎没那麽痛了,想到稍後要做的事,褚明锦感到羞涩惊惶,还有莫名的雀跃兴奋、失措害怕混杂其间。 「宝宝,水会不会凉了?要不要加热水?」冯丞斐被赶到另一个房间洗浴,早洗好了,站在屏风外等了又等,不见褚明锦出来,忍不住问道。 总不能一直泡在浴桶里的,褚明锦鼓起勇气,站起来迈出浴桶,扯过布巾胡乱擦拭了几下,披上冯丞斐给她准备的银红薄纱,缓缓走了出去。 转过屏风,褚明锦撞上一堵肉墙,惊呼声来不及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冯丞斐低喘着,等不及把人抱到床上,唇舌粗暴地压了下去,饥渴地吸吮啃咬起来。 第五章 晕晕陶陶中不知吻了多久,褚明锦身体发热,忍不住伸手摸索,指尖碰到冯丞斐光滑的背脊,他竟是什麽也没穿,褚明锦低吟了一声,手指上下移动,摸过紧实的腰背,探索着往下,在冯丞斐臀部摸捏几下後,那手似有自己意识般,自个儿往前面而去,从彼此紧贴的髋骨间挤进去,握住了灼热的一根棒子。 坚硬、滚烫、粗大,褚明锦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小心地用掌心轻擦,用指尖轻轻勾划顶端,颤动的东西受到鼓励表扬,瞬息间胀得更大更壮了。 「宝宝,我今天下午是不是太粗暴了?」冯丞斐突然有些焦躁地问道。 是很粗暴,把我弄得痛晕过去了,这句话要脱口而出时,褚明锦霎地感觉,手里的棒子在冯丞斐问出那句话时忽儿软了。 下午那时自己突然失去意识,在格非看来是晕迷过去了,不会给格非留下阴影吧?心念电转间,褚明锦到唇边的话变了,「若是不粗暴,我才不喜欢呢。」 「真的?」 手心里软了下去的物儿颤动了一下,微有抬头的姿态。 「当然是真的,那个时候,越粗暴越舒服。」褚明锦被冯丞斐忽软忽硬的一物吓着,顾不得害臊,把嘴唇贴上冯丞斐胸膛,舌尖轻舔过温润的肌肤,忽而含住樱花色凸点,轻咬了一下,含混着问道:「轻些舒服还是重些舒服?」 「怎麽着都舒服。」冯丞斐急促地喘息,褚明锦略为重些咬了一口,冯丞非的喘息更急,软下去的物儿整个昂立起来了,迫不及待地往褚明锦身体钻。 「宝宝……」褚明锦只听得嘶哑的一声低喊,後背微痛,冯丞斐把她扑倒地上,滚烫坚硬的一根东西顶了进去。 好痛!大概是只进去一点点,可仍痛得褚明锦肌肉抽搐,褚明锦骑虎难下,想让冯丞斐慢点来却又怕勾起他心头的阴影。 要不要让他慢些儿来?没容褚明锦想明白,花芯里的饱胀忽然消失了,褚明锦吓得心口中扑通狂跳,她没感觉到冯丞斐那根东西往外退,这是……难道又软了下去? 「宝宝,我害怕让它进去了,你会不会跟下午一样,又人事不醒了?」 褚明锦伸手摸去,果然刚刚骁勇无比的物儿又软绵绵了,这麽着可不行,褚明锦急了,抱住冯丞斐翻了个身,俯下头去,张嘴就把那东西含住。 「宝宝。」冯丞斐压抑地低喘,眨眼间,褚明锦口腔里的那物极快地膨胀粗大,挺直地抵到她喉咙深处。 粗大的一物顶得嘴巴酸胀,身体却觉得又麻又烫,褚明锦脑子混沌迷乱,那一处地方麻痒发热,让人如受酷刑般,心头空荡荡的难耐得要发疯,让人情动不能自持,褚明锦脸颊着火般发烧起来,她想倒到地上,让冯丞斐冲进那紧张羞涩的地方,把空虚的那一处填满。 由他主动会不会跟刚才一样,慌乱不知所措间,褚明锦迷迷糊糊地松开冯丞斐那物,抖索着身体坐了起来,坐到冯丞斐身上,冯丞斐身上不着寸缕,她披的是薄纱,两人下面毫无阻碍。 半跪了起来,握着坚硬的一物靠近自己湿润的入口时,褚明锦的手颤抖得厉害,手指握着的一物烙铁一般滚烫,灼得她手指着火,火苗滋滋往身体里面烧,烧走了她的羞涩。 接触的部位因强行抵入而疼痛不已,扶在手里的一物奋勇的状态鼓舞了褚明锦,褚明锦一咬牙松开手,重重地坐下去,强硬的冲撞带起撕裂皮肉的剧疼,粗硬的棍棒像楔子钉入肌肉一样完全进入体内的瞬间,褚明锦嘶地吸了一口冷气,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被撩拨得要爆炸的一物被湿热团团包裹绞住,冯丞斐大睁着眼,紧紧地盯着褚明锦,生怕如下午那样,进入的瞬间褚明锦就没了知觉。 褚明锦骤然盈眶的泪滴赶走他心头的阴霾,心头的空虚这一刻经由占有填满,「宝宝,我真开心。」冯丞斐颤不成声,拉下褚明锦的头,弓起身子,吻吸掉褚明锦脸上的水珠,自己的眼睛里却止不住泪雨滂沱。 体内的物儿没有软下去,梦魇消失,感受到羞人的部位紧绞着冯丞斐那物,自个儿是那麽主动地在上面,褚明锦羞耻不能自已,想起身离开,身体却留恋着不动,还伏低下去方便冯丞斐亲吻她。 因着俯身的动作,连结部位缓慢蹭动,冯丞斐火热的一物陡然间更大了,满满胀胀地撑得褚明锦疼痛不已,褚明锦微微移动想寻得舒服些,却使不安分的物儿躁动得更厉害。 「宝宝,我硬得疼,你动一动。」冯丞斐难受地皱眉,因强自抑制,额上渗出薄薄的汗水。 这麽坐着就臊得很了,还让她动?褚明锦又羞又慌,僵硬着动弹不得。 大炮在不管不顾地叫嚣着要射击,冯丞斐忍不住,迷糊中握住褚明锦的腰肢往上托,哑声叫道:「宝宝,你把腿张开些。」 张开做什麽?褚明锦晕眩着照办,把大腿往两侧跪得开些,冯丞斐托起她的身体,在她茫然无措时,又猝不及防放下,挺直的一物稍微退出後又凶悍地插了进去。 「疼。」褚明锦吃疼,在冯丞斐胸膛上胡乱抓挠,呜咽着泣不成声,「格非,我疼。」 冯丞斐想停下来,可褚明锦越是紧张羞怯,下面绞得越紧,大炮被缠得亢奋异常,冯丞斐无力自制,全身血液变成了油,油又被点了火,热腾腾地烧着,而棍棒里面似有一只小兽在流窜,叫嚷着要大力地动,「宝宝,怎麽办?」冯丞斐慌乱不知所措。 她怎麽知道怎麽办,褚明锦泪眼蒙胧看冯丞斐,下午疼过一次了,为什麽现在还这麽痛?小说里不是说疼过後就很舒服吗,为什麽她觉得还不如不进去时快活? 两人一上一下僵着,一人急出一头汗,一人疼得满眼泪。 「老爷,王爷来了。」 敲门声响起,低低的禀报声从门外传来,褚明锦扶着冯丞斐就想起身,冯丞斐不想让她走,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肢,这麽一扭间,两人一个翻转,褚明锦在下面,冯丞斐在上面了,紧密结合着的地方只稍稍分开少许,还黏腻在一起。 蹭动间疼痛伴随着一丝莫名的快意炸开,褚明锦浑身一颤,手指掐进冯丞斐双臂,迷乱地喊了一声:「格非……」 细软短促的呻吟销人魂魄,冯丞斐一个激灵,隐约明白褚明锦这是爽得叫起来,身下再不迟疑,轻轻地耸动碾压起来,「宝宝,这麽着你舒服吗?」 又疼又舒服,轻蹭慢磨中,褚明锦陷入迷离的晕眩中,身体被捣化作了一团水,心跳宛如擂鼓般激烈,舒服抑或不舒服的低吟每每到了唇边,又被身体涌动的浪潮淹盖,什麽都说不出。 敲门声再次响起,冯丞斐嘴唇张开想让李怀瑾在花厅候着,话没说出口,褚明锦突然弓起身,死死地搂紧他肩膀,尖声哭喊道:「格非……」 李怀瑾平时来找冯丞斐都是推门直入的,今晚过来,听外面服侍的采青说褚明锦也在房中,便略作停顿让采青禀报,可半晌房中没有声响,正暗自焦急时,忽听得褚明锦哭喊格非,他这日下午也吓着了,浑没想到这是褚明锦与冯丞斐在恩爱,心头冒起寒意,大声问道:「褚明锦,格非怎麽啦?」一面说话,一面就去推房门。 褚明锦这时哪儿听得进声音,快要把她烧成焦炭的烈火让她失措,胸臆间是生涩的渴求,身体萌生出让她无法厘清的快活滋味,激得她双手勾紧了冯丞斐的脖子,拱起身体贪婪地承受他狂轰滥炸般迅烈的宠爱。 冯丞斐听到了却停不下来,下面的阻滞此时湿滑一片,耳中听得褚明锦被他弄得吟叫不止,体内的火烧得更旺了,烧得他坚硬粗大的那物热痒难熬,握着褚明锦软得快握不住的腰肢,冯丞斐没命地冲撞着,要把那一处地方捣烂化泥,要把自己嵌入褚明锦体内般。 房门上闩了,推不开门又得不到回答,李怀瑾焦急地抬腿想踢开房门,忽然间想到一个可能,抬起的腿放了下去,看向一边的采青问道:「你家老爷关门前说什麽了?」 「老爷让不得打扰。」采青低声道。 不早说,李怀瑾恨恨地踢了踢房门,房门嘎噔一声,晃了晃,李怀瑾吓了一跳,若是把褚明锦吓得变成下午那样子,他可吃不完兜着走。 里面久久的没有动静,看来是没有被吓着,戌时了,不早了该回府了,李怀瑾转过身,望着月影疏灯里摇曳的竹子出了会儿神,开口吩咐采青,「给我准备饭菜到西苑来,格非出来後让他到西苑来。」他今天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是,王爷。」采青柔声答应,下去安排李怀瑾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