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怒爱》 楔子 「什么?」 接起铃声乍响的电话之后,只见元赫从黑色牛皮高背椅里整个人地弹跳起来,身躯顿时僵硬无比,俊容一片槁木死灰,连对方已挂断电话都不自觉。 回神之后,他立刻动手拨号到美国纽约的家中。 「哈啰!」一个轻快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传来。 「李嫂?」元赫阴沉地问。 「先……先生吗?」李嫂原本轻快如青春小鸟的声音瞬间转为怯生生。 元赫臭着一张脸。「请太太来听电话。」 「太太她……她已经失踪……失踪三……三天了。」李嫂的声音小得可怜,还夹杂着不稳定的颤抖。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元赫对着话筒大吼,然后毫无风度的摔上电话。 他怒气腾腾看着因他用力过度,摔到地上五马分尸的电话,双手撑着桌面,眉峰聚凝,整个人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半晌之后,确定自己是个不受关心的人,他终于不满的质问。 「难道你们都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吗?」 他办公桌对面有四个人,一个蹙着眉心在看财经杂志,一个懒洋洋的斜躺在意大利进口的l型亮橘色真皮沙发里,一个优雅的啜着蓝山咖啡,一个则拿着瑞士刀正修饰她那已经光秃秃的指甲。 总之,他们很闲,但没有人关心他。 「怎么回事啊?」 樊舞阳敷衍地代表四人开口,一边还继续修她的指甲。 「你们的小妈被人绑架了!」元赫以惊天动地的声量宣布,满心以为对面那四个人应该会良知发现的惊跳起来。 「是吗?」樊舞阳微微挑挑秀眉,轻松地说:「放心,抠爹,小妈生得娇美动人,是人都不会杀她的。」 「不会杀她,可是有可能会上她呀!」元赫一副心痛得快死的样子。「我就怕下流无耻的绑匪会对她下手。」 「怕什么?」樊舞阳一脸不以为然。「反正小妈又不是处女,该会的技巧她从你里都学会了,还怕人家碰吗?」 关存焰一口咖啡喷出来,破坏了他的优雅。 「天哪!听听这是什么话?女孩子家可以这么粗野的话吗?」元赫揉揉太阳穴。 不见一个小珊已经够头疼的了,舞阳还在这里瞎搅和。 「小妈绑走是报应。」樊舞阳冷静的望进元赫眼底。 「谁叫你平时那么抠,现在就乖乖给那帮人渣赎金好了。」 排名全球顶尖富豪级的元赫对每个人都奇抠无比,只有对他的爱妻慷慨得义无反顾。 沙发懒洋洋的陆驰风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个大哈欠。 「对,舞阳说得对,给钱,破财消灾嘛,这样小妈就会平安回来,安啦,不必担心那么多。」 元赫凝重地、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可是,他们不要钱。」 「那他们要什么?」陆驰风稀奇地问。 「世界宝石之首的四大宝石。」元赫的目光缓缓梭巡过眼前四张面孔。「蓝星之爱,白星之爱,黑星之爱,红星之爱。」 「他们疯了吗?」袁昶霆从财经杂志里抬起头,撇撇唇。「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就算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所以我才烦呀。」元赫夸张地叫。 「等等!你该不会……」陆驰风不确定,但很怀疑的看了元赫一眼。「叫我们去找吧?」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元赫就是那种别人的命死不了的自私男人,全世界的人他都会辜负,唯独对小他十八岁的爱妻凌获珊一往情深。 「我不是叫你们去找。」元赫摇摇头。「是偷。」 第一章 马来西亚对于经常往返于世界各地元氏集团子公司视察业务的袁昶霆来说,从台湾到吉隆坡这区区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在算不了什么。 他是华人,但是他对台湾并没有感情,这块岛屿所代表的意义,不过是一处可供元氏投资获利的地方了。 他自小在纽约下城区的圣玛塔育幼院长大,不知道生他又弃他于不顾的父母是谁,更没有任何亲人,直到十四岁那年被纵横华尔冲的企业钜于元赫领养,改写了他一生的命运。 领养他时,元赫才二十六岁。 据说元赫因为第一任妻子车祸过世,所以万念俱灰,爱妻至狂的他从此变成爱情绝缘体。 他认为自己此生不会再婚,也不会有自己的子女,因此便在圣玛塔育幼院领养了他、陆驰风、关存焰和樊舞阳四人,准备养他们成为元氏的接班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两年前,元赫遇到生命中的第二朵火花,与小他十八岁的唐人街天地盟盟主之女凌获珊擦出爱的火苗,历经种种波折,六个月前刚刚才步入礼堂。 没想到元赫才一时兴起随他们四人到台湾的子公司没几天,他们远在纽约的小妈就被人绑架了。 看来他们和台湾还真是犯冲,以后还是少去为妙。 「先生,可以点餐了吗?」站在柜台后的女服务员好脾气地问。 「这个客人已经瞪着他们的menu达五分钟了,不过就几种汉堡和饮料的选择,有那么难下决定吗? 看了半晌,袁昶霆终于皱着眉头说:「给我一个没有起司的汉堡和一杯不加糖的冰咖啡。」 他不喜欢甜食……好吧,事实上他是非常厌恶与嫌弃甜食,还有,他更讨厌起司的怪味道。 或许是自小在育幼院长大吧,甜食对他来说是种奢侈品,而起司,他觉得基本上那不是属于华人的食物。 女服务员歉然一笑。「抱歉,我们的冰咖啡都已经加了糖。」 「什么?」袁昶霆的眉宇拢得更紧,不甘愿的妥协。「好吧,那么给我一杯热咖啡好了。」 这些马来人还真会整人,三十几度的气温叫他喝热咖啡,真是个不友善的民族。 「是的,一杯热咖啡。」女服务员在收银机键盘上下单,微笑问:「那么我为您点一个鸡肉汉堡可以吗?鸡肉汉堡没有夹起司。」 袁昶霆皱皱眉头。「我不吃鸡肉。」 真是去他的,下了飞机还得吃速食餐,但谁叫他对那些酸又酸又辛辣的马来食物不敢恭维。 女服务员遗憾的说:「那么很抱歉,本店恐怕没有适合您的汉堡。」 「那好吧,勉强给我一个牛肉汉堡好了,把起司拿掉。」袁昶霆以一副「赦免你」的独裁语气说。 女服务员的微笑终于消失了。 「很抱歉,先生,我们制作汉堡的程序有标准流程,不能这么做。」 她快抓狂了,从没见过那么难搞的客人,虽然他是长得很帅没错,可是难道他没看见后面已经大排长龙了吗?还有,这里是连锁速食店,不是什么高级的法国、意大利餐厅,他到底在挑剔什么啊? 袁昶霆也失去了耐性,他没好气的问:「这也没有,那也不行,你们开店开假的?」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天外飞来的这个怪任务更让他心情恶劣,要不是昨天元赫以死威胁他们四个,他们压根儿就不曾接下这个听起来就不怎么光彩的偷窃任务。 想想看,一个大男人爬到窗台上威胁着要跳下去,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再说元氏集团分公司楼高三十六,跳下去肯定血肉模糊。 所以他们这四个受元赫领养,得以顺利就学深造、享受一流富裕生活的受恩者只好就范了。 三十天之内要找到四大宝石——蓝星之爱、白星之爱、黑星之爱、红星之爱。 绑架凌获珊的绑匪限定三十天后在纽约唐人街的龙凤酒楼一手交宝石、一手交人,逾期不候。 也就是说,三十天后要是他们四个没有找到四颗宝石,那就等着替凌获珊收尸吧。 「先、先生……」女服务生吓得讲不出话来,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又可以一副理直气壮指责别人的人。 袁昶霆的手机霍然作响。 「喂?」按下接听键,他口气不善。 「怎么?’刚到吉隆坡,吃不惯又酸辣的马来食物,正在速食店里和柜台服务人员纠缠不清?」 陆驰风悠闲调侃的声音来,而且猜得一字不差。 自小一起长大,他们四人对彼此可是熟透了,只要有些动静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因此陆驰风把他目前的情况描述得那么写实也不奇怪。 「你无聊!」袁昶霆骂了句,撇撇唇。「闲着没事干吗?」 抽中白星之爱的陆驰风,现在应该在飞往意大利的途中才对,白星之爱在罗马一位收藏家手中。 「确实无聊。」陆驰风愉快的笑了起来。「因为飞机误点还没起飞,我现在正在机场的吧台喝小酒怡情。」 「还怡情?」袁昶霆看陆驰风的悠闲很不顺眼。「你不觉得这个任务烦透了吗?」 是大马天气燥热的关系吗?他总觉得自己的脾气从入境的那一刻起,起码坏了一倍。 陆驰风笑了笑。「不会啊,反正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可以获得一年的长假不是吗?想起来就爽。」 「这是他们答应元赫出任务的条件。 没有人相信,身为元氏集团最高幕僚的他们,全年无休,元赫的抠,他们深深领教。 虽然他们未必渴望休假啦,可是四人同时休假肯定会把元赫整得焦头烂额,这样他们也甘愿。 「你倒想得开。」袁昶霆哼了哼。 「这不是做人的基本态度吗?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陆驰风乐观的一笑。「对了,其实起司的味道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还挺香的哩,你偶尔也应该尝试吃吃看才对。」 袁昶霆皱皱鼻子。「谢了,打死我也不会吃那种恶心的东西。」 陆驰风不予置评,笑盈盈地说:「那好吧,祝你顺利达成任务!」 「彼此彼此。」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吉隆坡,马来西亚的首都,多元化的建筑风格为它赢得东南亚最美都市的美誉。 马国融合了回教文化、中华文化和殖民文化,市区里,洋葱式的尖塔建筑和摩尔式的高塔建筑随处可见,热闹的马路上,头戴围巾,穿着马来沙龙的少女令人感觉仿佛置身于阿拉伯国家。 袁昶霆提着简单行李走进雪莱饭店。 高大英俊的他几乎在踏进饭店自动玻璃门的那一刹那就引起骚动,办理住房手续时,甚至还可以听到后面女接待人员兴奋的互相掩嘴讨论他。 「花痴。」袁昶霆不以为然的用中文骂了句,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女人跟男人一样,看见心仪的猎物就会发情。 但他是个追求完美的龟毛处女座,普通女人根本无法符合他的要求,他要的是像白雪公主般纯洁无瑕的女人,甚至他的女人最好是像圣母玛丽亚那样,即使怀孕生子了也还是个处女最好。 「先生,请跟我来。」 客服人员替他提起行李,带领他来到商务套房,在服务生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满室迎宾鲜花香气扑鼻。 此行因为任务特别,所以他不想引人注目,选择住在最受商务人土青睐的商务套房掩护真实身份。 事实上在成为元氏家族一份子的同时,在元赫的安排下,他与陆驰风、关存焰、樊舞阳同时拜师于牟天的门下。 牟天——出身以色列位于泽里芬基地的军校,是电脑专家、投资专家、鉴赏专家、武器制造专家。 更重要的是,他素来有「盗帅」的美名,他的老虎俱乐部是全曼哈顿最赚钱的雅痞流连消费场所。 牟天和元赫既是死党也是天敌,交情好到没你我会死,加上错综复杂的情爱纠葛,使他们注定相连一辈子。 「这也是为什么向来不收弟子的牟天肯传授技艺给他’们四人的原因,更是元赫一把年纪了,还死皮赖脸的以跳楼威胁他们帮他偷宝石的原因。 试想,他们四人既是牟天的得意弟子,就等于有四个牟天的实力,那么这个任务不成功才怪哩。 「你出去吧。」 十元美金的小费打发走服务生,袁昶霆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挂好,然后开始仔细的检查房间,确定没有任何偷窥器材之后才脱掉衣物,进入浴室洗澡。 真是热死他了,汗流浃背的感觉实在难受,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稍微不干净的东西他便看不顾眼,更何况是自己的身体,一定要保持干净才行。 挂在浴室墙面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拉开浴帘,奇怪的瞪着电话好几秒,然后接起。 「昶霆,你到吉隆坡了?」元赫的声音传来。 袁昶霆挑挑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雪莱饭店?」 难道元赫派人跟踪他? 「当然,别忘了我是你老爸,养了你十几年,知道你会在哪落脚也不奇怪。」说完,元赫不放心地问:「言归正传,你到吉隆坡了吗?」 袁昶霆忍不住反问他,「废话,不然你是打到哪里去?」 「火气别这么大。」元赫连忙解释。「我只是要确定你不会中途转机到别的地方去。」 「要担心你就担心驰风吧,他到现在还没有上飞机。」 他自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自然也不想让陆驰风太逍遥。 依照陆驰风那懒洋洋又很随兴的个性,就算任务迫在眉睫、火烧屁股了,他也有办法先到大溪地去度个假,然后才去找宝石。 「是吗?」元赫一愣,直觉反应的问:「他搞什么鬼?」 袁昶霆冷笑。「我怎么知道,反正别人的老婆死不了。」 这下元赫急了。「既然你到了就好,我们以后再聊,我先连络驰风!」 元赫匆匆挂掉电话。 袁昶霆看着发出嘟嘟声响的话筒,扬了扬嘴角,终于露出他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褪霆在泳池来回奋力的游了二十圈之后,穿起浴袍躺在躺椅上休息,池畔酒吧里的服务生立即端来一颗剖开插着吸管的椰子。 「袁先生,这是本饭店的招待,请享用。」 袁昶霆不怎么感兴趣的瞥了椰子一眼,顺手给了一张美金纸钞当小费。 「给我一瓶气泡矿泉水,还有,帮我安排晚餐,我要海鲜和白酒,不沾酱料的水果沙拉,清静的靠窗位子。」 「是的,袁先生。」服务生喜孜孜拿着小费走了。 袁昶霆扭动颈部活络筋骨,今天他不打算出去打探消息,先在饭店里好好休息一天再说,反正距离交易日期还有二十九天,他有自信找到蓝星之爱,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先生,介不介意把你的椰子请我喝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袁昶霆抬头看了一眼。 很美的女人。 穿着白色比基尼泳装的身段玲珑有致,深深的乳沟,呼之欲出的圆挺双峰,平坦的小腹和修长健美的腿,相当性感的尤物。 经常在世界各地出差,看多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很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很明显,这就是所谓的艳遇。 这个女人对他有意思。 袁昶霆抬抬眉毛。「不介意。」 一个二十六岁的正常男人,他有他的生理需要,但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洁癖使然,他不喜欢找那些一天可以交易十几个客人的应召女郎,所以喽,他并不排斥露水姻缘式的一夜情。 女郎柔媚地看着他,纤纤手指轻轻刮搔他宽厚结实的肩膀。「那么,介不介意我借你的浴室冲个澡?我游得好累。」 袁昶霆爽快的起身。「走吧。」 这是邀请,她在对他做性的邀请,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女郎立即亲密的把手插进他的臂弯之中,两人在步入电梯之前,袁昶霆一愣,他无意间瞥见池畔一名穿着饭店制服的女服务生。 一时之间,他心跳加速。 那眉眼有点熟悉,是……她吗? 他蹙了蹙眉心。 不可能,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家境富裕又备受疼爱,怎么会来做这种打扫清洁的工作,一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怎么啦?」女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除了一个在擦拭休闲椅的女服务生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没什么。」他甩了甩头,走进电梯。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看着他身下的性感尤物,一进门她就主动脱下比基尼,然后拉着他上床,所以现在是一副最原始、最色欲诱人的春光展现在他眼前。 「我叫雪莉,你呢?」 女郎勾着他的颈子,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部,私处大胆的磨蹭着他尚穿着黑色泳裤的坚硬。 「叫我袁就可以了。」 他真怀疑自己怎么还没对她扑上去,她性感得可以叫每一个男人疯狂。 「袁是吗?」雪莉欣赏的看着他。「知道吗?你长得好帅,英俊挺拔,你一走进游泳池,我就被你吸引了。」 他对她的赞美充耳不闻,蹙着眉心问:「你……应该不是处女吧?」 问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在问废话,有哪一个处女会对陌生男人献身。 「当然。」雪莉笑了,热情的挺起身子,在他喉结印下一吻。「难道你要找处女?」 她的反问令他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没有那回事,我随便问问。」 见鬼了,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会问这种怪问题?又为什么会觉得心神不宁呢?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太反常了。 「那么就来吧,我等不及了。」 她扯着他的泳裤,双手不安份的来回探索他男性的表征,还故意挺起身子让双峰上诱人的蓓蕾触碰他小麦色的胸膛。 「好。」 袁昶霆下定决心似的脱掉泳裤。 雪莉满意的吻住他的唇,灵活的舌尖技巧地探入他唇齿之间,需索的身子紧紧抵住他,导引他进入。 在推进之前,袁昶霆突然停住动作。「等等。」 「怎么了?」雪莉又不解又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跟她认识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他一点也不猴急,甚至还有点婆婆妈妈,他们只差一步就要结合了,他居然忍得住? 「你干净吗?」看着她美丽的脸孔,他润了润唇。「我的意思是……」 「我没有爱滋病,也没有性病。」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而且我现在是安全期,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觉得舒服。」 「是、是吗?」 奇怪,听了她的话,他应该觉得兴奋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会有点反感,女孩子家不应该太大胆的,应该保守一点。 保守一点才好,就像「她」一样…… 老天,他又想起池畔的身影,他是怎么了?不过是神似的身影罢了,又不是真的…… 「看样子,你今天似乎没什么兴趣。」雪莉放弃的起身,拾起一旁的泳衣。 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他产生了好感,现在这种男人已经绝种了,至少她不曾遇过,这是第一次。 袁昶霆没有说话,他拿起浴袍穿上,迳自点了根烟抽,这是男人在有点烦时的共同动作。 雪莉穿回比基尼,倾身吻了吻他额头。「不打扰你了,我也住在这家饭店,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 她识趣的走了。 吞吐烟雾之间,袁昶霆还是蹙着眉心。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没想到只不过是看到一个神似她的人罢了,他就心绪大乱。 「这就是所谓的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吧?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癞虾蟆了,就算是也起码镀了金,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她是公主,拥有与生俱来的贵气,像他这种半路才变,王子的青蛙根本就配不上她。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情怀依旧,但世事已非,他不可能再见到她了,也或许,集家世与美貌于一身的她早就结婚了,他还妄想什么啊? 袁昶霆心烦的捻熄烟蒂,决定把那个扰人的身影忘掉,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那颗宝石——蓝星之爱。」 第二章 一整天袁昶霆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外头团团转,蓝星之爱的下落比他想像中难找,因为那位拥有宝石的首富太神秘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所以,他毫无斩获。 疲累的他在傍晚时回到饭店房间,此时,他只想洗个冷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想对策。 路是人走出来的,方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他就不相信无从探听,那位首富总不可能长年关在家里吧? 只要有人,就一定有消息可探,他十分相信这一点,他会找到的。 「老天,这是什么怪味道?」 一走进房间他就觉得不对,原本扑鼻的花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浓浓怪味,像瓦斯又像粪便,总之恶心极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袁昶霆蹙着眉心、掩住口鼻四处梭巡,终于看到早上原本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多了一样水果,他立即暴跳如雷。 「是谁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他快疯了。 榴莲—— 居然是一大盘剖好的榴莲盛在水晶盘中,那么一大盘,难怪臭气冲天了。 「该死的!」 他立即拨电话到柜台。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柜台小姐甜美地问。 袁昶霆大吼道:「这里是八o八号房,是谁把榴连放在这里的?马上把人给我找来,立刻!」 他摔上电话,越看那盘榴莲越不顺眼,索性把床单扯下来盖在上面。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打算把被单也盖上去。 「进来!」他没好气的扬声道。 一名低垂着头颅的女服务生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是奉部长之命来道歉的。」她没有抬头,只是深深一鞠躬。「我不小心弄错了房间,把八一八号房客量特别订的榴连送到您房间了,请您原谅我的粗心大意。」 袁昶霆不悦的哼了哼。「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 这些办事马马虎虎的服务生,领薪水领假的?她的粗重心大意害他差点要吐,随随便便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事情?没那么容易! 「真的很对不起。」女服务生缓缓抬起头来,真心诚意的说:「请您原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别废话这么……」 一看到她的面孔,袁昶霆就愣住了。「尚盈盈……」 真的是她,这次他绝对不会错认,是她! 那么昨天在泳池看到的身影也是她喽?他没有眼花,他心目中永远的白雪公主真的又出现在他眼前。 「袁昶霆……是吗?」尚盈盈瞪大了眼睛,与他一样愕然。 抛掉手中的被单,他深吸了口气,深深的凝视着她「没错,是我。」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尚盈盈半垂着面颊坐在阳台的藤椅中,风吹拂着她乌黑亮丽的及肩长发,黑翘的长睫毛微傲眨动,古典柔美晶莹脸孔和白皙的颈子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我见犹怜,十分动人。 「喝杯水吧。」 袁昶霆从房里拿出一瓶气泡矿泉水和两只玻璃杯,倒了杯递给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后,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 尚盈盈啜了口矿泉水,黑亮的眼瞳看了一眼袁昶霆,她完全没想到会再见到他,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如果她没迷糊的送错特别房的榴莲,就算他住在饭店里,他们也可能擦身而过吧?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微妙与奇怪。 两个人都沉默着,突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让尚盈盈柔柔地笑了。「我先说吧。」 「好。」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近况,虽然可想而知是不好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会在这工作? 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居然对她破口大骂,而且她还看见他在榴莲上盖床单,天哪,他真幼稚! 为了一盘榴莲对一个女孩子大发脾气,这么失风度又没有气质的行为,他袁昶霆做出来了。 哦,他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我在这里工作。」尚盈盈简单的。「平时负责整理客房,有需要的话也要到厨房帮忙,我指的是在订房旺季时,那时厨房通常比较忙,碗盘也多得洗不完。」 「你的意思是,你要洗碗?」他皱起了眉头盯着她看。 「依你的身份,你没必要做这种事。」 他记得很清楚,她母亲早逝,父亲是饭店业的大亨,雪莱集团的主席,在全球拥有的连锁饭店多达三十多家。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每天上学都是由司机开着黑色劳斯莱斯房车接送,她是一朵被保护得极好、极周全的温室花朵。 「说来话长。」她笑了笑,想一语带过。 他们在同一所贵族中学就读,同班了三年,虽然当时她是众星拱月,追求她的男孩于不计其数,但她喜欢的人是他。 他很沉默,但成绩很好,她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说。 他的身世复杂,十四岁以前是个谜,后来被元氏集团的主席给收养,他的脾气其坏无比,喜欢独来独往,校园里稍微聪明一点的都知道最好不要惹他。 所以三年之中,她只敢偷偷的注意他,只敢在他上台领取奖状的时候以崇拜的眼神注视台上傲然的他,而不敢真的与他交谈。 「那么就说给我听,我想知道。」袁昶霆坚持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她淡淡地道。「我爸爸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我叔父接管了一切,他全家人原本就定居在吉隆坡,所以才把雪莱集团的总公司移到这里来,也顺便要我到饭店里工作。」 「这样你也行?」他激动起来。 有没有搞错?这么轻描淡写? 她得很简单,但已经够清楚的了。 事实就是——她那个天杀的该死恶父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然后把她变成灰姑娘。 虽然他知道她的脾气温婉得没话说,可是家产被夺这种非常的大事,她居然可以等闲视之? 她究竟是真的那么豁达还是没有大脑? 「你别这么激动。」她连忙安抚他。「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我对饭店的事一窍不通……」 「该死!」袁昶霆狠狠捶了阳台壁面一下,觉得气不过,又捶了一下。 「别捶了,你会痛!」尚盈盈急着阻止。 「这一点痛死不了。」他没好气的。「他们分明把你当做……」 他硬生生把女佣两个字吞回去,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 「其实他们对我很好,给我薪水,还有员工宿舍可以住,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她虽然这么说,不过怎么听都很像在自我安慰。 「他xx的!」他忍不住又骂。 她工作领薪水是应该的,员工宿舍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有必要这么感激吗? 他瞪着她,气她不会保护自己的权益,也不会照顾自己,当个打杂的还甘之如饴。 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搁下玻璃杯站起来。「我……我要回去工作了,那个榴莲……真的很对不起!」 他伸手拉住急着想走的她,不让她离开。「别管什么榴莲了,我们去吃饭!」 瞧她一身瘦骨鳞峋的,肯定是被他们虐待,他要带她去吃顿好的补一补。 「不行,我还要工作,下班的时间还没到。」 虽然她也很想跟他一起吃饭,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有好几间房间没打扫呢。 「跟我去吃饭!」他强硬的命令。 「真的不行,你别为难我。」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央求,他终于松了手。 袁昶霆撇撇唇。「好吧,今天不行,反正我还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总会有机会。」 「那我先走了。」 尚盈盈急急忙忙走掉之后,袁昶霆看着那盘被床单盖住的榴莲,第一次感觉其实榴莲的味道也没那么恐怖嘛。 幸好他没抽中其他的宝石,否则他就遇不到他的白雪公主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慵懒的音乐流泄在点着昏暗灯光的酒吧里,袁昶霆独自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遇见尚盈盈的心情还未平复,要不是硬要自己在这里喝一杯,待在房里穷极无聊的他肯定会再跑去找尚盈盈。 「她又在找男人了。」 一个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扼腕自己没福份的男声传至袁昶霆耳中,他不以为意,敲敲桌面示意酒保倒酒。 「身为莫伊烈的情妇还这么大胆,这倒是少见。」 另一名男子接话,终于引起了袁昶霆的注意。 莫伊烈—— 嗯,很熟悉的名字。 废话,就是马来西亚的首富,蓝星之爱的拥有者,他目前正积极在寻找的人嘛。 他看了旁边两名交谈中的男子一眼,顺着他们爱慕的视线,找到了情妇本人。 他半眯起眼,挑了挑眉。 他还不至于老得忘了她是谁,昨天吻也吻了,抱也抱了,只差没发生性关系而已,她应该叫……雪莉。 原来她是莫伊烈的情妇。 他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活生生放走这么宝贵的线索? 不过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现在就改。 袁昶霆端着酒杯起身,以最潇洒的姿态走近雪莉身边。 她正在跟一名年轻男子交谈,那名男子很俊美,充满了贵族气质,但阴柔有阳刚不足,感觉有点脂粉味。 「嗨,我们又见面了。」 他故意学陆驰风的那种痞子调调,心里一边唾弃自己用这么老套俗气的手法钓女人。 「哦,袁,是你!」雪莉立即抛下与她交谈的年轻男子,惊喜地看着他。「我说我们会再见面。」 袁昶霆址动唇线,性感无比的笑了笑。「你的第六感很灵。」 他这句也是从陆驰风那里学来的,陆驰风最喜欢胡乱 恭维女人的第六感了,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狗屁倒灶事都归咎于第六感。 「一个人来喝酒吗?」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美丽的脸孔充满勾魂摄魄的风情。 「一个人。」回答了她,他直捣黄龙笑着问:「在这里喝太吵了,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我房里喝一杯?」 「我可还没有忘记昨天的事哦。」她兴味盎然地看着他,提醒昨天的败兴而归。 「我保证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 当人家的情妇还敢乱找男人,如果她是他的情妇,他铁定掐死她。 不过现在她不是他的情妇,那么他乐得上她。 男人总是有身为男人的欲望,更何况他还可以从她身上找到莫伊烈的下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的意思是,你会好好满足我?」她嗳昧地问。 袁昶霆给她一个魅力十足的男性笑容。「如果你不介意今天也让我为所欲为的话。」 他快吐了,他居然说得出这么恶心的话?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他都是被陆驰风那个坏小子带坏的。 雪莉动情的瞅着他。「我很乐意。」 尚盈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骗不了自己,她还喜欢他! 几年不见,他更帅气了,虽然脾气依然坏得没话说,可是岁月毕竟洗练了他,他成熟多了,同时也多了一股危险的男性魅力。 命运怎么会如此安排呢? 当年的她是富家千金,有足够的条件仰慕他,可是现在的她…… 唉,重逢又如何? 她该有自知之明,现在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负债累累,有谁会娶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蓦然地,她面红耳赤起来。 尚盈盈,你也想太多了,人家只是约你吃饭而已,又没有说要娶你,你到底在心猿意马些什么? 「盈盈,听说八o八号房住进来一位好帅气的客人,你不是整理那个房间的吗?你见过他没有?」卜文芝闲话家常的问。 她也是雪莱饭店的员工,和盈盈一样负责客房整理,现在她们正在储藏室整理刚送洗回来的大量床单。 「什……什么?」尚盈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文芝她、她有透视眼吗?怎么知道她在想袁昶霆? 「我,听说八o八号居住着一位好帅的男客人,你有没有看过他?」卜文芝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没、没有。」尚盈盈心虚的垂下眼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谎。 卜文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回事?从被部长叫去跟客人道歉后你就怪怪的,是不是那个客人骂了你什么难听的话?」都怪饭店有那种为特别客人准备榴莲的做法,找麻烦嘛! 「不是。」尚盈盈摇摇头。 文芝虽然是她在饭店里最好的朋友,可是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明,自己与袁昶霆重逢的经过和她对他特殊的情怀。 「那你干么……啊,你脸好红。」盯着尚盈盈,卜文芝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尚盈盈讷讷地问,一颗心直跳,头垂得更低,被文芝看出来了?她猜到了…… 「你发烧!」卜文芝斩钉截铁地说。 尚盈盈一愣。「我……」 「发烧就要吃药退烧呀,你别这么省了,连颗退烧药都舍不得吃,要是烧坏脑子可划不来,这样吧,下班后我陪你到药房去买药,我自己顺便也要买点胃药,最近胃老是觉得不舒服。」 卜文芝一边念,一边将叠好的床单收进橱柜中。 尚盈盈傻眼的看着碎碎念的她。 文芝是个单纯的人,不会往情情爱爱那方面去想,就因为这样,所以她们两个才那么合得来。 「咦?我的戒指?」 尚盈盈突然发现原本戴在自己左手拇指的金戒指不见了,那是她爸爸唯一留给她,而没被她叔父一家拿走的东西。 戒指原本戴在她爸爸的中指,她因为尺寸太大的关系改戴在拇指,一直以来,她都当那只戒指是她的护身符,从来不曾摘下来过。 现在不见了,怎么办才好? 她迅速在脑中回想今天去过什么地方,除了整理客房之外她哪里也没去啊,那么戒指会掉在哪里呢? 整理客房……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那时候在袁昶霆房里和他拉扯的时候。 「怎么啦?」收好床单,卜文芝靠过来问。 「文芝,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去找东西!」 尚盈盈飞快冲出储藏室,然后冲进电梯里,直奔八o八号房。 房门口挂着「请整理」的牌子,她松了口气。 幸好袁昶霆不在,否则再看到他,难保她不会又心跳加速,他可不会像文芝一样认为她在发烧,他会觉得她在发情! 想到这里,她连忙开门进入房间。 大床上,一对赤裸交缠的男女吻得难舍难分,地毯上散落着许多衣物,她脚跟旁硬生生就是一件红色的性感蕾丝胸罩。 「哦……」 女人的呻吟传至尚盈盈耳中,她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什么人?」 不悦的男声扬起,覆在雪莉身上的袁昶霆转过头,看到呆立在门前的尚盈盈,一张俊容瞬间罩上千年寒霜。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尚盈盈遮住自己涨红的脸,转身飞快冲出去,这辈子她心脏没跳得这么快过,几乎快跳出胸口了。 「盈盈!」袁昶霆围着一条浴巾追出来。 她背对着他,不敢转过去。 「我只是来找一个戒指,那个戒指对我很重要,我没想到里面有人,因为门口挂着请整理的牌子,如果知道里面有人,我一定不会进去的,真的!对不起!」 她一古脑的说完,一头冲进大开的电梯,完全不敢去看身后的袁昶霆会有什么反应。 望着合上的电梯门,袁昶霆恼怒的蹙紧眉心。 她在紧张些什么?该死的,难道她不知道他比她还懊恼吗? 第三章 看着门上那块「请整理」的牌子许久,尚盈盈终于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开门而入。 她会这么胆战心惊不是没有道理的,昨夜撞见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她实在很怕会再重演一次,除了那活春宫外,更害怕袁昶霆会在房里,因为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 就在尚盈盈千祈祷万祈祷房最好没人的时候,她看到人了。 袁昶霆好端端的坐在单人沙发里,虽然穿着睡袍,但他看起来却像一夜无眠的模样,眼里有着红血丝,夸张的是连胡碴都长出来了,有点颓废的男性美…… 尚盈盈脸一红,连忙把偏离轨道的思绪拉回来,离谱!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你……你在。」拿着吸尘器站在原地,她讷讷地看看自己的脚丫子又看看地毯,就是不敢与他视线相接。 窗帘迎风微动,房间里没有半丝女人的气息,昨夜浓重的香水味已经消失了,落地窗该不会就这样开了一夜吧? 虽然马国的天气燠热,可是毕竟夜凉如水,这样开着窗睡觉很容易着凉的。 「我一直没有离开。」袁昶霆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撇撇唇,伸出手掌。「喏,你要找的东西。」 看她一副不敢靠近他的样子,就知道她把他当成色情狂了。 其实昨晚到最后他和雪莉还是没有怎么样,因为她的关系,他对雪莉那副诱人的胴体完全免疫,顿失男欢女爱的兴趣。 他第二次把雪莉请出他的房间,他想她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了,一个女人绝不会让同一个男人污辱第三次。 其实他不应该埋怨的,毕竟昨晚又不是他第一次与女人上床,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何况,谁叫他想利用那样,获得蓝星之爱的情报。 只是被自己心仪的女人撞见自己在和别的女人做爱,他可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唉,这种感觉很复杂,他就是不想让尚盈盈看到,他希望他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这样才足以和她匹配。 「你找到了!」 尚盈盈开心的拿过他掌心的金戒指,很快的戴回自己的拇指。 「这么紧张?男朋友送你的?」他不是滋味的问。 哼,她的男朋友一定很俗气,送这么大一只金戒指,一点都不浪漫,如果是他就不同了,他会送她一只秀气小巧的卡地亚钻戒,这样才配她。 「当然不是。」尚盈盈珍爱的摸摸戒指。「这是我爸爸的遗物,他唯一留给我的纪念品。」 「原来如此。」袁昶霆的恶劣心情突然轻快起来。「吃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吃早餐。」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她有点慌乱的说。 「你……」他润了润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还在介意昨晚的事? 「不是、不是!」她小手摇得慌乱,忙不迭的撇清。「我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你的私生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你自己觉得高兴就好,真的,你高兴就好……」 「我不高兴!」他突然大喝,打断她的澄清。 尚盈盈吓了一跳。 「你在生气吗?」她怯怯地问。 撞见昨晚那个画面,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介意。 可她介意也不奇怪,毕竟她喜欢他,看见那种画面总是不好受。 可是奇怪了,他在生什么气啊? 莫非是气她昨晚那么冒失,打断他的兴致吗? 「没错!我是在生气。」他粗声粗气的回答她。 他在气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还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她心里对他没有一丝丝感觉吗? 「那……你气什么?」她问得十分小心。 「算了,那不重要。」他闷闷的说,看着她哼了两声。「我想告诉你,昨天那个女人……」他顿了顿,索性直截了当的说:「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这样你明白吗?」 尚盈盈脸一红,垂下睫毛。「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他瞪着她,这个笨女人,他讲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喜欢她,在乎她啊!否则他何必一夜没睡,眼巴巴的在这里等她来? 「我就是要跟你解释!」袁昶霆粗声说完,起身走进浴室。「我洗澡,你慢慢打扫吧。」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她很不自在,既然昨天的事无法改变,那现在他还是体贴她一点,自动消失好了,省得她看到他又想到昨夜的事,徒留坏印象。 看着他进入浴室,尚盈盈有点怅然。 冒失打断他和女人做爱的兴致,她就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 唉,她该怎么补救呢?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站在雪莱饭店的员工宿舍前,袁昶霆第n次看手表,十点三十分。 她应该要出来了吧? 没错,他在等尚盈盈。 他用了点钱打听到今天是她的休假日,而那个见钱眼开的厨房欧巴桑又顺便告诉他,每月一次的休假日,尚盈盈都会去祭拜她的亡父,于是他从一早就站在这里痴痴的等。 事实上昨天他才又接到元赫打来催任务进度的电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找蓝星之爱才对。 可是他没去做那件应该做的事,反而在这里等一个或许对他没有任何特别感觉的女人。 尚盈盈对他有感觉吗? 如果有的话,她可能还是觉得他淫乱吧? 女人对爱情总是有无可救药的完美主义,别说女人了,连他都对未来的伴侣充满完美的幻想。 在他理想的规划中,他最好是他未来妻子的初恋、初吻对象,当然,她也一定要是个处女。 瞧,这就是男人丧心病狂的地方,明明自己身经百战了,还要对方纯洁得连牵手都会害羞、接吻会颤抖。 他认为尚盈盈百分之百符合他的理想与要求,虽然他不是因为这些理由才对她心动的,但那些可都是附加价值,忽视不得。 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加上从未让男人开发过的纯真,那就完美无瑕了,他会永远爱她,一辈子对她忠贞不贰。 樊舞阳说过,外表英俊时髦如伸展台上模特儿般的他,其实是个古板、守旧又易怒的大男人主义者,聪明的她不会爱上他这种男人。 他完全不否认,也不容他否认,因为这根本是事实嘛。 铁门开启的声音打断袁昶霆的思绪,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连忙踩熄烟蒂,迎向员工宿舍的白色大门方向。 果然,尚盈盈穿着一身轻便素雅的白衬衫和驼色及膝裙走了出来,她简单的提着一个咖啡色束口帆布圆筒提包,神情平和而愉快。 「早,盈盈。」 察觉到自己总是不经意就吓着她,于是他先开口打招呼,长腿迈大步的走向她。 见到迎面而来的他,尚盈盈的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她不等他洗澡出来就草草打扫完毕逃掉,甚至吸尘器的零件掉了都是事后才发现。 每次看到他都令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那份对他的还 少女情怀在与他重逢之后急速燃烧,烧得她晕头转向,还来不及好好整理思绪,她就好像已经单方面坠入爱河了。 「我知道你今天休假,在等你。」走到她面前之后停住脚步,袁昶霆把手中的锦盒递过去。「有个小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她不敢伸手去接。 「没什么,只是一支手表。」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看见你没有手表,所以买了一支给你。」 她松了口气。「这样啊,谢谢。」 她顺手打开表盒,如果是她喜欢的米妮图案那就太好了,不过如果是皮卡丘的图案也不错,反正现在很流行。 可是,一看到表盒里银光闪闪的女表,她不禁傻眼。 他说只是一支手表?这个「只是」还真贵啊! 曾经家境富裕的她很识货,这不是普通的手表,这只价值三万美元的百达翡丽女表太昂贵了,她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她马上把表盒合上递回去。 「为什么?」他火了。 她居然拒绝他?居然! 他可是从来没有送任何礼物给身边的女人过,第一次送就碰根钉子,要是陆驰风知道肯定会笑死他。 「这太贵了。」她一本正经的说。 「贵?」袁昶霆皱了皱眉头。「有什么关系吗?你的皮肤很白,它戴在你手上一定很好看。」 她严肃的拒绝。「可是我没有任何场合可以佩带它,也没有任何衣服可以搭配它,送给我太浪费了,你还是转送给别人吧!」 他拉起她的手。「那我现在马上带你去买衣服!」 尚盈盈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天,他真不懂吗?整天负责打扫客房的她,戴一支那么好的表干什么?让自己绑手绑脚吗? 他瞪着她。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我已经送给你了,要不要随便你,如果你不要的话,就丢进垃圾桶好了。」 「我……」她咬着下唇,看看手表,看向不远处的垃圾日,很是挣扎。 没有人会笨得选择将它丢进垃圾桶,就算她不能要,把它卖了将钱捐给孤儿院也是可行。 于是她吞下拒绝的话。「好吧,我接受。」 「这就对了。」他泛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顺手揽住她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看你爸爸。」 她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我爸爸?」 「这你不必管。」袁昶霆的声音带着独裁传到她耳里。总之早上我陪你,下午换你陪我,这样很公平,对吧?」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这叫生锅,跟火锅的意思差不多,生锅料以海鲜和青菜为主,沾的酱料是辣椒和蒜,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尚盈盈指着送上来的食物对袁昶霆解释。 热闹的夜晚,他们坐在露天大排档里,和当地人一起享用最廉价又最道地的美食。 早上祭拜完尚盈盈的父亲之后,中午他们在一家西餐厅吃了简餐,下午则乘坐市内迷你巴士游览市区,最后在手工艺品中心逛了一会,买了几项艺品之后才晃到大排档来。 袁昶霆对最后一项节目完全没有兴趣,他不觉得那些艺品有什么特别之处,纯粹是为了陪尚盈盈,看她逛得津津有味,他陪得也甘愿。 「怎么啦?你不是很饿吗?怎么不吃呢?」尚盈盈看着迟迟没有动筷于的袁昶霆,不解地问。 瞪着那碟生锅的沾酱,袁昶霆皱起眉头。「我不吃蒜头。」 他对食物很挑剔,凡是有一丁点他觉得不对劲的怪味道,他一律敬谢不敏。 尚盈盈笑了。「没关系,那我请老板直接给我们一碟酱油好了。」 酱油送上来之后,袁昶霆总算动筷子了。 勉强举箸,直到食物入口,他不得不承认,虽然环境杂乱了点,但这里的东西确实很好吃。 「味道如何?」尚盈盈紧张的问。 他会不会不喜欢?他看起来似乎对吃的要求很高,这里的环境又不是太好,他会不会嫌这里的东西不干净? 袁昶霆扯扯嘴角。「不错。」他向来是吝于给新食物赞美的,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你喜欢就好。」尚盈盈松了口气,由衷的笑了。 吃完生锅,看着显然很热的袁昶霆,尚盈盈带他去另一头的一家茶店喝饮品。 「喏,拿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他正在喝她为他点的淡粉红色饮料,不知道是什么混合打成的果汁,不过还满好喝。 「什么?」她打开纸条,上面有一组号码。 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淡淡的说:「我的手机号码,收好,有事就打给我。」 他当然希望她没事也可以打给他,但他不想吓跑了她,因为她显然还看不出他对她的意图。 「你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吗?」她看着那张纸条,突然又抬头看他。「我都忘了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了。」 「度假。」他轻描淡写的说。 开玩笑,和女人在床上被她撞见已经象够糟的了,他可不能让她知道他是来这里偷东西的…… 「尚盈盈!」 一帮凶神恶煞的流氓突然从街的那一头朝他们杀过来。 「糟了,快走!」她连忙拉起他的手要走。 袁昶霆挑起眉宇。「那是什么人?」 「别跑!站住!」那帮人恶狠狠的追上来,少说也有七、八名大汉,每名大汉都又高大又粗壮,其中还有几个拿着刀。 尚盈盈拉着他跑,无暇回头,气喘吁吁的说:「先别问了,没时间解释。」好累,她的体力一向不好。 「知道了。」 袁昶霆薄唇一扬,反握住她的手,矫捷如箭朝另一头狂奔。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一路狂奔下来,袁昶霆终于摆脱那帮人,安全的与尚盈盈回到自己在雪莱饭店的房间。 「你流血了。」 尚盈盈看着手腕流血的他,急得差点掉眼泪。 都是为了保护她,他才会受伤的,如果他没为她挡那一刀,现在受伤的就是她了。 「只是一点小伤。」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反倒是她泪眼汪汪的样子美极了,被砍一刀也值得。 「我帮你包扎!」 她连忙找出房里预备的小型急救箱,让他坐在床沿,开始用碘酒帮他清洁伤口。 「你怎么和那些人结仇的?」 他实在不解,她这么单纯,生活又这么朴实,没理由会和流氓扯上关系,然而那些人也不像找错人,他们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那些人……」尚盈盈有口难言,欲言又止。 袁昶霆挑挑眉。「不能说吗?」 「不是。」她幽幽的摇了摇头,他为了她而受伤,他有权利知道原因。 「那么就告诉我。」他会替她彻底解决事情,让他们不再骚扰她。 「他们……」她润了润唇,轻声道:「他们说我爸爸生前欠他们钱,父债女偿,所以经常向我讨债。」 他两道浓眉几乎要竖起来。「岂有此理!有这种事?」 她爸爸明明住在纽约,也在纽约车祸身亡,怎么可能跑到吉隆坡来欠他们钱? 那些地痞流氓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分明是欺负她是无依无靠、无人帮忙出头的孤女。 她平静的说:「其实我每个月已经将薪水的三分之二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满意,只要想到就会来找我麻烦。」 「该死!你根本没必要给他们钱。」 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那些流氓这样欺负她,她可以报警的,没必要这样姑息他们。 她抬起头很忧心的道:「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是我连累了你。」 今天他这样保护她,她还真担心那些流氓会找他算帐。 「傻瓜!」他忍不住脱口骂她。 究竟骤然失去父亲温暖羽翼的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天堂与地狱的差别,这一路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想到这里,他心疼不已。 「好了。」最后为他套上保护的纱网,她抬头关心的看着他凝重的俊容。「还会不会痛?」 「会。」他点点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哪?哪里还痛?」尚盈盈闻盲紧张兮兮的探问。 「这里!」 他捉住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脏处,然后倾身吻住她柔软、甜美的唇瓣,他早就渴望这么做了。 一道热流冲上尚盈盈脑门。 她震撼得不敢挣动,一任他吸吮着自己的唇片,感觉他的舌尖在她温热的唇齿间嬉戏,越吻越深。 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在吻她,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可是,说实话,她并不觉得讨厌他的吻,反而……反而有些心荡神驰,不能自己,希望这个吻永远不要结束。 「盈盈!」袁昶霆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声音有点沙哑,显然是动情过度了。 她双眸如痴如醉的看着他,脸颊出现一抹红晕,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置身在大海之中。 他紧紧盯着她,这样迷醉的眼光会让他的身体起反应,腹下无可避免的燥热起来。 天杀的,他想带她上床! 「我喜欢你。」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进出这么一句还算人模人样的正常告白。 「你……你……」她结结巴巴,下一秒霍然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改天、改天见!」 心慌意乱的抛下几句话,她连忙逃出他房间。 看着房门合上,袁昶霆蹙起眉心。 他吓跑她了吗?刚才她笨拙得不知道怎么反应他的吻,全身先是僵硬,尔后又酥软无力,这样的现象…… 他黑眸出现一抹神采,兴奋的双拳一击。 他就知道!他是她的初吻对象! 第四章 袁昶霆整个早上心神不定,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他在等尚盈盈来整理房间。 虽然他是盈盈的初吻对象让他很得意,可是昨天铁定也吓坏了她。 经过一夜的沉淀思绪,她考虑好要接受他了吗? 她最好不要拒绝他,否则……嗯哼,否则他是禁不起打击的…… 门把转动的声响让他立即停止神经兮兮的走动,他满心期待的转向房门,然后有个人拉着吸尘器走进来。 看着走进来的短发女孩,袁昶霆的俊脸霎时难看到了极点。 「你是谁?」他皱着眉头。 「我?」卜文芝莫名其妙的指指自己,还是以客为尊恭敬地道:「我是来替您打扫房间的服务人员,我叫卜文芝。」 「尚盈盈呢?」他的眉头蹙得更紧。 该死的,她该不会为了逃避他而辞职了吧?他有那么可怕吗?他的吻技有那么糟吗? 「盈盈?」卜文芝一愣,随即回答。「她调到别层客房服务去了。」 「说!为什么她要调到别层客房去?」他咄咄逼人的问。 卜文芝傻眼了,有点害怕。「没有、没有什么原因啊,只是职务重新分配而已,您……您别生气。」 难怪盈盈从来不夸八o八号这位人人公认的俊男帅啊、俊啊什么的,原来他脾气这么坏,害她还满心期待。 「该死!」袁昶霆低咒一声。 这么刚好重新分配什么去他的职务,那是不是表示他见不到她了?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他现在就想见她,一刻也不能等! 丢下一头雾水的卜文芝,袁昶霆冲了出去。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我要见尚盈盈!」 袁昶霆以天神之姿在柜台处找碴,弄得人仰马翻。 「您找尚盈盈有什么事吗?」 一身名牌美丽套装的尚佩臻被手足无措的接待小姐请了出来,年纪轻轻的她是雪莱饭店的经理,同时也是饭店总裁的女儿,又自认长得美,所以集傲慢、自信于一身。 这样的她才看到袁昶霆就眼睛一亮,毫不掩饰对眼前俊男的兴趣。 他就是这几天让饭店女职员心痒难搔的祸源吧? 果然帅气非凡! 深邃俊挺的五官,充满阳刚味的古铜色脸庞,起码一八五公分,还有一双令人嫉妒的长腿。 「不关你的事。」 袁昶霆慑人的霸气没吓退尚佩臻,反而加深她对他的爱慕。 她做作的摆出一脸为难。「可是我们这里的规定,服务人员不得与客人私下会面,所以……」 袁昶霆不耐烦的打断她。「我再说一次,我要见尚盈盈!不要让我等太久。」 尚佩臻痴迷的看着他。 哇,性格! 她低声吩咐呆立一旁的服务人员,「叫尚盈盈来。」 她是连锁饭店大亨的爱女,吉隆坡上流社会男士争相追求的对象,可是那些蟑螂蚂蚁她都看不上眼,此刻她终于知道她虚度了二十二年的青春是为谁了,就是为了眼前的俊男啊! 尚盈盈被带过来时,就看到她仅有一百五十二公分的矮小堂妹尚佩臻,辛苦的抬头痴望着挺拔的袁昶霆。 「经理,尚盈盈来了。」服务人员回报。 尚佩臻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袁昶霆在第一时间转回过头去,拉起尚盈盈大步往旁边走。 「你调到别层客房去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指责。 「嗯。」她小小声地应答,还垂着眼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他抱怨着。 他不知道她的电话,不知道任何可以联络她的方法,而她知道他的电话却没通知他,写电话给她简直就是白费苦心。 「是早上临时重新分配职务的,我没时间打电话。」她的声音更小了,被他一讲,她好像真的很对不起他。 「好吧,不能怪你。」他撇撇唇,没头没脑的塞给她一张支票。「收好。」 看清楚支票金额后,尚盈盈吓一大跳。「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难道……她心一沉,是昨天的遮羞费? 她就知道他会后悔吻她,他只是一时冲动,所以现在给她一笔钱,要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盯着她,奇怪,她的脸色怎么突然黯淡下来? 「拿去给那些流氓,叫他们不要再来骚扰你。」他纳闷的补充说。 闻言,尚盈盈如释重负。 还好,她想太多了,他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遮羞费,她误会他了。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 昨天收下那支昂贵的手表她已经很不安了,现在怎么可以又拿他的巨额支票呢? 他老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老话一句,你不要的话,丢进垃圾桶好了。」 「你……唉。」她无可奈何的收下支票,暗忖只好伺机再还给他了。 袁昶霆暗暗得意。她真是好威胁。 可是他现在该开始好好想想将来怎么让她答应嫁给他,否则到时候总不能又是来这句,万一她真的不答应的话,被丢进垃圾桶的就是他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在陆驰风打电话向他炫耀自己在意大利寻找白星之爱大有靳获之后,总算开始积极的寻找蓝星之爱。 离交易日期还有二十五天。 而那位被他耍了两次的雪莉,无疑是他最直接的线索,于是他在午夜十二点过后,西装革履的走进饭店的酒吧。 他的出现恍如耀眼明星,不必他主动出击,原本和一名外国男子相谈甚欢的雪莉立即端着酒杯走向他。 她就像那些男人所说的,是这里的常客,意欲找寻中意的男人。 「嗨。」她慵懒的掠掠法拉长发,情生意动的瞅着他。「希望你到这里是来找我的。」 「我确实是来找你。」袁昶霆面带潇洒笑容。「你不介意我之前对你的不礼貌吗?」 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他的笑容就是报酬,他可不是随便笑给人看的。 「一点也不介意。」她对他眨眨眼。「好的男人跟好的女人一样,值得花多一点时间等待,不是吗?」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看来莫伊烈的品味很高,她不是个俗气骄蛮的女人,她很成熟,也很有风情,充满了女人的韵味。 他很庆幸莫伊烈的情妇不是个只有胸部而没有大脑的草包,否则他铁定要稍微牺牲一点色相才能骗取得到情报。 「我们到房里聊。」雪莉媚笑着搭上他的肩,在他耳边呵气。「你的房间或是我的房间?」 这个男人很有味道,她很中意他,否则她不会三番两次由着他来接近。 她不知道今晚可不可以和他翻云复雨一番,不过她并不是很在乎,喜欢一个男人不一定要和他发生肉体关系。 他笑了笑,顺势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身边。「今天在这里喝酒,我想享受酒吧的气氛。」 其实他也是有贞操观念的,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他无论如何没办法再碰别的女人。 现在能让他有欲望的就只有尚盈盈。 雪莉一愣,旋即不置可否的笑了。 「好吧,只要你喜欢。」她已经认定他特别了。 既然是特别的男人必有其特殊之处,或许他喜欢细火慢熬,不喜欢干柴烈火式的一拍即合。 无论如何都好,总之她欣赏他。 「给小姐一杯红粉佳人。」袁昶霆吩咐酒保,现在他扮演的是绅士角色,当然要体贴入微。 她心喜的瞅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袁昶霆在心里欢呼一声。 陆驰风好样儿的!他说过和女人在一起喝酒时,点红粉佳人就对了,她们十个有八个会喜欢,果然没错。 这能代表什么呢?再度印证陆驰风是泡妞高手吗?管他的,总之他已经抓住雪莉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佯装随性的笑了笑,懒洋洋的点起一根烟。「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雪莉娇媚的看着他。「我喜欢这说法,你们中国人的话真妙。」 「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更多,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融会贯通的。」 袁昶霆在心里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见鬼了,讲得好像他很懂似的。 其实他还不是喝外国墨水长大的,除了会讲中文之外,他对中国文化根本一窍不通,程度好比小学生。 「好啊,我天天可以跟你学。」雪莉兴致颇为高昂。 他扬扬眉梢。「你有时间吗?不必工作?」 球快入袋了,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导人正题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我?」她淡淡的笑了笑。「你不会对我的职业有兴趣的,我是个职业情妇。」 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承认,袁昶霆一愣。 「你是大亨的情妇?」他明知故问。 「莫伊烈是我的金主。」她啜了口酒,笑着看向他。「如果你是本地人的话,你一定知道莫伊烈富可敌国。」 「听过这个名字,他很神秘。」袁昶霆用不置可否的语气淡淡回答。 「有钱人的通病吧,喜欢故弄玄虚。」她扬扬眉。「其实他和一般人一样,也偶尔会出来吃顿饭,或者在酒吧里待一个晚上。」 「你们住在一起?」如果她和莫伊烈不住在一起,那么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她眼波含媚地瞅了他一眼。「当然住在一起,我的责任就是在夜晚的时候服侍他,莫家大得可以住一列军队。」 「看来你出入自由,他并不怎么约束你。」他啜了口酒,淡淡问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雪莉挑挑眉。「怎么了?你好像对莫伊烈很有兴趣。」 」我对他没有兴趣,我对他的房子兴趣比较大。「他慵懒的黑眸锁住她,无可无不可地说:「我喜欢参观大宅邸,那是我的癖好。」 她看他得心头一震。 原来男人的眼睛也会电人,就像此刻,她被他电到了。莫宅确实有参观的价值,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莫伊烈是不会随便让人参鸡肉他的住所的,他不欢迎陌生人。」 「是吗?那太可惜了。」以退为进,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在乎。 她沉吟着。」如果你真的想进莫宅看一看的话,我或许可以替你想办法。」 「再说吧。」他没有正式回答她,两人又各叫了杯酒,举杯互碰。 应付了雪莉一晚上,袁昶霆疲累的回到房间,才趟上床,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看显示萤幕,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皱了皱眉头,按下接听键。「我是袁昶霆。」 「是我,盈盈。」 柔美的嗓音传来,他立即从床上笔直的弹坐起来。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他觉得得很高兴,和雪莉周旋的疲累一扫而空。「是不是有什么事?」 蓝星之爱与尚盈盈比起来,他还是觉得尚盈盈比较重要。 不管有没有找到宝石,他离开马来西亚时都会把尚盈盈给带走,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被欺负。 她润了润唇。「不知道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吃晚饭。」 「没问题!」他一口就答应,兴匆匆的问:「七点我去你宿舍门口接你,想吃什么菜呢?」 「不必了,你不必来接我。」尚盈盈连忙拒绝。「你直接到餐厅去就行了,距离饭店只有一条街,餐厅的名字叫做费登,是吃西餐的,我已经订好了位子……」 「不必特别说明,我知道你姓什么。」他愉快的笑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会准时赴约。」 「那么……晚安。」 他微微一笑。「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是不是他太多心了,盈盈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安? 不可能吧?一定是他听错了,今晚他太累了,又喝多了酒,所以才会感觉失灵。 现在他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他要让盈盈看见最容光焕发的自己,那么她就会知道,他对他们的约会有多么的重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在侍者拉开的红丝绒椅落坐,他这一生从没有将自己打扮得如此正式过。 这算是他和尚盈盈的第一次约会,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当然要求他们的首次约会要完美得令她一生都很难忘,他还打算吃完饭后带她去看星星,共度他们的浪漫之夜…… 「嗨,等很久了吗?」 兴奋的嗓音传来,一个陌生女子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桌旁。 袁昶霆引颈盼望,没等到他期待中的尚盈盈,反而见到尚佩臻翩然来到,一身成熟的浅紫色细肩带洋装与她的儿童身材有点不配。 袁昶霆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有点眼熟,不过那不是重点。 「小姐,你坐错位子。」他冷冷的提醒她。 「没错啊,这是我订的位子。」尚佩臻笑盈盈地坐下。「还记得我吗?我们在雪莱饭店见过一面,我姓尚,叫尚佩臻,至于你呢,我就直接喊你昶霆,这样比较亲切。」 袁昶霆不耐烦的看着她。「我看你搞错了,订位子的人是姓尚没错,她叫尚盈盈,不是你。」 尚佩臻得意的笑了。「订位子的人是我,至于电话嘛,是我叫盈盈打给你的。」 「你说什么?」他霍然站起来瞪着她,绅士男瞬间变成狂暴虎。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我……我说订位子的人是我……」 「讲清楚!」他粗声命令。 她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想请你吃饭,所以就……就叫盈盈打电话约你。」 「该死的!」 原来此! 害他满心期待,为了这一刻,他今天还特地上男土理容院去修整有点长的发鬓,而她——尚盈盈,这个没心没肝没肺又没感情的小女人居然这样整他? 真是要他不怒也难! 他推开椅子,丢下愣然的尚佩臻走人。 「你要去哪里?」尚佩臻连忙大喊,男主角走了,那她一个人还吃什么啊? 离开餐厅,袁昶霆怒气腾腾的来到饭店员工宿舍门口等人,这个时时尚盈盈还没下班,所以他在这里等就对了, 一定可以等到她! 就在他完一包烟后,终于看到他想等的人。 「尚盈盈!」 他一个箭步向前,把她拉到暗处。 「你怎么在这里?」她心虚的偷觑他铁青的俊容。「你不是和佩臻在吃饭吗?」 他瞪着她。「我是不是令你很讨厌?」他不答反问。 她润了润唇,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挑起眉毛,怒火在他眼睛里燃烧。「我和别的女人约会你很开心吗?」 「我……」 「讲清楚!」他粗声命令。 她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想请你吃饭,所以就……就叫盈盈打电话约你。」 她是无奈的,佩臻逼她打电话,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佩臻一向是那么霸道,根本就不把她这个堂姐放在眼里,她早就被她这小堂妹欺负习惯了,不懂如何反抗。 「什么都不必说,我不想听!」 他一把将她带进怀里,狂暴的吻住她的唇,愤怒的眼瞳中尽是对她的不谅解,他吻得她红唇肿胀。 「听好!」他恶狠狠的看着她。「不必你替我找女人,如果要女人的话,我自己会找!」 袁昶霆怒气冲冲的走了。 尚盈盈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懊悔与无奈的情绪在心中交织发酵,她怅然的意识到,自己真的伤了袁昶霆的感情和自尊心。 第五章 尚盈盈魂不守舍的过了两天,袁昶霆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这种忐忑不安与牵挂不已的感觉使她承认一件事 她真的爱上袁昶霆了!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还不到十天,她居然这么轻易就爱上一个男人。 可这种说法也不尽然正确,她和他相识已经多年,他早就是她偷偷爱慕崇拜的对象,此次重逢不过是让她已经不存幻想的心又复燃罢了。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受佩臻的威胁,真的很后悔。 那晚她打电话约他时,她明明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溢于言表,而她却还是硬着头皮骗了他,让佩臻得逞。 她是残忍的,太残忍了。 「喂,盈盈,你怎么了?」 卜文芝奇怪的看着她,她把冲茶器里残余的茶叶倒到咖啡壶里去干么?再冲一次茶叶吗?还是想把茶叶残渣当咖啡粉用? 「我……」尚盈盈十分苦恼的蹙着眉心,凝重的看着手里的冲茶器。」文芝,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很正常啊。」卜文芝稀松平常的说,「不然难道你要爱上女人啊?」 「这两天盈盈的意志显得很消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恋爱了呀,真是好事。」 尚盈盈傻眼的看着她的好朋友。「文芝,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啦!你何必这么烦?」,卜文芝大而化之的耸耸肩。「谈恋爱是好事啊,恋爱中的女人不必用保养品也会变美,反正你这么省,这种美容方法对你最适合了。」 「可是我做错了一件事。」尚盈盈咬着下唇。「我伤了那个男人的自尊心,他现在不想见我。」 「他不想见你,你可以去见他呀。」卜文芝毫不考虑的说。「做错事就要弥补,俗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是吗?」 尚盈盈思索沉吟了好半晌,终于丢下手中的抹布。「那这里交给你,我去补救了。」 她转身离开厨房。 「喂!盈盈——」卜文芝看着水槽里一堆待洗的脏杯盘,终于了解自找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尚盈盈站在八o八号房门口,这次门上挂着「请勿打挽」的牌子。 都这么了晚,想必袁昶霆已经睡了。 她要按铃吗? 他会不会把她轰出去? 不知道他消气了没?或许看到她,他会对她冷言冷语,不过她该要忍受,反正是她有负于他,就算他的脸色再难看,她也不能埋怨什么。 挣扎了一会,想通之后,她终于伸手按铃。 没多久,房门刷地一声打开,袁昶霆赤裸着上半身,腰际围着一条白浴巾,头发湿淋淋的,显然才刚洗完澡。 看到立于房门前的她,他先是错愕,而后闷闷地哼了一声。「你来干么?」 虽然已经两天了,他看到她还是忍不住怒火上扬,想到自己那天赴约的呆瓜行为,他就觉得愚蠢又可笑。 「我是来向你解释的。」她怯怯的看着他,他看起来还是很气。 他睥睨地眯起眼。「解释什么?」 「就是那天的事,我……我不是存心的。」她润了润唇。「佩臻是我的堂妹,也是我的上司,她威胁我打电话给你,我根本不能说不,她对你……誓在必得,这是她的性格。」 他薄唇扬起。「所以你也不在乎我和她吃饱饭之后会做什么了?」 「会做什么?」她傻傻地问。 他皱了下眉。「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那么你原谅我了吗?」她看着他,可以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起来。「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对我很好,非常非常好,我不该替佩臻打那通电话,就算她威胁我,我也不应该打,哦,我不是要讲这个,其实我想讲的是,我想告诉你,我……」 「昶霆,是香槟送来了吗?」 一个极妩媚的女声传来,打断尚盈盈的告白。 她瞪大了眼睛,他房里还有别人,而且很明显是个女人。 娇柔的女声继续毫不避讳的传来。「亲爱的,我找不到保险套放在什么地方,你可以来帮忙吗?」 袁昶霆低咒一声。 该死的雪莉,难道她就不能不要开口吗? 他似乎可以感觉到盈盈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他如果天杀的错过了这最重要的一段话,他会后悔终身,一定会! 他瞪着尚盈盈,她显然在发怔,还没自雪莉的话中反应过来。 「盈盈……」他试着开口解释。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本来是她来向他解释,现在急欲解释的人变成他。 尚盈盈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受伤的表情,她仓卒的说:「哦,我想讲的是,我很抱歉骗了你,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了,再见!」 她转身就跑。 「盈盈!」 他根本叫不住她,她跑得比飞还快。 「怎么啦?」半裸的雪莉来到玄关处从身后抱住他,对着门口张望了一下。「刚才不是送香槟来了吗?」 她叫了客房服务,香槟和鱼子酱是催情妙方,今晚是个纵情夜。 「不是。」袁昶霆阴郁的瞪着无人的走廊。 雪莉柔柔的抚摸他的胸膛。「那么刚才是……」 「走错门的。」他关上房门,微微甩开她黏人的身子,迳自坐回床沿,点上一根烟。 今晚他在酒吧见到雪莉,原本借酒浇愁的他,便应她的要求将她带到房间。不能说他决定和她上床是自暴自弃,他只是……只是有点幼稚的报复心态吧。 既然盈盈不珍惜他对她的感情,那么他又何必为她守身如玉?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她不在乎的男人罢了,她可以任意地将他塞给别的女人。 就是这种想法促使他今晚的堕落。 他怎么料得到盈盈今晚会突然来找他,又该死的那么刚好,雪莉叫了客房服务,让他在毫无防备下开了门。 一切难道是天意? 老天要他们没有缘份,所以始终棋差一着,他明明可以听到她的真心话,现在却只能坐在这懊恼得要死,没有补救的办法。 「看来你今天又没有心情了。」雪莉挑挑眉,了然的看着他。 袁昶霆撇撇唇。「抱歉。」 他确实没有心情,盈盈离去前那受伤的表情让他心烦意乱。 为什么她会有那种神情?难道她……也喜欢他? 这个想法让他心神一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就真的该死了。 雪莉默默的穿好衣服,走到床沿吻他额头。 「我还是先走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或许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惊喜。」她神秘的一笑,开门离去。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尚盈盈蹲在梯间哭得淅沥哗啦,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没用,她真是没用,只是小事一桩嘛,何必哭得这么凄惨。 她和袁昶霆既没婚约也没承诺,他绝对有自由和别的女人上床,她也一点干涉他的权力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她还难过个什么意思? 但是她就是难过,酸楚的感觉从心脏开始蔓延,害她完全慌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就对袁昶霆表错了情。 怎么会这样呢? 上次撞见他和女人在床上,她只是觉得很尴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次却是又难堪又酸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和上次的心情完全不同。 「盈盈!」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她缓缓的、不相信的抬起头来,看见袁昶霆站在她身后。 她抬起泪眼眨了眨。 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快乐吗? 「你哭了。」 袁昶霆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蹙起眉心。 雪莉走后,他忍不住汹涌起伏的心情走出房间,他原本就是想去找她,听到楼梯间传来的啜泣声,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她真的没走,还笨笨的一个人蹲在这里哭。 她真是笨极了。 「你……你来做什么?」 她的眼睛亮晶晶而水汪汪的,泪水在眼眶里威胁着泛滥而出,他忍不住将她抱起来,转身笔直走向他的房间。 「你放我下来!」她在他臂弯里挣扎着,虽然现在很晚了,可是要是被饭店里的同事或客人看到就糟了。 「我等一下自然会放你下来。」 袁昶霆不理会她的要求,迳自抱着她进入房间,然后将她放在床上。 房里空无一人,尚盈盈不自在的坐在床上,心头乱糟糟的。 「你……你的客人呢?」 这是比较含蓄的问法,正确的问法是,你的女人呢? 「她走了。」他顿了顿,瞪着她轻蹙起眉。「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除了挂在眼眶的泪水和有点慌乱之外,看不出她有发怒的迹象。 这个小女人的脾气真是好得叫人可恨,似乎什么情况都无法激怒她,如果她有一点在乎他,看见别的女人在他房里,她现在应该赏他一巴掌才对。 「我为什么要生气?」尚盈盈垂下眼睑。 她根本不敢看他,如果告诉他,她非常生气也非常伤心和难过,这样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喜欢他。 她不只一次见到他的房里有别的女人,要是她承认喜欢他,她岂不是自作多情,还会带给他困扰? 所以她死都不能承认。 袁昶霆锐利的眸子低睨着她。「如果我告诉你,刚刚那个女人是我的未婚妻呢?你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不相信她不喜欢他,她离去时受伤的表情可以说明一切,她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坦白她心底真正的感觉? 「未婚妻……」她呆住了,脸色霎时一片苍白。 所有的猜测与内心话都没有意义了,因为她被击溃了。 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 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好得让她产生误会,误以为他喜欢她、在乎她…… 她真是笨哪! 她恍如青天霹雳的表情撼动了袁昶霆,想不到一句话就试出了她的真情,她真的好单纯。 他猛然将她搂进怀中。 「我骗你的!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没有未婚妻,连女朋友都没有!」 刚才没有在雪莉身上释出的激情在此刻全部倾巢而出,他将她压向床铺,热切的堵住她的嘴唇。 「我爱你!盈盈……」 他狂热的吻她,蓄势待发的欲火因她柔美的胴体更加难耐,他解开她的衣扣,急切的需索着。 她几乎要融化在他灵活的唇舌之间,今天的和前两次都不一样,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欲望,男人对女人足以燎原的欲火。 热吻之间,他已经熟练的解开她胸衣的束缚,饱满柔美的双峰叫他惊叹,他饥渴的顺着她白皙的颈于往下,流连在她动人的尖蕾之上。 吮吻双峰的同时,他的欲火更加高张,腹下的硬挺说明了一切,他恨不得现在就占有她,他要她马上变成他袁昶霆的女人! 「我……可以吗?」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激情快把他冲昏头了,他还不忘尊重她。 尚盈盈因紧张而有些僵硬,被动的点了点头。 她愿意把自己给他,一千个愿意。 「还是不要了。」袁昶霆叹息一声,用了最大的克制力将她的衣服拉好。「我要你保留你的纯洁,等到新婚之夜再好好爱你。」 她瞪大了眼睛,怎么……急转直下了? 「我是个很糟糕的完美主义者。」他对她深情的一笑。「我希望一切都以最完美的方式进行,我要你永生难忘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切,包括点点滴滴的细节。」 完美? 原来如此,尚盈盈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 「是吗?那你最好不要这样期待,我……」她舔舔干燥的唇,清了清喉咙,不安的。「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的完美。」 他挑了挑眉。「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当然是最完美的。」 他不以为意,再度堵住她的唇。 她叹息一声。 如果他知道……她不敢想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电话铃声吵醒了沉睡中的袁昶霆,晨光从窗帘透进来,他看了一眼在臂弯中熟睡的尚盈盈,然后接起电话。 「我是袁昶霆,哪一位?」 有可能是陆驰风,他最爱扰人清梦了。 「我是雪莉。」 「是你?」 他很意外会接到她的电话,因为昨天他第三度令她败兴而归,照理说她应该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才对,或者索性把他想成性无能。 「今天可以见一面吗?」雪莉用她一贯慵懒柔软的声调问。 他心一凛。「有什么事吗?」. 「很重要的事。」她低柔地说。「我手上有进入莫伊烈住宅的磁卡,我想你会需要它。」 「为什么给我?」 他很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对雪莉什么都没有付出,她的慷慨未免太奇怪了。 她轻笑一声。「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爱上你了。」 「爱上我?」他皱皱眉宇,他袁某人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可疑。 「我不想知道你进入莫伊烈的房子要做什么,总之,这张磁卡可以进入莫宅,今天中午十二点在默迪卡广场旁的雪兰莪俱乐部见,我等你。」 她挂断了电话。 袁昶霆挑挑眉,跟着把话筒放回去。 这个女人……他要小心了。 他吻了吻臂弯中的尚盈盈,她沉睡的面容好美丽,他凝视着她,满足的看着她眨动眼皮,然后醒来。 「醒啦?」他给她一个笑容。「我们一起下楼吃早餐。」 「什么?!天亮了?」尚盈盈跳起来,原本惺忪的表情换成一脸慌乱。 糟糕了,她怎么一觉到天亮,原本只想在他怀里睡一会儿的,没想到他的怀抱太温暖、太安全,害她一夜无梦的沉睡,连天亮了也不知道。 他挑挑眉,很不以为然。「何必这么紧张?」 「当然紧张,我迟到了!」她手忙脚乱的把被他解开的上衣钮扣扣回去。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中。 「我要你今天就辞职。」他独裁的命令她。 他的女人没必要工作,他可以养活她,今后一切有他,她只要安心等着当袁夫人。 「辞职?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因为我要带你回美国结婚。」 「结……结婚?」 这两个字太敏感了,她有点恐惧。 「没错!」他坚定的看着她,又露出笑容。「高兴吗?」 暗恋了她三年,毕业之后又牵挂她数年,现在她终于属于他了,他这只镀金的癞虾蟆总算摘到她这颗蒙尘的明珠,真是幸福极了。 陆驰风肯定会嫉妒死他,盈盈她端庄、高雅,比陆驰风身边来来去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高贵多了。 「高……兴。」她只好点点头。 在袁昶霆的坚持下,尚盈盈忐忑不安的随着他来到饭店一楼的高雅餐厅。 他为她点了一客最丰盛的早餐,带着微笑看她吃东西,一副满足而愉快的样子。 「你也吃啊,别光看着我。」她被他看得脸颊泛起红潮,不过心里很甜蜜。 「尚盈盈!」尖锐的质问随着高跟鞋的足音而来,尚佩臻盛气凌人的来到他们桌旁。 「佩、经……经理……」尚盈盈反射性的就要站起来立正。 「你居然迟到没有打卡,现在还悠闲的坐在这里吃早餐?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是服务生!也配坐在这里?」 尚佩臻的质问几乎快问到尚盈盈的鼻尖上。 「住嘴!」 袁昶霆火了,他把尚盈盈按回椅中,转头向尚佩臻睥睨以对。 「你这个女人给我听好,以后永远都不准你用这么没礼貌的语气和我的未婚妻讲话,听清楚了没有?」 「未——婚——妻?」尚佩臻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她钓不到的俊男说,尚盈盈是他的未婚妻? 天哪,她不相信! 「没错!我的未婚妻。」袁昶霆冷冷地道。「现在你可以滚了,你们不是强调以客为尊吗?记住,尊重她!」 「知、知道了。」尚佩臻承受的打击太大,歪歪斜斜的走了。 「你不应该这么凶的。」尚盈盈有点不安,佩臻再怎么说都是她的堂妹,他刚刚的态度好像太高傲了。 「对待那种人就是要用这种方式。」他撇撇唇。「吃东西吧,待会我送你回宿舍,收拾好东西就到我房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尚盈盈柔顺地点点头,低头吃她的早餐。 袁昶霆思索着。找到蓝星之爱后,他要立即与她飞回纽约,距离交易日期只有二十二天,他必须要行动了。 第六章 袁昶霆走进雪兰莪俱乐部。 这是一间高级的俱乐部,每年的入会费极其高价,普通的百姓根本负担不起,也因为如此,这里出入的人水平相当,都是上流社精英份子。 他轻易的在餐厅找到雪莉,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白天与雪莉见面,一身雪白无袖洋装的她很成熟动人,与夜的妖媚截然不同。 「我来了。」袁昶霆拉开椅子坐下。 餐厅里的人不多,大部份都是边谈生意边吃午餐,他只点了杯黑咖啡,表示他并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 「吃过午餐了?」雪莉用迷人的笑容迎接他,她正抽着烟,面前是一盘没吃完的意大利海鲜面。 「我不饿。」 事实上他是想回饭店陪盈盈吃,要她一个人待在房里一定很无聊,要是他没回去,搞不好她会省略午餐,可能以喝水什么的打发。 雪莉笑了笑,世故的她很明白。 「看来你急着走,本来想跟你喝咖啡的,只好等你想感谢我的时候再喝了。」 她很干脆的交给他一只白信封,目光凝视着他,别有深意的说:「磁卡在里面,祝你好运。」 「谢谢。」他也不啰嗦,很快把信封放进西装内袋里。「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柔媚的一笑。「别这么想,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事情顺利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他不想去猜测雪莉的企图,或者她什么企图都没有,就如她所说,她爱上了他,所以甘心为他付出。 但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管他的,现在找到蓝星之爱最重要,除了任务期限一天一天的逼近之外,他也不想成为最后一个到达纽约的人,那多没面子啊。 不知道舞阳的红星之爱找得怎么样了?那小女子一向聪明过人,不过就怕她聪明反聪明误,虚长舞阳三岁的他,还是关心一下她比较好。 思忖间,他骤然回头挡住后头那名高明的跟踪者。「你是谁?」 袁昶霆瞪着眼前相貌普通的跟踪者,这个人从他走出。雪兰莪俱乐部就一直跟着他,让他觉得火大。 欧司宇笑了笑。「不愧是牟天的传人,感觉十分敏锐。」 受过专业训练,他自认自己的跟踪术一流,不意还是被袁昶霆发现了。 「你到底是谁?」袁昶霆挑起一眉。 这个人居然知道牟天? 「我是纽约国际刑警组织的干员,我姓欧,欧司宇。」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不友善的他表明身份。 袁昶霆哼了哼。「我想我袁某人应该没有犯罪吧。」 「千万别这么说。」欧司宇很职业化的压低声音。「袁先生,我们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一宗奇怪的绑架案。」 袁昶霆眯了眯眼。「我不懂。」警方知道了? 关于凌获珊被绑架,元赫一再强调千万不可以报警,他说绑匪都是没人性的,要是警方插手了,绑匪肯定会撕票,到时失去凌获珊的他就会生不如死。 既然元赫不可能报警,那么警方从何得知? 「袁先生,这宗绑架案是不是和纽约唐人冲的两大帮派恶斗有关?」欧司宇继续追问。 袁昶霆嗤之以鼻的看了他一眼。「这位干员先生,你在胡说些什么?」 绑架就绑架,绑匪要的是四大宝石,怎么无缘无故会和帮派恶斗扯上关系?他们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 「我说所的两大帮派是指天地盟和至尊盟。」欧司宇很专业的说。「天地盟盟主凌一坤和至尊盟盟主欧阳海棠向来恨着对方,我们警方注意到最近这两大帮派有很不寻常的活动,所以……」 「所以我什么都无可奉告。」袁昶霆冷冷的接口。 真可笑,他们的小妈是天地盟盟主的爱女没错,但绑匪绝不是天地盟的人,绑架盟主的女儿,不要命的才会这么做。 至于至尊盟,虽然两帮不和由来已久,但基于他们极看重的江湖基本道义,相信他们不可能绑架凌获珊,因为这样做对他们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 「袁先生,请你合作一点,我们警方……」 「你们警力最好滚远一点!」袁褪霆扬起下巴。「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他拂袖而去。 欧司宇不敢再跟上去,那家伙肌肉结实又杀气腾腾,看起来确实有让他好看的本领。 只是他奉命调查这个案件,已经掌握初步线索了,不继续追踪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他另外三位同胞手足会不会比他先侦破这个怪案? 既然袁昶霆不合作又很暴力,看来他只好自求多福,伺机而动。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在暗夜里顺利翻进围墙进入莫宅,磁卡让他光明正大的进入这像迷宫一般的地方。 这里豪华得像国王的宫殿,难怪莫伊烈要把自己保护得像外太空的生物,任何一个拥有这么多财富的人会变得小心翼翼并不为过。 出发之前他和牟天连络过,根据他从牟天那里得来的准确情报,蓝星之爱放在莫宅一只古老的海盗式铸铁箱里。 穿过长廊走上二楼,基本上除了进入这幢没有窗户的宅邸需要一些技巧之外,屋内并没有任何机关。 他轻松的按照牟天给的大屋平面图找到搁置铸铁箱的房间,铁箱放在极其显眼的位置,他缓缓靠近,不费吹灰之力。 这下子他应该是第一个找到宝石的人了吧?想来即使喜欢速战速决的关存焰也没他快速,他仅仅用了十天而已。 「失礼了,莫先生,借你的宝石一用,不过恐怕不会归还了,还请你见谅。」袁昶霆掀掀嘴角扬起笑意。 他拿出牟天特制的百变银钥打开铁箱上面的锁,常识告诉他,这锁只是个幌子,开箱子的真正机关设在盖内。 果不其然。 一根铜箭在他开箱之后射出,幸好他早有准备,头颅一偏,铜箭射进墙壁之中,箭势凌厉,极度骇人。 「牟天的人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他夸赞自己一句,伸手取走箱中唯一的小铁盒。 他轻松的耸了耸眉,蓝星之爱就在其中。 「姑且看看你的长相。」他还玩兴甚浓。 袁昶霆打开小铁盒,一颗湛蓝色的宝石躺在盒里,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怎么起眼,不过倒是和元赫给他看过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证明他没偷错。 收起铁盒藏在怀中,最后将铸铁箱关上,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松地离开莫宅。 事情很顺利,明天他就可以和盈盈离开马来西亚。 盈盈会喜欢他在纽约的住所的,他一向没有心思在家里弄什么摆饰品,这下子可以任由她布置,他相信依她的巧思定会让他们的家焕然一新。 他们的家……他和盈盈即将其组家庭。 「把蓝星之爱交出来!」 低沉的嗓音响起,一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拦住他的去路,幽然的玫瑰花香飘至,在暗夜里感觉十分诡异。 「做梦!」 袁昶霆躲开蒙面人突如其来的直拳,自从十四岁起,中国武术就是他必学的项目,因此动起拳脚完全不是问题。 蒙面人再度出拳阻拦他的去路,沉声恐吓道。不交出蓝星之爱就休想离开这。」 「是吗?」袁昶霆嗤之以鼻的笑了声。 他不受人威胁,从不。 「我会让你知道是不是!」 蒙面人的口气冷如冰霜,伸出手掌猛然抓住他的手腕。 袁霆嘲弄地撇撇唇,手腕出其不意地朝蒙面人侧推,接着马上从蒙面人的拇指口方向上举,他粗鲁的拉过蒙面人的手打直,用自己的手肘往对方的关节上力猛撞。 「该死的你!」 蒙面人咬着牙,不服气又攻上去。 「还来?」袁昶霆眯起眼睛,打量眼前这个整整矮他一个半头颅的对手,人虽然矮小,但攻击力不弱。 「怕的话就把蓝星之爱留下,或许你可以留条命离开这里。」蒙面人冷冷的说。 蒙面人的狂妄得到袁昶霆一个不以为然的冷哼。「真是笑话。」 「那么就试试看!」 袁昶霆挑挑眉。「奉陪。」 说话的同时,蒙面人一个直拳飞过来,袁昶霆身体向后挪移,躲开这来势汹汹的第一拳。 蒙面人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直拳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也是她下过一番心思苦练的招数,向来没人躲得过,袁昶霆竟一连闪过两次。 「算你闪得快。」她哼了哼。「不过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你躲过了,要命的话,你最好多向上帝祷告祷告。」 「我们东方人不拜西方的神。」袁昶霆嘲弄着对手的自负。「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你自己可以多念几句阿门,或许会帮帮你。」 「死到临头了还敢耍嘴皮子?」蒙面人被激怒了,她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反而是朵带刺的野玫瑰。 「当然敢了。」袁昶霆露齿微笑。「因为你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至于令我怕得失去幽默感。」 蒙面人挑起眉。「你说什么?」这个该死的姓袁的! 他竟然敢说她高超的武术造诣是三脚猫的功夫? 她豁出去了,就算不是为了蓝星之爱,今天也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又讨厌又帅得过头的家伙。 疾如雷电的直拳猛往袁昶霆攻去,蒙面人拼了命的猛攻。 「你干什么?想跟我同归于尽吗?」袁昶霆一边防守一边挑眉。「可惜我对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没什么兴趣。」 袁昶霆连续闪避了蒙面人几拳之后,蒙面人看起来有点着急,突然伸腿朝袁昶霆去。 袁昶霆觉得好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无赖的招式,只有女人才会在攻守之间用一这招。 戏弄之意乍起,他突如其来伸手拉住蒙面人伸过来的那只脚,往上抬起。 「啊!」蒙面人大叫一声,骤然跌了个四脚朝天。 「滋味如何?」袁昶霆笑盈盈地问。 看着袁昶霆揶揄的脸,蒙面人不甘心,伸手狠狠拉了他一把。 袁昶霆扬起眉毛,他的唇无可避免的印在蒙面人的唇上。 奇怪,好柔软,像女人的嘴唇。 「你干什么?!」 蒙面人推开他,气急败坏的从他身下起采,恼羞成怒的喊道。「该死的无赖,我要杀了你!」 袁昶霆用手背抹抹嘴唇,浓郁的玫瑰香味沾染了他一身,幸好盈盈脾气好,绝对不至于盘问他,否则他就难解释了。 「别以为我想吻你,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蒙面人眉一挑,真的发怒了。 「难不成你以为跟男人接吻好玩?」袁昶霆睥睨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大男人活像太监,生起气来连声音也变尖了,恶心。 「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蒙面人掏出枪来,一双称得上漂亮的眼瞳旺烧着怒焰。 「你以为只有你有枪吗?」袁昶撇撇瞥唇,也掏出一把枪。 他的手枪是牟天的特制品,小巧精致,放在口袋里刚刚好。 蒙面人首先开枪,袁昶霆也不甘示弱回敬,两人互开几枪后,在混乱之中,一支红色飞镖突然射向袁昶霆。 飞镖笔直射进他的右肩,一阵蚀骨的剧痛袭向他的神经。 「该死!」他皱起眉宇。 之后他出其不意举枪对蒙面人的足部开了一枪。 只见两人双双负伤,在暗夜里分别奔往不同方向。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回到雪莱饭店,直到进入房间才整个人松卸下来。 「你回来啦。」尚盈盈听到开门声很快乐的迎上去。 她一个人待在房里有点闷,他陪她吃完午饭后就不见人影,她很挂心他。 袁昶霆蹙着眉心脱下外套,怵目惊心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服,飞镖他已经拔出来了,但那支飞镖上有毒,因此他血流不止。 「天哪!你受伤了!」尚盈盈大惊失色,慌乱的要找电话。「我马上叫救护车!」 「不行!」他拉住她,痛苦的拧着眉心,冷汗直流。「听我说,我不能去医院,警察会盘问我的伤怎么来的,我不能告诉他们。」 「可是你在流血!」她不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来的,可是她不要他一直流血,而且他的血一流出来就迅速的变成干褐色,看起来很不对劲。 袁昶霆感觉冷汗直流,还是佯装镇定。「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你帮我倒杯酒来,我要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 他疲惫的走到床沿,吃力的坐下。 虽然受了点伤,但蓝星之爱顺利偷到了,这次的任务算是有惊无险,很快他就可以带着盈盈回美国。 「这样不行。」尚盈盈苦着脸,她虽然温驯,但该坚持的时候却是不容动摇的。「我们去我舅公家,他是退休的中医,虽然没有什么现代化的设备,但我想多少可以帮助你。」 她已经把自己的心许给了他,她不能让他这么玩命,不能去医院,好歹要先止住血再说。 袁昶霆皱了皱眉头。「你舅公……」听起来不太保险,好像什么蒙古大夫之类的怪密医。 「放心,他老人家很疼我,我会要求他不要报警。」 尚盈盈火速收拾了两人的衣物,她把沾染血迹的外套塞进皮箱之中,找出袁昶霆另一件外套给他披上。 离开饭店后,计程车将他们送到八灵打路,两旁矮旧的房屋贩卖着各式商品、南北货和中药,这里夜晚是个热闹又传统的市集,但由于此时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静。 「来,下车。」尚盈盈把袁昶霆扶下车,原本在饭店里说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他,现在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 尚盈盈叩门之后,一名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老者开了门。 「舅公!」她如见救星的急声叫唤。舅公年事已高,一直是单身,喜欢云游四海,幸好今天在。 杨永禄眯了眯眼。「盈……盈盈吗?」 「是我。」盈盈把昶霆扶进屋,另一只手还提着两人的行李。 「他受伤了。」杨永禄微微下垂但精锐的老眼看了袁昶霆一眼。「伤口有剧毒。」 尚盈盈深吸了口气。 果然!她就觉得伤口不对劲。「舅公,您救救他!」 「你别着急。」杨永禄拍拍她的手安慰。「到一旁等着,自己泡杯茶喝,我要为他动个小手术。」 杨永禄把昏迷的袁昶霆扶到另一个小房间,里头的仪器都很古老,手术台也很简陋,木柜里则摆着许多玻璃盅,装的都是他多年来行医的独家秘方和药草。 手术室的房门关上了,时间静悄悄的流逝。 尚盈盈心急如焚的在外头厅堂等着,她知道她舅公的怪脾气,施行手术的时候不需要帮手,也不喜欢有第三者在场,因此现在除了等待和祷告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杨永禄有点疲倦的走出来,袁昶霆则脸色苍白的躺在手术台上,他已经睁开双眼,脱离昏迷状态。 「怎么样?舅公,他怎么样?」尚盈盈急问。 杨永禄把她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音问:「盈盈,他是个什么人哪?」 见多识广的他觉得盈盈带来的男子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舅公,他是好人!」她急着为袁昶霆说话,就怕舅公不肯收留他们,袁昶霆刚动了手术,现在实在不宜随便搬动。 「可是他伤成这样……「杨永禄摇摇头。「这种伤势很少见,他招惹了什么人了吗?」 据他所知,伤口是由毒镖造成,而剧毒的出处,只有姓欧阳的才调配得出来,可是欧阳海棠已经许久不亲自出手了,那么…… 「您放心,我们不会连累您的,天一亮我们就走,不会给您添麻烦。」尚盈盈连忙保证。 杨永禄笑了笑。「傻孩子,我的意思是,他伤成这样要好好补一补才行,我去给他熬点中药瘦肉粥,你也顺便吃一点,看你瘦的,你妈要是知道你过得这么苦,她会心疼的。」 盈盈感动的看着老人。「谢谢你,舅公。」 「别说这些了,进去看看他吧,把他扶到里头的小房间去休息,那里舒适得多。」 盈盈赶忙照着吩咐将袁昶霆扶进手术室里的小房间。 颇为宽敞的单人床上搁着干净的枕头和棉被,她把袁昶霆安置在床上,看到他绑着绷带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一颗忧虑似火焚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她关切的问。「你在车里突然呈现半昏迷状态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袁昶霆虚弱的扯动嘴角,动手将她揽近胸口。「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他对盈盈的焦急可想而知,她的胆子不大,但对于送他就医这件事倒是挺坚持的。 他在心里满足的微笑了下,这个小女人。 尚盈盈小小的头颅温驯地伏在他赤裸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抱住我。」他拉起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让两人的身体更加贴合。 「这样你的伤口不会痛吗?」她有点担心。 「不会。」 他感受着她女性柔软的曲线,按捺不住的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充满柔情的双瞳,他堵住了她的唇。 他像磁铁一般牢牢的吸吮着她的唇,灵活的舌尖霸道地汲取着她口中的芳香及甜蜜。 尚盈盈晕眩的闭上眼睛,他的热吻占有欲十足,体内某种不知名的感觉在窜动,随着他双手的爱抚而燥热起来。 「盈盈……」欲望让他的喉咙发紧。 他隔着衣物轻抚着她高耸诱人的胸线,直到感觉到她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他才意识到她有多么紧张,而自己正在进行即将将她占为已有的前戏。 「不行、现在不行,要留给新婚之夜!」 他对自己耳提面命,然后很挣扎、很痛苦的放开她。 他的自我训诫落入尚盈盈耳中,她的脸庞一下子涨红了,真是不害羞啊,刚刚她根本没想过要拒绝他,要不是他紧急煞车,她肯定会意乱情迷的献出自己,万一被舅公撞见那可就糟了,这不是个好女孩该有的行为。 「我去帮舅公煮粥!」她害羞的飞奔出房间。 袁昶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胸中的欲望。 「别心急,盈盈早晚是你的人,不必急在一时,况且你们会有个最完美的新婚之夜,想想这个就值得了对不对……」 他自我安慰着,手机在宁静的房间里响起,他立刻接听。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元赫的声音从彼方传来。 「存焰已经拿到黑星之爱了哟。」 袁昶霆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元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挑衅,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激将。 「我也已经拿到蓝星之爱,很快会飞回练约。」他用冷冷的语调回答。 如果以里来算,他肯定不会比人在拉斯维加斯的关存焰飞得快。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已经达成任务,谁快谁慢他才不在乎,更何况他还获得一个至宝——一个他心爱的女人,那是其他人都没有的收获。 「真的?」元赫惊喜无比。「那太好了,我在纽约等你,不聊了,我现在得打电话催催驰风那个不中用的家伙,看来我要担心的人似乎是他,白星之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除了激将之外,元赫还擅长褒甲贬乙,这点大家都很清楚,因此袁昶霆只哼了一声,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结束通话,袁昶霆嗅到一阵香味,房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盈盈回来了。 那是肉粥混合着中药草的香味,一种非常幸福的味道,他的嘴角不由得上扬,泛起微笑。 很快他就会和盈盈展开新生活,他要她做他的妻子,为他孕育孩子,她会是个贤妻良母,他终于要实现他少年时的梦想了—— 娶尚盈盈为妻! 第七章 在尚盈盈的舅公家借住了五天,袁昶霆评估自己伤势已无碍之后,决定与尚盈盈动身飞回纽约。 临走前,杨永禄叫尚盈盈去帮他买些备用的中药材,他好和袁昶霆谈一谈。 「盈盈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杨永禄叹了口气。「自从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是没有余力照顾她了,我把她交给你,不要辜负她,否则我……」 顿了顿,杨永禄瞬间恶眉怒目的看着袁昶霆,威胁道:「否则我会找人做了你!不要不相信,我虽然老了,可是在这条街还是有点势力的!」 袁昶霆登时有点傻眼,想不到这个老人家老归老,除了医术不赖之外还会恐吓人,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您放心,有我在,盈盈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说这句话的时候,袁昶霆的表情很认真,不是因为被恐吓,他原就想保护尚盈盈一辈子,那是他的女人,他的至爱,他当然会做到这一点。 「好了,我相信你会保护盈盈。倒是你,认识一个叫欧阳海棠的女人吗?」杨永禄不放心地盯着袁昶霆问。 他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杨永禄不解的沉吟。 袁昶霆敏感地问:「您是什么意思?」 杨永禄道。「你臂上的毒来自那个叫欧阳海棠的女人,除了她,没有人有那种毒液,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认识欧阳海棠?」 袁昶霆淡淡的说:「我不想追究了,反正他没有达成目的。」 而且他开的那一枪搞不好会让蒙面人变残废,就算是报了他的中镖之苦,两不相欠,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尚盈盈拎着大包小包快乐的进门,除了中药材之外,她还细心的替杨永禄买了些日常用品,老人家总是这样,少了什么都懒得添购,这样可是不行的。 「聊我们的婚礼。」袁昶霆对进门的她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我想请舅公当我们的主婚人。」 「你在胡说什么?」尚盈盈笑斥,不过心里甜甜的。 「难道你不愿嫁给我吗?」袁昶霆反问。 她嫣然一笑。「别说这些了,我们该起程了吧,你不是已经订好机票了吗?」 袁昶霆订的是下午的班机,趁着有时间,告别杨永禄之后,尚盈盈带着他到清真寺做最后一游。 清真寺是东南亚最古老的回教庙宇,传统的圆拱式设计,围绕着数座小型的尖塔,四周种满了椰子树。 以往每当她心情低落的时候,总会来这里与回教徒一起祈祷,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会再回来?她还真对这个她住了几年的地有点依依难舍。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就在尚盈盈神游之时,袁昶霆的声音飘到她耳际。 「什么?」她一时无法会意。 「我在舅公家问你的问题。」他专注的看着她,很认真的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慌乱的反问:「你、你……你在跟我求婚?」 他潇洒的一笑。「这不是很明显吗?还是你希望我拿束玫瑰和钻戒,跪着向你求婚呢?」 「我不是服个意思!」她连忙解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酡红的脸蛋。「那么你的意思是答应喽?」 她润了润唇,小心翼翼的问:「你……你不是很要求完美吗?我、我……」 「没错!」他笑着打断她的支支吾吾,斩钉截铁的说。「所以你就是我一直寻寻觅觅,最完美的百分百新娘!」 尚盈盈吓得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她的表情不是喜悦,而是恍如被霄劈到一般僵硬。 「怎么了?」袁昶霆笑着将她拉进怀里,轻撩她的秀发。「高兴得傻啦?」 「可是……我……可能不太完美。」她挣扎的说。 他要是知道……嗅,他一定会很失望。 「总之,你只要点头就行了。」他继续以宠溺的语气说。「其余的你都不必担心,婚礼的一切细节我都会筹备,你不必担心不够完美。」 她又润了润干燥的唇。「是吗?那……」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终于点了点头。 是他说的,她只要点头就行了,到时候可不要怪她。 「太好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兴匆匆地问:「你想到哪里度蜜月?夏威夷?好像太俗气了……巴黎?还是不要好了,那里到处都是人,不够有隐私,我们应该到一个可以尽情享受两人世界的地方,听说泰国的苏美岛还不错,你觉得呢?要是你不喜欢东南亚,我们就跑远一点的地方……」 袁昶霆的手机在他大编特编未来的完美蓝图时,杀风景的响起。 「谁啊?」他不耐烦的接听。 女人的声音来。「我是雪莉。」 袁昶霆眉一皱。「有什么事吗?」 他不是无情的男人,但也知道在必要的时候,绝情是一定要的,因为他并没有打算和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 「一个坏消息。」雪莉说。「你从莫伊烈那里偷走的蓝星之爱是假的。」 「假的?」袁昶霆不禁扬起了嘴角。 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假的,那么,还真是以假乱真哪。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助你取得真正的蓝星之爱。」 雪莉的话让袁昶霆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蓝星之爱?」 她笑了。「我还不至于那么笨,你只从莫宅偷走假的蓝星之爱,那只宝石当然是你的唯一目标。」 「你要怎么帮我?」袁昶霆淡淡的问,并不是很热中。 虽然刚刚才想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既然她主动说要帮他,他若不给她表现的机会就太不上道了。 雪莉很快的说:「搭最近的一班火车到曼谷,我在车站旁的小酒吧等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不见不散。」她不给他置喙的余地挂断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尚盈盈见他挂断电话之后脸色突变,也跟着有点担心。 「一点小事。」袁昶霆看看手表。「我们不去纽约了,我现在必须马上搭火车到曼谷。」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中央火车站,南上北下的人潮熙来攘往。这座尖塔设计的白色圆拱式建筑物很受国际旅客的欢迎,南北纵贯一千九百多公里,还开发了一条东方特快车之旅,南可到新加坡,北接泰国曼谷。 「你不问问我临时改道到曼谷的原因?」 候车的同时,袁昶霆紧紧牵着尚盈盈的手,另一手则提着他们的行李,虽然尚盈盈担心他的臂伤抢着要提行李,不过他还是坚持由他提。 试问,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女人提行李呢?那太蹩脚了,不符合他袁昶霆的作风。 「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么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知道也不要紧。」她柔柔地说。 「盈盈……」袁昶霆以感动又深情的眸光看着她。 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感觉到尚盈盈的好。 她不问原因就跟着他来到火车站,光凭这一点就知道她是个多么善体人意的女孩。 这么温柔、美好又可人的小女人已经不多了,他要好好珍惜她,等一解决蓝星之爱的事就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 不过想到蓝星之爱,他就想到那个聪明的混帐莫伊烈。 居然在家里摆个赝品戏弄他,太可恶了,就算现在不是为了救他的小妈,他也非要把蓝星之爱拿走不可! 「昶霆,车来了。」尚盈盈提醒眼露凶光的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一副要砍人的样子,怪恐怖的。 「你……叫我什么?」他非常震惊地回过神。 「昶霆啊。」她笑了笑,有点羞意。「还是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叫了,我……」 「不!我要你叫!」 他大喝一声,像一个捍卫自己家园的战士。 他的音量引来旁人的侧目,尚盈盈羞得想找地洞钻,幸好不是每个人都听得懂华语,这种暖昧不清的话还真叫她抬不起头来。 「我们上车吧。」她拉拉他衣袖,小小声的说。 袁昶霆搂住她的肩膀上车,在车门处不小心绊倒一名戴着贵妇帽、身着考究长洋装的优雅女子。 「抱歉。」他随便的道着歉。 一阵幽幽的玫瑰花香飘然而至。 袁昶霆蹙蹙眉心,奇怪了,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不可能,他向来是「植物杀手」,什么植物都养不活,玫瑰那种麻烦的花儿他更是敬谢不敏,而眼前鼻息间浓浓的玫瑰花香……是他鼻塞吧。 「好痛……」女子蹲下身,按摩着足部,精致美丽的五官皱成一团,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 「我扶你。」袁昶霆伸手搀扶起她,等她站稳后随即放手,改搂住尚盈盈楚楚动人的小蛮腰。「我们进去找位子。」 他没再理会陌生女子,尚盈盈却蓦然眼皮一跳,因为她好像看到那名陌生女子红唇微微弯起,好似不是滋味。 「昶霆……」找到座位坐下后,尚盈盈不安地问:「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吗?」 「怎么可能?」袁昶霆挑挑眉,一副「别闹了」的表情。 「全马来西亚我认识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她笑了,他的话还真夸张。 不过既然不认识就好,或许是她想太多了。这阵子她身边突然多了个对她关心、宠爱备至的他,或许是太幸福了,她还来不及消化,会有那些幻觉。 「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他吻了吻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轻语。「到了我再叫醒你。」 「好。」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他越来越喜爱有她相伴的这种感觉,很踏实、很安心,像是有人随时等着与他分享生活上的点点滴滴。 找到相爱的另一半,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吧,他想。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一下火车就带着尚盈盈直奔雪莉指定的小酒吧。 这间没有招牌的小酒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最多只可以容纳十个人,生意也不怎么好,冷冷清清的。 「给我们两杯可乐。」袁昶霆对吧台里的男人吩咐,看不出那个中年肚子微胖的男人是酒保还是老板。 「嗯。」中年男子淡淡的应了声,人转进帘布后的小厨房,很快用玻璃杯倒了两杯可乐出来。 袁昶霆拿起玻璃杯,一下子牛饮掉三分之二,然后很没气的打了个嗝。 曼谷好像比吉隆坡还热,他渴得要死。 「别喝这么快,这种有气泡的饮料还是少喝比较好。」 尚盈盈边说边吸可乐,她跟袁昶霆一样很渴,只是她不喜欢气泡饮料,所以喝得比较慢。 「怎么还没来?」袁昶霆又看了看表,雪莉该不会放他鸽子吧?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牟天曾说他是冲动派的,做事往往没考虑前因后果,只凭一时冲动行事,像他这种型的人最容易遭奸人利用,他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难道他又上当了?雪莉只是把他骗来这里耍一耍,或者他偷到的蓝星之爱根本是真的,她为了报复他前几次戏弄他,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白走一趟。 蓦然地,袁昶霆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哈欠。 刚刚在火车上才睡了一觉,现在怎么又想睡? 「奇怪……昶霆,我……好想睡。」尚盈盈蹙着眉心喝可乐,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你怎么跟我一样?」袁昶霆看了她一眼,感觉眼皮有点重。 他也好想睡,大概是因为臂伤的关系吧,他几天都没有睡好,现在才忽然被睡意侵袭,想干脆趴在桌上睡算了。 尚盈盈苦苫撑着,她语无伦次的说:「是吗?你也想睡,那太好了,我们一起睡吧……」 咚地一声,她已不支的倒在吧台上睡着了,袁昶霆没几分钟之后也跟进,两个人完全不省人事。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这个房间很华丽。 这是袁昶霆醒来之后,脑中第一个结论。 而第二个结论是,他并不熟悉这里。 那么,这里是哪?! 他依稀记得他搭火车到了曼谷,然后喝了一杯可乐,接着很想睡…… 他惊跳起来。 很显然的,他被下药了。 「哪个该死的敢下我药……」他气呼呼的在房里跳脚。 正如牟天所说,他是有勇无谋型,心思不够细密,但是「抢到底」的决心倒很强。 门把转动的声音让袁昶霆暂时停止跳脚,只见穿着诱人细肩带紧身洋装的雪莉走了进来。 「你醒啦。」她的声音温柔得就像袁昶霆是她的爱人。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把她当仇人。 雪莉失笑地摇摇头。 没见过掉进猎人陷阱的猎物还可以这么趾高气扬的,难怪那个人会看中他。 「我知道你满腹疑问。」她走到茶几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给他。「先喝水吧,睡了那么久,你应该渴了。」 「我死也不再喝任何饮料。」他横眉竖眼的拒绝她。 「好吧,关于这点我不能勉强你。」她无所谓的搁下其中一杯水,注视着他。「其实我本来真的想帮你的,因为事成之后,我想与你双宿双飞,谁知道被莫伊烈给发现了,他偷偷把真的蓝星之爱换掉……」 「现在讲这些废话有用吗?」他照例不耐烦的打断美人的话。 双宿双飞?哼,亏她想得到这四个字。 他从来没给她这种承诺,为什么她会这么一相情愿?难道就因为她给他进入莫伊烈家中的磁卡,他欠她一个人情,于是他就得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贡献出来给她享用吗? 啧,女人的脑袋也未免感性得太厉害了一点,他可是恕不奉陪。 「事实上……」雪莉啜了口水,抬头看着他,缓缓地说。「这件事情还有一个重点。」 袁昶霆看着她,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把话分两段讲?幸好他的盈盈没有这个坏习惯。 她凝视着他。「莫伊烈喜欢你,他希望你能成为他的伴侣。」 「姓莫的不是男人吗?」袁昶霆脸色一沉,口气很差。 这点不会有错,他所有的情报资料都指向他的目标物——蓝星之爱的拥有者是一名东方籍的男性。 而现在雪莉这个女人却说莫伊烈想要他袁某人当他的伴侣,这是什么逻辑? 「他是男人没错,但他喜欢你,他想得到你。」 身为莫伊烈的情妇,其实她只是他在上流社会掩饰他同性恋身份的烟幕罢了,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寻找男人满足她,莫伊烈从不会说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屑碰她的身体,当然也不会在乎有什么男人碰了她。 「他想得到我?」袁昶霆的眉毛越挑越高,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是同性恋,他要我做他的女人?」 这像是天方夜谭,听起来太诡异了,他完全无法接受,而且他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变成一个男人的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不是。」雪莉摇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他想做你的女人,自从在雪莱饭店的酒吧见过你之后,他就把你视为他的猎物。」 「哈。」袁昶霆怒极反而冷笑,他鄙夷的哼了哼。 这更怪异了,莫伊烈是个男人,却想做他的女人? 「好冷酷的神情,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性格率性。」 低沉、悦耳的男音传来,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走进房间,他阴柔俊美,华丽的衣饰使他充满贵族气息,黑色长发别具慵懒情调。 袁昶霆半眯起眼睛。 他见过这个男人,在雪莱饭店的酒吧里,当时还以为是雪莉钓上的新欢,嫌人家脂粉味太重,原来…… 他该死的、见鬼的不应该去雪莱饭店的酒吧,不然就不会倒楣的被个男人给看上。 「你出去吧。」莫伊烈对雪莉吩咐。 雪莉看了袁昶霆一眼,无言的离开房间。 袁昶霆瞪着莫伊烈,后者正用迷恋的眼光追随着他。 「你最好也出去,不然就让我离开这里,因为我极端厌恶和你这种人同处一室。」说完觉得不够狠,他又冷冷的说:「顺便告诉你,你最好死心,就算我对男人有意思也不会看上你,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男人……」 袁昶霆戛然住嘴。 去他的!越说越离谱了,他倒想问问自己喜欢的是哪一型的男人,什么跟什么嘛。 他大概是气昏头了,所以语无伦次。 莫伊烈看着他,对他的威胁恐吓与鄙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微微一笑,扯了扯完美的嘴角问:「昶霆,你忘了那个姓尚的女人了吗?」 袁昶霆——他就是他今生的爱侣,他寻寻觅觅了好久,终于遇到他的天神、他的主宰,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呢? 当他在酒吧里第一眼见到袁昶霆时,他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种前世今生已注定纠缠下去的感觉,太迷离了。 他深深迷恋于他帅气挺拔的外表,古铜色的肌肤,阳刚味极浓的男人味……总之,他想占有袁昶霆,完全的占有! 「你想怎么样?还有,不要直呼我的名字!」袁昶霆眼中闪着怒火,压抑住出手揍扁他的冲动。 可恶的家伙,竟敢拿尚盈盈来威胁他? 莫伊烈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慢条斯理的笑了笑。「如果你应我的要求,我会放了她,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就不会放她走,还可能永永远远的囚禁着她,直到她人老珠黄,自动结束生命为止。」 袁昶霆紧握着拳头。「混帐!」 莫伊烈笑了。「唉,你越是凶恶,我就越迷恋你。总之,你好好考虑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听你的答案。」 莫伊烈雅的走出房间。 他xx的!袁昶霆狠狠捶了墙壁一下。 几个月前,喜欢占卜的凌获珊就会兴奋的说他今年会有桃花运,而且是很不同凡响的桃花劫,当时让向来自诩风流倜傥的陆驰风,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则暗爽在心里,暗暗得意着,在女人这方面,他总算比陆驰风道高一尺了吧。 没想到事实的实况却魔高一丈,他的桃花劫竟是个男人! 他真的很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问问凌获珊,如桌缠上他的桃花是个男人该怎么办? 第八章 感觉到刺眼光线的干扰,袁昶霆睁开还有点累的沉重眼皮。 昨晚他做了件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在房间里指天指地,用尽所有他知道的三字经,诅咒莫伊烈一直到半夜。 莫伊烈有没有因他的诅咒而怎么样他是知道啦,倒是他自己渴得半死,喝光水壶里的开水后就倒头大睡,一直睡到此刻金黄色的阳光把他扰醒。 然后他得到一个结论—— 水壶里的水果然是有放安眠药的。 「卑鄙、无耻下流到了极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种人有多么变态,这么喜欢下药迷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非礼我,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有……啊!」 他吓得马上清醒。 床沿坐着一个微笑的男人,正是被他用所有脏字骂过的莫伊烈。 他还是像昨天一样优雅,虽换了衣服,不过一样考究、华丽,活像古代的希腊王子。 他大概也察觉到自己适合如此的打扮,所以老爱穿这些繁复的服饰,把自己穿得像古人。 「饿吗?」莫伊烈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没把他的谩骂放在心里。 「去……你的。」莫伊烈关怀的眼神让袁昶霆的狠话有点骂不出口,他哼了哼。「你管我饿不饿,关你什么事?」 这家伙很无聊,他都还没诺许他哩,他就自己扮演起盈盈的角色来了,关心他食衣住行这些问题盈盈会做到,不必他来瞎操心。 「我吩咐佣人做了咖啡和三明治,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莫伊烈面露微笑地道。 「东西是很合我的口味,但是你的人不合我的胃口。」袁昶霆不客气的说,想到这家伙不知道在他床边坐多久了,他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们好好谈谈,或许你会改变你的想法。」莫伊烈从餐车端起餐盘放到他面前。「吃东西吧,凉了就不好吃。」 「我要见盈盈。」他根本不想吃那些东西,谁知道吃下去以后会不会又昏迷个几天几夜。 莫伊烈依然好脾气的微笑着。「等你吃完东西之后,我们再聊这个问题,如果你不吃东西的话,那么尚盈盈将不会获得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你自己斟酌吧。」 袁昶霆狠瞪着他。 什么斟酌?这根本是胁迫。 「算你狠。」袁昶霆咬牙切齿的吃完餐盘里的食物。 「看你吃东西真是一种享受。」莫伊烈以手优雅的撑着下巴,对狼吞虎咽的他发出赞叹之声。 袁昶霆从食物堆里分神瞪了赞美者一眼。「去你的。」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遇到这个硬是要强人所难的怪家伙。 算算时间,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和盈盈飞回纽约温馨的家中,然后他也顺利的将蓝星之爱交给元赫,成为他们四人里头第一个达成救爱任务的胜利者才对。 可是,现在他却被一个大男人津津有味的盯着他吃东西,这种感觉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弯扭。 「其实恋人之间刚开始总是这样的,从看不顺眼到越看越顺眼,不急,你会慢慢了解我的,我会好好取悦你,相信你也会非常满意我,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交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尽情欢爱……」 说着说着,莫伊烈扯开衣袍的系带,解开衣上的纽扣。 「你干什么?」袁昶霆发指地瞪着他的举动。 莫伊烈笑了笑,继境他宽衣解带的动作。「心灵的契合也要肉体的结合才能称得上完美。」 「你该不会是想……」袁昶霆皱了皱眉头。 莫伊烈扬起笑意。「其实男人和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当你尝试过了,你会爱上男人。」 莫伊烈爬上床,嘴角带着兴奋的笑意,缓缓地对袁昶霆爬过去。 「别过来!」 袁昶霆被他欺近的身躯逼得往后退。 莫伊烈边爬边脱掉上衣。「你不能阻止我,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已经梦想得到你很久了,久到我的心隐隐,作痛,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她太庸俗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了解你。」 袁昶霆嗤之以鼻的皱了皱眉心。「荒谬!」 看来这家伙不只是同性恋,他本已经疯得很彻底了。 真是见鬼了,谁会想到马国第一首富是个神智错乱的家伙? 天杀的!为什么他的签运那么差?四支签,四分之一的机会,这么倒楣的事偏偏叫他给碰上,怨谁? 「昶霆,我会让你相信我们的爱是前世就已注定,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你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你的,我们彼此相爱,永不分开……」 袁昶霆越听越肉麻,尤其是莫伊烈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简直想敲碎莫伊烈那颗讨厌的死人头。 「我已经警告你不要过来了,这是你自找的!」 他挥拳狠狠揍上莫伊烈的下巴。 「噢——」莫伊烈痛呼一声,唇角渗出血丝,但随即露出舒畅愉快的笑容。 「被揍还笑?犯贱!」袁昶霆没好气的骂。 「这不是他预期的结果,他本来预期英伊烈被他揍了以后会反击,那么他就可以痛快的和他打上一架。 没想到莫伊烈非但打不还手,还笑得一副通体舒畅的样子,难道他真的以为打是情、骂是爱? 「你的拳头真硬,好性格。」莫伊烈痴迷地说。 袁昶霆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这种一相情愿的人真叫人吃不消,什么都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 「废话不必这么多,有种就和我打一架,没种就放了我和尚盈盈,二选一吧。」 他懒得和这种人玩心理游戏,况且他也没有时间,元赫和绑匪约定的日子已经逼近了,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真的蓝星之爱回到纽约才行。 莫伊烈深情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和我爱的人动粗。」 袁昶霆扬起下巴。「很好!那么就放我走。」 既然选择不和他打架,那么就是选择让他离开喽。 哼,算他识时务,否则一定打歪他的鼻梁,看他还能不能以他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到处去骗男人。 「我不会和你打架,但也不会让你离开。」莫伊烈穿回衣物,微笑的说。「不要抗拒我们的缘份,该来的情缘已经来了,谁都不能阻挡。」 「不要再说这些五四三了!」袁昶霆真的快抓狂了。 英伊烈温柔的说:「你冷静一下,吃晚饭的时候我再过来;希望到时候你已经能够接受我了。」 莫伊烈优雅的离开,袁昶霆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 「怎么会有这种人?脸皮这么厚,什么见鬼的情缘?我干么和一个大男人有情缘?」 袁昶霆一边诅咒一边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 「昶霆!」元赫带着急迫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这种时候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元赫的声音。 「你不是说已经买好机票要回来了吗?」元赫急着问。「现在人呢,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袁昶霆撇撇唇。「我人在曼谷。」 元赫一愣。「什么?」他没听错吧? 袁昶霆重复道。「曼谷,我在曼谷。」 他就知道元赫完全不会接受他突然身在曼谷,而没飞回纽约交差的事实,他那个人有点鸵鸟心态,认为只要不问出口就不是问题。 沉默了一下,元赫终于问:「你跑去那里干么?」 「你最好不要问我这个问题。」袁昶霆十分冷淡。 「可是我总要知道答案。」元赫委屈的说,「你知道距离绑匪给的期限快要到了吗?你们四个没一个回来的,叫我怎么不着急?你们小妈的生命就操纵在你们手里,你们不能草菅人命呀!」 「他们三个也还没有回去?」袁昶霆的耳朵总算尖了起来,其他拉拉杂杂讲那么多,他只抓到这个重点。 元赫开始抱怨起来,「你们一飞出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我怎么找得到人?」 袁昶霆没好气的反问:「断了线的风筝会把手机带在身上,让你这么容易找到吗?」 「说得也是……」元赫认同,但随即又想到。「可是那不是重点,蓝星之爱到底找到没有?他们都不可靠,我的希望都落在你身上了。」 袁昶霆闷闷的哼了哼。「你最好也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 「出什么事了?」元赫敏感的问。「难道你也被纽约的干员给盯上?他为难你?」 这宗绑架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警方知道了,从此他就再无宁日,警方天天盯着他,要他这个小小民协助办案。 天知道他多害怕那些没人性的绑匪知道警方的跟监,要是他们知道了,到时候受皮肉之苦的可是他的爱妻呀。 「我是被一个笨干员给盯上过,不过我早就将他甩开,凭他,还不足以造成我的困扰。」 「那就好。」元赫松了口气。 袁昶霆扬起嘴角。「别高兴得太早,拜你所赐,我正好运的被人狂恋着。」 「谁?」元赫不解的问。 昶霆撇撇唇说:「这你就不必管了,总之我会在期限内把蓝星之爱交到你手中。」 元赫不放心。「你真的可以找到蓝星之……」 袁昶霆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烦! 虽然他对元赫说他会在期限内把蓝星之爱交回,可是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就束手无策的他,该怎么办呢?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袁昶霆都在房中坐困愁城。 他拍过门也叫嚣过,不过就是没有人理他,外头静悄悄得像一座死城,任凭他怎么呐喊示威都没有人理会,久了,他也只好安静下来,要自己不要像疯狗浪似的卷个不停。 手机是他仅有的对外通讯器材,现在敌暗我明,他不知道莫伊烈有多少人手,也不清楚周围的地理环境,就算他逃得出去,恐怕一时之间也会因不明白身处何方给搞昏头。 还有盈盈,他不能丢下盈盈不管,就算无法带走蓝星之爱,他也要带走她,盈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礼貌的叩门声后,一名不怎么起眼的泰国女人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大托盘,里头有一大盘饭菜,还有他最讨厌的榴莲。 袁昶霆不的扫了泰国女人一眼。 这个女人有没有礼貌呀?他正在思考,这是很严肃的事,她却贸贸然未经过他同意就随便走进来,万一他没穿衣服坐在床上,或者是开着厕所的门在蹲马桶那怎么办? 真是个未开化的地方,完全不懂得尊重人! 「先生,吃饭。」泰国女人恭敬但面无表情的将托盘放在桌上。 袁昶霆嫌恶地掩着口鼻。「我不想吃,端出去。」 榴莲味道让他想吐。 「请你吃饭。」泰国女人用生硬的英文。 他皱着眉头拒绝。「我说不想吃,端出去!」 「你一定要吃!」她也毛了,态度很坚持。 他火爆的瞪着她。「笑话!你凭什么命令我?」 她眼神冷冷的,索性挑明了说。「我就暗示到这里,不吃你会后悔!」 泰国女人搁下托盘走人,留下气呼呼的袁昶霆。 什么跟什么,难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个貌不惊人的泰国女子也敢对他大小声,反了,这个世界真的反了。 虽然对泰国食物没好感也没食欲,可是他总不能饿昏自己,他还要留着力气逃命和营救盈盈哩。 于是他动了餐具,然后一边告诉自己,这不叫没骨气,真正的英雄不会逞一时之气,所以喽,他是真正的英雄! 「咦——」 他嘴里突然多了一个金属物,幸好他牙齿够坚固,这才发现白饭里头居然埋着一支钥匙。 「钥匙?」 他拧着眉心,拿起钥匙反复看了看,接着,视线自然而然的投注到榴莲上。 「莫非……」 他心里有点谱,但并不十分确定,那个泰国女人好像说过什么暗示……难道另有玄机? 于是他忍痛开始剥开切过的榴莲。 果不期然,在他把好好的榴分尸之后,发现一张纸条。 「幸好真的有东西,不然我会呕死。」 纸条上面画着他所在的位置图,而在另一端的一个房间里画上一抹红点。 他大胆猜测红点指的是盈盈被囚禁的地方。 他扬起眉毛。 谁?是谁这么帮他?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寂静的夜是行动的好时机,夜的沉静让袁昶霆的潜逃进行得很顺利,走出泰国女人刻意未落锁的房间,他对守在门外的两名守卫微笑。 「有什么吩咐吗?袁先生。」 他们正纳闷眼前的他为何能离开房间,交班时并未接受任何指示,但碍于他是主人的贵客,还是不敢怠慢。 「没什么。」袁昶霆笑了笑,从容不迫的说:「只是想请你们两位暂时昏迷一下而已。」 「啊?」 两名守卫还没会意,袁昶霆已经出手,一人赏他们颈部一记手刀,瞬间两人就软软的倒下。 袁昶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微微扬起,手刀是他学有专精的一部份,他很得意。 循着地图,他找到画有红点所在的房间,这里并没有看守的人。 「盈盈!」他拍着铁门。 「嗯……」 微弱的回应声令他心头一紧,他连忙掏出钥匙开门。 室内灯光昏暗,尚盈盈精神不济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她十分憔悴,身体的元气似乎正一点一滴的消失。 「你怎么了?」 袁昶霆飞奔到她身边,触摸到她冷冰冰的手指,他蓦然一震,全身的血液差点冻结。 尚盈盈虚弱的挤出一个笑容。「别紧张,只是没有吃东西而已。」 「该死!」他怒咒一声。 该死的莫伊烈不守信用!他吃了东西,莫伊烈却没有给盈盈食物,那家伙究竟居心何在?想饿死盈盈吗? 就算饿死了盈盈,他也不可能取而代之,这种行为太愚蠢了。 「我带你走!」 他不管什么蓝星之爱了,他不能让他深爱的女人为他而受苦,他答应过杨永禄要保护她,而她却因为他的关系被人囚禁在这里,甚至连东西都没得吃,若他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就枉为男人! 「好。」尚盈盈安心了。 独自被关在这里她感到很害怕,但她相信昶霆一定会来救她,这段时间她就凭这份信念支撑下去。 「走吧,别害怕,一切有我!」 他保证似的牵起她的手,有了这次的经验,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都要与她在一起。 离开幽暗的房间,两人正准备朝地图标示的出口路径而去,不意就在他们离开房间的那一刹那,警报器骤然大响。 他们对看一眼,心知不妙,两人默契十足,拔腿狂奔。 「别跑!」 大批黑衣保镖追来,他们旨在活捉,因此没有人带武器。 也因为如此,袁昶霆看透了这一点,他盘算着只要他跑得够快,他们就一定追不上,所以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起劲。 「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尚盈盈虚软的停下脚步,平常没什么运动的她,这段长跑把她一整年的运动量都做足了。 「我背你!」袁昶霆当机立断。 那些人追得很快,如果他们再耽搁下去,等被他们追上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躲到这来里!」 一个突然冒出的人影拉了袁昶霆一把,他顺道把尚盈盈也带进十分隐密的假山岩石洞之中。 「是你?!」看清楚营救他们的人之后,袁昶霆有些惊讶。 「我有东西要给你。」 雪莉非常镇定,她拿出一只锦盒打开,里头是一颗光芒夺目的蓝宝石,小小的蓝宝闪耀着璀璨光华,炫目得令人睁不开眼。 「蓝星之爱?」他更霞撼。 「对,蓝星之爱。」雪莉凝视着他。「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保证这只宝石是真的,希望你会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 袁昶霆蹙着眉心。「钥匙和地图也是你给我的?」 她微微一笑。「没错。」 他看着雪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莫伊烈不是简单人物,她是费了多大工夫才拿到蓝星之爱?如果被莫伊烈发现是她做的手脚,她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难道你体会不到吗?我爱上了你。」她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这些年来我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之间徘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我看得上眼,你是第一个,我不可自拔,也不敢妄想你会给我真爱,我只想为你做一些事情。」 「你……真的爱我?」袁昶霆迷惑了,问得很挣扎。 他自认和雪莉的交情并不深,但他也说过他不是个无情的男人。 任何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点动心和……自责,一个女人这么为他,而他明知道她可能会有危险,这危险还是他替她惹来的,他竟然不带她走,他还是人吗…… 「你跟我们走吧!」尚盈盈脱口而出。 「什么?」惊讶的不只袁昶霆,还有雪莉。 「你跟我们一起走!」尚盈盈急切的说。「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大家一起走,这样你比较安全。」 雪莉看着袁昶霆,有了新的想法。「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了,她好善良。」 一般女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度量的,原本是令她嫉妒的女人,现在她竟然也有点喜欢她。 「现在别说这些了,盈盈说得对,你跟我们一起走!」他可以把雪莉也一起带到纽约,安排她进元氏工作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再不然,他养她也成。 「我不能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雪莉笑了笑。「你放心吧,就算被发现了,莫伊烈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怕我抖出他性向的秘密,身为上流社会第一名流的他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你这样留下来……」尚盈盈还是不放心。 「别可是了,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雪莉看着袁昶霆,露出一个离别的笑容。「我祝你幸运。」 在雪莉的催促声下,袁昶霆突然将雪莉揽到胸前,他低头匆促的吻了她唇瓣一下。 「我不会忘记你的!」 雪莉一震,泪水迅速的充斥在她眼里,她目送他们离去,知道这一别将是永远。 第九章 逃离莫伊烈如城堡般的宅邸,那群如死士般的保镖依然紧迫着袁昶霆和尚盈盈不放。 穿过陌生的大街,为了躲避保镖的追击,在一阵混乱之中,他们索性闪进一间还开着门的店。 原本搞不清楚身在何处的他们,被周遭兴奋狂热的叫喊声震慑住,飞溅的血水和观众震瓦的吼叫像是来到另一个国度。 「是泰国拳!」尚盈盈瞠目结舌的看着在拳击台上玩命的拳击手。 台上残暴的斗殴看得她心惊胆战,实实在在的肉搏战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令她冷汗直流。 「趁着他们没追来,我们快从后门走!」袁昶霆在第一时间作了决定。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他们寡不敌众,再加上盈盈身体虚弱,避免正面冲突是最好的方法。 尚盈盈没有意见,她跟着袁昶霆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穿过,专注看比赛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鬼祟的行踪,因此他们顺利来到后台。 闹烘烘的后台人声沸腾,有些拳迷溜进来,正被工作人员好言规劝着,还有电视台的采访媒体也在一边等着。 「对不起,比赛还没结束,我们不预测结果,也不接受访问。」一名中年男子回绝记者,一边吩咐员工把多余的花篮拿到走廊放。 「司徒!」 尚盈盈震惊的看着那个指挥若定的中年男子,天涯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世界这么小,会在这里遇到他,真是太意外了。 司徒柏锋听见有人在叫他,转身见到她时,他也同样震惊。 「盈盈……」他还以为那一别就不会再见到她。 两人的震惊落入袁昶霆眼里,他扬了扬眉毛。 奇怪了,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旧情人吗?干么看到对方都一副惊讶见鬼的表情? 他耸了耸肩膀。好吧,见鬼是他多加上去的,他们彼此的眼里只有惊讶和久别重逢的喜悦暖意,所以他看了很不爽。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柏锋走到尚盈盈面前,见多世面的他,从容的恢复了笑容。 「说来话长。」尚盈盈简短的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姓袁,我们在躲避仇家的追杀。」 袁昶霆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她干么老老实实的对这个姓司徒的男人说?曼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这个男人和莫伊烈是一伙的怎么办? 再说,他说过会保护她,她现在和姓司徒的说有什么意义?想要寻求别的男人保护吗?或是看不起他,认为他不可能保护得了她? 不管答案是什么,反正现在他很不爽就对了。 「躲避仇家的追杀?」司徒柏锋沉吟着。「你们惹上了什么人?这里我熟,人面也很广,或许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 「那太好了。」尚盈盈感激的看着司徒柏锋,完全没注意到袁昶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前台突然传来嘈杂的烘闹声,一名毛头小于匆匆忙忙的奔进来。 「不好了,司徒先生,有人来闹场,他们坚持要进来找人!」 尚盈盈脸色一变。「他们追来了。」 司徒柏锋镇定的说:「不要紧,你们可以先到我办公室去躲一躲,我来打发他们。」 「谢谢你,司徒!」尚盈盈衷心表达谢意。 「阿丹,你带他们到我办公室去,我不要任何人有打扰 他们的机会,你知道怎么做了吧?」司徒柏锋神情严肃的吩咐那个毛头小子。 「是!我知道了。」阿丹连忙照老板的吩咐去做。「两位请跟我来。」 袁昶霆紧抿着唇线,从头到尾没有半句感谢。 什么跟什么嘛,盈盈她懂不懂得尊重他啊?她是他的女人,却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简直把他当死人。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尚盈盈关心的问。 袁昶霆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她。 「是不是跑得渴了?我请刚刚那位阿丹先生倒杯水来好吗?」 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最后还很伤人的把眼睛闭了起来,摆明了不想理她。 她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司徒柏锋走了进来,袁昶霆也睁开了眼睛。 「你们放心,那帮人已经走了。」 「谢谢你!」尚盈盈心下一宽,神情也跟着放松。 袁昶霆不以为然的挑高眉毛。 你们放心……哼,多么狂妄的口气,好像他是保护众生的上帝,看盈盈那脸崇拜他的样子,他怀疑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嗳昧关系! 司徒柏锋凝视着盈盈。「你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 她是个好女人,他一直对她感到亏欠,若不是他的出尔反尔,她的人生纪录也不会有那个污点。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她笑了笑,现在的她真的很好,找到了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再也别无所求。 「那就好。」司徒柏锋真心真意的道。「我一直很记挂着你,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相当自责。」 袁昶霆酸溜溜的皱起眉心。 听听,这是什么对话?肉麻兮兮的,难道他们没看到有他这个第三者在场吗?真是肉麻当有趣。 尚盈盈嫣然一笑。「那现在你可以放心喽!」 「你们打算去哪里?」司徒柏锋周到的说:「我吩咐了司机在后门等,他可以送你们到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 见到尚盈盈又是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袁昶霆冷淡的说:「不必了,我们会自己叫车。」 「他会讲话?」司徒柏锋错愕的看向尚盈盈。「我以为你这个朋友是哑巴。」 袁昶霆瞪着司徒柏锋,恨得牙痒痒的。 去他的!什么哑巴,居然拐个弯骂他,如果他是哑巴,那他姓司徒的就是斯文败类! 尚盈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误会了,他只是比较不喜欢说话而已,他很正常,不是哑巴。」 司徒柏锋有点尴尬。「那真是对不起了。」 「我们走!」 袁昶霆拉了尚盈盈就走,说他是哑巴,他真是越看这个男人越讨厌!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洗净一身的疲惫,尚盈盈穿着饭店的浴袍走出浴室,先洗完澡的袁昶霆已经叫了一餐车的食物在等着她。 「你一定饿死了,过来吃东西。」 「好香!」她这才真的感到饥肠辘辘,这个夜晚是她有生以来最冒险的夜晚,她不会忘记的。 她愉快的品尝着美食,不但满足了她的胃,也温暖了她冰冷的四肢。 「那个姓司徒的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啜着上等葡萄酒,袁昶霆故做不经意的问。 他已经恢复他的优雅,出身元氏名门的他,虽然明明嫉妒得要死,也要维持他的风度。 「呃,他……」尚盈盈切羊排的动作突然僵住,喉咙也像被羊排的骨头给卡住似的。 「他怎么样?」袁昶霆笑着问,其实是皮肉不笑。 「他……」她吞了口口水。 她害怕的一刻终于来临了,她要怎么对他说她与司徒柏锋的关系?像他这么追求完美的人,一定会无法接受的。 「说啊。」袁昶霆鼓励的看着她,笑盈盈的嘴角有着绝对的善意。 看她这么难以启齿的模样,就知道她与司徒柏锋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而且如果关系不够特殊,那个司徒败类怎么肯帮这么大的忙还无怨无悔,想起来就有气! 偷觑他一眼,她发现他真的很友善,所以就安下心来。「那我就说了……」 「好!」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司徒柏锋他是我的……前夫。」 说完,她如释重负的看着他,总算说出来了,现在她感觉舒坦多了,心中藏着一个秘密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什么?」袁昶霆死瞪着她,活像她是还没被地球人发现的奇怪生物。 「我说他是我的前夫。」她又重复了一遍。 「前夫!」他终于暴怒的叫了出来。「你说他是你的前夫?」 尚盈盈点了点头。「是的。」 她无奈的看着他。完了,她高估了他的接受度,看样子他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她毁了,她活该说了出来,这个秘密她该埋藏一辈子的,她为什么要笨得把它给说出来呢? 不能挽救了,他不可能再爱她了。 「前夫?」袁昶霆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前夫什么?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会有个前夫呢?你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前夫?」 他们的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密切! 难怪司徒柏锋会不顾一切窝藏他们,原来盈盈和他的关系曾经那么亲密,他不由自主想到她在司徒柏锋身下吟哦扭动的画面,越想越不是滋味,真是去他的! 「不是突然,我们结婚,后来……」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明她那段怪异又有点儿戏的过去。 「后来你们离婚?」他还是暴跳如雷的接道。 尚盈盈点点头,润了润唇。「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够完美,可是你偏不信……」 「我怎么会想得到你居然离过婚?」他忿忿的看着她,她这是蓄意欺骗,欺骗他纯纯的感情! 一想到司徒柏锋已经占有过她,他就感觉火大不已。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这样,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也无力抗拒。」 袁昶霆没好气的瞪着她。 「你害我一直不敢碰你,一直等待着完美的那一刻,等待我们的新婚之夜,你知道我忍得多痛苦吗?妈的,我不等了,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他粗鲁的将她带上床,脑子里只有占有她的疯狂念头,嫉妒让他昏了头,也让他忘了该对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怜香惜玉才对。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尚盈盈挣扎着。 他已经丧失理智了,她不要在这时把自己交给他,现在的他只有高涨的情欲和愤怒,这样的话,他们的第一次就产生得太悲哀了。 「既然你可以给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他火大的问。 她拒绝他,她抗拒他,他简直要发狂了,难道她还爱着司徒柏锋,她的前夫吗? 这个疑问让他突如其来的感觉到不好受,他深深的体认到,即使她是个不完美的女人,他仍然无法不爱她,因为他早已经陷进去了。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粗暴的脱掉她的衣物,她美丽的光滑胴体散发着诱人的处女气息,完全不像个已知晓情欲的人妻,他情不自禁,狂乱的埋首于她坚挺的酥胸之前,深深吮吻她的花蕾。 「不要……」她无助的被他压在身下,悲伤的为自己哀悼。 两个人的结合不是应该很美才对吗?为什么他们的第一次会充满狂风暴雨?暴怒的他是那么疯狂,与平时怜惜她的时候判若两人,她觉得害怕不已。 「不要再对我说不要!」他勃然大怒的瞪着她,口不择言的说:「我的表现不会比他差,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你会满意我的!」 他真的发怒了,而他又深深的爱着她,多么矛盾啊。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些话居然从他口里说出来,太伤她的心了。 但是她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逃脱的余地,他强硬的分开她的双腿,不顾一切的与她结合。 不管她痛楚的神情和略作反抗的身体反应,他要她,要定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瞪着床单上的血迹,袁昶霆的表情比剐刚没和尚盈盈 发生关系之前好不了多少,他挑高两道浓眉,一副要再次发狂的模样。 「你不是说你离过婚吗?那这是什么?」他指着床单上明显的血迹,终于火大的对她吼道:「不要告诉我你正生理期!」 「我……」她胆怯的紧紧拉住被子遮掩赤裸的身子。 他这个人好奇怪,知道她离过婚时生气,现在发现她是处女也生气,前者还情有可原,后者就太没道理了,难道他希望她不是处女吗? 「你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他粗声粗气的命令,两道浓眉几乎要纠结成一团。 「事情是这样的……」她怯怯的说。「我和司徒柏锋结婚那天,他在宴客餐厅遇见他担任餐厅公关经理的初恋情人,他们旧情复燃,当晚他就跑出去和旧情人幽会,隔天便要和我协议离婚,我想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找到他的所爱,我就成全他,于是我收拾收拾行李,签了离婚协议书,离开了司徒家……这就是所有的经过。」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你怎么这么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你不会争取你该有的权益吗?」 他真是拿她没辙,她就这样任人欺负?连走进礼堂的丈夫背叛她都可以不计较,她是不是太善良了一点? 「我觉得对我来说没有损失。」她淡淡地说。「反正新郎也是我叔父选的,是他逼我嫁的,司徒柏锋悔婚正好让我松了口气。」 袁昶霆眼睛一亮,但俊容还是很酷。「你是说,你不爱司徒柏锋?」 尚盈盈无奈的说:「结婚之前我们只见过三次面,每次都有人作陪,我根本没时间去对他产生感情。」 「天哪,那你为什么不一次说清楚?」他对天翻了个白眼。「现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完了,我无法创造最完美的新婚之夜了!」 他真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如果不是泛滥的情欲因子作祟,他还是可以将她美好的初夜体验留在新婚那天的记忆。 都怪他、都怪他不好,是他没问清楚就乱冤枉人,他就知道,像盈盈这么保守含蓄的作为怎么可能有什么经验,是他太不聪明了。 「现在你知道我唯一的秘密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她清了清喉咙,看起来有点紧张。 「问吧,笨女人。」他把与他保持距离的她拉进怀中,他真是爱死这个傻女人了。 「你是不是……」她靠在他胸膛前,小小声地问:「我想知道,你爱的是不是救我们的那个女人?」 「雪莉?」他皱了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她只有感激没有感情。」 「可是你吻她……」而且是当着她的面。 他紧紧把她搂住,保证又发誓着。「相信我,那只是一时的怜惜和滥情作祟,我真的一点也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 哈,原来她介意,他还以为她完全不介意呢,他真是高兴的想跳舞。 她垂下眼睫毛,自我安慰地说:「其实,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我不介意你还有别的女人。」 「你说的是什么话?」他不悦的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喜欢你这么大方,你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我,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尚盈盈温婉地说:「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介意……」 「我真会被你气死,但是,我爱你!」 他堵住她诱人的嘴唇,结实的胸膛压上了她柔软的身子,手也开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移。 「昶霆……」尚盈盈轻轻呢喃了一声,害羞的垂下羽睫。 她怕极了他适才的粗暴,不过第二次或许就会好多了吧,她想,她会渐渐爱上与他结合的滋味的,因为她也同样深爱着他!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袁昶霆以宠爱的眼光看着他对面的尚盈盈吃早餐,昨夜两人欢爱了数次,搂着她入睡的感觉美妙极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她成为他合法的妻子,他要在各方面完全的占有她,要她成为他的人。 「还要不要咖啡?」尚盈盈柔声的问他。 他的眼光令她有点羞赧,打从下来饭店的餐厅吃早餐起,他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得她双颊发烫,眼光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袁昶霆清了清喉咙,正色的说:「盈盈,有些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 她将成为他的妻子,两人的关系也那么密切了,他不要对她有所隐瞒。 「什么事呢?」尚盈盈嫣然一笑看着他。 她从来就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因此尽管知道他出现在马来西亚不寻常,他的受伤也不寻常,但她从不会对他追问些什么,他愿意告诉她就说,不说她也不会勉强。 于是他简单的将自己的身世和此行的任务告诉她。 「原来如此。」她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他道:「那么你现在应该打通电话给你的养父,让他安心。」 袁昶霆挑挑眉。 养父?听起来还真不习惯,对元赫除了「抠爹」这个称呼外,他们四个应该感恩图报的家伙从没叫过他一声爸。 「说得也对。」 他拿出手机拨号,上回被他挂了电话的元赫很快接起。 「昶霆!你终于出现了!」元赫激动无比,听声音就知道他只差没对袁昶霆的来电下跪膜拜。 相较于他的激动,袁昶霆就冷淡也冷静多了。「我已经拿到蓝星之爱,这次真的会马上回去,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你不必提心吊胆了。」 「那就好、那就好!」元赫安慰的笑了。「驰风、存焰和舞阳也达成任务了,看样子你们三个会同时回到纽约,小珊有救喽,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对你们的感谢,相信我,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回来之后,你们四个将可以获得一年的长假,我绝不会烦你们,绝对不会……」 袁昶霆对元赫那千第一律的感谢词没什么兴趣。「不必说那么多,到时候见了。」 结束通话之后,他转而拨至航空公司订机票,然后吩咐侍者再送一份综合三明治和咖啡。 「我们下午就走,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夜长梦多。」他起身之前温柔的对尚盈盈说:「你多吃一点,我去去洗手间就来。」 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他将带着盈盈飞回纽约,一切就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回纽约之后结婚,他刚好可以利用这么长的假期和她好好享受两人世界的甜蜜,太完美了。 至于孩子嘛,暂时还不考虑,因为目前他的重心只想放在盈盈一个人身上,他不愿孩子分走了盈盈对他的爱。 袁昶霆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餐厅,却不见应该在座位里的尚盈盈。 「跑哪里去了?」他嘀咕着。 忽然,他看到桌上有一只自信封,他连忙抽出信封里的纸。 盈盈留书出走? 不会吧?他们昨天才发生亲密关系,今天早晨又相处得十分融洽,她没理由不告而别啊! 他打开纸张,上面写着—— 要救尚盈盈,明天下午三点带蓝星之爱到苏泰寺,否则她将永远消失。 「该死!」 袁昶霆胡乱揉着纸条,把纸团扔向墙角,眼里凝聚着危险的气息。 一定是莫伊烈搞的鬼!他该知道莫伊烈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看来他又得放元赫鸽子了。 苏泰寺—— 第十章 苏泰寺。袁昶霆依约来到对方指定的地点,这里位于大曼谷的中心,是唯一晚上还开放观光的寺庙。 穿过寺庙回廊,他来到大雄宝殿,光亮的石板地在午后骄阳的照射下,反映出寺庙的形影,他不知道掳走盈盈的莫伊烈什么时候会出现,不过他已经作好万全准备,他不会交出蓝星之爱,但是他要带走他的女人! 轻缓的脚步声接近他的所在位置,佛殿四周绘着拉玛三世时的壁画,这个时候是苏泰寺游客最少的时间,因此他与来人的会面将不受打扰。 「袁昶霆,你很守时。」 低沉的嗓音乍然传至,幽幽玫瑰花香飘曳而来,现身于袁昶霆面前的竟是一名蒙面的女子,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眸中的傲气勾起他的记忆。 「是你?你是女人?」他很意外,他还以为掳走盈盈的是莫伊烈,看来是他自作聪明了。 而她,由这玫瑰香味来判断,她就是害他臂上深中毒镖的蒙面人,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女子…… 天哪!他还不经意的吻了她。 难怪当时她会莫名的愤怒起来,原来是如此。 他也不是故意要侵犯她,那个无心之吻就归咎于他们两个都不走运吧,彼此就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吧。 「不可以吗?」欧阳玫瑰仰起下巴,冷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俊挺男子。 他真是该死的……令她难以忘怀呀。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她明明是奉命来拦阻他夺得蓝星之爱,可是她却无法控制的爱上了他。 都是那个吻,都是那个天杀的亲吻,如果他不是第一个吻过她的男人,她也就不会对他如此难以自拔。 她一直想再见他一面,疯狂的想,她心里清楚得很,不是为了蓝星之爱,而是为了自己心底对他的挂念,她从未如此思念过一名男子,他是第一个! 「尚盈盈呢?」他懒得与她抬扛,先找出盈盈比较重要。 欧阳玫瑰冷哼一声。「我的目的是蓝星之爱,只要你交出宝石,我就会放了那个女人。」 她嫉妒尚盈盈,那个只有相貌还算清秀,其余一切都太平庸的女子居然可以掳获他的心,她欧阳玫瑰向来自恃甚高,输给了那样的凡夫俗女还真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袁昶霆并不知道自己爱上他了呀,她也不愿纡尊降贵的对他表白,那有辱她的高傲。 「你跟莫伊烈是同一伙的?他指使你来的?」他不得不这么联想,因为他们耍的手段都一样,都从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下手。 「莫伊烈?」她哼了一声。「他没有资格指使我。」 「那么你是谁?为何知道我身上有蓝星之爱?」 「这你不必知道,你只要交出宝石就可以了。」欧阳玫瑰移开视线,不想自己老是盯着他看,他对她太有吸引力了。 她在移动之间,幽然的玫瑰香飘然而至,他身上也仿佛沾染了玫瑰香精的味道。 好熟悉的味道…… 他想起来了,那个在火车上被他挤倒的女子也是她! 她三番两次接近他是为了蓝星之爱,难道蓝星之爱对她也那么重要,同样是要救人命的? 「问你一个问题。」他看着她。「你要蓝星之爱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酷酷的回答。 她夺得蓝星之爱没有目的,只是纯粹要他不能夺得而已,而这也是她的任务。 「我要蓝星之爱是为了救一条人命,所以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因为我不会轻易把宝石交给你。」 欧阳玫瑰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必跟我讲那些无聊枯燥的大道理,反正要是我无法从你身上拿走蓝星之爱,那么你爱的女人也无法回到你身边。」 他蹙起眉心。「你真是不可理喻。」 「随便你怎么说。」她厌烦的拧了拧眉,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批评,不是什么太愉快的事。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蓝星之爱,那么就来拿吧!」 说话间,袁昶霆蓦然亮出一个锦盒,接着迅速的把锦盒放回衣襟之中诱敌。 反正只要制伏她之后就不怕她不乖乖交出盈盈来。 「我会拿走它的!」她施展拳脚攻上去。 他潇洒的笑了笑。「恐怕你要收回这句话了。」 经过上次的正面交手,她的实力他很清楚,除非有帮手,否则她不可能打败他。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欧阳玫瑰武艺精湛,但女人天生体力的落差仍使她在二十分钟之后输给了袁昶霆。 「说不说?」 袁昶霆反折她的双臂,威胁她说出尚盈盈的下落。 她冷傲的抬起下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个女人在寺庙里,你自己去找吧。」 袁昶霆松了手,直觉告诉他,她不会骗他。 「好,我相信你,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啊!你干什么?」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齿痕,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蒙面的女人会突然扯开黑巾咬他一口。 这算什么?打不赢他就咬他泄愤吗? 他抬头瞪着她,这才知道原来她长得这么美,一种冷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为什么咬我?」他真是被咬得不明不白。 「不为什么,我高兴。」轻睨他一眼之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高挑修长的背影竟有丝怅然的感觉。 「莫名其妙!」袁昶霆看着自己渗出血丝的手背,上头烙着深深的齿痕,这女人还真狠,咬得这么用力。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盈盈,他人生中的所有计划都把她算进去了,如果没有她相伴左右,他真是当神仙也没有意思。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经过一阵搜寻,袁昶霆在做为国王主持宗教仪式的台子上找到被细绳捆绑住双手与双脚的尚盈盈,她的神态有点疲惫,但并不惊慌,毕竟她已经第二次因为他的缘故被绑了。 「盈盈!」袁昶霆立即为她松绑。 他对她有无尽的歉意,重逢之后,他原本是要她过比以前好的日子,可是自从跟他在一起,她反而成了落难小姐。 或许这是上天对他的考验,但他保证、发誓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三次,否则他将失去爱她的资格。 「你受伤了。」他皱皱眉头。 她纤细的手腕被绳索磨得破皮,那个女人也太过份了,把盈盈绑得这么紧干么?盈盈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绑得松些,她也不见得就会逃走。 「只是一点破皮,不碍事的。」她看着他的手背有点惊讶。「倒是你,这些齿痕是怎么回事?」 「遇到一个怪女人,就是把你绑到这里来的那个女人。」袁昶霆撇撇唇,说到这个他就气。「上次我手臂上的飞镖毒就是她下的,这次临走前她又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看她八成精神方面有问题。」 「她咬的?」尚盈盈若有所思。 他怜爱的将她拥进怀中。「还是你好,你就不会像她那么粗野,随便动口乱咬人,没有一点家教。」 她叹了一口气。「昶霆,通常女人对她所爱的男人才会做这种事。」 他太漫不经心了,对方的告白与暗示被他的粗线条给糟蹋了,看样子他丝毫没有察觉那个女人对他有情意。 「你在胡说些什么?」袁昶霆不可思议地瞪着尚盈盈。 蒙面人爱他?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什么推论?简直无稽! 「我没有胡说,你仔细想想,她就是因为不想你忘了她,所以才会这么用力的咬你。」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他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我只爱你一个,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来咬我也投用,我还是只爱你。」 他低头寻找她的唇瓣,与她深深拥吻。 他喜欢她的唇瓣,温暖而甜美,掬饮千年也不够,他要一直吻她,直到他们手牵着手死去为止。 「走吧,回去拿行李。」他松开了脸颊微红的她说。「我改订晚上的班机,如果我再不回美国,元赫就真的要上吊了。」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看着凌乱的房间,袁昶霆肯定他出门前里头不是这副德行,所以,他知道有人翻过这间房间。 「遭小偷了吗?」 一进房,尚盈盈就目瞪口呆。 房里的凌乱令她甘拜下风,她知道这一定不是袁昶霆干的,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不会把自己要住的地方弄得这么乱。 「或许吧。」袁昶霆不以为意。「反正房里没有什么可偷的,都是些衣服而已,喜欢的话就偷走好了。」 「还是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尚盈盈细心的开始检查,然后,她在古典梳妆台上发现了两样东西。 一张心型的卡片和一束大红花。 「昶霆,快来看!」她连忙招来在啜饮香槟的袁昶霆。 「什么东西啊?」他懒洋洋的走近梳妆台,对卡片的存在不以为意。「卡片是写给我的?」 这并不稀奇,很多饭店都用这一招,迎宾鲜花和迎宾问候卡,只不过这家饭店也太后知后觉了一点,他都要退房了,他们才想到要送花和卡片,难怪虽然贵为五星级,但生意冷冷清清。 「看看里头写些什么。」尚盈盈觉得并不单纯。 袁昶霆打开卡片,尚盈盈也凑过头去一起看—— 吾爱昶霆,你拿走我的蓝星之爱,我拿走你的内裤以兹纪念,但愿你不会忘了我。 深爱你的伊烈 袁昶霆与尚盈盈对看一眼,都觉得这位首富真是怪得可以。 「这是莫伊烈写给你的。」尚盈盈强忍住笑意,她不敢笑出来,因为袁昶霆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得很难看了。 「无聊的家伙!」看完卡片里的字,他又开始谩骂起来。 「他真的拿走你的内裤了吗?」她好奇的问。 袁昶霆板着俊脸。「不知道!」 然后在一阵寻找之后,他确定他的五条内裤都被莫伊烈给偷走了。 「他居然……都偷走。」尚盈盈又是拼命压抑笑意,感觉快要内伤了,莫伊烈这样做,那预备待会儿要洗澡的袁昶霆怎么办? 袁昶霆冷冷的讥讽道:「我还不知道我的内裤这么值钱,居然可以换得价值连城的宝石,早知道这样,我早点拿内裤来跟他换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工夫?简直就是作践自己。」 「别这样说,我觉得他对你真的很有诚意。」 袁昶霆瞪着自己的女人。「你想气死我吗?」 「当然不是。」尚盈盈捧起红花送到他手中。「喏,这束大红花叫做木槿花,是马来西亚的国花,他特意找来这束花代表他居住的地方,这不是很有心吗?」 「难道你要把我让给他?」他没好气的问。 她主动揽住他的腰身,澄亮的明眸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是无价之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换。」 「这句话还算中听。」 他搂紧她的腰,吻住她醉人的双唇,此刻是不需要言语的,距离登机时间还早,拖瞄了一眼柔软的大床,决定先好好犒赏自己。 ∞ Φ风の谷Φ ∞∞ ΦnausicaaΦ ∞∞ Φ风の谷Φ ∞ 当行李托运之后,袁昶霆终于可以笃定这回他飞定了,他将与盈盈飞回纽约,迎向他们人生的新里程。 「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先到四楼喝杯咖啡。」袁昶霆拉着尚盈盈离开,他好像看到一个有点熟悉又不会太熟悉的讨厌身影。 「好。」尚盈盈心满意足的跟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完全没有意见。 袁昶霆搭着她的肩膀走路,对她介绍陆驰风、关存焰和樊舞阳。 「待会我再详细帮你讲解那三个家伙的习性,到时候你见到他们就不会太陌生,虽然他们各有怪癖,但是绝对都很好相处,你会喜欢他们的……」 「袁先生!」 兴奋的招呼声传来,欧司宇滑垒一般的来到袁昶霆的面前。 袁昶霆瞬间垮下了脸,他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家伙。 「有什么事吗?干员先生。」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欧司宇精神抖擞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我只是要告诉你,关于这宗绑架案的最新发展……」 「我不想听。」他打断了欧司宇的好意。「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后会无期,希望你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你会让我误以为你在跟踪我,那么我将不客气的给你一拳。」 「哦,我、我知道了。」欧司宇被袁昶霆凶恶的语气恐吓得杵在原地不敢跟上去。 「何必对他这么凶?」走远后尚盈盈才开口问,她有点同情那个人,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 袁昶霆撇撇唇。「你不必同情他,对他这种人就是要这样,狠一点,否则他会缠得你没完没了。」 尚盈盈笑了笑没有反驳,她不习惯和人辩,尤其是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他说什么就算什么。 喝完咖啡之后,他们悠闲的晃回登机处,顺利的登上飞回纽约的班机。 「事情总算落幕了。」 扣上安全带,袁昶霆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班机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真好! 现在距离元赫与绑匪约定的交易日还有两天,时间刚刚好,他虽然没有如他预期般的很快达成任务,但有这种结果就不错了。 为了蓝星之爱,他虽然谈不上出生人死,但也经历了一连串的冒险,他已经尽心尽力,一点也没辜负元赫对他的养育之恩。 再说这次救爱任务让他找到了心之所爱,看了一眼身边的尚盈盈,就凭这一点,他就要好好谢谢元赫…… 袁昶霆优游在自己的思绪里,手机响起时他还吓一跳,来电显示让他知道又是那个爱妻心切的人来催驾了。 「我人已经在飞机上,不要再催了。」不等对方开口,他就率先宣告。 这回除非坠机,否则他是铁定会飞回纽约。 元赫干笑了两声。「哈,我不是来催你的,我说昶霆,其实你也不必这么赶,你不是在泰国吗?有空的话,可以到普吉岛度个假嘛。」 袁昶霆奇怪的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一直催我快点达成任务吗?干么,你不要小妈,有别的女人了吗?」 这个爱妻如命的家伙怎么突然反常啦? 元赫硬着头皮说:「不是啦,有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关于这次你小妈被绑架的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才对,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袁昶霆没听到元赫的说明,因为他的手一空,手机被空姐给抽走了。 空姐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对不起,先生,飞机快要起飞了,请你关机好吗?」 「好。」 面对空姐如此甜美的笑容,袁昶霆立刻合作的关掉电话。 反正他快回到纽约了,有什么话见面再说好了,何必浪费越洋电话费,元氏有的是钱,但也不必这么奢侈。 「飞机快要起飞了。」 他伸过手去,稳稳地将尚盈盈的小手握在掌心里。 她对他微微一笑,将头颅安心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当飞机再次降落之时,他们将踏上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