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桃花妻 上》 第一章 【第一章】 向桃花懵了,绝对地以及肯定地懵了。 桃花挖空心思也想不明白,她原来在掏马桶来着,怎麽掏着掏着就把自己给掏进去了! 桃花一向不习惯坐厕,所以她小房间里用的是蹲厕,话说这天她市场买菜憋了老半天的尿,心急火燎地跑到厕所,双腿并拢,岂料解皮带的动作太大,竟把洗手台上的漱口的塑胶杯给扫进了蹲厕洞洞里。 最最背的是,你说你塑胶杯竟是不大不小,这死杯子的宽度竟然和厕所的洞一般大小,结果就给牢牢实实地套在了在厕洞里,桃花低声咒骂了一声,丫的套得比股市还牢! 桃花那个郁闷啊,可是没有办法,得捞啊,不捞不行啊,会堵住啊,让人捞也不成啊,要钱的啊!还好桃花出生在小山村里,见惯了鸡场、猪圈千堆屎的大场面,於是乎,桃花英勇无比地套起了一个塑胶袋,目光如炬,纤纤细手一伸,开始掏杯子。 这套得那个瓷实啊!桃花掏着掏着竟掏出了一件怪事,这蹲厕洞咋深不见底啊?不能吧!一般的流通管道都是开在侧面的啊,感情老娘每次上厕所都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哎呦喂,那可真够壮烈的! 还没等桃花想明白自己的厕所怎麽一通到底,桃花骤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整个人给华丽丽地吸了进去! 桃花悲愤之余想到人家常说,踩到屎意味着今个儿要捡到钱,如今老娘这种嵌入式的、扑飞式的、淹没式的是不是强烈暗示着我向桃花要发财了,还是发大财! 桃花带着最後一丝欣慰晕过去了。 桃花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她本人一向的敬业精神,抑或是惯性使然,她还在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维持着掏杯子的动作。 桃花一边咒骂着一边张开了她的眼睛,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桃花的嘴巴就再也没有合上,眼前竟然是一个实实在在,还要是脱光猪的帅哥!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尽显疏狂不羁,那双眼睛如同暗夜的苍穹深不见底,那厚薄适中的双唇此刻抿着,透着孤傲,脸如雕刻般完美无缺。她向桃花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或者说,这样的男子不存在桃花那个世界里,这样的男子唯有想像才能描绘其一二。 桃花内心骄傲地吼了一声,苍天怜我哪! 想她向桃花出生清贫,却不卑不亢、脚踏实地、勇敢前行,终於成就了自己的梦想,当了一名伟大的幼儿工作者。 桃花确实是一名相当称职的幼儿工作者,这是她认为她身上仅有的闪光点,可桃花也承认其实她内心阴暗,容易爆粗,隐晦的好色,饿鬼般的贪吃,如今,这掏马桶居然掏出了一个帅哥! 原以为自己深入屎穴,定能发发小财,如今大变活人哪,苍天怜我慾求不满,就算是梦一场,也是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哪! 桃花想得那个激动啊,对面的男子却闷哼了一声:「向桃花,你摸够了没有!」声音虽带着些许薄怒和嫌恶,听着却是相当的低沉性感。 这女子发的哪门子的疯?刚刚还要死要活的晕了过去,醒来却是这样一副急色的样子,原本让他厌恶的她,现在居然让他升起了些许异样的慾望,不得不说,这女子长得还是相当可以的。 桃花闻言虎躯一震,眼睛朝着自己的手一看,嘴巴立马就合上了,她的手自然是套在某男最私密的地方,做着最勤快服务性工作。 桃花心里那个翻江倒海呀,「真是极品啊,啧啧啧,我就说我那十块大洋买来的漱口杯绝对不是次货,这一变身,居然能够变出如此极品工具。」 想起那男人刚刚问的话,桃花心中不屑地一哼,如此奇遇岂能暴殄天物,老娘刚刚一定是给熏得都出幻觉了,如此幻觉实在是妙呀,岂可错过,岂可错过啊! 於是乎,向桃花双手一推,纵身一跃一沉,竟把那男子坐到了身下,那柔柔的手指竟然毫不客气,揪向了某男胸前的两点。 云横熙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疯婆子,暗沉的声音问道:「向桃花,你到底摸够了没有?你一妇道人家就不觉得羞耻吗?」 桃花小脸一低,摆出一个她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姿势,手指在某男身上戳了戳,「小样,什麽羞耻不羞耻的,你说你下面老娘我摸也摸了、套也套了、搓也搓了、捏也捏了、弹也弹了,就差个咕噜咕噜含了含了,你还在乎你上面这两点吗?再说了,你这个也没啥搓头,老娘的才有看头!」说罢,竟然毫不检点地挺起胸膛摇晃了两下。 向桃花真的是色迷心窍,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胸部为何平白无故大了两号,b成了d。 云横熙看着眼前的波涛汹涌,加上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在他身上装模作样,磨磨蹭蹭,居然也莫名地燥热了起来,声音越加的沙哑:「向桃花,你确定你没有摸够?」 桃花小嘴一翘,义愤填膺,「老娘是这麽不珍惜幸福的人嘛,我是确定肯定以及认定,john,你就从了我吧!」 桃花说john,那是因为现代的抽水马桶据说是由一个叫john的人发明的,後来为了纪念他,抽水马桶就有了一个名称叫john,桃花也不知道蹲厕英语怎麽叫,反正哥俩都是厕,凑合凑合用吧,某男已然成了桃花眼中的绝代「厕妖」。 可一样的字在云横熙听来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容」,原来是发了相思的疯,容天南,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向桃花日夜念想的,自然是容天南,叫得倒是挺亲热,今日倒是沾了你容天南的福气! 云横熙轻笑了一声,也不在意,看着那艳如桃李的女人,名字确实很俗气,但今夜的她却绝不媚俗,及腰的如瀑长发,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清秀绝俗却又魅惑天生,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云横熙挑了挑眉,在桃花看来是如此的美不胜收,暗沉的声音如诱惑般轻轻响起:「向桃花,你可想摸个够?」 桃花此时此刻,狼子野心,所谓色慾薰心,哪管的三七二十一,配合地点头道:「自然是想摸个够本。」 云横熙翘了翘嘴角,又把桃花迷了个七荤八素,他挺身而起,把桃花压在了身下,「既然如此,如你所愿。」桃花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百分之百愿意的激动心情,云横熙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双唇一碰,如同点着火的导火线,一发不可收拾。 云横熙的舌头在桃花的口中与之纠缠,修长有力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捏,桃花自然也不甘示弱,积极动作表现自己的衷心配合,双手勾着云横熙的脖子,那娇艳欲滴的双唇移到了云横熙的耳边,轻轻呼气,啃咬,伸长了舌头在云横熙耳洞里搅动。 云横熙似乎已经不想按捺了,这女人勾人的本事确实不少,鱼水之欢而已,何须对这个女人温情有加。 云横熙的双唇慢慢下移,来到桃花的胸前流连忘返,手指也渐渐往下,撩拨这向桃花的情绪,云横熙终於打横分开桃花的双腿,那早已被桃花摧残得急於报复的凶器终於没入。 「我的妈啊!」伴随这个动作,一声惨呼,那天晚上据说响彻了整个熙王府。 「john你个便器,你就不能怜花惜玉一点嘛,你想捅死我啊!」桃花呼天抢地,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慾结合吗?我怎麽觉得是灵魂剥离,说有多痛就有多痛! 云横熙动作也是一顿,这女人刚刚的动作明显不是个雏儿,可事实却明摆在眼前,他确实是她第一个男人。 还未待云横熙考虑好是不是要稍微怜悯她一点,桃花已经痛定思痛,毅然反击了。 於是乎,当天晚上,三王妃的房里砰砰声不绝於耳,三王妃的尖叫声、咒骂声,桌椅的碰撞声,杯盏的倒地破碎声,还有三王爷暗沉的咒骂声:「你个恶毒的女人,你这只母老虎,你还来,你还敢来,你简直找死!」一直到了大半夜才消停。 众人听得那是心惊肉跳、心有余悸,三王妃真的是把王爷给得罪惨了,谁不知道,三王爷那拾掇人的本事! 唉,也不知道三王妃能不能撑到天亮,把酷刑撑穿,好歹也是武林大门派的女儿,虽说只是个庶出的,王爷也应该有所顾忌,留个脸面吧。 而向桃花,她确实在痛并快乐着,只想着像她这样一个规规矩矩的老实人,能够这样放纵一次不容易啊! 说不定这会过後她又回去掏马桶了,所以,不捞个够本对不起自己啊!於是乎,战意凛然,一轮又一轮的肉搏战,轰轰烈烈地在三王妃的房间里如火如荼地展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云横熙就醒了。 这是每月的第一天,照例他云横熙上朝一个月也就是这麽一天,也算是给皇兄一个面子,要不,这繁文缛节对他来说就是个屁,放得多响多臭,也就是个屁而已。 第二章 云横熙好不容易才把那个恶女人的手脚从他身上掀开,看着她那四肢摊开的那个躺屍样,云横熙奇怪地发现,自己不仅不像以前一样对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甚觉反感,还对那平躺着还能高高耸起的小山峰频频注目。 想想昨天夜里这个女人的火热,两人的身体就如同按着尺寸比例铸造般的契合,两人的默契就如同由来已久般的得心应手。他们的作战场地遍布这整个小屋,看着这满眼的狼藉还有床上的那个女人,云横熙就能感觉同样的火热在小腹里慢慢聚集。 他刚才应该直接把这恶女人掀到床下去,可动作却不随心愿,云横熙下床时还顺手掀了张被子盖在了那躺屍女人的身上,连脸也盖住了,整个可以打包火化的形象。 福泉管家已经悄悄推门进来了,昨夜里他充分理解了原来功力高也是有弊端的,除了众人听到的嘶吼声、打击声,身为除了王爷之外这府里武功最高的老人家,该听的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他也听到了。 几乎每次各个王妃侍寝的晚上都是他老人家候夜的,平日里王爷安静得他老人家总有冲动,想冲进去看看这金玉其外,武功深不可测的王爷是不是不举,昨夜里,他老人家总算是老怀宽慰啊!苍天有眼,王爷的枪还是好使的啊! 福泉一进门眼尖就直接往床上看去了,这一看把他老人家吓了一跳,平躺着的身子上面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凹凸起伏的曲线倒是看出了是一名女子,可为何脸也给盖上?难不成……难不成王爷的枪捅死人了! 老人家哆哆嗦嗦地指着床上道:「王爷,王妃她……她难道去了?」 云横熙皱了皱眉,往床上一看,那起伏的曲线不由让他的血气也起伏了一下,瞪了福泉一眼,「哪该看,哪不该看还得我教你?还不赶紧拿了朝服来伺候!」 「是,是!」福泉双手捧着朝服走向前去,眼睛一抬见到自家的王爷,差一点就晕死过去。 他家的王爷那是遭了什麽孽呀!是谁……是谁这麽忍心把他家他自认为风华绝代、文韬武略的王爷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啊! 云横熙身上小麦色的肌肤如今抓痕累累,咬痕遍布,可以想像昨晚战况之惨烈简直是骇人听闻哪!福泉只想摸一把涕泪,颤颤巍巍地道:「王爷,王妃真是死有余辜了,你看看,把你都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云横熙好笑地道:「放心,你死了,像她那样的女人也死不了,你就别在这瞎捣乱了,赶紧伺候我更衣走人。」 身穿朝服的云横熙,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青龙舞爪的紫黑龙袍,鬓若刀裁,凤目含威,丰姿凛人,搭配上他颀长的身子更加的卓尔不群。 云横熙欲出房门之时,福泉问了一句:「王爷,今个儿是这月的第一天,按理侧室王妃一个时辰後都要到正王妃处奉茶行礼,可三王妃昨晚……昨晚……咳,咳……」福泉觉得王妃的禽兽行径确实让人难以启齿。 「三王妃估计身子多有不便……」这也是福泉自己推算出来的,按王爷那锱铢必报的个性,他身上有那麽多的痕迹,三王妃肯定也就剩下半条人命,「是不是我到大王妃那走一趟,替王爷传个话,免了三王妃这次奉茶?」 云横熙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道:「家礼不可废,回头你叫她的婢女过来伺候一下,至於去不去得了,就是她的事了。」说罢,拂了拂袖,施施然走了。 福泉小眼睛撇了一眼,不由地为这三个王妃掬了一把同情的泪,官家子弟不是喜欢玩斗蟋蟀,就是斗鸡斗狗的,唯独咱家这三王爷与众不同,趣味恶劣,最喜欢看的就是人斗人,还要是女人斗女人,福泉跺了跺脚,也离去了。 向桃花是被憋醒的,桃花睁眼的时候发现四周黑蒙蒙的,呼吸都觉得困难,原来真的是黄粱一梦哪,敢情是碰上所谓的爆屎渠,把老娘给爆进去了? 桃花觉得不对劲,这味道还蛮好闻的,香香的、甜甜的……桃花终於後知後觉的一个殭屍打挺,坐了起来。窗外投入的光线让桃花一时眼睛有些不适应,待桃花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桃花闭眼,摇头,睁眼持续了好几次,终於憋足了气感叹了一声,「老娘掏粪掏到异世界!」 屋内宽敞明亮,古香古色的窗户挂着随风飘飞的暖黄薄纱,如若不是屋内实在是一片狼藉跟遭劫了似的,这小屋定是雅致舒心,美仑美奂的古风小屋。 察觉到屋里散乱着破碎的布片、杯盏,倒地的桌椅,桃花终於想起昨晚上的战绩,床上折腾了几遍後,好像她很是豪爽追着那个厕妖拚命。结果不小心整个人扑到了那个书桌上,於是乎厕妖也反扑了过来,扫落了一地的杯盏,上演了全武行,紧接着她老人家实在吃不消,准备跳窗逃跑,於是乎又被挤在窗台边给正法了。 桃花皱了皱眉头,终於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那满目疮痍的身子,紧接着,炮如连珠:「你个禽兽、厕妖、怪兽、变态、狗粪,杀千刀的、千人枕的,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你爸妈革命工作没做好才生了你这个孽种!横竖一句话,别让老娘再看见你,要是见着了你,老娘一定要把你灭了!」 桃花的口终於在她看见自己上升两级的胸部时闭上了,桃花身手矫健地爬了起来,直接奔向床边的那落地的大铜镜,那是屋里唯一一件健在的物品了。 镜中的人,让桃花那微张的樱桃小口再也闭不上,镜中人容色娇艳、眼波盈盈,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身段婀娜多姿,柔若无骨,却又风情万种。 婢女小筑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诡异的景象,自家的小姐挺着胸、翘着臀,双手自上而下抚摸着那叫人血液贲张的身子,来到胸口处还不忘狠狠地托了一托,搓了一搓,一脸的陶醉迷恋。 小筑这会真的是傻了,昨夜这屋里的动静住在院子里的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小姐叫得那个惨绝人寰啊,听得她的小心肝蹦了一整夜,衣服也不敢脱,琢磨着随时要去请大夫。 如今可好了,小筑看着那个还在悠然自得的向桃花,小姐的样子明显就是给王爷折腾得得了失心疯。都怪自己昨夜里胆小,要是她敢冲进来,估计小姐就能暂时逃离王爷的魔掌了,整个云王朝的人哪个不晓得,宁得罪皇上莫得罪三王爷! 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的洗漱木盆,小筑在衣柜里找了一件披风套在了桃花的身上,情真意切地道:「小姐,你放心,就算你傻了,大家都不要你了,小筑也不会离开你的。」 小筑拨了拨桃花的散发,轻轻地把她扶到床沿边坐下,半蹲在地上,一脸悲戚的看着桃花。 小筑悲惨的声音总算让那个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桃花回了神,闭着眼睛,桃花努力地想,才慢慢把这身体里破碎的记忆片段拼凑起来。 此女亦名为向桃花,武林一流门派青城剑派掌门向勇贺的女儿,只可惜,是个次等的庶出的,向勇贺有两门妻妾,大夫人生有一子一女,二夫人生有一女,而向桃花却是向勇贺与婢女露水情缘的意外产物。 向桃花的大哥和两位姐姐都是人中龙凤,大哥向业豪和大姐向佳月均是武林新一代的翘楚,人称青衫剑客和月容仙子;二姐向佳珠也是不俗,虽然武学造诣稍微逊色,却是因为才气而闻名,据说是诗词歌赋无不通晓;而向桃花,听名字就知道,这俗不可耐的名字绝对是她那做婢女的娘亲给起的,连家谱辈分的字也没有。 这个桃花倒不在意,用回自己本名自在多了,想她在现代那会,她家也有三兄妹,她大哥叫向一,二哥叫向二,到了她,上天保佑,总算她家外出读书的堂哥回来了,说女孩叫三多难听,这春天来了,桃花开了,就叫桃花吧,那会桃花那个多开心啊! 後来桃花也有文化了,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在大家都在追求高雅、特别的名字现况下是多麽的俗不可耐,多麽的贻笑大方,於是乎,那个好心给她起名的堂哥被桃花咒到四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 而今,桃花美滋滋地想着,搭配上姐如今这谋杀一大片目光的条件,这名字绝对是大俗,也是大雅啊。 这个身子的向桃花却是个性与她相同的女子,虽说从小艰苦却从不自暴自弃,虽然没有哥姐那样优越的条件,堂堂正正地习武学艺,可生性聪明的向桃花还是尽一切的可能偷偷学习各种手艺,或刺绣,或弹琴,或轻功,或写字,向桃花可能无法学精,但却是各样都囊括学了个遍。 第三章 这一点如今的桃花很满意,非常满意,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她向桃花作梦都想做个最缺德的人! 回头再说向桃花这门婚事,一般江湖稍有地位的门派都是连成一气,不愿与皇室结盟,受到皇室的约束。皇室虽然豢养了大批的高手,却仍然无法真正控制武林,而向桃花就在这样的契机下,说好听点,光荣地成为像王昭君那样的文化情缘纽带人物;说难听点,那就是成为朝廷的鹰犬,青城剑派的逆女。 其实可怜的向桃花也没明白,为何那王爷当日就劳师动众到青城剑派提亲,说是三皇子对她这位三小姐一见锺情,非卿不娶。桃花敢赌着毁容的咒,肯定地说之前的向桃花,怕是除了她圈养的那只公猫,压根就没有公的进过她的院子! 但三皇子提亲的人却是她,如若是大小姐或二小姐,青城剑派估计会想方设法地严词拒绝,可是若是为了这连鸟都不鸟的小丫头得罪了皇室,那可就划不来了。 说起她的这位夫君,京城人无人不晓,排行老三,大哥是皇上,二哥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到他这,按桃花的说法,就是他老娘的子宫保质期过了,生下了他这样一个糟粕,虽说是糟粕,但相当地不同凡响,人家称呼他叫「谁见谁愁」。 桃花约莫估计着这武侠世界看到底最厉害的就是「鬼见愁」,如今这「谁见谁愁」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五行六界,谁都扛他不住?别的本事桃花不知道,就昨天晚上那本事,确实非桃花扛得住的。 她如今的这位夫君,放浪形骸,别的本事没有,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他说第二,京城无人敢说第一,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据说是包下了京城的栖凤楼与一干美娇娘众乐乐,每次例行来到她这的时候总是诸多调戏、调侃却总是戛然而止。 昨夜她的绝地反扑那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想占老娘便宜,老娘先把你给榨乾了再说,说到推倒与被推倒,无关性别,只关谁上谁下。 桃花想到这,不由地拍了拍小筑的肩膀,感叹了一声,「姐的命真好,都说天地补忠厚,向桃花,你成上流人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干些下流事了。」 小筑睁着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桃花道:「小姐,你没事?」 桃花笑嘻嘻地道:「小筑,你小姐我怎麽会有事,别哭鼻子了,赶紧起来,咱们收拾收拾弄点东西吃,话说你小姐折腾得肚子还真叫饿啊!」桃花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丫头,陪嫁而来,却从不因为跟了她这样一个没前途的主子闹别扭。 小筑喜极而泣,却突然间想起了什麽,急忙忙地道:「小姐,来不及了,今个儿是这月的头一天,你要到大王妃处敬茶行礼的啊,昨夜里王爷在你这歇下了,大家都等着一探究竟呢!」 桃花那桃花眼一挑,心下开始琢磨着,话说这王爷到有三位王妃,老大後台颇硬,是某丞相大人的千金;老二据说是王爷的红颜知己,唉,有王爷老公当靠山,基本就是珠穆朗玛,坚挺到顶了!至於自己,後面连个小山丘都没有,更甚者还是盆地,就青城剑派从小对她的态度,不在她失足的时候把她活埋了就算厚道了。 所以桃花很当机立断地决定装孙子,低调才是王道,孙子、孙子,辈分越低越好混! 「小筑,拿套简素点的衣服过来,小姐我画个妆,赶紧,千万莫迟了。」 桃花说的化妆自然不是浓妆艳抹,昨夜的脖子那叫悲催呀,整个跟屍斑一样,若要掩盖那得打石膏了,所以桃花倒是没想掩盖,而是直接加料,化成了好似被人五指掐住脖子留下的遍脖的指痕。 小筑怎麽也想不明白,这小姐不是好好拾掇下自己,反而搞得跟哭丧一样脸色惨白、容颜憔悴,再加上那白渗渗的衣裳,看得真教人渗得慌。 「小姐,你就这样过去?好歹你也是三王妃啊,以前王爷没来咱这就算了,昨夜里你可是侍寝过的了,这不定就是王爷已经开始对你上心了,你这样子,不摆明了要将王爷往外推吗?」小筑可不乐见这样,这不没事找抽嘛! 桃花牵着小筑的手往外走,「小筑啊,姐姐告诉你啊,与狼共舞虽然刺激,但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我宁愿做只蛤蟆在池塘上自由自在蹦蹦跳跳,也不愿做只哭红了眼睛的小白兔,完了还给人当点心,信小姐,得永生。话说小筑,有没有近路可以抄?」 小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跟蛤蟆、白兔到底有什麽联系,但最後一句听明白了,就是听小姐的准没错,虽然这小姐平时不像今日这般神经兮兮,但是小筑还是知道小姐是个有才的人,只是人总郁着不说话,今日估计小姐是想通了。 「小姐,走这边,往华擎园走,过了园子就是大王妃那院了,平日里王爷常在那逛,今日王爷上朝了,咱们偷溜一次没关系。」 两人一路小跑,桃花拖地的裙子整个都拽了起来,跑得那个欢啊,一路咒骂这花园里的卵石路。 真是个败家的厕妖,好好地路不铺平坦了,搞了一个个那麽大的蛋在地上给人踩,老娘早晚踩扁你的蛋! 她那双穿着薄底布鞋的脚,跑着这百来十米的卵石道,确实给磨得够呛。 云横熙今早一早就回了,就他一人坐在朝堂上打瞌睡,确实没有家里的床舒服,昨夜本来就辛辛苦苦劳作了一整夜,这刚打个盹就听得那帮站着的老家伙唠唠叨叨个不停,睁开眼看到的全是一棵棵老树妖,确实没有家里的桃花养眼啊! 说起桃花,云横熙眯着眼,看着华擎园那头那跑动的身影,大白天的,一团白晃得人眼花,「福泉,这大白天怎地见鬼了?」 福泉一躬身,呃,一愣,顺着王爷的目光看去,才见到那踮着脚奔跑的身影,後面还跟着个丫鬟。福泉是先看清楚丫鬟了才猜出这团面粉原来是三王妃,只是她为何要弄成这般模样?难不成昨夜里王爷把她的血给抽乾了?福泉狠狠打了个哆嗦,王爷那妖孽,谁知道练就了什麽妖邪的法门。 想归想,福泉还是很敬业地道:「王爷,那不是鬼,是三王妃。」 云横熙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小三这个女鬼,这是要往大王妃处吗?」 福泉还未答话,却见向桃花已经停了下来,深深地喘气,小筑才在後面追了上来。 桃花总算稳了下来,道了句:「小筑,过来,扶着我,你家小姐我现在可是虚弱得紧。」说罢,手已经搭向了小筑,那倍有劲的小腿儿如今是走路哆嗦缓慢了起来,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样。 小筑倒也配合,赶紧搀扶着桃花,两人慢慢朝大王妃的院子里走去。 云横熙的眼睛又眯了起来,「福泉,今个儿咱府里有请戏班吗?这小三儿莫不成还有这才艺?」 福泉自己看得是云里雾里,连忙道:「回王爷,并没有请上什麽戏班子。」 云横熙哼了一声,转身朝自己房里走去,丢下了一句话:「这戏要是争得差不多了就过来回我。」 福泉赶紧福了下身子,应了句「是」,心里却腹诽不已,感情我老人家的绝世武功就是为了偷窥女人的窝里斗? 桃花走进院子的走廊里便看见有四名女子已经候在了外面,桃花自然认得是云横熙的其他侍妾,地位也比较低,自是先候在了外头。 小筑对着门口站着的婢女道:「佳儿姐,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三王妃来给大王妃行礼来了。」 那叫佳儿的自然不敢怠慢,毕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赶紧笑了笑,转身朝里间走去。 桃花进去的时候才看到正中坐着一女子,那小姐相貌娇美,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身穿一件紫红色的宫装,颜色甚是鲜艳,正是大王妃李丞相的女儿李春怀。 左下手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暖黄色宫裙的女子,笑吟吟的,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向桃花脸上转了几转,有些诧异地张了张嘴,却又不言语。这女子的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最让人感觉舒心的是她的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这正是王爷的红颜知己薛雪儿。 相比之下,如今的向桃花,确实是不人不鬼,连小筑看了容颜焕发的两位王妃,回头看看自家这位的寒碜样,心里是珠泪纵横哪! 桃花一脸虚弱的样子,端上小筑递给她的茶,悠着悠着慢慢走到了李春怀的跟前,作势福了福身子,递上了热茶,脸也随着轻轻的仰起来,角度刚好能让李春怀望见她脖子上那五指勒痕。 「姐姐请用茶。」 李春怀自然是看见了,眼中疑色一闪,却忙赶紧下了主位,扶起向桃花,关心地问道:「昨夜儿王爷不是在妹妹处歇下了吗?妹妹的身上,怎的?」说罢竟欲言又止,自是不好直说。 第四章 桃花脸一垂,眉色愁苦地道:「都是妹妹不好,妹妹出身低微,粗手笨脚,不解风情,实在不懂好好伺候王爷,王爷这回生了妹妹的气,也是妹妹的错,还请姐姐责罚。」 说罢双手一伸抓住李春怀的双手,这边却是要跪了下去,那袖子自然是往下滑,这一滑,昨天晚上在窗台上嘿咻的时候被厕妖从後头拽住的手,那已经青紫的痕迹自然就显露了出来。 李春怀这一看越加地相信,昨夜里大家口口相传王爷大发雷霆是真的了,心下暗叹一声,这王爷平时来她这也是遵循着规矩,正经人家的床事向来也是教条得很,所以那些个侍妾也就是王爷贪图刺激,给寻了回来的几个不正经的女子。 王爷虽然平时有些邪气,可床上还是挺温文的,在薛雪儿那也没听闻有什麽逾矩之事,怎的到了向桃花这就给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看来王爷一向厌恶这向桃花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原以为王爷一向疏远她是为了保护她,今日一见,却是真的不讨王爷喜欢。 心下一松,自然也就和颜悦色了起来,把向桃花拉到一边坐下,李春怀笑着道:「妹妹莫急,王爷也是一时糊涂,过些日子姐姐再安排时间让妹妹侍寝,王爷到时自然也就消气了。」 薛雪儿这会眼睛倒是带着些许的玩味,缓缓地道了句:「王爷向来不喜我们後院多管闲事,也向来最讨厌我们编排他的喜好,我看姐姐还是莫要弄巧成拙为好。」 李春怀眼睛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倒让桃花给捕捉到了,两只母老虎相争,受伤的定是她这只无辜的小绵羊。 屋顶上的福泉正在庆幸火花终於要碰撞出来,自己回去通知王爷过来看戏,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哪知道这个时候,向桃花突然双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李春怀在旁边见状,赶紧托着向桃花的手臂,问道:「妹妹这是怎的了?」 桃花一脸的委屈,道了句:「琢磨着月事来了,这回肚子还真有点不舒坦,而且……而且……」桃花瞄了李春怀一眼,「妹妹今日身子疼得紧,起来有点晚了,惦记着给姐姐请安,匆匆忙忙就过来了,还……还没有吃上早膳。」 屋顶上的福泉狠狠一拍额头,就差拧着自己的大腿肉跺脚,福泉暗自哼了一声,无奈跃下了屋顶。 此时的书房里,云横熙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二郎腿,见到福泉进来了,挑着眉饶有兴趣地问道:「怎的今日这麽快就干起来了?」 福泉一脸的委屈样,道了句:「王爷,没掐上,三王妃给和了。」 云横熙抬高音调道了句:「小三还有这本事?福泉啊,打理下早膳,丰盛一点,回头就备在大王妃那,我这就过去。」 云横熙大剌剌地走进了大王妃的别院,莺莺燕燕们自然曲膝行礼,云横熙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特别爽朗,挥挥手,饶有意思地看着向桃花,道了句:「小三儿今日气色不是很好啊。」 桃花瞄了这妖孽一眼,俊是挺俊的,就是一股子的邪气让人看了打从心底冒火,心里道,你大爷的,我给摧残得遍体鳞伤,你倒是活像打了鸡血的跳蚤一样活蹦乱跳!小三,叫我小三,你丫的就是个二点五。 桃花还没答话,李春怀已经半嗔怪地道:「王爷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好好疼爱妹妹,这女孩子家的身子,可是娇弱得很。」 云横熙展颜一笑,那妖魅的笑容真的是让人闪花了眼,慢慢走到桃花的跟前,双手一扶,把桃花直接半揽入了怀中,啧啧怜惜地道:「小三儿也真是的,昨夜里酒量浅就别喝那般的多,喝多了又耍酒疯,昨夜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折腾下来了,瞧瞧你自己的脸色,都撞出这麽多的伤,真叫我心疼哪!」 云横熙一脸的怜惜,打了呵欠兼叹气,冷不防在桃花的腰际处用大一点力气摸了摸、按了按,对於亲身经历昨晚高潮迭起的战斗狂人云横熙来说,向桃花身体哪个地方折腾得最厉害,他这当事人自然清楚。 桃花疼得那个龇牙咧嘴,脸上的白粉都要抖落了几斤。 你个孝悌忠信礼义谦无耻孬货,好歹老娘昨夜里也陪着你巫山云雨赴了好几回,今儿个你是卸磨杀驴,存心给老娘好看! 嘴里却娇滴滴地蹦出了一句话:「王爷就会打笑人家。」这话一说,桃花不仅抖粉,连鸡皮疙瘩都抖下了好几层。 云横熙乾笑了几声,道:「来人啊,传膳!」 云横熙看着这身边的女子,那乌漆漆的眼珠儿从那膳食一上端就开始转溜个不停,可疑的吞口水声音,绝逃不过他那平时听个圣旨都费劲的耳朵。 桃花已经完全不计较云横熙刚刚的这番无礼举动,眼睛里的桃心全向着如今桌上的美食。 云横熙暗笑一声,道了句:「大家都坐吧,今日人都齐整,就一起吃个饭。」 桃花咧着嘴,很狗腿地道:「王爷先请,王爷先请。」 老大、老二自然分坐在云横熙的左右两侧,向桃花就坐在大王妃的身旁,其他的小妾自然没有资格同桌,都到了偏厅。 桃花才刚举筷,云横熙的声音又传来了:「小三今个儿身体不适,还是吃的清淡点好,福泉啊,让厨房给端碗稀粥过来,弄这般大鱼大肉的,小三儿今日这身子怎麽受的了。」 李春怀自然也应和着道:「正是正是,妹妹今日还是吃点清淡的,不宜吃坏了肚子。」 福泉应了句是,看着三王妃那饿鬼投胎,食慾不满的样子,暗叹了一句,王爷啊,敢情你老人家今日大摆筵席就是为了这碗送给三王妃的稀粥?王爷你玩人,不仅俐落爽快,还很舍得下本钱,恶趣味,恶趣味啊! 桃花半举的筷子刹住了,半张的口儿没含住。 桃花很想呐喊一句,老娘只是外伤,不是内伤,看着云横熙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桃花终於後知後觉地领悟了,人家就是为了把她当猴耍的。桃花很快冷静下来,上流人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稀粥就稀粥,洗洗肠胃,老娘明天又是鱼肉一族了。 桃花展颜笑了笑,道了句:「王爷、姐姐们都有心了。」开始抿着小口儿喝粥,那扑面而来的肉香味,权当妖孽放的与众不同的屁! 桃花低着眉,垂着眼,喝着粥,琢磨着好歹也快收工回屋了,冷不防怎觉得身下一只脚慢慢地,轻轻地在她的小腿上蹭啊蹭,甚至有向上攀升的迹象。 桃花猛地抬头,看了看隔壁的李春怀一脸的正常,斜对面的薛雪儿一脸的恬淡,正中央的云妖孽,手里挟着肉,那修长的凤眼往桃花挑了挑,一句轻飘飘的话就钻进了桃花的耳朵里,「小三儿,你真能装,继续装,瞧你现在这吃惊的模样,可不是要把自己曝露了,镇定点。」 桃花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埋头,生平觉得这早饭怎能吃得如此细水长流,这妖孽的腿怎能长得如此修长跋扈,你个云妖孽,口里吃肉,那破脚也要吃肉,老娘从今往後,不穿上裤不出门! 待到云妖孽宣布自己已经吃饱了,桃花才像蔫了的茄子一样往回走,心里抖啊抖,桃花啊,装孙子也是技术活,装不好就真成孙子了。 桃花望天无泪,发誓穷极毕生之力,定要爬出王府,自由的江湖才是我向桃花千树万树开的摇篮哪;玉树临风兼雄味十足的高手,才是我向桃花生生不息,回圈不止的动力。 只可惜,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总有一天,我向桃花要像甩鼻涕一样把这云妖孽给狠狠地甩了! 懒洋洋的清闲午後里,云王朝的第一闲蛋王爷云横熙正坐在那清幽僻静的院子里,品着茶,眯着眼,吹着风,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福泉一边站着,欲言又止,每次吸起气来要说话,云三王爷那曲子就哼到了高调之处,接连着好几次搞得他老人家差点岔气。 最後,福泉终於一口气憋足了道:「禀王爷,皇上说了……」 这才开了个头,云横熙便懒懒地道:「福泉啊,你怎麽就老爱听那猪头说话,我就不爱听,瞧他细皮嫩肉、牙齿白的人模人样,这家伙嘴巴臭着呢,猪嘴里从来吐不出肉包子来。」 福泉抹了抹前额的汗,诺诺道:「皇上遣了蓝大总管说了……」 还没说完,云横熙摆了摆手中的茶盖儿,连连摇头道:「你不提这老家伙我都忘记了,老蓝啊,做人特不厚道,你说他一个太监逛什麽青楼,遛鸟也得有鸟才成不是?堂堂一个大内总管,居然还欠了人家二两花酒钱,骚包样,回头老子把他送到青楼当个老倌儿。」 第五章 福泉憋得满脸通红,气可吞不可憋,大声道:「皇上说了,青城剑派下个月中旬要在青城山为两位小姐比武招亲,这次四方齐聚,容天南也必定在场,皇上要王爷到时候去探探虚实,看看是否以招亲之名,实则暗中结党。」老人家这会舒坦了,好不容易喘了口大气。 云横熙有一下没一下地翘着腿,不屑地道:「不去,要去他自个去,朝中有我,还怕翻了天不成,谁不知道王爷我仅仅半日便理万机,交给我怎的还不放心不成?」 福泉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只要是认识你的,都不放心! 上次皇上让你批改公文,结果倒好,院子里凡是识字的全让你叫来一人一枝笔,几百份公文一人十来份,全都写了一个准字就交上去了,祸害,真是个祸害啊! 福泉想归想,继续道:「这不因为王爷是青城剑派的女婿嘛,王妃自打过门後也就没再回去过了,青城剑派也未曾遣人过来,王爷就当是为了王妃。」福泉一脸的谄媚,腆着脸道。 说到王妃,云王爷的眉不禁挑了挑,点点头煞有其事地道:「也在理,这猪头皇上最近脑袋倒是灵光了,话说小三最近都在忙活啥啊?说来给王爷我乐乐。」 福泉乾咳了几声,抿抿嘴,道了句:「王妃很是守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请安时请安,就是……」福泉停了停,看着自家王爷一脸悠闲状,放下心来继续道:「就是王妃最近总到帐房唠嗑。」 「哎呦,我说这小三还真带点人味儿,都唠些啥,说来听听。」云王爷半眯着眼,饶有趣味地提高声调道。 福泉呐呐道:「以前王妃总是在月银用完之後方才差丫鬟到帐房领,时常都是好几个月方去领那麽一次,日子过得甚是简朴。这些日子,咳,王妃跑到帐房,要把以前欠下的全部给领回去,帐房每月的月银在王爷您的吩咐下从来都是不多不少刚刚好,这几日经不起王妃的折腾,正郁闷着,後来,事情倒也暂时解决了。」 云王爷不痛不痒地问道:「怎麽说?难不成帐房那徐胖子还能到青楼卖身还银子?」 若是有胡子,福泉那胡子现在定是翘得老高,就知道青楼,王爷啊王爷,你怎的就不学学二王爷,领军塞外,何等的英雄盖世,人称霸天之师,霸天之帅! 苦着脸,福泉道:「回王爷,王妃让徐胖子写了张借条,签了字,说为了补偿她的损失,这笔银子就先暂时借放在那,但以後每月得多上二两银子的利息,计到月银里,等到那笔银钱还上为止。王妃还说了,最好……」福泉瞄了瞄云王爷,低声道:「最好让您老人家也给按个手印,徐胖子作不了准儿。」 云王爷懒懒地站起身来,「这样说,小三这些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福泉一脸的笑意,道:「可不是嘛王爷,王妃最近可是珠圆玉润得很,王爷把王妃照顾得如此周到,当是到娘家让人给瞧瞧,当日王妃的决定那是一等一的英明正确。」福泉配合地竖起了大拇指。 云横熙伸了个懒腰,想起那夜洞房花烛,向桃花那一脸的哀戚,就跟在哭丧似的,那小脸白得跟刚从地下爬上来的一样,还英明正确! 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道:「小三最近圆润了?腰粗了吗?」 「啥?」老人家没反应过来,道了句:「小的没摸过,不知道。」说完掩口瞪圆了眼,罪过啊罪过,把俺老人家给圈进去了。 云王爷啧啧了几声,似乎颇为郁闷地道:「怎麽办,很想知道啊,福泉啊,你不能摸,谁能摸?」 福泉「呃」了一下,恭敬道:「自然是王爷能摸。」 云王爷拍拍袍子,悠闲地晃着走回去,提高声调道了句:「那还不赶紧给我找来,我去玉液泉,叫小三儿来给我搓搓背。」 桃花最近的日子过得是顺心顺水,早上长睡不起,晚上视睡如归,经常睡上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周而复始,除了必要的请安时候,桃花便在黑暗的世界里如火如荼地长眠着。 直到有一天,小筑嚷了一句:「今个月的月银可以去领了。」桃花骤然间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璀璨光芒,把小筑吓了一跳。 桃花猛地下床,梳妆打扮,整理好仪容便要出门。 小筑弱弱地问了句:「王妃,你这是要往哪啊?」 桃花嘎了一声,道:「小筑,你说的,领月银哪,赶紧哪,天大地大可不如钱袋子大,钱袋子哪!」桃花一脸的朝圣,「那便是俺的乾坤袋,只要满满地,俺都可以请孙猴子当保镖。」 小筑摇摇头,她真宁愿这王妃娘娘直接昏睡在床算了,每次起来说的话都不着边际,绕得人头晕,慨叹了一声,道:「娘娘,这领月银也是奴婢去领,你是王妃哪,哪有那麽掉价跑到帐房去排队领月银哪!」 桃花想想也对,她是谁,堂堂的王妃娘娘,上马有人垫脚,睡觉有人盖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连拉屎估计都能叫个来端盆盆的,就算她立马半身不遂偏瘫,也完全没有丝毫的生活障碍,去,呸呸,想着怎的咒起自己来了! 转头看向小筑,舔着脸道了句:「好小筑,你赶紧,赶紧。」 桃花坐在房里,心情那个激动啊!像她这样一个在现代属於蚁族的小蚂蚁一只,每次领工资,那哗啦啦的票子就是心灵的慰藉、活着的盼头、生命的曙光,这种心理,即使她向桃花如今也成上流人士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桃花开始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个最壮观的剧情,王爷大手一挥,哗啦啦的上万两的银票子,那似漫天的雪花一样飘洒过来,何其的唯美,何其的浪漫。 桃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微微弯起的嘴角看得出她在编织着自己的美梦,可惜,小筑回来的一句话,就活生生地把她拉回了现实。 「王妃,银钱领回来了,这有一百两,你先给收好吧。」 桃花嗖的一下望向小筑,一百两,才一百两!有没有可能,有没有,有没有!我好歹也是王妃,王妃啊!一百两,这抠门的银,这抠门的坏银!感情银子都让他给花天酒地去了?外面撒钱如雨,家里断粮缺水!这千人睡、万人枕的馊人!心给狼掏了,肺给狗啃了,迟早连鸡鸡都要给狼狗叼了! 桃花颤颤悠悠,怀着一颗极端悲戚的心,接过了小筑手里的一袋碎银和一张单薄而脆弱的票子,从钱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碎银,塞进了小筑的手里,道了句:「小筑,你的,等我以後发财了,我就给你铸个跟你一般高的元宝儿,让你抱着睡。」 小筑连连摇头,把银子往回塞,「王妃,小筑那份也领了,这万万使不得。」 桃花脸色一正,「嫌弃了不是,我都这麽少,你那点银子更是连塞牙缝都不够,赶紧拿着,我们这关系,咋那麽见外。」 小筑一脸的感激,眼眶都红了,哪有主子这样关照下人的,这把碎银子,都顶她半年的工钱了,低下头,轻轻地道:「王妃,其实你以前好多时候都不去领银子,都是等到银子用光了才遣小筑去领回来,琢磨起来,你都少领了半年的银钱。」 桃花一听,就差没有蹦地三尺,来个倒插葱,直接把自己给摔晕了省事。 向桃花啊向桃花,也不给妹妹我留条活路,你走了,我进了你这身子,你说,空有一身皮肉,有什麽用,有什麽用啊!难不成卖肉求银!气煞我也,老娘说什麽也要把银子给要回来,失贞事小,讨银事大! 於是乎,桃花开始有了生活的目标,前进的方向,每天乐此不疲地往帐房里溜达。 起初徐大胖子还不以为意,後来混得脸熟了,桃花就直接开口了:「我说徐总管哪,都说贵人多忘事,前几个月哪,我忘了遣丫鬟来领个银子,你老人家也忘了把银子给我送回去,这不我回头想想,钱银两讫,糊涂不得啊!你说是不是该清算清算了?」 饶是徐大胖子精明,还是愣了会才听明白了,感情三王妃是来要债的! 徐大胖子苦着脸道:「娘娘你应该知道,王爷向来有规矩,这银钱不领就当放弃,每个月的银钱那都是不多不少,这……我这实在无能为力啊!」 桃花摇摇头,「此言差矣,怎的说我也是堂堂的三王妃哪,就算我没遣人来领,也总得呈送上来才对,这是伺候主子的态度吗?还有没有家规国法了!」桃花拍桌子踢凳子嚷嚷着。 徐大胖子给闹得慌的时候,桃花不紧不忙掏出了一张写得如画鬼符般的纸,笑嘻嘻地用大灰狼哄骗小红帽的声音道:「徐总管,签了吧,签了我就不烦你了。」 徐大胖子也没想到这娘娘能耍阴招啊,主子交代不能不办,於是乎规规矩矩地画了押,桃花吹乾了纸,乾笑了几声,摇摇摆摆,志得意满地走了,徐大胖子後来才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手损千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