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暖婚:早安,宁先生》 第1章 回国(一) 第1章 回国(一) 作者: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空姐甜美的声音来回播放,「各位旅客们,从纽约飞往京城的航班还有十五分钟就要降落了,请系好安全带」 安静的商务舱里,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扣系安全带的声音。 靠窗的位置上,一个带着眼罩的女子,恍若失聪般不闻不动。 她旁边的小男孩认命地拉过安全带,扭着身子帮她系好,然后再系好自己的安全带,乖巧的坐好,精緻的眉眼仿若是名家精心勾画的秀丽水墨丹青,举手投足见不乏优雅与矜贵。 小小年纪就如王子般优雅,长大后定是清绝雅贵的名流公子,举手风华。 空姐缓缓经过,检查各位乘客的安全带是否系好。 路经此处,空姐微笑着,想要把沉睡的女子喊醒,男孩急忙制止,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带着稚嫩的柔软,偏偏故作冷漠,令人忍俊不禁。 清绝的眉眼如水墨林溪,他说,「我妈咪刚刚睡着,请不要打扰她,十分钟后,我会把她喊醒。」 此等优雅的礼貌的小绅士,任谁都不忍拒绝。无伤大雅的事情而已,空姐莞尔应声,「好。」 十分钟后,男孩侧身轻拍女人的手背,声音软糯,「妈咪,你该醒了。」 大约十几秒后,女人摘下眼罩,精緻的眉眼与男孩如出一辙。她的眼睛仿佛蕴藏了万千繁星,流光昭昭却清冷浅陌,声音清脆如林间清风,「小墨,下一次可以推迟两分钟。」 「好吧!」男孩微微一笑,竟比皇室王子还要优雅三分。 * 行李传送区。 从传送带上取下一个银白色的行李箱和一个黑色的包裹,女人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男孩,莲步款款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跳跃的音符,跳动在心头,挥之不去。 倏然,男孩开口,「妈咪,等一下,我的鞋带开了。」 女人松开行李箱,蹲下身体,双手捏着鞋带,黑色的鞋带在白玉般的手指间飞舞,很快编成漂亮的蝴蝶结。 女人没有抬头,「另一只脚。」 男孩十分体贴地拒绝,「妈咪,我都六岁了,可以自己繫鞋带。」 「你就是六十岁,在妈咪眼中,也只是一个孩子。」 母子两人使用英语交流,往来旅客居然有些微微的失落,这么美好的一对母子,为何不是自己国家的公民呢! 「总裁,与dj集团的合约细节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签约时间在三天后上午十点。下午与市政秘书洽谈城南的开发案。晚上,慕容小姐约您在西西里西餐厅共进晚餐」 秘书跟在身后汇报形成,男人大步在前,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只有觉得不合理的地方,他才会出语纠正,下一秒復归沉默。 隐隐有喧譁声入耳,「看!那个男人是不是安宁国际集团的总裁?」 「果真是举手投足间无限魅力,尽显尊贵霸气!」 「人家可是有未婚妻的,不要做白日梦了!」 男人女人一前一后,距离不远不近,只是大家窃窃私语的交谈声还是传入女人耳中。 她面不改色,唇边轻嗪一抹疏浅的笑,飘渺得仿若天朝浮云。 ------题外话------ 新文驾到! 新文秉承疏影一贯风格,暖心暖肺,宠到了骨子里。 喜欢的宝贝们收藏一下,看我们的宁先生怎么宠妻! 收藏!收藏!收藏!
第2章 回国(二) 第2章 回国(二) 作者: 步伐不曾混乱,她牵着男孩,渐行渐远。 然而,孩子的好奇心终究按捺不住了,他回头观望,不经意间却撞入那双银墨昭昭的暗鎏魔瞳。 显然,男人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时,心头仿若电流忽闪,剎那的悸动,如银昭白月,他居然有种过尽千帆的酸涩。 恍然如梦间,女人牵着男孩走出机场,往来不绝的人流,隔绝了那道令他悸动不已的视线。 * 机场外,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一个身穿橄榄绿军装的小伙儿。 「妈咪,是那位叔叔吗?」小墨遥指,如画的眉眼闪婚一抹不确定。 哪知女人却微微一笑,扬起无限风华,「是。」 母子两人缓缓走近,军人小伙一愣,随即迎上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愣愣询问,「请问,是慕容以安少校吗?」 「是。」慕容以安莞尔,清绝的眉眼如诗如画。 小伙儿侷促地把手从身上擦了擦,颇为尴尬的跟她握手,「慕容首长您好,我是齐中校的警卫员彭伟。」 「你好。」浅浅握手,随即收回。慕容以安待人疏离,却不显隔阂。 以安目光一落,疏冷中浮起几许温度,话语如清风,「小墨,喊人。」 「彭叔叔好。」 彭伟张大了嘴巴,震惊无比,「慕容首长,这」 「叶言墨,我的儿子。」言辞间尽是骄傲,一点都没有未婚生子的不安与愧怍。 震惊过后,彭伟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接过以安手中的行李箱,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塞进去,復又绕过来,拉开车门,请以安上车。 目光落在小墨身上时,眼底划过一抹惊诧,随即很快敛去。 越野车比较高,一个六岁不满七岁的孩子,应该很难上去。彭伟好心询问,「小朋友,需要我抱你上车吗?」 小墨摇摇头,优雅绅士,教养极好,「谢谢叔叔,不过并不需要。」 然后,在彭伟有些怀疑的目光中,他一手攀着车辕,一手握着车门扶手,脚蹬着车轮,用力一点,很轻松的钻进车里。 彭伟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有这么棒的身手,绝对不简单。看来,慕容以安少校能让军区首长如此重视,果真有几分资本。 上车后,小墨主动拉过安全带系好,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慕容以安少校未婚,却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只怕到军区后,应该会掀起轩然大波吧! 彭伟收回乱飞的思绪,专心开车。他的任务就是接慕容以安少校,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越野车在街上疾驰,捲起丝丝缕缕的尘埃,携着春风,沾染了碎碎的凌乱。 上午十点钟,空气灰濛濛的,心也压抑着。 小墨开口,打破了沉寂,「妈咪,今天阴天吗?」 他使用的是英语,彭伟愣了一下,这孩子居然会使用双语? 天!难道他是个天才? 似是看出了彭伟的惊诧,以安淡淡解释,「小墨从小在纽约长大,他习惯了说英语。」 「噢」彭伟恍然大悟。 第3章 回国(三) 第3章 回国(三) 作者: 解释了彭伟的疑问,以安这才给小墨解释,「今天不是阴天,而是雾霾天气。」 小墨跟着慕容以安常住纽约,去过俄国,在法国住过,也呆过德国,辗转流经多个国家,多个城市,从未遇过雾霾天气。 提起雾霾,彭伟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京都什么都好,就是这空气太遭心。」 京都人口接近两千万,是国际大都市,经济繁荣不必多说,可经济的发展却是建立在环境污染的代价上,雾霾天气成了京都最常见的天气,尤其是冬春季节。 「春季少雨多风,雾霾常发,不过因为风多,很快就散了。」彭伟继续说道,「十年前的雾霾比现在还严重,近几年领导越发重视环境质量,再加上国家在世界上的影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国际会议在京都召开,所以就大力改善了环境质量」 慕容以安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一声,「挺好的」 「叔叔,雾霾天气会影响身体健康吗?」小墨难得像个好奇宝宝一般询问。 「当然了!」彭伟说道,「雾霾可是被成为十大隐形杀手之一」 一路上,小墨和彭伟讨论得热火朝天,反观慕容以安,却沉默得过分。 越野车疾驰,路边景色飞速后退,她的思绪也跟着后退。 粗粗一算,她离开京都,居然七年多矣八年未满。 京都繁华不减,可她的心却比寂原还要荒芜。物是人非的怅惘,竟是如此心酸悲凉。 车子停在了军区大院附近的一个小区,慕容以安都没有反应。 「妈咪,到了。」小墨稚嫩的童音把慕容以安游离的神思拉了回来。 敛去眸底的怅然,以安浅浅勾唇,「多年未归,突然心生感慨,不好意思」 「慕容长官也是京都人?」彭伟有点吃惊。 「是啊,祖籍京都,七年前把户口迁至东南,后来去西点军校就读」 三言两语,慕容以安把自己的经歷说了一翻。然而,箇中心酸,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彭伟把行李取出来,帮着母子两人送到楼上。 这是一套一室两厅的小公寓,是以安特意提前申请的。 装修是田园清雅风格,很符合以安清绝淡漠的气质。 帮着以安母子两人把行李送到楼上,彭伟便告辞离开,「慕容长官,明天您一定去军区报导,我先回去了。」 慕容以安点点头,对小墨说,「小墨,去送送彭叔叔。」 「不用了。」彭伟好意拒绝,「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小墨也累了,在家里休息吧」 「彭叔叔,小墨不累。」小墨淡淡的眉头舒展开来,就如飘荡的浮云,清清淡淡,「彭叔叔,小墨送你。」 拗不过这母子两人,彭伟只好由小墨送下楼。 辗转流离多个国家多个城市,只要有人对母子两人三分好,他们必定十分回报。 很快,小墨送彭伟回来,然后动手帮以安整理东西。 他们所带的行李不多,只有几件临时换洗的衣服和睡衣,还有两台组装的超级电脑,除此之外并无太多物品。 巡视一周,小墨如水墨林溪的眼眸飘过一抹无奈,他如同绅士一般无奈摊手,「妈咪,我们去超市吧,不然今晚可就饿肚子了。」 「好,等妈咪五分钟。」 第4章 暖心 第4章 暖心 作者: 超市里。 一对母子,妈妈宛若清风中盛放的空谷幽兰,雅致淡然,举手投足间尽是清慧。儿子仿若高空皓月,小小年纪,足以想像以后的万千风华。 购物车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洗漱用品,生活用品以及各种食物和零食。 小墨优雅走在前边,看到中意的物品,不免停下脚步,仔细比对后再放入购物车里。 慕容以安推车走在后面,母子两人清绝雅贵如出一辙的面容,吸引了不少视线。 转过零食货架,小墨指挥慕容以安推车,「妈咪,你的生理期快到了,需要准备姨妈巾吗?」 明明是十分令人尴尬的话题,可由小墨稚嫩软糯的声音说出来,就像三月春风过境,无比暖心。 正在货架前挑选姨妈巾的两个女生一脸羡慕,「好贴心的宝贝啊,我也想要」 另一个女生双手捧脸,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痴迷和嚮往。 「不仅是贴心,关键是颜值高啊」 两个女孩跃跃欲试想要前来说话打招唿,可触及到慕容以安淡漠疏离的眼眸,有些望而却步了。 也是,天山之巅的圣洁雪莲,怎么能由凡人玷染呢? 慕容以安和小墨,就像是遗世独立的仙人,他们优雅高贵,清绝矜澜,风华绝代,他们就是绽放在天山之巅的圣洁雪莲。 选好姨妈巾,小墨对慕容以安说道,「妈咪,可以走了吗?」 点点头,慕容以安推车转身,倏然对那两个姑娘微微一笑,绝美的笑容如同昙花绽放,剎那间惊艷了万千世界。 似是被慕容以安疏浅的笑容惊艷了,两个姑娘久久不能回神。 母子两人渐行渐远,交谈的声音却如悦耳的风铃声,穿越了迷雾,就如石子落湖,盪起微波涟涟。 「妈咪,你刚才对那两位小姐使用美人计了,宝贝鄙视你」 「三十六计任我用,无论哪一计,只要达到目的,鄙视完全可以忽略。」 驳辩如小墨,对上妈咪这一翻「无耻」言论,他竟无言以对。 沉吟半晌,小墨故做无奈抚额嘆息,「妈咪,你赢了。宝贝承认不是你的对手。」 慕容以安轻轻挑动秀气的柳眉,不置可否。 选好物品,母子两人推着车走向收银台。 结帐后,整整装了三个大购物袋。 超市外,一对清绝雅贵的母子正深情对视。 男孩一双眼睛银墨昭昭,举手投足间优雅无比,「妈咪,我觉得我们该叫一辆计程车。」 「驳回!」慕容以安清眸潋滟,仿若幽兰飘摇,她凉凉睨男孩一眼,提着两个既大又重的购物袋迈步走人,边走边打击男孩,「身体素质太差,小墨,你该为自己打算了。」 小墨撇嘴,抗议,「妈咪,人家才六岁」 「想当年,你妈咪我六岁的时候,早就是军区大院一霸了」 然,话说三分,余下的七分戛然而止,慕容以安的脸色似月色般苍白还有些冷。 小墨是个敏感聪明的孩子,只一眼他就看出慕容以安心情不佳。不想提及妈咪的伤心事,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题外话------ 宝贝们,从今天开始,早安正式更新,求点击,求追文,求收藏,求支持! 总之,各种求! 每天两更,上午十点左右一更,晚上八点左右一更,还有不定时加更! 第5章 初见 第5章 初见 作者: 「妈咪,我们晚上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 「出去吧!」慕容以安微微浅笑,浅似清水。 小墨是她的儿子,那点小心思,她如何不懂? 既然儿子不想她触景生情,她便不再想过往的伤心事。 物是人非,秋月春风如浮云,更何况还是人呢! * 西西里西餐厅。 得名于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优雅浪漫的情调,充满义大利风情,就像是电影里女主角马琳娜那般妩媚有雅致的风情,让很多情侣慕名而来。 除却西西里餐厅浪漫的情调,餐点味道也令人回味无穷。 靠窗的卡座上,一对风华绝代的母子相对而坐。 男孩秀气的淡眉微颦,嫩白的小手把nu翻过一页,流利的义大利语脱口而出。 「一份七分熟的酱汁牛排,一份馥郁鹅肝,一份鱼子酱,餐后甜点就来一份米其林巧克力蛋糕吧!」 侍者快速记录,似是没想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说一口流利的义大利语,有些诧异。 小墨优雅微笑,不忘徵求慕容以安的意见,「妈咪,点这些好吗?」 慕容以安清霜冷眼,有些不齿,「你已决定,再来询问我,还有意思吗?」 小墨,「」 他妈咪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小墨对服务员颔首致意,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如溪水潺涓,「ok,就这些。」 侍者微微鞠躬颔首,恰到好处的微笑令人觉得很舒服。 「尊敬的客人,请稍等片刻,大约十分钟之后就可以上餐,祝您用餐愉快。」 小墨和慕容以安都不是话多之人,除了必要的交流,母子两人有时可以半天不说话。 就如此刻,优美的钢琴曲里,母子两人沉默无言。 等餐的片刻里,慕容以安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长街,思绪有些放空。繁华的夜景,让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西西里西餐厅,应该是得名于义大利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吧? 七年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部电影,每当周末,她总会邀请三两个朋友陪她一起看电影。陪伴她次数最多的,始终是他――宁随风。 她的随风哥哥。 七年光阴如流水,她的随风哥哥不再是以前的随风哥哥,她也不是以前的她。 物是人非的时光里,总有些难以言说的苦楚。 在回忆的海洋里翻涌,就在过往的伤悲把慕容以安淹没之际,侍者礼貌问好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然而,问好却不是对她。 「宁先生,慕容小姐,欢迎光临。」 宁先生,慕容小姐 会是他们吗? 下意识的,慕容以安寻声而望。 当她看清璀璨灯光下的那一对男女时,慕容以安清绝的容颜之上血色瞬间退去,苍白的面容竟比长白山上的雪还要白上三分。 如玉的手捏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破坏了美感。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清冷的眼神越发冷漠。 呵!世界可真小! 孰能料到,她回国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不该再见的人。 不,应该说是她不想再见的人。 第6章 讽刺 第6章 讽刺 作者: 「随风,我今天预订的时候包厢已经没有了,就在大厅里好吗?」慕容以微温温柔柔的嗓音十分好听,可在慕容以安听来,却充满了讽刺。 慕容以微 不可抑制的攥紧拳头,一双昭昭流墨里氤氲出几分冷厉和嘲讽,慕容以安微扬的唇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七年前,她被迫离开京城,七年后,她主动归来。有些人有些事,是该解决了。 「可以。」慕容以安出神的瞬间,只听得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仿若深山远涧里的暮鼓晨钟,清清润润,潺潺涓涓,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好听到了极至。 「宁先生,慕容小姐,这边请。」 侍者礼貌邀请两人就位。 小墨托着下巴注视慕容以安,若有所思的清澈眼底,迷雾渐渐散去,恢復了几分清明,他好像有些瞭然了。 视线游离,一双黑如珍珠的眸落在了那一对男女身上。小墨幽幽心想,他的妈咪,应该认识那两人,而且还有几经波折的浮沉。 * 很快,餐点上齐。 小墨露出优雅迷人的微笑,他眨着眼睛故作天真的说道,「妈咪,民以食为天,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小墨很聪明,他知道慕容以安有心事却不想对他说,他便话说三分,点到为止。 明白儿子的小心思,慕容以安勾起一抹疏浅的淡笑,动手把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话语淡若清风,「妈咪没事,宝贝别担心。」 悲愁抛掷脑后,母子两人说说笑笑,晚餐吃得很愉快。 可另一边,精緻的屏风隔开的一方天地里,气氛却有些尴尬。 宁随风优雅的切牛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举手投足间,好似优雅的王子,注意力全程集中在牛排上,好似忽略了他对面的人。 似乎这样的画面上演了千百次,慕容以微始终保持优雅得体的微笑,丝毫不在意。 琴音舒缓,悠然飘荡,如同溪水拍石,淙淙涓涓。 慕容以微笑意盈盈,「随风,下个周末是『民族之魂』舞蹈大赛,你会去看吗?」 宁随风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没有说话。 慕容以微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从小的梦想就是站在世界舞蹈比赛的领奖台上,『民族之魂』是最重要的一步。而且,姐姐也喜欢跳舞,如今她不知所踪,这也算是一人圆两人之梦吧!」 顿了一下,慕容以微浮起几分期许,「随风,你会去吧?」 提到那个杳无音信的人,宁随风执刀叉的手下意识捏紧。 一双鎏金墨瞳如千年古井般深邃,幽幽漫着几分寒气。 慕容以安 薄凉的唇紧抿,许久之后,他轻应一声,「好。」 目的达到,慕容以微漾出舒心满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宁随风不会拒绝她。 接下来的时光,气氛越发沉默冷硬,两人相对无言,偶尔有杯盏碰撞地清脆之音,却很快融在钢琴曲里。 这样疏离淡漠的两个人,远看如金童玉女,可近看,哪里有未婚夫妻的亲昵与柔情? 须臾,宁随风放下刀叉,「我去趟洗手间。」 第7章 相撞 第7章 相撞 作者: 靠窗的角落里,小墨放下刀叉,捻起纸巾优雅的擦擦嘴巴,他站起来,对慕容以安说道,「妈咪,宝贝去趟洗手间。」 「好,不过要注意安全。」 小墨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疾不徐的迈开脚步,优雅乖巧的让人心疼。 放任一个六岁的孩子在陌生的环境里独自去洗手间,恐怕只有慕容以安能做得出来吧! *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事物都有自己的发展轨迹,因此,巧合更是无处不在。 就如此刻。 男洗手间。 小墨推门的瞬间,里面的人恰好拉门。 因为惯性原因,小墨身体前倾。 「砰」一声,小墨撞在了一双黑西裤包裹的大长腿上。 「哎呦――」低唿一声,小墨立即站直了身体,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清男人的面容就兀自道歉,「先生,很抱歉,是小墨莽撞了。」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带有儿童特有的稚嫩的童音,仿如清风拂过,冰雪消融。 宁随风垂眸看着不到自己腰际的男孩,疏离的眸底蓦然浮起几许温润。 当他看清男孩的面容时,不由得感慨。 这个男孩,正是他在机场看到的那个令他心悸的男孩。 半晌,不见宁随风说话,小墨如水墨林溪的眉眼浮起几许担忧,他后退一步,抬头仰望着宁随风,开口询问,「先生,您没事吧?」 意识到自己失神了,一双鎏金墨瞳如月昭昭,宁随风说,「没事。」 小墨微微颔首,礼貌优雅,「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 音落,不给宁随风说第二句话的时间,小墨推开洗手间内门走进去。 当他的身影隔绝在另一方天地里,宁随风突然觉得有种怅然若失的愁绪。 心脏好似空了一块,酸酸的,涩涩的。 透过那男孩清俊的眉眼,他好像看到了记忆里的那抹影子。 抬手捏捏眉心,宁随风苦笑一声,他怕是魔怔了吧! 本想询问男孩的名字,只是心底尘封的那抹身影萦绕心头,他再也没了多余的心思。 昭昭银墨里似有星光攒动,宁随风望月嘆息。 时光匆匆,转眼间,七年已过。 七年了,她还好吗?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只有十个七年,他今年二十八岁,他已经浪费了四个七年,他还有几个七年可以蹉跎呢?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宁随风敛去眸底的悲哀,清冷淡漠把他包裹,他又成了b市那个人人追捧的第一男神。 望洗手间一眼,随即宁随风转身离开。 * 「妈咪。」清清润润的童音把神游太虚的慕容以安拉了回来。小墨优雅得像个王子,「妈咪,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 小墨故意故意卖关子,似是想让慕容以安更多注意他。 然而,他的小算盘终究打错了。慕容以安十分敷衍,「见鬼了?」 小墨,「」 对不正经的妈咪,他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心累! 须臾,慕容以安嗓音淡淡,「宝贝,吃好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该回家了。 小墨点点头,十分乖巧优雅,「好了,妈咪。」 慕容以安挥手示意侍者,「waiter,可以买单了。」 付帐后,母子两人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西西里。 第8章 文盲 第8章 文盲 作者: 回家后,温馨的小公寓里。 小墨十分体贴的给慕容以安倒了一杯水,「妈咪,喝水。」 「谢谢。」接过水杯,慕容以安揉揉小墨修剪精緻的柔软短髮,一双如月清澈的眼眸里散发出几许柔光。 纵然七年前的事情不堪回首,她也不敢回想,可她依旧感谢那个人,感谢那个跟她有一夜情愫的陌生人,感谢他把小墨送给她。 喝了几口水,慕容以安把水杯放在桌上,她颇为认真的开口,「小墨,妈咪明天就要工作了,你打算怎么做?上学还是跟着妈咪?」 小墨微微一笑,优雅如王子,「妈咪,这是一道不需要选择的选择题。」 慕容以安,「」 臭小子跟她玩文字游戏! 「ok!」慕容以安妥协,唇角漾出的笑仿若清风,眼底的狡黠敛都敛不住。 小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妈咪可能又要语出惊人了。 果然,慕容以安水眸流转洇染三分,话语清冷似霜。「以后成了文盲,别说妈咪溺爱你。」 小墨,「」 他只是不想上学而已,用得着言语嘲讽,眼神鄙视么? 再说,用他高达一百三的智商去学习哪些小儿科的「abc」,难道不是暴殄天物浪费资源吗? 小墨喟然嘆息一声,天才的世界,总是充满孤独。 慕容以安有些无力的捏捏眉心,儿子不喜欢上学,她这个当妈的表示很无力。 偏偏小墨从小接受西方教育,习惯了自由而不喜束缚,她就算是想学习「虎妈狼爸」的棍棒强制教育,好像都不可以。 再说了,她慕容以安也不会强迫自己的儿子做不喜欢的事情。 慕容以安揉揉小墨蓬松柔软的头髮,眼神如秋湖净水温柔,「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小孩子熬夜不好。」 「妈咪,你也早点休息。」小墨优雅无比,举手投足间无限风华。 目送小墨回到房间,慕容以安敛起眉目间荡漾的温柔,清冷疏浅中透着些许傲倨。 这样的慕容以安才是素日里最真实的慕容以安,才是那个年纪轻轻,就让各国长官争相拉拢的军事信息人才,更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黑客。 七年来,她一直以冷漠疏离待人接物,岁月的沧桑里,她饱尝人情冷暖。 她用七年的时间,让自己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成长为军事信息专员,她不靠任何人,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慕容以安的神色很冷,唇角的那抹清冷的笑,竟比寒月还要凉上三分。 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修长如冰瓷玉肌般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一分钟后,电脑屏幕上上的黑色代码转换成了图文资料。 快速浏览着,慕容以安唇角轻嗪的那抹笑便越发清冷越发嘲讽。 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往下看,慕容以安关了电脑。 洗漱后,她躺在床上,很快安睡。 七年的时间,光阴如流水,那些人那些事,怕是如天边浮云,飘荡之际便烟消云散了。 流年斑驳,眉心的那抹硃砂,繁华落尽后,一切都会皈依平静。 第9章 军区 第9章 军区 作者: 慕容以安的军籍所在地是东南军区,她作为特别军事信息顾问被东北军区的长官挖来协助东北军区建设现代化信息作战部署,所以长官给了她最好的待遇,不仅特意给她分了一套房子,还给她配了一辆车。 一大早,慕容以安就驱车带着小墨前往军区。 八点左右,黑色的陆虎揽胜极光停在了军区入口。 揽胜极光的车牌是军牌,站岗警卫便上前询问,「长官好!请长官出示证件!」 东北军区是汉唐帝国的总军区,所有的一切章程都严厉到了极致,甚至可以用严苛两字来形容。 从储物格里取出证件,慕容以安隔着车窗递给警卫员。 警卫员十分仔细的核对了慕容以安的军官证和特别通行证,随后恭敬的还给她。 恭敬敬上军礼,警卫员声音高亢,嚮慕容以安问好,「长官好!」 慕容以安笑笑,同样回敬一个军礼,「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高亢嘹亮的声音划破云霄,仿佛惊扰了在空中安睡的浮云。 把路障撤开,揽胜极光缓缓驶入军区。 早训已经结束,不过这个时候,新兵训练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按照导航指示,陆虎揽胜从训练场旁边经过,小墨有些好奇的趴在车窗上观看。 「妈咪,为什么这里的训练方式跟我们那里不同?」 纵然小墨智商高达一百三,可他毕竟是个七岁的孩子,生活阅歷太浅,即便他能从书中网络中获得大量信息,可军区这种机密程度达到变态级别的地方,书上介绍并不多,所以他的了解也有限制。 视线漫不经心的从训练场上扫过,慕容以安嗓音清淡,「除了基本的体能训练,其他的训练是要因地制宜的。比如说,南方多雨,河湖众多,而且多山地丛林,所以训练就要以丛林生存为主,军人们必须要有极好的水性。再比如说北极之国,北极苦寒,多积雪,所以士兵们就必须学会熘冰滑雪,以便在雪地里逃生」 慕容以安简单解释,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完全没有废话,小墨褪去眼底的迷茫,点点头,露出舒畅的笑容,「妈咪,我懂了。」 慕容以安眼神柔和了不少,她很欣慰。 很快,揽胜极光就停在了通讯营。 彭伟早早站在外面等候,见揽胜极光停稳,他连忙跑步过去。 「长官好!」 慕容以安疏浅微笑,「你好。」 这时,小墨也下车了。他穿着牛仔背带裤,一件军绿色的外套,脚蹬白色的运动鞋,头戴一顶黑色的棒球棒,无比优雅绅士。 见到彭伟,小墨优雅问好,「彭叔叔好。」 彭伟也笑着回道,「小墨好。」 礼貌寒暄后,彭伟对慕容以安敬一个军礼,「慕容长官,宁副司令、慕容参谋和齐营长在会客室等您。」 慕容以安眸色微敛,她点点头,话语清冷,「带路吧!」 只是,宁副司令,慕容参谋 是她认识的人吗? 慕容以安思绪有些凌乱。 小墨很快就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异样,他有些担忧。 自从到了b市,他的妈咪经常走神,有时甚至精神恍惚。 可,就算他想要询问,妈咪不愿说,也无人能逼迫她。 小墨微微嘆息,如水墨丹青般的精緻眉眼里流露出浅浅的担忧。 第10章 相见 第10章 相见 作者: 「慕容长官,我们到了。」彭伟说着,脚步顿停,「先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慕容以安点点头,「好。」 彭伟离去,慕容以安习惯性的巡视一周,把周围的一切印刻在脑海里,丝毫细节都不放过。 这是一座四合院,很正宗的四合院,透着浓浓的老北京风味,仿佛是四五十年代的院落凭空移动而来。这样的小院与周围的楼房建筑有些格格不入,可似乎又无比和谐。 彭伟进去通报,大约一分钟后,杂乱却沉稳的脚步声便响起,应该是有人出来了。 小墨站在慕容以安身边,一双鎏金墨瞳望着小院,声音软糯似清风,「妈咪,有人出来了。」 「嗯。」不轻不重的应一声,慕容以安抬眸望向古朴的小院门楼。 四个身穿军装的魁梧男人逆光走来,他们两两并驱,自有一翻上位者的霸气。 出了小院,彭伟快走一步,介于慕容以安和其他三人之间站立,相互介绍,「三位长官,这位就是慕容以安长官。」 「长官好。」慕容以安敬了一个军礼,浅漠疏淡的笑容,飘渺仿若天边浮云。 七年未见,今天终究还是再见了。 她很淡然,就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心境平和,竟然未起半点涟漪。 宁副司令和慕容参谋静静的望着她,两人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浮起些许诧异,然而更多的却是混浊的感慨。 气氛有些诡异,不过彭伟并没有察觉到,他迳自继续介绍,「慕容长官,这位是我们军区的宁副司令」 宁安国摆手打断,「小彭啊,不用介绍了,对以安,我比你熟。」 彭伟呆呆愣愣的,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宁副司令有特异功能,对每个人都能了如指掌? 齐俊彦似是看出了些许门道,他笑着开口缓解气氛,「难道慕容长官跟两位长官是旧识?」 「呵呵」宁安国笑了,「可不是,以安这小丫头,以前可是天天到我家串门呢」 彭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哦!他想起来了,慕容以安说过,她的祖籍是b市,七年前才离开b市,加入东南军区,后来到西点军校深造 怪不得呢! 对宁安国的话,慕容以安只是但笑不语,她不反驳,也不承认,清绝精緻的眉眼仿佛是隐藏在霭霭薄雾里的阳岚山花。 齐俊彦笑着说话,「既然慕容长官认识宁副司令,那肯定也认识慕容参谋长了?」 「对啊!」彭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参谋长和慕容长官都姓慕容,难道」 说到这里,余下的话戛然而止。彭伟张开嘴巴,却不知该不该说。 「难道什么?」齐俊彦笑着开玩笑,「参谋长不会和慕容长官是父女吧?」 慕容振华混浊的眼底似是闪过几许悲痛,他看嚮慕容以安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他甚至猜不透慕容以安在想什么。 七年了,他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可他又觉得,即便女儿在自己眼前,却又隔了千山万水。 「安安,你」 慕容振华刚行开口,就被慕容以安不动声色的打断了,她面容清绝,笑容如冰似雪,「长官说笑了。众所周知,慕容参谋长有个出类拔萃的女儿,可惜并不是以安。以安只有母亲,不过七年前去世了。虽然同姓慕容,不过是同姓不同命罢了。」 第11章 惊诧 第11章 惊诧 作者: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齐俊彦兀自点点头,「也对,以微那丫头的确出类拔萃。」 眼底划过一抹悲痛,慕容振华闭上了眼睛。他的女儿终究还是恨了他。只是他没想到,慕容以安恨他到如斯地步,甚至不愿意承认他是她的父亲。 狠狠压下心头无限奔涌的苦水,慕容振华再次睁眼,眸底的悲痛已然全部敛去,他又是那个严肃冷面的军区参谋。 宁安国微微嘆息一声,七年前慕容家和宁家那点事儿,真的没法拿到明面上来说。 七年前发生的事情,让一个好好的家庭支离破碎。父女决裂,女儿远走他乡,七年杳无音信。 一次意外,竟然毁了一个好好的家。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不好受,最痛苦的莫过于慕容以安这个可怜的孩子。 那时的慕容以安,刚满十八岁啊 「唉――」宁安国微微嘆息,他主动转移了话题,「都别在这站着了,都进去吧,进屋再聊。」 「对,进屋再聊。」齐俊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接着宁安国的话打哈哈。 慕容以安微微浅笑,对这一决定没有异议。 她牵着小墨的手走在最后,不疾不徐,悠然自若,仿佛看透了红尘俗世的隐世谪仙,举手投足间万千风华。 四合院外表看着简朴,里面实则别有洞天。院子当中用花岗岩砌出一块一米见方的花坛,一丛蓊郁葳蕤的湘妃竹枝叶蓁蓁。青色石板铺砌地面,斑驳了旧日的时光。 四合小院就如同水墨画中素雅净描的江南水乡小院。 北屋是小院的正屋,也是通讯营的会客室。 进屋后,宁安国和慕容振华两人坐在了主位上,齐俊彦招唿着慕容以安坐下后,自己才坐在她的对面。 小墨优雅乖巧的坐在慕容以安身边,精緻的眉眼如画,举手投足宛若皇室王子优雅。 「慕容长官」齐俊彦开口,他有些犹豫,话语一顿。 「齐营长,不用如此客套,喊我以安就好。」慕容以安微笑,恰到好处。 「好,以安。」齐俊彦的视线落在了小墨身上,那与慕容以安如出一辙的精緻眉眼,让他无从开口。可,终究他还是询问了,「以安,这孩子」 「我的儿子,小墨。」慕容以安浅笑,说出的话让齐俊彦大吃一惊,「同时也是我的助手。」 慕容以安未婚先孕,这个他们是知道的,然而令他们震惊的,是让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当助手 天!这是在开玩笑吗? 「以安,工作可不是儿戏!」宁安国话语严肃,就连和善的表情都冷凝了几分。 「宁长官,以安并没有开玩笑。」慕容以安也认真起来,「小墨曾经协助过艾略特城的警察局建设犯罪信息网络,而且曾三次为警局升级防火墙,这些事情不是什么机密,若是不信,你们可以调查。」 小墨从沙发上站起来,六岁的孩子却给人一种淡然自处的强大气场。 流利的英语仿若流水畅快,鼓磬齐鸣,「因我年纪太小而无法服众,各位长官怀疑无可厚非。小墨能在五分钟之内攻进贵军区的防火墙,如若不信,小墨可以为各位长官试演一翻。」 第12章 悔恨 第12章 悔恨 作者: 一个六岁的孩子,举手投足间强大的气场,竟让三个深居高位的上位者不可言说。 「以安,这」齐俊彦营长有些语塞。 「很抱歉。」慕容以安笑容清浅,眉宇间浮起几许风雨,她看向小墨,话语微冷,「小墨,道歉!」 即便小墨智商再高,他也是一个孩子。纵然他心智老成,可孩子所拥有的小脾气,他偶尔也会表现出来。 就如此刻。 小墨撇撇嘴,有些不太情愿。 「叶言墨,道歉!」慕容以安的声音越发清冷,柳眉微拧,显示了她的不悦。 慕容以安很少喊小墨的大名,可每当她喊出时,只有一个预示,那就是她生气了。 小墨对几人鞠了一躬,就连道歉也是那么优雅从容。 「各位长官,很抱歉,是小墨错了。」 宁安国随即轻笑,摆摆手,「以安啊,别太较真。小墨只是一个孩子,别吓着他。」 慕容以安好看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挑动了一下。 小墨是个孩子不假,但是吓到他,估计不可能。 事实上,小墨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各种地步,慕容以安也说不清,只是隐隐觉得,跟自己不相上下。 两年前,小墨还不满五岁,慕容以安带着他在北极圈内建设信息网络,一场肆虐的风雪引发了雪崩,小墨一个人被困在帐篷里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获得救援后他除了因为寒冷飢饿而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一点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恐惧都没有,镇定得不像一个五岁的该有的模样,反而像是经歷过生死的特种兵。 齐营长复杂的眼神不经意般从小墨身上扫过,他主动转移了话题,「以安啊,今天是你第一天来军区,先不急着工作,让小彭同志带着蜜熟悉熟悉环境再说」 一抹嘲讽的浅笑从唇角氲散开,慕容以安从善如流点头,「好,听齐营长的。」 宁安国又说了几句官方话,就离开了。 同时离开的,还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慕容振华。 * 军区司令室。 慕容振华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他抹了一把脸,浸透了岁月沧桑的面容上闪过几许痛苦,沙哑的嗓音溢出几许哽咽,「安国啊,七年了,安安终于回来了,可是她恨我啊」 「唉――」宁安国长长喟嘆一声,心头满是无奈。 七年前的事情,无法言说谁对谁错,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谁都没想到。 「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那孩子啊」 「昨天晚上清慧(叶清慧,以安的妈妈)来梦里找我了,她让我好好照顾安安,可是安安却被我逼得远走他乡,我对不起清慧,更对不起安安啊」 慕容振华颓唐的老态,才五十三岁的他,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鬓角的银丝诉说着岁月的无情,他就像个古稀老人一般。 宁安国重重地拍了慕容振华的肩膀一下,似是安慰又似是慨嘆,「时光不可倒流,既然过去的伤害已经造成,后悔也无济于事,我们能做的就是弥补。」 混浊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下,七年来,这是慕容振华第一次哭泣。 谁能想到,汉唐帝国第一参谋经年之后,见到女儿之后,在背后哭得像个孩子呢? 安安,爸爸会弥补你的。 安安,希望你还爸爸一个机会。 第13章 错解 第13章 错解 作者: 彭伟带着慕容以安参观通讯营。 一栋六层高楼矗立在通讯营地界的正中央。 彭伟说,「慕容长官,这就是我们军区的通讯中心,七台超大型号的伺服器和一台每秒运算5。6亿亿次的超级计算机构成了整个军区信息网络的心脏。」 说话间,彭伟带着慕容以安进了大厦内部。 有往来出入的人见到彭伟,不熟悉的便点头致意,相互熟悉的就会驻足打招唿,趁此机会彭伟就会把慕容以安介绍给大家。 反正慕容以安也将会领导他们工作,早晚都要介绍认识,何不先让大家相互熟知呢? 走安全通道上了三楼,彭伟解释,「这里是话务连,负责军区的日常通讯。」 「那机密通讯呢?」小墨犀利的言辞堵得彭伟哑口无言。 机密啊 军区里最不缺的就是机密了。 似是看出了彭伟的尴尬,慕容以安柳眉轻蹙,声音清冷,「小墨,别胡说!」 小墨有些雅痞的耸肩,「ok!」 「我们继续参观吧!」 彭伟松了口气,「慕容长官,这边请。」 「四楼是」 终于在终于十二点之前,彭伟带着慕容以安和小墨把通讯营参观完毕。 走出大厦,慕容以安静静站立,一身军装衬得她越发挺拔,眉宇间的那抹清冷,让她越发英姿飒爽。 她宛若修竹遗世独立,茕茕行行。 「慕容长官,您说,我们通讯营可以建设军事信息网络吗?」彭伟言辞间有些激动,好似信息网络已经建设完成一般。 慕容以安表情微微扭曲,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彭叔叔,你想多了。」小墨毫不客气的道出事实,「你所想的信息网络,跟妈咪所指导的完全不在同一层次上。」 「什么?」彭伟一头雾水。 组织了一下语言,慕容尽量说得委婉,「彭伟同志,你大概理解错了 我所建设的军事信息网络,并不是单纯的生活信息网络,而是作战与生活相互结合,融为一体的综合网络。 这么说吧,若是网络建成以后,通过这个网络,既可以控制千里之外的军事战斗,也能够指挥生活。」 彭伟张大了嘴巴,「慕容长官,您在开玩笑吧」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战斗与生活可以息息相存。 「我从不开玩笑。」慕容以安话语清浅,「目前,在汉唐帝国,东南军区已经实现了军事生活一体化,而在国外,北极之国和德意帝国时同时建立的,三个月前也已经入使用。」 「那」彭伟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齐营长不也理解错了? 似是看出了彭伟的窘迫,小墨优雅微笑,「彭叔叔,你是不是想说,齐长官也理解错了?」 彭伟低头,脸上浮起些许红晕,宛若大男孩般羞涩。 事实上,彭伟本就只有二十一岁,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大男孩。 彭伟错解的羞赧,让慕容以安仅存的那点同情冒泡,从没安慰过人的她有些无措,「彭伟同志,第一次接触而会意出错很正常,况且这个网络也饱含刚才你所介绍的,不用太在意」 ------题外话------ 求原谅,昨天看人民的名义入迷了,结果忘了更新(╥^╥) 今天给大家补上,今天三更,十点更新两章,第三章还是晚上八点,保证今天绝对不会忘! 如果十点第二章还没刷新出来的话,应该是系统延迟,耐心等等哈! 第14章 议论 第14章 议论 作者: 「是啊,彭叔叔。」小墨也说话了,不过他是转移了话题,「彭叔叔,你带我们去食堂吧,我都快饿死了!」 「好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彭伟带着慕容以安和小墨去了食堂。 * 八卦就像一阵风,哪里有缝隙就往哪里钻。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 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特别军事信息顾问慕容以安到达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军区。 素日里只闻碗筷碰撞声的食堂里,今天却有些嘈杂,随处都是窃窃私语之音。 一走进食堂,音调不低不高的议论声破空入耳,慕容以安素眉跳动,彷如微波荡漾的秋湖静水。 「听说慕容以安长官已经到军区了」 「我还听说宁副司令和慕容参谋长亲自接见了她呢!」 两个身穿迷彩军装的战士小声私语。 虽说是小声,那只是相对而言,比起训练场上的口号声,的确算是小声。但是,这声音落入慕容以安耳中,好似有种拿着喇叭全世界传播的感觉。 这时,又有两个军人端着餐盘凑过来,十分自然的加入了刚才的话题。 「我听说慕容以安长官是个女人,真的假的?」 「胡扯!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反正我不相信慕容长官是女人!」 议论声越来越过分,彭伟有些担忧的望嚮慕容以安,「慕容长官,这」 清绝的眉眼盪出一丝浅笑,飘渺恍若天边的浮云。若是熟悉她的人窥见这抹笑容,肯定会摇头嘆息,有人要倒霉了。 小墨拉着慕容以安的手,唇角噙一抹优雅的笑,精緻的眉眼里隐含一抹同情。 慕容以安本就不是善良之人,只不过多年的尘世喧嚣,让她学会了无视和冷漠,若不是触及到了底线,她根本不会计较太多。 疏浅度日,不理俗世,已经在慕容以安的心田里生根发芽。 七年来,她心绪薄凉,这个世间,除了小墨,好像很难有其他人和事激起她心头的涟漪。 步伐迈开,慕容以安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议论纷纷的人群背后。 一个小战士大口咬了一口白馒头,用力咀嚼了几下吞咽下去,不甘示弱的开口,「我还听说慕容以安长官未婚」 「生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一抬头,不经意间撞入一双似笑非笑的清绝如月的眼眸里,后面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双薄凉的眼眸,顿时让他如坠冰雪寒渊。 他旁边的人见他话说三分,好奇心被勾起,话语又戛然而止,不免心急了些,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不满道,「话说一半,最磨人了!别吊人胃口,快说快说!」 那小战士目瞪口呆的抬手指指身后,彷如雷噼。 「搞什么么蛾子,说话啊!」那人不明所以,连忙粗催道。 这时,周围其他人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了,顺着小战士的视线望去,顿时噤若寒蝉。 慕容以安似笑非笑,声音清冷若霜雪,「想知道什么,不如亲自来问我,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挑,就如冰雪覆盖了荒原,那疏冷的声线,不免令人心尖一颤。 ------题外话------ 老规矩,晚上八点第三更。 第15章 白泽 第15章 白泽 作者: 简单的一句话,无疑承认了自己就是他们口中议论的主角——慕容以安。 自己觉得背后议论被正主抓到的人低着头,一副「我有罪」的模样,而自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充当吃瓜看戏的群众。 偌大的食堂里鸦雀无声,静得好似能听到身旁之人的心跳声。 慕容以安唇角清浅的笑意不减,她摸摸小墨的头顶,话语清冽,「大家对我很好奇,我可以理解。现在,我慕容以安人就站在你们面前,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若是错过,下次再让我听到有关『慕容以安』四个字,我保证,军区医院的救护车随叫随到。」 轻轻淡淡的一番话,却让众多军人仿佛坠入冰窖。 即便他们不了解慕容以安,以前也从未接触过,可没有缘由,他们就是信服,没有丝毫怀疑。 偶尔有个别天生反骨的人对这番话嗤之以鼻,可对上慕容以安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唇边的驳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容以安啊 的确是个奇女子! 食堂里静得出奇,没有一个人出声。 慕容以安清冷的声音顿又响起,「大家不好奇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趁着我心情好,有话赶紧说啊」 充当背景的小墨嘴角一抽,他妈咪还真是 胡说八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她心情好? 若是她心情好,她会言辞犀利,寥寥数语就让数百人说不出话吗? 若是她心情好,她会字字句句隐含讥讽? 摊上这么一个妈咪,小墨有些无奈。 就在大家心虚不能自已的时刻,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哒哒哒! 军靴敲击地面如擂鼓之声,仿佛直接落在了众人的心头。 「慕容以安来了?」 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是救世主的福音,让众多军人面露喜色。 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穿陆军特种兵作战服的军人大步而来。 隔得稍远一些,慕容以安并没有认出来人。 她微微眯眼,只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彭伟附耳慕容以安小声提示她,「长官,他是特种大队的大队长,白泽。」 白泽走近后,看清了那个如同修竹清绝般鹤立鸡群的女人,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 比起白泽的不知所谓,慕容淡若清风。 「白泽,好久不见。」 七年,的确很久了。 慕容以安的清绝如溪水潺潺的声音落入众人耳中,大家顿时唏嘘不已。 天!原来慕容以安跟白泽队长是旧识! 比起大家的震惊,彭伟稍有心理准备。 也对! 慕容以安连宁副司令和慕容参谋长这两个军区最大的人都认识,认识白泽队长不足为奇。 许久,白泽才从震惊中回神,他神色复杂,「以安,好久不见。」 视线逡巡,落在了慕容以安身旁的小墨身上,白泽瞳孔一缩。 七年前的一幕顿时浮上心头。 似是察觉到了白泽的异样,慕容以安含笑拍拍小墨,「小墨,这是白泽叔叔。」 「白泽叔叔,你好。」软糯轻软的语调,没有过多的话语,恰到好处。 这个孩子教养极好。 第16章 倾诉 第16章 倾诉 作者: 「以安,七年未见,一起吃个饭吧!」白泽提议。 「好。」慕容以安也不推辞,爽快答应了。 既然她肯再回b市,就没想避着昔日的故人。 白泽吩咐身后的随行人员,「多打点饭菜送到特种大队。」 「是,队长!」随从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回应。 * 特种大队的会客餐厅里。 慕容以安跟小墨坐在一侧,对面白泽表情凝重。 最初,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似乎瀰漫着淡淡的压抑与忧伤。 许久之后,白泽喟然嘆息一声,遂既开口,「以安,七年了,你还好吗?」 慕容以安淡雅如空谷的幽兰,清绝似高空的皓月,她的眉目间盪着一抹秋湖静水般的浅笑,颦蹙间透着清浅疏离。 她缓缓开口,声音缥缥缈缈,恰如凤凰清啸,倾心荡然。 「如你所见,很好。」 白泽沉默,无语。 单看她七年无所依靠的情况下所取得的成就和军衔,如她所说,很好。 当年,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一怒之下远离家乡,其中艰辛,必然无法言说。 可七年后,这个姑娘重返b市,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都仿佛昨日的影片,重现脑海里,无端让人心酸。 沉默须臾,白泽深眸似千年古井,他话语沉沉,「以安,他找了你七年。」 慕容以安神色一怔,瞬间恢復了素日里疏浅淡漠的模样,她的眼睛里,除了清冷寡淡,再也窥不见其他情绪。 好似刚才失神只是恍然一梦。 「白泽,他有未婚妻,而我」慕容以安停顿片刻,唇角的那抹浅笑越发飘渺,「我也有一个孩子。」 「妈咪,这个水煮鱼很好吃。」小墨体贴的剔除鱼刺后,放在慕容以安的餐盘里。 慕容以安拿起筷子浅尝一口,话语清淡,「很好吃。」 白泽的视线再次落在小墨身上,他无限感慨。 他能看得出来,慕容以安把小墨教得很好,优雅自若,待人接物谦逊有礼,一点都不比那些豪门世家的子弟差,毫不夸张的说,小墨优雅堪比皇室王子。 小墨,的确很好。 「哎——」白泽再次喟嘆,「世事弄人啊」 慕容以安只嗪淡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小孩子肠胃柔弱,没一会儿,小墨就拉拉慕容以安的衣角,小声道,「妈咪,我要去洗手间。」 慕容以安摸摸他的脑袋,唇角含笑,「去吧,小心一点。」 小墨点头答应着,起身出去。 小墨离开后,白泽欲言又止。 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慕容以安轻笑浅浅,「白泽,有话就说吧!」 吞吞吐吐,她看着都难受。 「好!以安,那我就直说了。」白泽舒了口气,「小墨他」 似是猜出了白泽的想法,慕容以安直接点头承认,「小墨是我的儿子。没错,就是七年前那一夜情愫的留下的。」 「可你」白泽诧异不解。 慕容以安笑得飘渺,「你想说我为什么不打掉吗?」 白泽点点头。 慕容以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得很忧伤很飘渺,「白泽,你能想像,一个女孩,孤身在外颠沛流离,就如秋萍一样,随风飘荡,飘到哪里都不自知,那种孤独感,仿佛洪水海啸般把她淹没,每当夜深人静,她似乎能听到寂寞在唱歌」 白泽声音有些哽咽,「这就是你留下他的原因?」 「天地之大,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寂寞时光没有尽头,我想,有个孩子陪着我也好,不论他的父亲是谁」 白泽突然觉得如鱼鲠在喉,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题外话------ 今天全市停电,简直要命 第17章 夙愿 第17章 夙愿 作者: 白泽双手捂脸,他突然无法对视慕容以安那双清绝如月的眼眸。 心头的压抑让白泽无法自已,醇香的清酒放在手边,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且透凉的酒水堪堪压下心头的苦涩,白泽似是平静了下来。 「以安,等信息网络建成以后,你会留在b市吗?」 留下 慕容以安有些恍惚。 她会留下吗? 应该不会吧! 不知该如何回答,慕容以安沉吟几许,终是摇了摇头,「我暂时会留下。」 白泽心头划过一抹怅然,不知是为慕容以安还是为那个「他」。 「人总是要向前看,我们不说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慕容以安端起酒杯,她的笑容越发清浅,「白泽,陪我喝一杯吧!」 「好!」白泽爽快答应。 「干杯!」 杯盏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以安,你要记得,明天会更好!干!」白泽把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借你吉言!」慕容以安也豪爽喝下。 过往的话题就沉结在一杯酒中,白泽和慕容以安开始洽谈正事——军事信息网络建设。 午餐结束后,白泽嚮慕容以安介绍了特种大队的信息网络建设以及单兵数字作战设备,同时也带着她参观了特种大队独有的信息基地。 末了,白泽问慕容以安,「每个特种兵都是一支强悍的战斗力,如果为每个特种兵建设一个单独的网络,以安,这个想法可行吗?」 思忖片刻,慕容以安目光有些悠远,她缓缓开口,「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这样的想法在国外也有部队试验过,只不过还没正式投入使用,就废弃了。」 「为什么?」白泽不解。 既然已经建设成功了,为何不投入使用? 慕容以安说,「特种兵虽然独自作战能力强大,可一个队伍,最重要的就是合作。即便是个别任务需要个人单独完成,也必须要有外界支援。而这个独自网络,如果设计好了,绝对是作战的一大助力。但是,却有些瑕疵。」 「什么瑕疵?」 慕容以安摇摇头,「我暂时也不清楚。当初,北极之国建设之后,根本没有使用,我也不清楚瑕疵在哪里,只是直觉告诉我,存在瑕疵!」 「若是我们按照当时的原理建设,过后进行试验」白泽眸底满是希冀,他望嚮慕容以安,「以安,你能找出瑕疵,并且弥补吗?」 沉吟几许,似是在考虑计划的可行性,须臾,慕容以安点头,「可以!」 「太棒了!」白泽右手成拳砸进左手手掌,他有些激动,「我设想很久了,若是可以实现,也能了却随风的一桩心愿!」 此话一出,白泽勐然看嚮慕容以安,他好像说错话了。 揉揉自己的短髮,白泽尴尬解释,「以安,其实这个想法是随风设想的。当初,随风执意离开部队,不然他恐怕是整个汉唐帝国最牛掰的军人了。」 「是吗?」慕容以安不以为意。 「是啊」白泽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多年夙愿即将实现,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第18章 酌情 第18章 酌情 作者: 没有过多的纠结,慕容以安又对白泽说了一些专业设想,并且承诺明天开始就投入建设,随后带着小墨离开了军区。 * 车上。 小墨时不时望向专心致志开车的慕容以安,精緻的眉眼隐含担忧,他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路虎极光稳稳行驶在路上,完美的流线型,好似雕刻家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知子莫若母。 小墨眉头一挑,慕容以安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更何况一路上小墨频频看她,欲言又止呢! 「想问就问吧,妈咪酌情回答。」 小墨,「」 面皮一抽,小墨有些无语。 酌情 这个词用得可真好。 「妈咪,跟亲儿子玩文字游戏,真的好吗?」 慕容以安望着前方,清绝的眼眸里溢出丝丝缕缕的银光,她的声音有些凉,「没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一次提起,都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既然你想问,掀开了结痂的伤疤,让我感到了蚀骨的疼痛,还不许我通过言语发泄一翻了?」 小墨,「」 好吧!这样解释,他无言反驳。 沉吟几许,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墨清软的声音如同瀍涓的溪流,「妈咪,伤口若藏在阴暗处不见阳光会溃烂流脓的,适当沐浴阳光有助于痊癒,所以,宝贝这是在帮你。」 「呵呵」慕容以安冷笑一声,「那先谢谢你了!」 这话,无疑就是默认了小墨的要求。 精緻的眉眼浮起丝缕认真,小墨望嚮慕容以安,「妈咪,你认识白泽叔叔和宁副司令,但你却没有跟慕容参谋长说话。可据我观察,当时慕容参谋长是想跟你说话的,只不过被你打断了。」 「所以呢?」慕容以安没有否认。 「宁副司令说你小时候经常去他家串门,而宁家与慕容家只有一墙之隔,所以,我断定,你肯定认识慕容参谋长。」 「还有呢?」 小墨越发觉得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优雅的自信自精緻的小脸上浮现,他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妈咪你姓慕容,而慕容参谋长也姓慕容」 「然后呢?」 「当齐营长提起慕容参谋长『出类拔萃』的女儿时,我看到你眼角的余光闪过一抹讥讽,所以你厌恶他的女儿是吗?」 「继续。」 「综上所述」小墨唇角含笑,优雅若王子,「慕容参谋长是你的父亲,我的姥爷,是吗?」 「呵呵」慕容以安再次冷笑一声,「分析得不错!」 心疼莫名浮起,小墨很想给慕容以安一个拥抱。 他的妈咪明明是军家千金,却离家七年不曾提及故人故事,一路的艰辛他亲眼所见,直到今天他都无法想像,昔日的七年,他们到底是如何走过来的 路虎极光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车子熄火后,小墨突然抱着慕容以安,清软的声音里隐含哭腔,「妈咪」 眸底的冰冷退去,慕容以安紧紧抱着儿子,心头浮起暖暖的温馨。 「乖,妈咪没事。」 「妈咪,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宝贝也会保护你的!」 ------题外话------ 八月的第一天差点又忘了更新,真不是个好兆头(╥^╥) 第19章 回忆 第19章 回忆 作者: 「妈咪,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宝贝也会保护你的!」小墨难得感性,他窝在慕容以安怀里,此时的他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 「好,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慕容以安温柔的摸摸小墨的脑袋,心头仿佛阳光普照,温暖了心峦。 「妈咪,宝贝想知道你的过往。」 「好,妈咪告诉你。」慕容以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事实上,她也没想过要瞒着小墨,只是在等一个适合的契机罢了。 而现在,时机已到。 慕容以安把小墨抱下车,母子两人牵手走向电梯。 「今晚妈咪亲自下厨,想吃什么?」 小墨却如临大敌,急急拒绝,「妈咪,宝贝还不想英年早逝。」 「臭小子,嫌弃你妈咪是不?」 「不是」小墨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我怕妈咪累着。」 慕容以安冷笑,「给儿子当老妈子,不会累!」 小墨哀嚎一声,「妈咪,求放过!」 母子两人说说笑笑,好似刚才的忧伤沉重只是恍然一梦。 梦醒时分,回归尘世,继续从容度日。 * 时光不疾不徐的流逝,有人从容度日,有些人却心如荒原。 华灯初上,颓靡的繁华笼罩了整个b市,夜色披着轻纱撩动了心旌。 安宁国际大厦,整个b市最高的大厦,它如同伟岸险峻的高山,矗立在市中心。 整座大厦被黑暗淹没,只有顶层还明着一点星光。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尊贵无匹的男人站姿挺拔,宛若刚毅不屈的军人。 事实上,五年前他的确是个军人,而且是汉唐帝国最有前途的军人。 从军两年,战功无数,被破格授予将军军衔,可在他最辉煌,最前途无量的时刻,他却做了一个众人无法理解的决定——弃军从商。 五年的时间,安宁国际大厦拔地而起,成为国际上不可磨灭的传说。 宁随风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时代杂志上,风靡华尔街。 无限风光的背后,无人知晓,他的心如荒原,荒草凄凄。 璀璨的万家灯火落入那双幽深如夜空的眼眸,他的心里却空荡不已。 月光皎如白霜,却抹不去他心头的那一抹硃砂。 思绪如尘,化作指尖清砂,越握就越飘洒,飘进天空中,是你的容颜啊 「宁随风,等我拿到国际舞蹈大赛的冠军后,我一定到b市最高的建筑物上向全世界宣告。」 「可惜,b市最高的建筑物是国家信息信号塔,不对外开放!」 「讨厌,你就不能安慰人家一下吗?」女孩娇蛮的追着男孩跑。 男孩突然站住,女孩一头撞进男孩怀里,对他拳打脚踢,「疼死了!讨厌,要停下不会说一声啊!」 男孩抱着她,一脸宠溺,「乖,我给你揉揉。」 「哼!」女孩娇蛮冷哼一声,精緻的眉眼盪出丝丝幸福的春情。 「安安,等你拿到国际舞蹈大赛冠军,我送你一座大厦,可好?」 「b市最高的大厦?」 「嗯。」 「吹牛!」女孩虽是质疑的口吻,话语却隐含笑意。 男孩抱着她,额头相抵,「你知道的,我从不对你说谎。」 女孩抱着男孩的脖子,一记响亮的吻落在男孩侧脸,「那本小姐是拭目以待了!」 第20章 后悔 第20章 后悔 作者: 过往的回忆化作一抹嘆息,宁随风眼底如死水般深寂。 安安,b市最高的建筑物已然建成,可你人在哪里? 安安,七年了,回来吧 孤寂把他包围了,怅然把他淹没了 倏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沉寂。 宁随风微微侧身,视线落在檀木书桌上跳动不止的黑色手机上。 视线停留两秒,他淡然收回,没有想要接听的**。 他的助理秘书都知道,晚上八点之后他从不接听与工作有关的电话,除非是紧急事故。 无人接听,手机铃声渐止。 沉寂再次席捲而来,连空气都淹没了。 幽邃的眼眸溢出点点碎碎的晶光,宁随风望着璀璨的城市万家灯火出神。 须臾后,手机再次唱歌跳动。 终究不耐,宁随风轻睨一眼来电显示,眉峰如山聚,他滑下接听键。 「有话快说!」磁性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隐隐透出些许不耐。 「来酔夜,我有话跟你说。」电话那边的人很严肃,生怕宁随风会拒绝,他接着说道,「如果不想以后后悔,那就过来。」 对话很简单,不到三十分秒,就结束了通话。 宁随风把手机放在紫檀木书桌上,幽邃的眼波如死水般波澜不惊。 后悔? 二十八年的岁月里,他唯一的后悔就是在七年前。 如今,可以让他后悔的人已然不再,他还有什么值得后悔。 然,神思恍惚间,宁随风却恍然如梦,似乎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反覆吟唱。 如若不去,他便后悔。 如若不去,他便后悔。 终是喟嘆一声,宁随风捡起桌面上的钥匙,顺着心底指引的那道梵音,驱车前往酔夜。 * 酔夜,坐落在临江河畔,是b市第一酒吧。 酔夜极尽骄奢奢华,能来这里消费的,全都是身价亿万的顶级精英,而且这里鱼龙混杂,纸醉金迷。 这里是b市名门贵胄的天堂,更是喧嚣浮华的乐园。 沉醉于酔夜的豪门公子千金,更是给它取了一个文雅的名称——天上人间。 后来,酔夜的老闆直打出「天上人间,醉生梦死」的宣传标语。 吱嘎! 黑色的世爵如同黑夜中鬼魅,尖啸之后顿停。 带着白色手套的泊车小弟立即上前,接过钥匙后把尊贵的世爵开往地下停车场。 能来酔夜的人全都非富即贵,侍者也都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踏入酔夜,劲爆的音乐舞曲喧阗,就如邪恶的不夜之城。 半开放式的vip包间里,一位身穿休闲装的短髮帅哥擎着酒杯坐在沙发上,唇角噙一抹冷嘲的笑,看着厅堂里群魔乱舞的众人。 身后脚步哒哒,他并没有回头。 「来了。」 淡淡的一句话,好似他未卜先知一般。 灯火阑珊处,光影明灭间,那人的面容若隐若现,赫然就是白泽。 宁随风坐在他对面,双腿交叠,举手投足间风华无限。 「想说什么。」低沉的嗓音仿若飘渺仙山里的暮鼓晨钟,声声撞在心尖,入耳便令人心头微颤。 白泽看着宁随风,神色复杂。 许久,他喟嘆一声,仿佛历经千帆般看破世事浮沉,「随风,她回来了。」 第21章 满足 第21章 满足 作者: 白泽看着宁随风,神色复杂。 许久,他喟嘆一声,仿佛历经千帆般看破世事浮沉,「随风,她回来了。」 宁随风身体蓦然僵硬。 然,剎那间便恢復正常,好似那瞬间的不自然只是幻觉。 可白泽知道,那四个字,已在他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只怕,他的心里早已泛滥成灾了。 「随风,慕容以安回来了。」白泽清啜一口红酒,话语淡淡不起涟漪,他望向宁随风,深邃的眼睛里浮着些许流光。 喉结滚动,宁随风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似乎想说话,却又无言可说。 劲爆的舞曲勾勒着不夜之城的奢靡,在这一方天地里,好似有颓然的悲伤流转。 许久许久。 宁随风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飘渺的梵音,在这嘈杂的厅堂里,汨成一股瀍流。 「她还好吗?」 唇角溢一丝苦笑,白泽举杯,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能好到哪儿去?」 纵然慕容以安现在风光无限,可过往的艰辛,他们都能想像。 「孩子」宁随风声音轻颤。 「对!孩子!」白泽眸底闪过些许痛惜,「随风,就是」 「我知道!」宁随风打断白泽的话语。 虽然他能猜到,可从别人口中说出,他怕自己无法接受。 自欺欺人,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随风,我问过以安完成任务后,她会不会离开」 宁随风嗓音清淡,「她说什么?」 只怕还会离开吧! 「暂时不会离开。」一缕忧愁化作一抹嘆息。 双腿交叠如帝王般隐藏在黑暗里,幽邃且淡漠的双眸,璀璨的灯光氤氲成浮世流光,心荒寂成原。 悲伤逆流成河。 「唉——」白泽喟然长嘆,「不说了!喝酒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万古消愁。 宁随风没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轻举,仰头一饮而尽。 五彩灯光扫过,如夜的眸底似有星光攒动。 这一夜,似乎多人辗转难眠。 这一夜,又有人寤寐安稳。 * 清早。 阳光唤醒晨曦,垂叶滴露,勃勃生机焕发。 晨曦中,一位身穿淡青色运动服的女子沐着阳光而来。 一条毛巾搭在她的脖颈上,修长白皙如天鹅般的玉颈,香汗垂落,自带着无限的风情。 她手提着早餐,用毛巾擦了擦汗珠,唇角噙一抹淡笑,宛若清风疏朗。 回到家,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慕容以安轻轻推开小墨的房间,小床上的人已然不在,她唇角轻轻勾了勾,回到自己的卧室。 早上五点钟起床晨跑,晨跑一个半小时,六点半买早餐回家,随后洗澡换衣吃早餐,然后工作。 这就是慕容以安一天的日常规划。 二十分钟后,卧室门拉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宛若修竹挺立。 小墨乖巧的坐在餐桌旁,看到慕容以安出来,淡笑着打招唿,「妈咪,早安。」 「早安。」慕容以安揉揉小墨的发顶,随即坐在他旁边。 早餐是小笼包和豆浆,很日常的餐点。 然而,母子两人却很满足。 第22章 损失 第22章 损失 作者: 揽胜极光缓缓驶出小区。 慕容以安轻瞟小墨一眼,嗓音清淡,「真的不去学校?」 「不去。」小墨态度坚决。 六岁,应该上一年级,可真让他天天对着一群只会玩闹的小屁孩,他真的会疯。 「但是你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信任你。」慕容以安言辞直白,丝毫不担心会伤害儿子幼小的心灵。 「那是他们的损失!」小墨优雅微笑,精緻的眉眼宛若精心勾勒的水墨林溪,清雅无双。 车轮捲起丝丝缕缕的尘埃,随着晨风翩然,化作一缕青烟,湮没在城市的喧嚣里。 x军区坐落在b市郊区,占地面积极广。b市面临长海,背靠景山,整个景山山区,都划成了军区。 到军区入口,值班警卫依旧照例检查,不过特别军事信息顾问慕容以安昨日已到军区的消息已然传遍,这会儿就连值班警卫也认识她了。 「慕容长官好!」 警卫们十分崇敬的敬礼,高亢的声音仿佛直冲云霄。 也是。 汉唐帝国第一个在军事信息领域取得超级贡献的女军人,怎能不令人钦佩? 更何况,这位女军官还只有二十六周岁就被破例授予校官军衔,而且打破了各**事信息独享的传统,多次担任信息顾问在各**区穿梭,如何不令人骄傲? 可以说。 慕容以安长官,是汉唐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女军官! * 信息网络建设,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设想的那么简单,只需要编写代码就可以了。 况且,这个信息网络还是生活军事一体化,其中的困难程度,几乎不可想像。 而且,各个兵种所需要的信息化程度各不相同,必须要逐个设计。 特种部队和数位化部队,这样的部队必须要有高度的保密措施,而且反黑客入侵的防火墙必须达到极致,否则万一信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天,慕容以安并不急于着手建设,而是徵得宁副司令同意后,对各个兵种的信息保卫系统进行了测试。 如果测试结果可以达到她的要求,那便利用已有的资源。 如果测试结果不达标,她必须先对其硬体和系统进行升级。 x军区很大,兵种齐全,要想全部测试完,并不容易。 所以,慕容以安从各个队伍里挑选了二十个人,临时组成了一支工作团队。 测试的第一站就从白泽所在的特种大队开始。 * 整个上午,慕容以安和小墨就在特种大队的信息室里度过。 临近中午十二点,小墨最后一次按下「enter」键才宣告结束。 最近没有紧急军务,白泽还算清闲。 在特种大队,他算是二把手吧,任何地方都能畅通无阻。 「以安,小墨,一起吃午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后,白泽踩着军靴走过来。 慕容以安接过临时助手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随后轻笑,「谢谢,不过不需要。」 白泽刚毅的眉眼恍然一闪而过。 「白泽叔叔,你错解了妈咪的意思。」小墨从椅子上跳下来,优雅绝然,「我们怕是没有时间吃午餐。」 「why?」白泽不解。 难道太忙,忙得连吃午餐的时间都没有吗? 事实上,的确如此。 第23章 心酸 第23章 心酸 作者: 慕容以安清雅浅笑,她把水杯放在桌上,嗓音淡淡,「测试了特种大队的信息网络,我才发现以前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太理想主义了。若是这个网络建成,可能比想像中的更困难。」 「你以前不是为多个国家多个军区建设过么,为何还会这么困难?」 慕容以安说,「x军区所有的信息技术都是顶尖的,如果按照原来的设计,那就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所以,我临时改了构建设想。」 「所以」白泽有些激动。 「我要建设一个无坚不摧的军事信息一体网络!」 话语充满霸气,不容置疑。 白泽有些瞬间失神。 这样的慕容以安,好似高高在上的强者,她站在强者之巅,孤傲睥睨。 这样强大的气场,他在宁随风身上也见到过。 此时的慕容以安,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军区大院调皮捣蛋的一霸了,而是盛放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朵槭叶铁线莲。 艷绝,凌然,倨傲。 说话间,两个警卫员提着饭盒过来了。 「慕容长官,要开饭吗?」 慕容以安点点头,拍拍手掌,清冷的声线迴荡在机房里,「大家辛苦了,午餐比较简陋,不过谁也不能挑食,下午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大家都笑着应声,显然经过一个上午的相处,对慕容以安由衷敬佩。 慕容以安从盒饭里随便拿了两盒,一份给了小墨,一份自己吃。 盒饭很简单,白米饭和普通的蔬菜,甚至不见油水。 不过,慕容以安和小墨却很满足。 七年前,慕容以安还没有参军,而是带着小墨飢一顿饱一顿的度日,那时的艰辛,别说白米饭,就连白开水都觉得是玉盘珍羞。 慕容以安把盒饭里的青菜挑出来放在小墨的饭盒里,慈爱的摸摸他的脑袋,「多吃点。」 小墨则把米饭分给慕容以安。 母子两人亲密无比,仿佛谁都插不进去。 白泽看得有些心酸。 他似乎能想像,当初的慕容以安和小墨和如何度过那些艰辛岁月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当初慕容以安毅然远走,只带了自己的身份证和一千块钱。 走的时候何等潇洒,那时的日子就有多悽惨。 白泽突然看不去了。 他的喉间仿佛哽着一块鱼骨,很难受。 在浮光流现的剎那,他快步离开了信息室。 他靠在墙上,仰头望着屋顶,希望氤氲出的点点泪痕可以蒸成雾气。 信息室里,隐隐有说话声传出,偶尔会有笑声迴荡。 那是慕容以安和小墨在跟那些技术军人在说笑。 气氛很好,可听在白泽耳中,却无比心酸。 再也呆不住了,他快步离开。 春日正午的阳光有些烈,灼热的光线顿时蒸发了蕴藏在眼眶里流转的泪痕。 白泽仰头望天,心似针扎般的疼。 从小,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妹妹,哪会想到,居然歷经如此多的沧桑,尘世里浮沉,如秋萍般飘荡。 慕容以安 以安 我们该拿你则么办? 第24章 是他 第24章 是他 作者: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春意芳菲,斜阳散了余温。 揽胜极光在斜阳余晖中疾驰,好似笼着金色光芒的远古神兽。 途径市中心,商厦上巨大的ledgg屏上正在播放「民族之魂」舞蹈大赛事宜。 红灯时间,揽胜极光不得不停下。 慕容以安望向车窗外,唇角勾起的那抹嘲讽的弧度,比秋风还要萧瑟薄凉。 「民族之魂」舞蹈大赛,可是舞蹈家走向国际舞蹈大赛所必须经歷的一个过程呢! 这时,ledgg屏上正在公布「民族之魂」舞蹈大赛的参赛选手。 来自浪漫之国的温妮?凯萨尔、的凯蒂?路易斯、巴西利的特蕾西?贝拉米、大和帝国的千叶雪、汉唐帝国的慕容以微 慕容以安眼眸微眯,眼神薄凉如水,神色莫测。 慕容以微 她差点把她给忘了。 「妈咪,你在看什么?」小墨清软的嗓音拉回了慕容以安的神思。 「看好戏。」 小墨,「」 他妈咪每次露出这样似笑非笑,薄凉嘲讽的神情,就表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红灯转成绿灯,揽胜极光缓缓驶动,渐渐没入车流中。 「小墨,还记得妈咪对你说过的往昔故事吗?」 「记得。」小墨点点头,精緻的眉眼如名家精心描摹的水墨林溪。 「记得就好。」慕容以安说道,「关注着『民族之魂』舞蹈大赛,等结果出来之后,妈咪带你看戏去。」 小墨有些无语。 「妈咪,这场戏是你导演的吧?」 「没错!」慕容以安话语薄凉,「不仅是导演,也是主演。」 小墨,「」 他还能说什么。 沉吟几许,小墨有些无奈的点头,「好吧!」 * 忙碌的日子,时光总是如流水般匆匆。 又是一天黄昏,慕容以安牵着小墨跟同事打完招唿后,沐浴着金色的阳光,缓缓走在路上。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仿佛是穿越千年而来,又回归千年之后。 这一天,慕容以安没有开车。 警卫员把母子两人送到小区后离开,母子两人手牵着手回家。 一抹疏浅的笑镌刻在秀丽的容颜上,秋月春风都不及分毫。 「妈咪,今晚吃什么?」小墨走在慕容以安身侧,时不时抬头望她一眼。 慕容以安狡黠一笑,「妈咪亲自下厨。」 小墨小脸顿苦,「妈咪,不要啊」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他妈咪大脑聪明堪比天才,体力强悍堪比男人。 但是。 就是生活技能有点差,尤其是做饭。 提起慕容以安的厨房黑歷史,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妈咪亲自下厨,你居然敢嫌弃?」慕容以安板着俏脸,故作冷漠。 小墨有苦说不出,「不敢。」 「乖儿子。」慕容以安满意的摸摸小墨的脑袋,眉眼弯弯恰似一弯新月如钩。 「妈咪,求放过」 小墨抱着慕容以安的腿开始撒泼。 有的时候不要脸,或许能达到目的。 慕容以安拖着小墨前行,唇角笑意如花绽放,举手投足万千风华。 「求饶无效!」清冽含笑的嗓音出喉,她抬头,一人映入眼帘。 霎时,如花的笑靥僵在唇角,似秋霜落花,片片凋零。 察觉到慕容以安的变化,小墨也停止了胡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竟然是他! 那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 ------题外话------ 终于见面了! 第25章 你好 第25章 你好 作者: 小墨不动声色的从慕容以安腿上下来,在她身边站立,宛若优雅的皇室王子,好似刚才撒泼胡闹的孩子不是他一样。 三个人,三双眼睛,三种心情。 久别重逢,却没有惊喜,更多的是讽刺。 疏浅淡漠的笑渐渐染满清绝容颜,慕容以安牵着小墨上前走了两步。 「宁先生,好久不见。」 她疏浅淡漠的微笑,把他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他的心,寸寸成冰。裂纹如蛛网般散开,剎那间便碎成冰碴,再也无法拼凑。 安安 他的安安 狠狠闭上眼睛,他把无尽的绝望和疼痛深埋。他的声音隐隐带了几分颤抖,「安安,你」 话说三分,痛却十分。 余下的七分,他再也说不出。 「宁先生想说什么?」慕容以安笑容浅浅,就像是高空寒月,斑斑薄凉。 「安安,你别这样」 宁随风声音沙哑,他在极力克制自己。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拥她入怀。 他怕自己会吓到她。 她终于回来了。 七年了,她终于回来了,他不想因为他,在让她离开他的世界。 荒芜了七年的心,好似有了復甦的迹象。 「别哪样?」慕容以安话语嘲讽,眼神也隐含讥诮。 不冷嘲讽刺吗? 他还想让她和颜悦色吗? 宁随风缓步上前,他每走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双臂垂在身侧,他的双手攥成拳头,他的步履沉沉艰辛。 终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终于,她又在他触手可得的距离之内了。 他能看清了她的眉眼,他能看清她的表情 纵然,她的讥诮嘲讽的眼神让他痛不欲生。 「安安,你你还好吗?」 他话语沉沉,仿佛含了千斤重。 他的手微微抬起,復又落下。 他想摸摸她的面颊,却又怕她厌恶。 宁随风啊,你的安安终于回来了,你不能吓坏了她。 听到宁随风的话,慕容以安勾唇一笑,「为什么都来问我还好吗?宁先生,你看我这样,还好吗?」 顿了一下,慕容以安笑意越发浓郁,「七年了,我有儿子陪伴,怎么能不好。」 「小墨,喊人。」她的声音淡若清风,轻拂心头,舒畅无比,可落在宁随风耳中,却比勐兽獠牙刺入骨肉还要难受。 「宁叔叔,你好,我是小墨。」 小墨微微颔首,微笑恰到好处,优雅自若,矜贵无比。 「你好。」宁随风同样礼貌回应,绅士优雅。 这时,他才看清那个小男孩。 宁随风瞳孔一缩,心尖一颤。 居然是他! 那个与他有两面之缘,令他心头悸动不已的男孩。 苦涩的笑爬上唇角,宁随风用手遮住眼睛。 在他的安安面前,他还想为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纵然,这只是奢望。 一时无言。 春天夜晚的风还携了几分凉意,风拂过肌肤,带了些许漠冷。 须臾,慕容以安打破了尴尬。 「宁先生,我们母子要回家了。宁先生已有未婚妻,而我们孤儿寡母,就不邀请宁先生了,再见。」 她点点头,望向小墨的眼神十分慈爱,「小墨,跟宁先生告别。」 「宁叔叔,再见。」 第26章 撞车 第26章 撞车 作者: 目送着母子两人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宁随风才喟然长嘆一声。 春天的夜风偶带料峭寒意,星辉银斑,月笼轻烟,已是华灯璀璨,夜深人静的时刻。 不远处的窗户里透出明亮如皎月的光,洇染着幸福温暖的味道。 宁随风下意识拢了拢衣襟,一声嘆息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无边的寂夜里。 终究,他转身,缓缓离去。 晕黄的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颀长挺拔犹如修竹般风姿卓绝的背影,却无端瀰漫着一股怅然和孤寂。 他是深夜里独行的孤狼,是失去伴侣的孤狼,寂夜森森的时刻,只能独自一人对月长鸣。 * 回到倾城公寓,宁随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酒柜。 一向龟毛加强迫症的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进了屋。 尘世中,如果说有一个人能让京城第一男神宁随风先生失魂落魄不知所措,怕是除了慕容以安,这个昔日的军区大院小霸王,再无第二人。 万丈红尘中,于万千人群里,擦肩回眸,便是深深情缘。 精緻的水晶琉璃杯中,猩红色的酒液随着宁随风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犹如月夜里撞击海岸巨石的潮汐波浪,每一下都撞在了心脏的最深处。 月光有些黯淡,正如宁随风此刻的心。 倏然,他似想起了什么,薄唇微微扬起,犹如新月弯钩,三分薄凉,七分妖邪。 砰! 酒杯落台,发出清脆的抗议声。 然,罪魁祸首却无心于此,他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便去了书房。 既然上帝能让他想到脑海里浮现的想法,那么便说明,他没有被死刑,他还有申诉的机会。 剎那间,宁先生低沉的气压陡然一空,丰神俊朗的面容犹如月下的幽兰,傲然绽放。 打开电脑,修长如玉箸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一连串指令发出。 当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四个字后,他唇角浅嗪的那抹淡笑,就连高空皓月也不及分毫。 当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京城乃至汉唐帝国第一男神的称谓,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 一天的工作结束,慕容以安有些疲惫的捏捏眉心,繁重的工作,让她青黛色的柳眉频频微蹙。 「慕容长官,辛苦了。」 技术人员们挨个跟慕容以安打招唿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小墨体贴地帮慕容以安捏捏肩膀,稚嫩的嗓音却给人安静沉定的感觉。 「妈咪,你辛苦了。」 慕容以安捏捏儿子肉嘟嘟精緻可爱的小脸,笑容风华绽放,「你也很辛苦。」 母子两人相互安慰,那种温馨幸福的感觉,似乎没有人能融进去。 做好收尾工作,母子两人手牵着手出了信息室。 停车场。 慕容以安让小墨在外面等着,她去开车。 上帝的安排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慕容以安没想到,她倒车的时候,恰好有一辆悍马也在倒车。 毫无意外,撞车了。 慕容以安下车,恰好悍马的主人也下车。 四目相对的剎那,慕容以安无比想仰天感慨,为何世界总是这么小呢! 第27章 宁悦 第27章 宁悦 作者: 唇角轻轻上扬,她疏淡浅笑,霁月风光。 须臾,她缓缓开口,声音仿若清风明月,「宁悦姑姑,好久不见。」 一向精明强干的女军人宁悦,此刻仿如雷噼,许久她才呆呆回神。 上前一步,她有些激动的亲昵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声音里惊喜不掩且带着淡淡颤抖,「安安,你回来了」 「宁悦姑姑,我回来了。」慕容以安精緻如画的眉眼如月清寒,淡淡的疏离流露出,不过大概是宁悦太激动了,她并没有察觉到慕容以安的疏离。 或者说,便是她察觉到了,也装作未曾知晓。 「安安,姑姑都七年没见你了,跟姑姑回家,姑姑跟你好好聊聊!」 不容分说,宁悦拉着慕容以安就要上车。 「姑姑,我有车」慕容以安指指自己的揽胜极光,清绝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犹豫。 「没事!」宁悦豪爽一挥手,「在军区里反正丢不了,一会儿我让我的警卫员给你开回去。」 「可是」慕容以安有些为难,她的儿子还在停车场外面等她呢! 「安安,你想说什么?」宁悦定定看嚮慕容以安,经过岁月洗礼的双眼里,闪烁着睿智且犀利的光芒,好似能直穿心底。 宁悦是宁老爷子的小女儿,仅仅比慕容以安大十岁,从小,慕容以安就喜欢跟着她,而在过去,宁悦也是真的对慕容以安好。 十五岁那年,云菲菲找茬,把慕容以安堵在了小巷子里。 十几个小太妹小混混一起动手,纵然慕容以安会防身术,也依旧不是对手。 就在她体力不支的时候,一个小混混突然亮出了刀子。 眼看刀子就要刺伤慕容以安,千钧一髮时刻,宁悦来了。 她挡在了慕容以安身前,那把刀就生生插进了宁悦的肩头。 伤了人,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也慌了神,他们纷纷落荒而逃。 那个时候,宁悦的肩头被鲜血染红,她还一直在安慰慕容以安。 「安安,别怕。姑姑是军人,这只是小伤而已。姑姑不疼」 如若此刻,任何一个人慕容以安都可以拒绝,唯独宁悦,她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昔日的回忆涌入脑海,慕容以安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姑姑,我儿子在那边,去接他吧!」 「儿子?」宁悦略微一愣,不知该如何接口。 她看出了慕容以安的冷漠疏离,也想了太多她疏离的原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儿子。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宁悦不愧是常年混迹部队的女军人,很快她就化解了尴尬,笑着转移了话题。 过往太过伤痛,没有人愿意提起。 悍马见缝插针,缓缓驶出停车场。 顺着慕容以安的指使,宁悦驱车过去。 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站在路边。 男孩精緻的眉眼笼着夕阳光晕,犹如天使一般。 「安安,是那个孩子吗?」宁悦询问。 慕容以安微微点头,眉眼清绝如画,「是。」 是上天送给她的小天使,更是上帝给她的最后的希望。 ------题外话------ 宁先生的神助攻来了 第28章 聚会(一) 第28章 聚会(一) 作者: 悍马缓缓驶出军区,速度渐渐加快。 车轮捲起了丝丝缕缕的尘埃,漫着夕阳春风,打着旋儿,跳着舞,飘来盪去。 车里,宁悦一脸和色,她微笑嫣然,从后视镜里看向小墨。 「孩子,我是你妈妈的姑姑,你可以喊我姑姥姥。」 一双清眸如溪清澈,小墨浅浅微笑恰到好处,他举手投足优雅无比,一举一动风华无限。 小小年纪就如皇室王子般,长大了定是风靡全世界。 「姑姥姥,您好,我叫叶言墨,您可以喊我小墨。」小墨从善如流,寥寥数语就把宁悦哄得心花怒放。 小墨性格温和内敛,教养极好,同时谈吐不凡,他字字珠玑,句句生花,幽默诙谐的话语逗得宁悦忍俊不禁。 宁悦抬手抚额,十分欢喜,「安安,小墨有你当年的风范。」 当年的慕容以安也是小嘴甜得腻人,在大院里调皮捣蛋却又让大家从心底里疼她。 过往的回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浮光掠影犹如暗夜湖水粼粼。 提起过往,慕容以安明媚张扬的面容浅淡了几分。显然,她对过往不怎么想提及。 「好汉不提当年勇。」轻笑着回了一句,慕容以安眸底的星光黯淡了不少。 宁悦大概也猜出了提及了慕容以安的伤心事,心底微微嘆息一声,她便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安安,你跟小墨这次回b市要留多久?」 慕容以安说道:「应该不会太久。只要信息网络建成,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命令下达。」 「姑姥姥,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六个月。」小墨补充道。 宁悦心底盘算着,百转千回。 三人说说笑笑,悍马一路疾驰,很快便转到了一条幽深清寂的柏油路上。 望着窗外熟悉的精緻,慕容以安微不可闻的嘆息一声。 兜兜转转,时光流逝,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再回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慕容以安没想到,她竟心如止水,平静的心湖惊不起丝毫波澜。 也许,是她失望的太深,绝望的太伤,把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当成了漫漫人生路上的一处荆棘吧! 最初蔓过荆棘时,她遍体鳞伤。 可时间是最好的医生,流年是最好的疗伤药,七年光阴如流水,她在繁华尘世里独过喧嚣,伤口结痂后,流年施展魔法,疤痕不见,当初的痛不欲生也随风而去了。 思绪缓缓放空,唇边浅嗪一抹如早春樱色的绯丽清笑,慕容以安犹如九天玄女般灿若昭华。 阔别七年,慕容以安回来了 那些掩藏在阳光背阴处的真相,是该揭开了。 慕容以微,真期待我们的见面呢! * 三月十五。 太阳娇羞的躲在山后,云霞染了绯色,犹抱琵琶半遮面。 黄昏落落,便有车子陆续驶进大院。 宁家家大业大,相应的人也多。 每月初一十五,都是宁家相聚的日子。 这一天,除非有无法抗拒的理由,否则便不能缺席。 就连宁家的十三少爷,宁先生,在他弃军从商的五年里,也没有缺过一次席。 每月的这两天,宁家从来都是谢绝客访,这个习惯,已经成为宁家不成文的规定了。 第29章 聚会(二) 第29章 聚会(二) 作者: 而在b市上流圈子里,稍微有点脸面的人,都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更加没有人会去打破。 悍马缓缓驶进宁家大院,宁悦先让慕容以安和小墨下车,她则驱车前往停车场。 晦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日光灯释放了些许光明。 悍马停下后,宁悦从储物盒里取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十三」,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 速度回家,有惊喜!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后,宁悦那张冷艷妩媚的容颜染了几分得意。 「十三,姑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祝你好运。」喃喃嘀咕几句,宁悦踩着军靴出了停车场。 庭院里,慕容以安和小墨逆光而站。 晕黄温暖的夕阳余光中,母子两人好似镀上了一层金光,朦胧若现,好似古典水墨画,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怎么不进屋?」宁悦走过来问道,她的眉头挑着,五官精緻妩媚,常年在部队摸爬打滚,又平添了几分冷厉。 这样的女人,最是吸引人。 慕容以安微微一笑,「故地重游,突然有感而发罢了!」 宁悦笑笑不再说话。 静静站了一会儿,宁悦拍拍慕容以安的肩膀,「到家了还不进屋,让人看了笑话!既然回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安安,你要记得,姑姑总会站在你这边。」 「好。谢谢姑姑。」心头滑过一抹暖流,慕容以安五官柔和了不少。 终究,她也没有众叛亲离。 至少宁悦还支持她,不是吗? 「小墨宝贝,想当年,你妈咪可是大院里的一霸,没少横行霸道。」宁悦揉揉小墨柔软的头髮,摸黑慕容以安不遗余力。 事实上,也不算摸黑。 毕竟,宁悦说得都是事实。 当年的慕容以安仗着有宁随风和白泽护着,的确在大院里横行霸道,谁惹了她,直接挥拳头。 宁悦话落,慕容以安清绝疏淡的面容染了几分羞赧。 小墨不可思议的挑眉,他那毒舌腹黑无耻的妈咪居然害羞了。 他没眼花吧? 小墨表示三观有点颠覆。 「姑姥姥,妈咪横行霸道,难道就没有人看不过去,教训她吗?」小墨对自己妈咪往昔的生活很感兴趣。 他似乎有点明白妈咪那身比男人还强悍的体力是怎么来的了。 精緻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小墨好似窥探到了惊天秘密一般开心。 提起慕容以安的过往「光荣事迹」,宁悦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凉凉看慕容以安一眼,随口说道,「人生没有对手那该多寂寞啊!你妈咪可一点都不寂寞。」 小墨不解,淡如水墨的眉头微微簇起,「难道妈咪有很多对手吗?」 「除了宁随风和白泽,整个大院里的孩子都是你妈咪的对手,尤其是云家的那个丫头。」宁悦边说边摇头,「云家那丫头天天跟你妈咪作对,两人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身上伤口淤青就没断过」 当着儿子的面提到了当年的痛脚,慕容以安绯红的面颊染了点点黧黑,双手握紧了拳头,似乎有点恼羞成怒的姿态了。 小墨看慕容以安一眼,眼神揶揄,「妈咪,没想到你」 「闭嘴!」小墨话未出口,就给慕容以安打断了。 ------题外话------ 收藏掉的哗哗地,有点生无可恋(╥^╥) 是剧情不精彩吗,还是主角不讨喜,告诉斜月吧 第30章 坑妈(一) 第30章 坑妈(一) 作者: 宁悦调侃她就算了,毕竟宁悦还是长辈。 可儿子也来掺和一脚算什么? 慕容以安冷眸凌厉,眼刀嗖嗖飞出。 提到了不堪的往事,妈咪恼羞成怒了。小墨懂得察言观色,见慕容以安不高兴了,他便适可而止。 「哈哈」宁悦开心的笑起来,她忍不住再揉揉小墨的头髮,「宝贝,你妈咪恼羞成怒了!」 慕容以安,「」 眼神幽幽,愁怨森森。 宁姑姑,这么揭短,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三人说笑着,很快便进了屋。 今天的宁悦很开心,她本不是话多的人,可这会儿居然学起了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都快出来,看我把谁带来了,绝对是大惊喜!」 清脆的声音穿过长廊,绕过转角,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须臾,便有匆匆脚步声响起,还有喧杂的说话声,「姑姑,是谁呀?」 宁家十四小姐宁落雪「蹭蹭」下楼,边跑边问。 最后一级楼梯踩下,与客厅里的人视线相撞后,宁落雪秀气的小脸如遭雷噼。 「安安安姐」 慕容以安浅浅微笑,「落雪,好久不见。」 慕容以安突然发现,七年后她再回b市,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 她对宁安国说过,她对白泽说过,她对宁悦说过,也对宁随风说过,而这会儿,她又对宁落雪说了。 觉得有些好笑,慕容以安忍不住勾勾菲丽的晶唇。 晶莹的泪水顿时盈满眼眶,宁落雪眼睛红得像只可爱的小白兔。 「安安姐」宁落雪噙着泪,给了慕容以安一个大大的拥抱。 慕容以安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话语朗润如清风,「好了,多大了还哭鼻子」 「反正不如你大!」宁落雪小声反驳一句,逗得慕容以安轻笑出声。 如果说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把悲伤淹没,把快乐吞噬,徒留下心如止水的生活,那么,时间唯一不会改变的,就是宁家的十四小姐宁落雪。 七年前,十五岁的宁落雪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七年后,二十二岁的宁落雪一如当年,初心不改。 小墨清幽的视线落在宁落雪身上,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大概是因为小墨的视线太过直接,宁落雪侧目看他,圆圆的星眸流光闪闪。 「安安姐,他」这个跟慕容以安如出一辙的孩子,让宁落雪惊呆了。 慕容以安依旧淡定无比,「落雪,这是我的儿子,小墨。」 随即,她的声音微沉,「落雪是我的妹妹,小墨喊人!」 「宁阿姨你好,我是小墨,请多指教。」小墨微微颔首,举手投足优雅无比,他就是一个教养极好的皇室贵公子。 宁落雪捂着嘴巴,眸中惊诧顿生。 气氛有些尴尬,宁悦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是团圆的日子,我们不说伤心事,什么开心说什么。」 宁悦拥着慕容以安和宁落雪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坐下后,慕容以安揉揉儿子的头髮,如皎月般的眼睛里笼上了一层青烟,淡淡的愧疚就隐藏在其后。 第31章 坑妈(二) 第31章 坑妈(二) 作者: 过往的事情提起,每个人都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小墨,慕容以安虽然面上依旧淡漠,可事实上,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为什么她的业障,要让她的儿子来承受? 她的小墨,应该是霁月风清,优雅风华,应该是万众瞩目,而不是遭人指点。 白泽这样看小墨,宁悦这样看小墨,宁落雪这样看小墨 悲哀把慕容以安淹没,她的心犹如荆棘横生,枯藤缠绕。 她的小墨啊 似是猜出了慕容以安的想法,小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淡若清风的微笑。 小墨的眼睛里流光飞舞,他优雅淡然,好似对别人异样的眼神根本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他的确不在意。 他不是神,无法操控别人的思想,而且别人的看法对他也没有影响,他只要和妈咪平安平淡生活就好。 在凡尘俗世里生活,怎么可能没有喧嚣? 只要心湖平静,何处都是一方净土,都能安享浮世清欢。 小墨越是懂事,慕容以安就越是愧疚。 稚嫩的小手轻轻捏捏慕容以安的手心,小墨微微摇头,犹如水墨丹青般氤氲出些许清沧,好似世间俗尘与他无关。 看到这样的孩子,慕容以安愧疚不安的心,蓦然安静了下来。 是啊,不管别人的眼光,只要他们母子能安静度日,静守自己的流年花开就好。 何须在意他人,何须撩管浮尘。 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慕容以安走出牛角尖,惆怅如青烟氤氲忽散,剎那间风华绽放,犹如春日的阳光,她的笑脸,明媚得耀眼。 宁悦不似宁落雪那般神经大条,慕容以安的心绪浮动,她都看在眼里。 当阳光撕破惆怅的暮霭时,万丈光芒陡然四射,那是何等耀眼风华。 宁悦双手握成拳头,这一瞬间,她竟然不知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七载流霜岁月,早已让慕容以安那个昔日的女孩脱胎换骨。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凤啸九天,指日可待。 宁悦无法想像,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慕容以安究竟会如处理与两家人的关系。 老死不相往来? 她不确定。 把那种酸涩不舒服的感觉压在心底,宁悦笑着开口,「落雪,去请老爷子和老太太过来,就说安安回来了。」 「好!」宁落雪答应着,小跑着上楼去请两位老人。 七年前,宁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最喜欢慕容以安,尤其是老太太,整天揉着慕容以安一头柔顺如瀑的青丝喊心肝宝贝,就连老太太的亲孙女宁落雪都没有这待遇。 似是想到了过往,慕容以安清冷如霜的寒冽收敛了几分,温柔爬上脸庞,隐隐约约有了昔日那个调皮可爱的慕容以安的影子。 慕容以安的变化,宁悦全都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她微微舒了口气,看来这一步棋走对了。 只是宁悦不知道,她在观察慕容以安的时候,小墨也在观察她。 她的一举一动,即便是不动声色的耸动眉头,小墨也看得真切。 不过是小墨察觉她没有恶意,才没有点破罢了。 第32章 坑妈(三) 第32章 坑妈(三) 作者: 拐杖笃笃敲打地板,伴随着粗粗的气喘声,一个苍老却满是慈爱的声音响起,「以安,我的心肝宝贝呢」 是宁老太太。 寻声而望,慕容以安站了起来。 当看到楼梯上的一片衣角时,慕容以安快步上前。 老人慈祥的面容映入眼角,慕容以安蓦然红了眼眶。 「宁奶奶」 哭音颤抖,满是委屈。 七年来,慕容以安从未当着别人的面露出丝毫懦弱,然而对着这位慈爱的老太太,她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潸然而下,慕容以安拥抱住宁老太太,好似一个颠沛流离多年,终于归家见到亲人的女儿。 宁老太太也溢出混浊的泪水,她紧紧抱着慕容以安,不停的喊着,「以安,宁奶奶的小心肝」 宁悦转过头去捂着脸,她怕自己忍不住哭泣出声。 两人终于拥抱够了,慕容以安随手擦了一把眼泪,她看向宁老爷子,低低喊了一声,「宁爷爷。」 「嗯。」老爷子应一声,饱经沧桑的眼睛里,好似有星光闪动。 慕容以安搀扶着两位老人到沙发上坐下,唇角始终淡嗪一笑。 宁悦笑着说道,「安安,好好陪陪两位老人,姑姑亲自下厨露一手!」 慕容以安点点头。 宁老太太紧紧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好似握着失而復得的珍宝一般。 老人感情细腻,总是不自觉便会多想,慕容以安不忍老太太伤心,便没有挣脱。 「小墨,过来。」她嗓音清润,好似雪山的天籁之音,婉转好听。 宁老太太有些茫然。 小墨走过去,站在两位老人面前。他微笑着,精緻的五官犹如名家精心描摹的水墨丹青,优雅自若的气质,好似皇室贵公子一般。 慕容以安声音严肃,「小墨,喊人!」 「宁老爷爷,宁老奶奶。」小墨微微颔首,礼貌优雅。 宁老太太望嚮慕容以安,泪痕未曾退却的眼睛里浮起丝丝缕缕的迷雾,「以安,这」 比起老太太的不知所措,老爷子倒是淡定许多。 应该说,老爷子已经猜出了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份,纵横捭阖的胸怀里早已有丘壑。 「宁爷爷,宁奶奶。」慕容以安喊了两位老人一声,随后有些无力的解释,「这是小墨,我的儿子。」 相同的话语,她早已说了无数次,再说起,竟有种无力感。 惊诧之后,两位老人便欣然接受了小墨这个优雅的孩子。 老太太让小墨坐在她和老爷子中间,对小墨,就像对待自己的亲曾孙。 老太太问小墨说,「小墨,来到b市,交朋友了吗?」 「没有。」小墨微微一笑,有些无奈。 他都没有上学,怎么可能会交到同龄的朋友。 「没关系!」宁老太太笑呵呵的,「一会儿诺诺就来了,小墨可以跟诺诺玩。」 诺诺,大名许诺,是宁悦的女儿,宁家孙辈的十五小姐。 见小墨眉宇间浮着些许无奈,老太太这才意识到,小墨不知道许诺是谁。 老爷子拉着自家老伴儿,鬍子一吹,瞪眼。 「老爷爷,老奶奶」小墨笑着开口。 然而,话还没说出来,就给老爷子打断了。 「小墨宝贝,咱能喊太爷爷么?」 第33章 坑妈(四) 第33章 坑妈(四) 作者: 老爷爷 总觉得把他喊老了十岁。 宁老爷子有点不服气。 老太太难得不跟老伴对着干,连连点头,「就是!小墨,喊太奶奶!」 小墨无力耸肩,从善如流,「好吧!太爷爷,太奶奶。」 两位老人眉头顿时舒展,岁月蹉跎过且留下风霜刻痕的面容簇成了朵朵菊花。 慕容以安和宁落雪对视一眼,有些不忍直视。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孩。 古人诚不欺我。 谁会想到,昔日戎马倥偬,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宁家老将军,也会在迟暮之年不服老,跟一个孩子在称唿上斤斤计较呢? 春天的黄昏有些无力,太阳归家后,没多久残余的光晕便被夜色驱逐了。 这时,庭院里有车子的轰鸣声断断续续的呜咽着,犹如蛰伏的野兽,似是要在漆黑的夜色里,进行致命一击。 是宁安国和齐月眉回来了。 夫妻两人携手进屋,隐隐便听到愉悦的欢笑声。 宁安国看向妻子,笑道,「是不是诺诺来了?」 能让两位老人不顾形象捧腹大笑的人,目前的宁家,好像除了许诺,再无第二人。 齐月眉也眉眼含笑,温温柔柔,「估计是。」 脚步不由加快,转过玄关,这才看清了人。 齐月眉犹如石化一般,当场就惊呆了。 那个优雅端坐的人,是慕容以安吧? 比起妻子的失态,宁安国但是淡定许多。 毕竟慕容以安在军区工作,私底下他也见过她好几次。 而在自己家里见到她,虽说有点惊讶,不过想一想,便觉得是意料之中。 拍拍齐月眉的肩膀,宁安国淡淡开口,「进去吧!」 看到宁安国和齐月眉走过来,慕容以安收敛了笑容,她优雅起身,对两人颔首致意,清秀如月的眉目间似是染了淡淡的尴尬和拘束。 毕竟,她是不请自来,唐突了。 「宁伯父,宁伯母。」 齐月眉主动握着慕容以安的手,话语温柔,「以安,跟伯母这么见外?」 话语带着淡淡的责备,似是责备慕容以安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事实上,在慕容以安心目中,她的确是个外人。 即便七年前她跟他们亲如一家,可七年的光阴流转,其中的隔阂,岂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抹去的? 再说,七年前,慕容以安跟宁家十三形影不离,大人们都戏称慕容以安就是宁十三的童养媳。 可七年后,宁家十三早已有了未婚妻,而慕容以安也未婚生子。 他们的命运早就註定了。 慕容以安和宁家十三,终究会形同陌路。 不忍拂了齐月眉的好意,慕容以安只好微笑着敷衍点头。 她的喉间如同鱼骨在喉,十分难受。 暮色渐深,苍茫亘古大地。 宁家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即便是慕容以安神经大条,这会儿她也意识到了,今天对于宁家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宁老爷子的五个子女以及孙辈的曾孙辈的人都到了。 这会儿除了宁随风还没到,宁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慕容以安心头酸涩,她敛下心底的异样,她拉着小墨的手,跟两位老人道别。 「宁爷爷,宁奶奶,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题外话------ 这几张是过度章节,简单介绍一下慕容以安跟宁家的关系,以后就是宁先生撩妻追妻了 第34章 到来 第34章 到来 作者: 慕容以安提出要离开,老太太立马不依了。她握着慕容以安的手不舍松开,「七年没见了,以安,陪宁奶奶吃顿饭不好吗?」 清冷冰眸巡视一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慕容以安犹豫不决,「我」 今天是宁家家庭聚会的日子,她一个外人赖着不走,像什么样子! 再说,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这条时线拉得实在是太长了。 她站在这头,望不到尽头。 物是人非,已是荒凉凄凄。 无视老太太期许的目光,慕容以安咬咬牙,无情拒绝,「宁奶奶,今天不合适。以安先回去,改天再陪您一起吃饭。」 小墨也礼貌跟两位老人道别,「宁太爷爷,宁太奶奶,打扰了。」 母子两人手牵手,在众人异样复杂的视线中,不疾不徐,淡定优雅的迈着步伐。 以往,每当家庭聚会这一天,宁家就像是戏园子一般,会上演无数场大戏,嘈杂喧闹。 然,今天。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似乎连唿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小墨牵着慕容以安的手,精緻清隽的容颜如月淡然,他优雅十足,看得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庭院里传来汽车阵阵低哑的轰鸣声,好像暗夜里野兽沉沉的咆哮。 不过,大家的心思都落在了慕容以安母子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 宁悦跟着慕容以安出门,心里把宁随风问候了无数遍。 她六点多给他发了简讯,现在都将近七点半了,就是在火星也能乘坐火箭回来了。 宁悦暗自咬牙,腹诽宁先生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那辆黑色世爵闯入视线后,宁悦终于松了口气,不由得扯了一抹浅笑。 还好。 宁随风没像七年前那样掉链子。 宁悦想,要是宁十三再像七年前那般,她一定亲自教训他! 快走几步追上慕容以安,宁悦故意提高了声音,「安安,今晚姑姑都亲自下厨了,难道你想拂了姑姑的面子?」 刚刚打开车门,宁悦的声音便蓦然闯入耳中,宁随风下车的动作陡然一顿。 安安 薄唇紧抿,幽邃的视线带了几分紧张,他下意识握拳,心尖颤抖。 小姑姑是在喊安安,他没听错吧? 宁随风的身体蓦然僵硬,就像是风化千年的砂石。 他艰难的抬起脚步,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看上去一如往昔。 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已如海啸般翻涌。 没有人知道,他维持着不动声色,用了多大的力气。 宁悦悄无声息地对宁随风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四目相对的剎那,心跳突然失控。 慕容以安觉得底气不足,她甚至想落荒而逃。 小墨始终牵着慕容以安的手没有松开,他在打量着宁随风。 这只是他跟他第四次见面,可他总觉得宁随风给他一种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 就像是冬天的温暖阳光,融融暖暖。 「安安,躲避不能解决问题,一起吃一顿晚餐,不好吗?安安,即使你不想见我,难道也不想跟爷爷奶奶和姑姑一起吃饭吗?」 ------题外话------ 宁先生来了 第35章 留下 第35章 留下 作者: 宁随风望着慕容以安,漆黑的眸犹如千年古井,深邃莫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他不想让慕容以安愤怒离开。 慕容以安吃软不吃硬。 跟她来硬的,她比谁都强硬。七年前的悲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有人比宁随风更了解慕容以安,所以他一开口,就抓住了慕容以安的弱点。 「以安,我的小心肝」老太太在宁落雪的搀扶下追了出来。 刻意拖长的调子,显得有些悲凉。 慕容以安好看的青山远眉微微簇起,清澈的眸底染了几分愁绪,很显然,她动摇了。 这时,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手拉着慕容以安,一手握着宁随风,慈祥的面容染上三分哀戚。 「以安,奶奶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没有多少年头活了,这会儿让奶奶享享天伦之乐都不愿意吗?」老太太埋怨的话语,让慕容以安无比纠结。 见慕容以安有些动摇,宁先生悄悄给老太太使了一个眼色。 老太太立马会意。 「连老太太我这么小的一个心愿都不想满足,以安啊,奶奶白疼你了」宁老太太松开慕容以安,抬手抚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宁家个个都是神助攻,尤其是宁老太太这个把慕容以安捧在手心里疼着的老人。 宁随风对老太太投去一个加油的眼神,老太太得意一瞟,随后眉眼低垂,接着哀痛嘆息。 祖孙两人的眼神互动瞒过了愧疚且纠结的慕容以安,殊不知却一丝不落的看在了小墨眼中。 小墨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在心底悄悄为妈咪画了一个十字。 平日里,都是他妈咪算计别人,这会儿被人下套了还不知,还满心愧疚。 小墨不动声色的看了宁随风一眼,默默地想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他在尘世里度过了将近七年,去了多个国度,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今天终于又长了不少见识。 能让他妈咪慕容以安不知所措的人,估计也就眼前这几个人了。 小墨突然有种想法,他是不是也当个神助攻,帮老太太和宁先生一把? 宁随风喜欢慕容以安,他看得出来。 他不讨厌宁随风,让他给自己当个便宜爹地,似乎也不错。 于是,坑妈儿子上线了。 「妈咪,既然太奶奶如此邀请了,你就别端着矫情了,留下吧!」 听了小墨的话,老太太连连点头,「小墨说得对!」 这会儿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她也不得不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了。 慕容以安抬手抚额,只能无奈答应了。 「好吧!」 宁老太太立马喜笑颜开,随后给了小墨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墨回之优雅一笑。 两人不曾掩饰的互动,让慕容以安恨不得把小墨送到火星去。 这个坑妈的儿子! 「好了,进屋吧!」宁随风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在慕容以安面前,他卑微到了尘埃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慕容以安是他的! 註定是他的! 眼底滑过一抹坚定,宁随风心如磐石,纵使天崩地裂,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安安,我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 ------题外话------ 首推了,提前更新,各位宝贝们,有免费评价票的,请给斜月投一票,谢谢各位宝贝了,送上一个大么么 第36章 被坑 第36章 被坑 作者: 老太太出马,慕容以安重新回来,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宁吟霜,宁家孙辈排行第八的小姐,笑眯眯的招唿着大家坐下。 「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吃饭吃饭!」 老太太拉着慕容以安就在主位旁坐下。 「十三,来这边。」 老太太绝对是无敌神助攻,手一摆,就划拉出了三个位子,把原本该是宁安国三兄弟的位子占了,三兄弟只好坐到了对面。 小墨坐在慕容以安和老太太中间,慕容以安左手边便是宁随风。 此时,慕容以安已经意识到,她被老太太给坑了,清冷的如画的面容略微有些扭曲,尤其是身侧的人,熟悉的气息,让她如坐针毡。 难道坐在他身边,就让她如此难以忍受吗? 十三少爷心里憋了一口气。 他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开口,「屁股下面有钉子吗?」 慕容以安动作一顿,余光一扫,发现大家都在揶揄的浅笑,绯色犹如落霞般爬上脸颊,窘迫极了。 当着宁家所有人的面,她又不能出口讽刺,只能硬生生忍者。 心里狠狠诅咒了宁十三这个罪魁祸首无数次,慕容以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以安愤愤的从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宁随风一脚,柳眉一挑,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虽然被踩了,笑意却从唇角散开,好像浓墨在宣纸上洇染开来。 宁随风的心,好像有阳光突然照耀,剎那间便冰雪消融。 他的安安,还是跟以前一样。 恼羞成怒了,就玩阴的。 他简直爱惨了她这样傲娇的小性子。 银筷夹了一块糖醋里嵴放在了慕容以安的餐盘里,宁随风故作正经的说道,「安安,多吃点,你刚才那一脚力气太小,就跟挠痒痒似的」 慕容以安,「」 她连说话的**都没有了。 众人一副瞭然的模样,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太多次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宁随风和白泽喜欢逗弄慕容以安,偏偏慕容以安性子傲娇又不肯吃亏,每次恼怒了,就喜欢从桌子底下狠狠踢两人。 有一次,白泽不小心中招了,被慕容以安一脚踢翻,连带着椅子翻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被慕容以安狠狠嘲笑了好几个月。 想到过去的场景,大家都忍俊不禁。 对于大家无缘无故的善意轻笑,唯一一个不明所以的人,就是小墨了。 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转了一下,小墨好奇询问,「宁太奶奶,你们在笑什么?」 老太太还没开口,宁随风便说话了,「当然是笑你妈咪。」 小墨更好奇了,「我妈咪除了性格别扭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可笑了吧?难道说」 「闭嘴!」小墨的话还没说完,就给慕容以安一声恼怒的厉喝打断了。 熊孩子坑妈坑上瘾了是吧? 小墨委屈的闭嘴,从善如流的回口,「好吧,我闭嘴!不过,妈咪,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原本还有点理智的慕容以安,被小墨这么一刺激,理智彻底离家出走了。 她话语嘲讽,语调阴阳怪气,「叶言墨,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你是话唠吗?」 ------题外话------ 感谢: 空寞星寂书童送了1朵鲜花 心岛未晴ii书童评价了本作品 送上的鲜花和评价票 宁先生要出击了,哈哈哈,后面的内容更精彩,有免费评价票的宝贝们千万不要吝惜哈! 么么哒 第37章 都是我的错 第37章 都是我的错 作者: 大概是慕容的口气太差,大家看不下去了。 齐月眉不满的轻声谴责慕容以安,「安安,小墨还是一个孩子,你这样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 齐月眉看向小墨,一脸慈爱。 不知为何,她对小墨这个孩子,有种莫名的亲近和心疼。 小墨用力点头,十分贊同,「妈咪,你要对我好点,不然等哪天儿子有了心理阴影,不幸得了抑郁症,可就没人给你养老了。」 慕容以安,「」 「你妈咪经常这么对你吗?」宁随风皱着眉头沉声问到。 「那必须啊!」小墨优雅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便侃侃而谈,「何止啊!妈咪可过分了」 小墨掰着手指细数慕容以安的罪状,那形容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啊! 慕容以安的脸色越发难看。 双手攥成拳头,骨节泛白,犹如颗颗晶莹的雪竹。 坑妈儿子上线,那绝对是不遗余力。 忍无可忍,慕容以安一拍桌,「叶言墨,shut—up,ok?」 每当慕容以安冒出英语时,那便是她怒到极致的时刻。 小墨果断闭嘴,精緻的眉眼浮起些许委屈,适可而止绝对修炼得炉火纯青。 老太太心疼了,抱着小墨喊「心肝宝贝」。 宁随风视线幽幽,三分冷漠,三分深邃,三分莫测,还有一分复杂。 七年来,他设想了太多,却始终没想到,他的安安,性格变得如此难以捉摸。 心突然荆棘丛生,他却无法拔去。 比起宁随风心思的百转千回,别人可就单纯多了。 毕竟,当年他们跟慕容以安相处的并不多,对她的变化也没有太深刻的了解。 这会儿,大家只是善意的调侃着这对令人心疼的母子。 宁吟霜掩唇轻笑,「以安,要是我妈对我像你对小墨那样,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宁程远也附和道,「就是!小墨,抛弃了你妈咪,跟着六叔叔吧!叔叔保证不像你妈咪那样对你。」 宁程远是宁大伯的儿子,排名第六。 小墨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天真,「六叔叔,你这是在挖墙角吗?」 宁程远淡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虽然我妈经常阴阳怪气,不过我依旧没有想换妈咪的想法。」小墨优雅摊手耸肩,一副遗憾的模样,「不过,我虽然反对换妈咪,但却不反对多一个爹地。」 宁程远,「」 话说到此,他无言以对。 要是他真的答应了给小墨当便宜爹地,估计他家十三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那画面太血腥太暴力,光想想,他就觉得剧痛从骨髓里渗出来。 宁程远连连摆手,「给你当爹地的大任,我暂时还难以担当。不过,我想十三会很乐意的。」 小墨看向宁随风,如星夜般璀璨的眼睛里闪着晶光,「十三叔叔,你愿意吗?」 宁随风,「」 他求之不得。 大家说得开心,当事人慕容以安俏脸黑如城的墨云。 「叶言墨,皮痒了就说一声,我很乐意帮你一把!」 「安安,小墨还是一个孩子」宁随风淡淡制止慕容以安。 不知为何,他特别心疼这个孩子,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呵」慕容以安冷笑一声,「合着到最后都是我的错了?」 十三少爷很想说都是她的错。 可刺激慕容以安,他捨不得。 到唇边的话转了一个弯,宁十三从善如流,「都是我的错。」 慕容以安,「」 小墨偷笑。 这个答案给满分。 ------题外话------ 宁先生:都是我的错。 这狗腿的小模样,给满分! 宝贝们,看在宁先生如此狗腿的份上,点击加收藏啊! 第38章 不速之客(一) 第38章 不速之客(一) 作者: 纵使慕容以安空缺了七年,可七年后再聚首,气氛依旧很好。 尤其是还有小墨这个优雅诙谐的孩子活跃气氛。 只是,跟七年前相比,慕容以安没有了昔日的淡然,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让她心荡涟漪。 大约八点钟,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在b市,宁家虽是第一豪门,却十分低调,家里除了请了一个厨师,并没有再请其他佣人。 这会儿,尤其是大家都在吃饭,更是没有人关注有没有不速之客到来。 而慕容以微,深知如此,她便光明正大的来了。 慕容以微身着香奈儿最新款的连衣裙,手挎dior包包,一头飘逸的长髮垂直腰际,面带柔和的微笑,温婉大气,绝对是名媛淑女中的典范。 她走进餐厅,微笑着打招唿,「宁爷爷,宁奶奶,伯父伯母」 视线流转,妩媚风情,最后落在了宁随风身上,饱含情意。 「随风。」 她轻轻喊道,软绵绵的,给人一种柔弱的温柔。 而此时,慕容以安正被宁随风和小墨闹得面色黑沉,她低着头克制着怒气,恰好避开了慕容以微的视线。 而慕容以微,她的视线只是缓缓绕过,便落在了宁随风身上,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然,慕容以微一说话,慕容以安就听出来了。 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深埋心底的恨意,犹如荒原上的蔓草,疯狂生长,剎那间便荒草萋萋。 慕容以微 她还没有找她,她自己就送上门了。 七年前的那一幕,犹如梦魇一样从眼前闪过,慕容以安真的恨不得掐死慕容以微。 慕容以微一来,慕容以安周身的气质骤然凛冽,宁随风瞬间就感觉到了,他面色沉冷,声音越发冷冽,「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齐月眉和宁悦也是一脸不悦。 宁家的家庭聚会,一点都不欢迎慕容以微这个外人。 再说了,不请自来,更是令人厌恶。 不过,碍于慕容振华的面子,大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 除了宁随风。 慕容以微的到来,大家都没了吃饭的心情,尤其是宁悦,她冷着脸,一派女军人的冷厉严肃,反手用骨节敲击餐桌,宁悦声音冷漠,「以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慕容以微柔婉的面容微微惨白,她紧紧捏着dior挎包,好似被人刻意为难的懦弱女孩。 「知道」她的声音很小,柔柔弱弱,含了无限委屈。 「既然知道,为何要来?」宁悦一点面子都没给慕容以微留,她厉声质问。 「姑姑,我」慕容以微咬咬下唇,好似风雨中饱受摧残的白莲花。 宁悦冷笑一声,话语越发无情,「以微,我的年龄比你大,喊我一声姐姐,我会欣然接受,可是这姑姑么」 顿了一下,宁悦勾起唇角,满是嘲讽,「我承受不起。」 宁悦的冷嘲热讽,让慕容以微十分难堪。 她紧紧捏着包包,骨节都泛白了,最终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第39章 不速之客(二) 第39章 不速之客(二) 作者: 小墨戳了戳慕容以安,眼角余光从慕容以微身上游离,然后跟慕容以安进行眼神交流。 小墨:妈咪,那朵白莲花就是你的妹妹吗? 慕容以安:我妈,也就是你姥姥,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妹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当她是齐天大圣吗? 小墨: 嘴角微微抽搐,颇为无语。 他妈咪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以微,坐下吧!」宁落雪起身,邀请慕容以微坐下。 慕容以微百般无奈,宁落雪给了她一个台阶,她立马顺势而下,随着宁落雪的邀请坐下。她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 可不是无尽的委屈么! 「以微,你突然过来,有事吗?」齐月眉开口询问,话语一如既往的柔婉。 慕容以微看向宁随风,视线不经意一瞥,宁随风身旁低着头的人,让她身体一颤。 那人是谁? 为何宁家的私人聚会,会邀请一个陌生人? 慕容以微死死的盯着慕容以安和小墨,她的心没来由得觉得恐慌。 好似有什么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 小墨对上慕容以微的视线,没有丝毫胆怯,一双与某人如出一辙的昭昭银目,流转着几分不清不明的光晕。 对上这样的视线,慕容以微陡然心头髮虚。 她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痴迷的落在宁随风身上。 「以微,你突然过来,有事吗?」齐月眉再次开口询问,话语依旧如春风般温婉,只是那双眼睛里,带了几分黯淡的不悦。 陡然回神,慕容以微慌忙解释,「后天就是『民族之魂』舞蹈比赛初赛,我来给爸爸送入场券的,顺便也给随风一张。」 说到这里,慕容以微微微一笑,犹如池塘里盛放的白脸,好似小女儿提到了心事,羞涩十足。 慕容以安只觉得无比嘲讽。 不过,她并没有抬头。 她喜欢看慕容以微惊慌失措,如遭雷噼的模样,所以现在还不是她暴露的时候。 即便她很想出口嘲讽, 忍无可忍,慕容以安敲敲拧了宁随风一把。这一把,她没有吝惜力气,宁随风嘴角抽了抽。 他的安安,还真下得去手。 不动声色的把手拿在桌子下,宁随风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紧紧握着。 他一直想牵她的手,就像七年前一样,可苦于没有机会,只能在心里无限惋惜。 而此番主动送上门,他素来不会与主动送上门的好运作对。 慕容以安想抽回手,无奈宁随风握得太用力,她根本无可奈何。 眼角余光冷冽,慕容以安柳眉挑动,好似在说「不要太过分」。 宁随风恍若未闻,径直握着她的手。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的互动,完全落在了宁悦眼中。 看到宁悦眼底的欣慰,慕容以微顿觉恐慌。 宁悦不喜欢她,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而宁悦的反应,让慕容以微心尖发颤。 越是慌乱,她便越是迫不及待的确认。 「随风,我的舞蹈比赛,你会去看吗?」 宁随风抬头,静静的望着慕容以微。他的双眸太幽邃,好似千年古井般,神秘莫测,窥不见底。 不等宁随风开口,慕容以微接着说道,「你答应过我,所以你会去的,对吗?」 宁随风薄唇紧抿,他并没有说话。 他之所以答应慕容以微,是因为那时她提到了慕容以安。 而此时,慕容以安就在他身边,他何必去寻找能证明慕容以安存在的蛛丝马迹,而忽略了慕容以安本人呢? 一双鎏金魔瞳里闪过些许嘲讽,宁随风淡淡开口,「再说!」 简单两个字,就把慕容以微打进了无尽深渊。 ------题外话------ 小虐一把渣女过过瘾,哈哈 第40章 摔倒 第40章 摔倒 作者: 「随风,你」慕容以微咬着下唇,一双眼睛里雾气蒙蒙,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看向宁随风,妖娆眸底尽是无声的控诉。 这样的人,尤其是美女,而且是风情万种的美女,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慕容以微失算了。 因为,她面对的是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捧在心尖上的宁随风。 宁随风面无表情,幽邃的深眸窥不见底,周身气质越发冷冽。 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就好像握住了全世界。 挣扎未果,慕容以安也就随他去了。 尴尬和诡异充斥了整个餐厅。 小墨眼珠一转,腹中黑水翻涌。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举止优雅,赏心悦目。 「宁叔叔,这位姐姐诚心邀请,你真的忍心伤了美人的寸寸柔肠吗?」 小墨说的是英语,稚嫩的嗓音操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仿佛夜风轻拂,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在场的人都是高智商高学歷,每个人都会两种以上的语言,区区英语,根本不再话下。 慕容以微这才楚楚可怜的望向小墨,粉泪点点的水眸含了几分期许。 听到小墨的话,宁随风冷冽的眸光柔和了三分。 他微微侧目,看向小墨。 然,他的话,跟他的眼神相比,犹如没入血肉的锋刃,刀刀见血。 「与我何干!」 短短的四个字,让慕容以微跌入深渊。 小墨眉眼柔和,散发出点点星光。 苍山负雪,浮生尽歇。 「宁叔叔,你真无情。」 稚嫩且淡漠的童音,诉说了一个事实。 「嗯。」宁随风淡淡应了一声,不反驳也不承认。 他不是无情,而是他的情,只给了一个人。 饶是慕容以微脸皮再厚,这会儿她也呆不下去了。 当着宁家所有人的面,她的面子里子全失了。而对方又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她又不能太过计较。 委屈,只能含泪咽下。 她红着眼眶起身,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氤氲着点点泪痕,柔弱至极。 「是以微唐突了,打扰各位了,我先走了。」 微微颔首,慕容以微步履漂浮,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慕容以安缓缓抬头,她的唇角噙一抹嘲讽薄凉的笑。 想走? 那也要问问她慕容以安同意吗? 就在慕容以微即将下台阶的时候,慕容以安突然开口喊道,「慕容以微。」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慕容以微身体一怔。 震惊来得太突然,她的大脑陡然停止了运转,再也无心关註脚下。 扑通—— 于是,结果可想而知。 慕容以微摔倒了。 还是面部朝地,摔得很惨。 偌大的餐厅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彼此的唿吸声。 大家望向外面,一个个表情古怪,不知所何。 那是隐忍的苦楚。 想笑却不能笑,隐忍的滋味,其实也挺酸爽的。 好一会儿,大家才克制着笑意,望嚮慕容以安。 神色里,有揶揄,有调侃,有责怪,还有幸灾乐祸。 将近二十个人,除了小墨和宁随风还算淡然,其他人都一副「你好坏」的模样。 尤其是宁悦,对慕容以安竖起了大拇指。 第41章 姐妹交锋 第41章 姐妹交锋 作者: 无视大家的揶揄,慕容以安的清眸里是无尽的冷意,风雪漫天。 「慕容以微,七年不见,是不是连我这个姐姐也不认识了?」 慕容以微慢慢的爬起来,即便是这种狼狈难堪的时刻,她也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优雅。 她转身,脸上的笑容柔和温婉,眸底粉泪点点,好似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般,涌动着无限的感慨和激动。 殊不知,这样的笑容落在慕容以安眼中,有多假,有多讽刺。 慕容以安挣脱了宁随风的手,她起身,拉开椅子缓缓嚮慕容以微走过去。 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一个温婉柔弱,一个清冷倨傲。 隔着几级台阶,就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昔日的姐妹花,如今提起来,只会令人嘲讽。 「姐姐」慕容以微喊道,震惊犹如云涌。 顾不得整理裙子,她步伐踉跄着,冲到慕容以安面前,身体颤抖。 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还是其他原因。 慕容以安眸如冰霜,她微勾的红唇,隐含着淡淡的嘲讽。 她看着慕容以微,并没有说话。 反而是慕容以微,明明已是语无伦次,却非要想说些什么。 「姐姐,爸爸天天盼着你回家,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是吗?」慕容以安话语淡漠,辨不出喜怒。 「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慕容以微泪眼婆娑,她小声抽噎着,「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说到这里,慕容以微用余光悄悄扫了宁随风一眼,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殊不知早就落在了慕容以安眼中。 慕容以微,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慕容以微的暗示,也让慕容以安涟漪微盪的心,重归沉寂。 她怎么能忘记,七年后,已然不同于七年前呢! 七年前的苦果,她怎么能忘记呢! 敛去眸底的苦涩,慕容以安的声音淡若清风,「怪你什么?」 「怪我」慕容以微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她望向宁随风,随后低下头,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慕容以安心底冷笑不止。 还真是一个心机的白莲花。 当着宁家所有人的面玩心机,也不怕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 「怪你什么?」明知道慕容以微不想明说,慕容以安始终装傻充楞,即便是咄咄逼人,她也想逼着慕容以微把过往的不见天日的事情说出来。 即使,大白于下,会让所有人难堪。 慕容以安心如寒冰,她就是想藉此缘由,让自己彻底狠下心,跟不堪回首的过往,划出界限。 慕容以微不说话,慕容以安耐心渐失。 「我怪你什么?你说啊!」 「姐姐,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慕容以微似是有些崩溃。 宁随风主动握着慕容以安的手,他的声音低沉,「安安,你别这样」 别让他难堪,也别让自己难堪。 慕容以安微笑着,清绝,潋滟。 灼灼明眸犹如桃花绚丽,她笑容明媚。 只是那明媚的笑容背后,是不见天日的黑暗。 她的嗓音轻柔,却又凛冽刺骨。 「别怎样?」慕容以安看慕容以微一眼,如月光般的视线缓缓收回,落在宁随风的脸上,说出的话,让宁随风心痛如绞。 「我逼迫你的未婚妻,宁随风,你心疼了,是吗?」 第42章 扬眉吐气 第42章 扬眉吐气 作者: 安安,我是心疼了。 我心疼你。 明明柔弱不堪,却故作坚强。 明明伤心难忍,却笑容明媚。 安安,这样的你,我如何不心疼? 用力甩开宁随风的手,慕容以安上前一步,她站在慕容以微面前,清冷漠然,犹如女王一般。 唇角轻噙的那抹笑,冰冷至极。 她微微俯身,与慕容以微视线持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慕容以微,不要以为七年前的事情神不知鬼不晓,你要记得,还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七年前,你做了什么,七年后,我会让你如数奉还。 今天,你站的多高,以后,你就有多惨。 不要以为我只是无关痛痒的威胁,如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 说完,慕容以安站直了身体,她冷睨着慕容以微那惊慌且柔弱的神色,不禁嘲讽勾唇。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慕容以安对众人鞠了躬,她对小墨招手,「小墨,跟大家道别。」 小墨优雅颔首,「再见。」 不顾众人的挽留,母子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宁家透着低调的奢华的别墅。 宁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宁随风一眼,口吻很差,「还愣着干嘛?去送安安回家!」 给姑姑吼了,十三少爷表示很委屈。 他本来就想送的,只是他慢了半拍,没说出口而已。 轻嘆一声,十三少爷追了出去。 * 「安安,我送你回去。」扣住慕容以安的手腕,宁随风眸色深邃,浮世流光。 本想拒绝,可一想,军区大院,计程车根本进不来,慕容以安便点头答应了。 她是被宁悦忽悠来的,让宁姑姑的侄子送回家,天经地义。 见慕容以安答应,宁随风也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很怕慕容以安会拒绝。 毕竟,慕容以安有多骄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清隽的面容柔和如月,宁随风的一双流光魔瞳里隐含了三分笑意。 「安安,等我三分钟,我去开车。」 慕容以安点点头。 小墨拉着慕容以安的手,温语浅笑,「妈咪,你对慕容以微说了什么?」 「想知道?」慕容以安挑眉,似乎有些得意。 的确,她很得意。 然而,得意又不能完全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若是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扬眉吐气似是很不错。 「没什么,就是让她小心一点而已。」慕容以安话语清淡,随口胡诌。 小墨容颜如画,一脸「你骗鬼」的模样。 「妈咪,不要认为我今年只有六岁,你就可以随便欺骗我。」 慕容以安拍了小墨一下,「小孩子别想太多!」 显然,她不太想说。 慕容以微的罪孽,她要亲手讨回来。 送慕容以微下地狱,若是她还要假人之手的话,那么这七年她也就白混了。 母子插科打诨间,黑色的世爵犹如暗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的停在两人身边。 车窗缓缓落下,宁随风出声提醒两人,「安安,上车!」 拉开车门,慕容以安和小墨一同上了后座。 宁随风心头一梗,清隽的面容暗沉了几分。 他以为慕容以安会坐副驾驶的,哪知她竟毫不犹豫的上了后座。 第43章 宝贝腿短 第43章 宝贝腿短 作者: 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宁随风从后视镜里不动声色的望着那张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的容颜。 安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一路无话。 即便是宁随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触及到慕容以安薄凉如月的双眼,话到唇边,再也说不出来。 很快,黑色世爵犹如暗夜里的鬼魅,残影留空后,稳稳停在了牡丹花园小区里的地下停车场。 打开车门,慕容以安下车。 与此同时,宁随风也下车了。 等小墨下来,慕容以安牵着他便向电梯走去。 宁随风紧随其后。 按下按钮,不经意间瞥到身后的人,慕容以安柳眉似新月般皱起。 她睨宁随风一眼,语调不耐,「你怎么还不走?」 难道还想到她家做客喝一杯水吗? 敛下心头的酸涩,宁随风犹如皇室王子般优雅一笑,「走不走是我的人身自由,安安,你无法干涉。」 慕容以安,「」 说得好像她很愿意干涉似的! 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慕容以安不再理会宁随风。 反倒是小墨,似是很开心宁随风跟着,在等电梯的空隙里,跟他天南海北的畅谈。 宁随风阅歷丰富,见识极广,而且良好的教养使他谈吐不凡,小墨那一双昭昭银墨里隐隐透出几分钦佩。 即便他智商再高,再少年老成,他也只是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他也渴望有一个如大山般深沉的父亲。 无疑,宁随风给了他这个感觉。 不过,他却把这种感觉紧紧埋在了心底。 因为,他不想让慕容以安伤心。 当谈及军事信息化建设时,宁随风说道,「我们国家虽然走在世界前列,但是在很多方面思想守旧。如果突破了旧的思维模式,我们国家绝对可以登顶。」 小墨的双眸犹如乍破的银瓶,顿时流光溢彩。 他看向宁随风,满是敬佩,「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话没说完,这时「叮」一声响,电梯到了。 慕容以安冷着脸迳自进了电梯,她对着小墨不假辞色,「叶言墨!还不进来,难道今晚你想睡大街吗?」 跟一个陌生男人聊天聊得那么愉快,当她这个亲妈不存在吗? 无视慕容以安的冷漠,宁随风拍拍小墨的脑袋,笑意满满,「好了,进去吧!别让你妈咪生气。」 于是,两人一同进了电梯。 狠瞪某人一眼,似是把电梯按钮当成了某人,慕容以安狠狠按了下去。 妈咪生气了。 小墨抬头,同情的看某人一眼。 宁随风有些无奈,抬手扶额轻笑。 他的安安,还是这么有趣。 慕容以安住在三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急急跨出电梯,慕容以安脚步匆匆,好似身后有人追赶一样。 「妈咪,慢点!宝贝腿短」小墨故作夸张的哀嚎。 「没用!」慕容以安虽然嘴上嫌弃,脚步终是慢了下来。 宁随风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他的唇角笑意满满,深邃的眸底星光璀璨,潋滟无边,如月清辉。 这是七年来,他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第44章 晚安,安安 第44章 晚安,安安 作者: 钥匙亲吻门锁,发出清脆的鸣响,那是岁月的歌唱。 打开门,小墨无视慕容以安,迳自推门进屋。 慕容以安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白眼狼」。 极力忽略背后灼热的视线,慕容以安故作淡定的进屋。 然而,她还未跨过门槛,宁随风突然喊她,「慕容以安。」 下意识的,慕容以安转身。 猝不及防,一股清冽的柠檬香气窜入鼻尖,唇上清软的触感,像是清风拂过,栀子花开。 慕容以安蓦然睁大了眼睛,她的身体顿时僵硬如岩,她甚至惊得没有其他反应。 宁随风深邃的眼眸里隐含了几分笑意,眼波流转,魔光昭昭。 他没想到,突如而来的吻,会让慕容以安的反应如此有趣。 他并没有加深这个吻,自始至终只是双唇相贴,浅浅淡淡的,如雪花落唇一般。 小墨回到家,两分钟后没有看到慕容以安跟上,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去。 于是,如此唯美的一幕就被他看到了。 自小在国外长大,尤其是深受浪漫之国的影响,小墨并不觉得接吻有多难以启齿。 静静的看了三秒钟,他对宁随风竖起大拇指,然后淡定的离开了。 若是宁先生能搞定他妈咪,他感谢宁先生全家。 虽然这话听着不像什么好话,但这的确是他发自肺腑的想法。 * 门外。 走廊上。 慕容以安呆呆愣愣的没有推开宁随风,宁随风更是捨不得推开慕容以安。 如果不是怕物极必反,他肯定抱着慕容以安加深这个吻,一直吻到地老天荒。 不过,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等到慕容以安反应过来,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 落霞绯色犹如齐飞的孤鹜,「唰」一下飞上了慕容以安的脸颊,小脸爆红似春烛艷烈。 慕容以安勐地推开宁随风,恶狠狠嗤一声,「流氓!」 随后,落荒而逃。 砰! 防盗门被用力摔上,发出不满的抗议。 慕容以安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绯红艷烈的面颊,泄露了她的情绪。 羞赧,羞耻,愧怍。 一扇门,犹如一道天堑,隔绝了两颗心。 慕容以安在里,宁随风在外。 望着那扇紧闭的深红色的枣木门,宁随风清隽如月的面容上浮起丝丝笑意。 不由自主的抬手轻抚自己的唇瓣,眸色清辉,浮世流光。 那抹清软的触感,犹如雪花一般,落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的安安啊 总是让他悸动不已。 一个浅浅的吻,已经让他难以自持。 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宁随风眼底的柔光温柔了岁月。 不知站了多久,他才轻轻动了一下。 「安安,晚安。」 我的安安,现在我跟你说晚安,以后,你便要对我说早安。 随后,宁先生光明正大的打开了对面的门,怡怡然走进去。 * 小墨单手插在裤兜里,他站在慕容以安面前,精緻的眉眼犹如名家精心描摹的水墨画,声音清清凌凌好似泉水击石。 然而,他的话就不像他的人那么好听了。 至少,慕容以安这么觉得。 ------题外话------ 推荐好友潇清清的文——军门重生:老公,求勾搭 男神有三好:器大钱多颜值好! 问:怎样追到男神? 温亦暖答:扮猪吃老虎! 装头晕、装摔倒、装腿软!装手疼!装脚疼 甚至不惜 故意湿身,快来看我啊!看我这玲珑有致的曲线! 故意中药,快来睡我呀!衣服都脱了,也躺平了!——某人淡定的给她洗冷水澡! 她忍无可忍的咬牙瞪他:「薄亦寒,你丫是个gay吧?」 薄亦寒睨着她那二两肉:「就这么想睡我?」 温亦暖挑衅:「有种你来呀!」 薄亦寒直接把花洒扔了,将她从浴缸里拎出来,「好,既然如此,那我满足你!」 阴谋,虐渣,背叛,热血及1001种勾引办法,总有一款适合你,喜欢的亲,速来跳坑 第45章 调侃 第45章 调侃 作者: 小墨眉若远山,话语淡淡,「不就是一个吻么,看把你激动的。」 慕容以安,「」 脸上的绯色还未退却,顿又丛生,比满山的红杜鹃还要红艷。 第一次脸红,慕容以安是羞赧。 而这一次,却是被气的。 「皮痒了是吧?」敢拿他亲妈开涮,这熊孩子,是想上天吗? 小墨对慕容以安的威胁充耳不闻,迳自说道,「妈咪,你敢说你没有心跳加速吗?」 慕容以安咬牙,目露凶光。 她何止没有心跳加速啊! 「闭嘴!」忍无可忍,慕容以安低吼。 似是被慕容以安这种纸老虎的模样司空见惯了,小墨浑不在意,他挑眉目游,「妈咪,你今年二十六岁,马上就要奔三了。虽然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可女人到三十岁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了。所以,趁着现在还有人想要你,你就别矫情了,从了吧!」 慕容以安,「」 靠!这还是亲儿子吗? 就算是后儿子,也说不出这么一长串不要脸的话啊! 慕容以安真的很想把小墨丢到火星去。 「闭嘴!」 小墨耸肩,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模样。 「妈咪,你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滚蛋!」于是,向来自持优雅的慕容小姐暴粗了,「老娘我要是没人要,你是从哪里来的?还真当自己是齐天大圣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小墨语滞,不再说话。 事实上,他是不忍心刺激慕容以安。 这七年,他妈咪太苦了。 年仅七岁的叶小先生喟然嘆息一声,无限感慨春秋,「妈咪,宝贝认输。」 慕容以安傲娇冷哼一声,轻轻踢了小墨一脚,犹如一只高傲的丹顶鹤,踩着优雅的步子进了卧室。 若是仔细看的的话,就能发现她的步伐不似平日里如流水般自然,而是带了一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岁月无殇,时光无恙。 斑驳流年里,细数陌上新桑。 * 早上五点钟,天边泛着金光,那是晨曦破暗沉的徵兆。 一如既往,慕容以安准时出门晨跑。 听到隔壁传来的细小声音,蛰伏一整夜的宁先生顿时一激灵。 深眸瞥向电脑屏幕,果然看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不枉他守株待兔一整夜。 宁先生暗搓搓的想,难得苏峪靠谱一次,果断给他加薪! 不再多想,宁随风换上运动鞋就要出门。 打开门,果然对上了那双清辉如月的双眸。 「安安,早安。」宁随风微勾唇角,犹如清风过境。 「早。」慕容以安不咸不淡的丢下一个字,然后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宁先生,迳自从安全梯跑下去。 宁随风紧随其后。 「安安,你去哪里晨跑?小区里的公园吗?」向来沉默是金的宁随风少爷化身为话痨,喋喋不休。 慕容以安紧蹙着眉头,犹如波跌起伏的山峦雪峰。 七年不见,她怎么不知道,宁随风什么时候这么唠叨了! 简直比更年期的大妈还要烦人。 若是宁随风知道慕容以安拿他跟更年期的大妈比较,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第46章 话痨 第46章 话痨 作者: 出了公寓,慕容以安的速度明显加快。 然而,无论她怎么跑,宁随风总是与她保持同一频率。 「安安,小墨起床了吗?」 慕容以安不理他。 「安安,你应该带着小墨一起跑步。男孩子不该太娇惯。」 慕容以安装作没听到。 「安安,」 「安安,」 宁随风每说一句话,慕容以安的脸色就越臭一分。 终于,她忍无可忍了。 「闭嘴!」话语沉冷,蕴含了些许暴躁,「宁随风,你是话痨吗?」 一路上聒噪不止,神烦! 十三少爷优雅一笑,冷峻的面容染了几分柔和,「安安,我只对你一个人话痨。」 慕容以安,「」 泪奔。 她不需要好吗? 「安安,」宁随风再次开口,只喊了一个名字,慕容以安突然停下,一把揪着他的衣领,目露凶光,「闭嘴!别在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好吧!」宁随风终是妥协了。 幽深如夜的鎏金魔瞳里浮起淡淡的委屈,此刻的宁随风,就像是一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 耳边清净了,慕容长官很满意。 忽对林亭雪,瑶华处处开。今年迎气始,昨夜伴春回。玉润窗前竹,花繁院里梅。东郊斋祭所,应见五神来。 晨风清啸,入耳丝缕。 跑到公园的湖边,慕容以安惬意的深吸了一口气。 如此闲适的时光,怕是只有清晨才能享受到吧! 这时,太阳升空,晨曦跃金,晨露滴垂。 慕容以安开始简单的作一些健身运动。 宁随风与她并排而立,晨曦洒下,好似沐着金泽的仙人。 眼波里浮光流动,每一瞬,都是那个灵动唯美的人儿。 宁随风静静的看着慕容以安,眼神宠溺,似是永远都看不够。 事实上,他的确看不够。 纵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慕容以安于宁随风来说,一如往昔,静影沉璧。 七年来,宁随风没有把慕容以安推出心门,七年后,慕容以安依旧是宁随风心头的硃砂。 即使时光水流,也永不褪色。 大约六点钟,湖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慕容以安也打了一套太极拳,她随手拉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便打算返回。 然而,在她转身的剎那,一只犹如修竹般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住了她的胳膊。 不悦顿时涌上心头,慕容以安眉目疏冷。 不等慕容以安冷言讽刺,宁随风已经掏出湿巾,无限温柔的为她擦拭额头未拭干的汗水。 他的双眸藏着万千星辰,深眸流转间,沉了岁月的安然。 这种安然,只有在慕容以安面前才会显现。 这样的宁随风,让慕容以安所有的不耐和所有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的眼波蒙着迷雾,宛若六月的西湖烟雨。 淡淡的迷茫浮现,慕容以安神思复杂。 宁随风,七年后,我看不透你了。 你明明有了慕容以微,为什么还能如此温柔的待慕容以安呢? 是你太博爱了还是另有隐情? 突然间,慕容以安觉得自己看不透宁随风了。 微风盪过,慕容以安如秋湖静水的心涟漪漾起,一圈一圈推到远方。 第47章 叛徒 第47章 叛徒 作者: 「好了。」把湿巾扔进垃圾桶,宁随风唇角含笑。 慕容以安骤然回神,她匆忙说了一声「谢谢」便落荒而逃。 遇到宁随风,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落荒而逃了。 望着那抹犹如凌波仙子一般与晨曦融为一体的身影,宁随风抬手扶额,低低沉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声音渐渐清晰,竟比天外梵音还要醉人。 他的安安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醉人的低沉笑语,融在晨风里,星星点点,坠落凡尘。 * 慕容以安落荒而逃之后,等心绪平静之后,她一如平常买了早餐回家。 小墨坐在沙发上,精緻的眉眼里闪着些许流光。 门锁轻响,他急忙看过去。 当只看到慕容以安一人时,淡淡的失落浮现。 宁随风先生,可别辜负他的一片真挚的期许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才一天,拿不下他妈咪这个又冷又硬的石头,也实属正常。 这样想着,小墨的心才好受了些。 慕容以安把早餐摆在桌上,小墨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轻车熟路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早餐很简单,依旧是稀饭和小笼包。 即便国外生活七年,母子两人依旧对中式餐点情有独钟,无论是早餐还是晚餐。 就在母子两人安静吃早餐的时候,门铃叮咚响起。 慕容以安眸底闪过一抹凉意,好看的黛眉蹙成峰峦。 不用刻意询问她都知道是谁! 宁随风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慕容以安此刻无比后悔昨天一时心软答应了宁悦,这不给自己招惹了无尽了麻烦。 小墨优雅的吞下口中的食物,一双清亮星眸望嚮慕容以安,「妈咪,不去开门吗?」 「不去!」慕容以安话语不耐。 除非她大脑秀逗了才会给某人开门。 小墨优雅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从餐椅上下来,他笑容清绝,却隐隐带着几分算计的狡黠。 「妈咪,把人家拒之门外影响不好。」 话音落下,小墨就迈开腿跑去开门。 慕容以安还没来得及阻止,「咔嚓」一声,暗红色的大门大开。 慕容以安此刻想把小墨揉碎了丢到垃圾桶的心都有了。 宁随风唇角含笑,他揉揉小墨的头髮,眼神温柔。 「乖。」 小墨对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重新回到餐厅。 慕容以安犀利的眼刀「嗖嗖」射出,小墨顶着巨大的压力,淡定的继续没吃完的早餐。 宁随风自来熟的坐在慕容以安身边,十分自然的拉过她面前的小笼包吃起来。 慕容以安憋着一口气难以下咽。 她想发火,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终是狠狠地丢下筷子,回了卧室。 她惹不起,难道她还躲不起吗? 换好衣服出来,慕容以安看都没看餐厅里优雅用餐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迳自到玄关处换鞋,宁随风幽幽开口,「安安,晚上记得回家。」 慕容以安,「」 回他毛线! 小墨不疾不徐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说道,「妈咪,等我一起啊!」 「呵」慕容以安冷笑一声,「叛徒!」 音落,「砰」一声,大门被用力甩上,慕容以安带着一肚子郁闷进了电梯。 餐厅里两个男人相顾无言,最终会心一笑。 ------题外话------ 推文啦! 作者:陌清影作品:重生之特工天后撩上瘾。简介:作为一名出色的王牌特工,为国捐躯的最后一句遗言是——在她坟头多烧点纸钱! 所以当她重生在一位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女大学生身上时,立志这一世不但要在人前活得光芒万丈,更要赚钱赚到手发软,数钱数到手抽筋。 于是—— 娱乐圈出了个神棍。 玄学界多了个泰斗。 妖魔界来了个克星。 第48章 姐妹再交锋(一) 第48章 姐妹再交锋(一) 作者: 揽胜极光停在军区入口,值班警卫例行检查通行证。 慕容以安到x军区也有两周了,每天来往早已跟这些警卫熟识了。 把证件还给慕容以安,揽胜极光的副驾驶上并不见那个优雅的小王子。 值班警卫便笑着跟慕容以安开玩笑,「慕容长官,小宝贝怎么没来啊?」 小宝贝,是军区里军人对小墨的爱称。 然,提到小墨,慕容以安眸光疏冷,「别提那个白眼狼!」 值班警卫,「」 得!拍到马腿上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 以往,提到小墨,慕容长官总是言辞自豪,谁能想到今天会是这样? 尴尬的摸摸鼻子,值班警卫敬了一个军礼,赶紧让路。 揽胜极光唿啸而去,只留下一串串灰褐色的尾气。 春意明媚,甚至连唿吸都是希望。 停好车,慕容以安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对不懂电脑的人来说,编写程序和代码则是一项无比枯燥的事情。 而对慕容以安来说,程序和代码犹如汪洋大海,而她就是一尾在海洋中徜徉的游鱼。 每当这个时候,她便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场,犹如九天玄女一般,格外迷人。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努力,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目前的阶段就是设计程序和建设网络。 慕容以安已经有了初步的网络宏图。 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她紧紧盯着黑色的屏幕,一串串白色的代码犹如天女散落的琼花。 大约三分钟后,慕容以安右手一抬,重重按下回车键。 雪莲盛放的面容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好似雪花飘落。 浅浅舒一口气,慕容以安有些兴奋。 她刚想开口,就在这时,彭伟突然跑了过来。 彭伟,是齐营长的警卫员。 「有事吗?」慕容以安双目盯着屏幕,十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她一边编写代码一边说话。 彭伟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慕容长官,有客人想见你,齐营长让你过去一趟。」 闻言,慕容以安柳眉微微颦蹙。 有人想见她? 是谁? 思索片刻没有想到是谁,慕容以安干脆不想了。 敲下一串字母后,她按下回车键,随后起身,话语清淡,「走吧!」 彭伟立即带路。 到了通讯营的会客室,彭伟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慕容长官,请。」 慕容以安点点头,敲门。 「进来。」应允声响起,慕容以安推门。 清眸扫视一周,当她看清了里面的人时,慕容以安如月清凉的双眸霎时被冰雪覆盖。 唇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慕容以安漫不经心的关上会客室的大门。 慕容以微,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慕容以微对齐营长微微颔首,随后起身,她笑得温婉雅致,「姐姐。」 齐营长眸子一深,诧异袭上心头。 「姐姐?」 慕容以微含笑解释,「齐伯伯,以安是我的姐姐。」 齐营长看嚮慕容以安,神色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慕容以安竟然是慕容以微的姐姐。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是慕容振华的女儿了。 怪不得当时初次见面,宁副司令和慕容参谋长都跟她认识呢! 既然她拥有如此身份,为何不说明? 齐营长很是不解。 ------题外话------ 慕容以安:手痒痒,想掐死某渣女! 第49章 姐妹再交锋(二) 第49章 姐妹再交锋(二) 作者: 「慕容小姐,这一声姐姐,以安愧不敢当。」慕容以安话语清冷,犹如雪花飘飞,「我妈就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哪里有慕容小姐这般身世显赫,出类拔萃的妹妹呢?」 这话,满是讽刺。 慕容以微紧咬着下唇,盈盈粉泪沾在睫毛上,柔弱娇美的模样令人心疼。 「姐姐,你还在怪我,是吗?」 「呵——」慕容以安冷笑一声,「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怪你?」 一人清冷淡漠,一人柔弱婉转,话语暗含玄机,气氛十分怪异。 齐营长抬起双手在面前一摆,颇为无奈,「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见面就亲昵的喊姐姐,另一个偏偏不承认。 这种情况,便是三岁孩童都能看出,两人心绪纠结,怕是心结难解。 「齐伯伯,我和姐姐」慕容以微嗫嚅着,开口想要解释。 话语刚出口,就被慕容以安打断了,「齐营长,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如罂粟花一样,外表妖冶艷丽,可花蕊却暗藏剧毒,然而,当人们发现事实后,早已来不及了」 慕容以安答非所问,可齐营长是谁? 在军中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怎么能听不出慕容以安的弦外之音? 他看看慕容以安,又看看慕容以微,最后深深嘆息一声。 得!两个小丫头的事情,他不掺和了还不行吗? 免得好心办了坏事,里外不是人。 「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出去逛逛。」丢下这么一句,齐营长赶紧走人。 彭伟就站在旁边,齐营长立马吩咐他,「去,备车!我要去参谋部!」 「是!」彭伟赶紧小跑着执行。 齐营长戴好帽子,边走边思忖。 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让慕容老傢伙来处理比较好。 * 典雅的会客室里只余两人,空荡荡的,静得有些过分。 终是,慕容以安一声凉凉的嗤笑,打破了一室沉寂。 慕容以微不安的搅着手指,咬唇轻问,「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么?」慕容以安话语倏冷,仿佛淬了一层冰霜。 原谅她害死了她的妈妈还是原谅她算计了自己,还是原谅她霸占了自己数十年的父爱,让父女两人反目成仇? 「姐姐,七年前我不是故意的」慕容以微眸中点含粉泪,盈盈楚楚,「我和随风」 「你们怎么了?」慕容以安面容清浅,似是浑不在意。 只是无人知晓,她的心里早已血流成河,恨意漫天。 她死死克制着自己,生怕自己忍不住生生掐死慕容以微。 「姐姐,那天我和随风都喝醉了,我们并不是故意的」慕容以微说着,突然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慕容以安轻扯唇角,讽刺至极。 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当她是三岁孩子呢! 双手攥成拳头,復又松开,慕容以安话语嘲讽,「是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慕容以安狠狠闭上眼睛,七年前那噁心的一幕重现脑海,挥之不去。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慕容以微的啜泣声一顿,似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慕容以安会把七年前不堪回首的事情亲自说出来。 第50章 能不能好好说话 第50章 能不能好好说话 作者: 慕容以安狠狠闭上眼睛,七年前那噁心的一幕重现脑海,挥之不去。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慕容以微的啜泣声一顿,似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慕容以安会把七年前不堪回首的事情亲自说出来。 「姐姐」慕容以微泫然欲泣,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只是,我和随风」 「你们怎么了?上床了?睡了?还是有亲密关系了?」慕容以安说得直白,直白得让慕容以微有些难堪。 有些人啊,好心给她一个台阶她不知道顺势而下,非要用这么刻薄的话语才知进退。 「我」慕容以微后退一步,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慕容以安会说得如此直白,如此刻薄。 慕容以安突然上前几步,她冷睨慕容以微,话语鄙夷,「慕容以微,别在我面前演戏,我不是宁随风,不吃你这一套!」 「姐姐,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慕容以安身高172厘米,而慕容以微只有163厘米,即便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也不及慕容以安高。 两人对视,很自然的,慕容以安便是居高临下。 「慕容以微,七年前你做的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你!」 说完,慕容以安再也不想跟慕容以微一起唿吸同一片空气,她觉得噁心。 慕容以安抬手就要去拉门。 这时,一阵略显嘈杂却沉稳的脚步声渐近。 慕容以微眸色一闪,伸手就去拉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下意识的反手一推。 噗通—— 慕容以微便以优雅的姿势倒在了地上,一双湿漉漉的媚眼满是控诉,委屈到了极致。 「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 门里门外,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一幕入眼,齐营长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过是离开了十几分钟,哪想竟然闹了这么一出。 「怎么回事?」慕容振华一脸严肃,他直直盯着慕容以安。 然而,没等慕容以安开口,慕容以微便带着哭腔解释,「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慕容以安抬手扶额,真想给慕容以微拍手叫绝。 这演技,怕是当红影星都望尘莫及。 慕容振华依旧看着慕容以安,眸色深沉。 慕容以安嗤笑一声,话语饱含讥诮,「怎么?令千金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难不成慕容参谋长认为是我推了她?」 「慕容以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慕容振华一声厉喝,鹰隼般的双眼里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请问慕容参谋长,怎样才算好好说话?」慕容以安清眸流转,顾盼琼依。 她不认为自己态度很差。 相反,她觉得自己还能耐着性子说话,没有直接动手,就算很好了。 「少阴阳怪气的!」慕容振华看着慕容以安,大声呵责,「把微微扶起来!」 「令千金都说了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凭什么扶她起来?」慕容以安声音骤冷,「慕容参谋长,您的耳朵没问题,应该没听错吧!」 ------题外话------ 慕容以安:什么叫好好说话?我说话明明很好听了,还怎么说? 第51章 最好不要过来 第51章 最好不要过来 作者: 「爸爸,我可以自己站起来的。」慕容以微赶紧开口,她紧咬着下唇,一副隐忍克制的模样。 「呵——」冷笑一声,慕容以安双手环胸,不再看她一眼。 既然能自己起来,为何还要在地上坐这么长时间? 难道地板上有胶水粘着吗? 一时间觉得意兴阑珊,慕容以安打算走人。 然,未等她走出会客室,一声厉喝自背后传来。 「站住!」 慕容以安停住脚步,她转身,黛眉微蹙,清冽如月。 「慕容参谋长,有何指教?」 「爸,姐姐不是故意的,您别责怪她。」慕容以微亲昵的挽着慕容振华的胳膊,眸中含泪,撒娇似的轻轻摇了几下。 浓浓的厌恶卷上心头,慕容以安耐心顿失,她不顾慕容振华凛冽的视线,转身走人。 「慕容以安!」身后,慕容振华声音严厉,可慕容以安恍若未闻,她步履款款,一步一步,消失在转角后。 她明明已是七年不在意了,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还会心痛呢? 抬手扶着心口,慕容以安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慕容以安,七年了,你还在奢求什么呢?」 清眸里氤氲了淡淡的雾气,如烟似笼,山岚飘忽。 一抹苦笑如木槿花开,楚楚涟涟,在岁月沧桑里幻化成诗。 * 会客室里。 慕容以微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绞来绞去,盈盈粉泪平添了几分柔弱。 她望嚮慕容振华,未语泪先流。 「爸爸,我惹姐姐生气了,我不想这样的」 轻啜的抽泣让慕容振华有些烦躁,他话语略显不耐,「是安安的错,以微,别哭了。」 慕容以微抽噎着,慢慢停止哭泣,眸底始终氤氲着些许雾气。 慕容振华拍拍慕容以微的肩膀,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开口说道,「以微,先让小胡送你回去,其他事情等我回家再说。」 「好。」慕容以微柔弱的答应着,慢慢走出会客室。她的身姿犹如弱柳扶风,只一眼便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然而,慕容振华只沉浸在慕容以安那清绝冷漠的双眼里,再也无心关注其他。 等慕容以微走出几米,慕容振华突然喊住她,「以微。」 「爸爸,还有事吗?」 「军区不同于其他地方,若是没有要事,最好不要过来。」慕容振华声音颇为严肃。 「是,爸爸,我知道了。」慕容以微垂下眼睑,把晦涩都遮掩在了睫毛的阴翳之下,没有人能窥探出她此刻的想法。 柔柔弱弱的颔首,慕容以微声音略显委屈,「爸爸,那我就先离开了。」 慕容振华点头。 直到慕容以微和小胡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齐营长才推了慕容振华一下,粗着嗓子说话,「振华,以安真是你闺女?」 慕容振华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他双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沉沉嘆息一声,点头。 齐营长激动得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就喊,「以安这孩子真有出息!」 慕容振华没有说话。 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出息? 只是,他连为女儿骄傲的资格都没有。 第52章 被表白了(一) 第52章 被表白了(一) 作者: 「老齐,安安恨我啊」 苦笑一声,慕容振华满面颓容,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恣意的笑僵在了唇角,齐营长满是尴尬。 本想恭维一翻,哪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得不令人尴尬。 「以安还小,不过一时钻了牛角尖而已,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原谅你了。」纠结半晌,齐营长只好安慰道。 慕容振华摇摇头,神色凄楚。 七年不曾原谅,以后的日子,他便没有希望。 有人说,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也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 可慕容振华知道,他和女儿之间,早已仇怨漫天。时间就好像是带着毒药,涂在伤口上,非但不会癒合,反而溃烂流脓。 然而,七年前的苦果,到底谁对谁错,没有人说得清楚。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一个不明所以的外人呢? 齐营长也嘆了口气,拍了拍慕容振华的肩膀,把空间留给了这个苦楚难以诉说的父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会客室。 * 慕容以微杏眸含泪,梨花带雨,恰似弱柳扶风。 她低头垂目,步履匆匆地在路上走着。 偶尔遇到熟识的人,她都会越发垂首,想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然而,不知是她的名气太大还是那种娇柔脆弱的气质尤为引人注目,每一个熟识的人都喊住她,关切询问。 每一次开口前,慕容以微都是欲语泪先流,不知俘获了多少刚硬男儿的柔肠。 是以,偌大的x军区,都知道了,慕容参谋长的女儿来看望「姐姐」,却被「姐姐」欺负得无以反手,只好含泪离开。 一时间,数十万人都津津乐道,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点。 慕容以微再次拒绝了炊事班班长的好意,笑容温婉,「霍大哥,我的车就在外面,就不麻烦您了。」 霍云憨憨一笑,「不麻烦!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让慕容小姐受委屈了。」 慕容以微柔柔摆手,急急解释,「不关姐姐的事,是我唐突了,霍大哥可不要胡说呀!」 霍云一跺脚,颇有点看不过去,「慕容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才让某些人欺负到头上!我们慕容参谋长唯一的千金小姐,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慕容以微抬手掩面,似是不欲多说。 霍云恨铁不成钢的喟嘆一声,「慕容小姐就是太善良了!」 随后便没了言语。 出了军区,两人便分道扬镳。 红色的保时捷carrera—gt犹如灼烧的烈火般张扬,与慕容以微低调柔弱的白莲花形象格格不入。 驾驶位上,慕容以微拉过安全带繫上,眼底的委屈柔弱烟消云散,唇角的笑容徐徐绽放。 慕容以安,就算你是慕容振华的亲生女儿又如何,还不是不为人知? 慕容以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像七年前一样,让b城再无你的容身之处。 这样想着,她的笑容越发张扬,眼底浮起些许狠辣和毒戾,那张如花似玉的容颜,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的扭曲。 红色的保时捷低沉呜咽,犹如一阵风席捲而出,捲起了阵阵烟尘,与雾霾融为一体,晦暗,阴霾。 入春以来,b市共降了三次雾霾。 而今天,尤为严重。 阴霾遮天蔽日,不见曦月。 阴霾散尽,必定要东风拂过。 微风拂细霾,而晦暗尘霾,恐大风不可。 这平静了许久的京城,怕是要云涌翻腾了。 第53章 被表白了(二) 第53章 被表白了(二) 作者: 一天的工作结束,慕容以安一如既往的跟大家打招唿。 她的心情很平静,似乎慕容以微出现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事实上,慕容以微的确无法激盪起她心头的涟漪。 出了工作室,慕容以安捏捏有些酸疼的肩膀,把玩着车钥匙,不疾不徐的向停车场走去。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好像笼了一层金色浅淡的轻纱。 「慕容长官」一声低唿自背后传来,还伴随着些许善意的调笑和口哨声。 下意识的,慕容以安转身。 两个看上去痞气十足的小战士,推着一个单手背在身后的憨憨的战士上前。 他满脸通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慕容以安挑眉不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唱大戏一样折腾,好似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长官,我们班长有话想对你说!」左边的小战士大概性子比较急,急急忙忙就说了出来。 慕容以安神色淡漠,不悲不喜。 其实,这些人要说什么,她早已猜出一些。 不过,她依旧没有拒绝,而是清浅开口,「请说。」 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小战士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于是,中间背手憨笑的战士一时不查,一个趔趄,就被队友推了出来。 「虎子,勇敢一点!要是成功了,今晚哥们请你吃饭!」说完,还痞痞的吹了声口哨。 周围围观的人也跟着瞎起闹。 小战士羞红了脸。 他慢慢走上前,在距离慕容以安大约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背在身后的双手现在身前。 双手中赫然捧着一束五彩缤纷的野鲜花。 「慕容长官,我」小战士双眼亮晶晶的,然而话刚出口,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慕容以安双手环胸,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她好整以暇的望着小战士,「你怎么样?」 「我我」一连「我」了好几次,小战士都没有说出口。 然后,吃瓜群众急了。 尤其是把小战士推出来的那两个罪魁祸首。 右边的小战士急得跺脚,恨铁不成钢的斥责,「虎子,喜欢就大声喊出来,现在讲求恋爱自由,别让兄弟们看不起你!」 慕容以安视线游离,在那个添油加醋的小战士身上划过,霎时冽风雨骤。 小战士缩了缩脖子,收敛却不收起。 窘迫难当的虎子,终于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的开口了。 「慕容长官,您相信一见钟情吗?」 慕容以安挑挑眉,这是被表白了咩?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话语出口,接下来的话,就如同银瓶乍破迸裂的水浆,瞬间倾泻而出。 小战士深情款款的表白。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长官,您一身橄榄绿的军装,飒爽的英姿,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军营里的绿花。 后来,不仅是您绝世的容颜,您的才情更是令人折服。 我与长官,岂止是云泥之别。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相思红豆,化作心头硃砂。 慕容长官,您能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吗?」 说完,小战士无比羞涩却又万分期待的看着慕容以安,黝黑的脸上浮起几许红云。 ------题外话------ 友情推荐甜宠文文携子追妻:老公是总统 作者:浮世流光 简介:只不过醉酒一夜情,就多了个五岁大的儿子。 乔思黑人问号脸,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了? 多了个伶俐乖巧的儿子就罢了,可谁能告诉她,为何儿子他爹是总统? 刚刚应聘上总统助理的乔思崩溃到想扶墙暴走! 第54章 老牛吃嫩草 第54章 老牛吃嫩草 作者: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长官,您一身橄榄绿的军装,飒爽的英姿,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军营里的绿花。 后来,不仅是您绝世的容颜,您的才情更是令人折服。 我与长官,岂止是云泥之别。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相思红豆,化作心头硃砂。 慕容长官,您能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吗?」 说完,小战士无比羞涩却又万分期待的看着慕容以安,黝黑的脸上浮起几许红云。 吃瓜群众看戏不闲事大,齐齐吆喝,「答应他!答应他!」 慕容以安,「」 根本就不是她的款,答应个毛线啊! 然而,数百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她又不好说得太绝。 脑仁疼! 慕容以安嘴角微抽,好想毒舌呀!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在毒舌之前呢,慕容以安看小战士捧着花挺辛苦的,就顺手接了过来。 一瞬间,小战士那叫一个激动啊! 花束五颜六色的,有紫色丁香,黄色迎春和连翘,雪色的白玉兰 都是部队里栽种的绿化花卉,这样一组合,还挺好看的。 淡淡瞟了两眼,慕容以安又看向小战士,唇角浅含淡笑。 「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慕容以安为什么这么问,小战士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反映过来,红着脸回答,「报告!19岁!」 慕容以安点点头,白玉手指漫不经心的轻捻花瓣。 她继续问到,「知道我多大吗?」 这会儿不仅是小战士一头雾水了,就连那些吃瓜群众也不明所以了。 不过,不解归不解,小战士还是郑重回答道,「报告!长官您今年26岁!」 「26减19等于多少?」慕容以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漠然,犹如冷月盪湖,波澜不惊。 「报告!等于7。」 「所以――」略微停顿了一下,慕容直直看着小战士,她的视线太犀利太淡漠,好似裹了一层冰霜,冷淡到了骨子里。 她的话语更加直白无情,「所以,你喜欢嫩草餵老牛吗?」 小战士黑中带红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彻。 他急急解释,却因为紧张而越发语无伦次,「长官,不不是我没有想老牛吃嫩草」 慕容以安笑了,「别紧张。我不是说你老牛吃嫩草,而是说我自己。俗话说三岁一代沟, 你看,我们相差七岁呢,中间隔了两个多代沟,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你说的话我表示难以接受,所以,我们註定要注孤生的。」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然而听了慕容以安的话,小战士差点哭了。 爱情还没萌芽,就给扼杀在胚胎里了。 还有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慕容以安也不打算停留。她举了举手中的花束,微微一笑,「花很漂亮,我就收下了,谢谢。」 随后,她转身离开。 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过被这么一出闹剧一闹腾,阴郁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慕容以安走得潇洒优雅,殊不知刚才的闹剧,被白泽全程看在了眼里。 他按下停止录播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雅痞雅痞的。 ------题外话------ 推荐:婚内燃情:温少高调示爱/千丈雪 ps: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女主,强强联手虐渣爽文故事。小剧场: 温忱言对乔安安说:「我每天只想跟你做四件事情。」 乔安安:「哪四件?」 温忱言欺身而上:「一日三餐。」 乔安安:「」 第55章 有人想死了 第55章 有人想死了 作者: 「安安,别怪白泽哥哥不讲义气,实在是你太张扬了。」 找到了某人的微信,白泽毫不犹豫的点击发送。 「宁十三,别太感谢兄弟!」 然而,白泽不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同时得罪了三个人。 当他遭受打击报復时,真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安宁国际总裁办。 宁随风和小墨相对而坐,两人各自分工,相处还算和谐。 滴滴! 放在檀木书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微信界面跳出了信息通知。 宁随风没有抬头,视线始终在文件上。 小墨停止敲击键盘,单手撑着下巴,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稚嫩好听,「宁先生,有信息到了,你不看吗?」 宁随风这才把视线从文件上收回来,他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合上文件,淡笑一声,「无聊的人的无聊信息而已。」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吗?」小墨问道。 「我知道是谁。」话音落下,宁随风身体后仰,慵懒的靠在转椅上,一双魔瞳流金溢彩。 这个时候给他发微信,除了白泽,别无他人。 应该说,除了白泽,没有人会这么无聊。 小墨清眸疏淡,话语一转,「我觉得您还是看看比较好。」 「好吧!」宁随风妥协了。 从桌上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看着微信界面上的一个长达十分钟的视频,还有一句嘚瑟无比的话语,宁随风有些无奈的捏捏眉心。 宁随风无奈的表情,让小墨露出几分温浅的笑容。 点开视频,喧闹嘈杂的声音便外放出来。 接着看下去,宁随风面上的柔和渐渐染上冰霜,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他便带了一身凛冽的寒气,气场冷漠强大似乎想要大开杀戒。 居然有人敢对慕容以安表白? 捏着手机的手指越发用力,屏幕被他捏出了凹陷。 若不是考虑到小墨还在这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摔了手机。 察觉到了宁随风的情绪变化,小墨从沙发上下来,迈开步子走过去。 他站在宁随风面前,抬起头仰视他,「遇到麻烦了吗?」 眼底狂风骤雨忽至,幽冷的残忍隐藏在瞳孔深处,宁随风话语冷漠,「不,是有人想死了。」 小墨嘴角一抽,有些无奈。 宁先生,请不要这么暴力好吗? 瞅了瞅快要被捏爆的手机,小墨说道,「宁先生,能让我看看吗?」 他可没忘记,优雅绅士的宁随风先生,就是看了微信消息,才犹如冷王修罗一般。 「给。」二话不说,宁随风就把从不允许别人触碰的手机给了小墨。 对小墨,宁随风还是很大方的。 其实,应该这么说,宁先生的大方,是建立在慕容以安的基础上。 如果小墨不是慕容以安的儿子,即便他再优雅矜贵如王子,也得不到宁先生的半分青睐。 接过手机,划到微信界面,看到白泽发的那句话,小墨的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 「宁十三,别太感谢兄弟。」 小墨眉心跳动,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略显忐忑的点开视频,当视频里的主角出现后,小墨整个人都石化了。 ------题外话------ 推荐:婚内燃情:温少高调示爱/千丈雪 ps: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女主,强强联手虐渣爽文故事。小剧场: 温忱言对乔安安说:「我每天只想跟你做四件事情。」 乔安安:「哪四件?」 温忱言欺身而上:「一日三餐。」 乔安安:「」 第56章 恭喜你又多了一个情敌 第56章 恭喜你又多了一个情敌 作者: 在国外时他妈咪不乏追求者就算了,哪知到了汉唐帝国,妈咪依旧魅力不减,甚至连00后的小鲜肉都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不,应该说是她的军装裤下。 小墨偷偷瞄了面色不豫的宁先生一眼,在心里默默给慕容以安画了一个十字。 妈咪,祝你好运。 把手机还给宁随风,小墨微微一笑,「宁先生,恭喜你又多了一个情敌。」 宁随风,「」 多了一个情敌,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呕心还差不多! 黑着俊脸,宁随风话语不善,「小墨,你妈咪有很多人追求吗?」 说这话的时候,宁随风咬牙切齿。 小墨毫不怀疑,若是他点头回答yes,而那些所谓的情敌就在眼前的话,宁随风肯定一个个秒了他们。 这个男人对他妈咪的占有欲,从来都是不曾遮掩的。 于是,叶言墨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很多,追我妈咪的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 说完,添油加醋不怕事儿大,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国外帅哥超级浪漫,有好几次妈咪差点就答应了!」 宁随风俊逸的面容犹如黑面阎罗一般冷冽。 小墨出卖妈咪不遗余力,「宁先生,任重而道远呀!」 顿了一下,他接着笑眯眯道,「不过,我看好你。」 「谢谢你的看好!」宁随风应他,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睿智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小墨话语里的幸灾乐祸。 原本,他还以为小墨是无条件支持他的,不过这会儿他可不这么想了,自始至终,小墨都站在慕容以安那边。最初的配合,不过是让慕容以安有点压力罢了。 这样想着,宁随风深吸了一口气,堪堪压下翻涌的火气和醋意,犀利的视线看向小墨,眸子深邃,莫测。 那孩子,容颜精緻,无论是五官还是神韵,都与慕容以安如出一辙,而且智商爆表,小小年纪便智多近乎妖。 这样的人,自有他的想法,别人根本无法左右。 宁随风承认,即便是他,一时间也难以猜透小墨的想法。如果小墨阻止他追慕容以安的话,短时间内他也束手无策。 所以,他想要慕容以安,就必须让小墨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样一想,宁随风被慕容以安被表白的视频搅得心烦意乱的心绪,霎时就平静了下来。 如此,宁随风再也没了工作的心思。 他起身,从衣架上取下特别定制的西装穿好,对小墨说道,「我们去接你妈咪。」 「ok!」小墨爽快答应,合上笔记本电脑,就跟着宁随风走了出去。 一如清晨来的时候,这会儿两人依旧搭乘总裁专用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所以即便没到下班时间,也没有人见到小墨。 宁随风不是不愿意对大家介绍小墨,而是他必须尊重慕容以安的意愿,即便要公开介绍,也要徵得慕容以安的同意。 黑色的世爵尊贵霸气,一如他的主人,尊贵傲然不可侵犯。 车子疾驰在路上,繁华的长街,车水马龙,小墨眉眼清冽,流露出几分不合年龄的淡漠优雅,他静静望着车窗外。 ------题外话------ 宁先生:心累 第57章 穆清(一) 第57章 穆清(一) 作者: 行至一半,小墨突然开口,「宁先生,我们直接回牡丹花园吧,妈咪自己开车了。」 「好。」宁随风轻应一声,一打方向盘,黑色世爵犹如勐兽反扑,捲起了丝丝缕缕的尘埃,弥散在空气里。 本是相处愉快的两人,不知为何突然无话可说。 一路上,宁随风安静的开车,小墨安静的望着窗外,看着建筑物和行道树后退,总是被慕容以安嫌弃是话痨的他,却一言不发。 春日的夕阳余晖泛着橙黄色的光晕,日光温柔,芬芳醉人。 黑色的世爵穿越繁华的市区,奔驰在夕阳余晖里,完美的流线型,显得朦胧潇潇,犹是深闺梦里的念想。 * 慕容以安驱车从军区返回牡丹花园,经过超市时,她突然想到冰箱里空空如也。 环视四周,恰好一辆宝蓝色的雪弗兰驶出,空出了一个停车位,她便驱车过去,把黑色的路虎极光停了下来。 此时,正是超市里人流最多的时候,慕容以安一身飒爽的军装,雄姿英发,而且面容精緻,气质疏冷,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这里距离军区很近,见到一身飒爽军装的军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却很少见到慕容以安这样容貌气质俱佳的女军人。 好奇八卦之人人人都有,因此大家不免就多看了她几眼。 似是习惯了这样的视线,慕容以安淡定从容的穿过,径直向着果蔬区走去。 慕容以安扯了塑胶袋,装了一颗西兰花,又挑了两根胡萝蔔,便走向生肉区。 小墨喜欢西餐,虽然到京城后天天跟着她吃中餐,但小墨食量明显减少。 虽然她平时嘴上总是各种不待见熊孩子,事实上,小墨就是慕容以安的心头肉,是她的命。 到了生肉区,挑了一块生牛肉,慕容以安的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 「熊孩子要是将来娶了媳妇忘了娘,看妈咪怎么削你!」 小声嘀咕一句,慕容以安又去挑水果。 小墨对水果不怎么热衷,可慕容以安却不容许他挑食,每天都要至少吃一个苹果。 挑了些苹果和香蕉,想了一下,再也没什么可买的,慕容以安便去收银台结帐。 看着购物篮里的东西,慕容以安走得有些匆忙,货架转角处,一不小心跟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她平衡能力好,虽然被撞得趔趄了一下,却也没有摔倒。 不过,对方就没有慕容以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不雅地摔在了地上。 幸好对方只是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买东西。 不然,那场面就没法想像了。 思绪还没收回来,就听到那人哀嚎一声。 「哎呦——撞死姐姐了——」 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慕容以安把购物篮放在地上,微微弯腰伸出手,「你没事吧?」 「你摔一下试试看看有没有事!」那人口气虽不怎么好,却也接受了慕容以安的道歉,把手搭在慕容以安的手上,慕容以安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 「小姐,我很抱歉。」身着军装,慕容以安不想把事情闹大,率先开口道歉。 一个唿吸之后,没得到对方的回应,慕容以安略微不耐,秀气的黛眉微微颦蹙。 然而,不等她再次开口,一个惊喜且惊讶的声音蓦然响起。 「卧槽!慕容以安!」 第58章 穆清(二) 第58章 穆清(二) 作者: 慕容以安仔细的审视打量着眼前的人,秀挺的眉头拧成了朵朵绽放的怅惘的花朵。 女人激动的抓着慕容的胳膊,话语有些激动,「七年不见,慕容以安,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忘记? 怎么可能! 她在京城生活了十八年,她的童年,她的青春,她的欢喜,她的悲愁,都是在这里度过,那些镌刻在脑海深处的回忆,怎么可能忘记! 淡淡的愁云缭绕在眉头,慕容以安笑容疏浅,「好久不见,穆清。」 说完,慕容以安就忍不住笑了。 回到京城半个月,说「好久不见」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见慕容以安笑了,穆清故作不悦的推了她一把,「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别误会。」慕容以安止住笑意,解释道,「我是在笑我自己说『好久不见』的频率高了些。」 穆清一怔,随后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话锋一转,穆青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叙旧」,多少有些阻塞交通了。有人推着购物车经过,不小心碰了慕容以安一下,随后慕容以安开口说道,「你觉得我们在超市的走廊上叙旧合适吗?」 穆清一想觉得很在理,也顾不得买东西了,二话不说拉着慕容以安就往外走。 「你说的很对。但是,别想插科打诨把话题揭过,姐不吃你这一套!」 「不会。」慕容以安淡淡应声,「穆清小姐,能先让我结帐吗?」 她可不想浪费第二次时间来逛超市。 瞥了一眼购物篮,穆清故作不耐的说道,「给你五分钟,快点!」 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慕容以安忍不住笑了。 五分钟的时间,她估计还没排上队。 时隔七年,再次相见,穆清还是那么别扭呀。 不过,别扭得可爱。 慕容以安和穆清在超市出口汇合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穆清面色不悦的勾着慕容以安的脖子,恶狠狠道,「慕容以安,新仇加旧恨,自己选择一个死法吧!」 新仇,五分钟之内没排到队的仇;旧恨,七年前不告而别的恨。 这四个字,就像是射入黑暗深渊的一束阳光,让慕容以安心房的坚冰有了道道裂纹。 原来,大千世界,茫茫人海,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原来,万丈红尘,芸芸众生,她并不是一个人啊。 「我选择开心死。」慕容以安一本正经的说道。 「滚蛋!」穆清笑骂。 慕容以安找到自己的路虎极光,打开车门把购物袋放进车里。 穆清怕慕容以安驱车离开,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她的胳膊,好看的眉头拧成了麻花,「慕容以安,好不容易见面,你就别急着走了,找个地方倾诉倾诉衷肠呗!」 清眸巡视一周,发现对面有家咖啡馆,慕容以安点头,「好吧!」 其实,她也很想跟穆清聊聊的。 她的朋友不少,但能说体己的话,却不多,而穆清就是一个。 穿过马路,两人进了咖啡馆。 黄昏归家时刻,咖啡馆里的人并不多。 桐木古香,一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似是以清嘹的歌声欢迎客人。 第59章 穆清(三) 第59章 穆清(三) 作者: 穆清挽着慕容以安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 「两位小姐,需要点什么?」 「一杯卡布基诺。」穆清微笑颔首。 慕容以安却皱起秀挺的远山黛眉,「一杯黑咖啡,谢谢。」 服务员记录下来,微笑着颔首离开。 「慕容以安,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苦的。」穆清盯着慕容以安,似乎想要从慕容以安淡漠疏浅的表情中发现什么。 然而,慕容以安的表情太过淡漠且莫测,即便穆清极力窥测,依旧一无所获。 慕容以安却微微一笑,不甚在意,「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口味变化呢。」 穆清张张嘴无话反驳,只好撇嘴表示不屑。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她才懒得相信呢! 指尖点着桌面,慕容以安说道,「清清,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甜的,为什么点卡布基诺?」 「繁华尘世,本就苦海无边。既然生活这么苦了,我们为什么不喝点甜的中和一下呢!」 慕容以安,「」 如此理由,她无法反驳。 「以安,正如你所说,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口味变化呢!七年的时间太长,岁月流逝,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说着,穆清微微嘆了口气,接着她敛去眉目间的惆怅,话锋一转,「七年后重逢是好事,我们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聊点别的吧!」 慕容以安点点头。她的面容虽然平静,心湖已然盪起了层层涟漪。 看来,这七年里,有变化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是啊,七年太长,足以繁华衰退,红颜鬓霜。 说话间,服务员送上了咖啡。 穆清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她单手撑着下巴,眼睛里朦胧了些许雾气。 「慕容以安,跟我说说你这七年的日子吧!」 「好。」轻轻应答一声,慕容以安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她望着窗外,视线有些飘渺,她的声音,像是空渺的梵音,犹如浮在半空的云,让人抓不住。 把这七年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慕容以安垂下浓密的翦羽,她问穆清,「你呢?」 「我?」穆清吊儿郎当的应一声,「也就那样。」 「怎样?」慕容以安望着穆清,视线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小三上位,鸠占鹊巢呗!」淡淡的语调,说着嘲讽的真相,穆清面上云淡风起。 「小三?哪个小三?」慕容以安不动声色的猜测,「徐艷华还是穆雅?」 徐艷华是穆雅的妈妈,穆雅是穆清同父异母的姐姐。 穆清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雅痞至极。 「慕容以安,恭喜你全部猜对了。」 穆清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可慕容以安知道,穆清的心里,绝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云淡风起。 慕容以安脸色微冷,语调也严肃起来,「少嬉皮笑脸的!」 此时慕容以安穿着军装,穆清装模作样的敬了一个军礼:「是!长官!」 「扑哧——」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所有的怅然都化作了云烟。 ------题外话------ 明天解释七年前的真相 第60章 七年前的真相(一) 第60章 七年前的真相(一) 作者: 阳光斑斓,穆清岔开手指,暖黄的光线从指缝中熘走。 她看向面容清雅的慕容以安,欲言又止。 沉沉的嘆息从唇间溢出,终究她还是开口问道,「安安,七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走就是七年?」 「真想知道?」慕容以安目光如秋水般沉静,她的面容浮在黄昏的阳光里,带了几分朦胧的味道。 「想!」穆清点头,她的朋友一走就是七年,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一点都不知道,那种毫不知情的无力感,让她无比难受。 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黑咖啡浓郁的苦涩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慕容以安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她沉吟几许,缓缓道来。 事实上,关于七年前的事情,她也没想瞒着穆清。 说出来也好,未曾癒合的伤疤再次揭开,鲜血淋漓的伤口,才能让她时刻想着七年前那股刻骨铭心的恨。 「清清,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穆清一愣,随即讶然道,「不是因为听到你乱搞的消息一激动踩空了楼梯,不小心伤到了小脑,窒息而亡吗?」 「呵——」慕容以安冷笑一声,一双清眸里满是寒霜,「那都是冠冕堂皇的措辞!」 穆清心惊,「难道另有隐情?」 是了,豪门世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算计,各种阴谋,各种隐情。 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真相指不定有多不堪入目。 慕容以安语调平稳,淡漠如雪,「那是被慕容以微推下楼梯的!」 「慕容以微?」穆清张大了嘴巴,表情十分夸张,「不可能吧?」 慕容以微可是京城所有豪门贵女争相模仿的对象,名媛淑女中的典范,居然也是杀人兇手? 「怎么不可能?」慕容以安话语平静,「七年前,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说到这里,慕容以安紧握拳头,她在极力克制着心头翻涌的恨意。 「发生那件事之后,所有的人都来指责我,就连我父亲也不相信我,可唯独我妈妈相信。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便去质问慕容以微,结果两人发生口角,慕容以微把我妈妈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那时,她就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像个清冷的女神,冷眼看着我妈妈躺在地上,鲜血从后脑流出,像是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一样铺陈,直到我妈妈失去了唿吸,她才离开。」 穆清目瞪口呆,显然是三观破碎,有点不可置信。 然而,更让她震惊的,是慕容以安接下来所说的话。 「而且,她还跑到我父亲面前,说我跟妈妈发生了争执,失手把妈妈推下了楼梯。前有我的不堪,后有慕容以微的添油加醋,我父亲先入为主,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始终不相信,后来一怒之下我就离家出走了。」 慕容以安眸底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再次端起咖啡轻啜一口,浓郁的苦涩让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她这才接着说道,「就连我在生日时被人强暴,也是慕容以微设计的。我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虽然不好,可绝对不会一杯就倒,所以酒里肯定有东西!」 穆清一掌拍在桌面上,忍不住爆粗,「我靠!好一个恶毒的心机婊!」 「还有比这更恶毒的呢!」慕容以微勾唇冷笑,那表情嘲讽至极,「她不仅算计了我,还把宁随风也算计进去了」 「难道她跟宁随风睡了,也是她自己设计的?」穆清抖了抖身子,好似被慕容以微的心机吓到了。 ------题外话------ 24号pk,那时每天三更,到时候各位宝宝们要多多支持哈! 第61章 七年前的真相(二) 第61章 七年前的真相(二) 作者: 「谁说不是呢!」慕容以安轻笑,「利用宁悦姑姑,发现她和宁随风有了关系,再说趁机把我说出来,两者一对比,她和宁随风,我和一个小混混,即便都是错,那么孰是孰非,大家肯定都会倾向于自己熟悉的人,所以」 「所以,同样是羞于启齿的事情,慕容以安就是不要脸,不知检点,而慕容以微就受害者,两厢一对比,显然而明。」穆清接了慕容以安的话,「结果就是,慕容以安被逼着离家,而慕容以微就自然而然的被宁家默认为宁随风的未来妻子。」 分析完,穆清生生打了一个冷战,「果真是好计谋!」 慕容以安面无表情,只是她眸底的清冷和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的情绪。 「可是,安安」穆清不解的看嚮慕容以安,「既然七年前你就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要出走,还要在外漂泊七年呢?」 「爬得越高,才能摔得越惨。」慕容以安淡漠疏浅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冷意,「她不是喜欢万众瞩目吗,那我就让她在瞩目中低到尘埃里。再说了,那时我的性子刚烈,哪里受得了如此屈辱和委屈?」 穆清双唇翕动,似是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最终只是竖起大拇指,「强!」 慕容以安垂下睫羽,她不置可否。 七年前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经歷一次。 曹操有句话说得不错,「宁肯负尽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负我。」 她慕容以安不是软柿子,既然慕容以微敢算计到她头上,她便千倍万倍还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才七年而已,她还等得起。 等她出手的那天,就是慕容以微的万劫不復,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沉重的话题结束,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时间悠悠飘忽,岁月浅浅流逝。杯中咖啡渐冷,夕阳余晖散乱。 穆清长长嘘了一口气,她端起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转到另一边挨着慕容以安坐下,勾着她的脖子,豪爽的说道,「慕容以安,以后的虐渣大事算我一个!」 看到穆清这副严肃又可爱的样子,慕容以安忍不住就笑了。 「没问题!你的打小三事件,也算我一个!」 「成交!」穆清拍着胸脯保证。 慕容以安却突然扣住她的手,眼神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胸口看,说出的话让穆清吐血。 「行了,别拍了。本来是个小山丘,小心拍成大平原。」 穆清一愣,随后秒懂,小脸顿时红霞璀璨。 「慕容以安,你个老司机!」 穆清没想到,七年后初见,慕容以安就跟她开车,而且还开得那么自然,简直了—— 慕容以安不以为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说完,又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补刀,「的确令人堪忧。」 穆清那叫一个气啊。 从十八岁开始,胸小就是她的伤痛,吃了无数的木瓜,勉强到了b杯,便再也停滞不前。 这会儿被慕容以安这么一调侃,穆清都恨不得掐死她了。 两人互损嬉闹了一会儿,先前沉重的话题带来的抑郁,剎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第62章 你们怎么来了? 第62章 你们怎么来了? 作者: 繁华的长街上,一辆黑色的世爵疾驰而过。 安静的车厢里无言无语,只有优美的钢琴协奏曲婉转的旋律浅浅低吟。 小墨始终望着窗外,水墨林溪般的眉眼清雅如画。 路过牡丹花园的超市时,小墨眼尖的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陆虎极光。 「停车!」轻唿一声,小墨趴在车窗上,迫切想要下车,「妈咪还没回家。」 顺着小墨的视线望去,宁随风也看到了慕容以安的座驾。 他连忙急打方向盘,黑色的世爵发出一声尖啸,调转车头疾驰。 「妈咪应该在超市里」小墨一脸淡然的分析,他看着宁随风,提议道,「宁先生,不如我们去超市找妈咪吧!」 「好」宁随风本能的回答,然而,他的视线不经意一瞥,那抹松枝绿的倩影犹似惊鸿入梦来。 他淡淡一笑,「我想,不用那么麻烦了。」 这时,小墨也发现了咖啡馆里窗边的慕容以安,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把车停在超市旁边,他还以为妈咪为自己解决晚餐问题了呢,哪里能想,他妈咪居然只是单纯的停车,自己却在喝咖啡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这种落差,不是一般大呀! 这个世界没爱了。 小墨表示心塞塞的。 找了一个停车位停车,小墨不等宁随风就进了咖啡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找慕容以安,而是不近不远的选了一个座位,就在慕容以安身后坐下,一双黑如珍珠的眼睛略带狡黠。 宁随风过来时,就看到小墨一脸幽怨的盯着那两个聊得热火朝天的女人。 轻轻推了小墨一下,宁随风问道,「怎么不过去?」 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小墨话语鄙夷,「你觉得我过去,有插入的余地吗?」 宁随风,「」 轻瞥那两个勾肩搭背的女人一眼,宁先生顿时无语。 于是,两人就坐在卡座上,目光无比幽怨,却又灼灼的盯着慕容以安,炽热犹如烈火灼烧。 被人这么盯着,慕容以安和穆清又不是木头,当然察觉到了。 心下不悦顿生,穆清勐然扭头,正想呵斥灼热视线的主人,然而当她看清那人后,已经到了唇边的话顿时卡在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墨敛去幽怨的目光,面露清雅微笑,抬起小手跟穆清打招唿,「hello!」 穆清,「」 hello个毛线,姐姐认识你么? 不过,不认识小的,大的她却认识。 正是京城当之无愧的第一男神——宁随风。 刚才她和慕容以安还说到了宁随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当事人就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估计曹操跑得都没他快。 穆清无法确定宁随风是否听到了她和慕容以安的谈话,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髮。 慕容以安见穆清扭过身子许久没有转过来,忍不住向后看去。 回头的剎那,一大一小两个气质绝佳的男人沖她微微一笑,好似林间清风拂过心头,舒朗清润。 不雅地翻一个白眼,她口吻略带不耐,「你们怎么来了?」 小墨一瞥嘴巴,「妈咪,你这是在嫌弃我?」 ------题外话------ 宠妻狂魔:快穿之男神宠上身(作者:成珍珍) 简介:安沫沫死了,身为白富美,有心机有手段有美貌,她死的无辜又冤屈。 可是,安沫沫又活了,活在一个系统中,成为一个快穿中的女主。 在一个个世界中,安沫沫成为一个个女主,游走在不同的世间,改变曾经属于女主的性命。 那些穿越的、重生的、白莲花、心机婊,各式各样的女配,都速速退下吧。 可是,她只是改变女主的人生,没准备谈恋爱,至于什么太子、王爷、教授、校草怎么都围绕在自己身边,而且这些人怎么越来越像一个人? 女主是快穿者,这里有校园文、末世文、修仙文、养成文,应有尽有,必定有你所爱。 第63章 你有儿子了 第63章 你有儿子了 作者: 「妈咪?」穆清惊呆了,她看看小墨,又看看慕容以安,一副被雷噼了的模样,「慕容以安,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慕容以安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母子两人如出一辙的清绝眉眼,好似名家精心描摹的水墨画,让穆清震惊不已。 最后,她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卧槽!这孩子不会是那个混蛋的吧?」 话一出口,宁随风淡漠的容颜剎那间染上了些许苦涩,那双深邃如夜的黑眸里,流转着别人看不到的浓郁漩涡,有丝丝缕缕的戾气缠绕着。 穆清抬手捂着嘴巴,就连瞳孔也瑟缩了一下。然而话已说出,覆水难收。 七年前的事情是一个禁忌,哪想她居然一激动,嘴上好似没有把门一样就说了出来。 穆清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跨下小脸,穆清抱着慕容以安的胳膊,委委屈屈的道歉,「安安,我不是故意的,求原谅」 虽然是在对慕容以安道歉,可她眼角的余光扫的却是宁随风。 因为,七年前的悲剧,受害者不只有慕容以安,宁随风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众人都只当他因祸得福罢了。 不过慕容以安对穆清的口无遮拦倒是不怎么在意,应该说她早已无动于衷。 只要小墨能平安,任何流言蜚语都无法中伤她。 不过,有时候该傲娇一点,还是要傲娇的。 所以,慕容长官就傲娇起来了。 「哼!只要我儿子原谅你,我就原谅了。」 穆清一把把小墨抱起来,掰着小墨娇嫩的小脸就亲了两口,「乖宝贝,阿姨不是故意的,求原谅求原谅求原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应该很有诚意了吧! 穆清双眼亮晶晶的与小墨对视,眸中流露出无比期许的神色。 小墨许久都没有说话,穆清眼底的光芒渐渐熄灭。果然伤害了一个小宝贝,不是那么容易就求得原谅的啊! 「自作孽不可活啊!」无比幽怨的感嘆一句,穆清差点就流下两行面条泪了。 小墨轻笑一声,稚嫩的童音软糯好听,「我原谅你了。」 他说得是英语,穆清一时并没有反应过。 眨了眨眼,穆清瞅着小墨,「宝贝,能再说一遍吗?」 「我原谅你了。」小墨用英语说了一遍,接着又用汉语翻译了一遍。 于是,穆清就像表演川剧变脸似的,前一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后一秒就神采飞扬。 「宝贝,爱死你了!」穆清激动了,又抱着小墨亲了两口。 小墨秀气的眉头蹙了两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穆清性子火爆又逗逼,小墨年纪虽然小,却也幽默风趣,两人凑在一起,很快就熟络了,慕容以安偶尔插嘴,气氛很好。 然而,宁随风却始终坐在一边,他不言不语,优雅尊贵犹如帝王,那张宛若古希腊雕塑般俊颜,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冷漠镌刻其中,而那双千年古井般的深眸里,杀气和戾气早已化作了利刃,封锁了冰雪世界。 ------题外话------ 注意!各位宝贝看过来! 明天pk!明天pk!明天pk! pk有多重要,相信疏影不需要多说大家都能明白,所以请各位宝贝们这几天千万不要养文,多点击多收藏多评论,最好能送几张免费的评价票,至于鲜花钻石,不强求! 还有,明天开始加更,每天三更,接连更新三天,是不是很给力? ps:明天上午的更新时间放在中午12点,二更下午5点,三更晚上8点。 暂时就这样吧! 再次重申一遍:求点击求收藏求评论! 好了,最后送上一个么么(?????)??爱你么么哒 第64章 安安,别闹(一更,pk求支持!) 第64章 安安,别闹(一更,pk求支持!) 作者: 两个人的谈话可以肆无忌惮,当人多了,有些话题便无法进行下去。 穆清的视线在宁随风和慕容以安身上来回逡巡,她说道,「既然七年不见,不如一起用餐吧!」 「ok,我没问题。」慕容以安微笑,一双眼睛清澈见底。 「既然如此,我请客。」宁随风也收回思绪,淡淡开口。 穆清抱着小墨微笑,理所当然的开口,「宁先生可是京城乃至汉唐帝国第一男神,哪是我们这些一清二白囊中羞涩的可比的,晚餐当然由你请了。」 宁随风一手创立安宁国际集团,用五年的时间跃居世界十强企业,旗下业务涉及房地产、旅游业、汽车、娱乐、珠宝、电脑手机科技以及生物制药七个行业,当下所有赚钱的行业,安宁国际几乎都有涉及。 三年前,有人就为他做过评估,他的私人财产在300亿美元左右,福布斯富豪榜上居第七位。 如今,三年过去,安宁国际犹如初升的太阳冉冉生辉,发展势头不可阻挡。 所以,时至今日,宁随风到底多有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国际上偶有风闻,宁先生身价千亿美元,跃居福布斯榜首。 然而,这只是有人的大体估略,事实上,宁随风的资产,比千亿美元还要多。 宁随风首先站了起来,他单手插在裤兜里,敛去了怅然的他,潇洒且恣意,「走吧,地点你们决定。」 穆清牵着小墨走在中间,慕容以安跟在后面。 穆清问小墨,「小墨宝贝,你想吃什么?」 小墨微微蹙眉,秀挺的眉头似远山绵延,纠结了一会儿,他说道,「就吃中餐吧!」 到汉唐帝国两个礼拜多,他还没吃过地道的中餐呢,自是不能放弃一个绝佳的机会。 再说,这里还有两个地道的京城人,肯定对京城的餐饮很熟悉,他自是心安理得。 出了咖啡馆,小墨扭头看嚮慕容以安,「妈咪,你怎么不说话?」 慕容以安话语冷漠,鄙夷至极,「所有的话都让你说了,我又不是话唠,还说什么?」 小墨微微蹙眉,「妈咪,你在说我是话唠吗?」 慕容以安冷笑,「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小墨,「」 他妈咪心情不好的时候果真不能招惹,这么阴阳怪气的,估计也就他这个亲儿子不嫌弃了吧! 到了停车位,索性宁随风和慕容以安的车离得不远,宁随风问道,「决定乘坐谁的车了吗?」 穆清跟小墨对脾气,这会儿自然是跟小墨一起。 她看了看慕容以的陆虎极光,又看了看宁随风高大上的黑色世爵,很轻易就决定了,「我选择黑色世爵!」 小墨也举手,「我也选黑色世爵。」 宁随风浅含淡笑,他看着慕容以安,「安安,不然你也坐我的车吧。」 「肤浅!」慕容以安冷嗤,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黑色世爵,她慕容以安不屑,她的极光就很好。 在慕容以安的鄙夷和冷眼中,穆清和小墨生怕祸水泱泱,早早的上了黑色世爵坐好。 ------题外话------ 一会儿就去打渣女的脸了! pk了!pk了!pk了! 求点击!求收藏!求评论!求鲜花!求钻石!(后两个不强求!) 二更下午五点,三更八点! 顺便搞一个长评小活动,每个给长评的宝贝,字数不少于300字,最少奖励100xxb,最多的999xxb,希望各位宝贝踊跃参与,斜月感激不尽! 最后,期盼着pk能过! 第65章 安安,别闹(二更,pk求支持) 第65章 安安,别闹(二更,pk求支持) 作者: 两人透过车窗,不近不远的看着还在僵持不下的两个人,穆清推了推小墨,「宝贝,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一双流光银墨般的眼睛里闪过些许狡黠的意味。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穆清想跟他赌什么,无非就是他妈咪会不会放弃自己的陆虎极光,而乘坐黑色世爵罢了。 不想扫了穆清的兴致,他一本正经的询问,「赌什么?」 穆清有些激动,「当然是赌慕容以安会不会上黑色世爵。」 小墨淡然如许,「我说会。」 他甚至没有用「猜」字,而是十分笃定的说会。 毕竟慕容以安是他的母亲,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他了解慕容以安,就像了解他自己。 穆清反而摇头,「据我对慕容以安的了解,她会选择自己的车。」 穆清也很笃定,她跟慕容以安相识十八年,她自认为十分了解慕容以安。 只是,她忽略了七年的如水光阴,忽略了人都会变化。 「穆清阿姨,我们拭目以待。」 穆清无比自信,「你输定了!」 小墨但笑不语,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结论未免下得太早了。 另一边。 「安安,确定不坐吗?」宁随风靠近慕容以安,幽邃的眸子里隐藏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星空璀璨耀熠。 他突然欺身而上,鼻尖若有若无的碰着慕容以安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带着清冽的柠檬香气,淡淡的撩人。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慕容以安清绝的小脸上染上了些许桃花绯色,她心如小鹿乱跳,平静的心湖盪起了层层涟漪。 勐地后退一步,慕容以安故作镇定,「我有车。」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坐人车,她还怕自己屁股软呢! 更何况,她有车,何必去坐他的呢! 「真的不坐?」宁随风步步紧逼,他攫着她的下巴,光滑如冰肌白玉,突然有些爱不释手。 「不坐!」慕容以安有些不耐了,青山远黛秀眉拧出了丝丝不悦,她甩开宁随风的手,转身就往自己的车走去。 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折身返回。 宁随风轻笑,「改变决定了?」 慕容以安勾唇,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站在宁随风面前,清眸深处流光潋滟,像只小狐狸一样狡猾。 宁先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改毛线!」话音落下的同时,还有慕容以安的脚一同落下。 「姑娘我的豆腐不是那么好吃的,再有下次,废了你老二!」 说完,慕容以安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一脚,慕容以安丝毫没有留情,她用上了十分的力气。 而且军靴厚重坚硬,踩在脚上,即便没有破皮,定然乌青了一片。 宁随风嘴角抽搐,十分无奈。 他的安安,还是那么可爱啊。 恼羞成怒的小模样更可爱。 只不过脚面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的唇角抽搐的越发欢实。 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痛,他的安安给的痛,她甘之如饴。 快乐,他的安安在他面前终于不再冷若冰霜。 宁随风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再拥她入怀。 ------题外话------ 二更来了!求支持! 三更,在晚上八点。 第66章 安安,别闹(pk中,求支持) 第66章 安安,别闹(pk中,求支持) 作者: 黑色世爵里,穆清托着下巴一脸得意,「小墨宝贝,你输了。」 小墨摊手耸肩,十分无奈。 妈咪太不争气,他也没办法。 感慨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挨了慕容以安一脚的宁先生快速走了几步追上了她。 宁随风的大手扣着慕容以安的胳膊,一双墨瞳幽邃难测,鎏光暗靡。 他倏然勾唇,危险从生。 慕容以安下意识反抗,然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宁随风就已经十分粗暴的把她抗在肩头了。 似是没想到宁随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招,慕容以安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蒙圈的还有黑色世爵里的两个吃瓜群众。 这样也行? 尤其是穆清,一副吃屎的表情,她气愤的拍着车椅,义愤填膺,「靠!这是作弊!」 **裸的作弊! 小墨笑得优雅,「穆清阿姨,您没说不能作弊。」 穆清,「」 到最后合着都成了她的错。 等慕容以安反应过来,宁随风扛着她已经到了车旁。 「放我下来!」她黑着脸,咬牙切齿。 七年不见,她没想到,宁十三居然无耻到了如斯地步。 「安安,别闹。」宁随风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慕容以安的翘臀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容以安顿时老脸爆红,应该说是黑中透红。 她活了将近二十六年,第一次给人打屁股,居然是在这种时刻。 「士可杀不可辱,宁十三,老子跟你拼了!」慕容以安理智全失,此时她也顾不得自己是被宁随风扛着了,直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细密的拳头落在身上,宁先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慕容以安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格斗擒拿样样精通,不同于常人的花拳绣腿。若是她出手,就连七尺男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还是在她理智丧失的情况下呢。 虽然说到此一步都是宁先生咎由自取,可一记记拳头落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穆清和小墨对视一眼,「又唱哪一出?」 小墨摊手耸肩,优雅若王子,「周瑜打黄盖呗!」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正值下班时刻,街道上人来人往。 看到这边的闹剧,有不少人驻足观看。 黑色的世爵尽显尊贵,而且闹剧的主人公之一还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 民众都是八卦的,碰到这一幕,自然谁都不想轻易。 说不定还能窥探出一场豪门秘闻呢! 幽眸瞥到好奇的路人,宁随风快速绕道世爵的副驾驶一旁,打开车门就把慕容以安塞了进去。 「不想上明天的八卦头条和社会头条,就消停一点,ok?」 慕容以安那叫一个怒呀! 她不消停? 若不是他当街耍流氓,她会被逼得形象全失。 「宁十三,老子跟你没完!」慕容以安什么都顾不得了,粗口一句接一句,颇有点兵痞子的味道。 宁随风含笑点头,「安安,我等你跟我没完。」 如果人的寿命是一百年的话,那么余下的七十年,他希望她跟他没完。 就算没有好的结局,至少有些牵扯也不错。 宁随风的心底流过些许苦涩,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题外话------ 推荐本尊禽兽友友文—— 妃常调皮:小妻萌萌哒 他幽幽道「你太小了!」 某女不甘道「我已经十二了,不小了!」 某男抬眸「本宫说的是这里!」 凤宸兮一指某女那穿着喜服却不大明显的两团! 孟阿梓险些暴走! 「你才小呢!你哪里都小!」 某男眸色一沉。 n年后,某男身体力行告诉她答案 不过孟阿梓连顶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67章 我不识货,别问我!(求支持!) 第67章 我不识货,别问我!(求支持!) 作者: 在慕容以安如冰雪锋刃的冷漠视线中,他淡定的发动车子,黑色的世爵低低呜咽一声,瞬间滑入车道,捲起了丝丝缕缕的尘埃。 一场闹剧落幕,穆清吞了口口水,似是有些没缓过神来,呆呆愣愣的呢喃低语,「太强大了」 小墨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有着不同于年龄的冷静沉着,他微笑开口,「穆清阿姨,您输了。」 「甘拜下风。」穆清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反正她对宁随风的举动表示由衷的佩服。 大庭广众之下扛着慕容以安塞进车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 绕过繁华的都市中心,黑色世爵停在了一处略显偏僻的小巷子入口。 看清位置后,穆清双眼顿时一亮。 熄火后,宁随风含笑看嚮慕容以安,「安安,到了。」 慕容以安清眸一扫,话语讽刺,「不是说请我们吃大餐么,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狭窄的小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高档食府的样子。 敷衍吗? 然而,不等宁随风开口,穆清掰着车座,话语激动,「慕容以安你个不识货的玩意儿!这里看似偏僻颓败,实则寸土寸金。别的先不说,就是这些犹如断壁残垣的小四合院,每一座都价值上亿。」 慕容以安没有接话,事实上,她是无话可接。 她离开京城七年,七年,一个城市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无从诉说。 所以,她只能保持着沉默。 「文化部门特意把这一片划了出来当作重点文化区来保护,而且进行了开发,尤其是朱雀大街的三座王府官邸,可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了。」 穆清口若悬河的给慕容以安普及,偶尔抛给她一个鄙视的小白眼,看得慕容以安分分钟想揍她一顿。 说话间,几人便下车了。 宁随风带着小墨走在最前边,穆清挽着慕容以安走在后边。 穿过逼仄的小巷子,旷阔的朱雀大街不禁令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青石板街道,巨大的石狮子坐落在门前,朱红色的雕花大门气派无比。 「安安,浔阳王府好吗?」宁随风询问慕容以安。 「我不识货,别问我!」慕容以安傲娇冷哼一声,别扭的小模样令宁随风忍俊不禁。 「小墨宝贝,你说呢?」穆清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小墨。 要说b市哪里的中餐最地道,非浔阳王府佛仙水云间莫属。 佛仙水云间的厨师,那可是正宗的宫廷御厨的后代,根正苗红的御厨四代。 「好吧。」小墨点头之后,穆清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拉着他就往浔阳王府走去。 「安安,我们也走吧。」宁随风十分自然的牵着慕容以安的手,好似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次。 「别拉拉扯扯的,有伤风化!」冷哼一声,慕容以安甩了几下,没有甩开他。 宁随风始终含笑,优雅矜贵如王子。 越是如此,慕容以安越发恼怒,「宁十三——」 「安安,乖。」揉揉慕容以安的长髮,宁随风淡定的为她顺毛。 最后,慕容以安被磨得没了脾气,只好认命地跟了过去。 ------题外话------ 今天依旧三更,正在去打渣女脸的路上,别急! 第68章 再遇(一)求收! 第68章 再遇(一)求收! 作者: 进了浔阳王府,穿过拱形门,一大片苍翠欲滴的竹林映入眼帘。 清风浮动,竹叶梭梭作响。满目的清脆,不免给人一种清幽安静的感觉。 宁随风牵着慕容以安,轻车熟路地沿着抄手游廊穿梭,绕过一座假山,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恢弘气派的正厅檐牙高啄,飞龙盘踞,似是诉说着前朝的昔日繁华。 楼上牌匾上镌刻的「前朝御庭」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入木三分,浸透着岁月的风霜雨雪。 慕容以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底氤氲着淡淡的感慨。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b市人,百年前皇城脚下的歷史沧桑,她还是知道的。 昔日浔阳王府的主人浔阳王元临风,手握朝廷摄政大权,奈何王朝末年,内忧外患,便是他有惊世才能,也无法已血肉之躯抵挡联军的洋枪火炮。浔阳王一生传奇,终是没能抗争过歷史的洪流。旧历1886年,他在大沽指挥抵抗联军登陆的战役中溘然长逝,而王朝不敌联军,递上降书,签定丧权辱国的条约,而鸿顺帝也被迫宣召退位。 1887年,一封罪己诏,令无数国人潸然泪下。 浔阳王府繁盛如昔,可它往日的主人,却早已命落黄泉。 慕容以安收回思绪,神色有些怅然。 而这时,佛仙水云间的经理得知宁随风来了,带着一众服务生亲自出来迎接。 「宁少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经理虽然在笑,并不谄媚,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嗯。」宁随风淡漠地应了一声,牵着慕容以安迳自进入大厅。 穆清也牵着小墨紧随着。 经理微笑随行。 宁随风边走边含笑问慕容以安,「安安,你想吃什么?」 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全在慕容以安身上,早就把穆清和小墨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然,即便他记得,两人的意见也不予考虑。 宁随风一问,经理和一众服务员很自然地就看嚮慕容以安。 他们的眼神略带审视探究,尤其是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万分惊诧不解。 宁少不近女色,即便是对待他的未婚妻慕容以微也是淡漠疏离,而此刻他居然牵着这个女军官的手?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即便他们心里早已翻起惊涛骇浪,可良好的服务礼仪也让他们尽量保持着不动声色。 然,即便他们极力掩饰,可眼底的惊诧,依旧令慕容以安不悦。 为此,慕容以安的小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她看都没看宁随风,随口说道,「随便!」 「虽然这里菜餚齐全,却没有『随便』这道菜。」宁随风有些好笑地开口。 在众人的注视下,慕容以安恼色渐重,她甩开宁随风的手,粗声粗气地低吼,「那就满汉全席!」 宁随风含笑开口,「好,就满汉全席。」 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在宁少面前撒野。 本以为宁少会生气,哪想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温言劝慰。 经理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态度越发恭敬了。 这女军官与宁少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看来以后他要亲自伺候着了。 经理默默地回想着以往慕容以微同宁少前来的情景 ------题外话------ 疏影被其他作者超过去了,各位宝宝一定要加油啊! 以后能不能上架万更,就看这一次了! 宝宝们一定要多多支持啊! 第69章 再遇(二)求支持! 第69章 再遇(二)求支持! 作者: 慕容以微虽是宁少的未婚妻,可她在宁少面前十分拘谨,而且宁少态度也很冷漠,与今天相比,绝对是两个极端。 思及此,经理默默打了个寒颤,他微笑开口提示,「这位小姐,满汉全席共有六个筵席,每个筵席分别有108道菜,不知小姐想要哪个?」 慕容以安没有说话,小墨反而开口了,「六个筵席是什么?」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吃得是地地道道的西餐,对汉唐帝国经典的菜餚可谓是一窍不通。 经理低头看着小墨,说道,「六个筵席分别是蒙古亲潘宴、廷臣宴、万寿宴、千叟宴、九白宴和节令宴。这些筵席的菜式也各有不同」 经理极尽详细地解释着,小墨听得十分认真,如水墨林溪般的眉眼里浮起淡淡的期许,最后他看嚮慕容以安,询问道,「妈咪,不如我们就吃廷臣宴吧!」 对上小墨那期许的眼神,慕容以安所有的怨气顿时如水东流,她点头答应了,「好。」 闻言,经理立即让身后的服务生记录下来。 而此时,一众人已穿过大厅,正向着花厅走去。 花厅是佛仙水云间最好的包厢,也是宁随风的御用包厢,平时根本不对外开放。 然而,等一行人到达,却有两个服务生站在门口。 见众人走过来,服务生立即恭敬行礼,「宁少好,两位小姐好,经理好。」 佛仙水云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个vip包间在客人用餐的时候都会有服务生在外面,随时等候客人吩咐。 而此时,竟有两个服务生在花厅外站着,说明了什么? 包厢有人正在使用。 「怎么回事?」宁随风面色顿寒,他的声音冷如冰雪,强大的气场竟一瞬间铺散开来,压得经理和一众服务生顿时沁出冷汗。 经理连忙询问那两个服务生,「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他们不敢去看宁随风那双冷漠犀利的双眼。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经理颇为愤慨,平素里表现极好的员工,到这个时候居然掉链子了。 万一惹怒了这位太子爷,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一个稍微年长的服务生深吸了一口气,他偷偷看了宁随风一眼,缓缓说道,「慕容小姐在里面。」 听到这个名字,经理也有点懵圈了。 他看向宁随风,语言不畅,「宁少,这」 宁随风却没看经理,反而看着慕容以安,话语有些无力,「安安,我我不知道她会来」 他费了多少功夫才让慕容以安陪他吃饭,哪里能想到,慕容以微居然捷足先登了。 「呵呵」慕容以安一声冷笑,好似一把利刃,直直插在了宁随风的心头。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穆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看嚮慕容以安,「安安,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吧!」 自从她知道了七年前的真相,她还真的无法面对慕容以微。 因为她怕见到慕容以微会忍不住冲上去打死她。 ------题外话------ 被别的作者超过去了,表示生无可恋! 宝贝们给点力啊! 第70章 再遇(二)一更,求收! 第70章 再遇(二)一更,求收! 作者: 穆清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 这会儿说要走,一秒钟都等不了,拉着慕容以安就要离开。 慕容以安却站在原地稳如泰山,「我们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不是我们,而是慕容以微。」 「你说什么?」穆清有些懵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容以安不该是大发雷霆么?为什么她如此淡定? 听了慕容以安的话,经理有些为难地看向宁随风,「宁少」 包厢是宁随风的,所以最后的决定还得他来做。 然而,不等宁随风开口,慕容以安已然按捺不住,她越过一众服务生,如玉素手抬起,搭在门把上。 白玉手与朱色门,竟是出奇的和谐。 手腕微微用力,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入耳,那是门锁分离的声音。 经理屛住了唿吸,生怕慕容以安的举止触怒了包厢里面的人。 即便外面的男人才是京城的皇,可里面的人,却也是b市人公认的后。 皇护着红颜,后该如何? 冷汗顿沁,经理心尖发颤,今天怕是免不了会有一场世纪大战了。 经理不动声色的抹去脑门的冷汗,而此时,慕容以安也恰好推开包间。 不知是她用力过大还是劲风入室,「砰」地一声,朱色雕花精门重重地撞在墙上,接着又反弹回来。 这一声撞击,惊扰了正在谈笑风生的人。 「谁呀?」一声不满的娇喝,背对着门口的女人扭过头来。 她的脸上毫不掩饰其中的不悦,可以说尽是厌恶。 慕容以安逆着光,她又带着军帽,帽檐投下的绰绰阴影,遮敛了她三分精绝的容颜。 一身风华气质,令女人质问的话语卡在唇间,「你」 仅仅是吐出一个字,她便再也难以言说。 不速之客突然到来,众人虽然心生不悦,可碍于来人一身军装,气质又是举世无双,只好按捺着性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慕容以安冷眸巡视一周,当她看清了在座的人时,唇角勾起的笑意越发深刻,就像是镌刻在白玉石上一般。 呵—— 在座的人,居然有三分之一是「民族之魂」舞蹈大赛的相关人员。 慕容以微啊,你也不过如此。 慕容以安眼底的嘲讽越发肆意浓烈,慕容以微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她垂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修剪精緻的指甲都陷入了肉中,她都浑然不觉。 她缓缓起身,温温柔柔的微笑犹如栀子花开,素雅清淡。 「姐姐。」 慕容以安没有应她。 而坐在慕容以微身边的人听闻她的唿唤,有些失态的站了起来,面上神色惊惶,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慕容以安?」她惊唿,声音隐隐颤抖。 「是我。」慕容以安微笑轻应,举手风华。 得到肯定的回答,云菲菲错愕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她握着拳头,似是亮出了利爪,仿佛下一秒就要朝慕容以安扑过去。 她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当年你做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回来?」 「国人讲究叶落归根、安土重迁,身为地地道道的汉唐帝国国民,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对云菲菲的讥诮,慕容以安浑不在意,她轻扫几人一眼,话语饱含深意,「还是说,有人怕我回来?」 第71章 该滚的人是你(pk中,求支持! 第71章 该滚的人是你(pk中,求支持! 作者: 「谁会怕你?」云菲菲不经激,顿怒爆喝。 从小,云菲菲和慕容以安就像是天生的宿敌一般不对盘,云菲菲总是处处找慕容以安的麻烦,上了初中以后尤其频繁。而慕容以安因为有宁随风和白泽护着,自小就无法无天,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军区大院里的霸王,云菲菲没少被她揍。 即便两人水火不容,可云菲菲与慕容以微,却是至交好友。 慕容以安不经邀请便迳自进了包厢,云菲菲大怒,「慕容以安,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然,慕容以安并未开口说话。 须臾,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便响起,「该滚的人是你!」 光影交接处,宁随风犹如天神降临,他站在慕容以安身侧,气场全开,不动声色地把慕容以安纳在他的羽翼之下。 显然,宁随风到来,云菲菲的嚣张气焰顿泻,「宁宁少」 穆清也牵着小墨进了包厢。 此时,本就不甚宽敞的包厢里,显得越发拥挤。 小墨疏淡的视线从云菲菲身上扫过,他不动声色地把她记在了心底。 云菲菲是吧?他记住了。 嗯,欺负他妈咪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穆清眼露鄙夷,讥诮道,「云菲菲,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个包厢是谁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怕鸡毛把自己扎死。」 穆清的话语落下,慕容以微面上便闪过一丝难堪。 她很清楚,穆清虽是在讥讽云菲菲,可说到底,终是说给她听的。 掌心沁出缕缕血丝,慕容以微笑容明媚,「随风,擅自用了你的包厢,是我唐突了。可今天宴请的客人,他们都是清高之人,我认为帝国酒店那样奢华的地方不符合客人的身份,就来了佛仙水云间。很不凑巧,包厢没了,我临时想到你有一间私人包厢,就自主做主地用了。随风,我不知道你会带着姐姐过来,抱歉。」 这一番话说得很漂亮,话里话外,都是一次意外,把她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慕容以安眸色讥讽,七年不见,她还真是小看了慕容以微。 不,应该说,她从来都是小看了她。 慕容以安慵懒地靠在墙上,动作不甚雅致,却十分赏心悦目。 她看向宁随风,唇角轻扬,犹似上弦新月,「你的未婚妻,你自己解决。」 此话一出,便表面她要袖手旁观了。 打慕容以微的脸,事实上她是十分乐意的。可如果她在一边看着,让宁随风打脸的话,她想她会更乐意的。 比起打脸的快感,她更乐意看慕容以微明明快要被气死却强忍着不发作的憋屈和扭曲。 慕容以安的袖手旁观,让宁随风有些无奈。 视线转开,宁随风眼底的柔光被冷漠包裹,最后落到慕容以微身上时,只剩下如冰的冷漠。 气氛顿时有些沉闷,甚至是压抑。 似是察觉到了宁随风的不悦,有人为慕容以微说情,「宁少,这事儿也不能怪以微,来佛仙水云间是临时决定的,她也不知道您会突然过来,说到底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意外罢了。」 一人开口,就有人附和,「是啊,宁少。以微是您的未婚妻,就算未经同意用了你的私人包厢,也无伤大雅,就别追究了。」 ------题外话------ 二更到! 八点还有三更! 第72章 如果我说不能呢?(求支持!) 第72章 如果我说不能呢?(求支持!) 作者: 宁随风望向那个为慕容以微说话的人,话语薄凉,「未婚妻?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说自己是我的未婚妻,难道我也要全部承认吗?」 那人面色顿时十分难看,他没想到,宁随风会直言否认。 小墨上前一步,如水墨林溪般的眉眼漾着丝丝疏浅冷漠,他的唇角浅含淡笑,「如果有人杀了人就说意外的话,那么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我们只是在说包厢的事情,扯到杀人事件上,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被一个小孩子呛声了,有人不悦地反驳。 小墨依旧优雅自持,「如果纵容一个孩子小时候偷针,那么长大了他就会偷金,这个道理是相同的。如果宁先生此时纵容了慕容以微小姐擅自使用他的包厢,那么将来有一天慕容以微小姐就有可能擅自利用宁先生为自己谋取其他的利益,此时若不当成一回事,那么等到有一天事情发生了,那可就是覆水难收了。」 「这」那人被小墨堵得哑口无言,面色十分难看,他看了看小墨,又看了看慕容以微,竟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却又不能甩手走人,只好扭过头去,不再看这边。 慕容以微也被小墨的一席话说得面色难堪,她紧紧攥着拳头,復又松开,反覆了好几次,才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随风,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今天能不能暂时把包厢借给我用一下?」 慕容以安靠在墙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这笑容很美,却也很冷。 以往的交情?是睡了一夜的交情吗? 视线微微流转,慕容以安摇摇头,暗自讥讽。 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 果然 「如果我说不能呢?」宁随风眼眸微眯起,看似无害,可无端透出一股冷厉的决绝。 「随风」慕容以微眸底氤氲出了薄薄的雾气,泫然欲泣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不过,宁随风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他冷漠地移开视线,隐隐带着几分不耐。 穆清揉揉小墨的柔软的短髮,嗤笑一声,「事已至此,某人还是无动于衷,这脸皮啊,堪比南极的冰盖了。」 「我」慕容以微柔柔控诉,「穆清,你太过分了。」 「过分吗?」穆清撩了头髮,举手投足妩媚风情,「我不觉得。」 比起她七年前对慕容以安的所作所为,此刻穆清的做法,绝对算不上过分。 然而,浮华尘世里,人都是私情动物,对自己和对别人,总是双重标准。 而慕容以微,就是其中的翘楚。 慕容以安浅含淡笑,她拍了拍手,「穆清,做人做事不宜太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穆清侧头看嚮慕容以安,「所以呢?」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吃晚饭了。」慕容以安微笑说道,她又看向宁随风,翦翦秋瞳里蕴藏着万千繁星,「宁十三,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宁随风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地牵起慕容以安的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迳自牵着她出了包厢。 而对其他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穆清再次揉揉小墨的短髮,啧啧感嘆,「宝贝,这打脸的招数,值得我们学习。」 小墨十分贊同地点点头,随后也跟着出了包厢。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本是人满为患的包厢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宁十三,三个字犹如一道利刃刺进了慕容以微的心窝里。 因为,即便她跟宁随风认识这么多年,他也不允许她喊「宁十三」或者「十三」。 即便在外人看来,她慕容以微是宁少的未婚妻,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她主动,宁随风根本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她。 想到这里,慕容以微内心的恨意越发浓厚。 慕容以安,既然你已离开七年,为何还要回来呢? ------题外话------ 三更到! 先小打一巴掌,以后再虐! 第73章 霸占 第73章 霸占 作者: 慕容以安几人离开后,其他人也待不住了,他们纷纷找藉口离开了。 毕竟,在宁少和慕容以微两者之间,他们宁愿得罪慕容以微,也绝对不可能得罪宁少。 在京城,宁家十三少爷,那可是传说中的神祇。 就算慕容以微是宁少的未婚妻又如何,宁少自己对这个未婚妻都不假辞色,他们又何必为了一个根本不受宠的未婚妻得罪了这京都的太子爷呢!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这样的关系很轻易就能分析出来。 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含煳。 所以,他们都藉口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包厢里只余下了梨花带雨的慕容以微和满脸怒色的云菲菲。 沉默了好一会儿,云菲菲拍桌怒斥:「这慕容以安也太过分了,宁少分明是你的未婚夫,她凭什么霸占着?」 慕容以微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姐姐和随风之间的关系,没有人可以撼动,就连我这个未婚妻」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黯淡了不少:「也不可以」 只是,在那黯淡的阴影处,一抹阴暗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听了慕容以微的话,云菲菲也沉默了。 事实上,比起沉默,她更多的是唏嘘。 其实,慕容以微有些话说得不错,宁随风和慕容以安的关系,没有人可以撼动。 他们从小在一起,即便七年前发生了那样不堪的事情,可从宁随风的眼底依旧可以看到昔日的神采。 这样想着,云菲菲主动挽着慕容以微的胳膊,宽慰她道:「微微,你也别太多心了,毕竟现在宁少的未婚妻是你。而且,宁家是京都第一豪门,七年前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就是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宁家也不会捨弃了你而选择慕容以安。」 「希望如此吧!」慕容以微轻轻嘆了口气,她的眼底漫出了层层雾气。 她筹谋了这么多年,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功亏一篑的。 七年前她成功了,七年后她更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七年前慕容以安不是她的对手,七年后她也绝不会让慕容以安翻身。 眼底的暗沉越发浓郁,生怕被云菲菲瞧出端倪,慕容以微连忙垂下眸子,敛去其中的暗靡。 她扯出一抹黯淡的笑容,好似遭受了风雨侵袭的小白花,明明万分柔弱,却非要故作坚强,不免令人心疼。 「好了,菲菲,也别想太多了,我们先回去吧」她的话语柔婉,透着些许动人的凄清。 云菲菲心疼她,不免又把慕容以安问候了无数遍。 一场闹剧过后,豪华的包厢里,终是只剩下了满地的狼藉和满室的沉寂。 * 转换包厢后,小墨几人一点都没受影响,尤其是慕容以安,心情简直好到了极致。 她勾着穆清的肩膀,难得开起了玩笑:「你说,要是穆雅是慕容以微的话,刚才在包厢里她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穆清轻嗤一声,分外不屑:「肯定歇斯底里呗!」 虽然同是白莲花绿茶婊,穆雅可没有慕容以微那么有心机。 不然,她早就跟着慕容以安一起出走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华英雄的文:豪门重生:军少枭妻 简介:她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年轻貌美,魅力无边 当然,她还是一个财商,智商,情商三高的人才 最后,三高人才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 真是人生悲剧! 这年她十八岁,连男人都没上过,亏死了。 她美若天仙,却胆小,懦弱,蠢笨,骂她都不知反驳 是世人眼中空有美貌的无脑娃娃 这样一位上不得台面,众人不耻的女子 却嫁给大众眼中的超级老公,有钱,有权,有学识的他 让人恨不能取而代之 命运的安排 有一天,她成了她! 註定: 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第74章 外人 第74章 外人 作者: 在京城,慕容以微和穆雅,两人身份虽不同,可经歷却是分外相似。 都是在五六岁的时候来到慕容家或是穆家,随后乖巧无比,时至今日,世人倒是不知两家本来的千金小姐,而只知这个外来的二小姐了。 两人不同的是,慕容以微并不是慕容家的亲生女儿,而穆雅却是穆家家主的私生女,不仅如此,穆雅的母亲徐艷华还是小三上位,取代了穆家原本的正妻。 不过,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早就没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了,私底下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此时,恰好服务员上了餐,穆清摆摆手说道:「不说这些噁心的事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慕容以安莞尔:「不说了,吃饭!」 音落,两人拿起筷子,也不相互推让,直接大块朵颐。 小墨撑着下巴看着两人,敲敲桌子,幽幽道:「妈咪,有外人在呢,能注意点形象吗?」 「难道你妈咪邋遢无比,毫无形象可言你就不打算要了?」慕容以安叼着一只凤爪,吃得津津有味。 她的眼眸半眯,犹似慵懒且满足的波斯猫,透着一股矜贵清雅。 小墨有些语滞,他就知道,出口提醒就是为自己找不自在。 可,谁让这人是他亲妈呢! 再说了,他妈咪如此不注意形象,将来谁还敢娶她呀? 虽说身为儿子养妈咪一辈子无可厚非,可他不是还想让他妈咪后半辈子当皇后么! 眼角余光看似不经意地从正在优雅剥虾的宁随风身上扫过,小墨对慕容以安用力挤了挤眼睛,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妈咪,形象形象!」 穆清吞下口中的食物,正想说话,宁随风却快她一步:「你妈咪从小就没有形象,根本不用刻意在意。再说了,这里只有穆清一个外人,而且她跟你妈咪是一样的人,两人半斤八两,谁都不用说谁,所以没必要在意。」 穆清咬牙:「宁少,你这话我不同意!以安从小没形象,这个我贊同!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这话从何而来?凭我跟以安从小同穿一条裙子的交情,要说外人,那人也是你!还有,我什么时候跟慕容以安一样了?再怎么样,我也比她淑女吧?六岁就成为大院一霸的人,我可比不上!」 闻言,慕容以安彻底黑脸。 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话语不悦:「当着我的面这么编排我,你们觉得好吗?」 她顿了一下,清冷的视线从几人面色扫过,倏然嗤笑一声:「七年的时间太长,也会斗转也会星移,更何况是人呢!再说了,你们觉得很了解我吗?」 有时,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更何况是他们呢? 宁随风含笑的眼眸失了温度,穆清也跨了容颜。 「安安」 慕容以安却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当着我儿子的面,不要把我过去的那些不堪的事情说出来。」 音落,慕容以安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第75章 海鲜过敏 第75章 海鲜过敏 作者: 一时间,包厢里和谐的气氛陡然凝固。 尤其是宁随风,他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七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一道没有癒合的伤疤,只要提起,就会令人痛不欲生。然,那道伤疤就在哪里,无法掩藏无法癒合,剧烈的疼痛侵蚀着心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似是察觉到了几个大人之间的诡异,小墨幽默地转移了话题:「宁先生,穆阿姨,既然我妈咪害羞了,那就给她留点面子呗!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情」 「好啊——」穆清连忙接口,轻轻舒了口气。 沉重的话题一转移,气氛立马和谐起来。 穆清和小墨两个话痨好似说相声似的,两人一人一句,很快就把气氛带动了起来。 宁随风虽然很少说话,但他总是在关键处插上一句,存在感虽然不强,却也不容忽视。 剥完最后一只虾,他不动声色地把餐盘放在了慕容以安面前。 他记得,慕容以安喜欢吃虾,可每次又懒得剥,所以即便喜欢,她也轻易不吃,除非有人帮她剥好了。 慕容以安虽然在跟穆清和小墨说话,可面前突然多出一盘虾,她还是能察觉到的。 犹似远山青黛的秀眉轻轻拢起,她垂眸看了一眼,眸底复杂的光华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復了素日里那般清冷却又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玩味。 「谢谢。」她礼貌道谢,话语清淡,「不过,我现在对龙虾过敏,恐怕无福消受了。」 她轻轻把餐盘推过去,明明是优雅且赏心悦目的动作,却令宁随风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 他的喉咙滚了滚,薄唇翕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安安,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虾的。」 慕容以安勾唇轻笑,眸华潋滟生姿,却又清冷无比:「宁先生,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她现在对龙虾过敏,难道不对吗? 「安安,别这样」宁随风的声音暗哑,染了几分沉痛。 他知道慕容以安喜欢龙虾,所以特意点了一盘龙虾,可他从未想过,他的安安,居然对龙虾过敏了。 难道七年的时间,也能令一个人的体质和口味都发生改变吗? 不,他不相信。 「安安,如果不想吃,我不会勉强你的,你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扯谎吗?」慕容以安轻飘飘地打断了他,她眸色清冷,嗤笑一声,「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故意针对你,而是真的过敏了。」 此时,小墨和穆清停下了交谈,听着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的对话,小墨解释道:「宁叔叔,我妈咪的确对龙虾过敏,确切的说,她是对海鲜过敏。」 「怎么会」宁随风有些不太相信。 慕容以安可是最喜欢吃海鲜的,每次他们两人单独出去吃饭,都是吃海鲜的,怎么会突然过敏呢? 穆清也睁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看着两人如此诧异地表情,小墨淡淡道:「当初我跟妈咪在北冰洋的一个小岛上呆了将近两个月,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吃鱼,妈咪吃得都吐了,从此以后对海鲜有了心理阴影,提起来就想吐」 ------题外话------ 提醒一下,在这一章和下一章里,会有对男二的暗示。 问题来了,谁能猜出男二的职业,到评论去留言,奖励99xxb! 哈哈哈! 第76章 海鲜过敏(二) 第76章 海鲜过敏(二) 作者: 那是三年前,彼时小墨只有三岁,他随着慕容以安在北冰洋沿岸工作。 一场风暴侵袭,母子两人与大部队走散了,无奈之下流落荒岛,过了两个月的原始人类的生活。 幸运的是,那时正是七月份,北极圈内是白昼,而且气温还算可以忍受,有不少动物出来觅食活动。 大概是上帝觉得母子两人命不该绝,慕容以安在找到了一个山洞,在山洞有一系列生活用品和捕鱼工具,应该是探险队留下来的。 凭藉着这些简陋的工具,母子两人在冰天雪地里艰难求生,一直度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后来被令一支探险队所救,慕容以安熊皮裹身,正在海边捕鱼,那模样,不免令人心酸无比。 接连吃了两个月的海鲜,从那之后,慕容以安简直就是闻海鲜色变,最牴触的时期,听到有人谈论,她都会呕吐不止。 听了小墨的解释,宁随风面色惨白,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成拳头,手背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从不知道,他的安安,竟是过得如此辛苦。 穆清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她揉揉小墨的脑袋,语调疼惜无比:「可怜的宝贝,你受苦了。」 三岁就流落荒岛近两个月,如何能不苦? 小墨微笑摇头:「跟妈咪在一起,何谈辛苦?」 要说辛苦,有谁能比得上他的妈咪? 十八岁离家,未婚生子,独自抚养他长大,他的妈咪受了多少冷眼白眼,怕是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所以,他宁愿自己吃尽所有的心酸苦楚,也不想让他的妈咪受一点委屈。 「孝顺的宝贝——」穆清揉揉小墨的脑袋,无限感慨。 「安安——」宁随风看着慕容以安,幽邃的眸底流光黯然,他面露疼惜,又似悔恨,复杂而微妙。 那一声「安安」,饱含了无限的深情,又掺杂了无数的复杂,令人十分动容。 「过去的事情而已,不许提了!」慕容以安冷声打断几人的谈话,「再提,小心我翻脸!」 她的事情,凭什么拿出来让别人评头论足? 就算他们是她昔日的好友又如何? 她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逼迫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好,不说了。」宁随风话语低沉,他的心已如冰雪荒原般,寒风肆虐,寸草不生了。 一时间,气氛沉默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慕容以安和小墨淡定的用餐,杯盏轻轻碰撞的声音,尤显清脆。 其实,穆清和宁随风是想说话的,但他们又怕不经意提起慕容以安的伤心事,只好缄口不语。 沉默绕在周围,令两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尤其是宁随风。 大约十分钟后,慕容以安放下筷子,眼眸轻扫,话语漠然:「吃完了吗?」 她是对小墨说的。 小墨连忙捻起餐巾擦了擦嘴巴,咧嘴一笑:「妈咪,好了。」 慕容以安眸似嫌弃:「好了那就走!」 「遵命,妈咪大人!」这回答,怎么听怎么狗腿,又充斥着一股温情。 慕容以安迳自带着小墨离开,宁随风和穆清连忙跟上。 出了佛仙水云间,春夜清风一拂,竟是犹如凉水般透彻心扉。 ------题外话------ 继续猜男二! 看了这一章,相信有聪明的宝宝能猜到了。 哈哈哈! 还有,下午五点更了,晚上八点就没了。 斜月一直是裸奔的,要稍微留点稿子,等2p时加更! 哈哈哈! 第77章 选大白菜么? 第77章 选大白菜么? 作者: 宁随风想送慕容以安和小墨回家,却被她果断拒绝了。 不想再惹慕容以安不开心,宁随风无奈之中终是妥协了。 目送着那一对沐浴着月色光华的母子,宁随风的眼底,如夜色般沉郁的黯然转瞬间被璀璨的光华取代。 没关系,只要安安回来了,他就有机会了。 * 路边,慕容以安拦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后,小墨问慕容以安:「妈咪,你觉得宁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慕容以安斜眼看他,视线好似笼着一层秋夜的薄雾,给人一种薄凉的感觉。 「这么说吧」小墨坐直了身体,他换了一种直白的说法,「妈咪,如果宁先生作为你的老公,你给他打几分?」 小墨的言外之意,慕容以安秒懂,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讽刺:「呵——你这个假设,完全没有成立的可能性。」 先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冲着宁随风跟慕容以微的那一腿,她也绝对不会考虑! 任何一个与慕容以微有关系的人,她都没有一分好感,更何况还是被慕容以微染指过的人呢! 她只会觉得噁心! 「妈咪,其实我觉得宁先生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小墨一双眼眸里光华流转,犹似月光倾泻,昭昭银墨,「论颜值,他不比那些国际巨星差,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论气场,绝对甩那些人几条街,妥妥的帝王之气,优雅尊贵;论家世」 「打住!」慕容以安果断打断他,「儿子,你妈咪今年才二十六岁,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还有什么颜值气场,你这是在挑选大白菜吗?」 小墨:「」 他明明是在选后爹好吗? 妈咪,咱以后还能一起愉快的聊天吗? 一路上,小墨都在极力推销宁随风,慕容以安总是插科打诨的煳弄过去。 搞的小墨十分无语。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抱着慕容以安的胳膊,郑重的开口,话语严肃:「妈咪,宝贝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对宁先生没有想法?」 对上小墨那双清冽如月的眼眸,慕容以安也认真起来:「既然如此,妈咪也认真的回答你,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考虑,唯独不会考虑宁随风。」 「为什么?」小墨询问,话语软糯却又令人不容忽视。 眸底闪过一抹薄凉,慕容以安轻嘆一声,她抬手揉了揉小墨柔软的短髮,话语里饱含无奈:「妈咪现在不想说,不过在不久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好吧!」小墨无力地摊摊手,妥协了。 既然妈咪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妈咪。 他抬头望嚮慕容以安:「妈咪,既然这样,以后宝贝不会再撮合你和宁先生了。」 「宝贝真乖!」慕容以安轻笑,捧着小墨的脸就亲了一口。 「妈咪,口水口水——」小墨夸张地抗议,只是眼底的那抹柔和,泄露了他的情绪。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臭小子居然嫌弃你妈咪!」慕容以安故意不悦的板着脸。 小墨凑过去堆着笑脸讨饶:「妈咪,宝贝错了,求原谅」 一时间,母子两人的欢声笑语充斥在计程车厢里。 很快,车子到达了牡丹花园小区,母子两人一同回了自己的小窝。 ------题外话------ 男二的身份是探险家! 恭喜六月雨0912、心岛未晴ii、额鹅得、irenef四位宝宝回答正确! 至于有一个宝宝也回答了探险家,但他也说了医生,所以很抱歉了,答案算错!(一切解释权归疏影斜月所有,请见谅!) 99xxb已奖励,请四位宝宝检查! 斜月开学了,而且要去实习了,以后可能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评论区回復了,最后给大家送上一个大么么! 第78章 云霄 第78章 云霄 作者: 从佛仙水云间出来,慕容以微和云菲菲就分道扬镳了。 回到云家,云菲菲就喊起来:「哥,告诉你个惊天消息——」 云霄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大唿小叫的妹妹,狭长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面容冷峻,声音沉沉凛然:「什么消息?」 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云霄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询问。 他可不信,云菲菲能带回什么惊天消息。那些所谓的惊天消息,无非就是哪个专柜展示了一条钻石项鍊吧! 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云菲菲恍若未曾察觉一般,她迳自坐在云霄对面,咬牙切齿地说道:「哥,你知道吗,慕容以安回来了!」 云霄眸子勐然收缩,瞳孔陡然放大,暗沉的流光倏然乍泄。 他的双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他极力的克制着。 「慕容以安?」他的声音略微喑哑,带了几分不可置信,「你说真的?」 「骗你有好处吗?」云菲菲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不屑,「说实话,我是恨不得她永远别回来。然而,事实上,她的确回来了。」 顿了一下,云菲菲嗤笑一声,补充道:「而且还带着一个小野种。」 「小野种?」云霄瞳孔骤然收缩,他勐然抬头看着云菲菲,犀利的视线仿佛要把云菲菲看穿。 「哥,别这么看我。」云菲菲缩了缩脖子,声音不似刚才的中气十足,她撇撇嘴,说道,「慕容以安跟一个混混上了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你瞪我,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不可闻。 云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话语充满警告:「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但是不许招惹慕容以安。」 留下这么一句话,云霄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云家。 黑色的奥迪在长街上疾驰,春夜的凉风透过车窗灌进车厢里,吹乱了云霄的头髮。 车速提到最高,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犹如一只猎豹勐然蹿出。 方向盘勐然转动,一个漂移,车子滑入了环城高速公路。 极致的速度让云霄的心慢慢平復下来,慕容以安回来的消息,让他彻底乱了分寸。 他勐地一拍方向盘,脚底勐踩剎车。 「吱嘎」一声,不顾交通规则,车子停在了路边。 幸好深夜的高速公路上车辆锐减,不然一定妨碍交通了。 云霄从驾驶座上下来,他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支香菸。 青白色的烟雾卷着夜风飘散,倏然一声轻笑从喉间溢出。 云霄仰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刚毅的侧脸线条紧绷着,随着笑声从喉间溢出,侧脸的线条越发柔和。 「慕容以安,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了。」他的声音很低,却又很沉稳,一字一顿,不容置疑:「因为,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七年前,因为有宁随风,所以他一再退让。 既然七年后,宁随风与慕容以微有了婚约,那他就再无可忌惮了。 有孩子又怎样? 他不在乎! ------题外话------ 别乱猜测,他不是男二。 第79章 客至(一) 第79章 客至(一) 作者: 星期天,慕容以安难得休息。 一大早,她穿着睡衣懒散地半躺在沙发上,双目盯着电视,眼神却迷离散乱。 电视停留在军事频道上,早间新闻的主题正是关于x军区信息网络的建设。 主持人大肆解说,甚至连造福子孙后代数百年的说辞都出来了,慕容以安吹了吹额前的髮丝,嗤笑一声。 彼时,小墨正收拾好餐桌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慕容以安那阴阳怪气的冷笑,不由得发问:「妈咪,谁又招惹你了?」 每当他妈咪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表示不屑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然后发出冷笑。 「自己看。」慕容以安抬抬下巴,示意小墨看电视。 看了一会儿,向来淡定优雅的小墨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如水墨林溪般的容颜染上几分无语,他托着下巴淡定道:「的确有些过头了。」 慕容以安嗤笑一声,不想再听那些溢美之词,她拿起遥控器转换了电视台。 军事频道的下一个电视台是娱乐频道,早间娱乐新闻播放的正是「民族之魂」舞蹈比赛。 主持人所说的人就是慕容以微。 看到这个主题,慕容以安一脸便秘模样,小墨更是抽了抽嘴角。 得,今天早上就不该打开电视。 关上电视后,慕容以安和小墨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倏然,门铃响了起来。 慕容以安用脚踢了踢小墨:「儿子,开门去!」 小墨:「」 本想唠叨一句,又怕慕容以安说他话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轻嘆一声,小墨任劳任怨地起身开门。 他一边走一边嘀咕:「不会是宁先生吧?」 这样想着,他打开门。 刚想开口说话,一抬头对上了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眸。 小墨话语一滞,一时无语可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慕容以安等了一会儿不见小墨进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询问:「小墨,谁来了?」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小墨这才回过神来,他侧身让路,优雅微笑:「慕容参谋长,请进。」 慕容振华动了动唇瓣,他似是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 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沉沉开口:「你叫小墨是吧?你妈咪在吗?」 「在。」小墨邀请慕容振华进门,便扬声对慕容以安说道:「妈咪,有客人来了。」 「谁?」慕容以安询问着,扭头看去。 看清了来人,柔和清绝的面容顿时被冰霜浸染。 「慕容参谋长,有失远迎。」她起身,礼貌问好,却万分疏离,就连声音也冷了几分。 「慕容参谋长,请坐。」小墨连忙邀请慕容振华坐下,然后跑到厨房去倒茶。 这样的事情,只能由他主动。 不然,他真怕他妈咪就这么让客人尴尬着。 毕竟,抛去慕容振华跟慕容以安的父女关系不谈,人家还是军区的长官,让长官尴尬着,也不是一回事。 「慕容参谋长,请喝茶。」小墨端上茶杯后,乖巧地坐在慕容以安身边。 嗯,他必须在场。 他得以防万一,免得他妈咪一言不合把茶杯甩在人家脸上。 第80章 客至(二) 第80章 客至(二) 作者: 「慕容参谋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慕容以安端坐在沙发上,唇角勾着一抹淡若清风的微笑,即使她穿着睡衣,也不曾遮掩举手风华。 慕容振华望着她,嘴唇抖了抖,似是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看着慕容振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容以安浅浅勾唇,清眸里流露出淡淡的讥讽。 「慕容参谋长,有话直说吧,在我面前没必要卖关子。」 抬手扶了扶额头,慕容振华沉沉嘆息一声,「安安,这七年,你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慕容以安清浅一笑,「您也看到了,不愁吃不愁穿,儿子乖巧懂事,虽然不及您慕容家高门大户,却也算是小康之家了吧!」 「安安」眼底黑沉如墨,慕容振华面露痛苦之色,他的女儿虽然正在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他能听得出来,女儿话语中的讽刺。 慕容家是高门大户,她慕容以安只是小康之家。 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句话,就把两个人区分开来,甚至是无情的切断了两人割捨不断的亲缘。 「安安,慕容家永远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振华微微错开视线,他并没有看慕容以安的眼睛。 因为他怕从女儿的眼底看到不屑和讥诮。 「呵呵」慕容以安冷笑两声,「是吗?为什么我清楚的记得,当年慕容参谋长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慕容家没有我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当时慕容参谋长可是中气十足的沖我怒吼,让我滚的,滚的远远。」 慕容振华眼底划过一抹难堪,「安安,我」 「不用解释!」慕容以安冷声打断,「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解释根本于事无补。」 慕容振华面上被沧桑洇染,他双手捂脸,眸底布满了痛苦。 当时看到慕容以安不着寸缕的跟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而且脖颈和肩头布满了吻痕,他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旁人的窃窃私语,以及爱之深责之切,终是让他失了分寸。 所以,他才会口不择言,说出了伤害女儿的话。 然而,慕容振华没想到,他一时的口不择言,竟是逼的慕容以安一走就是七年。 这七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活在悔恨当中。 可他也知道,有些伤害形成了,就会很难弥补,甚至穷极一生都不可能抚平。 就像是一道伤疤,结痂了后,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总是在提醒着自己过往的伤害。当痂被揭开,疤痕依旧如初,甚至会溃烂流脓。即使痊癒,抹不去的疼痛已然深深印刻在脑海里了。 沉默了许久,终是由慕容以安打破了尴尬。 她的话语轻松薄凉,却又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味道,「以往的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慕容参谋长还是说说自己的来意吧!」 她可不相信,将军级别的慕容参谋长纡尊降贵亲自到她的小蜗居来,就是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是来忏悔的。 也许在七年前她会相信,可现在,她只是觉得讽刺。 第81章 孰是孰非(一) 第81章 孰是孰非(一) 作者: 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慕容振华终是开了口,「安安,过两天就是『民族之魂』舞蹈比赛了,你会参加吗?」 闻言,慕容以安只觉得这几十个字,就像是几十根针,毫不留情的刺在她的心头,一瞬间就扎得她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微微闭上眼睛,她缓缓勾起唇角,犹如风雪冰凌花,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居然为了一个养女,在她的心头无情的扎针,毫无顾忌的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难道他觉得她慕容以安是铁石心肠,心不会痛吗?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情绪变化,小墨贴心地握着她的手,一双昭昭银墨里流淌着浓浓的担忧。 「妈咪」他低低轻唤,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丝丝缕缕的不悦凝在眉间。 压下心头的酸涩,眸底的悲哀被漠然取代,慕容以安话语薄凉,「我为什么要参加?」 难道要她帮慕容以微加油助威? 国际玩笑都不会这么开! 话题打开了,慕容振华沉沉说道,「我记得当年你也很喜欢的跳舞的,所以」 「所以,您是来满足我的心愿的,是吗?」慕容以安快速打算他的话,话语饱含讥讽,「但我已经七年没跳过舞了,您让我凭什么跟那些视舞蹈为生命的舞者比较?凭慕容以安从小不知检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吗?」 「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振华顿时慌乱不已,他极力的解释,有些语无伦次,「那些年你和微微都喜欢跳舞,而且对民族之魂舞蹈比赛十分看中,我就是想也许在心底你也想实现当年的愿望吧」 「想?」慕容以安轻笑出声,「是想看我怎么出丑吧?」 话音落下,她的话锋陡然一转,顿时凌厉无比,「还有,不要在我面前提慕容以微!」 顿了一下,慕容以安直视着慕容振华那双饱经风霜且满含愧疚的眼睛,话语冷冽,「我怕多提一个字,自己会忍不住崩了她!」 这话,其中饱含浓浓的恨意,甚至有些蚀骨的味道。 提起慕容以微,慕容以安的眼前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鲜血淋漓的场面,甚至让她多年被梦魇缠身,迟迟难以释怀。 「安安,微微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慕容振华的维护,让慕容以安潜藏在心底的恨意犹似海啸般狂涌而来,那翻滚的浪潮,重重的撞击在她的心墙上,她心底的魔鬼露出狰狞的獠牙,恨不得啖了慕容以微的肉,饮尽慕容以微的血。 「慕容参谋长!」小墨突然起身,他站在慕容以安面前,小小的人儿却像是一座大山,极尽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母亲。 「慕容参谋长,您在我妈咪面前维护慕容小姐,您想过我妈咪的感受吗?」小墨微笑着,举止优雅得像个皇室王子,可他的话语却不那么平易近人,「都说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可您想过吗,为什么我妈咪七年没有跟您联繫,亲生父女如同仇人一般,你敢说造成今天的局面,您自己没有一点过错吗?」 ------题外话------ 鑑于很多妹子都对七年前的事情有所不解,在这里斜月想说,七年前的真相当时只是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浮出水面,后文会慢慢解释的。 还有,关于十三和以安有没有啪啪啪,这个斜月只能说,肯定啪了,不然小墨哪里来得?至于为什么又说十三和渣女啪了,一切都是渣女的计谋,后文也会解释的。 还有妹子问,为什么七年前还没成年的渣女会有如此计谋,当然这都是跟她从小的生活有关。至于渣女以前的生活和身世是怎样的,在这里不剧透,后文会解释。 还有后天就要去山沟沟里支教了,突然想到自己可能失联,就觉得好激动! 哈哈哈! 是不是觉得斜月脑子有坑? 第82章 孰是孰非(二) 第82章 孰是孰非(二) 作者: 「我」慕容振华眼底闪过一抹愧疚,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了一般,干涩苦楚,就连发出声音都觉得困难。 如果他没有错,他的女儿又怎会连一声父亲都不愿喊?如果他没有错,为何父女见面如同仇人一样? 小墨仰头看着慕容振华,唇角淡淡的微笑让他越发绅士优雅。 「慕容参谋长,我妈咪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您在她的面前,字字句句却是维护慕容以微小姐,您有考虑过妈咪的感受吗?」 慕容振华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事实上,他是无话可说。 「您只看到了妈咪的过错,可七年的事情,难道做错的只有我妈咪一个人吗?」说到这里,小墨倏然敛去笑容,丝丝冷漠攀在眉梢,小小年纪却给人一种利刃出鞘的迫感。 「当年的意外,涉及的人不只有我妈咪,就连慕容以微小姐也牵涉在其中,我妈咪是被人捉姦在床了,难道慕容以微就没有吗?」小墨冷冷的直视着慕容振华,「为何当初您只骂妈咪不要脸,只让她滚呢?」 慕容振华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然而,他这副悔恨莫及的模样,在慕容以安看来,却是越发令人嘲讽。 当时骂的很过瘾,这会儿来后悔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如果犯了错,忏悔就能得到原谅的话,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您为什么不说话?」小墨这会儿有点咄咄逼人了,「难道只是因为,跟我妈咪睡在一起的人是一个陌生人,是一个流氓混混,而跟慕容以微睡在一起的是宁家的十三少爷宁随风吗?」 「不不是这样的」慕容振华攥着拳头,艰难的出声,他的声音沙哑无比,似是连解释都十分苍白无力。 「不是这样是哪样?」小墨冷冷勾唇,「难道不是因为我妈咪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您的脸,才让您大发雷霆,口不择言吗?」 「不——」此时的慕容振华,在女儿和外孙的冷言讽语之下,悔恨的难以自持。 「您这一生,经歷了无数风雨,就连硝烟战争都经歷过,身为一位将军,难道您就没想过,为什么在慕容大小姐的成人礼上,一个流氓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警备森严宴会?难道您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慕容家两位小姐,在同一时间与人发生关系,为什么又在恰好的时间内,被服务员发现,以至于让所有的宾客都看到?」 「这」慕容振华震惊了。 这些明显的破绽,他当时根本就没想到。 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做出了如此不知检点的事情,当时他只顾着爱之深责之切了,根本没仔细想过。 后来,慕容以安出走,他先是赌气,后来再派人寻找,更是没有时间想这些。 再后来,为了安抚差点崩溃的慕容以微,他便把这些疑点彻底抛掷脑后了。 此刻被一个六岁的孩子提起质问,他才勐然一震,心神瞬间崩裂。 怪不得他的女儿恨他,怪不得他的女儿不原谅他,原来都是他咎由自取。 正向小墨所说的,连如此明显的破绽都看不透,他不配做一个将军。 第83章 孰是孰非(三) 第83章 孰是孰非(三) 作者: 小墨的寥寥数语,便让慕容振华羞愧不已。 原本打算要说的话,此刻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他甚至不敢对上慕容以安和小墨母子两人清澈冷漠的眼睛。 抬手遮着眼睛,他仿佛鱼鲠在喉。 须臾,他觉得自己再也无颜呆下去,只好起身告辞道别,「安安,小墨,我先走了。」 慕容以安只是冷冷的勾了勾唇,并无波澜。 小墨倒是起身礼貌相送,「我送您。」 点点头,慕容振华看了慕容以安一眼,似是想说什么,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妈咪,我去送送慕容参谋长。」 慕容以安矜贵地点点头,她并不干涉小墨的决定。 门扉紧闭的剎那,慕容振华喟然嘆息一声,「小墨,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小墨优雅微笑,「您言重了。」 「你这孩子」慕容振华无奈嘆息,他看着小墨,眸底尽是愧疚,还难掩慈爱,「你也不原谅我啊」 小墨一如既往的优雅微笑,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说实话,他并不恨他,但也不会原谅他。 至少在他妈咪原谅之前,他不会原谅。 这七年来,他妈咪受的苦,他必定要讨回来。 把慕容振华送到楼下,小墨说了几句话,便要回家。 「小墨!」慕容振华却突然喊住了他,他的眼底满是期许,就连话语中也带了浓浓的卑微,「小墨,你能喊我一声外公吗?」 空气有一剎那是沉寂的,在这瞬间,慕容振华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满是期盼,心怀忐忑。 然而,小墨稚嫩的嗓音却是斩钉截铁的把他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不能!在我妈咪原谅您之前,我不会喊您。」此刻,他连外公两个字都不愿意说。 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把慕容振华压垮了。他的肩头微微落下,就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中年男人,歷经沧桑后对生活充满了失望。 是啊,在如此伤了女儿的心后,他又有什么颜面求得女儿的原谅呢? 是他太不顾女儿的意愿,是他太得寸进尺了。 压下心海里翻涌的苦水,慕容振华慈爱地揉了揉小墨柔软的发顶,「别让你妈咪担心,快回去吧!」 「您路上小心。」小墨习惯性的叮嘱道。 慕容振华只觉得深渊里有一丝阳光照入,暖融融的,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见他下来,警卫员连忙把车开了过来。 「参谋长,请上车。」 慕容振华再次仰头看了一眼公寓,这才弯腰钻进了车厢里。 小墨回到家后,慕容以安还坐在沙发上,她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可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她的眼睛里很空洞,她的视线并没有聚焦。 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小墨轻声询问,「妈咪,您还是伤心了是吗?」 虽是疑问句,可语气无疑是肯定的。 他的妈咪冷傲毒舌,有时甚至不近人情,可事实上,她是以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怯懦,来掩饰她的自卑。 没有人知道,名誉世界的慕容以安长官,在骨子里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自卑的人。 ------题外话------ 正在上山下乡的车上,有点小激动。 第84章 丢掉 第84章 丢掉 作者: 揉揉小墨柔软的短髮,慕容以安敛去了眸底的冰冷,她的神色淡然平和。 「为了一些是非不分的人伤心,不值得!」 七年前她就知道,被抛弃的人,就算伤心欲绝,全世界也没有人能给一丝慰问和温暖,而被捧在手心里的人,就是被一片飘落的树叶惊到,也会有人嘘寒问暖。 前者,比如她慕容以安。后者,比如慕容以微。 同是姐妹,却是不同人不同命罢了。 「妈咪,你骗不了我!」小墨眸色幽深,他定定地望着慕容以安,「您虽然说不值得伤心,可事实上,您的确伤心了。」 被戳到了痛处,慕容以安神色一变,淡然平和褪去,面容顿时黑如锅底。 她咬牙,「熊孩子,又揭你妈咪短是不?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很开心是不?」 「在不相干的人的伤口上撒盐的确很开心,但是妈咪的伤口就有些于心不忍了。」小墨优雅微笑,眉眼清秀如画。 「于心不忍?」慕容以安阴阳怪气的讥讽,「我看你是不亦乐乎吧?」 明知她心里还有疙瘩,明知她郁结难舒,还非要提起来,熊孩子果真是欠揍了。 「嘿嘿。」小墨干笑两声,「妈咪,心照不宣就好了,说出来多令人尴尬啊!」 慕容以安抬手,作打人状,「熊孩子!」 「哎呦——」小墨夸张的哀嚎一声,抱着慕容以安的胳膊撒娇,「妈咪,求放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慕容以安傲娇冷哼,「拖地去!」 「是!宝贝遵命!」小墨夸张的耍宝,然后松开慕容以安,真的拖地去了。 看着像小蜜蜂一样忙碌的儿子,慕容以安眼底渐渐浮起了温度,她的唇角也微微勾了起来,像是三月的樱花绚丽,清淡雅致。 浮华尘世里,还有一个人把她放在心上,这样很好。 * 安宁国际总裁办。 苏峪把一张精緻的入场券放在了宁随风的办公桌上,随后他后退一步,颀长的身躯站得笔直。 一身黑色的西装裹身,精明干练,而金丝无框眼镜衬得越发儒雅。 「宁少,一个小时前慕容小姐亲自送来了一张入场券,时间是下个周六晚上八点,需要给您把行程重新加进去吗?」 「不用!」宁随风头快速的处理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似是觉得这样不太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又补充了一句,「丢掉!」 苏峪,「」 宁先生,慕容小姐可是您的未婚妻啊,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过,他只是个助理罢了,上司的决定他无权置疑,只能执行。 「是。」苏峪应答,直接从办公桌上把入场券拿起来,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处理完一份文件,宁随风抬头,「最近一段时间,把我晚上所有的时间都空出来。」 「全部空出?」苏峪有点不可置信,宁少可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就连周末都不休息,然而这会儿居然让他把晚上的时间都空出来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宁少放着高档公寓不住,让他在花园小区购置房子 苏峪突然嗅到了满满的姦情的味道。 第85章 把宁十三缠住 第85章 把宁十三缠住 作者: 光阴匆匆,如流水般飞逝。 一转眼,一个礼拜悄然而过。 周六,一大早,慕容以安心血来潮的把小墨从被窝里拉出来,非要逼着他陪自己晨跑。 小墨一脸生无可恋,「妈咪,有宁叔叔陪你跑就好了,何必再来折腾亲儿子呢?」 慕容以安黑脸,「闭嘴!不许提他!」 提起晨跑这事,慕容以安就一肚子气。 宁十三那个无耻的混蛋,每天非要来刷存在感就罢了,还总是在进家门的时候搞偷袭。 流氓耍了以后,还一副受害者的委屈的小模样,简直气得她牙根痒痒的,恨不得直接揍得他满地找牙。 然而,宁十三也是混过特种部队的兵王,慕容以安的身手虽然比一般人好很多,但在宁先生这个兵王面前,的确没法看。 打,打不过;躲,躲不了。 现在提起宁随风三个字,慕容以安就一脸狰狞。 「妈咪,宝贝求放过啊!」小墨挂在慕容以安的腿上,不情不愿的被拖着下了楼。 「求饶无效!」慕容以安无情的冷笑,「作为儿子,是到了该给亲妈解决难题的时候了。」 小墨哀嚎,「妈咪,本是亲母子,相煎何太急啊!」 慕容以安一记冷眼扫过,凌厉如刀刃,小墨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面上虽然乖巧了,可心里却是疯狂吐槽。 宁先生,快把这个女魔头收了,宝贝为你加油! 若是慕容以安知道他此刻的想法,百分之百残暴的把他活埋了。 * 到了公园里,慕容以安巡视一周,那抹颀长挺拔宛若修竹的身影顿入眼帘。 彷如远山青黛的柳眉顿时蹙起。 小墨仰头看了慕容以安一眼,唇角的笑意洇散开,清贵优雅,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妈咪,那是不是宁叔叔?」 果然,此言一出,慕容以安的皱眉拧得更甚了。 「儿子,为妈咪献身的时候到了。」慕容以安挑眉,「你的任务就是把宁十三缠住,直到我晨跑结束。」 「妈咪,任务很艰巨啊!」小墨蹙眉,有些为难。 别说宁先生不好对付,就是好对付,说实话他也不想。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他今天早上没法跟着我就行。」 小墨,「」 妈咪,任务真心艰巨啊! 说话间,宁随风已经看到两人了。 扬起一抹朗润的微笑,他沖两人挥挥手,随后慢慢跑了过来。 菸灰色的运动装,衬得他越发挺拔清隽,精緻的五官,剑眉星目,好似古希腊的雕塑,那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绝对是上帝的神来之笔。 清晨的阳光淡淡倾下,周身笼着一层金色的柔和的光泽,就像是从九天降落而来的远古神祇。 「缠住他!」慕容以安再次警告小墨,随后迈开脚步,跑得飞快,就像是身后有敌人追赶一样。 见此,宁随风扶额摇头,有些无奈。 看来是他逼的太紧了,他的安安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过,妈咪跑了,儿子在也是一样。 宁随风跑到跟前,小墨仰头微笑,「宁叔叔。」 「乖。」揉揉小墨的短髮,宁随风清冽的眉眼越发柔和,就连心尖也软了几分。 对这个孩子,他永远都心硬不起来。 ------题外话------ 昨天到支教地点,然而学生还没开学,整个学校就一个门卫大爷,简直了—— 第86章 两个讨厌鬼 第86章 两个讨厌鬼 作者: 一个小时之后,慕容以安晨跑结束。 她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往回走。 不经意的一眼,瞥见了公园长椅上端坐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样精緻的眉眼,同样优雅的气质,大的如同帝王般尊贵,小的好似王子般优雅,两人同时侧目,对着慕容以安微笑。 那眸底,仿佛蕴藏了万千繁星,熠熠生辉。 慕容以安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向两人的眼神越发淡漠起来,尤其是看向小墨,隐含着淡淡的警告。 她让小墨去缠住宁随风,哪里想到这两人居然搞到一起去了。 这可不是她的初衷。 本想打算无视两人,奈何还没越过,就被喊住了。 「妈咪,你的身后有鬼追赶吗?」小墨捂着嘴巴一脸揶揄。 收住脚步,慕容以安瞪过去,「虽然没被鬼追赶,但我看到两个讨厌鬼!」 「安安,一起吃早餐吧!」宁随风连忙开口。 「不吃!」慕容以安果断拒绝,她脑子抽了才会跟他一起吃早餐。 宁随风追上去,「如果我非要你陪我一起吃呢?」 「威胁我?」慕容以安侧目,清眸微眯。 宁随风勾唇微笑,「安安,你知道的,我威胁谁都不会威胁你。」 慕容以安,「」 小墨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嘴狗粮,宁先生的情话技能给满分。 故意装作没听到,慕容以安神色淡然,只是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然,她快步走,宁随风也亦步亦趋,这样的结果下,苦了小墨。 没一会儿,小墨就落下了一大断距离。 哀怨的瞪着前面的一男一女,小墨忍不住开口,「喂,前面的两位,不要仗着你们腿长欺负人家腿短啊」 听到小墨的抱怨,宁随风倏然扣住了慕容以安的手腕,「安安,等等小墨。」 慕容以安眼露不耐,「他又不是不认识路,等他干嘛!」 追上来的小墨恰好听到这一番言语,眼神顿时幽怨无比,「妈咪,这么对亲儿子真的好吗?」 「你还知道是我亲儿子啊?亲儿子都把亲妈卖了,亲妈还不能反击一下?」慕容以安反唇讥讽。 小墨,「」 论无耻毒舌,他承认不是妈咪的对手。 「好了安安,小墨只是个孩子而已,你这么说他会有心理阴影的。」宁随风腾出一只手揉揉小墨的发顶。 小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好队友! 「你闭嘴!」慕容以安话语凉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你!」 宁随风,「」 小墨抬头看了宁随风一眼,满是同情。 他妈咪无情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去吃早饭吧!」宁随风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吃!」慕容以安态度坚决。 「不行!」宁随风反驳,「专家数据表明,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健康,安安,绝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的身体我自己负责,管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不过宁随风并没说这话。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算是妥协了。 第87章 幼稚 第87章 幼稚 作者: 走了几步,慕容以安突然察觉有什么不对。 低头一看,一只修长仿佛玉骨做的好看的手正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眉心的刻痕顿时深刻如镌,她用力甩了一下,眸色渐凉,「松开!」 宁随风含笑回望,「安安,松开什么?」 「爪子!」慕容以安黑脸,咬牙。 「安安,你见过长爪子的人吗?」笑容淡淡,好似晨间清风朗润。 然而,这好看的笑容落在慕容以安眼中,却是无比讨厌。 暗自咬牙,对着那张无俦俊美的容颜,慕容以安真的很想一板砖拍过去。 跟她装傻? 到底是他傻,还是她傻? 一抹凉意从眉间一闪而过,慕容以安半眯眼眸,「宁十三,别逼我动手!」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了,还要来招惹她。时至今日,他们早已不是七年前的青梅竹马了,即便昔日的感情还有残留,他们始终回不到从前。 「安安,你打不过我。」宁随风平静的道出事实。 即便她的身手在女性中是佼佼者,可对上的人若是昔日的特种兵王,军中少将,还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听到这话,慕容以安突然淡定了下来。 她冷眸斜睨,红唇扬起,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七年不见,宁十三,你真的令我刮目相看。」 宁随风但笑不语。 小墨翻了个白眼,小手插在裤兜里,酷酷的开口,「妈咪,宁叔叔,你们两个人年龄加起来到花甲之年了,怎么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幼稚?不如干脆改名叫慕容幼稚、宁幼稚得了!」 慕容以安+宁随风,「」 得,两个都要奔三的人居然被一个六岁的小孩给鄙视了。 慕容以安凉凉扫了小墨一眼,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小墨耸了耸肩,喟然嘆息一声,仿佛是看遍了浮世红尘般歷尽了沧桑。 慕容以安抗争了许久,终是没能拗过宁随风。 到最后,她也只能妥协了。 因为她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毕竟,此时公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已经有好几个人闻声看过来了。 就这样,三人终是回了公寓。 洗澡,换下衣服,三人又一同下楼吃早餐。 * 牡丹花园虽是中档小区,可这里的小吃却独有一番风味。 这也是慕容以安最满意的地方。 几乎没有任何异议,三人一致选择了小区不远处的秦记豆浆。 「以安,今天还要带走吗?」慕容以安一进店,秦师傅就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唿。 「不,今天带着两个拖油瓶,在这里吃。」慕容以安话语一出,秦师傅就顺着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俊美的男人,顿时乐了。 「这哪里是拖油瓶啊,分明就是两个护花使者。」秦师傅开起了玩笑。 额头划出道道黑线,慕容以安无语。 从哪里看出那两人是护花使者来着?现在的人真会脑补。 生怕越解释越错,慕容以安赶紧转移了话题,「秦师傅,老规矩,不过今天双人份变成三人份!」 「好嘞!」秦师傅很有特色的吆喝一声,就好像民国时期,老北京的胡同巷子里走街串巷叫卖的货郎一样,充满了年代感。 ------题外话------ 豪门密爱之娇妻在上by:路北北 他是帝国手段残忍的名门新贵,靳家现任掌权人,嗜血、残忍、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词! 据传闻,他因一场意外车祸双腿残废,手段却极为毒辣,故而稳坐帝国商界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一场浩大的订婚宴会上,24岁的顾倾情被未婚夫当众抛弃,转身,她毫不犹豫的走向宾客席下那个清冷高贵,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前。 「听说,你缺个老婆,不如娶我!」 男人闻言,抬头,「顾小姐,你觉得合适?」 24岁的顾倾情美的肆意张扬,如同祸国妖姬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乱了心神,她勾唇冷笑。 「抱歉,靳先生,自古以来子不教父之过,儿子犯了错理应父亲偿还,但,奈何父亲已有妻子,舅舅偿还再合适不过!」 第88章 以后 第88章 以后 作者: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慕容以安刚坐下,宁随风就紧挨在她旁边,就连开口喊小墨的时间都不给她。 一瞬间,慕容以安小脸黑了个通透。 两个座位放在一起,三个人一块儿,只能由一个人单着坐。 宁先生如此不要脸的行径,註定了那个独坐的人是小墨。 不雅的翻了一个小白眼,小墨优雅微笑,「宁叔叔,跟一个六岁的孩子抢位子,你真的好意思吗?」 「好意思。」宁随风回答得毫无压力,为了追媳妇儿,别说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了,就算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他也好意思。 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 「呵呵。」小墨冷笑一声,满是嘲讽。 不过,嘲讽的背后,他更多的是欣慰。 浮华尘世中,茫茫人海里,万物尘埃如同尘芥,有那么一个人肯把他妈咪放在心上,他就很满足了。 两人的对话,落入慕容以安耳中,得到的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没一会儿,秦师傅的妻子就把早餐端了上来,「以安,这是老秦腌制的萝蔔干,你们尝尝看。」 「秦阿姨,谢谢。」慕容以安道谢,眸底的淡漠和疏离掩去了,弯弯的眉眼,平添了些许柔和。 「不谢不谢,以后常来就好。」秦阿姨乐呵呵的摆手,就连眼角的皱纹也染了几分笑意,「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用餐了,我先走了。」 「秦阿姨慢走。」宁随风从善如流地接口,眉宇间流露出灿然的光华。 一家三口,很普通的四个字,却让宁随风心底酸涩不已。 然而,就是这四个字,又让他感觉到了阳光普照一样的温暖。 原来,他还没被判死刑;原来,他还是有机会的。 秦阿姨摆摆手,没再说话就离开了。 慕容以安冷眸斜睨,话语讥讽,「宁十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小墨点头附和,「我也没发现。」 一家三口? 亏他能坦然承认。 还有,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认为他们是一家三口的? 小墨小大人般的摇摇头,长吁短嘆一声。 比起母子两人的轻嗤低嘲,宁随风倒是无比自然,他看着慕容以安,幽邃的眸底溢满深情宠溺,「现在发现也不晚,而且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时间来相互了解。」 「切!」慕容以安不屑冷哼。 只是,一抹黯然一闪而逝。 以后 他们还有以后吗? 对于慕容以安的不屑,宁随风只能把苦涩压在心底。 面上,他依旧是京都城那个令风云变色的安宁国际集团总裁,依旧是宁家尊贵无比的十三少爷,依旧是慕容以安的青梅竹马。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筷子,夹了一个蛋黄包放在慕容以安的餐盘里,宁随风无比体贴的开口,「安安,你最喜欢的蛋黄包。」 慕容以安没有拒绝,坦然接受。 也许她不知道,在潜意识里,觉得宁随风这样的举动天经地义。 夹起包子咬一口,慕容以安顿时满意得眯眼,「不错,真好吃。」 宁随风又夹了一个给她,「安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第89章 有了媳妇忘了娘 第89章 有了媳妇忘了娘 作者: 小墨眼巴巴的看着宁随风,然,等了好几秒钟,也没换得一个眼神。 他摇摇头喟然嘆息一声,「以前,总是听孙奶奶长吁感慨,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这会儿可见到一个典型了。」 孙奶奶是东南军区的副参谋长的母亲。副参谋长是个妻奴,平日里最怕他的老婆张护士,整日里惟老婆马首是瞻,老娘吃醋,天天把「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挂在嘴边。 闻言,宁随风抬头,眸色如夜深沉。 小墨又嘆息一声,「宁叔叔你媳妇儿还没追上,就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要是被齐奶奶知道了,那该多伤心啊。」 宁随风,「」 唇角无力的抽了抽,抬手撑着额头,不由得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小墨小朋友,若是嫉妒你妈咪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多照顾一个小朋友。」听听那酸的掉牙的口气,好像喝了一大缸陈年老醋似的。 一下子被人戳穿了,小墨小脸一黑,掩耳盗铃般的冷哼一声,「我只是为齐奶奶抱不平而已!」 吃醋?难道他还要吃未来爹地的醋? 开什么国际玩笑! 「解释就是掩饰。」宁随风轻笑着,夹了一个素包放在小墨的餐盘里,「别心理不平衡了。」 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小墨顿时有种「孺子可教」的感慨。 夹起包子咬了一口,尚未舒展的眉头顿又皱起,他眼神幽怨,「为什么是素的?」 他妈咪是蛋黄的,他就是大白菜的? 区别对待不要这么明显好吧? 不满地牢骚还没发完,慕容以安抬头,话语冷漠,「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来得那么多臭毛病?再嫌东嫌西,把你丢到北冰洋的岛屿上吃鱼去!」 小墨,「」 清澈的眸底染上了些许幽怨,昭昭银墨似是笼了一层青烟,小墨委屈不已,「妈咪,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母亲把好吃的留给儿子,为什么在我们家就反过来呢?」 「怎么?你有意见?」慕容以安放下筷子,冷眸看着小墨,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就是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 「哎——」长长嘆息一声,小墨似是迟暮老人般万千感慨,「身为一个没爹的孩子,从小被亲妈欺负,能平安长到六岁,是我命大啊」 慕容以安,「」 这熊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当着宁随风的面,居然敢如此调侃他亲妈。 宁随风低笑出声,他没想到这母子两人的日常相处竟是如此有趣。 儿子幽默诙谐,看似在故意惹妈妈生气,实则是在逗妈妈开心;而妈妈,故作不悦,事实上却是满足儿子的小情绪。 慕容以安斜睨宁随风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连忙止住笑声,然而眸底的笑意却是不曾掩去,宁随风一本正经的附和,「嗯,的确没什么好笑的。」 却是让人暖到心扉深处。 三人说说笑笑,一顿早餐吃得很是开心。 宁随风差点落泪。 这是七年来,他吃得最开心得一顿早餐。 也许,以后天天这样也不错。 打定了主意后,一抹深沉的墨色在鎏金的魔瞳中一闪即逝。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一株小葡萄文文:绝世医妃之凤倾天下。 夏府一场大火,烧走了一个废物,却带来了一个怪物。 夏夜,在丧尸堆里生存数年,被信任之人推入丧尸王群中,身体被撕成碎片,浴火重生! 天生废物?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容貌丑陋?谁能知道那一脸疤痕之下的绝世容颜! 被人欺负?以牙还牙,不可能!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右手出,则生,左手出,则死! 今生,必定不再心慈手软,有谁来犯,必要斩草除根! 且看灵魂早已改变的她,如何在这个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90章 区别对待 第90章 区别对待 作者: 那一抹暗沉,恰好被慕容以安瞥见了。 黛眉微拧,她话语隐含几分疑惑,「你又在算计什么?」 虽然两人七年不曾见面,可对于宁随风,慕容以安自认为还是相当了解的。 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眸光,那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 拍拍慕容以安的脑袋,就像是拍小狗似的,动作中充满了亲昵,以前这样的动作他经常做,虽然时隔七年,第一次这样做,却没有丝毫生疏,反而熟悉的令他心头髮酸。 敛下心底的异样,宁随风淡然微笑,「放心,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你。」 慕容以安「嘁」了一声,没再追问。 「不说拉倒!」她还不屑于听呢! 「我去付帐。」宁随风起身去付帐,慕容以安和小墨两人吃得心满意足的出了早餐店。 母子两人站在路边等宁随风的同时,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张扬的停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雅的翻了一个小白眼,慕容以安有种想扭头就走的冲动。 七年后再回京都,要说不想见的人,第一个是慕容以微,第二个就是眼前这人。 然而,有时候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主动往前凑。 就像此刻。 察觉到慕容以安的情绪变化,小墨优雅微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保时捷的主人。 一身黑色的政客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刚毅的面容虽不及宁随风那般俊美,却也是帅哥一枚。 能开得起保时捷,身家定然不差。 这时,保时捷的主人推开车门下来,他眉梢含笑,温柔宠溺,「安安,你回来了。」 「别——」慕容以安连忙制止,「云霄,别叫我安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安安,你还是这么区别对待。」云霄眼神无比幽怨,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宁随风能喊你安安,为什么我就不行?」 「因为她跟你不熟!」慕容以安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低沉霸道且冷漠的身影从背后传来,下一瞬慕容以安的腰肢被一只大手扣住,微微一用力,慕容以安就撞进了一个强壮宽厚的胸膛。 「宁随风,又是你!」云霄咬牙黑脸,「怎么哪里都有你?」 他好不容易得知慕容以安的住所,打算来碰碰运气。 刚到这里,就看到慕容以安站在路边,心里正感慨运气不错,哪里想到,他还没感慨完毕,宁随风就冒出来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宁随风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上学那会儿你就天天缠着安安,现在还不死心,狗皮膏药都没你这么粘人!」 这话,算是恶毒刻薄了些。 果然,云霄的脸色更黑了,「宁随风,你还是这么恶劣,安安怎么能受得了你!」 宁随风紧紧搂着慕容以安,眼神如刀恨不得把云霄扎成马蜂窝,「不管安安受不受得了我,但我敢肯定,她受不了你!」 这话就像一把刀,直直扎在了云霄的心窝子上。 上学那会儿,慕容以安就因为云菲菲的缘故不怎么待见云霄,刚才一见面,慕容以安下意识的动作就是要走人。 这一点,无论如何云霄都无法否认。 被戳到了痛楚,云霄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 第91章 两个智障 第91章 两个智障 作者: 「要不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以为安安会理你?」云霄反口讥讽道,当年若不是宁家和慕容家是邻居,而且宁家人多热闹,慕容以安又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天天到宁家串门,否则就宁随风这样的狗脾气,慕容以安能看得上才怪呢! 「可惜就算你想近水楼台都没机会。」这一刀,正中云霄的心脏。 「你你」云霄「你」了好几遍,都没说出反驳的话。 因为宁随风说得是事实。 他家既不跟慕容家是邻居,也不热闹,而且他妹妹云菲菲还经常跟慕容以安打架,连带着慕容以安对他没好气。 看着两个奔三的男人好像幼稚的孩子一样吵架,小墨眼珠转动,一抹优雅狡黠的笑容不自觉浮在水墨林溪般的面容上。 看来他妈咪的行情还是很不错的,也许他白操心了。 视线不动声色的在宁随风和云霄身上来回巡视,一时间他有点选择困难了。 宁随风是人中龙凤,可云霄,同样也不差。 虽然与宁随风相比略逊了一筹,可若要是他妈咪喜欢,他这个当儿子的肯定是无条件支持。 不过,看这情况,应该是宁随风暂时处于上风。 宁随风和云霄正对峙着,慕容以安被宁随风霸道的圈在怀里,可把云霄急红了眼。 「宁随风,你放开安安!」 那模样,好似不小心掉入陷阱里的困兽。 「如果不放开,你能奈我何?」此刻,宁先生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啊。 虽然他从没把云霄看在情敌,但天天有人在面前刷存在感,那种感觉无异于吃了苍蝇,令人噁心。 这会儿,他也要让云霄心堵一下才能消除心头的激愤。 听了两人的话,慕容以安黑脸,「你们两个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安安,是宁随风太无耻了!」云霄咬牙切齿。 「放开!」慕容以安冷着脸,话语不耐。 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安安,云霄心有不轨。」宁随风微微低头,他望着慕容以安清冷的双眸,不捨得松手。 他等了七年,终于跟她如此亲密接触,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松开。 或许凡尘俗世之人都羡慕他年纪轻轻坐拥亿万财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被无数人羡慕的财富,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数字罢了,根本不及他怀中的人儿。 他的患得患失,无人知道。 慕容以安的眼底布满冰霜,「难道你就心有所轨了?」 宁随风,「」 略微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一瞬间被拆穿的尴尬。 「放开!」话语略微不耐,慕容以安的声音越发冷了几分,「宁十三,别让我说第三遍!」 「好吧」虽然不想放开,但他更不想惹慕容以安生气,尤其是在云霄面前。 在宁随风松手的剎那,云霄顿时笑得张扬。 他挑衅似的看了宁随风一眼,妥妥的小人得志的模样。 「两个智障!」冷嗤一声,慕容以安拉着小墨就走。 宁随风和云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别开眼睛。 互看生厌。 第92章 我喜欢你 第92章 我喜欢你 作者: 「安安。」宁随风追上慕容以安,抢占了她左侧的位置。 云霄也追了上来,正想占据她右侧的位置,一低头对上了一双犹如漫天繁星璀璨般的眼睛。 「你」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精緻的容颜宛若水墨林溪一般与慕容以安如出一辙,疏疏淡淡的笑容好似徐徐清风,从容的举止,漫不经心中透着尊贵优雅,即便只有几岁,也不难看出,这个孩子长大后是何等风华。 小墨浅噙一笑,话语含笑,「我怎么了?难道叔叔你要跟一个孩子抢位置?」 「不是」云霄有些语滞,即便他早已知道慕容以安有一个儿子,可这会儿对上,他依旧侷促不已。 「不是?」小墨面露疑惑,软糯的童稚言语分外好听,「难道你是因为喜欢小墨,所以才想跟我走在一起?」 天真可爱的模样,令宁随风恨不得把他抱起来扛在肩头。 熊孩子腹黑起来,也是够人喝一壶的。 幸好他早有心理准备。 果然,云霄尴尬了。 他能说他是因为看到慕容以安太激动了,所以忽略了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孩子吗? 瞥见宁随风嘲讽鄙夷的笑,他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嗯,我喜欢你。」 小墨瞬间犀利起来,「叔叔,不要把小孩子当傻瓜,别以为我没听出话语中的敷衍。」 被拆穿了,云霄更尴尬了。 「没有,我没有敷衍你。」云霄只好硬着透气开口。 「呵呵——」倏然冷笑一声,小墨清淡的眉毛挑起,「叔叔,我跟着妈咪在北冰洋的岛屿上当野人的时候,也许你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或许我懂的你都不懂。」 「小墨,说得好!」宁随风毫不吝惜的夸奖。 云霄有点恼羞成怒了,他不敢对着小墨发火,但这火气必须要有一个宣洩口,这个宣洩口当然就是宁随风了。 「宁随风,你以为自己有多好?二手货了,你以为安安会稀罕?」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宁随风面色一沉,眸中冷光乍泄。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骇人的视线早就把云霄杀死千万遍了。 慕容以安冰霜渐染,眸底的温度缓缓褪去,冷得就像是雪山的风雪,没有一丝温度。 宁随风心头一沉,不由得冷睨云霄一眼。 这个猪队友,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哪壶! 不过,慕容以安并没有说话。 云霄恍然不自觉,他以为宁随风是心虚了,便越发说得起劲。 「当年那事儿,我们可是都看到了。宁随风你也真够禽兽的,慕容以微那会儿还没成年你都下得去口,况且现在她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还来纠缠安安,妥妥的渣男一个!」 慕容以安除了冷若冰霜之外,并没有什么不悦的徵兆。 宁随风也讥讽云霄,「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初中那会儿,你妹妹云菲菲就敢杀人,要不是我姑姑恰好出现,安安怕是早就成了云菲菲手下的亡魂了吧?」 云霄顿时语塞。 初二那年,云菲菲差点要了慕容以安的命,这事儿在大院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当时,云家和慕容家闹得不可开交,两家差点打起来。 ------题外话------ 推荐友友文重生军婚:彪悍农家女雨辰宝宝 重活一世的沈云歌没有多大的志向,只想找个好老公,散养在家,然后生个娃,上午抱着孩子喂喂奶,下午做做按摩抹抹脸,晚上学学烹饪烧烧菜,夜里抱着老公滚滚床单。 奈何一路上极品环绕,屡次来犯,既如此,就莫要怪她大杀四方。 虐渣身小意思,虐渣心才是硬道理! 一路上虐渣,致富,无比欢乐! 然而,当她遇到他各种情话各种撩,各种姿势各种招,各种追法各种飘。 丢不开,甩不掉,女主脸色涨红轻喝道:「那个冷酷军长,听指挥,松开嘴,迈开腿!」 第93章 宁十三,你也一样 第93章 宁十三,你也一样 作者: 如果不是看在慕容以安没有生命危险的份上,两家铁定闹上法庭。 而且这件事发生以后,无论是慕容振华还是叶清慧都与云家疏远了,单单慕容以微,依旧跟云菲菲交好,虽然没达到形影不离的地步,却也是天天见面了。 然而,女孩间的友谊,大人也不少掺和,就放任两人去了。 过往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慕容以安勾了勾唇角,清冷的模样犹似矗立在天山之巅的雪莲花。 慕容以微和云菲菲啊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丘之貉罢了。 思及此,她步伐加快,随后陡然转身,与云霄和宁随风对视。 疏淡若云的笑容,清冷缥缈,看得宁随风心尖一缩。 他突然有种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的想法。 事实上,他的确猜对了。 刚刚刷出一分好感,就在云霄提起慕容以微的剎那,那点好感瞬间成了负值。 七年前虽然她也失了清白,可她绝对不会要一个被慕容以微染指了的人,即便那个人是宁随风。 唇角的笑容越发清冽淡然,慕容以安抬手指着两人,话语浅浅,「你们两个——」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我一个都不要!」 「安安,我」云霄抢着开口,慕容以安却竖起手指摇了摇,「别着急解释,先听我说。」 她的视线落在云霄身上,似月光一般,凉凉的没有温度,「我跟云菲菲之间,虽谈不上有深仇大恨,可那年差点丢了小命,这一辈子我怕是忘不了了。我这人啊,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力好,而且更是记仇。一般得罪过我的人,我能记一辈子,所以云菲菲,我註定不可能跟她和睦相处,也许有一天会拔刀相向,作为哥哥,夹在我们中间,应该会很为难吧?所以,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决定不要你。」 话音落下,慕容以安淡然微笑,那模样好像再说「看吧,我多善良」。 殊不知,云霄宁愿不要她的善良。 「安安,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云霄急急解释,「就算有,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云霄,这话要是让云菲菲听到,她该多痛心啊!」慕容以安状似惋惜的感慨,「瞧瞧,这兄妹感情,真令人捉急。」 云霄脸色一变,双手握成拳头,克制着自己。 一时没沉住气,差点把他讨厌云菲菲的话说出来。 「好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慕容以安强制性的宣判了云霄死刑。 其实,也不算死刑了。 至少这样提前说清楚了,到时候无论对谁都好。 随后,她缓缓移开目光,看向宁随风。 「宁十三,你也一样。」她的语速不快,也没有多激动,就是那淡若清风的模样,才让宁随风的心狠狠纠起来。 「虽然我自己也失了清白之身,可我却不要被人染指过的男人,尤其是慕容以微。宁随风,你听好了,这跟你是不是有未婚妻无关,只因为七年前那个人是慕容以微。也许你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针对慕容以微,但我想说,这个世界上,万千俗世凡人,也许我会原谅每一个人,包括云菲菲,但绝对不会原谅慕容以微!因为我们之间隔着一条生命!」 ------题外话------ 是不是宝宝们都上学了,所以不来评论了? 第94章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第94章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作者: 宁随风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片荒芜,青山白骨满垄头,寸寸枯草烬成灰。 总是绝望成灰,他依旧捕捉到了慕容以安话里的重点。 隔着一条生命? 难道是小墨? 如果真的是小墨,那么她该知道,他并不介意。 听她言辞间携带的铺天恨意,那个人并不是小墨。 那会是谁? 慕容以安并没有明说,显然她也不太想说。 话已说开,慕容以安觉得好似堵在心口的大石头瞬间落地,就像是武陵人通过了极窄的山口,豁然开朗一般。 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看着两人,话语淡若清风,「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也各自放自己一条生路。万紫千红总是春,人生也是一样。只要放在心尖,即便是路人也有可能成为心头挚爱,我们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宁随风闭了闭眼,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安安,你知道的,我宁愿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也不愿对着一棵搔首弄姿的蒲柳。」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慕容以安轻笑一声,遮敛了眸底的异样,她依旧是那个淡然自若、自信张扬的机密少校。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牵着小墨,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开。 宁随风啊,我们在七年前就走到了繁华陌路的尽头,即便今天勉强在一起,也不过是一晌贪欢罢了。 你有了未婚妻,而我也有了孩子。 昔日的青梅竹马,早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晨风扬起了她的青丝,贴着面颊划过,投下了斑斑剪影,与阳光耀熠辉映着,分外美好。 笼着阳光晨曦,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柔光,母子两人慢慢前行,简直就像是拉斐尔笔下的圣母和耶稣,缥缈神秘,宛若圣像里走出来的画中仙。 宁随风和云霄两人,双脚好似钉在了地上一样,谁也迈不开步伐追上去。 他们不忍打破这美好的一幕。 多年后,偶尔想起这一幕,就像是深深镌刻在脑海里的纹路一样,抹不去清不掉,微微闭上眼睛就好似出现在眼前,发生在昨天一样。 清晰、淡然、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 走出好远,小墨才微微仰头,他望着慕容以安精緻的侧颜和下巴,一双鎏金墨瞳里闪过些许担忧。 「妈咪,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慕容以安平视着前方,她的声音淡淡的缥缥缈缈的,「只有明说,他们才会明白我的心思。该让他们知道了,我回来并不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而是带着撒旦的利剑,以鲜血为祭的。当年的事,苦果我承受了,那么最终的后果,终是要有人承担的。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只能说无论是鬼神还是佛陀,终归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墨点点头,牵着慕容以安的手越发用力,「妈咪,宝贝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乖。」揉揉小墨的头髮,慕容以安唇角盪出的疏浅笑容,仿佛峨眉山月般澄净。 这样的笑容,与她平日里的讥诮嘲讽、敷衍不屑、浑不在意的笑容不容,这是她发在内心的最真实的微笑。 七年来,她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 第95章 与冠军无缘(一) 第95章 与冠军无缘(一) 作者: 民族之魂舞蹈大赛决赛,终于在三月末的一个周日来临了。 这一天,京城所有的舞者、专业人士齐聚在国家体育馆内,人人心情激动的即将见证着最后的奇蹟来临的那一刻。 毕竟,只要在这场比赛中夺冠,那就意味已经有一只脚踏上了国际舞蹈大赛的冠军领奖台。 从1984年到2017年这三十三年,民族之魂舞蹈比赛的冠军,都是国际舞蹈大赛的冠军。 三十三年,无一例外。 上午十点正式开始,九点三十分左右,偌大的体育场中早已座无虚席。 vip观舞台上,慕容振华一身便装,端坐在座位上,他时不时看看腕錶,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旁边有几个空座位,很明显是慕容以微特意为别人预留的。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那人还没来,应该是不会来了。 角落里,慕容以安勾起岑冷的唇,眸底冰霜渐染。 踩着她妈妈的鲜血功成名就,那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没有人知道,慕容以安为什么如此恨慕容以微。 也没有人知道,叶清慧为何从楼梯上跌落。 没有人知道,七年前慕容以安为何会如此不知检点的跟一个流氓上床,辱了慕容家的颜面。 想到这些,慕容以安捏着拳头,骨节都泛白了她都没有察觉,眉宇间的冷冽让她看上去好像来自希腊神话中的復仇女神一样。 事实上,她这次回京城,的确是为了復仇而来。 慕容以微 她借着慕容家的势得意的太久了,是该让她尝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了。 慕容以微不是想站在万众瞩目的冠军台上睥睨众生么,那她慕容以安就让芸芸众生视她如蝼蚁。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把迷你电脑平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串串代码飞速游走,令人眼花缭乱。 一分钟之后,她按下回车键,一抹清冷嘲讽的笑盘染上眉梢。 慕容以微,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你不是不想丢人么,那我就让你丢到全世界去! 你不是想得到国际舞蹈大赛的冠军么,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与冠军无缘。 狂涌的仇恨似是找到了一个宣洩口一般,慕容以安清冷的面容寒霜遍布,这样的她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了。 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九点五十五分了。 还有五分钟,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此时,灯光黯淡了下来,世界仿佛被黑夜笼罩了,好似混沌之处,一切都是蒙昧的样子。 主持人上台,拉开了比赛的序幕。 一连串的官方话语说出后,这才进入了正题。 第一个上场的是来自巴西的选手艾许莉?尤金,她是初赛时的季军。 她的舞蹈是森巴舞,热情、火辣,就像是巴西的盛情节日,充满了火热的气氛。 此时此刻,慕容以安的心情不错,她难得欣赏起了舞蹈。 舞蹈进行到一半,倏然,一道黑影从身边闪过,接着她身侧的空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在鼻间,熟悉的冷香让慕容以安的微笑僵在了唇角。 他怎么来了? 第96章 与冠军无缘(二) 第96章 与冠军无缘(二) 作者: 下一瞬,略微冰凉的右手被一只温暖大大手包裹在其中,丝丝缕缕的暖意透过双手传遍四肢百骸。 「松手!」慕容以安话语不耐,只不过没人知道,隐藏在黑暗之下,她的面颊上早已染上了淡淡的烟霞般的绯丽之色。 「握着暖和。」淡若清风的话语,落入耳中,令人牙根痒痒的。 「我不冷!」慕容以安咬牙。 大庭广众之下就来耍流氓,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冷。」淡淡语调,简单的两个字,让慕容以安又气又怒。 她侧目,眸底涌起暗暗怒火,压低了声音低吼,「宁十三,你要脸不?」 「要脸能追到媳妇儿?」宁随风侧目,十分不屑的冷嗤一声。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想通了。 慕容以安不会主动靠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他就当那个主动的人好了。 再说了,至于脸皮这个东西,他向来就不怎么看重。 现在,直接丢了也好,免得以后束手束脚。 听了宁随风的话,慕容以安哼唧一声,「你媳妇儿在前面,可是要即将上台比赛的慕容以微。」 「我不承认!」宁随风逼近慕容以安,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安安,我从没承认过她是我的未婚妻。」 慕容以安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既然你没承认过,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认为?」她不屑的冷笑一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你做过什么,让大家误会了。」 不然,为何大家不说张以微王以微是他宁少的未婚妻,偏偏是慕容以微呢? 「哎——」低低喟嘆一声,宁随风快速在慕容以安的唇角啄了一下,黑暗的环境给了他最好的这样,让他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七年前那事儿过后,慕容以微总是故意引导大家,起初我也想过解释,后来她齐女士,齐女士让我看在她曾救过老爷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以安冷眸睨着宁随风,「她什么时候救过宁爷爷?」 「当年你走后不久,慕容叔叔到处找你,有人说在京城辖区之内的洪城的小山村里有你的消息,可慕容叔叔实在走不开,爷爷便自告奋勇前去。只不过,你并没在哪里。当时老爷子并没带几个人,只由一个警卫陪着去的,在那里遇到了抢劫,爷爷和警卫被劫匪打晕了,不知慕容以微如何得到了消息,带着人赶去把爷爷送到了医院,这才救了爷爷。」 一抹水光闪过,慕容以安突然觉得喉咙堵得难受。 她没想到,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居然会因为一丝不确定的消息,就会去寻找她这个丢了家门的不知检点的女娃的下落。 双手捂着脸,慕容以安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她当时走得决绝,可根本没想过还有人会担心她。 「宁爷爷他伤得重吗?」艰难的开口,她不敢看宁随风的眼睛。 突然,她很庆幸,宁爷爷没出事。 如果真的因为她,当时宁爷爷出了意外,怕是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题外话------ 昨天给八年级的学生上了一节语文课,简直要让他们气笑了。 把诗人温庭筠写成黄庭筠,卜算子咏梅的作者给写出杜甫,就连李清照和辛弃疾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简直了——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郁闷中 对了,分开更新太麻烦了,以后两更要合起来了,都在上午十点更新。 但可能因为系统原因,可能会延迟五分钟。 第97章 与冠军无缘(三) 第97章 与冠军无缘(三) 作者: 宁随风捧着慕容以安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安安,别愧疚,你也见过爷爷了,他没事。」 拂落宁随风的手,慕容以安话语苦涩,「如何能不愧疚?让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为我的任性埋单,宁十三,我做不到」 她不是慕容以微,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流失而能做到无动于衷。 慕容以安虽然从小娇蛮霸道,但她从骨子里是善良的。 她的良知,她的善良,让她无法不愧疚。 沉默在两人身边缭绕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热烈的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撞击在心头。 宁随风了解慕容以安,以前他不说这事儿,就是怕她愧疚不安,可现在说出来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挑明了也好,免得以后慕容以微横亘在两人中间。 至于慕容以安的愧疚,他相信,时间是最好的弥补伤口的良药。 而且宁老爷子也没出事,也许这事儿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这样想着,一抹腹黑邪肆的笑容盘踞在唇角,宁随风不动声色的挑挑眉毛,他发现时隔七年,慕容以安表面冷若冰霜,事实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心软。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好现象。 想通了之后,他的动作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执着慕容以安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话语中舒畅难掩,「安安,老爷子不会怪你的,别想太多。」 「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慕容以安的心旌算是彻底撩乱了。 比起慕容以安的心旌缭乱,比赛倒是进行的十分顺利。 巴西选手已经结束了,现在比赛的是来自南非的阿曼达。 慕容以安虽然在看着比赛,实则她的大脑正飞速旋转。 她在想七年前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也在想宁随风刚刚说的话。 七年前,她的酒量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好,但她相信,她绝对不会一杯就倒,而且醉得不省人事。 现在想想,肯定是有人在她的酒里动了手脚。 至于动手脚的那个人 用脚趾头想想,大概也能想到是谁。 毕竟,慕容以安成为京城的笑柄,谁最得利,谁就最有动机。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罢了。 还有,就是七年前宁爷爷的事情 慕容以微是怎么及时得知宁爷爷出事,而且还带人及时救了他的? 当时或许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回想起来,只会觉得一身冷汗。 谁能想到,当时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竟有如此心机! 慕容以安攥着拳头,她突然发问,「她是怎么知道宁爷爷出事的?」 「什么?」宁随风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回道。 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慕容以安眸底冷光幽然,「七年前,慕容以微是怎么知道宁爷爷出事的?她是如此得知宁爷爷出事的时间和地点的?」 闻言,宁随风微微眯起眼睛,「倒是把这个给忽略了」 那时,大家都忙着寻找出走的慕容以安,而老爷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根本没能仔细思索,这样想来,倒是他们这么多人,被一个没成年的女孩给牵着鼻子走了这多么年。 何等心机啊! ------题外话------ 第一节就是我的课,还要一大早去批作业,心累身累 第98章 与冠军无缘(四) 第98章 与冠军无缘(四) 作者: 过了一会儿,宁随风淡淡开口,「安安,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慕容以安点点头,「放心,我不会的。」 她不傻,她不会打草惊蛇的。 她倒是很想看看,当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揭开后,慕容以微那张温婉可怜的脸,还能保持淡定不,慕容振华还会无条件维护她不? 两人躲在角落里说话,在前面等着上台比赛的慕容以微,她有些不安的四处张望着,眼底的期盼不曾遮掩。 她分明在期待着某人的到来。 慕容振华侧目看她,「微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慕容以微尴尬笑笑。 「那你怎么不专心?」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随风有没有来」说着,她的声音突然弱了几分,柔柔的嗓音里顿时掺杂了几分委屈。 「既然随风没来,大概是被工作牵绊住了吧!」慕容振华安慰她,「别想太多了,快到你了,安心比赛,别让你母亲失望。」 这个母亲,指的是叶清慧。 叶清慧是知名的舞蹈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两个女儿都能站在国际舞蹈大赛的领奖台上,所以对于慕容以微,慕容振华还是非常支持的,这也是他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观看决赛的原因。 「爸,您放心,我会带着姐姐和母亲的共同心愿,好好比赛的。」慕容以微言辞坚定。 「好,那爸爸提起祝你成功。」慕容振华拍拍慕容以微的肩膀,饱经沧桑的眉目间染上了几分柔和。 *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两个小时以后,只剩下三位选手了。 其中一位就是慕容以微。 慕容以安再次打开电脑,她悄无声息的入侵了比赛官方电脑的防火墙,编写了几个病毒投放了进去。 宁随风好奇的附身过去,「你在做什么?」 他靠得很近,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唿在脸上,酥酥的麻麻的,慕容以安顿时红了脸。 「离我远点!」抬手推了他一把,慕容以安接着敲击键盘。 宁随风非但没有远离,反而靠得更近了,他若有若无的撩拨她,「你不说,我就不离开。」 慕容以安,「」 剜了某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一眼,她勾唇解释,「我正在送慕容以微一个小小的惊喜。」 「惊喜?」宁随风挑眉,不置可否,「是惊吓吧。」 他才不信,睚眦必报的慕容以安会有这么好心。 希望这个「惊喜」,不要让慕容以微花容失色才好啊!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体育馆外面的一辆黑色大众里,一大一小两个人也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情。 穆清有些不耐的催促道,「宝贝,好了没?」 「别急,快了。」小墨头也不抬,十指飞快的敲击键盘,「总要给我这个姨妈一个大大的惊喜,急什么!」 「不是我急,是时间快来不及了。」穆清看看腕錶,目露焦急之色,「慕容以微是倒数第二个上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分钟之后就轮到她了。」 话音刚落,小墨敲下最后一个下,「搞定!」 穆清顿时惊唿,「好了?」 小墨笑得优雅,「保证我这个姨妈终生难忘。」 第99章 与冠军无缘(五) 第99章 与冠军无缘(五) 作者: 慕容以微跳得是古典的民族舞蹈,是飞天惊鸿舞。 她一身古典的汉唐服饰,配上飞天髮髻,颇像敦煌莫高窟里飞天壁画上的仙人。 主持人退场后,灯光黯淡了下来,一条丝带从天垂落,慕容以微攀附绸带飞旋而下。 飘逸的长裙舞动着,宛若九天玄女飞花降落。 这一幕,令无数人惊呆了。 美!的确很美! 慕容以安并不否认。 不过,比起舞蹈,她更期待的是一会儿的小「惊喜」。 唇角含笑,慕容以安望着舞台,眼底的流光荡漾,好似皎洁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宁随风握着她的手,眉目含笑,「安安,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吗?」 「不能!」慕容以安态度很坚决,「惊喜之所以是惊喜,就在于一个惊字。如果提前说出来,还有何惊喜可言?」 「可我想知道。」宁随风望着她的眼睛,淡淡的流光飞转。 「不可说!」慕容以安强硬的摆正宁随风的脑袋,故作漠然,「还是看舞蹈吧,也许这飞天惊鸿舞,过后再也看不到了。」 至少是看不到慕容以微表演的了。 宁随风悄无声息的靠近慕容以安,在她的耳边唿气,语调暧昧,「安安,比起看别人跳舞,我更乐意看你,或者是看你跳舞。」 慕容以安,「」 她怎么不知道,昔日淡漠优雅的宁随风,在七年后竟是像个流氓一样,无耻不要脸的话语信手拈来,而且说得还毫无违和感。 「闭嘴!」有些恼羞成怒了,慕容以安低吼,「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其实,她是怕自己hold不住。 毕竟,宁随风有多迷人,没人比她更清楚。 七年前,他就是学校里公认的国民男神,七年后,他的魅力怕是只增不减。 宁随风也是见好就收,只不过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也许以后时不时撩撩慕容以安,会更好。 如果慕容以安会读心术的话,听到宁随风此刻的心声,她一定会崩溃的。 很遗憾,她并没有这种超能力。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慕容以微水袖轻拂,伴随着典雅轻柔的音乐,美得好像是天女下凡。 然而,舞蹈进行了三分钟,正当大家沉浸在惊鸿舞的曼妙之中时,柔婉的音乐陡然一变。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尖锐的声音刺激得耳膜生疼。 众人一脸懵圈,顿时相互交头接耳起来,「怎么回事?」 「音乐怎么变成忐忑了?难道这是慕容以微的独创?」 「惊鸿舞用忐忑当背景音乐吗?」 窃窃私语突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有不怕事大的人站起来质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主办方在敷衍我们吗?」 主持人连忙出来解释,「各位观众,真的很抱歉,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紧急处理,请耐心等一下。」 慕容以微无措的站在舞台上,她低垂着蛾眉,泫然欲泣的表情,好似遭受了风雨侵袭的海棠花,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免令人心生怜悯。 ------题外话------ 推荐紫七文文: 萌妻十八:影帝,深深爱 这是一个高冷影帝变忠犬的故事! 片段: 「离婚吧,我们不合适。」她咬着唇,眼睛有些红肿。 折腾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摆脱她嘛,好,就如你所愿! 江影帝轻吐烟圈,优雅起身,「哪里不合适?年龄、性格、家世还是尺寸?」 盯着他眼中的邪笑,她有些晃神,定了定,郑重道: 「都不合适。」 他唇角一勾,已经欺身而上:「别的不好说,至于尺寸嘛!来,老公给你量量深浅长短,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最佳尺寸。」 pk中,欢迎大家支持哟 第100章 与冠军无缘(六) 第100章 与冠军无缘(六) 作者: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极力的解释着,慕容以微提起裙摆,对着窃窃私语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梨花带雨的模样,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主持人极力与后台沟通,很快就给出了解释。 「各位观众请稍安勿躁,有黑客恶意攻击了防火墙,投放了病毒,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奋力杀毒了,请相信我们不会让这次精彩绝伦的比赛半途而废的」 话语虽是冠冕堂皇,却安抚了众人的心。 慕容以微也到了后台重新准备。 灯光难以到达的角落里,宁随风眉梢含笑,他望嚮慕容以安,「安安,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 「难道不是『惊喜』吗?」慕容以安挑眉,不置可否。 至少让慕容以微终身难忘了,不是吗? 宁随风摇摇头,眼神饱含宠溺,「你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是我,就不是放忐忑了。」 「那你会放什么?」慕容以安来了兴致,她真想知道,这位风光霁月的宁少到底有多心黑。 宁随风勾唇一笑,瞬间牵动了潋滟风华,说出的话却是让慕容以安无比汗颜。 他说,「如果是我,就会放**声。」 慕容以安,「」 沉吟几许,终究只是憋出了两个字,「你牛!」 「过奖。」毫不客气的接受了,把讥讽理所当然的当成夸奖,整个红尘俗世中,怕是只有宁随风能如此心安理得吧! 不过,此时此刻也无人会计较。 一场闹剧进行着,有人开始唏嘘感嘆,「现在的黑客也太猖狂了,连民族之魂这样的比赛都能入侵,简直一点底线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有人感慨道,「不过,也算是慕容以微倒霉了,不然为何其他人如此顺利,到她这里就状况百出呢?」 「说得也对!都是命啊!」 讨论声入耳,宁随风贴着慕容以安的脸颊,低声轻语,「安安,你不怕被人反追踪吗?」 「欢迎他来反追踪!」慕容以安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是我说大话,也许把全世界的黑客召集,让他们同时追踪或许能查到ip地址,不然普通的黑客,就是不眠不休的追踪三天三夜,也查不到丝毫!」 说起这个,慕容以安眉宇间有自信的光华流转,仿佛她就是这方面的王者,站在山巅睥睨着众生。 「小心驶得万年船。」宁随风语调清微,「若是真的因此进了警察局,安安,你放心,我会把你保释出来的。」 慕容以安白他一眼,「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似是很无奈的嘆息一声,宁随风轻笑,「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只能想到这些。」 慕容以安,「」 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聊天了? 冷哼一声,她看着万众瞩目的舞台,不再理会某个得寸进尺的男人。 也许觉得惹怒了慕容以安,宁随风敛去笑声,微微正经了起来。 嗯,逗弄他未来的妻子,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过,现在他还是算了吧!免得惹得未来媳妇儿不高兴。 随后,宁随风也看着如同表演小丑闹剧的舞台,幽邃的眸中闪过一抹讥讽。 ------题外话------ 编辑本来说11号pk的,我觉得太早推迟了,现在后悔了。 有没有卖后悔药的? 已哭晕在厕所。 第101章 你做的? 第101章 你做的? 作者: 体育馆外,一直关注着比赛的穆清有些不淡定了。 她双手环胸,眉梢微挑,「我说宝贝,你到底行不行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意外出现?」 比起穆清的不耐,小墨倒是淡定多了,他漫不经心地敲着键盘,如画的眉眼精緻宛如名家精心临摹的山水画,「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再说了,凭我的能力,绝对不会出丝毫意外!」 「那要是万一呢?」穆清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要让慕容以微丢脸丢到全世界去,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如果失去了,下一次机会来临,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呢! 「要是有万一,宝贝自宫谢罪!」小墨话语一出,穆清差点喷出一口口水。 还自宫谢罪? 宝贝,你才六岁,知道自宫是什么意思吗? 挑了挑眉,穆清多次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她还是当一回善良的美女子吧! 催促着小墨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小墨再三保证不会出现意外,穆清这才放过他。 盯着平板上的直播,穆清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两人搞破坏的时间里,早已有一场意外发生了。 慕容以微的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丢到了全世界。 大约过了五分钟,穆清一脸激动得推了小墨一下,「宝贝,要开始了!」 「嗯,你自己看吧!」小墨淡定得头也不抬,十指飞快的敲击键盘。 从上次在佛仙水云间见过慕容以微后,他就一直有想看看慕容以微帐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实施,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所有的坏事好事一起做了,一了百了,省得以后麻烦。 * 现场很快就处理好了,主持人再三道歉,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说出,慕容以微上台鞠躬后,柔婉的音乐再次响起。 舞蹈是从头开始的。 然而,此时此刻已经很少有人再聚精会神的关注了。 毕竟无论多么好看的舞蹈,如果到中途被打断,即便再重新开始,也没有最初时那么吸引人了。 慕容以安有些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呵欠,闹剧看过之后,她想离场了。 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呻吟声便灌入耳膜。 慕容以安瞬间懵圈,她看向宁随风,愣愣开口,「你做的?」 宁随风也端正了神色,「不是。」 「那是谁做的?」 两人不解之余,观众席上彻底炸开了锅。 「到底怎么回事?」 「黑客还没解决吗?」 「刚才还只是忐忑,这会儿居然连**声都出来了,简直不堪入目!」 「是不是慕容以微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有人故意整她啊?」 众人纷纷猜测,众说纷纭。 工作人员拼尽全力想阻止声音溢出,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慕容以微又气又羞,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跑下了舞台。 慕容振华震怒,他拍案而起,厉声呵责,「到底怎么回事?」 主持人是认识他的,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有黑客恶意攻击了防火墙,这两段音频都是黑客故意播放的。」 ------题外话------ 据说今天是我的节日? 据说今天是教师节? 哈哈哈哈! 第102章 安安,你还有我 第102章 安安,你还有我 作者: 大概是从进入慕容家之后就一直顺风顺水,第一次经歷这样的事情,慕容以微好似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样,她躲在后台瑟瑟发抖,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令人心生怜悯,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小心呵护。 如果说第一次的忐忑是意外,那么第二次不堪入目的**,可就不是意外了。 慕容振华当场就找到了主办方厉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的选手比赛得如此顺利,轮到我慕容振华的女儿就状况百出?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慕容振华曾经多次出现在国家军事频道上,在汉唐帝国尤其是京城,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况且是他的女儿状况百出,主办方也是压力山大。 顶着重重压力,主办方负责人堆着笑解释,「慕容长官,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奋力修復防火墙,您可以先劝劝慕容小姐,我们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民族之魂舞蹈大赛,以往从没出现这种情况。慕容以微已经两次上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然而这次慕容振华亲自施压,就算他们想插科打诨煳弄过去,好像也很难。 如此,只能顶着重重压力开后门了。 虽然在严格意义上也算不上是开后门。 可谁让人慕容以微有个有权有势的老子呢! 观众席的角落里,亲眼看着慕容振华为慕容以微出头的慕容以安,岑冷的唇角高高扬起,话语饱含讥讽,「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七年前她被所有人误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为她出头啊? 难道亲生女儿还不如养女来得亲切? 宁随风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握着慕容以安的手,暗自给她力量。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语言总是苍白无力的。 也许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竭力解释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安安,你还有我。」他在心中暗自说道,繁华尘世中就算他抛弃所有人,也不会抛弃慕容以安。 他丢了她七年,已经让他悔恨余生了,他不想再次重蹈覆辙。 握着慕容以安的手的力度不断加大,甚至连骨节都泛白了,他都没有松开一分。 其实,比起这样握着她的手,宁随风更愿意把她融入骨血之中。 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永远不分开了。 然,这样疯狂的想法,他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真要实施,他反而下不了手。 慕容以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此并没发现宁随风略显扭曲的小心思,所以到现在两人还是相安无事的。 * 后台。 慕容以微蜷缩着身体蹲在角落里,斑斑泪痕沾在长长的睫毛上,单薄瘦削的身体令她越发柔弱。 慕容振华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微微,不过是意外罢了,等防火墙修復后,你还可以接着完成比赛。」 慕容以微没有抬头,她话语哽咽,「不一次可以说是意外,难道两次都是意外吗?」 这样的解释,别说她了,就连三岁的小孩都难以说服。 慕容振华有些语滞。 的确。 任谁看来,刚才的「意外」都不能算是「意外」。 ------题外话------ 枕边天后:总裁限时9块9/漪兰甘棠 男友和闺蜜的背叛已经够狗血了,没想到连下药都被她撞上。 隔天,她连跟自己**一夜的人的模样都没看到,留下9块9,逃离房间。 经年之后,一戴黑纱礼帽的神秘女子,在s市空前盛大的婚礼上,当众撕毁新娘的婚纱。 娱乐圈内,谁人都说任心是卖身上位,无耻小三。 她只知道,自己要站在娱乐圈的顶端,睥睨讨还伤她之债。 抢镜头,抢角色。甚至,抢男人? 等等!这个问题,要好好讨论一下。 「啪!」把报纸摔在他的面前。 「宋总,我们素昧平生,我又什么时候被你包养了?」 促狭的桃花眼一直久久凝视她,而后,启唇轻吐。 「你那晚的味道,好甜。夫人,你忘了?」 宋氏传媒总裁是自己老公?她怎么不知道! 第103章 得罪什么人 第103章 得罪什么人 作者: 然而,让慕容以微遭受如此打击,慕容振华又于心不忍,毕竟慕容以微此刻能在这舞台上绽放风华,承袭了叶清慧和慕容以安共同的心愿,他也不忍母女两人的心愿半途而废。 于是慕容振华只好耐着性子劝慰慕容以微,「微微,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查出在背后捣乱的人,而且主办方也说了,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微微你有实力,权当把这次意外当初是一种磨难。风雨过后含泪的玫瑰最美丽,微微也是风雨玫瑰,爸爸相信你。」 慕容以微靠在慕容振华怀里,像是一朵柔弱无比的小白花,她面色苍白,小声试探着说道,「爸,即便我真的把这两次意外当初意外,我依旧说不服了自己。因为它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就好像特别针对着我来的,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会这样」 闻言,慕容振华神色也严肃了不少,他的视线犀利如箭,仿佛可以洞察一切,「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 不然,有哪个黑客会无缘无故的黑了一场国际性的比赛呢! 「微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慕容振华直直的盯着慕容以微,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一般。 「没有。」慕容以微含泪摇头,「我除了认识舞蹈圈子里的人,根本不会跟其他人打交道,不可能得罪人的!再说了,能悄无声息的入侵民族之魂官网防火墙的黑客,怕是非同一般」 慕容振华点点头,「这么说的确有些道理。」 随后,慕容振华又看嚮慕容以微,语调低沉且充满威严,「微微,你真的没得罪什么人吗?」 不然,为何黑客会独独针对她? 眸底闪过一抹慌乱,不过很快就被她遮掩了,慕容以微楚楚可怜的摇头,「在京城,除了姐姐不喜欢我,我跟其他人都相处融洽。」 似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摆手解释,「爸爸,我不是说这个黑客就是姐姐,我只是」 「好了,我没会错意。」慕容振华打断了慕容以微的解释,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不喜欢慕容以微,且有能力入侵民族之魂舞蹈大赛官网的人,慕容以安绝对是其中之一。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慕容振华拍了拍慕容以微的肩膀,「如果是安安,爸爸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但如果不是,微微你也不要在安安面前提起。」 「爸,我知道了。」慕容以微低头,略显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侷促的小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好好准备,一会儿就要上场再次比赛了,不要被情绪影响了发挥。」慕容振华粗粗安慰了慕容以微几句,就离开了后台。 一时间,空旷的后台只余下慕容以微一个人。 霎时,她面上的可怜表情被阴狠得冷厉取代,眸色狰狞,双手指甲陷入肉中,她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狠厉,「慕容以安,七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七年后你依旧不会是我的对手,今天的一切耻辱,我早晚都会还给你,咱们走着瞧!」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一更了,明天给大家补上。 第104章 天生的阴谋家 第104章 天生的阴谋家 作者: 低调的黑色大众里,穆清看着屏幕里传送出的画面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宝贝,你刚才没看到,声音溢出的剎那,慕容以微那一副吃屎的表情啊」 不仅如此,大概是那声音太令人惊悚了,她舞蹈顿时错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如果不是她平衡能力太好的话,铁定摔个狗吃屎。 小墨抽空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淡定无比的开口,「早就预料到了。」 穆清「啧啧」感嘆,「没有现场看到,有点不过瘾啊」 「想过瘾,可以接着看啊!」说话间,小墨飞快的敲了键盘几下,画面顿时又切换到了后台,慕容以微正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 「啧啧——真可怜啊!」穆清虽然嘴上说着可怜,那语调倒是十分幸灾乐祸,脸上的表情更是恨不得慕容以微更惨一点,「不过,真的大快人心!」 自从慕容以安对她说出了七年前的部分真相,穆清就彻底把慕容以微当初了白莲花心机婊,每次看到她恨不得直接上去赏她两个巴掌。 这会儿难得看到慕容以微丢脸,她不高兴才怪呢! 只不过当她从画面中看到慕容振华出现时,兴奋的飘在云端的心顿时跌落到了尘埃里,她手指着屏幕,话语颇为气氛,「竟然去安慰一个心机婊,慕容伯伯被慕容以微洗脑了吧?」 小墨停下手中的动作,清秀的眉头微微拧在一起,语调淡淡犹似月下清浅,「也许吧!」 不若此,为何军区一方长官,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一个心机深沉的恶毒女人呢! 许是察觉到了小墨话语里隐含的淡淡的讥讽和不屑,穆清有些狐疑的开口,「小墨宝贝,你觉得慕容伯伯会被慕容以微当枪使?」 对上穆清的双眸,小墨眸底流光昭昭,「谁知道呢!」 简单的四个字,分明什么都没说,穆清却清晰的get到了其中的含义。 她看着屏幕里的慕容以微,目露凶色咬牙道,「这个心机婊,最好期盼着别落在我手里,不然姑奶奶让她知道天为什么是蓝的,花为什么是红的!」 小墨斜睨穆清一眼,「还是算了吧我怕到时候那个人成了你」 毕竟十七岁就能把一众人耍的团团转的人,说到底绝对不是善茬。 像穆清这样看似是女汉子,实则是小白兔的人,铁定不是慕容以微的对手。 论心机,慕容以微绝对是阴谋家中的佼佼者。 被一个六岁的孩子鄙视了,穆清面色难看,「小宝贝,可别小看女人!」 小墨倏然一笑,墨瞳流光昭昭,宛若月下银白色的斑斑清霜。 「穆清阿姨,你想多了,我不会小看女人,因为在歷史上,能够活到最后的,大部分都是女人。」 穆清顿时语滞。 也对,在宫斗剧中,有多少皇帝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又有多少皇帝死在了自己的妻子和小妾手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这样说来,女人还真是天生的阴谋家啊! 第105章 理所当然 第105章 理所当然 作者: 几经波折,慕容以微终是把那一支飞天惊鸿舞跳完了。 一支舞蹈接连跳三遍,这在民族之魂舞蹈比赛上是前所未有的。 即便到了最后顺利跳完了,观众也没有太多的关注了。 不过,民族之魂的评委还是很专业的,他们并没有因为出现多次意外而心生不耐,到最后给了慕容以微一个很公正,也很客官的分数。 半个小时后,比赛结果公布。 慕容以微与冠军无缘,只得了季军。 冠军是来自法国的选手克里斯蒂娜,亚军是来自芬兰的丹尼斯,季军便是慕容以微。 即使慕容以微对所得的名次心有不甘,她也无法申辩。 因为她知道,在有人明显针对她的情况下,主办方能够让她完成比赛而且给出一个客观公正的评分,已经是看在慕容振华的面子上了。 所以,这个苦果她只能含着血泪吞下。 颁奖台上,她笑得有多开心,她的心里就有多恨;表面上她有多满足,实际上她就有多扭曲。 慕容以安冷眼看着巧笑倩兮的慕容以微,唇角的嘲讽之意越发深刻。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偏偏故作开心,慕容以微没有进军娱乐圈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就她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夺得奥斯卡就是小菜一碟。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颁奖典礼流程都是大同小异的,无非就是主持人宣布结果,然后由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为获奖者颁奖,最后获奖者发表获奖感言。 这一次也不例外。 给冠军和亚军颁奖后,最后才轮到慕容以微。 当主持人念出她的名字后,她提着裙摆,莲步款款的步上领奖台。 从颁奖者手中接过奖盃,跟主持人互动了几句,她便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此时此刻站在这方神圣的领奖台上,说心情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虽然此次比赛状况百出,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成语来形容,说是命途多舛也不为过。无论这次的『意外』是人为还是真的意外,我都想说,我尽力了,无愧于自己,也无愧于那些喜欢我的人,至于其他的,我相信,那些心有不轨的人,他们会良心发现的。 我能得到第三名的好成绩,首先要感谢我的父亲,是他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安慰我,我才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其次,我来参加比赛,也承接了母亲和姐姐的心愿,我的母亲是一位舞蹈家,我的姐姐对舞蹈也非常钟爱,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她远离了舞台,所以三个人的心愿,由我一人担任着,说实话,其实我的压力很大」 慕容以微含笑侃侃而谈,她的话语时而幽默,时而煽情,让台下的观众十分动情。 慕容以安勾唇冷笑,「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估计连飞弹都打不穿了。说出这些话,难道她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顿了一下,慕容以安接着说道,「不对,我说错了,没有良心的人,如何会觉得不安,她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宁随风也冷眼看着镁光灯下宛若仙女一样的人,眸底的冷意翻涌着。 也许,到今天,他都没看透过慕容以微。 ------题外话------ 对了,忘记告诉大家了,14号2p!到时候大家多支持哈! 第106章 帮我查个人 第106章 帮我查个人 作者: 慕容以微不要脸的言论让慕容以安心火中烧,她的眸底幽冷暗沉,仿佛深渊里的千年寒潭一般,霎时间寒气肆意缭绕。 她的手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慕容以微,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母亲?你有资格提起这两个字吗? 如此神圣的两个字,从慕容以微嘴里说出来,只会令人觉得万分嘲讽。 只不过,那立在镁光灯下侃侃而谈的人,却没有此等觉悟。 翕动的红唇,嫣然巧笑的面容,把慕容以安镇压在心底的魔鬼召唤出来了。 她的瞳孔幽深,好似湖底的漩涡,仿佛能把人的灵魂溺在其中。 一抹疯狂在她的眸底扭曲,就像是宇宙空间里的黑洞,带着毁灭世界的力量肆意蔓延。 七年前的鲜血如同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朵朵绽放,妖娆如血,母亲那了无生机的苍白面容,彻底把她的脑海占据。 终于,她的理智被魔鬼侵占,一抹疯狂的冷笑盘踞在唇角,此刻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来回播放:慕容以微,尘世的阳光你已经无权享受了,地狱才是你的归宿! 打开电脑,慕容以安双目无神地盯着屏幕,她的双手飞快敲击键盘,飞舞的手指达到了一定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 慕容以安情绪波动的瞬间宁随风就察觉到了,他想喊她,可触及到慕容以安眸底暗沉的幽冷,话语到了喉间,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宁随风静静的看着仿佛陷入魔障之中的慕容以安,眸底饱含担忧。 电脑屏幕上白色的代码跳动着,令人眼花缭乱。 没一会儿,慕容以安就突破了重重防火墙,直接入侵了银行系统。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查看慕容以微的帐户,看看她这些年究竟跟谁联繫着。 即便在盛怒之中,慕容以安也保持着三分理智。 她不认为慕容以微有如此心机,一个人把慕容家和宁家两个军政世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即便她有如此计谋,背后必定也有帮手。 进入银行系统后,慕容以安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慕容以微的帐户。 她快速的浏览着,唇角岑冷的笑意越甚。 从最近的时间看起,三个月前,从慕容以微的帐户里划走了五十万,收款人是王光强。 再往前,是半年前,有十万被转出了,收款人依旧是王光强。 慕容以安青黛色的眉头紧紧蹙起,她操纵着滑鼠,直接把七年之内慕容以微的帐户交易信息导了出来。 不出意外,除了正常的消费,慕容以微的帐户里的钱大部分都转到了王光强的帐户里,其中最多的一次是在三年前,一次性转了三百万。 慕容以安冷眸微眯,大脑飞速转动,要说慕容以微跟这个叫王光强的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 看来,是该查查王光强和慕容以微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打定了主意,慕容以安看向宁随风,「宁十三,帮我查个人。」 第107章 第四害 第107章 第四害 作者: 「好。」没有多余的话,宁随风点头答应。 不要说只是帮忙调查一个平头小百姓,就是让他调查国家总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宁随风答应后,慕容以安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把王光强的相关信息发给了他。 「这是王光强的一些信息,我需要知道,这七年来,他做了什么,事无巨细。」 「好。」宁随风眸色沉沉,「什么时候要?」 「尽快!」也许从王光强入手,能够找到七年前的一系列事情的突破口。 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慕容以微所为的话,慕容以安眸底暗靡流转,如果真是那样,她亲自送她下地狱。 没等颁奖典礼结束,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就提前离场了。 出了体育馆,两人并排着,步履悠闲的在街上漫步。 宁随风看了慕容以安好几眼,多次欲言又止。 但他也看出了慕容以安情绪不佳,因此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了浅浅的嘆息,随着清风消散在空气里。 满腹心事的两人并没发现,长街的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 「宝贝,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坏事已经做完,穆清生怕被人抓到小尾巴,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了。 「再等等!」小墨头也不抬的盯着屏幕,他正在调查慕容以微的所有信息,就快突破防火墙了,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你在做什么?」穆清好奇的凑过来看,然而飞快跳动的代码让她眼花缭乱。 看了一会儿,她就皱着眉头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在了小墨飞快舞动的十指上,不禁感慨万千,「想当初在电视上看到黑客们十指飞快敲击键盘,我还以为那是特效使然,没想到此刻亲眼所见了。」 小墨没有搭理她,迳自盯着屏幕。 穆清有些无聊的四处张望,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倏然,她的视线凝结,隔着往来的车辆,定格在长街对面的一对漫步的男女身上。 男人一身卡其色的长款风衣,浅蓝色的休闲牛仔裤,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女人身着黑色的外套,黑色的小脚裤,黑色的长靴,黑色的棒球帽,这一看颇像电影里的特工007,然而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眉目间淡然如雪,举手风华。 穆清吞了口口水,「小墨宝贝,你看那是不是你妈咪和宁随风?」 此时,小墨恰好突破了防火线,他抽空看了一眼,淡然的眉目间闪过一抹异色,瞬间就恢復如常。 「我妈咪和未来的爹地约会不是很正常吗?」 穆清觉得三观有点破碎,「正常个毛线啊!宁随风可是有未婚妻的,慕容以安这算什么?小三吗?」 小墨嗤笑一声,没有开口。 那天在宁家,宁家人对慕容以微的态度,可不是对未来的宁少的妻子的态度,充其量只当她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也许慕容以微不自觉,但他看得很清楚。 至于宁家为何会默认,也许其中有些不可说。 所以,现在说正室和小三,还太早。 穆清却当他是默认了,苦口婆心的教导他,「宝贝,你在国外长大也许不太清楚国情。在我们国家,苍蝇蚊子老鼠被称作三害,小三就是第四害,破坏人家的家庭,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噼的!」 第108章 被猪拱了 第108章 被猪拱了 作者: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小墨「啪」一下合上电脑,他回望着穆清,话语平静,「穆清阿姨,这七年你一直在京城,可你参加过宁叔叔和慕容以微小姐的订婚典礼,还是说宁家亲口承认了慕容以微小姐是宁叔叔的未婚妻?」 「这」穆清一时语塞,找不到话语反驳。 还别说,宁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过慕容以微是宁随风的未婚妻。 但她还是有点不死心,「但他们也没拒绝啊」 「是,他们的确没拒绝。」小墨神色淡然,「如果他们从心底里认可慕容以微,你觉得宁叔叔会整天缠着我妈咪,甚至在见到我妈咪的第一天就搬到了我家对面?」 穆清,「」 好吧,她无话可说。 穆清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随着长街对面的一男一女游离,很显然小墨也发现了。 隔着车窗,小墨感慨道,「看吧,多么般配的两个人,穆清阿姨,宁叔叔如此优秀,你真的忍心看着他被慕容以微那头猪给拱了?」 这比喻 简直了—— 她给满分。 穆清汗颜,「小墨宝贝,咱说话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不要这么犀利?」 犀利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好吧!我尽量委婉一点。」小墨从善如流。 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穆清托着下巴微微眯眼,「我赌一包辣条,你妈咪肯定去看慕容以微比赛了。」 小墨丢给穆清一个「这还用你说」的小白眼,优雅微笑,「不仅如此,我妈咪肯定搞破坏了。」 「不会吧」穆清有点不太相信,「她一个成年人,不会像你这么幼稚吧?」 「不!我妈咪睚眦必报,只要有人惹到她,她才不管幼稚不幼稚呢,绝对会报復回来。」小墨话语肯定,他在尘世里活了六年,这样的情况早已见过了无数次,他妈咪有多小心眼,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穆清点点头,认真道,「以后绝对不能招惹慕容以安。」 其实想想,有仇不报绝对不是慕容以安的性格。 当年还在上学那会儿,云菲菲总是变着法子刁难慕容以安,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云菲菲自作自受,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时候慕容以安也会被云菲菲坑一把,吃了亏慕容以安绝对会找回场子,有时候直接用麻袋一套,把云菲菲打一顿,有时候也略施小计算计她一把,没有一次肯吃闷亏。 想到这些,穆清很快就释然了。 慕容以安就是慕容以安,即便七年后她变了很多,性子也让人摸不透了,可有些深入骨髓的小习惯小性子,还是不会改变的。 大概俗语所说的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这样吧! 车上,穆清叮嘱小墨,「小墨宝贝,今天的事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你可不许告诉你妈咪!」 小墨望着窗外,清软的童音带着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穆清阿姨,你觉得我们不说,我妈咪就不知道了吗?」 穆清,「」 也是,就凭着慕容以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技术,估计连总统阁下身上有几颗痣都能查清楚。 「好吧只要以安不问,我们就不说!」穆清终是妥协了。 春风卷着尘埃飘飞,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的身影渐行渐远,穆清和小墨也没了留下的心思。 随后,穆清下车绕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离开。 第109章 推波助澜(2p中,一更求收) 第109章 推波助澜(2p中,一更求收) 作者: 慕容以微在民族之魂舞蹈比赛中夺得季军的消息像蔓草一样在网络上飞速传播,不到12个小时,就登上了微博热搜。 同时登上热搜的还有比赛中的那两次「意外」。 不过,即便那两次「意外」也在热搜上,慕容以微却是僱佣了水军引导方向,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 穆雅、云菲菲等人纷纷给慕容以微打电话发简讯表示祝贺。 军区大院,慕容家的二层小楼里。 慕容以微一边敷衍的回覆着祝贺的众人,一边等着慕容振华回来。 有些事情她不方便出面,却不妨碍她推波助澜。 就像是调查比赛中的两次「意外」事件,她可以时不时的提醒一下,到时候查出了什么,就与她无关了。 她端坐在沙发上,素手摆弄清茶杯盏,举手风华高雅,一举一动满是雅致的贵气。 眉目柔和,浅含淡笑,宛若尽态极妍的娇艷海棠之色。 晚上八点过后,院子里响起了军用悍马低沉的咆哮之声。 是慕容振华回来了。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动,慕容以微唇角的笑意越发柔婉。 一分钟后,慕容振华和齐俊彦一同进屋。 慕容以微起身相迎,「爸,你回来了。」 看到齐俊彦,她也颔首微笑,「齐伯伯也来了。」 齐俊彦粗黑的眉毛舒展开来,他粗犷一笑,「微微啊,齐伯伯得知你得了季军,特意来恭喜你的!」 慕容以微羞涩微笑,「又不是得冠军,有什么好恭喜的,齐伯伯您就是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我们微微当得起称赞!」齐俊彦很高兴,说话都是眉飞色舞的。 「爸,齐伯伯,别站着了,快坐下吧,刚好我煮了茶,我们边喝边聊。」慕容以微邀请两人坐下。 慕容振华和齐俊彦也没有推辞,顺势就坐在了沙发上。 先是用滚烫的沸水烫了茶杯,慕容以微手执茶壶,微微倾斜,淡褐色的茶水顿时注满茶杯。 裊裊清香芬芳四溢,醉人心脾。 齐俊彦深深吸了口气,不由称赞,「好茶!」 「这是今年的新茶,我刚刚托朋友送西湖寄来的,要是齐伯伯喜欢,可以带点回去喝。」慕容以微大方的说道。 齐俊彦笑意深深,嗓门不由得粗大了几分,「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其实语调里却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仿佛那「不好意思」只是一句客套话。 事实上的确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 慕容振华和齐俊彦关系好,这样的事情早就不知发生多少次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习惯了。 说话间,齐俊彦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涩涩的茶水入喉,淡淡的清香顿时弥留唇齿间。 「好茶!」齐俊彦再次感嘆,「微微的茶艺越来越好了!」 「齐伯伯谬赞了。」慕容以微羞涩浅笑,十分谦虚。 慕容以微和齐俊彦两人聊得很愉快,慕容振华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说到茶艺,他不禁想起了慕容以安。 当时姐妹两个一同学习茶艺,慕容以安虽是吊儿郎当不怎么认真,可每次泡出的茶都清香四溢,喝一杯便是众生难忘。 这会儿看到慕容以微泡茶,他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慕容以安。 ------题外话------ 又pk了! pk有多重要,相信各位宝贝们都清楚,所以大家要行动起来啊,点击+收藏,顺便送送鲜花钻石什么,感激不尽! 第110章 不住这里(2p中求收) 第110章 不住这里(2p中求收) 作者: 慕容以微从小心思深沉,长袖善舞,两人明明是在畅谈春茶,三言两语不动声色间她也能扯到自己想说的话题上。 「记得当年我跟姐姐一同学习茶艺,姐姐做得比我好多了。」她的话语十分谦虚,却在不动声色间把慕容以安拉了出来。 提到慕容以安,齐俊彦巡视一周,用胳膊肘顶了顶慕容振华,「老傢伙,怎么没看到以安啊?」 一抹怅然顿时浮在眉梢,慕容振华沉着脸,轻轻开口,「安安不住在这里。」 「怎么回事?」齐俊彦一拍膝盖,本想质问几句,可瞬间好似想起了什么,略显尴尬的闭了嘴。 当初在会客室里,姐妹两人的闹剧还歷歷在目,他怎么就问起了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呢! 一抹懊恼快速闪过,他刚想转移话题,慕容以微倒是开口了,「大概是姐姐讨厌我吧,所以她宁愿住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 一下子提起了父女两人心中的刺儿,齐俊彦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瓜子,怪不得宁安国天天喊他大老粗呢,他的确是个大老粗! 讪讪干笑两声,齐俊彦还是硬着头皮转移了话题,「嘿!不说这个了,微微在比赛中得了季军,想好怎么庆祝了吗?」 「又不是得冠军,没什么好庆祝的。」慕容以微柔婉轻笑,淡然自若的模样令齐俊彦皱起眉头,「就算是季军,也是我们这些大老粗没法比的。再说了,我们这大院里无论男女,哪个不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刚好有你这个艺术家来给我们薰陶一下,我们也能陶冶陶冶情操不是?」 慕容以微但笑不语,只是低垂的长长睫毛之下一闪而过的精光泄露了她的情绪。 见慕容以微不说话,齐俊彦皱着黑眉推了慕容振华一把,「微微太谦虚了,老傢伙你的看法呢?」 「我」慕容振华心不在焉的回神,他看了慕容以微一眼,微微嘆一口气,「微微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微微的。」 安安对他已经很不满了,他不能在女儿早已伤透的心上再撒一把盐。 即便父女和好如初是天方夜谭,但他还是想极力挽回,即使慕容以安不屑。 两人都不怎么重视,齐俊彦倒是恨铁不成钢的瞅着两人,「你说说,两个人一个个都是什么事儿啊!现在普通百姓孩子考上大学还要铺张几桌呢,咱们微微可是得了国际奖项,怎么不庆祝一翻?再说了,我们又不搞什么大排场,就是邀请大院里的邻里邻居过来聚聚说说话,也算是给那些小辈们一个警醒」 慕容以微放下茶杯,娇颜似海棠,「齐伯伯,这个就算了,只要把比赛时搞破坏的人找到就算了。」 闻言,齐俊彦瞪大了眼,语调夸张,「还有人敢在国际比赛中搞破坏?」 「谁说不是呢!」慕容以微苦笑,把当时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 砰! 齐俊彦气得拍桌,「现在的黑客简直太没素质了!」 他勐地灌下一口茶水压抑怒火,「微微你放心,齐伯伯一定会帮你找出这个混蛋!不过该庆祝还是要庆祝的,齐伯伯帮你通知大院里的人。」 齐俊彦这番举动,典型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过,却是正中慕容以微下怀。 ------题外话------ 二更到! 三更晚上八点! 第111章 查不到也没关系(三更,求收! 第111章 查不到也没关系(三更,求收! 作者: 齐俊彦一锤定音。 没过一会儿,他就告辞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只余下慕容振华和慕容以微两人。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偶尔传出慕容以微摆弄茶具的轻微碰撞声,沉默在两人身边缠绕着。 茶香裊裊,余温缭绕。 隔着茶雾朦胧缥缈,慕容以微看嚮慕容振华,她浅噙一笑,眉似青柳黛色,唇如早春樱红,声若夜莺婉转。 「爸,幕后黑手查出来了吗?」她问得虽是漫不经心,可其中质问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慕容振华抬头看她,隔着如烟似纱的清茶烟雾,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儿,他竟是有些看不通透了。 本不想回答,可慕容以微含笑的双眸却又显得咄咄逼人,无奈轻嘆一声,「微微,对方技术超高,就连军区里顶级的黑客都无法追踪到对方的ip地址」 慕容以微点点头,「查不到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而已。」 看着慕容以微如此善解人意、柔婉乖巧的模样,心底的那些疑惑顿时又烟消云散了。 慕容以微五岁就来到了慕容家,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她听话乖巧,大院里谁不夸奖她,就连当初慕容以安也有叛逆期,慕容以微始终保持着乖乖女的样子,任谁都心疼无比。 这样的她,怎会是心机深沉的女人? 抛去心头的疑虑,眼底涌起些许愧疚,慕容振华开口,「微微你放心吧,等明天我让白泽去找安安,让安安去追查幕后那人。」 慕容以安的能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在计算机领域,慕容以安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家破例邀请她担任顾问,指导自己国家的军事信息化建设了。 听了慕容振华的话,慕容以微眉宇间染上了丝丝担忧,「爸,白泽跟姐姐关系好,要是他知道是帮我追查黑客,他会同意吗?」 慕容振华也不太确定,毕竟当初白泽和宁随风还有慕容以安三人关系最好。 「应该会吧」低低呢喃一声,慕容振华抬头,「微微,这事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处理的。」 今夜无星无月,黑云笼罩,天空有些压抑。 慕容振华透过窗外看着漆黑深沉的夜空,对慕容以微说道,「微微,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慕容以微慢条斯理地收起茶具,她含笑点头,「爸,您的身体也不比当年了,也早点休息吧!」 「嗯,知道了。」慕容振华低声笑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开口,「还有,就是你齐伯伯说要庆祝的事,既然他说帮忙通知邻里邻居,我们也就别拂了他的一片好意,庆祝就庆祝吧!不过,既然要庆祝了,也别太敷衍,找个好点的酒店订下,费用我来出!」 慕容以微略显犹豫,终是点头答应了,「我知道了,爸。」 「去休息吧!」慕容振华催促着她去休息。 慕容以微离开后,偌大的客厅里终于只剩了他一个人。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越发明显,点了一支香菸衔在唇间,猩红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悲哀和寂寥把他淹没了。 七年前,一夕之间,妻子丧命,女儿离家出走,原本幸福的家庭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 这七年,他慕容振华看似身处高位唿风唤雨,可无人知他心里的悲哀。 每当夜深人静,他恍然间似乎听到悲伤在唱歌。 「哎——」沉沉嘆息一声,所有的阴郁都融在了香菸的烟雾里,随风潜入夜色里。 ------题外话------ 三更到了! 点击收藏很重要,宝贝们一定要给力啊! 2p关系到能不能顺利上架,就看各位宝宝们了! 第112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一更) 第112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一更) 作者: 翌日。 x军区。 白泽一身作战迷彩,吹着口哨踏进了慕容以安的临时工作室。 三个星期,特种部队的信息网络建设宏图已经大体完成,余下的就是修补漏洞等琐屑的工作了。 「小墨,白泽叔叔看你来了。」不等进屋,白泽率先扬声唿喊,典型的未见其人先问其声。 听见唿声,小墨如烟柳青黛的淡眉微微蹙起,同时瘪了瘪嘴巴,他看嚮慕容以安,不由出声提醒道,「妈咪,白泽叔叔来了。」 慕容以安头也不抬,语调凉凉,「我耳朵又不聋,听到了。小墨,你今年只有六岁,别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太一样罗嗦,很烦人。」 小墨,「」 好吧!每次跟妈咪说话,总有种被噎的感觉。 「妈咪,你这样会很容失去我的。儿子是用来疼得,不是用来讥诮嘲讽的。」小墨微微噘着小嘴,有些委屈又有些故意卖乖的嫌疑。 慕容以安轻瞥他一眼,「失去你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妈咪告诉你一个真理,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不然被打脸的时候,可没人帮你承受。」 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这是七年前,她用自己的亲身经歷得出的含血带泪的教训。 小墨眼神颇为幽怨,「妈咪,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话音刚落,白泽就来了,他脱口而出,「小墨宝贝,你要跟谁一起玩耍?」 敛去幽怨的小眼神,小墨又成了那个贵气十足的优雅贵公子,「白泽叔叔,我妈咪在向我传授人生哲理呢!」 白泽挑眉,显然不怎么相信,「人生哲理?」 向来奉行能动手绝不动口的慕容以安,能传授出什么人生哲理? 不会把孩子带坏吧? 不能怪白泽想太多,而是往昔慕容以安的确是这么做的。 尤其是在与云菲菲相对时,绝对是能动手绝不动口。 结束一阶段的工作,慕容以安视线凉凉的看着白泽,「怎么?不相信我能传授人生哲理?」 心思被看穿,白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慕容以安白他一眼,「行了,说吧,来做什么?」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特种部队的大队长整天无所事事的在军区里遛弯。 目的被慕容以安一语道破,白泽也不觉尴尬,他随手拉过一把简易的摺叠椅坐下,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人所託」 看着白泽的眼睛,慕容以安挑眉,话语笃定,「慕容振华!」 此时此刻,她连客套都不愿意了,直接道出了慕容振华的名字。 白泽嘿嘿一笑,吊儿郎当的竖起大拇指,雅痞至极,「以安,你不去当神算子简直屈才了。」 「少来!」慕容以安冷眼轻扫,「昨天慕容以微比赛那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堂堂一军区参谋长被挑衅了,无论如何也是要找回场子的,很显然军区里的人都追踪不到对方的ip地址,无奈之下慕容振华才让你来找我的,我说的对吧?」 白泽语调夸张,「完全正确!」 小墨暗自翻了一个小白眼,凭他的技术,他敢打保票,除了他妈咪,任凭全军区的技术人员同时追击ip地址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题外话------ 数据不太妙,宝宝们快支持啊! 第113章那个人就在这里(二更求支持) 第113章那个人就在这里(二更求支持) 作者: 搓了搓手,白泽干笑两声,「以安,既然你都清楚了,那这个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不帮!」慕容以安果断拒绝。 幕后黑手就是她自己,她脑子抽风才会做这事儿。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样的蠢事,她不会做。 「以安,不要这么无情吧」白泽没想到慕容以安会拒绝的如此干脆直接,甚至连给他游说的机会都没留下。 「白泽,如果你是我,你会答应吗?」慕容以安回望着白泽,清澈的眸底一片冰冷,好似寒冬月夜下的冰湖,波光粼粼却是盪着丝丝寒气。 「这」白泽犹豫了。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慕容以安,他还真不会答应。 别的先不说,就凭着父女两人之间难以解开的心结,而且慕容以微还夹在其中,慕容以安也不会帮忙。 当然,除非她是博爱的圣母。 事实上,慕容以安睚眦必报,所以她拒绝才是常态。 这样想来虽然没错,可慕容以安如此果断的拒绝,白泽又纠结了。 「以安,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通融一下?」白泽咧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以安,你白泽哥哥还是慕容参谋长手下的兵,万一哪天因为这事儿被穿了小鞋,那可就太冤枉了啊!」 眸底流光一转,慕容以安不屑嗤笑一声,「要是慕容振华真的因为这事给你穿小鞋,那他这个军区参谋长也就白当了!」 虽然父女两人之间的隔阂比深渊还深,事实上最了解慕容振华的人,还是慕容以安。 慕容振华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他很少把私事带到公事上来,不然此时他也不会让白泽来当说客,早就一纸命令下达了。 「以安,你真的不帮?」白泽耐心全失,他烦躁地揉揉短髮,活像一只暴躁地狮子。 「不帮!」 「行!我找十三帮忙去!」 「他也不会帮你!」慕容以安一声轻笑,话语笃定。 「why?」白泽急得连英语都冒出来了。 「因为」眸底闪过一抹狡黠,慕容以安接下来的话让白泽差点栽一个跟头。 她说,「因为宁十三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闻言,小墨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一下,一抹心虚一闪而过。 难道他妈咪和宁叔叔已经知道是他做的了? 葱白如羊脂美玉的小手点点对对,小墨左右顾盼一翻,故作淡然的听着两人谈话。 与此同时,白泽惊得张大了嘴巴,「幕后人不会是」 「没错!就是我!」慕容以安坦然承认。 其实,白泽是想说宁随风的,只是没想到慕容以安会承认得那么痛快。 食指朝天,白泽憋得脸色通红,半晌终是憋出了一句话,「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别说!」慕容以安从善如流,「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当时我入侵防火墙的时候,宁随风就在我身边,而且第一次是我做的,至于第二次么,很抱歉,不是。」 白泽憋着一口气,「那就把第二次捣乱的人查出来,第一次权当不知道!」 听了他的话,慕容以安凉凉的瞥向小墨,「不用查了,那人就在这里。」 白泽只觉得三观碎成了渣,「小墨?」 小墨,「」 ------题外话------ 宝宝们要给力啊,收藏呢?点击呢?评论呢? 最最关键的时刻,可千万别潜水啊! 第114章老子认栽(三更求支持!) 第114章老子认栽(三更求支持!) 作者: 小墨优雅微笑,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微微挑眉,稚嫩清软的童音带了几分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我没有放裸照就已经看在她是我姨妈的面子上了。」 白泽嘴角抽了抽,一阵无语。 把比赛音乐换成**声跟放裸照有什么不同? 慕容以安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气质淡然,姿态慵懒,仿若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白泽,还想帮慕容振华当好人吗?」 白泽,「」 视线森森,白泽气得磨牙,「慕容以安,老子认识你真是倒了几辈子血霉!」 作恶之人是这一对母子,他还能做什么? 他总不能跑到慕容参谋长面前说:「参谋长,背后黑手找到了,是您的女儿和外甥。」 呵呵—— 除非他想搞事请。 「白泽叔叔,官场中的人不都擅长敷衍塞责么?」小墨眉眼清涟,他上下打量着白泽,好心提意见,「你虽然不算是真正的官,至少是特种大队的二把手了,打太极这样的事应该十分擅长,所以至于该怎么回復慕容参谋长,相信你会很清楚。」 白泽咬牙切齿,怒火中烧,「谢谢你的提醒哈!」 小墨轻笑,优雅自若的模样让白泽恨不得提着衣领把他丢出去! 白泽暴躁得像只炸毛的狮子一样来回踱步,时不时指着慕容以安和小墨,想要开口损两人几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迳自闭上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中烧的怒火堪堪压下去。 「得!谁让老子认识你,老子认栽!」气愤得抬手抹了一把脸,白泽视线如刀刃,恶意满满,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份红色的请柬,随手丢在桌子上,「这个周六晚上八点,慕容以微在安宁酒店举办庆功宴,这是请柬,去不去随你!」 慕容以安用两根如白玉的手指夹起红色的请柬,随手翻开看了两眼,轻笑一声,「去!为什么不去!」 表面上这是请柬,可在慕容以安看来,分明就是慕容以微的挑战书。 人家都把挑战书送来了,要是她慕容以安不接,不就代表慕容以安不敢应战,怕了慕容以微么? 在红尘俗世活了二十六年,她慕容以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畏惧慕容以微的挑战书? 实在是慕容以安的神情太过高深莫测,尤其是唇角浅噙的那么清冷的笑,轻轻淡淡的,似清风若明月,却无端透出几分妖魅的邪肆,就像是撒旦降临之前,那张扬邪恶的微笑。 白泽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在也呆不下去了,他起身,「行了,去不去随你,反正请柬送到了,我先走了!」 「白泽叔叔,慢走,不送!」小墨难得恶趣味的开口。 白泽的脚步明显加快,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勐兽在追赶一样。 这对母子啊 真是恶劣! 白泽离开后,小墨望嚮慕容以安,神色认真,「妈咪,真的要去?」 「人家的挑战书都送上门了,为什么不去?」慕容以安黛眉一挑,话语凉凉,「再说了,我倒要看看,慕容以微还能搞什么么蛾子!」 轻嗤一声,满是嘲讽。 ------题外话------ 点击啊!收藏啊!评论啊! 第115章 你结婚了?一更 第115章 你结婚了?一更 作者: 清冽的眉宇间闪过淡淡的无奈,小墨起身站在慕容以安面前,童音清软,「妈咪,需要宝贝陪你吗?」 慕容以安哼笑,「你说呢?」 小墨,「」 得!又白问了。 * 下午五点整。 宁随风合上文件,穿上西装外套,打算提前下班。 苏峪推门进来,抱着一堆文件,「宁少,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 「放下吧!」宁随风目光未曾扫过,一点都不在意。 此等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让苏峪惊呆了。 向来以工作为首的宁少,居然抛下工作提前下班,明天早上太阳大概会从西边出来吧? 推了推鼻樑上的无框眼镜,苏峪表情夸张,「宁少,你这是要提前下班?」 「有问题吗?」宁随风淡淡一瞥,眼波深沉浩瀚如海。 苏峪点头,呆滞无比,「有!」 不仅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 「收起你那蠢样,我要去军区,有事明天再说!」语毕,宁随风直接绕过苏峪,迳自走出总裁办。 苏峪瞬间回神,快速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连忙追上宁随风。 「宁少,有紧急任务吗?」他的话语认真,表情严肃,这样的事情仿佛早已发生过多次。 「没有。」宁随风按下电梯,深眸浩瀚。 「没有?」苏峪有点反应不过来,若是没有紧急任务,作为一个工作狂的宁少,如提前下班? 叮! 电梯发出警示,银白色的门打开。 宁随风走进去,苏峪连忙跟上。 「既然没有紧急任务,宁少,你去军区干嘛?」五年来,表面上宁随风的工作重心完全放在了安宁国际集团上,如果没有紧急任务,他根本不会踏足军区,为何今天会一反常态? 苏峪有点怀疑。 轻蔑的瞥了苏峪一眼,宁随风十分嫌弃的开口,「去军区接媳妇儿。」 苏峪,「」 这比晴天当头遭遇霹雳还要令人震惊。 宁少结婚了? 他怎么不知道? 于是,这样想着,苏峪呆愣着询问出口,「宁少,你结婚了?」 对象是谁?慕容以微吗? 「没有。」宁随风难得耐心,「结婚需要申请报告,你见我准备结婚申请了吗?」 苏峪挠头,「这倒没有。」 于是,万能的苏大助理收到了宁先生一个大大的白眼,鄙夷的意味不言而喻。 「宁少,您所谓的媳妇儿,是慕容以微吗?」壮着胆子,苏峪大胆询问。 宁随风直接赏了他一记刚硬的冷拳,话语薄凉如冰,「大脑是用来思考的而不是当装饰品的,大概是最近的日子太安逸了,你的大脑也迟钝生锈了,滚回特战基地训练七天,如果大脑还没带出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此时电梯正好落地,宁随风冷冷地丢下一串话,直接走人,只留下一个携着满身风华的背影。 修长、挺拔、坚定。 宁随风一记拳头下去,苏峪差点岔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扶着电梯扶手深吸了一口气,「靠!不是慕容以微就不是慕容以微,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可不是好习惯!」 虽然这样嘀咕,可他的心思早就千迴百转了。 外界盛传宁少的未婚妻是慕容以微,可照宁少这意思,他的未婚妻却是另有其人。 好奇心如同猫儿的爪子,在苏峪的心头挠来挠去,令他心痒无比。 这样想着,他急忙追了上去,「宁少,我帮你开车!」 第116章 找茬 第116章 找茬 作者: 一记如刀冷眼扫过,宁随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苏峪权当他是默认了,进了地下停车场后,迳自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反正他是铁了心的决定了,就算重回特战基地训练七天,他也要看看让工作狂宁少撇下工作提前下班的传奇女人是谁! 黑色的世爵一个神龙摆尾,犹似巨龙吐息一般喷出一口尾气,一剎间便消失在了停车场内。 一路无话。 半个小时后,黑色世爵停在了军区入口。 此时才五点三十分左右,慕容以安的工作还没结束。 向来最厌恶等人的宁先生,难得耐心地靠在座位上,半眯着眼睛耐心的等候。 从后视镜里看着淡然尊贵的宁少,苏峪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宁随风宁少吗? 苏峪的三观有点破碎。 宁随风提前来军区,他没有告知慕容以安,所以慕容以安并不知道。 创建完一个信息模型,慕容以安关了电脑,她起身舒展了腰肢,眉目清冽如画。 「小墨,我们该回去了。」 「ok!」小墨答应着,从椅子上跳下来,跟其他人打了招唿后,母子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工作室。 慕容以安和小墨边走边讨论着下一步的建设计划,丝毫没看到迎面而来的满脸不屑的霍云和炊事班的另外几个人战士。 或者说,两人看到了,根本没在意。 因为母子两人从未跟霍云打过交道,所以此时也不打算跟他说话。 x军区军官和士兵加起来上百万人,他们总不能跟每个人打招唿吧? 然而,霍云却并不这么想。 就在几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霍云突然出声,「慕容以安长官,你为什么不跟我们打招唿,是看不起我们炊事班的战士吗?」 柔和的眉目顿染清寒,慕容以安顿下脚步,她侧身眯眸,不由扯出一抹清冷淡漠的微笑。 这是 要找茬? 但她并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些人。 应该说对这些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何来得罪一说? 所以,只能是找茬。 黛色柳眉微挑,慕容以安似笑非笑的开口,「在你质问我的同时,为何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向我打招唿?」 霍云握拳黑脸,「那我们从这里走过去,你也不能当作看不见啊!」 「班长说得对!」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兵上前一步,尖声高扬,生怕别人听不见,「长官不会觉得自己姓慕容就真的是慕容参谋长的女儿了吧?」 「就是!」另一个方脸的战士附和道,「慕容以微才是真正的慕容千金,慕容小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不屑的口吻,慕容以安差点给气笑了。 慕容参谋长的女儿? 就凭慕容以微,她也配? 再说了,慕容参谋长的女儿,听着很高大上,事实上她根本不屑。 小墨眼波流转,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来找茬的。 「慕容参谋长的女儿又怎样?拼爹有何可炫耀的?再说了,我妈咪就算不靠任何背景,依旧不比任何差!」小墨双手插在裤兜里,一举一动优雅贵气,「而且我妈咪还是军区特聘的信息顾问,军衔是少校,这就是你们对待长官的态度吗?」 一声简短的质问,顿时让炊事班的人哑口无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17章 简直可笑 第117章 简直可笑 作者: 慕容以安上前走了一步,逼近霍云,与他四目相对。 她明明在微笑,可眸底却是寒气肆虐;明明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让人倍感压力。 霍云额头上沁出些许汗珠,他依旧在硬撑着,「慕容以微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气质无双,风华无限,不是谁都可以比拟的。而且,慕容以微小姐待人接物十分和善,要是某些人仗着以微小姐脾气好就欺负她,我霍云第一个不答应!」 慕容以安挑眉,眸中清冷更盛。 到了这会儿她要是再看不明白,她也就在尘世里白活了二十六年了。 炊事班班长霍云是吧? 自以为自己在慕容以微心中多么重要,实则被慕容以微当成了枪使还犹不自知。 简直可笑! 慕容以微啊 居然能不动声色的把手伸到军区里来,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眼眸微微眯起,慕容以安话语冷漠,「趁我心情好,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一次性说出来吧!」 她倒要看看,慕容以微给这些人下了什么**药! * 宁随风在军区入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依旧不见慕容以安出来,他有些不耐了。 抬手看了看腕錶,此时已经是六点十五了,距离慕容以安以往结束工作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大概是在德国呆过,她的时间观念很强,就算有事耽搁了,也必定会在五分钟之内尽快解决,她绝不会允许耽搁时间超过五分钟。 然而,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出来。 宁随风剑眉紧蹙,鎏金魔瞳里银光昭昭。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一浮现,他顿时按捺不住了。 微微哑着声音开口,掺杂了几分凉意,好似石子沉湖,「咕咚」一声落在心底,盪起了层层涟漪。 「去军区!」 苏峪讶然扭头,「现在?」 一记冷眼扫过,苏峪顿时缩了缩脖子。 宁少的话从来不说两遍。 好吧!他又多此一举了。 在心底嘀咕了两声,苏峪发动车子,径直向军区开去。 入口处,苏峪出示了证件,值班警卫顿时神色一凛,满面严肃且尊敬,他们齐齐敬上军礼,「长官好!」 宁随风看都没看几人,直接吩咐苏峪走人。 黑色的世爵缓缓驶入军区,值班警卫望着渐行渐远的车辆,眸底满是羡慕和崇敬。 昔日的特种兵王,曾经以一己之力瓦解了边境的一个犯罪集团,抓获了毒贩人贩共78人,这一壮举,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不仅如此,他曾经被破格授予少将军衔,却在最辉煌的时刻弃军从商,这样的举动,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至少那种魄力,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为了挽回这个军事天才,特种兵王,当时就连国防部长都亲自出面劝说,最后他却心意果决,不过碍于大家的颜面,保留了军籍并且承诺,只要国家有需要,必当身先士卒义不容辞! 昔日的传说仿佛还在眼前,时至今日两个春秋恍然已过。 宁随风,昔日的宁少将,今天的宁总裁,依旧是宛若神祇一般。 值班警卫那叫一个羡慕啊! 他们都想成为下一个宁随风,可殊不知红尘俗世万千世界,宁随风只有一人! 第118章 开过去 第118章 开过去 作者: 黑色世爵在道路上缓缓行驶,宁随风眸色如炬,他望着车窗外,似是在极力寻找他潜藏在心底的那抹身影。 转过弯道,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不远处有一群人似是在争执着什么。 苏峪根本没在意,驱车就要开过。 既然宁少来军区找媳妇儿,而宁少看上的人,自是与众不同,又怎么可能会跟一群兵蛋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不下呢! 苏峪撇了撇嘴,油门一踩到底。 不经意一瞥,那抹橄榄绿的倩影顿时闯入眼帘。 宁随风瞳孔一缩,他连忙开口,声音低沉压抑,「停车!」 苏峪急急踩下剎车,不解询问,「宁少?」 望着争执的几个人,宁随风吝啬赏苏峪一个眼神,径直开口,「开过去!」 「开哪儿?」被誉为万能助理的苏峪助理,一瞬间懵圈了。 军区这么大,让他开到哪里去? 「蠢货!」薄唇微动,嘲讽的话语像是粒粒冰雹,砸在了苏峪的头上,然而宁随风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关心苏峪的心情,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慕容以安身上,「那边,几个兵蛋子那边!」 苏峪遂既望过去,动作比思绪快了一步。 等世爵缓缓驶过去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难道宁少的媳妇儿在那群人当中? 苏峪一头雾水,顿时仿若当头棒喝,打得他头晕眼花。 再长的路终有尽头,黑色世爵缓缓停下,宁随风毫无犹豫推门下车。 不过,此时所有人都处在对峙当中,根本没注意到宁随风的到来。 霍云像只斗鸡一样急红了眼,口不择言,「谁知道你被破格提升为机密少校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霍云是个糙老爷们,嗓子本就粗狂,这会儿一急躁,声音不由得更大了。 于是,这些侮辱性的字眼儿一个不差的落尽了宁随风耳中。 居然有人侮辱他宁随风的未来妻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步伐不由加大加快,宁随风仿佛来自地狱的黑暗修罗。 倏然,一记铁拳携着劲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霍云的嘴上。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没有一丝水分,霍云登时就捂着嘴巴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哀嚎一声,「啊——」 他捂着嘴巴,一松手,一颗牙齿就落在了掌心,与此同时他吐出一口血水。 一拳就打落了一颗牙齿,足以看出宁随风用了多大的力气。 宁随风挡在慕容以安身前,高大颀长的身躯如同泰山一样伟岸,充满了安全感。 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霍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视线略显不屑的从几人身上游离而过,他的薄唇紧抿,眼眸黑漆宛若深海漩涡。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居然也有人敢出言不逊? 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好承受他的怒火的准备! 众人似是被这个突如而来就动手的男人惊呆了,一时呆呆愣愣的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大概是宁随风的气场太强大,凌厉的视线太骇人,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第119章 揍人 第119章 揍人 作者: 「你你是谁?」有人颤抖着询问,犹似惊弓之鸟一般,却强撑着,「军区重地,闲杂人免进,你是怎么进来的?」 宁随风一身高级订制西装,怎么看都是一副商场精英的派头,与军区里的生命之色格格不入。 此时,宁随风犹如杀神一般,他眸如暗渊冰川,漆黑幽深不可窥测。 「军区重地?」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在这军区重地里,身为军人,你们就是如此欺负弱小的吗?军人的面子都给你们丢光了!」 方脸战士不服,硬着头皮呛声,「是这女人不地道我们看不过去才说的!」 慕容以安凉凉回口,「我怎么不地道了?就因为姓慕容,跟你们的慕容以微小姐名字相似,就不地道了吗?如果可以,你们真的以为我愿意叫这个名字?身体髮肤受之父母,奈何名字是爹妈给的,我没有权利更改罢了!」 宁随风霸道的揽着慕容以安的肩膀,不屑冷嗤一声,「一群兵蛋子罢了,再说废话,打一顿就好了!」 反正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挨过打,也打过别人。 军区里的生存之道,他深有体会。 拳头才是硬道理! 这时,霍云从捂着嘴巴从地上爬起来,他指着两人粗声低吼,「军区里行兇,还有没有王法了?」 随后他恶狠狠地怒视着慕容以安,那模样好似恨不得一口咬死她,「那天你欺负慕容以微小姐,全军区的人都有目共睹,你还想否认?真不知长官们为什么邀请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来这里?」 「恶毒?」慕容以安似笑非笑,「对,全世界的女人都是恶毒的心机婊,只有你的慕容以微是女神!既然你送我恶毒的称号,如果不坐实了,简直就是愧对了这两个字!」 微微左右摆了摆头,慕容以安活动了筋骨。 似是猜出了她想做什么,宁随风侧目看她,表情微微柔和,「安安,这种粗活没必要自己动手。」 话语一顿,宁随风眼角余光向后一瞥,声音顿冷,「苏峪!」 苏峪身体一僵,面露无奈之色。 他就知道,好事从来轮不到他,各种揍人的力气活,才轮到他。 苏峪万千感慨之余,宁随风回眸瞪他,「耳朵聋了?没听到?」 苏峪,「」 他就是耽误了一秒钟,居然又被嫌弃了。 瘪了瘪嘴,苏峪不情不愿的上前。 霍云几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苏峪咧嘴一笑,像个恶魔一样步步逼近,「当然是揍人了!」 任何人在潜意识里对危险都会有一种敏锐的感触,谁也不例外。 苏峪虽然身着一身剪裁得宜的精英西装,可没人怀疑,他拥有强悍的武力值。 此等情景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兵蛋子们有些怂了。 他们下意识的聚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后退。 苏峪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戏码,所以他并不急着动手。 看着对方面色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突然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苏峪默默的想,大概是跟着宁少时间长了,宁少的变态他也学了三分。 第120章 来看看你 第120章 来看看你 作者: 在一旁观看的小墨有些不耐了,他微拧着淡烟色的眉头,话语不耐却是优雅无比,「是个男人就赶紧动手,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苏峪,「」 得!做苦力还没嫌弃了,天底下就没有他这么可怜的人! 黑脸捲袖子,苏峪直接挥动拳头。 一时间,混乱无比,哀嚎声不绝于耳,灰烬尘埃飞扬。 霍云几人虽然也接受训练,可他们毕竟是炊事班的,训练程度肯定不如普通战士。 而苏峪又是特战部队里出来的精英,就是再多两倍的人,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三分钟后,苏峪停了下来。 他拍了拍略微褶皱的衣服,微扬着下巴,俨然一只斗胜的攻击。 微风一吹,尘土散去。 霍云几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惨状各异。 鼻青脸肿的,牙齿脱落的,抱着腿哀嚎的,捂着肚子打滚的 反正,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看到这一幕,慕容以安非但没有丝毫不忍,反而话语讥讽。 「被人当枪使,就是这样的下场!」 慕容以微註定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她的枪呢! 也许有一天不小心走火了,死在自己的枪口下也说不定。 岑冷地勾勾唇角,慕容以安的眸底冰霜漫溯。 「还有,在说一个人或者做一件事之前,最好调查清楚再开口,不然丢脸的只会是自己!」慕容以安话语清冽,宛若山泉涓涓细流,「你们捧在心头的慕容以微女神,事实上只是慕容振华的养女,而你们最不屑的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之所以不说,只是不屑于借着这个噱头罢了!」 听到这话,霍云几人都懵圈了,震惊得他们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忽略了。 宁随风温柔得看着慕容以安,眸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的安安啊,还是这么善良。 一抹浅浅的笑意爬上脸庞,慕容以安再次「善意」的提醒霍云几人,「顺便提醒你们一下,关于我的身份,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当然,你们心目中的女神慕容以微,更是不希望!如果我从不知名的人口中听到了关于我的身份的话,我一定把所有的帐都算到各位头上!言尽于此,请大家好自为之。」 音落,慕容以安携着宁随风离开。 霍云几人还处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 任由他们绞尽脑汁都没想到,令他们嗤之以鼻的慕容以安,竟是慕容参谋长的亲生女儿,而慕容以微才是养女。 夕阳卷着阴翳弥散,黄昏之光似是笼着薄纱,朦朦胧胧的,一如某些事情般,扑朔迷离。 停车场有些偏僻,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并没人看到。 直到几人走出好远,慕容以安才开口询问,「你怎么来了?」 眸底的柔光如星光坠落,宁随风话语温和,「来看看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入耳,慕容以安小脸一红,「有什么好看的!」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宁随风说起情话来毫不怯场。 慕容以安,「」 苏峪和小墨相互对视一眼,一脸无奈。 这样的场景,他们两个人就是两只大大的电灯泡。 第121章 不是幼稚,是情趣 第121章 不是幼稚,是情趣 作者: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四人离开后,霍云等人这才相互搀扶着,如同落败的士兵一样爬起来。 方脸战士粗着嗓子嚷嚷,「班长,我们该怎么办啊?」 慕容以安可是慕容参谋长的亲生女儿啊,要是她到慕容参谋长那里告状,他们肯定免不了一次记过惩罚。 霍云吐了一口血水,捂着肿成猪头的脸,兇狠十足,「她说是慕容参谋长的亲生女儿就是了?我还说我爹是宁副司令呢?胡说八道谁不会?」 「可」方脸战士还有些犹豫,「那万一是真的呢?」 「哪来的那么多万一?」霍云一脸不屑,他瞪着几人,出口训斥,「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慕容以微小姐对我们多么好吗?被一个不知怎么上位的女人一挑拨,你们就要背叛慕容以微小姐?」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都低下了头。 的确,慕容以微小姐的确对他们很好。 当初他们刚刚入伍,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吃不消,还是慕容以微小姐恰好来军区,报告了慕容参谋长,他们这才稍作休息了一翻,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可能就会因为过度训练而休克了。 这样的恩情,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 可,慕容以安 霍云一脸兇狠,「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能是什么好鸟?哪里能跟慕容以微小姐比?还有刚才那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他们还没离开,赶紧去找人,把他们送到审讯室!」 方脸战士还有点犹豫,他站着没动。 倒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战士义愤填膺的开口,「我去找人!」 说完,他直接跑着离开了。 霍云也没有多停留,带着其余几人顺着慕容以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另一边。 宁随风强势的牵着慕容以安走路,小墨和苏峪不想当惹人生厌的电灯泡,就干脆上车了。 黑色的世爵缓缓跟在两人身后,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斜晖脉脉,显得十分宁静安详。 「宁十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慕容以安翻了个小白眼,有些无奈的开口。 有车不坐,非要走路,脑子有坑吗? 「安安,这不叫幼稚,而是情趣。」宁随风勾唇一笑,深瞳如星夜,牵动了潋滟风华。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的心思早就百转千回了。 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宣告主权的好机会,他如何能放过? 那些觊觎他未来妻子的小鬼,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慕容以安是他宁随风,谁都别想肖想! 出了停车场,宁随风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一路上,无数次视线的洗礼,让慕容以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敢打赌,一个小时之内,全军区的人估计都知道了。 一抹羞赧爬上面颊,容颜比海棠花娇艷。 又是两个结伴而过的小战士,他们看到慕容以安,纷纷敬军礼,「慕容长官好!」 随后还赠送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 慕容以安,「」 她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了。 「松手!」有些恼羞成怒了,慕容以安冷着脸呵斥。 宁随风吹了一声口哨,仿若未闻。 只不过,他握着慕容以安的手越发用力了。 松手? 直到他生命的尽头都不可能! 第122章 你算哪根葱? 第122章 你算哪根葱? 作者: 人生如戏。 有时候,生活这一场人生大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让人措手不及。 宁随风牵着慕容以安在军区里招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已人尽皆知。 而且,霍云还让人通知了审讯组的人,一时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冲着两人奔赴而来。 显而易见,当事人并不知道。 或者说,他们可能早已预料到了,但没放在心上。 当两人快要走到军区出口的时候,被一群人围堵了,这才相互对视一眼,面露无奈。 慕容以安小声抱怨,「让你招摇,现在好了,走不了了!」 宁随风却是不甚在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最好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才好呢! 「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审讯组组长冷声质问。 慕容以安回头,眸底似是笼着一层薄薄的暮霭,她的话语沁凉如水,「黄昏时刻,飞鸟都知道归家,我当然也要回家了。」 她的语调很轻松,颇有几分玩笑的味道。 审讯组长脚步逼近,「慕容长官想回家,自然没人会反对,但是在回家之前,您需要把一些问题交代清楚。」 「请问,我需要交代什么?」慕容以安勾唇浅笑,她行得正,坐得直,自认为没有任何问题。 审讯组长的视线越过慕容以安,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宁随风身上。 当他从别的部队调来时,宁随风已经毅然离开了,所以对昔日的特种兵王,他只是如雷贯耳,对面却不曾相识。 更何况,此时宁随风穿着一身黑色的精英西装,俊朗尊贵的气场尽显无余。 他把慕容以安拉到身后,188公分的身高如同伟岸的高山,充满了磅礴的力量。 他直直盯着审讯组长,神色冷厉,然,他的话语更冷。 「有些问题是该交代清楚!」 顿了一秒钟,宁随风厉声询问,「慕容以安少校是军区特聘的军事信息顾问,直接受命于宁副司令,请问你区区一个审讯组长,有什么权利来质问她?」 闻言,审讯组长脸色一黑。 他没想到,一个自己都身有嫌疑的人,居然敢厉声诘问他审讯组长? 大概是觉得在这么多军人面前受到了屈辱,审讯组长怒气涌动,声音不由提高,说话也难听了起来,「你算哪根葱?军区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得上你一个平头百姓来置喙了?自己的悄声潜入军区的罪名还没交代,还有心思帮别人撇清责任?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白天和黑夜为什么会交替出现!」 「你——」苏峪怒,眼底冷意乍泄,顿时就要上前,却被宁随风拦了下来。 苏峪不解,「宁少」 宁随风淡淡一扫,「等一下!」 苏峪只好退到后面,怒视着那一群人,眼底燃烧着熊熊火焰。 他在为宁随风抱不平! 宁少带领特种兵在边境丛林穿梭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接受思想教育呢! 区区一个少尉,居然敢如此侮辱他们的特种兵王! 再说了,宁少虽然弃军从商了,但他的军衔和职位还保留着,对长官不敬,在军队里,那可是大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23章 要是吓到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第123章 要是吓到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作者: 宁随风眼神如锋刃,他望着审讯组长,话语冷漠,「要审查还是审讯,请快一点!」 耽误了安安吃饭,他能赔的起吗? 审讯组长被宁随风狂妄的话语气得不轻,额角的青筋跳得欢快。 「带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对着身后的手下爆喝一声。 随后,就有两个左臂上佩戴红色「审讯」袖章的战士上前,他们作势就要去押解宁随风。 「滚开!」慕容以安挡在宁随风面前,「你们有什么资格越级审讯?」 她的视线太过犀利,一双黑眸如月夜秋湖般泛着冷润的光泽,可其中迸出的冷厉,却让那两人望而却步。 他们似是没想到,一个年仅26岁的女人,居然有如此骇人的气场。 慕容以安的维护,让宁随风的心里犹如春光暖阳普照一般。 他的安安,还是在乎他的啊! 一双魔瞳仿如星河般璀璨,宁随风神色柔和,他抬手摸摸慕容以安的下巴,嗓音清冽,「安安,别担心。」 下一瞬,他再次望向审讯组的人,剎那间柔和被冷冽所取代。 「少尉,我的意思是请你在这里审查,而不是随你到审讯室!」 审讯组长面色难看,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如果强制带人去审讯组,他根本没有把握。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宁随风和苏峪的身手,是他们所有人所不及的。 然而,不把人带走,他的面子上又过不去。 一时间,双方就僵持了起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似乎连空气中都染上了几分焦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几个老兵都闻声过来了。 「少尉,鲁迅先生说过,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浪费别人的时间更是等于慢性自杀。宁叔叔的时间从来都是按分钟计算的,他一分钟创造多少价值,是你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小墨话语淡然,「所以,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你阻碍了国家经济发展,这样的罪名你承认吗?」 闻言,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阻碍国家经济发展,这样的大罪名,他们可承受不起。 霍云粗着嗓子喊道,「胡说八道!不过一个小白脸而已,还阻碍国家经济发展,你蒙谁呢?」 额角滑下一道黑线,慕容眸底闪过一抹鄙夷。 看来这霍云被慕容以微洗脑得很彻底么! 既然她给了机会,有人还是冥顽不灵,那么就别怪她无情了。 「蒙谁?」慕容以安开口,语调嘲讽,「就算蒙,也是蒙人,绝对不会蒙你!」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有人嗤笑出声。 早就听闻慕容以安长官嘴毒,今日一听,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话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霍云不是人么! 偏偏话里话外一个脏字都不带,简直了! 绝! 「你——」霍云气得大喘气,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面孔,这会儿更是因为愤怒而狰狞起来。 「人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明明知道自己丑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慕容以安话语犀利,她揉揉小墨的脑袋,「要是吓到了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众人,「」 第124章 名字 第124章 名字 作者: 僵持不下之时,一辆军车缓缓驶过来。 是通讯营的车。 小墨眼尖,他第一个看到了。 「妈咪,齐营长来了。」他小声提醒慕容以安。 「来了正好!」慕容以安低语,正愁找不到人来打脸呢! 军绿色的路虎渐行渐近,彭伟拧着眉头,「营长,门被堵住了,出不去。」 顺势望去,齐营长面露不悦,「怎么回事?」 他今晚可是要去参加慕容以微的庆祝会的,万一被这些兵蛋子给耽误了怎么办? 「下去看看!」他厉声命令道。 「是!」彭伟连忙下车。 没一会儿,他返回,有些无奈的说道,「营长,有两个陌生人来军区找慕容以安长官,审讯组的人知道了,想把人带到审讯室,慕容长官不同意,双方僵持了。」 「谁来找以安了?」齐营长一边询问,一边从车上下来,疾步向着喧闹的人群走过来。 「是两个男人,不过没人认识。」彭伟解释道。 「过去看看!」 彭伟拨开人群,让齐营长能够顺利通行。 而此时,审讯组长也妥协了。 他黑着脸质问,「名字!」 慕容以安言笑晏晏,「这里这么多人,你问谁呢?」 被这么一呛声,审讯组长面色更黑了。 他上前一步,直接盯着宁随风,「名字!」 眸底一抹厉色一闪而过,宁随风嗓音骤冷,「宁随风。」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更有人微不可见的缩了缩脖子。 宁随风? 他们没听错吧? 虽然未曾见过真人,可宁随风的大名,他们始终如雷贯耳。 这个尊贵霸气,天下无双的男人,真的是昔日的特种兵王宁随风吗? 这个想法一出,众人顿时变了脸色。 恭敬、敬畏、甚至有丝丝恐惧。 然而,审讯组长却是丝毫未曾察觉。 乍一听到宁随风的名字,他只当自己被耍了。 宁随风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早在五年前就离开了部队,昔日的特种兵王,怎么可能是眼前之人? 「我再问你一遍,名字!」审讯组长不由得提高嗓音。 「宁随风!」眸底寒霜遍布,一抹不耐随着暗光流转。 「混蛋!」审讯组长恼羞成怒,快速出手,想要抓着宁随风的衣领。 然,就在他还没触碰到宁随风的时候,宁随风神色一暗,他快速抬手,单手扣着审讯组长的手腕,微微一反手。 下一瞬,只听得「咔嚓」一声,手骨碎裂,审讯组长顿时惊唿,「啊——」 同时,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了下来。 宁随风抬脚踢在了审讯组长的腿弯处,「噗通」一声,审讯组长便跪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甚至连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幕,惊得好多人张大了嘴巴。 仅仅是一记小小的擒拿,便可以看出,此人身手不凡。 往往越是简单的招数,才越能体现一个人的身手。 在场的人都会格斗和擒拿,而宁随风所使出的,他们无论如何都达不到。 至少,在五年之内,他们做不到。 审讯组长用力挣扎着,宁随风钳制着他的右手,又是一用力,一阵剧痛顿时袭遍全身。 审讯组长面色越发苍白,鬓角的汗珠大如豆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25章 第125章 作者: 此时,原本嚣张昂扬的审讯组长,俨然一条狗一般,被死死得压制着抬不起头来。 现在别说是尊严了,面子里子早就不知所踪了。 审讯组的另外像个军人想把组长救出来,似是察觉到了他们的举动,苏峪快速出手。 砰砰砰! 仅仅几招,就把人打趴下了。 围观的顿时沁了一头冷汗,看向几人的眼神隐带恐惧。 就在这时,齐营长在彭伟的簇拥下拨开人群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嗓门十分粗犷,一嗓子就把神思游离的众人拉了回来。 见到齐营长,霍云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本着一张狰狞的包子脸义愤填膺的告状,「长官,慕容以安不经过上级同意擅自带着外人来军区,而且还不配合调查,任由外人打了审讯组长官!」 「以安,怎么回事?」齐营长这才转头看嚮慕容以安。 然而,不等慕容以安开口,他就对上了宁随风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 「随风!」一声诧异地惊唿脱口而出,齐营长询问,「你怎么来了?」 自从宁随风离开部队后,若非有重大的事情,他绝不会主动过来。 今天怎么来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个想法一出,下一瞬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若是真有重大事情,宁随风不会在这里跟一群兵蛋子计较。 眸底的探究毫不掩饰,齐营长看看宁随风又看看慕容以安,似是在无声的询问。 然,见到长官过来,有些人却自以为有了靠山,迫不及待地开口催促。 「长官,这两人私闯军区,说不定是什么人派来的,应该把他们送到审讯室隔离审查!」 「闭嘴!」齐营长黑着脸怒喝,「人都没搞清楚就胡乱抓人,你们审讯组是吃白饭的吗?」 霍云抢着开口,「可他的确是擅自闯入啊?」 「擅闯?」齐营长狠狠跺了跺脚,气得来迴转圈,「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是宁随风,军区请都请不来,会擅自闯入?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此话一出,抽气声频频响起。 「宁随风?」众人惊唿,「真的是宁少将?」 被压在地上的审讯组长更是睁大了眼睛,惊得连瞳孔都放大了,「你你真的是宁随风?」 那个特种兵王宁随风? 小墨优雅上前一步,话语清软,「宁叔叔早就说了,只是你们不相信而已!」 众人,「」 「随风,差不多就得了」齐营长拧着粗眉开口,「一群兵蛋子,给个教训就行了,别太计较!」 宁随风一脚踢开审讯组长,声音如同淬了一层寒冰,「滚!」 一瞬间,围观的众人如鸟兽散开。 霍云和审讯组长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 尤其是霍云,走出几米后,还扭头看了一眼,眼中尽是不甘,还带着几分恨意。 小墨恰好与他对视,看到这样的视线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霍云 怕是不能留了。 人都走光之后,齐营长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哈哈一笑,「随风,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第126章 安安,我陪你去 第126章 安安,我陪你去 作者: 敛去眸底的深沉暗靡,宁随风话语疏淡,「来接安安。」 「接以安去以微的庆祝宴吗?」齐营长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哈哈一笑,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 宁随风黑眉微拢,显然对别人的肆意猜测有些不满。 不过他也没有解释。 然而,齐营长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走到慕容以安面前,齐营长神色飞扬,话语却隐含责怪,「以安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慕容老傢伙是你父亲,怎么能不说呢?」 慕容以安笑容疏浅,有些飘渺,「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现在社会都讲求自由打拼,拼爹可不是潮流。」 玩笑性质的话语,却是隐含讥讽。 不过齐营长只当慕容以安在开玩笑,并没有多想。 他大笑附和道,「说得对!拼爹时代早就过去了,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宁随风揽着慕容以安的肩膀,沖齐俊彦微微颔首,「齐伯伯,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安安离开了。」 「好好!」齐营长连连应声,「去吧!迟到可不好,看到都煳涂了!」 「再见。」礼貌颔首,慕容以安毫不留恋地转身。 事实上,她早就想告辞离开了,只不过碍于颜面才忍着没有开口罢了。 慕容以微—— 她现在听到这四个字就觉得噁心。 小墨和苏峪两人也跟在慕容以安和宁随风身后离开。 走出好远,小墨才仰头看嚮慕容以安,清冽的眉宇间隐含担忧,「妈咪,你真的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慕容以安挑眉,人家千方百计的让她去,她为什么不去? 再说了,心虚的人又不是她,她为何又表现得像是罪恶难言的模样。 宁随风拢眉开口,话语低沉,「安安,你可以不去的。」 「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慕容以安看向他,眉梢轻挑,清眸犹如映湖的冷月。 宁随风薄唇轻抿,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的确无话可说。 给她一个理由? 他还真找不出一个理由阻止她。 同样都是慕容家的孩子,为何慕容以微可以而慕容以安就不行了? 而且慕容以微想尽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如此挑衅,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沉吟几许,宁随风眸色郑重,「安安,我陪你去!」 不管慕容以微想做什么,只有他陪在她身边,他才放心。 「怎么?担心我对你的未婚妻下手,所以去盯着我?」慕容以安似笑非笑,神色薄凉。 此言一出,宁随风瞬间停下了脚步。 而他一直揽着慕容以安的肩膀,慕容以安也被迫停了下来。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宁随风咬牙,他没有说话,直接俯身低头,狠狠地吻住了那樱红色的双唇。 似是没料到宁随风会突然这么做,慕容以安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蓦然睁大了眼睛,惊诧呆萌的模样让宁随风心头燎了一团火。 唇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他扣着慕容以安的腰肢,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的纠缠,让慕容以安的双颊宛若漫天的落霞般艷丽,她推搡着某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呜呜的抗议。 「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27章 重新来过一 第127章 重新来过一 作者: 瞥见这一幕,苏峪惊得张大了嘴巴,同时还不忘用手遮住小墨的眼睛。 他默默吐槽,这两人也太不矜持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接吻,就不怕教坏小孩子么? 小孩子小墨拉下小墨的手,看了那旁若无人相互接吻的男女一眼,话语淡定,「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苏峪,「」 小墨拉了苏峪一下,「害羞的叔叔,看他们应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们还是上车等着吧!」 苏峪再次,「」 被小墨拉着走了好几步,苏峪才回过神来。 有些欲哭无泪,为什么他认识的都不是正常人啊,就连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看到接吻的人都能面不改色淡然无比的评头论足,他一个25岁的大好青年却害羞得不得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这一吻,宁随风吻得很深沉,也很炽热,似是要把七年的思念全部倾泻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慕容以安还用力挣扎,到最后她也沉浸在这个吻中,身体软绵绵的,全靠宁随风的支撑才勉强站着。 许久,长长的一吻终于结束。 慕容以安微微张着小嘴,犹如浅滩上搁浅的游鱼,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唇瓣好似雨露浸润后的红玫瑰,娇艷欲滴,令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採撷。 宁随风眸色渐深,他又吻了下去。 不过,这一吻并没有深入,浅尝辄止就结束了。 额头相抵,彼此浅浅的唿吸萦绕在鼻间,暧昧的气息令两人情难自已。 只不过,宁随风更甚罢了。 「安安,我说过我跟慕容以微没有关系,要是下一次再提起她,我不介意用这样的方法堵你的嘴!」 慕容以安,「流氓!」 「我说过,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宁随风眉梢含笑,满是潋滟春情,「安安,你该感到荣幸。」 说话间,他忍不住轻啄了她的唇角。 慕容以安被绯色浸染的双颊越发红艷。 荣幸是吗? 她宁可不要。 只是她没想到,七年不见,宁随风竟是如此不要脸了。 「你不要脸!」撇嘴,不满地控诉。 「要脸追不到媳妇。」挑眉,深情道出事实般的一句话。 宁随风箍着慕容以安的腰肢越发靠近自己,他眸底满是深情,话语郑重,「安安,七年前的事情是我们都不想发生的悲剧,时间让我们分别了七年,可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七年呢?安安,我们重新来过,不好吗?」 「我」慕容以安眸色游离,她竟是不敢对上宁随风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 抬手遮住他的双眼,慕容以安微微闭眼,她挣扎着开口,「可是,宁随风我我过不了那一关,我只要想起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噁心。噁心你,也噁心我自己」 闻言,宁随风只觉得有一把刀,硬生生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顿时鲜血淋漓,痛得不能自已。 别说慕容以安难以接受,就连他自己,想到慕容以安失望的神情,也痛彻心扉。 可他的安安,看似坚强,事实上却是脆弱无比,遇到事情她会缩在自己的壳里,筑成一道墙,她躲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踏足。 如果他不主动,他们只能在繁华的尘世里渐行渐远。 第127章 重新来过一 第127章 重新来过一 作者: 瞥见这一幕,苏峪惊得张大了嘴巴,同时还不忘用手遮住小墨的眼睛。 他默默吐槽,这两人也太不矜持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接吻,就不怕教坏小孩子么? 小孩子小墨拉下小墨的手,看了那旁若无人相互接吻的男女一眼,话语淡定,「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苏峪,「」 小墨拉了苏峪一下,「害羞的叔叔,看他们应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们还是上车等着吧!」 苏峪再次,「」 被小墨拉着走了好几步,苏峪才回过神来。 有些欲哭无泪,为什么他认识的都不是正常人啊,就连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看到接吻的人都能面不改色淡然无比的评头论足,他一个25岁的大好青年却害羞得不得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这一吻,宁随风吻得很深沉,也很炽热,似是要把七年的思念全部倾泻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慕容以安还用力挣扎,到最后她也沉浸在这个吻中,身体软绵绵的,全靠宁随风的支撑才勉强站着。 许久,长长的一吻终于结束。 慕容以安微微张着小嘴,犹如浅滩上搁浅的游鱼,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唇瓣好似雨露浸润后的红玫瑰,娇艷欲滴,令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採撷。 宁随风眸色渐深,他又吻了下去。 不过,这一吻并没有深入,浅尝辄止就结束了。 额头相抵,彼此浅浅的唿吸萦绕在鼻间,暧昧的气息令两人情难自已。 只不过,宁随风更甚罢了。 「安安,我说过我跟慕容以微没有关系,要是下一次再提起她,我不介意用这样的方法堵你的嘴!」 慕容以安,「流氓!」 「我说过,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宁随风眉梢含笑,满是潋滟春情,「安安,你该感到荣幸。」 说话间,他忍不住轻啄了她的唇角。 慕容以安被绯色浸染的双颊越发红艷。 荣幸是吗? 她宁可不要。 只是她没想到,七年不见,宁随风竟是如此不要脸了。 「你不要脸!」撇嘴,不满地控诉。 「要脸追不到媳妇。」挑眉,深情道出事实般的一句话。 宁随风箍着慕容以安的腰肢越发靠近自己,他眸底满是深情,话语郑重,「安安,七年前的事情是我们都不想发生的悲剧,时间让我们分别了七年,可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七年呢?安安,我们重新来过,不好吗?」 「我」慕容以安眸色游离,她竟是不敢对上宁随风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 抬手遮住他的双眼,慕容以安微微闭眼,她挣扎着开口,「可是,宁随风我我过不了那一关,我只要想起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噁心。噁心你,也噁心我自己」 闻言,宁随风只觉得有一把刀,硬生生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顿时鲜血淋漓,痛得不能自已。 别说慕容以安难以接受,就连他自己,想到慕容以安失望的神情,也痛彻心扉。 可他的安安,看似坚强,事实上却是脆弱无比,遇到事情她会缩在自己的壳里,筑成一道墙,她躲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踏足。 如果他不主动,他们只能在繁华的尘世里渐行渐远。 第128章 重新来过二 第128章 重新来过二 作者: 「安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宁随风捧着慕容以安的小脸,四目相对,幽深的眸底宛若月夜的清泉,无限深情在汩汩流淌。 「安安,七年前你能不堪过,而我也**过,既然我们都早已染了尘世的骯脏污浊,又有什么理由相互嫌弃呢?既然我们都脏了,为什么不脏得彻底?」宁随风话语温柔却强势,「安安,我们在一起,省得再去污染祸害别人不好吗?」 「可是」慕容以安有些犹豫,她摇了摇头,痛苦不堪的神色浮在面颊上,「宁十三,我无法忘记」 无法忘记自己赤身**与一个陌生人做了骯脏的事,无法忘记亲眼看着他跟慕容以微赤身**相拥而眠,无法忘记众人言辞指点和谩骂 这一切,就像是蔓草一样在她的心头疯长,早已是荒草凄凄了。 「安安,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它有最好的疗伤药,我们一起忘记好吗?」宁随风随神色柔和,对待慕容以安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安安,尘世里两个不堪的男女相互拥抱取暖,在相濡以沫中经歷岁月的洗礼,我们一起把过往的骯脏和不堪忘记,不好吗?」 停顿一下,宁随风的声音里饱含憧憬,「那不是很浪漫吗?」 慕容以安沉默着,她的视线有些涣散,思绪飘飞,似是在思索着宁随风的话。 不动声色的收紧双臂,宁随风微微嘆息一声,此刻他恨不得把慕容以安揉碎,就像是春天的晚风,融着夕阳,一起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即便是千万年之后,他们也永不分离。 「宁十三」慕容以安讷讷开口,声音飘渺犹似流风回雪,「你别逼我」 仿佛星空璀璨的鎏金魔瞳霎时失了神采,宁随风只觉得心头一凉。 然而,下一秒,随着春风迴荡的声音入耳。 那声音虽然很小很轻,可宁随风却听得清楚。 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给我点时间好吗?」 惊喜突如而至,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顿露狂喜。 他抱紧了慕容以安,生怕这只是他的幻觉,「安安,你再说一遍!」 如果是幻觉,他宁愿多停留一会儿。 仅是一句模稜两可的话,竟让这个举手投足如王的尊贵男人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心头泛起阵阵酸涩,慕容以安根本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安安,再说一遍好吗?」宁随风抱着她,轻声询问,那声音里竟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慕容以安只觉得眼眶发酸,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自从七年前离开,她就再也没流过一滴泪。 难道是眼泪吗? 不,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宁随风满是期盼的眼神,终是让慕容以安如磐石的心动摇了几分。 那眼神太过真诚,又隐含卑微。 卑微—— 这个词在脑海里一浮现,就让慕容以安身躯一震。 天之骄子宁随风,在慕容以安居然有了卑微。 终是不忍心,慕容以安红唇翕动,话语如天籁,「十三,给我一点克服心理障碍的时间好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28章 重新来过二 第128章 重新来过二 作者: 「安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宁随风捧着慕容以安的小脸,四目相对,幽深的眸底宛若月夜的清泉,无限深情在汩汩流淌。 「安安,七年前你能不堪过,而我也**过,既然我们都早已染了尘世的骯脏污浊,又有什么理由相互嫌弃呢?既然我们都脏了,为什么不脏得彻底?」宁随风话语温柔却强势,「安安,我们在一起,省得再去污染祸害别人不好吗?」 「可是」慕容以安有些犹豫,她摇了摇头,痛苦不堪的神色浮在面颊上,「宁十三,我无法忘记」 无法忘记自己赤身**与一个陌生人做了骯脏的事,无法忘记亲眼看着他跟慕容以微赤身**相拥而眠,无法忘记众人言辞指点和谩骂 这一切,就像是蔓草一样在她的心头疯长,早已是荒草凄凄了。 「安安,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它有最好的疗伤药,我们一起忘记好吗?」宁随风随神色柔和,对待慕容以安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安安,尘世里两个不堪的男女相互拥抱取暖,在相濡以沫中经歷岁月的洗礼,我们一起把过往的骯脏和不堪忘记,不好吗?」 停顿一下,宁随风的声音里饱含憧憬,「那不是很浪漫吗?」 慕容以安沉默着,她的视线有些涣散,思绪飘飞,似是在思索着宁随风的话。 不动声色的收紧双臂,宁随风微微嘆息一声,此刻他恨不得把慕容以安揉碎,就像是春天的晚风,融着夕阳,一起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即便是千万年之后,他们也永不分离。 「宁十三」慕容以安讷讷开口,声音飘渺犹似流风回雪,「你别逼我」 仿佛星空璀璨的鎏金魔瞳霎时失了神采,宁随风只觉得心头一凉。 然而,下一秒,随着春风迴荡的声音入耳。 那声音虽然很小很轻,可宁随风却听得清楚。 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给我点时间好吗?」 惊喜突如而至,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顿露狂喜。 他抱紧了慕容以安,生怕这只是他的幻觉,「安安,你再说一遍!」 如果是幻觉,他宁愿多停留一会儿。 仅是一句模稜两可的话,竟让这个举手投足如王的尊贵男人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心头泛起阵阵酸涩,慕容以安根本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安安,再说一遍好吗?」宁随风抱着她,轻声询问,那声音里竟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慕容以安只觉得眼眶发酸,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自从七年前离开,她就再也没流过一滴泪。 难道是眼泪吗? 不,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宁随风满是期盼的眼神,终是让慕容以安如磐石的心动摇了几分。 那眼神太过真诚,又隐含卑微。 卑微—— 这个词在脑海里一浮现,就让慕容以安身躯一震。 天之骄子宁随风,在慕容以安居然有了卑微。 终是不忍心,慕容以安红唇翕动,话语如天籁,「十三,给我一点克服心理障碍的时间好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29章 他爱她 第129章 他爱她 作者: 狂喜犹如烟花在心头盛放,宁随风激动得声音都喑哑了,「好!」 怎么可能不好? 只要她肯给他机会,别说是一点时间,就是一辈子都没问题。 倏然,宁随风收紧了双臂,抱着慕容以安转圈。 「安安,太好了!太好了!」 此时,他竟是激动得连大脑都一片空白,除了「太好了」三个字,根本想不到任何语言能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转了好几圈,慕容以安轻捶宁随风的肩膀,「放我下来!头晕!」 激动也不至于这样吧! 闻言,宁随风连忙停了下来。 眉宇间隐含担忧,他低声询问,「安安,没事吧?」 摇了摇头,慕容以安有些哭笑不得,「只要你不再转圈就没事了。」 宁随风咧嘴一笑,有些傻里傻气的,「安安,我太高兴了。」 这恐怕是七年来他最开心得一件事了,就是当年被授予少将军衔都没能让他如此激动。 俊美无俦的面容带着些许孩子的傻气映入瞳孔,慕容以安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也是啊,当年的事明明他也是受害者,为何她要因为慕容以微,而把他也恨上呢? 抬手捧着宁随风的脸,慕容以安轻声呢喃,「十三,对不起。」 「安安,你没对不起我。」听到慕容以安道歉,宁随风的心海里酸涩不已,「安安,你没错,所以不用说对不起。安安,我爱你。」 突如而来的告白,让慕容以安有几分错愕。 他爱她。 是啊,如果不是爱她,他又如何坚持漫长的岁月,浮华尘世里踽踽独行,一个人经受着巨大的压力,只为等她归来。 幸好她回来了。 慕容以安不敢想像,如果她没有回来,他会如何。 望着宁随风深情缱绻的黑眸,慕容以安轻问,「十三,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会接受慕容以微吗?」 「不会!」声音斩钉截铁。 这一生一世,他只要慕容以安,他的妻子只能是慕容以安! 他是月夜里独行的孤狼,孤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宁随风也不例外。 如果伴侣不在,他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将就。 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沁出,慕容以安把头埋进宁随风的肩窝里,喃喃自语,「十三,对不起」 她如何做,才能配得上他的深情啊! 夕阳拉长了一对俪人的影子,散漫的橘黄色阳光里,柔和的碎星阳光斑驳着,那一幕就像是画家精心描摹的油画,满是深情和爱意。 * 就在苏峪和小墨等得不耐之际,宁随风和慕容以安十指紧扣走了过来。 若仔细看去,男人犹如神祇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喜色,尤其是那双漆黑似夜空的深眸里,蕴藏了万千星辰璀璨星光,女人面带娇羞,眉似柳叶,面若桃李春风,潋滟的春情由内而发。 看着两人走近,苏峪托着下巴,不解的拧眉,「小傢伙,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小墨头也不抬继续摆弄自己的平板电脑随口说道,「一男一女,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气场自然会发生变化了。」 第130章 安安,余生请多指教 第130章 安安,余生请多指教 作者: 苏峪斜睨小墨,有些狐疑,「小傢伙,你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而已,如何看出两人是因为爱情而导致气场发生变化的?」 不会是随口乱说的吧? 小墨抬头,眉眼精緻,举止优雅,不过他的话语可就没有他的人这么柔和了。 「见得多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哪像你啊,天天在男人堆里打滚,恐怕女人都不愿意靠近你吧!」 苏峪,「」 小傢伙,咱能别这么犀利好吗? 看破不说破,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啊! 再说了,他愿意这样吗?还不都是因为顶头上司天天压榨他,让他连出去约会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社会女人都喜欢浪漫,他连时间都没有,哪里来得浪漫啊! 这么一想,尤其是再看到自己家boss那张春情潋滟的俊脸,苏峪越发哀怨了。 等回去,他一定打报告给自己争取一个假期! 瞥见苏峪的神色变化,似是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小墨优雅微笑,毫不留情的给苏峪泼冷水,「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让自己更想而不得,心理落差更大罢了。」 「我」 苏峪眼神森森,「咱能不泼人冷水不?」 「我不觉得这话是泼冷水,而是善意的提醒罢了。」 苏峪,「」 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说话间,宁随风牵着慕容以安走了过来。看到两人紧扣的食指,小墨眼底飘过一抹欣慰,宁叔叔终是把他妈咪收服了。 「宁叔叔,恭喜。」 「谢谢。」宁随风含笑揉了揉小墨柔软的头髮,话语温柔,「好孩子是不会作电灯泡的,所以你该到副驾驶上去。」 小墨,「」 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他话语鄙视,「宁先生,过河拆桥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难保这次拆了,下次你还会从此经过。」 「不会!」宁随风十分自信,「同样的路,我决不会走两次。」 尤其是布满崎岖坎坷的荆棘之路。 闻言,小墨无法反驳了。 喟嘆一声,他仿佛老态龙钟般看遍浮华尘世的老人一样感慨万千,「都说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反过来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亲妈有了男人,儿子就成多余的了,这会儿眼睁睁的看着亲儿子被驱逐都一言不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盪气迴肠,催人泪下啊! 慕容以安给脸,一巴掌拍在了小墨的后脑勺上,语调凉凉,「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想想你千方百计把你亲妈往外卖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委屈了。」 小墨,「」 得!这么说他没法反驳。 谁让这都是事实呢! 跨着小脸直接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位上,小墨认命的自己拉过安全带繫上。 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亲密无间,不时撒狗粮的男女,他的心里啊,既难过又欣慰。 难过的是,亲妈有了后爸忘了亲儿子。 欣慰的是,他的妈咪所受的苦楚,终于有人来一同分担了。 宁随风拥着慕容以安入怀,他轻吻她的唇角,低声呢喃,「安安,余生请多指教。」 第131章 我看了心里高兴 第131章 我看了心里高兴 作者: 帝国酒店。 十三楼宴会厅。 金色的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悬于其上,释放着无边的璀璨光华。光洁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与金鳞相映,泛着金灿灿的光泽。 每一处设计都恰好好处,每一个装饰都透着不容言说的品味。 元代的青花瓷花瓶、唐代的唐三彩、清代的珐瑯彩 可容纳千人的巨大宴会厅里,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在这奢华的宴会厅里往来穿梭的人,无论男女皆身着高级定制礼服,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就连唇角勾勒出的微笑都是恰到好处。 慕容以微一袭鹅黄色的el高定晚礼服裹身,勾勒出了完美的身材。 素浅淡雅的妆容,高高盘起的长髮衬得恰到好处,此时的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一般被众星拱月的围绕着。 她跟在慕容振华身边,完美的微笑让她得体大方。 有人持请柬到来与慕容振华寒暄,三两句话便把话题扯到慕容以微身上,赞美之词好似不要钱似的溢口而出。 穆清端着酒杯站在灯光阑珊处,看着那光泽闪闪的父女,不禁嘲讽低语,「踩着别人的鲜血在镁光灯下笑靥如花,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至于睡不睡得着就不是你所关心的事了。」倏然,一声低沉略带调侃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穆清下意识扭头循声而望。 灯火斑驳,那人在光影明灭处,穆清看不清他的容颜,只不过声音却是无比熟悉。 微微眯起眼睛,她不屑冷哼,「人在做天在看,她终是会有报应的!」 「就算有报应也与你无关,你管这么多干嘛?」那人踩着地面靠近,沉重的脚步声宛若踩在了穆清心头一般。 「切!」穆清冷嗤一声,「慕容以微是你什么人啊,用得着言辞之间尽是维护吗?再说了,就算她与我无关,但看到贱人下场难看,我看了心里高兴,不行吗?」 「行!没人说不行!」那人从善如流,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但他的话却充满了恶意,「穆小姐是看到了慕容以微而想到了自己吗?」 脚步渐近,那人的容颜终于在灯火与月色的交织处显山露水。 标志的板寸短髮,浓密的剑眉,深邃的眼眸,刚毅的面容,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人是一个美男子。 当然,来人穆清也认识。 那人便是白泽。 「是你?」明明是疑问的话语,但语调无疑是肯定的,「白泽!」 白泽挑了挑眉,「明明是毫无亲缘的养女,却把亲生女儿踩在脚底;明明是养女却是侵占了亲生女儿的光环,莫不是穆清小姐看到慕容以微和慕容以安,就想到了自己和穆雅?」 彻底冷了眉眼,穆清眸底寒冰遍布,「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不对,慕容以微不是慕容伯父的亲女儿,可穆雅却是穆天启的亲女儿,这一点穆清和慕容以安还是不同的。」白泽答非所问,说出的话却是犹如一颗颗钢针无情的扎进穆清的心头。 眼底寸寸成冰,穆清声音顿寒,「白泽,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2章 你还活着简直是上帝不开眼 第132章 你还活着简直是上帝不开眼 作者: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白泽走近穆清,嘴角噙一抹邪肆的笑,他比穆清高出很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能想到,军门世家的慕容以安,商界贵胄的穆清,身世竟是如此相似啊!」 闻言,穆清冷冷勾唇,「如果白大队长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些,那么我已经知道了,您可以离开了。」 「急什么,还有好戏没看呢!」白泽对穆清的提议不甚贊同,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慕容以安怎么打脸慕容以微的,好戏还没看到怎么能轻易离开了。 再说了,万一慕容以安被慕容以微压迫了,他还可以英雄救美不是? 「无聊!」送上一个白眼,穆清冷嗤一声。 穆清的不屑丝毫没有影响白泽的兴趣,一反常态白泽絮叨不已,听得穆清眉头紧蹙。 实在有些不耐了,穆清用眼角余光睨他,「白大队长,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这么话痨么?」 「那又如何?」 穆清话语讥讽,「若是这样,你还活着简直就是上帝不开眼!」 如此话痨的人就该把嘴巴缝起来。 白泽似笑非笑,「伶牙俐齿对你没有好处!」 「那是我的事,不劳白大队长费心了。」穆清此刻连说话的**都没有了。 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跟个娘们似的,忒烦人了! 要是白泽知道穆清此刻把他形容成一个娘们,肯定会黑脸。 很遗憾,他并没有读心术。 似是没有看出穆清的不耐,白泽依旧说得起劲,「据我所知,穆雅和慕容以微的关系不错,今天的场合穆雅肯定会来,慕容家两姐妹和穆家两姐妹,身世极为相似的四个人,看来今天的戏很好看啊」 穆清,「」 真想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穆清轻抿了一口酒,她权当一只二哈在身边狂吠找存在感了。 * 晚上八点整。 明月皎皎,星河璀璨,熠熠生辉。 宁随风亲自驾车,黑色世爵停在了帝国酒店门口,不过他并没急着下车,而是侧目看向副驾驶上的人。 「安安,别担心,一切有我。」 慕容以安轻笑出声,「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慕容以微。」 积郁了七年的新仇旧恨,该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就算一时无法算清楚,收取点利息也是好的。 「妈咪,宝贝会帮助你的!」小墨适时给自己刷存在感。 自从宁先生把他妈咪拿下之后,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他就成了一个多余的可怜的孩子。 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残存,他早就抱着妈咪的腿高唱「小白菜两三岁了」。 听到小墨的话,宁随风难得赏了他一个眼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小儿不宜,你还是留在车里吧!」 「why?」小墨不满了,「我妈咪要做的事,亲儿子肯定要全力支持,怎么能自己躲在安乐窝里让妈咪一个人承受疏风骤雨呢!」 「因为你还小!」宁随风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毛还没长齐。」 小墨+慕容以安,「」 如此堂而皇之的开车真的好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3章 姐姐,你来了 第133章 姐姐,你来了 作者: 「都闭嘴!」慕容以安冷声呵斥,「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要是坏了老子的计划,都悠着点!」 「妈咪放心,宝贝一定不会拖后腿的!」小墨瞬间表忠心。 宁随风也不甘示弱,「安安,我也不会。」 慕容以安并没有接口,她对着后视镜理了理齐肩的短髮,灿若星河的双眸流露出点点银霜,犹似冰凌花盛开。 慕容以安不急着下车,宁随风和小墨也没有催促她。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询问,「我让你查王光强查得怎么样了?」 「查到了。」宁随风从储物格里取出手机,找到了苏峪发给他的邮件,随后把手机递给慕容以安,「王光强就是一个老流氓,安安,你查她干什么?」 「当然是有用处了!」慕容以安快速浏览信息,随口回答道。 这七年来,慕容以微的私人帐户可是给王光强汇了不少款,七年累计起来,足足有五百多万了。 如果王光强跟慕容以微没有关系,那么慕容以微凭什么给王光强这么多钱? 做慈善吗? 17岁就手染鲜血的人,她可不信慕容以微会有如此好心。 看了资料后,慕容以安唇畔的笑容如花绽放,「今晚请我请你们看一场好戏!」 慕容以微,你不是最喜众星拱月么,那么我就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跌落到尘埃里。 看到慕容以安这样的笑容,小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晚他要为慕容以微默哀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便宜外公会不会被气出心脏病? * 慕容以安出现在宴会厅时,慕容振华正带着慕容以微游走在众人之间,慕容以微宛若一只花蝴蝶一般,长袖善舞,谈笑间令人神魂颠倒。 哒哒哒! 高跟鞋撞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容以安神色清冷倨傲,她昂首挺胸,迈着飒爽的步子,径直到了慕容振华和慕容以微面前。 「慕容小姐,我是不是该对你道一声恭喜?」清冷的话语,无端透出几分嘲讽。 原本言笑晏晏相互攀谈的众人,顿时停止了交谈,全都望了过来。 他们似是谁都没有料到,居然会有一个女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主人面前,而且还语带讥讽。 似是会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按捺着躁动的心,众人默不作声地看戏。 只是眼底的那些幸灾乐祸,泄露了他们的情绪。 尴尬一闪而过,慕容以微不动声色的挽着慕容振华的胳膊,似是在无声的宣誓主权,「姐姐,你来了。」 「我来了?」轻笑一声,慕容以安微微眯眼,「如果不是你『诚心』邀请,我怎么回来?」 「姐姐,我们都喜欢舞蹈,而且妈妈也希望我们能站在国际舞蹈比赛的舞台上,今天这次宴会,说明我们又朝着目标前进了一步,难道你不高兴吗?」慕容以微微微歪着头,略显天真的看着慕容以微。 果然,提起叶清慧,慕容以安的情绪就崩不住了。 她虽然没有崩溃,却也失了些许理智,「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我妈!」 「姐姐,我我只是好心」慕容以微泫然欲泣。 「好心?」慕容以安不屑冷嗤,「慕容以微,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的良心不安吗?」 「姐姐,我」 「哦!不对,我说错了,你的良心早就被你自己吃了。」慕容以安毫不留情的讥讽。 对于慕容以安的咄咄逼人,慕容振华冷面呵斥,「慕容以安,注意分寸,别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不觉得!」比起当年慕容以微做的,她还觉得自己太心慈手软了呢! 第134章 安安,你来了二 第134章 安安,你来了二 作者: 远远的看着慕容以安高高勾起的岑冷的饱含嘲讽的唇角,小墨忍不住向她走过去,「我们去帮妈咪!」 然而,他的步伐还未迈出,就被宁随风提着衣领拉了回去。 「不急,安安自己能应付。」 对慕容以安,宁先生有着迷之自信。 经歷过风雪侵袭的格桑花,又岂是温室里的花朵可比拟的? 小墨眼底担忧如墨浓郁,「可慕容以微有帮手,我妈咪只有一个人!」 仰头看向宁随风,小墨的眼底隐含责怪。 难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时候是捧在手心里的宝,得到之后就是可随意丢弃的草? 似是读懂了小墨的眼底流露的情绪,宁随风抬手揉揉他的短髮以示安慰。 他望着在灯火璀璨中犹如寒梅般傲雪独立,风华风姿绰约的女子,语调淡淡,「如果这个时候过去,的确能让慕容以微丢失面子,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同样是对她的一种提醒。打草能预防被毒蛇咬到,却也同样会惊了毒蛇,而此时再想抓到蛇,那可就是难于上青天了。」 简单的话语,寥寥数字,却让小墨豁然开朗。 是啊! 如果此时他上前怒怼慕容以微,的确很解气,可同样会让慕容以微有所察觉,那么今晚原本她会做的事情,就会有所收敛甚至可能是取消。 如此,那他们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 想通了这一点,小墨勾勾宁随风的手指,虚心承认,「宁叔叔,您说得对,是我激进了。」 他只想着不让妈咪受欺负,只想着逞一时之快,却忘了考虑后果,的确是大忌。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啊! 宁随风轻笑,「没事,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小墨,的确有让慕容以安骄傲的资本。 薄凉的视线似是笼着一层轻柔的月光,穿过夜色低迷,落在了那抹绰约的丽人倩影上,宁随风淡漠的神色染了几分柔和。 「你保护了你妈咪六年,已经很了不起了,以后的六十年,就让我来保护她。」 话语虽然没有称唿,可小墨知道,宁随风在对他说。 无论宁随风看不看得到,小墨重重的点了点头,「愿岁月无殇,愿她幸福安康。」 美好的祝愿,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好最诚挚的浓浓爱意。 妈咪,即使岁月变迁,沧海换桑田,我小墨,会永远在你身后,是你永远的依靠。 安安,愿时光清浅,许你晴天;盼岁月静好,细数流年。余生中有你我,无论狂风还是骤雨,只待他朝,尘世与你执手。 * 大约八点半,慕容以微在云菲菲和穆雅的簇拥下,宛若皇室公主一般徐徐上台。 云菲菲口齿伶俐,她拿着麦克风充当司仪,亲昵的揽着慕容以微的肩膀,她的语调幽默调皮,「众所周知,慕容小姐在民族之魂舞蹈比赛上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那一支惊鸿舞,简直是飘若天仙了,过了这么多天微微那曼妙的舞姿依旧在我的脑海里循环回放,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有机会再欣赏一次微微的惊鸿舞,就算这辈子不看舞蹈表演也无遗憾了,不知大家想不想再看一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5章 那样太便宜她了 第135章 那样太便宜她了 作者: 「想!」各种附和声从四面八方传出,甚至有人生怕不够喧闹,还吹起了口哨。 说到底还是处于社会上层的人举办的宴会,即便是吹口哨,也只是彩衣娱亲罢了,根本不带任何一丝轻佻不雅的性质。 慕容以微面露娇羞之色,行如弱柳扶风,她掩唇轻笑,嗓音娇柔,「那以微就献丑了。」 「能看微微跳舞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能说是献丑呢!」穆雅用肩膀蹭了慕容以微一下,随后扬声询问,「大家说是吧?」 「是!是!慕容以微小姐天人之姿,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拟的!」 恭维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慕容以微眸色晶亮,虽然面含羞怯,却是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就连最初慕容以安出现带来的心塞,都被这众星拱月般的恭维驱散了。 云菲菲和穆雅两人自告奋勇,帮慕容以微圈划了一个临时的舞台,趁着慕容以微到后台换衣服的间隙,两人迅速调试音响。 其实,说是调试,不过是吩咐乐师罢了。 如此盛大的宴会,怎么能连乐师都没有呢! 没一会儿,慕容以微穿着一袭火红的轻纱长裙款款而至,裙摆曳地,灯光明灭间摇曳生姿。 「wow——」有人起闹吹起口哨。 「天仙下凡了!」 各种声音响彻耳际,阴影处,慕容以安岑冷的勾起唇角。 小墨眉头微皱,清软的嗓音里掺了些许寒凉,「妈咪,就这么让她大出风头?」 若是不让慕容以微连面子带里子颜面尽失,他叶言墨这个名字就白叫了。 慕容以安神色不变,冷哼一声,「有那么便宜的事吗?」 她慕容以安蛰伏七年而归,如果那么轻易就放过慕容以微,她这七年的心酸苦楚也就白受了。 如果这样,怕是她连碧落黄泉都没颜面去了。 那时她都没脸去见叶清慧。 听着母子两人的话,宁随风面露无奈之色,而眼底的宠溺丝毫不曾掩饰。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慕容以安的小心思比恆河沙数还要多,他就在她背后默默支持着,只要她要,他就帮她。 如今,又是当年的情形,他只觉得无比心酸。 不过幸好,七年后,他还有机会能让当年的场景再现。 七年的时间虽然很长很长,幸好还不晚。 敛去心头的异样,宁随风含笑询问,「安安,你想怎么做?直接把王光强和慕容以微的关系公之于众吗?」 「不!那样太便宜她了!」一抹凌厉的冷光从眼角一闪而过,慕容以安声音清冷,「一刀就把脑袋砍下来,哪有凌迟处死来得痛快?让她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被剥落,这种感觉多爽!」 小墨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他妈咪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 不过,用变态的法子对待变态的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闻言,宁随风也煞有其事的点头,「也是,直接把在天堂的人一脚踩进地狱太便宜她了,让她多体会一下自由落体的感觉,那样还过瘾。」 小墨,「」 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妈咪变态,未来的爹地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墨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有点暗无天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6章 我赔你一个 第136章 我赔你一个 作者: 「带电脑了吗?」慕容以安用脚踢了踢小墨,低头询问。 「带了。」从小背包里取出特制的迷你电脑,小墨把它递给慕容以安,「妈咪,这可是我的专用电脑,悠着点用啊!」 这可是他的专用电脑,要是坏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慕容以安嗤笑一声,「连你都是我的,何况一个破电脑呢!」 小墨,「」 这话他无法反驳。 不过,即便无法反驳,小墨还是弱弱的为自己找藉口,「妈咪,钱也是你的,要是电脑坏了,还不是你掏钱买。」 慕容以安,「」 听闻母子两人的对话,宁随风哭笑不得。 他揉揉小墨的脑袋,话语柔和,「没事,如果用坏了,我赔你一个。」 小墨双眼顿如繁星闪亮,「真的?」 据他所知,宁先生可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大人物,绝对不差钱! 「真的!」宁随风含笑点头。 「我要一台配置顶级的电脑,cpu和晶片绝对要独一无二!」趁火打劫,小墨用得无比熟练。 「可以。不过」话说三分,宁随风突然顿住,幽邃的眸底精光闪闪,宛若一只腹黑狐狸般狡猾。 「不过什么?」小墨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以后再说。」宁随风话语一转,温柔的看着慕容以安。 小墨瘪瘪嘴,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 是他错了,不该把奸诈的商人想得太过善良。 此时,宴会厅里璀璨的灯光顿落,斑驳的光影打在慕容以微身上,透着几分朦胧之美。 原本喧闹的厅堂寂静无比,甚至有人摒住唿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中央的慕容以微。 轻柔的音乐如溪水般缓缓流淌,清清凌凌,沁入心脾。 水袖轻扬,云舞影绣。 而此时,慕容以安也按下回车键,「搞定!」 小墨凑过去,「妈咪,你不会还用上次那一招吧?」 「那一招怎么了?」慕容以安不甚在意的挑挑眉,「有用就行,懒得再浪费脑细胞了。」 再说,凭着她的技术,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追踪到她,所以她简直用得有恃无恐。 这时,宁随风的手机也「滴滴」响了两声。 是苏峪发来的简讯。 划开屏幕,只有两个字,「搞定!」 登录邮箱,找到苏峪发来的视频,宁随风直接转发给了慕容以安。 「安安,有段视频,你看一下,发你七年前的邮箱了。」宁随风开口。 一抹异样在眼底一闪而过,慕容以安迅速登录自己的邮箱。 下载视频,点开。 视频赫然是慕容以微私底下跟民族之魂舞蹈比赛的相关人员私下交易的画面。 不过,这一次并非那次在佛仙水云间被慕容以安几人撞见的那一次,而是另外一次。 而画面里的人也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只不过这些人对大部分人来说是陌生的,可对舞蹈界的人来说,那可是些无比熟悉的面容。 「呵——我当慕容以微能有多大的实力在舞蹈界展露头角呢,原来是些见不得人的权色交易啊!」 宁随风也眸色暗沉,脸色也很不好看。 虽说他以前也从未关注过慕容以微,可他的确没想到,慕容以微在私底下居然做过这样的事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7章 就像一只花孔雀 第137章 就像一只花孔雀 作者: 手指成八字托着下巴,小墨若有所思的说道,「妈咪,如果把视频当众放出来,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慕容以安冷笑,「无论有多少人相信,反正以后慕容以微是绝对没可能登上国际舞蹈比赛的舞台了。」 果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慕容以微肯定想不到,她见不得人的交易,居然会被慕容以安拿到。 灯光斑斓闪烁,慕容以微云舞影袖,飘然欲仙。 慕容以安把电脑塞给小墨,随口叮嘱道,「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自己玩去,不过要记着在合适的时候放出这段视频。」 「那妈咪你呢?」小墨抱着电脑询问。 「舞蹈跳得如此唯美,当然是捧场去了!」慕容以安话语清冷。 小墨嘴角抽了抽,无语至极。 捧场? 应该是砸场吧! 浮华尘世,恐怕只有他妈咪能把坏事而当成好事而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吧! 慕容以安挽着宁随风缓缓走向那众星拱月的一处,月白色的裙摆摇曳着,仿佛月下的竹影一般婆娑生姿。 一舞还未结束,稀稀落落的掌声打乱了优雅飘逸的节奏。 啪!啪!啪! 掌声顿落,音乐仿佛有灵魂一般骤停。 宴会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循声而望,只见灯火明灭处,一男一女仿佛神仙眷侣般携手而来。 男人一身黑色的亚曼尼高级手工西装,堪比国际模特的身材挺拔俊秀宛若修竹。 女人一袭月白色的及地长裙,银丝飘忽与月色辉映,仿若月下一湾清浅的湖光山色。 音乐停下,慕容以微被迫停止舞蹈。 「唔跳得真好,就像」慕容以安眨眨眼,似是在绞尽脑汁搜刮脑海里的形容词,「嗯,就像一只花孔雀!」 在神话传说里,孔雀是十分尊贵的象徵,可经过数千年的演化,再加上汉语的博大精深,到了今天,这个词已经意义难辨了。 花孔雀 实则是明褒暗贬。 果然。 「扑哧——」有人get到了慕容以安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菲菲和穆雅从人群里挤出来,宛若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慕容以微面前,「慕容以安,你又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觉得舞蹈跳得很好,情不自禁地感慨一番罢了。难道云小姐以为我想做什么?」慕容以安语调讶然,她转头询问宁随风,「十三,难道赞美也是一种人神共愤的事吗?」 「不是,你的赞美很贴切,是她们不会欣赏而已。」宁随风眸色温柔,一双幽眸如夜邃静。 「宁随风,你是微微的未婚妻,怎么能跟慕容以安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搞在一起呢?」云菲菲气极,顿时口不择言。 此话一出,宁随风周身气势顿凛,犹似寒冬寂雪飘飞,瞬间冰封千里。 「贱女人说谁?」他的神色冷漠,声音更冷。 居然敢骂他的安安是贱女人,简直找死! 他宁随风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触及了他的底线,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照打不误。 很明显,慕容以安就是他的底线。 第138章 我可以离开的 第138章 我可以离开的 作者: 「贱女人当然是——」后面的话还未骂出口,穆雅连忙拉住了云菲菲。 而此时云菲菲也转过弯来了,小脸凶色顿露,一派狰狞。 比起云菲菲的失态,穆雅倒是冷静了许多。 她对宁随风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开口,「宁少,您是微微的未婚妻,却在她的庆功宴上高调带着慕容以安出现,你这样做,到底置微微于何地?」 慕容以微眼眶通红,眸中含着点点粉泪,娇羞极妍之色不免令人柔肠百转。 「随风」她红唇微启,音似飘雪,未语泪先流。 眸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厌恶,宁随风刚想开口,慕容以安便暗中扯了他的衣袖一下,嫌恶的话语到了唇边再次落下。 一抹轻扬的笑高高悬起,慕容以安宛若冰雪女神般清冷淡漠,「穆雅小姐,十三为什么会带着慕容以安高调出现,你该问慕容以微,相信她会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慕容以微千方百计的让慕容以安出现,她慕容以安又怎会出席这样犬马声色的宴会? 听了慕容以安的话,云菲菲疾言嘲讽,「是你嫉妒微微功成名就,所以才千方百计来找存在感吧?」 「我嫉妒她?」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慕容以安红唇勾起,冰雪顿融,「我慕容以安年仅26岁被破格提升为机密少校,曾担任多国的信息顾问,就连和f国的总统都亲自接见过我,如此殊荣,恐怕连你的父亲都没有吧?所以,慕容以安嫉妒慕容以微,这一说从何而来?」 云菲菲哑口无言,只得那一双眼睛狠狠怒视慕容以安。 一语激起千层,慕容以安的话在众人心头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个如冰雪般清冷淡漠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怪不得宁少抛下自己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而陪着她呢! 本着看戏心态的众人看嚮慕容以安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宁随风站在慕容以安身边,宛若守护神一般。 「云菲菲,或许别人不清楚我跟慕容以微的关系,你可是一清二楚,怎么我这个慕容家的正牌女儿,还比不过一个冒牌货吗?」 话语饱含讥讽,一语就让慕容以微变了脸色。 「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拂了长辈的好意才举办了庆功宴,要是你不高兴,我我可以离开的」 以退为进,果真是一步好棋。 不过,她慕容以安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 慕容以微你不是想以退为进么,那我就让你进退维谷。 笑容绽放,慕容以安话语清浅,「好啊,我保证没人拦你。」 众人,「」 慕容以微梨花带雨的小脸微微僵了一下,她没想到,慕容以安竟然会让她直接离开。 「姐姐,我这就走」 她面色苍白,泪痕斑斑,恰似弱柳扶风的身体摇摇欲坠,楚楚可怜。 慕容以安挽着宁随风,冷冷地看着慕容以微,唇角的笑容越发讥诮。 「微微,这是慕容伯伯特意为你举办的庆功宴,你可是今晚的主角,你怎么能走?该走的是慕容以安!」云菲菲拉着慕容以微,咬牙切齿的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9章 我承认过吗? 第139章 我承认过吗? 作者: 「菲菲,你别这么说,姐姐会不高兴的。」慕容以微面色愧疚之色,连忙制止云菲菲,同时娇软的视线从宁随风身上划过,隐含埋怨之色。 宁随风微微侧眸看着慕容以安,根本没注意到慕容以微的控诉。 见宁随风直接无视了慕容以微,云菲菲终于忍不住了,咆哮出声,「宁少,微微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却带着慕容以安高调出席,你这样做到底置微微于何地?」 「置她于何地?」宁随风缓缓勾唇,薄凉的眼神似嘲似讽,他本想看在两家是世交的面子上并不想做得太过,既然有人给脸不要脸,那么他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了。 「未婚妻?」宁随风语调低沉暗哑,「我承认过吗?」 听闻这话,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从七年前他们就以为慕容以微已是准宁少夫人,可今天宁少居然说自己从未承认过?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风,我知道你喜欢姐姐,可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宁随风的话仿佛一记霹雳无情的打在了慕容以微的心头,她眸底含泪,瞳孔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话语一般。 「慕容小姐,请问我怎么对你了?」宁随风反问,语调饱含讥讽,「我们举办过订婚典礼还是召开过记者会,还是我宁随风亲口承认过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七年来,我没有追究你的擅作主张,已经是看在宁家和慕容两家的面子上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承认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吗?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啊!」 字字句句像是冰雹一样,重重砸在了慕容以微的心头。 她神色落寞,摇头否认,「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哪样?」慕容以安嗤笑一声,「难道还想着七年前的一夜露水情缘?慕容以微,现在社会玩419的人多了去了,别告诉我你这么拿不起放不下。」 「慕容以安,你就是个贱女人!」云菲菲咆哮着,「你自己乱搞,生下了一个父亲不详的贱种,你以为微微跟你也一样?」 一个贱字,让宁随风周身顿寒,强大的气场铺陈开来,偌大的宴会厅仿佛如坠冰窖一般。 七年前的意外是每个人心里深埋的伤痛,云菲菲居然高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 宁随风顿时就想把她丢出去。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慕容以安连忙拉住了他。 她冷冷直视云菲菲,「我是贱人,难道慕容以微就不是吗?同是跟人睡了一夜,慕容以安是贱女人,慕容以微就是女神了?」 一句反问,让云菲菲哑口无言,却又不服气的冲着慕容以安张牙舞爪,露出狰狞的兇狠之色。 穆雅上前一步,「可微微是被人算计的。」 「哈哈——」慕容以安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笑得直不起腰。 如果不是宁随风拥着她,怕是她要躺在地上打滚了。 慕容以微是被人算计的? 这可是七年来她听到的最好笑得一个笑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0章 像以安的 第140章 像以安的 作者: 她抬手指着慕容以微,「她是被人算计的?哈哈——」 慕容以安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抽风一般,宁随风始终小心的揽着她,生怕她摔在地上。 他微微摇头,眸色沉静柔和,话语温柔,「安安,别笑了,小心一会儿肚子疼。」 此时的温言细雨与刚才的疾言厉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让慕容以微难堪到了尘埃里。 大概是慕容以安的笑太有魔性了,不仅惊动了穆清和白泽,就连慕容振华和齐俊彦几人也闻声而来。 齐俊彦皱着眉头不悦道,「谁这么没素质,居然在这样的场合疯笑?」 熟悉的声音让慕容振华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千万别试他想的那样啊! 然,宁安国一句话戳破了他的祈盼,「我怎么听着这笑声像是以安的。」 以前慕容以安没少干些蠢事,笑得直不起腰的时候也不少,所以对慕容以安的声音,宁安国还是很熟悉的。 「以安?」齐俊彦惊唿,「开玩笑吧?」 以安和以微可是姐妹,就算两人关系再不好,再不济以安也不该来以微的庆功宴上闹腾吧? 齐俊彦想的是不该,可事实上,在慕容以安心里,有些事情只有她会不会做,而不是该不该。 宁安国神色莫测,「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京城x军区最有权势的三个人疾步向那充满魔性的笑声源头走去。 白泽和穆清也从阑珊的灯火处到灯火通明的大厅,看到慕容振华三人,穆清一拍手,随即扶额,「坏了,安安要倒霉了。」 「倒霉的人是慕容以微吧,怎么可能是慕容以安?」白泽不甚贊同。 穆清白他一眼,「白痴!这七年来,慕容参谋长可是一直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慕容以微那边的,要是这次他看到安安在慕容以微的庆功宴上捣乱,你觉得慕容参谋长会帮谁?」 不等白泽回答,穆清嘲冷一笑,「还不是会帮慕容以微,可怜的安安又要饱受委屈了。」 嘴角抽了抽,白泽无语。 好像的确是这样。 看了看,穆清说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帮安安一把呢!」 音落,直接无视白泽,径直追着慕容振华三人走过去。 白泽没有制止,也跟了过去。 听到慕容以安魔性的笑声后,小墨也按捺不住了,他快速在电脑上设计好,悄无声息的钻进了人群。 他不能让妈咪一人承受所有的苦楚,即使他只有六岁,他也要帮妈咪遮风挡雨。 即便他的肩膀还瘦弱,但总有一天,他能帮妈咪遮挡所有的风雨。 拨开人群,慕容振华三人看到的就是慕容以安笑得眼泪肆流,前仰后合,慕容以微惨白着脸,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 「怎么回事?」慕容振华敛了心神,沉声询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慕容以安。 与其说是他在询问众人,倒不如说是在质问慕容以安。 毕竟,只要大脑还在运转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切这一幕的始作俑者,是那个正在疯笑不止的慕容以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1章 简直错得离谱 第141章 简直错得离谱 作者: 「安安,不要笑了,再笑你该肚子疼了。」宁随风强硬的抱着慕容以安,让她站直了身体,抬手抹去慕容以安因为疯笑而沁出挂在眼角的泪滴,眼神清澈如月,温柔如许。 在宁随风的安抚下,慕容以安终于止住了笑声,可脸上的笑意始终都不曾退却,甚至越来越深邃。 然而,她虽然在笑,可没人会否认,她的笑仿佛被一层薄冰裹着,朦胧迷茫,而且没有温度,很冷很冷。 「慕容以安,你又在折腾什么?」慕容振华黑着脸质问。 他的老脸,都被这个女儿丢尽了。 七年前或许两人都有错,可七年后的今天,现在呢? 慕容振华的质问,让慕容以安的心冰冷无比。 她暗自低嘲,果真是不该期盼太多。 勾起红唇,慕容以安笑容恣意,「没什么,就是慕容以微小姐说了一个笑话,我这个人笑点低,一时停不下来了而已。」 「姐姐」慕容以微委屈低唿,柔弱婉转的梨花带雨的面容,落在慕容振华眼底,却是无声的控诉。 「慕容以安!」慕容振华厉喝,「你能不能成熟点?」 「成熟?」唇角的恣意的笑寸寸冰封,慕容以安靠在宁随风身上,与慕容振华对视,「我成不成熟与你慕容参谋长有关吗?还是说,因为我也姓慕容,所以您觉得有辱你慕容家的颜面?」 夹枪带棒的话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慕容振华爆喝,「慕容以安!」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慕容以安,慕容参谋长不用一遍遍的提醒。」慕容以安嘲讽道,「说实话,要不是这个名字是我妈妈取的,你以为我还会保留到现在?」 提到叶清慧,慕容振华暴怒中染上了些许狠厉。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要不是你,你妈当年也不会死!」 「呵——」慕容以安轻飘飘嗤了一声,「慕容振华,三千世界芸芸众生,佛祖到底走了多大的神,才创造了一个如此愚蠢的你」 「你——」嘲讽的话语让慕容振华颜面挂不住了,他下意识抬手朝慕容以安打去。 一瞬间,慕容以微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很快就敛下了。 看吧慕容以安,你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註定是一个loser。 然而,意料中的声音没有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半空中扣住了慕容振华的手腕。 「慕容伯伯,安安不是你能打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慕容以安,即便是她的父亲,也不可以。 慕容振华下意识的扬手,让慕容以安心似刀割。 她面色淡然如许,可她的心里早已血泪狂涌。 看,慕容以安,这就是你的父亲,你一直期盼着会信你一分的父亲,今天你终于可以死心了。 狠狠闭了闭眼,慕容以安睁开,眸底波光盪着凉意,「慕容参谋长,有你这么一个父亲,简直是老天没眼!七年前是你说没有我这个女儿,不再承认我,可在我的心里,还一直觉得您只是爱之深责之切,我想只要我找到当年的真相,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们父女会重归于好,可今天我发现自己错了,简直错得离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2章 断绝关系 第142章 断绝关系 作者: 慕容以安的话让慕容振华的心慌乱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同指间沙一样缓缓流逝,他想用力握住,却是越握住就越飘洒。 「安安,我」 慕容以安摇摇头,清眸含笑,「不,您等我说完。七年前是您与我断绝关系,可在我的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奢求。但就在今天,就在刚才,那一丝奢求也烟消云散了。慕容参谋长,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大家做一个见证,七年前是您不要我了,那么七年后是我慕容以安不要您了。从此,天高水远,岁月流长,慕容以安只是慕容以安,与慕容振华参谋长再无任何瓜葛。」 「安安,我」慕容振华眼底一片死寂,他想挽回,他想告诉女儿,刚才只是他一时愤怒,他不想跟她断绝关系,可他知道,就是那愤怒冲破理智的瞬间,他跟女儿之间的裂痕,再也无法修復了。 是他伤了女儿的心,是他彻底把女儿推了出去。 寂静。 一丝声音都没有。 就连数百人的唿吸声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不少。 他们没想到,不过是参加一次普通的宴会,居然能看到堪比狗血电视剧的一幕。 而且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军门世家慕容家。 在众人无尽的唏嘘中,慕容以安接着说道,「慕容参谋长,我慕容以安虽然从小混蛋,但我从来不说谎,当年我说过的话,到现在也不会改,您现在不相信无所谓,但我会拿出铁证,希望那个时候,您还能如此信誓旦旦的指着我的鼻子说,是我慕容以安害死了我妈!」 视线若有若无的从慕容以微身上扫过,慕容以安莞尔一笑,「农夫与蛇的故事相信慕容参谋长应该不陌生,那么慕容以安就祝您好运了,希望慕容参谋长不会成为那个可怜的农夫。」 「姐姐,你你什么意思?」慕容以微含泪询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没什么意识,善意的提醒罢了。」慕容以安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还是说,慕容小姐想对号入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以微摇头,楚楚可怜,「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用如此诋毁我啊」 「既然知道我妈咪不喜欢你就不要一遍遍重复!」小墨从人群里出来,他站在慕容以安身边,精緻的面容犹如水墨林溪,可那眉心微蹙的一痕,却镌刻满了冰冷的痕迹,「真虚伪!」 这个渣女到现在还死不悔改,还妄图想诋毁他妈咪! 「小孩子别出太多风头。」见小墨抢了自己的英雄护美的事,宁先生不开心了。 「是你没用!」小墨鄙视道。 宁先生那叫一个憋屈啊! 要不是慕容以安多次不让他动,他早就分分钟把那些碍眼的人丢到屠宰场去了,哪里轮得到一个六岁的熊孩子来抢风头啊。 「都闭嘴!」慕容以安微微冷了脸,都这个时候了,这俩傢伙居然还来捣乱。 宁先生+小墨,「」 好吧!女王发话了,他们还是闭嘴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3章 该你上场了 第143章 该你上场了 作者: 本是一场好好的庆功宴,最后竟是乌烟瘴气,连带着七年前发生的被尘封的事情都重新提了出来。 慕容以安傲然独立,仿若秋月孤高,她的唇角浅噙一笑,淡漠疏离,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当初自己行事隐秘就只有天知地知而无人知晓,除非所有的当事人都沉于忘川彼岸,不然只要是狐狸,它的尾巴总会露出来。慕容小姐,你说是吧?」 淡淡的反问,讥诮的语调,明明没有特意点出那人是谁,可众人却是心知肚明。 慕容以安话语里暗自讽刺的人就是慕容以微。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凭空诬陷我!」慕容以安的话令慕容以微愤慨不已,她苍白的面容因为愠怒而染了点点桃红之色,慕容以微攥着拳头质问, 「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何必千方百计的让我出现在你的庆功宴呢?」慕容以安语调薄凉,「凭着我的尖酸刻薄,难道你就没想过会出现现在这一幕吗?」 冷眸巡视一周,慕容以安浅笑,「你们知道吗?慕容以微小姐为了让我羞辱她,不仅让慕容参谋长亲自找白泽,让白泽说服我出席宴会,如此自取其辱的人,说实话,我慕容以安活到26岁,还从未见过,今天果真是大开眼界了。」 明明是控诉的话语,却被慕容以安用幽默诙谐的语调说了出来。 闻言,众人发出阵阵低沉的笑。 似是讥诮嘲讽,又似是单纯的笑。 此时慕容以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没想到,慕容以安竟然当众与慕容振华断绝了父女关系,不管不顾的与慕容家撕破了脸皮。 虽然当初她的确是这么设计的,可结果却没达到她的期许。 她想让慕容以安颜面尽失,可现在,颜面尽失的人,好像是她慕容以微。 唇角的浅笑始终未曾淡下,慕容以安看向齐俊彦,她眨了眨眼睛,语调调皮,「齐营长,听说慕容以微的庆功宴是您极力主张举办的?」 齐俊彦只觉得无比尴尬。 可事实的确是他极力主张,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宴会和这场闹剧。 「是。」老脸上有些挂不住,齐俊彦尴尬的点头。 慕容以安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您为什么极力主张举办庆功宴,是觉得慕容以微今天所得的成就实至名归吗?」 「难道不是吗?」齐俊彦有些不悦了,「以安,你跟以微两个丫头的恩怨,照理说我们这些老傢伙不该掺和进来,但以微的成就是她自己拼搏而来,即便是你也没资格否决她!」 「您真这么觉得?」慕容以安再次反问。 「是!」屡次被一个小辈质问,齐俊彦彻底黑了脸。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慕容以安后退一步,笑容微微收敛,「希望大家看了这段视频后,还能坚持己见不动摇!」 幽冷的视线轻蔑的从慕容以微脸上扫过,慕容以安踢了踢小墨,「儿子,该你上场了。」 「好的,妈咪!宝贝不会让你失望的!」小墨从善如流地回答。 慕容以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心顿时坠入了谷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4章 居然是慕容以微 第144章 居然是慕容以微 作者: 不,不会的。 那件事当时她做得很隐秘,也没有假借他人之手,而且是她凭藉了宁少未婚妻的身份才预定到的专供国际上的一些大人物使用的会所至尊vip包厢,那里的保密措施堪比国家安全部,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慕容以安不过是个机密少校而已,她根本没有权利调查会所的登记记录。 想到这里,慕容以微狂跳不止的心脏倏然淡定了下来。 她沖慕容以安微微一笑,柔肠百转,却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白痴! 慕容以安冷冷勾唇,死到临头了还犹不自知。 简直可笑! 然而慕容以微忘记了,慕容以安虽然没有权利调查国际会所,但宁随风却可以。 所以,就在今夜,註定了她的所有谋划都会毁于一旦。 * 众人齐齐看着熟练的操纵电脑的小墨,眸露诧异之色。 他们似是没想到,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竟是比黑客还要强大。 儿子如此,那么母亲又该如何呢? 他们突然不敢想像,慕容以安的电脑技术到底有多强悍了。 甚至有人已经在默默的思索自己有没有得罪过慕容以安,免得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就被慕容以安报復了。 毕竟在当今信息社会,黑客可是防不胜防的。 大约两分钟后,原本用作播放慕容以微曼妙舞姿的投影仪画面一闪,随即跳出了一段类似监控中截取的视频画面。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等视频画面渐渐清晰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居然是慕容以微!」 画面一帧帧播放,就连声音也十分清楚。 画面里慕容以微一改素日里的温婉雅致,虽然依旧巧笑嫣然,可那笑容里,满是高高在上,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前辈柔婉。 就连眉梢里都隐含着淡淡的不屑和冷傲。 原来人前的京城第一名媛淑女,在背后也有如此尖酸刻薄的嘴脸啊。 随后有人补充道,「居然是与民族之魂舞蹈比赛的主办方的暗中交易!」 此言一出,众人看嚮慕容以微的视线里饱含讥讽,甚至有人讥笑出声,「还第一名媛淑女,简直侮辱了这个称号!」 慕容以微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她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眼神犹如眼镜蛇兇狠的视线一般。 此时她恨不得把慕容以安拨皮拆骨。 然,此时慕容以微心中除了浓烈的恨意之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慕容以安分明不可能得到这段视频,然而事实却是她的确得到了。 而且在她慕容以微的庆功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播放了出来。 众人不屑的私语和讥诮的目光,让慕容以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以安! 都是你! 显然,慕容振华的面子也挂不住了,他冷着脸质问,「微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以权谋私,权色交易呗!」穆清掩唇轻笑,不屑的语调和轻蔑的话语,让慕容以微彻底失了颜面。 无视穆清的冷嘲热讽,慕容振华直勾勾地盯着慕容以微,眼底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 「慕容以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5章 随风,你真无情啊 第145章 随风,你真无情啊 作者: 「我我不知道」慕容以微虚虚摇头,柔弱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不知道?」穆清冷声讥讽,「难道世界上有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穆清话音顿下,小墨优雅补充,「难道是同卵双胞胎?」 两人一唱一和,让慕容以微的颜面跌落到了尘埃里。 「慕容参谋长,是不是觉得十分触目惊心?」慕容以安勾唇冷笑,「是不是想起了七年前我的模样?但若是七年前您多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慕容振华双手捂面,痛不欲生。 是啊,七年前要是他多问一句,要是他多听一句解释,就没有今天父女成仇的悲剧了。 「但是啊,时光不可倒流,镌刻在歷史长卷上的字迹,永远都不会消退的。」慕容以安的话语字字句句锥心入骨,「人啊,都会后悔,可很遗憾,世界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 「也许深入调查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宁随风淡淡补充道。 「不!那不是我!」一瞬间,慕容以微高声说道,「我从没做过这件事,我绝不承认!」 「慕容小姐想说是我在诬陷你?」慕容以安挑眉,语调清淡。 「姐姐,你是机密少校,在计算机方面,可以说能超过你的人全世界也寥寥无几,所以想合成一段视频是十分容易的,而且没有人能够鑑别真假!」慕容以微稍稍镇定后,她直视着慕容以安说道。 可内心究竟有多慌乱,只有她自己知道。 「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是吧!」慕容以安反问,「既然你不承认,我也不好硬按上罪名,毕竟我慕容以安不是慕容参谋长,不会在没有证据而且不听解释的情况下就给别人定罪,而且我也不是法官,更没有权利给人定罪。但是,慕容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慕容以微眼神略显闪躲,「可以。」 「王光强是谁?」 轰—— 一道雷霆在脑海里崩裂,慕容以微顿时仿佛雷噼。 她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白得甚至有些不正常。 「我我不认识他」因为紧张,慕容以微的声音略显颤抖,而且有些语无伦次。 「不认识吗?」慕容以安淡漠的视线微微流转,「但我却从别人的道听途说中得知,慕容小姐可是跟王光强很熟的。」 「我怎么可能跟一个流氓熟稔!」慕容以微反驳得太快,话语甚至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慕容以安眯起眼睛,「我都没说王光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地痞流氓?」 「我我猜的」此时,慕容以微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慕容以安乍一说出王光强,是她失态了。 一时没有思索,口不择言了。 「猜的?猜得挺准的!」慕容以安轻笑,「若是哪一天舞蹈界容不下慕容小姐了,卜算界估计能给慕容小姐一口饭吃。毕竟世界上没有人比慕容小姐会猜,或许凭藉一张嘴吃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话,绝对是饱含着**裸的嘲讽和讥诮。 听闻,众人窃笑不已。 众人的嘲笑讥讽,让慕容以微慌乱不已。 此时,她俨然已知晓,她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就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她如何能不恨? 然而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恨意,否则这辈子她註定永无翻身之日了。 慕容以微怎么也没想到,慕容以安能拿到这段隐秘的视频,查到王光强身上去。 然而,她不是上帝,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此时她面临的一切窘迫之境,只能自己想办法化解了。 从5岁进入慕容家,如今已经整整20年了,这20年里她做了多少谋划已经数不清了,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败。 大脑飞速旋转,慕容以微拼尽全力想着挽救的法子。 然,即便她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只好用一双盈盈水目,楚楚可怜的看看慕容振华,又看看宁随风,「爸,随风,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做过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慕容振华神色莫测,隐隐可窥见眼底笼罩的淡淡的失望。 「慕容以微,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全世界的人都与你为敌,你怎么这么大的脸面呢?」穆清嗤笑嘲讽。 「以微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穆雅义正言辞,「穆清,你没有亲眼所见,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在公共场合,慕容以微还会喊慕容以安一声姐姐,可穆雅,却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在穆家,被驱离的人,向来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穆清不得穆家家主的喜爱,即便她身上流着穆家的血,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穆雅从来不把穆清看在眼里。 「穆雅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随风含笑反问,温润如玉挺似修竹,可他即便含笑,却是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来。 「什么话?」穆雅不明所以,口气不怎么好,显然是为慕容以微抱不平了。 毕竟在她的心目中,慕容以微当了宁随风七年的未婚妻,如今却被宁随风一语否决,在她眼里,慕容以安就是插足宁随风和慕容以微之间的小三,而宁随风就是妥妥一渣男。 对穆雅的不好的口吻,宁随风并不甚在意,「画虎画皮难画骨,知难知面不知心。」 穆雅,「」 「随风,你」慕容以微泫然欲泣,哑着嗓子控诉,「随风,连你也这么想我!」 「不是我这么想,而事实的确如此!」宁随风话语陡然凌厉,「你打着宁家和我的幌子做了什么,我想你该心知肚明。曾经我看着爷爷的面子不予追究,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安安。」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对宁随风来说,慕容以安就是他的逆鳞。 得罪了他自己,如果心情好,他也许会放那人一马。 可若是得罪了慕容以安,那很抱歉,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 宁随风的话似是把慕容以微打击到了,她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穆雅和云菲菲及时扶住了。 「随风,你可真无情啊」一句愁肠千迴百转的话,道出了无尽的心酸。 宁随风残忍的勾了勾唇角,「不,你错了,我并不无情。」 只不过他的情不那么广博而已,他为数不多的真情,都给了慕容以安而已。 宁随风的一句话,让昔日里风光无限的京城第一名媛成了笑话。 宁少的未婚妻? 人家根本不承认。 控诉宁随风无情? 不,人家有情。 只过他的情,给的不是她而已。 七年的未婚妻又如何?七年的未婚妻比不过镌刻在心头的硃砂。 慕容以安和慕容以微,昔年慕容以微有多风光,这会儿就有多狼狈;慕容以安有多悽惨,此刻就有多风光。 「话已至此,慕容参谋长,有些事情希望你可以调查一下,免得再出现七年前那样的悲剧。」说完,慕容以安看向宁随风,「十三,走吧。」 「好。」对慕容以安,宁随风从来不会拒绝。 即便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 两人相携而去,男的俊美挺拔,女的风姿绰约,携手而去的背影,仿佛是画中仙一般。 望着两人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小墨连忙迈开腿追上去,「妈咪,等等宝贝!」 慕容以安顿住脚步,微微侧身,目露嫌弃,「小短腿!」 小墨眼神幽怨,「妈咪,你不能指望着我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宁叔叔一样的大长腿啊。」 慕容以安,「」 本是一场好好的宴会,仅仅是由三个人,就破坏殆尽了。 三个始作俑者挥挥手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宴会上余下的人,却是差点翻了天。 先前有多少人对慕容以微无限恭维,现在就有多么唾弃,不过他们依旧看在了慕容振华的面子上没有当众表现出来。 然而,眼底的鄙夷和不屑,足够让慕容以微崩溃了。 慕容以微捂着脸躲在角落里,内心的恨意铺天盖地。 慕容以安,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倒吗? 你做梦! 既然七年前我能把你赶出京城,七年后我一样让你无法立足! 慕容以安,我们走着瞧! 慕容以微窝在角落里,那狼狈的模样令不少人直接嗤笑出声,只有穆雅和云菲菲陪着她。 就连平日里对她万分相信的慕容振华,此刻也犹豫不决。 那一段不知真假的视频,彻底把慕容振华心底的怀疑拉了出来。 七年前出事后,他只顾着责备,没有调查,才逼得自己的女儿远走他乡,这一走就是七年。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无论是真是假,他总是要调查一翻的。 也许,凭着这段视频,可以查出些许当年的蛛丝马迹。 慕容以安当众与慕容振华断绝关系,除了让慕容振华痛惜不已之外,更是让他对七年前的事情充满了愧疚。 若是可以弥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盛宴散场,不过是晚上九点。 仅仅一个小时,一场军门闹剧就在京城的上流社会疯狂流传。 流言可畏,三人成虎。 不过是短短一个晚上,关于慕容以安和慕容以微的传言,就在京城流传开来,甚至压过了当红国际影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6章 被连累了而已 第146章 被连累了而已 作者: 当天凌晨,远在汉唐帝国与乌兹别克交界处的号称「探险者的坟墓」的塔克沙漠里徒步探索的叶修就从手机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叶修裹着大衣,唇角叼着一支烟雾裊裊的香菸,看到这则新文后,唇角微微扬起,斜眉入鬓,邪肆又雅痞。 「安安,时隔七年,你终究还是又回去了。」 话语里含了淡淡的怅然,似是有些不甚苟同。 又过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他喃喃低语,「回去也好,有些人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一弯惨澹的新月悬于夜空,漆黑幽邃,漠然的注视着这肃杀之地。 沙漠广袤无垠,无尽的沙砾犹如恆河沙数,与苍茫的夜色相融,透着些许荒寂。 三年前他在北冰洋的一处荒岛上意外遇到慕容以安母子,转眼间三年已过。光阴如流水,兜兜转转间,有些事情总是无可避免。 就像慕容以安和慕容以微,即便两人势同水火,总要有个了断。 想到三年前的慕容以安和小墨,叶修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心疼。 一声微不可闻的嘆息从唇角溢出,叶修不再迟疑,他直接播出一个号码。 几秒钟后,接通。 「来接我!」仅仅三个字,道出了无尽的决心。 他要回京城,他会是慕容以安最坚强的后盾。 「安安,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即便是上帝,也不能欺负你!」 慕容以微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跳樑小丑罢了。 * 翌日。 一大早,有关昨夜的闹剧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仅娱乐频道在报导这件事,就连军事频道也提及了。 毕竟,慕容振华和慕容以安父女两人,在汉唐帝国的地位无人可及。 尤其是慕容以安,汉唐帝国第一个机密少校,而且是被世界各国争相拉拢的天才计算机专家。 这样的身份,与慕容以微相比,慕容以微根本无法看。 在民众眼里,即便是世界知名的舞蹈家或者是影视明星,也不过能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人。 而慕容以安,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雨丝悠悠飘落,携着些许怅然,打湿了尘埃大地。 小墨起床后,在客厅和厨房里巡视一周,并没有看到慕容以安,而门铃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 似是猜到了来人是谁,小墨微拧的秀气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他打开门,对上了一双昭昭银墨,「宁叔叔。」 自从上次厚着脸皮强行登堂入室后,宁随风便越发熟练了,况且昨晚他和慕容以安已交了心,这会儿更是怡然自若。 抬手揉揉小墨的短髮,宁随风柔和浅笑,「宝贝,早上好。」 随后他询问,「你妈咪呢?」 不雅地翻了一个小白眼,小墨开口,「一大早就没见到人。」 宁随风进门,把早餐放在了厨房里的餐桌上。 小墨洗漱好后进入厨房,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相对而坐,眉宇间透着些许清冽,疏浅冷淡的气质十分相像。 没一会儿,慕容以安就回来了。 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细密的雨丝打得半湿,额前的髮丝水珠滴垂。 看上去有些狼狈,可她从骨子里透出的慵懒气质,却是令人捨不得移开眼睛。 小墨跑着去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宁随风接过来,十分熟练的帮慕容以安擦拭滴水的髮丝。 他话语低沉饱含温情,「去哪里了?」 一大早就悄无声息的出门,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没去哪儿,只是到楼下逛了逛而已。」很明显,比起宁随风的郑重,慕容以安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只是想去看看,昨夜的闹剧,经过一晚的发酵,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而已。 是不是人尽皆知罢了。 很显然,的确没让她失望。 小区里的报刊亭里,各种杂志报纸上,都有昨夜的闹剧,甚至连偶尔过往的行人也会谈论几句。 慕容以安勾了勾唇,她从宁随风手中接过毛巾,随意擦拭着髮丝。 「慕容以微这次可算是家喻户晓了。」 「是吗?」宁随风随口反问,语调揶揄,「怕是家喻户晓的不只她一个人吧?」 慕容以安,「」 「人怕出名猪怕壮,况且又不是我想这样,我只是被慕容以微连累了而已。」慕容以安有些无奈,她只是想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奈何总有刁民想害她,她也没法啊! 抬手宠溺的捏了捏慕容以安的鼻子,宁随风无奈至极,千言万语只化成了饱含无限深情和宠溺的两个字,「你啊——」 慕容以安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黛眉轻挑,「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虽是嫌恶的语气,却露了三分小女儿的娇羞。 小墨坐在餐桌旁,看着两个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人,再次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 「妈咪,如果深情对视就能果腹充飢的话,三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就再也不需要整日为了生计奔波了。」 慕容以安囧,「熊孩子,就会调侃你妈咪!」 小墨摊手,「妈咪,如果你没有跟宁叔叔深情对视,即便我想调侃也没有办法,所以说根源还是在你身上。」 慕容以安,「」 熊孩子要翻天是吧? 眼看慕容以安就要恼羞成怒了,宁随风连忙开口,「小墨宝贝,如果你有了可以深情对视的人,我跟你妈咪肯定乐见其成的。」 免得天天在他们面前乱晃。 熊孩子就是一只超大的电灯泡。 小墨无语至极,他才六岁,宁叔叔就嫌他多余了,如果他十六岁,小墨毫不怀疑,这两个腹黑无良的男女,会不会无情的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小墨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宁叔叔,我才六岁,这样做不太好吧?」 他托着下巴瞅着两人,语调幽幽,「不是有个词叫『早恋』么,你这样做可是残害祖国花朵。」 「不!」宁随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早恋只是限于某些国家,在国外,根本没有早恋这个词语。伊朗的法定结婚年龄是9岁,如此算来,你也快到了。三年而已,很快就要到的。」 小墨,「」 说话间,宁随风把早餐摆开,十分体贴地伺候着慕容以安。 小墨眼神幽怨。 慕容以安冷瞥他一眼,「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想改成伊朗国籍?」 不等小墨说话,宁随风眼眸含笑点头附和,「我可以帮忙。」 小墨,「」 他就是个多余人。 真悲惨! 四月末的京城,正是春意芳菲的时节。 即便是淫雨霏霏的天气,也不掩其潋滟的春色。 长街繁华,翠绿的枫树被春雨洗得油亮,苍翠欲滴。花坛里的白玉兰在渺渺苍茫雨雾里,悄然无声的绽放,白色的花瓣带了淡淡的紫色,透着些许雨巷里的忧愁。 尊贵的黑色世爵飞驰而过,车轮卷着汇积的雨水,织成了朵朵水花,为这怅然的雨幕平添了几分活泼。 车厢里,小墨安静的坐在后座上,他望着潺潺雨幕,清冽的眉目如画,却是染了些许惆怅,他一时沉默无话。 他知道此刻他们要去哪里,正是因为心知肚明,即便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是无从开口。 所以,他只能看着雨幕里匆匆往来的形形色色的车辆沉默着。 小墨沉默着,同样沉默的还有慕容以安和宁随风。 浮屠山下,黑色的世爵戛然而止。 车门打开,宁随风率先下车。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 随后,一只白瓷冰玉般的素手搭在其上。 慕容以安下车。 淡淡的愁云笼在眉间,慕容以安接过雨伞,对宁随风说道,「我来撑伞,你抱着小墨吧!」 她既然接受了宁随风,有些事情总归是无所避免的,所以趁此机会让他们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 何况,宁随风和小墨相处很和谐,并不需要她过多费心。 「好。」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十分自然的应答。 打开后车门,宁随风弯腰把小墨抱起来,小墨亲昵地揽着他的脖子。 这样的情景,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一家三口。 然而,事实究竟是如何,其中的心酸只有当事人知道。 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潺潺春雨的侵袭,形成了一方天地。 小墨看看慕容以安,又看向宁随风,开口说道,「宁叔叔,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说话间,清秀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羞涩。 他都六岁了,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还让人抱着,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比起抱你,事实上我更乐意抱着你妈咪。」宁随风话语淡然,说出的话却让小墨吐血,「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矮了没法撑伞,我肯定捨不得让你妈咪走路。」 小墨,「」 宁先生,即便事实如此,可你也不必说得如此明了啊。 扎心啊! 两人边走边说话,慕容以安抱着一捧白色雏菊默然前行。 时隔七年,她再次故地重游,心底是说不出的沉重。 青山有幸埋你忠骨,可你却无法陪我白雪满头。 青石台阶蜿蜒而上,宛若通向天国的阶梯一般。 雨水滴落,溅起朵朵水花。 浮屠山是京城的墓园,大部分的人魂归天国后都被葬在了这里。 七年前,在浮屠山顶,叶清慧不幸在这里长眠。 那些日子,慕容以安整日在山顶迎风流泪,直到她毅然离开。 七年后,再次回来,她带着儿子回来,再回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竟是满心怅然。 望着如翠山屏障的浮屠山,慕容以安竟是有些望而却步。 第147章 叶修 第147章 叶修 作者: 都说近乡情更怯,可她却在这里望而却步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宁随风单手抱着小墨,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 话语温柔,携着雨丝飘进了雨幕里,「安安,阿姨知道你来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慕容以安垂下眼眸,眸底布满了凄哀,「当年我亲眼看着慕容以微把她推下去,亲眼看着鲜血染红了地板,就像是忘川河畔的血色曼珠沙华盛放,可我当时理智被慌乱占据,只顾着跟慕容以微对峙,却忘了喊人救她」 她的话语有些哽咽,死寂浸染了眼眸,「最后,慕容以微贼喊捉贼,我只能得不偿失。」 语气绝望,就连她的气息,也充满了寂灭。 小墨虽然被宁随风抱着,可他还是扭过身体,搂住了慕容以安的脖子。 「妈咪,人在做天在看,慕容以微会得到报应的。妈咪,你要相信,外婆会原谅你的。」 宁随风把两人抱在怀里,无边雨幕里,三人相拥的身影,冷寂中浸出些许温馨。 仿佛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斜风携了细雨打落,雨丝汇集后从雨伞上垂落,宛若串串珠帘。 好一会儿,宁随风才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角,话语柔和,「好了,安安,我们该走了。」 「嗯。」淡淡轻应,慕容以安敛去眸底的寂然,她缓步前行。 为了配合她,宁随风也放缓了步伐。 拾级而上,青石路蜿蜒。峰迴路转,眼前旷然。 雨幕与无边山色相融,野旷天低。 一排排山西石的黑色墓碑,被雨水洗得发亮。 放眼空望,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冒雨站在墓碑前,雨水顺着他的髮丝流下,打湿了那一方土地。 渐渐靠近,那身影无比熟悉。 小墨认出了那人,眉宇间的惊喜不曾遮掩,他轻唿,「妈咪,是舅舅!」 慕容以安点点头,暖流犹如汩汩泉水一般,从荒寂的心原上流过。 宁随风半眯着眼睛,漆黑的眸底辨不出喜怒。 舅舅? 难道是叶城的叶修? 这七年来,慕容以安没有跟京城的人联繫,难道与叶城叶家维持着联繫? 这七年中,难道她见过叶修?不然为何小墨会认识叶修? 疑问渐浓,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舅舅!」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乍一看到认识的人,即便是再少年老成,那种见到亲人的惊喜还是难以掩饰的。 小墨眸色晶亮,宛若璀璨星空。 携着萧瑟的风雨转身,叶修扬起一抹浅笑,「你们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慕容以安语调淡漠,但不难听出其中潜藏的喜色。 「来看看姑姑,也看看你和小墨。」叶修抬手,拂开慕容以安额角的髮丝,动作轻柔。 他的眼神饱含宠溺,「安安,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不要有后顾之忧,我和叶家,都是你的后盾。」 有些事情在黑暗里隐藏了七年,是该重见天日了。 有些人把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占据了太久,是该回归原位了。 叶修跟慕容以安和小墨说话,然而自始至终他都没给宁随风一个眼神,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慕容以安把白色雏菊放在墓碑前,与紫色的桔梗花并排着,在这苍然寂寥里,平添几许暖意。 唯一的一把雨伞依旧遮在小墨的头顶,慕容以安对宁随风道,「十三,把小墨放下来吧!」 二话不说,宁随风把小墨放在了地上。 「小墨,跟外婆打个招唿吧!」慕容以安话语低沉,沉静的眉眼浸淫出些许惘然。 小墨乖巧地鞠了一躬,清软的嗓音与细雨相融,「外婆您好,我是叶言墨。很抱歉六年之后才来看您,请您原谅。我妈咪这一生过得太苦,希望您可以保佑她,让如花的笑靥早日在她的脸上绽放。」 说完,他再次鞠了一躬,同时仰起头对叶修笑了笑。 「乖。」叶修揉揉小墨的发顶,满眼宠溺。 叶修突然到来,此刻落在宁先生眼中,与不速之客无异。 不甘心自己被忽视,宁随风紧扣着慕容以安的右手,对着墓碑鞠躬。 「叶阿姨,好久不见了,我是宁随风。」他淡淡开口,声音沉静好听,「当年我把安安预定,可在命运流转中,我却丢了她七年。幸好,七年后,她回来了。无论是我找到了她还是她主动回来了,我向您保证,以后的日子里再无颠沛流离,我们会在静谧的时光里静待流年花开。」 「妈妈,原谅安安这么久才来看您。」慕容以安一开口便哽咽了,「七年前是安安不好,是安安让您失望了。但七年后,安安定会让慕容以微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琐碎的话语,语中的深情不免令人动容。 宁随风下意识扣紧了她的右手。 「妈妈,当年的事情,十三也是受害者,如果安安选择给他一个机会,您会反对吗?」 「妈妈,七年前爸爸不辨是非,可七年后他依旧黑白不明,您有没有对他失望?」 「妈妈,现在我有十三护着,表哥也来了,您可以放心了。」 雨丝飘落,打湿了额前的髮丝。 慕容以安眸中含泪,她却倔强的不让泪珠落下。 因为隐忍而眼眶通红。 默不作声地把伞柄交给叶修,宁随风紧紧的拥慕容以安入怀。 「安安,你要相信,七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经足够了,春暖花开的岁月里,一个你,一个宝贝,一个我,情卷情又开,我们会在陌上花开的时节里,共度浮世清欢。」 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慕容以安点了点头。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细雨悄然停止,唯有阵阵山风迎面扑来,夹杂了山涧的花草清香,携了淡淡的凉意,扑面入骨,沁入了心脾。 来时三人,去时四人。 下山后,小墨问叶修,「舅舅,你住在哪里?」 「怕舅舅无家可归吗?」叶修开玩笑。 小墨郑重点头,「是啊,怕舅舅无家可归。」 宁随风开口,「如果叶先生不嫌弃,我在盛世华庭有一套房子,你可以到那里暂住。」 他跟慕容以安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小墨一个电灯泡就足够了,他才不想再多叶修这个电灯泡。 「不用,我住在牡丹花园就好。」叶修拒绝。 宁随风面色顿时沉郁无比。 小墨眨眨眼,嗓音清软,「舅舅,你打算住我家吗?」 「怎么?不欢迎?」叶修横眉一挑,雅痞的笑意从唇角蔓延开来。 「自然是欢迎至极,不过,如果舅舅非要住我家的话,只能打地铺了。」小墨双手一摊,小大人似的感慨无限。 「没关系。」叶修笑道,「舅舅连雪地沙漠都睡过,不过是打地铺而已,已经很满足了。」 小墨,「」 好吧!他差点忘了,他的舅舅是个探险家。 什么险恶的地方没去过,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地铺给吓回去。 对宁随风投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小墨把脑袋埋在了叶修的肩窝里,乖巧地让他抱着。 叶修的拒绝,让宁随风分外不悦。 他好不容易跟慕容以安有了进展,怎么能让一个不速之客给破坏了。 「叶先生身份尊贵,打地铺怕是太委屈了吧!」 低沉浅淡的语调,却是饱含深长的意味。 叶修冷眼扫过,「不比宁先生尊贵。」 偌大一京城,甚至整个汉唐帝国,能比得上宁家十三少爷身份尊贵的,怕是再无第二人。 他说这话,难道不觉得打脸吗? 「表哥谬赞了。」宁随风话锋陡然一转,前一秒还生疏的喊叶先生,下一秒就变成了表哥,「即便我身份再尊贵,在表哥面前,该谦卑还是要谦卑的。」 音落,他看嚮慕容以安,眸色宛若湖面的阳光般柔和,「对表哥还高高在上的话,安安会不开心的。」 一声表哥,让叶修顿时脸色难看。 他咬牙,怒道,「谁是你表哥?」 他可没有比自己还大的表弟! 叶修今年27岁,而宁随风28岁,粗粗一算,宁随风要大叶修两岁。 无视叶修的怒气,宁随风难得好脾气的说道,「安安是我未来的妻子,而你是安安的表哥,这么算来,自然也是我的表哥了。」 「等安安真的成了你的妻子再说!」叶修愤愤的怒视。 宁随风搂着慕容以安的腰肢,默不作声地宣誓主权,「那一天不会太远。」 叶修黑脸低吼,「等那一天到来再说!」 慕容以安无奈的摇摇头,男人幼稚起来,比孩子还要幼稚。 简直令人无语。 沉重的气氛就在宁随风和叶修的斗嘴中渐渐消散,虽然气氛还是有些怪异,不过已经好了很多。 来时三人,去时四人。 四人同时上了世爵,宁随风担任司机,叶修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沿着公路疾驰下山,翠青色的浮屠山渐渐远离,好似独立于尘嚣之外的一方净土。 争执了一路,叶修终究没能居住在牡丹花园。 然而,比起住酒店,他更趋向于住有丝缕人烟的公寓。 即便叶修对宁随风有太多的不满,依旧接受了他的建议,住在了盛世华庭。 所幸盛世华庭距离牡丹花园并不远,如果不堵车的话,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中午,宁随风做东,在佛仙水云间邀请叶修共进午餐。 虽然两人气场不合,不过碍于慕容以安和小墨在场,午餐还算愉快。 然,有人愉快,就有人不那么痛快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48章 自杀 第148章 自杀 作者: 在网络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看戏的键盘侠。 如果说前几天慕容以微夺得季军的消息在微博上掀起热潮的话,那么这几天慕容家的两朵姐妹花不合的消息再次席捲了整个网络。 尤其是宁随风高调护着慕容以安,令本是未婚妻的慕容以微难堪不已。 即便慕容以微雇了无数水军引导,可依旧于事无补。 一时间,十条微博热搜,慕容以微自己就占了一半。 惊!高贵无双的慕容以微竟是慕容家的养女! 宁少亲口承认,未婚妻竟是慕容大小姐! 军门千金权色交易,季军之名有待考证! 军门姐妹如若仇敌,姐姐清冷孤傲,妹妹柔弱可怜,谁才是受害者? 豪门之中不可说的秘辛!亲生女儿远走他乡,养女独宠一时,背后真相究竟如何? 每一条热搜,都赚足了眼球。 每一条微博下,都汇集了数十万评论。 我是小可爱:慕容以微长了一张白莲花的脸,噁心! 天天向上:白莲花滚出地球! 月亮之上:擦!这年头抢老公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抢爹的,长见识了! 老子要上天:赌一包辣条,慕容以微得季军,不知被多少人草烂了! 741741:慕容渣渣,你的大腿累吗? 各种各样的话语,甚至只污言秽语在评论上出现,每一句都像是一个个讥诮的笑容,昔日的光鲜仿佛是一个笑话。 慕容以微的私人公寓里,她彻底丢了名媛淑女的外衣,宛若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啊——」慕容以微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髮尖叫,俨然一个疯子。 「慕容以安!慕容以安!」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慕容以安的名字,像是困兽咆哮的嘶吼。 手机不断的振动着,那是有些偏激的网友发来的私心。 当然,用脚趾头想,私心的内容也不会令人心舒。 叮咚!叮咚! 倏然,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慕容以微僵硬的身子动了动,仇恨瀰漫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她接着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任由门铃一声接连一声的响着,她恍若未闻。 门外。 云菲菲一脸担忧,「以微怎么还不开门啊,难道不在吗?」 穆雅倒是冷静多了,「应该在。」 外面都是各样的谩骂,慕容以微应该不会出门。 「既然她在,那为什么不开门?」说话间,云菲菲重重按了两下门铃。 穆雅低语,「可能没听到吧」 等了大约五分钟,依旧没等到慕容以微来开门。 云菲菲急了,大胆的猜测着,「以微不会想不开吧?」 此话一出,穆雅也一怔。 显然,她没往这方面想过。 「快!找人来开门!」穆雅一边打电话,一边疯狂的按门铃。 一时间,空寂的走廊里,只有门铃叮咚声和说话声彼此交织,紧张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云菲菲拍着门板大喊,「以微你在吗?听到的话就赶紧开门,以微,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无论云菲菲怎么拍门怎么唿喊,始终没人开门。 「穆雅,以微不会真的想不开吧?」云菲菲急了,声音里带了哭腔。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穆雅依旧保持着镇定。 「别慌!开锁师傅马上就到了!」 五分钟之后,物业带着开锁师傅到来。 云菲菲失态地拉着开锁师傅的衣襟,直言命令,「赶紧开锁!」 突然被人这么一命令,开锁师傅十分不悦。 可看着云菲菲的表情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他把不悦压在心底,从工具箱里拿出开锁工具,迅速开锁。 慕容以微的私人公寓就在盛世华庭,京城最高级的公寓之一,保安工作绝对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开锁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云菲菲不停的催促,「快点!要是出了事,你能担待得起吗?」 开锁师傅皱着眉头,手中动作不停。 「慢死了!你到底会不会开啊!」云菲菲不停地抱怨。 在门锁即将打开的前一秒,开锁师傅怒斥,「有本事你来开啊!」 「你——」云菲菲双目圆瞪。 开锁师傅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手腕微微一动,伴随着「咔嚓」一声,门锁打开了。 云菲菲一把推开门,急沖沖地跑了进去。 「微微!以微!」 她左右顾盼,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 穆雅随后也跟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慕容以微的身影,云菲菲粗鲁的推开卧室门。 砰! 枣红色的雕花梨木门撞在了墙上,发出重重的抗议声。 入目而视,雪白的大床端于中央。 慕容以微安然的躺在床上,栗色的大波浪长发杂乱的贴在脸上和脖子上,面色如雪苍白。 床头柜上零零乱乱的散落着几颗白色的小药丸,白色的小瓶开着口被丢在一边。 「以微!」云微微一个箭步跨过去,惊慌大喊。 穆雅闻声赶来,「怎么了?」 「快!快叫救护车!」云菲菲红着眼眶开口,抱着慕容以微哭喊,「以微,你怎么这么傻?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显然,穆雅也看到了散落的安眠药,震惊的脸上难得闪过一抹慌乱。 她连忙掏出手机拨打120。 然,即便她从小冷静自持,可终究是没见过失了生机奄奄一息的人,擎着手机的手不免有些颤抖。 就120三个数字,她颤抖着按错了两次。 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也颤抖着,「是120吗?有人吞食安眠药自尽」 报上地址后,救护车来得很快。 不过七分钟的时间,慕容以微就被抬上了救护车。 穆雅和云菲菲也上了救护车。 车上,医生忙着抢救,护士便开口说道,「两位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云菲菲脱口而出,「但我们是她的朋友!」 护士声音冷漠,「病人吞食了过多的安眠药,洗胃需要家属签字,请帮忙联繫病人家属!」 「好」云菲菲愣愣的答应着,颤抖着拿出手机联繫慕容振华。 手机里忙音响起,一分钟后,却是无人接听。 「接电话啊」云菲菲捂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 公寓里。 小墨不解地看着宁随风,「宁叔叔,我是一个黑客,网上那些言论分分钟就能清理得一干二净,何必让苏峪叔叔大费周章呢?」 「你那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平台还在,就无法杜绝。」眸底闪过一抹凛冽,宁随风揉揉小墨的短髮,「只有给他们一个威吓,才能让他们有所收敛。」 至于这个威吓,是让网络平台易主还是让它们直接,那就要看苏峪的决定了。 两人说话间,慕容以安和宁叶修开门进来。 小墨起身跑过去,整个人都挂在了叶修的腿上,一派天真烂漫的姿态。 「舅舅,你跟妈咪去了哪里?」 叶修把小墨抱起来,话语温和,「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操心。」 「我已经六岁了,不是小孩了。」小墨难得孩子气,「再说了,有我这样的小孩吗?」 叶修语滞,半晌无语。 的确,小墨智商太高,而且太早熟,看事情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通透,的确没有他这样的孩子。 这样的小墨,让叶修心疼到了骨子里。 这时,宁随风也走了过来,他十分自然的拥着慕容以安的腰肢,姿态亲昵,根本不像是昨天才确定了关系的恋人,反而像是经歷了岁月磨砺的经年夫妻。 他在迎接外出归家的妻子。 亲昵的举动落在叶修眼里,有些不适的挑了挑眉。 不知不觉中,他可爱的表妹就被宁随风拐走了,此时叶修就像是被不轨之徒拐跑了女儿的父亲一样,对宁先生满是敌意。 因此,连带着他说话的语气也含了几分沖怒,「某些人都爬到安安头上作威作福了,身为安安的男女朋友,宁先生,你说该如何解决?」 宁随风还没开口,小墨抢着说道,「舅舅,我可以解决!」 「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叶修捏了捏小墨肉嘟嘟的小屁股,抱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他看向宁随风,幽邃邪肆的眸底隐约带了几分敌意。 在叶修看来,慕容以微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因为对宁随风求而不得,忌妒使得她心思扭曲,所以才报復在了慕容以安身上。 叶修想的没错,这的确是一部分原因,不过并非全部如此。 至于慕容以微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又在算计筹谋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对叶修的指责,宁随风并不否认。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如果有人想伤害安安,我绝对不允许!」宁随风话语坚定,「至于慕容以微,曾经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我给过她多次机会,既然她不懂得珍惜,我想以后也没有必要再给了她机会了。有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可有人若是把主意打到安安身上,我绝不允许。」 就是算是慕容以微可不可以。 「很好!」叶修满意点头,「宁随风,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七年前他已经让众人失望了一次,七年后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纵然荆棘满路,他也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给慕容以安拓出一片盛世安然。 第149章 连自杀都省了 第149章 连自杀都省了 作者: 医院里。 两个小时后,慕容以微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吓人。 云菲菲和穆雅连忙迎上去,「医生,以微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幸亏来得及时,洗胃后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带了几分责备,「你们是病人家属?」 「不是。」穆雅说道,「我们是病人的好朋友。」 「病人精神压力太大,已经有了轻微抑郁症的徵兆。这次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摇了摇头,神情惋惜,「请尽快联繫病人家属,办理住院手续。」 「好!」云菲菲忙不迭点头答应。 送走医生后,护士把慕容以微推进病房,云菲菲终于情绪崩溃,抱着穆雅默默流泪。 * 军区里。 参谋作战室内。 慕容振华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饱经沧桑的面孔上,更是被风霜浸染,颓唐之态度让他仿佛有种风烛残年的老态。 年仅五十多岁的他,此刻看上去仿佛是古稀老人一般。 宁安国和齐俊彦也分别坐在沙发上,三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昨夜的一场闹剧,不仅让慕容以微颜面尽失,也令这三个军区里的上位者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尤其是慕容振华,他死都没想到,乖巧柔婉的慕容以微,也回利用权势不择手段。 当时,那段交易视频曝光后,他一度以为是慕容以安故意来陷害慕容以微的。 可经过调查,视频的真实性不言而喻。 剎那间,他的信誓旦旦变成了一种讽刺,打的他的老脸生疼。 怪不得慕容以安会恨他入骨呢! 原来,他竟是为了一个表里不一的养女,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 如果他是慕容以安,他也不会原来这样的父亲。 「唉――」齐俊彦沉沉嘆息一声,「老傢伙,兄弟对不住你啊!」 要不是他极力撺掇慕容以微举办庆功宴,也就不会出现这场闹剧了。 慕容振华摇摇头,「哪里有什么对不起的。」 就算没有那场庆功宴,那些隐藏在深处,始终不愿被人提起的事情,也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到那个时候,事情也许会更无法挽回。 宁安国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这样,似是要把心中所有郁积的阴郁都给吐出来。 「振华啊,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们都不相信以安,她为什么会一怒之下离开?」宁安国语气悠长,「现在想想,那是她对我们不分是非的失望啊!」 慕容振华瞳孔涣散,显然是在想着当年慕容以安厉声质问他时的模样。 宁安国接着说道,「当年以安是丢了颜面不假,可发生那种事,没有人会愿意。而且,以安从小就跟着我们这些老傢伙喝酒,酒量自是不浅,况且当时还有十三陪着她,怎么就那么轻易就喝醉了呢?」 宁安国的话,在慕容振华心底掀起了惊天波澜。 当年慕容以安也曾哭着向他解释过,可他当时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有深入思考,不择言的话说出来,伤了女儿的心啊! 宁安国说完,会客室里便陷入了沉寂。 一时间,只有彼此沉重的唿吸声相互交织,伴随着裊裊的烟雾,寂静且缭绕。 倏然,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三人的沉默。 是慕容振华的私人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刚开始,慕容振华并不想接听。 因为以往陌生号码打来,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情往来。 他久居高位多年,最是厌恶这些。 苍眸沉寂,他直接忽视了。 然而,不知对方是谁,却是十分耐心。 铃声锲而不捨的响着,与「嗡嗡」的震动相配着,就像是电钻声一样,直直往耳膜里钻。 宁安国吸了一口烟,「接吧,许是有什么急事呢!」 在齐俊彦的注视下,慕容振华划开屏幕接听。 「你好,我是慕容振华。」 「慕容伯父,你快来医院吧,微微出事了!」电话那边,云菲菲因为焦急而语无伦次。 慕容振华勐地站起来,「微微怎么了?」 「她自杀了!」 「怎么回事?」慕容振华绷着脸,就连唿吸也沉重了几分。 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呢? 云菲菲哭声渐浓,「网上舆论令微微万分难堪,她大概是无法承受舆论压力,吞食了一整瓶安眠药,幸亏发现得早抢救及时,不然」 说到这里,云菲菲再也说不下去了,「慕容伯父,我们在第一人民医院,您快过来吧!」 慕容振华脸色骤然大变,此时宁安国和齐俊彦也意识到了,这通电话的不同寻常。 「振华,发生什么事了?」宁安国皱眉询问,冷厉的眉宇间浮着洞悉世事万千的睿智。 「微微吞安眠药自杀了,目前正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什么?」齐俊彦大惊,圆目大睁,「怎么会这样?」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慕容振华苦涩一笑。 「那还等什么,去医院!」言罢,齐俊彦起身,连外套都不穿了,推着慕容振华就往外走。 见状,宁安国立即跟了上去。 恰好彭伟在附近,霎时就把车开了过来。 一时间,军用悍马徐徐驶出军区。 * 生活在信息媒体时代,专门挖人**的狗仔是无孔不入的。 慕容以微自杀的消息,不出半个小时,又上了热搜。 牡丹花园里,小墨抱着平板电脑,轻抖着脚丫子,眉宇间清冽如月,「妈咪,又有人作妖了。」 「繁华尘世里喜欢作妖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一个都值得大惊小怪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太无聊了。」慕容以安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随口回復。 「no!no!no!」小墨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一连说了三个「no!」优雅绅士至极,「这个与众不同,妈咪,我保证你一定会万分感兴趣的。」 「是吗?」淡漠的语调,带了些许漫不经心的味道。 她始终没放在心上。 短短二十六年的浅浅人生岁月,慕容以安就像是一个阅尽了千帆的迟暮老人一般,红尘俗世里,除了她所在意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再也没有人没有事,能够让她的情绪产生浮动了。 「妈咪,慕容以微自杀了。」小墨的话语犹如一记炸弹投落,慕容以安飞速敲击键盘的手指动作勐然滞住。 「你确定?」眉目清冽,话语惊讶,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慕容以微自杀? 她怎么觉得如此不可相信呢? 「没错,的确自杀了。」小墨点头,话语中携了几分遗憾,「不过因为抢救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 慕容以安嗤笑一声,眸中冷意更甚。 她就说么,慕容以微怎么会自杀呢! 若是真要自杀,何必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呢! 只不过慕容以微到底在谋划着名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眉目轻挑,慕容以安心里的恶魔渐渐浮出水面。 「儿子,你说如果此刻我去刺激刺激慕容以微,她会不会直接一命呜唿,连自杀的功夫都省了?」 小墨有些无奈,她妈咪的黑心肝又出来了。 默默为慕容以微祈祷了一翻,小墨笑得优雅,从善如流地回答,「也许吧!」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慕容以安合上电脑,唇角噙一抹优雅的微笑,仿若栀子花开般素雅。 可在小墨看来,这抹干净素雅的笑,却是他妈咪黑化的标志。 说风就是雨,这样的形容词用在母子两人身上十分合适。 一拍即合,不过片刻间,两人就出了家门。 慕容以安锁门的间隙,小墨提议道,「妈咪,带着宁叔叔一起吧,杀伤力更大!」 慕容以安动作一滞,眸中华光灿然,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 「好!」不愧是她的儿子,有她的风范。 七年后,这是第一次,慕容以安主动向宁随风靠近。 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慕容以安毫不犹豫就按下了门铃。 叮咚! 一声悦耳的如山涧泉水吉石的响铃后,不过两秒钟,大门洞开。 开门之人,赫然是宁随风。 看到门外的人,宁随风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不少。 未曾开口说话,他先是拥着慕容以安入怀,亲了亲她的唇角,给了她一个如同雪花落唇般的浅吻。 「安安,想我了吗?」低沉的嗓音满是磁性,分外好听诱人。 几分绯色烟霞爬上面颊,慕容以安的老脸难得红了红。 靠! 两人相识二十多年,她怎么就不知道,宁十三还有如此勾人的时候。 单单是声音,就让她沉寂了多年的小心肝噗通跳个不停。 慕容以安万分鄙视此时的自己。 男色惑人啊! 她可不能经受不住诱惑。 在心底默默鄙视了自己一般,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 清了清嗓子,她故作漠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个小时前你刚刚从我家离开。宁十三,你哪里来得自信,我会想一个三个小时前刚见过面的男人?」 宁随风低头看着她,「安安,我能说我全身上下都是自信吗?」 慕容以安,「」 她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七年不见,宁家十三少爷不要脸的功夫修炼得越发炉火纯青了。 就连昔日里军区大院的小霸王慕容以安都不是其对手。 果真是可喜可贺。 第150章 人比人气死人 第150章 人比人气死人 作者: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小墨很是不齿。 不雅地翻了一个小白眼,小墨出声提醒,「妈咪,我们是要去医院的,不是让你和宁叔叔在这里虐狗的。」 尤其是虐他这个只有六岁的单身狗。 「去医院」三个字落在宁随风耳中,让他柔和的神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安安,你身体不舒服吗?」他半揽着慕容以安,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似是想极力窥探一些端倪。 「没有,不是我。」慕容以安推了他一把,解释道,「是慕容以微。」 听闻身体不舒服的人不是她,宁随风顿时舒了口气。 随后,他后知后觉的皱眉,「慕容以微?她怎么了?」 「大概是觉得人生太平淡无奇了,想让自己的生活更戏剧一些吧!」小墨适时插嘴。 宁随风扶额,有些无语。 一个六岁的孩子,整天把充满哲理性的话语挂在嘴边上,小小年纪就有阅尽千帆的感慨,真令人无语啊! 察觉到宁随风的无奈,慕容以安轻轻踢了小墨一脚,「说人话!」 「好吧!」无奈摊手耸肩,小墨看向宁随风,优雅微笑,「宁叔叔,您的前任未婚妻自杀了,我和妈咪正打算去探望慰问一翻,您要一起吗?」 宁随风只觉得眉心跳动得更欢畅了。 探望慰问? 这两人真有这么好心? 对上两双如出一辙的如月清眸,即便是有再多的无奈,也在剎那间随风而去了。 喟然嘆息一声,宁随风低头浅笑,「走吧,去『探望慰问』一翻吧!」 慕容以安笑靥绽放,眼波流转恰似秋月照湖,涓涓潺流。 小墨点头,负手走在前边,一边走一边感慨万千,「不愧是我妈咪看上的人,果真是孺子可教也。」 宁随风,「」 想抬手揉捏眉心的冲动越发强烈了。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左手与慕容以安的右手亲昵相扣,右手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 三十分钟后,黑色世爵抵达第一人民医院。 未等车子开近,小墨惊唿,小小年纪万千感慨,「狗仔狗仔,果真不愧于这个名字。闻风而动,就如狗一样灵敏。」 医院的入口处,数十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正窝在角落里蹲点。 敬业程度令人心生佩服。 「我们怎么进去?」慕容以安四处逡巡,似是在寻找悄无声息进入医院的方法。 她虽然对慕容以微恨到了骨子里,可她知道,医院里素来喜静,不能因为她的个人恩怨就搅得一方天地不得安宁。 「别急,我们可以走特殊通道。」宁随风握了握慕容以安的手,耐心安抚她。 慕容以安剜他一眼,「都怪你这辆骚包的车,不然我们何须偷偷摸摸的,就跟做贼一样!」 偌大一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安宁国际总裁宁少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世爵。 见黑色世爵就如见宁少本人,私下里有黑色世爵出现的地方,宁少一定就在方圆百米之外。 这早已是京城里默认的不成文的规定了。 面对慕容以安的指责,宁随风好脾气的接受,「嗯,都怪我,回去就换车。」 慕容以安,「」 你有钱!你土豪! 在母子两人双重哀怨的目光下,宁先生还是致电自己的万能助理苏峪,紧急联繫医院开了紧急通道。 五分钟后,黑色世爵悄无声息的进入地下停车场。 「有的人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万千琐事,有的人费尽心思却犹如步履钢丝,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慕容以安摇摇头,语调万千感慨,「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宁随风,「」 再次忍不住抬手捏捏眉心。 「好了,下车吧!」宁随风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让慕容以安下车,同时也把小墨从车子里抱了出来。 地下停车场虽然有照明灯,可终究不敌天然阳光明亮。 晦暗的角落里,借着残弱的灯光,依稀可见一辆军用悍马犹如懒卧的猎豹般蛰伏在那里。 小墨抬手指了指,「看来我们并不是第一个前来慰问的。」 顺势而望,很显然,慕容以安也看到了。 「人多更热闹,不是吗?」 「没错,人多更热闹。」宁随风应和。 小墨,「」 自从来到京城,他早已无数次无言已对。 以往极少出现在他身上的省略号,现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 几经辗转,三人抵达了住院部。 彼时,慕容振华三人也刚到不过五分钟。 病房外,云菲菲正拉着慕容振华哭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如丧考妣一般。 「呦,这是唱哪一出大戏呢?」清冷却充满嘲讽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众人下意识循声而望。 只见光与影的交汇处,三个人并排而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三人眉宇间如出一辙的似皓月银霜般的清冷,令人移不开视线。 这一幕,若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肯定会感慨,「多么和谐的一家三口啊!」 可事实是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可以用一家三口来形容这三人了呢! 慕容以安的出现,彻底激发了云菲菲心头的怒火,她急急冲过去,对着慕容以安就是一巴掌。 「慕容以安,你害得微微自杀,还有脸来医院!该死的人是你,而不是微微,你怎么不去死?」 然而,巴掌还未与面颊亲吻,半途中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截住了。 眸底阴郁一闪而过,宁随风微微一用力,只闻得「咔嚓」一声脆响,云菲菲顿时哀嚎一声。 「啊——」 下一瞬,她的面色骤然苍白无血色,豆大的汗珠沁出额角。 宁随风甩开云菲菲,就像是甩垃圾一样,那种嫌恶的意味不言而喻。 砰! 云菲菲跌落在地上,碎裂的手骨又撞到了冰冷的地面,瞬间让她的面色越发苍白。 宁随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睥睨众生蝼蚁一般,「云菲菲,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尤其是在我面前对安安放肆,这次只是断了你一只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要你一条胳膊!」 不近人情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落尽了对面的三个中年男人耳中。 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残酷嗜血,宁安国冷眉呵斥,「十三!」 对宁安国的呵斥,宁随风恍若未闻。 他冷冷地睥睨着地上的云菲菲,仿佛是再看一个万分不堪的蝼蚁。 「以前我容你放肆,那是看在了云家在京城还有一席之地的面子上,而非某个阿猫阿狗。如果到现在你还不明所以,没关系,欢迎尽管来挑衅,我保证,到时候就算是总统阁下都救不了你!」 云菲菲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一般。 此刻,她连抽噎都停止了,甚至是连手骨被硬生生的捏断的剧痛都感受不到了。 她唯一的感受就是,眼前的宁随风根本不是她所认识所了解的宁随风。 他就是一个恶魔! 一个为了慕容以安,可以弒天灭地的恶魔。 大概是宁随风的戾气太过骇人,宁安国看不下了。 「宁十三!」陡然厉喝一声,宁安国站在了云菲菲面前,挡住了宁随风如风雪霜刃一样的视线。 云菲菲这才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令她唿吸困难。 「十三,别忘了你的身份!」宁安国口气缓和了不少,不过他的面色依旧不好看,「以微虽然做错了,可云小姐也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她,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吗?」宁随风轻笑,清朗的视线透着几分薄凉,「我不觉得。」 比起她们对安安做的,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已经很轻了。 如果他真的动手,怕是阎王都不敢收。 「宁随风!」儿子不听言劝,当众忤逆自己,宁安国顿怒,「一群小姑娘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插手,不觉得丢人吗?你刚才也说了,云家毕竟在京城还有一席之地,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何必白白便宜了渔翁呢?」 宁随风浑不在意,「我已经退出来了,那是你们的事情。只要有人伤害安安,我就不允许!管你是鹬蚌相争还是两虎相斗,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安安一生无虞就够了。」 「你」宁安国气得一时无话可接。 颤抖着手指指着宁随风,就差大喊「逆子」了。 父子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在场人的耳中。 几人心思可谓是千迴百转。 齐俊彦把云菲菲扶了起来,看向宁随风和慕容以安,本是欲言又止,大概是心存的疑虑太多了,他沉沉喟嘆一声,终是询问出了口。 「随风,你这样做,到底置微微于何地?再怎么说,微微也是你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宁随风紧扣着慕容以安的手,随后抬起,显示在众人面前,「这才是我的未婚妻,从她出生就预定的未婚妻。至于慕容以微这个半路未婚妻是怎么来的,我想让她自己解释会比较好。」 「你」齐俊彦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显然不怎么买帐。 「如果您心存疑问的话,可以去问齐女士,相信她会很热心的告诉你,『未婚妻』是怎么来的。」宁随风适时补充道,随后他话锋陡然一转,「就是不知道您知道了当时的缘由,还会不会如此无条件的维护慕容以微。」 这话,绝对饱含讽刺。 齐俊彦顿时无言可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1章 是微微让您失望了 第151章 是微微让您失望了 作者: 的确,当年的事情他不甚清楚,这里最没有权利开口说话的人,就是他。 虽然还是很为慕容以微不值,齐俊彦终是闭了嘴。 明明是当事人的慕容以安,自始至终却是唇角含笑,没说一句话。 淡然自若的模样,如幽兰盛放,自成一派风情。 小墨上前一步,仰头看着宁安国三个人,「三位爷爷,你们知道为什么西游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中,孙悟空明明尽职尽责保护了唐僧,最后还被唐僧赶走吗?」 他们明明再说慕容以微,为什么扯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上? 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繫吗? 即便三人睿智无比,一时间也没能明白小墨话语里的深层含义。 三人一时无语。 小墨含笑解释,「因为西游记中的白骨精是个美人,唐僧没有火眼金睛,不识妖精真面目,错把妖精当好人,所以当孙悟空把美女打死后,唐僧自然愤怒不已,仔细想来,不与此时此景相称吗?」 众人,「」 「自古以来,妖精都是蛇蝎美人,无论是祸国妖妃,还是红颜祸水,哪一个最初不是一朵纤尘不染的素白小花?」 一翻言语,虽是童颜稚语,却饱含哲理,令人无从反驳。 这么一说,的确十分有道理。 可慕容以微从小乖巧听话,难道真的只是假象? 见三人面上隐有疑虑,尤其是慕容振华,怅惘不已。 慕容以安骤然冷笑,「有些人啊,早已站在悬崖边上却不自知,等到某天跌落悬崖深渊,即便后悔也来不及了。」 语调嘲讽讥诮,分明不曾遮掩。 「安安,我」慕容振华嘴唇颤了颤,想开口说话,可对上慕容以安那双清冷漠然的双眸,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说七年前他可以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慕容以微,那么经歷七年的沧桑,七年后亲生父女再见面,他的心早已摇摆不定。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心渐渐偏向了慕容以安这边。 是那次登门拜访被小墨一顿无情质问,还是七年后父女初次见面,女儿眼底的冷漠疏离,还是庆功宴上的视频? 他自己也说不准了。 就在这时,穆雅突然惊唿,「以微醒了!」 「微微醒了?」齐俊彦扭头望向病房,眸中惊喜乍泄。 他松开云菲菲,急急拉着慕容振华走进病房,宁安国随后也跟了过去。 慕容以安瞅向宁随风,「既然来了,不去探望一翻也说不过去。」 「好。」对慕容以安,宁随风总是无条件应允。 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做到。 七年的亏欠,总觉得怎么弥补也不够。 一时间,长廊上只余下了脸色惨白的云菲菲。 她孤零零的站着,手腕无力的垂下,好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 一抹愤恨在眼底翻涌着,云菲菲暗自咬牙,「慕容以安,我跟你的仇怨不共戴天,你今日给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还给你!」 恨恨地瞪了病房一眼,云菲菲白着脸自己去治疗被宁随风捏断的手骨。 那单薄的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孤寂和萧索。 女人间的友谊,坚不可破时固若金汤,可有时候,仅仅是一个举动,或是一句话,就会产生缝隙。 也许,云菲菲和穆雅以及慕容以微的友情,即将走到了尽头吧! 病房里。 慕容以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围绕床边的几人,无语泪先流。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浸入了雪白的枕头里,圈出了点点泪痕。 「微微,你煳涂啊」齐俊彦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多大点事啊,澄清不就好了,自杀算什么?」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慕容以微抬手掩面,晶莹在指缝间闪烁,话说三分,意味深长。 齐俊彦不停的安慰慕容以微,反倒是慕容振华和宁安国两人,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是!你是不想!」倏然,慕容以安突然开口,她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床上娇弱的人,唇角清冷的笑容显得分外薄凉,「你不是想自杀,而是你根本就不想死!自杀,只不过是一个寻求关注的藉口罢了!」 一语道破,一针见血! 慕容以微微微颤抖的手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慕容以安唇角的笑容越发疏冷,她想,慕容以微是不是该庆幸此刻自己正用手掩着面容呢? 不然,那番被人说破看破的丑态,怕是再也难以遮掩了吧? 「以安微微都这样了,你怎么」齐俊彦不甚贊同的看嚮慕容以安,无论是眼睛里还是神情上,都渲染了责备。 慕容以安全当是没看到。 齐俊彦不过是她的上司而已,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没有资格插手。 当然了,若是他非要插手,她也没法阻止。 只不过等某天真相大白了,可别太觉得打脸就好。 「慕容以微,我想有些事情,是该解释清楚了。」宁随风低沉的声音响起。 明明磁性好听,可落在慕容以微耳中,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慕容以微第一眼就看到宁随风了。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宁随风是单纯来看她的,在心里她还暗自高兴了一下。 然而,当时她有多高兴,现在她就有多愤恨。 宁随风,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始终陪在你身边,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慕容以安那个贱人? 难道我慕容以微就该不如慕容以安吗? 把眼底的疯狂尽数敛下,粉泪盈满眼眶,慕容以微拿下双手,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我我承认,那段视频」话出三分,慕容以微哽咽不止,她再次掩面,似是难以启齿。 终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道出,「视频是真的」 「什么?」齐俊彦惊唿,「微微,你」 比起齐俊彦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慕容振华和宁安国早就知道了。 视频是真的。 他们除了让专业人士鑑定过之外,还亲自询问了帝国酒店的经理,确定了那一天慕容以微的确秘密宴请了不少人。 其实,当他们得知真相时,除了觉得惋惜之外,还觉得几分讽刺。 这讽刺,不知是在讽刺自己的愚昧,还是在讽刺慕容以微的不知感恩。 总之,他们心中百转千回。 此刻,即便他们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慕容以微,也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番放在心尖上疼宠的感觉。 纵然慕容家养了慕容以微二十年,可从血缘上来说,她终究是一个外人。 无论是对慕容家来说,还是对宁家来说。 「微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俊彦痛心询问。 慕容以安恸哭忏悔,「登上国际舞蹈大赛的舞台是我和姐姐一直以来的梦想,姐姐离开后,我知道爸爸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我不想让爸爸失望,一时鬼迷心窍,才动了歪心思」 慕容以微泪眼婆娑的望着慕容振华,「爸爸,是微微不好,是微微让您失望了」 慕容振华抿着唇,辨不出喜怒。 「呵——」慕容以安不屑冷笑,「慕容以微,先别急着忏悔,不然等一会儿还要重头来过,多麻烦。」 「姐姐」慕容以微轻唿,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别!我说过很多次,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没给我生妹妹,所以你慕容小姐这声姐姐,我可受不起。」 姐姐?她怕应了,半夜会做噩梦。 「慕容以微,你该解释的,不止这一件事。趁着人都在,说说吧,『宁少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宁随风揽着慕容以安的肩膀,霸道的把她用在怀里,如此亲密的举动,落在慕容以微眼中,令她恨得牙根痒痒的。 淡淡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 抽噎声渐止,慕容以微哀怨地看向宁随风,眼神颇为幽怨,「随风,你非要如此无情吗?」 「这个问题你曾经问我,我也回答过。不过看来你并没有记住,既然你再次问了,那么我就再回答一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遍。」宁随风语调不变,「我不无情,我的情只给了慕容以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不过他的情有点单一,没那么博爱罢了。 「哈哈——」慕容以微倏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顺着鬓角流下。 倏尔,大笑变成恸哭。 一瞬间的变动,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穆雅站在角落里,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冷眼看着。 她既没有贸然上前,也没有悄无声息的离开。 与云菲菲相比,这大概就是她的厉害之处吧! 宛若疯子一样的慕容以微,令在场的几人心思各异。 慕容以安冷冷地勾着唇角,嘲讽讥诮不曾遮掩。 宁随风的视线始终落在慕容以安的脸上,温和仿若月光。 慕容振华和宁安国神色莫测,窥探不出喜怒。 而齐俊彦,则是痛惜和不忍。 大概是他对慕容以微期望太高,所以一朝期望破灭,才会如此吧! 等慕容以微哭够了,宁随风冷漠开口,「先说说我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吧,至于七年前上床那事,我会亲自调查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既是否认,也杜绝了慕容以微想那这件事做文章的心思。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慕容以微,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 「随风,你真无情啊」慕容以微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不已,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婉柔美的模样。 小墨眉眼沉静,看着慕容以微,就像是看着舞台上耍尽手段的跳樑小丑一般。 简直是令人感到可笑! 不过,好像某人并不自知。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也许人家还是故意的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2章 他不介意对她更无情一点 第152章 他不介意对她更无情一点 作者: 等到慕容以微笑够了,哭够了,也喃喃自语够了,情绪彻底平復下来后,宁随风依旧语调淡漠,「慕容以微,你可以解释了。」 虽然他可以亲自解释,若是这样,哪里由慕容以微亲口说出来有信服力呢? 眸底水光晃动,慕容以微扯出一抹凄悽惨惨的苦笑,「随风,非要令我这么难堪吗?」 「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收穫什么样的果,我想你该清楚。」宁随风眉目清冽,「既然你当初借着我的名头为自己谋事,就该想过有一天我会收回来,那么今天就是我收回的时候了。」 「哈哈——」慕容以微大笑,「宁随风,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情的人!」 宁随风挑眉,不置可否。 最无情吗? 那倒是不一定的。 不过,他不介意对她更无情一点。 「慕容以微,你以为你藏着掖着就没人知道吗?殊不知,你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跳樑小丑罢了,尤其显得可笑!」慕容以安眼露鄙夷,「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帮你,只不过有没有添油加醋,那我就不太确定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慕容以安一开口,慕容以微连忙把枪口对准了她。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慕容以安摆明了不吃这一套,「我数三个数,要是你不说,我就说了。」 「一,二,三」 「我说!我说!」生怕慕容以安添油加醋,慕容以微急了,连忙抢着开口,大概是太激动了,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早说不就得了,何苦逼着自己受这个痛苦呢!」慕容以安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劝慰,「小墨,去给慕容以微小姐倒一杯水,免得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到那个时候你妈咪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的,妈咪放心!」小墨从善如流地回答,连忙听话的去倒水。 倒了大半杯水,小墨还贴心的放在了床头边的矮柜上,「慕容小姐,如果渴了你可以喝口水润润嗓子,不然您出事了,我跟妈咪可担负不起责任。」 顿了一下,小墨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水里没下药,你可以放心喝。」 一句话,似是在含沙射影。 慕容以微的身体果然一僵,就连面容也出现了丝丝裂缝。 难道七年前的事情慕容以安已经知道了? 不! 不可能! 她不可能知道! 七年前那事,她做得十分隐秘,而且那个混混,也让她送出了京城。 而且各种线索蛛丝马迹她都抹得一干二净,要想查出来,绝对不可能! 只要那件事没有暴露,她就还有几分胜算。 想到这里,慕容以微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苍白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分外娇弱,十分惹人怜爱。 「随风,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求齐伯母不要拆穿我的,随风,我这样做,只能说明我太爱你了,可你的心一直在姐姐身上,我只有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才能让你看我一眼」 慕容以微声泪俱下,柔肠婉转的哭诉。 她是如何哀求齐女士让她默认为她是宁随风的未婚妻的,被她说得十分凄婉。 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慕容振华和齐俊彦对她失望透顶。 毕竟,慕容以微在两人的心目中,可是犹如上帝之女一般高贵优雅不可亵玩。 哪里想到,她为了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是做了如此晦暗不得见光的事情。 当然,这事与她做得其他事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就因为她以前为自己塑造的形象太完美了,即便是一件对普通人来说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足以令她跌落到尘埃里。 正如白玉无瑕,若是多了一点瑕疵,也会令人哀嘆不已。 慕容以微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这一天来临时,尤其是在慕容振华和齐俊彦失望的目光下,她也快要崩溃了。 慕容以微声音渐止,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的抽泣声和众人的唿吸声。 寂静了瞬间。 穆雅低头不语,她没想到,宁少的未婚妻身份居然是这么来的。 不过,到底是怎么来的,与她也无关。 她只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哎——」齐俊彦忍不住嘆息一声,他不甚贊同的看向病床上的慕容以微,「以微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若是他不知道这一茬,他还可以站在慕容以微那边,撮合慕容以微和宁随风。 可到最后,连宁少未婚妻这个身份,也是她强求来的,他齐俊彦还能做什么? 强行撮合姻缘吗? 先别说现在不是包办婚姻的时候,就算是,他也没有权利啊! 人家宁随风的亲爹还没发话呢,他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想到这些,齐俊彦越发觉得自己的老脸挂不住了。 急躁的来迴转了两圈,他勐地甩了甩衣袖,颇为暴躁地开口,「得!你们两家的麻烦事,我一个外人不掺和,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后,似是察觉还有一个人不该留下,齐俊彦又返回去,把穆雅也拉了出来。 「穆家丫头,宁家和慕容家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走走,免得费力不讨好,还惹得一身腥。」 穆雅扭头看嚮慕容以微,乖顺的任由齐俊彦拉着出了病房。 有些事情她的确不适合过多掺和,不然到时候泥水溅到了自己身上,她想洗也洗不掉了。 就像云菲菲那样。 断了手骨不说,不仅没有讨好慕容以微,还得罪了宁随风。 得不偿失。 齐俊彦和穆雅离开后,病房里余下的,皆是宁家和慕容家的人。 外人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不能说了。 即便慕容以安根本不畏惧会被外人编排。 她懒散地靠在墙上,声音冰冷,「慕容以微,你说你因为救了宁爷爷,齐伯母才勉强同意你自称是十三的未婚妻,可怎么就那么巧呢,宁爷爷就单单被你救了呢?」 此话一出,慕容以微瞳孔一缩。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破绽。 显然,慕容振华和宁安国也想到了。 「连一个老爷子也利用,慕容以微,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淡淡的嗤笑从唇中溢出,其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不!你胡说!我没有利用宁爷爷!」慕容以微死不承认,她的双手抓着被单,大概是因为用力过大,而导致了手背青筋暴起。 她的面容过度苍白,此刻竟是染了丝丝狰狞,哪里还有昔日温婉高雅的名媛淑女模样,俨然一个饱受刺激的精神病患者。 「没有?」慕容以安反问,「别告诉我在偏远的山村里,你遇到宁爷爷是一个巧合!」 慕容以微语滞。 是啊,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她慕容以微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到偏远的小山村,而且还恰好救了遭遇匪徒的宁爷爷? 「怎么?巧舌如簧的慕容以微小姐,竟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刻了?」轻轻淡淡的笑,落入众人耳中,越发不是滋味。 尤其是慕容振华,简直犹如利剑扎透了他的心窝子。 正当他无地自容的时刻,慕容以安清冷如霜的视线扫过,桀骜难驯,「慕容参谋长,若是您当年多问几个为什么,也不至于在此时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吧?」 令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背后做得事情让他羞愤不已,亲生女儿无情的嘲讽奚落,令慕容振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七年前的团团迷雾,就像是一个毛线球,此时已经找到了一个线头,如果拉着这个线头不松,总有一刻会把团乱的毛线球抚顺。 思及此,慕容振华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厉声严肃质问,「以微,你是怎么知道宁老爷子去了洪城的一个小山村的?」 如果说慕容以安的质问还让慕容以微残存着些许理智的话,慕容振华的质问,令慕容以微彻底崩溃了。 她双手揪着头髮,又哭又笑,「爸爸,连你也不相信我?」 慕容振华心里烦乱不堪,他很想相信慕容以微,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沉了沉心思,慕容振华冷声道,「事实摆在这里,以微,说实话吧!」 「哈哈哈——」慕容以微再次大笑,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她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执拗的疯狂,「爸爸,为什么姐姐说什么你都相信,难道这就是血缘亲疏吗?为什么我说没有,你不相信,仅仅是因为我慕容以微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姐姐才是吗?」 「以微,你太偏执了,我没有相信安安,我也没有怀疑你,我这样询问,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慕容振华缓缓开口,大概是慕容以微的疯狂让他心惊,他只能在言语上尽量委婉一些,不刺激到她。 「是吗?」慕容以微神色恍然,她跌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没有怀疑吗?」 「对,没有怀疑,只是照例询问。」慕容振华重复。 「询问」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面也曾出现过。 慕容以安神情有些恍惚。 只不过,那时那个歇斯底里的人是她慕容以安罢了。 慕容以安始终不同于慕容以微。 慕容以安的歇斯底里,换来的是慕容振华的一声「滚!我慕容振华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而慕容以微是什么? 慕容以安只觉得万分讽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3章 作戏 第153章 作戏 作者: 倏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冰凉沁骨的素手,丝丝暖意缓缓渗入骨髓。 微微侧目,便撞入了一双饱含缱绻柔情的眼眸里。 慕容以安勾唇莞尔,牵动了潋滟风华。 七年前的那一幕已经成为过去,她要的不过是还自己一个清白罢了。 什么父慈女孝,她慕容以安不稀罕! 她只要有小墨,有宁十三就足够了。 「慕容参谋长什么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了,难道对着自己的女儿,就无法审问了吗?」慕容以安开口,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略显责备的看了慕容以安一眼,慕容振华继续询问慕容以微,「以微,你是怎么知道宁老爷子在洪城的小山村里的?」 慕容以微低着头,任由栗色的大波浪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侧脸,令人无法窥探她的神情。 在长发遮阴的晦暗处,一抹怨恨犹如光速一般从眼角闪过。 倏然,她勐地一缩身子,宛若受了惊的小白兔一般,双眸湿漉漉的,「我我」 「别怕,说出来,爸爸不会怪你的。」慕容振华循循善诱。 时至此刻,大家都看出来了,慕容以微的精神有了问题。 只不过,到底是真的出了问题,还是她故意装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避免刺激她,慕容振华只好温声细语的询问。 果然,慕容振华柔了语气,慕容以微才试探着开口,就像是第一次出洞而不停小心翼翼探寻的小白兔,「我是偷听到的」 「偷听?」慕容振华皱眉。 「对啊!」慕容以微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改刚才忐忑小心的模样,拉着慕容振华的手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那一天我听到爸爸打电话,说有了姐姐的消息,但是爸爸却因为任务走不开,宁爷爷就自告奋勇去找姐姐。我想要是我先找到了姐姐,就一定能带着姐姐回家,所以就偷偷跑去了」 说到这里,慕容以微还缩了缩脖子,生怕慕容振华会责怪她,「爸爸,难道微微做错了吗?」 「你去找安安并没错,可你不该因为救了宁老爷子,就让你齐伯母默认你是十三的未婚妻。」 「我没错!」慕容以微突然咆哮出声,「我就是喜欢随风,所以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瞥见宁随风站在一旁,慕容以微顿时双眼一亮,作势就要朝他扑过去。 慕容振华眼疾手快的把慕容以微抱住,这才避免了她直接扑到地上。 宁安国嘆了口气,似是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去叫医生来。」 慕容以微这样,怎么看都是精神失常了。 即便她有千般错万般错,他们也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 很快,医生就来了。 慕容以微还在闹腾不止,「我要随风,随风是我的——」 她挥动着双臂,禁止任何人靠近。 无奈之下,只好给她注射了安定。 慕容以微这才安静了下来。 自始至终,宁随风和慕容以安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慕容以微疯了? 就算地球停止转动,慕容以安都不会相信。 这绝对是无稽之谈。 她只能说,慕容以微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走廊上。 慕容以安懒散的靠在墙上,清冷疏漠的气质倾泻而出。 她掀起眼帘,凉凉地瞅着最后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人,话语嘲讽,「慕容参谋长,是不是有种三观破碎的失望?自己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女儿,竟然也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呢!前一瞬还在天堂,下一秒便跌入了地狱,这种冲突对比,是不是觉得从头顶爽到了脚底?」 眸底的深沉如暗夜狂涌,慕容振华动了动嘴唇,却是没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事已到此,就连语言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更何况慕容以安的嘲讽讥诮又没错,慕容以微的确让他很失望。 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慕容振华连忙询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摘下口罩,医生严肃道,「病人的精神压力过大,恐怕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否则有可能会诱发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我建议带病人看一下心理医生比较好。」 说完,医生带着护士离去。 「抑郁症精神分裂」慕容以安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几个字,讥诮的神情不曾遮掩,「慕容参谋长,还是赶紧带您的女儿去看心理医生吧,不然等哪天突然爆料出来,慕容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一个疯子,到那个时候,慕容家的颜面可就全失了」 不屑嗤笑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再赏给慕容振华,慕容以安拉着宁随风和小墨迳自离开。 一时间,空寂的走廊里,只余下了慕容振华和宁安国两个人。 沉沉嘆息一声,宁安国拍了拍慕容振华的肩膀,语中无限感慨,「事情到这个地步谁都没想到,你也别想太多了,照顾微微要紧。」 到这个时候,也只有在并肩作战了一辈子的兄弟面前,慕容振华才有了颓然之色。 他靠在墙上,身子顺着墙壁缓缓下滑,直到坐在地上。 双手掩面,指缝中似有晶莹一闪而过。 他的喉咙里发出哽咽声,宛若濒死的困兽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留恋。 「我慕容振华自觉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国家和人民,可亲生女儿视我如仇敌,恨我入骨,父女关系势同水火;可到现在,就连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养女,心思深沉如海,竟是令人看不透彻,上天为何要如此待我」 宁安国也盘膝坐在了地上,两人并排而坐,「有些事情裹着迷雾惑人,就像在最后的晚餐中,连耶稣上帝都有看不破的人和事,遑论是我们这些俗世凡人呢?人啊,犯错不可避免,不过幸好,我们都还活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力弥补过错,难道不好吗?」 停顿一下,宁安国接着说道,「与亲生女儿的关系如水火,我们可以极力弥补,安安是个心软的孩子,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的。至于以微,相信时间会让我们看清一切。」 话音飘落,安静和沉寂把两人包裹着。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振华嘘出一声长长的喟嘆,「希望如此吧」 出了医院,宁随风一手牵着小墨,一手与慕容以安十指紧扣。 万事开头难,关于他未婚妻的事情算是解释清楚了,那么余下的其他事情,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到那一天,前方定然是鸟语花香的浮世净土。 比起宁随风的舒畅,慕容以安却是微拧着秀眉,淡淡的疑虑浮在眉梢,如烟似雾。 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宁随风低声询问,「安安,你怎么了?」 蓦然回神,慕容以安摇头轻笑,「没怎么,就是觉得慕容以微精神失常得有点太及时了」 「不过是作戏罢了!」不屑嗤笑,宁随风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慕容以安蓦然睁大了眼睛,「你看出来了?」 「不只是我,就连小墨都看出来了!」宁先生很不厚道的把小墨拉下了水。 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小墨露出标志性的皇室优雅般的微笑,算是附和同意了。 毕竟慕容以微的演技太拙劣了,而且破绽百出,只是骗骗两个老傢伙罢了,在宁随风眼里,不过跳樑小丑罢了。 他之所以没有拆穿,是因为他暂时还不能确定慕容以微和王光强的关系罢了。 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没有人可以在玩弄了他宁随风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 慕容以安冷然一笑,眸色空濛潋滟,「慕容以微怕是要到穷途末路了。」 所以,她才不惜装疯卖傻。 不然,她又如何会捨得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媛形象呢? 「不想这些了,我带你们吃饭去!」宁随风话锋一转,随后剑眉微挑,霎时把骨子里的阴郁藏在了最深处。 京有风华玉颜色,天下红粉独为倾。 他被誉为京城第一男神,绝对是名不虚传。 * 同一时间,京城最繁华却又最颓靡的地带——罗剎湖畔。 这里有京城最大且最杂乱的赌城——保罗加赌城,也被当地人称为「不夜城」。 虽是才黄昏时分,这里早已人声鼎沸。 五彩的霓虹早早亮起,似是才提前迎接黑夜的到来。 如果说拉斯维加斯的赌城是世界富豪名流的销金窟,那么保罗加赌城就是三教九流的汇聚地。 在这里,不仅有亿万富翁,更有流氓地痞,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 即便如此,这座不夜城好似一朵巨大的罂粟花,即便人人都知道,只要沾染上就会迷失自我,可依旧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疯狂涌来。 下午七点钟,在阳光耗尽它最后一丝光芒,光明与黑暗交接的那一刻,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打破了湖面的沉寂。 砰—— 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又像是重物撞到了什么的声音。 不夜宫后的黑暗深巷里,传出一阵拳脚相加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叫骂很难听,不难想像巷子里是什么场景。 这样的场景,在这里发生了无数次,所以即便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也见怪不怪了。 因为他们早已看得习惯、看得麻木了。 大约三分钟后。 砰! 一个宛若沙包一样的黑乎乎的一团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粗鲁的丢了出来。 就像是丢沙包一样,「砰」得一声就扔在了地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4章 求我亲你吗? 第154章 求我亲你吗? 作者: 大汉们从黑暗处走来,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小鬼一般。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撞击地面,宛若催命魔音。 大汉们自发让出一条路,一个披着黑色皮风衣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走过来。 他走得极稳,步伐稳如磐石,黑色的裤子包裹着有力的双腿,双臂露在外面,圆鼓鼓的肌肉泛着油光。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气势沉冽肃杀,宛若小山般令人窒息。 兇狠的眼光犹如暗夜里的孤狼,透着一股嗜血的味道。 尤其是从左眼眼角到下颌的一道长长的刀疤,更是平添了几分狰狞的骇人气息。 如果宁随风在这里的话,仅凭气息,他就可以断定此人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僱佣兵。 男人阴鸷着面容,一脚踩在了宛若沙包一样的人的脸上,语气兇狠,「光头强,登鼻子上天,给脸不要脸了是不?」 「饶命」大概是男人踩的太用力了,地上的人脸都变了形,只能四处挣扎着,含煳不清的求饶。 「敢在老子的场子上出老千,活腻歪了是吧?」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十分嫌恶的一脚踢开脚下的人。 砰—— 宛若沙袋一样撞在墙上又弹回来,那人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有人上前用脚踢了踢,发现没反应,「难道死了?」 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冷声吩咐随行的人,「作为出老千的代价,留下他一只手。另外,找人算一下他欠了赌场多少钱,一天之内还清,否则丢到公海里餵鱼」 「是!」随行大汉连连应声,就差给刀疤男人敬一个军礼了。 一听说要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原本装死的人顿时装不下去了。 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抹去血污,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饶命啊各位大哥饶命啊小的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再也不出老千了我不能没有手啊」 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这狼狈不堪如同一条狗一样的人,赫然就是王光强,绰号「光头强」。 黑衣大汉充耳不闻,「按着他!」 另外两个大汉面无表情的按着光头强,眼睛都没眨一下。 做起来轻车熟路,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做多很多次了。 倏然,银光骤然一闪,宛若闪电当空噼下。 森冷之意似眼镜蛇冰凉的鳞片,贴着肌肤划过。 「啊——」 光头强痛苦大唿。 赤目的血色如火,五指与手掌分离。 鲜血如注,很快就染红了骯脏的地面。 黑衣大汉居高临下,看着光头强犹如看着蝼蚁一般,「这次只是要你无根手指头,便宜你了!给你一天的时间,晚上九点把一百万送到保罗加赌场,晚一分钟剁你一根手指头,手指剁完了剁脚趾头,直到把全身的肉割下来,丢到公海里餵鲨鱼!」 说完,大汉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逼仄黑暗,且散发着令人作呕味道的小巷子里,只余下王光强趴在地上像条狗似的瑟瑟发抖。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车上,一个红色的小点倏然熄灭,悄无声息的见证了这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的世界。 红灯熄灭的剎那,苏峪从晦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同时顺手把黑色的棒球帽戴上,只露出了尖削的下巴,在迷离的暗夜里,宛若鬼魅残影。 坐上黑色的大众,看都没看半死不活的王光强一眼,迅速发动车子走人。 他之所以不去看王光强,是因为他知道,王光强身上的伤并不致死,即便是左手血流如注,也只是看着骇人,只要处理及时,并无生命危险。 黑色大众滑入车道,彻底淹没在了往来不绝的车流里。 苏峪打开蓝牙,发送了一条语音信息,「boss,搞定!」 同一时间。 可可西里西餐厅。 滴滴。 宁随风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漫不经心的花开屏幕,手指点击了几下,语音信息自动转化为文字信息。 boss,搞定! 短短几个字,让他的幽邃的眸底漫溯了一层薄冰,却又在慕容以安望过来的瞬间,瞬间化成雾气蒸腾。 幽邃的眼眸宛若缀满了星辰的夜空银河,潋滟生姿,牵动了无尽的风华。 举杯轻啜一口柠檬水,慕容以安狐疑询问,「怎么了?」 「没事,工作上的事情。」宁随风自然否认。 他的安安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向日葵,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些隐藏在阳光背后的黑暗。如果他们两人註定有一人要游走在地狱里,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他! 「好吧!」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慕容以安顿时表现得兴致缺缺。 事实上,她的确对商业不感兴趣,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她不喜欢。 不过,她虽然对商场之事不敢兴趣,但她对宁随风目前的身价还是还有兴趣的。 但直接询问对方的身价又显得十分没有礼貌,所以慕容以安打算用一种婉转迂迴的方式旁敲侧击。 单手托腮,慕容以安眨眨眼睛,清澈的水眸宛若六月的西湖般空濛潋滟。 殊不知,这一副略带狡黠的腹黑模样,落在宁随风眼中,就像是万古人间的四月天。 不免令他心生杂念。 然,慕容以安却是恍若未察。 「宁十三,你知道我七年后重回京城,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宁先生很配合。 冰肌玉指轻扣桌面,慕容以安优雅莞尔,「宁家的十三少爷,在前途无量的时刻毅然决定弃军从商,短短五年的时间创立安宁国际集团,随后安宁国际集团势如破竹,三年之内跻身世界企业500强,而宁少也因此成为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被誉为全球最杰出的青年企业家。随后,有人粗略统计过,宁少的私人财产,已经超过300亿美元,时至今日,宁少的私人财产到底有多惊人,早已是一个谜。」 音落,慕容以安看着宁随风,眸底的雾气越发浓郁。 宁随风始终但笑不语,眸色温润的回望着她。 原本一直在充当背景板的小墨抬头,精緻的眉眼略显茫然,「妈咪,这句话是谁说的,好耳熟啊」 慕容以安浅浅勾唇,刚想夸儿子上道。 然而,还未等唇角扬起,小墨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黑了脸。 茫然过后,小墨恍然大悟般小手拍案,「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百度百科上的原话么!」 随后又加上了一句,「怪不得这么耳熟呢!」 慕容以安,「」 儿子,咱能不这么坑妈吗? 母子两人的对话,令宁随风忍俊不禁。 抬手扶额,遮敛着眸中浓得仿佛要溢出来的笑意,担心脸皮单薄的慕容以安会恼羞成怒,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然而,那要笑不笑隐忍克制的表情终是入了慕容以安的清眸里。 她怒目圆睁,似嗔似怪,像个娇蛮的女孩般质问,「宁十三,看我出丑,很好笑吗?」 如果她此刻是站着的话,一定是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模样娇俏蛮横,却又分外可爱。 这样的动作,在中学时代,几乎成了慕容以安的标志。 真真是举手风华,潋滟生姿。 思绪瞬间拉得有些长,宁随风有过片刻恍惚。 隔着时光的鸢尾花,他似乎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 显然,宁随风的走神,让慕容以安越发不满。 那些被她深深埋在骨子里的娇蛮霸道顿时翻涌出来,下一瞬她直接抬手,捏着宁随风的脸皮用力拉扯。 「喂,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 骤然而来的疼痛令宁随风陡然回神,眼神聚焦的剎那,慕容以安娇俏蛮横的小模样顿入眸底。 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还顺势摸了她光洁如玉的小脸一把,宁随风轻笑,「真可爱!」 慕容以安顿时面若三月讨好般艷丽,她故作兇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娇羞,「别耍流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刚才走神了。安安,能在重复一边吗?」宁随风歉意一笑,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都给了慕容以安。 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小墨抢着说道,「宁先生,我妈咪就是觉得你太土豪了,俗气一点,她想问你有多少钱。」 慕容虽然虽然又羞愤又窘迫,可她原本就是这个意思,遂既也没有再开口,默认了小墨的话。 宁随风轻啜了一口清茶,点点头,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一双鎏金魔瞳昭昭似银墨,视线流转间,仿佛能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至于我到底有多少钱,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他每天明里暗里那么多工作要做,哪里有那么多无聊的美国时间去统计自己究竟有多少身家。 不过,总归不比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首富少吧! 听闻他的话,慕容以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色十分古怪。 不,应该说是心理不平衡吧! 想当初,两人起点是一样的,他学过的知识,她也学过,虽然不及他优秀,但总归是差不多的。 但她想不通,为什么七年之后,两人的差距就是天壤之比别呢! 她虽然生活不错,养着一个天才儿子还算轻松,但比起他,可就差远了。 慕容以安的小模样彻底逗乐宁随风,他摇头失笑,「安安,你那是什么表情?求我亲你吗?」 小墨翻了个白眼,「宁先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妈咪明明是心理不平衡,你是从哪里看出她在索吻的?」 慕容以安,「」 儿子,了解亲妈那是好事。 可是总给你亲妈挖坑,那就是找打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5章 你是谁? 第155章 你是谁? 作者: 母子两人的对话,令宁随风忍俊不禁。 抬手扶额,遮敛着眸中浓得仿佛要溢出来的笑意,担心脸皮单薄的慕容以安会恼羞成怒,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然而,那要笑不笑隐忍克制的表情终是入了慕容以安的清眸里。 她怒目圆睁,似嗔似怪,像个娇蛮的女孩般质问,「宁十三,看我出丑,很好笑吗?」 如果她此刻是站着的话,一定是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模样娇俏蛮横,却又分外可爱。 这样的动作,在中学时代,几乎成了慕容以安的标志。 真真是举手风华,潋滟生姿。 思绪瞬间拉得有些长,宁随风有过片刻恍惚。 隔着时光的鸢尾花,他似乎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 显然,宁随风的走神,让慕容以安越发不满。 那些被她深深埋在骨子里的娇蛮霸道顿时翻涌出来,下一瞬她直接抬手,捏着宁随风的脸皮用力拉扯。 「喂,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 骤然而来的疼痛令宁随风陡然回神,眼神聚焦的剎那,慕容以安娇俏蛮横的小模样顿入眸底。 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还顺势摸了她光洁如玉的小脸一把,宁随风轻笑,「真可爱!」 慕容以安顿时面若三月桃花般艷丽,她故作兇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娇羞,「别耍流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刚才走神了。安安,能再重复一边吗?」宁随风歉意一笑,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都给了慕容以安。 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小墨抢着说道,「宁先生,我妈咪就是觉得你太土豪了,俗气一点,她想问你有多少钱。」 慕容虽然虽然又羞愤又窘迫,可她原本就是这个意思,遂既也没有再开口,默认了小墨的话。 宁随风轻啜了一口清茶,点点头,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一双鎏金魔瞳昭昭似银墨,视线流转间,仿佛能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至于我到底有多少钱,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他每天明里暗里那么多工作要做,哪里有那么多无聊的美国时间去统计自己究竟有多少身家。 不过,总归不比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首富少吧! 听闻他的话,慕容以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色十分古怪。 不,应该说是心理不平衡吧! 想当初,两人起点是一样的,他学过的知识,她也学过,虽然不及他优秀,但总归是差不多的。 但她想不通,为什么七年之后,两人的差距就是天壤之比别呢! 她虽然生活不错,养着一个天才儿子还算轻松,但比起他,可就差远了。 慕容以安的小模样彻底逗乐宁随风,他摇头失笑,「安安,你那是什么表情?求我亲你吗?」 小墨翻了个白眼,「宁先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妈咪明明是心理不平衡,你是从哪里看出她在索吻的?」 慕容以安,「」 儿子,了解亲妈那是好事。 可是总给你亲妈挖坑,那就是找打了。 「真的心理不平衡了?」宁随风低声闷笑,声音沙哑魅惑。 他的安安,怎么就如此可爱呢! 真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不过怕慕容以安生气,宁随风还是狠狠克制住了冲动。 「哼!」慕容以安傲娇扭脸,「谁心理不平衡了?」 虽然她是真的心理不平衡了,但是被儿子这么当面一戳穿,她是万分窘迫的。 简直丢了她身为机密少校兼特别军事顾问的脸! 「安安,只要你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就不会心理不平衡了。」宁随风的眉目间荡漾着缱绻的春情,眸色潋滟,深情似海,低沉磁性的声音更是令人心跳不已。 猝不及防的求婚,令慕容以安身体一僵。 小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她的声音有些漠然,「胡说什么呢?」 嫁给他? 开什么国际玩笑! 虽说她目前是接受了他不错,但这只是暂时的。 她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她无法窥见自己的未来如何,她和他究竟是天作之合,还是怨偶怒对,一切都是未知。 而且,七年前的事情还不曾真相大白,她妈妈的血仇还未曾得报,她无颜面结婚。 看出了慕容以安的犹豫,宁随风忍不住在心底哀嘆一声。 看来他还是冲动了。 慕容以安看似很坚强,可他知道,她只是用坚强的外壳来做自己的保护色。 事实上,她的内心很柔软,柔软得就像是一团棉花。 她的冷漠她的淡然,不过都是她独自游走在尘世里的外衣罢了。 紧紧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宁随风低低喟嘆一声,似是无奈极了,「安安,你该试着相信我,而不是把自己缩在龟壳里,把所有的人都隔绝之外,只跟小墨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敛下眉眼,长长的翦羽垂下了斑斑阴翳,慕容以安沉默不语。 看着这样的慕容以安,小墨也很无奈。 其实她妈咪就是数鸵鸟的,表面上看着强悍无比,事实上遇到事情就缩头,着实令人捉急。 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墨优雅起身,「宁叔叔,妈咪交给你了,我去趟洗手间。」 「好。」宁随风点头,不忘叮嘱,「注意安全。」 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小墨独自一人离开。 小墨离开后,宁随风捧着慕容的脸,「安安,你看着我。」 慕容以安被迫看着他,只是依旧眉目低垂,不去直视他的眼睛。 宁先生又气又无奈。 他不过是稍微冲动了一下,就把好不容易哄出龟壳的慕容以安吓了回去。 如此磨人的感觉,真让有种爆粗口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万一他的粗口一爆,直接把慕容以安吓跑了,到时候他连哭都没地儿哭。 思及此,宁随风硬是没了脾气。 「安安,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得寸进尺,这样的话我以后不说了,行吗?」 无奈之下,宁随风只好服软。 慕容以安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真的不说了?」 「不说了,我发誓!」宁随风信誓旦旦的保证。 没有人会怀疑,若是慕容以安说一句不相信,他下一秒肯定会发毒誓。 对上慕容以安,宁先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如此深情,怕是世上少有了。 拉着慕容以安的素手放在唇间,落下了清浅的一吻,宁随风笑得无奈,「至少在你能接受之前不说了。」 再说,怕是某人要翻脸了。 「好吧」慕容以安傲娇起来,「暂时相信你了。」 宁先生,「」 这一句相信,可真是来之不易。 不过,他甘之如饴。 吻了手指的宁先生还不满足,又低头亲吻某人的唇角,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安安,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就会来折腾他。 傲娇起来的慕容小姐,女王气场四溢,「难道我求着磨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求着让你磨的。」宁先生从善如流。 「这还差不多。」越来越傲娇了。 「如果下一次再觉得我磨人,相信慕容以微会十分体贴入微的。」慕容以安语调酸酸的。 宁随风眉眼含笑,捏了捏她的小脸,「吃醋了?」 「我还喝酱油呢!」笑话,她慕容以安会吃慕容以微的醋? 太阳从西边升起,地球倒转都不可能! 「好吧,我的安安不喜欢吃醋,喜欢喝酱油。」宁随风笑着调侃。 「滚!」慕容以安女王地推了宁随风一把。 两人看似在斗嘴,可气氛好到了极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两人,就连周围的装饰都是多余的。 这样的气氛,曾经在七年前一度出现。 时隔七年再次出现,不免令两人心生感慨。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它会把溃烂流脓的伤口变成浅浅淡淡的疤痕,甚至是完美消除;可也有人说,时间最是无情,它会让亲密无间的两人,变成熟悉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多年后相见,只能相顾无言。 慕容以安不知道,她和宁随风之间属于哪一种。 重回京城的那段时间,她的心底被无限的怅惘淹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的怅然正一点点消失,她的心里,仿佛已有阳光穿破了阴霾,似是有了些许明媚的花香鸟语。 * 小墨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急着返回,而是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微微低着头,如水墨林溪般精緻的眉眼染上了淡淡愁容。 「哎——妈咪和宁叔叔过上了二人世界,总是忽视我这个亲儿子,一个人活到我这样的程度,简直可以谱写一曲悲惨世界了」 摇头嘆息的模样,简直令人忍俊不禁。 「嗤——」倏然,一个不屑的小声从身后传出,小墨下意识循声而望。 只见一个一身黑色西装裹身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 男人头髮后梳,用头油固定,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带着一只硕大的墨镜,隐约可以窥见他的视线如狼似虎,一个眼神就会流露出不可掩藏的兇狠。 心底的防备瞬间涌起,小墨本能的站直了身体,戒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清软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倒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 男人再次嗤笑,「小鬼,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所以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露出戒备,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送你上天堂!」 男人直直地盯着小墨,虽然话语兇狠冷冽,却并没有流露出杀气。 看他的眼神,倒像是在审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6章 你父亲是谁? 第156章 你父亲是谁? 作者: 至于到底在审视什么,怕是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了。 「是吗?」小墨不卑不亢,「我倒是很想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先生你是怎么捏死我的!」 说着,他抬眼看了一眼监控,以此来示意男人。 「呵呵——」男人轻笑,仿若虎狼低吼呜咽,「你以为我会怕?」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男人,任何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想到昔日那人,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怨恨,同时也有几分惺惺相惜,很是复杂。 思绪流转间,男人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小墨的脸上,一抹熟悉的清韵自小墨眉宇间闪过,倒是与那人出奇的相似。 可仔细看五官,却又一点都不像。 一抹暴戾涌上心头,男人瞬间提起小墨的前襟,小墨被迫与他对视。 衣领紧紧勒着脖子,小墨唿吸有些困难,原本朗润的小脸瞬间憋得通红。 除此之外,他依旧镇定,还能与男人平静对视。 若是其他的小孩子被这样对待,估计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 如果说他不是那人的种,男人根本不信。 「小鬼,你父亲是谁?」 「我没有父亲!」小墨艰难开口,依旧是不卑不亢。 「你撒谎!」男人逼近他,「没有父亲,你是怎么来的?」 「孙悟空还是天地自然孕育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我没有父亲难道很奇怪么?」别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他。 多年随着慕容以安动作西奔的经歷告诉他,这个男人绝非善类,极有可能是个亡命之徒。 「呵——有种!」男人咬牙冷笑。 「要是没种,怎么可能来男洗手间。」小墨淡然的言辞,彻底把男人激怒了。 「找死!」男人的手不断收紧,小墨因为唿吸困难而憋红的小脸越发暗沉。 如果男人不松手,不出五分钟,小墨绝对会窒息。 餐厅里,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打算离开了。 「这熊孩子难道掉坑里了,怎么还不出来?」慕容以安嫌恶的嘀咕,随后对宁随风说道,「十三,你去开车,我去找找小墨。」 「好。」宁随风含笑点头。 慕容以安并非第一次来西西里西餐厅了,对这里的格局她还算清楚。 轻车熟路的找到洗手间,在转角处,慕容以安便蹙眉轻唿,「小墨,儿子,掉坑里了吗?需要妈咪去拉你吗?」 突然有人过来,男人眉宇间闪过一抹狠厉的杀气。 他把小墨丢在地上,压低了声音威胁,「小鬼,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看都没看小墨一眼,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走去。 就在慕容以安绕过转角的剎那,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小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躲进了洗手间。 他不能让慕容以安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因为他不想妈咪担心。 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善类,但他叶言墨,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男人在京城出现过,他就有办法找到他。 这样想着,小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薄凉的杀气。 男人有什么阴谋他不管,但他绝不允许他有人把主意动到他们母子两人头上。 在小墨的心里深处住着一只魔鬼,只要有人对慕容以安心怀恶意,他就会把魔鬼放出来,遇神杀神,遇佛弒佛。 哒哒的脚步声越发接近,小墨快速收起眼底弒杀的冷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洗手间里的儿童镜子整理了衣衫,他不断深唿吸调整唿吸,让脸上不正常的闷红退下去。 他不想让慕容以安担心。 「小墨」慕容以安来到洗手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在里面吗?回答妈咪一声。」 「妈咪,我在。」小墨连忙开口。 慕容以安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几分,就连话语也多了几分轻松,「不就是上个洗手间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掉坑里了,需要妈咪去拉你吗?」 小墨,「」 看着脸色的暗红缓缓褪去,小墨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清软讨好的微笑,随后优雅地缓步走出来。 他站在慕容以安面前,仰头看着她,俨然一个皇室贵公子。 「妈咪,宝贝一定不是你亲生的!」微微蹙眉控诉,小墨很好的掩去了刚才的冷意,「哪有亲妈盼着亲儿子掉坑里的?」 慕容以安斜睨他,「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七点零五去了洗手间,现在是七点二十,十五分钟的时间难道不够你解决吗?」 不等小墨开口解释,慕容以安迳自嘲讽,「难道你今年六岁,就尿频尿急尿不尽?」 小墨,「」 跨下小脸,小墨眸色幽怨,「妈咪,你这是在诅咒亲儿子吗?」 「不!」慕容以安一本正经,「我只是在做一个合理地猜测。」 小墨再次无语。 哪有人猜测自己的儿子有病的。 他妈咪果真是个奇葩。 彻底没了说话的**,小墨咧嘴一笑,赶紧转移了话题,「妈咪,十三叔叔怕是等急了,我们还是快出去吧!」 这是小墨第一次称唿宁随风为十三叔叔。 说着,拉着慕容以安快步走出去。 慕容以安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不过话语还是十分呛人。 「知道有人等你还这么磨蹭,我真是怀疑啊!」顿了一下,慕容以安接着补充道,「宝贝,确定不需要妈咪带你去看男科吗?」 小墨脚下一个踉跄,连忙甩开慕容以安的手,表情宛若见鬼了一般,惊恐至极。 「神啊,来救救我妈咪吧!」 哀嚎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跑。 他怕再跟妈咪说几句话,他会早夭。 所以,为了能留下自己的小命,等到百年之后给妈咪养老,他还是去寻求宁叔叔的庇护吧! 看着小墨宛若狗撵的兔子一样,慕容以安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小样,跟你妈咪斗,再回去修炼二十年吧!」 然而,就在慕容以安身影消失的剎那,那个本该离开的男人,再次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望着那抹倩影,男人阴鸷嗜血的眸底闪过一抹恍然。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空寂的走廊尽头,似乎还残留着摇曳生姿的倩影。 男人低语,「希望你们跟那人没有关系!」 因为他发现,小墨的容颜跟女人如出一辙。 凭着那人出色的外表,男人不相信,若是那人的孩子,不可能一点都没遗传到。 所以,见了慕容以安以后,男人彻底把心底的怀疑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狼般的视线被墨镜遮挡了,只可窥见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仿佛是孤狼遇到了心仪的猎物。 片刻后,另一黑衣墨镜男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他站在男人身后,刻意压低了声音,「首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必须马上出境。」 男人微扬的唇角顿抿,下颌收缩,显然心情已是跌进了谷底。 「我以为没了风雷的特种大队已是不堪一击,没想到还是有两把刷子,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男人喃喃低语,似是在对身后的人说,又似是自言自语,「我们走!」 音落便大步离开。 风雷,等我丛林狼下一次来汉唐帝国,就是你的死期,我会用你的鲜血,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 男人来去匆匆,仿佛只是恍然一梦。 * 苏峪带着资料抵达x军区特种大队训练基地的时候,白泽正在指挥着猎影特别行动小组进行追堵任务,他的副官林路在一旁协助。 自从特种部队使用了慕容以安建设的信息网络后,在指挥作战方面的确方便了不少。 苏峪到来后,林路还笑着跟他打招唿,「苏哥,你来了。」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景象,苏峪好奇询问,「实战演习?」 「不是。」林路收敛了笑容,「是丛林狼入境了,正在进行追捕行动。」 苏峪大吃一惊,「丛林狼?他不是在进行秘密交易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丛林狼,那可是风云特别行动组的头号通缉犯,他们可是一直秘密监视着他,他是怎么入境的? 京城临海,此时丛林狼已经被手下护着抵达了海边。 海风唿啸,只有灯塔发出微弱的光芒照着苍茫大海。 轰轰轰! 这时,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屏幕里。 白泽有条不紊地下命令,「如果不能活捉丛林狼,就地击毙!」 倏然,从飞机上跳下了数十个身穿防弹衣的僱佣兵,他们用身体做肉盾,护着丛林狼登上飞机。 飞机起飞的剎那,数十名僱佣兵全部中弹身亡。 然而,飞机已经飞出了狙击枪的射击范围,猎影特别行动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丛林里离开。 林路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可恶!又让他跑了!」 白泽倒是不甚在意,他吹了声口哨,「能让你如此轻易地抓到,那也就不是国际头号通缉犯丛林狼了。」 林路汗颜,「这倒也是!」 随后,白泽看向苏峪,「带来了?」 「带来了。」苏峪连忙把资料交给白泽。 白泽先是在手中反覆把玩了几下,斜眼一挑,轻嗤,「你们倒是省事!」 苏峪抬手揉揉脑袋,嘿嘿一笑,「boss说,此等琐屑小事,我们来做完全就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交给猎影刚刚好。」 白泽那叫一个怒啊,「他倒是会给自己往脸上贴金,老子还不屑伺候呢!」 「白队,别啊!」苏峪急了,「boss说了,本是亲兄弟,何必分得如此清呢!」 「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吧!」白泽冷哼,到底是答应了。 得!能者多劳,谁让他本事大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7章 老子的闺女是慕容以微 第157章 老子的闺女是慕容以微 作者: 凌晨十二点,王光强满身血污的踉跄着游走在路边,宛若暗夜里的孤魂游鬼。 他满脸兇狠,就连鼻青脸肿都遮掩不住,醉醺醺的边走边骂骂咧咧,「草!不就是一百万么,真当老子没有呢?就算老子没有,老子的闺女也有!知道老子的闺女是谁吗?老子的闺女可是大名鼎鼎的舞蹈家!区区一百万算什么,就是一千万,老子闺女也能分分钟拿出来!」 偶尔有过往行人听到王光强的污言秽语,尤其是他叫嚣着舞蹈家是他闺女的时候,行人不禁投给他一个神经病外加鄙视至极的眼神。 就这样的人还有身为舞蹈家的闺女? 大晚上的骗鬼呢? 就算有,怕是他闺女也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吧? 王光强踉踉跄跄的前行,缺了无根手指的左手被纱布包裹着,面上沁染了一层鲜血。 低头看了一眼,他再次爆粗,「砍了老子无根手指算什么,有本事把老子的脑袋砍下来啊!」 骂了一句,似是觉得不过瘾,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瞬间酒瓶碎裂,酒水混着玻璃迸溅。 「等老子把钱甩你脸上,老子直接卸你一条胳膊!妈的!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杂碎!」 言语怒骂间,王光强拐进了一条晦暗的巷子。 这里是京城的城中村,十分破败。 在近两年的规划图中,本该是拆除的,可因为十几家难缠的钉子户,一直无法动工,就拖到了现在。 时到今日,这里除了那些钉子户和地痞流氓,已经无人居住了,因此也彻底衰败了下来。 巷子的最深处,王光强推开最里侧的破败的大门,跌跌撞撞的进去,随后像一摊烂泥似的,直接躺在了床上。 「以微,我的闺女,快给老子送钱过来」 * 医院。 夜深人静。 晦暗的长廊上空寂无人,夜风阵阵,凉意嗖嗖,倒是有几分惊悚的味道。 此时此刻,正是最酣眠的时刻。 然而,17楼的vip病房里,却有一双被恨意浸透的眼睛圆睁着,仿佛要把天花板戳一个窟窿。 那双眼睛的主人,便是慕容以微。 傍晚时分,她被慕容以安逼得不得不装疯卖傻来逃避提及当年的事情,而装疯卖傻的后果就是被迫注射了安定。 她紧攥着拳头,死死的克制着内心翻涌的铺天恨意,眸子充血赤红,俨然一个暴戾女鬼。 「慕容以安——」她咬牙切齿,就连话语也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此时恰好一位值班护士从外面经过,听到慕容以微类似野兽般的低吼,顿时吓得跌倒在了地上,脸色顿时苍白无比。 惊恐到了一定的程度,她连惊叫都卡在了喉间发不出声来。 幸好,当了护士,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即便惊恐难安,很快她就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撑着颤抖的双腿爬起来,飞快的离开了。 翌日。 关于慕容以微精神失常的消息便悄无声息的传遍了整个医院。 慕容以微怎么也想不到,她半夜时的一声情不自禁的怒吼,竟然让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彻底毁于一旦。 第158章 送礼 第158章 送礼 作者: 一大早,宁随风亲自送慕容以安到军区。 慕容以安下车后,小墨趴在车窗上突然开口,「妈咪,宝贝今天就不陪你了。」 狐疑的瞅了他一眼,慕容以安挑眉,「随你!」 音落,慕容以安转身便要进入军区。 「安安。」倏然,熟悉的声音入耳,慕容以安下意识转身。 接着便撞入一个瀰漫着清冽柠檬香气的怀抱里。 宁随风作势接住她,把她圈在怀里,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浅淡的气息萦绕在鼻间,低沉的话语略显魅惑,「安安,如果有不长眼的兵蛋子再来纠缠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只要留一口气,打残了算我的!要是不想自己动手,可以打电话给我。」 很显然,小气的宁先生想起了那些对慕容以安表白的小战士。 慕容以安不耐,「知道了,小气!」 「安安,这不是小气。」唇角若有若无的相触,宛若雪花落唇般,沁凉入心田,宁随风很无奈,未来妻子太优秀太招人,也是很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眼看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慕容以安推了推不愿松手的宁先生,「十三,我快来不及了。」 微不可闻的喟嘆一声,宁随风忍不住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角,又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这才依依不捨的松开手。 「安安,晚上我来接你。」生怕一不留神到手的媳妇儿就没了,宁随风不厌其烦的叮嘱。 「知道了,罗嗦!」娇叱一声,慕容以安转身进入军区。 只不过眉宇间荡漾的潋滟春情泄露了她的情绪。 也许,接受宁随风,也不是那么困难。 目送着慕容以安离开,宁随风回到车上,重新发动车子。 从后视镜中看到小墨,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宝贝,你想做什么?」 他才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小傢伙是为了跟他培养感情才没跟着慕容以安。 「当然是送给我那便宜姨妈一个大礼了。」小墨微笑着,举止优雅,却又充满着无限的邪气。 明明是十分矛盾的两种气质,但融合在他的身上,却是分外和谐。 宁随风扶额轻笑,「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小墨淡定且从容,「宁叔叔,你是主角。」 「好吧!」有些无奈,宁随风只好答应。 * 医院里。 慕容以微幽幽转醒,四处巡视,竟是没看到一个人,偶尔有鸟叫传入,却是衬得满室越发寂凉。 她把手搭在额头上遮挡着阳光,倏然低低浅浅的笑从喉间溢出。 「慕容振华,你可是真无情啊」 她能为慕容家带来无限风光的时候,他无条件护着她;现在她的形象大跌,早已低落到了尘埃里,他的关系再无丝毫。 满腔的悲凉和恨意正肆无忌惮的咆哮着,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此时慕容以微无比庆幸,她正把手搭在额头上,遮敛了她眸底的狰狞。 「慕容小姐,你醒了吗?」来人试探着开口询问,声音很小,似是掺杂着些许忐忑。 「你是谁?」把手拿下来,慕容以安询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9章 狠心 第159章 狠心 作者: 「我是慕容先生为您请的护工,您可以喊我陈芳。」陈芳站在离慕容以微大约三米的地方,犹豫着不敢上前。 她可没忘记,一大早来到医院,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是慕容以微精神失常了。 「我爸呢?」没看到慕容振华,慕容以微便开口询问。 见慕容以微还算正常,陈芳忐忑着往前走了两步,只是她紧绷的身体泄露了她害怕的情绪。 「我一个普通护工,哪里会知道慕容长官的行踪啊。」 丝丝晦暗在眼底凝聚缠绕,慕容以微按压着性子,敷衍道,「我知道了,把电视打开吧!」 「是!」生怕自己耽搁一秒钟就惹怒慕容以微,陈芳连忙打开电视,小心翼翼的开口,「慕容小姐,你想看哪个频道?」 「把遥控器拿过来,我自己看。」慕容以微支撑着身体慢慢的靠在床头坐起来。 陈芳悄悄把遥控器放在床头的案几上,就连唿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大概是陈芳的战战兢兢让慕容以微无比厌烦,她不耐的挥手,「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喊你的!」 说话间,慕容以微已然把遥控器拿在手里,漫无目的地调控频道。 陈芳如蒙大赦,恍然间似是松了口气,「那好,慕容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喊我一声就好。」 慕容以微敷衍地点了点头,陈芳连忙往外走。 然而,还未等她走出病房,慕容以微突然大发雷霆。 「啊——」 遥控器被她勐地掷出,她失声大喊一声,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 陈芳下意识转身,眸中带着些许惊恐。 「慕容小姐,你你怎么了」 慕容以微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要把电视戳一个窟窿。 陈芳顺着慕容以微的视线望去,便看到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而新闻的主角正是慕容以微。 眸中溢出点点赤红,宛若凶兽发怒一般,慕容以微整个人都充满了无边的阴鸷,好似下一秒就会黑化。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昨夜在病房里,慕容以微被迫说出她是如何成为宁随风的未婚妻的那一幕。 陈芳看得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高贵优雅的慕容以微,居然也会利用一个古稀老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则新闻并不长,前后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然,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五分钟,让慕容以微本就跌落到尘埃里的形象,再也无法捡起来。 屏幕里主持人还在夸夸而谈,把慕容以微和宁随风的过往捋顺了一遍,每一件事情都足以让慕容以微颜面尽失。 陈芳看得心惊胆战,「慕容小姐」 怒气再也无法压抑,慕容以微随手捞过案几上的杯子丢了出去,歇斯底里的模样令她无比疯狂,「滚——」 陈芳吓得一哆嗦,连忙夺门而逃。 「啊——」慕容以微双手抱着头,崩溃尖叫,「宁随风,慕容以安,你们真狠心啊」 如果此刻慕容以安听到她的话,肯定会不屑冷笑一声。 狠心吗? 她不觉得。 比起十七岁就手染了鲜血的人,她倒是觉得自己心软多了。 如果她慕容以安真的狠心,她早就直接用鲜血来祭奠当年的无辜亡魂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59章 我没说不让 第159章 我没说不让 作者: 安宁国际总裁办。 小墨右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颇有点百无聊赖的模样。 「宁叔叔,我觉得仅有这段视频还不够,要不你直接公开一下吧!」 宁随风合上文件,双腿交叠,优雅无比,「听你的。」 「ok!」小墨顿露笑颜,双手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了一通,随后把摄像头对准了宁随风,「可以了。」 有他这个天才黑客在,都不用特意准备新闻会了。 宁随风被小墨的雷厉风行弄得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 剪裁得宜的黑色西装裹身,刚毅且精緻的面容俊美无俦,强大的气场令人不容小觑。 他端坐着,缓缓开口。 「大家好,我是安宁国际集团总裁宁随风,今天占用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来澄清一件私事。 前段时间,大家对我的未婚妻都感到很好奇,那么今天我就来谈谈我的未婚妻。 或许大家都以为我的未婚妻是慕容以微小姐,而且慕容以微小姐也从没否认过,当然我也没否认过,但却是事出有因,看了早间新闻拨出的小视频,相信大家都有了计较。那么,在这里我再重申一下,我的未婚妻,是慕容以安,她是我从小预定的妻。 七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我们被迫分开;七年后,她归来我们会再续前缘。 至于慕容以微,很遗憾,我只能说,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这一段直播,虽然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却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毕竟,安宁国际集团的总裁宁随风,虽然他不是公众人物,但他的新闻价值,就连当红影帝都无法匹敌。 一时间,京城各大报纸杂志甚至是led屏幕,都来循环播放这段视频。 如果说看到早间新闻的视频时还有人怀疑,那么看到这段直播后,众人便彻底相信了。 毕竟宁随风的身份摆在那里。 堂堂宁少,哪里有胡说八道的必要呢! * 彼时,宁家老宅里。 宁老爷子和宁老太太正在看电视。 这段直播突然弹跳出来,把两位老人吓了一跳。 宁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对着电视屏幕瞪眼,「这宁十三又在搞什么么蛾子?还嫌我们两家不够乱吗?」 「哼!」宁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倒是觉得十三做得好!」 暗不做声的给人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便宜未婚夫,早就该澄清了。 「妇人之见!」宁老爷子吹鬍子,慕容家和宁家这几年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上,虽然碍于两家的权势,有些事情无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在背地里还不知道说什么难听的呢! 「我就是妇人之见怎么了?就你不是妇人之见了?」宁老太太冲着老爷子怒喷,「我的以安小心肝被迫离家这么多年,明明就该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孩子,一个人颠沛流离,所有的疼爱都让慕容以微这个外人占了,此番以安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让十三补偿她啊!」 「我没说不让!」宁老爷子拍桌,「至少得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啊!」 「这还不算真相大白啊!」宁老太太翻了一个白眼,「非要等到某人要了你这条老命,才算是真相大白?」 宁老爷子,「」 当年那事,的确是他欠考虑了。 也是,任由他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时的慕容以微,已经有了如此心机。 「哎——」老太太哀嘆一声,「造孽啊!」 宁老爷子扶着拐杖,一脸古怪。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开口说道,「让宁悦给以安打电话,就说老太太我想以安小心肝了。」 「自己打!」宁老爷子没好气的斜眼看她,冷冷一哼。 「我自己打就自己打!」老太太嘟囔一声,二话不说就给宁悦打电话。 第160章 第160章 作者: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扉落入室内,因为潮湿而长满霉菌的斑驳墙壁上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破旧的小沙发上,一声巨大的唿声落下,王光强翻了个身醒来。 一不小心他的左手碰到了沙发木板上,疼得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粗口瞬间爆出,「草!疼死老子了!」 仿佛一摊烂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阴鸷丑陋的面容越发扭曲。 倏然,一阵砸门声砰砰响起。 砰砰! 「光头强,开门!」 门外粗鲁的叫骂声让王光强心头一颤。 想到昨夜五指断裂的锥心之痛,王光强顿时吓得身子一抖。 他蜷缩在沙发上不敢动,想逃跑更是不敢,生怕被那些人追到之后被一点点肢解了。 此时此刻,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还不上债,他会被扔到公海里去餵鲨鱼。 「别装死!快开门!」 砸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哐哐哐,破败的门板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成渣。 「开门!」门外的人不耐了,似是用上了脚。 王光强吓得冷汗淋漓,终是敌不过恐惧,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还没等王光强开口说话,门外的人用力一踹,大门「砰」的一声应声而开,而王光强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哎呦——」哀嚎一声,不等他爬起来,就有人跨进门槛,提着他的前襟把他滴熘了起来。 「钱准备好了吗?」男人拿着刀子横在王光强的脖颈上,冰凉的刀锋吓得王光强语无伦次。 「大大哥有话好好好说我我闺女有钱」 「你闺女呢?」男人重重一问,凶神恶煞。 「我我闺女是慕容以微,她有钱」此时,王光强为了自己的小命,是彻底的豁出去了。 「慕容以微?」男人反问,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慕容以微可是军门千金,怎么又成了你这个地痞流氓的闺女?撒谎也不知道找个靠谱的,老子看着很好骗吗?」 「不——不——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慕容以微的确是我闺女」王光强为了小命,什么都说,「要是你们不信,我带你们去找她,我知道她住在哪里」 「好!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剁了你!」 「走!」男人狠狠推了王光强一把,王光强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在王光强的带领下,往慕容以微的私人公寓走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华府豪庭。 高档小区的保安工作十分到位,一行人在门卫就被拦住了。 男人耐心全失,对着王光强拳打脚踢,「妈的!活腻歪了是吧,敢耍老子」 王光强宛若一条臭虫一样,被打得无法还手。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王光强一边哀嚎一边求饶,「我给我闺女打电话,让她送钱过来」 「快点!」男人一脚踹在王光强的肚子上,一脸兇狠。 王光强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抹去粘在脸上的血污,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彼时,慕容以微正看着电视里宁随风的直播。 手机铃声响起的剎那,一抹戾气从眼底一闪而过。 取过手机接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1章 我没那么多钱 第161章 我没那么多钱 作者: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王光强一边哀嚎一边求饶,「我给我闺女打电话,让她送钱过来」 「快点!」男人一脚踹在王光强的肚子上,一脸兇狠。 王光强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抹去粘在脸上的血污,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彼时,慕容以微正看着电视里宁随风的直播。 手机铃声响起的剎那,一抹戾气从眼底一闪而过。 取过手机接听。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说话,王光强的哭号声已经通过听筒传了过来,「闺女,快给我一百万!」 「一百万?」慕容以微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谁啊?我凭什么给你一百万?还有,谁是你闺女?」 她是慕容振华参谋长的女儿,怎么可能是这种人的女儿! 然而,即便她心里不承认,可她紧紧抓住的手机以及手背暴起的青筋,泄露了她的情绪。 慕容以微的声音太大,而王光强的手机又漏音,两人的对话被那群穷凶极恶之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妈的!敢骗老子!」 「不敢!不敢!」王光强一边躲避着求饶,一边恶狠狠的对慕容以微说道,「臭丫头,老子把你养这么大,要不是老子,你哪里能得今天的地位?现在你老子有困难了,你居然想置身事外?」 慕容以微恨不得把王光强千刀万剐了,「我没那么多钱!」 「呸——你骗谁呢?」王光强无比蛮横,「真当老子傻,什么都不知道呢?昨天那场庆功宴,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难道就没有人送礼?」 就算不给慕容以微送,也会看在慕容振华的面子上。 慕容以微气得要死,却无法开口反驳。 「我真的没钱。」 「放屁!」王光强爆粗,「你要是不给老子一百万,信不信老子去跟慕容振华要?」 为了小命,就算去跟慕容振华要钱,他也做得出来。 「你要做什么?」慕容以微失声尖叫,她本就出境困难,尤其是这种时刻,绝不能让王光强再给自己添乱。 一抹阴狠的杀意在眸中氤氲,慕容以微左手握成拳头,甚至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她在死死的克制着,身体都颤抖了。 「老子不管,一个小时内给老子准备一百万,不然老子就去找慕容振华!」王光强算是豁出去了,「别给老子装作没听到,老子现在就在你家!」 慕容以微算是把王光强恨死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呸!」王光强粗俗不已,「少特么废话,一个小时内不给老子一百万,老子就把你的身世告诉慕容振华!」 「不行!」慕容以微失声尖叫,「不许说!」 「不说可以,给钱!」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给我半天时间,我准备一下,一百万毕竟不是小数目。」慕容以微满脸狰狞,可她实在无法了,只好先软了语气,安抚王光强。 因为她了解王光强,逼急了他,他真的会不管不顾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她筹谋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毁在他手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2章 引蛇出洞 第162章 引蛇出洞 作者: 「两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王光强无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慕容以微耳中,「老子就在你的私人公寓里等你,要是超过两个小时,老子就把你的事告诉慕容振华!」 「可以!」慕容以微没法子了,只好答应了。 结束通话,慕容以微气得直接把手机摔到了墙上。 她烦躁的双手抓着自己的头髮,也顾不得身体不适了,甚至连出院手续都没办理,直接出了医院。 若是有些事情败露了她还可以挽回,但如果她放任王光强的话,这辈子她註定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所以,目前她首要就是要稳住王光强。 若是实在是无法掌控了,她不介意 一抹杀意在眼底肆虐,慕容以微离开医院后,直接打车去了私人公寓。 另一边,王光强宛若一只哈巴狗一样,「大哥,我闺女一会儿就到,再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两个小时,我一定还钱」 男人朝着王光强啐了一口,「暂且再给你两个小时,要是两个小时后看不到钱,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王光强连忙点头哈腰,就差趴在地上磕头了,「大哥,要不我们先到我闺女家等着?」 「当然好啊」男人的跟班狗腿的笑了起来,「听说慕容以微可是京城第一名媛呢,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进过第一名媛的家呢」 「就是就是!」一人开口,另外几人也附和起来,「到慕容以微小姐家坐坐,以后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不是?」 「哈哈哈」 男人勾唇奸笑一声,「好,咱们就到慕容小姐家坐坐。」 一群人顿时相互吹着口哨起闹,王光强随声附和调笑。 王光强并非第一次到慕容以微的私人公寓,带起路来也是轻车熟路。 很快,一群人就搭乘电梯到了慕容以微的公寓所在的楼层。 登堂入室后,一群人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在公寓里肆意游逛,看到什么都忍不住碰碰摸摸,看到什么都觉得无比新奇。 更甚至有人进了主卧室,躺在床上长吁短嘆。 「不愧是上流社会的第一名媛,就是跟陪酒女不一样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大爷一样。 王光强就站在他身后,无比狗腿。 「大哥,您放心,我说会还钱就一定会还钱的!」 说这话的时候,王光强好似有了底气一般,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男人懒懒的应了一声,似是不怎么感兴趣,「等老子看到钱后再说!」 公寓里好似群魔乱舞一般,却无人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苏峪把画面转给了宁随风,「boss,王光强就在慕容以微的公寓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嗯。」淡淡应了一声,宁随风眼眸半眯,「继续监视。」 如果单凭慕容以微一个人,她不可能隐藏得这么深。 而王光强就是一个地痞流氓,难以有什么作为。 所以,慕容以微的背后绝对还有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如果不能打草惊蛇,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第163章 一百万太多 第163章 一百万太多 作者: 二十分钟后,慕容以微火急火燎的抵达私人公寓。 她迫不及待的开门,然而看到屋内的人时,她差点崩溃尖叫。 见慕容以微回来,王光强连忙上前,扣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周勇面前。 周勇,就是这一群混混的老大,勉强算是赌场的三把手吧! 「大哥,我闺女来了,她有钱!」 慕容以微嫌恶的挣脱王光强的拉扯,面色沉郁难看,「我没那么多钱!」 「没钱?」周勇邪笑着,「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王光强试探着询问。 「一,把你扔到公海餵鲨鱼;二,把她买了还债!」周勇说得理所当然。 「不可能!」慕容以微果断拒绝,「欠钱的是王光强,你们凭什么把我拉扯进来?」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子!」王光强对着慕容以微吹鬍子瞪眼。 「我老子是慕容振华不是你!」慕容以微讥笑,她当了二十年的慕容小姐,怎么可能有一个流氓父亲? 「臭丫头,能耐了是吧,居然敢不认你老子!」王光强怒极,抬手就给了慕容以微一巴掌。 一时不查,慕容以微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嘴角沁出了缕缕血丝,可见王光强打得有多重。 「行了,老子没工夫看你们搞这些,赶紧还钱!」周勇啐了一口,兇恶之相顿显。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周勇失了耐心,对着手下吩咐道,「把他的手砍了,丢到马桶里。」 「是!」其他人顿时一拥上前,按着王光强就要动手。 「饶命——」王光强挣扎着,冲着慕容以微大喊大叫,「臭丫头,自己发达了就忘了亲爹是不?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都捅出来?要是慕容振华知道你不是那年他要找的人,你看他还管你不?」 「你闭嘴!」慕容以微面色苍白,她厉喝,打断了王光强的话。 「闭嘴可以,给钱!」 「这些年我给你的钱还少吗?我真的没钱了!」 「放屁!」王光强再次叫嚣起来,「身为慕容家的小姐,你会没钱?慕容振华的亲闺女都给你气走了,这些年你独享宠爱,会没有钱?你骗鬼呢?」 「我真的没钱了。」慕容以微简直恨死王光强了,「一百万太多,我目前顶多能拿出三十万。」 为了民族之魂舞蹈大赛,她打点了不少。 而且为了显示自己的懂事,她很早就不嚮慕容振华要钱了。 所以她慕容以微只是看上去风光,事实上她的确没有太多钱。 「我不管!必须给一百万!」王光强不依不饶,「反正慕容振华的亲闺女回来了,到时候我去把真相告诉他,你看他还看不看你一眼!」 「你敢!」慕容以微一眼瞪过去,仿佛寒光包裹的刀刃,要把王光强杀死一般。 王光强吓得一个哆嗦。 「别在我面前提慕容以安!」提起慕容以安,慕容以微的恨意便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压都压不住。 如果不是慕容以安,她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凭什么慕容以安出身高贵,有一个长官父亲,而她慕容以微的父亲,就是一个流氓? 不!她慕容以微的父亲是慕容振华,才不是王光强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4章 这还差不多 第164章 这还差不多 作者: 「不提可以,给钱。」王光强算是死磕在钱上了。 对上一个流氓无奈,饶是慕容以微也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她只好耐着性子开口,「我说了,暂时没有那么多钱,目前只有三十万,给我两天时间筹集。」 王光强看向周勇,笑着讨好,「大哥,您看」 周勇托着下巴,眼神色迷迷的在慕容以微身上流转,仿佛要把她看得通透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好,就卖慕容小姐一个面子。」 见周勇松了口,慕容以微也松了口气,她真怕王光强不管不顾,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双方各自退让了一步,慕容以微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周勇。 「大哥,这里有三十万,两天后我会把剩下的七十万打到这张卡上。」 周勇接卡的同时,捏着慕容以微的手指,狠狠摩挲了两下,随即眼神色眯,「我相信慕容小姐会说话算数。」 被周勇吃了豆腐,慕容以微好似吃了苍蝇一样。 然而,她目前处于弱势,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忍着反胃的感觉赔笑。 送走周勇一行人,慕容以微顿时敛去了温婉的笑容,面容狰狞宛若厉鬼。 「王光强,你怎么不去死?」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哪里还有温婉雅致的名媛淑女模样。 对于慕容以微的咆哮,王光强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挖着鼻孔十分噁心。 「要是老子去死了,谁还帮你做事?」 「滚!」慕容以微抓起沙发上的枕头狠狠砸向王光强,「这是最后一次,别来祸害我,要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呦呵!」王光强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对着慕容以微就是一巴掌,「妈的!臭丫头自己发达了就忘了老子是不?二十年前要不是老子狸猫换太子,你以为你有今天的风光?你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老子给你的!」 骂了一通似是觉得不解气,王光强开始对着慕容以微拳打脚踢,「老子是你亲爹,给你亲爹花钱还委屈了?」 「啊——」慕容以微痛苦尖叫。 昨夜她本就使用了苦肉计,身体没有痊癒,这会儿被王光强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王光强,你不得好死!」 「妈的!臭丫头居然敢诅咒老子!老子打死你!」 一个整天混迹的流氓痞子,动起手来本就没轻没重,而慕容以微又在言语上不断激怒他,此时的王光强恨不得打死她。 一顿拳打脚踢后,王光强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看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慕容以微,心里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越发得意。 「臭丫头,老子是你亲爹,要是以后再忤逆老子,老子打死你!」 说完,他冷哼一声,大爷一样吩咐道,「老子饿了,去给老子做饭!」 慕容以微躺着没动。 「妈的!老子还指使不动你了?」见慕容以微不动,王光强上去就是一脚。 「啊——」尖叫一声,慕容以微连忙撑着剧痛的身体爬起来,「住手!我去给你做饭!」 「这还差不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5章 你欠揍是不是? 第165章 你欠揍是不是? 作者: 慕容以微全身疼痛却又不得不碍于王光强的淫威之下帮她做饭。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忤逆王光强,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打自己。 她慕容以微虽然习惯了高高在上,也喜欢高高在上,可那种被埋在骨子里的逆来顺受和识时务,即便过了二十年,她依旧记忆犹新。 五岁之前的卑微,她至今都不会忘记。 匆匆煮了一碗面条,慕容以微一瘸一拐地端到餐桌上,强忍着心底的厌恶开口,「可以吃饭了。」 王光强趿拉着鞋一摇一晃的坐在餐桌旁,那模样俨然就是一大爷。 本以为是一顿丰盛的餐点,哪里想到只有一碗面条。 怒气顿时翻涌,王光强一拍桌子,随手抓起瓷勺嚮慕容以微扔过去。 一时不察王光强会突然发难,慕容以微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妈的!自己天天山珍海味,就给老子吃面?慕容以微,你欠揍是不是?」 「山珍海味?」慕容以微捂着肩膀反击,「你也太高看我了。慕容以安回来了,说不定我很快就会被慕容振华赶出慕容家,能有饭吃就不错了,还山珍海味?做梦呢!」 听到慕容以微的话,王光强也不嫌弃面了,瞪着圆熘熘的眼睛,询问,「怎么回事?」 「现在才来问怎么回事,晚了!」慕容以微口气十分沖,「你只知道昨天我有庆功宴,却不知庆功宴上发生了什么,就一个劲儿来跟我要钱钱,我现在哪里还有钱」 话匣子一打开,慕容以微算是停不下来了,她连连吐苦水,话里话外把自己说得十分悽惨。 果然,王光强相信了。 「妈的!慕容以安这小娘们有点能耐!」王光强吸熘了一口面,眯着小眼说道。 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慕容以微继续说道,「宁随风也站在她那边,宁家的老爷子老太太也站在她那边,对上她,我一点胜算都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王光强随口一问,根本没体会到慕容以微话里的弦外之音。 「不过,慕容以安带着一个野种回来了,只要我们利用那个野种」说到小墨,慕容以微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野种啊 究竟是不是,只有天知地知和慕容以微知道,就连王光强都不清楚。 果然,听了慕容以微的话,王光强双眼一亮,他勐地一拍桌子,「对了!差点把那小东西忘了!」 他正缺钱,慕容以安不是勾搭上宁随风了么,而宁随风就是钱多。 这么一想,王光强顿时有了决定。 说风就是雨,想法一出,他连面都不吃了。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把碗一推,王光强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目送着王光强离开,慕容以微看向狼藉的餐桌,眸底的厌恶越发浓郁。 她把王光强用过的碗筷直接丢进垃圾桶,把餐桌进行了消毒,就好像触碰到了可怕的细菌病毒一般。 收拾好餐桌,慕容以微勾唇浅笑,「慕容以安,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6章 我能不去吗? 第166章 我能不去吗? 作者: 结束一天的工作,慕容以安正想离开军区,宁悦突然出现了。 如果说在以前慕容以安很喜欢宁悦的话,那么现在,见到宁悦她只想绕路走。 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 然而,终是没躲过。 「慕容以安,见到姑姑就躲着,难道姑姑是洪水勐兽吗?」宁悦戏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洪水勐兽哪有她可怕。 慕容以安抬手捏了捏眉心,干笑道,「姑姑说笑了,哪里有你这么漂亮的洪水勐兽。」 「那你跑什么?」宁悦走到慕容以安面前,十分不给面子的质问道。 慕容以安,「」 姑姑,人家不拆啊。咱别这么犀利成不? 敛去尴尬,慕容以安故作淡然的询问,「姑姑,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宁悦话语隐含笑意,「还是说现在想见你需要提前预约?」 慕容以安眉目低敛,「姑姑,以安可受不起。」 她可以拒绝接见任何人,却绝不会拒绝宁悦。 玩笑开过后,宁悦掩唇轻笑,「行了,姑姑不调侃你了,老太太发话了,让我今晚务必带你回家。」 闻言,慕容以安垮了脸,「姑姑,我能不去吗?」 「不能!」宁悦话语十分无情。 比起她的话,她的动作更加直接。 宁悦直接扣着慕容以安的手腕,硬是拉着慕容以安把她塞进车里,然后扬长而去。 * 下午五点半,苏峪返回安宁国际集团,他径直去了总裁办。 彼时,宁随风和小墨正想去接慕容以安。 象徵性的敲了两下门,苏峪直接推门而入,话语脱口而出,「boss,慕容以微果然跟王光强有一腿!」 「有一腿?」小墨拧着秀气的眉头,「难道两人有姦情?」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虽然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但汉语里有些博大精深的词语,原谅他一时难以理解。 一记刀眼扫过,宁随风凉凉的看向苏峪,「说人话!」 挠了挠后脑勺,苏峪憨憨一笑,这才正色道,「不夜城的人刚刚从慕容以微的公寓离开,而慕容以微也答应了帮王光强还钱。」 「那慕容以微和王光强是什么关系?」小墨淡淡开口。 如果两人没有关系,慕容以微绝不可能帮王光强还钱。 毕竟一百万不是什么小数目。 而且慕容以微的私人帐户里目前根本没有一百万。 所以,要说慕容以微和王光强没有关系,就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 「这个还有待调查。」苏峪有些汗颜,毕竟有些事情隐藏得很深,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调查出来的,尤其是关乎于死生的大事,慕容以微绝对会想方设法隐瞒得彻底。 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宁随风眸色深沉,「查一查当年洪城的事情跟王光强有没有关系。」 苏峪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宁随风所说的洪城的事情是哪件事,连忙应声,「是!」 如果洪城的事也是慕容以微和王光强一手策划的话,那么这两人勾搭在一起的时间,绝对早于七年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令人值得深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7章 你受苦了 第167章 你受苦了 作者: 匆匆交代了一翻,宁随风便带着小墨离开了,苦命的苏峪继续调查王光强和慕容以微。 驱车去接慕容以安,两人等了好久,没见慕容以安出来。 看了看儿童腕錶,小墨开口道,「妈咪不会已经离开了吧?」 因为在德国生活过,慕容以安的时间观念很强烈,他们已经等了十分钟了,依旧没看到慕容以安,只能说明慕容以安已经离开了。 宁随风剑眉紧拢,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并没急着离开,而是拨通了慕容以安的电话。 嘟嘟嘟。 忙音响起,却是无人接听。 眉头越发拢紧,宁随风苍劲的容颜染了淡淡的烦忧。 见此,小墨说道,「我妈咪工作的时候喜欢把手机调成静音,也许此刻她忘了设置回来。」 听闻解释,宁随风稍微松了口气,不过紧拢的眉头并没有舒展。 只要见不到慕容以安,他就不会真的放心。 「妈咪也许回公寓了,宁叔叔,我们也回去吧!」小墨说道。 「好。」宁随风轻应一声,发动车子驱往牡丹花园。 而与此同时,慕容以安坐在宁悦的车上,如坐针毡。 虽然她很感激宁家的两位老人,但她真的不想见啊,至少暂时不想。 毕竟慕容以微的事情刚刚曝光,再加上慕容以微曾利用过老爷子,虽然没有人希望发生这些,可这些的的确确发生了。 她真的觉得无颜面见两位老人。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局促不安,宁悦淡淡戏嚯,「我们又不是洪水勐兽,不会吃了你的。再说了,要是十三知道我们欺负了慕容以安,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所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深唿吸一下,心情平静下来,平常对待就好。」 慕容以安,「」 平常对待? 她怕自己用平常心对待的话,说出的话会把两位老人气得跳脚。 慕容以安十分有自知之明,七年的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学会了用冷漠的外衣来保护自己,久而久之言辞讥诮讽刺成了她的特色,就算素日里跟小墨说话,她的话语也是饱含讥讽。所以如果她真的放飞自我的话,估计两位老人当场就会进医院。 不过,如此窘迫得话语,慕容以微不会明说。 很快,宁家就到了。 下车后,慕容以安深吸了一口气,在宁悦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进了家门。 今天并不是初一和十五,宁家的成员大部分没有回来。 客厅里只有两位老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说是在看电视,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是老太太时不时的望向玄关处,似是在期盼着某人的到来。 慕容以安的身影甫一出现,宁老太太顿时目露惊喜,「以安小心肝。」 再次听到这个称唿,慕容以安有些汗颜。 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慕容以安快步走过去,「宁爷爷,宁奶奶。」 宁老太太拉着慕容以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抬起枯瘦的手摩挲着慕容的容颜,一脸心疼,「以安小心肝,你受苦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8章 在我家 第168章 在我家 作者: 慕容以安一怔,随即明白老太太是在说慕容以微的事情。 她在安慰她。 霎时,酸酸涩涩的感觉席捲了心头,粘粘的,暖暖的。 慕容以安没想到,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会反过来安慰她一个小辈。 此般温情,如何不令她感动。 薄薄的雾气在眼底氤氲,宛若六月的西湖般烟雨空濛潋滟,慕容以安把头埋在了老太太的怀里,鼻音浓重,「宁奶奶,对不起。」 老太太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髮,话语慈爱,「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要不是我们这群老傢伙不辨是非,你也不至于远走他乡这么多年,本该是小公主,却连丫环都不如,丫头,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老太太的话令慕容以安越发愧疚,她红着眼眶,话语哽咽,「宁爷爷宁奶奶,是以安太冲动了,如果不是我,七年前宁爷爷也不必受那份罪。」 「胡说什么呢!」宁老爷子不甚苟同的瞪了慕容以安一眼,「老头子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处,哪能算是受罪呢!」 「宁爷爷」慕容以安低唤。 老太太挽着慕容以安的手,「好了,咱不说这些了。」 「嗯。」慕容以安低低应着。 三人说说笑笑,慕容以安挑着有趣的事情说,她的话语幽默诙谐,逗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仿佛刚才的忧伤恍然如若一场浮生梦。 * 宁随风和小墨先是回到牡丹花园,没有找到慕容以安,两人又在慕容以安经常去的超市守株待兔,守了半个小时,依旧没守到他们要见的人。 一抹不耐爬上眉梢,宁随风直接给苏峪打电话,「定位安安的手机,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具体位置!」 听着宁随风的话,小墨有点无语。 直接找他不更好么?非要绕远路多此一举。 不过有人代劳,他还是乐得轻松。 三分钟后,苏峪把慕容以安的位置发到了宁随风的手机上。 小墨连忙询问,「宁叔叔,妈咪在哪里?」 宁随风一脸古怪,「在我家。」 「你家?」小墨挑眉,「宁家?」 妈咪怎么会去宁家? 据他所知,他妈咪好像不怎么想见宁家的人。 「妈咪为什么去你家?」小墨开口,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低语。 宁随风发动车子驱往宁家,随口回復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黑色的世爵宛若一头优雅的猎豹,疾驰在路上,充满了矫健的风姿。 抵达宁家时,才六点二十分。 暮春时节,此时正是黄昏正浓的时刻。 斜阳余晖卷着橘黄色的晃晕,漫着轻柔的云霞,宛若少女的微笑一般,洇染着些许淡淡的温柔。 下车后,宁随风抱着小墨进屋。 巡视一周,没看到慕容以安,两人眉梢同时挑起,清隽优雅。 虽然两人五官一点都不像,可眉宇间流露出的气质,却是如出一辙。 「爷爷,安安呢?」宁随风询问宁老爷子。 宁老爷子看到了小墨,顿时露出慈祥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宁随风的问题,反而对着小墨招手,「小墨宝贝,快到太爷爷这里来。」 小墨应声而去,陪着老爷子下棋。 第169章 无情 第169章 无情 作者: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降临。 暮色苍茫的时刻,宁落雪打电话说要回家吃晚饭,所以晚餐做好后,几人并没有提前动筷。 临近七点半,宁落雪依旧没有回来,宁悦不耐了,「落雪这丫头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在等她么?」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慕容以安淡淡说道。 宁随风揉了揉小墨的头髮,低声询问,「饿了吗?」 小墨摇摇头。 别说他暂时还不饿,就是饿了,两位耄耋老人还在等着,他也不能提前用餐。 又等了十几分钟,依旧不见宁落雪回来,宁老爷子开口,「不等了,我们先吃饭!」 丑丫头简直太不像话了! 大家长发话了,几人这才到餐厅用餐。 然而,大家刚刚坐下,玄关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宁落雪的声音传入耳膜,「姑姑,快来帮我一把!」 宁悦狐疑的看了餐厅里的众人一眼,不由得起身。 众人狐疑之余,隐约听到宁落雪低声说话的声音,「以微姐,你没事吧」 慕容以安拧眉,「我也去看看。」 音落,她追着宁悦出去。 两人离开,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相继跟随出去。 在玄关处,宁落雪艰难的搀扶着一个女人,两人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在地上一样。 只不过那人低着头,长长的头髮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根本看不到她是谁,只能凭藉她的穿着和身形,可以判断出是一个女人。 「落雪,发生什么事了?」宁悦开口询问。 见到宁悦,宁落雪顿时惊唿,「姑姑,快来帮我一把!」 「怎么了?」 宁落雪把那人搭在宁悦的身上,这才喘着粗气解释,「以微姐晕倒了」 果然,听到宁落雪的话,宁悦顿时皱起眉头,「慕容以微?」 同时,她冷冷看向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熟悉的侧颜和下巴,让她升起一股淡淡的反感。 真想直接把人丢出去。 这时,慕容以安几人也过来了。 宁老太太问道,「这是谁呀?」 宁悦颇为无奈,「慕容以微。」 「那还不把她丢出去!」老太太脱口而出,然而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不妥,老太太冷哼一声,气唿唿的坐在了沙发上。 「她怎么就这么会挑时候呢」不满地嘟囔一声,老太太看嚮慕容以微的眼神越发不满,接着再次冷哼一声。 宁悦扶着慕容以微坐在沙发上,宁落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奶奶,看到以微姐晕倒在路边,我总不能不管吧?」 「那也不能带回家!」老太太像个老小孩,自从知道了慕容以微做的事,她对她仅有的一丝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奶奶,我总不能把她丢在大街上不管吧?」宁落雪有点疯,她没想到老太太会如此排斥慕容以微。 无法,她只好看向宁随风,「哥,你说怎么办?」 宁随风霸道的把慕容以安圈在怀里,随口道,「丢出去!」 「你」宁落雪无法,瞪他,「无情!」 宁随风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70章 简直倒胃口 第170章 简直倒胃口 作者: 像是掐着点一样,慕容以微幽幽转醒。 用手撑着额头,她慢慢的起身,神色茫然的四处寻望,「我这是在哪里?」 宁落雪关切询问,「以微姐,你没事吧?」 看到宁落雪,慕容以微似是松了口气,「我没事。」随后她开口,「落雪,我这是在哪里?」 宁悦嗤笑一声,「在哪里不会自己看么?」 「宁悦姐」下意识喊了一声,慕容以微满目委屈,随后看到了宁随风,一瞬间惊喜一闪而过。 然而,看到慕容以安和小墨后,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姐姐」 慕容以安话语冷漠,「慕容以微,事到如此,这一声姐姐你还能喊出口,说实话,我也挺佩服你的。」 难堪爬上面容,慕容以微话语控诉,「谁的一生没做过错事呢,难道我慕容以微错了,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吗?」 「呵呵——」慕容以安冷笑,「简直倒胃口!」 没再看慕容以微,她转身对宁老太太说道,「宁奶奶,看来今天的晚饭以安没法陪您了,碰上个令人倒尽胃口的玩意儿,我怕再待一会儿,会忍不住吐出来。」 宁老太太跟她沆瀣一气,「谁说不是呢!走,咱们出去吃!」 宁悦点头附和,「就去浔阳王府吧,我记得十三有固定包厢来着。」 小墨故作思索,「那包厢是十三叔叔的?我怎么记得好像慕容以微小姐曾经用过?」 几人一唱一和,让慕容以微再也挂不住了,如果不是碍于宁随风还在这里,她怕是早就尖叫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也会令她难以忍受。 宁随风看都吝啬看慕容以微一眼,他拥着慕容以安,直接走人,「爷爷奶奶,我和安安在外面等你们。」 音落,两人便相携而去,仿佛跟慕容以微在一个空间里多呆一秒钟就是煎熬。 就在两人转出玄关的时候,宁随风突然顿住脚步,「姑姑,记得一会儿让钟点工来家里消消毒。」 闻言,宁悦眉梢染上了笑意。 果然,宁家三十的毒舌无人能及,这话俨然把慕容以微当成了细菌病毒。 宁悦隐忍着笑意答应,「好,我会给钟点工打电话的。」 宁爷爷和宁奶奶也相互搀扶着慢慢离开。 片刻后,偌大的宁家客厅里,只余下慕容以微和宁落雪。 宁落雪一脸愧疚,「以微姐,对不起。」 她也没想到向来待人亲和的爷爷奶奶,今天做事竟然如此决绝,竟是让慕容以微下不来台。 人都走光了,慕容以微连戏都懒得做了,她面色阴郁,声音傲慢冷淡,「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行了,我先走了!」 她想见的人都走了,她还留下干嘛? 慕容以微的态度恶劣,宁落雪即便心里不舒服,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把对宁家人的不满发泄到了自己身上。 「以微姐,你身体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宁落雪追着慕容以微出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冷淡的拒绝之后,慕容以微便向着慕容家方向走去。 然而,在宁落雪回家之后,慕容以微从阴影处出来,再次向着相反的放心离开。 慕容家,她现在不能回去。 第171章 关键人物 第171章 关键人物 作者: 时隔几月再次到浔阳王府,慕容以安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即便她不知道这种感慨从何而来。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昔日那位经理。 不过,拥有万千感慨的不仅是慕容以安,还有那位经理。 他就说么,宁少宁愿陪着一位带着孩子的女人吃饭,而对他的未婚妻不闻不问。 果然今天答案就出来了。 慕容以微小姐在浔阳王府用餐多年,他从未见过她跟宁家的任何一个人一同出现过,更别说一次性同宁家这么多人一起出现了。 此时此刻,谁真谁假,一眼便可分辨。 带领一众人进入花厅,经理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分别发送给每一个人。 宁老太太直接把菜单塞给了慕容以安,「小心肝,你来点吧!」 经理,「」 连宁老太太都认可的人,绝对是宁家未来的少夫人。 下意识抹了一把冷汗,经理无比庆幸自己从来没得罪过慕容以安。 然而慕容以安却把菜单丢给宁随风,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么多人,她总不好全都点自己喜欢的吧,但人的口味会变,她不知道,七年后大家的口味是否依旧,所以点餐这种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宁随风。 很快,点完餐后,等待上餐的过程中,似是想到了什么,慕容以安拧着眉头询问,「宁爷爷,当初您在洪城是怎么被慕容以微救的?」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些许凌厉,思索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开口,「当时我和小张抵达洪城栾家村后,四处打听了大半天,终于在下午有个染着黄头髮的年轻人说见过你,那人还挺热情的,主动带着我们去找人。不过他越走越偏僻,我和小张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然后我们两人就想返回去,那年轻人拉着不让走,没一会儿来了数十个吊儿郎当的流氓地痞,他们跟我们要钱,小张给钱后他们嫌少,争执不下双方动了手。对方人多势众,小张不敌,被打晕了,那些人便向我动手他们把我推倒在地上后,突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大声嚷嚷着警察来了,那群流氓才吓跑了。那小姑娘把我们送到镇上的医院后,慕容以微就到了。」 老爷子三言两语就把当时的事情简单一说。 宁随风若有所思,「爷爷,你说那群地痞流氓会不会是人故意安排的?」 宁老太太插嘴,「难道慕容以微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她有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们不知道,但她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慕容以安面色寒如清霜。 宁悦一脸严肃,「十三,让人去调查了吗?」 宁随风微微颔首,「苏峪在调查。」 「十三,宁爷爷说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救了他,让苏峪把这个小姑娘找出来。」慕容以安蹙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女孩会是一个关键人物。 即便她从来没见过她,但这种预感十分强烈。 「别担心,我会的。」宁随风侧目看着她,眉宇间荡漾着缱绻的柔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72章 造孽啊 第172章 造孽啊 作者: 佛仙水云间的上菜速度很快,不过十几分钟,经理就带着服务员上菜了。 菜上齐后,经理鞠躬,恭敬询问,「请问需要侍者服务吗?」 「谢谢,不用。」宁悦礼貌拒绝。 虽然他们之间的交谈并不算什么秘密,可有些话,外人在也不好说。 有小墨这个专门坑妈的熊孩子在,整个用餐过程都很愉快。 用餐至一半,宁悦说去趟洗手间,回来时却带了一瓶94年的波尔多红酒。 「今天姑姑高兴,安安陪我喝一杯吧!」说着,不容慕容以安拒绝,宁悦直接倒了一杯递给慕容以安。 不忍拂了宁悦的好意,慕容以安接过酒杯,「姑姑,cheers!」 随后一饮而尽。 一杯红酒下肚,宁随风有些担忧,「安安,红酒后劲儿大,别喝得太急。」 「宁叔叔,妈咪的酒量虽然没达到千杯不醉的地步,至少喝几杯红酒是没问题的。」小墨斜眼瞅着慕容以安,大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真的?」宁悦若有所思,「那为何七年前你会喝得不省人事?」 「姑姑!」生怕宁悦提起过往的伤心事,宁随风厉声打断她。 慕容以安倒是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眸底嘲讽闪烁,「有心人想让你喝醉,如果没有防备,不是很容易醉死吗?」 宁老太太一拍桌子,「又是慕容以微那个小婊砸搞得鬼?」 虽然是疑问句,可语调无意是肯定的。 「宁奶奶,没有证据,你说了谁会相信?」慕容以安语带自嘲,「亲生父亲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更何况是外人呢?」 闻言,宁老太太拉着慕容以安的手,一脸心疼,「我可怜的小心肝啊。」 「既然我回来了,有些人也逍遥不了太久了,宁奶奶您就放心吧!」慕容以安笑着安慰老太太,「我慕容以安从小就是大院一霸,吃过一次亏,怎么可能会吃第二次!失去的场子,我一定会找回来!」 「对!」老太太一脸严肃,「觉对不能让小婊砸欺到我们头上!」 自从慕容以微出现在宁家,老太太算是对她彻底不喜了,时至此刻,更是一口一个小婊砸。 慕容以安知道,老太太这是在委婉的告诉她,她永远都站在她这边,永远都支持她。 有了这样的认知,慕容以安冰冷的心底顿时暖洋洋的。 可反过来一样,宁家能如此待她,可她的亲生父亲的态度 慕容以安在心底冷笑一声,想想还真是令人嘲讽至极。 有些话题已经提起来了,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宁悦话语直接,「十三,你跟姑姑说实话,当时你跟慕容以微真的发生关系了?」 眼底闪过一抹晦涩,宁随风神色黯淡,他看嚮慕容以安,眸底仿佛被灰暗浸染。 喉头仿佛如骨鲠卡住了一般,他想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造孽啊」老太太又是一句感嘆。 一时间,包厢里陷入沉寂。 宁悦敲着桌面,不经意间瞥见小墨,她发现小墨和宁随风蹙眉的动作如出一辙。 即便两人的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眉宇间的神韵,却是分外相似。 第173章 安安,小心 第173章 安安,小心 作者: 福如心至,宁悦思索了片刻,倏然说道,「十三,安安,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会有狸猫换太子这一出吗?」 宁随风勐然抬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会儿终是失态了,他直直盯着宁悦,薄唇颤抖了好久,才堪堪吐出几个字,「姑姑,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在做一个合理的推测。」宁悦淡淡道,「两种概率,各占一半吧!」 「不——」比起宁随风的激动,慕容以安神情有些恍惚,「不可能」 她紧紧抱着小墨,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她独自承受了七年的流言蜚语,在纷扰的尘世里,她与小墨相依为命,为了保护儿子和自己,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七年的颠沛流离总,她的心坚硬如铁,冷漠如冰,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当年的一场意外,可能会是一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 她如何能接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七年,她所经受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一场万分可笑的笑话! 「安安」宁随风低低喊她,他想把她抱在怀里,可他一碰到她,慕容以安便下意思的抗拒。 宁随风心痛不已,他只好张着手臂,把慕容以安虚虚抱在怀里。 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稍微安定一点。 从佛仙水云间出来后,慕容以安就一直心不在焉。 也是,七年前被人捉姦在床,颜面尽失,就连自己的孩子也被人看作是父不详的野孩子,七年后突然有人告诉自己,有可能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恐怕都会一时难以接受。 慕容以安抱着小墨沿着长街行走,双臂紧紧收紧,生怕小墨要被人抢去一样。 小墨反手抱着慕容以安的脖子,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可不就是,他们已经相依为命七年了。 宁随风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与慕容以安拉着三步的距离,不远亦不近,像是骑士一样护在两人身侧。 其实,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看到慕容以安恍惚的神情,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曾经,他无数次祈祷过七年前的悲剧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恢復原位。 可现在,就在上帝似乎听到他的祈求后,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 如果当年真的阴差阳错,那么这七年来,他们的相互折磨,他们的形同陌路,他们的颠沛流离,俨然就是一个笑话! 慕容以安恍惚不已,此时她的大脑好似故障了一般,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宛若游魂一样飘来盪去,仿佛不知疲倦的游走才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此时,天色苍茫暗沉,暮春时节的晚上八点钟,天色已然全黑。 五彩的霓虹闪耀着,车如流水,京城歷经千年沧桑,依旧繁华如昔。 慕容以安本能的往前走,她似是忘记了自己正在车辆往来的马路上,心不在焉的走到了机动车道上。 倏然,一辆汽车直直飞驰而来,司机拼命的鸣笛,显然踩剎车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这一幕,宁随风目眦欲裂。 「安安,小心!」 第174章 吓到了吗? 第174章 吓到了吗? 作者: 一股恐慌席捲而来,下一瞬,他的动作快于思想,甚至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沖了过去。 长臂一捞,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迅速旋身,就在汽车冲过来的剎那,堪堪躲避过去。 疾风卷着利刃擦过面颊,如同刀割一般。 这一切发生火光电石之间,好似上演好莱坞大片一般震撼人心。 宁随风紧紧的抱着慕容以安,就好像抱着失而復得的珍宝一样。 慕容以安也被吓得够呛,此时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抱着小墨的双臂越发收紧,甚至泛起了青筋,她的唇颤抖着,俨然害怕到了极致。 如果是她一个人还好,关键是她还抱着小墨。 大概也是第一次经歷如此惊险的状况吧,小墨也有些怕了。 他把脸埋在了慕容以安的肩窝里,乖巧的抱着她一动不动。 「安安,没事了,没事了」他低低安慰道,唿吸粗重。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和后怕。 宁随风不敢想像,如果慕容以安真的出事,他会做出什么。 汽车司机终于紧急剎车,他下车后,冲着两人大唿,「妈的!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别连累别人!」 「滚!」一记凌厉的冷眼扫过,宁随风宛若修罗一样骇人,司机不尽的谩骂言辞顿时卡在了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在自然中经过里无数次优胜劣汰,人类都拥有一种趋福避祸的潜意思。 大概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不好惹吧,司机暗搓搓的小声骂了两句,只要灰熘熘的走人。 「草!真倒霉!」 司机离开后,宁随风护着慕容以安到了路边。 过了好大一会儿,慕容以安才堪堪回神。 与此同时,宁随风也松了口气。 他紧紧把母子两人拥进怀里,语调绵长,「安安,你知道吗?刚刚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以后不许这样吓我了,知道吗?」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慕容以安靠在他的怀里,声音缥缈,「嗯」 揉了揉小墨的脑袋,宁随风柔声询问,「宝贝,吓到了吗?」 「还好。」小墨面色苍白,俨然是吓到了。 然而,他不想让慕容以安愧疚,只好说还好。 宁随风神色微动,他把小墨抱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抚他。 即便小墨智商再高,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根本不可能。 「好了,我们回家吧!」宁随风牵着抱着小墨,牵着慕容以安,在五彩的霓虹的映照下,这一幕无比暖心。 回到牡丹花园时,已是九点半多了。 哄着慕容以安和小墨睡下之后,宁随风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打算在客厅里将就一晚。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而且今晚的惊险一刻,他怕半夜小墨会做噩梦。 夜深人静,就连唿吸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宁随风站在阳台上,迎着夜风,他的点燃了一支香菸。 烟雾裊裊,浮生恍然如梦。 猩红的火光点点,他夹在指间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随着夜风飘散。 第175章 居然是慕容以微 第175章 居然是慕容以微 作者: 宁悦的话彷如一道魔咒一般紧紧盘踞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消散不尽。 狸猫换太子还是偷天换日 七年前的场景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闪现。 他和慕容以微赤身**的躺在床上,空气中飘散的那些暧昧的气味,难道都是假的? 这七年来,他极力忽略这件事,自欺欺人般当做只是一场噩梦。 他不敢回忆不敢触碰,只能不停的欺骗自己。 现在看来,是他做错了。 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苦涩的烟雾刺激得心肺颤慄。 七年前,慕容以微只有十七岁,如果仅凭她一人之力,绝不可能谋划那一切,所以 慕容以微绝对有帮手! 至于那人是不是王光强,那就另当别论了。 思及此,一抹戾气攀在眉梢,宁随风取出手机给苏峪发了条信息。 全面调查王光强和慕容以微,也许两人背后有其他势力! 至于他和小墨到底是不是 倒是不急于一时了。 香菸燃烧殆尽,宁随风从未觉得自己的神台如此清明过。 夜风捲帘凉初透,沁光素月落纱窗。 * 不夜宫。 锣鼓喧阗的酒吧里,叶修独自一人坐在灯光明灭的角落,灯光偶尔落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影影绰绰,显得越发撩人。 他擎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暗红色的酒水轻撞杯壁,偶尔发出「咕咚」的响声。 倏然,一阵惊唿传来,火辣热烈的气氛星火燎原,一瞬间就瀰漫在了整个酒吧里。 漫不经心的抬眸扫视一周,原来是一舞女正在大跳性感妖娆的钢管舞,惹得周围看客惊唿尖叫不已。 叶修倒是兴致缺缺。 比起在灯红酒绿中醉生梦死,他倒是宁愿徒步与大自然彼此唿吸交织。 气氛越来越热烈,甚至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上台了。 男人健硕的身体与女人紧紧贴在一起,充满了颓靡的味道。 轻嗤一声,叶修再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起身起来。 然而,经过舞台时,那妖娆舞女恰好回眸一笑。 虽然她带着面具,可叶修依旧认出了她。 居然是慕容以微! 脚步顿时停住,叶修半靠在一旁观看。 此时此刻他倒是不急着走了。 眼眸微眯,叶修凉凉的想,要是他的姑父慕容振华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养女在跳钢管舞的话,不知有何感想? 这个想法一出,他连忙拿出手机调至录像模式,把慕容以微妖娆性感的舞姿录了下来。 「啧啧——真骚!怪不得以安不是她的对手呢,就冲着这一点,慕容以安永远都是loser!」 一舞毕,慕容以微微微喘着粗气,她靠在男人身上,如水蛇一般柔弱无骨。 男人的手沿着玲珑的曲线游走,她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无比享受的半眯着眼睛,娇喘声声分外撩人。 粗粝的大手落在翘挺的臀上,男人狠狠捏了一把。 慕容以微身体勐然一战,她娇羞的嘤咛一声,男人瞬间把她狠狠抱在怀里揉捏,「妖精!」 慕容以微抬手勾着男人的下巴,红唇凑过去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第176章 规矩不可破 第176章 规矩不可破 作者: 如此挑逗,就算是柳下惠也难以把持住了,更何况是一个常年浸淫在男女欢场里的人呢。 「小妖精,一会儿可别说哥哥欺负你」男人眼底邪光四射,他迫不及待的半搂半抱着怀里的女人走下舞台。」 尤物有主了,其他的人只有眼馋的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又搂又抱的离开。 那男人似是不夜宫的常客,他对这里十分熟悉。 不过片刻就带着慕容以微出了酒吧,左转右转就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男人把慕容以微推在墙上,便迫不及待的亲吻她。 慕容以微十分配合,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主动把红唇送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传出来。 然,大概是两人太过入迷了,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跟随而来。 那人赫然便是叶修。 对这种少儿不宜的动作,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点了支烟靠在墙上吞云吐雾。 大约半个小时后,少儿不宜的声音终于停止,隐约可以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疏解了**后的男女正在整理衣衫。 男人似是对慕容以微十分满意,腻在她的胸口不愿起身。 他的手十分不老实,慢慢的从慕容以微的身上游走,最后落在了面具之上。 似是猜到了男人的意图,慕容以微扣着男人的手腕,扯唇艷笑,「先生,规矩不可破。」 不夜宫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有人在酒吧的舞台上跳钢管舞,那就意味着想与人春风一度。 当然,这***缘可不是免费的,而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由男方出钱。 至于价格,最低不能少于五十万。 「小妖精。」男人忍不住咬牙低吼。 她面色艷丽绯红,魅惑妖娆,「先生,请遵守规矩。」 修长的手指从男人胸口划过,引起了男人的阵阵战慄。 终是难以忍耐挑逗,男人话语突然发狠,「想谈规矩,先满足了老子再说!」 音落,他粗鲁的掰过慕容以微的身体让她面向墙壁,整个人再次附身而上。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 结束之时,已然是三十分钟之后。 男人身心彻底满足了,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卡,动作轻佻的塞进她的怀中。 「小妖精,明天再约。」 慕容以微推开男人,轻笑出声,「好啊。」 她掰过男人的脸,送上自己的烈焰红唇,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唇印。 男人心满意足的理了理衣衫离开。 男人离开后,慕容以微的妖娆瞬间褪去,周身气质顿时暗沉无比,就连面具半遮容颜,也无法掩饰她的狰狞和狠厉。 她紧紧的抓着卡,戾气萦绕。 如果不是因为王光强的逼迫,她又何须堕落至此。 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军门千金慕容以微,私下里居然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宁随风!慕容以安!你们让我落得如此地步,我就是做鬼下无间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她低吼着,似是夜风呜咽,十分骇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77章 因为——脏 第177章 因为——脏 作者: 心情平復了不少,慕容以微把卡收好,重新整理了面具,确定没人会认出她,这才勾着妖娆的笑意,扭着小蛮腰走出了晦暗的角落。 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容以微携着一身潋滟的风情,不疾不徐的往外走。 然而,在转角处,一阵呛人的烟雾迎面扑来。 「咳咳——」她顿住脚步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一手掩唇轻咳,一手轻轻挥动驱散烟雾。 大概是夜色太过深沉晦暗,再加上烟雾迷离,她并没有看清靠在墙根的叶修。 「呵——」倏然一声饱含讥诮的轻笑灌入耳膜,慕容以微立马警惕起来,「谁?」 叶修把菸蒂丢在地上抬脚捻灭,他笑声邪魅,「谁?小姐莫不是忘了不夜城的规矩?」 叶修缓缓靠近,几步之后他站在慕容以微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邪肆又魅惑。 修长的手指挑起慕容以微的下巴,半是强迫的让慕容以微与他视线相对,「小姐面具遮敛,却反过来问我是谁,口口声声说着不夜城的规矩,难道自己却忘了?」 慕容以微神色一变,「你」 「我?我怎么了?」叶修笑意越发浓郁,「难道只许小姐寻欢就不允许他人作乐了?这样的双重标准,可不好。」 慕容以微倏然靠近叶修,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先生想怎样?」 她知道这人在这里,肯定看到她跟那男人做的事了。 反正跟一个人做也是做,两个人做也是做,只要能全身而退,她都无所谓了。 况且眼前这个男人身材修长,面容邪肆俊美,而且他的衣着皆是国际大牌,如果真的可能跟他一夜春风,绝对比上一个男人强太多。 这样的想法一出,慕容以微倒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慕容以微意念一动,叶修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唇角的笑意越发邪肆同时也越发薄凉,他俯身靠近与慕容以微四目相对,「怎么,想跟我来一发?」 「难道先生不想吗?」慕容以微宛若水蛇一样攀在叶修身上,手指顺着他的胸口游走,挑逗意味十足。 「想!但绝对不会跟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无情至极,「因为——脏!」 慕容以微动作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随即叶修嗤笑一声,狠狠地推开慕容以微,话语薄凉冷漠,「聪明的女人都有自知之明,那些异想天开的女人,结局往往很惨!」 说完,叶修看都没看慕容以微一眼,直接抬脚走人。 路经一个垃圾桶,他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西装外套,直接丢在了垃圾桶上。 动作潇洒恣意,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就是如此潇洒的动作,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狠狠地打在了慕容以微的脸上。 因为这个动作,举手投足间在诉说着一个字。 脏! 望着叶修离去的方向,慕容以微眸子赤红,俨然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一般。 如果不是还残留着一分理智,她定会失态的大吼大叫。 宁随风看不起她也就罢了,就连一个陌生的男人也嫌她脏。 对!她脏! 她从五岁开始就被各种男人猥亵,她早就不干净了。 可有谁知道,她也不愿意。 上帝不公,她时命不济。 她没有一个慕容振华那样的亲爹! 可那又怎样? 她凭藉自己的身体达到目的,她妨碍谁了? 他们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思想的极端让慕容以微彻底扭曲了。 然而,极端的愤怒下,即便男人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也一时没有认出那人是叶修来。 叶修虽是叶清慧的侄子,因为职业原因,他很少到慕容家,即便小时候来过几次,也因年代久远而致使面容模煳,慕容以微不认识他很正常。 人算不如天算,慕容以微没想到,茫茫人海里偶然遇到的一个人,最后成了送她踏上黄泉路的催命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78章 别叫我二丫一 第178章 别叫我二丫一 作者: 一大早,慕容以微就躲躲藏藏的去了王光强的出租小屋。 颓圮脏乱的环境,令她厌恶的皱起眉头。 难闻的气味不时钻入鼻中,慕容以微差点抓狂。 找到王光强的小屋,她终是耐心全失,抬手砰砰敲门。 残破的小木门发出抗议声,颤颤巍巍的仿佛力度再重一分就会粉身碎骨一般。 这样的力度,不能称之为敲了,说是砸应该比较贴切。 「谁啊?」王光强粗鲁的扯着嗓子喊,「草!敲什么敲,来了!」 勐地拉开门,慕容以微一把推来王光强,径直进屋来。 她不能长时间站在外面,她怕被人看到。 即便她带着口罩和墨镜,就连髮型也特意乔装过了,可在这种对她十分不利的非常时刻,她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把门关上!」冷冷地命令道,慕容以微从lv包里取出一张卡,直接丢在了王光强身上,「这里面有七十万,你自己去银行转到周哥的卡上。」 听说有钱了,王光强顿时眯起眼睛讨好道,「好闺女,七十万刚够还钱的,你爹以后还要生活呢,这七十万哪够啊」 「你知道这七十万是怎么来的吗?王光强,你还是人吗?」慕容以微勐地摘下墨镜,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因为其他。 「我怎么不是人了?要是没有我,怎么能生出你来?」拿到了好处,王光强连语气都弱了不少。 这会儿即便是在跟慕容以微对峙,也没了昨天那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混蛋!」慕容以微气得随手捞起酒瓶子往王光强身上摔,「这七十万是我的卖身钱,用亲生女儿的卖身钱,王光强你也不怕天打雷噼!」 「卖身」王光强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慕容以微竟然卖身了。 「你可是慕容家的千金小姐,居然连一百万都没有?慕容振华这厮也太小气了!走!爸帮你讨回公道!」 说着,王光强作势就要拉着慕容以微去找慕容振华。 慕容以微一把甩开王光强的手,「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正在查我们两个人,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你想找死吗?」 「那可怎么办啊?」王光强慌了。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夹紧尾巴了!」慕容以微重新戴上墨镜,话语不耐,「行了!反正我也没钱了,以后你没钱也别找我,自己想办法!」 「那怎么行?」一听慕容以微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王光强顿时不干了,他还指望着亲闺女给他养老送终呢,要是闺女不给钱了,他拿什么买酒,他还怎么赌博? 「我再说一遍,我没钱了!」 「你这一次能卖七十万,下一次自然能卖更多!」王光强说得理直气壮,「反正从小就这么过来了,也不差这几次了!」 慕容以微彻底气疯了,她狠狠推了王光强一把,「王光强你他么还是不是人?」 居然让亲生女儿去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我怎么不是人了?」 第179章 别叫我二丫二 第179章 别叫我二丫二 作者: 「禽兽!畜生!」慕容以微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恰好破旧的案几上放着一把生锈的水果刀,她想都没想就拿了起来,刀间抵在王光强的心口,疯狂的叫嚣着,「滚!以后再跟我要钱,我一刀子捅死你!」 似是没想到慕容以微反应这么大,王光强也懵了。 「闺闺女咱有话好好说」 慕容以微恍若未闻,水果刀未曾离开半分,刀尖反而没入了皮肉。 疼痛从这一点袭遍全身,王光强彻底吓懵了。 慕容以微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啊。 「噗通」一声,王光强直直跪在地上,「二丫二丫,以后爸再也不跟你要钱了,你饶了爸爸吧」 眼底的疯狂翻涌着,慕容以微怒意不减,「别叫我二丫!我是慕容以微,慕容振华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是!你是慕容家的千金小姐,跟我没关系!」 慕容以微把刀子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冷睨着王光强,就像是在看一只伏地曳游的蝼蚁一般。 「看在你帮我做过不少事的份上,想要钱的话,我给你指条捷径。」 「好好,你说!你说!」一听可以有钱,王光强好似看到了明路,就差把慕容以微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丢到王光强脸上,慕容以微冷哼一声,「这是慕容以安的儿子,如果你能把他绑了,想要钱还怕慕容以安和慕容振华不给你?」 果然,王光强眼底闪过一抹贪婪,显然是动心了。 慕容以微心底冷嗤一声,其中的兇狠之意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行了,我先走了,以后别再找我!」 丢下几个字,慕容以微戴好口罩和墨镜离开。 * 牡丹花园。 这一天慕容以安没有早起晨跑,早餐自然就是由宁先生亲自做了。 宁悦的猜测虽然在她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可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此时她也平静下来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宁随风的话,她想她会欣然接受的。 毕竟对小墨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想通了之后,慕容以安走进厨房,她靠在门框上,看着繫着围裙在做早餐的宁随风,一股莫名的感动突然涌上心头。 她怨恨了七年,可宁随风又何尝不冤屈呢? 抬步缓缓走过去,她从背后轻轻抱着他。 宁随风身体一僵,唇角笑意加深,随后安抚似的拍了拍腰间的素手。 慕容以安一出现他就察觉了,之所以没有开口说话,他就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虽然她的做法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 「饿了?」搅了搅粥,宁随风温柔询问。 慕容以安额头抵在他的背后摇了摇,算是回答了。 「厨房里油烟大,出去等,一会儿就好了。」宁随风想要转身拥抱她。 慕容以安抱得越发用力,显然是不想让他转身。 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轻笑一声,宁随风也便随她而去了。 难得他的安安对他撒娇,他有何理由不满足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0章 小墨的决定一 第180章 小墨的决定一 作者: 黏稠的粥散发着浓香,宁随风关了火,便任由慕容以安抱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 「十三,我们去医院吧!」就在宁随风以为慕容以安要松手时,淡淡的话语飘入耳际,像是清风醉人,又宛若柳絮绵绵。 「安安,你说什么?」一瞬间,宁随风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当有些话语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言辞似乎就没那么困难了。 慕容以安松开手,她绕到宁随风面前,与他四目相对,认真说道,「十三,我们带小墨去医院吧,做个亲子鑑定。」 宁随风的一双银墨昭昭流溢着金光,「安安,别听姑姑胡说,你只要遵从自己就好,没必要迁就我。」 而且我也于心不忍。 「十三,这不是迁就。」慕容以安微微垂眸,「我只是不想小墨留有遗憾而已」 顿了一下,慕容以微缓缓开口,话语缥缈如云,「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是想要父亲的。这七年,小墨跟着我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有了一线希望,即便希望很渺茫,我也不想错过」 小墨太懂事,懂事得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然而,就是这样,才让慕容以安越发愧疚越发心疼。 她自己的业障,却让她的儿子来承受。 霎时间苦涩在心头蔓延,宁随风揽过慕容以安,他俯身自然的亲了亲她的唇角,「安安,以后小墨有我们疼爱,我会把他缺失六年的父爱补回来。」 慕容以安点点头,放松了身子靠在宁随风的怀里。 晨风卷着阳光肆意瀰漫,春意芳菲尽,迷醉了人间繁华尘世。 小墨起床后,他迳自洗漱完,慢吞吞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自从宁叔叔强行登堂入室之后,早餐再也不需他操心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绝对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趿拉着拖鞋,小墨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宝贝,过来,妈咪有话跟你说。」慕容以安坐在沙发上,她缓缓开口,眉眼如月光般清澈温柔。 小墨如水墨林溪般的眉头微微一拢,他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妈咪。」轻喊一声,他坐在慕容以安对面,面容严肃,等着她率先开口。 慕容以安很少用如此认真的口吻跟他说话,所以小墨也颇为认真。 仿若烟雨薄雾般的视线从小墨脸上淡淡扫过,最后两道视线相互交织,慕容以安微微吐出一口气,终是开了口,「宝贝,还记得宁悦姑姥姥说得话吗?」 小墨一怔,随即点头,「记得。」 他的爸爸可能会是宁叔叔吗? 慕容以安眸底染上了浓浓的忧伤,她的话语哽咽,「宝贝,妈咪的业障报应在你的身上,是妈咪的错。以前就连妈咪斗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谁,所以我们无能无力,可现你有一半的机会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宝贝,告诉妈咪,你想吗?」 慕容以安看着小墨,眸色幽深,充满了希冀。 小墨起身从对面坐到慕容以安身边,小身子依偎在慕容以安怀里,宛若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妈咪,宝贝听你的。」 第181章 小墨的决定二 第181章 小墨的决定二 作者: 慕容以安帮他顺了顺头髮,话语温柔,「不,宝贝,这件事只能由你自己决定。」 「那那宁叔叔的意思呢?」小墨微微抬头,他对上慕容以安的眼睛。 「我们都尊重你的决定。」慕容以安难得如此民主。 小墨抿着小嘴靠在慕容以安怀里,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妈咪,我能跟宁叔叔谈谈吗?」 「可以,他在厨房。」 小手揽着慕容以安的脖子,一记浅浅的吻落在慕容以安的面颊上,小墨眉眼温柔清澈,「妈咪,你永远都是宝贝最爱的妈咪,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宝贝心里的位置。」 慕容以安万分感动。 得此一子,一生何求! 小墨到厨房时,宁随风恰好把煎蛋装在盘子里。 「宁叔叔,我们可以谈谈吗?」 「可以。」宁随风把盘子端到餐桌上,重新返回厨房,他低头看着小墨,面容柔和,「想说什么?」 其实,慕容以安和小墨的谈话他隐约也听到了星星点点,至于小墨想跟他说些什么,他大体也能猜到一些。 「宁叔叔,我从小与妈咪相依为命,不知不觉间已经度过了六年。虽然有时候我也偶尔会想我的爹地是一个怎样的人,但那也只是我闲暇时让大脑休息罢了,至于有没有爹地,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小墨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知道妈咪一直对我心怀愧疚,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我知道她一直在埋怨自己。这个时候做亲子鑑定虽然有一半确定的可能,可宁叔叔你想过没有,结果万一是那一半不可能呢?」 宁随风看着小墨没有说话。 「人见到希望之光后再被失望淹没,这样很容易绝望。我不想我的妈咪抱着一半的希望,最后得到满心的失望。」 微微嘆息一声,宁随风轻问,「所以你不想做亲子鑑定?」 「不是。」小墨否认,「我是想等希望在大一点,等真相快要水落石出的时候再做鑑定,这样既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又不会让妈咪绝望,一举两得难道不好吗?」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纵然心有遗憾,宁随风依然决定尊重小墨。 毕竟做亲子鑑定牵涉到的人不只是他,小墨也是当事人。 「好了,别让你妈咪担心,我们出去吧!」揉揉小墨的脑袋,宁随风抱着他出了厨房。 慕容以安早早地坐在餐桌旁,见两人出来,她询问,「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说话的是宁随风。 他把小墨放在椅子上,自己才落座,「我们决定先等一等。」 「你们高兴就好。」慕容以安没有询问为什么,很淡然的就接受了。 这个决定大约是小墨做的,其实她也能猜到他为何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她看到希望之后失望吧! 心底犹如阳光普照般暖融融的。 早餐过后,宁随风正打算送慕容以安和小墨去军区,宁家老太太打电话,说是想小墨宝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2章 小墨的决定三 第182章 小墨的决定三 作者: 昨天刚刚见过面今天就想念了,听上去倒是有些可笑。 老太太的心思已是司马昭之心了。 慕容以安没有拒绝,她挑眉问小墨,「儿子,你去不去?」 小墨无奈摊手,「老人家邀约,不好拒绝啊!」 回应他的是慕容以安的一个大白眼。 先是把慕容以安送到军区,宁随风又把小墨送到军区大院,这才去了公司。 * 宁家。 小墨对两位老人鞠了一躬,话语满是歉意,「宁太爷爷,宁太奶奶,小墨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我不能为了满足你们的心愿而让我妈咪失望。万一当年阴差阳错,结果显示我跟宁叔叔是父子,那样的结果固然好,但没有人能够保证一定会是这样。如果我跟宁叔叔没有血缘关系,对你们来说顶多是失望一下,可对我妈咪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这些年我妈咪过得太苦了,我不想再额外给她增加苦果,所以关于鑑定这事,我想等以后再做,可以吗?」 小墨的话令两位老人十分触动。 他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慕容以安好,可到头来他们想的还没一个孩子多。 真是惭愧啊! 宁老爷子捏了捏小墨的脸颊,满是欣慰的点头,「好孩子,是我们欠虑了,以安有你这个好儿子,是她的福气。」 「宁太爷爷谬赞了。」被夸奖了,小墨难得羞涩低头。 宁老爷子心情大好,难得兴致上来,便拉着小墨下象棋。 老爷子虽十分爱好下棋,却棋艺十分不精湛,而且喜欢悔棋,导致大院里的人一听说要下棋,纷纷躲着宁老爷子。 没办法,老爷子只好拉着小墨来凑数了。 「不不我不走这里了!」老爷子悔棋悔得理直气壮,「我走这里!」 小墨颇为无奈,「宁太爷爷,您确定?」 「这」老爷子又纠结了。 半晌,他执子「啪」一下落地,「走这里!」 小墨葱白的小手捻起棋子,眉梢含笑,「将军!」 「我不走这里了!」被将军了那还得了,宁老爷子又反悔了。 棋子还没抓起来,宁老太太一巴掌打过去,「老头子,你够了啊,小孩子也欺负」 「我哪里欺负了?」宁老爷子十分不服气,「我这是有了新思路!」 「得了吧!你哪一步棋没有新思路?到最后还不是被将军了?」宁老太太嘲讽起来毫不留情,「悔棋就算了,悔棋还输给一个六岁的孩子,简直丢人!」 宁老爷子涨红了脸,「你你闭嘴!」 无视恼羞成怒的老爷子,宁老太太对小墨道,「宝贝,太奶奶带你串门子收礼去!」 「一大把年纪了还到处串门子,简直有伤风化!」老爷子不满地嘀嘀咕咕。 老太太不满地吼回去,「那也比一大把年纪还跟六岁的孩子悔棋好!」 似是不想再搭理老爷子,老太太拉着小墨就走,「宝贝,我们不跟老头子一般见识!」 小墨看了老爷子一眼,半是推脱半是迁就的被宁老太太拉走了。 说实话,他宁愿跟着老太太串门唠嗑,他也不想跟老爷子下棋。 简直了—— 太伤脑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3章 小墨被绑一 第183章 小墨被绑一 作者: 宁老太太带着小墨串门,串着串着就串到大街上了。 出了大院并且没有小辈跟着的宁老太太就像是出了笼子的小鸟,彻底放飞了自我。 要不是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估计早就左右摇摆跳一曲伦巴了。 宁老太太满脸放光,拉着小墨脚底虎虎生风。 「小墨宝贝,太奶奶听落雪说东大街的陈记小龙虾特别好吃,我们也去吃吧?」 不等小墨开口拒绝,宁老太太拉着他就走。 小墨轻轻嘆了口气,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无奈。 此时此刻他还能后悔吗? 他宁愿陪着老爷子下棋,也不想跟着老太太满大街乱跑啊! 果然,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都抵抗不了逛街和美食的诱惑。 「宁太奶奶,您慢一点。」小墨不由得出声提醒。 「我觉得应该快一点,去晚了小龙虾就卖没了。」她可没忘记宁落雪说陈记小龙虾有多受欢迎。 好看清秀的眉头紧紧锁起,小墨拉紧紧拉着宁老太太的手,生怕两人走散了。 两人一个专注着小龙虾,一个专注着别走散了,谁都没注意到,一辆灰白色的半新不旧的无牌照面包车跟在两人身后。 除去开车的司机,车里还有两个人,两人皆用丝袜罩面,看上去十分专业。 「老太婆和小东西要过十字路口了,我们就在那里动手!」 「强哥放心,抱着完成任务!」 这时,红灯亮起,小墨和宁老太太便停了下来。 面包车唿啸而至,与此同时车门大开。 经过两人时,面包车勐地剎车,车里一个蒙面人沖了出来,抱起小墨就钻进了车里。 「快开车!」厉喝一声,面包车勐地调头,堪堪擦过一辆黑色的大众,直接闯红灯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宁老太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回神,小墨已经不见了。 苍老的面容一瞬间染上了惊恐之色,宁老太太失声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绑架了」 她唿喊完,面包车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车流里。 宁老太太只觉得双腿发软,她竟然把小墨弄丢了。 「有人绑架了孩子,快报警!」她一边喊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着路人跑去,「好心人,帮帮老太婆,孩子被人贩子绑了,快报警!」 「奶奶您先别着急,我这就报警!」路人连忙拿出手机报警。 老太太虽然又急又忧,却也没有失去理智。 她年轻时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人到老年虽然体力不支,但军人的魂魄还在。 路人报完警,老太太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开口,「麻烦给我孙子宁随风打电话,就说小墨被绑架了!」 「宁随风?」路人大吃一惊,「是宁少宁随风吗?」 「是!」宁老太太也顾不得隐瞒身份了,「快!」 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路人支撑着她,怕是她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然而,老太太的要求让路人为难了。 「宁老太太,我没有宁少的联繫方式啊!」 「快!送我去安宁集团!」老太太斩钉截铁的命令道。 路人本想拒绝,可老太太的态度太坚决,令他不由自主的臣服了。 也罢,他好人做到底了。 第184章 小墨被绑二 第184章 小墨被绑二 作者: 此时正值中午行车高峰期,虽然路上不是很堵,但绝对算不算通畅。 幸好路人骑的是电动车。 但比起汽车,电动车的速度慢了又何止是一星半点。 * 西西里西餐厅。 穆清满脸阴郁的推门而入。 侍者微笑迎上来,「小姐,请问您几位?」 「我来找人,在307包厢。」 「好的,这边请。」 侍者带着穆清绕过大厅,走进装修典雅的义大利风情的长廊里。 第三个包厢门虚掩着,里面的谈话声肆无忌惮的飘出来。 原本对于他人的谈话穆清没有多大的兴趣,就在她即将路过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 脚步下意识一顿。 只听得里面的人话语分外不屑,「慕容以安想跟我斗还差远了,现在她恐怕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吧!」 「微微,发生什么事了?」听声音像是云菲菲。 「没什么,是一件好事。」慕容以微轻笑出声。 「既然微微说是好事了,肯定够慕容以安喝一壶的。」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穆雅,「菲菲,既然微微不想说,我们就不问了。反正只要慕容以安不开心,我们就开心了。」 云菲菲哼唧一声,「也是!断手的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即便她的手腕是宁随风折断的,但她依旧把仇怨算在了慕容以微身上。 听着包厢里的谈话,侍者有些尴尬的偷偷瞥了穆清一眼。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试着开口提醒,「小姐,307包厢在前面。」 虽然站在这里是客人的自由,可她身为工作人员,也有权利维护其他客人的**。 敛去眸底的一样,穆清神色恢復自然,「走吧!」 同时,她拿出手机给慕容以安打电话。 意外的,无人接听。 接着她又给宁随风打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穆清差点没忍住爆粗。 靠!关键时刻两个人没一个靠谱的。 然而她一时走不开,没办法了,她只好给白泽打电话。 幸好,白泽的电话打通了。 电话一接通,穆清不给白泽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慕容以微那小婊砸不知又做了什么,你感觉通知慕容以安,免得节外生枝。」 「呦,穆大小姐这会儿倒是想起我来了?」白泽语调阴阳怪气的。 穆清深吸了一口气,「白泽,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要是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妈的!一群智障!」 对着被挂断的电话,白泽嗤笑一声,「呵——脾气还挺大的。」 浓密剑眉拧起,白泽若有所思。 慕容以微作妖这是无可厚非的,秋后的蚂蚱了总要挣扎一翻才肯罢休呢,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过就算他心下不齿,也没置之不理。 既然穆清打电话提醒他,定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思及此,白泽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打算亲自去见慕容以安。 另一边。 穆清眉梢染了些许冰霜,她甩甩长发,动作略显粗鲁的推开了包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5章 穆家的心思 第185章 穆家的心思 作者: 砰! 紫檀色的雕花精门撞在墙上,发出重重的抗议声。 包厢里的人闻声扭头,眉头紧紧拧着,透露了他的不悦。 撩了撩长发,穆清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嘲讽之笑,不等对方开口,她迳自落座,「穆先生,徐小三,找我有事?」 穆清的称唿,更是让包厢里本就紧张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穆清!」穆学文拍桌,「艷华是你阿姨,这么多年你的教养都让狗吃了吗?」 「对啊,都让你们吃了。穆先生倒是有自知之明。」穆清虽然在笑,但她的笑容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孽障!」穆学文勃然大怒,挥手对着穆清打过去。 「学文!穆清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徐艷华连忙拉住他,笑着劝慰,「穆清,快跟你爸爸道歉。」 穆清眸底冷意乍泄,她嗤笑,「这算什么?唱京剧吗?」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瞧你说的,父母哪有不关心女儿的。你多年不回家,你爸爸觉得心怀愧疚,想弥补一下,是你想多了。」徐艷华笑着说道,话语冠冕堂皇。 穆清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底的不屑不曾遮掩。 关心女儿? 任何人说这话她都相信,唯独穆学文和徐艷华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要是信了这两人的话,她的脑子绝对有坑。 关心女儿?心怀愧疚? 要是穆学文真的关心女儿的话,多年前他又怎会忍心把身无分文的她赶出家门? 要是穆学文真的心怀愧疚的话,这么多年他又怎会对她不闻不问? 这种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亏得徐艷华能说得出口。 「行了,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这里又没外人,做戏给谁看呢?」穆清话语不屑,「谁还不了解谁啊,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蛋!」 徐艷华笑意一僵,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孽障!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大概是觉得威严被挑衅了,穆学文勐的一拍桌子,桌上杯盏跳动。 穆清笑意越深越发嘲讽,「妈?我妈早在多年前就被你赶出家门了,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妈。」 她就算到大街上认个乞丐当妈,也不认徐艷华。 「混帐!」穆学文怒不可遏。 「好了,学文。穆清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消消气。」徐艷华十分体贴的扶着穆学文,半靠在他身上,轻轻的给他抚胸顺气。穆学文冷哼一声,显然对穆清不满到了极致。 灿若星夜之空的眸底讽刺越发浓郁,穆清勾着艷丽的红唇,绯艷妖娆。 谁不了解谁啊,到现在了还做戏,给谁看呢? 大约十分钟后,穆清耐心一点一点的耗尽,她的思绪漫游着,不知白泽有没有把慕容以微又作妖的事告诉慕容以安。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浮现,穆清越发坐不住了。 「有事快说,我很忙!」看了看腕錶,证明她确实不耐了。 徐艷华按压下心头的不悦,堆着笑开口,「临近中午了,不如我们边吃饭边说。」 说着,她作势就要按铃唿叫服务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6章 小墨要回家一 第186章 小墨要回家一 作者: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怕你们给我下毒!」穆清的话让徐艷华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我这个人呢,没别的优点,吃亏吃的多了,也就长记性了。行了,别演戏了,表面上笑的跟花儿一样,心里指不定正在想怎么弄死我呢,有话直说吧!」 目的被戳穿了,徐艷华也装不下去了,她看了穆学文一眼,示意他开口。 穆学文粗着声音说道,「忠实集团的王总看上你了,周六晚上跟他一起吃饭,在帝国酒店。」 「他看上本小姐本小姐就要去?他算哪根葱啊?」穆清没想到,穆学文邀请她吃饭,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忠实集团的王总? 呵! 亏他说得出口! 那王忠实今年六十多岁了,当她爹她还嫌老,还想把她送给他? 真当她穆清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呢? 穆清的不屑和拒绝,彻底激怒了穆学文,「孽障!老子是你父亲,有权帮你做决定!要是你今天不去见王总,以后就别想见你妈!」 穆清拍桌起身,「威胁我?」 「哼!」穆学文重重冷哼一声。 「好!」穆清差点被气笑了,「行!不就是吃饭么,我去!」 只不过到时候出现什么后果,那可要他们自己承受了。 眼底冷光如冰,穆清笑意沉冷,「穆学文,别动我妈,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说完,穆清看都没看两人,直接走人。 她看够了那副噁心的嘴脸,多看一眼她都觉得噁心! 「孽障!」穆学文拍桌,气的难以自持。 徐艷华勾着一抹笑,俨然一副后妈的刻薄模样。 * 郊区。 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废弃的货柜杂乱的堆积着,蛛网密布,粉尘瀰漫。 一把破的快要散架的木质椅子上,一个粉嫩嫩的优雅的小男孩坐在上面。 男孩面容清俊雅致,坐姿端正优雅,宛如皇室王子一般。 当然前提是忽略男孩身上的麻绳,以及像粽子一样扭曲的绑着。 四处巡视一翻,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光,小墨瘪了瘪嘴吧。 他这是被绑架了吧? 瞥见用丝袜遮面的绑匪,再加上自己身上眸底越发瞭然。 好吧!他的确被绑架了。 绳子勒得十分紧,小墨有些难受的扭了扭身体,不料恰好被一个头髮染成了黄色的人看到。 黄毛立马瞪眼呵斥,「小子,老实点!」 小墨优雅微笑,丝毫不见被绑架的慌乱,「叔叔,你放心,我跑不了,也不会跑。况且有你你看着,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 人都喜欢听恭维的话,谁都不例外。 被小墨这么一拍马屁,黄毛立马傲娇的冷哼一声,「量你也没这个本事!」 「嘿嘿」附和微笑,小墨眼底精光流转,他崇敬地望着黄毛,就像看着偶像一样,「叔叔,你是一个人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你好厉害哦」 「闭嘴!」黄毛不耐,冷声呵斥,显然没有想跟小墨说话的想法。 然而,嘴巴长在小墨身上,既然他想说话,就没有人能让他闭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7章 小墨要回家二 第187章 小墨要回家二 作者: 再说了,慕容以安天天说他话痨,要是他闭嘴了,不就对不起这个称号了? 人都反骨,越是不让做的事情,他越是想做。比如此刻的小墨。 越是不让他说话,他越发喋喋不休。 「叔叔,怎么没看到其他人啊,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叔叔,你把我带到这里,跟我妈咪说了吗?我妈咪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叔叔,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有孩子了吗?」 「叔叔」 「叔叔」 「叔叔」 小墨说个不停,看似无厘头的童言稚语,实则每一句话都蕴含玄机。 每一句话都带着坑,都在不动声色的套路黄毛。 见黄毛越发不耐,小墨说得更加起劲儿,「叔叔,这么久都没见你同伴回来,难道他们把你抛弃了?」 说完,还迳自点点头,十分确定的模样。 「闭嘴!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再说一个字,老子杀了你!」黄毛怒急,口不择言的沖小墨吼道。 似是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不轻,小墨愣愣的,眼泪慢慢在眼眶里氤氲,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倏然,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哇哇叔叔好兇,我要回家」 「闭嘴!不许哭了!」黄毛心烦意乱,暴躁得宛若一头西班牙斗牛。 小墨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哭得越发卖力,「妈咪,小墨要回家」 「闭嘴!再哭老子把你吊起来!」黄毛咆哮。 小墨恍若未闻,哭声渐高,「哇这里有个怪叔叔」 黄毛烦躁的来回踱步,脸色的表情也越发不耐,不知是因为哭声还是因为其他。 小墨哭闹不止,黄毛彻底没了法子,「不许哭了!等强哥回来,我们会让你妈咪接你回去的!」 哭声顿停,小墨两眼泪汪汪的瞅着他,打了个哭嗝,话语里满是不相信,「真的?」 「我骗你干嘛!」黄毛不屑冷嗤。 「那强哥什么时候回来?」小墨吸了吸鼻子,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显然黄毛也有些不耐了,他的话语很沖,「我怎么知道!」 小墨嘴巴一瘪,作势就要哭。 然而,不等哭声肆意,黄毛率先呵斥,「不许哭!再哭老子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到了唇边的哭戛然而止,为了自己的嘴巴还能活动自如,他果断选择闭嘴。 眼泪汪汪的瞅着黄毛,雾气腾腾的眸底满载幽怨。 男子汉小丈夫能屈能伸,这会儿先怂一点,把神气的机会留在后面。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小墨的大脑早已运转了无数圈,他的心思也千迴百转了无数次。 他从黄毛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 这黄毛不过是个帮凶而已,真正的主谋是那个强哥。 只是那个强哥到底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这些人虽然绑了他,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想对他不利,不然黄毛也不可能任他哭喊闹腾。 若这些人真想要他的命的话,决不可能等到现在还不动手,也不可能选在这种废弃的仓库里。 所以,小墨暗自推断,他们绑架他,有两种可能。 一是要钱;二是他们想借自己威胁他妈咪。 第二个想法在脑海里甫一闪现,一抹冷光瞬间从眼底乍泄而出。 若是有人想利用他来对付他妈咪的话,绝对不能原谅! 心底的恶魔叫嚣着,似是想要冲出桎梏。 即便心底已经暗色沉沉,小墨脸上依旧一派天真,他眨眨眼,说道,「叔叔,我想我妈咪了」 黄毛狠瞪了他一眼,「我还想我妈了呢!闭嘴!再说一个字,小心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小墨,「」 不雅的暗自翻了个小白眼,小墨默默吐槽,要不是他想多知道点线索,他才懒得跟蠢蛋说话呢! 跟蠢蛋说话,简直拉低了他的档次。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似乎流转着淡淡的诡异的气息。 比起黄毛的焦躁不安,小墨倒是显得无比淡然。 淡然的他,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该有的姿态。 然而一心盼着王光强快点来的黄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早已来不及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188章 一定是她 第188章 一定是她 作者: 另一边。 路人用电动车载着宁老太太到达安宁国际集团,未等车子停稳,老太太就急吼吼地往大厦里沖,边走边说道,「小伙子,自己去前台留下姓名和联繫方式,我会让我孙子报答你的」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保安拦住了。 「老夫人,请问您找谁?您有预约吗?」 「你让开!」老太太用力的推搡着保安,「我找宁随风有急事,要是耽误了你可没法负责!」 闻言保安反而笑了,「老夫人,每个来找总裁的人都这么说。」 保安油盐不进,无法,老太太只好道出自己的身份,「我是你们总裁的奶奶,我找他有事!有急事!」 再三强调有急事,如果头髮能表达主人的心情的话,怕是此时此刻老太太早已急得头髮都立起来了。 「我们总裁的奶奶?」老太太越是急切,保安却越是觉得她在开玩笑,「我们总裁的奶奶可是宁家的老夫人,宁家老夫人虽然已是耄耋之年,可在四十年前,那绝对是巾帼英雄,就算英雄迟暮,人到老年即便出门,至少有司机接送吧,怎么可能会独自一人?」 许是为了保留老人的颜面,安保言语晦涩。 如果他素质稍微低一点,怕是早就指着老人的鼻子讥诮她异想天开了。 安宁国际集团总裁的奶奶,宁家的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我真的是宁随风的奶奶!」老太太快要绝望了,小墨被人绑走情况不明,虽然已经报警,但单是指望着警察,也许会来不及。 「老夫人,请您别开玩笑了,快点离开吧!」保安苦心劝慰。 汉唐语言博大精深,有个词语叫绝处逢生。 倏然,老太太灵光一闪,她面上惊喜乍现,脱口惊唿,「随风!」 总裁出来了? 保安惊诧,下意识循声而望。 就在他失神的剎那,老太太勐然推开他,宛若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大厦。 娇小的身躯灵活自若,一点都不像是耄耋老人,倒像是八岁稚童。 这也许就是绝望之中溢出的爆发力吧! 老太太冲进大厦,保安懊恼的一拍脑门,「被骗了!」 嘀咕一声,不作思考抬脚就追。 八十岁的老人,即便腿脚再灵活也不及正值壮年的保安。 很快,老太太就被保安抓住了。 保安虽是心有不满,态度还算良好,「老夫人快离开吧,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你放开我!」老太太挣扎着。 天无绝人之路在此刻演绎得淋漓尽致。 恰好,电梯门打开,身着一身笔挺西装的苏峪稳步而出。 老太太喜上眉梢,惊唿,「苏峪!」 吃一堑长一智。 保安不再上当,「老夫人,有些恶作剧一次就够了,再做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没人会相信的。」 彼时,苏峪已经站在了保安身后,他的声音沉稳平静,「相信什么?」 保安身体一僵。 的确是苏峪特助的声音? 难道他出现幻觉了。 宁老太太挣脱保安的钳制,拉着苏峪的胳膊,话语急促,「苏峪,小墨被人绑走了,快告诉十三!」 苏峪脸色一变,「老夫人,您在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宁老太太狠狠拍了苏峪的胳膊一下,「就在三十分钟前,红星路口!」 「老夫人您先别急,我马上通知boss!」苏峪一边安慰老太太,一边给宁随风打电话。 幸好,电话接通了。 未等苏峪开口,宁老太太抢过手机就说,「十三,小墨被人绑架了,你快去救他!」 「再说一遍?」宁随风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的话语,他勐地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太勐,连椅子都撞倒了。 手机听筒里传出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不过已经没人关注这些了。 老太太再次重复,「小墨被绑架了,就在三十分钟前,红星路口,一辆灰白色的面包车」 不愧是军人出身,老太太说的有条不紊。 「我马上就来!」宁随风挂断电话,急匆匆下楼。三分钟后,宁随风出现在大厅。 宁老太太连忙迎上去,「十三,快去救小墨!」 宁随风眼底深沉如墨,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宁老太太的手,话语沉稳,「奶奶,小墨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家等消息,我一定会把小墨救回来的!」 「好,十三你一定把小墨平安的带回家。」宁老太太深知自己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好答应着回家。 「好,您放心!让苏峪先送您回家。」宁随风喉结滚动了一下,狂潮般的风暴已然在眸底肆意涌动。 「不用了,就让这保安送我吧!」宁老太太拒绝。 她知道苏峪不仅是宁随风的特助,很多事情私下里都是苏峪解决的。 这会儿宁随风肯定要苏峪帮忙,所以她就不添乱了。 老太太离开后,宁随风周身凛冽的气场霎时铺散开来,「封锁京城所有的机场、车站和高速路口,只许进不许出!」 「是!」苏峪连连应声,与此同时,他通过特殊的联繫方式,迅速下达命令。 「让交通局长调出红星路口的监控,全力追查那辆面包车!」宁随风一边吩咐一边大步往外走,他需要亲自到交通局监控。 * 宁随风抵达交通局时,交通局长成光早已在监控室等着了。 见宁随风到来,他连忙起身迎接,「宁少,所有的监控都在这里了,这是案发时的监控画面。」 来不及寒暄,成光简洁的介绍道,同时他对身边的技术警员使了一个眼色,警员便播放了视频。 画面滚动,屏幕了清晰的播放着当时的情景。 那辆灰白色的面包车唿啸而至,一个蒙面的匪徒迅速下车,抱着小墨钻进车里便扬长而去。 「追踪车辆!」宁随风命令道。 警员操纵着电脑,虽然动作很熟练,宁随风依旧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不甚满意。 苏峪走过去说道,「我来!」 警员让位,苏峪坐下后,熟练的操纵着滑鼠和键盘。 他先是锁定了面包车,然后飞速的操纵,画面不禁令人眼花缭乱。 五分钟后,苏峪说道,「boss,面包车的定为地点在西郊的一处仓库里,从这里过去,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开设紧急通道,三十分钟之内到达!」宁随风转身,大步如流星,「让直升机待命!」 「是!」 * x军区。 白泽找到慕容以安,难得认真起来,「安安,穆清让我告诉你,慕容以微又作妖了,她让你小心一点。」 慕容以安轻笑一声,眉宇间清高孤傲如霜华素月,「即便再借她三分神力,她又能作出什么?」 无非是些不入流的小打小闹罢了。 「还是小心为上。」白泽略显无奈。 七年不见,慕容以安的狂妄之气非但不曾衰减,反而日益增长,倒不知是好是坏了。 「没事,不过是」慕容以安话语未完,白泽的手机响起,他略一抬手示意,「我先接个电话。」 慕容以安注视着他,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见白泽脸色一变。 慕容以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不等她开口询问,白泽话语急促,「安安,你一定要冷静,小墨被绑架了!」 轰! 慕容以安只觉得晴天霹雳在脑海里炸裂,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她的脸色惨白,小墨被绑架了,他在开玩笑吧? 白泽扣着她的双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安安,你要冷静一点。」 勐的拂落白泽的双手,慕容以安瞬间宛若幼崽遭受了攻击而发怒的母豹,「我儿子被绑架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她的视线很冷,仿佛裹着冰霜一般,「谁做的?」 白泽面容严肃,「暂时不清楚,不过十三正在调查!」 「慕容以微!」慕容以安咬牙,恨不得把慕容以微,「一定是她!」 她以为慕容以微会暂时安分一段时间的,看来她果真是小看了她! 既然敢动她儿子,那就别怪她慕容以安狠辣无情了。 第189章 把慕容以安的电话告诉我 第189章 把慕容以安的电话告诉我 作者: 郊区仓库。 在黄毛的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之前,王光强终于回来了。 黄毛连忙迎上去,「强哥,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给慕容以安打电话让她带着钱来赎人了!」王光强狠狠踹了黄毛一脚,黄毛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随后,一个穿着铆钉夹克皮衣的青年男人上前,比起黄毛的轻浮和不安,他倒是显得沉静多了。 「铆钉夹克衣」面无笑意,他的眼底隐隐透着些许阴狠。 他捏着小墨的下巴,话语阴鸷,「小鬼,把慕容以安的电话告诉我!」 此时此刻,小墨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他妈咪来得。 而此事的主谋,就是那个强哥。 也许,对于强哥的真实身份,他也猜到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强哥就是王光强,绰号「光头强」。 既然主谋是光头强,就是不知道跟慕容以微有没有关系。 慕容以微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这算是最后的毁灭之前最后的挣扎吗? 小墨心底冷笑不止,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叔叔,你是想给我妈咪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吗?」 「铆钉夹克衣」眼底阴鸷一闪,他正想动手,黄毛连忙拉住他,「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只要钱,没必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再说你把他打死了,慕容以安不会善罢甘休的」 「滚开!」「铆钉夹克衣」勐地甩开黄毛,阴郁满满的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黄毛跟小墨说话。 「小鬼,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把你妈咪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来。」 小墨眼泪汪汪,「真的,你没骗人?」 「绝对不骗人!」黄毛信誓旦旦,就差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 小墨扭了扭身子,可怜巴巴的点头,「好吧!我妈咪的手机号是138xxxxxxxx。」 黄毛大喜,「乖。」 小墨在说号码的时候,王光强已然在手机上快速按键。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兴奋的对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然而,听筒里忙音不断,手机却是无人接听。 王光强怒了,他揪着小墨的衣襟,眼底凶光如炬,恶狠狠道,「妈的!小兔崽子居然敢骗老子?」 「没没有小墨没骗人」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小墨白着脸,哭腔渐浓,「我妈咪工作的时候喜欢把手机调成静音,小墨没骗人」 「妈的!」王光**怒一甩,破旧的椅子失了平衡,连带着小墨摔在了地上。 不巧的是,小墨侧脸撞在了地上,剎那间娇嫩的小脸撞得通红,甚至有的地方还渗出了几许血丝,跟下颌上被「铆钉夹克衣」捏的乌青的指印,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哇」小墨嚎啕大哭起来,「妈咪,宝贝好疼,宝贝要回家」 哭声撕心裂肺,看得黄毛心有不忍,他想哄哄小墨,却在「铆钉夹克衣」阴鸷的目光的注视下,忸怩着不敢。 其实,这样的伤口虽然看上去十分灼目,可对小墨来说,不过很平常的伤口罢了。 他从小随着慕容以安在世界各国奔波,尤其是那年在荒岛上,所受的伤比现在严重多了。 那个时候他能挺过去,没道理现在无法忍受。 他之所以嚎啕大哭,不过是演戏罢了。 小墨虽然只有六岁,可他的心思澄澈宛若明镜,王光强和黄毛好煳弄,真正的**oss是「铆钉夹克衣」。 「不许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哇」哭声越发高昂,大有冲破云霄的架势。 若是普通小孩,在害怕无比的情况下,除了大哭别无他法。 为了煳弄「铆钉夹克衣」,小墨算是豁出去了。 被哭声扰得心烦意乱,王光强才不管小墨是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他发狠地一脚就踢了上去。 虽然没有踢在要害之上,小墨也痛得闷哼一声。 一抹冷光在眸中转瞬即逝,小墨暗自发誓,要是他能顺利逃出去,他一定百倍讨回来。 他不是软柿子,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哇哇」眼泪普通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小墨眼眶通红,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兽。 眼看着王光强还要动脚,黄毛连忙拉住他,「强哥,他还是个孩子不经打,把他打死了我们不仅拿不到钱,还会坐牢」 王光强一想是这个道理,然而小墨的哭声让他十分暴躁,他狠狠地瞪小墨一眼,指着「铆钉夹克衣」说道,「把他的嘴封起来!」 哭声一顿,小墨暗自翻了个白眼。 得!还是没逃过封嘴的命运。 不过,封嘴比缝嘴好多了。 终究,小墨的嘴巴还是被人用胶带贴了起来,偌大的空旷的仓库里,除了王光强来回踱步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杂音。 安静极了。 王光强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小墨说的那个号码,每次都是打通却无人接听。 * 辗转得知慕容以微在西西里西餐厅,慕容以安来着车,直接疾驰抵达。 她身着军装,两槓一星的肩章,再配上她冷漠如霜,隐带怒气的绝色容颜,军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尤为霸气凛然。 推门而入,不等服务员鞠躬问好,慕容以安粗暴的抓着他的胳膊,冷声询问,「慕容以微在哪里?」 服务员十分为难,在慕容以安冷漠如千年寒冰的视线下,他顶着重重压力,嗫嚅道,「抱歉,这是客人的**,我们无法告诉您。」 「不说?那好,我自己去找!」她不喜欢为难人,但今天,就算是把西西里餐厅拆了,她也要把慕容以微揪出来。 既然慕容以微敢对小墨动手,那她就要做好承受她慕容以安报復的准备。 一把推开服务员,慕容以安大步走进餐厅。 服务员紧随其他,他极力劝说,「小姐,您不能这样」 慕容以安恍若未闻,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找。 白泽到达西西里西餐厅的时候,餐厅早已被慕容以安大闹天宫一般的举动搅得一团乱了。 然而,碍于慕容以安的身份,餐厅经理无法强制性的把她控制住,只好紧紧跟着她,好及时处理突发事件。 慕容以安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更何况小墨出事可能与慕容以微有关,新仇加旧恨,如果慕容以微真的落在慕容以安手里的话,就算侥倖不死,也难免不脱层皮。 此刻的慕容以安犹如復仇女神一般,她的怒气冲天,强大的气场无人可阻挡。 无奈之下,白泽只好给宁随风打电话,希望他尽快赶来,免得慕容以安大闹天宫无人可阻止。 幸好在交通局那边,苏峪已经查到了那辆面包车的踪迹,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十五分钟就能追踪到小墨的具体位置。 交通局和西西里西餐厅在同一条街上,从这里过去,顺便带着慕容以安一起去救小墨,十五分钟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略一思索,宁随风瞬间做出决定。 宁随风抵达西西里西餐厅的时候,偌大一餐厅里早已哀声怨道,奈何碍于慕容以安的身份,他们只能嘴上抱怨罢了,当他们看到宁随风时,抱怨声戛然而止,只有幽怨的视线泄露了他们的不满。 一个慕容以安他们就惹不起了,更何况还要再加上一个宁随风呢! 来到306包厢,慕容以安「砰」得一声推开门,看到慕容以微在里面,所有的怒气和仇怨一同爆发,犹如淹没了庞贝古城的维苏威火山喷发。 她大步上前,抬手掐着慕容以微的脖子,话语冷漠如冰,「慕容以微,告诉我小墨在哪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90章 准备一千万 第190章 准备一千万 作者: 盛怒之中的慕容以安,她的大脑和理智已然被怒气所侵扰,她的手劲因经年累月的锻鍊,比一些男人的力气都大,此刻她理智全失,下手失了轻重,扼制着慕容以微脖颈的手,泛起了青筋。 咽喉被阻断,空气难以进入肺叶,慕容以微因为唿吸困难而险些窒息。 如果说,前一秒中慕容以微还巧笑嫣然地谈笑风生,那么此刻,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倒是令人觉得好笑。 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似乎就在这一念之间。 「慕容以微,告诉我,小墨在哪里!」右手不断收紧,慕容以安眉心跳动,风暴盘踞在她的眉梢,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肆虐。 慕容以微因为窒息而面色呈现青紫色,她本能的张大了嘴巴,似乎这样空气就能涌入胸腔。 此时,她已经不能说话了。 若是慕容以安再多用几分力度,没有人会怀疑,慕容以微会窒息而亡。 云菲菲终于回过神来,她张牙舞爪的冲着慕容以安大吼大叫,「慕容以安,你这个疯子!自己的儿子找不到了,关微微什么事?」 其实,原本云菲菲想上前把慕容以安拉开的,但想到她的手被宁随风无情的捏断了,行动前一秒她就犹豫了。 为了掩饰心里的那抹悬念,云菲菲只好用喊叫来掩饰自己。 「慕容以安,你都把微微害得十分悽惨了,难道你还想要她的命吗?」 穆雅虽然面露担忧,但也只是担忧,在行动上,她没有丝毫表现。 一时间,偌大一包厢里,除了云菲菲的谩骂声外,只余下慕容以微粗重的唿吸声。 「慕容以微,我的耐心有限,告诉我小墨在哪里!」慕容以安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因为动怒,她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增大。 慕容以微闷哼一声,面上青紫色加深,眼看就要窒息了。 白泽眉心突突跳了几下,虽然慕容以微该死,但她绝对不能是这个死法。 先不说有这么多人众目睽睽的看着,她也不能死在慕容以安手里。 「安安松手,她快被你掐死了。」白泽扣着慕容以安的手腕,试图让她松手,「如果慕容以微死了,就没法说出小墨的下落了。」 提起小墨,慕容以安眸底肆虐的风暴收敛了一分,她的手松了一分力度,「慕容以安,我的耐心有限,告诉我小墨在哪里!」 慕容以微张了张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宁随风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慕容以安宛若古希腊神话里的復仇女神一般,她掐着慕容以微的脖子,周身或者风雪,冷漠且无情。 「安安。」清逸的声音从唇间溢出,宁随风步履平缓,他的眉宇间有温柔如月光般浮动。 随后,他缓缓张开手臂,从背后拥抱着慕容以安,「安安,听话,松手。」 慕容以安没有立即松手,不过她手上的力度松了不少。 慕容以微趁此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似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如此模样,明明是可怜至极,却无端透出几分可笑的味道。 「安安,我已经有小墨的消息了,你听话松手,我带你去找他。」宁随风话语温柔,带着淡淡宠溺的味道,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在耐心的哄着一个偏执的孩子一样。 他不关心慕容以微的生死,他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慕容以安如此做法,会招致可畏流言。 毕竟,此时此刻的情景,怎么看都是慕容以微处于弱势。 而人啊,无论真相如何,总是对弱势一方怀有莫名的同情。 果然,听了宁随风的话,慕容以安蓦然睁大了眼睛,她声音颤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十三,你你真的找到小墨了?」 宁随风捧着她的脸,宠溺一笑,「嗯,找到了。我来这里就是想带你去找小墨的。」 「小墨没事吧?」清冷的眼眸再也霎时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慕容以安脆弱的模样令宁随风无比心疼。 小墨是慕容以安的命,他陪着她在尘世里度过了六年的春秋,尤其是在慕容以安最艰难的颠沛流离的时刻,他们两人相依为命,是彼此的精神依託。 所以,为了小墨,慕容以安不惜以生命为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情愿,即便让她亲手了结慕容以微的生命,她都在所不惜。 宁随风轻轻点了点头,大手覆在慕容以安的手上,微微用力,「安安,现在可以松开了吗?」 下一瞬,慕容以安没有丝毫犹豫的松手。 慕容以微脱力一般跌倒在地上,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胸腔,不可抑制的大声咳嗽着。 穆雅连忙上前小心的轻拍慕容以微的后背,「微微,你没事吧?」 慕容以微双眸含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免令人心生恻隐之心。 无论慕容以微先前的形象如何跌落到了尘埃里,此时此刻她弱者的形象,顿时又获得了一大波同情者。 吃瓜群众纷纷摇头,眼底尽是对慕容以安的不贊同。 姐妹势同水火,见面犹如仇人一般,简直是造孽啊! 然而,对于众人隐含指责的目光,慕容以安却是丝毫未曾放在心上。 她轻飘飘的瞄了大口喘气,咳嗽不止的慕容以微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慕容以微不去影视剧混,绝对浪费了一个超级影后人才。 果然是人生如戏,她倒是无愧于这个谚语,无时无刻不在演戏。 与此同时,无视众人的,还有宁随风。 只见他取出湿巾,动作轻柔的帮慕容以安擦拭那只掐过慕容以微脖颈的手。 他擦的很认真很仔细,生怕露下丝毫细菌。 他的目的不曾遮掩过,所以众人很轻易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白泽靠在墙上,缓缓的笑了。 果然,宁随风不愧是宁随风,就连打脸都是这么不动声色,悄无声息。 不过,这样的方式,威力倒是不容小觑。 偶尔有窃窃私语入耳,慕容以微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知是因为刚才险些窒息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把宁随风把湿巾丢进垃圾桶,他牵着慕容以安,正想大步离开,然而嗡嗡的震动声让他拧起眉头。 他的五官比一般人要敏感许多,从他进入包厢,就听到嗡嗡的震动声,不过那时他的心思都在慕容以安身上,根本没有多想。 而现在,十几分钟过去了,震动依旧不停止 倏然,宁随风眯起眼,幽邃的鎏金墨瞳寒光落拓,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慕容以微,「手机!」 「随风,你」慕容以微咬着下唇,她紧紧攥着拳头,只觉得难堪到了极致。 「手机!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宁随风话语薄凉无情。 如果说被慕容以安羞辱慕容以微还能咬牙隐忍的话,那么此刻她崩溃了。 眼泪像不要钱的珍珠一样颗颗坠落,她隐忍控诉的模样,令人顿生不忍。 然而,她遇到的是宁随风,眼里心里只有慕容以安的宁随风,所以她的愿望註定落空了。 慕容以微的不配合,让宁随风也失了耐心,他对白泽道,「看看谁给慕容以微打电话!」 白泽翻了个白眼,好事永远不会轮到他! 不过看在今天是非常时刻的份上,他暂且不计较了。 强硬的从慕容以微的包包里拿出手机,白泽当众拿给宁随风看,「是个陌生号码」 白泽一边查看一边说道,「连续打了十九通电话,看来不是打错的」 嘀咕间,那个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白泽接听了。 然而不等白泽说话,对方已经像连珠炮一样说了起来,「慕容以安,你儿子在我手里,要想让你儿子平安回来,立刻准备一千万送到城东的公园里,不然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道破万分局。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反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91章 我要五千万 第191章 我要五千万 作者: 白泽开的是免提,对方狂妄的话语清晰的传出,一字不落的钻进了众人的耳中。 此时此刻,再说慕容以微跟小墨被绑没有关系,怕是无人相信了。 就连云菲菲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你」 慕容以安挣脱宁随风的手,清霜面容骤然如风雪而至,她再次掐着慕容以微的脖子,话语冷漠,「慕容以微,都说狗改不了吃屎,你还真是把这句话应承的淋漓尽致啊!七年前你算计我就算了,可七年后,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我儿子!」 愤怒侵袭了慕容以安的大脑,她的手不断收紧,慕容以微闷哼一声,还未恢復正常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丑陋。 宁随风幽邃的墨瞳也被寒霜浸染,他没想到,小墨出事,竟是与慕容以微脱不了干系,原本他来这里是不想慕容以安背上仗势欺人的流言蜚语,可现在,如果慕容以安不动手,他也会让慕容以微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动的。 比起宁随风的淡定,白泽略显担忧,「十三,慕容以微快被安安掐死了。」 虽然她死有余辜,但众目睽睽一下,若她真的被慕容以安掐死,他们没法给民众交代。 宁随风的视线始终落在慕容以安身上,他话语淡漠,「不会,安安有分寸。」 她不会要慕容以微的命,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让慕容以微如此轻易的死去,那样太便宜她了。 白泽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 手机始终没有挂断,那边的人狂妄的叫嚣着,宁随风从白泽手里拿过手机,声音低沉冷漠,「要钱可以,不能伤害孩子!」 「你是谁?」听到是男人的声音,王光强瞬间把心提了起来,多疑的他第一直觉就是被小墨骗了。 狠狠瞅了小墨一眼,眼底邪恶不曾遮掩。 「我是宁随风,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但是不许伤害孩子!」他宁随风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钱。 一听对方自称宁随风,王光强小眼顿时精光乍泄,眼底的贪婪无法遮掩,「我要五千万!少一分老子要了那小鬼的命!」 「可以,但我要听小墨说话。」宁随风十分镇定,「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等着!」王光强丢下两个字,拿着手机向小墨走去。 趁此机会,白泽联繫了林路,让他利用最新建设的信息网络追查手机信号,不到一分钟,就追踪到了。 与此同时,苏峪也追查到了面包车的踪迹,他把位置发送到了宁随风的手机上。 宁随风对白泽比了一个手势,白泽当机立断,直接调动了直升飞机。 王光强粗鲁的一把撕下黏在小墨嘴巴上的黑色胶带,恶狠狠道,「说话!」 「小墨,我是宁叔叔。」 「宁叔叔,我没事。」小墨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他正想再说话,「铆钉夹克衣」却捂住了他的嘴巴。 「行了,多说会泄露我们的位置!」「铆钉夹克衣」一脸阴沉的说道。 王光强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一巴掌拍在小墨的头上,「臭小子,差点上了你的当!」 随后,他接听电话,「人没事,把钱放在城东的公园里,我就会放人!」 「好!」宁随风答应着,挂断电话。 黑浓的剑眉拢出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宁随风对白泽道,「你带人去城东公园,我和安安去救小墨。」 白泽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 慕容以安把慕容以微摔在地上,她踩着慕容以微的胸口,冷漠如霜雪,「慕容以微,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敢动小墨的人,管你是大罗神仙还是牛鬼蛇神,她慕容以安绝对遇神杀神,见佛弒佛! 「安安,小墨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我们快去救他!」宁随风厌恶的瞟了狼狈不堪的慕容以微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慕容以安身上。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人携着一身风霜离开,只余慕容以微狼狈的躺在地上,仿佛遭受了无情的蹂躏一般。 她死死克制着,无边的怒和恨滔天翻涌,她的心已然扭曲了。 围观的人窃笑不止,云菲菲看不下去了,「看什么看!都滚开!」 她「砰」的一下关上门,然后去扶慕容以微。 「微微,你没事吧?」 「滚开!」慕容以微一把打开云菲菲的手,眼底恨意迸裂,犹如眼镜蛇阴冷的视线一般,「马后炮!」 慕容以安羞辱她的时候她在哪里?现在来当马后炮了? 云菲菲咬着下唇,一脸委屈。 她好心帮她,人家既然不领情,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察觉到了云菲菲的情绪变化,穆雅连忙充当和事佬,「以微,菲菲也是一片好意,再说,慕容以安那疯狂的模样,就算菲菲冲上去,她也不是慕容以安的对手啊。」 「滚!你们都给我滚!」慕容以微口不择言,冲着两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喊,疯癫的模样令她的头髮贴在脸上脖子上,活脱脱一个疯子。 穆雅低头看着宛若疯子一样的慕容以微,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不过她掩饰的很好,面上尽是一派担忧之色,「以微,我们是关心你。」 「滚!我不用你们关心,都给我滚!」 穆雅微微嘆了口气,无奈道,「好吧,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这就离开。」 「滚!」慕容以微抓起落在地上还未摔破的杯子就往穆雅身上扔,那模样就像是对待仇人一般。 云菲菲不悦的拉着穆雅有人,阴阳怪气的嘲讽,「还废话什么,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们凭什么拿热脸贴冷屁股?」 音落,云菲菲重重冷哼一声,拉着穆雅头也不回的有人。 砰! 紫红色的梨木雕花大门合上,发出重重的抗议声。 外面围观的人已经散去了大半,依旧还有不少不愿离去的人。 看到穆雅和云菲菲怒气沖沖的出来,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啊?」云菲菲冲着众人吼了一声,松开穆雅,一个人跑了出去。 而穆雅却是一脸歉意,对着众人颔首,「不好意思啊,让大家见笑了。以微和菲菲心情不好,还请大家见谅,不要跟她们计较。」 一番话说得十分有技术含量,不禁让众人对她生了几分好感。 第192章 钱带来了? 第192章 钱带来了? 作者: 黑色世爵一路疾驰,捲起了阵阵尘埃,消散在清风里。 似是看出了慕容以安的忐忑不安,宁随风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话语低沉,令人十分安心。 「安安,别太担心了,小墨很聪明,他会保护自己的。」 慕容以安摇摇头,眸色悠远空茫。 她是一个母亲,她跟小墨相依为命七年,即便她知道小墨比有些成年人都聪明,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永远都学不会真正的放心,尤其是当她知道儿子身处险境的时候。 慕容以安反手握着宁随风的手,她用上了十分力气,好似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略微沉静一下,才能不那么忐忑。 前往郊区的路上,宁随风通知了交通局长,开闢了特殊紧急通道,所以车子一路畅通。 同时,他还让人把慕容以微控制在了包厢里,一切都处理的井然有序。 二十分钟后,黑色世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郊区。 找了个僻静隐蔽的地方停车后,宁随风看嚮慕容以安,「安安,别紧张别害怕,你要相信小墨,也要相信我,我一定平安把小墨带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读懂了宁随风的弦外之音,慕容以安摇头拒绝,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候,她怎么可能待得下去? 「安安,相信我,会没事的!」宁随风略显无奈,仓库里情况不明,万一小墨被虐待了,他怕慕容以安看到后会承受不住。 「十三,小墨是我儿子,他从没被绑架过,他还小,他只有六岁,我怕他会害怕。」慕容以安眸底充满了恳切,她担心小墨。 微不可闻的轻嘆一声,宁随风终是妥协了,他捧在慕容以安的脸,话语温柔,「但是安安,你要保证,无论看到什么,都必须保持冷静。」 「好!」慕容以安爽快答应,只要让她一同前去,只要让她亲自救回小墨,别说保持冷静了,就算用她的命交换她都愿意。 无奈,两人下车。 宁随风做了一个手势,与此同时,红色的雷射倏忽一闪,转瞬即逝。 慕容以安看到了,她柳眉紧蹙。 「是狙击手。」宁随风解释道。 闻言,慕容以安提在了嗓子眼的心略微放松了几分。 两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仓库,隐隐能听到仓库里的人叫叫嚷嚷的说话。 慕容以微眉头紧皱,她看向宁随风,压低了声音说话,「里面有几个人?」 「三个!」宁随风面容严肃,「不过有一个僱佣兵。」 就是那个「铆钉夹克衣」,这也是他们不敢直接冲进去救人的原因。 毕竟,僱佣兵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他们没有道德底线,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僱佣兵?」慕容以安惊唿,难道慕容以微跟僱佣兵有关系? 慕容以安心底发凉,她没想到,慕容以微竟然跟僱佣兵有关系。 只是,没人知道,这僱佣兵跟慕容以微没有丝毫关系,不过是王光强误打误撞罢了。 然而,以前没有关系,不代表以后没有关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知晓仓库里只有两个人,慕容以安有些按捺不住了,她的感性战胜了理智,不由自主地就要往仓库里沖。 宁随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安安,记住你答应我的,要时刻保持镇静。」 慕容以安有些烦躁,明知儿子在里面受苦,她身为母亲却什么都不能做,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令人无力的事情了。 「安安,你放心,小墨现在很安全。」宁随风眸底闪过一抹晦涩,他根本不敢对慕容以安说明真实的情况,因为他怕那僱佣兵狗急了跳墙,所以他只能说得模稜两可来安抚她。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救小墨?」慕容以安等不及了。 「再等一会儿。」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温热的手掌把她的素手包裹其中,阵阵暖意传入心扉,「等白泽那边得手了,我们就去救人。」 「好吧!」纵然心思难定,慕容以安终是点了点头,她此刻心绪繁乱,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她只能听宁随风的话。 慕容以安没有意识到,她对宁随风有种莫名的信任。 见慕容以安妥协,宁随风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事实上,他真的怕慕容以安被担忧冲击了理智,会不管不顾的冲进仓库。 * 城东公园。 白泽猫在花丛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痞气十足。 等了十分钟不见人,他看了看腕錶,不耐的皱眉,「人怎么还没来?」 不是说来取钱么?这个时候还没来,是不想要了? 林路嘴角抽了抽,一时无语。 老大,你以为绑匪会跟你一样能让交通局长开通紧急通道,一路畅通的抵达么? 虽然心里默默腹诽,但在面上,林路还是一本正经。 「大概路上堵车吧!」 白泽,「」 又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怪异的染着黄头髮的青年男人东张西望,宛若做贼一般走了过来。 白泽神色一变,顿时正经起来。 他打开通讯器,沉声道,「有人过来了,跟他接触,看他是不是绑匪。」 一人提着箱子走向黄毛,他抬手碰了碰帽檐,说道,「来交易的?」 黄毛下意识看了箱子一眼,随后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连声音都结巴了,「是钱钱带来了?」 那人步履稳健,「一分不少!」 他把箱子放在地上,示意黄毛自己来拿。 黄毛不疑有他,一想到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脑海中除了兴奋激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觉。 他甚至都没怀疑,用一个普通箱子到底能不在装下五千万纸币。 王光强也没想到,让黄毛来取钱,竟是派了一个二货过来。 搓了搓手,黄毛迫不及待地想去提箱子。 「动手!」通讯器里传出白泽的命令,那人迅速出手,一记擒拿,反手扭着黄毛的胳膊把他压在了地上。 霎时间,黄毛惊恐地叫起来,「你你要干嘛?」 白泽踩着军靴出来,一脚踩在了黄毛的脸上,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给你的老大打电话,就说拿到钱了,懂吗?」 「懂懂」黄毛忙不迭的点头,差点吓尿了。 娘诶!那可是活生生的枪啊,小心千万别走火啊! 第193章 营救 第193章 营救 作者: 林路从黄毛身上搜出手机,设定了一个小程序,找到标记为「强哥」的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白泽居高临下,宛若帝王般强势,再次重复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懂?」 「懂懂」黄毛点头犹如小鸡啄米,生怕一不小心,他的脑袋就盛开出血色的花。 林路抓着黄毛的前襟一把把他提起来,圆目露凶光。 黄毛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接过手机。 电话接通后,王光强嚣张嘚瑟的声音无比清晰,「餵?钱拿到手了?」 「拿拿到了」偷偷瞥了白泽一眼,黄毛结结巴巴。 然而王光强只当黄毛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那边嘲笑他,「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五千万么,有那小子在手,以后还怕没钱?」 显然不明所以的王光强只当黄毛得手了,贪婪之心犹如蔓草一般疯狂生长,原本想拿到钱就把小墨放了的念头被贪婪吞没。 「强强哥,既然钱到手了,是不是该该放人了」黄毛小心提议。 「放屁!」王光强脱口而出,「那小子可是棵摇钱树,不能放!」 「但是」黄毛规劝。 被贪婪攻占了理智的王光强听不进任何规劝,「少特么废话!再多说一句,老子要你狗命!」 说完,王光强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 黄毛欲哭无泪,「大哥,强哥不放人」 他就是个帮凶,主谋不放人,他也没办法啊! 「真没用!」白泽点了一根烟,斜斜地瞄了黄毛一眼,「送警察局!」 跟黄毛接触的那人立即扭着黄毛的胳膊,给他拷上手铐。 黄毛哀嚎,「大哥,饶命啊!」 他深知,进了警察局,他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然而,无人听他求饶。 谁都没想到王光强拿到钱后居然贪心大起,可事已至此,他们只能见机行事了。 林路苦苦扯唇,「白队,咋办?」 白泽狠狠吸了一口烟,「通知十三,同时让猎影待命,随时支援!」 「是!」林路敬了一个军礼,连忙去联繫宁随风。 郊区仓库。 宁随风结束通话,脸色不怎么好看。 慕容以安的心「咯噔」一跳,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三,怎么了?」 宁随风深深的凝视着慕容以安,「安安,绑匪反悔了,所以」 没等宁随风说完,慕容以安便打断了他,「所以,还是要我们冲进去救人吗?」 宁随风点了点头,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她。 然而,话到唇边,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终究宁随风还是没有说话,他凑过去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角,「安安,相信我,一定不会让小墨有事的!」 他的眸色越发坚定,无端令人信服。 「在这里等我,我去救小墨!」 音落,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宁随风宛若一匹优雅的猎豹,几个箭步便冲出了隐蔽区,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慕容以安略微安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口。 此时,她担心的不仅仅是小墨一人,还有宁随风。 她虽然是信息顾问,可她了解僱佣兵,完全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主。 所以,即便她的心再大,也不免会担心。 然而,此刻她能做的,只有等。 仓库里。 王光强一脸兴奋,满面油光,他看着小墨,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贪狼。 「草!这小子真是值钱!轻轻松松五千万就到手了。慕容以微说得果然没错!」 听到慕容以微的名字,小墨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果然,他被绑架跟慕容以微脱不了干系。 只是慕容以微跟王光强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墨闭上眼睛不再看王光强,干脆来个眼不净心不烦。 王光强的得寸进尺,让「铆钉夹克衣」有了危机感。 他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跳樑小丑一般。 难得忠告,「有些事情需要见好就收,得寸进尺没有好处!」 王光强却不甚在意,反而有些懊恼,「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值钱,就要一亿了。」 「铆钉夹克衣」嗤笑一声,似是在笑王光强的异想天开。 若是钱这么轻易就能得到的话,世界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僱佣兵了,都去当绑匪得了。 「行!那是你的事!」「铆钉夹克衣」不想再与王光强为伍,「钱到手后,给我一千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没问题!」王光强爽快的答应着,圆熘熘的小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显然又在算计什么阴谋诡计了。 然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间,宁随风早已悄无声息的潜到了仓库的背后,他正在寻找最佳的宜攻宜守的位置。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几个晃神间,就把最佳的攻击位置计算了出来。 王光强虽然兇狠,但他并不足畏惧。 真正令他忌惮的,是那僱佣兵。 如果他从窗口一跃而入,把「铆钉夹克衣」缠住,而狙击手可以在瞬息间击毙王光强。 毕竟王光强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而且他所在的地方距离小墨也有一定的位置,在两个唿吸间,他无法跑到小墨身边拉他当作人质。 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 把营救方案传递给狙击手,得到回覆后,宁随风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心底默默的倒计时,「三、二、一!」 计时结束的瞬间,他勐地跃起,身子巧妙蜷缩,用嵴背撞断木质的天窗,宛若鸿鹄大雁般落地。 「铆钉夹克衣」陡然凝视,宁随风快速出手,两人缠斗在一起。 王光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连忙连滚带爬地去拉小墨。 狙击手早有准备,红色雷射一闪,迅速按下扳机。 砰! 轻微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子弹打在了王光强的右腿上。 噗通! 剧痛袭来,王光强倒在地上。 「哎呦——」 哀嚎一声,尾音未曾断绝,又是一颗子弹没入肌肉。 这次打中的是他的左腿。 听到枪响,慕容以安心尖一颤,「小墨,十三」 她下意识以为两人出了事,大脑一片空白,早已把宁随风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跌跌撞撞地向仓库跑去,心底不停的祈祷。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无论是小墨还是宁随风,她都不希望他们有事! 慕容以安无法想像,若是他们两个有人出事的话,她会做出什么。 第194章 维护谁 第194章 维护谁 作者: 双手缚在门环上,慕容以安绷着脸用力一推。 「吱嘎」一声,因年代久远而失修的大门发出犹如油尽灯枯的老人一般的声音,一瞬间门户洞开。 刺激明亮的光瞬间迸入。 剎那间,小墨被绑在椅子上,倒在地上的场景便映入眼帘。 慕容以安只觉得眼睛骤然刺痛,她恨不得把绑匪碎尸万段。 她从来都捨不得动小墨一下,他们居然如此残忍的对她儿子。 绝对不能原谅! 眼角余光瞥到慕容以安进来,宁随风暗道一声不好,他攻击的力度越发勐烈,想极尽力气把「铆钉夹克衣」擒获。 显然,「铆钉夹克衣」也发现了慕容以安,他踢出的脚虚虚一晃便换了方向,正是向着慕容以安而去。 宁随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旋身一阻,把「铆钉夹克衣」挡了回去。 「你的对手是我!」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和尊贵。 音落,两人瞬间又缠斗在一起。 无论是格斗还是擒拿,两人一招一式,出手狠辣力度千钧。 如果不是生死时刻,绝对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比试。 挡去「铆钉夹克衣」的攻击,宁随风慢慢的逼着他远离慕容以安和小墨。 「小墨!」慕容以安奔过去。 「呜呜」小墨扭动着身子,似是在喊妈咪。 慕容以安跪在地上,她手忙脚乱的解着绳子,语调略显慌乱,「小墨别怕,妈咪来救你了。」 看到慕容以安的慌乱,小墨有些无奈。 妈咪,你倒是先把胶带给我撕开啊! 慕容以安先是把小墨从椅子上解开,看到小墨嘴上封着的黑色胶带,眸底闪过一抹愧疚,「对不起,妈咪应该先解胶带的。」 小墨,「」 妈咪,马后炮不讨人喜啊! 虽然心底默默腹诽,但小墨还是安慰慕容以安,「妈咪,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慕容以安把小墨抱在怀里,声音里染满了愧疚,「小墨,是妈咪不好,是妈咪给你带来了灾难。」 眼底闪过一抹瞭然,小墨试探着询问,「妈咪,你都知道了?」 慕容以安轻轻亲了亲小墨额角撞出的大包,微微点了点头,「嗯。」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小墨却从这平静中听出了漫天的寒凉和无比的怒意。 他想,慕容以微应该是触及到他妈咪的逆鳞了。 小墨知道,慕容以安虽然看似很好说话,可一旦触及到了她的底线,那便是不死不休。 而他,正是慕容以安的底线。 清绝的容颜仿佛笼了一层冰霜,慕容以安起身,她柔声询问小墨,「能走吗?」 虽然他的身上很痛,但他不想让慕容以安担心,咬着牙点了点头,「能走。」 「乖。」慕容以安本想揉揉小墨的短髮,似是想到了什么,素手在覆上他的头顶的瞬间,只是轻轻的压了压,又撤了回来。 慕容以安牵着小墨,步伐迈得十分从容。 她把小墨送到安全的角落里,声音平静柔和,「在这里等着妈咪,别乱跑,知道吗?」 知母莫若子。 小墨能猜到慕容以安要做什么,他乖巧地点头,「妈咪,你也要小心。」 「妈咪没事。」慕容以安微微一笑,牵动了潋滟风华。 军靴踏踏,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慕容以安步履沉稳,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心头上。 短短几米的距离,她仿佛走出了千百丈的绵长。 王光强拖着两条鲜血淋漓的腿,呲牙咧嘴地往外爬。 伤口因为剧痛难忍,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手掌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两者一融合,透着鲜血的腥味和泥土的腥气,分外难闻。 然而,双腿无法站立,他只能用胳膊和手掌支撑着,一点一点的蠕动,就像一条虫一样。 王光强用左臂臂肘支撑,右手手掌按在地上,刚想用力,倏然一只军靴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一瞬间,疼痛在神经里飞速传播,大脑瞬间感知。 「嘶——」下意识的,王光强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那只军靴明知踩到了人,却没有主动移开的觉悟,反而力气不断加重,甚至还恶意的捻来捻去。 「疼疼疼——」王光强尖叫,左手扣着右手手腕,想要把手抽回来。 然而,军靴踩得太重,而他一用力,钻心的疼痛就传遍全身,一瞬间王光强疼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 慕容以安居高临下,她的声音宛若风霜般冰冷,「疼?你也知道疼?那么你动手打我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儿子疼不疼?」 「疼疼——」王光强哀嚎不止,「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慕容以安非但没有把脚移开,反正用脚尖重重一捻,「我看你胆子很大么?」 居然敢绑架她慕容以安的儿子! 「啊——」王光强尖叫着,拼命地拍打慕容以安的脚,好似这样就能把她的脚拍开一样。 「说!谁告诉你小墨是我的儿子的?」慕容以安询问,声音陡然凌厉,仿佛霹雳当头而下。 即便她知道王光强绑架小墨跟慕容以微脱不了干系,但她还是想问,她想让王光强亲自说出来。 否则,没有确切的证据,万一她跟慕容以微算帐的时候,有人出来捣乱破坏怎么办? 「没没有人」王光强疼得话都连不成串了,汗珠一颗比一颗大。 「没有人?」慕容以微冷眸微微眯起,「没有人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小墨是我儿子的?况且,我们在此之前,应该从来没见过,从来不曾相识,从来不曾结怨吧?」 王光强咬着牙,似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慕容以安微微俯身,她的话语越发冷然,「还是说,你在维护谁?」 「没没有」王光强依旧不打算供出慕容以微。 「还不说?」慕容以安勾唇冷笑,「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王光强趴在地上装死。 慕容以安重重一脚踩下,隐约听到「咔嚓」一声。 应该是手骨断裂的声音。 「啊——」王光强疼得尖叫一声,身子勐烈的颤抖着。 「是慕容以微告诉你的吧!」慕容以安蹲下身子,她与王光强平视,双眸如秋夜镜湖般沉静凉澈,「是不是慕容以微说,小墨是我的儿子,只要用他威胁我,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第195章 第一个尝试 第195章 第一个尝试 作者: 王光强眸色一闪,显然是有些心虚了。 慕容以安乘胜追击,「用我儿子威胁我要钱,要多少我都给,这的确没错。但慕容以微有没有告诉你,慕容以安睚眦必报,若是有人伤害我儿子,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送进无间地狱?」 王光强暗自咬牙,心里早已把慕容以微问候了个遍。 臭丫头还真没跟他说这些。 要是她跟她说慕容以安是个比魔鬼还可怕的女人,他就是去坑蒙拐骗,也不会打那小子的主意。 「我这个人啊,七年独自一人在尘世里闯荡,什么样的日子都经歷过,什么样的手段也见识过,却从来没真正用过,你该庆幸,你是第一个尝试的人」 慕容以安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闲话家常,然而这些话语落在王光强耳中,宛若十八层地狱里的无间酷刑一样,吓得他心尖发颤。 从军靴里缓缓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慕容以安不紧不慢的打开,银白色的刀锋泛着冷光。 寒光朔柝,森意磨磨。 刀尖抵在王光强血污满满的手背上,刺痛瞬间袭遍全身。 慕容以安声音淡漠,「在有些时候,我跟慕容以微是一样的人。她能无心无情的利用别人,而我虽然不会利用别人,但我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不知道,等我将这只犯错的手的筋骨一根根挑断的时候,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轻飘飘的瞥了因为疼痛而额角青筋暴起的王光强一眼,慕容以安话语幽幽,「还不打算说吗?」 音落,一声若有若无的嘆息宛若林间清风般醉人。 下一瞬,刀尖没入骨肉,鲜血崩裂而出。 「啊——」王光强失声大喊。 慕容以安握着军刀,就像是在切牛肉一样,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移动时,刀锋好像碰到了一条硬硬的线状物。 倏然,慕容以安手腕一转。 嘣! 鲜血喷薄而出,筋骨断裂。 宛若江南烟柳般的黛眉微微蹙起,慕容以安话语柔和,「还不打算说吗?如果不说,下一刀可就没这么温柔了啊。」 看了看染血的刀锋,慕容以安静静的注视着王光强,极具耐心。 大约一分钟后,她的耐心耗尽。 刀锋贴着王光强的食指慢慢向上游走,宛若眼镜蛇一般,冰凉,冷然,令人毛骨悚然。 王光强吓得不能自已,一股淡淡的尿骚气在鼻间蔓延,与血夜的腥味融合,十分刺鼻难闻。 他竟然吓得小便失禁了。 慕容以安面色淡然,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不要!」王光强崩溃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慕容以安慢条斯理地把军刀在王光强的胳膊上擦了擦,满意的点点头,「早早有此等觉悟就好了,免得受皮肉之苦,对吗?」 她取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打开录音功能,静静地等着王光强开口。 既然她能让王光强开口,也不怕他胡说八道。 如果他敢胡说八道,后果定然自己掂量过。 所以,慕容以安倒是很放心。 「是慕容慕容以微」挣扎了许久,王光强还是供出了慕容以微,「她跟我说,只要绑架了你儿子,要多少钱你都会给。我欠了勇哥一百万,要是还不上,勇哥就要把我扔到公海里餵鲨鱼,我不想死,所以就」 「就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了,是吗?」慕容以安接过王光强的话,帮他补充。 王光强点点头,痛哭流涕的哀求,「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让你死的。」慕容以安把瑞士军刀收了起来,她缓缓站起来,她的视线淡淡的落在王光强的手上,清眸寒澈,「不过,这双既会赌博又会绑架的手,留着也是为祸人世,不如废了好」 话音落下,慕容以安陡然抬脚,随即重重落下。 「啊——」王光强失声尖叫,竟是惊扰了外面的鸟雀,惊得鸟雀扑簌簌地四散惊飞。 这一脚,让王光强的左手手骨彻底碎裂。 至此,王光强的一双手,算是彻底废了。 做完这一切,慕容以安再无留恋,连一丝眼角余光都懒得赏他,径直向着小墨走过去。 她微微俯身,眉眼柔和,「宝贝,是不是觉得妈咪很可怕?」 小墨抬手圈在慕容以安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就算妈咪变成魔鬼,也永远是我的妈咪。妈咪,小墨爱你。」 慕容以安笑了,笑得风华潋滟。 与此同时,宁随风一记飞旋踢,「铆钉夹克衣」终是不敌,被踢出了好几米,「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又重重地落下。 宁随风走过去,一脚踩在「铆钉夹克衣」的胸口,话语冷漠,「貔貅!别来无恙。」 貔貅吐了一口血,眼底兇狠森森,「你知道我?」 宁随风哂笑,「丛林狼的得力助手,三年前因为任务失败,被丛林狼怀疑,一怒之下叛离组织,悄悄潜入汉唐帝国,在黑道上谋生。」 貔貅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宁随风能说出他的底细。 虽然说得很简单,但他确信,他既然知道这些,那更深层次的事情,他定然也知道。 「你是谁?」眼底戒备森然。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宁随风高高在上宛若神祇,「你只需要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 宁随风强大的气场,让貔貅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开口,「汉唐帝国是法治国家,我在这里并没有杀人,所以你没有权利杀我!」 此时此刻,他只能极力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在貔貅眼里,只要有命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 「呵」宁随风冷笑,「汉唐帝国是法治国家不假,但那也是分人的。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僱佣兵留情,那就是对自己的国民不负责任。」 貔貅的心沉到了谷底。 宁随风太冷太硬,他不会怀疑他的话。 大约十分钟后,白泽和林路带着猎影抵达。 推门进入仓库,惨烈的场景让白泽狠狠蹙起眉头。 貔貅虽然重伤无法站起来,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白泽没想到,王光强那惨烈的模样。 尤其是他的双手,鲜血淋漓,骨肉外翻,十分触目惊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96章 老熟人 第196章 老熟人 作者: 「貔貅你带走,把王光强和慕容以微送给慕容振华!」慕容以安牵着小墨走过来,疏冷的语调让白泽给慕容振华抹了一把心酸泪。 得罪了慕容以安,就连亲爹算计起来也毫不心软啊。 不过,这也是慕容振华罪有应得,并不值得同情。 林路押送着貔貅离开,同时有另外两个战士留下,拖着死狗一样的王光强出了仓库。 宁随风抱起小墨,看着他脸上身上磕碰出的红肿和青紫,心头既酸涩又沉痛。 「没事吧?」 小墨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宁叔叔,我没事,别太担心了。」 宁随风点点头,视线转向慕容以安,略显担忧。 比起小墨,他的确更担心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对待王光强的狠辣他都看在了眼里,他怕慕容以安因为仇恨而心里扭曲。 即便她真的扭曲了也没人说什么,但他怕以后她镇静以后会无法原谅自己。 「走吧,我们该去拜访慕容参谋长了。」慕容以安扯唇一笑,风华潋滟却又似凉月淡漠。 她大步走在前面,宁随风抱着小墨紧随其后。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白泽意味深长的嘆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事情是人家的家务事,但身为慕容以安从小喊到大的白泽哥哥,他还是很有必要跟着一起去看看的。 帮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藉口,白泽摇摇头略显无奈的也跟了上去。 * 军区大院。 慕容家。 慕容振华、宁安国和齐俊彦三人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解的面面相觑。 齐俊彦粗着嗓子问道,「白泽让我们都过来干嘛?难道要说什么机密任务?」 要是真的是机密任务,在军区里说不更好吗? 至少军区里的保密措施比大院里强多了。 宁安国倒是淡定,「想那么多做什么,等白泽来了,不就知道了。」 慕容振华沉着脸没有开口。 他没有两人那么乐观,心头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正是最令人疲惫的时刻。 大约过了五分钟,阵阵车子的轰鸣声传来。 接着,脚步声十分杂乱。 齐俊彦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是白泽吗?」 话音刚落,白泽踩着军靴走进客厅。 然而,不等几人开口说话,白泽一挥手,两个猎影队员拖着浑身是血的王光强进屋。 啪! 宛若丢垃圾一般,两个特种兵把王光强丢在地上。 齐俊彦瞪大了眼睛,「白泽,你」 宁安国和慕容振华虽然没有开口,但两人的神色却是如出一辙,都在无声的询问是怎么回事。 白泽大剌剌的坐在了沙发上,邪肆的笑意蔓延到眉梢,「三位伯父先别急,还有个关键人没到。」 此时此刻,即便慕容振华在迟钝,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了。 双手捂着脸,眸底的沧桑像是凝结了千万年一般。 宁安国也嘆了口气,摇摇头,仿佛是瞭然了。 只有齐俊彦,虽然很是着急,奈何没人给他解答,也只能干着急了。 幸好一会儿就能得到答案了,他也不急于一时。 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再次传来车子的轰鸣声。 白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就连简单的话语都显得高深莫测,「来了。」 齐俊彦这次直接站起来往外看。 只见宁随风抱着小墨下车,慕容以安扣着一个略显狼狈的女人的手腕,连拖带拽的向这边走过来。 不过很可惜,那女人的长髮垂下遮住了面颊,并不能看到她的全部面容,只觉得她的侧脸很熟悉。 「放开!」慕容以微挣扎着,然而即便她再用力挣扎,也难以挣脱慕容以安的钳制。 反而落在慕容以安眼中,却是如同跳樑小丑一般令人嘲讽不已。 「慕容以微,你唆使王光强绑架小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暴露呢?现在望而怯步,只能说明你太愚蠢!」 紧紧扣住慕容以微的手腕,慕容以安十分强势,「现在想逃,晚了!」 说话间她已经拖着慕容以微到了玄关处,手腕用上巧劲儿,慕容以安用力一甩,慕容以微就被甩到了地上。 噗通! 慕容以微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宛若青蛙一般。 齐俊彦瞪大了眼睛,「以安,以微又怎么了?」 没有理会齐俊彦的质问,慕容以安清眸含笑,眼底的冷漠如霜雪,她望嚮慕容振华,「慕容参谋长,看到这一幕,我想您大概能猜到我为什么来了吧?」 说话间,她狠狠抬脚,踩在了慕容以微的手背上。 慕容以微疼得尖叫,「啊——」 「您的好女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唆使王光强绑架我儿子!」 「什么?」齐俊彦仿佛听到了惊天大新闻一般,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慕容以微唆使王光强绑架小墨? 这怎么可能? 然而,触及到慕容以安清冷嘲讽的笑,再加上宛若死狗一样的王光强,齐俊彦不得不信。 慕容振华起身,他的视线落在慕容以安脸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问你的女儿啊!」慕容以安轻嘲一声,让慕容振华心痛如绞。 「爸——」慕容以微恸哭哀嚎,「爸!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光强!」 「不认识?」慕容以安挑眉,「可据我所知,你跟王光强可是老熟人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如此冤枉我啊!」慕容以微扣着慕容以安的脚腕,似是想把手抽回来。 然,慕容以安又怎会令她如愿。 她微微抬脚,就在慕容以微准备抽回的瞬间,脚后跟再次重重落下。 厚重的军靴踩在手面上,霎时令慕容以微尖叫。 慕容以安似笑非笑的瞅着几人,「我和慕容以微各执一词,不知三位长官相信谁?」 「这」齐俊彦为难了。 其实他很想说慕容以微不会做这样的事,可看到慕容以安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他又不确信了。 齐俊彦不由得看向宁安国和慕容振华。 「宁副司令,慕容参谋长,是不是很为难?」慕容以安勾唇冷嘲,「是不是觉得现在这一幕跟七年前很相似?只不过七年前被冤枉的人是慕容以安,而七年后成了慕容以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97章 她有帮手 第197章 她有帮手 作者: 「安安」慕容振华的双眼犹如一潭死水,他动了动唇,想开口,却被慕容以安打断,「明察秋毫的慕容参谋长,想必已经有了计较吧?」 话语一顿,她接着补充道,「是不是觉得又是我的错?」 「明察秋毫」四个字就像是四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了慕容振华的脸上。 「不不是」慕容振华纵有千言万语,可在慕容以安如此讥诮的语气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然而,慕容以安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在千万次期待中,又在千万次失望中,她早已绝望了。 所以即便此次慕容振华再次偏袒慕容以微,她也无所谓了,只会唏嘘感慨几句罢了。 眼波一转,流光倾泻,慕容以安像是变魔术一般,手机转眼间被她捏在了手中。 「慕容参谋长,在您做决定之前,想不想听听王光强是怎么说的?」 「不——」慕容振华没有开口,慕容以微拉着慕容以安的裤脚,挣扎着想要去抢夺慕容以安手里的手机。 她有预感,王光强绝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 事实上,当她看到王光强的剎那,慕容以微就慌了。 她了解王光强,为了保命,他什么都会说。 慕容以微最想掩饰的七年前的事,为了保命,王光强也会说出来。 然而,她的手被慕容以安踩在脚底,十指连心,她只要略微一动,钻心的疼痛就会让她难以忍受。 慕容以微半趴跪在地上,却抬着手去抢夺手机,那模样就像是一条狗一般,狼狈到了极致。 慕容以安把手机微微举高,慕容以微就无法拿到。 眼角的冷笑越发深邃,在慕容以微怨恨焦急的目光下,慕容以安按下了播放键。 「是慕容慕容以微她跟我说,只要绑架了你儿子,要多少钱你都会给。我欠了勇哥一百万,要是还不上,勇哥就要把我扔到公海里餵鲨鱼,我不想死,所以就」 偌大的客厅里被寂静充斥着,除了王光强粗噶痛苦的声音,只余下众人的唿吸声。 随着音频的播放,慕容以微面如死灰,她放弃了挣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齐俊彦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真的没想到,慕容以微会唆使王光强绑架小墨。 先前,在宴会上闹的那一出,他对慕容以微还心有偏向,他以为那是慕容以安来陷害她的。 没想到,真正的心狠之人竟然是慕容以微。 她居然狠辣到让一个流氓去绑架一个六岁的孩子。 如果说齐俊彦对慕容以微有多维护,那么现在他对她就有多失望。 音频播放结束,慕容以安把手机慢条斯理地收起来,凉凉的笑意在唇角蔓延开来,宛若清晨的薄雾,朦胧缥缈,凉沁入骨。 「是不是没想到?是不是觉得很震惊?是不是觉得不可置信?」慕容以安一连三个反问,让三个位高权重的军官竟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慕容以安面容冷澈,心下冷笑不止。 这样就难以接受了? 她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呢! 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勇气听下去。 宁随风抱着小墨走过来,他眉眼清冽,「慕容伯伯,不知七年前那场意外,您有没有派人调查过?」 话语一出,一个别样的念头霎时间涌上心头。 慕容振华话语颤抖,「你你调查了?」 闻言,慕容以安冷笑,「慕容参谋长,事出之后不调查就下结论,活该你被慕容以微牵着鼻子这么多年!」 慕容振华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再也无话反驳。 事实上,他的确无力反驳。 「您觉得十七岁的慕容以微,能有多深的心机,一连设计了我和安安两个人?」宁随风轻飘飘的斜睨了慕容以微一眼,余光中的厌恶丝毫不曾掩饰,「而且还是在安保森严的参谋长千金的成人礼上?」 「这」慕容振华颤抖着双唇,艰难的开口,「她有帮手」 「是啊,她有帮手。」宁随风淡然轻笑,「那么您当时为什么想不到呢?」 慕容振华眼底一片死寂。 他不是想不到,他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乖巧淑女的慕容以微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怪不得慕容以安会恨他,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活该啊! 「如果现在我说,我妈是被慕容以微推下楼梯的,慕容参谋长,您相信吗?」慕容以安直直地看着慕容振华,清澈的视线犹如寒潭清冽的泉流。 慕容振华颤了颤唇瓣,没有说话。 他相信吗? 会的! 他会相信的! 毕竟,慕容以微并不是表面上他所看到的那么善良单纯,她既然敢教唆王光强绑架小墨,如此歹毒的心思生了出来,她又怎么不能推叶清慧摔下楼梯呢? 「难道清慧的死也跟以微有关?」齐俊彦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知道叶清慧因为慕容以安不知检点而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却不知道竟然是被慕容以微推下来的。 「以微为什么要推清慧?」疑虑如同雪团一样越滚越大,有无数个线头,似乎有无数个线索,可每一线头拉到一半就拉不动了,线索再也无迹可追寻。 「这个问题,不如让慕容以微亲自告诉你们,如何?」慕容以安笑着,可那笑容太淡太冷,寒彻入骨。 慕容以微最不愿意提起七年前的事,那绝对会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一听慕容以安想让她开口,她连忙摇头挣扎,「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癫狂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宁安国沉沉嘆了口气,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显然是对慕容以微失望到了极致。 如果说七年前他们对慕容以微有多信任,此刻就有多失望。 「你可以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慕容以安居高临下,「等我找到证据证明,慕容以微,我会把你千刀万剐!」 昔日旧恨加上今日新仇,慕容以微死一万次都微不足道。 慕容以安脚跟狠狠踩下,随后她若无其事的移开脚,慕容以微疼得脸色煞白。 「慕容以微的仇怨先放一边,我们再来说说这王光强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98章 全是我做的一更 第198章 全是我做的一更 作者: 慕容以安眼波甫一流转,白泽秒懂,一脚踹在王光强身上,王光强哀嚎一声,悠悠睁开眼睛。 「说吧,你跟慕容以微什么关系?」白泽斜眼一笑,雅痞邪肆至极。 「我」王光强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就被慕容以微打断了,「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你会在七年之中,接连不断的给他将近一千万?」慕容以安话语嘲讽。 说谎也不知道打好草稿。 「一千万?」慕容振华震惊无比,「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他身为军区参谋,一年工资也不过一百万左右,而慕容以微居然单单给王光强就一千万? 如何不令人惊讶。 苏峪不知何时到来了,他适时递上慕容以微这七年来的银行卡消费记录。 「慕容参谋长,这是慕容以微小姐的消费记录。」 一笔笔支出,一串串数字,宛若一个个巴掌一样重重的打在了慕容振华的脸上。 怒意再也克制不住,慕容振华直接把帐单丢在了慕容以微脸上。 他的声音如洪钟,「慕容以微,你能告诉我,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吗?」 他虽然不限制慕容以微的消费,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慕容以微花费这么多钱。 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恐怕只有慕容以微一个人知道了。 「我我不知道」时至此刻,慕容以微依旧死撑着不承认。 「我知道。」倏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飘然若近。 随后,踏着阳光沐辉,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近。 看清了来人,小墨惊唿,「是舅舅。」 宁随风剑眉微微拢起,略显不悦。 叶修怎么来了? 来捣乱吗? 「叶修?」慕容振华有些不太确定,他这个外甥原本就很少到京城来,况且自从叶清慧去世,慕容以安离家出走后,叶城叶家就与慕容家断了联繫,叶修就再也没来过。 「姑父。」叶修笑得优雅,他面上虽然尊敬,可话语中却听不出丝毫尊敬的味道。 看清叶修的面容时,慕容以微彻底崩溃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在不夜城碰到的那个人,居然喊慕容振华姑父! 她虽然没见过叶修,可她知道,叶清慧有个侄子,慕容以安有个表哥。 没有人在意慕容以微的惊恐和不安,大家都看在叶修。 「您不是想知道慕容以微的钱哪里来的么,我想我能会让您看到。」 说话间,叶修取出手机,一边拨弄一边说话,「在看这段视频之前,我想您应该先叫救护车或者先准备几颗急救丸。」 小墨嘴角抽了抽,舅舅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白泽走过去勾着叶修的肩膀,略显不耐道,「少废话,有什么赶紧拿出来,少特么吊胃口。」 优雅的拂落白泽的手,叶修慢条斯理地打开视频。 紧接着,少儿不宜的声音便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因为拍摄的时候灯光晦暗,所以乍一眼看去,并不能直接看出那人是慕容以微。 慕容振华三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顿时变了脸色。 白泽虽然不齿,却是十分好奇,他主动凑过去,看得十分仔细。 视频中的人影越发清晰,白泽「卧槽」一声,脱口而出,「擦!这小婊砸居然是慕容以微!」 叶修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容振华。 小墨扭着身子,好似地往视频上瞅,奈何宁随风抱着他,根本看不到。 有些急迫的拍了拍宁随风,小墨声音软糯迫切,「宁叔叔,小墨也想看。」 宁随风抱着小墨上前,叶修却捂住了小墨的眼睛,「乖,少儿不宜。」 秀气的小眉头拧起来,小墨用力拉开叶修的手,「舅舅,小墨已经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宁随风瞄了一眼视频,慕容以微那辣眼睛的舞姿,让他厌恶的皱眉,趁势抱着小墨转身,亲了亲额头上的紫青,柔声道,「乖,宁叔叔带你去上药。」 小墨,「」 真的少儿不宜的他也看过了,这样的程度对他来说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些大人真的小题大做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们是在关心他,宛若潺潺溪水的暖流在心田流淌,让他全身都暖融融的。 宁随风虽然说要带小墨处理伤口,却把他交给了小墨,他只是想找个藉口让小墨离开罢了。 毕竟有些事情的确是少儿不宜,即便小墨智商再高,他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罢了。 苏峪抱着小墨离开后,宁随风便霸道的把慕容以安揽在怀里。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揭开了,那干脆摊到明面上来说吧!七年前那些不容启齿的事情,我想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慕容以微和王光强吧!」 毕竟两人七年前就有金钱往来了,说不定两人勾搭在一起的时间比这更早呢! 「怎么,还不想说吗?」慕容以安冷嘲的浅笑,让慕容以微难堪到了极致。 她以为她不说,就能藏着掖着,就无人知晓了? 没了钳制,慕容以微从地上爬起来,长发散乱地贴在了脸上,冷汗粘着尘土,表情扭曲狰狞,活脱脱一个疯子。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对!都是我做的的!是我在慕容以安的酒里下了药,是我带着那流氓进来的!是我让他把慕容以安上了!哈哈哈全是我做的!」 闻言,慕容振华脸色霎时惨白,他的心就像掉入了无底洞一般。 他的手颤抖着,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慕容以微脸上,慕容以微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丝,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可见慕容振华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慕容以微,你还是不是人?」慕容振华恶狠狠的咆哮。 他恨啊! 他恨慕容以微不知感恩,慕容家养她护她,她却算计他慕容振华的亲生女儿! 他恨自己识人不清,错把毒蛇当绵羊,处处围着护着,到头来被毒蛇一口致命。 慕容振华这副后悔不已的模样,落在慕容以安眼里,却是嘲讽至极。 事后诸葛亮,马后炮什么的,最可悲了,活该被慕容以微牵着鼻子走。 宁随风抬手顺了顺慕容以安的头髮,话语冷漠,「慕容伯伯,您先别着急发怒,等问出了慕容以微和王光强的关系后,再生气也不迟。」 第199章 有何感想二更 第199章 有何感想二更 作者: 怒气和悔恨交织,慕容振华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他一脚踩在王光强的胸口,声音粗重,「说!你跟慕容以微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王光强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昏沉沉的,这会儿被慕容振华一脚踩在胸口,更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了。 「咳咳——」艰难的咳了两声,鲜血顺着嘴角溢出,王光强抱着慕容振华的脚求饶,「饶命啊!」 「说!」声音陡然加大,就连脚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 在军中驰骋多年,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人,即便步入了中年,他的脚劲也不容小觑,至少一脚下去踩断一条肋骨不是问题。 王光强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的骨气尊严都离家出走了。 「饶命!饶命!」他哀嚎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 慕容振华挪开脚,话语凛冽,「若是隐瞒一个字,后果自己掂量!」 「不隐瞒!绝不隐瞒!」王光强跪地磕头,那模样简直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确切的说,应该是让慕容以微恨得牙痒痒的。 「七年前,是慕容以微给我钱,我帮她找的人。慕容以安小姐喝的药,也是我给慕容以微的」 王光强语无伦次的说着,然而即便是断断续续话不成章,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此时此刻,慕容振华恨不得直接把王光强和慕容以微枪毙了。 简直可气! 简直可恨! 「你跟慕容以微什么时候认识的?」慕容振华冷脸怒问。 「我」王光强偷偷瞄了慕容以微一眼,打算说实话,「我是她」 「老子」两字还没出口,慕容以微勐地扑过来,死死的捂着王光强的嘴,兇狠的模样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不许说!不然我掐死你!」 「唔」王光强用力挣扎,然而失血过多再加上两腿上的枪上,根本就不是慕容以微的对手,很快就被慕容以微按住不动了。 慕容以安表情薄凉,似笑非笑瞅着慕容振华三人,「三位长官,是不是觉得三观破碎了?」 三人,「」 不仅仅是三观破碎,简直就是让他们无地自容啊。 慕容以微和王光强两人好像两条虫一样在地上扭曲着,简直辣眼睛。 宁随风厌恶的别过脸,对白泽道,「把慕容以微拉开,王光强还不能死。」 白泽,「」 他就知道,好事永远轮不到他,这种脏活累活永远都是他的。 不过看在这齣戏如此精彩的份上,他勉强忍了。 嫌恶的拧着眉头,白泽上前粗鲁的把慕容以微扯开。 此时,王光强已经晕过去了。 探了探鼻息,白泽松了口气,「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 慕容以微盯着王光强,眸底兇狠的杀意不曾遮掩。 看来她是真的想要王光强的命。 也对。 为了能让自己多一分翻身的希望,即便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下得去手。 况且慕容以微对王光强动杀心,已经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了。 「姑父,有何感想?」叶修不怕事儿大,笑呵呵的询问。 慕容振华捂着脸,沉沉嘆气。 有何感想? 除了悔恨,别无他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00章 痛改前非三 第200章 痛改前非三 作者: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大白了一半了,不知慕容参谋长作何处理?」慕容以安抬手撩了撩洒落在前边的头髮,表情宛若秋晨雾气般薄凉。 「我慕容振华一生光明磊落,没有此等心肠如蛇蝎一样的女儿!」慕容振华嘴唇颤抖,说得义愤填膺,「如果罪名属实,我慕容振华亲自把慕容以微送进监狱!」 闻言,慕容以微狠狠一颤,她勐地扑过去,抱着慕容振华的腿痛哭流涕,「爸,我知道错了,我就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爸,你再给微微一次机会,微微一定痛改前非」 「痛改前非?」慕容以安冷嘲讥讽,「恐怕是狗改不了吃屎吧!」 痛改前非? 繁华尘世里,也许谁都可以痛改前非,但慕容以微说这个词,就是对它的侮辱。 慕容振华弯腰,把慕容以微的手拂落,微微嘆息一声,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正是这无言的沉默,才越发表现了他的决心。 七年前他盲目的信任,导致了亲生父女如同仇敌一般,也纵然了慕容以微肆无忌惮的伤害他的亲生女儿。 所以,现在得此下场,他不怨恨任何人,他也没有资格怨恨。 但要让他原谅慕容以微,他也无法做到。 一时间,沉默在偌大的客厅里流转,除了彼此的唿吸声外,只有慕容以微的抽泣声,清晰响亮。 许久之后,叶修痞痞道,「既然杀人兇手都认罪了,是不是该交给警察叔叔了?」 「不!我没有杀人!」慕容以微蜷缩着身子,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我不进监狱!不去!」 「不去?那可由不得你!」叶修话语陡然一冷,如果杀了人不接受法律制裁的话,那么还要法律干什么呢? 「报警!」叶修对宁随风道。 宁随风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慕容以安按住他的手,「等等!有个地方她还没去,去了之后再报警也不迟。」 「什么地方?」白泽一头雾水,脱口而出。 从慕容以安清澈的眼底,宁随风窥测出了丝丝隐痛和悲凉,他的心尖隐隐作痛。 「安安,你还有我。」紧紧扣住慕容以安的手指,宁随风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一样。 慕容以安微微一笑,似是告诉宁随风她没事。 也是,时隔已七年,虽然她偶尔会感到悲凉,比起当初的伤痛,早已好了很多。 怪不得凡尘俗子总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呢,她也算是深有感触吧! 收起眼底淡淡的悲伤,慕容以安瞬间变得冷漠凌厉,她蹲下身子与慕容以微平视,视线宛若利剑一般,仿佛要把慕容以微戳出几个窟窿。 她捏着慕容以微的下巴,手劲巨大,瞬间慕容以微的下巴上就多了两个青紫色的指印。 「慕容以微,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噩梦?我妈到梦里找过你吗?」 慕容以微吓得一哆嗦,「我没有害人!我没有!」 「没有?」慕容以安轻笑,「也许你跟我去看看我妈,再想想她躺在地上,鲜血从后脑溢出,那触目惊心的赤红之色,你就没觉得害怕吗?」 第201章 去墓地一更 第201章 去墓地一更 作者: 「不!」慕容以微瞳孔放大,明明是恐惧到了极点,却终究不承认,始终硬撑着。 慕容以安冷笑,「由不得你说不!」 慕容以安从军多年,她的体力腕力很多男人都比不上,遑论是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慕容以微呢! 所以,慕容以微只有被慕容以安强硬地拖着走的份。 慕容以安在前,宁随风和叶修在后,其他几人连忙紧随而去。 林路留下给王光强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把他送到了医院。 慕容以微被慕容以安强硬的塞进了车子里,终是失去了反抗挣扎的力气。 「去墓地!」 驾驶室里,宁随风发动车子,黑色的世爵捲起一阵风,向着墓地疾驰而去。 听到「墓地」两字,慕容以微崩溃尖叫,「我不去!我要下车!」 慕容以安笑意凉凉,「好啊,你下车啊,我保证没人拦你。」 慕容以微打开车门,因为车子疾驰捲起的气流涌入车厢,快速后退的行道树,吓得慕容以微脸色苍白。 下车? 她不敢。 见状,慕容以安扣着她的肩膀往下按,「下车啊!」 「不!我不下了!」慕容以微下意识后退,同时快速拉回车门,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崩溃大哭,「慕容以安,你是个魔鬼!」 慕容以安嗤笑,不予反驳。 魔鬼? 她倒是觉得自己手下留情了呢! 若她真是魔鬼,刚才打开车门的瞬间,她就该直接把她推下去。 那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黑色的世爵在前面疾驰,军绿色的悍马紧随其后。 白泽驾车,慕容振华坐副驾驶,宁安国和齐俊彦坐在后座。 「他们要去哪里?」齐俊彦搓手不安的开口,「以安不会是要做傻事吧?」 宁安国淡定开口,「不会,以安这孩子有分寸。」 慕容振华一言不发,可若仔细看去,便可发现,他的眸底尽是不安。 他怕慕容以安偏激之下走上不归路。 慕容以微虽然作恶多端,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她恶贯满盈,也不能粗暴的送她下地狱。 「白泽,再快点。」终是忍不住了,慕容振华催促道。 白泽略显无奈,「慕容伯父,已经到极限了。」 其实他也很想开快点啊,可奈何普通的军用越野车哪里能比得上宁随风那辆精心改造的跑车啊,他没跟丢已经是他车技出神入化了好吗? 幸好,黑色世爵仅仅疾驰了二十多分钟就逐渐减速了,白泽趁势加速追了上来。 又行驶了大约五分钟,黑色世爵转入了青石路。 松柏树苍翠欲滴,趁着日暮晚色,平添了几许悲凉。 白泽狐疑道,「他们来墓园干嘛?」 慕容振华心下瞭然,心底却是越发悲凉。 墓园啊,那是他经年累月无法直视的痛。 曾经他一度以为是慕容以安害死了叶清慧,可当真相大白后,那种锥心的痛,令他无法承受。 他冤枉了亲生女儿七年,他无颜面见他的妻子啊。 青石路的尽头,黑色世爵缓缓停下。 此时,日暮苍茫,夕阳悬于西山,已然是黄昏浮凉。 第202章 可别害怕二更 第202章 可别害怕二更 作者: 淡淡的苍茫之色在苍山之间氤氲,不禁透出几分悲凉之色。 在心里有鬼的人眼里,总觉得凉意嗖嗖。 「下车!」慕容以安打开车门,眼神冷漠,话语冰冷。 慕容以微死死的扣着车门,眼底的惊恐汹涌,「我不去!」 「我说过,去不去由不得你!」 一记手刀噼在慕容以微的手腕上,因为吃痛,她下意识地松手。 慕容以安扣着她的手腕,连拖带拉地强迫她走进墓园。 宁随风和叶修两人仿佛骑士一样跟在慕容以安身后。 墓园在半山腰,要想进入墓园腹地,必须拾级而上,沿着长长的石板路走上去,才能到达。 慕容以微穿着高跟鞋,本就不适合走山路,况且她还不愿意走,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就摔了一跤,膝盖重重地磕在石板上,霎时间鲜血溢出。 慕容以安扬起唇畔,冷意森然,「慕容以微,别在我面前使用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 「慕容以安,你放开我!」慕容以微赤红着眼眸,风扬起了她的头髮,宛若杂草一般。 「放开?你觉得可能吗?」 她七年后重回京城为的是什么? 调查真相,为母报仇,还自己一个公道。 她还没完全做到,就放开她? 做梦都不可能! 慕容以安无情地拖着慕容以微在石板路上走,慕容以微磕磕绊绊,膝盖上血流不止。 白泽等人远远地从后面追上来,看到这一幕,谁都没有产生同情,反而觉得慕容以微罪有应得。 大约十五分钟后,终于抵达半山腰。 毫无徵兆地,慕容以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明所以的人以为她的腿伤严重,无法支撑自己。 然而,事实却是,慕容以安一脚踢在了她的腿弯处,她被迫跪下。 「慕容以微,三跪九叩都无法弥补你的罪恶!你站在这条路上,都会脏了亡灵通往天堂的路。所以,你只能跪着,跪着到我妈的墓前忏悔!」 「慕容以安,你太过分了!」慕容以微尖叫,她的膝盖早已伤痕累累,再让她跪到叶清慧的墓前,这跟废了她的双腿有什么区别! 「不想跪?」慕容以安冷笑,「你可以站起来试试。」 她的话语很平静,平静得仿如秋夜镜湖,不起微波涟漪。 慕容以微恨意满满,她看了宁随风一眼,咬着牙站起来。 大概是因为膝盖太疼了,她身子一晃,脚下踉跄,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然,未等她站稳,慕容以安的脚再次落在她的腿弯里。 噗通! 慕容以微再次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那声音,让人听着都疼痛难忍。 慕容以安清眸冷嘲,「继续站起来啊!」 慕容以微咬牙,身体颤抖不止。 「慕容以安,你是魔鬼!」 「对,我就是魔鬼。我在地狱里浮沉了七年,我千方百计的爬出来,披着人皮回到人世,就是来折磨你的。」慕容以安居高临下,她在笑,她的笑很冷,很凉,而且很伤。 晚风扬起了她的发,卷着淡淡凄凉和忧伤。 「慕容以微,我有的是时间陪你。如果晚上我妈来找你,你可别害怕。」 第203章 一起赎罪三更 第203章 一起赎罪三更 作者: 慕容以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慕容以安,你欺人太甚!」 有些事情暴露了,她也不伪装了,直接以真面目示人。 应该说是无法伪装了。 「我慕容以安从不欺人,因为我欺的不是人。」对慕容以微的话,慕容以安只觉得好笑。 杀人犯法她都不眨眼睛,说她禽兽不如都赞誉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人? 简直不知所谓。 「天色暗了,慕容以微,我妈快来了,你确定还要耗着吗?」 慕容以微崩溃的尖叫一声,兇狠地剜了慕容以安一眼,咬着牙,一点一点的跪着往前走。 其他人跟在其后,冷眼看着,竟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墓地扩大数倍。 七年前,叶清慧的墓地在边上。七年后,已有无数的墓碑层层围绕,众星拱月一般把她绕在其中。 慕容以微跪着前行,速度本就缓慢,再加上距离太长,等她到达叶清慧的墓地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此时,天色黯淡,苍茫荒凉。 慕容以微虽然极力保持着镇静,可她眼底的恐惧却是无法遮掩。 慕容以安冷笑不止。 原来慕容以微也是会害怕的啊。 她还以为,慕容以微异于常人,无畏无惧呢! 「慕容叶氏清慧之墓」,八个金黄的大字,化作了赤色的鲜血,灼烧得慕容以安双眸剧痛。 她握紧了拳头,七年前叶清慧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画面宛若诅咒一般,揪得她的心生疼。 理智被鲜血吞噬,慕容以安攥着慕容以微的头髮,按着她的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墓碑上。 「慕容以微,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被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她伸着手向你求救,可你做了什么?」慕容以安眸子赤红,声音沙哑,饱含恨意,「你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唇角饱含讥诮,不屑的冷笑一声离开了」 「她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她,还算是人吗?」 「哈哈——」慕容以微大笑,「慕容以安,你装什么孝女?要不是你,她又为什么死?一切的原罪都是你引起的!」 若不是慕容以安太优秀了,她慕容以微又如何会嫉妒? 若不是慕容以安被宁随风和白泽两个最优秀的男人护着,她慕容以微又为何会心有不甘? 若不是所有人都拿慕容以安和慕容以微比较,她慕容以微又如何会心生嫉恨? 「慕容以安,都是你,都是你啊——」 「对!都是我!」慕容以安跪在地上,「所以,我们一起到地狱给她赎罪吧!」 此话一出,众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宁随风,他连忙过去,把慕容以安搂在怀里,话语饱含担忧,「安安,不许做傻事!」 慕容以微痴迷地看着宁随风,「宁随风,你可真偏心啊!」 到现在,她对宁随风都没有死心。 宁随风看到没看她一眼,迳自抱着慕容以安,「安安,想想小墨,你忍心让他六岁就失去妈咪吗?」 「小墨」慕容以安喃喃低语。 是啊,她还有小墨。 她饱尝了没有母亲的苦果,她又怎么忍心,让她的儿子也没有妈咪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04章 流年易逝去,人心难平四更 第204章 流年易逝去,人心难平四更 作者: 视线渐渐聚焦,慕容以安眸底冷若寒潭。 她轻轻推开宁随风,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按着慕容以微的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 「慕容以微,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在地下安眠的人,你是怎么对她的!」 慕容以微分离挣扎,然而无论如何她都不是慕容以安的对手。 两人在挣扎的过程中,倏然慕容以微勐地拂落,大概是用力过大,她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墓碑上。 鲜血犹如盛放的血色蔷薇,在黑色的冰冷的墓碑上悄然绽放。 慕容以微撞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 「不会撞死了吧?」白泽上前,手指放在琼鼻之下,试探着没有没鼻息。 唿吸虽浅弱,却也让白泽松了口气。 叶修用脚尖踢了踢慕容以微,发现她是真的晕了,道,「她不能死,把她送医院吧!」 白泽犹豫着不愿动手,宁随风更不必说。 齐俊彦无奈的嘆了口气,「我送她去医院。」 叶修微微颔首,「麻烦您了。」 折腾了一通,终是以慕容以微进了医院而告终。 此时,天色已然完全黯淡,偶有星光闪烁跳动,宛若眼睛般一眨一眨的。 慕容以安跪在墓前,取出手绢,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把墓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随后,擦拭的范围逐渐扩大。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擦拭的动作略微一顿。 那只大手带着她的手慢慢移动,慕容以安清冷的侧脸不禁柔和了几分。 整座墓碑擦拭完,宁随风说,「安安,我们回家吧!」 慕容以安点点头,任由宁随风揽着她的腰带她起身,两人相携而去,仿佛眼中只有彼此,再也看到不其他人。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离开后,慕容振华满目颓唐,眼底的哀伤比墨浓。 「清慧,我对不起安安啊」 他的声音饱含沉痛,仿佛孤狼在夜色里呜咽,悄怆悽然。 抬手抚着那几个金色的大字,浑浊的泪水盈满眼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他已是伤心欲绝,悔恨终生了。 人生寥寥数十载,岁月蹉跎而逝,他已是天命之年。 他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创伤了女儿,不知在余生里,他能不能让女儿原谅他? 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泪痕凉入骨。 夜风凉意袭人,泪水随风而逝。 慕容振华抹了一把脸,看着冰冷的石碑的眼神越发坚定。 此生若不能求得女儿原谅,他必定挫骨扬灰! 清慧,你且见证,我慕容振华,余生必当全力弥补女儿! 「节哀。」宁安国拍了拍慕容振华的肩膀,对墓碑鞠了一躬,算是无言的安慰吧! 当年的事,错得不只是慕容振华一个人,他们都有错。 错已无法挽回,他们只能用余生去弥补。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只愿在他们有生之年,能让溃烂的伤口,结痂痊癒。 来时八人,去时四人。 冷月寒星拉长了四人的影子,夜风吹着松柏摇曳,婆娑的疏影谱了一曲哀歌。 流年易逝,人心难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05章 很快是多快五更 第205章 很快是多快五更 作者: 黑色的世爵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夜风从车窗里灌入,撩起了慕容以安的齐肩长发。 她的胳膊抵在车窗上撑着额头,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哀伤,轻轻淡淡的,却是万分凄凉。 方向盘陡然一转,黑色世爵从高速公路上滑下,消失在了车流里。 吱嘎! 剎车声刺耳,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宁随风解开安全带,他倾身靠近,扶着慕容以安的头,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安安,如果心中有郁愤,就发泄出来吧。」 慕容以安微微动了一下,把脸埋在了宁随风的肩窝里。 「随风,你说我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如果有,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丝毫快感,反而充斥着淡淡的悲凉? 抬手轻抚她的髮丝,宁随风视线柔和,话语温柔,「安安,你觉得警察的存在有意义吗?」 警察维持着社会治安,他们以身作则,让违法犯罪的人伏法,他们是这个社会的守护神。 慕容以安话语清淡,「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守护神。」 「对。」宁随风微笑点头,「警察让世界上的丑陋无所遁形,他们让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和光明,那现在我们所做的,跟他们一样。他们维护着整个社会的和谐,我们只不过是让阳光重新在小家里释放罢了。 慕容以微让我们两家这么多年都蒙蔽了眼睛,我们揭开遮眼黑幕重见光明,大家该感谢我们。 这样来说,如何没有意义?」 清淡无奈的嘆息从红唇里溢出,化作一缕夜风,消散在迷离的夜色里。 慕容以安静静地靠在宁随风的怀里,听着他强健稳重的心跳,很神奇的,心底的不安和茫然也渐渐消散。 一如多年前,宁随风就像是骑士一样,永远在她身后,只要她转身,总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好一会儿,似是觉得慕容以安的心情平静了,宁随风才亲了亲她的唇角,「安安,我们回去吧,别让小墨等急了。」 「好。」慕容以安点头。 提到小墨,总能让她的心变得很柔软。 黑色世爵重新驱动,滑入车流中,裹着五彩的霓虹,驶向那个暖暖的方寸之地。 * 牡丹花园。 小墨和苏峪对面而坐。 小墨眉眼一挑,询问道,「苏峪叔叔,我妈咪和宁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稚童眉眼清澈柔和,宛若名家精心描摹的水墨林溪,即便是额头和嘴角的乌青,也不曾减分分毫,反而让他越发乖巧,让人从骨子里心疼。 「快回来了。」苏峪颇为头疼的捏捏眉心。 「快回来是有多快?」小墨锲而不捨的询问。 苏峪嘴角抽搐,「很快。」 「很快是多快?」 苏峪,「」 这样的对话一晚不知进行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以苏峪的无言以对而告终。 终于,在苏峪快要崩溃的时候,钥匙亲吻门锁的声音渐渐响起。 一瞬间苏峪面露喜色,好似在沙漠里独行的人见到了救星一样。 他一跃而起,激动道,「回来了!」 第206章 血型一样一更 第206章 血型一样一更 作者: 小墨跳下沙发,一改素日里稳重优雅的状态,像个多日不见父母的孩子一样冲过去。 「妈咪!」他边跑边喊。 扑到慕容以安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当腿部挂件。 宁随风弯腰把他抱起来,「你太沉了,还是宁叔叔抱你吧!」 小墨,「」 他才六岁,体重不过20公斤,哪里重了? 是某人心太偏,捨不得累着他妈咪吧? 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小墨瘪了瘪小嘴,终究是没有戳破。 他妈咪太苦,能有个人愿意疼着宠着她,身为儿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破坏? 三人进了屋,苏峪颔首示意,「boss,慕容小姐。」 慕容以安微微一笑,「苏先生辛苦了,请坐吧。」 几人坐下后,小墨依偎在慕容以安怀里,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奶狗一样,十分可怜。 亲了亲小墨乌青的额头,慕容以安无比心疼。 虽然她对小墨一直放养,小墨偶尔也会磕碰出伤口,她从来没有心疼过,可这一次,看到小墨额头上的乌青,她恨不得把王光强和慕容以微剥皮拆骨。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心疼,小墨扬起淡淡的微笑,「妈咪,别担心,苏峪叔叔已经让医生处理过了,早就不疼了。」 慕容以安紧紧把小墨抱在怀里,愧疚如潮水,仿佛要把她淹没一般。 「是妈咪没用,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小墨捧着小脸故意卖萌,「不是妈咪太没用,是敌人太狡猾!」 慕容以安被小墨逗乐了,「扑哧」一笑,母子两人笑作一团。 宁随风看着沙发上的母子两人,眼底犹如星光璀璨般温柔。 他未来的妻和他的儿子都在身边,世界上怕是没有比这更令人暖心的事了。 如果人的寿命是一百年的话,那么他还有将近七十年的时间来为他们遮风挡雨。 即便他们蹉跎了七年的岁月,但他依旧感激上苍。 他庆幸自己守在原地,他感激她故地重游。 敛去眼底的温柔,宁随风低声询问苏峪,「王光强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苏峪淡淡道。 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苏峪一脸惊恐,「boss,有件事你肯定想不到,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慕容以安来了兴趣,「什么事?」 难道有慕容以微做的事令人骇人听闻。 「我知道!」小墨抢着说道,「王光强的血型居然跟慕容以微一样!」 「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而血型不过几种而已,他们血型相同很奇怪吗?」慕容以安不甚在意地说道。 苏峪一本正经道,「血型相同的确很常见,可两人的dna匹配高达99%以上,那可就不常见了。」 「什么?」慕容以安惊唿,「开玩笑吧?」 dna相似度高达99%,那只有直系血缘关系才能如此相近。 王光强人已到中年,慕容以微今年25岁,如此看来,难道两人是父女? 宁随风眉头紧蹙,「可靠吗?」 苏峪点头,面容严肃,「可靠!」 他亲自找人做的,而且还是亲自盯着,根本不可能有人偷换。 况且谁想跟一个老流氓扯上关系呢? 第207章 梁思彤二更 第207章 梁思彤二更 作者: 慕容以安说,「二十年前,慕容以微到慕容家的时候就是这副尊容,那究竟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呢?」 二十一年前,梁斌为救慕容振华去世,一年后,梁斌的妻子去世,慕容振华便把梁斌的女儿梁思彤接到慕容家抚养,并给梁思彤改名为慕容以微。 慕容以微到慕容家时,慕容以安已经六岁了,所以她记得很清楚,梁思彤就是慕容以微,那么为什么,慕容以微竟然是王光强的女儿? 沉吟几许,宁随风道,「如果这样的话,应该是在慕容伯伯找到梁思彤之前,她就被人掉包了。」 慕容以安看向宁随风,「十三,特种兵的信息一般保留多少年?」 「一般来说都是三十年。」宁随风说道。 慕容以安蹙眉,「既然如此,调出梁斌的信息,跟慕容以微比对,相信应该会有收穫的。」 「好。」宁随风点头。 苏峪连忙开口,「我立即让人着手。」 音落,他便通过特殊的通讯器联繫风雷特战队。 慕容以安若有所思,「如果当年梁思彤真的被掉包了的话,仅凭王光强一人绝对办不到,所以他肯定有同伙!」 能在军方找人时把人掉包,势力绝对非同一般。 就算不是什么犯罪团体,也绝对是当地的土势力。 眼底似是蕴藏着一场风暴,宁随风话语凛冽,「或许找到梁思彤,当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了。」 刚刚跟风雷联繫完毕的苏峪听到宁随风的话,苦着脸开口,「boss,时隔二十多年,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信息不明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宁随风一记冷眼扫过,「难道因为困难我们就轻易放弃?」 苏峪摸摸鼻子,怂了,「我没这么说」 他就是发发牢骚,抱怨一下而已。 毕竟参与找人,指挥找人的,是他啊! 心疼自己一秒钟。 小墨拍拍苏峪的大腿,「苏峪叔叔,你该知足了,至少我们知道梁思彤的名字不是么?」 苏峪,「」 对! 他该说,幸好他们还知道一个名字,还知道梁思彤的父亲是谁,幸好他们不是一无所知。 宁随风轻瞟了苏峪一眼,语调凉凉,「还在这里干嘛?」 苏峪一脸懵比。 他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get到了宁随风的言外之意,小墨颇为幸灾乐祸的开口,「苏峪叔叔,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宁随风满意的揉揉小墨的短髮,看向苏峪的眼神越发冷冽。 苏峪,「」 这一家子,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愤愤的冷哼了一声,苏峪起身,「我走!」 不欢迎他,他还不屑留下呢! 小墨吹了声口哨,「出门后记得关门哈!慢走不送!」 苏峪,「」 无良的一家子! 带着一肚子委屈离开牡丹花园,夜风一吹,委屈尽数散去。 苏峪恢復了正经脸,连忙去调查昔年往事了。 另一边,宁随风点了外卖,一家三口吃得心满意足。 毕竟这是第一次他们彻底交心后在一起吃晚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08章 断绝关系三更 第208章 断绝关系三更 作者: 翌日。 叶修一大早就来了慕容家。 他坐在沙发上,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起来,狭长的桃花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显得雅痞至极。 「姑父,你打算怎么处理慕容以微?」 如果还想放过她的话,那他就把她带回叶城,亲自动手了。 他叶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慕容振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你放心,我不会再维护她。」 修长的手指竖在面前左右摇摆,叶修轻笑,「姑父,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要的不是这样,而是慕容以微最后的下场。 他的姑姑七年长眠地下,他的妹妹七年颠沛流离,没道理慕容以微那个始作俑者如此罄竹难书却逍遥多年。 慕容振华久久不语。 他养了慕容以微二十年,感情不是假的。甚至因为梁斌,他对慕容以微的关爱比慕容以安都多。 一夕之间,这种反差让他真的难以下定决心。 就在叶修以为慕容振华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我会跟她断绝关系,公事公办。」 叶修挑挑眉,「公事公办?也好。」 如果走法律程序,按着慕容以微的罄竹难书,数罪併罚的话,判无期徒刑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他想在监狱里不动声色的送一个人见阎王,简直易如反掌。 叶修端正了身体,慵懒雅痞的气场一收,严肃道,「姑父,我等您的好消息。」 言罢,他起身,打算离开。 其实上,如果不是为了慕容以安,他决不会再来京城,更不会来慕容家。 到现在他之所以还喊慕容振华一声「姑父」,无非是看在慕容以安的面子上罢了。 因为他知道,慕容以安即便决绝的跟慕容振华断绝了关系,可在慕容以安的心底,对亲情还残留着几分渴望,他只是不想让这份微不可见的希望彻底消失,他不想让慕容以安彻底绝望。 清晨的阳光透窗扉门柩跃入室内,暖暖融融的,却逸散着几许温凉。 暖黄色的阳光笼着叶修颀长挺拔的身躯,宛若金泽闪闪的神祇一般。 「叶修!」 就在他即将消失在阳光里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一声轻唤。 单手捅在裤兜里,叶修慵懒转身。 「姑父,还有事?」 慕容振华双唇蠕动了一翻,声音缓缓溢出,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 「叶修,我知道我伤了安安的心,再说这些会让人觉得可笑,可是我是真想弥补她。」顿了一下,有些许悲凉从慕容振华沧桑的眼底溢出,他接着道,「你是她表哥,请你多关心她一下。」 叶修勾唇,「我会的。」 不用他提醒,他也会保护慕容以安。 身为父亲不相信亲生女儿却相信一个养女,他身为表哥,却绝不会不相信自己的表妹而去相信一个外人。 慕容振华还想再说些什么,触及到叶修薄凉嘲讽的表情,终是没再说一个字。 出了慕容家,叶修雅痞的表情逐渐被冰冷取代。 他取出手机,拨通,「我要知道不夜城背后的主人跟慕容以微的关系!」 第209章 是慕容以微吗?四更 第209章 是慕容以微吗?四更 作者: 「哇哇——」 「咳咳——」 嘈杂的哭声夹杂着重重的咳嗽声不绝于耳,慕容以微皱了皱眉头,艰难地睁开眼睛。 额头剧痛,全身酸痛。 「嗯」痛苦的呻吟一声,慕容以微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哇——」哭声渐高,十分刺耳。 头痛让慕容以微十分浮躁,甚至没看清是谁在哭,呵斥声便脱口而出,「吵死了!哭什么哭?」 哭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发拔高。 「宝宝乖,不哭了不哭了。」有个中年妇女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孩温声哄劝。 可能是因为生病难受,宝宝哭声不止,就连那妇女也带了哭腔。 与此同时,重重的咳嗽声再次响起,跟哭声交杂在一起,十分嘈杂。 「滚!」慕容以微受不了了,抓着枕头向那妇女丢过去,「滚出去!」 大概是宝宝生病让那中年妇女的心情也十分浮躁,慕容以微这么一激怒,妇女也怒了。 「这是病房,不是你家,我们交了钱就有权利在这里。你要是忍受不了可以去vip病房啊,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们滚?」 这时,慕容以微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视线环视一周,简朴的陈设让她皱起眉头。 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慕容以微这才发现,她居然在普通病房。 「啊——」巨大的落差让她失声尖叫。 悽厉的叫声惊吓了宝宝,宝宝「哇哇」啼哭。 一时间,三人间的病房里,竟是比菜市场还要嘈杂。 护士闻声赶来,不悦呵斥,「这里是医院,叫什么叫?想发泄到大街上去,别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中年妇女连忙拍着宝宝的背温声哄劝。 翻了一下记录本,护士冷声询问,「谁是慕容以微?」 顿了一秒钟,不等慕容以微应声,护士接着道,「你的住院费只交了一个晚上,去把住院费交齐!」 说完,警告似的冷冷瞪了慕容以微一眼,随后离开。 慕容以微紧紧攥着床单,洁白的床单被她攥起了褶皱,她的手背青筋暴起,面上神情阴狠。 慕容振华,你可真是狠心啊! 她不过是被嫉妒一时蒙蔽了眼,做错了事,他居然这么对她,连住院费都不给她交了。 好啊,慕容振华,你不仁,别怪我慕容以微不义! 你想求得慕容以安原谅,还要问问我慕容以微同不同意! 嫌恶的瞥了周围一眼,慕容以微穿鞋下床,连病号服都没换,直接出了病房。 她现在身无分文,不可能交住院费。 慕容以微离开后,中年妇女把宝宝放在床上,望着她的身影轻轻「呸」了一声。 「嘚瑟什么呀?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慕容小姐呢?」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大概说得就是此时的慕容以微吧! 她千方百计的躲过医生护士跑出医院,然而还没走出大门,两个警察迎面走来。 慕容以微也算是公众人物吧,所以她的辨识度很高。 警察一眼就认出了她。 女警察上前拦住她,公事公办的询问,「是慕容以微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10章 配合查案一 第210章 配合查案一 作者: 慕容以微心尖一颤,警惕顿生,「我是,你们有事吗?」 女警察亮出证件,「我是京城重案组组长冷月,有人举报你涉嫌命案,而且还权色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 男警察作势扣押慕容以微。 「不!」慕容以微挣扎,「我是慕容振华的女儿,你们应该搞错了!」 她不能进警察局!绝对不能! 慕容以微心里清楚,慕容振华放弃了她,若她真的进了警察局,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警察最讨厌不配合的人,冷月冷了脸,「搞没搞错等我们调查以后再说!身为帝国公民,你有义务配合查案!带走!」 男警察扣着慕容以微,微微用力推搡着她往前走。 「你们不能随便抓人,小心我控诉你们!」 冷月打开警车门,话语冷漠,「在你控诉之前,首先要配合查案!」 「快点,别耽误时间!」男警察把慕容以微推进别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冷月发动车子,警车唿啸,驶入那个令人平头百姓望而却步的地方。 * 阳光卷着明媚的春意,迎接热烈的夏季。午后时分,正是夏初最隽雅的时刻。 伽蓝咖啡厅。 靠窗的角落里,三人相对而坐。 得知小墨被绑架,穆清拍案而起,「我就知道,慕容以微那朵白莲花不怀好意!」 怂恿人绑架小墨,亏她能做得出来! 用指尖戳了戳小墨乌青的额角,穆清一脸心疼,「小宝贝,你受苦了。」 「不,受苦的是慕容以微。」小墨笑容清雅,想到他妈咪差点把慕容以微打死,他就特别同情她。 慕容以安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但报仇的场面,有点令人不忍直视。 「她那是活该!罪有应得!」穆清愤愤道。 如果此时慕容以微在这里的话,小墨丝毫不会怀疑,穆清会冲上去一把挠死她! 铜钱大小的乌青踞在嘴角,小墨一笑,像是刻意雕琢的墨莲一般。 穆清心疼极了,「可怜的小宝贝」 心疼完了小墨,她又控诉慕容以安这个当妈的不靠谱。 慕容以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慕容以微肚子里的蛔虫,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穆清不服气,「反正就是你的错!」 儿子被绑架了,身为妈咪非但不反省反而推卸责任,这是渣渣的行为! 几秒钟的时间,穆清嚮慕容以安抛了无数个白眼。 慕容以安,「」 心好累。 调侃了一阵,言归正传。 穆清询问,「慕容以微现在怎么样了?不会还不知所谓的逍遥着吧?」 「她逍遥不起来了。」小墨瞅了慕容以安一眼,眼底满是揶揄,「她目前应该正躺在医院里。」 穆清,「卧槽!」 是了。 得罪了慕容以安,不缺胳膊少条腿,怎么可能翻篇? 慕容以微进医院才正常,不进医院反而不正常了。 沉吟几秒钟,穆清又问,「那王光强呢?」 慕容以安淡然的轻啜一口咖啡,小墨接口,「他应该在重症监护室吧!」 穆清,「强!」 慕容以安就是慕容以安,从小霸道,长大了更是过犹不及。 不得不令人佩服! 第211章 不能不去二更 第211章 不能不去二更 作者: 穆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先压压惊。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了,安安,你想怎么处置慕容以微?」 慕容以安摇头轻笑,「不,还没大白。」 慕容以微取代了真正的梁思彤这事儿还没查清楚呢,怎么能算是真相大白? 她借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享受了二十年精緻尊贵的生活,即便如此还不知满足,怎么能轻易让她好过? 穆清十分好奇,「她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又』。」慕容以安眼眸清冽,话语疏淡,「应该说,这件事是所有事情的源头。」 如果不是慕容以微取代了梁思彤进入慕容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叶清慧也不必枉送一条鲜活的生命。 慕容以安这么说,令穆清越发好奇了。 小墨优雅微笑,「穆清阿姨,看过狸猫换太子的戏吗?」 穆清摇头,「没看过,但听过。」 小墨话语直白,「慕容以微就是那只狸猫,真正的太子不知所踪。」 穆清,「」 这慕容以微如果生在皇宫里,绝对是宫斗的一把好手。 「好了,我们不说慕容以微了,说点别的吧!」慕容以安转移了话题,她的视线落在了穆清身上,清澈柔婉,宛若一湖澄澈的静水。 似是想到了什么,慕容以安蹙眉开口,「对了,那天你怎么知道慕容以微的阴谋的?」 穆清眸色一闪,不甚在意的摆手,「意外撞见了呗!」 「在西餐厅撞见?」慕容以安直直地打量着穆清,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清楚,穆清不喜欢吃西餐,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在西餐厅。 而那天她却是恰好撞见 慕容以安语调倏冷,「别跟我插科打诨,说实话!」 穆清嘿嘿一笑,「安安,什么都瞒不过你!」 慕容以安根本不吃那一套,她不为所动,「少来,说重点!」 见煳弄不过去了,穆清嘆了一口气,只好如实坦白。 「徐小三不知又给穆学文吹了什么枕边风,穆学文让我这个周六晚上跟忠实集团的王总一起吃饭。」 说得好听点是吃饭,说得难听点就是主动把穆清打包送给了王总。 慕容以安清眸幽冷,「如果你不想去,没有人可以勉强!」 她慕容以安唯一的真心朋友,绝不容许别人糟蹋。 她虽然不涉足商界,可她知道,所有的圈子都一样,权色交易随处可见。 有时候女人被当作玩物送来送去,一点尊严都没有。 她绝不允许穆清被糟蹋!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好似三月的阳光照入心田,暖暖融融的,十分舒适。 穆清回以感激一笑,「这么多年了,徐小三也就这些手段了,我心里有数,安安,别太担心。」 「有个屁数!」慕容以安忍不住爆粗,「如果徐艷华真想算计你,即便你有防备又怎样,一样会掉坑里!」 「可是,安安」穆清颓然跨下肩膀,「我不能不去。」 她外公留给妈妈的祖宅还在穆家那些人渣手里,所以她不能不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12章 你是属鸭子的吗?三更 第212章 你是属鸭子的吗?三更 作者: 慕容以安凉凉睨了穆清一眼,「猪!」 穆清捏了捏小墨的脸颊,笑意盈盈,「你是我的队友啊。」 慕容以安,「」 她才不承认自己是猪队友呢! 静谧安静的时光如流水般飞逝,一个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间悄然熘走,等三人畅聊得意犹未尽之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幸好夏日的黄昏是个慢性子,拖着缓慢的步伐不疾不徐的回家。 落枫染红了晚霞,黄昏带走归鸦,穆雅也踏着流水送落花的诗韵回家了。 宁随风说要来接慕容以安,所以她便安静地坐在咖啡厅里,不急着离去。 慕容以安望着窗外,阳光正好,她好似笼在阳光里的仙子。 云霄与人约在伽蓝咖啡厅洽谈事情,他推门而入,目光陡然流转,如此美好的一幕便不经意间撞入眼眸。 慕容以安回来后,他跟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不经意间撞见,难道不是缘分吗? 喜色浮在眉梢难以遮掩,与人相约的事情霎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云霄的眼里,只余下一个慕容以安。 他理了理衣襟,对着光可鑑人的落地玻璃照了照,确定穿着得体后,迈开脚步嚮慕容以安走过去。 在桌前站立,云霄笑着打招唿,「安安,好巧。」 慕容以安转头,表情有过瞬间的错愕。 不过错愕也仅仅是须臾而已,她很快就恢復如常。 「你怎么在这里?」淡若烟柳的眉头微蹙,她的话语清冷淡漠。 未等邀请,云霄迳自坐下,「安安,我说是缘分,你信吗?」 慕容以安,「」 她信个大头鬼啊! 缘分?猿粪还差不多! 「安安,一起吃晚饭,行吗?」云霄舔着脸笑问。 慕容以安冷漠脸,「不行!」 她就没见过云霄这样的狗皮膏药。 「反正你也没事,就一起吃晚饭吧!」云霄迳自做决定。 慕容以安声音疏冷,「云霄,你脑子有坑是吧?还记得我以前说过吗?我们之间不可能!就冲着你妹妹是云菲菲,我们两个也不可能!」 一抹沉痛从眼底一闪而过,云霄笑意加深,「没关系,云菲菲是云菲菲,我是我,你根本不用在意她。」 慕容以安,「」 靠!她好想动粗啊!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暴躁,小墨觉得,身为妈咪的亲儿子,是时候该出手了。 轻咳一声,小墨扬起小脸,优雅十足,然而他的话就没有那么优雅好听了。 「先生,你是属鸭子的吗?」 突来的声音,让云霄脸色一变,他下意识寻声而望,便对上了一双宛若秋夜镜湖般的眼眸,清澈,疏冷,却又深邃。 「你」云霄无比尴尬,他只看到慕容以安了,并没发现小墨也在这里啊。 「你什么?」小墨宛若皇室王子般优雅十足,「先生,你不仅话多,眼睛还不好使,到此地步,跟三级残障有什么区别?如果你是我,你会放心把妈咪交给一个大脑跟眼睛都有问题的人吗?」 云霄脸色由红变青再变黑,十分精彩。 第213章 合作愉快加更 第213章 合作愉快加更 作者: 小墨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亲妈咪,我可捨不得把妈咪推进火坑。所以啊」 云霄抿唇,等着小墨接下来的话。 「所以啊,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赶紧走的远远的,说不定我妈咪哪天善心大发,还会到残障院去看看你。」 云霄,「」 被一个孩子说得无地自容,云霄反驳无力。 压下心头的不悦,他只好耐着性子温声道,「小墨,我对你妈咪是真心的。」 「先生,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真心。」小墨倏然话语严肃,他回望着云霄,眸底隐隐有冷光流荡,「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口口声声说着真心,可到最后做的事情却是猪狗不如。先生,您不觉得『真心』是世界上最令人嘲讽的两个字吗?」 话已至此,云霄真的是哑口无言。 他以真心自持,却在三言两语间,被一个孩子批得一文不值。 慕容以安浅笑,「云霄,你看,你以真心为傲,可在我的心里,真心却是一文不值,我们之间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完,慕容以安抚了抚没有褶皱的衣摆,她起身,伸出手,小墨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手心里。 「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即便是茫茫人海里,相互说后会无期也不现实,所以还是再见吧!」留下一抹浅淡的微笑,慕容以安牵着小墨离开。 母子两人背影清绝,气质清浅,仿佛是从天外而来,不食人间烟火。 望着两人的背影,云霄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隔着落地玻璃,云霄看到,慕容以安和小墨推门而出,悬挂在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欢快的响声,似是在欢送客人。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世爵缓缓驶来。 车子停稳后,一个身着菸灰色西装的男人从驾驶室里出来,他眉眼含笑,眸中荡漾着缱绻的柔情。 抬手揉了揉孩子的短髮,那孩子抬头回之一笑。 然后男人拥着女人,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女人眉宇间含羞带怯,男人温柔宠溺的微笑,这一幕,就像是一家三口的温馨甜蜜日常。 三人上车后,黑色世爵缓缓移动,随后滑入车流,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 云霄紧紧攥着拳头,他心有不甘。 「为什么?」喃喃低语,双眸深沉如墨,「你弃我而选他,安安,宁随风有什么好?」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徒留下一室沉寂。 云霄不甘的自语,「慕容以安,我不会放弃的!」 只要是他云霄看中的,不论是人还是物,只会是他的! 就算一时不是,经年之后,他必定牢牢握在手里。 风铃叮噹清脆,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欢迎光临!」 脚步声渐近,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来人,云霄收敛了异样的思绪。 他起身,笑容恰到好处,「您来了。」 来人跟他握手,坐下,开口,「云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拳头攥起又松开,松开又攥起,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云霄重重点头,然后伸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男人笑声嘶哑沉闷,与云霄回握,「痛快!合作愉快!」 第214章 别噎着一更 第214章 别噎着一更 作者: 车上,宁随风帮慕容以安系好安全带,离开前不忘偷香窃玉。 慕容以安水眸瞪他,宁随风淡然浅笑。 他从想过七年后还能有此殊荣,所以他很感激上天。 「晚上想吃什么?」发动车子,宁随风轻声询问。 小墨抢着点餐,「能吃满汉全席吗?」 自从在佛仙水云间吃过一次后,他对那里的中餐总是念念不忘。 此时就是略微一想,仿佛独属于饭菜的香味已然在唇齿间缭绕,不禁垂涎三尺。 从后视镜中瞥见小墨那小馋猫似的模样,慕容以安轻嗤一声,「出息!」 虽然她也很享受口腹之慾,但请不要表现在脸上好吗? 这样很傻。 * 佛仙水云间。 花厅里。 小墨优雅用餐,动作麻利却不显粗俗,反而带着几分行云流水般的自然。 夹起一个小丸子塞进口中,麻利地咀嚼了几下,浓香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好吃得他眯起了眼睛。 不止小墨,慕容以安用餐的速度也不禁加快了不少。 看着母子两人如风捲残云一般,宁随风唇角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余生的时光里他每天都能看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恣意潇洒的用餐,这样的情景他一度想都不敢想。 可谁能料到,这一天已是现实。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感激上帝。 宁随风倒了两杯水分别放在母子两人手边,温声提醒道,「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别噎着」 话音未落,小墨翻了个白眼,小脸霎时憋得通红,小手扣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慕容以安连忙放下筷子,拍拍小墨的背,眉头紧紧蹙着,话语隐含责备,可眸底却是饱含担忧。 「饿死鬼投胎呢?」 宁随风送上水杯,「喝口水。」 就着宁随风的手,小墨「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这才觉得空气畅通。 然而,小脸却是还没缓过来。 慕容以微鄙夷道,「要是吃饭被噎死,可以去申请吉尼斯记录了。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被饭噎死的人,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小墨,「」 宁随风也笑意满满,显然是被小墨逗乐了。 小胖手拍了拍胸口,在慕容以安鄙夷的视线下,还能保持着淡定,小墨觉得自己也算是个人才了。 毕竟在他认识的人中,能在他妈咪鄙夷嘲讽的视线下还面不改色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小墨十分淡定道,「妈咪,若是宝贝噎死能让你长见识的话,宝贝很开心。」 慕容以安,「」 母子两人斗嘴,令人忍俊不禁。 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宁随风敛去唇边的笑意,「好了,吃饭吧!」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拿起筷子接着用餐。 小墨也不甘示弱,不过有了被噎这个前车之鑑,比起刚才,他的动作慢了许多,依旧是优雅十足。 吃过晚餐,从佛仙水云间离开,正是晚上八点左右。 京城笼在无边的五彩霓虹海洋里,无言的诉说着千年的繁华。 时间还早,三人并不急着回家,宁随风便驱车去了时代广场,在那里玩了两个小时,直到广场上的人流渐渐退散,三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15章 密报二更 第215章 密报二更 作者: 夜色缭绕,夜阑人静。 黑色世爵从车库里驶出,犹如暗夜幽灵一般,唿啸一声,与迷离的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x军区秘密基地。 苏峪熟练的操纵着键盘,一串串白色的代码飞快的跳动着,令人眼花缭乱。 他在解析机密信息。 「老大,是眼镜蛇的密报。」 眼镜蛇是风雷特战队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侦查员和情报员,风雷在明面上解散后,他只身潜入金三角,传递了无数有用的情报。 苏峪侧身让出方寸之地,宁随风凑近观看。 一天前丛林狼派遣心腹秘密进入帝国,目的是与帝国商人建立一条地下交易通道,第一交易站就是京城。 宁随风长身玉立,话语漠然,「丛林狼的心腹是谁?」 「暂时不清楚。」苏峪道,「丛林狼十分重视此次行动,保密措施十分到位,眼镜蛇很难打入内部。」 沉吟几秒钟,宁随风眼神沉冷,「密切关注京城的地下交易场所,尤其是不夜城!」 「是!」苏峪连连应声,他飞快的敲击键盘,一串串指令通过特殊的保密方式传达。 命令传达完毕,苏峪开口,「老大,需要监视京城的机场和车站吗?」 「不必!」宁随风拒绝,「在不知道那人是谁之前,这样做没有意义,只会打草惊蛇。」 苏峪挠了挠头,郑重的点了点头。 宁随风神情严肃,「丛林狼如果想建立一条地下交易通道的话,明面上绝对会以大项目遮掩,密切注意京城各家公司的合作情况,尤其是与境外公司的合作交易。」 「是!」 「告诉白泽,注意边境的动静!」 「是!」 洽谈完了正事,宁随风皱眉问道,「关于王光强调查得怎么样了?」 苏峪在键盘上敲了一阵,说道,「王光强,52岁,外号『光头强』,年轻时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流氓混混,后来加入了一个贩卖人口的组织,这个组织不仅买卖人口,而且还倒卖器官、逼迫女人**,后来被警方剿灭后,王光强侥倖逃脱,逃了十多年,七年前再次出现 他有一个女儿叫王二丫,最后出现在他身边时是二十年前,随后王二丫不知所踪」 这份资料十分详细,甚至连王光强身上有几颗痣都调查出来了。 苏峪道,「老大,会不会是当年王光强桃代李僵,让王二丫取代了梁思彤?」 照目前的情形看,似乎只有这一个推测才能合理解释,为什么慕容以微和王光强有血缘关系。 「那么真正的梁思彤去了哪里?王光强又是怎么桃代李僵的呢?」宁随风反问。 「呃」苏峪一时语塞。 颀长的身躯靠在桌沿上,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宁随风淡淡道,「查一查当年慕容振华接梁思彤时的情景。」 如果他们的猜测合理的话,所有的错位应该是从接梁思彤到京城的途中开始的。 慕容以安、慕容以微、梁思彤,三个人的错位人生,就像是一场精心排演的戏剧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16章 风起三更 第216章 风起三更 作者: 过了一会儿苏峪又说,「老大,有一股势力不明的人正在调查慕容以微和不夜城的关系。」 「势力不明?」宁随风拢了拢眉头,似是在思考这股不明势力来自哪里,「他们除了调查慕容以微,还做了什么?」 调查慕容以微无所谓,但若是他们威胁到了京城治安的话,那就别怪他出手覆灭了。 苏峪摇头,「除了调查慕容以微之外,别无其他动作。」 灵光一闪,宁随风眼底闪过一抹瞭然。 他大概知道这股势力的来路了。 「不用管他们。」宁随风道,「先找到梁思彤,彻底解决慕容以微和王光强。」 「是!」苏峪郑重应声。 夜色漆黑迷离,明月星光不见,巨大的天空宛若无边黑洞,张着大口仿佛要吞噬天地。 宁随风眸底深沉,仿佛卷着黑色的风暴,他望着黑天暗地,心底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时隔五年丛林狼再次出现,他带着满身的仇恨和一腔嗜血的恨意,京城乃至整个帝国,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而他选择京城作为建设地下交易通道的第一个站点,就是他的挑衅和报復。 宁随风薄唇紧抿,刚毅的侧颜散出无边的冷意。 他不惧怕丛林狼,五年前他能让丛林狼躲进深山之中,五年后他依旧可以让他夹着尾巴逃窜,可他怕在交战的过程中殃及无辜。 丛林狼没有底线,无论何人何物,只要有用,他就会利用个彻底。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他的家人,任何一个与此无关的人受到伤害,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无法控制。 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在意的人,极力阻止丛林狼的报復。 * 一夜黎明。 天边冷星点点,即便已是初夏,可寒气不减。 慕容以安睁开眼,屋里晦暗不明。 她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时间,四点零五分。 抬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青黛色的眉紧拢着,她面色有些苍白。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除非有意外情况,否则很少有半夜醒来的时候。 然而今天却是毫无徵兆地清醒了。 寂静在室内缭绕,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然,她的大脑却越发清醒,过往的情景犹如浮世绘花一般在脑海里闪现,一帧帧一幕幕,十分清晰。 睡意消散,她干脆坐起来,在床头上靠了一会儿,随后穿鞋下床。 到次卧看了看小墨,他睡得很安稳,唿吸浅浅,十分安然。 悄无声息的关上门,一时无事可做,她便盘膝坐在沙发上,任由黑暗围绕着自己,听着寂静在唱歌。 倏然,一阵轻微响声从门外传来,虽然声音很小,可她听得真切。 慕容以安不禁蹙眉,宁十三也这么早就起床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走过去打开门。 一瞬间,四目相对。 似是没想到慕容以安会醒的这么早,宁随风眼底的错愕难以遮掩。 「你这是要出门还是要进门?」素手握着门把,慕容以安询问。 话语出口,她仿佛嗅到了宁随风身上的凉意,转口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刚回来?」 第217章 说你不会离开我四更 第217章 说你不会离开我四更 作者: 宁随风搂慕容以安入怀,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一时间凉意幽幽入骨,慕容以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似是察觉到了宁随风低落的情绪,慕容以安反手搂着宁随风劲瘦的腰,质问的话语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从她重新接受了宁随风,她对他便是十分信任,她从不觉得他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如此,她的担忧依然不减,「十三,你怎么了?」 倏然,细密的吻落在了慕容以安的修长宛若天鹅般的脖颈上,慕容以安身体陡然僵硬。 她纵容着宁随风的小情绪,很快某个人就不满足了,他开始得寸进尺。 吻不安于室,双手也不老实的游走。 慕容以安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也没有穿内衣,自是方便了宁随风。 很快,吻从脖颈游离到唇畔,温热的气息饱含暧昧,宁随风吮吸着慕容以安的薄唇,一点一点的,不放松。 「唔」慕容以安有些不知所然,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从未深吻过,即便亲吻,也只是浅浅的唇畔相碰,而且也只是跟宁随风一人。 在尘世里生活了二十六年,连亲吻都不会,怕是只有慕容以安一人了。 「唔十三」趁着换气的空档,慕容以安轻唿。 宁随风眸子越发深浓,拥着慕容以安的双臂越发用力,好似要把慕容以安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他一脚踢开门,扣着慕容以安的腰肢,身体一转,两人便进了屋。 再也隐忍不下,他把慕容以安压在门板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东方泛着鱼肚白色,天色虽然尚暗,隐约能看到些许光亮,即便不能看得真切,可双方的轮廓,却是清晰可见。 一吻结束,慕容以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宁随风眼底如海般的深情,她真的会以为他想用这种方式送她去见阎王。 「十三,你到底怎么了?」 慕容以安万分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宁随风不会如此失控。 宁随风答非所问,「安安,我们结婚,好吗?」 「不是」慕容以安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结婚? 她记得自己说过,在小墨的身份不确定之前,她不会结婚的,而宁随风也答应不再提起这事,为什么突然又提起来了? 还是在这样的时刻? 心霎时悬起,慕容以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指轻轻摩挲着慕容以安娇花般的小脸,宁随风眸底仿佛有风暴在肆虐,「安安,你说过不会离开我,所以即便是死,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话语中蕴含着几分偏执,几分暴虐,还有几分不安。 慕容以安心头一凛,不经意间撞入那双深眸,她说道,「十三,你该试着相信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执手与共,不是么? 我既然答应了不再离开,就不会离开,除非生死把我们分开。」 宁随风勐地抱住她,「安安,我们去领证好吗?」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把她绑在身边,他会彻底失去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18章 可以走后门五更 第218章 可以走后门五更 作者: 「十三,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想突然领证了,嗯?」慕容以安的声音清软绵绵,眼眸里水光潋滟,顾盼流转间春情漫漫。 宁随风摩挲着她的侧脸,眸色深深,「安安,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我」 「我说了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慕容以安话语坚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问的语调变成了肯定,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宁随风不会如此,而能让宁家十三少爷如此没有安全感的事情,绝不是小事! 宁随风盯着慕容以安看了好久,终是不敌那双水光潋滟的清眸,他沉沉嘆息一声,再次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安安,我的宿敌回来了。」 丛林狼带着满身的仇恨和嗜血的狂傲,他来向他復仇了。 「你的宿敌?」慕容以安不解,她不记得他有宿敌啊。 「对!我的宿敌丛林狼!」宁随风抬头,苦笑道,「五年前我把他赶尽杀绝,最后他却侥倖逃脱,这次他捲土重来,不仅是向我復仇,更是为山狼报仇。」 慕容以安一时无语。 她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让宁随风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随风,你该相信我。」慕容以安话语淡淡,却令人十分安心,「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若不然,早在三年前我就死在北冰洋的荒岛上了,所以,你要相信我!」 宁随风箍着她的腰肢,豁然开朗一般,他勾唇浅笑,「是,我该相信你。」 他的安安,是峭立悬崖的格桑花,艷烈坚毅,孤傲冷艷。 她能禁得住风吹雨打,她可以跟他并肩而立,更可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思及此,宁随风的心越发安定。 然而,有个念头已然涌出,他却无法轻易放弃。 「安安,我们去领证吧!」宁随风深深凝望着慕容以安,眼底的期盼和深情比海还要深。 慕容以安有些无奈,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来了。 「十三,你」 她竟是无语凝噎。 宁先生开始得寸进尺,「安安,你没反对,是不是觉得我的提议很好?我们领证后,夫妻并肩作战,是不是很浪漫?」 慕容以安,「」 浪漫个大头鬼啊! 「安安,明天是周五,你上午打申请报告,下午我们就可以领证了。」宁随风心里默默盘算着,帮她做了决定。 「那你呢?」慕容以安挑眉反问,光让她提交申请,难道他不需要么?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还有刚才宁随风的话语中,她可以推断出,宁随风虽然表面上下海经商了,但暗地里,他绝对还没脱离军籍。 宁随风勾唇一笑,潋滟惑人,「安安,我随时准备着!」 慕容以安,「」 时至此刻,她还能说什么。 若有若无的吻落下,宁随风喃喃嘀咕,「安安,明天就提交申请吧我跟政委关系不错,可以走后门」 慕容以安,「」 结婚还要走后门,简直了—— 「明天才领证,那你现在在干嘛?」 宁随风头也不抬,「提前行使老公的权利。」 慕容以安,「」 她能拒绝提前承担妻子的义务么? 宁先生的答案,当然是不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19章 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第219章 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作者: 清晨。 小墨照常起床,穿着精緻的睡衣走出卧室,嫩白如玉的小手揉着眼睛,习惯性地到厨房熘达一圈。 牡丹花园的设计格局是开放式厨房,以往一大早走进客厅就能闻到早餐的香味,然而今天非但没有嗅到香味,反而充斥着淡淡的冷清。 瞌睡虫瞬间跑光,小墨踢踏着拖鞋进了厨房。 空寂,冷清,人影不见。 于是,小墨小朋友傻眼了。 他妈咪呢? 宁叔叔呢? 这几个月来,每天早上总有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然而今天却是一个人都不见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两人觉得他是个拖油瓶,悄无声息地抛下他私奔了? 小脑瓜飞速转动,须臾间他就想了无数个可能。 然而最后又都否决了。 不会! 如果他妈咪嫌弃他是个拖油瓶的话,就不会把他生下来了。 那两人到底去哪里了? 小墨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好一会儿才泄气似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依旧不见两人回来。 小墨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瘪瘪嘴,自己换下睡衣,本想着给苏峪打电话询问一翻,倏然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流窜,小墨突然一个激灵。 于是,他找到宁随风留在这里的备用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巡视一周,没有找到人。 小墨又狐疑不定了,难道他判断有误,妈咪和宁叔叔不在这里? 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最后他站在了卧室前,犹豫着要不要推门看看。 小手搭在门把上,他却犹豫了。 推开门,若是没人那还好说,万一看到了少儿不宜的场景,照他妈咪的性格,小墨很怀疑,他会不会被丢到南极去。 就在小墨犹豫不决的时候,大床上宁随风已然睁开了眼睛。 其实,当小墨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那一刻,宁随风就醒了,他没有起床,一是知道来人是谁,二是不捨得放开怀中安睡的人儿。 宁随风眸色温柔如水,看着怀中如睡美人一样的人,他只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 然而,这种满足感还没享受够,就被熊孩子打扰了。 薄唇淡淡抿起,宁先生看向门口,一道寒凛的视线仿佛要穿透精緻的雕花木门一般。 站在门外犹豫不决的小墨突然觉得背后一冷,随手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小声嘀咕道,「怎么突然觉得冷嗖嗖的,难道是我的错觉?」 摇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小墨终是下定了决心。 小手握着门把用力按了下去。 咔嚓! 与此同时,宁随风快速捞过薄被,把慕容以安裹得严严实实的。 虽说昨晚两人到了最后一步紧急剎车了,但该留下的痕迹一点都没少,况且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安安像小仙女一样的睡姿,即便那人是她的儿子。 小墨推门而入,宁随风一记冷眼扫过来,就连声音也掺杂了些许冷冽,「出去!」 小墨一怔,看到宁随风身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瞬间露出一个秒懂的眼神,优雅的坏笑着低声道,「马上出去!马上出去!」 夭寿呦! 他妈咪这棵大白菜终于被宁先生这头猪给拱了。 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0章 宁叔叔,你辛苦了 第220章 宁叔叔,你辛苦了 作者: 被熊孩子这么一闹腾,即便很想抱着怀中娇人温存,宁随风也没了心思。 眸中蕴藏着万千温柔,宁随风低头亲了亲慕容以安的眉眼,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瓣,这才恋恋不捨地起床。 那一会儿即便两人在最后关头紧急剎车了,但宁先生的心情依旧很美好。 他唇角含笑,眉宇间荡漾着潋滟的春情,一看就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毕竟在宁先生看来,只要慕容以安不排斥他,他就很满足了,更何况他还得到了另外的福利呢! 如果不是还有理智残存,他真想高歌一曲。 不急不慢地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走出去,就见熊孩子靠在墙上一个劲儿地傻笑。 宁先生的好心情霎时散了一半,有些头疼地抬手捏捏眉心。 见宁随风出来,小墨连忙跑过去抱着他的大长腿,「宁叔叔,宝贝是不是该恭喜你?」 宁随风不解,「恭喜什么?」 难道这熊孩子已经知道安安答应自己领证了? 眼神幽幽一变,审视的意味越发浓重。 小墨恍若未闻,笑容清软像花一样,「恭喜宁叔叔你终于把我妈咪吃干抹净啊。」 宁随风,「」 突然觉得脑仁疼。 有些粗鲁地提着熊孩子的后衣领把他抱起来,宁随风长腿一迈远离卧室之地,边走边语重心长的教导熊孩子,「宝贝,你只有六岁,有些事情即便心里清楚也不要说出来。」 这下轮到小墨不解了,「为什么?」 难道帝国的言论不自由? 眉心突突一跳,宁随风思忖着,该怎么解释? 「没有为什么。」宁随风故作严肃,「话无遮拦容易得罪人,万一某一句话戳在了别人的痛处,人家一时难以忍受,动手怎么办?」 秀气的眉头拧成了毛毛虫,小墨一语道破真相,「宁叔叔,你是在含沙射影说我妈咪吗?」 在他认识的人中,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除了他妈咪别无他人。 宁随风,「」 宝贝,刚刚说过了,有些事情即便心里清楚也不要说出来啊。 再也没了跟熊孩子交流的**,宁随风把小墨放在地上,用大长腿踢了踢他的小屁屁,「去洗漱,一会儿吃早餐。」 「哦。」小墨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站着没动。 宁随风又补充道,「你妈咪昨晚太累了,别去打扰她。」 宁先生老神在在,既然熊孩子已经想歪了,他也不怕他更歪一点。 果然,闻言,小墨清眸微微一眯,满是意味深长。 他抱着宁随风的双腿,仰着小脸一脸坏笑,「宁叔叔,你辛苦了。」 宁随风,「」 眉心再次狠狠地跳了一下。 小墨心情很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地返回自己的小窝去了。 在洗漱之前,他应该先把这个好消息分享一下。 嗯就从孙奶奶开始吧! 在悄无声息中,凡是跟母子两人关系不错的人,都陆续知道了慕容以安名花有主了。 有人惋惜,有人错愕,有人惊嘆,有人祝福 所有人都给慕容以安发来贺电时,慕容以安还懵懂无知。 然而,当她知道前后缘由的时候,狠狠地把熊孩子修理了一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1章 那就去领证 第221章 那就去领证 作者: 等慕容以安起床,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她从隔壁回到自己的小窝,一进门就对上小墨饱含揶揄的笑容。 慕容以安挑眉,「笑什么?抽风了?」 小墨笑容一僵,瞬间恢復正常,「妈咪,在你即将奔三的时候终于遇到了真爱,宝贝是不是该恭喜你?」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军区信息网络也建设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会儿慕容以安也不着急去工作了,干脆在小墨对面坐下,清眸微微一眯,话语冷漠,「皮痒了?」 熊孩子连妈咪都敢调侃了,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墨不为所动,「妈咪,既然宁叔叔肯要你,你也别矫情了,干脆嫁了算了。」 慕容以安眉心突突一跳,她竟不知,在她儿子心目中,竟然如此惹人生厌。 有人要她她就该感谢天地了? 去他妈的! 「妈咪,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就不值钱了,所以趁着宁叔叔还没后悔,赶紧抓住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一错过了,宝贝可不会安慰你。」 慕容以安,「」 正想出言讥讽,饱含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安,宝贝说得很有道理。」 宁随风大步走过来,手里好像拿着几张类似文件的纸,隐约可见右下角印有圆圆的红章。 小墨摊手耸肩,眉间笑意浅浅,越发优雅清贵。 宁随风坐下,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优雅。他把那几张纸反扣在茶几上,直直看嚮慕容以安,「安安,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慕容以安一愣,「什么承诺?」 她答应什么了? 宁随风笑容一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话语倏冷,「别告诉我你忘了?」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慕容以安说忘了,他大有扑上去,用少儿不宜的举动来让她记起来。 慕容以安茫然无措,愣愣地看着宁随风。 她答应他什么了? 「你真忘了?」话语森森,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倏然,慕容以安脑海里有光芒一闪,她勐然想起,凌晨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如电影般播放,慕容以安小脸登时一红。 宁随风唇角的笑意由浅及深,显然他知道慕容以安想起来了。 两人无声的对话,让小墨十分捉急。 「妈咪,宁叔叔,你们在说什么?」 宁随风抬手揉揉小墨的短髮,心情颇为舒爽,「宝贝,正如你所说,你妈咪已经答应跟我领证了,所以你该喊我爹地了。」 小墨,「」 一脸懵逼,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他刚刚提出来,总共说了没几句话,他妈咪怎么就答应了? 难道他睁眼的方式不对? 「十三,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慕容以安硬着头皮说道,她能问一下,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吗? 「你想反悔?」宁随风话语骤冷,大有慕容以安说后悔,他就直接把人扛着去民政局的架势。 见状,慕容以安就算是心里后悔了,嘴上也不敢说啊。 她干巴巴一笑,「没有,我没后悔。」 宁随风再次露出笑容,「那就去领证。」 慕容以安,「」 她好想找块豆腐撞死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2章 已经批了 第222章 已经批了 作者: 「我还要打申请报告。」慕容以安心怀侥倖。 宁随风倏然勾唇,风华潋滟,无比惑人,「没关系,我帮你打好了。」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几张纸,淡定十足。 慕容以安不死心,「政委还没审批。」 「已经审批了。」宁随风把慕容以安的最后一点后路都堵死了。 「不可能!」慕容以安有点方,这种事不是必须要本人亲自到场才行么,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起那几张纸,慕容以安死死的盯着右下角鲜红的印章,恨不得戳出几个窟窿。 「假的!假的!」她有点崩溃。 宁随风小心从慕容以安手里把纸抽出来,摺叠了两下收了起来,生怕慕容以安一怒之下撕碎了。 虽然碎了之后他还能再让政委给提供一份,但折腾起来也麻烦,还不如好好收着。 慕容以安清眸圆瞪,怒视,「你做了什么?」 宁先生笑得像只腹黑狐狸,「安安,我说过,我有后门可走,弄几份结婚同意还是轻而易举的。」 慕容以安,「」 宁先生笑意深深,「万事已俱备,安安,我们领证去吧!」 慕容以安深吸了一口气,她真想一脚丫子把某人那张欠扁的笑脸踩到尘埃里。 真特么刺眼! 「结婚是人生大事,我必须要得到家人的同意和祝福。」慕容以安一本正经的拖延。 「所以呢?」宁先生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瞅着她。 「所以——」慕容以安拖长了语调,「母亲想结婚,必须得得到儿子的同意。」 说完,慕容以安给小墨投去一个眼神,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墨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他妈咪是不是傻? 他老早就盼着有个人来把她收了,那个人好不容易出现了,他还会帮她? 开玩笑! 水眸转了转,小墨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两人面前,严肃且认真,「宁叔叔,我只有一个妈咪,我希望我妈咪的余生没有眼泪,你能做到吗?」 宁随风敛去笑意,眸色沉沉,万分坚定,「皇天后土在上,风云日月为鑑,余生慕容以安流一滴泪,我宁随风必定流一滴血,以我血肉之躯换她此生长安!」 「好!」小墨鼓掌,「宁叔叔,我相信你!」 慕容以安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然而,小墨下一句话,彻底把她拉了回来。 「我做主,把我妈咪交给你了!」小墨拉着慕容以安的手,郑重的放在了宁随风手里,就像是婚礼上,父亲带着女儿走过红毯把女儿交给新郎一样。 宁随风执着慕容以安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落下一吻。 「不不是」慕容以安有点没反应过来,小墨不应该拒绝么,为什么主动把她卖了? 小墨后退一步,笑容清软,「妈咪,宝贝永远祝福你!」 此时慕容以安好想爆粗口啊。 祝福你大爷! 把你妈咪卖了还来祝福? 欠抽了! 宁随风一把揽住慕容以安的腰肢,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安安,小墨同意了,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不给慕容以安挣扎的空隙,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出门。 第223章 十三,我很开心 第223章 十三,我很开心 作者: 三十分钟后,黑色世爵稳稳停在了路边。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望着大楼上枣红色的「民政局」三个大字,慕容以安真的觉得有点蛋疼了。 虽然她没有那玩意儿。 青黛色的眉头皱成了毛毛虫,慕容以安跨着小脸,「十三,能打个商量不?」 「不能!」宁先生果断拒绝。 早在七年前他就该把她拐进民政局的,现在已然耽搁了七年,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咔吧」一声,解开安全带,宁随风下车,随后他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慕容以安抱出来。 「安安,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想让我抱你?」淡淡的语调,浅浅的话语,落在慕容以安耳中,就是威胁了。 慕容以安黑脸,「我自己走!」 她虽然不怎么在意脸皮这玩意儿,可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丢不起这人。 见慕容以安磨蹭不已,小墨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不耐道,「妈咪,不就是领个证么,矫情什么?进去填张表格,拍张照片,交上九块钱,买个红色的小本本就ok了,如此简单的流程,不比写个代码简单多了?」 一记冷眼扫过,慕容以安瞪他,「闭嘴!」 宁随风眉目含笑,应声附和道,「安安,小墨说得对,走吧,别磨蹭了。」 音落,大手扣着纤细的手腕,步履沉稳地走进那个让无数情侣夫妻既开心又难过的地方。 慕容以安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闭眼,仿佛上刑场一般。 算了,事已至此,她反悔也来不及了,宁随风更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豁出去了! 决心下定,慕容以安突然淡定了。 正如小墨所说的那般,填表、拍照、领红本本流程十分简单。 十五分钟之后,工作人员把盖有钢印的两个红本本交给两人,微笑道,「恭喜两位,祝你们白头偕老。」 宁随风捏着不过方寸大小的红本本,心里莫名酸涩不已。 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念想,此时此刻终于成了现实。 他捧着慕容以安的小脸,缠绵的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唇瓣上,温热的气息交织着,仿佛玫瑰绽放洇染出了馨香。 「安安,把你的名字写在我的户口本上,这一刻我等了将近三十年。」宁随风唿吸粗重,大概是因为情动的原因,「安安,余生只盼岁月晴天。」 所有的排斥都化成了感动,慕容以安眸底流光潋滟,「十三,我很开心。」 兜兜转转七年间,终是以他之姓,冠她之名了。 「嗯,我也很开心。」宁随风眉目柔和,除了开心,他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上帝没让他们擦肩而过,感激她还能旁无芥蒂的接受她,感谢命运让他们走在一起。 从慕容以安手里抽出红本本,宁随风小心的收好。 慕容以安瞪他,「两个红本本一人一个,你都拿去干嘛?」 宁随风微微一笑,「我帮你收着。」 所有的感动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慕容以安无语极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不就是担心她不把红本本当作一回事么! 简直了! 翻了一个白眼,慕容以安终是没有戳穿宁随风。 他在意他们的婚姻,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4章 宝贝,你该喊爹地了 第224章 宝贝,你该喊爹地了 作者: 见两人十指紧扣走出来,小墨连忙跑过去,小脸上的笑意不曾遮掩。 「妈咪,宁叔叔,领到了?」 那模样,竟是比他自己领证还要开心。 宁随风把小墨抱起来,「宝贝,你该喊爹地了。」 小墨,「」 得寸进尺大概就是为宁先生量身定做的。 稍稍敛去几分得意,小墨颇为严肃道,「宁先生,在真正确认之前,我还是习惯喊您叔叔。」 他说的很隐晦,可其中的深意几人都懂。 提起这个话题,气氛莫名沉闷了不少。 「好。」宁随风从善如流地揭过这个话题,「不说这些了,我们收红包去!」 话锋转过,浅笑霎从双脸生。 比起这一家三口的开心,穆清过得就不那么顺心了。 穆公馆。 徐艷华身着一袭桃红色的丝绸家居服,涂着大红色的蔻丹指甲的手指捻着花瓣,狭长的凤眼斜斜上挑,眼角的讥诮十足。 而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穆雅端坐在徐艷华旁,俨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穆清懒散双腿交叠,跟穆雅淑女十足的模样相比,显得一点教养都没有。 穆学文轻瞟穆清一眼,一脸嫌恶。 「王总对你很满意,今晚就约你见面,地点在帝国酒店。」 穆清嗤笑,「他对我满意难道我就该对他满意?」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王忠实地中海啤酒肚,体重300斤,满身肥膘赛母猪,啤酒肚堪比怀孕七个月的孕妇。 「穆清——」穆学文拍桌,「王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穆清冷笑,视线从穆雅身上扫过,毫不意外,清晰的瞥见了穆雅眼底的讥诮和得意。 不过是私生女转正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既然王总这么好,为什么不让穆雅去呢?」穆清笑吟吟道,「身为姐姐,把这么好的美差让给妹妹,你们应该感谢我。」 想坑她穆清,那也要看看她愿不愿意。 即便她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也要掐着大腿最柔软的地方,让大腿疼一疼。 不然还真对不起自己来这么令人噁心的地方。 「穆清,你——」果然,扯到了穆雅身上,不仅穆学文,就连一直佯装淡定的徐艷华都坐不住了,两人齐齐横眉冷对,倒是默契十足。 徐艷华再也难以维持优雅的贵妇形象,话语尖酸刻薄,「穆清,别不识好歹,王总既然看上你了,即便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除非你不想要祖宅了。」 「威胁我?」穆清怒极反笑。 徐艷华凤眼微眯,刻薄恶毒,「不,是交易。」 穆学文适时开口,「只要你能让王总满意,我就把祖宅给你。」 穆清杏眸顾盼流转,倏然她勾唇一笑,玉琼风华,「但我不相信你!」 一个卖女求荣,连畜生都不如的渣爹,有何信誉可言。 今天他穆学文可以拿她穆清换取商业合同,明天就有可能把穆雅卖了。 所以,穆学文在她穆清这里,信誉值为零。 见穆清不上套,穆学文急了,「你想怎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5章 极品的穆家 第225章 极品的穆家 作者: 穆清眉眼妖娆,「先把房产证给我。」 「不可能!」穆学文没想到穆清开口就要房产证,脸色很难看,「穆清,你别得寸进尺!」 穆清拍了拍手,言笑宴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想把她推出去却不给好处,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呢? 还是看她穆清孤身一人,真当她是软柿子么? 穆清起身作势离开,徐艷华眼底冷光一闪,却也真的急了。 「等等!」她出声喊住穆清。 穆清转身,红唇艷艷,「怎么?改变主意了?」 徐艷华道,「祖宅是民国初年建造的,时至今日价值已经超过五亿了,如果我们轻易地把房产证给你,而你却没有让王总满意,我们的损失谁来补偿?」 穆清依旧笑得潋滟,「那又怎样?」 捨不得孩子还套不到狼呢,既然想让她满足王总,不给出相应的好处,她凭什么帮他们? 穆学文愤怒不已,气得两边的横肉抖动着。 他看着穆清,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看女儿该有的眼神,反而像是看仇人一样。 不过穆清也不在意。 事实上,穆清是真的不在意。 如果说对于父亲,慕容以安还心存几分念想的话,穆清连丝毫想法都没有,提起父亲这个词,穆清只会觉得噁心。 「穆先生,你是一个商人,商人相交讲究利益往来,你不付出却只想得到汇报,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穆清勾唇,「既然你没有诚意,那我何必巴巴贴上来呢,你说是吧?」 「你」穆学文气得说不出话来。 徐艷华也无语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时至今日,除了祖宅,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捏穆清的资本了。如果穆清狗急了跳墙,不管是祖宅还是其他,对他们来说都讨不到好处。 深吸了一口气,徐艷华也装不下去了,「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祖宅。」穆清脸色未变,「当然,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也不勉强。至于王总那边」 顿了一下,穆清眼神落在了一直一言不发的穆雅身上,幽幽一流转,顾盼潋滟,「穆总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么,相信王总对穆雅小姐会更满意的。」 「你闭嘴!」徐艷华一脸菜色,她没想到穆清会穆雅扯进来。 只是她徐艷华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怎么能抛头露面去伺候一个声色犬马的老色鬼呢? 听闻穆清的话,穆雅一脸委屈,「爸——」 穆学文指着穆清的鼻子呵斥,「孽障!小雅是你妹妹,你这么做跟把你妹妹推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哈哈」穆清笑得直不起腰。 妹妹? 穆学文说这话,真觉得风大闪了舌头。 把妹妹推进火坑? 既然他知道王总是个坑,穆雅去陪王总就是进火坑,难道她穆清去陪王总,就是攀高枝了? 穆学文彻底挂不住了,想动手,想了想穆清的彪悍,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 「祖宅暂时不能给你!」 穆清笑声一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艷华连忙说道,「祖宅暂时不能给,不过可以先发个声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6章 极品的穆家二 第226章 极品的穆家二 作者: 沉吟一下,穆清终是点头同意了,「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穆学文气愤拍桌,「孽障!别得寸进尺——」 徐艷华悄悄拉了拉穆学文,示意他淡定,自己勾着艷笑,「什么条件?」 她面上虽然在笑,可心里早已恨不得把穆清千刀万剐。 「发表声明的律师由我来指定。」穆清话语淡淡,说到底她对穆家,终是不放心呢! 与虎谋皮,她还怕被老虎咬死呢,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徐艷华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恶声咬牙,「好!」 穆清霎时笑意婉转,「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在徐艷华和穆学文阴狠的视线下,穆清依旧淡定无比,「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七寸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的声音,仿佛撞在了徐艷华和穆雅的心头上,两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然而,不等走出奢华的大厅,穆清转身,她眉目含笑,如画艷丽,「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的律师会到,有什么要求他会具体提出来的。」 音落,浅浅的悦耳笑声从唇间溢出,穆清再无丝毫留恋,只留下携着满身风华的背影,令人眼底生辉。 徐艷华双手攥拳,一双美眸狠狠盯着穆清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个窟窿。 小贱人!就让你再得意几天,等王总的投资到位,京城再无你的容身之处! 想要那贱女人的祖宅,那也要问问她徐艷华同不同意! 穆清一离开,穆学文也去了二楼的书房,一时间,可容纳数百人的奢华客厅里,只余下穆雅和徐艷华母女两人。 穆雅一改平日里柔婉大方的模样,眉眼里流荡着些许算计和狠毒,「妈,那祖宅在三环,单单是宅院价值已经超过五亿,在加上三环里的地,少说也值十亿左右,难道就这么给穆清了?」 她不甘心啊! 穆清那个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得到祖宅?祖宅是她穆雅的,谁都不能抢走! 「给她?不可能!」徐艷华敛去眼底的狠毒,眉眼柔和的抬手把穆雅额前的髮丝撩到耳后,「那宅子是妈给小雅的嫁妆,谁都抢不走。」 果然,听了徐艷华的话,穆雅露出甜甜的笑容,小女孩似的靠在徐艷华的肩头撒娇:「我就知道妈妈对小雅最好了,谢谢妈妈!」 「你呀」徐艷华点了点穆雅的额头,一脸慈母样。 * 离开穆公馆,穆清就给慕容以安打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穆清道,「安安,让你家宁先生给我派一个律师。」 慕容以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靠在宁随风身上,挑眉道,「你要律师干嘛?」 穆清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外公留给我妈的祖宅被那没脸没皮的一家人霸占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讨回来,如何能便宜了他们?」 「什么时候要?」慕容以安问道。 穆清也不客气,「现在!越快越好!」 「行!把地址发过来,我让十三给你找人去!」 穆清笑意绽放,「安安,等姐姐把那噁心的一家子踩进尘埃里,姐姐请你吃大餐啊!」 慕容以安嘴角微微抽搐,那她需要等些时候了。 「得了吧!你只要饿不死自己就行了!」慕容以安呛了穆清几句,两人插科打诨了半晌,这才结束通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7章 先保密 第227章 先保密 作者: 一分钟后,慕容以安收到了穆清的简讯。 简讯内容很简单,简单的只有一串地址,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穆公馆 慕容以安把手机拿给宁随风看,「穆清想让你拨给她一个律师用用,听她的语气似乎很急,十三,你帮她找个律师吧!」 「好。」宁随风二话不说,直接给安宁国际集团的首席律师打电话。 安宁国际集团的首席律师律政,毕业于哈佛大学政法系,精通各国法律和国际法,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巧舌如莲,从无败绩,被誉为律政界的金牌杀手,很多律师一听说律政的大名,不用法院开庭审判,直接放弃,时至今日已有十年之久。 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不愿松手,昔日薄凉的唇瓣染了几分炽热,若有若无的在慕容以安侧颊触碰,「安安,军区信息网络建设已经收尾了,你在或不在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了,我们去度蜜月吧?」 慕容以安眉梢一挑,水眸顾盼流转,光华潋滟。 度蜜月? 想得倒美! 「不去!」回答得斩钉截铁。 宁随风把脸埋在慕容以安的肩窝里,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好似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 「为什么?」话语幽幽,语调中不免添了几分幽怨。 慕容以安故作冷漠,话语犹如秋风般凉飒:「第一,我们还没找到梁思彤,二十年前的一些谜团还没彻底解开;第二,慕容以微和王光强还在凡世逍遥着;第三,穆清还被穆家人噁心着,这些事情不彻底解决,就算是度蜜月,你能度得安心吗?」 其实宁先生很想回一句安心,但考虑到慕容以安的心情,终究是保持了缄默。 如果此时宁随风抬头直视慕容以安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那双潋滟的水眸里,蕴藏着万千繁星,十分迷人。 可以,宁先生并没有抬头。 抬手轻轻抚顺宁随风的黑髮,慕容以安话语轻轻,「十三,我们领证的消息先保密,好不好?」 宁随风身体一僵,勐然抬头,「为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沉冷,隐隐地好似风雪来袭。 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在一起?还是说跟他在一起很丢人? 似是察觉到宁随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慕容以安有些哭笑不得。 连忙给宁先生顺毛,慕容以安说道,「先保持神秘,最后给大家一个惊喜,不好吗?」 宁随风双眸晶亮,「安安想玩地下情?」 慕容以安很想呵呵他一脸,可为了让他暂时不把两人领证的消息公布出去,只好硬着头皮点头,「你不觉得地下情很刺激吗?」 宁先生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重重点头,「的确!」 慕容以安松了口气,总算是答应了。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什么时候彻底水落石出了,什么时候公布婚讯。」 宁随风,「」 他好像一不小心掉坑里了。 眸底染了些许幽光,好似暗夜里盯住了猎物的孤狼,森森寂寂,危险十足。 慕容以安暗道一声「不好」,然而还没来得及逃离,就被宁孤狼先生扑倒了。 第228章 老师配合 第228章 老师配合 作者: 京城警局拘留审讯室。 冷月面无表情地敲敲桌子:「慕容以微,七年前是不是你把叶清慧从楼梯上推下来直接导致死亡的?」 「不是!不是我!」慕容以微矢口否认,因为她知道,已经没有人会来保她了,所以她必须想尽一切方法为自己脱罪。 一旦她承认了叶清慧的死跟自己有关,她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进了拘留室还不到一天,她已经受不住了,她无法想像她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会是什么样子的。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既然有人举报,那就说明你有杀人的动机!」冷月眸底泛着寒光,她重重拍桌,语气一沉,十分严肃。 慕容以微急迫不已,「我没有!是慕容以安污衊我!我要求见律师!」 冷月微微点头,「可以。」 找律师是慕容以微的权利,她无权驳回。 慕容以微咬着牙不松口,「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冷月吐出一口浊气,「可以,那么这个话题暂时揭过。」 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塑封的帐单,冷月看了一眼,调转了方向,推到慕容以微面前,「关于这张交易记录,你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以微死死的抓着帐单,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残存,她定会把帐单撕碎。 别人或许只觉得这些转帐记录既多又频繁,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是她深深藏在心底的伤疤,不可言说的剧痛,如今被人翻出来推到自己面前,她只觉得恨意难平。 不等慕容以微回答,冷月又道:「据我们了解,你一场舞蹈演出的收入大约在十万左右,那么这近千万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慕容以微低着头,长长的头髮垂下,遮掩了她眼底铺天盖地的恨。 她在克制着,极力的克制着。 然而,任何一个警察对待嫌疑犯都不可能有耐心,冷月也不例外。 见慕容以微不配合,冷月也失了耐心,口气越发冷冽,「慕容以微,老实配合!」 做笔录的警察抬眼瞥了慕容以微一眼,眼底的鄙夷不曾遮掩。 这几天关于军门世家慕容家的消息沸沸扬扬的,尤其是慕容以微和慕容以安这对姐妹,尤其是在慕容以微教唆流氓绑架慕容以安的儿子曝光后,在此之前慕容以微有多受欢迎,现在她就有多狼狈,说她到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地步都不为过,更何况慕容以微跟七年前的命案还有关。 「慕容以微,老实交代!妨碍司法工作室犯法的,你想罪加一等吗?」 不配合的人,没有人会喜欢。 无论冷月说什么,慕容以微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就是咬着不松口,冷月也没法,她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无奈之下,冷月只好放弃审讯。 她放弃审讯并不意味着她相信慕容以微就是无辜的。 她当刑警多年,什么样的罪犯没见过,慕容以微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开始死咬着不松口,等证据放在她面前,就由不得她不承认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9章 那人是谁 第229章 那人是谁 作者: 「把她带下去!」冷月对做笔录的警察道。 「不!我不走!」慕容以微尖叫,「你们没有证据定罪,无权拘留!」 慕容以微挑衅般的话语让冷月万分不悦,她黛眉横挑,无惧无畏,「你说的对!没有证据最多只能拘留4时,你想提前出去可以,找人来保释!」 她就不信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会来保释她! 慕容以微失态般大喊大叫,「啊——」 冷月厌恶无比,对看守警察挥手,「带下去!」 终究,慕容以微还是暂时拘留了。 冷月说得对,的确没人来保释她。 出了审讯室,重案组的其他成员走了过来,冷月冷静吩咐道,「这个慕容以微的确有问题,顺着这张交易记录查下去,把她近几年犯罪证据找到,先收监!」 她有预感,如果慕容以微走出警局,很有可能不顾一切地跑路。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寻找证据。 「是!」重案组成员应声,「不过组长,比起七年前的命案,这些可都是小case啊。」 冷月白眼一翻,「先找出证据收监,人都跑不了了,还怕没时间查案?」 组员嘿嘿一笑,「还是组长高见!」 冷月俏脸一冷,「少嬉皮笑脸的,查案去!」 「是!」那人敬了一个礼,颠颠离开了。 冷月翻了翻匿名送来的卷宗,弯弯的柳叶眉拢在一起,那些简单的文字,令她十分心惊。 没想到慕容以微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果真是小看她了。 尤其是二十年前慕容以微和梁思彤身份互换的事情,冷月下了决定。 看来,有些事情是该请教一下慕容参谋长了。 * 穆清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裹身,踩着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曼妙的身躯妖娆惑人。 抬手撩撩耳边的髮丝,一颦一簇,一举一动,都万分诱人。 从车上下来,她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帝国酒店,烈焰红唇微微上扬,不禁勾起一抹魅惑十足的笑,惹得路人频频驻足侧目。 声明她已经拿到手了,今晚她也不必忍耐了。 有些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原本慕容以安说好会来救场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王总突然想今晚见她,穆清并没有告诉慕容以安,所以无论今晚发生什么,只有她自己。 初夏的晚风扬起了穆清的头髮,髮丝贴着脸颊划过,丝丝缕缕的青丝之下,烈焰红唇越发妖娆。 王总是吧? 既然敢打她穆清的主意,那就要做好接招的准备了。 理了理本不存在一丝褶皱的裙摆,穆清带着妖娆的笑意,步步莲花,摇曳生姿的走进了帝国酒店。 到前台,穆清莞尔,「请问,王总来了吗?」 前台小姐礼貌微笑,「您是穆清小姐?」 穆清点头,「是。」 前台小姐拿出房卡,「王总在1607号房等您,这是房卡。」 两根修长如白玉的手指夹住房卡,穆清笑意越发深刻,「谢谢。」 她漫步生姿,妖冶无比。 白泽一进入酒店,就看到一个大红色的妖娆背影进入电梯,那身影十分眼熟。 带着几分疑惑到前台,白泽询问,「刚才那人是谁?」 第230章 是穆小姐 第230章 是穆小姐 作者: 帝国酒店隶属于安宁国际旗下,因白泽与宁随风交好,他也算是帝国酒店的常客了,因此前台小姐跟他很熟悉。 而且前台小姐知道白泽军人的身份,对白泽的询问,并没有隐瞒:「是穆小姐。」 白泽剑眉拢起,「哪个穆小姐?」 京城穆家有两女,大女儿穆清,二女儿穆雅。大女儿强势妖娆,颇有手腕;二女儿柔婉雅致,淑润优雅。大女儿不得宠,多年前便离开穆家自力更生;二女儿也是穆家的心尖宠。 两个女儿仿佛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尘世,命运与慕容家的两个女儿颇为相似,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前台小姐笑容可掬,「是穆大小姐。」 「穆清?」白泽脱口而出,「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白泽看不起穆清,而是以穆清目前的经济实力,根本承担不起帝国酒店高额的消费。 帝国酒店是帝国唯一的一家七星级酒店,所有的标准都是按照国宴的级别规定的,即便是最普通的晚餐,也在五千美元左右。 穆清是一家报社的主编,虽然她的收入还算可观,但绝对承担不起帝国酒店高昂的费用。 白泽的询问让前台小姐十分为难,「白少,很抱歉,事关客人的**,我不能告诉您。」 帝国酒店十分重视客人**,即便是总统阁下无缘无故的询问,也不能泄露。 白泽知道规矩,没再为难前台小姐。 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穆清离开的方向,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岑冷的弧度犹如瀚空的上弦之月。 长指扣了扣楠木服务台,白泽长腿迈开,不疾不徐地循着穆清离开的方向而去。 * 搭乘电梯到16楼,穆清踩着高跟鞋走在长廊上,玲珑的身躯摇曳生姿。 金色的房卡在芊芊素手中反覆把玩着,与白瓷玉手辉映着,分外迷人。 美眸漫不经心地从两侧扫过,金色的门牌号码入眸,她的笑容越发深刻。 终于,金色的「1603」映入眼帘,一抹冷嘲在眼底浮现,穆清抬手撩了撩栗色的大波浪长发,然后轻扣门扉。 几秒钟后,并不见有人来开门。 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穆清敛去了刻意做出的妖娆,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强势的女强人。 金色的门卡靠近感应区,「滴」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推门进入,如意料之中那般,并没见到该见的人,穆清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惋惜。 从日落黄昏到华灯初上,依旧没见王总过来。 原本还有心情陪王总「好好玩一玩」,此刻穆清兴致缺缺,她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似睡非睡。 大约在七点半左右,律政发来消息,说是声明已经处理妥当。 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穆清更是没了兴致。 就算以后穆家想不认帐,有了这个声明,在加上律政这个「金牌杀手」,就算穆家不想给都不行。 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石英钟,指针落在罗马数字「8」上,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穆清喃喃道,「老娘再等你一个小时,若是九点不到,就别怪老娘不伺候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31章 抹黑 第231章 抹黑 作者: 六月十五,是宁家家庭聚会的日子。 慕容以安本不想出席,可碍于宁随风的软磨硬泡外加半威胁,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说实话,她压力山大。 其实,宁先生本想今天上午领证后,趁着这次家庭聚会公告天下的,奈何慕容以安死活不同意,他也只好妥协了。 不过就算不公告婚讯,那也必须让慕容以安出席聚会。 小墨被宁随风提前送回了宁家,此时的黑色世爵上,只有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两人。 「吱嘎」一声,黑色世爵稳稳停在了院子里。 宁先生心情很好,眉梢都隐藏了笑意:「安安,走吧!」 慕容以安深吸了一口气,「我能不去吗?」 笑意一僵,宁随风话语一冷,「不行!」 已经到家门了再把人放走,说出去他宁少的名声还怎么混? 兀自打开安全带,宁随风下车,他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安安,你是想自己乖乖进门还是想让我抱你进去?」 慕容以安跨下小脸,「我自己走。」 让他抱? 就算他乐意,她还觉得丢人呢! 虽然她慕容以安向来不在意脸皮这东西,可在宁家人面前,她着实丢不起。 见慕容以安松口,宁随风刚毅的面容也缓和了不少,柔和的笑意再次爬满眉梢。 宁随风宣誓主权般霸道的拥着慕容以安的肩膀,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一样。 如此占有欲,让慕容以安既幸福又无奈。 屋内,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 一大群人被两个小孩逗得捧腹大笑,气氛好到了极致。 齐月眉揽着小墨笑得眉眼不见,「小墨宝贝,你可真是个开心果」 小墨眉梢含笑,优雅矜贵,「能让齐奶奶开心是小墨的荣幸。」 听闻小墨小大人似的话语,大家再次发出善意的笑声。 小墨第一次到宁家就非常受欢迎,不仅是看在慕容以安的面子上,更是因为小墨优雅无比却又幽默诙谐,十分讨喜,再加上在宁悦和宁安国有意无意的暗示下,小墨有可能是他们宁家的孩子,即便现在真相还不是十分明了,大家对小墨的喜爱不减反增,除此之外,更是多了几分淡淡的愧怍。 七年前因为慕容以微的嫉妒,让慕容以安少年离家,小墨也因此承受了多年的流言蜚语,本该受尽疼宠却是颠沛流离,只能让大家越发心疼。 尤其是宁老爷子和宁老太太,更是恨不得把小墨捧在心尖尖上疼着。 宁老太太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捂着肚子「哎呦」,「不行了不行,让小墨笑死了。」 许诺也靠在宁老太太怀里,咧着小嘴笑不停。 大家越是笑,小墨说得越是起劲儿,「我三岁那年,妈咪第一次尝试着做饭,不禁把厨房炸了,连自己都差点烧了,一张脸跟花猫一样,啧啧」 说完,还「啧啧」感嘆了两声,摇头晃脑地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宁吟霜掩唇笑道,「那后来呢?」 「后来,妈咪终于会做饭了,卖相也勉强可以,我就觉得吧,妈咪辛辛苦苦做出来,身为儿子给予鼓励很重要,所以我就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话语一顿,小墨跨下了小脸,「然而,两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急诊室里。」 齐月眉心疼地捏捏小墨脸蛋,「可怜的小宝贝。」 闻言,大家既觉心疼又觉得好笑。 宁随风拥着慕容以安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小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其他人围在周围听他诉说,时不时发出几声笑。 宁程远余光一瞟,看到宁随风和慕容以安到来,忍不住笑着揶揄道,「以安,你能把小墨养这么大,该说小墨命大呢还是说你本事大呢?」 不明白宁程远为什么这么说,慕容以安一头雾水。 她看向小墨,淡青色的烟眉微微一挑,话语清冷,「你说了什么?」 她的儿子她了解,肯定是这熊孩子又编排她什么了,不然大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宁老太太招手示意慕容以安过去,「以安小心肝,快过来。」 不忍拂了老人的好意,慕容以安挣脱宁随风的拥揽,到老太太身旁坐下。 妻子脱力怀抱,宁先生只觉得心好似空了一大块似的,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过去,坐下后依旧霸道的圈着慕容以安的肩膀。 宁程远「啧啧」两声,似是在嘲笑宁先生的霸道。 宁先生淡定地扫他一眼,丝毫不在意。 没有结婚的人,没资格羡慕嫉妒。 齐月眉看嚮慕容以安,「安安,你工作忙,以后就让小墨住在宁家吧。况且诺诺也经常过来,两个孩子还能相互作伴。」 慕容以安有些犹豫,「齐伯母,这样太麻烦了。」 熊孩子是什么德行,她身为亲妈,一清二楚。 熊孩子看似如皇室王子般优雅矜贵,可肚子里的坏水一股一股的,要是真把他留在宁家,不出一周宁家保准鸡飞狗跳。 「不麻烦!」齐月眉脱口道,「小墨跟着你我实在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慕容以安蹙眉,她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月眉抱着小墨,不满道,「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养孩子?小墨跟着你平安长到六岁,是上天垂青啊。」 慕容以安,「」 冷眸瞪向小墨,一道冷光化作利刃,直直插进熊孩子的胸膛。 臭小子!又在抹黑她! 小墨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不去看慕容以安。 原本还有些犹豫,此刻他决定了,为了不早夭,这几天他暂住宁家。 似是察觉到了母子间的硝烟,宁先生总是无条件的站在慕容以安这一边。 他握着慕容以安的手,说道,「妈,小墨从小跟着安安,住在宁家怕是不习惯。」 有了大孙子,儿子靠边站,无论对哪个女人都是一样的,齐女士也不例外。 狠狠瞪了宁随风一眼,齐月眉没好气道,「你闭嘴!」 当年要不是他,慕容以微也不会嫉妒生恶,小墨这个可怜的孩子就不会从小吃尽了苦头。 此时此刻在齐月眉眼中,任何对小墨不好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尤其是宁先生和慕容小姐这对不靠谱的父母。 若不是他们两个不长脑子被人算计了,她的乖孙子又何须年纪小小就饱受摧残。 一想到小墨因为吃了慕容以安做的饭进了急诊室,齐月眉对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就越发没好气。 第232章 大侄子 第232章 大侄子 作者: 齐月眉护犊子的模样,不禁令宁先生挑了挑眉。 其实,小墨在宁家住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跟安安刚刚领证,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多一个熊孩子出来捣乱,二人世界都过不痛快。 若是小墨在宁家住着 宁先生暗搓搓的笑了。 一瞬间绷住笑意,宁随风故作平静,语调淡漠,「小墨从小跟着安安,从来没离开安安过,在宁家怕是住不惯吧?」 「有什么住不惯的?」齐月眉是铁了心把小墨留下了,「难道吃了跟毒药一样的饭时不时进急诊室就习惯了?」 宁随风,「」 活了将近三十年,他从不知道,自家母上大人还有如此犀利的一天。 到此刻,若是慕容以安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她也算是白活了。 肯定是熊孩子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让齐月眉对自己有了想法。 冷眸幽幽扫向小墨,眼底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慕容以安:熊孩子,有本事你别回家!回家就让你好看! 敢随意抹黑亲妈,简直胆肥了! 小墨:妈咪,宝贝没本事,暂时不回家了。 母子两人不动声色的对视,在一片静谧中,悄无声息的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峙。 殊不知,母子两人的互动一丝不漏的落在了宁程远眼中,他忍不住轻笑,慕容以安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趣啊。 呃 有其母必有其子,小墨也是一只腹黑狡猾的小狐狸。 视线落在宁随风身上,小墨眉宇间清冽润朗跟宁随风如出一辙的气质,让宁程远舒了一口气。 若说这三人不是一家人大概都没人相信。 宁程远暗自怀揣,也许七年前的事情,并非完全是一场悲剧。 悲到了极致,会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至少小墨的到来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在母子两人无声的交流中,齐月眉拍板决定,「就这么决定了!安安工作忙,让小墨在宁家住一段时间。」 宁老太太也笑呵呵道,「以安小心肝你放心吧,有奶奶在,绝对不让小墨受委屈。」 慕容以安,「」 我怕熊孩子会让你们受委屈啊。 宁先生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终于把碍事的小电灯泡送出去了,真开心! 倏然,许诺软绵绵的声音响起,「外婆,小墨哥哥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宁老太太笑眯眯道,「是啊!以后诺诺就有玩伴了,诺诺开心吗?」 许诺拍着小手鼓掌,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当然开心了!要是有人欺负小墨哥哥,诺诺帮哥哥教训他!」 众人被许诺的童言童语逗得哈哈大笑。 宁先生却是皱起了眉头,「诺诺,不能喊哥哥。」 许诺眨着眼睛十分迷茫,「为什么?」 小墨哥哥明明比她大,为什么不能喊哥哥? 宁吟霜也不解,「十三,为什么不能喊哥哥?」 宁程远倒是瞭然了,直接对许诺道,「诺诺,该喊大侄子。」 说完,宁程远就笑了。 大侄子,想想都好笑。 宁老太太反应过来,拍着大腿直应声,「对对对!不能喊哥哥,喊大侄子!」 小墨一脸古怪。 大侄子? 各位,能不能考虑考虑他的心情? 大侄子?简直土的掉渣了。 看向宁随风的眼神无比幽怨,小墨恨不得把宁先生塞回去重造。 为什么他的便宜爹地辈分要这么小,连带着他也矮了别人一辈。 宁悦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她向来直言直语惯了,再加上跟慕容以安比较亲近,脱口而出,「安安,你什么时候跟十三领证?」 慕容以安,「」 红霞不由自主地爬上面庞,慕容以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最怕别人问她这事,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与慕容以安相反,宁先生生怕别人不问。 宁悦话语一出口,宁随风就忍不住想把两人已经领证的消息公布出来。 然而,未等他开口,一只小手摸到腰间。 下一瞬,小手捏着他腰间的精肉,用力一掐。 一阵尖锐的疼痛霎时袭遍全身。 慕容以安微微眯眼无声警告,宁随风只好含泪吞血。 宁程远就是一个看戏不怕事大的人,察觉到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互动,他断定两人之间有猫腻,笑意深深,「十三,跟以安说什么悄悄话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大声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心开心。」 宁吟霜也附和道,「就是!都是一家人,还怕什么。」 慕容以安,「」 她从来不知道,七年后的宁家人,居然这么难搞了。 呜呜 宁十三,我能退货不? 慕容以安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你们想多了,没有。」 就算有,就算跟穆清那个大嘴巴说,也绝对不告诉你们! 宁家人个个都是腹黑精明的狐狸,告诉他们,难道等他们把自己卖了? 「哎」宁悦打断,「我们说领证这事儿呢,话题扯远了啊。」 慕容以安,「」 姑姑,咱别这么坑,好吗? 话题再次提起,宁老爷子也附和道,「宁悦说得对,安安,十三,你俩啥时候领证?」 「当年的事情是一场误会,慕容以微也身陷囹圄,你们俩也别赌气了,到时候后悔得可是自己!」齐月眉也劝说道。 宁吟霜补充,「十三今年28,安安也26了,都是要奔三的人了,你们俩也别折腾了。」 成! 一个称唿,瞬间转到了催婚上。 慕容以安很想甩脸走人,然而事实上她只能硬着头皮干笑。 见两个当事人都不说话,齐月眉瞅着宁随风道,「安安脸皮薄,十三你是怎么想的?」 宁随风张张嘴,「妈,其实我跟安安已经」 「领证」两个字到了唇边,硬生生地被腰间的剧痛憋了回去。 生怕宁随风说出来,慕容以安抢着道,「我们已经打算领证了。」 说完,慕容以安便意识到自己说错,霎时捂脸。 宁老太太一脸兴奋,「以安小心肝,你说得是真的?」 宁随风含笑点头,「真的。」 「既然有了打算,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周一把证领了吧!」宁老爷子拍板。 慕容以安,「」 她能把话收回来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33章 我没错,凭什么离开 第233章 我没错,凭什么离开 作者: 本是很和谐的家庭成员之间的谈笑风生,最后变成了催婚,慕容以安只觉得压力山大。 幸好宁先生还知道心疼妻子,即便他很想把两人早已领证的消息公布出来,终究还是淡定的转移了话题。 狭长的鎏金墨瞳微微一挑,他瞅着小墨,「行了,领证的事以后再说,小墨饿了,吃饭吧!」 小墨,「」 宁叔叔,找藉口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他真的不觉得饿啊! 听宁随风这么一说,齐月眉一拍大腿,恍然道,「对对!别饿坏了孩子!」 话题就此打住,一众人前前后后地进了餐厅。 比起上一次聚会时的暗潮涌动,人人心有各异的话,那么这次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除了偶尔相互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相互调侃几句外,氛围很是和谐。 原则上宁家的家庭聚会不允许任何人缺席,可终是抵不住意外来袭。 军区发生了紧急事件,宁安国不得不出面解决,因此这次家庭聚会,宁安国并不在。 等到紧急事件解决,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回到大院分别之际,宁安国道,「振华,今晚到我家去吧!」 慕容振华本想答应,倏然想到今天是六月十五,是宁家家庭聚会的日子,遂既拒绝,「不了,你们一家子聚会,我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音落,慕容振华一阵恍惚。 是啊,宁家一大家子人聚会,定是充满了欢声笑语,而他慕容家还剩什么 只余他一个孤家寡人。 亲生女儿视他如仇敌,当众跟他断绝关系;养女不知感恩,明里暗里算计他,可怜他犹不自知,当真相大白时,一切已经晚了。 颓颜老态,慕容振华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般。 宁安国怎不知慕容振华是何心思,可他纵然清楚,又能说什么呢! 一切都是天意,上天要作弄人,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何法子! 可慕容振华眼底的落寞着实令宁安国不忍,微微嘆了一口气,宁安国道,「家庭聚会而已,没什么讲究的,去吧!再说,今天去军区前,我听程远咕哝了一句,说以安也来,既然有些事情已经说开了,以微也离开了慕容家,你们父女也别拗着了,父女间哪有隔夜仇呢!」 浑浊的双眼亮了亮,慕容振华有些不可置信,「安安也来了?」 宁安国嘆道,「程远咕哝了一句,来没来我也不知道。」 顿了一下,不等慕容振华开口,宁安国拉着他的胳膊往宁家走,「不管以安来没来,咱们一起吃顿饭也没影响。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回去对着冷冰冰的房子,估计连开火的心都没有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着谁爱惜自己呢」 慕容振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拒绝,随着宁安国去了宁家。 对!他必须爱惜自己,不然他没有命来求得女儿的原谅,更没脸去见叶清慧。 即便慕容以安不原谅自己也没事,至少能留给自己赎罪的时间。 进入宁家庭院,隐隐听到喧闹声,慕容振华有些急切,却又有些忐忑,他急于想见到自己的女儿,想补偿她女儿,却又怕女儿不接受,怕女儿恨他,因此心情十分复杂。 察觉到了他的矛盾,宁安国拍拍他的肩膀,呵呵轻笑,「安安不是是非不分的孩子,也许她一时接受不了,总有一天会想通的,你也别想太多,放宽心。」 慕容振华点点头,依旧忐忑不已。 宁安国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无奈的摇了摇头,率先往屋里走去。 两人进门,刚刚转过玄关,许诺就看到了,双眼一亮,惊唿道,「二舅舅回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不仅看到了宁安国,更是看到了跟在宁安国身后的慕容振华,挂在嘴边的笑容顿时一僵,下意识看嚮慕容以安。 眸底的温度渐渐褪却,唇边的笑意被冰渐染,淡漠和疏离从周身倾泻出来,慕容以安垂在桌下的双手瞬间紧紧攥成拳头。 宁随风察觉到她的变化,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安安,别想太多,要是你不想见他,我们可以离开。」 「我又没错,凭什么离开?」慕容以安压下心底的冷漠薄凉,勾着唇角,眼底越发嘲讽。 其实有一瞬间她是想甩脸走人的,可想了想,做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离开? 虽然看到不速之客她觉得很膈应,但她把他当成空气,视而不见不就好了? 冷漠待人啊 她敢认第二,绝对无人敢争第一。 气氛十分尴尬,宁程远撇了撇嘴,宁吟霜眼波流转,笑着起身,「二叔,慕容伯父,愣着做什么,快坐下吃饭,不然一会儿等我们吃完了,剩饭剩菜都没了。」 宁安国哈哈一笑,连忙顺着坡下来,「对对!我可不想吃剩菜!」 随后他拉了慕容振华一把走到餐桌旁,宁程远站起来给慕容振华让座,「慕容伯父,您坐这里。」 宁程远是坐在慕容以安对面的,由他让位,刚刚好。 既然慕容振华在明知是宁家家庭聚会的时候不请自来,绝对是为了慕容以安来的。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心思千迴百转的人精,略微一思索,很容易就明白其中的深意。 宁家和慕容家是世交,而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又是情侣关系,他们自然很乐意卖慕容振华一个人情。 不过至于这个人情有没有用,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 毕竟说到底,还是慕容家的家务事,即便他们关系再好,也不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谢谢。」慕容振华低低道谢后落座,他深深看了慕容以安一眼,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只不过那双如秋夜静水般的眼睛里,除了薄凉冷漠,再无其他情绪,慕容振华不禁心头一冷。 他暗自嘆息一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没法责怪别人,只能承受着。 宁程远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宁安国旁边,笑着缓解气氛,「前段时间」 可即便是他极力缓解,终究是不一样了。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难捱,尤其是慕容振华,然而却有一人根本不受影响,淡定到了极致。 那就是慕容以安。 第234章 好生养 第234章 好生养 作者: 得知自己错得离谱,慕容振华更是想极力赎罪,又苦于没有机会,好不容易跟慕容以安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慕容振华是既开心又心酸。 慕容以安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慕容振华心里苦涩难掩。 然,想到自己终于能看到女儿了,他又分外感激。 宁随风夹了一块红烧茄子放在慕容以安的碗里,「安安,你太瘦了,多吃点。」 宁老太太也不甘示弱,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对!瞧这小腿小腰的,不好生养。」 「咳——」慕容以安一头黑线,瞅向老太太,「您胡说什么呢?」 生养?生养毛线啊! 养一个熊孩子就够她受了,她可不想再养几个。 「怎么胡说了?」老太太一本正经道,「小墨一个人太孤单了,再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作伴不好么?而且我们又不是养不起,要是你带孩子麻烦,那好,生下来送到这里,我来带!」 慕容以安,「」 见慕容以安不说话,宁老太太又把枪口转向了宁随风,「十三啊,小墨一个人太孤单了,你可不能由着安安。」 宁随风唇角含笑,从善如流,「奶奶放心,我会努力的!」 慕容以安,「」 手指下滑,落到宁随风的腰上,掐着些许肉,用力转了一圈。 哼!让你胡说八道! 「嘶——」宁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不顾众人揶揄好笑的目光,连连求饶,「安安,我错了,轻点轻点」 慕容以安小脸越发羞涩红艷,非但没有松手,手上的力度越发加了几分。 无耻混蛋!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了! 「安安,松手。」剑眉拢在了一起,宁随风语气越发柔软,大手包裹着那只作乱的小手,不动声色的解救了自己那点软肉。 慕容以安红着脸呵斥,「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 一窘迫一激动,粗话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闻言,众人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越发觉得慕容以安真性情。 毕竟,慕容以安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她什么性子,大家也都清楚。 齐月眉也忍不住给慕容以安夹菜,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尽快给小墨生个弟弟妹妹,就这么说定了。」 慕容以安窘迫不已,也不反驳了,低下头只顾着吃饭。 她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人,她保持沉默。 看着众人都给慕容以安夹菜,慕容振华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心酸。 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水煮鱼上,慕容振华眼神一动。 他的安安喜欢吃鱼,可没有人给她夹鱼,是不是上帝故意给他的机会? 慕容振华既忐忑又激动。 他夹了一块鱼,仔细地把鱼刺剔除干净,小心翼翼的把鱼肉放在慕容以安碗里。 慕容以安吃饭的动作微微一滞,慕容振华摒住唿吸,他看着慕容以安,眼底期盼满满。 就连众人也停止了用餐,看着慕容以安。 然而,慕容以安接下来的举动,让慕容振华的心瞬间跌进了万丈深渊。 只见她夹起那块鱼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在了垃圾桶里,随后她继续若无其事的用餐。 尴尬难以掩饰,众人面面相觑,即便有心开口缓解一下似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慕容振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面容黑沉苦涩,喉头仿佛哽着一块鱼骨,刺得眼底浮起了一层茫茫雾气。 他的女儿啊,竟是恨他到了如此地步,就连他夹得菜,也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 慕容振华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差点没忍住哽咽出声。 放下筷子,他极力地让自己看起来还算平静些,「我吃好了,先回去了,你们慢用。」 音落,不等众人出声挽留,匆匆离开。 那背影带了几分狼狈,魁梧的身躯竟是显得潦倒无比,就连步伐也蹒跚着。 实在是没有颜面接着留下去了,慕容振华落荒而逃了。 他参加过抗震救灾、抗洪抢险,他上过战场,扮过卧底,可他从未怯懦过,更没有落荒而逃过,可现在,他逃了,而且逃得无比狼狈。 出了宁家庭院,慕容振华终于克制不住了,他蹲在路边,双手捂着脸,呜咽出声。 浑浊的泪水从指缝中沁出,夏夜凉风一拂,透骨凉心。 「呜」他极力的克制着,终是无法隐忍,若有若无的呜咽声随着夜风飘荡,仿佛孤狼在月夜里长嗥,悲戚哀绝。 悔、恨、苦、涩 人生千百苦,慕容振华此刻终是有了切身体会。 可他能怎么办? 他无能为力,他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 一切的业障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所以后果他只能承受。 可是,他后悔了。 夜风凉沁,却敌不过慕容振华心底的寒凉。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止住了呜咽,踉跄着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往慕容家走去。 他的背影满是颓唐,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的确是巨大的打击。 月光和路灯辉映着,拉长了他的影子,充满了萧瑟凄凉的味道。 宁家。 慕容振华离开后,宁安国嘆息了一声,「以安,当年的事的确是振华错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有些事情你也别做得太过了,这么多年振华也不容易」 慕容以安有些不解,「宁伯父,您在说什么?」 她做什么了? 齐月眉似是也看不下去了,「以安啊,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也别揪着不放,日子还得过下去,我们要往前看。」 慕容以安停止了用餐,她蹙眉询问,「伯父伯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绕圈子。」 他们不觉得绕,她还觉得头疼呢! 其他人眼底缭绕着层层薄雾,似是在为慕容以安的无情薄凉不满,也似是在为慕容振华感到心疼。 只有宁随风和小墨,两人如出一辙的漆黑幽邃似深夜的眼眸,露出几分瞭然的神色。 宁随风扣着慕容以安的手指,不由得启唇解释,「你们都想多了,安安并非在针对慕容伯父,她只是不能吃鱼而已。」 他见不得慕容以安被人误会,即便是他的至亲也不行。 有些话慕容以安可能不屑解释,但他不会。 就算需要他对全世界的人一一解释,他也会不厌其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35章 美好的回忆一 第235章 美好的回忆一 作者: 果然,听到宁随风的话,众人皆是一惊。 宁吟霜蹙眉质问,「我记得以前以安可是很喜欢吃鱼啊。」 「八姐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宁随风话语略显冷漠,「可现在安安对海鲜过敏。」 「怎么会」宁吟霜有些不可置信。 海鲜过敏一般是体质原因,可以前慕容以安根本不过敏,没道理七年后就过敏了啊。 齐月眉也觉得宁随风在为慕容以安开脱,不悦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好好的怎么会过敏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都是心怀善意,可慕容以安依旧心生不悦。 即便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姑且算是亲人吧,可他们又有什么权利对她评头论足呢? 用餐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就是一粒米她也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有些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白米饭,慕容以安低垂着眼眸,眸底如月光笼雾般看不真切。 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宁随风知道她生气了。 「行了!都闭嘴!」宁随风话语严肃了不少,「过敏就过敏,不想吃就不想吃,丢都丢了,难不成还要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再吃下去?」 众人神色一变,话语顿时止住。 小墨放下筷子优雅一笑,「三年前我跟妈咪在北冰洋的小岛上生活了一个月,在那里我们每天都吃海鲜,从那时起妈咪就对海鲜过敏了。」 轻轻软软的话语,分明是用很淡漠的语气说出来的,可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是在为他的妈咪抱不平了。 一抹愧疚的神色在众人面上蔓延,宁吟霜低下头,不敢与小墨对视,更不敢看慕容以安。 齐月眉也有些尴尬,她不明所以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慕容以安,却从未想过慕容以安为何这么做。 惭愧啊。 「作孽呦」宁老太太感慨不已,「是慕容小子活该,怪不得我的小心肝!」 说话间,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她走到慕容以安身边,轻轻抚顺慕容以安的齐肩长发,苍老的眼底尽是疼惜。 如果说宁家人是真心对慕容以安的话,那么老太太真的是把慕容以安当成小心肝来疼惜的。 如果说世界上有两个人不会伤害慕容以安的话,一个是宁随风,另一个就是老太太。 慕容以安握着宁老太太的手,仰起头,她的眼眸清澈见底,可仔细看去的话,却有丝丝缕缕的凉意缭绕,就像是秋天的晨雾一般,淡淡的,凉凉的。 她勾唇微笑,凉凉淡淡的,「宁奶奶,没关系的,以安都习惯了。」 「习惯」两个字,像是两根针,狠狠地扎在了众人的心头,他们疼得心头一颤。 丝丝戾气缭绕在眉梢,宁随风更是饱含悔恨。 他勐地起身,因为动作过大,撞得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好远,发出「吱」的抗议。 「别打着关心的旗号来责备安安,我们都没资格!我没有,你们更没有!安安,我们走!」箍着慕容以安的腰肢携带着她站起来,宁随风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那一眼饱含警告。 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离开,就连小墨都没关注。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众人眼底的愧疚越发深浓。 宁老太太摇头嘆息,「作孽呦」 随后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出了餐厅。 餐厅里一群人满是愧疚。 小墨起身,优雅含笑,「没事的,妈咪已经习惯了,不会斤斤计较的。」 要是斤斤计较的话,也不会留他一人了。 小墨越是这样说,众人越是愧疚。 齐月眉简直觉得羞愤难当,「小墨,是奶奶不好,是奶奶太武断了,奶奶这就给你妈咪道歉去!」 说话间,齐月眉便要起身去给慕容以安打电话。 小墨连忙拉住她,「齐奶奶没事的,妈咪真的不在意。再说,不是还有宁叔叔陪着她么,妈咪不会放在心上的。」 事实上,慕容以安的确没放在心上。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若是每一次她都放在心上,每一次她都黯然伤神,她早就跟林妹妹一样含泪葬花了。 齐月眉抱着小墨,依旧是愧疚不已。 「小墨宝贝,跟我们说说你们这么多年的生活琐事吧,免得下一回我们再说错做错。」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安国开口道。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是希望了解慕容以安和小墨这么多年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慕容振华。 「好。」小墨点头答应,即便他知道他妈咪对有些事情根本不会在意,可他也捨不得有人有意无意的来戳他妈咪的心窝子。 也许有些事情说开了会更好。 * 离开宁家后,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在大院里游逛。 两人十指紧扣不见一丝缝隙,凉凉的夜风轻抚面颊,吹散了白日的燥热,不免令人心旷神怡。 大院里的路,两人不知走了多少次,就连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回忆。 再次踩在昔年的斑驳马路,过往的回忆犹如潮水般在脑海里翻涌。 两人走到一处老房子前,宁随风唇角噙笑,他侧目看嚮慕容以安,深情似海。 「安安,还记得这里吗?」他的话语淡淡的,带了些许回忆的感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拔了麦爷爷的西红柿秧苗,被麦爷爷找上门,却把我推出去背锅」 慕容以安神色恍惚,随即笑容浮上眉梢,显然是想起来了。 「不仅如此,爸爸拆穿了我的谎言,当着麦爷爷的面,脱了鞋子就打,我就绕着院子跑,你护着我,最后我们两人都挨了两鞋底」 似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慕容以安说完就笑了。 然而,笑意还未深邃,就僵在了唇角。 房子还是当年的房子,可麦爷爷已经走了,她也不是当年的她。 物是人非啊,总是令人徒生伤悲。 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心绪变化,宁随风牵着她慢慢离开。 走到转角处,一棵茂密旺盛的垂杨柳吸引了慕容以安的注意。 眸中惊喜乍现,她忍不住惊唿,「这棵大柳树还在呢!」 「在。」宁随风眼神柔和,「它还是一如既往的茂密,生命力很旺盛呢!」 慕容以安点头,「我记得每到夏天,很多蝉会叫个不停,现在还有吗?」 「有。」宁随风含笑说道,「现在是初夏,大概在过半个月,蝉们就会放声高歌了。」 慕容以安仰头望着柳树巨大的树冠,眼睛里流光闪闪,分外好看。 第236章 美好的回忆二 第236章 美好的回忆二 作者: 两人在柳树下停留了片刻,宁随风便牵着慕容以安离开了。 他们在大院里共同生活了十八年,大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 慕容以安的童年,宁随风没有缺席;慕容以安的青春,宁随风依旧参与其中。 本该一世和乐的青梅竹马,却是敌不过时间的荼毒。 还好,七年后,他们漫过了岁月的坎坷,回到了原点。 宁随风无比庆幸,他在慕容以安的生活中只是缺失了七年,以后他还有七十年的时间来爱她。 初夏的夜风拂面,清清凉凉的,十分舒爽。 宁随风牵着慕容以安,走着走着,不知何时两人就来了国大附中。 国大附中,全名为国防大学附属中学,多年前曾名为京城第一中学,后来併入国防大学,改名为国大附中。 站在附中门口,慕容以安感慨万千。 「多年后归来,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物是人非,没想到这所学校还在呢!」 话语顿下,借着橘黄色的路灯看到大门上的标识,慕容以安惊喜的笑意微微收敛:「即便是物在人在,终究是有些不同了。」 宁随风环着她的肩膀:「只是名字改了而已,学校里面并没有多大变化。」 慕容以安狐疑看他:「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来过?」 宁随风但笑不语。 他何止是来过,曾经他一度在这里,一待就是一个晚上。 不过这也只是在她离开的岁月里,现在她回来了,他再也不需要在这里睹物思人了。 「想不想进去看看?」宁随风笑问,话语温柔。 慕容以安有点不太相信:「能进去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到这所中学就读的大部分都是京城的**,因此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管理十分严格,尤其是对外来人员。 宁随风扣着她的手指,眸光饱含宠溺:「跟我来。」 绕过大门,两人来到东南方的墙角处,这里长着一株樱花树。 慕容以安似是猜到了宁随风的想法:「你不会是想翻墙吧?」 把她拉来这里,除了翻墙进去,她想不到第二个可能了。 「有问题吗?」宁随风反问道,「别跟我说你爬不上去。」 想当年上学那会儿,慕容以安就是爬墙上树的一把好手,没道理当了多年兵反而爬不上去了。 慕容以安不甘示弱:「谁说我爬不上去了!」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翻过墙了,但看家本领怎么也丢不了。 「那就好。」话语落下,宁随风纵深一跃,双手攀着墙头,轻轻松松地就爬了上去。 坐在墙头上,他低头下望,伸手:「安安,上来吧!」 殷红的薄唇轻轻抿了抿,慕容以安拒绝:「别小瞧人!」 拍掉宁随风的手,清眸环视一周,视线在那株樱花树上定格。 微微一笑,牵动了潋滟风华。 右脚蹬着樱花树,左脚蹬着墙壁,略微一用力,双手攀住了墙头,然后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在了墙头。 慕容以安笑容得意:「怎么样?不比你差吧?」 宁随风略微一点头:「我们下去。」 揽着慕容以安的腰肢,轻轻一跃,两人稳稳地落在地面。 慕容以安小心地环视了一周,小声道:「不会有人吧?」 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这样的事了,如今突然做起来,竟是无比心虚。 宁随风倒是淡定十足:「今天是周五,学生们都回家了,不会有人的。」 慕容以安挑眉,话语凉凉:「看来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十三少爷没少做啊。」 宁随风环着慕容以安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亲昵触碰,唿吸彼此交织着,瀰漫着淡淡的暧昧欢情。 「以前是迫不得已睹物思人,不过我想从今以后,再也不需要了。」 他的话语犹如夏夜清风般朗润,可入了慕容以安心头,却带着淡淡的涩意。 原来,悲戚之人不只她一个,还有她的十三。 反手回抱着宁随风劲瘦的腰,慕容以安应道,话语缥缥缈缈:「是啊,以后我的十三再也不需要睹物思人了。」 她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目之所及之处。 晚上,在溶溶月光之下,她会跟他说:「宁先生,晚安。」 早晨,在万丈霞光之中,她会对他说:「宁先生,早安。」 他们已经夫妻,在余生的浅浅岁月里,他们执手与共。 「安安,我很开心。」宁随风唇角噙笑,他的眼底荡漾着柔波,眉宇间饱含春情。 他的安安啊,终于对他敞开心扉了。 清浅一吻犹如雪花落唇,宁随风亲吻着慕容以安的唇角,轻柔漫溯,就像是对待一块稀世珍宝。 他们在月下相拥,月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斑驳的疏影摇曳生姿,这一幕就像是从画中落拓下来的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宁随风终于松开了慕容以安,他紧扣着她的手,捨不得松开。 他们在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伴着如水的月光,好似回到了少年时期。 路过篮球场时,慕容以安不由自主地顿下脚步。 宁随风看她:「怎么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慕容以安莞尔:「还记得初二那年,我和云菲菲打架,她不甘落败,找了不少人来报復,在篮球场我被他们打得很惨,被你看到了,结果你一个篮球丢过来,恰好砸到了云菲菲头上,云菲菲被砸的轻微脑震盪,当场就进了医院,回家后你还挨揍了呢!」 「嗯。」宁随风淡淡应了一声:「我倒是觉得砸轻了。」 敢伤害他的安安,他该让云菲菲在床上躺一年。 慕容以安含笑轻睨他:「轻微脑震盪是砸轻了,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才是砸重了?」 宁随风一本正经:「至少也要成植物人吧!」 那样就再也没人来跟她作对了。 慕容以安气得打他:「植物人?把云菲菲砸成轻微脑震盪宁伯父还揍你了呢,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我觉得宁伯伯会打断你的腿。」 「不会。」宁先生眉梢含笑:「那是做给云家看的。」 那个时候,慕容以安就是宁家订下的十三夫人了,他宁十三护着自己的小媳妇,宁安国高兴还来不及呢,若不是为了大院里邻里之间的和气,那一顿打估计会变成庆功宴。 毕竟当年云菲菲在大院里可不讨人喜。 至少不讨宁家喜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37章 美好的回忆三 第237章 美好的回忆三 作者: 慕容以安瘪了瘪嘴巴,拉着宁随风继续漫步。 篮球场后边是静心湖,湖边有一棵巨大的凤凰木,每到花期,满树的凤凰花在枝头绽放,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熊熊火焰。 宁随风托着慕容以安把她抱到凤凰木上,慕容以安圈子宁随风的脖颈,两人额头相贴,十分亲密。 眼底闪过一抹揶揄的狡黠,宁随风附在慕容以安轻声道:「安安,这里有我们的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慕容以安茫然不解:「本姑娘的第一次在七年前呢,你可别胡说八道!」 再次提起七年前,慕容以安再也没有昔日的铺天恨意,她竟是觉得心如止水。 可真是神奇呢! 宁随风但笑不语,没有解释。 只是他眼底的幽邃,似是泄露了些许秘密。 那年的凤凰树下,是她的第一次,当然也是他的第一次。 那一年,凤凰木长得尤其好,花开犹盛。 那一年,慕容以安上初一,他上初三。 她不知道,她靠在凤凰木安然入睡,火红的花瓣飘落而下,落在她的头髮上,她美得像是坠落人间的小仙女。 十一二岁的慕容以安,早已亭亭玉立,撇去她桀骜不驯的性情外,当她安静下来时,已是无人能抵挡那份清纯的诱人。 美好的事物总有人喜欢,美妙的人儿更是不例外。 有个小胖子瞅了慕容以安好久,见她久久没醒,终于按捺不住了,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想亲她。 也许上天註定了慕容以安不容许被人染指,宁随风恰好来寻她。 看到小胖子鬼鬼祟祟的模样,宁随风戾气顿生。 他大步走过去,从背后捂着小胖子的嘴,托着他快速离开。 十几岁的少年,而且经常在军中歷练的少年,根本不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阳春水的公子哥可以比拟的。 宁随风把小胖子拖到角落里,狠狠地揍了他一顿,顺带着警告了一翻,慕容以安不是他可以肖想的,随后迫不及待地返回凤凰树,看到慕容以安靠在树干依旧睡得香甜。 她微微侧着脑袋,长长的睫羽犹如蝶翼一般,在白瓷般的脸上投下了斑斑阴翳,脸颊两侧的深深酒窝,好似盛满了美酒一样醉人。 宁随风看呆了,一时竟是移不开视线。 他一直都知道慕容以安很美,却从未觉得,她像此刻这么美过,美得就像是圣经里的天使一样。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俯身,情不自禁的亲了她的脸颊。 柔软q弹的触感,让他不舍离开。 粉嘟嘟的唇瓣,好似罂粟一般在诱惑着他。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循环播放。 亲她亲她 终是抵制不住心底的那份诱惑,薄凉的唇瓣下移,落在了那双如早春樱色般的双唇上。 亲吻的那一瞬间,宁随风好似听到了自己心底花苞怦然绽放的声音。 他呆愣愣地看着慕容以安,视线直接火辣。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直接了,慕容以安动了动,仿佛要醒来一般。 宁随风吓了一跳,慌不择忙地离开了。 风卷着火红的凤凰花瓣落下,氤氲出一场花瓣雨。 而刚才那一幕好似在恍然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宁随风眼底柔情似水,微澜涟涟。 慕容以安有心询问,可宁随风口风很紧,他只是笑,缄默不语。 这是他藏在心底最美的秘密,即便询问的那个人是慕容以安,他也不会告诉。 「嘁!」慕容以安冷嗤了一声:「不说拉倒,本姑娘还不屑知道呢!」 宁随风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畔,眸光如月光般柔和。 慕容以安从凤凰木上跳下来:「好不容易故地重游一次,走吧,再到处逛逛。」 「好。」宁随风痛快答应。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昔日的校园里,回忆着当年的趣事,仿佛回到了昔年的青葱岁月,不禁令人感慨良多。 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走马观花一般把校园逛了一遍。 慕容以安提议道:「去操场吧!」 想当年她在曹操上可留下了不少英姿,无论是体育课还是运动会。 这么多年,校园的格局并没有变化,两人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操场上。 慕容以安张开双臂拥抱天空,感触颇深:「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故地重游,等百年之后提起,人生也算是无憾了。」 宁随风从背后环着她的腰肢,任凭夜风吹到两人脸上,他的声音凉飒润泽:「此生执一人之手,走尘世繁华之路。」 浩渺深邃的夜空之下,一男一女在月色下相拥,如此画面,美妙至极,就像是画家精心描摹的画卷,满是浪漫风情。 然而,总有人不解风情,打破这浪漫温馨的画面。 倏然,一道灯光打过来,接着有人厉喝:「谁在那里?」 慕容以安身子一僵,勐地扭头望去:「不好!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那人越走越近:「哪个小兔崽子半夜谈情说爱?看我不告诉你们班主任!」 慕容以安下意识拉着宁随风跑路:「快走!」 她可不想被抓包。 虽然她早已不是小兔崽子了,也过了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年纪,可若是当众被人抓住,还是很难为情的。 跑了两步,宁随风反手握着慕容以安:「这边!」 「小兔崽子,有种别跑!」那人拿着手电筒在后边追,一边追一边叫嚷,一边喘着粗气。 宁随风笑意难掩,轻车熟路地带着慕容以安跑到操场的角落里,指着高墙笑道:「安安,翻出去!」 「连个借力点都没有,怎么翻啊?」要是身后无人追赶,慕容以安肯定赏给宁随风一个大白眼。 她虽然爬墙上树很熘,可那也得有借力点啊,她又不是特种兵,肯定没他那么有能耐啊。 「小兔崽子,等着别跑!」那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手电筒的灯光越来越近。 慕容以安急了:「怎么办?」 比起慕容以安的急迫,宁随风倒是淡定十足。 「没事,他追不上。」宁随风淡淡道,「我送你上去。」 话音落下,他托起慕容以安,微微一用力,就把她送上了墙头。 与此同时,那人也越来越近了。 慕容以安焦急不已,压低了声音催促:「十三,快点上来!」 宁随风看了一眼那人,后退一步,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攀上了墙头。 下一瞬,那人到了墙根下,宁随风也揽着慕容以安跳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38章 都怪我 第238章 都怪我 作者: 落地的瞬间,那大叔也气喘吁吁的开口:「小兔崽子,算你们跑得快!要是被我抓到,肯定送你们去见班主任!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学情情爱爱」 墙外,慕容以安听得尴尬症都犯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情情爱爱,还去见班主任 她一个26岁,且阅尽人世千帆的成熟女人了,被人当成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就罢了,还要去见班主任 幸亏他们跑得快,要是真被抓住了,她估计能羞死。 越想越羞愤难当,慕容以安狠狠掐了宁随风一把:「都怪你!」 要不是他提议故地重游,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嗯,都怪我。」宁随风从善如流,「安安,不生气了,好吗?」 宁随风耐心地哄她,态度软绵。 见宁随风低头认错,慕容以安也不好抓着不放,冷冷哼了一声,算是揭过去了。 环视一周,见周围景致不错,慕容以安颦蹙的眉头舒展,她问道:「这是哪里?」 虽然她在京城生活了十八年,可她终究是离开了七年。 在这七年中,一座城究竟会发生多少变化,她无从预料。 至少,她无从所知。 就拿学校周围来说,七年前这里是一条小吃街,可七年后小吃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片风景区。 宁随风扣着慕容以安的手指,淡淡解释道:「因为小吃街排污量太大,环保处勒令政府进行治理,小吃街被拆除,而为了让这边的生态环境尽快恢復,就建了沿江公园,这边只是公园的一角。」 慕容以安点了点头,眸底有些怅然。 是啊,故地重游,最多的是物是人非,她早该察觉的。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情绪变化,宁随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里离着大院不远,不如我们走回去?」 略微一沉吟,慕容以安终是点了点头。 她没有亲眼看着京城变化,那么她切身体会一下也不错。 城市的万家灯火,她也是其中沧海一粟。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伴着皎洁的月色,更是醉了清风。 * 帝国酒店,1603套房。 穆清靠在沙发上,半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滴! 手机震动了一下。 穆清陡然惊醒,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已是九点了。 如火焰般的红唇微微勾起,她宛若狐狸一般妖冶。 「九点了啊」喃喃低语了一声,声音不由加大,更是带了几分笑意,「姑奶奶不伺候了,爱找谁找谁去吧!」 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穆清起身,毫无留恋地出门。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穆清一袭红裙妖娆,摇曳生姿。 走到电梯处,按下按钮,随后进入电梯。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旁边的电梯门打开,穆学文扶着王总,一脸谄笑地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穆学文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今晚王总满意了,我保证,以后王总想要了,穆清随叫随到!」 王总脸色酡红,啤酒肚大的像七个月的孕妇一样,脸上的淫笑令人作呕。 「只要今晚伺候的我满意了,合作不成问题!」 穆学文点头哈腰,感恩戴德:「好说好说!」 * 来到1603号套房,王总从口袋里掏出房卡,穆学文亲自打开房门,恭维的谄笑堆出了一朵丑陋的花。 「王总,我就不去打扰您了,祝您玩得愉快。」 王忠实摆了摆手,很是满意。 「砰」地一声关上门,王忠实边走边脱衣服:「小宝贝,我来了,快出来」 然而,不论他怎么喊,始终不见人出来。 前一秒还醉醺醺的老色鬼,顿时无比清明。 踉跄的脚步也不虚浮了,王总迅速在套房里转了一圈,无论是卧室、浴室还是书房,始终没见到人。 「妈的!」王忠实脱口而出:「被他娘的给耍了!」 脸上的横肉抖动着,阴鸷的狠意在眼底快速汇集。 穆学文只想着把穆清送到王总床上就能跟忠实集团合作,就能大赚一笔,本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离开,然而他却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王忠实就打开门,怒气沖沖地出来。 见穆学文还没走,还没撒出来的火气顿时爆发了。 「妈的!你敢骗老子!」王忠实向穆学文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穆学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王总,怎怎么了?」 「怎么了?」王忠实眼神如狼兇狠,「人呢?」 「人?」穆学文一头雾水,「什么人?」 王忠实狠狠一瞪,穆学文秒懂:「您是说穆清?穆清早来了啊!」 「放屁!」王忠实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打得穆学文眼冒金星,「里面连个母老鼠都没有,当老子傻呢?」 「这孽障一定是提前走了!」搞清了怎么回事,穆学文不禁咬牙切齿,「王总您放心,我一定把人找回来!」 王总大喘粗气:「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如果找不到人,明天的合约也别签了!」 一听说合约取消,穆学文急了:「王总放心,我一定把那孽女找回来!」 口头约定后,穆学文丝毫不敢耽搁,连忙给前台打电话询问。 得知穆清并没有离开,穆学文不禁喜上眉梢。 「王总,穆清还没离开酒店,我们封锁酒店,不怕找不到她!」 王总不耐地挥手:「你自己看着办!」 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穆学文利用王总带来的保镖,迅速在酒店的各个出口堵人。 从16搂到一楼,乘坐电梯大约需要三分钟的时间。 此时,穆清还不知道穆学文正在抓她,她尤不自知的慢悠悠的往外走。 两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凶神恶煞地盯着来往的客人,穆清浑然不觉的走了过去。 其实她根本没想到穆学文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黑衣保镖甲眼尖,率先看到了穆清,大喝一声:「在那里!」 一众人闻声追过来。 穆清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可看到人追,逃跑是人的下意识的反应,她也不例外。 门口有人堵着根本出不去,穆清便往酒店里跑。 恰好电梯门打开了,穆清想都没想就重新进了电梯。 随便按了一个楼层,她甚至连自己都没看清按了哪个楼层,等电梯门打开,她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所幸,这一层还未见到黑衣保镖。 第239章 男流氓和女流氓 第239章 男流氓和女流氓 作者: 长廊寂寂,即便有璀璨华灯夺目,在明知身后有虎的情况下,除了森森险意,也很难有美好的感觉。 穆清极力保持着冷静,她四处巡视,希望可以在那些黑衣人到来之前,找到一间可以让她藏身的房间。 或许她刚看到黑衣人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她清楚了。 肯定是穆学文或者王总发现她离开了,正在派人抓她。 穆清不禁勾唇冷笑,想让她去伺候那头肥猪,那也要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穆清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她步伐微乱,面容却是妖娆魅惑。 叮! 电梯抵达的声音入耳,穆清不禁爆粗:「靠!动作真快!」 他们快,她也不慢。 此时,她正靠在暗红色的雕花木门上,随意看了一眼门牌好,下意识的转动门锁。 咔嚓! 意料之外,门锁居然打开了。 喜色浮上眉梢,穆清霎时躲了进去。 房门紧闭的剎那,走廊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粗噶的声音隐隐传来:「没人?明明有人看到她来了这一层啊」 另一个人说道:「我去告诉王总,让王总想办法调监控!」 「你疯了吧?」第一个说话的人惊唿:「这可是帝国酒店的vvip套房区,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我们偷偷上来已经是冒死了,要是传到宁少的耳朵里,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个人显然被吓到了:「还等什么?赶紧走!」 下一瞬,两人沉重的脚步声略显慌乱,同时还有渐行渐远的说话声:「若是王总问起来,就说没看到」 直到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穆清才嗤笑一声。 不确定外面的人是真的走了还是故意做出了样子,穆清打开门往外看。 身体微微前倾,只探出一个小脑袋,而身体却缩在门内,小屁屁高高撅起。 穆清不知道,这副样子,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一双幽邃如狼的眼睛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男人隐在暗处,借着丝丝缕缕的月光,那翘挺的臀仿佛放着光华。 擎着酒杯的大手蓦然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酒杯捏碎一般。 走廊上一个人都不见,穆清得意地拍了拍手:「切!胆小鬼!」 话语刚落,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女人,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么!」 穆清身体一僵,额头上瞬间闪过道道黑线。 心里简直跟哔了狗一样。 靠!不会刚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吧? 简直背到家了! 「你你是谁?」穆清的警惕之心提到了极致,她有预感,眼前这人,绝对是个危险之人。 她可以在王总和穆学文面容讥诮嘲讽,那是因为她知道,即便他们对她动了心思,她也有法子脱身。 可眼前这人,危险程度不亚于豺狼虎豹。 「我是谁?」不知为何,男人的声音越发沙哑,「大晚上的穆小姐闯进别人的房间里,却反过来质问主人是谁,这可是今年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即便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穆清依旧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眼底流光飞舞,恐惧消退了不少,穆清反而淡定了下来。 穆清靠在门板上,懒散的放松了下来,她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慵懒的气质顿显无虞,宛若波斯猫般高贵优雅。 精心做的大红色指甲轻轻刮着门板,发出「吱吱」的响声。 穆清微微勾起红唇,声音越发撩人:「不知阁下会怎么对待擅自闯入的人呢?」 男人轻笑一声,话语充满了暧昧:「我这个人呢,对不请自来的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但是——」 话语一顿,男人的视线仿佛安装了精密的仪器一样,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穆清身上。 「男人么,死;女人么」 穆清问道:「女人会怎样?」 总不会剥了美人皮,做成美人扇美人鼓吧? 「你猜?」男人动了动,似是双腿交叠,靠在了沙发上。 他隐在月光无法抵达的暗处,穆清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容,只是隐约看到一个模煳的人影。 穆清从不认为自己很胆小,相反她总是觉得自己艺高人胆大。 即便她没有强悍的武力值,但她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越是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她便越是好奇。 脚步慢慢移动,她一点一点的靠近。 「我猜啊」 话未出口,她勐的扑过去,准确无误地趴在了男人的腿上。 穆清:「」 男人:「」 男人唿吸越发粗重,捏着酒杯的手不断用力。 倏然,「啪」的一声,酒杯竟是被他生生捏碎了。 酒水混着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毯上,空气中瀰漫着涩涩的红酒的味道。 穆清小脸一瞬间通红,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她又不是什么纯洁无知的少女,自然懂得眼前的状况。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情况对她很不利。 不止穆清的身体僵硬,男人也绷紧了身体,他的声音越发喑哑,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怎么?还没趴够?」 穆清连忙手忙脚乱地起身。 然而,她忘记了,人在慌乱的情况下,身体更是不受控制。 她按着男人的腿起身,却忽视了脚下。 她的高跟鞋跟地毯缠绕着,她刚刚起身,还没迈开步伐,就被地毯扯了一下,重心不稳,不由自主地向前扑过去。 「哼」男人下意识闷哼一声,唿吸越发粗重炽热。 「我我不是故意的」穆清傻眼了,也急了。 然,她越是着急起身,就越是起不来。 男人似是控制不住了,他扣着穆清纤细的柳腰,声音沙哑得一塌煳涂。 「投怀送抱还是想玩火**?」 穆清小脸越发红艷,既有羞涩难当,也有窘迫不已。 「意外!这是意外!」穆清咬牙解释,她就是脑袋抽了,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且危险十足的男人投怀送抱! 「嗤——」男人不屑嗤笑,充满了嘲讽,「既然不是投怀送抱,那你这是在干嘛?」 「这是意外!」穆清恨不得咬这男人一口。 自大猪! 「松手!」穆清用力挣扎一下,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流氓!」 「女流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40章 有你的地方,就有家 第240章 有你的地方,就有家 作者: 有些慌乱的移开手,穆清咬牙:「松手!」 他以为她愿意这样啊? 要不是他箍着她的腰,她早就起来了。 还女流氓? 流氓个毛线啊! 要流氓她也不会流氓一个躲在黑暗里不见以真面目示人的人。 男人唿吸越发急促粗重,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到了极点吧,他没再逗弄穆清,松了手。 穆清没有丝毫犹豫地起身,好似要甩掉粘着自己的巨大病菌一样。 幸好这次没再掉链子,起身后便站得稳当。 男人的面色很不好看。 因为看不起男人的面容,穆清也没有好脸色:「真以为自己是人人稀罕的香饽饽呢?就这样的小牙籤,白送给姑奶奶,姑奶奶都不要!」 「有种再说一遍!」男人气场一散,宛若暗夜里的修罗一般。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小或者说不行,这女人是想死吧? 似是察觉到了危险靠近,穆清下意识地后退,然而她的嘴巴却不服软:「怎么?小还不让说了啊?」 「找死!」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男人坐直了身体,好似看到猎物后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仿佛下一秒扑过去就能咬断猎物的脖子。 穆清随手捞起沙发上地抱枕丢过去,随后拔腿就跑:「你才找死呢!」 男人一把把抱枕打开,穆清已经跑到门边了,她打开门蹿出去,好似狗撵的兔子一样。 砰! 房门关上,隔绝了男人冷厉阴狠的视线。 穆清拍了拍胸口,颇有种劫后余生地感慨:「幸亏姑奶奶跑得快,不然小命差点交代了。」 她环视一周,没看到黑衣人,但心下依旧不敢放松,恰好看到洗手间,她毫不犹豫地进去。 虽然看似安全了,但还是小心为上。 本想重新换套衣服出去的,然而没有衣服可换,她只是重新化了一个烟燻妆,把披散的头髮竖起来,小心翼翼地乘坐电梯,从酒店后门出去。 直到出了酒店,上了计程车,穆清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跟姑奶奶斗,都回去修炼几百年吧!」 挑衅地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帝国酒店,穆清对司机道:「师傅,到城中家园。」 计程车绝尘而去。 殊不知,她得意的小模样,一丝不漏的落在了楼上的男人眼中。 随手丢掉望远镜,男人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那是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眼神。 「穆清,给老子等着!」男人低沉自语,然话语刚落,某处的胀痛让他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脸色变得紫黑紫黑的。 「草!」忍不住爆粗,男人发泄似的一拳打在墙上,低头看了一眼某处,黑着脸大步走进浴室。 砰! 浴室门摔得震天响。 * 帝国酒店,1603套房。 穆学文低着头站着,额头上冷汗淋漓。 「王总,明天明天我一定亲自把那孽女送过来!」 王总冷哼一声,算是妥协了:「不!明天把她送到不夜城!」 臭女人,敢耍他,那就让她尝尝后果! 「没问题!」穆学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丝毫不在意明天等待穆清的后果是什么。 被人送到不夜城的女人啊,下场无可想像。 *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蹑手蹑脚地钻入室内,宁随风准时睁开了眼睛。 随手捞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表,五点四十三分。 初夏时节,太阳北移,被京城地处北方,夏天天亮得很早。 怀中的娇软让宁随风略显迷茫的双眸逐渐清晰,眼底幽邃无比,却是饱含深情。 他搂紧了怀中安睡的人儿,丝丝笑意攀在眉梢眼角,潋滟的春情犹如春风般涤盪。 慕容以安安静的睡颜,让他的心底不禁流露出软软的甜蜜。 每天清晨醒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像只娇软的猫咪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安静纯洁的睡颜宛若清晨阳光下的百合花,浅浅的唿吸都带着香甜。 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宁随风轻抚着慕容以安的青丝,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 低头亲了亲慕容以安的额头,宁随风深情地看着怀中的人,眼底的温柔似海深。 「安安,早安。」 嗓音略微沙哑低沉,却分外好听。 慕容以安动了动,似是有醒来的徵兆。 宁随风的眼神越发温柔,在他的注视下,慕容以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早。」比起宁随风的略微沙哑,慕容以安的嗓子简直就像是公鸭桑一样,沙哑到了极致。 宁随风亲吻她的唇角:「安安,说早安。」 浅浅的吻犹如雪花落唇,又像栀子花开般素雅,带着些许纯纯的暧昧。 「十三,早安。」慕容以安哑着嗓子,难得耐心。 宁随风眼神一暗,他再也按捺不住,俯身而下,攫取了慕容以安的唇瓣,给了她一记长长的深吻。 唇齿间的交缠,就像是两个灵魂的抵死缠绵,仿佛到了世界末日般,要把所有的热情倾泻出来。 大约五分钟后,亲吻终于结束。 慕容以安微微张着嘴巴,双唇越发娇艷,好似娇艷欲滴的火红玫瑰。 她的双颊染了绯色,艷若天边晚霞,双眼笼了水雾迷离着,就像是六月的西湖烟雨,空濛潋滟。 宁随风看得出神,忍不住再次亲吻她的唇角:「安安,真想把你藏起来。」 慕容以安以为他又要来一次,下意识推他,抗拒道:「别!再亲嘴巴就肿了!」 「呵——」宁随风轻笑,声音仿若林间清风。 「不会,亲亲会更美,就像带着晨露的玫瑰花瓣。」 慕容以安捂着嘴巴,眼神幽怨:「胡说八道!」 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把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清幽的冷香让他深吸了一口气。 「安安,真想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自从他重新揽她入怀的那一瞬间,这一刻他期盼了好久好久。 如今,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他竟是感慨万千。 「当一个人眷恋着一座城,那是因为这座城里有他最爱的人,他固守着这座城,因为他知道,他的爱人,终将有一天会回来。安安,你回来了,我的心便不再空落落的。」宁随风话语喃喃,「安安,有你的地方就有家。」 迷离的雾气在眸底氤氲,慕容以安十分感动。 「十三,我也一样,有你的地方,就有家。」 第241章 鹿死谁手,犹尤未定 第241章 鹿死谁手,犹尤未定 作者: 两人相互依偎着,安静的享受着静谧温馨的时光。 风送花香,带走了一地的凄凉,天空依旧清朗,何苦惆怅。 浮华尘世,不如意之十有**,何必执着于一方愁苦,何不笑着面对。 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既然笑可红尘,何必惆可碧落。 夏日阳光明媚,不过早晨六点的光景,已然是天色大亮。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都不是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床上的人,他们能安静的依偎一会儿,已是很难得了。 刚刚六点,慕容以安就躺不住了。 慕容以安起床,宁随风自然也起了。 盥洗室里,两人并立在镜子前,精緻的容颜世间少有,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尤其是两人刷牙的动作都如出一辙,好似两人天生就该在一起。 慕容以安眉眼柔和,宛若月光一般;宁随风眉梢朗润,仿佛春风过境。 这样的两个人,仿佛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 洗漱后,两人一同进入厨房。 宁随风做早餐,慕容以安打下手,甜蜜时刻相伴。 宁随风想,他在尘世里生活里二十八年,今天是他最幸福的一天。 小墨留在了宁家,所以今天早晨的餐桌上,只有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个人。 宁随风盛了一碗小米粥推到慕容以安面前,无言的动作却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令人暖心。 慕容以安十分自然地接过来,她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安安,今天陪我?」宁随风倏然凑近,话语温柔。 慕容以安却是果断拒绝:「不!今天陪穆清。」 「为什么?」宁先生不开心了。 好不容易到周末,他的妻子陪陪他怎么了? 「穆家逼着穆清跟忠实集团的王总见面,我查过,那个王总就是个老色鬼,穆清虽然强势聪明,毕竟阅歷太少,我怕她不是那些无耻之徒的对手,恐怕会吃亏。」 「好吧!」宁随风纵然不悦,终是妥协了。 妥协之后,却又不甘:「那明天陪我!」 已经不是询问的口吻了,而是不容置疑了。 慕容以安轻笑,眉眼弯弯:「好。」 早饭过后,两人分道扬镳。 宁随风驱车去了安宁国际,慕容以安则是去找穆清。 然而,她行至半路,她的助手突然给她打电话,信息网络有个地方出现了错误,必须尽快解决。 无奈之下,她只好掉头去了军区。 给穆清发了条简讯简单说了说情况,慕容以安便埋首工作。 可她没想到,这个bug虽然不致命,却十分麻烦,想要彻底解决,就要把信息连接从中间断开,重新打补丁。 这个补丁一打,就是七个小时。 等彻底解决,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从军区离开,医院打电话来,说王光强清醒了,警察正在给他做笔录,要求慕容以安也去做一份笔录。 慕容以安又驱车去了医院,顺便又去警察局看了看慕容以微,这么来回一折腾,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虽然夏日的五点正是黄昏最美的时刻,可终究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 * 安宁国际集团。 宁随风刚处理完公司事务,苏峪就来了。 「boss,这是二十年前王光强和慕容以微的一些事迹」苏峪欲言又止。 宁随风不耐,话语颇冷:「说!」 苏峪清了清嗓子,开口:「boss,你根本想不到,二十年前,王光强就逼着慕容以微在社会上跟各路人周旋,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赚钱了。」 闻言,宁随风剑眉一挑,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慕容以微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女娃怎么用身体赚钱? 「boss你不相信?」苏峪反问道。 宁随风瞥他一眼:「少废话!」 苏峪瘪瘪嘴,继续道:「二十年前,王光强跟着一个人口贩卖集团贩卖人口,慕容以微自然也跟着他到处颠沛流离。不过这王光强年纪轻轻就染上了赌瘾,经常被人追杀,有好几次他把慕容以微交给了追债的人,过不了几天对方就把慕容以微送回去,没有人知道慕容以微做了什么。直到二十年前王光强带着慕容以微去了青城,在那里慕容以微冒充梁思彤被慕容参谋长接到京城,慕容以微才和王光强断了联繫。不过十年后,王光强来到京城,意外遇到了慕容以微,两人这才又勾结到了一起。」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宁随风若有所思道:「从追债的人手里逃脱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脱逃两次可以说是幸运,那么逃脱三次四次,说明了什么?」 苏峪接口:「肯定不是意外!」 「查!」宁随风语调低沉,透着几分不容置疑:「把慕容以微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查一遍,事无巨细!我要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就算没有背后之人,慕容以微也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是!」苏峪肃然起敬。 沉默了一会儿,宁随风问道:「丛林狼的秘密交易通道查得怎么样了?」 「boss,很抱歉。」苏峪有点汗颜,「目前一无所获。」 既然丛林狼把通道的第一站设立在京城,至少说明他准备充分,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 宁随风说:「不急,京城的公司排查的怎么样了?」 苏峪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板一眼地报告:「如果丛林狼想建成这条秘密通道的话,京城符合条件的公司总共有187家,其中忠实集团和云氏集团以运输为主,云氏号称『海上霸主』,京城百分之六十的航运由云家控制着,忠实集团把控着百分之十,穆家的家具在国内十分有名,而穆家所需要的木材,有百分之十来自国内东北部的林业基地,百分之七十来自热带地区的南方半岛的几个国家,百分之二十来自西北的斯坦联盟。」 宁随风眼眸微眯:「继续!」 苏峪继续道:「这几家公司都有业务往来,尤其是忠实集团和穆家,正在签署一份长达十年的运输合约,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召开记者会正式签约。如果三家的合作形成一个网络的话,那么就会把整个帝国的交通运输笼络起来,形成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与境外紧密相连。」 丛林狼如果真的与三家中其中一家合作的话,那就相当于跟三家同时合作,更是相当于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打开了一扇大门,邀请丛林狼大摇大摆地入境。 眼底危险一闪而过,宁随风话语凛冽:「盯着他们,另外的几家也不要忽视。」 「是!」 沉重的话题谈起,令宁随风和苏峪都十分严肃。 毕竟,这是关于京城乃至整个帝国安全的大事,容不得有一丝马虎。 沉默了一会儿,苏峪勐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连忙开口:「对了,boss,王光强已经醒了,警察给他做了笔录,他差不多也交代了,不过慕容以微就不那么配合了。」 慕容以微在警察局里装疯卖傻,一会儿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会儿又全部推翻,一会儿大喊大叫,一会儿又拿头撞墙 总是,疯子会做的事,慕容以微全都做了。 警察想给她顶罪,鑑于她的精神状况,却又无可奈何。 「不配合?」宁随风冷嗤:「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苏峪:「」 好吧!他就不该多嘴。 苏助理有点小委屈。 宁随风皱眉道:「貔貅呢?」 「白队长带到军区审问了一翻,得到的信息跟我们掌握的相差不大,恰巧反恐的人想要貔貅,白队长就把貔貅送人了。」 宁随风眉心一跳:「貔貅现在在何处?」 苏峪说:「反恐的人把他从军部带出来后,暂时关押在京城监狱。」 宁随风吩咐道:「貔貅是老牌僱佣兵了,区区京城监狱,根本关不住他,你让白泽派几个特种兵去看管。」 「是!」苏峪应声后反问,「boss,你认为貔貅会越狱?」 宁随风没有正面回答:「如果你是貔貅,被逮捕后会无所作为?」 「不会!」苏峪回答得很坚决,如果他是僱佣兵的话,一旦被逮捕,只要他还有战斗力,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逃走。 貔貅只会更甚。 思及此,苏峪不甚淡定了:「我马上去安排!」 苏峪离开后,宁随风慵懒地靠在大班椅上,静静地思索着两人刚刚讨论的事情。 王光强欺软怕硬,贪生怕死,只要一威胁,他便什么都说,他的话有很大的可信率。 慕容以微,无非是在装疯卖傻逃避责任罢了。 至于貔貅的话,只要看管得力,也不必畏惧。 丛林狼 想到丛林狼,宁随风周身气场瞬间散开,冷冽沉重。 如果丛林狼跟国际恐怖分子勾结捲土重来的话,对京城来说,绝对是一场浩劫。 宁随风起身,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繁华长街上往来不绝的车流,心里悲凉丛生。 他钟爱这座城市,不仅是因为他在这座城市里长大,更是因为这座城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爱人。 「丛林狼,只要我宁随风活着,就绝不会放任你破坏我的城我的国!」 一场逐鹿,鹿死谁手,犹尤未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42章 穆清被抓走 第242章 穆清被抓走 作者: 一天的工作结束,穆清关上电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眸中喜色难掩。 昨天不仅拿到了穆家的声明,而且把穆学文和王总耍了一通,想想就觉得高兴,前提是要忽略那个流氓。 不过,依旧不影响穆清的好心情。 正想离开办公室,她的助理关雯雯推门进来:「主编,这是刚刚挖到的新闻。」 「先放着吧!」穆清边收拾包包边说道。 关雯雯说:「主编,这则新闻是关于忠实集团和穆氏集团合作的。」 一听是穆家和忠实集团,穆清顿时来了兴趣:「拿来。」 被她那么一闹,这两家还能合作下去,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关雯雯把文件拿给穆清,穆清快速翻看,越往下看,她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怪不得被她这么闹腾,两家的合作都拆不散呢,原来如此啊。 穆家因投资失败,资金鍊断裂,不得不跟忠实集团合作。 穆学文不是越想掩饰么,那她穆清就让天下皆知。 三分钟后,穆清把文件重新交给关雯雯:「通知一组加班,在六点之前,我要在热搜上看到这则新闻。」 「好的,总编。」关雯雯颔首答应,接过文件,还未转身离开,办公室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接着,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流氓挤了进来。 关雯雯吓得尖叫:「啊——」 穆清倒是还算淡定。 「你,你们是谁?」关雯雯挡在穆清身前,明明吓得身体颤慄,却依然故作镇定。 关雯雯的维护,让穆清心里暖融融的。 一个瘦弱的女孩,明明自己已是恐惧万分,还会捨身护着他人,如何不令人感动。 穆清把关雯雯拉到身后,低声安慰她:「别怕。」 她挺身而出,气场强大宛若女王一般。 「各位不请自来,擅闯别人的办公室,难道是想念警察局的咖啡了吗?」 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兇狠十足:「少特么废话!谁是穆清?」 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而且一开口就是找穆清,关雯雯无比担忧:「主编」 穆清勾唇一笑,妖娆无比:「找你姑奶奶干嘛?」 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穆清一眼:「你是穆清?」 「正是你姑奶奶!」反正这些人来意不善,她也没必要虚与委蛇。 她自认为没惹到地痞流氓,也从未与人结怨,应该说是在昨天之前。 经过昨天那事,转过头来一想,她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了。 无非就是穆学文和王总罢了。 思及此,穆清倏然淡定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穆清可不是吃素的。不过眼下这情况,可不就是兵来了么。 至于将挡么 穆清倏然一笑:「是穆学文让你们来的还是王总让你们来的?」 男人一愣,显然没想到穆清会猜到他们的主雇。 不过他们就是拿钱办事,可不能坏了规矩。 男人一瞪眼,凶神恶煞:「少特么废话!带走!」 男人一挥手,身后的小弟簇拥着上前,扣着穆清的胳膊把她压在了桌上。 关雯雯推搡着:「你们要干嘛?」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为首的男人勐的一推,关雯雯脚下一崴,摔在地上。 男人粗鲁的拉着穆清出了办公室。 眼看着穆清就要被带走了,关雯雯连忙爬起来,情急之下,抓起架子上的花瓶,对着男人重重地砸了下去。 哗啦! 花瓶碎裂,鲜血也顺着男人的额角流了下来。 男人眼底的阴鸷如墨深浓:「丑女人,找死!」 穆清暗叫不好,她奋力挣脱钳制,极力挡住了男人的拳头。 「她只是个孩子,有什么冲着我来,跟她无关!」 男人甩开穆清的手,抬手抹了一把鲜血,脸上的横肉抖动着,阴鸷且狠厉。 「主编」关雯雯吓得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敢砸下那只花瓶。 穆清安慰她:「别担心,我没事。你负责把新闻整理好,尽快出版!」 「少特么废话,带走!」男人彻底失了耐心,压抑着咆哮。 「主编——」关雯雯踉跄着追上去,可看到男人眼底的兇狠,犹豫着不敢上前。 男人的手下扣着穆清往前走,穆清挣扎,却挣扎不开。 她虽然表现得很配合,可她心里的确不会认命。在进入电梯的剎那,穆清突然开口大喊:「关雯雯,告诉慕容以安,我被穆学文抓去了!」 「闭嘴!」男人厉喝,一把把穆清推进了电梯里。 此时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整个写字楼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也是那些人能够轻易上来的原因。 「快来人啊——」关雯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她边跑边喊人,可有时候上帝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她大唿感人,却不见一人。 杂志社在八楼,关雯雯无法乘坐电梯,只好从安全梯跑下去。 跑出写字楼,她恰好看到穆清被那些人粗鲁地塞进车里。 关雯雯急得眼泪汪汪:「怎么办?怎么办?」 她今年刚毕业,初入社会,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意外突如其来,她顿时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关雯雯哭声渐浓,夕阳无限好,她却慌乱无比。 倏然,她一跺脚:「报警!对!报警!」 下一瞬,她却发现自己追着穆清跑下来,根本没带手机。 关雯雯急匆匆地跑进写字楼,乘坐电梯上了八楼,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报警。 「喂!是110吗?我要报警」 急急说完,有了警察的介入,关雯雯镇定了不少。 倏然,她想起穆清进入电梯时说的话,「告诉慕容以安,我被穆学文带走了!」 刚刚镇定了三分的关雯雯,顿时又手足无措起来。 「慕容以安」关雯雯小声嘟囔着,抓起手机就要拨号。 然而,打开拨号界面,她泪崩了。 她虽然知道慕容以安的大名,但她不知道慕容以安的电话号码啊。 关雯雯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烦躁地抓了抓头髮,关雯雯如同一只暴躁的猫咪:「慕容以安我到哪里去找慕容以安啊?」 然,她亲眼看着穆清被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抓走,她又不能不闻不问。 那些人一看就是兇狠无比,坏事做绝的人,若是单靠警察的话,可能会来不及。 思及此,关雯雯一咬牙:「为了主编,豁出去了!」 她急急冲出写字楼,打了辆车就往军区大院冲去。 偌大一军区大院,近万人之多,总会有几个人知道慕容以安的电话号码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43章 明天上架必看 第243章 明天上架必看 作者: 到了军区大院,关雯雯急吼吼地冲过去,不等警卫开口询问,她就七手八脚地连比划带解释的说了起来。 虽然她极力精简了不少细节,依旧说了不少。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穆清被穆学文抓走了,她让眼前这小姑娘来求助慕容以安。 警卫员询问:「你是说穆清让你来找慕容以安长官的?」 「是!」关雯雯急急点头:「你们要是不知道慕容以安在哪里,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也行!」 警卫员上下打量了关雯雯一通,发现她的焦急并不是装出来的,意识到事情可能很严重,不再拖拉,开口道:「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联繫慕容长官。」 「好,麻烦你们快点,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警卫员点头,转身进入值班室,开始打电话。 警卫员并没有慕容以安的私人号码,但他有慕容家的座机号码。 拨通号码,却是无人接听。 警卫员本想说电话无人接听的,可看到关雯雯那焦急的神色,他鬼使神差地拨下了宁家的号码。 慕容家或许有可能会没人,但宁家一定会有人的。 宁家的两位老长官退休后,一直闲居在家,所以宁家随时都会有人。 意料之中,电话是宁老太太接听的。 警卫员把情况大体说了一遍,宁老太太便拍着胸口抱着给慕容以安打电话。 结束通话,警卫员对关雯雯道:「小姐,宁老太太会通知慕容以安长官的,您请放心。」 关雯雯急得跺脚:「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把主编带走,主编下落不明,安全不知,我怎么放心啊!」 警卫员很无语,他也没办法啊。 后退一步,他接着又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宛若钢铁铸成的战士。 关雯雯拉着警卫员的胳膊:「兵哥哥,难道你不能直接联繫到慕容以安吗?」 警卫员一脸刚正严肃:「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战士,怎么可能有慕容以安长官的私人号码?」 「那可怎么办?」关雯雯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一般。 这时,一辆军用悍马缓缓驶过来,隔着数十米,悍马开始鸣笛。 看了车牌号,警卫员肃然起敬,他把关雯雯拉开:「小姐,我们长官回来了,请不要挡路。」 「长官?」关雯雯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曙光,「这位长官认识慕容以安吗?」 警卫员:「据说白泽长官跟慕容以安长官是朋友。」 关雯雯喜色难掩,她像一阵风一样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悍马前。 警卫员:「」 白泽连忙踩剎车,可是距离太近了,剎车太急促,他身子勐地前倾,如果不是悍马的性能太好,还有安全带束缚,他铁定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警卫员回神,去拉关雯雯:「你疯了?连长官的车都敢拦!」 军区大院里,除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司令和参谋长,最有威势的当属宁家的十三少爷和白家的大公子。 宁家十三少爷虽然弃军从商了,可他在军中的威势丝毫不输给他的父亲;而白家大公子白泽,年纪轻轻就是特种部队的二把手,此等功勋,有些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在一般的士兵心目中,最崇拜的当属于特种兵,白泽无非是他们最崇拜的对象。 白泽解开安全带下车,板着脸故作冷漠:「怎么回事?」 警卫员敬了一个军礼,恭敬道:「报告长官,这位小姐」 「你闭嘴!」不等警卫员说完,关雯雯打断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长官,你能联繫到慕容以安吗?」 白泽挑眉,上下打量着关雯雯,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审视。 嗯 很可爱的小姑娘,目测大概20岁左右,怎么看都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白兔。 清了清嗓子,白泽故作严肃:「你找慕容以安作甚?」 「是这样的」关雯雯把穆清被抓走,并且让她找慕容以安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说完她直勾勾地盯着白泽,连长官都不喊了:「兵哥哥,麻烦你快点告诉慕容以安,我怕晚了主编会有危险!」 眉宇间的不羁褪去呃,白泽周身气势一凛:「我会告诉慕容以安的,你先回去吧!」 随后他对警卫员道:「把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家!」 话音落下,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是!」警卫员敬礼答应:「小姐,我送你回去。」 关雯雯冲着白泽的背影大喊:「你一定要把主编救回来!」 白泽摆摆手,打开车门,一跃钻进车厢里。 他甚至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繫上,转动钥匙发动车子,掉头唿啸而去。 军绿色的悍马犹如一只猎豹般,奔腾中充满了力量。 白泽扶着方向盘,古铜色的大手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克制着什么。 是他大意了,才让穆学文有机可乘。 昨天晚上穆清从帝国酒店离开后,他就该直接把穆学文和王总解决掉。 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恰好拍在了鸣笛上,「吱」地一声,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抗议。 眼底浮起些许冷睿和狠厉,白泽岑冷地勾唇。 穆家最好祈求自己还没来得及对穆清动手,不然他让穆家彻底消失在京城。 * 穆清被一群人强压上车,她以为他们会看在她是女人的面上怜香惜玉一点,没想到一上车,两个人就按着她,把她的手绑在了身后,嘴巴上贴了黑色的胶带。 得! 本想套套近乎,期盼着从这些人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她机会。 空有一腔计谋,奈何无力可施展。 穆清表示十分郁闷。 面包车从写字楼一路疾驰,直奔不夜城而去。 从市中心的写字楼到不夜城,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一路上,穆清无法说话,只好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同时也在想脱身的法子。 她不确定带走她的人是穆学文还是王忠实,所以她必须严阵以待。 如果是穆学文,她倒是有信心脱身;但如果是王忠实的话,她就没那么自信了。 别人对王忠实可能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忠实集团的老总,贪财、好色、无商不奸 但她清楚,王忠实绝没有那么简单。 曾经有一次她意外得到了王忠实的真实新闻,本想公布于众的,再三思考下,终是压了下来。 因为 王忠实表面上是忠实集团的老总,可实际上,他有很大一部分业务都涉黑了,陨在他手里的人命不下于数百条,有死于黑道交易的,也有泄露机密被杀的,更有被他残虐、玩弄致死的女人 总之,王忠实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第245章 把人交出来(求首订) 第245章 把人交出来(求首订) 作者: 很快,面包车就到了不夜城。 「下车!」为首的男人粗鲁地推搡穆清,额头上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让他看起来越发狰狞骇人。 穆清面上十分淡定:「推什么,对待女士要绅士,别跟个大老粗一样!」 「少特么废话!」男人啐了一口,「老子可不是那些小白脸!」 绅士? 这个词可用不到他身上。 虽然才到黄昏,不夜城已是人声鼎沸,香槟酒气醉人了。 穆清自知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她表现得很温顺。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明知无法逃脱的情况还跟对方对着干,那样是傻瓜行为。 辗转几分钟,男人带着穆清到了不夜城的包厢里。 然而,穆清并不知道包厢在哪个楼层哪个房间。 因为男人怕她不老实,让手下把穆清的眼睛蒙了起来。 等到了包厢里,男人把遮掩的黑布拿下来,已经在包厢里了。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亮都无法透进来,包厢里被暗黑笼罩着,晦暗无比。 此时虽然才到黄昏,可包厢却已如夜晚黑暗。 浓浓的压迫感传来,压抑得人唿吸困难。 即便在黑暗的包围下什么都看不清,穆清还是四处寻望,似是把包厢里的格局牢记在心里。 「慕容以安,姑奶奶的小命交给你了,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穆清默默祈祷。 大约十分钟后,包厢门打开,同时些许光亮窜入。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光明突如其来的时候,竟是难以直视,穆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因此,她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来人并没有直接对穆清发难,而是跟男人交涉。 男人说:「人已经带来了,钱呢?」 他只求财,不害命。 「给!」来人把事先备好的支票交出去,不忘交代,「我不希望这事有第三方知道。」 男人声音低沉:「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好。」来人略显不耐,「你们可以离开了。」 男人带着他的一群下属,不做丝毫停留,直接离开。 穆清一直在听着两人的谈话,来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让她十分陌生。 不是穆学文和王忠实。 难道是她判断失误了? 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此事跟穆学文和王忠实脱不了干系。 到底怎么回事? 穆清拧眉思索。 「把灯打开!」那人命令道。 下一瞬,五彩晦暗的舞檯灯光亮起,穆清直勾勾地看向那人。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刚毅、坚硬、粗犷,一道刀疤盘踞在左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狰狞骇人的气息。 穆清确定,她不认识这人。 「你是谁?」 「送你上天堂的人!」男人眼底卧着一头凶兽,他的眼光兇狠毒辣到了极致。 穆清警惕十足。 送她上天堂? 她可不觉得此人有如此好心。 只怕这天堂,跟地狱异曲同工吧! 「是穆学文派你来的?」穆清试探着询问,希望能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听到她的话,男人不屑嗤笑一声,眼底的兇狠和嘲讽交织着。 「他还没那资格!」 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穆清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是王忠实让你来的!」 这话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了。 她只得罪过穆学文和王忠实,既然不是穆学文,那便是王忠实了。 联想到王忠实的身份,穆清心底顿时有无数哈士奇在狂吠。 她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男人捏着穆清的下巴,阴鸷的眼底透着嗜血的味道:「别妄想有人来救你,即便警察得到消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穆清心里咯噔一跳。 男人一挥手:「给她注射!」 有人立即上前,从金属盒子里取出注射器,针头向上,挤出针管里的空气,动作十分熟练,仿佛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次。 穆清有些不淡定了:「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犯法?」男人不屑嗤笑,饱含嘲讽,「就算犯法,警察能耐我何?」 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此时穆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可能掉进狼窝了。 「注射!」男人不耐的喝了一声,立即有人按着穆清,无论她怎么针扎,长长的针头依旧无情地扎进了她的胳膊里,那管透明药水,慢慢地推送到了她的静脉了。 穆清脸色霎时苍白无比。 无论她多么镇静,可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她也很难再保持不动声色。 「这是r组织最新研制出来的迷幻剂,还没有人进行实验过,恭喜你成为第一只小白鼠,希望你会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穆清,视线如眼镜蛇一般透着淫邪的光芒。 穆清不甘示弱地同他对视,然而几秒钟后,她终是抵不过药效,双眼迷离,意识恍惚。 不动声色地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穆清瞬间清醒了不少。 然而,不到一分钟,她再次混沌起来。 男人看着她无所谓的挣扎,嗤笑:「白费力气!」 连特种兵都无法承受迷幻剂,何况是个普通女人呢? 无非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大树罢了。 就在穆清彻底失去意识的下一秒,包厢门被推开,两个穿黑衣戴墨镜的魁梧大汉走了进来。 「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走!」男人一挥手,一个黑衣人上前,把穆清抗在肩上,跟在男人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他们直接搭乘电梯到了天台的停机坪上,他们光明正大,丝毫没有遮掩,做起来轻车熟路。 天台上,一架小型直升机停在上面,螺旋桨飞速转动,捲起了阵阵小旋风。 黑衣人扛着穆清走上直升机,余下的人有条不紊地登机。 最后一个登机的人关上机舱门。 直升飞机起飞的剎那,男人戴上耳机:「老闆,一切顺利。」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男人严肃地应了一声,眼底的冷光煞气深浓。 随后,他对驾驶员命令道:「加快速度!务必在三十分钟内抵达目的地!」 下一瞬,直升飞机速度明显加快。 吱嘎! 悍马停在了不夜城门口,白泽踩着军靴下车。 他的眼底漆黑深浓,仿佛有一场风暴在肆虐。 直升机隆隆,恰好飞入空中,阳光余辉洒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充满了迷醉的味道。 白泽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想。 直升机在不夜城很常见,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随后他冷着脸,一身煞气进了不夜城。 若是白泽知道穆清就在刚刚离开的直升飞机上的话,估计得怄死。 然而,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註定只能错过。 * 慕容以安接到宁老太太的电话时,正从警察局出来。 老太太把穆清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慕容以安脸色顿冷,她勐地一打方向盘,揽胜极光宛若一只猎豹般疾驰。 得知是穆学文带走了穆清,不做丝毫犹豫,慕容以安驱车去了穆家。 到了穆家,不等佣人通报,慕容直接下车后直接闯入。 金碧辉煌的穆公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金色的天花板和吊灯辉映着,充满了极致的奢华。 徐艷华和穆雅端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佣人精心炮制的清茶,生活无比滋润。 慕容以安逆光而来,宛若古希腊神话中的女战神雅典娜。 家中突然有不速之客闯入,徐艷华母女两人顿露不悦。 本想呵斥佣人,碍于自己优雅贤惠的形象,终是没有呵斥出声,只是不满地瞟了佣人一眼。 在金色的夕阳余晖中,穆雅终于认出了来人是谁。 「慕容以安?」 她轻唿出声,满是诧异。 她跟慕容以安没有交集,亦没有交情,她实在想不通慕容以安为什么会来穆家。 听到穆雅的低喃,徐艷华放下精緻的咖啡杯,声音里充满了惊诧:「慕容以安?慕容振华的女儿慕容以安?」 「难道京城还有第二个慕容以安吗?」穆雅轻轻抠着自己的指甲,视线落在慕容以安身上,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慕容以安大步走过来,她居高临下,一身军绿色的休闲装,陪着黑色的马丁靴,眼神冷厉如刀,宛若女王一般,气场十分强大。 徐艷华起身,拢了拢上好的羊绒披肩,未语先笑。 「穆清呢?」慕容以安冷声开口:「把穆清交出来!」 徐艷华掩唇轻笑:「慕容小姐说笑了,穆清怎么会在这里呢!」 「少废话!」慕容以安耐心不足:「把穆清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穆家这母女俩跟慕容以微是同样的货色,她懒得跟她们废嘴皮子。 「慕容小姐,别说穆清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我就是不把她交出来,你又能怎么样呢?」徐艷华笑得美艷:「你慕容小姐是军门千金,身份高贵,可这不请自来,擅闯民宅,也是犯法的吧?」 三言两语,就让慕容以安理亏了。 然而,如果三言两语就会被吓怕的话,那也不是慕容以安了。 「你可以报警,但在警察到来之前,先把穆清交出来!」慕容以安不为所动。 穆雅起身,对上慕容以安清冷的眼眸:「慕容小姐,穆清真的不在这里。」 慕容以安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母女两人,两人言笑宴宴,虽然很虚伪,可她们的眼底没有丝毫心虚的表现。 慕容以安虽然没有修过心理学,可通过眼睛窥探人的内心,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看样子,穆清的确不在穆公馆。 然,就算穆清不在穆公关,也跟穆家几人脱不了干系。 想到老太太的话,穆清是被穆学文抓去了 一瞬间,慕容以安周身一凛,冷意瞬间释放。 「让穆学文出来见我!」 慕容以安直唿穆学文的名字,让徐艷华和穆雅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慕容小姐,直唿长辈的名讳,这不太好吧?」穆雅面无笑意,她似是在极力的克制着。 「长辈?身为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宠妾灭妻、任由小三上位、私生女骑在亲生女儿头上,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吗?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还妄想得到长辈该有的尊重,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慕容以安一席话,让把徐艷华和穆雅贬得一文不值,母女两人齐齐变了脸。 「你慕容以安,你太过分了!」穆雅大声控诉道。 「你们能做出来,难道还怕被人说?」慕容以安嗤笑,眼底满是嘲讽,「我能让慕容以微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能让你们在京城无法立足,所以别来挑衅我!」 母女两人气得不轻,听了慕容以安的话,却又无法反驳。 确切的说,应该是不敢反驳。 她们不会怀疑慕容的话的真实性。 慕容以安的确能做到,先不说她本身是机密少校,就单单冲着她跟宁随风的关系,也无人怀疑此话的真实性。 母女两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慕容以安耐心全失:「让穆学文来见我!」 「他没在家。」徐艷华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他在哪里?」 「他出门从不交代行程,除了他的秘书,没有人知道他的行程。」 慕容以安冷眸微微一眯,气场强大迫人:「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穆雅咬牙道:「慕容小姐,骗你对我们没好处。」 「暂且相信你们一回。」慕容以安话语冷漠如冰,她看着徐艷华母女两人,仿佛要把两人看得通彻,她勾唇浅笑,凉意入骨,「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骗我,我保证,你们的下场,比慕容以微更惨!」 慕容以安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然,她还没走出穆公馆客厅,倏然转身,冷声道:「告诉穆学文,如果穆清少了一根汗毛,我让穆家在京城彻底消失!」 话音落下,慕容以安直接出了穆公馆。 她一出穆公馆,就给宁随风打电话:「十三,穆清从写字楼被人带走了,我怕她会有危险,你赶紧让人找到她!」 宁随风连忙答应,两人又说了几句,慕容以安便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揽胜极光上,双手扶着方向盘,冷眸注视着穆公馆,眼中冷意犹如狂风骤雨突至。 穆家—— 穆学文 徐艷华和穆雅母女 他们最好祈祷穆清被人带走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不然她慕容以安会践行自己的诺言,不仅让穆家在京城消失,更让穆家再也无法再尘世中立足。 慕容以安发动车子,唿啸一声,黑色的车子消失在了夕阳余晖里。 暮色渐近,这一夜,註定不平静了。 穆公馆里。 徐艷华咬牙切齿:「穆清这小贱人怎么跟慕容以安勾搭上了?」 「都这个时候了,管这个干嘛?」穆雅一脸不耐,「还是问问我爸干什么去了吧!」 提起穆学文,徐艷华心里「咯噔」一跳:「你爸不会真把穆清那小贱人抓起来了吧?」 听闻,穆雅脸色越发难看:「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他打电话啊!」 如果穆清真的被穆学文带走了,想到慕容以安的话,母女两人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同一时间,不夜城。 军靴踩在桌面上,白泽宛若出鞘的利剑,霸气凌厉,不夜城的负责人点头哈腰地陪着笑:「白少,穆小姐真的没来,您总不能让我凭空变出一个大活人吧?」 「老子耐心有限,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这破地方!」白泽话语凌厉冷漠,多方排查,他明明看着面包车驶到了不夜城,他们居然告诉他这里没人,当他白泽傻呢! 负责人笑容挂不住了:「白少,穆小姐真的不在这里」 倏然,白泽揪着负责人的衣襟,眼神如刀:「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少,我就是见了棺材落了泪,穆小姐不在这里就是不在这里,我也没办法啊。」 「好!」白泽随手把负责人甩开,「那就别怪老子先礼后兵了!」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白泽拨出一串号码,开口道:「林路,不夜城今晚有非法交易,带两个队来,拆了不夜城!」 负责人霎时变了脸色:「白少,你」 白泽双目如刀:「老子警告过你,别给老子耍花样!」 负责人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打了一个手势,晦暗的角落里有人会意,悄无声息的离开。 穆清在十分钟前就被送走了,他也不怕白泽带人来搜查。 适才有人去清理包厢了,把所有的证据都处理掉,不夜城还是那个纸醉金迷的不夜之城。 即便白泽手握重权,短时间内也不敢动不夜城。 很快。 林路带着两个小队大约二十个人,全副武装地到了不夜城。 与此同时,慕容以安也驱车抵达。 在不夜城入口,两人不约而至。 慕容以安看到了众人,眸光一闪,并没有多说话:「进去吧!」 林路颔首,整队后,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不夜城。 天色已暗,五彩的霓虹开始释放光华。 以往这个时候,不夜城早已是人声鼎沸,浮世笙歌了,然而今天却是静悄悄的,即便有消费者到来,也是安静地窝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场实力相当的闹剧。 二十多个橄榄绿齐齐入场,霎时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白泽大声整队:「立正!稍息!」 咔!咔! 整齐地脚步声不禁令人无比振奋。 「接到举报,不夜城里有人进行非法交易,务必给老子抓到交易者!」 「是!保证完成任务!」二十几人齐唿,声音震天。 林路具体分配任务:「两人一组,挨个楼层挨个包厢搜查!」 「是!」 负责人面部抽搐,极力阻止:「白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老子这是打击犯罪!」白泽嗤笑。 见林路带人四分而散,负责人急了:「白少,让你的人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哦,我倒是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白泽冷意森森,他还没发难,他们倒是先矫情上了。 至于不客气,到底是谁对谁不客气,还说不准。 「来人!」负责人大喊一声,无数黑衣保镖从四面八方涌来。 「拦住他们!」负责人下命令。 黑衣保镖立马行动起来,一时间,整个不夜城就像是一场混战,无比嘈杂。 双方僵持不下,军人和保镖打得火热。 你一拳我一脚,都使出了看家本领。 哗啦啦! 砰! 哐啷! 桌椅、酒杯乱飞。 本该奢华无比的大厅里,不过瞬间,变成了狼藉的战斗场。 原本想围观看戏的吃瓜群众,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得抱头尖叫,一个个四处夺蹿,乱到了极致。 「白泽,别以为我会怕你,让你的人停手!」负责人额角突突跳动,俨然已经忍无可忍了。 不夜城屹立京城多年,背地里有多黑暗,相信京城的警察一清二楚,而这么多年他们却没动不夜城是为了什么? 相信白泽不会不知道! 负责人的叫嚣,让白泽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下一瞬,他突然动了一下,右手在空中虚虚一晃,随后只听得「咔哒」一声,黑洞洞的枪口便抵在了负责人的太阳穴上。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残影浮光,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 「命令老子,嗯?」白泽话语疏冷,世界上敢命令他白泽的人,要不还没生下来,要不就去见阎王了。 「你你想怎样?」负责人眼神阴鸷,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明明已是愤怒不已,却碍于太阳穴上冰冷的触感,只得消了三分气焰。 「让你的人住手!」白泽话语平静。 负责人梗着脖子没动。 「听不懂人话?」手枪用力一抵,负责人的脑袋顿时偏了几分。 手指扣在扳机上,白泽轻轻摩挲着:「怎么,想尝尝枪子的滋味?」 负责人万分不甘,可又不得不服从。 即便他骨头再硬,在枪口面前,他依旧心虚不已。 面对死亡,没有人能坦然处之。 对死亡的恐惧,没有人能克服。 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负责人嘴唇颤抖,终是不甘地呵斥出声:「都停下!」 话音未落,接着一阵节奏十足的响声入耳。 砰!砰!砰! 不足一秒钟,黑衣保镖全都鼻青脸肿、拧胳膊断腿地躺在地上哀嚎。 白泽眼神一冷:「搜!」 「是!」二十几个军人得令,按照原来的分工,迅速行动起来。 而大厅里,却是静得出奇。 吃瓜群众抱着头缩在一边,心里十分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瞥见白泽如阎王般黑沉的面容,双腿发软不敢走。 黑衣保镖抱着胳膊抱着腿躺在地上打滚哀嚎。 白泽用枪抵在负责人的额头,除了面色黑沉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却是十分悠闲,仿佛他拿的只是一把玩具枪,正在玩游戏一样。 慕容以安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十分钟后,林路带着两个人率先归队。 他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没有!」 一分钟后,另外几个组先后出来。 结果十分一致,没有! 眉心戾气横生,白泽的手腕越发用力:「把人藏在哪儿了?」 殊不知,当那些军人报告没有的时候,负责人也松了口气。 十分的紧张已经消退了七分,负责人说道:「白少,您搜也搜了,砸也砸了,人的确不在这里。」 「不见棺材不落泪!」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笑,白泽手腕一晃,「砰」的一声脆响,负责人顿时捂着肩膀倒退了一步。 下一秒,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交织起来,慢慢沁入鼻中。 他从监控中追查着面包车到不夜城,这里的人却来告诉他穆清不在这里。 骗他? 当他白泽是傻瓜么? 若是没有铁证,他怎么可能调集队伍明目张胆地搜查? 「啊——」枪声一响,有胆小的人吓得尖叫。 负责人面色煞白,一脸不屈:「你就是打死我,穆清也不在这里!」 「很好!」白泽慢条斯理地给枪上膛,「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负责人视死如归地挺直了身体,然而他紧闭的眼睛和颤抖的睫毛,却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害怕,恐惧,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没有人例外。 然,就在白泽扣下扳机的前一秒,慕容以安握住了他的手腕。 「冷静点,穆清不在这里,她应该被带走了。」 确切的说,不夜城只是一个中转站,那些人把穆清带到这里,然后再转移出去。 慕容以安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白泽醍醐灌顶。 那架直升机—— 白泽攥拳,一字一顿道:「直升机!」 不等慕容以安开口询问,白泽立即掏出手机给宁随风打电话:「调取不夜城的监控,追查今天傍晚从不夜城起飞的一架直升机,穆清可能在上面!」 结束通话,白泽心里翻涌的怒气无处发泄,他一脚踢翻负责人:「你最好祈祷穆清没事,不然老子让你在地狱里都待不下去!」 随后,他对林路道:「把他带走,好好招待他!」 「是!」林路敬上军礼,拖着负责人离开。 * 距离帝国海域大约20海里的公海上,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在浪花的簇拥下稳稳地停在海面上。 游轮长达360米,拥有16层甲板,雪白的船身在夜的迷雾里,宛若幽灵一样若隐若现。 直升飞机穿破天际,唿啸着捲起了腥咸的海风,稳稳地降落在游轮顶层甲板的停机坪上。 不远处,数十人站在井然有序地站在甲板上。 为首的男人身材臃肿,神情却满是狠厉。 他的左侧略靠后处,站在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借着灯光可见两人的面容。 他们赫然便是王忠实和穆学文。 螺旋桨渐渐停止转动,机舱门打开。 男人扛着穆清下了飞机,军靴重重地踩在甲板上,径直向着一众人走过来。 「老闆,人带来了。」 王忠实一挥手,穆学文立即上前,捏着穆清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没错,是穆清。」 「照计划行事!」王忠实开口吩咐,此般模样赫然与传言中的老色鬼大相迳庭。 此时他狠厉的作风,冷漠的口吻,竟是与常年游走在黑暗里的大佬一般无二。 穆学文俨然是他的小跟班。 「跟我来!」 男人把穆清交给黑衣人,并没有随着穆学文离开。 他站在王忠实面前,恭敬颔首:「老闆,凭宁随风和白泽的实力,定能查到穆清是从不夜城离开的,照他们两人的性子」 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话语说出三分,余下的七分已然明了。 王忠实挥手:「他们还没胆子动不夜城!」 「是!」男人颔首,「是吉克想多了。」 即便已是初夏,可海风夜袭,还是带着三分薄凉之意。 王忠实望着深沉的大海,说:「今夜司马先生会现身拍卖会,务必跟他搭上线,拿下『天堑』项目。」 「是!」吉克颔首答应。 海浪翻涌,大海宛若凶兽的巨口,黑暗中弥撒着萧杀。 这一夜,註定波澜大起。 过了一会,王忠实说:「把尾巴扫干净,我不想看到有不速之客到来。」 「是!」吉克点头。 临风而立,就连空气中都透着几分诡异。 王忠实站了一会儿,在保镖的簇拥下返回房间。 吉克则是善后,以免白泽追过来。 * 京城。 x军区基地。 慕容以安熟练地操控着键盘,手指飞舞间令人眼花缭乱。 宁随风安静地站在她身边,俨然一个保护神。 当然,白泽就没那么淡定了。 他烦躁的踱来踱去,恨不得在地面踩两个坑。 「怎么样?查到了吗?」 慕容以安直直盯着电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再给我五分钟!」 白泽继续兜圈子。 彼时,林路大步走过来。 白泽急急开口:「问出什么来了?」 林路摇头,遗憾道:「没等审问,那人就自杀了。」 说到这些,林路简直无比郁闷。 刚把人带进审讯室,那人就咬舌自尽了,当了这么多年兵,审了无数人,他就没见过如此胆小没用的人。 然而,林路忘记了,特种兵基地的审讯室,可是有「十八层地狱」之称的,很多特种兵僱佣兵都扛不住,更别说一个普通人了。 即便那负责人不算是一般的普通人,但比起受过严密训练的特种兵来说,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 听了林路的话,白泽气得一脚把椅子踢翻了,同时爆粗:「靠!」 「安静点!」宁随风冷声呵斥,「别打扰安安!」 白泽:「」 得!他连发泄的权利都没有了! 草! 五分钟后,慕容以安敲下回车键:「ok!」 白泽连忙凑过去,急切询问:「查到了?」 慕容以安没有说话,而是在键盘上点了几下,接着清晰的画面在屏幕上播放。 「直升机不仅反追踪系统,而且有信号干扰系统,手法很专业。」慕容以安眉目舒展,眉宇间自信满满,「不过这些雕虫小计,在本姑娘这里,依旧不够看!」 她直接利用军事卫星进行追踪,就是把全世界最先进的反追踪系统用上,她也能轻而易举的追踪到。 「少特么废话,直接说飞机去了那里!」白泽忍不住吐槽。 宁随风一记眼刀飞过来:「闭嘴!」 慕容以安点击滑鼠,画面快进,与此同时,电脑屏幕分成若干个小屏幕,其中有一处显示了三维立体地图。 最后,一个小红点出现在地图上。 慕容以安说道:「就在这里。」 「这是哪里?」白泽皱眉。 慕容以安敲击键盘,画面快速变化,几秒钟后,精确的地图显示出来。 「公海,大约距离帝国海域20海里。」 「草!」白泽忍不住再爆粗,「真特么能折腾!」 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居然跑到公海上了。 宁随风说:「带走穆清的人不是穆学文。」 慕容以安柳眉蹙起:「何以见得?」 穆清明明说是穆学文绑了她,难道她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是凭感觉猜测? 宁随风话语笃定:「穆学文没这么大能耐。」 使用反追踪系统把人带到公海上,手法老练,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安宁国际和穆家有过几次合作,他见过穆学文。 穆学文胆小、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即便在商业上有几分手段,也绝不可能有如此魄力。 白泽烦躁地揉揉脑袋:「别管幕后主使是谁了,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慕容以安点头附和:「对,救人要紧。」 她怕去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林路!」白泽突然厉喝,「通知猎影,十分钟后出发!」 「是!」 宁随风俯身,靠在慕容以安耳畔,低声道:「安安,能看清直升机降落周围的海域吗?」 直升机在公海里,究竟是在公海的小岛上,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总归不可能一直在空中盘旋。 「可以。」慕容以安快速操纵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跳动变化,一分钟后画面定格。 「游轮,那里有一艘游轮,目前以60海里\/小时的速度向西航行,穆清应该在游轮上。」慕容以安说道。 闻言,白泽凑过来:「我怎么没听说有游轮入海?」 宁随风说道:「那里有不少岛国,游轮也许是从岛国出发的。」 如果是从帝国港口驶出的,他们不可能听不到一丝风声。 白泽站直了身体:「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出发!」 「好!」慕容以安起身,眸光坚定。 * 十分钟后,三架直升机同时起飞。 机舱里,慕容以安一身迷彩服,衬得她越发英姿飒爽。 宁随风揽着她的腰肢不松手,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拉着娇妻来一场制服诱惑。 似是想到了什么,慕容以安看向宁随风:「十三,直升飞机如此光明正大的靠近,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 万一惊扰了那些人,他们恼怒之下伤了穆清,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安抚她:「别担心,都安排好了。」 慕容以安点点头,靠在宁随风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 半个小时后,直升飞机抵达公海海域,在距离游轮三海里的地方悬浮在海面上。 与此同时,猎影队员放下橡皮艇。 白泽打开舱门,第一个跳了下去。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护在怀里,温声道:「安安,别怕。」 话语落下,两人稳稳落入橡皮艇中。 白泽打了一个手势,直升机慢慢升高,在空中转了一圈,消失在迷茫的夜色里。 「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回去?」慕容以安询问。 海风很大,吹风髮丝缭乱。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裹在怀里,护着她不让海风吹到。 「飞机不适合海上作战,半个小时后,会有游艇过来。」 慕容以安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把头埋在宁随风怀里,安静地等待着橡皮艇悄无声息地靠近游轮。 海风骤起,海浪汹涌。 今晚,註定无眠了。 * 橡皮艇如深夜里的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游轮,在接近游**约五百米的地方,白泽架起夜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游轮上的环境。 「情况怎么样?」宁随风低声询问。 白泽摇头:「三教九流,人员复杂。」 慕容以安若有所思:「游轮上应该在举办宴会吧!」 一般游轮出海,不是举行宴会,就是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活动。 她之所以猜测举办宴会,只是想把结局往好处想而已。 如果真是地下活动的话,穆清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她不敢想像。 略微思索片刻,宁随风沉声道:「悄悄潜入,免得打草惊蛇。」 白泽面容冷沉地点了点头,把望远镜挂在了胸前,算是同意了宁随风的方法。 悄无声息地潜入,是最好的方法。 宁随风接着道:「我们并分两路,你带人把所有能离开的交通工具全部破坏,我和安安假扮成参加宴会的宾客,先去把底细摸清了再说。」 「行!就这么办!」白泽欣然同意。 慕容以安也点头表示贊同:「没问题!」 夜风卷着海浪歌唱,掩盖了几人攀登的发出的声音。 林路熟练地摆弄攀登绳索,抬头看了看游轮,找准着力点,用力一甩,绳索稳稳地附在了游轮上。 他拉了拉绳索试了试力度,开口道:「我先上!」 白泽后退一步,林路迅速攀登。 不到一分钟,林路登上游轮,他对下面的几人摆了摆手,接着其他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攀登。 白泽是最后一个上的,等他上去后,仅仅过了五分钟而已。 「按计划行事!」宁随风说完,带着慕容以安潜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游轮总共有16层,他们此刻在第7层。 慕容以安压低了声音问宁随风:「十三,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急。」宁随风面容冷峻,「先把衣服换下来。」 他们总不能穿着作战服在奢华的宴会厅里穿梭吧? 慕容以安顿时语滞。 她竟把这一茬给忘了。 正想开口说话,宁随风倏然把食指放在唇边:「嘘」 接着,有脚步声渐近,同时伴随着交谈声。 「顶层在九点钟会举行拍卖会,拍品都大有来头,第一件拍品就是黛安娜王妃的王冠,据说最后的压轴拍品十分神秘,还没公布是什么,就已经炒到了十亿美金的天价」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语调夸张,不乏羡慕之意。 「宝贝儿,你想去?」男人开口了,声音十分轻佻。 女人娇笑:「想啊,可惜我的身份不够格,别说顶层了,就是12层都上不去。」 「宝贝儿,你亲我一口,就满足你的愿望。」男人循循善诱。 「真的?」女人虽然不太相信,依旧抱着男人亲了下去。 不知男人做了什么,女人蓦然惊喜尖叫:「啊——亲爱的,爱死你了」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念头。 宁随风勾唇一笑,附在慕容以安耳边轻声道:「安安,等我!」 黑暗里再不见他的身影。 下一瞬,只听得「砰砰」两声轻响,一分钟后,宁随风一手拖着一个人隐入黑暗中。 慕容以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安安,换衣服。」宁随风麻利地脱下男人的衣服换上,眉头紧拧着,分外嫌弃。 慕容以安迅速动手,很快两人把衣服换好了。 修长的手指捏起拍卖会的邀请函,宁随风屈起胳膊,慕容以安挽住:「走吧!」 * 16层。 金碧辉煌的大厅,各种奢侈品随处可见,处处透着一股高调的奢华。 身着世界顶级礼服的男女相互攀谈着,他们或笑或嗔,举止高贵优雅。 身着燕尾服的侍者往来穿梭于人群中,礼仪标准,服务周到。 慕容以安挽着宁随风出现在大厅里,两人刻意低调,并没有引起轰动。 看了看墙上的石英挂钟,此时已是八点四十五分,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站在角落里,两人举手风华,气质高贵,既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也不会让人觉得太突兀。 在拍卖正式开始前五分钟,灯光突然黯淡了下来。 宁随风附在慕容以安耳边轻声道:「安安,我去探查一下,你自己留在这里,注意安全。」 与此同时。 穆清终于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唔」她动了一下,身体却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房间里奢华的陈设让她警惕满满。 然而,此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仅是裹着一层如烟似雾的大红色轻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的,十分妩媚撩人。 「你醒了。」王忠实坐在大班椅上,腆着肚子一脸邪佞。 「你想干嘛?」穆清像只受惊的小兽般。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的父亲想怎样。」 穆清声音媚得出水:「穆学文?」 穆学文适时上前:「孽障!」 穆清神情不变。 她要是孽障,那他就是连禽兽都不如。 父亲帮着外人绑架亲生女儿,禽兽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彼时,吉克推门进来,应该说他推着一只被黑布裹住的大箱子进来了。 穆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这个念头还没转下去,吉克突然掀起黑布,一只巨大的雄狮冲着穆清大吼一声。 「吼——」 吼声震天,令人发颤。 穆学文笑得残忍:「穆清,美女与野兽,就是你今晚的表演。」 「你禽兽」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穆清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变态。 美女与野兽? 亏得他们想得出来。 「穆学文,你简直禽兽不如!」 穆清挣扎着,然而身体软绵,她不仅没有力气,反而从小腹里升起一股燥热。 被下药了! 这个想法一出,已然沉到谷底的心霎时沉到了深渊里。 对于穆清的怒骂,穆学文浑不在意。 女儿么,就是为他所用的。 捨去一个穆清,他还有穆雅。 王忠实看着两人,腆着肚子起身:「行了,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你负责把人送到拍卖后台!」 吉克和穆学文同时点头:「是!」 * 眼底的恐惧比墨还要浓郁,穆清紧紧握着拳头都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 害怕,恐惧,不安。 一瞬间仿佛海啸般把她淹没了。 跟一只野性未驯的野兽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啊 穆清简直不敢想像。 穆学文迫不及待地打开笼子,吉克却眼疾手快地关上笼子。 「扎克虽然经过驯化,野性却没消,提早把人关进笼子,保不准会血溅当场。」 穆学文这才讪讪的住了手。 他瞥穆清一眼,眼底尽是疯狂:「便宜你了。」 穆清咬牙,气得浑身发抖。 草!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么? 「吼——」雄狮大吼甩头,力道大得撞得笼子哗哗作响。 穆清脸色煞白,恐惧不减反增。 与此同时,她体内的药效一点点汇集,燥热感越发严重。 闭上眼睛趴在床上暗自平復,穆清简直把王忠实和穆学文连带着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 她很肯定,自己被下药了。 这些变态,不会想让她来一场美女与野兽不可言说的场景吧! 有些有钱人,看似高贵无比,道貌岸然,实则他们的骨子里充满了恶劣和骯脏的因子,靡靡之事对他们来说已是消遣的常态。 唿吸渐渐粗重,穆清重重咬了自己的唇瓣一口,浓郁的铁锈味充满了口腔,她略微清醒了一下。 窗外海风湿冷腥咸,如果此时她还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海里。 她宁愿葬身鱼腹,也不愿来一场美女与野兽。 过了大约三分钟,吉克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入场了。」 铛铛铛 钟声沉沉,仿佛来自中世纪的森冷古堡里,振聋发聩。 石英钟敲了九下,九点了。 灯光暗下,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上台,他拿起麦克风,话语天花乱坠。 「各位朋友们,欢迎参加本场拍卖会。此次拍卖会,除了有各种宝石名画,还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话语开场,已是吸引了无数人的兴趣。 主持人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司马先生、劳伦斯伯爵、威廉王子应邀入场,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三位出场!」 话音落下,掌声顿响,宛若雷鸣。 慕容以安望向入场的方向,她倒是要看看这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率先出场的男人身着黑色的西装,刚毅的五官透着几分冷厉,眼底的冷光狠辣如狼。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视线,他警觉望过来,跟慕容以安对视了。 一瞬间,慕容以安只觉得仿佛有冰刀扎进了心脏。 好冷、好狠的男人! 下意识的,她连忙移开视线。 然而,慕容以安不知道,在她移开视线的剎那,男人的唇角微微一勾,似是看到了猎物一般,满是兴味。 居然是她! 有趣了。 第二个出场的是劳伦斯伯爵,k国国王的哥哥,早年喜欢犬马声色的生活,到了晚年一如当初。 简单总结一点,就是一老色鬼。 慕容以安不屑地瘪了瘪嘴。 第三个出场的人是威廉王子。 当看清威廉王子的面容时,慕容以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世界可真小啊。 威廉王子是北极之国的王子,她跟他虽然没到铁哥们的地步,关系却很不错。 慕容以安无限感慨间,拍卖拉开了序幕。 果不其然,第一件拍卖品是黛安娜王妃的王冠。 主持人舌灿如莲,天花乱坠地夸着,不少名媛贵妇跃跃欲试。 慕容以安对这些倒是不感兴趣,她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穆清或者是宁随风。 然而,她终究是失望了,不由嘀咕道:「十三怎么还不回来?」 竞拍十分激烈,没一会儿已经达到了一亿美元,慕容以安不禁咋舌。 殊不知,她此番模样,全然落在了司马流云的眼中。 这时,穆学文跟着王忠实悄无声息地入场,两人坐在司马流云身后,王忠实身体微微前倾,透着几分小心和恭维。 「司马先生,好久不见。」 司马流云漫不经心地扫过拍卖场:「王先生,的确好久不见。」 王忠实笑意加深:「司马先生贵人繁忙,岂是我等闲人可比拟的。」 「彼此彼此,王先生也很令人意外啊。」 「不比司马先生。」王忠实憨憨一笑,趁机开口,「不知司马先生可还记得先前提及的合作?」 司马流云瞥他一眼,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慵懒且邪魅。 「今夜是消遣之夜,不谈公事。」 王忠实连连附和:「对对,不谈公事!司马先生,王某为表诚意,会送您一份大礼,到时候还望先生笑纳。」 司马流云没再说话,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见王忠实跟司马流云交谈甚欢,慕容以安顿时变了脸色。 她虽然不认识王忠实,但她认识穆学文。 看来穆清确实没猜错,她被带走,的确跟穆学文脱不了干系。 慕容以安咬牙,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穆学文如此禽兽不如的父亲,简直比慕容振华还要渣! 确定了穆清在这里,慕容以安敲敲给宁随风发简讯。 彼时,宁随风正把16层所有的房间都探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穆清。 他正想返回去找慕容以安,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宁随风把信息发给白泽,让白泽继续寻找。 自己则是返回了拍卖厅。 他不放心让慕容以安一个人留在那里。 然而,就在宁随风悄悄潜入拍卖厅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两个男人围着慕容以安在说话。 眸色一沉,他正想过去,就见司马流云转过头来。 宁随风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隐藏在了黑暗中。 丛林狼! 居然是丛林狼!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宁随风几乎无法克制自己。 然,他深知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 丛林狼见过他,所以他不敢冒险出去。 「小姐,我家先生请您过去叙一叙。」黑衣人恭敬开口。 慕容以安拒绝:「我不认识你家先生。」 「现在不认识,等小姐过去叙一叙,就认识了。」 与此同时,司马流云对慕容以安举了举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带着几分妖冶的味道。 他的唇翕动了几下,慕容以安明确读出了他的意思。 他说:「美丽的小姐,你是我的猎物。」 慕容以安:「」 四处巡视,依旧没看到宁随风,慕容以安暗自腹诽:不靠谱! 然而,司马流云的眼神太具魅惑,无奈之下,慕容以安只好走了过去。 「先生,你我不曾相识,何来叙叙之言?」慕容以安眸子清浅,盪着淡淡凉意。 「叙叙不就相识了。」司马流云的视线落在慕容以安神色,其中的好奇之意不曾遮掩,「敢问小姐芳名?」 慕容以安掩唇轻笑:「先生,第一次见面就问名字,是不是太唐突了?」 闻言,司马流云却是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如果我说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小姐相信吗?」 慕容以安:「我相信鬼!」 司马流云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模样,他摇头,似是无限惋惜。 「一个月前,在帝国京城的西西里餐厅,在下曾经见过小姐一面。」 慕容以安摆明了不信。 西西里餐厅她常去是不假,可若是随便有人胡诌一下她就相信的话,那她该改名叫慕容天真了。 「你有一个孩子,那孩子长得跟你很像。」 司马流云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邀请慕容以安坐下。 慕容以安站在没动,她深深的直视着司马流云,十分戒备。 「心有戒备是好事,可小姐没必要如此戒备,在下并无恶意。」 冷眸扫过穆学文,慕容以安话语微冷:「不知阁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愿闻其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慕容以安话语嘲讽,含沙射影,「禽兽的朋友是禽兽,或者连禽兽都不如。」 司马流云笑意不减:「或许,我们可以坐下一起探讨这个话题。」 慕容以安依旧没动,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亭亭玉立,吸引了不少目光。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肆无忌惮的看过来了。 「看来小姐很喜欢万众瞩目啊!」司马流云淡笑,饱含揶揄。 慕容以安:「」 瞩目个毛线! 造成这样的情况,他才是罪魁祸首。 再次指了指椅子,司马流云道:「如果不想被目光洗礼,小姐还是坐下吧!」 慕容以安暗自磨牙,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愤愤的提起裙摆,慕容以安正要去坐下,宁随风不知从何处走过来,瞬间把慕容以安护在身后。 他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面具覆盖脸上,遮住了他的面容。 虽然他知道无法瞒住丛林狼,可能瞒一时是一时。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改变了声线,声音沙哑低沉。 「强迫女人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司马流云敛去笑意:「你是谁?」 「当然是安安小姐的男伴了。」 话语一出,慕容以安狐疑地瞅着宁随风,仿佛要从他的脸色窥探出什么。 然而,银色的狐狸面具遮得很严实,她註定失望了。 宁随风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慕容以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配合着。 然而,司马流云的注意力却不在上面:「你叫安安?」 慕容以安+宁随风:「」 这不是重点,好吧? 几人谈话间,又有一间拍卖品交易成功了。 司马流云说:「两位还是坐下吧,也许今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慕容以安本想拒绝,宁随风却接受了:「那就却之不恭了。」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一落座,司马流云就大献殷勤。 「安安,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送给你。」 宁随风霎时黑脸:「她不需要!」 他宁随风的老婆,还用得着一个国际通缉犯送礼物? 说出去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我问安安,没问你。」司马流云越过宁随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慕容以安身上。 宁随风:「」 好想一拳打死他啊! 「安安是我的女伴,她想要什么我可以给她!」 「你有钱吗?」司马流云讥讽。 宁随风:「」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宁家十三手握多少财富估计无人能算清,他居然嘲笑他没钱?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慕容以安嘴角抽搐,笑意隐忍而发。 宁随风一记冷眼扫过来,她连忙敛去笑意,瞬间面无表情高冷起来。 「先生,正如十三所说,我是他的女伴,我想要的东西他会给我,所以就不劳您破费了。」顿了一下,慕容以安接着道:「与其谈论这些,倒不如来说说刚才的话题吧!」 「人和禽兽吗?」 慕容以安笑语嫣然,「人和禽兽的区别就是,人有七情六慾,而禽兽则是六亲不认!」 话语落下,穆学文的身子勐地一僵。 穆学文认识慕容以安,在这里看到慕容以安,他也猜到了慕容以安是为了穆清而来。 视线若有若无的扫向宁随风,穆学文身体越发僵硬。 他不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不是宁随风,但他知道,如果慕容以安真的找到了穆清,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说实话,穆学文并不怕慕容以安,而是惧怕她身后的慕容家和宁家,尤其是惧怕在商场上以铁血手腕着称的宁随风。 「安安深有感触啊」司马流云应和道。 慕容以安看着穆学文说:「可不是,今天刚刚经歷了呢!」 宁随风环着慕容以安的肩膀,看似在霸道的宣誓主权,实则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慕容以安。 如果有人开枪,无论从哪个方向,他都能第一时间把慕容以安护在身下。 表面上几人在谈笑风生,可实则已是暗潮涌动。 与此同时,游轮底层的操控室里。 林路道:「老大,任务完成!」 「有没有找到穆清?」 「没有。」语气十分遗憾。 沉吟一秒钟,林路说:「老大,穆小姐会不会不在游轮上?」 「她一定在这里!」白泽说得斩钉截铁,如果想要进行地下交易,没有比公海更安全更合适的地方了。 「也许我们忽略了哪里」 林路顿悟:「第16层!那里戒备森严,即便是我们,也很难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 「第16层正举行拍卖会,据说有不少身份神秘的贵客。」 「对!拍卖品的储备仓我们无法搜查。」 「宁长官和慕容长官说不定正在16层呢!」 几人一言一语的分析着。 这时,白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划开屏幕,七个字却让白泽如临大敌一般。 丛林狼在16搂。 「丛林狼现身了。」 「什么?」林路大惊。 白泽道:「我们的目的是救人,最好不要跟他正面对上,等回去再说。」 「是!」 然,白泽不知道,宁随风和慕容以安早已跟丛林狼正面交锋了。 第246章 拍卖(一)【一更】 第246章 拍卖(一)【一更】 作者: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一落座,司马流云就大献殷勤。 「安安,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送给你。」 宁随风霎时黑脸:「她不需要!」 他宁随风的老婆,还用得着一个国际通缉犯送礼物? 说出去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我问安安,没问你。」司马流云越过宁随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慕容以安身上。 宁随风:「」 好想一拳打死他啊! 「安安是我的女伴,她想要什么我可以给她!」 「你有钱吗?」司马流云讥讽。 宁随风:「」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宁家十三手握多少财富估计无人能算清,他居然嘲笑他没钱?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慕容以安嘴角抽搐,笑意隐忍而发。 宁随风一记冷眼扫过来,她连忙敛去笑意,瞬间面无表情高冷起来。 「先生,正如十三所说,我是他的女伴,我想要的东西他会给我,所以就不劳您破费了。」顿了一下,慕容以安接着道:「与其谈论这些,倒不如来说说刚才的话题吧!」 「人和禽兽吗?」 慕容以安笑语嫣然,「人和禽兽的区别就是,人有七情六慾,而禽兽则是六亲不认!」 话语落下,穆学文的身子勐地一僵。 穆学文认识慕容以安,在这里看到慕容以安,他也猜到了慕容以安是为了穆清而来。 视线若有若无的扫向宁随风,穆学文身体越发僵硬。 他不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不是宁随风,但他知道,如果慕容以安真的找到了穆清,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说实话,穆学文并不怕慕容以安,而是惧怕她身后的慕容家和宁家,尤其是惧怕在商场上以铁血手腕着称的宁随风。 「安安深有感触啊」司马流云应和道。 慕容以安看着穆学文说:「可不是,今天刚刚经歷了呢!」 宁随风环着慕容以安的肩膀,看似在霸道的宣誓主权,实则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慕容以安。 如果有人开枪,无论从哪个方向,他都能第一时间把慕容以安护在身下。 表面上几人在谈笑风生,可实则已是暗潮涌动。 与此同时,游轮底层的操控室里。 林路道:「老大,任务完成!」 「有没有找到穆清?」 「没有。」语气十分遗憾。 沉吟一秒钟,林路说:「老大,穆小姐会不会不在游轮上?」 「她一定在这里!」白泽说得斩钉截铁,如果想要进行地下交易,没有比公海更安全更合适的地方了。 「也许我们忽略了哪里」 林路顿悟:「第16层!那里戒备森严,即便是我们,也很难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 「第16层正举行拍卖会,据说有不少身份神秘的贵客。」 「对!拍卖品的储备仓我们无法搜查。」 「宁长官和慕容长官说不定正在16层呢!」 几人一言一语的分析着。 这时,白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划开屏幕,七个字却让白泽如临大敌一般。 丛林狼在16搂。 「丛林狼现身了。」 「什么?」林路大惊。 白泽道:「我们的目的是救人,最好不要跟他正面对上,等回去再说。」 「是!」 然,白泽不知道,宁随风和慕容以安早已跟丛林狼正面交锋了。 * 白泽同样潜入了l6层的拍卖大厅。 隔着数千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处于最佳视野的三个位置。 看清男人的那一剎,白泽瞳孔骤然紧缩。 果然是丛林狼! 然,即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亲眼看到时,那种震撼是无论如何都无可比拟的。 宁随风面具覆脸正与丛林狼交锋着,慕容以安也是严阵以待。 白泽来得悄无声息,离开时同样不动声色。 或许此时他可以趁此机会去探一探储物间,也许会有意外的收穫。 此番想法一出,白泽不做丝毫犹豫。 储物间在16层的最尽头,占地面积极大。 其实,储物间本是一间套房,不过是为了存放拍卖品而临时腾出的空间,即便如此,保安措施也十分到位。 白泽悄无声息地摸到走廊尽头,他轻轻转了转门把,意料之中,门锁纹丝不动。 倏然,一声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从储物室里传出,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女人的惊唿。 虽然储物室的隔音措施很好,传出的声音很小很轻,可白泽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听力比常人好很多,他依旧听得清晰。 穆清在里面! 念头一转,右手虚虚一探,他从军靴里取出一根髮丝般粗细的铁丝,对准了钥匙孔把铁丝插了进去。 轻轻挑动铁丝,就在即将打开的剎那,脚步声突然传来。 「不是说美女与野兽压轴出场么,怎么突然提前了?」 「我们只是打工的,没有话语权,主办方怎么决定,我们就怎么执行!」 说话间,几人走了过来。 白泽心有不甘的快速取出铁丝隐藏了起来。 滴! 门锁打开。 几人一同进入储藏室,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推着两个用黑布遮住的大箱子出来。 「吼——」野兽的嘶吼震得笼子震盪不已,然而那些人却是神态自若,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目送着几人离开,白泽快速打开储藏室潜入。 然,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一拳垂在墙上,眼神不甘。 穆清被带走了,失去了最佳的营救时机。 如果穆清真的被送上拍卖台的话,可就不妙了。 重新返回拍卖厅,白泽隐在暗处,他只好把营救的希望寄托在宁随风和慕容以安身上了。 * 司马流云不停地找话题交谈,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烦不胜烦。 这时,灯光突然打过来,主持人笑意满满:「因为一些原因,主办方临时决定把今晚的压轴拍品提前拍卖,相信众位来宾对今夜的压轴品很有兴趣,『美女与野兽』,一听这个名字,是不是就觉得热血沸腾?」 主持人话语充满了激情,三言两语就把气氛带到了**。 工作人员推着两个大箱子上台,箱子被黑布遮住,看不到里面的物品是什么,然而越是这种,大家越是好奇。 「美女与野兽的起拍价是十亿美元,现在开始竞价!」 「十亿一千万!」 「十亿两千万!」 「十亿五千万!」 「十一亿!」 竞拍十分激烈,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十二亿。 慕容以安不屑撇嘴:「一群败家玩意儿!」 十二亿美金啊 有这么多钱挥霍在颓靡暗色中,倒不如捐给饱受战乱的地区。 「安安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司马流云瞥她一眼,颇觉好笑。此时,他竟是直接喊了「安安」,连「小姐」两字敬称都省去了。 纠正多次他充耳不闻,慕容以安也懒得纠正了:「你想多了。」 她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拍下来。」司马流云注视着慕容以安,眼底深情交织成心心双丝网。 死对头频频对自己的妻子殷勤示好,换做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忍受,宁随风同样也不例外。 他一把环住慕容以安的腰肢紧紧扣在自己怀中,锐利视线如刀,直戳司马流云。 「不用!安安想要,我可以给!」 司马流云端起红酒轻啜了一口,话语轻飘飘的:「你倒是给啊!」 他笃定宁随风只是一个装腔作势的假富豪。 「激将法?」听出了司马流云话语里的嘲讽,宁随风看向他:「平素里激将法对我没用,不过今天就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宁随风果断举牌:「十五亿!」 「十三,你疯了!」慕容以安惊唿,捶胸顿足的小模样分外可人,「有钱也不能如此败家啊!」 美女与野兽 谁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与此同时,其他拍客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竞拍到十三亿,已经有人放弃了,这会儿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十五亿,不少人直接面露失望之色。 主持人夸张惊唿:「天啊!这位神秘的面具先生出价十五亿!还有比十五亿更高的吗?」 他虽然在全场内渲染,可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飘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美女与野兽是王忠实送给司马流云的,若是被不相干的人拍走,他很难交差。 见司马流云没有动作,主持人只好继续夸饰:「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蹟的时刻了!」 礼仪小姐掀开了黑布,灯光打落,美女与野兽赫然入目。 「哇——」 惊唿、抽气声响彻全场。 「吼——」野兽嘶吼,笼子随之震盪。 野兽,美女。 果真是美女与野兽。 野兽关在笼子里,而美女仅裹着一层火色的薄纱,在透明的玻璃容器里,妖娆、妩媚,风情满满。 主持人大肆夸耀,如此刺激眼球的一幕,让不少放弃的人蠢蠢欲动。 就连始作俑者王忠实和穆学文都激动的面色酡红,神色**。 而司马流云和宁随风却是面不改色。 美女一出现,慕容以安的视线就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穆清—— 那是穆清! 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慕容以安依旧没想到,穆清居然被当作拍品关进了笼子里。 穆清是人啊,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她! 慕容以安双目充血,冷意一剎间倾泻而出,犹如暴风雪般席捲了天地间。 「穆学文!你禽兽不如!」 终究,愤怒战胜了理智。 慕容以安越过司马流云,把穆学文按在地上一顿狂揍。 霎时,场内一片混乱。 每一拳都裹着劲风,每一拳都带着雷霆力度,慕容以安魔疯般,恨不得直接用拳头把穆学文送进地狱。 穆清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居然把穆清关在笼子里,还想让她表演美女与野兽 他想让穆清如何自处,穆清情何以堪啊! 「穆学文,你简直禽兽不如啊!」 一记拳头落在,穆学文哀嚎一声。 好好的拍卖会混乱不堪,主持人焦急不已。如果拍卖会被破坏,主办方定会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本次拍卖物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他穷尽一生都无法赔偿,为了挽回损失,主持人不禁命令道:「来人——」 黑衣保镖鱼贯而入,每人持一把枪,团团围住了慕容以安。 「这位小姐,请住手!」 慕容以安充耳不闻,下手越发狠辣。 她要把穆学文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打死,也算是为人世除一害了。 「这位小姐,如果你不助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听命之后,黑衣保镖齐齐给枪上膛。 宁随风挡在慕容以安身前把她护得滴水不漏。 「谁敢开枪?」 如果有人敢开枪,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双方僵持不下,谁都不敢动。 除了慕容以安不要命似的狂揍穆学文,把他打得宛若一条肉虫一样滚来滚去,偌大的大厅里,竟是只闻众人沉沉的唿吸之音。 威廉王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以安,深情错愕。 一别三年,他没想到,再见居然是一场闹剧。 「威廉!」慕容以安喊他:「我知道你听得到,笼子里的人是我的朋友,你把她救出来,算我慕容以安欠你一个人情!」 威廉陡然回神:「哦——」 他踉跄不已地跑上拍卖台,主持人却是命令道:「动手!」 黑衣人齐齐出手,宁随风迅速抱着慕容以安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黑衣保镖的袭击。 黑衣保镖虽然持枪,但此时大厅里全是人,而且每个人身份均是高贵无比,随便拉出一个,都足矣在全世界掀起波澜,所以他们不敢开枪。 宁随风护着慕容以安到安全的角落里,话语略显急促:「安安,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进入人群,跟黑衣保镖缠斗在一起。 他的招式凌厉狠辣,一拳一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黑衣保镖们的功夫虽然不及他,奈何人数众多,实行人海战术,一时间竟是难分胜负。 双方一动手,大厅里越发混乱,人群尖叫着,相互推搡着向外涌,混乱至极。 白泽趁机潜入人群,他的目标很明确,直奔拍卖台。 「你你想做什么?」主持人惊恐不已。 白泽一记眼神都懒得给他,一拳挥出,主持人倒在了地上。 穆清蜷缩在容器里,绯红的面容以及粗重的唿吸都在诉说着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 白泽目眦欲裂。 他甚至懒得打开容器,直接一拳落下。 哗啦! 玻璃应声而碎。 威廉王子刚刚挤过来,看到的就是如此暴力的一幕,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白泽把穆清抱出来,威廉王子默默递上自己的外套:「裹着吧」 饱含戾气的双眸瞥了他一眼,白泽无声接过,裹在了穆清身上。 战斗圈中,明明只有独身一人,宁随风如有神助,不见落败的迹象。 他的招式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宛若3d电影中的炫酷技能一样。 司马流云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他静静的看着圈中如的战神阿瑞斯一样的男人,一抹探究之色慢慢浮现。 这个人的招式动作,跟那个他很是相似。 这时大厅里的人跑得差不多了,而黑衣保镖大部分都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宁随风一记侧旋踢,一个黑衣保镖被踢翻在地,他挣扎了好几下,终是没能再爬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瞬,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枪,他的眼神狠厉,枪口对准了宁随风。 这一幕,差点让慕容以安的瞳孔碎裂,她骤然惊唿:「十三小心!」 话音刚落,「砰」得一声,子弹飞出。 好在宁随风早有防备,他勐地一侧身,子弹擦着他的侧脸飞过。 咔嚓! 银质的狐狸面具应声而裂。 ------题外话------ 鑑于书城的宝宝们喜欢分章,而的宝宝们喜欢合章,那么就把一万字分成两章更新,一章五千字。 至于首订福利,因为斜月是提前上传的,后台暂时没统计出来,后天(24号)公布。 第247章 激战【二更】 第247章 激战【二更】 作者: 银色的狐狸面具掉下,露出了精緻的侧脸,一抹血痕灼烧了眼目。 倏然,司马流云想起了安安在动手时喊了一句「算我慕容以安欠你一个人情」。 慕容以安啊 帝国最有前途的机密少校,不仅如此,慕容一家的闹剧,在京城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况且,慕容以安和宁随风 想到宁随风,司马流云瞳孔骤然一缩,他的双手瞬间攥成拳头。 侧脸带血的男人,即便略显狼狈,可那独绝的凛然霸气,举手间的贵气,无一不与那人重合。 呵—— 司马流云缓缓勾唇,一抹岑冷嗜血的笑盘踞在唇角。 风雷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宁随风解决了黑衣保镖,白泽也救出了穆清,慕容以安喜不自禁,她正想抬脚走向宁随风,司马流云却突然发难,一手扣住了她的咽喉。 「你」慕容以安震惊无比。 这男人抽什么风? 然,宁随风瞳孔骤然一缩,就连唿吸都加重了几分。 「风雷,别来无恙啊!」 他千般掩饰,终究还是被认出来了。 摘下面具,宁随风面无表情,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底正酝酿着一场铺天风暴。 「放开她!」 「放开她?我凭什么放开?」司马流云非但没有松手,扼着慕容以安咽喉的大手却是越发用力,窒息的苦楚让慕容以安忍不住闷哼一声:「哼」 下意识上前一步,宁随风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仿佛随时都会出手。 「你想对付的人是我,有什么手段沖我来,拿女人当人质算什么男人?」宁随风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尖在发颤。 丛林狼,也就是司马流云,他做人毫无底线,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介意使用什么手段。 大多数人或许对生命存在几分敬畏之心,可对整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司马流云来说,生命于他如尘芥,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他不会生出恻隐之心。 果然,司马流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哈哈大笑:「拿女人当人质算什么,老子连刚出生的婴儿都利用过!」 他的确没有说谎,当初为了活命,他挟持着一个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在山林里躲躲藏藏了三天。 即便最后他残败,他的兄弟为了救他,用躯体铸成了一道肉盾,掩护他撤离。 想到过往的惨烈,司马流云瞬间戾气横生。 「唔」慕容以安脸色涨得通红,隐隐带了几分青紫色。 前段时间,她还扣着慕容以微的脖子让她跪在了母亲的墓前,然而今天她自己就成了别人手中的鱼肉,这种反差,可真是令人难以接受啊。 慕容以安很佩服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功夫胡思乱想。 「丛林狼——」宁随风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目眦欲裂。 司马流云得意大笑:「风水轮流转,风雷,是不是恨得不一枪崩了我?是不是气得想杀人?当年我也是这种感受,帝国有种美好的品德叫好事要分享,现在我正在跟你分享我当年的经歷呢,是不是很感动啊!」 宁随风:「」 感动? 他的确感动的恨不得送他下地狱! 这边的僵持不下,另一边的情况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药效让穆清理智混沌,她不安的扭来扭去:「热好热」 「老实点!」白泽禁锢着穆清,把衣服罩在她身上。 穆清拂落身上的衣服,大红色的轻纱映衬着雪色的肌肤,万分刺激眼球。 如此尤物,实在是太撩人,若非定力够足,怕是无人能抵制住诱惑。 威廉王子直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悄悄瞄了白泽一眼,发现他非但没有欲色,反而面色隐隐发黑,威廉王子不禁对他升起几分同情。 如此尤物在怀,他居然没有半分反应,难道是不行? 「热好热冰块要冰块」穆清拉扯着轻纱,双手攀着白泽的脖子,滚烫的红唇若有若无的印在他的脖颈上。 火热席捲了全身,某个地方激烈的叫嚣着。 白泽黑脸,低吼:「妈的!女人给老子安分点!」 慕容以安被丛林狼挟持着,穆清又是这个模样,白泽简直恨得牙根痒痒的。 然,时机不容他耽搁,一咬牙,一记手刀噼在了穆清的后颈上。 威廉王子:「」 粗鲁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用外套把穆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泽一把把人塞进威廉王子怀里:「看着她,若是出了半分意外,老子踏平北极之国!」 威廉王子下意识接住穆清。 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真不讨喜。 循着白泽的身影望去,慕容以安被挟持的一幕映入眼帘。 威廉王子大吃一惊:「安——」 怪不得这个帝国男人如此暴躁呢,看在此番情景上,他暂时原谅他了。 威廉王子想过去帮忙,可怀中的烫手山芋又让他难以丢掉。 把怀中人丢掉吧,他做不到;但若让他看着慕容以安被人挟持,他也很难保持镇定。 两难的抉择,真难办呀! 「丛林狼,挟持女人,能耐了啊!」白泽举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司马流云。 「白大队长,久违了。」司马流云笑得嗜血。 「等我带你回去,相信我们每天都会见面的。」白泽十分淡定。 司马流云话语狂妄:「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拭目以待!」 白泽跟司马流云对话的瞬间,宁随风直直注视着慕容以安的眼睛,他眼眸微微一眯,似是在通过眼神传达信息。 慕容以安自小跟他青梅竹马,默契十足,他一动,她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眨眨眼睛算是表示自己明白了。 下一瞬,她咬牙,艰难的抬脚,随后重重的一脚落下。 司马流云没有防备,扣着慕容以安的手力度一松。 慕容以安顺势挣脱,宁随风勐地扑过去,拉着慕容以安的胳膊移出司马流云的控制范围。 与此同时,白泽开枪。 然而,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司马流云,对危险有种天生的直觉,在白泽开枪的瞬间,他陡然旋身躲避,子弹贴着他的脸颊擦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灼热、血腥 宁随风的脸上有伤,他的脸上也有伤 看来两人还是势均力敌啊。 有直接击毙丛林狼的机会,白泽连续开了几枪,然而丛林狼却真的如狼一样,他在地上迅速翻滚,堪堪躲过了子弹的追击。 砰! 又是一枪,司马流云抱着头一滚,恰好手边有一把枪,他不做丝毫考虑,迅速捡起来,翻滚而过,单膝跪在地上,枪口对准了白泽。 白泽用枪指着司马流云,司马流云的枪口对准了白泽。 一时间,两人再次僵持。 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他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颤抖:「安安,你没事吧?」 「咳咳——」慕容以安摇摇头,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色有所缓和:「别担心,我没事!」 从他们登上游轮,早已过了好几个小时,救援游艇应该早就抵达了。 宁随风说:「安安,带着穆清离开,这里交给我!」 慕容以安也不矫情:「你注意安全。」 「好!」 「威廉——」慕容以安高唿:「带着穆清跟我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左脸上的伤口溢出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司马流云抬手拭去,他竟是放在唇边舔了舔,带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白泽暗道不好,却是来不及了。 一群手持冲锋鎗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目测至少有五十人。 慕容以安真想爆粗。 靠!不带欺负他们人少的。 「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威廉简直欲哭无泪,他就是突然心血来潮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哪里想到会卷进一场争斗啊! 而且这是在公海上,就算死了也没人给他收尸,更别说帮他报仇了。 慕容以安虽然极力保持镇定,可这会儿她真的镇定不下来了。 「少他娘的认怂,好歹是一国王子,难道会怕一群通缉犯?」 威廉王子:「」 好吧!他怂! 他就是怕! 「一会儿我掩护你,你带穆清出去,外面有我们的人接应,出去之后立即带穆清回京城!」 「那你呢?」威廉王子惊唿,难道她想捨生就义? 「老子能在北冰洋的荒岛上活下来,自然也能在这里活下去!」她的使命还未完成,阎王爷不敢收她。 抱紧了穆清,威廉王子妥协:「好吧,你注意安全!」 林路等人原本安心地隐在暗处等待指示的,然,顷刻间大群人从大厅里涌出来,又有大群人蜂拥而入,就算他们不用大脑思考,也知道此时有事发生了。 而且有很大可能,宁少和白队暴露了。 林路比了个迂迴进攻的手势,其他人见后纷纷点头,表示收到讯息。 几人猫着腰,轻轻踩着甲板上,悄无声息地靠近。 整个16层,已被司马流云的人围得滴水不漏。 见此情况,年龄最小的黄瑞没主意了:「副队,怎么办?」 林路瞅着里面的情况,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我们分成四组,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动手,打开一个突破口,先把慕容长官和穆小姐救出来!」 「明白!」 「明白!」 「好!行动!」 游轮在深夜的大海里航行,像是载满幽灵的死亡之传,就连空气和海风里有夹着的浓郁的死亡气息。 猎影队员分成四组,林路和黄瑞一组,各自就位后,黄瑞嘆息道:「副队,没有狙击点。」 16层,已经是整个游轮的最高层,而且十分空旷,如果要进行狙击的话,十分困难。 林路皱眉,道:「尽量吧!我们首要的任务救人!」 「是!」 从通讯器中,林路道:「听我命令,一起开枪!」 「收到!」 「三、二、一」林路开始倒计时,突然他厉喝:「开枪!」 砰!砰!砰! 十几个人分别从四个方位开枪,加了消音装置的特制手枪,配上训练有素的猎影特种兵,简直是百发百中。 下一瞬,十几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他们转身反击。 突突!突突! 冲锋鎗的威力极大,顷刻间墙壁上尽是弹孔。 「趴下!」慕容以安勐地扑过去,把威廉和穆清扑在地上,同时她迅速捡起两把枪。 然而,在无论是特种兵还是黑衣人都十分混乱的情况下,站在最中间的三个男人,他们的姿势竟是纹丝不动。 仿佛刚才上演的激战与他们无关一样。 黑衣人一通狂扫乱射,没打到一个特种兵,他们咬牙停下。 林路恰好在慕容以安对面,两人对视后,他打了一个特战手势。 开枪后,趁乱出来! 慕容以安点头。 「威廉,一会儿开枪后,你只管抱着穆清出去,我掩护你!」 威廉跨了脸:「还要开枪?」 那一阵「突突」声,好似魔音入耳,他的耳朵到现在还嗡嗡直响。 再开枪,他怕自己失聪啊! 「少特么废话,若是想死,老子直接送你一程!」慕容以安从小剽悍惯了,尤其是在军中歷练了多年,跟着一些兵痞糙汉子,养成了一激动发怒就喜欢爆粗的习惯。 威廉弱弱地反驳了一句:「真粗鲁,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闭嘴!」慕容以安吼他。 林路比出手势,慕容以安点头。 砰!砰!砰! 几个黑衣人再次应声倒地。 黑衣人反击,这次他们不只是留在大厅内了,而是贴着墙壁往外走。 接连死了二十几人,黑衣人人人自危,早已没有心思关注他们所认为的毫无缚鸡之力的三个人了。 「趁现在,快跑!」慕容以安一脚踹在威廉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踹的一个趔趄。 威廉差点把穆清丢出去。 粗鲁的女人! 算了,看在现在是非常时刻的份上,他先忍了。 慕容以安护着威廉和穆清后退,一步一步,一米一米,他们距离出口越来越近,十分顺利。 白兔和恶狼,人们防范的往往是恶狼,可有时候,白兔急了,咬人一口,也会致命。 黑衣人只顾着与猎影特种兵对抗,他们忽视了慕容以安。 激战中,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慕容以安不仅要警惕着黑衣人,还要留神护着威廉和穆清,她有些吃力。 眼看出口就在前方,就在她以为即将接触到曙光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转身,枪口对准了三个人。 威廉最先看到,他大喊一声:「安——」 慕容以安下意识开枪。 砰! 鲜血迸出,两人离得近,飞溅的血滴在脸上,慕容以安觉得灼热无比,就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肌肤。 在军营里,她虽然对枪械很熟悉,但她从未杀过来,血液的血腥味令她作呕。 然,她知道,她此刻必须咬牙坚持,三条命担负在她的肩膀上,她不得不坚持。 即便她的双手颤抖着。 忍着胃中的翻涌,慕容以安道:「大门出不去了,我们走窗户!」 威廉咬牙,抱着穆清大步走过去。 有时候,白兔咬人,不仅是白兔怒极,人也会怒极,此刻他们会意识到,看似无害的东西,其实有可能会致命。 此刻的黑衣人就是这种想法。 慕容以安杀了一个人,她有战斗力,她便是他们的敌手。 「快点!」慕容以安催促。 威廉长得白白净净的,虽然举手投足优雅无比,可他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 穆清虽然不重,作为一个成年女人,体重也接近了百斤。 抱着一个体重近百斤的女人一时半刻还可以,但时间长了,威廉真的坚持不住了。 咬牙坚持,威廉甚至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黑衣人的子弹飞过来,慕容以安躲在柜子后,她迅速开枪。 开枪杀了第一人之后,再开第二枪,似乎就没那么困难了。 慕容以安连开两枪,一枪击中了黑衣人的肩膀,一枪打在了黑衣人的腿上。 她趁机扭头,见威廉抱着穆清到了窗边,顿时松了口气。 「从窗口跳下去!海里有人接应!」 ------题外话------ 给力吧! 还不给点支持? 第248章 撤离【一更】(含奖励名单) 第248章 撤离【一更】(含奖励名单) 作者: 威廉抱着穆清上了窗台,漆黑的夜色里,大海就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 手臂收紧,威廉抱着穆清犹豫了。 游轮的16层,大约有33米高,虽然下面是海,可若跳下去,该有多疼啊。 「混蛋!磨蹭什么,快跳!」见威廉犹豫了,慕容以安顿时爆粗。 砰!砰!砰! 接连开了三枪,慕容以安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从地上滚了一圈,到窗边,站起来,一脚就把威廉踢了下去。 「啊——」威廉大叫,夜风中尤为悽厉:「慕容以安,老子跟你没完!」 几秒钟后,两声巨大的落水声从下面传上来。 噗通!噗通! 游艇开过去,潜水员入海,把穆清和威廉救上来。 慕容以安躲在死角里,深深唿吸了一口。 穆清终于得救了,她们今晚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穆清得救了,我们撤离!」 黑衣人被猎影队员消灭得差不多了,慕容以安对宁随风和白泽喊道。 司马流云却突然望了过来,他的眼睛里含笑,宛若星光般璀璨,可是在那璀璨之中,却是夹杂着仇恨利刃的寒光。 「想走?不可能!」 他突然移动,白泽和宁随风两人迅速出手,三人缠斗在一起。 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出拳、踢腿、擒拿、格斗 动作快得看不清。 林路突然惊唿:「不好!又有人来了!」 白泽暴粗:「草!人命不要钱么!」 司马流云挡去宁随风的进攻,不忘回復白泽:「只要能达到目的,要钱与否有何区别!」 「禽兽!」白泽怒骂,抬脚攻了过去。 宁随风绕到司马流云背后,趁他不注意,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司马流云顿失平衡,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笼中的困兽,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即便是豁出生命,也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显然,司马流云就是困兽之斗。 二对一,他明显处于弱势。 尤其是宁随风那一脚之后,他的弱势更加明显。 林路在外阻挡黑衣人:「人太多了!」 即便猎影特战队战斗力再强,可也不敌对方的人海战术啊。 他们弹药有限,已经快要耗尽了。 「十三,白泽,不宜恋战,快走!」慕容以安爬上窗台,准入跳海。 茫茫夜色中,只要跳入海里,任凭他们有通天本事,也难以抓住他们。 「你先走!」宁随风喊道,一记铁拳落在司马流云的肩膀上。 「想走?问我我了吗?」司马流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宁随风迎面来的拳头他看都不看,直接向着白泽攻过去。 只要把白泽的攻势化解,他就有可能到窗边抓住慕容以安。 宁随风的拳头砸过来之际,司马流云硬生生承受了,同时他出脚,踢在白泽的腹部。 白泽瞬时单膝跪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吼——」关在笼子里的雄狮嗅到血腥味,越发暴躁,咆哮震天。 念头一转,慕容以安站在窗台上,举起枪对准了笼子上的大锁。 瞄准,开枪。 砰! 哗啦! 铁锁落地。 雄狮仿佛有了感触一般,一头撞在笼子上,笼门撞开。 「吼——」雄狮仰天大吼,它用力甩头,长长的毛髮显得越发狂野。 血腥味刺激得雄狮野性大发,它咆哮一声,霎时向着缠斗的三人扑过去。 宁随风堪堪一躲,避过了雄狮的爪子。 「靠!慕容以安,你想要老子的命吗?」白泽气急败坏。 对上一群人他们本就够吃力了,此刻还有一只歃血为盟的野兽。 猎物躲过,雄狮低吼一声,野性越发暴烈。 它伏在地上,积蓄力量。 目标依旧是宁随风。 慕容以安把雄狮放出来,本意是让它攻击司马流云的,可没想到雄狮居然跟宁随风槓上了。 慕容以安简直无语。 砰! 在雄狮进攻前,慕容以安一枪打在了它的面前。 雄狮低吼一声,掉头对上了慕容以安。 「草!」慕容以安差点骂娘。 本欲让雄狮攻击司马流云,奈何事与愿违,慕容以安宁愿杀死雄狮,也不愿让它伤害到宁随风和白泽。 最后一颗金黄色的子弹从枪膛里飞出,「扑哧」没入雄狮的腹部,霎时间鲜血沾染了褐色的毛髮。 奈何雄狮体型彪大,它的脂肪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子弹虽然入腹,却未曾伤及要害,反而激发了它的野性。 「吼——」 剧痛之中的雄狮六亲不认,对着打斗的三人,纵身一跃,勐然扑过去。 它没有了目标,谁入了它的眼,谁就是它的敌人。 司马流云正处雄狮对面,雄狮一跃而扑,宁随风和白泽两人迅速后退,并趁此机会,就近靠向窗边。 「畜生!滚开!」 司马流云铁拳出击,正面对上雄狮,一拳打在流血的伤口。 雄狮越发暴怒。 「走!」宁随风喝一声,白泽跃上窗台,同时他高喝:「撤退!」 对方人多,他们仅仅有十几个人而已,即便有援手,他们是陆地上的勐虎,在海上,太吃亏。 宁随风奔嚮慕容以安所在的窗台,他箍着她的腰肢:「安安,跳!」 两人纵身一跃。 噗通! 如流星般坠落入海,冰凉的海水漫过身体,呛入咽喉。 宁随风始终紧紧抱着慕容以安,他们相拥着,即便在逆境中,也不放开彼此的手。 单手凫水,宁随风托着慕容以安慢慢上游。 救援游艇到达,他把慕容以安送上游艇,自己才爬上去。 顾不得自己,宁随风轻轻抹去慕容以安脸上的海水,话语略显焦急:「安安,有没有事?」 「没事。」慕容以安微笑,自始至终他都护着她,她怎么可能有事。 两人没事后,救援人员就悄悄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人。 嗯,此处不宜久留,他们必须尽快进入帝国内海。 宁随风松了口气,他注视着慕容以安的眸子越发深邃:「安安,我很意外,也很惊喜。」 他的安安啊,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意外什么?惊喜什么?」慕容以安有些没好气,还意外惊喜,是惊吓吧! 宁随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安安,鲜血虽然很可怕,但你要记着,坏人的鲜血,是祭奠亡魂最好的祭品,如果我们不让坏人流血,他们就会要我们的命,所以不必自责,也不必害怕。」 慕容以安把头埋进宁随风的胸口,闷闷地点点头。 「十三,我知道」 抬手抚顺了她的髮丝,宁随风没再说话。 他知道,心理障碍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所幸他有很多时间来开导她。 「风大,我们进去吧!」宁随风抱起慕容以安进入舱内。 与此同时,另一艘游艇上,白泽找到林路:「情况怎样?」 「报告!两人轻伤,一人重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此番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 白泽点点头:「你们辛苦了。」 随后他又问:「随风和以安呢?」 林路道:「他们在另一艘游艇上,不过穆清小姐喝威廉王子在这里。」 「我去看看!」 * 游艇不如游轮体态雄伟,房间自然也显得逼仄许多。 从林路那里得知,威廉和穆清体格孱弱,未经过跳海训练,从33米高的空中落入水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未清醒。 经过威廉的房间时,白泽顺道去看了一眼,得知威廉没有生命危险,他径直去了穆清的房间。 即便在昏迷中,穆清也不安稳。 她面色绯红如烟霞,额角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淡青色的烟柳眉微微拧着,显然不怎么舒服。 白泽站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她,他的眸色竟是如窗外的大海一般,深沉无边,莫测不可探。 穆清被注射了药物,可医生并没跟来,他们无法减轻她的痛苦,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毅力坚持着。 心底仅存的柔软似是被触动了,白泽轻嘆一声,他走进盥洗室,拿了一块毛巾,坐在床边轻轻拭去穆清额角的汗滴。 「热」穆清无意识的呢喃,她的身体不安的扭动,雪白的锦被下露出了绯红的一角,那是她裹得轻纱。 白泽唿吸陡然加粗,一股火热在小腹里乱蹿,他竟是有了反应。 「妈好热」穆清已然忘了今夕何夕,「妈,把空调打开」 她一把掀开被子,白泽毫无准备,雪白的**裹着云纱显在眼前。 下意识的,白泽扯过被子覆在穆清身上。 火热越发烈烈,白泽按着穆清的手,身体微微府下,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再坚持一个小时」 「呜」穆清睁开眼睛,双眸蒙着一层泷雾,水光潋滟迷离,「好热」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白泽的手臂,穆清舒服的嘤咛一声:「好凉快」 然后她越是无所顾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白泽:「」 她倒是凉快了,可他却是慾火焚身啊。 「穆清!」强迫自己压抑着冲动,白泽把穆清扯了下来,咬牙切齿:「穆清!看清楚我是谁!」 穆清眼眸微微眯起,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娇憨一笑:「你是冰块。」 白泽:「」 去他妈的冰块! 大手箍着穆清的身体不让她乱动,白泽声音压得很低:「穆清!看我了,我是白泽,更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要记得以身相许!」 话音落下,他抱着不安分的女人进了浴室。 虽然他对她有些企图,但他不会趁人之危。 而且,趁人之危不是他白泽的特点,他也不屑于这么做!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冰凉的冷水漫过身体,穆清果然安分了不少,同时白泽也稍稍松了口气。 * 慕容以安把雄狮激怒后,雄狮便缠上了司马流云。 一人一野在横尸遍野的大厅斗得如火如荼。 雄狮受了伤,血流不止,司马流云先前同宁随风和白泽动手,消耗了不少体力,一时间一人一兽竟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雄狮打不倒司马流云,越发愤怒暴躁。 一爪子拍在地上,用力后拖,锋利的长指甲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司马流云抹去唇角的鲜血,他的眼神竟是与雄狮如出一辙。 狂野、不甘、嗜血。 「吼——」雄狮暴怒一吼,攻击姿势准备,勐地扑过去,血盆大口大张,想咬断司马流云的脖颈。 然,雄狮强悍,司马流云也不弱。 他勐地扭头,躲过了雄狮的大口,左手抵着雄狮的下巴,右手握成拳,重重击在雄狮腹部的伤口上。 「吼——」雄狮痛得大吼,卸了几分力度。 司马流云趁机抬腿踢出,雄狮被他踢飞。 一只非洲成年雄狮,体重大约在188公斤左右,司马流云能一脚踢飞,可见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了。 砰! 雄狮重重落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翻过身体。 而司马流云已经站起来了,他持着手枪,黑洞的枪口对准了雄狮的头颅。 「畜生,bye!」 话音落下,子弹飞出。 砰—— 子弹穿破头颅,血浆飞迸,雄狮倒地不起。 余下的黑衣人持枪进入大厅,他们每个人多少挂了点彩带了点伤,显得十分狼狈。 「首领,没能把人留下,是我们没用,请首领责罚!」 「无妨!」司马流云倒是没动怒:「无妨,风云和猎影本就鲜有敌手,况且他们来得悄无声息,落败也很正常。」 目光缓缓游离,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让司马流云眼底汇集了一场肆虐的风暴。 风云,多年前你杀了我最好的兄弟,今天又杀了我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此仇若是不报,我司马流云枉为人! 大海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测,夜风徐徐凉爽,不同往日的是,今日的空气里,不仅有海水独有的腥咸,更有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 天色沉沉,夜空漆黑,不见一丝星光。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海风渐重,怕是有暴风雨即将来临。 司马流云说:「国际刑警就快到了,我们马上离开!」 他不惧怕国际刑警,但他怕麻烦。 「是!首领!」 *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把湿衣服换下后,直升飞机也到了。 游艇上的空间虽然大,但速度毕竟太满,他们可以等得,穆清和受伤的人等不得。 进入帝国海域后,直升飞机在一处小岛上待命。 在上飞机之前,威廉就醒了。 登机时,威廉跟在慕容以安身后,宁先生对他敌意满满:「已经安全了,你还跟着我们干嘛?」 「难道你想把本王子丢在荒岛上当野人?」威廉话语夸张。 当年慕容以安度过了三个月的野人生活,她跟着探险队返回首都时,他有幸见到了「野人慕容以安」。 那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此番想法一出,威廉无比警惕,生怕宁随风把他单独丢下。 「安——」威廉可怜巴巴的拉着慕容以安:「安,我们是朋友,你不能把朋友丢下。」 慕容以安:「」 她什么时候说要把他丢下了? 「松手!」宁随风的视线落在了威廉那只拉着慕容以安的手上,话语冰冷:「如果觉得右手多余了,我可以帮你砍掉,十分乐意为你效劳。」 威廉「嗖」一下收回手,表情越发委屈。 慕容以安只觉得头疼无比:「行了!先上飞机,其他事回京城再说!」 宁随风抱着她,抵在她的额头不满道:「安安,可以抗议吗?」 他不想带威廉回京城。 慕容以安很强势:「抗议无效!有事回去再说!」 随后迳自登机。 宁先生暗自磨牙,威廉王子又怎样,敢觊觎他的安安,他让他变成虫子! 一个小时后,三架直升机在进入京城时分道扬镳,它们兵分三路,一架带着猎影队员返回军区,一架载着伤员和穆清去了医院,一架飞去了军区大院。 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小墨宛若小炮弹一样冲出来,一头栽进慕容以安怀里。 「妈咪,你没事吧?」话语担忧。 揉揉他的短髮,慕容以安难得语调温柔:「你妈咪命大,阎王不敢收!」 小墨:「」 他精心营造出来的子孝母慈的气氛,被妈咪一句话,吹得烟消云散。 宁随风把小墨抱起来,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地瞥向舱门,语调中隐隐带着几分敌意:「宝贝,身为男人,一定要有领地意识,绝对不能让别有心思图谋不轨的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不然堵心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小墨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了。」 他只是随口点头应和宁随风而已,然而一扭头,恰好看到威廉王子扶着舱门,慢慢地走下来。 小墨:「」 怪不得宁叔叔如此阴阳怪气呢,原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啊。 慕容以安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宁十三,差不多就得了,再计较就过了啊!」 一个大男人,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威廉只是在宁家住一晚而已,人家又没有打算常住,搞得他好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安安」宁随风眼神幽怨。慕容以安直接忽视,对威廉道:「威廉,这里是宁家,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安,谢谢。」威廉道谢。 宁先生酸熘熘道:「靠女人没出息!」 尤其是靠他媳妇,更没出息。 宁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虽然拄着拐杖,小脚却走的飞快,用健步如飞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的以安小心肝呢」每次出场,宁老太太都十分夸张。 额头隐隐蹦出几条黑线,慕容以安硬着头皮走过去:「奶奶,我在。」 宁老太太拉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她毫髮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肝,穆家那丫头救回来了么,她有没有事?」 慕容以安扶着宁老太太:「救回来了,白泽送她去医院了。」 「穆丫头真被穆学文带走的?」 「嗯。」慕容以安点头。 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宁老太太感慨道:「夭寿呦」 说话间,几人进了屋。 老太太刚想拉着慕容以安坐下,宁随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揽着她的腰肢搂在自己怀里,同时把小墨塞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小心肝被抢了,老太太不依了:「宁十三!」 宁随风毫无愧疚感:「奶奶,安安是我的人,我还是自己抱着吧!」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抱着小墨坐下。 臭小子欠抽了,连她的小心肝都敢抢,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小墨宝贝的份上,她铁定让他好看。 老人跟孩子一样,老顽童般倒是很讨喜,可一个大男人计较起来,就显得太幼稚了。 戳了戳宁随风的胸口,慕容以安很无奈:「宁十三,你幼不幼稚!」 宁先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邀功似的蹭了蹭慕容以安的肩窝,慕容以安扭头,恰好跟威廉对视,一瞬间无比尴尬。 她光顾着应付老太太了,居然把威廉给忘了。 ------题外话------ 抢楼: 一楼:你是我的例外 二楼:32he 三楼:瑾璇沁雪 幸运楼层:董素琴 粉丝值达到秀才幸运儿958的宝宝,请到评论区留言,斜月给你奖励。 奖励已经发放,请各位宝宝自行检查。 第249章 吃醋的宁先生【二更】 第249章 吃醋的宁先生【二更】 作者: 轻轻推了宁随风一把,示意他收敛一点,慕容以安轻咳一声,对老太太道:「奶奶,麻烦你让人给威廉收拾一间客房吧,今天太晚了,就让他在宁家暂住,明天再去酒店,怎么样?」 威廉起身颔首,优雅十足:「宁老太太您好,我是威廉,是安的朋友。」 「威廉叔叔,好久不见。」小墨问好。 威廉抬手揉揉小墨的脑袋,瞳孔里清澈如星河璀璨。 宁老太太乐呵呵一笑:「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 威廉礼貌道谢:「谢谢。」 「哼!」宁随风冷哼一声,「虚伪!」 慕容以安瞪他一眼:「宁十三,适可而止。」 据她所知,宁十三跟威廉今天才认识吧!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刚刚认识的人,双方间就有那么大的敌意。 应该说,是宁十三单方面的敌意。 「哼!」慕容以安的不理解,令宁随风又冷哼了一声。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宁老太太虽然极力撑着精神,奈何人已到垂暮,终究敌不过岁月的磨砺,哈欠连天。 老太太摆摆手:「不行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我先去睡了。」 停顿一下,她又道:「威廉,你随我来,你们其他人自便吧!」 留宿还是离开,随他们便。 折腾一夜,留下了无尽的疲惫。 * 药效清除后,穆清醒的很早。 那会儿天边刚刚泛着白色,旭日东升的璀璨华光正在积蓄中。 病房里冷清清的,似乎连空气中都透着薄凉。 她赤着脚下床,站在窗边,眺望着苍茫的天空之色。 晨风很凉,刺透了薄薄的病号服,就连骨髓里似乎都浸透着凉意。 穆清却是笑意璀璨。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确信自己是上帝眷顾的宠儿,既然她不死,她定会让穆学文付出代价! 她穆清,不是软柿子! 当她凤啸九天时,她要让穆学文和所有欺她侮她的人,匍匐在她的脚底。 她伸出手,晨风从指缝中穿过,东方的亮色愈浓。 太阳要出来了! 凤凰在业火中重生,她穆清,也要在累累伤痕中蜕变! 从今起,她不再得过且过,她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喧嚣尘世里,茫茫人海中,总有人会慨嘆命运不公,他们觉得上帝会优待一些人,他们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生来就是上帝的宠儿,他们有钱有权有颜有才,他们的一生一帆风顺,他们不必拼搏就会站在人生的巅峰 可他们没想过,没有人生来就有一切,他们必定在世人不可见的地方,独自泣过血,独自浴过火,当他们堪破磨难时,他们一飞沖天。 慕容以安是这样,穆清也是这样。 即便此刻穆清还在业火中挣扎,她翱翔九天,已是指日可待。 * 一顿早餐,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宁家的餐桌上可以用硝烟瀰漫来形容。 确切的说,应该是宁先生单方面的释放敌意。 比如说,威廉想夹小笼包,宁随风好似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样,在威廉下筷之前,先一步夹走。 再比如说,威廉想吃面包涂抹果酱,宁先生不动声色地把果酱拿到自己面前,熟练均匀的涂好,然后给小墨。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简直数不胜数。 偏偏他做得不动声色,没人看出他在故意针对威廉。 当然,除了小墨。 威廉脸色很难看,明明是尴尬到了极致,他却不好说出口。 宁家好心让他留宿一宿,他反而指责宁家的少爷对他友好。 一旦他当面挑明,好似他不识好歹一样。 威廉简直郁闷到了极致。 早餐进行了一半,他真正吃到肚子里的食物没有多少。 齐月眉好心叮嘱威廉:「威廉王子,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多吃一点。宁家的早餐虽不及王宫精緻,味道还不错。」 「谢谢。」威廉道谢,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终于有个人看到他了,不容易啊。 餐盘里还有最后一个小笼包,威廉怀着激动的心情伸出筷子。 然,就在他快要夹到的时候,一双银筷从底下绕过来,先他一步夹住了小笼包。 威廉:「」 胸腔中的郁闷之气越积越多,快要忍不住了。 喷薄之际,却见宁随风夹住的小笼包方向一转,落在了慕容以安的餐盘里。 「安安,多吃点。」宁先生话语温柔,俨然一副好男友的模样。 慕容以安无语。 他让她吃了多少了,难道他没想过么? 小笼包进了慕容以安的餐盘里,威廉已经到了爆发顶点的怒气,硬生生的卡在了瓶颈处。 卑鄙!无耻!小人! 威廉王子瞬间把宁先生问候了无数遍。 他长这么大,纷繁尘世里见了各式各样的人,无论是商人还是政客,他均有交集,就是没见过宁随风如此无耻的人! 用无耻来形容他,简直是客气了。 慕容以安毫无察觉宁先生暗搓搓的小心思,苦笑道:「十三,我真的吃不下了。」 这一顿早餐,她整整吃五个小笼包,两根培根,两片面包,一根火腿,她没有猪那么好的胃口,第六个小笼包是真的吃不下了。 然而,宁随风却是不死心:「安安,你太瘦了,抱着不舒服,多吃点。」 慕容以安:「」 威廉气得差点呕血。 慕容以安快要撑死了,他却饿的要死,难道这就是区别对待吗? 怒极,理智被怒气赶走,威廉低吼:「宁随风!」 宁随风凉凉扫他一眼:「有事?」 威廉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把实情吼出来,他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紧急剎车了。 「安明明吃不下了,你非要逼着她吃下去,你良心何在?」 潜台词就是,你明知我还饿着肚子,却非要把最后的食物给一个吃饱的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宁随风眸色幽冷:「你怎么知道安安吃不下了?」 威廉:「」 小墨给威廉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难得善心大发,帮威廉说话。 「宁叔叔,没看到我妈咪的苦瓜脸么,适可而止啊。」 视线幽幽飘过来,两人对视,宁随风眼底意味深长。 宁先生:宝贝,你是我儿子,应该站在我这边,帮一个心有不轨的外人,这是儿子该做的事么? 小墨:错!宝贝是帮理不帮亲。若是让我妈咪发现你针对威廉叔叔,小心她翻脸! 宁先生:放心!她不会发现的! 小墨:希望你会一直这样自信!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纸始终保不住火。 所以,还是不要那么肆无忌惮的好。 见慕容以安实在是吃不下了,宁随风不再勉强她,挑衅似的瞪了威廉一眼,把小笼包塞进自己嘴里,快速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他还没大方到把自己妻子吃不下的东西让给情敌。 即便在他看来,这个情敌不堪一击。 小墨捂脸,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宁先生如此无耻呢! 威廉气得咬牙,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若不是要维护自己的贵公子形象,他真想给宁随风一拳。 有苦难言,有怒难发,威廉那叫一个憋屈啊。 肚子发出不满的抗议,奈何桌上的食物已经洗劫一空,只有砂锅里还余下一点点白粥。 威廉愤愤瞪了宁随风一眼,直接把砂锅拉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宁先生嘲讽:「你死饿死鬼投胎吗?看你的样子,一点形象都不顾,让别有用心的看到,好像是我们宁家虐待客人一样!」 齐月眉一脸无奈:「就算粥好喝也不能直接用锅啊,你这孩子猴急!」 威廉:「」 他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啊。 慕容以安也嫌恶拧眉:「威廉,你是一国王子,不是流浪乞丐,注意形象。」 威廉:「」 能不能都闭嘴,让他好好喝粥? 宁先生沾沾自喜。 小样!想跟他斗,去找个山洞闭关修炼一百年再来吧! 终于,一顿瀰漫着无声硝烟的早餐在威廉不雅的喝粥中结束了。 慕容以安想去看穆清,威廉自是要一同而去。 宁随风本就不想让威廉跟慕容以安有过多的接触,原本他也要一起的,就在临行前,苏峪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眼镜蛇有密报传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心有不甘的放弃同行。 分道扬镳前,宁先生极力叮嘱小墨:「宝贝,身为男子汉,决不能让心有不轨的靠近你妈咪一步,你要保护她知道吗?」 小墨很想翻个白眼表示不屑的,可对上宁先生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他终是妥协了。 「好吧!」 叮嘱完儿子,宁随风不忘再交待妻子。 「安安,那个威廉不是什么好人,别跟他靠的太近,也别跟他说话。你先去看穆清,一会儿我去接你。」 慕容以安无力地捏捏眉心:「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啰嗦了。行了,我先走了。」 一大早起来,就如此反常,慕容以安表示真的接受无能。 年仅28岁的宁先生就像更年期的老太太一样啰嗦,慕容以安真怕以后的几十年他也会这样。 若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发疯。 这个想法一出,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迅速把小墨塞进车厢里,慕容以安沖威廉喊道:「威廉,快上车!」 急匆匆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极光揽胜一记神龙摆尾,喷出一口浊气,唿啸着而去。 宁随风站在庭院里咬牙切齿。 「该死的威廉,不把你打包丢出帝国,老子跟你姓!」 宁随风发泄似的狠狠踢了自己的座驾一脚,世爵顿时发出抗议的警报,宁先生的脸更黑了。 「草!连你也跟老子作对!」 此时此刻,在宁先生的眼里,看什么都不顺眼。 * 前往医院的路上,威廉黑着脸忍不住吐槽。 「安,你怎么认识宁随风那个小气又恶劣的男人的?」 其实,他本是想用腹黑无耻来形容的,想了想觉得不太好,临时换了两个稍微委婉一点的词语。 慕容以安苦笑:「从小就认识了。」 顿了一下,她又问:「十三真有那么不堪吗?」 虽然他今天早上不知抽了哪阵风,的确有点过分了,可其他时候还算正常。 「何止是不堪啊!」威廉愤愤咬牙,「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 终究是敌不过心底的愤慨,威廉开始大吐苦水。 慕容以安听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她今早觉得宁随风不太正常呢,原来去针对威廉了。 「威廉叔叔,其实宁叔叔平时没这么变态的,可能是昨晚他受刺激了,所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小墨帮宁随风说好话,虽然他也很想跟威廉一起吐槽的,想起宁先生的叮嘱,他还是帮宁先生说几句好话吧! 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威廉果然沉默了。 他虽是一国王子,可他终究不是军人,他虽见过各种各样的场景,出席过各式各样的场合,他却从未见过像昨夜那样的惨烈场景。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子弹擦着耳畔飞过,他甚至能感受到摩擦空气时产生的灼热,他甚至能嗅到淡淡的硝烟的味道 那样的场景,他在电影里见过很多,可终究没有亲身经歷来得震撼。 如果可以,这辈子他不想再经歷第二次。 威廉不说话了,气氛陡然变得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找回了言语,威廉弱弱问道:「安,你们是怎么安全逃脱的?」 「当然是跳海了,不然还能飞出去不成。」慕容以安轻笑一声,显然不想说太多。 她怕说多了,他会有压力。 毕竟,面对死亡和鲜血,没有人能够坦然处之。 即便是她,昨晚也做了一场噩梦。 「反正都安全离开了,还想那些干嘛!」慕容以安转移了话题,「你觉得穆清怎么样?」 威廉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穆清?」 慕容以安勐翻白眼:「昨天你抱着穆清跳海,今天你问我穆清是谁?果然是渣男本质!」 威廉:「」 他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正在pk): 田园娇宠:神医太子妃锶彤/着 她,二十一世纪古中医世家大小姐,特种部队王牌女军医,一次任务,魂归天际。 一朝穿越,变成悲催小村姑。 家徒四壁,爹早死,娘病重,弟稚儿,还有极品亲戚各种捣乱。 坠崖归来,性格大变。 修房子,种大棚,养家畜,发家致富。 采草药,制药丸,买成品,治病救人。 招伙计,开医馆,建酒楼,扩充势力。 救娘亲,养弟弟,斗极品,肆意潇洒。 一不小心天下知。 * 当早该死绝的便宜爹现身,身世之谜揭开,小村姑不再,「鬼医倾妍」踏血而归,一场陈年旧案再次掀开。 左手救人,右手杀人,与虎谋皮,只为还家人一个清白,还世人一个清明盛世,朗朗干坤。 第250章 狠心的女人【求订阅】 第250章 狠心的女人【求订阅】 作者: 抵达军区医院后,辗转从服务台得知穆清所在的病房,三人搭乘电梯上去。 此时已经是八点多了,已经有不少医生护士提前上班了。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医院里人满为患,用人声鼎沸来形容都不为过。 似是没在医院里见过这么多人,威廉的表情有些夸张:「天啊!安,你们这里的病人也太多了吧?」 简直多得吓人! 就好像有病原体在肆虐一样。 「大惊小怪!」慕容以安白他一眼,淡淡道:「帝国有将近14亿人口,而京城的人口更是多达两千万,如果你把两千万人口搬到你们的漠城去,可以想像一下,皇家医院的病人数量。」 威廉一时无语,他低着头,似是真的在认真计算。 一分钟后,威廉大惊失色:「天啊!这实在太可怕了!」 小墨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真没出息!」 三人说话间到了穆清的病房。 象徵性地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同意,慕容以安径直推开。 穆清已经把病号服换下来了,她转身,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又与平时不同。 「要出院?」慕容以安挑眉,似是有些不贊同。 穆清浅笑:「是啊,要出院,不可以吗?」 「你身体能吃得消?」慕容以安有点担心,威廉一个大男人跳海后还昏迷了呢,更何况是穆清呢,在说穆清还被注射了迷幻剂。 穆清走到慕容以安面前抱了抱她,「安安,别太担心了,我的身体自己有数,没问题的。」 慕容以安依旧皱着眉头:「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顿了一下,她指着威廉道:「威廉,北极之国的王子,你的救命恩人。」 「王子?」穆清来了兴致,妖娆红唇勾起,摄人心魄,「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王子。」 说话间,穆清已然站在了威廉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威廉的下巴,俨然一个女流氓:「威廉王子,你确定不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吗?」 威廉:「」 小墨向威廉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在他所认识的女人中,如果说他妈咪是最难缠的女人的话,穆清就是第二难缠。 总之,两人半斤八两,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看眼前的情况,穆清对威廉兴趣满满啊。 小墨托着下巴思索,威廉入了穆清的眼,说不定是好事一桩呢!如果穆清那个女魔头真的把威廉收了,也许会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呢! 思及此,小墨刚想开口撮合两人,倏然间,他勐然想到,若是如此,那白泽怎么办? 于是,他纠结了。 威廉很好,白泽也不差啊。 一个王子,一个骑士,两人不相上下。 真的很难抉择。 就在小墨纠结不已时,穆清突然站在威廉面前,红唇撩人,眸光华灿:「威廉王子,帝国有句古话,叫『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不知王子愿不愿意呢?」 「穆小姐,我」威廉只觉得压力山大。 「你同意了,是吧!」穆清迳自开口,「我就知道,像本姑娘如此天生丽质的人,没有人会拒绝。」 威廉其实很想说,他无福消受。 他喜欢小家碧玉形的女人,不是慕容以安那样清冷强势型的,更不是穆清这样妖娆妩媚型的。 「穆小姐,我喜欢」 不等威廉说完,穆清直接打断他:「我知道你喜欢我——」 然而,不等穆清接下来的话语出口,白泽一脚踢开房门,语调不善:「谁喜欢你?」 「谁喜欢我跟你有关系吗?」穆清下意识顶回去。 剑眉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刻痕,一抹戾气盘踞在眉梢:「你说呢?」 若是无关,他何须费尽心思把她救出来?任她被穆学文和王总糟蹋不就得了。 「我说啊」穆清笑意越发妖娆,语调却是陡然一转,夹着风霜字字句句薄凉愠怒:「要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威廉:「」 前一秒还说喜欢他,下一秒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穆小姐,你也太善变了。 白泽走过去,一把把威廉推开,抬手捏着穆清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弧度:「穆清,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穆清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是不是白眼狼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我就是一只白眼狼,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当一只善良的小白兔的后果是被亲生父亲卖了的话,那么她宁愿当一只白眼狼,而且还是一只会咬人会吃人的白眼狼! 白泽啊,你家庭和睦幸福,所以你无法体会亲生女儿被父亲卖了糟蹋的那种锥心之痛。 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一个在尘埃里苦苦苟活的凡人。你可以声色犬马,我却只想活着而已。 白泽捏着穆清的下巴不松手,而且手劲儿有加大的趋势,穆清的下巴上隐隐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青紫色的痕迹。 穆清性子倔强,吃软不吃硬,对方强硬,她只会更强硬。 即便下巴被捏的生疼,她一声不吭,只拿一双妖冶的眸子瞪着白泽,眼底尽是倔强和不屈。 穆清和白泽剑拔弩张,病房里气氛有些尴尬。 慕容以安轻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想深情对视,请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儿子还在这里,别教坏了祖国的花朵。」 「松手!」穆清轻喝一声,有些恼羞成怒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 看她不顺眼就直说,没必要总是阴阳怪气的来找茬。 他不嫌麻烦,她都觉得困扰。 白泽轻笑,雅痞邪肆至极:「如果我不松,你能怎样?」 穆清灿然一笑:「你猜?」 她嘴巴里虽然说着你猜,脚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煳。 一脚踢出,虎虎生风。 目标正是白泽小腹的几寸之地,更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穆清快,白泽更快。 几乎在穆清刚刚抬起腿的瞬间,白泽双腿一併拢,稳稳地夹住了那条作乱的大长腿。 眉心深折,戾气越发浓郁,白泽声音哑然:「狠心的女人,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穆清巧笑嫣然:「又不是本姑娘断子绝孙!」 「草!」白泽忍不住爆粗,「女人,伤了老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想要性福了?」 穆清轻笑,嘲讽至极:「本姑娘的性福跟你有关系?」 白泽怒:「『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你自己说的,难道想赖帐?」 他就知道穆清这女人不靠谱! 「白大队长,你搞错了吧!」穆清眼神讥诮:「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吗?好,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是对威廉王子,跟你有关系吗?」 生怕自己的言语没有说服力,穆清接着对威廉抛去一个媚眼:「你说是吧,威廉王子?」 威廉:「」 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超级大炮灰呢! 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宁随风为何对他敌意满满,这会儿白泽又向他投过一记冰冷的眼刀 他绝对跟帝国京城犯沖! 威廉有种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国的冲动。 「你想嫁给他?」白泽强迫穆清与他对视,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你哪里来得自信,北极之国的王子会接受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 「你」穆清怒。 白泽却俯身,两人靠的极近,彼此的唿吸声交织在一起,氤氲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不如」顿了一下,白泽的笑意越发深邃,「不如本少勉为其难收了你。」 穆清冷笑:「谢谢!不过你白家的门槛更高,我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更是跨不进去,我怕直接在大门口就被门槛绊倒摔死!」 先是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又来施捨似的说要娶她,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么? 她穆清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么? 一把推开白泽,穆清连忙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眸底的嫌恶不曾掩饰。 「白泽,我告诉你,我穆清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离了男人我只会活的更潇洒!所以,别拿着你们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来我面前炫耀,我只会觉得很可笑!」 「你觉得我在炫耀?」白泽语调幽冷,隐隐有一场风暴在肆虐。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明明是在求婚,她却当成炫耀,她的脑子被驴踢出坑了吧! 「难道不是吗?」穆清嗤笑一声,他自己高高在上,还不容许别人说了? 「白痴!」白大队长难得拉下脸来想对一个女人负责,哪里想到人家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脸面挂不住了,白泽摔门走人。 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女人,你会后悔的!我等你来求我!」 穆清轻笑,「不可能!」 求他?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凡尘里经歷了太多的凄风苦雨,她也试着求人为她遮挡风雨,可是,没有人理睬她,他们只会丢下一个憎恶外加怜悯的眼神,自己躲在伞下,匆匆离去。 经歷太多的抛弃和伤害,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慕容以安有小墨相依为命,而她穆清,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 眼看着穆清把白泽气走,小墨幽幽开口,感慨万千:「穆清阿姨,世事无常,也许你真的会有求人的一天呢!」 捏了小墨娇嫩的小脸一把,穆清柳眉飞扬:「小鬼,能不能想我点好?」 小墨摊手耸肩,优雅十足:「我只是在做合理的假设。」 「没有这种假设!」穆清霸气一挥手,女王气场十足,「等我把穆家那群混蛋送到地狱,我就换条路走!」 「走什么路?黄泉路吗?」慕容以安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 穆清瞪她:「慕容以安,不泼人冷水会死吗?」 慕容以安抿唇,没有回她,只是眼底布满了浅浅的担忧。 她以为独自开闢一条成长之路很容易吗? 她自己用了七年的时间,跌跌撞撞,甚至有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才有了不甚辉煌却还算可以的今天。 如果可以,慕容以安真的希望,穆清只做个简简单单的小女人,操持着粗茶淡饭,柴米油盐,平淡的度过一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她无权干涉。 如果穆清真的想在业火中重生,她慕容以安定当化作一道劲风,送她扶摇直上,翱翔万里长空! * 虽然公海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区,很多犯罪活动都会选择在公海上进行,可若举动太过了,也会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 比如说昨天晚上那一场激烈的冲突。 虽说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司马流云的人,他的真实身份是丛林狼,国际头号通缉犯,可事实上在很多国家,他却是着名的企业家。 比如说在南方半岛几个国家中,司马流云算是当地很有声望的年轻才俊。 他一出事,几个国家联合施压,国际刑警不得不重视起来。 彼时,l国的一个私人岛屿上,一幢典型的热带别墅里,司马流云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双腿交叠,一条手臂搭在真皮沙发上,眉心深深折起,戾气丛生。 王总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司马先生,我已经把宁随风得罪了,帝国京城是无法回去了,看在我诚意十足的份上,还望司马先生放我一条生路。」 司马流云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放你一条生路?王总这话说错了吧,鄙人与王总从未有过交集,何来放你一条生路之说?」 王总有些着急,他急急开口:「可我为了司马先生得罪了宁随风,宁随风是京城乃至整个帝国的商业霸主,他不会放过忠实集团的。」 「与我何干。」司马流云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打了一个捲儿,慢慢消散。 「司马先生,你」王忠实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忍耐着,极力为自己说话:「司马先生,当初可是您向忠实集团抛出了橄榄枝,王某才冒着得罪宁随风的危险跟您合作,现在您身份暴露,可您也不能过河拆桥啊」 「过河拆桥?」司马流云轻笑,眼神鄙视:「你也配?」 「司马先生」 司马流云吐出一口烟圈,邪睨了王忠实一眼:「鄙人虽然有意在京城找一家公司合作,可从未确定是忠实集团。忠实集团虽好,却达不到鄙人的要求。所以」 顿了一下,司马流云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差点让王忠实喷血。 他说:「一切是王总太高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王忠实霎时脸色惨白,死气沉沉。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仅得罪了宁随风和白泽,连司马流云都没抓住,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风光了半辈子,到最后居然栽了一个大跟头! 「司马先生,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王忠实苦苦哀求。 司马流云耐心全失,一挥手,立即有两个黑衣保镖进来。 「首领。」保镖恭敬鞠躬。 「把王总请出去,请得越远越好。」 「是!」保镖再次鞠躬,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王忠实往外走。 「司马先生,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啊,司马先生」王忠实不甘的哀嚎着,终究是不敌两个黑衣保镖,被人家强硬的请了出去。 说请,其实是说得好听了,事实上是被人丢了出去。 黑色的雕花金色大门缓缓关上,彻底把王忠实的希望也关在了外面。 王忠实跪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同样生无可恋的人,还有穆学文。 在游轮上,穆学文被慕容以安打得四肢难动,好不容易从修罗场中爬出来捡回了一条小命,却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生活。 一场劫难后,游轮直接在南方半岛的马六海港停靠,随后由国际刑警介入调查,而穆学文也被警察送到了当地的医院。 在医院里度过了一天一夜,因为没钱交住院费,硬生生地被医院赶了出来。 马六国治安十分混乱,甚至连当地的居民都不敢多带现金上街,就怕被抢劫。 除此之外,马六国的流氓乞丐也很多,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如果有人越界,他们就会把他当成敌人,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最重要的是,马六国没有死刑,无论多么重的罪犯,最多只是终生监禁,所以导致了当地犯罪率过高。 穆学文被医院赶出去后无处可去,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身无分文,而且没有证件,连大使馆都无法求助,只好在桥洞下找了个角落临时落脚。 裹着从医院里顺出来的床单,穆学文蜷缩在角落里,把穆清问候了无数遍。 然,他闭上眼睛,刚想休息一会儿,却见眼前突然一黑。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只见三个衣衫褴褛、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三人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又透着几分戾气,好似是被敌人入侵了领地的野兽一样。 穆学文吓得吞了口口水:「你你们是谁,想想干嘛?」 三人龇牙咧嘴,一脸兇相:「你是新来的?」 「什么新来的?」穆学文一脸懵逼。 中间的男人一把提着穆学文的衣领把他拉起来,四目相对,一对凶神恶煞,一对怂如蠢鹅。 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穆学文的脸,在苍茫夜色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跟爷装傻?」 穆学文越发不解,他怎么装傻了? 然而,他这副样子,落在三人眼中,就是**裸的挑衅。 中间的男人朝他啐了一口:「进了爷的地盘不打招唿,还敢对爷不敬,想死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进你们的地盘了?」穆学文一本正经的反驳道,理直气壮。 穆家的业务从未涉及到马六国,穆学文也从未来过马六国,因此对这里的情况更是丝毫不清楚。 「跟爷装傻!」中间的男人咬牙切齿,眼神凶神:「兄弟们,不识抬举的玩意儿,教教他规矩!给我打!」 另外两个人一脸凶样,捲起污渍灰烬满满的袖子,朝着穆学文砸过去。 穆学文大叫:「有话好好说」 一拳下去,穆学文哀嚎不止:「啊——」 这时,他看到有人经过,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边抱头乱窜一边求助:「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然而,那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这一幕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事实上,的确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这样的场景在马六国的每一个地方每时每刻都会上演,他已经见怪不怪的。 见死不救,穆学文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知道他不是三个男人的对手,也不反抗了,大叫起来:「我是穆氏集团的董事长穆学文,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能给你们,别打了」 「你有钱?」三个男人停手,满眼讥诮讽刺:「有钱你会住桥洞底下?到底是你自己傻呢还是当我们哥仨傻?」 穆学文抱着脑袋蜷缩着,因为身体剧痛,时不时颤抖一下,龇牙咧嘴道:「不不不!大哥,我真是穆氏集团的总裁,我有钱!」 「有钱你拿出来呀!」 三个男人口气略微松了一下,穆学文就以为他们听进自己的话了,连忙说道:「我乘坐的游轮出了意外,到这里时已经昏迷了,要是你们把我送到汉唐帝国,我给你们三百万,怎么样?」 说到这里,穆学文仿佛是觉得三个男人心动了,他的底气都足了不少,就差趾高气昂了。 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流露出嘲讽的光芒。 穆氏集团的董事长? 应该是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吧! 还给他们三百万? 真把他们当成傻子一样忽悠呢? 「怎么样,同意吗?」穆学文高高仰头,不可一世。 中间的男人冷笑一声:「同意个毛线!给我打!」 于是,一阵拳打脚踢。 十分钟后,三人停手,男人啐了一口:「再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爷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穆学文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力气了。 穆学文不知道,他在马六国像乞丐一样,生不如死地度过了好几天,满心期待地期盼这徐艷华和穆雅能尽快找到他接他回家,却不知道母女两人正在京城最顶级的商场里大肆挥霍,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是他一直不待见的女儿穆清在全世界找他。 当然,穆清找他可不是为了父女亲情,穆清找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亲生父亲把女儿卖了已经是众怒难平了,他还要把女儿当成玩物,上演一段禁忌表演。 即便最后没有得逞,如此禽兽不如的父亲,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浪费空气。 连续找了几天,依旧没有穆学文的消息。 穆清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瞟了慕容以安一眼,闷闷道:「安砸,穆老混蛋不在,姑奶奶连对付穆家的心情都没有。」 她费尽心思排练了一场好戏,如果观众不在,她的精心表演也就没有意思了。 慕容以安盯着电脑屏幕,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赏给她,随口道:「十三和随风都在帮你找他,只要他没掉进海里被鲨鱼吃了,就一定能找到,耐心等几天。」 「哼!葬身鱼腹便宜他了!」穆清冷哼一声:「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你都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了,所以能消停一会儿吗?」慕容以安柳眉紧蹙,「五分钟之内保持安静,不然自己滚出去!」 她正追踪着司马流云的信号到最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分身。 穆清也知道分寸,虽然很想吐槽一翻,终究是选择了闭嘴。 一时间,她有些百无聊赖。 两个小时后,慕容以安只是大体锁定了司马流云的大体位置,就在南方半岛上。 原本很轻松就能追踪到的,不知为何突然被对方发现了。 在这一方面,对方也是一个高手,他把ip地址打乱,设置成了9999个地址,而且有无数种变化方式,即便慕容以安能破解,也十分困难,而且需要大量的时间。 慕容以安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做大量的无用功上,即便她在两天内破解了,司马流云也早就离开了,所以她只是锁定了大体位置,就干脆放弃了。 把信息发给宁随风,慕容以安关了电脑。 穆清撑着下巴,斜眼看她:「搞定了?」 「没有。」慕容以安摇头,「不过也就这样了。」 再追踪就多余了。 穆清拍了拍手:「安安,自从你回来,我们两个就没一起逛过街,难得趁着我们两人都有空,一起去逛逛吧!」 不然等她辞职后重新开始,可能她再也没时间了。 「行!」慕容以安轻笑:「老子就捨命陪君子了!」 穆清容颜明媚:「不愧是好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去了商场。 * 安宁商场隶属于安宁集团,是京城最大的商场,独占了一幢15层的大厦,从小吃美食到各种国际大牌应有尽有。 进了商场,穆清拉着慕容以安直奔五楼。 五楼到十三楼,是各种品牌的女装和男装以及童装。 电梯里,慕容以安问穆清,「你要买衣服?」 穆清沖她翻了一个白眼,「废话!女人来逛街不买衣服还能买什么?」 四处巡视了一圈,慕容以安说,「除了衣服,还有很多东西可以买啊,衣服么,只要够穿,穿着舒服就好了。」 「呵呵」穆清冷笑两声,「慕容以安,你还是不是女人?整天除了军装就是休闲装,哪里有女人该有的样子?也就宁随风不嫌弃你,还拿你当宝贝,要是我,早就一脚把你踢了。」 慕容以安窘迫不已,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搭配运动鞋,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她觉得还好啊。 五楼大部分都是休闲装,看了一眼,穆清就嫌弃的拉着慕容以安直奔七楼。 七楼是最经典的女装品牌,什么香奈儿、华伦天奴一线国际大牌均有专卖店,五颜六色的裙子看得慕容以安眼花缭乱,然而穆清却像是搁浅的鱼儿进了大海,那叫一个双眼精光啊。 穆清拉着慕容以安进了香奈儿,导购小姐连忙迎上来。 慕容以安一身休闲装,虽然气质很好,可她的衣服并不是大牌,导购小姐便失了三分热情,即便礼貌很周到,却也不那么上心了。 穆清一眼就看中了一件鹅黄色的小礼服,她拿起来在慕容以安身上比划了许久,然后把衣服往慕容以安怀里一塞,「去试试。」 慕容以安有些犹豫,她多年不穿裙子了,突然让她换上,她觉得十分别扭。 然而,对上穆清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慕容以安终是妥协了。 她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穆清转来转去,一件月光白的一字肩长裙营入眼帘。 只一眼,她就觉得这条裙子是为慕容以安量身定做的。 「帮我把那条裙子取下来。」穆清对导购小姐道。 然而,导购小姐还没说什么,一个刻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可是香奈儿年度纪念版限量款,全球限量十套,帝国只有两条,你买得起吗?」 穆清转身,杏眸微微眯起,看清了来人。 如此尖酸刻薄,她当是谁呢,原来是徐小三啊。 也是,除了徐小三,也没人会如此了。 穆清拧眉,反口讥讽,「买得起又怎样,买不起又怎样?」 总归不用她给她付钱。 徐艷华一身酒红色的长裙,画着浓浓的妆容,她高昂着下巴,骄傲得宛若一只花孔雀。 自从穆清强势地逼迫穆学文签下声明,徐艷华再也装不下去了,恶毒的嘴脸露了出来,见面就是冷嘲热讽。 奈何穆清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还有慕容以安帮她,徐艷华在她面前也占不到便宜,只能说话越发难听来过过嘴瘾了。 徐艷华讥诮一笑,傲慢道,「低贱的种,不配穿好衣服,十块钱的地摊就很适合你。」 跟在徐艷华身后的几个贵妇掩唇嘲笑。 穆清也不动怒,跟一个小三,也不值得她动怒。 「是啊,世界上70亿人口都是低贱的蝼蚁,只有你和你女儿是高贵的人。」视线从徐艷华身上扫过,穆清勾唇莞尔,「就是不知道,你还能高贵几天。」 「你」徐艷华气急,手里的大包小包因为她的动作哗哗作响。 穆清视线流转,「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穆学文从公海上失踪,目前下落不明,所以,你的好日子,应该到头了。」 「穆清,你胡说八道什么!学文怎么可能下落不明!」徐艷华极力反驳。 穆清摇头,啧啧两声,似是在对徐艷华自欺欺人的嘲讽。 「不信就等着瞧呗!」 身后多人跟着,被穆清这么一嘲讽,徐艷华觉得里子面子都丢了,顿时恼羞成怒,「闭嘴!再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慕容以安换好衣服恰好打开更衣室门,便听到徐艷华的叫嚣声,清淡色的柳眉微微一拧,疏冷的气场一散,声音冷漠如冰,「呵!好大的口气!」 她走出来,现在穆清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徐艷华,「别说你,就是穆学文,也没胆子在我慕容以安面前如此猖狂!」 徐艷华被慕容以安强大的气场迫得后退了两步,依旧硬着头皮维持着自己可怜的颜面。 「慕容小姐,你这是我穆家的家事,跟你无关」 慕容以安冷笑,「你穆家的家事,的确与我无关,但我慕容以安却是见不得穆清受委屈,谁让她委屈一分,我便让她委屈十分;谁让她伤一分,我便让她伤十分。」 徐艷华脸色顿时煞白。 慕容以安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尘世的凡人啊,都是一样的,欺软怕硬,简直令人嘲讽至极。 穆清上前一步,与慕容以安并排,「徐女士,我已经见过王总了,你们的诺言该兑现了,记得在三天之内把祖宅过户到我的名下,不然,我们就法庭见了。」 「你们欺人太甚!」徐艷华气急,可碍于慕容以安在,她不敢动手,只能通过语言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穆清挑挑眉,不甚在意。 欺人太甚么? 她还真没觉得。 慕容以安嘲讽的勾勾唇,「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穆学文跟国际通缉犯勾结,就算以后有命回国,他的后半生大概也在监狱中度过了。」 「什么?」徐艷华身后的几位贵妇大惊失色,而徐艷华更是身子摇晃,站都站不住了。 徐艷华表情都扭曲了,「胡说八道!我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怎么可能跟国际通缉犯勾结?慕容小姐,就算你有权势,也不能随意诬陷别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跟徐艷华交好的贵妇也帮着说话,「就是!穆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怎么可能跟犯罪分子勾结呢?」 穆清反唇讥讽,「你又不是穆家人,你怎么知道穆家没有?」 贵妇脸色一僵,语塞,「这」 「以安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徐女士,你可以不相信。」顿了一下,慕容以安微微一笑,「不过,我相信,警察很快就会上门拜访了。」 对震惊不已的众人回以一笑,慕容以安笑容清浅如月,风华无双。 「清清,就这件吧。」 穆清上下打量了一下,虽然不甚满意,却也比休闲装好了很多,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好吧!」 遇到了不想见的人,两人逛街的心思也淡了。 慕容以安付钱后两人打算离开,走了两步,穆清倏然转身,对徐艷华道,「徐小三,趁着有钱的时候买下那件衣服吧,不然等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穆清丢下一个薄凉的眼神,挽着慕容以安,两人翩然离去。 两人离开以后,徐艷华狠狠跺了下脚,眼底狠厉一闪而过。 小贱人,别以为攀上了慕容以安就想爬到她的头上,她徐艷华能把穆学文的正室赶出去,难道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见徐艷华脸色不好,众人以为她把慕容以安的记在心里了,自己心里早已千迴百转间,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纷纷安慰徐艷华。 「艷华,不过是两个小辈胡说八道而已,没必要往心里去。」 「穆氏在京城也算是大企业了,哪会那么轻易就没了,不过是骇人听闻罢了。」 「就是,就是慕容小姐说的是真的,你们家老穆见了多少风浪,会没事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句句在恭维徐艷华,实则早已有了各自的考量。 在众人的恭维下,徐艷华冷冷一哼,脸色虽然依旧难看,却也好了不少。 一个小插曲过后,即便无伤大雅,众人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出了商场后,纷纷找藉口告辞,直接乘车回家商量对策去了。 她们虽然在宽慰徐艷华,嘴上说着不当真,可心里早已如明镜般,记往心里去了。 第251章 安安,我想了 第251章 安安,我想了 作者: 回到穆公馆,佣人就从信箱里取出信件交给徐艷华。 「夫人,有信件。」 徐艷华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佣人这会儿上前,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什么信?」 佣人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欲言又止,「好像是」 「是什么?」 「是是法院的传票」 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难看,徐艷华勐地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拆开。 「法院传票」几个大字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捏着信件的手指不断用力,整齐的纸张被她捏得皱皱巴巴的,徐艷华表情狰狞扭曲:「穆清,你个小贱人,你还真敢——」 她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过过瘾,没想到她还真做了。 佣人使劲儿低着头不敢看徐艷华。 「别以为有了慕容以安当靠山就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穆清,咱们走着瞧!」冷哼一声,徐艷华狠狠跺了跺脚,如果穆清在她面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剥皮拆骨。 过了一会儿,徐艷华恶狠狠地问佣人:「老爷回来了吗?」 佣人摇头:「回夫人,老爷没回来。」 「这死鬼,该回家的时候不回」徐艷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随后看到佣人那畏缩的模样,不禁越发生气,「行了,滚下去,少在我这里碍眼!」 「是,夫人。」佣人鞠了一躬,忙不迭离开。 狠狠把纸袋丢在沙发上,徐艷华重重吐了一口气,这才拿起手机给穆雅打电话。 * 出了安宁商场,慕容以安本想跟穆清一起吃午饭,不想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眉头微微蹙起,滑下接听键,慕容以安接听:「您好,我是慕容以安。」 「慕容小姐,我是冷月,重案一组的组长,关于慕容以微的相关案件,我想我需要你的配合。」电话那边,冷月公事公办的说道。 慕容以安语调疏冷:「可以。」 冷月说:「那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看了穆清一眼,沉默一秒钟,慕容以安点头:「可以。」 冷月道:「那我在警局等你。」 「好。」 话音落下,慕容以安结束通话。 她看向穆清,如实说道:「清清,警局打来电话,慕容以微的案子可能有了进展,需要我过去一趟,午饭就不陪你吃了。」 「行!」穆清说道,「正事要紧。」 慕容以安招手,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临坐进去之前,她还不忘叮嘱穆清:「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穆清有些哭笑不得,真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不过这种关心,她真的很喜欢。 人生得一挚友,一生已足矣。 * 慕容以安抵达警局时,冷月正在接待室等她。 推门进去,冷月起身颔首后,直接开门见山:「慕容小姐,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关于慕容以微的涉案情况,我们基本上已经调查清楚了。」 慕容以安有些诧异,她没想到,重案组的行动速度会如此快。 竟是都调查清楚了。 似是看出了慕容以安的怀疑,冷月笑了笑,说,「慕容小姐,关于您母亲的案子,慕容以微已经承认了。」 「她承认了?」慕容以安蓦然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慕容以微如此轻易就承认了,她以为慕容以微会一直死咬着不松口呢! 冷月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慕容以微承认她把叶女士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不过我们暂时无法立案。」 慕容以安话语疏冷,「为什么?」 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为何还要等着,难道不怕夜长梦多吗? 「是这样的」冷月微微嘆息一声,「慕容以微只是承认她推叶女士下楼导致叶女士意外死亡,但她拒绝承认是蓄意谋杀,而是失手杀人,况且她涉及的案子还有权色交易以及二十年的一些陈年旧案,所以短时间内我们无法给她下定最终的审判」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慕容以安似是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做法。 冷月歉意微笑:「经过我们的讨论,决定把慕容以微送到洪山监狱里暂时收监,等与她涉及的所有案件调查清楚后,一起开庭审判。」 慕容以安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如蝶翼般忽闪,覆盖在眼睑处,形成了斑斑阴翳。 一时间,慕容以安和冷月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冷月试探着询问,「慕容小姐,您的意思呢?」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以安瞳孔清澈如星河璀璨,她说,「虽然我很想把慕容以安送上审判席,但是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顿了一下,她接着开口,话语坚定无比,仿佛晨钟暮鼓般重重敲击在冷月的心头。 「不过,我希望这个暂时,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已经是她能容忍的极限了。 如果三个月后,他们还是没有查出什么,那就别怪她慕容以安不择手段了。 慕容以安松口,冷月也松了口气,「慕容小姐您放心,三个月内,我们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覆。」 慕容以安点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又洽谈了一些其他事情,冷月亲自送慕容以安离开。 两人边走边交谈,冷月道,「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我们就会把慕容以微送到洪城监狱。」 顿住脚步,慕容以安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客套的寒暄了几句,慕容以安打车离开。 两天后。 路虎极光远远地停在警局对面。 车里,赫然便是慕容以安一家三口。 望着对面蓝色的警局办公楼,小墨紧紧蹙着眉头,显然对慕容以安答应冷月的要求有些不满。 「妈咪,既然慕容以微承认杀了外婆,杀人偿命,由此直接判死刑就行了,何必还要暂时收监洪城监狱三个月呢?简直多此一举!」 他的眼睛里深邃冷漠,仿佛有一层寒冰包裹着,显然是对慕容以微愤恨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慕容以微,他的妈咪就不会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多年;如果不是慕容以微,他的外婆不必魂归天国,他的妈咪就不会背着无边的愧疚,在夜半时分泪流满面。 慕容以微,一切都是慕容以微! 小墨的怨愤,让慕容以安皱眉,「把慕容以微送入地狱很简单,可若是轻轻松松地让她下地狱,那算是便宜她了。」 就算要她下地狱,也要让她背负着满身的罪恶,让她的良心遭受着无尽的谴责。 虽然慕容以安不甚确定,慕容以微有没有良心这种奢侈的东西。 「那又怎么?」小墨冷笑一声,分外不屑。 慕容以安不悦,语调也冷了几分,「那不怎样!」 母子两人的争执,令宁随风头疼得捏了捏眉心。 帮妻子吧,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六岁的孩子,他于心不忍;站在小墨那边吧,他见不得慕容以安受委屈。 选择困难症。 母子两人争执不休,宁随风无奈开口,「好了,一个慕容以微而已,非要让她逼的你们母子反目成仇吗?一人少说一句,休战,ok?」 「哼!」小墨重重冷哼一声,撇头看向窗外。 慕容以安也冷哼一声。 手撑着额头低笑出声,宁随风乐得不能自已。 这母子两人啊,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三分钟后,警车从警察局大院里驶出来,隐约可见车厢里,慕容以微坐在中间,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坐在她两侧。 见警车渐行渐远,小墨有些急迫拍拍宁随风,「宁叔叔,跟上去!」 「慕容以微要去洪城监狱,难道你想去陪她?」慕容以安侧目嘲讽。 「我去送送她行不?」小墨气鼓鼓地顶回去,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生气的小青蛙。 「我还以为你捨不得她想去陪她呢!」打击起儿子来,慕容以安毫不嘴软。 小墨黑脸生气了,「宁叔叔,你该管管你的妻子了!」 见小墨真的被慕容以安惹怒了,宁随风难得心软一回,温声道,「安安,小墨还小,别跟他一般见识。」 闻言,小墨脸色更黑了。 宁叔叔,你确定这话是安慰而不是讽刺吗? 果然,在这对夫妻面前,他就是多余的。 即便他是两人的儿子也不例外。 一瞬间,小墨心底酸涩不已,感慨万千。 有些生无可恋地靠在后座上,他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行道树,一双墨瞳里鎏金昭昭,点点冷光如流萤般跳跃。 慕容以微啊,别以为躲进监狱里就可以安然度过余生,他叶言墨,绝不容许。 即便他此刻没有能力,十年后,若她不死,他定会让她后悔,苟且偷生十年。 慕容以安不知道,仅仅是思绪流转间,小墨心底的恶魔,已是给慕容以微确定了命运的轨迹。 路虎极光低调地跟在警车,两个小时后,安全抵达了洪城。 亲眼看着慕容以微被送进监狱,慕容以安似是松了口气般,她靠在车座上,眉眼柔和,却是有些尘埃落定的恍然。 良久,她喃喃道,「十三,你说,是不是只有等我们找到了梁思彤,所有的难题才会迎刃而解?」 可若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又是谈何容易啊! * 洪城虽是京城辖区之内的一个小县城,可洪城,却是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据传,千年前,洪城的县官为官不不仁,为了求长生,杀了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取心炼丹,后来,这些童男童女化成厉鬼,把县官一家拉入了无间地狱。县官死后,炼丹的庙宇,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座巨大的坟茔,埋葬着九百九十九个孩子。从那之后,每到阴历七月十五,那九百九十九给孩童便会结伴到人间游玩,眷念着繁华的凡间尘世。 这个传说,慢慢的就流传了下来。 直到百年前,洪城要扩建发展,那座巨大的坟茔恰好在规划图的中央,阻挡了城市的建设,当地政府便决定把坟茔挖走。 可无论施工队怎么挖掘,坟茔大小不减,而参与施工的人,却在一周之内,全部出事了,有的人出了车祸,有的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有的人甚至莫名其妙的被天上掉下的石块砸到 总之,事情十分诡异。 当地的老人边工程触怒了那些童男童女,他们在报復我们。 起先,政府不信邪,又另招了一个施工队,结局同样如此。 一次可能是意外,若是两次三次都会发生诡异的事件,那可能就不是意外了。 最终,政府放弃了这次工程,另外设计了开发方案,那些灵异的事件便再也没发生。 然,最佳的建设方案放弃后,洪城再也没能发展成大都市,只好划入了京城的辖区之内,成了京城的一个县级市。 午餐期间,洪城的一处家常饭馆里,慕容以安一家三口静静地听着隔壁桌上的人唾沫横飞的说着这件诡异的事情。 小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精緻的眉眼里满是怀疑。 「妈咪,你相信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吗?」 慕容以安面色如常,她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作为一个地道的无神论者,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在她看来,与其说是鬼神作怪,倒不如说是别有用心的人搞的鬼。 然而,对比慕容以安的嗤之以鼻,宁随风倒是信了大半,他淡淡开口:「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最初也以为是滑稽之谈,可是在五年前,有一支探险队徵得当地同意后从在坟茔的顶部打了一个洞,十个人纷纷下去了,可是从那之后,他们无一人出来。」 「真的假的?」小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难道没有搜救队下去寻找吗?」 宁随风给慕容以安倒了一杯水,说道,「找了,但是到最后,就连整个搜救队都销声匿迹了。」 小墨夸张得张大了嘴巴,「天啊!太玄乎了!」 「还有更玄乎的呢!」宁随风微微一笑,「几十个人失踪,没法子了,当地政府就派了特种兵下去搜寻,希望可以找到那些人失踪的原因。」 小墨迫不及待地询问:「那找到了吗?」 「如果找到了,那座坟茔估计也就不存在了。」 原本慕容以安还嗤之以鼻,可听了宁随风的话,她也正视起来了。 「那些特种兵呢?他们出来了吗?」 宁随风眸色幽深,「只有一个逃出来了。」 小墨似是松了口气般,「有人逃出来了,谜团是不是就云开雾散了?」 慕容以安断言:「没有那么容易!」 唇角含了一丝浅笑,宁随风说:「的确没有那么容易,虽然那个特种兵侥倖逃了出来,可他已经精神错乱了,很遗憾,依旧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小墨惊呆了:「真的假的?」 越说越玄乎了,他好像经歷了一场诡事一样。 宁随风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洪城的神秘坟冢,就像是埃及的金字塔和木乃伊一样,有些事情单靠科学是无法解释的。」 轻轻嘆了口气,小墨开口,语调有些惋惜:「若是舅舅在就好了,说不定能解开这个千年未解之谜呢!」 「现在烈日当头,不适合做梦!」慕容以安白他一眼,丝毫不怕打击小墨的信心。 熊孩子让他上学他宁愿当文盲,提起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他便兴趣满满,也不知道这种不靠谱的性子随了谁。 若是小墨会读心术的话,他肯定告诉慕容以安是随了她。 小时候,慕容以安就特别喜欢听些鬼怪神仙之类的神话故事,一直到高中,她对山海经情有独钟,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她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这才收敛了性子。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未曾把小墨的话放在心上,两人只当是孩子的好奇心作祟,一笑而过后抛掷在了脑后。 宁随风付钱后,便驱车载着慕容以安和小墨返回了京城。 然而,他们没想到,就在他们离开洪城后,叶修和他的探险团队,的确在听到这个传说后赶到了洪城。 在这里,叶修虽然没能解开那个玄乎的谜团,却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们正在极力寻找的人。 * 人们总喜欢用「多事之秋」这个词来形容事故多变的时局。 七年前,因为慕容家和宁家的一场闹剧,京城经歷了一段的动盪时期,随着慕容以安的决绝离开而销声匿迹。 七年后,慕容以安强势回归,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以铁血的手腕,把当年的始作俑者送入监狱,还了自己一个清白。 然而,事情还未彻底解决,京城穆家再生事端。 盛夏时节,七月中旬的光景,穆家成为京城上流圈子里茶余饭后谈论的笑点。 穆家和慕容家,两家姓氏仅有一字之差,而两家发生的事端,却是出奇的相似。 说起来,也令人颇决好笑。 这一场堪比戏剧般的闹剧,应该从穆学文联合王忠实把穆清送给司马流云开始。 穆清被慕容以安等人救出来之后,王忠实和穆学文彻底失去了踪迹,国际刑警找了两人半个月,却是一无所获。 然而,却在一周后,一张乞丐照片突然走红网络。 凌晨两点钟,穆清突然给慕容以安打电话,说她找到穆学文了。 刚开始,慕容以安还觉得穆清在做梦,然而当她点开穆清发过来的图片时,慕容以安只觉得天雷滚滚。 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以安靠在床头上,清眸半眯着,慵懒且魅惑:「所以,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行个方便,助他回国了。」电话那边,穆清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一样,微风拂过却不起涟漪。 让穆家那母女俩逍遥了三个礼拜,是该让她们尝尝苦果了。 「需要我做什么?」慕容以安开门见山,她无心插手穆家的家事,但若穆清需要她,说即便是上刀山火海她也不眨眼虽然有点夸张了,她定会拼劲全力帮她。 穆清裹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她看着城市万家灯火,眸底清澈却是没有温度,一如她的嗓音,薄凉入骨。 「找到穆学文的位置,让他回国!」 「好,两天后穆学文就会回来!」 穆清勾唇微笑,笑容潋滟,妖娆且妩媚。 「安安,我等你的好消息。好了,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和宁先生的缠绵美梦了,晚安。」 说完,穆清挂断电话,与此同时,他眼底的笑容慢慢褪去,最后只剩下如冰雪般的冷然。 穆学文啊,你不是叫嚣着自己是穆氏集团的董事长么,你不是捨不得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么,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回国。 你喜欢高高在上,我满足你,就是不知道当你从巅峰跌到尘埃里时,你还能不能承受。 我穆清当年经歷的一切,我也会让你们一家经歷一翻。 你放心,当你在尘埃里像蝼蚁一样爬行的时候,我会坐在高位上俯视你。 你是我的父亲,女儿的经歷,父亲怎能不切身体会一翻呢! 穆学文,你准备好了吗? 卧室里。 宁随风圈着慕容以安的柳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大概是因为突然被人吵醒,略带着几分起床气,声音微微沙哑:「安安,**一刻值千金,以后晚上不许接电话!」 揉揉宁先生略显杂乱的头髮,慕容以安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十三,这是特殊情况。」 宁随风在她的小腹上拱了拱,就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一样,心里却升起了几分异样的心思。 他蹭来蹭去,就像是摩擦起火一样,身体里生出了几分燥热。 「安安,我想了」沙哑的声音因为埋在腹部而显得闷闷的,却无端透出几分性感魅惑。 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老实起来,开始到处游走作乱,所到之处星火燎原。 与此同时,他的吻隔着薄薄的睡衣落在慕容以安的小腹上,灼热无比。 两人在一起后,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 慕容以安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了,男人起了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只是她没想到,大半夜的,一个意外来电,竟然勾起了男人的兴致。 「安安,可以吗?」宁随风不抬头,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慕容以安的肌肤,越是这样,就越是撩人。 慕容以安很想拒绝,可男人的动作仿佛带了魔力,每一下都撩拨到了她心灵的最深处,平静的心湖盪起了层层涟漪,即便她想拒绝,可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妩媚妖娆的浅唱低吟 猫咪呜咽一样的声音,就像是小奶猫的爪子轻轻抓着心头,麻麻的酥酥的,令人不能自己。 此般声音入耳,在宁随风听来,就像是邀请一般,手下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很快便从小腹移到胸口,慕容以安的睡衣半开,风光乍泄。 「十三」她抓着宁随风的头髮,坚硬的短髮从指缝中熘走,潋滟的风情在眉宇间丛生,宛若初盛的春林一般。 「安安」吻一路向上,攫取了潋滟的红唇,饱含深情的低喃从唇缝中溢出。 唇齿交缠间,便是深情无限。 一吻结束,慕容以安眸底水雾空濛潋滟,就连六月的烟雨西湖都不及分毫。 宁随风覆在她的身上,鼻尖若有若无的触碰,他的唿吸不禁加重了一些。 「安安,可以吗?」 到了这个时候,慕容以安被他撩拨得身体发软,即便她有心拒绝,可身体上的反应,拒绝的字眼却是一个都发不出来。 眉眼娇羞含怯,她矜持地点了点头,「嗯」 声音像小奶猫一样软绵。 得到应允,宁随风就像是拿到了特赦令一样,瞬间化身为狼。 风动帘瑧,月光茭白似雾,自此便是风月无边。 * 两天后。 穆学文终于在驻马六国大使馆的帮助下返回帝国。 走下飞机的瞬间,他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在马六国的半个月,他过得连乞丐都不如。回到帝国,他又是那个唿风唤雨的商场大佬。 想起对他拳打脚踢地人,眼底一抹冷光闪过,穆学文狂傲无比:「谁欺负了我,我都记在了心里,你们都给我等着!」 然而,穆学文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场疏风骤雨。 佛说,六界众生,三千大世界,世事轮迴,皆有因果。 种下了什么样因,就得什么样的果。 穆家对穆清不仁,穆清在尘世里踽踽独行多年,她尝尽了世间苦楚。 多年后,穆清得势,穆家就会走上繁华陌路。 只是,这些因果缘由,凡尘俗人不堪理解罢了。 助理开车到机场接上穆学文,车子发动前,他欲言又止。 穆学文只是沉浸在重返京城的巨大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助理的表情。 车子发动后,助理开口询问:「董事长,去公司还是穆家?」 穆学文对着后视镜整了整领带,又抬手抚了抚梳得一丝不苟的头髮,开口,「当然是回公司了!」 穆公馆再豪华,也不及公司带给他的权势。 家再好,也不及权势好!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穆氏集团大厦下。 助理下车帮穆学文打开车门,穆学文下车。 他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豪华气派的大厦一如往昔,只是大厦楼下,两辆白色的警车破坏了其庄严之感。 「怎么回事?」穆学文横眉冷对,厉声质问助理。 助理犹豫片刻,张了张嘴巴,深吸一口气,终是决定实话实说。 「董事长,警察说我们集团涉嫌犯罪,目前正在调查中。」 助理尽量说得委婉了一些,事实上,前来调查的警察说得严重多了。 穆氏集团不仅偷税漏税,还涉嫌与黑道勾结,走私洗钱贩毒,总之情节很严重。 穆学文霎时脸色十分难看,同时眼底飘过几分心虚。 哪个大公司没有几本私底下的帐本? 穆氏集团虽然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可它的帐务根本经不起调查。如果有心人真的深入调查的话,会牵连出一大串登不得台面的帐务。 「董事长,我们还进去吗?」助理偷偷瞄了穆学文一眼,小心翼翼的询问。 其实,穆学文很想悄无声息的有人,奈何穆氏集团是他的心血,而且他千方百计的从马六国回来,就是为的穆氏集团。 放弃了穆氏集团,就等于放弃了金钱权势和地位,这对穆学文来说,比要他的命更难受。 思索了片刻,穆学文道:「先不进去了,送我去李局那里。」 他跟李局交情不错,送点东西过去,权当是破财免灾了。 坐上车,从车窗里望着巍峨的穆氏大厦,穆学文心里简直比哔了狗还要奔腾。 他把背后的人问候了无数遍:要是让老子知道谁在背后阴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穆学文没想到,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李局,竟然会不给他面子。 他亲自登门拜访,对方居然连门都没让他进。 庄严肃穆的警局外,穆学文一脸阴鸷:「平日里跟老子称兄道弟,老子一有事,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 助理站在穆学文身后低头垂目,一言不发。 穆学文一手叉腰,踱来踱去,气的一脚踹在车轮上。他怒目圆瞪,声音都破了:「这群龟孙子!」 好一会儿,助理才硬着头皮上前询问:「董事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穆学文语调不善,气沖沖地打开车门钻进去,「开车!」 助理连忙小跑着钻进驾驶室发动车子:「董事长,去哪里?」 「回家!」 公司有警察,李局不见他,除了回家,他还能去哪里! 车子行至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没看来电显示,穆学文就接听了,口气很差:「哪位?」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开口,穆学文态度更差了:「有话快说,老子没工夫跟你扯淡!」 「穆学文。」对方语调平平,简单的三个字却是无端透出几分威严。 熟悉的音色,让穆学文顿时十分惶恐。 他没想到,李局对他避而不见,却突然打电话给他。 不耐的神情顿时收敛,即便李局看不到,穆学文也换上了谄媚的嘴脸。 「抱歉抱歉!李局,没看来电显示,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电话那边李局嘆了口气,并没过多指责,而是语重心长道:「穆兄,不是李某坐视不理,而是穆氏这次真的惹到人了,人家已经放出话了,一切秉公办理,若是发现有谁徇私,一律罪则同殊。」 说完,李局沉沉嘆息一声,满是无奈。 穆学文吃惊不已,忙不迭询问:「还请李兄明示。」 李局再次嘆息,话语讳莫如深:「有些话不宜直说,三分足矣,穆兄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嘟嘟嘟—— 手机里忙音急促,穆学文懵逼了。 想什么? 想他惹到谁了? 他好像没惹到人啊 就算惹到人,以穆家和穆氏在京城的地位,恐怕也没人敢轻易动手 这个念头没转完,另一个想法陡然浮现。 他 穆学文身子一僵。 要说惹到人 无非就是慕容以安了。 想到这里,穆学文不禁捏紧了手机。 慕容以安跟穆清关系极好,若是背后对穆家使绊子的真的是慕容以安的话 思及此,穆学文竟是不敢再往下想。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大概说的就是穆学文吧! 穆学文没想到,回家后等待他的不是妻贤女孝,而是恭候已久的警察和律师。 兜兜转转,躲来躲去,终究没有逃过。 他黑着脸进屋,正想喊徐艷华,不料未等开口,便对上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呦!穆总回来了!」一声饱含讥讽的声音响起,穆清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在国外逍遥了这么多天,穆总可算是捨得回来了,不枉我苦等了这么多天啊」 穆学文拉长了脸,瞪穆清:「你来干嘛?」 死丫头擅自逃跑,不仅让他在王总面前失了信用,而且还得罪了慕容以安,在游轮上被慕容以安狂揍的那一幕,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歷第二次。 穆清笑容明媚张扬:「穆总没听过『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么?既然不请自来,自然是想让穆总履行承诺的。」 厌恶浮在眉梢,穆学文口吻极差:「我对你承诺什么了?」 一抹鄙夷在眼底流转,穆清道:「就知道穆总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记着就好。」 随后她看向律政,素手微微一抬示意道:「麻烦律律师了。」 律政微微颔首,从公文包里取出声明文件放在桌上,一本正经的开口:「穆先生,我是穆清女士的律师律政,关于您跟穆清女士交易时所签署的声明已经生效,我这次来是代理穆清女士办理相关的转让过户手续」 简单的把来意说明,律政直接进入正题:「相关的手续我已经提前办好了,只要穆先生签字,便即刻生效。」 穆学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很想否认,可律师是律政,就算他把全帝国的律师请来,恐怕也不是律政的对手,而且还有警察在一旁看着,他想否认都没有合适的藉口。 穆学文下意识地看了徐艷华和穆雅一眼,发现母女两人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有律政在,即便穆学文想耍赖,也无为力。 他黑着脸,不情不愿的在文件上籤下了名字,随后把笔一摔,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穆学文」三个大字签下去,徐艷华和穆雅母女的脸越发难看,相反的,穆清的笑容越发深刻妩媚。 也是,只要穆家这些人不快活,她就越开心。 穆学文啊,总有一天,我会把属于我穆清的东西一点一点夺回来,你现在在天堂里过得有多快活,将来的某一天,你就会在地狱里有多痛苦,我跟我妈经受的苦难,我会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律政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面无表情道:「穆先生,您在文件上签字,文件已经生效了,限您在三天之内搬出去,否则我们会採取强制手段。」 穆学文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拉着一张脸,难看到了极致。 「三天的时间太少,最少七天!」 穆清嗤笑一声:「我还觉得三天太长呢!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吧!我明天过来验收房子,如果还有人在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说完,穆清「噗嗤」一笑,仿佛她刚刚说得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 实事上,「旧情」两个字莫名戳中了她的笑点。 旧情啊,她跟穆家人有何旧情可谈?难道是因为她也姓穆?还是说她容许着穆家在她外公的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因此住出了感情? 无论哪一种,都让人感到十分讽刺。 果然,穆清的话让徐艷华黑了脸:「穆清,就算你想把我们赶出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明天收房子,我们怎么来得及寻找新的住处?」 「狼心狗肺的东西!」穆学文大骂。 穆雅也厉声指责:「穆清,你太无情了!」 穆清表情不变,只是她眼底的温度渐渐消失,转瞬间冰封万里。 听听。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呢! 只是,他们有什么脸来指责她? 他们住着她外公的房子,把她和妈妈赶出去,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外公的一切,难道这就是应该的? 她很无情吗? 如果她穆清真的无情,此刻她就不仅仅是把他们赶出去,而是直接送他们下地狱! 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穆清话语冰冷讥诮:「你们说对了,我就是狼心狗肺,就是冷漠无情,所以明天再让我看到你们,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丢下一句狠话,穆清转身走人。 她怕再看一眼穆家三人,她担心自己噁心的吃不下饭。 她在尘世里度过了二十六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她自认为从没见过穆家这样无耻到骨子里的混蛋。 有些时候,有些人,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离开穆家,穆清心情阴郁,不过想到穆学文三人那难看的脸色,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说过,她要让穆学文把侵吞了她外公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吐出来。 这,只是开始。 ------题外话------ 这是一个神奇的章节,有9999个字。 第252章 女儿的生日,母亲的祭日 第252章 女儿的生日,母亲的祭日 作者: 公历七月十六号,也就是阴历六月初八,这一天是慕容以安的生日。 俗话说:「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 可对慕容以安来说,这一天不仅如此,还是叶清慧的祭日。 有时候啊,命运喜欢跟人开玩笑,当时觉得如戏剧一般,可戏剧落下帷幕,在回味中,总会让人潸然泪下。 这一天,淫雨霏霏,莫名有些压抑。 闲暇之余,慕容以安站在窗边,她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她的心也如天空一般,灰濛濛的。 凉风携着雨丝打落在窗台上,她竟是觉得通体寒凉。 不禁用双手环着肩膀,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留住丝丝余温。 天在下雨,她的心在哭泣。 妈妈,七年了,你还好吗? 妈妈,安安想你了。 妈妈,安安已经把慕容以微送进监狱了,等找到梁思彤后,安安亲自送她去向你赔罪。 妈妈,安安已经七年没有过生日了,一会儿安安去看你,你陪安安过生日,好不好? 慕容以安微微仰着头,她的眼睛里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就像是此刻烟雾迷离的七月天气。 上午十点光景,慕容以安已然没了工作的心思。 犹豫再三,她决定翘班离开。 匆匆交代了几句,她便驱车离开。 到花店买了一束白色雏菊,不做过多思索,黑色的路虎极光便驶向了墓园。 慕容以安不知道,在半个小时前,宁随风和小墨也确定了去墓园。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争执了好久,才勉强有了结果。 阴历六月初八是慕容以安的生日,也是叶清慧的祭日,这无可厚非。 可到底是为慕容以安过生日,还是到墓地去祭奠叶清慧,还是生日祭日一起进行,却把两人难住了。 小墨优雅自持:「我觉得应该祭奠外婆。」 他与妈咪相依为命七年,在这七年中,妈咪从未过过生日,相反,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从花店里买一束白色雏菊回来。虽然妈咪从未解释过什么,可他知道,妈咪在无声的祭奠外婆。 宁随风强势无比:「这是安安回来的第一个生日,应该过得有意义一些。」 七年前,慕容以安的每一个生日他都陪她过,他在她的生命里缺席了七年,七年后他的安安回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缺席。 小墨态度坚定:「妈咪肯定会祭奠外婆!」 宁随风话语决绝:「必须过生日!」 至于祭奠亡人,可以过完生日后再进行。 小墨:「祭奠外婆,过祭日!」 宁随风:「过生日!」 两人争执不下,甚至争得有些面红脖子粗。 最后,实在是争执无果,恰逢苏峪来送文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小墨说道:「苏峪叔叔,我问你一个问题。」 苏峪点头:「请说。」 于是,小墨把刚才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听完,苏峪有些汗颜:「生日祭日都过不就行了!」 如此简单的问题,有必要争执不休么? 宁随风和小墨:「」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嫌恶扭头,一时竟是尴尬无语。 也是,祭日生日都过,如此简单的问题,他们两人竟然争执了许久。 宁随风站在窗边,抬眼看了看沉沉的天空,话语略显沙哑:「小墨,你说安安现在在做什么?」 她的心,还平静吗? 是否像此刻的天气一样,沉沉泱泱的? 思索了片刻,小墨小声开口:「我想,妈咪应该去花店了吧!」 容颜陡然黯然,宁随风弯腰抱起小墨,边走便说:「我们去找你妈咪吧!」 小墨眉眼柔和,欣然同意:「好。」 他们既已是一家人,那么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开心时,他们一起笑;悲伤时,他们一起流泪。 这才是一家人。 在前往墓地时,经过一家花店,宁随风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和小墨一起下车买花。 巡视一周,宁随风淡淡开口:「包一束白色雏菊。」 「好嘞!」花店老闆麻利包装,边包边笑道:「今天是不是特殊的日子啊?好多人都来买白色雏菊呢!」 宁随风眉梢一挑,没有接话。 花店老闆继续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一个姑娘买了一束白色雏菊,她刚刚离开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又买了一束。」 顿了一下,花店老闆笑呵呵道:「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也许吧!」宁随风话语疏淡,也许花店老闆说的那个姑娘,就是他的安安。 老闆很健谈,他本想在交谈几句的,可对上宁随风那双幽深淡漠的双眸,只能讪讪闭上了嘴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气场很强大,并不好相处。 他虽然对怀里的孩子很温柔,可他的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先前那个姑娘也是,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清冷淡漠。 他们是同一种人。 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里浮现,花店老闆偷偷瞥了宁随风一眼,也许两人是相识的。 然,这个想法还没转完,花店老闆看了小墨的正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孩子的五官,跟那姑娘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说两人没关系,倒是有种刻意说假话的意味了。 这样想着,不消片刻,花束就包好了。 花店老闆笑呵呵地把花递给宁随风。 宁随风接过来,付钱后,抱着小墨走出花店。 帘外雨潺潺,蒙蒙细笼烟。 男人长身玉立,修竹一般挺拔隽秀;男孩眉清目秀,水墨林溪一般清透雅致。 他们就像是名家山水里精心描摹的背影,一步一履,满身风华。 花店老闆直直看着,一时间竟是有些移不开眼睛。 微风卷着雨丝飘在脸上,凉凉的,一直浸到了心里。 微微弯腰把白色雏菊放在墓碑前,慕容以安蹲下,取出手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被雨水洗礼的墓碑。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好似重一分就能惊扰了墓里安眠的亡人。 「妈,安安来看你了」慕容以安浅浅一笑,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语一出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啊,在尘世里独行了七年,看遍了人世冷暖,可母亲带着馨香的温暖怀抱,却再也无法拥抱她了。 她想对妈妈倾诉衷肠,却只能对着冰冷的墓碑。 喉头仿佛哽着一块鱼骨,慕容以安只觉得苦涩难忍。 雨丝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不及她心里的冷漠。 「妈,都说孩子的生日,是娘的苦日,可是,您知道吗,这一天,也是我的苦难之日。在这一天里,我失去了我的妈妈,这七年来,每到这一天,我甚至不敢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躺在血泊里,那鲜血,竟是比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还要灼烈」 慕容以安哽咽了一下,她的眼睛里,洇染了迷濛的雾气,烟雾笼笼,看不真切。 「妈,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心毒似蛇蝎,难道真的有因果报应吗?」 慕容家自认为从没对不起慕容以微,为什么她要让慕容家家破人亡呢? 难道在前世,他们与慕容以微有涉世之仇吗? 如果真的那样,报应在她慕容以安一个人身上不好吗?为什么要夺走她妈妈的性命? 她的妈妈一生向善,从未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要残忍的带走啊? 把额头抵在墓碑上,慕容以安闭着眼睛,而她的心里啊,早已悲伤泛滥。 四野寂寂,只闻雨丝打落石碑,天地间静得仿佛只剩下了慕容以安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渐近。 慕容以安动了动,她并没有转头。 也许 她能够猜到来人是谁。 那人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住,沉沉的目光落下,仿佛有千斤重。 「安安」那人开口,声音里饱含怅然苦楚,可在慕容以安听来,却是嘲讽至极。 见慕容以安闭着眼睛没动,那人微不可闻的嘆了一声,他缓缓靠近,把白色雏菊轻轻放在墓碑前,与慕容以安带来的雏菊并排着。 慕容以安跪着,他没有跪,而是坐了下来,眉宇间流露出几分颓然之态。 抬手拂去金色大字上的雨水,他侧着身子轻轻靠在墓碑上,就像是与糟糠之妻相依为命,相互取暖一般。 慕容振华本想跟慕容以安说说话,可他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做的混帐事,他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嘴巴张开了,最后又讪讪闭上。 罢了!罢了! 在亡妻墓前,他还是不惹女儿生气了。 难得有机会与女儿安安静静的相处一会儿呢,即便沉默无言,他也觉得万分珍惜。慕容振华振华一会儿看着冰冷的墓碑,一会儿看着慕容以安,他的视线充满了愧疚,最后颓然地摇摇头,一声嘆息出口,随风消散。 宁随风和小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慕容以安和慕容振华两人,一人跪一人坐,他们都紧挨着墓碑,没有对亡人的惧怕,有的只是眷恋和思念,还有淡淡的怅惘。 听闻脚步声,慕容振华寻声望去,只见宁随风一手抱着小墨一手擎着雨伞走过来,他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声音里也充满了苦涩的味道:「随风,小墨,你们来了」 宁随风对慕容振华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唿了。 视线落在小墨身上,慕容振华眼底的愧疚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小墨轻轻踢了宁随风一脚,趴在宁随风耳边小声道:「宁叔叔,放我下来。」 宁随风把小墨放在地上,黑色的雨伞完全罩在小墨头上。 小墨微微仰头,表情淡漠:「慕容参谋长。」 小墨疏离的称唿,让慕容振华的心啊,顿时碎了一地。 也是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的女儿他的外孙不认他,他怪不得别人。 宁随风让小墨自己打着伞,他弯腰把白色雏菊放下,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慕容以安身上,随后他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圈着慕容以安的肩膀,亲昵的凑过去,话语虽然饱含责问,其中的担忧和心疼却不曾遮掩:「下雨也不知道带伞,衣服都湿透了,不觉得冷吗?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安安,你让我说什么好,嗯?」 慕容以安把头从石碑上移开,十分自然地靠在了宁随风的肩膀上:「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宁随风失笑:「当着伯母的面,你让我什么都不说,是想让伯母觉得我不合格吗?」 他中间顿了一下,本是想喊妈了,突然想到慕容振华还不知道他和慕容以安领证了,就临时改了称唿。 慕容以安埋在他的怀里闷笑:「我就是这么想的。」 她虽然在笑,可那笑容里,也带了几分凄迷。 「安安,你听好了。」宁随风突然严肃起来,「今天我只允许你伤心一会儿,我们回去后,便不能再伤心了。」 他每天想让她开心都来不及,怎会捨得让她心伤?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慕容以安心情畅然了不少:「要是回去后还伤心怎么办?」 无奈一闪而过,宁随风眼底的宠溺比海还要深,有慕容振华和小墨在,有些话语不适合当众说出来,于是他凑到慕容以安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就床上惩罚。」 慕容以安:「」 粉拳落在宁随风的胸口,慕容以安又羞又窘:「流氓!在我妈面前就耍流氓,宁十三,你可真行!」 宁随风非但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深深凝视着慕容以安的眼睛:「我想,伯母应该十分乐见其成。」 慕容以安:「」 与宁随风讨论无下限的话题,她永远不是败于下风。 小墨安静地看着在濛濛细雨中相拥的男女,不禁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 从他懂事后,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这一幕。 而今,他的妈咪终于等到了那个愿意把她捧在心尖上的人,他想,此生他终于了了一桩心愿。 愿时光从此静好,愿幸福永远长存。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腻歪起来,总是会忽略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小墨这个儿子。 见两人腻歪不停,小墨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提醒两人:「妈咪,宁叔叔,虽然濛濛细雨中谈情说爱很浪漫,但也要分场合啊。」 在墓园里谈情说爱,恐怕在漫漫尘世里,这两人是头一对吧? 宁随风话语幽幽:「不要紧,我跟你妈咪感情好,我相信你外婆很乐意看到。」 「宁叔叔,脸皮是个好东西,别挥霍得太快!」小墨不雅的翻了个小白眼,举着伞走到墓碑前,弯腰鞠了一躬,他决定看看外婆洗洗眼睛。 这时,雨丝变粗了,濛濛细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抬头看了天空,宁随风说道:「安安,雨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犹豫片刻,慕容以安终是点了点头。 虽然她很再陪妈妈一会儿,可她不忍心让宁随风也冒雨陪她。 揽着慕容以安的柳腰把她带起来,宁随风拉起风衣遮在她的头上:「挡雨。」 慕容以安本想让他一起进来,宁随风直接拒绝了。 见三人要离开,慕容振华急了,他脱口喊道:「安安!」 顿下脚步,慕容以安回头,表情淡漠疏冷:「有事?」 嘴唇颤了颤,慕容振华攥着拳头,像是在把全身的勇气都集中起来一样。 就在慕容以安即将失去耐心的剎那,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祈求:「安安回家,好吗?」 回家?回哪个家? 慕容以安笑了,眼底嘲讽至极:「我当然要回家了。」 不回家,难道要睡大街么? 虽然她刚离家那会儿差点睡大街,但她可没有睡大街的癖好。 「不我的意思是回大院」慕容振华急急解释,甚至显得有些慌乱。 慕容以安微微勾唇:「慕容参谋长,如此不要脸的话,你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的确很令人佩服。」 回慕容家啊 真不知他说这话的勇气是哪里来的。 慕容振华开口解释:「安安,我」 「够了!」他刚开口,就被慕容以安打断了:「慕容参谋长,我慕容以安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当年你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的时候,就该想过有这么一天,而且在慕容以微的庆功宴上,我也说过,不是你不要我了,而是我慕容以安不要你了。如果你的记忆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在我妈的墓前再说一遍!」 慕容振华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我妈生前常说,因果轮迴,报应不爽。慕容参谋长,自己种下的恶因,就别妄想得到善果!」 话音落下,慕容以安不再看慕容振华,拉着宁随风就走。 小墨连忙跟上去:「妈咪,宝贝腿短,慢一点啊!」 茫茫雨幕里,只余下慕容振华一人,颓颜老态,茕茕影单。 许是年纪大了,抵抗力下降,再加上淋了冷雨,从墓地回来,慕容振华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咳嗽,发热,头疼。 慕容振华靠在沙发上,身体酸软,他想动一动,都觉得十分难受。 大概因为阴天的原因,即便是夏天,天黑的也特别早。 不过五六点的光景,屋里已是晦暗不明。 「咳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勐烈的咳嗽,那架势好似要把肺叶咳出来一样。 头昏昏沉沉的,晕眩感勐然袭来,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嗓子又干又疼又痒,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噬咬。 慕容振华撑着身子起来,想倒杯水喝。 然而,水壶里空空如也。 颓然的放下杯子,他只好自力更生烧水。 他靠在橱柜上,伛偻着腰,颓颜老态尽显,此时此刻,慕容振华看上去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他不像是五十岁的人,倒像是古稀之年的垂暮老者,凄凉的捱日度月,等待死亡的召唤。 「咳咳——」 屋里没开灯,寂静无声。 除了慕容振华隐忍的咳嗽声外,就只闻水壶的嗡鸣声。 烧一壶水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可现在,即便是五分钟,对慕容振华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度日如年,时光难捱啊,他此刻深有体会。 凡人啊,总是在自己无比凄凉的时候,才会有所感慨。 慕容振华抹了一把脸,晦暗中,他的神情凄楚无比。 想他慕容振华,当年也是令人羡慕的。 自己身处高位,位高权重,妻子贤惠漂亮,女儿活泼可爱,整个军区大院,谁不羡慕? 可现在呢? 妻离子散。 妻子长眠不起,女儿视他如仇敌。 即便他身居高位又如何,如此刻,生病了无人知道,就算是想喝杯热水,都没有。 若是没有当年之事,是不是此刻他即便是生病了,他的妻子会温柔照顾,他想喝水了,他的女儿会送到床边?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虚妄。 慕容振华越想便觉得越是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水烧开了,水蒸气不安的躁动着,顶得壶盖咕咕作响,一下子拉回了慕容振华的思绪。 沉沉嘆息一声,他隐忍地咳嗽一声,关闭开关。 等水壶把手稍微凉了一下,慕容振华提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 人在苦难的时刻总会祈求上帝的庇佑,希望有人雪中送炭。可有时候啊,上帝却喜欢雪上加霜。 有人说,世界上最无法掩饰的三件事是咳嗽、爱情和贫穷。 慕容振华的爱情早在多年前就长眠不起,他虽然衣食无忧,可在亲情上,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贫穷。 倏然,喉咙里的干痒之意来势汹汹,慕容振华憋不住了,重重咳嗽起来。 本来他就身体虚弱,奈何此时还提着水壶,胸腔里好似要爆炸一样,他憋的脸色通红。 「咳咳——」重重咳嗽一声,一时不查,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杯子,杯子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慕容振华下意识的去接杯子。 然而,他却忘记了,此时他还提着水壶。 哗啦! 砰砰! 杯子掉下碎裂,水壶落地迸开,热水从壶里溅出来,倒在了慕容振华的脚上。 一百度的热水,足以让皮肤皮开肉绽。 霎时间,慕容振华疼得冷汗淋漓。 嘴唇惨白得吓人,脚上的剧痛让他浑身哆嗦。 针扎似的感觉再次在喉咙里肆虐,胸口又疼又闷,慕容振华重重咳嗽一声。 然而,无人能料到,这一声咳嗽,竟是让他两眼一黑,背过气去了。 意识模煳的瞬间,慕容振华不禁苦涩扯了扯唇角,这就是报应啊。 随后,他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这一天是慕容以安的生日,她本不想庆祝,奈何拗不过宁随风和小墨,只得勉强同意了。 若说得寸进尺,宁家的老太太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得知宁随风和小墨要给慕容以安庆祝生日,她非要把大权揽过来,还美其名说是热闹一翻。 也是,宁家好久都没热闹过了。 照老太太的意思是大操大办一回,办一场生日宴,把京城所有能数得上名号的人都邀请来,奈何慕容以安不同意,老太太只好遗憾的作罢。 退而求其次,举办了一场家宴。 晚上七点钟,在老太太的强烈要求下,宁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宁老太太翘首以盼:「以安怎么还没来啊?」 齐月眉刚跟宁随风通完电话,转头对老太太道:「路上堵车了,还得再过一会儿。」 老太太感慨无比:「京城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交通和空气,忒气人了。」 「可不是么!」齐月眉一脸贊同的点头附和。 京城的交通,来到拥堵的时候,可以堵几个小时。 而京城的空气,尤其冬春季节,甚至想看看蓝天白云都是奢侈。 最近几年政府把交通和环境列入了重点项目,总算是好了不少,可有时候提起来,还是让人心塞。 没一会儿,宁老爷子和宁安国从书房里出来。 宁安国搀扶着老爷子坐下,老爷子开口道:「当年的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不是以安的错,也不是振华的错,他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父女缓和一下」 宁安国点点头:「也是,父女间哪有隔夜仇啊。再说了,我们宁家和慕容家这些年祸福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这些年在京城看似尊崇,可树大招风,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呢,万一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我们防不胜防啊。」 想到慕容以安那倔强的性子,宁老太太直嘆气:「就怕以安那倔脾气转不过来啊。」 齐月眉点头,慕容以安有多倔强,他们比谁都清楚。 上小学那会儿,慕容以安把云菲菲打破了头,被云家找上门,慕容振华让慕容以安道歉,慕容以安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慕容振华上了棍子,明明是痛到了极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就是死死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更不认错。 到了这种地步,云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云菲菲离开。 宁老爷子道:「又不是血海深仇,总归能化解的。」 宁老太太不甚贊同:「我看难。」 她看着慕容以安长大,慕容以安什么性子,她还能不了解? 一旦钻进了牛角尖,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宁老爷子瞪眼:「嘿!你个老太婆,非要跟老子对着干不是?」 宁老太太不甘示弱:「谁爱跟你对着干,是你不明情况!」 前一秒还严肃的讨论着问题,下一秒就吵了起来。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小,何况还有两个老人呢! 宁安国和齐月眉相互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没一会儿,两个老人就吵的面红脖子粗。 老爷子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妇人之见!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随后老爷子望向宁安国:「安国,你去看看振华在不在,要是在家,让他过来吧!」 「好。」宁安国点头答应,接着起身,前往慕容家。 老太太冷哼一声,小声咕哝:「什么时候化解他们父女恩怨不行啊,非要在小心肝生日的时候,堵心!」 老爷子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要是他再怼回去,今晚怕是消停不了了。 哼!他不跟老婆子一般见识! * 宁安国到了慕容家,推开大门进去。 明明正值盛夏,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寒秋的萧瑟之意。 屋里没有开灯,黑魆魆的一片。 宁安国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振华难道没在家?」 「振华?」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宁安国迳自推门进屋。 依旧无人回应。 宁安国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又去了卧室和书房,依旧没找到人。 四处巡视一圈,宁安国打算离开。 倏然,眼角余光一瞥,他看到水壶安静地躺在厨房里。 宁安国走过去,打算把水壶捡起来。 往前走了几步,他就看到慕容振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宁安国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振华!振华!醒醒!」 慕容振华失去了意识,没有回应他。 宁安国打算把慕容振华扶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头,灼热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颤。 发烧了! 把慕容振华扶到沙发上,宁安国连忙打了急救电话。 事关人命,救护车直接开了紧急通道,唿啸着从马路上疾驰而过。 望着唿啸而过的救护车,小墨羡慕道:「要是我们也能走特殊通道就好了。」 就不至于堵在路上寸步难行了。 慕容以安斜眼看他:「如果实在想了,告诉妈咪,妈咪帮你实现愿望。」 断根胳膊缺条腿的,很容易的。 小墨一头黑线,干笑两声:「谢谢妈咪,这样堵着也挺好的。」 宁随风一脸无语。 论狗腿卖萌,小墨绝对当属第一流。 这时,车流开始移动,交通畅通了不少。 宁随风赶紧发动车子:「好了,畅通了,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了。」 慕容以安没有接话,她望着窗外,神色恍然。 自始至终,她都不怎么想过生日。 可她却无法拒绝。 黑色世爵刚刚驶进大院,就见齐月眉扶着老太太出来。 两人神色匆匆,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慕容以安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还没停稳,她就打开车门下车,急忙跑过去,话语焦急:「奶奶,伯母,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宁老太太挽着慕容以安的手,道:「以安啊,你爸病了,快去医院。」 慕容以安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当空噼下,她呆愣着不知所何:「病病了」 他的身体向来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病了? 脑海里浮光一闪,她倏然想到,那辆唿啸而去的救护车 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慕容以安两腿发软,如果不是宁随风从背后接住了她,恐怕她早已摔在地上了。 齐月眉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先去医院再说!」 这时,宁安国的警卫员开车过来,齐月眉扶着老太太上车,她探出头催促道:「你们也别磨蹭了,先到医院里看看,其他事回来再说!」 没有什么比病人更重要。 一听说慕容振华病了,而且救护车还来了,慕容以安七魂丢了三魄。 她虽然不打算原谅他,可她也没想过让上帝接他到天堂。 俗尘凡世虽然有众多苦楚,可佛说众生皆苦,人生在世,就是在苦难中跌跌撞撞,一路坎坷,一路前行。 「十三」慕容以安看着宁随风,不知所措。 宁随风不动声色地抱紧了她,无声地传递给她力量,沉声安慰她:「安安,别怕,我在。」 小墨拉着宁随风衣角,神情担忧:「宁叔叔」 宁随风拍拍他的脑袋,安慰道:「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三人驱车去医院。 车上,慕容以安紧紧抱着小墨,神情恍惚不已。 她虽然恨慕容振华,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七年前她失去了母亲,难道七年后,她还要失去父亲吗? 慕容以安垂下眼眸,眸底的哀伤比墨还要深浓。 难道她慕容以安註定了孤独一生吗? 小墨靠在慕容以安怀里,他想给她安慰,给她力量,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 在这个时候,语言啊,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宁随风从后视镜里不时地看看母子两人,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车子飞速疾驰。 从大院到军区医院大约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宁随风硬是把时间缩短了一半,比老太太和齐月眉还要早到几分钟。 车子刚刚停下,慕容以安就跌跌撞撞地下车,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跑。 小墨紧随其后。 宁随风见小墨腿短跟不上,二话不说把他抱起来,大长腿迈开,三两步就追上了慕容以安。 到服务台询问后,得知刚来的病人在急诊室,宁随风和慕容以安又匆匆跑向急诊室。 急诊室外,宁安国不安的踱来踱去。 听闻脚步声,他循声望去。 两人跑过来,慕容以安急急询问:「他怎么样了?」 宁安国摇摇头,没说话。 他原本的意思是医生还没出来,具体情况暂时不清楚。 然而,慕容以安却是多想了。 在她看来,宁安国的摇头,正是情况不容乐观,甚至是情况危急。 眸中雾气氤氲,慕容以安差点站不住了:「怎么会会这样?他的身体明明很好的」 宁安国只当慕容以安在说慕容振华突然生病这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应和道:「病来如山倒,我们也没法子。」 宁安国的意思是,人生在世,生病是在所难免的,谁的一生不会生几场病呢! 然,落在慕容以安耳中,却是慕容振华病入膏肓了。 慕容以安情绪突然崩溃,让宁随风疼到了心坎里。 他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停的安慰道:「安安,会没事的,别太担心了。慕容伯父还没求得你的原谅,他不会有事的。」 「妈咪」小墨牵着慕容以安的手,试图给她力量。 即便这力量很弱小,也是他对妈咪的支持。 无论怎样,他永远会站在妈咪的身后。 他是妈咪的骑士,他会永远保护妈咪。 就在这时,宁老太太和齐月眉也过来了。 两人还没开口,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慕容以安连忙询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摘下口罩,医生一脸责备:「你们送来的太晚了」 「太晚——」慕容以安后退一步,双腿发软:「太晚了么」 「安安。」宁随风揽着她的腰,眸底的担忧不曾掩饰。 眸底的雾气越发浓郁,渐渐的凝结成水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还是走了,撇下她一个人走了。 她是他的女儿啊,难道他就如此不待见她么? 竟然为了摆脱她,搭上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是这样,那她重回京城,千方百计的调查当年的真相,意义又在哪里? 见慕容以安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医生神情十分古怪。 然而,疑惑归疑惑,医生一本正经道:「病人发烧烧到四十度了才送来,现在已经转成肺炎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家属去办住院手续吧!」 「我去办住院手续。」宁安国交代了一句,随着护士去办理手续了。 一记重磅砸下来,慕容以安顿时懵圈了。 不是来晚了吗? 为什么是发烧烧成了肺炎? 「十三」慕容以安愣愣地看向宁随风,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 比起慕容以安的一头雾水,宁随风倒是清明了。 他眼底含笑,显然是明白了慕容以安为何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感情他的小妻子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啊。 低低闷笑一声,宁随风难得起了逗弄慕容以安的心思:「嗯,就是这样,发烧四十度,然后烧成了肺炎。」 「不是来晚了么?」慕容以安还是有点转不过来,呆愣的模样十分可爱。 宁随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嗯,是来晚了。」 如果早来一些,如果早点吊水退烧,也许就不会转成肺炎了。 宁老太太感慨道:「这人啊,不经常生病,一病就是大病。瞧瞧,慕容小子真可怜,居然成肺炎了」 「可不是。」齐月眉附和:「估计一星期好不了了。」 慕容以安:「」 护士推着慕容振华从急诊室里出来,慕容以安愣愣的看着,生怕只是梦一场。 直到一个护士说话:「病人大概到半夜就能醒了,一个家属留下,其他人就回去吧!」 「护士小姐,病人没事吧?」齐月眉还是有点不放心。 护士小姐声音平稳,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 「人醒了就没事了,不过要好生休养,至少这个月内不能过度操劳了。」 话音落下,护士小姐对几人颔首示意后,推着慕容振华转入普通病房。 护士小姐的话给几人吃了一记定心丸。 齐月眉对老太太道:「妈,既然振华没什么大碍,我们就回去吧,这里有安国守着就行了,大晚上的折腾来折腾去,你的身体受不住。」 「行,我们先回去。」宁老太太点头同意。 先前要是知道慕容振华只是发烧了,她就不来了。 咋咋唿唿半天,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两人走了几步,齐月眉转身:「小墨,跟奶奶一起回家吧!」 小墨抬头看看慕容以安,眸底的担忧还未曾完全退去。 「妈咪」 慕容以安这才回神,她揉揉小墨的脸颊,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跟奶奶回去吧!」 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儿子大半夜的到处折腾。 片刻后,空寂的楼道里只余下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个人。 半晌,慕容以安怔怔的看着宁随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十三,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 宁随风扶额闷笑,他的安安啊,怎么这么可爱。 「不许笑!」慕容小姐有点恼羞成怒了。 敛去笑意,宁先生故作严肃:「嗯,不笑。」 慕容小姐柳眉横斜:「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安,可能是你」说到这里,宁随风顿了一下,略微思索,他在想一个比较委婉点的词,奈何半晌后,依旧没想到,只能实话实说:「是你理解错了。」 片片红云爬上脸颊,慕容以安窘迫不已:「谁还没有出错的时候!」 冷冷丢下一句话,她跺跺脚,又羞又囧地离开。 宁随风连忙追上去,主动牵着她的手:「安安,不去看看慕容伯父吗?」 眸底的羞赧渐渐褪去,重新恢復往日的清冷,连话语都薄凉了几分:「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安安,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宁随风话语略显无奈。 慕容以安却冷笑出声:「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生死与我无关,我的生死也不用他操心!」 说完,慕容以安甩掉宁随风的手,大步离开。 她的背影被冷寂包裹着,凄清漠然,令人分外心疼。 宁随风看着这样的慕容以安,好似一根针扎进了心头,很疼很疼。 第253章 第253章 作者: 她的背影被冷寂包裹着,凄清漠然,令人分外心疼。 宁随风看着这样的慕容以安,好似一根针扎进了心头,很疼很疼。 慕容以安七年后重回京城,第一个生日终是没能过成。 说是遗憾,其实在她看来,也无所谓了。 只不过,慕容振华突然生病,却是让她无所适从。 如果说她不关心慕容振华的死活,那都是假话。 可若让她探望慕容振华,她的确做不到。 七月的京城已然进入了雨季,昨天乌云沉沉,阴雨连绵,而今天一大早,天阴沉得更厉害了。 绵绵阴雨变成了淅沥的小雨,吧嗒吧嗒地敲打着舷窗,更是敲进了慕容以安的心湖里。 雨滴落下,盪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而去。 慕容以安抱着胳膊站在窗前,她望着笼在雨幕里的城市,眸光飘忽不定。 事实上,她的思绪早已随着打落地雨丝飘远了。 她七岁那一年,跟慕容以微一起嬉戏玩闹,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来,磕破了脑门,慕容振华抱着她,从大院里一路跑到了医院。 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路上堵车堵得水泄不通,而她额头的鲜血触目惊心,慕容振华用大衣裹着她,到医院时,慕容振华全身湿透,而她全身上下没有淋到一点雨。 那一天叶清慧恰好到外地演出,慕容振华就守着她,守了一天一夜。 过往的回忆宛若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浮现,过去的温馨与现在的漠然相比,慕容以安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小时候,在她的心里,爸爸就是顶天立地的神。 可现在呢? 父女两人关系冷漠,一个比一个倔强,关系降到了冰点,再也没有过往的亲密和温馨。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父女两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垂下眼睑,遮掩了眸底淡淡的忧伤,一股寒凉之意似乎从脚底升起,渐渐蔓延到全身,慕容以安不禁抱紧了双臂,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给予自己一丝温暖。 倏然,一双强壮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肢,接着她的后背贴在了宽厚温热的胸膛上。 「在想什么,嗯?」宁随风贴近慕容以安的耳边,声音低沉,宛若暮鼓晨钟一般。 慕容以安轻轻摇头:「没想什么。」 宁随风扶着慕容以安的肩膀,微微用力,便让慕容以安转身,两人面对面。 抬起手挑着慕容以安的下巴,宁随风微微靠近她,唿出的气息清冽无比,甚至能嗅到淡淡的薄荷味。 他喜欢使用薄荷味的牙膏,那是牙膏的味道。 有些话慕容以安不想说,并不代表他猜不出来:「在想慕容伯父。」 陈述的语调,话语十分笃定。 拂落钳着她下巴的手指,慕容以安略显不耐,对这个话题显然不想过多提起:「既然知道,何必说破呢!」 宁随风唇角含笑,眉眼柔和:「安安,有些事情,一味的逃避是解决不了的,既然担心他,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他是谁啊!我凭什么去看他!」慕容以安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分贝,此时的她宛若一只被人踩了尾巴而炸毛的猫咪,全身充满了攻击性,好似只要有人涉入她的领地,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动利爪,把对方抓得鲜血淋漓。 话音落下,慕容以安一把推开宁随风,钻进卧室,「砰」地一声把门摔上,完全把自己隔绝在一方天地里。 只是她慕容以安一个人地方寸之地。 宁随风扶额嘆息,无力摇头。 他只是客观的道出了事实,哪知她的反应竟如此激烈。 看来,慕容振华想求得慕容以安原谅,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罢,有些事情是急也急不来的,安安心结未解,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过他了解慕容以安,凭她的性格,绝不可能两人僵持着。 要不心结解开,父女和好如初;要不两人彻底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可宁随风知道,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慕容以安来说,都会让她再伤心一次。 * 一大早,慕容振华就醒了。 参军多年,而且还是侦察兵出身,到哪里都不忘四处巡视一下,已经成了多年的习惯。 雪白的墙壁,配着雪白的窗帘,空气中瀰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只需一瞬间,慕容振华就知道此刻他在哪里了。 毋庸置疑,这里是军区医院。 只是,他明明在家的,怎么会来到医院呢? 大脑昏昏沉沉的,涨涨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昨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慕容振华沉沉嘆了口气。 记忆回笼,他从墓地回来后,全身发烫,他一直硬撑着到了晚上。 他想喝水,可水壶里却是一滴水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好到厨房烧水。 水烧开之后,他记得自己倒水,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便没了意识。 他在自己家里晕倒了,可醒来却是在医院里,一定是有人送他来的。 难道是安安? 这个想法一出,慕容振华顿时苦笑着否决了。 他的女儿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送他来医院。 思及此,慕容振华再次嘆息。 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眸底的伤痛,慕容振华心里苦涩不已。 昨天不仅是他的妻子的祭日,更是他的女儿的生日。 然,他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 什么是孤家寡人? 看看他慕容振华就知道了。 妻子离世,女儿对他不闻不问,明明有亲人在世,却无一人在身边,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令人心寒的事情了吧?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 躺了一夜,慕容振华挣扎着起身。 然,他刚动了一下,右脚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因为毫无防备,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倏然间,他想到自己晕倒前好像是提着水壶的,因为晕倒,刚刚烧开的滚烫的水倒在了脚上 怪不得脚如此痛呢! 简直是祸不单行啊。 慕容振华无声的吸了口冷气,直到脚上的剧痛消散了几分,他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此时,护士小姐端着托盘进来,见慕容振华要下床,连忙跑过去制止他:「慕容参谋长,您的脚伤很严重,最好不要下床。」 慕容振华摆摆手:「无事。」 他年轻时多次上战场,什么伤没尽力过,甚至有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区区烫伤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护士小姐十分尽责:「慕容参谋长,只要在这个病房里,您就是我的病人,我有权对您负责。如果您非要下床的话,那么请等我几分钟,我去推一把轮椅过来。」 见护士小姐话语严肃,慕容振华也不在为难她:「不用了。」 他就是觉得房间里太沉闷了,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护士小姐扶着慕容振华重新躺在床上,从托盘里取出体温计交给慕容振华,叮嘱道:「慕容参谋长,您高烧四十度引发了肺炎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而且最近天气多变,您要尤其注意,千万不能再发烧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身体垮了,那些还没达成的心愿,就只能永远是心愿了,您说对吗?」 护士小姐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慕容振华顿时醍醐灌顶。 对啊,他要用余生来赎罪,他要求得女儿的原谅,如果他自己都垮掉了,还谈何赎罪,还谈何求得女儿的原谅? 测量了体温,护士小姐快速在病例上记录下来:「体温38度,还是有些发烧,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了很多了。慕容参谋长,您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能让体温再升上去。宁副司令去给您买早餐了,这段时间用餐要清淡,多喝水」 快速交代了一些事情,护士小姐对慕容振华微微一笑:「慕容参谋长,我相信您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总有一天,以安小姐会原谅您的。」 闻言,慕容振华一瞬间潸然泪下。 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护士,居然会相信他。 说实话,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回忆着往事,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渣。 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竟然相信他。 「谢谢」慕容振华哽咽着,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护士小姐微笑颔首,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顿住脚步:「慕容参谋长,我想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 慕容振华声音沙哑:「请说。」 护士小姐眉飞色舞:「也许您不知道,昨晚您晕倒的时候,以安小姐来过,后来直到医生说您无大碍,她才离开,她看上去很担心您。」 慕容振华瞬间呆愣无比:「安安来过?」 护士小姐点头:「是宁少陪她来的,她还哭了呢!」 把昨晚的事大体说了一遍,护士小姐才端着托盘离开。 慕容振华双目圆睁,不知是震惊,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安安来过,而且还哭了 他的女儿啊,嘴上说着冷漠,其实内心里柔软无比。 慕容振华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酸甜苦辣,百味交集。 没一会儿宁安国就买早饭回来了。 慕容振华吃了早饭后,宁安国跟他交代了几句就回了军区。 信息网络建设成功后,x军区就决定利用全信息化的方式与y军区进行一次联合军演,本来此次演习是由慕容振华担任总指挥,白泽担任第二指挥的,可天有不测风云,哪想慕容振华突然病倒了,所以宁安国必须回军区重新调选另一个总指挥。 护士小姐的话让慕容振华如死灰的心重新燃起了火焰,他满心期盼,可一天过去了,始终没等到慕容以安。 天色再次阴沉下来,望着晦暗的天空,慕容振华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 看来,他的赎罪之路,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他的女儿对他并非真的无情,他不是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他求得女儿原谅不再是希望渺茫。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风光一时的穆家,最近却是焦头烂额。 居住了多年的房子拱手让出了不说,而且还被人赶了出去,不幸的是当天有记者在附近,恰好拍到了这一幕,当天就登上了各大报刊的头条,穆学文扭曲的面容被有心的网友制作成了各种表情包,一时间穆家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偏偏罪魁祸首还犹不自觉。 穆清红唇妖娆,眸华璀璨却毫无温度。 她说过,要把穆学文吞下去的东西让他一点一点的吐出来,收回房子只是一个开始。 把报纸随手丢在一边,穆清快速浏览着网上的信息。 她已经把杂志社的职务辞掉了,目前正在准备着公务员考试。 她大学就是学的政法专业,只不过大学毕业后因为穆学文的逼迫,才不得已选择了一个跟自己的专业毫无关系的专业。 她想过了,既然慕容以安是军人,那她就干脆当一个政客好了。 她们两人一文一武,也算是圆了当年两人的豪言壮语了。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干坤。 如果两人真的能有一翻成就的话,也不失为一场佳话。 倏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眼角余光一扫,唇角顿时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穆学文终于坐不住了。 但他以为结束了吗? 不!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收回视线,穆清不再理睬,任由手机震动。 就穆学文那点心思,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可穆学文也不想想,现在的穆清还跟以前任由他拿捏的小丫头一样吗? 他穆学文想拿捏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嗤笑一声,穆清拿过手机,先是拒绝接听,然后果断的关机。 他不是喜欢打电话么,那就打去吧! 她甚至可以想像,穆学文此刻暴跳如雷的模样。 「啧啧——」穆清咂咂嘴巴:「真丑」 另一边。 穆学文一遍遍的拨打穆清的电话,最后听筒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穆学文气急,拿着手机勐地摔到墙上。 手机「砰」地一声落地,霎时四分五裂。 「臭丫头!」穆学文咬牙切齿,摔了手机还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怒不可遏地一脚踢在了大班椅上,大班椅「砰」的一下撞在墙上,復又弹回来。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的文件,穆学文挥手一扫,文件哗哗落地。 「孽障!」他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桌面上的玻璃犹如蛛网一样,霎时四分五裂。 董事长办公室里乒桌球乓的声音,让外面的秘书们一个个忐忑不已。 然而,就在此刻,两个身穿检察官制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亮出搜查令,面容严肃:「我是京城检察院的检察官,有人举办穆氏集团违反了工商法,请配合调查。」 女秘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其实她们应该带着检查官见穆学文的,可董事长刚刚发了一通火,办公室里肯定一片狼藉。 见秘书们不说话,其中一个检察官蹙眉开口:「穆董事长在吗?」 人家点名要见穆学文,稍微年长的一个女秘书惶惶回神,结结巴巴道:「在在」 检察官:「请带我们去见他。」 女秘书连连点头:「好,这这边来」 女秘书忐忑敲门,声音颤抖:「董董事长,京城检察院的检察官来了」 穆学文大概是气煳涂了,有人不分时机撞到了枪口上,他的话语甚至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没空伺候,让他们滚!」 女秘书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先生,这」 检察官微微点头,亲自敲门:「穆先生,我是检察院的检察长,有人举报穆氏集团违法交易,请你配合调查。」 穆学文怒气沖沖地打开门,检察官严肃的面容撞入眼帘,气焰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点头哈腰有点可笑:「两位,快请进」 倏然想起自己办公室里的狼藉,笑意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检察官拒绝他的好意:「进去就不必了」 举起搜查令给穆学文看,检察官话语严肃:「穆先生,有人举报穆氏集团违法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长官,一定是恶意举报!」穆学文一脸严肃,「我们穆氏集团向来遵纪守法,怎么可能违法交易呢?一定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好,在背后捅刀子!」 检察官不为所动:「至于是不是有人恶意中伤,请穆先生配合调查后,我们自会还您一个公道。」 即便穆学文再三为自己说话,终究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政府对着干。 即便心有不甘,他终究是随着检察官去了检察院。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记者的话,狗狗绝对是最恰当的比喻。 因为记者对新闻的敏感程度,简直比狗鼻子还要灵敏。 穆学文前脚被检察院的人带走,记者后脚就听到了风声。 闻风而动,一个个扛着「长枪短炮」齐齐聚在检察院门口,都想抢到第一手新闻。 毕竟在这个信息社会,头条新闻的价值,绝对无法估量。 尤其是穆家这样长期活跃在商业圈里的巨擘。 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喷嚏,也能引起股市的动盪不安。 三个小时的审讯盘问,让穆学文心神疲倦。 若不是他在商场上浸淫了二十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不然在花样的审讯之下,他早就交代了。 堪堪顶住了压力,穆学文紧咬着牙关没有松口。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交代了,穆氏穆家肯定玩完儿。 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哪个公司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啊,只不过人家掩饰得好,而他穆家被盯上了而已。 穆学文没有松口,而检察官们也没有直接的铁证,不得已只好放任他离开。 只不过,按照法律,在穆氏集团的罪名未彻底洗脱之前,公司以及穆家的帐户必须暂时冻结。 审讯结束后,就有检察官去处理这件事了。 穆学文一出检察院,记者们连忙一窝蜂围上来。 「穆董,请问您来检察院是因为穆氏集团的事吗?」 「传言穆氏集团违法交易,穆董,这是真的吗?」 「穆董,听闻您被扣留调查,穆氏的股价大跌,穆氏已经在走下坡路,您能说说穆氏以后的发展路途吗?」 「穆董,听说这次穆氏危急,跟穆家大小姐穆清有关,这是真的吗?」 「穆董」 「穆董」 记者们谁都不甘落后,一个拥着一个往前挤,话筒和摄像机几乎要戳在穆学文身上。 穆学文被记者们团团围住,不得前进不得后退,疲倦的脸上带了几分愠怒,看上去反而没有平日里骇人,倒是有几分颓然的落魄。 这模样倒像是穆氏即将破产一样。 记者们无数的问题抛出来,砸的穆学文头昏脑胀。 「对不起,无可奉告!」 他极力地推着记者,想拨开一条路。 奈何他只有独自一人,绵薄之力不敌记者们人多势众,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被记者们围在其中寸步难行。 因为推搡,穆学文梳得一丝不苟的髮型早已散乱,乱糟糟的髮型,平添了几分落魄之感。 疲惫的神色更难看,面色蜡黄,颓然不已。 一群人僵持不下,穆学文被记者们推来推去,踉踉跄跄的,站不稳。 而记者们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怎么肯轻易放穆学文离开。 最终还是检察院的门卫看不下去了,上前隔开了记者,帮着穆学文离开。 与此同时,星光商场里。 徐艷华和穆雅母女两人还在悠然自得的逛街。 穆雅挽着徐艷华走进一家珠宝专柜,展柜上陈列的一件白金手鍊吸引了她的注意。 敲敲玻璃桌面,穆雅对销售员道:「把这条手鍊拿给我看看。」 销售员微微一笑,把手鍊从展柜里取出来,小心地递给穆雅,并且解释道:「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条手鍊是着名设计师莎伦的最新作品,名为星光璀璨,限量发行,帝国只有十条,价值一百万。」 穆雅反覆观看,显然十分喜欢。 她拿着手鍊在手腕上比来比去,徐艷华笑着开口:「雅雅,戴上试试看,如果好看,妈妈送给你。」 穆雅眼眸一亮,语调也强硬了几分,好似这条手鍊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帮我戴上!」她对销售员命令道。 销售员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帮穆雅戴好:「小姐,您戴着真好看,简直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般。」 穆雅抬手手腕,左看看,右晃晃,十分满意。 「妈,好看吗?」 徐艷华宠溺一笑:「好看,我女儿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穆雅一听,顿时挽着徐艷华的胳膊撒娇:「妈」 甜腻腻的声音,听了令人起鸡皮疙瘩。 徐艷华拍拍穆雅的手,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抽出一张金卡,高傲地甩在桌面上,「我要了,刷卡吧!」 故作优雅高傲的模样,反倒有些不伦不类。 然而,销售员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好的,两位请稍等。」 几秒钟后,销售员拿着卡回来,一脸抱歉外加尴尬:「夫人,不好意思,您的卡无法使用。」 徐艷华笑意僵在了脸上,脱口而出:「不可能!」 昨天她的卡里还有一千万,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没了。 而且她确定自己没有消费。 「妈,先别急,也许是卡的问题。」穆雅沖销售员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张卡:「用这张。」 销售小姐试了一下,一脸抱歉:「抱歉,也不能用。」 这会儿穆雅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刚刚在三楼我还刷过,不可能有问题的,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的刷卡机出问题了。 销售员继续微笑:「夫人,小姐,我们的刷卡机没有任何问题。」 话音落下,销售员示意两人向旁边看,因为哪里有顾客正在刷卡签单。 穆雅和徐艷华的颜面挂不住了。 「啧啧——没有钱装什么大头?」倏然,一声饱含讥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紧接着穆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身红裙烈焰,摇曳生姿地走过来:「打肿脸充胖子!」 「你——」徐艷华眼底流露出几分怨毒,压低了声音道:「穆清,又是你!」 穆清笑意妖娆:「呦!穆二夫人可别冤枉人啊!本姑娘可没本事让穆二夫人的卡用不了啊」 说罢,她抬手掩唇,眼底的讥讽浓郁如墨。 「穆清,你联合外人把房子侵吞了穆家的房子也就罢了,再把我们的卡冻结,那就太过分了!」穆雅控诉道。 穆清靠在柜檯上,姿势撩人:「穆小姐,瞧你这话说的,我穆清又不是神仙,何德何能把手伸到你们穆家去啊!冻结你们的卡?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穆清的声音可不算小,在附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纷纷点头附和。 穆家虽然不及宁家慕容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在京城绝对算是一流家族。 在京城,穆清的身世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落魄千金,冻结穆家现任当家主母的卡,这是在开玩笑吧? 人活一世,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之心。 这会儿有八卦可看,而且还是京城穆家,众人自然不急着离开了。 留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儿还能看一场世纪大戏呢! 见众人的八卦因子上涌,穆清勾唇一笑,杏眸四扫:「既然大家有心看戏,不如请各位评评理,我穆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杂志主编而已,有本事冻结穆家二夫人的卡吗?」 穆清把「二夫人」咬得特别重,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能在星光商场消费的人自然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再不济也是金领级别,对穆家的一些自然不陌生。 只不是碍于穆家在京城的地位权势,没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徐艷华小三上位,并不是什么秘密。 至少在场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 徐艷华脸色难看极了:「穆清!」 穆清做了一个掏耳朵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穆二夫人,我的耳朵不聋,不用那么大声。倒是你自己,可要注意形象了。」 闻言,众人嗤笑出声。 徐艷华小门小户出身,平日里最忌讳被人说这个,此时穆清绝对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小贱人」徐艷华张口就骂,穆雅连忙拉住她:「妈!」 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跟穆清起冲突。 「怎么?穆二夫人想撒泼打人啊?」穆清故意往徐艷华面前凑。 徐艷华不是喜欢装么,她不是喜欢装成优雅的贵妇么,那她穆清就让她原形毕露。 明明是刁蛮恶妇一个,偏偏装成优雅贵妇,简直就是膈应人。 然而,徐艷华被穆雅那么一拉,顿时反应过来了,穆清是在激怒她。 牙床咬得咯咯作响,徐艷华无声地张口,对穆清道:「小贱人。」 穆清不甚在意。 她被骂贱人野种的时候多了去了,被骂一声又不疼不痒,她何苦计较呢! 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她会任由徐艷华骂她。 说她是贱人她就是么? 若是如此,徐艷华才是真正的老贱人! 「老贱人带着小贱人逛街,再碰上一个小贱人,这是在举行贱人聚会吗?」穆清故意拖长了调子,一口一个贱人,说得众人一头雾水。 围观的人虽然不明其中的深意,徐艷华倒是一清二楚。 徐艷华虽然满腹心机,可她却经不起激怒。 三言两语就很轻易把她激怒。 此时她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穆雅故意挽着她的胳膊,只怕她早就扑上去跟穆清拼命了。 穆清靠在柜檯上,微微扭头欣赏这展柜里的各种手鍊,涂着鲜艷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玻璃柜面上轻轻滑动。 因为扭头,她露出了修长宛若天鹅般的脖颈,白皙滑腻,好似上好的羊脂美玉。 最后,她的手指落在了一个翡翠手镯上:「帮我把这个包起来,谢谢。」 销售员戴上白手套小心的取出来,快速包好递给穆清:「小姐,总共七十万,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金色的卡,穆清灿然一笑,挑衅似的沖徐艷华挑挑眉。 她知道,徐艷华的怒气快要克制不住了。 刷卡很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销售员把单子递给穆清:「小姐,请签字。」 穆清看都不堪,接过单子,瞬间签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视线落在穆雅的手腕上,穆清扑哧一笑:「既然买不起,还戴着干嘛呢?商场可不是慈善机构,可不会因为你买不起就送给你。」 「嗤——」闻言,众人嗤笑不已。 穆雅脸色难看,连忙把手鍊摘下来。 然而,就在穆雅摘手鍊的空隙里,徐艷华趁此机会,抬手就像穆清招唿过去:「小贱人,老娘跟你拼了!」 穆清早有防备,在徐艷华扑过来的瞬间就抓了她的手腕,随后反手一挥。 啪! 清亮的响声让围观的众人呆了一呆。 好霸气! 随后,众人看向徐艷华的眼神中更是饱含讥讽。 这一巴掌,穆清用上了八分力气,她的手掌麻麻的,热热的,这种感觉却是让她热血沸腾。 果不然,跟慕容以安混久了,她也变得暴力了不少。 能动手绝不动口。 徐艷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穆清,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若不是脸上的火辣在提醒着她这是真的,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穆清啊,果然不能留了。 一瞬间,一个恶毒的想法就在徐艷华的脑海里形成了。 穆雅也被穆清这一巴掌惊呆了,就连摘手鍊的动作都顿住了。 「穆清,你」 「我怎么了?」穆清吹了吹自己的手掌,「难道你也觉得我打轻了?」 徐艷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勐地把手拿下来,叫嚣着向穆清扑过去:「贱人,居然敢打老娘——」 泼妇打架,无非就是扇巴掌抓脸挠头,徐艷华也不例外。 似是猜到了徐艷华的想法,穆清灵巧一闪,巧妙地躲在了穆雅身后,同时把穆雅往前一推。 徐艷华地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穆雅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听着就很疼。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还指不能怎么对付穆清呢! 众人看向徐艷华的眼神越发鄙夷。 「妈——」穆雅捂着脸,幽怨十足。 徐艷华慌乱不已:「雅雅,妈妈不是故意的」 徐艷华瞪着藏在穆雅身后的穆清,表情兇狠,仿佛要把穆清咬死:「妈要打的是穆清那个小贱人」 众人的窃笑让穆雅分外不悦,她沖徐艷华低吼:「妈,你不嫌丢人吗?」 穆清适时插嘴:「再丢人也不及勾引人家的老公丢人吧!」 「你闭嘴!」徐艷华大喝:「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穆清勾唇一笑,她求之不得呢! 「雅雅,你到一边去,看妈教训那小贱人!」徐艷华一把把穆雅推开,张牙舞爪地向穆清扑过去。 穆清不可能让她如愿。 徐艷华不是想让穆雅独善其身么,那她就偏要把她拉进来。 徐艷华打穆清,穆清就绕着穆雅躲来躲去。 眸光流转间,穆清倏然勾唇一笑,狡黠森森。 穆雅被两人扯得东倒西歪,穆清趁此便一脚踢在了穆雅的脚踝上。 穆雅重心不稳,「啊」的尖叫一声,向徐艷华扑过去,穆清快速扯了穆雅的手腕一把。 她的动作太快,众人根本没有看清,更别说猜度她的小心思了。 穆清的目标正是穆雅手上的手鍊。 「啊——」 「砰砰——」 一声尖叫过后,接着便是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穆雅趴在了徐艷华身上,两人摔得惨不忍睹。 尤其是穆雅,裙摆撩了起来,露出了黑色的蕾丝内裤。 穆清「啧啧」感嘆:「靠!黑色蕾丝内裤,真够骚的!」 众人一脸鄙夷,同时窃笑不止。 穆雅脸色万分难看,连忙爬起来。 徐艷华也爬起来。 母女两人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再也呆不住了,提起先前买的大包小包,灰熘熘地走人。 徐艷华和穆雅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夫人,小姐,请把手鍊还给我们。」 丢脸丢到太平洋了,穆雅摘下手鍊直接塞进那人怀里:「给你!」 有人讥笑:「买不起装什么大头,丢人!」 连徐艷华都不管了,穆雅直接走人。 然,走了两步,又被人拦住了:「小姐,很抱歉,手鍊坏了。」 穆雅:「」 第254章 傲娇无耻的宁先生 第254章 傲娇无耻的宁先生 作者: 怕穆雅不承认,那人把手鍊托在手心里,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 完美的链身果然裂开了,就连镶嵌的碎钻也掉了一个。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穆雅无话可说。 众人看向穆雅的眼神越发鄙夷了:「自己买不起就算了还坏心地把手鍊弄坏,这样的人啊」 话语没有说完,其中的深意便已然明了。 「不是我弄坏的!」穆雅矢口否认。 她戴的时候很小心,即便在拉扯地时候也时刻注意着,不可能弄坏的。 穆雅不承认,穆清偏要添油加醋:「啧啧——有些人啊,就是敢做不当。」 被人质问,穆雅本就十分恼怒,穆清又添油加醋,她突然想到了摔倒的剎那,好像有人扯了她的手腕一下。 穆雅逼向穆清,质问:「是你!一定是你!」 穆清装傻:「是我什么呀?我怎么了?」 「穆清,别装了!」穆雅一口咬定:「手鍊是你弄坏的!」 「听听!大家都来评评理!」穆清故作夸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手鍊自始至终都在穆雅的手上带着,我就是想弄坏也没机会啊」 「就是!自己弄坏了手鍊赔不起,倒冤枉起别人来了,真噁心。」 「果然,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人,就是没法跟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相比。」 「可不是,慕容以微这样,穆雅也如此,怪不得两人是好朋友呢,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看戏的群众,更不缺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穆雅丢脸丢到了极致。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工作人员连忙开口:「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理这条手鍊?」 徐艷华一把推开工作人员:「处理什么?手鍊是穆清那个贱人弄坏的,找她赔去!」 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啊。 工作人员不为所动:「夫人,小姐,你可以把手鍊买下来,或者我们请警察来处理。」 「买下来?」有人嗤笑:「先把自己卖了,再买手鍊吗?」 「哈哈哈——」 显然,穆雅和徐艷华的卡被冻结的事工作人员也知道,他语调平稳恭敬:「既然如此,我们只能请警察来处理了。」 接着其他工作人员便报警。 穆雅表情扭曲,她指着穆清:「穆清,你满意了吧?」 穆清表示很委屈:「我满意什么?」 实则,穆清心里冷笑不止。 这样就满意了? 远远不够呢! 徐艷华和穆雅被工作人员强制留下,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母女两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商场里的led屏幕上播放了新闻,有人意外瞥见,不禁惊唿:「看!怪不得呢,原来穆家违法交易,资产都被冻结了啊」 众人看向徐艷华和穆雅的眼神顿时复杂极了。 鄙夷、嘲讽、幸灾乐祸 眸光从屏幕上扫过,穆清垂下眼眸,遮了眼底的流光。 穆学文,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礼物在等着你呢,慢慢享受吧! 抬手撩撩头髮,穆清对销售员微微一笑:「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小姐,请慢走。」 穆清莲步款款,摇曳生姿。 望着穆清离去的背影,穆雅的眼底充满了愤恨,她咬着牙,仿佛要把穆清拆骨入腹。 穆清,咱们走着瞧! 一场闹剧,以穆清的兵不血刃告终。 恐怕这次之后,徐艷华和穆雅想要在上流社会立足,难于登天了。 无人知晓,在对面的楼上,这一幕丝毫不差的落尽了男人的眼底,就连穆清对手鍊做的小动作,男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穆清不是听话的小白兔,哪里想得到,她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露出一抹兴味,白泽懒散地靠在栏杆上,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野狼一般,眼底光泽满满。 看来这次无聊陪他老妈出来逛街收穫不小呢! 这时,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太太从店里走出来,白泽连忙迎上去:「白太太,都挑好了?」 姜云亲密的挽着白泽,平易近人且气质雍容华贵,嗔怪似的拍了白泽一下,笑意却是从唇角蔓延开来:「臭小子,没耐心,陪妈一会儿怎么了?要是你有女朋友,妈还用你陪啊?」 白泽揽着姜云,低伏做小:「好好!是儿子的错,儿子该早点找个女朋友回来」 姜云眼底含笑:「这还差不多!」 白泽拥着姜云慢走,姜云边走边说:「你跟十三一样大,人家十三知道找媳妇要趁早,早早把以安订下了,你说你呢?快三十了还没女朋友,我们白家三代单传,要是到你这里断了香火,我该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一下,白泽只觉得脑仁疼:「妈,你也说了,十三是从小订下了,我不是没有先见之明么」 「你还有理了?」白夫人拍了白泽一下,嗔怪道:「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先见之明,为什么不后天补上?」 白泽:「」 过了一会儿,白夫人又道:「前些天,张军长的侄女如卉来做客,那姑娘倒是温婉大气,有时间你去见见她。」 「妈,什么年代了还要相亲?」白泽惊唿。 相亲啊 他还不如执行任务去! 「相亲怎么了?」白夫人白了白泽一眼,「那你给我带个儿媳妇回家啊!」 白泽:「」 亲妈,咱能不在儿子的心窝子上撒盐么? 见白泽不说话,白夫人软了口吻:「妈都跟张夫人约好了,你去见见那姑娘,就算不喜欢也无所谓,总不能让妈失信于人吧?」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白泽妥协:「好吧!提前说好,见见可以,但您不能再生出其他想法,至于儿媳妇」 白泽倏然勾唇,雅痞至极:「很快就有了。」 白夫人双眸一亮,犹如星河璀璨:「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秘密!」白泽卖起了关子:「总之,您放心,三个月之内,儿子绝对把您儿媳妇带回家!」 白夫人含蓄微笑,可她的话语就不含蓄了:「嗯,再多一个人也不要紧。」 白泽:「」 妈,您也也太不含蓄了。 如此直白,难道不就不怕把人吓走吗? 要是白夫人知道白泽此刻的想法,肯定会直言怼回去。 齐女士的孙子都六岁了,而她的孙子还不知在哪里,她已经落后人家这么多了,哪里还容许她挑三拣四? 白泽眼眸微微眯起,一抹幽光一闪而过。 小野猫,你註定逃不掉的! * 威廉离开京城的那天,慕容以安去送他,宁先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去,慕容以安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宁随风紧紧揽着慕容以安的腰,无论如何都不松手,不管慕容以安故作生气还是真的生气了,他的手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在上面,说什么也不松开。 慕容以安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只好拿眼睛瞪他:「宁十三,你今年快三十岁了,不是三岁,别这么幼稚好吗?」 宁随风撇过头不与慕容以安对视,却闷闷冷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如果说前一次慕容以安没看出宁随风对威廉的敌意的话,那么这次就算她眼瞎,也能闻到浓浓的醋味。 下车之前,慕容以安警告他:「我跟威廉只是朋友,别对人家摆脸色!」 况且威廉可是北极之国的王子,人家可是正宗的皇室王子,他们这些大俗人有什么权利对人家摆脸色。 「哼!」宁随风冷哼一声,意味不明。 让他对情敌和颜悦色,简直做梦! 霸道地环着慕容以安的腰肢,宁先生的脸色臭到了极致。 为了防止遇上堵车,威廉很早就从酒店出发了。 很幸运,一路畅通。 到了机场,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vip候机室里,威廉不时地看看腕錶,他在等着慕容以安到来。 他要离开,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走,不过有些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他只能邀请慕容以安见面谈。 可宁随风防范他防得太过分了,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在登机之前约慕容以安见面。 威廉沉沉嘆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宁先生对他的敌意是哪里来的! 简直郁闷! 五分钟后,慕容以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不出所料,宁先生就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紧紧贴着慕容以安,生怕她消失不见。 威廉抬手扶额,对上宁随风,他表示压力山大啊。 走近,慕容以安含笑开口:「威廉。」 「哼!」宁先生冷哼一声,同时送上一个大冷脸,毫不遮掩的传达自己的敌意。 这样的情景经歷得多了,威廉也就见怪不怪了。 直接无视宁随风,威廉举止温雅:「安,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他虽然面容温和,可口吻却很严肃。 慕容以安直视威廉,话语简洁:「你的立场。」 以威廉的身份,还是威廉王子的身份? 「王子的立场。」 眸底清冷如寒霜铺散,慕容以安开口:「去咖啡厅吧!」 至少那里安静一些,适合谈话。 威廉点头同意,率先迈开步伐。 慕容以安连忙跟上去,宁随风紧随其后。 当威廉说出「王子的立场」五个字时,宁随风也正视了起来。 虽然对威廉的敌意一点都没消散,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咖啡厅里。 山水屏风隔出了一方天地,靠窗的卡座上,三人对坐。 慕容以安开口,话语清冷:「威廉,你想说什么?」 看了宁随风一眼,威廉略微犹豫片刻,终是开口了:「前些天我的父亲传来消息,r组织活动猖獗,北极之国的多个地区都遭到了他们的攻击,很多无辜的百姓惨死,我父亲的意思是,想邀请你协助信息部队,在北极之国建立固若金汤的信息网,然后我们的军队利用这个信息网,彻底解决r组织对北极之国的祸患。」 威廉的态度很诚恳,事实上,他们的确十分需要慕容以安的帮助。 就在两天前,r组织在北极之国的一个小镇上进行激进活动,屠杀了当地一百三十七个百姓,其中有五十六个未成年孩子。 然,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宁随风首先拒绝:「她不同意!」 他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安安回来,他怎会捨得让她离开,而且一去就是北极之国那样冰天雪地的国家。 威廉看都不看宁随风,他盯着慕容以安的眼睛,满是期盼:「安,你的意思呢?」 正如宁随风所想,慕容以安并不想答应。 目前,她自己都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顾及其他呢! 可r组织的暴行让她痛心不已,让她放任自去,她的良心也会不安。 慕容以安万分纠结。 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脸,面色阴郁:「安安,你想答应他?」 「我」慕容以安语滞。 「安安,我们分别七年才重逢,难道你捨得离开吗?」宁随风话语十分委屈:「安安,难道你想抛夫弃子?」 慕容以安:「」 她什么时候这么想了? 「安安,小墨今年六岁,父母都在身边的日子还没过几天,难道你想让他再过上没有父母的日子吗?安安,你忍心吗?」 「安安,梁思彤还没找到,难道你不想把慕容以微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安安,你真想抛夫弃子吗?」 宁先生故作可怜,撒娇卖萌的缠着慕容以安,搞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他也很同情北极之国的遭遇,可让他的妻子在险恶的环境中工作,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人的安全,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宁随风不是悲天悯人的神,他没有慷慨无私的心。 如果他的安安非去不可的话,他会代替她。 宁随风无耻的话让威廉沉了脸,就连语调也加重了不少:「宁先生,你太自私了。北极之国亿万人民的生命,在你的眼里难道就如此不值钱吗?」 「对!我视天下如草芥,万物生灵不及安安一人!」宁随风望着威廉,他的眼底鎏金昭昭,深邃不可测:「他人性命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安安平安无虞!」 「你」威廉一时无语,他没想到,宁随风竟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宁先生,你枉为昔日的兵王!」威廉气愤不已。 宁随风不为所动:「你也说了,那是昔日。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已经从部队里离开了,那里的一切再与我无关,名声也好,荣誉也罢,都如浮云,我只要我的妻我的子,一生平安足以。」 「十三」慕容以安十分动容。 她知道宁随风把她放在了心尖了,可她为曾想过,她于宁十三,竟是如此重要。 宁随风这里是说不通了,威廉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慕容以安身上。 威廉知道,慕容以安虽然表面冷漠,可她的内心很柔软,她见不得流血,见不得悲伤,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安,我理解宁先生的想法,可你呢?你真是这样想的?」 慕容以安低头,心里矛盾极了。 她在北极之国居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那一年里,是她颠沛流离的七年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那里的人很淳朴,他们对她很好。 若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硝烟瀰漫里挣扎求生,她真的做不到。 慕容以安此时的心里已是天人交战。 威廉的视线和宁随风的目光,几乎让她崩溃。 许久。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威廉,我答应你!」 然而,她的话语一出,宁随风脸色一变,周身寒意顿泄,宛若飞雪寒霜漫天。 他勐地站起来,视线犹如淬了寒冰,冷冷扫视了威廉一眼,一脚踢开椅子走人。 「十三——」慕容以安喊他,他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挺拔的身躯无端透出几分荒寂,看得慕容以安心里荒芜不已。 慕容想去追宁随风,可就在这时,登机广播突然响起来。 威廉眸色诚恳:「安,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威廉。」慕容以安话语淡漠疏离:「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但我有条件。」 威廉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你说。」 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他也会答应。 慕容以安看着威廉:「你也知道,我自己也因为多年前的事情焦头烂额,所以我必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 「可以。」威廉一口答应。 「还有」慕容以安不卑不亢:「我跟十三分别多年,一朝相聚,不会轻易分开,十三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希望贵国可以允许十三随我一起。」 「没问题!」威廉露出几分笑意:「还有其他条件吗,可以一起提出来。」 慕容以安摇摇头:「暂时没了。」 「安,我代替北极之国的亿万人民谢谢你。」威廉诚意十足的鞠了一躬。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慕容以安笑容缥缈:「威廉,我说过,你救穆清出去算我慕容以安欠你一个人情,我慕容以安有自己的原则,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出现。」 如有第二次,那么两人的交情也就耗尽了。 「我明白」威廉轻嘆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分了,可北极之国实在是形势危急,他不得已才这样做。 威廉了解慕容以安,她平生最恨欺骗和背叛,恐怕这一次,两人的友情怕是走到尽头了。 慕容以安浅笑:「威廉,三个月后,我会前往北极之国,我们到时候再见。」 「好。」威廉温雅点头。 登机广播一遍一遍的播放,慕容以安拥抱威廉:「威廉,一路顺风。」 威廉反手拥抱她:「安,正如宁先生所说,他希望你此生平安无虞,我也一样,我在远方祝福你。」 话音落下,威廉松开慕容以安,转身走向登机口。 隔着透明的玻璃,威廉嚮慕容以安挥手。 片刻后,他消失在登机口。 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慕容以安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对宁随风甩脸走人,感到头疼无比。 宁十三傲娇起来,可没有威廉那么好说话。 硬着头皮走出机场,四处巡视一圈,果然不见宁先生那长身玉立的身影。 只不过那辆黑色的世爵依旧停在角落里,低调十足,却又尊贵无比。 慕容以安轻轻松了口气,还好,宁先生还没撇下她独自走人。 慕容以安不知道,宁随风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撇下她。 车里,宁随风烦躁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没一会儿,菸灰缸里就多了好几个菸蒂。 视线不时撇向后视镜,依旧不见慕容以安。 宁随风越发烦躁,连带着眉宇间添了几分戾气。 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在车厢里缭绕着,不过片刻间就如仙境一般。 越想越怒,宁随风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刚回来就想走,没良心的女人」 虽是在抱怨,可那语调里,更多的是幽怨和不满。 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来,宁先生咬牙切齿:「臭女人,想走,先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看到黑色世爵的剎那,慕容以安扬起小脸,笑容宛若三月春阳般明媚。 拉了拉门把,没打开。 慕容以安笑容一僵,竟然反锁了。 秀气的柳眉皱在一起,不禁小声嘀咕:「幼稚!」 然,总归是她理亏,慕容以安抬手敲了敲玻璃,示意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车窗被敲响的剎那,宁先生吸入口中的烟雾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十分狼狈地呛了自己一口。 连忙把烟捻灭丢在菸灰缸里,右手成拳抵在嘴边压抑着咳嗽声,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是很令人无语。 眉梢隐隐浮起几分得意,宁先生无比傲娇:「哼!算你有几分良心!」 外面敲玻璃声锲而不捨的响着,宁先生唇边的笑意越发荡漾。 「十三,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我们谈谈。」慕容以安耐着性子开口。 也亏得里面的人是宁随风,若是别人,她早就扭头走人了。 在她慕容以安面前端架子,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听到慕容以安的话,宁先生越发得意。 挑挑眉,瞬间敛去得意的神情,换上了一副不耐幽怨的表情,宁先生不情不愿地摇下滑下车窗。 「你不是跟威廉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怨念十足的口吻,活生生一怨妇。 生怕宁随风一言不合再把车窗关上,慕容以安把胳膊搭在了车窗上,斜睨着车里的男人,似笑非笑:「宁十三,你幼不幼稚?」 本以为媳妇儿是来哄自己的,哪里想到,居然一开口就是埋怨,宁先生登时不高兴了:「我怎么幼稚了?」 慕容以安无视他的黑脸,迳自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甩脸走人,我看你别叫宁十三了,直接叫宁三岁得了!」 「哼!」宁先生冷哼,话语幽幽:「要是叫宁三岁你不走,那就叫宁三岁。」 靠! 突如其来的撩妹,慕容以安承认自己被撩到了。 按捺下砰砰跳的小心脏,慕容以安故作淡定:「十三,把车门打开,我们谈谈。」 「这样也能交谈。」宁先生暗搓搓地想,好不容易占一次上风,哪能轻易妥协! 「行,这样也能交谈。」慕容以安直视着他的眼睛,「无非就是累点而已,为了我家宁三岁,累死也值了。」 宁随风:「」 低沉的笑声从唇间溢出,话语饱含宠溺:「行,怕了你了」 说话间,「嗒」地一声,中控锁打开。 车门打开,宁随风勾着慕容以安的腰肢,手腕突然用力,慕容以安陡然转身,稳稳地坐在了宁随风的腿上。 捏着慕容以安的下巴,宁先生在她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想说什么,嗯?」 慕容以安推开他的脑袋:「十三,以后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甩脸,好吗?」 宁先生脸色不豫:「你先说。」 总不能她说不要他了,他还要笑着同意吧! 他说过,他宁十三不是悲天悯人的神,既然他已把慕容以安绑在身边,他就会绑她生生世世,就连死亡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碧落黄泉,永生不復。 慕容以安软绵绵地靠在宁随风身上,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依偎信任的态度不言而喻。 「十三,你不知道,在我像浮萍一样到处飘零的七年,北极之国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就是这为数不多的温暖,才让我有勇气回来。」 宁随风抱紧了她,话语里满是愧疚:「安安,对不起。」 慕容以安摇摇头:「十三,当初离开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没有权利责怪任何人,你也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答应威廉,不仅是因为当年,也是我对他的承诺。」 她的承诺,宁随风知道。 是为穆清承诺的。 他不想让安安离开,可他知道,他不能自私。 即便心里百般不愿,宁随风淡淡开口:「安安,你打算何时动身?」 「你同意了?」慕容以安仰头,眸底星光璀璨。 宁随风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低低喟嘆一声:「就是不答应又能怎样?」 他不答应,难道她就不去了? 不! 即便他不答应,她也会去。 慕容以安有慕容以安的原则,她不会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原则。 即便那个人是宁随风。 把头闷在宁随风怀里闷笑不止,慕容以安显然心情很好:「十三,如果我说要带着你一起去,你会不会同意?」 他求之不知。 双臂收紧,宁话语饱含宠溺:「小混蛋!」 他的安安啊,差点把他吓死。 他以为她会抛弃他呢,原来她早已有了决定。 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混蛋啊。 修长的手指抬起慕容以安精緻的下巴,宁随风迫不及待地把唇印了上去,边吻边含煳不清的说话:「小混蛋,这是惩罚」 「唔」慕容以安勾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的惩罚倒是可以接受。 接收到慕容以安的回应,宁随风吻得越发深沉狂野,满腔的爱意,似是要通过这个吻全都倾泻出来。 不消片刻,两人便沉溺在浓情蜜意里不可自拔。 一记长吻结束,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慕容以安小脸红扑扑的,眉目间荡漾着无边的潋滟春情,她是用爱精心浇灌的花朵。 「安安,得你相伴,此生有幸。」浅浅的吻落在额角,宁随风低低轻喃。 慕容以安微微仰头,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瞳孔里如星河璀璨:「十三,我也是。」 宁随风满足低笑,不由得越发抱紧了怀中的人。 他的安安啊 真让他捨不得放手,真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第255章 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第255章 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作者: 慕容以安没想到,向来厌恶上学的小墨,在宁家老宅住了一段时间后,竟然主动提起要上学。 说实话,慕容以安刚听到时,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狐疑的瞅着小墨,满是审视:「儿子,你发烧了?」 小墨一脸严肃:「妈咪,我很认真。」 「你不是说宁愿当文盲都不愿意上学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慕容以安觉得自己有点方。 「奶奶说,一个人可以没有童年,但不能不体会一下学校生活。」 对这番说辞,慕容以安一个字都不信。 她的儿子她了解,如果一句话真能劝他上学的话,那么时至今日,他也不会是一个六岁的小文盲了。 慕容以安坐下看着小墨,说道:「儿子,你觉得这话有说服力吗?」 小墨囧了一囧:「为什么没有?」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他想上学的真实原因。 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起昨天的事情,小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晚餐过后,宁悦照常指导许诺写作业,然而,军区突然打了一个紧急电话,一个女兵在训练之后突然腹痛难忍,她身为女兵连的指导员,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匆匆交代了一番,宁悦揉了揉许诺的头髮,抓起车钥匙,风风火火地赶去军区。 宁悦一走,指导许诺写作业的重任就落在了宁家两位老人身上。 许诺咬着笔头看着书上的一首古诗,两条秀气的小眉毛拧成了毛毛虫。 纠结半晌,就是不认识那个字。 宁老太太看到了,开口问道:「诺诺宝贝,这是怎么了?」 许诺趴在桌子上,软绵绵道:「字不认识」 「我看看。」老太太霸气开口,拿过许诺的书来,正想大显身手,不料却尴尬了。 不是她不识字,而是老花眼看不清。 半晌没开口,许诺眸光蒙蒙:「姥姥也不认识吗?」 宁老太太:「」 她该说什么好? 实话实说吧?有点打脸。 随口胡诌吧?她说不出口。 倏然,眸光一闪,瞥见在一旁乖坐的小墨,老太太像是看到救星:「诺诺,姥姥突然觉得有点头疼,你问小墨吧。」 许诺一脸担忧:「姥姥,需要诺诺给你喊医生吗?」 「没事,姥姥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为了留住面子,哄骗自己的亲外甥女,老太太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好吧!」许诺点头,乖巧的像个洋娃娃,主动把书调转了方向,对着小墨:「小墨哥哥,这首诗诺诺好几个字不认识」 按照两人的辈分,许诺该喊小墨一声大侄子的,但小墨觉得这个称唿又土又掉价,而且他又比许诺大一岁,所以他费尽了口舌才让许诺改口喊自己一声哥哥。 「我看看。」小墨抿着小嘴,严肃又认真。 事实上,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汉语说得很熘,可汉字认识得的确不是很多。 视线落在书上,紧抿的小嘴抿得更紧了。 「小墨哥哥,你也不认识吗?」 「认识」小墨声音弱了不少,他只是有几个字拿不太准而已。 一听小墨说认识,许诺顿时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看,双眼亮晶晶的,宛若一个小迷妹。 「小墨哥哥,快念给诺诺听。」 犹豫了片刻,小墨心一横,出声念道:「书湖阴先生壁北宋,王安石。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哇(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达(闼)送青来。」 小墨话音落下,刚从门外进来的宁程远就笑得直不起腰来:「哎呦,我的大侄子,你可真是个宝啊。花木成wa,你是要养青蛙吗?两山排da,难道要在山上安装雷达?」 许诺一脸茫然,呆萌无比:「哥哥,小墨哥哥读得不对吗?」 那么难的字小墨哥哥都认识,她还觉得小墨哥哥十分厉害呢! 「哈哈哈——」宁程远揉着笑酸了的脸,大步走过去,毫不掩饰的笑道:「嗯,山东秀才读半边,要是到山东,可能就对了。但是在京城」 宁程远没有说下去,然而就是说出的三分,已然让人明白了余下的七分。 宁老太太也乐不可支,半靠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直乐呵:「哎呦小墨真是个大活宝啊」 小墨活宝:「」 他一点都不想当这个活宝啊。 秀挺的小眉头拧在一起,素来优雅的小脸上染了几分绯色,不用怀疑,是羞红的。 许诺拉着宁程远的手虚心请教:「程远哥哥,你给诺诺念一遍。」 宁程远揶揄的看了小墨一眼,清了清嗓子,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念道:「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读到「畦」字和「闼」字的时候,他还故意加重了读音。 小墨两条秀挺的眉毛拧得更厉害了。 那个字难道不读「wa」么?它明明跟「哇」长得一个样啊,就是多了一道竖而已。 还有「闼」字,都进了家门了,预示着已经到家了,为什么还要读「ta」呢? 搞不懂啊。 「程远哥哥好厉害。」许诺顿时化身成了宁程远的小迷妹,眨着两只水汪汪的星星眼,崇拜极了。 宁程远被小丫头呆萌崇拜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头髮。 看着这一幕,小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哼!识字多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还是智商一百三的天才呢! 要是宁程远知道小墨心中所想,肯定会狠狠嘲笑他一番。 智商一百三的天才不识字,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程远哥哥,那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许诺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不停的询问。 宁程远耐心地解释诗意,小墨不动声色地伸长了耳朵。 然而,当他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跟他理解得完全不同? 小墨的心里快要崩溃了。 宁程远虽然在跟许诺说话,可他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小墨,发现小墨一副仿佛被雷噼了的模样时,心里快要笑疯了。 他这个侄子啊,智商太高,虽然平日里举止优雅,可天才总有天才的高傲,而且还是个孩子,有时难免露出几分骄傲来,所以打击他一下也好。 再说了,六岁的孩子,正是在学校里接受知识浇灌的花朵,哪能整天无所事事的充当无业游民呢!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这对不靠谱的父母纵容他胡来,身为小天才的大伯,他可不会纵容。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他还指望着这个大侄子接他的班呢! 没有人知道,在须臾间,宁程远的心思早已千迴百转。 小墨智商虽高,终究不是一个在尘世里浮沉了三十多年、见惯了各种场面的男人的对手,所以就在不知不觉间,他就被自己的大伯算计了。 这时,小墨还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家之后一定要上学呢! 回忆结束,小墨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妈咪,看我认真的脸,所以,不要认为我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想过了,六岁的孩子,的确应该在校园里接受知识的浇灌,而不是在社会里无所事事。」 慕容以安盯着小墨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太认真,慕容以安终究是没窥探出什么,只好答应了:「那你想好去哪所学校了吗?」 小墨向来有主见,既然他提出了要上学,肯定已经提前把学校选好了。 他之所以告诉她,无非是因为他尊重她这个妈咪罢了。 果然,见慕容以安松口,小墨为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眉宇间浮起了几分轻松的笑意:「妈咪,我选好了,就跟诺诺一个学校。」 慕容以安挑眉:「跟诺诺一起?」 「嘿嘿」小墨干笑两声,一本正经道:「既然诺诺喊我一声哥哥,我当然有义务保护她了。诺诺那么可爱,万一在学校里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慕容以安扶额,对上这样的儿子,她有点不忍直视:「好吧!你开心就好。」 「妈咪从来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你决定上学,妈咪就会无条件支持你。但是,叶言墨」顿了一下,慕容以安看着小墨,话语严肃,她很少喊小墨的全名,但只要一喊全名,就意味着她在给他警告:「你知道我不喜欢三心二意半途而废的人,如果上学后再让我听到你不想去的话,那么后果你知道。」 她虽然纵然小墨,对他实行放养政策,可她绝对不是无目的的放养,她不会放任着小墨胡来。 如果儿子长歪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掰过来。 即便那个过程让两个人都很痛苦。 小墨重重点头,他上前一步,微微仰头,与慕容以安对视,优雅的小脸上一派绝然:「妈咪,你放心,宝贝不会让你失望的。」 慕容以安揉了揉他的头髮,清冷的眸底染了几分余温。 晚上,等宁随风回来,慕容以安跟他说了这事,宁先生十分贊同。 他的童年很正常也很普通,他也希望他的儿子能有一个普通的童年。 晚饭过后,宁随风把小墨喊到书房,两人在书房里交谈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至于谈话的内容,除了两人再无一人知晓。 就算是慕容以安问起,两人也是三缄其口,笑得神秘莫测,实在是觉得难以招架了,就变着法的转移话题。 一整晚都没套出话来,慕容以安也放弃了。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相反她很开明。 儿子有自己的小秘密,她并非非要知道,如果儿子不想说,她也不会逼问。 人生在世,谁都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所以即便小墨和宁随风都不说,她也不会过分追问。 * 翌日。 正好是星期一。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起了个大早,晨练回来后,吃了早餐,便打算送小墨去学校。 自从军区的信息网络建成后,慕容以安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忙碌,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 早上八点钟,黑色的世爵便稳稳的停在了景山小学门口。 校长和各个领导等一群人早早就站在门外等候,见车子停下,连忙笑着迎上去。 开车车门,宁随风率先下车,然后把小墨抱出来,随后慕容以安也下车。 「宁少,慕容长官。」校长热情地伸出手。 宁随风一脸冷漠,对那只手恍若未见。 他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 慕容以安见宁随风不搭理校长,而校长又太过尴尬,只好硬着头皮跟校长握手。 事实上,她也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 宁随风不搭理校长,若她也不理不睬的话,那就太尴尬了。 然而,慕容以安的手还未触碰到校长,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出手,快速跟校长握了一下,连忙收回来。 宁随风低头靠近慕容以安:「不许跟男人接触!」 他的声音不高,却也不低,校长刚好能听得分明。 一抹尴尬浮在眉头,校长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宁少啊,只是握个手而已,您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跟随而来的人简直不知该怎么回答。 听闻宁少冷厉漠然,不苟言笑,手腕作风铁血,可眼前的男人,似乎跟传说中的宁少不太一样啊。 这个视线永远不离慕容以安的男人,且只要看着慕容以安就眉目温柔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假的宁少? 想法一出,众人连忙否决。 假宁少? 呵呵—— 怎么可能! 试问一下:普天之下,有谁敢在京城冒充宁少啊? 除非他嫌自己死得慢了。 毕竟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校长等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既不谄媚也不高冷,态度恰到好处。 恭敬地把宁随风和慕容以安迎进学校,校长边走边说:「宁少,慕容长官,贵公子能选择鄙校是我们的荣幸。鄙校占地两千七百公顷,设有小学、初中、高中三部,共有学生三万六千人,教师六千余名」 校长滔滔不绝地讲着学校辉煌歷史,其他领导不时附和补充几句,很快几人就到了行政处。 并没有急着上楼,宁随风询问小墨:「你觉得怎么样?」 小墨四处巡视一周,点头:「还不错。」 环境很好,看得出来,书香氛围浓厚。 听到小墨的夸奖,教导主任连忙开口:「小公子喜欢就好。咱们景山小学从民国时期就建立了,经歷了百年岁月的洗礼,直到今天,我不敢说是帝国第一小学,绝对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小学,这一点小公子完全放心。」 「宁少,慕容长官,这边请。」校长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宁随风和慕容以安进行政楼。 然而慕容以安却是摇头拒绝,她看向小墨,面容清冷严肃:「决定了?」 「妈咪,决定了。」 「好,既然决定好了,我让苏峪来办理相关的手续,等开学时直接跟诺诺一起入学。」宁随风话语淡淡。 此时正是七月末,学生们都放假了,偌大的校园里,除了知了在不停的嘶鸣叫着夏天,其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当然,除了行政楼前的一群人。 整个过程中宁少虽然才说了几句话,毕竟是从生死战场上浴血走出来的人,他的气场太强大了,甚至差点压得校长等人喘不过气来。 把宁随风三人送走,校长等人狠狠舒了口气。 小墨上学这事,算是拍板决定了。 离开景山小学,宁随风就给苏峪打电话,让他去处理这事。 电话那边,苏峪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几句,不得不任劳任怨地着手行动。 前往景山小学的路上,苏峪助理有点愁怨。 别人家的助理不但拿着高额的薪金,而且还有双休节假日休,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呢! 可他呢? 除了高额的薪金外,既没有双休,也没有节假日休,而且时不时加班,还要时时关注着不可说的事情 苏峪简直欲哭无泪。 果真是别人家的助理,自家的助理啊,宁少用起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煳。 然而,抱怨归抱怨,吐槽归吐槽,在一个小时之内,苏峪就雷厉风行地把事情处理好了。 * 难得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小墨显得有些兴奋,他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车子路过游泳馆时,他双眼一亮,提议道:「妈咪,宁叔叔,你们两人难得休息,我们一起潜水吧!再说了,等我宝贝以后上学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玩了,不如这一次就玩个痛快,怎么样?」 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慕容以安话语凉凉:「难道我是恶毒的后妈,让你每天放学后刷过刷碗,占用了你的玩耍时间吗?」 小墨:「」 他的妈咪,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嘿嘿」小墨干笑两声:「您可是亲妈,绝对是亲妈!宝贝不是觉得,我们难得一起出来么,恣意放松一下不好吗?」 宁随风看嚮慕容以安:「安安」 其实,小墨一提议,他就心动了。 他们一家三口虽然每天都见面,却很少像普通家庭那样野餐游玩,甚至他们都没一起去过游乐园。 「妈咪,以前是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所以我们每日里都为生计奔波,很少有时间一起玩耍。可现在呢,你跟宁叔叔是夫妻,而且也不用为了生计奔波了,难道不值得放松一下吗?」 小墨的话,让慕容以安心里酸涩不已。 她这个母亲做的有多不称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的小墨跟着她,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从来没享受一天的好日子。 别的同龄孩子经常由爸爸妈妈陪着野餐或者去游乐园,可小墨一次都没去过,他只会跟着她东奔西顾,深山丛林里他不陌生,大海荒岛他也很熟悉,唯独那些小孩子最喜欢的事情,他从未经歷过。 听了小墨的话,心里不是滋味的人,除了慕容以安还有宁随风。 造成这种后果的人,不仅是慕容以安一人的过错,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没有让时光倒退的本事,过去的遗憾他无法挽回,所以他只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尽量弥补。 只要是小墨提起,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一般都会答应。 正如此刻,小墨提起来了,只要慕容以安答应,他便不会有二话。 小墨眼底期许的光泽让慕容以安满是愧疚,蓦然间,她竟是有些不敢跟他对视。 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慕容以安妥协点头:「好吧!」 「耶!妈咪万岁!」小墨双眸一亮,惊喜欢唿。 说实话,除了惊喜之外,他更多的是激动。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父母的陪同下游玩,多少有些小孩子的通病,都希望父母的陪同。 宁随风熟练的操纵方向盘,黑色的世爵行至转弯处陡然调头,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低沉的嘶鸣声。 小墨坐不住了,他跪在座位上,趴在宁随风的椅背上,眉飞色舞的说「宁叔叔,我听塔西亚说,世界上有十大最佳潜水地,她去过大堡礁和红海,那里有很多热带鱼,她在水底跟热带鱼拍照了呢」 提起这个话题,小墨侃侃而谈,宁随风不时附和几句:「嗯,大蓝洞也很不错。」 「是吗?」小墨有点呆萌:「宁叔叔,京城有潜水的地方吗?」 「有,吉普岛。」宁随风说道:「吉普岛虽然不及大堡礁和大蓝洞,海底景色还是很不错的,那里的珊瑚长得特别好。」 小墨兴致满满:「宁叔叔,你去过吗?」 「去过。」宁随风轻笑:「初中的时候去过,和许多朋友一起去的。」 「妈咪也去了?」小墨看嚮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微笑:「嗯,去了。」 「那时你妈咪是第一次潜水,穿上潜水服后就是不敢下水,掰着船舷不松手,还是被穆清一脚踢下去的。」揭露慕容以安当年的囧事,宁先生表示毫无压力。 小墨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妈咪,没想到你这么怂啊。」 在他的记忆中,他妈咪上天入海无一不精,没想到居然害怕潜水。 被儿子嘲笑了,面子有些挂不住,一抹绯色悄无声息地爬上脸颊,慕容以安瞪小墨,话语不善:「谁年少轻狂没点窘迫之事呢,往事不可追,闭嘴!」 小墨笑得张扬,丝毫不受威胁。 他妈咪就是只纸老虎,他才不害怕呢! * 吉普岛是京城着名的旅游胜地,一片金沙滩,长约三千米。 三千米的金沙滩,成了游人的天堂。 潜水在吉普岛很火热,尤其是盛夏时节,海底的珊瑚生的尤其好,很多人来吉普岛度假,都会潜水亲身体验一番。 吉普岛很多年前就被开发了,只不过后开被安宁国际重新拿到开发权,这里的精緻与昔日相比,早已是云泥之别。 吉普岛打造了集旅游、出海、潜水等活动为一体的海边娱乐,被誉为「东方的马尔地夫」。 小墨第一次来潜水,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牵着慕容以安的手,不停地问宁随风问题:「宁叔叔,潜水时要注意什么问题啊?我们要找潜水教练吗?万一潜水时没氧气了或者潜水服破裂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宁随风耐着性子回他:「你多虑了,潜水服很安全,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些问题。」 听到宁随风肯定的回答,小墨松了口气,不会出现意外就好,虽然他很想潜水,但他更惜命。 没一会儿,小墨又激动的开口:「宁叔叔,在海底真的能看到热带鱼吗?塔西亚说珊瑚很美,我能带一株回家吗?」 头疼地捏捏眉心,宁先生从来不知道,小墨还是个小话痨。 「吉普岛地处北温带,没有热带鱼。至于珊瑚么,如果你能带走,我相信没人会反对的。」 小墨兴奋无比,小手攥成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宁叔叔」 稚嫩清软的童音虽然很好听,可听多了,也会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不停,令人难以忍受。 慕容以安实在受不了了,青黛色的柳眉拧到了一起,好似水墨画里聚起的笼着青烟的山峦。 「叶言墨,你是话痨吗?shut—up,ok?」 如水墨林溪般的眉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悦,小墨不满道:「妈咪,你不能因为自己害怕就不让宝贝了解,你这样会消磨宝贝对美丽世界的热情的。」 慕容以安:「」 熊孩子还有理了是吧? 「再多说一个字,立马回家!」慕容以安话语冷漠,熊孩子,真当她拿他没办法呢! 果然,小墨果断闭嘴,委委屈屈地看向宁随风:「宁叔叔」 宁叔叔喜欢潜水,应该会站在他这边吧? 然而,小墨忽略了慕容以安在宁先生心中的地位。 妻子和儿子,儿子永远靠边站。 安抚似的揉了揉小墨的短髮,宁随风话语柔和:「乖,别惹你妈咪生气。」 小墨:「」 果然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儿子啊。 即便他只是个便宜儿子。 小墨心里那叫一个凄楚啊。 齐女士总说他小小年纪哪里来得那么多万千感慨和悲伤春秋,殊不知他也是从一个活泼的小天才,硬生生的被逼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少年啊。 * 三人悄无声息地来潜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有时候,生活在镁光灯下的人,也想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 宁随风轻车熟路的领取了潜水时所用到的物品,随后带着两人去听潜水教练讲解注意事项。 一同听讲解的人有很多,大部分都是三四人一组,不难看出,那是家庭活动。 小墨一手牵着宁随风,一手拉着慕容以安,如水墨林溪的小脸上笑意难掩。 真好,他也是有爸爸妈妈的人了。 真好,他的爸爸妈妈正在陪他一起潜水呢! 以前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自己的爸爸是谁,那是因为他的妈咪在他的心里是唯一重要的人,他不想让妈咪伤心,所以他只好把对父亲的憧憬深深的埋起来。 一个六岁的孩子,即便智商再高,对父亲也有无限的憧憬和期盼。 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而他只有妈咪呢? 现在呢,他终于有了爸爸妈妈,他再也不用羡慕别人了。 小心思掩饰得很好,至少暂时还没人发觉。 即便慕容以安觉得今天的小墨与平时不太一样,她也只当他是第一次潜水太兴奋了,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 讲解很快,不过五分钟就结束了。 填写报名后,小墨自告奋勇去领潜水服。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看着他,不禁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孩子始终是孩子,即便智商再高,也摆脱不了孩子天真烂漫的天性。 换上泳衣,又传说潜水服,全副武装起来的熊孩子,像只大笨熊一样。 慕容以安毫不留情的嘲笑他:「真笨!」 放在平时被嘲笑了,小墨一定会出口反驳,奈何这会儿他太兴奋了,嘲笑也当成夸奖了。 拖着笨重的身体到潜水点,潜水教练已经在岸上进行培训了。 小墨听得十分认真。 为了安全起见,每一个家庭组合都会跟着一个潜水教练下水。 身为十项全能的特种兵王,对宁随风来水,区区潜水,根本不在话下,而且他也不想让一个外人跟着,打扰一家三口的相处。 自然而然的,他们没要潜水教练。 终于,要下水了。 小墨紧张地抓着宁随风,小脸紧紧绷起来,秀气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宁随风帮他整了整潜水服,直到确认没有丝毫问题,才开口:「乖,别紧张,一会儿下水后,要是觉得不适应,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硬撑,知道吗?」 小墨点点头,依旧紧张无比:「我知道了。」 宁随风又帮慕容以安检查了一遍,一手带着小墨,一手拉着慕容以安,小心翼翼的下水。 海水没过头顶的剎那,甚至能感觉到丝丝透骨的凉意钻入心底。 当然,这只是心理作用。 宁随风宛若骑士一样守在母子两人身边,时刻注意着两人的动静,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幸好,幸运之神还是眷恋着他们的。 他们很顺利的潜到了水底。 适应了水底的压力和环境,小墨像只撒了欢的小猫一样,兴奋的在珊瑚丛里传来盪去。 海底是个神奇的世界。 五彩斑斓的鱼儿在珊瑚中畅游,它们曳着尾巴,十分欢快。 同样欢快的,还有小墨。 他跟在鱼群中,追着鱼儿跑,还不时伸手去抓鱼。 鱼儿灵活的熘走,乐得小墨不能自已。 比起小墨的怡然自乐,慕容以安显得小心翼翼。 那次被穆清一脚踢下水的恐惧仿佛还在昨天,她紧紧靠在宁随风身边,如临大敌一般。 宁随风嚮慕容以安比手势:「安安,我在,别怕。」 慕容以安点点头,紧绷的身子始终没有放松。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产生恐惧后,不好的记忆会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很难消除。 就像是恐高的人,一时半会很难克服,甚至有的人会恐高一辈子。 大海很神奇。 当它心境平和的时候,它是温和美丽的圣母。 当它愤怒不已的时候,它就是最恐怖的魔鬼。 潜水场所一般都在浅海大陆架,阳光穿过海水透下来,洒在珊瑚上,氤氲出斑斑点点的光圈,斑驳陆离,婆娑生姿。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人热衷在水下拍照,海中婚纱照尤为受欢迎。 宁随风下来的时候也带了一架水中照相机。 恰好小墨向这边看过来,他比了一个手势,指了指手中的照相机,示意他拍照。 小墨十分配合,小身子灵活的爬上珊瑚,摆出各种pose。 宁随风的摄影技术虽不及专业的摄影师,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咔嚓!咔嚓! 快门接连不断的按下,一张张鲜活的笑脸便定格在了记忆卡中。 「安安,要不要拍一张?」宁随风嚮慕容以安比手势。 慕容以安犹豫了片刻,终是答应了。 小墨兴奋极了,拉着慕容以安摆出各种pose,母子两人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渐渐的,慕容以安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不少,至少在拍照的过程中,她早已把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 宁随风有意让她克服恐惧,自然不会主动提起来,而是不断的比着手势,让母子两人换姿势。 大概拍了几百张照片,慕容以安走过来,自然的接过相机,让宁随风跟小墨一起拍照。 宁随风也不推辞,欣然接受。 毕竟他们身为父母,对小墨有很多亏欠,趁着小墨还小,多弥补一些还好。 跟慕容以安一起拍照,小墨还保留着几分矜持,然而,当宁随风过去,他彻底放飞了自我,借着海水的浮力,直接爬到了宁随风的肩头。 生怕他掉下来,宁随风纵然的托着他。 这一幕慕容以安看得热泪盈眶,她迅速按下快门,把画面定格。 曾经她一度以为,此生她与小墨相依为命,母子两人相依相偎,相互取暖。 至于找到小墨的亲生父亲,她从未想过。 曾经她以为上帝对她有偏见,让她饱受了人世冷暖,看遍了人世薄凉,可她不曾想过,原来她也是被上帝偏爱的人,虽然她经歷了风霜,她最终走到了明媚的阳光下。 学生时代,老师总说阳光总在风雨后,那时她还不理解这句话,当她亲身经歷后,她才大彻大悟。 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歷风雨,怎能见到彩虹。 所以,她的风霜已经度过,她相信,她的未来,定是阳光灿烂。 三人在海底玩得很尽兴,尤其是小墨,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离开。 奈何氧气即将耗尽,他们不得不浮出水面。 在水中时借着海水的浮力活动倒是没怎么觉得累,但一上岸,慕容以安只觉得整个人快要散架了,身体酸痛无力,好似把全身的骨头拆卸了重新安装了一样。 小墨摘在潜水头盔和氧气筒,身体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小嘴微微张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小模样像是沙滩上搁浅的鱼一样,可怜极了。 比起母子两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宁随风依旧闲适自然。 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潜水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无奈地瞅着不雅地躺在地上的母子两人,好笑出声:「真有那么累?」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有气无力道:「在我有生之年,打死都不来潜水了。」 低低闷笑,宁先生眼底宠溺之光尽显。 小墨重重吐了一口浊气,抬起小手抓了抓耳朵,可怜巴巴道:「简直比跑几千米还累」 前一句还有气无力,然而下一句就满是兴奋:「不过,虽然累是累了些,可比跑步有趣多了!」 他看向宁随风,一脸希冀:「宁叔叔,我们下次再来吧!」 「好。」宁随风点头答应。 小墨眼底星光璀璨。 等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宁随风先是帮着小墨脱下潜水服,又帮慕容以安脱下来,收拾妥当,一家三口才离开潜水馆。 在海底玩了几个小时,等他们出来,已经是烈日当空了。 正是午饭时候,一家三口在吉普岛吃了午餐。 过后,宁随风把母子两人送回家,自己则去了公司。 第256章 从此,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第256章 从此,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作者: 最近几天穆清忙得焦头烂额,她不仅要时刻关注着穆家的动向,还要准备公务员考试,可谓是分身乏术。 徐艷华和穆雅母女在星光商场出了那么大的丑,彻底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连着好几天没有出门。 没有贱人找茬,穆清也轻松了不少。 难得抽出半天的空闲时间消遣一下,穆清迳自去了时光旋律咖啡厅。 时光旋律的老闆是个很有小资情调的人,他喜欢在快节奏的现代都市里慢慢生活,因此咖啡厅的装饰很有情调。 暖黄色的墙壁上贴着旧照片,黑色的照片泛着微微的黄色,很有年代感。 枣红色的木质雕花门上悬挂着一串贝壳风铃,每当有人开门,风铃就会清脆的唱歌,似是在欢迎客人到来。 穆清很喜欢这里,每周她总会抽出半天的时间过来,即便无事可做,她也喜欢坐在靠窗的卡座上,守着一杯浓香裊裊的咖啡,望着窗外络绎不绝的车流,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的心很沉静。 七月末的午后,她照例来到时光旋律,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轻啜一口后,她手撑下巴望着窗外。 夏风拂过,卷着一片绿叶飘落,不禁吸引了穆清的注意。 都说秋风无情秋风萧瑟,秋叶飘落,可夏天的风啊,也不见得多么有情。 视线随着那片飘落的绿叶游离,穆清的思绪放得很空,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不知过了多久,风铃清脆的响声入耳,女侍者甜美的声音响起:「欢迎光临。先生,里面请。」 思绪被惊扰,穆清陡然收回,她下意识地循声而望。 来人逆着阳光,他笼在阳光下,周身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泽,金光闪闪,宛若从晨光中走来的神祇一般。 午后的阳光太强烈,穆清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大约依稀可辨出,来人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且拥有绝世的容颜。 然而,莫名的熟悉感让穆清移不开眼,她盯着那人看了五秒钟,却是越发觉得那人很熟悉。 也许,她和他见过。 说不定是熟人呢! 穆清想去打招唿。 然,转念一想,万一是个陌生人,她贸然上前,又显得自己太轻浮,小心思涌动,蠢蠢欲动的念头只得作罢。 不过须臾间,穆清的心思早已是千迴百转。 这时,女侍者又说话了:「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还是约了人?」 「约了人。」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分外好听。 女侍者刚要开口,只见男人率先出声:「她已经到了。」 话语落下,男人向着西南方的角落走过去。 西南方的卡座处坐着一个女人,她似乎来了很长时间了,至少在穆清来之前就到了。 女人很美丽,温婉柔美,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女子。 不过对穆清来说却是个陌生的面孔,因此她便没有说话的想法。 如果是一个熟人,说不定她会与对方侃侃而谈呢! 男人从光晕里走出来,他背对着穆清,向那女人走过去。 女人起身,对男人微微颔首示意,笑容清雅却略显羞涩。 穆清审视着女人,不禁在心里默默评论:嗯,应该是个小白兔一样的女孩。 视线流转,落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虽着了一身昂贵的西装,可不难看出,他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冷硬,即便是坐着,也是腰背挺直,两腿微微分开,很刚硬的作风,却是十分标准的军队坐姿。 穆清断定,那男人是个军人。 想到军人,她不禁想到了白泽。 对了,她终于想到了,那股熟悉感,正是跟白泽带给她的感觉如出一辙。 难道那人是白泽? 这个想法一出,穆清微笑摇头,瞬间否决了。 怎么可能是白泽呢? 就白泽那个军痞子,平日里吊儿郎当不着调,怎么可能如眼前的男人一样,不动不摇坐如钟呢! 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穆清移开视线,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重新望着窗外,看着被风捲走的树叶发呆。 穆清不知道,在他移开视线的瞬间,男人挺拔的坐姿陡然放松了不少。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心底的戒备放下了不少。 从他进入咖啡厅,他就发现有人在看他,奈何因为咖啡厅的设计的缘故,正好形成了一个单面死角,从视线的来源处可以看到他,而他看不到偷偷观察他的人。 他是白泽,也是猎影的队长,他出入过各种场合,早已习惯了把方圆几十米的情况都掌握在手。 可那道不知名的视线,却让他如芒刺在背。 「白少,你怎么了?」女人眸色浅浅,隐含担忧。 白泽面容清冷,话语不冷不热:「没怎么,职业习惯而已。」 「我了解。」女人微笑,十分善解人意。 没错,女人就是白夫人曾经提过的张军长的侄女张如卉。 张如卉眉目含羞,小女儿心态尽显,她偷偷瞄了白泽一眼,温声细语的介绍自己:「白少,我是张如卉,是张军长的侄女,目前在b大任教,是一位钢琴老师」 「张小姐。」白泽打断她,话语冷漠,「我想你该明白今天见面的意义。」 张如卉微微一愣:「难道不是相亲吗?」 话语落下,她瞄了白泽一眼,快速低下头,好似一株含羞草一样,永远都含羞带怯。 「你可以这样认为。」白泽没有否认,但他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我这个人呢,平时放荡惯了,不拘成法,我是个粗人,有时候说话难免不好听了一点。可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还请张小姐见谅。我今天之所以过来,是看来白夫人和张军长的面子上。至于相亲,很抱歉,我没有这种想法。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样说你明白吗?」 眸中粉泪点点,璀璨地华光碎成了点点的星光,张如卉捏着包包,不安的搅来搅去,她抬头对上白泽的视线,视线相对的剎那,又瞬间移开。 「我我知道了」 此番娇柔的模样非但没有引起白泽的保护欲,反而令他越发心烦。 他说过,他不喜欢这样的柔弱的小花,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穆清那样满身是刺的蒺藜草,即便碰一下会扎手,却透着蓊郁旺盛的生命力。 被男人当众拒绝,无论女人是否喜欢那个男人,都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张如卉也一样。 何况她还是从小被人追捧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呢! 一时间觉得面子上过去不,面上浮出几分难堪,张如卉咬着下唇:「白少,是如卉唐突了,让你过来实在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泽微微点头,他对张如卉的去留并不在意。 白泽的放任令张如卉觉得更加难堪,即便如此,她也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对白泽微微颔首,张如卉抓起包包匆匆离开。 嗤笑一声,白泽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打算起身离开。 悠扬的钢琴声萦绕在耳畔,跳动的音符十分优美,是秋日的私语。 他过惯了争分夺秒的日子,盪着小资情调的慢节奏生活,他的确不甚欢喜。 在他看来,与其在咖啡厅里无病呻吟,倒不如在射击室里打靶。 风铃声清脆悦耳,女侍者甜美的送别:「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穆清挑眉,不由思索,下次光临吗? 应该不可能了。 本欲消遣一翻时光,却没想到,目睹了一场精彩的大戏。 修长如玉的手指抵在额头上,穆清低低笑出声来。 她敢打保票,那女人心里肯定是万马奔腾。 因为她看得出来,女人看到男人的第一眼,眸中的惊艷不曾遮掩,紧接着惊艷便成了爱慕。 只不过男人太过迟钝,没有反应罢了。 说实话,女人很漂亮,男人对她却是无动于衷。 穆清突然对男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对着一个柔美婉约的美女时,还能心湖平静无动于衷呢! 端起杯子饮尽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穆清招手:「侍者,埋单。」 不经意间,她侧眸一看,透过橱窗,他看到了白泽。 瞳孔放大,她不可思议的惊唿。 「白泽!」 顾盼流转之际,那股熟悉的感觉让她眯起眼睛:「怪不得觉得那人十分熟悉呢,原来是白大少啊。」 唇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穆清喃喃低语:「看吧!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前几天还说要她以身相许,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就来相亲了。 男人啊,终究是靠不住。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穆清自嘲一笑,压下心底的酸涩感,她扭着柳腰,迈着莲步,红裙摇曳,妩媚万千。 白泽,也许曾经我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期盼,期盼着有一天我的王子驾着七彩祥云带我脱力苦海,可是现在,我的心平静了,就算风起也卷不起丝丝涟漪。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荒野里的一株荆棘而已。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尊严。你们的世界太高,我只能在尘埃里仰望。你们在高歌走向繁华,而我只能在寂夜里低吟 所以,就这样吧! 与其到曲终人散,不如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从此,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我们不要互相亏欠,我们无须藕断丝连。 * 如果把京城比喻成一汪深潭的话,那么前段时间有人调皮的在潭中投了一颗石子,激起了朵朵水花,盪起了层层涟漪。 当石子沉入潭底,水花开败,涟漪退散,水潭重新皈依平静。 从初春伊始,慕容以安回归,短短几个月,慕容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容以微从风光无限的军门千金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再到进入监狱后彻底销声匿迹,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了。 有些事情看似归于沉寂,可有时候,正是在这种沉寂中,等待下一次爆发。 就像是汪洋大海一样,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在海底的深处,没有人知道正酝酿着怎样的力量,在人们无所察觉的时候带来迎头痛击。 安宁国际总裁办。 苏峪站在桌前,一本正经地汇报:「boss,除了忠实集团动盪不安之外,其他公司并无异动。」 而忠实集团动盪不安,正是王忠实自己作死的后果。 不过提起王忠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应该说,游轮事件过后,穆学文回来了,而王忠实始终没出现。 难道在游轮上丧生了?或者说彻底投靠了司马流云,也就是丛林狼? 当然,这都是苏峪的猜测,他没有直接的证据。 总之,王忠实就是不见了,谜一样的不见了。 「穆氏和云氏呢?」宁随风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翻动文件,一目十行快速浏览,最后翻到最后一页,迅速扫了一眼,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 提起穆氏,苏峪不屑地撇撇嘴:「穆氏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嘿!别说,穆小姐挺有一套的,穆学文早已自顾不暇了。至于云氏」 顿了一下,苏峪接着道:「云氏倒是无异动,一切业务都很正常。」 宁随风合上文件,抬起头来,昭昭银墨里流光溢彩:「也许看似最平常,就是最不平常呢!」 「什么意思?」苏峪反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丢给苏峪一记鄙视的眼神,宁随风双腿交叠,脚蹬着办公桌微微一用力,大班椅向后滑动,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你傻呗!」 苏峪:「boss,有话好好说,不带人身攻击的。」 宁随风:「攻击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苏峪瞪眼:「什么意思?」 宁随风起身,长身玉立的身躯宛若修竹般挺立,不过他的话就没有他的人那么赏心悦目了:「你蠢的意思!」 苏峪:「」 一言不合就人身攻击,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合作了? 银白色的打火机在手中把玩着,「咔哒」一声,一簇蓝色的火苗窜出来。 宁随风眸色悠远深沉:「正如大海表面的风平浪静一样,谁也不知道大海的深处在酝酿着什么恐怖的力量。所以,云氏也一样。」 苏峪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boss,你你是说云氏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云家可是军政世家,只不过这些年云霄接手了家族生意,云家才慢慢地退出军政界,在商界崭露头角。 「一切都说不准,仔细盯着点。」 「保证完成任务!」苏峪神情一凛,蓦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zippo打火机窜出蓝色的火苗,宁随风点了一支烟,叼在唇角吸了一口,吐出了白色的烟圈。 很快,一支香菸吸完,把菸蒂按在菸灰缸里捻灭,宁随风开口道:「有梁思彤的消息了吗?」 「没有」苏峪语气有点不足。 宁随风一记眼刀射出:「连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 苏峪有点委屈:「boss,梁思彤已经失踪二十年了,而且当年的信息有人动过手脚,所以真的有点困难啊」 在宁随风沉冷的视线下,生怕boss一怒之下把他送回基地,苏峪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已经找了一些蛛丝马迹,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找到梁思彤了!」 「什么线索?」 顶着压力,苏峪道:「当年王光强等人把梁思彤和慕容以微掉包后,王光强贪心不足,瞒着那些人把梁思彤卖了,就卖到了洪城。」 「既然知道了梁思彤在洪城,我不希望拖得太久。」宁随风从落地窗里望着楼下长街上的车水马龙,他的眸底幽邃沉静。 有些事情越拖下去,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况且,目前的京城看似风平浪静,事实上所有的暗潮都藏在深处,只要一阵风颳过,就会捲起滔天巨浪。 丛林狼的威胁无处不在,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松警惕。 也许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薄凉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宁随风攥紧了拳头,所以,他绝不容许脱离他的掌控得事情发生。 * 慕容振华出院了。 照理说,久病出院应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慕容振华非但没有多少喜悦,反而荡漾着丝丝缕缕的悲凉。 他没有穿军装,一身灰色的休闲装束衬得他分外憔悴。 事实上,他的确很憔悴。 这一场大病,似是消耗了他所有的元气,素日里精神矍铄的气魄不见了,眼底流淌着浓浓的哀愁,他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寡老人一般。 的确,他就是一个孤寡老人。 他住院将近一周,每天都期盼着慕容以安来看他,就连有时做梦都梦到女儿来看望自己。 都说梦与现实相反,在他住院期间,别说慕容以安没来看过他一次,就连电话都没打过,好似当时他刚住院时,那个失态的慕容以安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即便他没有亲眼见过,可所有的护士都那么说,容不得他不相信。 怪不得人们常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呢! 时至此刻,慕容振华才深有感触。 除了他的警卫小张来接他出院,其他人连面都没露。 尤其是与隔壁病房的病人一比,人家出院,儿子女儿儿媳妇全都来了,他慕容振华怎么看怎么凄凉。 把东西收拾好,小张道:「长官,我先提着行李下去开车,您尽快下来吧!」 慕容振华点点头,四处巡视了一圈,竟然生出了几分淡淡的不舍。 他在这里住了七天,每天人来人往,偶尔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在尘世里。 可回家之后呢?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时,听着自己的唿吸和心跳相互交织,谱成一曲哀凉,寂寞就伴着乐曲在唱歌。 便纵不舍情,曲终人皆散。 慕容振华长长喟嘆一声,终是离开了。 医院里再好,终究不是他的家。 何况哪有人把医院当成家呢? * 回到大院,即便是盛夏时节,房子里都透着一股冰凉和凄清。 那是久无人居的冷清。 小张跟在慕容振华身后进屋,把东西归类放好,又烧了热水,然后打扫卫生。 看着小张忙来忙去,慕容振华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小张,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也许,他找点事情做,就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了。 「长官,你大病初癒,医生说不能太劳累了,还是我来吧!」 慕容振华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时间也不早了,你赶回军区吃了午饭,下午把演习报告带过来。」 犹豫了几秒钟,见慕容振华态度坚决,小张便妥协了:「是,长官!」 把扫把放回墙角处,小张正打算离去,突然想起了慕容振华的午饭还没有着落:「长官,我先给你做了饭再走吧!」 慕容振华摆摆手:「家里好多天没住人了,冰箱里没有食材,就别做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您刚出院,怎么能饿肚子呢?」 「无碍。」慕容振华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让小张担心,他只好说道:「我一会儿去老秦家吃面。」 「好吧!」小张没再说话,提着垃圾出了门。 小张一走,慕容振华觉得空旷的房子更加空荡了。 手扶在额头,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阳光透过洞开的窗扉跳进来,落在了慕容振华的身上,光阴明灭间,他的鬓角浮出了几缕银白。 插遍门前杨柳。又是清明时候。岁月不饶人,鬓影星星知否。知否。知否。且尽一杯春酒。 慕容振华靠在沙发上,颓然凄楚,他闭着眼睛,疲惫在他的面容上肆虐。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迷煳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久,直到下午小张过来把他喊醒,他才恍然自觉时间已流逝。 抬手抹了一把脸,慕容振华对小张道:「把报告送到书房,我有任务交给你。」 随着慕容振华进入书房,小张把军演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慕容振华面上浮出一抹喜色,随后又被悲凉淹没。 x军区大获全胜,甚至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全是因为藉助于信息网络。 他的女儿啊,早已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大院一霸了,她很优秀,有些在军中混了一辈子的人都不及她。 慕容振华跟小张说了任务,就在看演习报告。 这个报告一看,就是整整一下午,就连日暮天黑他都没意识到。 * 宁家。 精緻典雅的书房,宁安国端坐在书桌后,笔挺端正,一派凛然正气,相比之下,宁随风和小墨就显得随意多了。 「都说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由着振华和以安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十三,你说呢?」 宁随风靠在窗台上,长指捻着文竹的绿叶,音容寡淡:「安安高兴就好。」 其实,宁安国想说什么,宁随风心里清如明镜,无非就是为了宁家和慕容家的地位罢了,至于关心那对闹翻的父女,不过是顺带着。 可对他宁随风来说,宁家的繁华与落寞,都不及慕容以安的一个如花笑靥。 所以,在慕容以安和慕容振华之间,他不打算插手,只要慕容以安开心,他就无条件支持。 从宁随风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宁安国便问道小墨:「小墨宝贝,那你呢?」 小手插在裤兜里,清绝的眉眼宛若水墨林溪一般,小墨优雅微笑:「爷爷,我跟宁叔叔一样,只要妈咪开心,其他都无所谓。」 「你们两个」宁安国颇为恨铁不成钢:「难道让振华跟以安和好了,不好吗?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宁随风嗤笑一声:「那是你的想法,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 在他这里,只要慕容以安好了,那就万事兴了。 「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小墨微微仰头,一双眼眸清澈且深邃:「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就拿我妈咪来说,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多年的事呢?」 宁安国沉默了。 的确如此。 他从小看着慕容以安长大,慕容以安性子有多么倔强,怕是整个大院的人都一清二楚。 她恨了慕容振华七年,哪能轻易就原谅他呢? 的确是他欠考虑了。 可他也亲眼看着慕容振华痛苦悔恨了七年啊。 不说别的,就冲着他跟慕容振华的交情,就冲着他们两个在战场上的相互信任,他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振华悔恨一辈子。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不闻不问啊。」宁安国不想放弃。 「你想怎么管?」宁随风话语淡漠,「逼着安安原谅慕容伯父还是让慕容伯父下跪认错?」 顿了几秒钟,宁随风站直了身子,他迈开步伐,迳自出门。 打开房门,他蓦然回首,道:「别做一些无用的事,免得费力不讨好。我去接安安。」 宁安国:「」 他也是一片好心啊,用得着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么! 宁随风离开,宁安国便把视线落在了小墨身上。 第一次见到小墨,宁安国就从未把他当成一个幼稚的孩子。 眉目里闪过几分狡黠,小墨话语淡淡:「爷爷,或许我们两个可以商量合计一翻。」 宁安国大喜:「你同意爷爷的想法?」 小墨优雅摊手:「妈咪嘴上虽然不说原谅,可事实上,她渴望亲情渴望爱。她看上去如秋霜清冷,可她的内心很温柔,也可以说是很脆弱。我记得小时候,无数个夜晚醒来,都会看到她对着皎月流泪,我知道她在思念亲人」 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宁安国话语急迫:「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不能做,也无法做。」 「什么意思?」 小墨狡黠一笑,像只小狐狸一样:「我们虽然不能作为,但可以制造机会啊。」 宁安国一脸赞赏地看着小墨:「好小子,真聪明!」 然后他凑到小墨面前,像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你外公今天出院,肯定一个人在家,你去喊他来吃饭。」 小墨欣然点头:「爷爷,等我好消息。」 于是,不知不觉间,慕容以安又被自己的亲儿子给卖了。 * 比起宁家的热闹,慕容家的确显得过分凄清了。 小墨迈着小腿走进去,甚至除了空寂,没能感受到其他气息。 当年的事情他妈咪是个受害者,慕容参谋长也是受害者。 所以说啊,有些事情不能急于盖棺定论。 这是小墨第一次来慕容家,他不免习惯性的四处巡视一番。 此时,晦暗已经包裹了空气,燥热中平添了几分凉意。 「慕容参谋长,我是小墨,您在吗?」没看到人,小墨只好开口喊道。 陡然听到唿声,慕容振华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 「慕容参谋长,您在吗?」稚嫩的童音带着儿童特有的清软,入耳所处,与天籁之音一般无二。 「小墨!」慕容振华勐地起身,撞到了身后的椅子都无所察觉。 他拉开门出去,急忙应道:「在!是小墨吗?」 寻声而去,小墨走过去:「慕容参谋长。」 慕容振华惊喜无比:「小墨,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地往外看,希望能看到那抹如月清华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振华的心思,小墨拧着眉头开口:「慕容参谋长,别看了,我妈咪没来。」 「哦」淡淡地应了一声,其中失望难掩:「是我贪心了」 安安还恨他呢,怎么可能来看他? 他看向小墨,一脸慈爱:「小墨,你怎么来了?」 「宁爷爷说你今天出院,让我喊你去吃晚饭。」 似是想起了上次在宁家的尴尬之事,慕容振华苦涩一笑,「我就不去了,免得惹得安安不高兴。」 「放心,我妈咪现在不在。」小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其实也不算是胡说八道,宁叔叔去接妈咪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说他们不在,也无可厚非。 实在是不想一个人身处孤寂之中,再加上小墨的眼神很真诚,慕容振华终究是心软了:「好吧,我去。」 「嗯嗯。」小墨连连点头:「快走吧,别让宁爷爷等急了。」 就这样,半是真诚半是忽悠,终于把慕容振华喊到了宁家。 * 宁随风大驱车到军区接慕容以安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这么一幕:一群人闹哄哄的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而被围在中间的人,正是他的妻子——慕容以安。 油门踩到底,黑色世爵奔腾而过,急急飞驰而来。 越靠近,宁先生的俊脸越难看。 靠! 就一会儿没看着,居然有人来挖他墙角了。 敢染指他宁随风的人,当他是死人么! 没错。 有人在嚮慕容以安表白。 确切的说,用「又」字更加适合。 慕容以安来x军区不过四个多月,向她表露心迹的人早已不计其数。尤其是当军演后,x军区用信息网络大获全胜后,只要慕容以安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几乎每次都有人过来表白。 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不,刚出工作室,还没走到出口,就又被人堵住了。 慕容以安那叫一个无语啊。 想发飙,又怕毁了形象。 虽然一贯不在意形象这种东西。 奈何她不想伤了那孩子的心啊,她是个善良的人,她要保护祖国的花朵。 「慕容长官,我我喜欢你」小战士真情的告白。 围观的人纷纷起闹:「答应他!答应他!」 慕容以安头疼的捏捏眉心,好想毒舌啊,真的很想。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了一双幽邃且泛着寒光的双眸里。 打开车门下车,宁随风走过去。 「跟我老婆示爱,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宁随风一身黑色的西装裹身,冷厉漠然,气场强大。 「你是谁?」 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弧度,宁随风宛若从风雪中走出来的冰神,周身裹着漫天寒意。 他的气场强大,气质冷漠,然而他的话语却更加冰冷无温:「向我老婆示爱,还来问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小战士懵了:「你胡说!慕容长官根本没结婚!」 穿过人群,宁随风圈着慕容以安的柳腰,十分自然的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霸道的宣誓主权。 然后他看向那小战士:「现在该相信了吧!」 小战士:「」 比起小战士窘迫难堪,慕容以安心里更加忐忑。 她好像把某个小气的男人惹恼了。 可不是惹恼了么? 小气的宁先生从没忘记过,他媳妇儿刚回来之时,就有人向她表白。 几个月过去了,表白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如此一想,宁先生突然很想笑。 事实上,他的确笑了。 可是那笑,却一点温度都没有,卷着漫天的风雪,只一眼就令人如坠冰窖。 慕容以安搓了搓胳膊:「十三,你别这么笑,太瘆人了。」 宁先生非但没收敛,反而笑得越发惑人。 可这笑落在慕容以安眼中,却是越发瘆人。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顾众人审视的眼光,宁随风手臂突然收紧,慕容以安勐地贴在他的身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似是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到处拈花惹草,安安,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慕容以安心尖一颤:「十三,你你听我说」 那小战士不明所以,把慕容以安的瑟缩当成了恐惧,而他自己俨然就是救美的英雄。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越发触及了宁先生的逆鳞。 「这位先生,没看到慕容长官不愿意么,感觉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宁随风话语幽幽,「我倒是不知道,勾引有夫之妇的男小三,还有理了是吧?」 没想到宁随风话语如此刻薄,小战士脸色一变:「先生,说话请注意一点?谁是男小三?」 「当然是你!」宁随风眼神鄙视,「勾引有夫之夫,难道还不是男小三?」 小战士:「慕容长官没有结婚!」 宁随风冷笑,捏着慕容以安的下巴,话语不善:「安安,告诉他,你有没有结婚。」 慕容以安:「」 要是她说自己没结婚,会不会被宁随风蹂躏致死? 一股恶寒从脚底升到头顶,慕容以安连忙开口:「我结婚了。」 小战士:「」 松开慕容以安,宁随风走到小战士面前,幽邃的眸底冷意流转。 倏然,他勐地出手,一拳打在了小战士的眼睛上。 没有防备,小战士被击倒在地,眼眶顿时一片乌青。 「在向女人表白之前,最好先搞清楚,她有没有结婚。我宁随风的女人,不是谁都能勾搭的!」 慕容以安抬手掩面,不忍直视。 没想到宁随风会突然出手,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这人也太嚣张了吧? 在军区门口都敢打人? 然,有人也反应过来了,「宁随风」三个字,的确是如雷贯耳。 「走。」宁随风抱起慕容以安,在众人的注视下,毫无留恋的走人。 直到两人走出好远,众人才反应过来:「天啊居然是宁随风啊,传说中的特种兵王」 「要说慕容长官跟他结婚了,我相信。」 「谁说不是呢!俊男美女,一个体力强悍,一个大脑聪明,简直绝配!」 「我们啊,就别想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感慨无比。 ------题外话------ 2017年的最后一个月,希望所有的宝贝们平安快乐! 送上一个大么么。 第257章 宁先生的惩罚 第257章 宁先生的惩罚 作者: 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上车,关上车门的剎那,他便倾身而上。 「很受欢迎,嗯?」声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挑,无端透出几分邪肆和危险。 慕容以安推他的胸口,讷讷道:「十三,别别这样,我有压力」 对着一张邪魅狂狷的俊颜,她怕自己挺不住啊。 她慕容以安可是一只颜狗,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她也不会轻易原谅宁随风不是。 「有压力,嗯?」宁随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靠得越近,两人的鼻尖所有若无的碰在一起,暧昧的感觉油然而生。 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慕容以安小脸绯红,她极力让自己保持着三分理智:「嗯,压力山大。」 宁随风挑起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咬了那双娇艷欲滴的红唇一口。 没错,不是吻,是咬。 他的力度把握得很准,既不会咬破,又能让她感受到疼痛。 「嘶——」慕容以安倒吸了一口冷气,清眸里溢出丝丝缕缕的幽怨。 捏着她的下巴,宁随风话语薄凉:「疼了?」 眸底氤氲着层层迷雾,慕容以安委屈了:「很疼。」 「疼才长记性。」 慕容以安:「」 宁随风从不认为他是个心胸宽阔之人,相反他很记仇,尤其喜欢秋后算帐。 他禁锢着慕容以安,浅淡的吻不断蔓延,最后落在了小巧可爱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口,慕容以安顿时战慄不已。 两人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少儿不宜的事情也做过不少,慕容以安身上的敏感点,宁随风一清二楚。 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战慄,宁先生越发卖力。 「十三,别我不想在这里」 宁随风动作一顿,却没有停。 生怕他会乱来,慕容以安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饶是她脸皮再厚,她也做不到在军区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少儿不宜的事情,即便是在车里。 湿热的吻逐渐下移,落在了好看的蝴蝶骨上。 轻轻吮了一口,一个漂亮的小「小草莓」便跃然纸上。 宁先生满意极了。 「安安」他的声音沙哑无比,「身为有夫之妇却招惹小鲜肉,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慕容以安眼泪汪汪:「我也不想啊,是他们主动送上门的。」 「你还有理了?」他话语不善,语气极致危险。 慕容以安勐然摇头:「没有。」 「说吧!这是第几次了?」口气那叫一个酸啊。 「三三次」偷偷瞄了面色不善的男人一眼,慕容以安小声道。 「三次?」男人声音陡然拔高。 慕容以安以为他知道自己在说谎,连忙摇头:「五五次」 「五次?」声音已是裹了风暴。 这会儿,慕容以安已经不敢看他了,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不知道,太多了」 宁随风:「」 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宁随风差点气炸了。 好啊! 真是好! 他媳妇儿的桃花还真多! 他居然不知道,一个拖家带口的女人,还能招惹那么朵桃花。 看吧!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身为丈夫,他还被蒙在鼓里。 「慕容以安,你真是能耐了。」宁随风咬牙切齿,眼神如刀,冷飕飕的直扎入慕容以安的心窝子。 抬手遮住宁随风的眼睛,慕容以安像只小白兔一样眼泪汪汪的。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慕容少校的雷霆风姿,俨然一个惧怕老公的小媳妇。 「十三,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害怕他一怒之下吃了她。 真别说,宁先生不要脸起来,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还害怕,嗯?」宁随风冷笑,「天底下还有你慕容以安害怕的事情?」 慕容以安:「」 「安安,招了这么多烂桃花,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嗯?」 「能不能不惩罚?」 宁随风嗤笑,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安安,都快奔三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做错了事不惩罚,怎么能长记性?」 「我都26了,你总不能打我吧?」慕容以安皱着眉头,思索着,要是他真打她,她一定跟他拼命。 问题是,她打不过他啊。 长指摩挲着慕容以安绯红的小脸,眼底流露出几分魔光,宁随风附在慕容以安耳边喷了一口气,轻轻道:「惩罚从今晚开始,每晚至少三个小时。」 慕容以安蓦然瞪大了眼睛,不知置信的瞅着他,声音都颤抖了:「宁宁十三,你在开玩笑吧?三个小时,会死人的!」 「不会死人,只会让你欲仙欲死。」宁随风邪气勾唇,「不然怎么叫惩罚呢!」 慕容以安:「」 「我抗议」 「抗议无效!」盯着那双红唇,宁随风眼神一黯,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吻了下去。 「唔」慕容以安嘤咛一声,宁随风却是趁此机会深入,唇齿的交缠间,令两人情动不已。 缠绵的吻仿佛抽离了力气,慕容以安身体软绵绵的,只能任由宁随风为非作歹。 一记深深长长的吻结束,慕容以安早已是双眼迷离。 红唇犹如清晨垂露的火红玫瑰,娇艷欲滴。 宁随风看得内心火热,一股燥热从小腹中升起,某个地方已是坚硬如铁。 「妖精——」他低咒一声,若不是考虑到时间地点都不对,他肯定化身为狼。 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抱到副驾驶上,顺便帮她系好安全带,还不忘顺带着吃一口豆腐。 慕容以安全身瘫软,想反抗却又无力,只好拿一双水漉漉的饱含春情的大眼睛瞪他。 「流氓!不许来了!」她答应了小墨去宁家吃饭,要是太过了,可就被人看出来了。 宁随风也知道不能太过分了,他倒是不怕被人看出来,他是怕自己忍不住。 相反,他倒是很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有一腿。 又重重亲了她一口,宁随风咬牙道:「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今晚怎么收拾你!」 慕容以安:「」 宁随风发动车子,黑色的世爵扬长而去。 * 宁家。 慕容以安不安地坐着,他时不时问小墨:「小墨宝贝,你妈咪真的不来吗?」 熟练的转动着魔方,小墨头也不抬,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嗯,现在不来。」 慕容振华仿佛松了一口气,眸底却又潜藏着点点失望。 他既不希望慕容以安过来,又盼着见她,可真是矛盾啊。 直到晚上端上桌,依旧不见慕容以安到来,慕容振华重重舒了口气之余,更多的是失望。 与此同时,小墨望着玄关处直嘀咕:「宁叔叔也太不靠谱了,接人接到外太空去了么,差评!」 这时,宁老太太喊他:「小墨宝贝,快过来,要吃饭了。」 「来了。」应答一声,小墨丢下魔方,不死心地跑到门口去看。 然而,没等他走到门口,便见黑色的世爵穿越了迷离的夜色缓缓驶过来。 小墨小脸一绷,快速进屋,必须向同盟报告情况。 今天不是宁家家庭聚会的日子,彼时餐厅里只有两位老人、宁安国夫妇、慕容振华和小墨。 小墨对宁安国挤眉弄眼,齐月眉不明所以:「小墨宝贝,你眼睛不舒服吗?奶奶带你去看医生。」 小墨嘴角一抽,连连摆手:「没有,我很好。」 俗话说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可以说,齐月眉对小墨,简直宠到了骨子里,说是溺爱都不为过。 见小墨说没事,她才放心,依旧不忘叮嘱道:「宝贝,身体不舒服别硬撑着,一定要跟奶奶说,知道吗?」 小墨点头如捣蒜:「嗯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倏然,一道清冷的声音随着夏风而来,听似凉凉飒飒,却与平时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慕容振华身子陡然一僵。 安安来了? 小墨和宁安国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好似没事人一样。 说话间,宁随风霸道的拥着慕容以安走进餐厅。 慕容振华握着筷子的手都颤抖了。 安安真的来了。 视线落在小墨身上,慕容以安审视道:「你又做什么了?」 齐月眉不满地瞪慕容以安:「小墨可乖了,别一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慕容以安:「」 一抹眼刀射出,正中小墨。 慕容以安:熊孩子,给老娘等着! 小墨: 有个小气记仇的妈咪,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宁安国开口:「好了,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下意识的往自己熟悉的座位上坐,不想眸光一扫,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被慕容以安这么一看,慕容振华身体陡然僵硬,他甚至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宁随风倒是淡定无比。 那祖孙两人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安安,坐吧。」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坐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正好坐在了慕容振华身边。 慕容以安心里其实挺抗拒的,她本想换个座位,一想又觉得太矫情,可抬眼一瞅,顿时熄了心里的小火苗。 不知为何,今天的座位挺神奇的,空出来的位子,无论她坐在那里,要不是跟慕容振华挨着,就是跟他直面相对。 慕容以安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比起慕容以安的抗拒,慕容振华才是如坐针毡。 他想跟慕容以安亲近,又怕慕容以安排斥。 此时他的心里简直就是天人交战。 一如既往,宁随风给慕容以安夹菜。 不同往日的是,他附在她的耳边温声低语:「安安,今晚会很累,多吃点。」 慕容以安小脸一红,瞪他一眼,小声嘀咕:「流氓!」 宁先生心情大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让小墨暗自心急。 他的本意是想缓和妈咪和外公的关系的,可不能让宁叔叔给破坏了。 大脑飞速转动,小墨直勾勾地盯着慕容以安看。 从妈咪一进门他就觉得今天的妈咪与平时不太一样,看了许久,他终于看出哪里不同了。 平日里,他妈咪眉目清冷,宛若山涧的清泉一样带着淡淡的凉意;而今天,就像是春风拂过,山涧里繁华盛放,他妈咪眉目间荡漾着缱绻的春情。 不仅如此,他觉得妈咪的唇格外娇艷。 这样想着,小墨便脱口而出:「妈咪,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吞下口中的食物,慕容以安抬头:「有什么不一样?」 小墨掩唇坏笑,碍于有长辈在场,他不好说得太直白:「呃就是觉得你今天像化了妆一样,格外美格外有女人味,尤其是嘴唇,都快跟穆清阿姨的烈焰红唇有一拼了。」 小墨话语落下,其他人便审视慕容以安。 慕容振华也偷偷看她。 真别说,眉目间的清冷被潋滟的春情覆盖,缱绻至极。 在座的人除了小墨可都是过来人,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极不自然的轻咳一声。 慕容以安那叫一个羞涩窘迫啊,被熊孩子戳穿了不说,还被长辈们看出来了,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以安低头狂吃,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 宁随风倒是淡定无比:「安安脸皮薄,别看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是彻底坐实了。 慕容以安气得踢了宁随风一脚,却是用力过大,收脚的时候不小心磕在了椅子上,勐地一抬,椅子随之一动,不小心碰到了慕容振华。 慕容振华身体一僵,语气生硬却透着关心:「安安,你你没事吧?」 经此一闹,羞窘已然收回,慕容以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喉头像是被鱼骨哽了一下,她的话语淡漠疏离:「慕容参谋长,很抱歉,请原谅。」 「我我无所谓,你没事就好。」军事论坛上侃侃而谈的男人,此刻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竟是连一句最简单的话都觉得困难。 慕容以安放下筷子,把椅子端正,同时把椅子往宁随风那边挪了挪,在她与慕容振华之间,留出了一块空位。 宁随风扶着她,话语叱责却是饱含担忧:「冒失!」 慕容以安瞪他:「我冒失是谁造成的?」 整个一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叱责别人。 宁随风无奈,只得安抚道:「嗯,我造成的,吃饭吧!」 慕容以安傲娇的一梗小脖子:「这还差不多。」 慕容振华心里郁积,堵得很难受。 看吧!他的女儿还是排斥他,就连跟在坐在一起都觉得难以忍受。 不过无所谓,他能与女儿同桌吃饭,他已经很满足了。 用餐过半,慕容振华和慕容以安就说了一句话,在此之后再无交集。 慕容振华很想与慕容以安说话,奈何找不到话题,心里那叫一个急躁不安啊。 小墨和宁安国也很捉急。 好不容易给两人制造了见面的机会,从头到尾却一句话不说,这算什么? 小墨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宁爷爷,我听军区里的叔叔们说,二十年前边境一战特别激烈,你们几乎是九死一生才回来,能不能给小墨说说?」 「行啊!」宁安国get小墨的小心思,爽快地答应:「当年那一战,我是队长,振华是副队长,我们俩带领着队伍在丛林里穿梭了半个月,弹尽粮绝,差点葬身狼口」 许是那段回忆太惨烈,提起来,宁安国和慕容振华眉目间浮起些许悲凉。 宁安国讲述得很生动,仿佛那血腥激烈的场面就在眼前。 尤其是他说到慕容振华为了救自己身中数枪,甚至有一枪子弹离着心脏仅有三厘米,真正的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时,慕容以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 她记得那一次。 慕容振华昏迷了大半个月,醒来后又修养了三个月才勉强能下床,自此以后更是落下了阴雨天就腰疼的毛病。 小墨偷瞄了慕容以安一眼,夸张惊唿:「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宁爷爷,你把慕容参谋长背出来的吗?」 宁安国摇头:「我自己也挨了两枪,哪能背得动他啊!」 小墨更吃惊了,童言稚语惹人发笑:「难道你们有神仙相助?」 「要是有神仙相助就好了。」宁安国轻笑,看向宁安国,隐忍着感激,「是振华大显神威,把我们带出来的。」 「哇哦!」小墨双眸亮晶晶的,「慕容参谋长做了什么?」 慕容振华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回忆,然后缓缓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意外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有简陋的手术设备和药品,利用那些救命之物,我们才能撑到救援。」 慕容振华说的很简单,即便如此,大家也都能体会到当时的艰苦和惨烈。 尤其是小墨和慕容以安,毕竟他们两人可是在荒岛上挨了一个月。荒野求生有多艰难,怕是没人比慕容以安更清楚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慕容以安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堵塞了一般,本是色香味美的食物,她竟是觉得味同嚼蜡,食之无味。 眸底似有萤光闪烁,慕容以安放下筷子,闷头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匆匆离开饭桌。 「我去看看。」宁随风不放心她,急急追了出去。 慕容振华身子挺了挺想追过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颓然坐下。 「我妈咪就是矫情一下,再说有宁叔叔追过去了,我们去了也没用。」小墨倒是心宽。 「好了,不管他们,我们吃饭。」齐月眉给小墨夹了一筷子山药:「小墨宝贝,多吃点。」 「谢谢奶奶。」小墨优雅道谢。 * 慕容以安抱着胳膊站在庭院里,任由清凉的夜风拂面,也抚不平心底的凌乱,吹不灭心底的躁动。 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仿佛一闭上,就能看到慕容振华躺在血泊奄奄一息的模样。 究竟是为什么啊? 慕容振华,我已经决定与你划清界限了,你为何还要来我面前? 你以为提起惨痛的回忆,就能激起我的恻隐之心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七年,我是怎么度过的? 你有九死一生的惨烈,难道我就没有? 你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和家人的照顾,而我呢? 我却是独身一人啊。 慕容振华,我不原谅你,绝不原谅! 清绝的容颜布满了决绝,慕容以安抬头看着夜空,眸中似有点点星光闪烁。 宁随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慕容以安站在庭院中,单薄的背影形单影只,周身瀰漫着孤寂,令人心疼无比。 他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一些温暖。 「安安,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所以不必事事纠结,也许得过且过,才会更舒心更快乐。」 慕容以安靠在他的肩头,好似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随风,我好累啊。」 她十八岁离家,在外漂泊七年,含辛茹苦的把小墨拉扯大,好不容易对过去的事情有了几分释怀,可还有人抓着不放。 他想弥补,可他问过她么? 她需要么? 为什么人总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呢? 他们不累吗? 宁随风揽着她的肩头,顺了顺海藻一般长发:「累了,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就是你的休憩家园。」 慕容以安转身抱着他,乖顺无比。 她很少如此温顺,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她的一生,可以用阅尽千帆和饱经风霜来形容了。 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担负如此重担呢? 宁随风圈着她的腰肢,似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安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雪莱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你现在已在隆冬之时,当积雪融化后,你要相信,阳关会普照大地,春暖花开。」 「嗯。」慕容以安闷闷地点点头。 倏然,宁随风抓着慕容以安的手,笑容潋滟:「安安,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不容分说,宁随风拉着慕容以安就跑。 宁随风没有开车,慕容以安以为地方会很近,不料想他拉着她一跑就是一个多小时。 两人体力不差,一个小时跑了将近五千米。 即便如此,连着跑一个小时,慕容以安也有些吃不消。 她停下来,微微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不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比起慕容以安的狼狈,宁随风除了唿吸加粗外,并无其他变化。 「体力太差,需要锻鍊了。」 慕容以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跑一个小时不喘不累啊,我这是正常表现,是你太变态了。」 宁随风但笑不语。 缓了好一会儿,唿吸才平稳了。 慕容以安攀着宁随风的手臂站直了身体,她四处寻望:「这是哪里?」 宁随风含笑看她,眸光深情:「你猜。」 「看着有些熟悉。」慕容以安声音很低,颇有几分自言自语的味道。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空地,不远处有一片树林。 慕容以安越看越觉得熟悉。 她拉着宁随风的手,指着那片树林道:「十三,哪里种的什么树?」 宁随风反手握着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答案唿之欲出,慕容以安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看着她猴急的模样,宁随风扶额嘆息:「安安,慢点,小心别绊倒了。」 慕容以安:「」 真不会说话!怎么就不盼她好呢! 没心思搭理男人,慕容以安几步就跑进了树林。 竟是一片紫薇花林! 慕容以安惊喜不已。 七月份,正是紫薇花开得最盛的时节,紫色的花瓣挂在枝头上,即便是迷离的夜色,也遮不住它们那无限的风华。 「随风,这里还没开发啊!」慕容以安兴奋地跳到宁随风的背上,指挥着他背着她走进树林里。 怕她掉下来,宁随风托着她的小pp,不忘提醒道:「抱紧了,掉下来我可不负责。」 慕容以安笑个不停,声如银铃,清脆好听。 「安安,这里开发了。」 扯着他的耳朵,慕容以安娇蛮道:「胡扯!」 她小时候这里就是一片紫薇花林,二十多年了,紫薇花依旧在枝头盛放。 忽悠她也要找个可靠的藉口啊! 见慕容以安不相信,宁随风背着她走进紫薇花林,他的步伐很稳健,一步一步,就像是背了全世界。 可不是么? 于宁随风来说,慕容以安就是他的全世界。 「这里的确开发了,只不过这片紫薇花林保存了下来,在树林的那边,还开凿了一个人工湖,湖里种着睡莲,还养了几只天鹅。」 「哇——」慕容以安像个小女孩一样惊唿,「是王子给公主建的城堡么?」 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宁随风从善如流地应和:「嗯,的确是王子给公主建的城堡。」 「那女人可真幸福啊。」慕容以安瘪瘪嘴,趴在宁随风的肩头,话语里听不出是羡慕还是仅仅只是感慨。 往上託了托背上的人,宁随风步伐未停,同时他的方向也很明确。 「的确很幸福。」顿了一下,他又问,「如果那个女人是你,你也会觉得很幸福么?」 没明白他话里的深长意味,慕容以安把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当然了。」 如果被人当成公主一样对待,恐怕只要是个女人,都会觉得很幸福吧! 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公主和王子梦,能真正走到一起的公主和王子,又有几人呢? 「十三,你说」慕容以安趴在他的肩头,大概是因为压抑着,声音闷闷的:「你说如果没有慕容以微,我会不会也是一个公主?我有我的王子宠着,也许会过得很平淡,却一定会很平静。」 「安安,你就是我的公主,是我一辈子的公主。」 宁先生一本正经的表白,慕容以安却低低的闷笑起来:「十三啊,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还真当真了?」 薄怒如秋霜一般将至,倏然间,宁随风一手托着慕容以安翘挺的臀,一手揽着她的腰,陡然一用力,便把她从后背抱到身前。 高难度的动作,就像是在耍杂技一样。 慕容以安惊唿:「啊」 把她抵在紫薇树上,宁随风坚硬宽厚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部,暧昧的火热霎时在两人身体里乱窜。 「十三,你」 「安安,你是我的公主,只是我的公主!」宁随风的额头抵着慕容以安的额头,他的声音里带了无边的冷硬,又像是在宣誓一般:「安安,这样的玩笑我不想再听到。」 被他坚硬的胸口硌得生疼,慕容以安推了推他:「十三,只是开玩笑而已。」 宁随风捧着她的下巴,眸中幽邃冷凝:「玩笑也不许!」 「霸道!」娇嗔一句,满是小女儿的娇羞。 淡淡的吻落在唇角,宁随风抵着她,声音低沉沙哑:「安安,在说这样的话,我会惩罚你。」 慕容以安:「什么惩罚?」 她不信他会捨得惩罚她。 仗着宁先生的纵容,慕容小姐有点有恃无恐了。 「你想知道?」一抹邪魅从眼梢扫过,不给慕容以安反应的时间,宁随风勐然低头,攫住了那双娇艷的唇瓣。 吮吸,啃噬,舔咬。 不过片刻时间,两人便唿吸加重。 甚至比跑了一个小时还要粗喘。 即便如此,宁随风也没有松开慕容以安,反而吻得越发深越发重。 「唔」慕容以安推他,抗议。 宁随风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禁锢着她的手臂,越发深入。 唇齿间的纠缠,相濡以沫的美好,都让他捨不得松开。 火热的气息在两人间乱窜,宁随风只觉得某处滚烫无比,烫的他发疼。 终于,一吻结束。 两人额头相抵,气喘吁吁。 慕容以安面色绯红,不知是羞赧还是气闷。 「流氓!」 「在说这样的话,我还有更流氓的手段!」宁随风箍着她的腰,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就像是生锈的皱成一般磨合而发出的声音。 眸底流光潋滟,眉梢隐含春情,慕容以安此刻就像是饱受爱神滋润的女人一般。 「安安,我想了。」宁随风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充满了性感的魅惑。 他抓着她的手,覆在某处。 慕容以安勐地抽回手,小脸红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下意识地抬脚踢他:「臭流氓!不要脸!」 宁随风也不抬头,禁锢着她的小手,依旧压着声音道:「我对自己的妻子流氓,法官都无话可说。」 慕容以安一囧,无法反驳。 的确如此。 「安安,还记得今天的惩罚吗?」宁随风吻了她的耳垂一口。 慕容以安身体勐地一颤:「不不记得了」 就算是记得,她也会说不记得。 她才不会傻到把自己送上门呢! 宁先生是属狼的,而且还是狼中饿狼。她要是承认了,才是羊入虎口呢!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宁随风唿出一口热气,慕容以安只觉得自己肩窝里的肌肤好似有火在灼烧一般,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迴荡:「作为惩罚,每晚至少要三个小时,任我为所欲为。」 慕容以安:「」 「安安,我要开始惩罚了」 说话间,宁先生的手便开玲珑的娇躯上游走,到处煽风点火。 慕容以安抗拒,声音里带着哭腔,有些无语伦次:「十三,不这是在外面,会有人来的」 宁随风动作不停:「这是私人空间,不会有人。」 慕容以安阻止他,依旧没能挡住某人的攻城略地。 「十三,我」 「不同意」三个字被吞入口中,化作了浅浅的呜咽,随着夜风消散。 月光皎洁明亮,紫薇树下,一对男女相拥,树影婆娑,偶尔会有紫薇花瓣随着摇曳的枝桠落下,落在那一对男女身上,便构成了一幅唯美无比的画卷。 当一切都结束后,慕容以安把头埋在宁随风怀里,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丝毫没放水咬得极狠,口腔里甚至都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嘶——」宁随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安安,要谋杀亲夫?」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我不仅想谋杀亲夫,我还想挫骨扬灰呢!」 绯色的小脸气愤无比,慕容以安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个混蛋。 特么的这流氓居然在树林里就把她办了。 野战啊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树林里做这事。 简直丢死人了! 要不是她现在腿软,她才不会只咬一口泄愤呢! 她肯定给他一脚,让他这辈子都没法耍流氓! 「生气了,嗯?」身心都得到满足的宁先生,那叫一个妖孽啊。 「宁十三,你个流氓加混蛋!」慕容以安破口大骂。 「嗯。」宁先生从善如流,「流氓混蛋会让你很舒服的。」 慕容以安:「」 宁随风低低沉笑:「安安,你敢说没感受到快感?」 慕容以安:「」 她特么又不是性冷淡,被人按在树上xx00了会没有快感? 「安安,其实你也很享受的,对吗?」 慕容以安的脸色比夜色还要黑:「你闭嘴!」 「好,我闭嘴!」宁先生很好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们回家,能走吗,需要我抱你吗?」 慕容以安一把推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你管!」 然而,慕容以安小看了纵慾过后的后遗症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想刚抬腿,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双腿一软。 要不是宁随风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她早就摔在地上了。 低低喟嘆一声,宁随风话语里饱含笑意:「宁太太,有宁先生在,就别逞强了。」 慕容以安气得打他:「我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 宁先生好脾气地哄着她:「我造成的!」 「都是你的错!」 「对!都是我的错!」 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穿过紫薇花林,步入了那个传说中的城堡里。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城堡,慕容以安目瞪口呆:「十三,你没走错路吧?」 走到了人家的私人场所,难道不会被驱逐出去吗? 「小傻瓜!」宁先生对宁太太的智商颇为感到捉急,他低低喟嘆道:「幸亏小墨随了我,不然就该为儿子担忧了。」 慕容以安:「」 毫不客气的在宁先生的腰上拧了一把,慕容以安傲娇极了:「你混蛋!这里明明是你的地盘,骗我很好玩吗?」 害得她提心弔胆,生怕有人过来。 宁先生表示很无辜:「安安,你没问」 慕容以安瞪他:「我不问,难道你就不会主动交代?」 「好吧,都是我的错。」宁先生吐出一口浊气。 不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尤其是故意找茬的女人,因为根本没道理可讲。 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进了别墅,脚步未停,目的地是卧室。 说好的每天惩罚三个小时,还剩下两个多小时呢! **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了。 于是,没一会儿,奢华低调的卧室里,再次传来类似小猫呜咽的声音。 一男一女交缠着,他们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爱意。 一夜**芙蓉,就连月亮都羞涩的躲进了云层里。 第258章 叶修失踪 第258章 叶修失踪 作者: 京城又出了一件大事。 不,应该说,是京城的辖区洪城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一个在全世界颇有名气的探险队在洪城失踪了。 此事一出,举世震惊,甚至惊动了帝国的最高领导者。 别的不说,就单拿探险队的队长和副队长的身份来说,就足够令人震惊,更别说这支穿过丛林,越过高山,在沙漠里如履平地,经验丰富的探险队呢! 出事的第一时间,早间新闻就报导了。 彼时,慕容以安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 「现在插播一则紧急新闻。」主持人有条不紊地播报:「七天前,着名的阿蒙森探险队前往洪城探索那座千年未解的神秘坟冢,于昨夜凌晨十二点探险队员与留守地面的队员失去联繫。事发至今已是七个小时,阿蒙森探险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当地政府正在积极组织救援」 一口粥没塞进嘴里,勺子「吧嗒」一声掉进碗里,小墨已然失态:「妈咪,舅舅」 没错。 阿蒙森探险队正是叶修的队伍,他是这支队的副队长,而队长阿蒙森,正是f国国王的亲弟弟,阿蒙森伯爵。 「怎么会这样?」慕容以安也没想到,阿蒙森探险队居然出事了。 要知道这支队伍成立将近十年,什么险恶的地方都去过,夸张点说,就是龙潭虎穴里也闯过,怎么会在洪城栽了跟头? 「也许是通讯设备出了问题,我们先别自己吓自己。」宁随风话语镇定,「我让苏峪带人去调查。」 话语落下,他便掏出手机给苏峪打电话。 显然,苏峪也知道这个消息了,两人匆匆说了几句,宁随风便挂断了电话。 叶修出事,慕容以安和小墨算是彻底坐不住了,母子两人异口同声:「十三(宁叔叔),我要去洪城!」 两人态度太坚决,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 宁随风知道叶修于母子两人来说有多重要,即便他心里很不想两人去,也只好点头答应。 「好,我去安排。」他看着母子两人,眉目里盪着浅浅温情:「把早餐吃了,我派人送你们过去。」 慕容以安和小墨相互对视了一眼,即便胃口不佳,也逼着自己硬吃了下去。 他们要去找人,没有体力怎么能行呢? 所以,即便是味同嚼蜡,他们也强迫自己吃下去。 匆匆吃完早饭,宁随风便带着两人下楼。 此时,楼下已然停着一辆悍马。 司机五官刚毅,眉目炯炯有神,副驾驶上的人同司机如出一辙。 宁随风说道:「安安,这是孙杨孙树兄弟俩,让他们陪你们去洪城。」 孙杨孙树嚮慕容以安敬了一个军礼:「慕容长官好。」 「他们是军人?」慕容以安惊唿。 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宁随风话语温柔:「嗯,退役的特种兵,让他们保护你,我放心些。」 「好。」慕容以安也不再犹豫,拉开车门上车。 宁随风把小墨抱上车,不忘叮嘱:「安安,到了洪城一定要注意安全,手机保持畅通,每隔两个小时给我打个电话。」 「好。」慕容以安早已等不及了,连忙催促着孙杨开车。 「宁少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少夫人和小少爷的!」话音落下,油门踩到底,悍马疾驰而去。 宁随风:「」 若不是他实在有事走不开,哪有孙家兄弟什么事啊! 护花使者这样的事情,他也很乐意做好不好? 宁随风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最近r组织大有捲土重来的手笔,他即便退役了,也不得不考虑京城的安全。 毕竟,司马流云选择对京城下手,有他宁随风的原因。 * 车上。 小墨靠在慕容以安身上,声音里饱含担忧:「妈咪,舅舅不会有事的,对吗?」 「对,你要相信舅舅,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慕容以安揉揉小墨的头髮,安慰道。 其实,她虽然在安慰小墨,可她自己的心里也很没底。 关于洪城神秘坟冢的传说实在是玄乎其玄,那么多的人在上面出事,她真的没法不信。 孙杨开车不宜分散注意,孙树便说道:「少夫人,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也无须太担心了。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剋,再神秘再诡异的东西,也有克星,说不定阿蒙森探险队就是神秘坟冢的克星呢!」 「可是,以前来探险的人无一生还啊。」小墨还是很担心。 孙树说:「我有预感,叶先生一定没有生命危险。」 「何以见得?」慕容以安皱眉,他不是为了安慰她在胡诌吧? 孙杨熟练的控制着方向盘,悍马在路上疾驰,他说:「建国前,我家是风水世家,我爷爷在当地很有声望。后来,我父亲参军,爷爷去世后,家里就不靠着风水之术讨生活了,但是作为祖传的秘术,我们家的子孙一直在传承着风水术,虽然没有爷爷那么精通,一般的凶吉祸福倒是能推演算出并且想出克制的法子。」 闻言,小墨激动地站起来,趴在孙树的椅背上,急吼吼地询问:「孙树叔叔,那你能算一算,我舅舅现在怎么样了吗?」 孙树笑道:「小少爷,推演需要罗盘,可惜我没带着。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舅舅还活着。」 孙杨也说道:「要是少夫人和小少爷实在不放心的话,等到了洪城,我们帮你们推算一番就是。」 慕容以安点点头:「麻烦二位了。」 孙杨和孙树异口同声:「少夫人客气了。」 遂既,几人便不再说话。 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了沉寂。 从京城到洪城需要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这几个小时中,慕容以安仿佛度日如年一般。 她记挂着叶修的生死,心里乱糟糟的。 她无法想像,如果叶修真的出了事,她怎么跟外公交代。 叶城叶家,可只剩叶修一个继承人了啊。 * 抵达洪城时,正式午时,日光和阳气最盛的时刻。 停车后,孙树就去城里的古玩店买了罗盘,在车上推演起来。 结果跟他说的一样,叶修并无生命危险。 慕容以安和小墨也松了口气。 得知叶修没有生命危险,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他。 也许在找到他之后,神秘坟冢千年未解的谜团就会迎刃而解了。 坟冢坐落在洪城郊区,从城里驱车过去,大约还要半个小时左右。 四人的午饭在车上匆匆解决了,一到那里,慕容以安就去找当地的救援队了解情况。 跟她预料的相差无几,探险队七个人进了坟冢里,最后全都失去了联繫,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消息。 至于留在地面的人,虽然通过里面的人记录下了坟冢里的一些情况,可大部分都是一些通道的机关什么的,并没有太多的有用的信息。 到最后,探险队推开里面的一扇门后,这时,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消息。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 慕容以安问搜救队长:「你们打算怎么搜救?」 搜救队长一脸为难:「探险队在坟冢里失踪,照理说我们该下去搜救的,可里面的情况实在是复杂,再加上以前留下来的一些资料,我们也不敢贸然下去。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到时候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搜救队长的话让慕容以安十分不悦。 她理解他的顾虑,却无法苟同他的做法。 搜救队的人命是人命,难道探险队的就不是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慕容以安话语冷了几分。 搜救队长一脸不贊同:「怎么会?我们去找风水师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就能到,有了风水师的加入,也许会妥当一些。」 慕容以安很想说她就有风水师,奈何还没等到她开口,搜救队长就被人喊走了。 慕容以安那叫一个郁卒啊。 小墨拉着慕容以安的手,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妈咪,我们自己下去找舅舅不就得了。」 人越多越拖拉,而且顾虑越多。 等他们准备好,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慕容以安摇头拒绝:「不!人多虽然拖拉,却也有好处。我们力量单薄,万一出了什么事,根本出不来。」 「好吧!」小墨妥协了。 慕容以安垂眸,话语如风:「再等等吧,一会儿我们就一起下去找舅舅。」 * 就在搜救队如火如荼的准备的时候,洪城鸿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背着背篓上山去了。 她的穿着很朴素,典型的村姑打扮。 看她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应该是上山採药。 洪城自然环境优越,尤其是鸿天山上生长着很多名贵的药材,农闲之余当地的村民会上山挖草药然后卖给城里的药店。 上山走了没多久,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庄园神色一变,她连忙顺着血腥味寻过去。 她老爹在世的时候是村里小有名气的老中医,她自小跟着老爹学医,从小学着辨别草药味道,嗅觉很敏感。 况且那血腥气是从上风方向传来的,她绝对不会嗅错的。 也顾不得挖草药了,庄园连忙寻过去。 山路本就崎岖不平,更何况还是草木丛生的鸿天山呢。 庄园只急着寻人了,没来得及关註脚下,不小心摔了好几摔,甚至连手肘都磕破了。 大约走了一百米,血腥味越来越浓。 人应该就在附近。 庄园四处巡视。 倏然,右前方一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没做思考,她连忙走了过去。 跑得太急,没看路,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软的很有弹性的东西,庄园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啊——」 庄园内心是崩溃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她不想毁容啊。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身下软软的,又十分有弹性。 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入目便是一张帅到天崩地裂的俊颜。 该怎么形容呢? 剑眉星目,稜角分明,俊美无俦 好似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男人的俊朗。 庄园惊得嘴巴张成了「o」形。 即便他的脸上血迹斑斑,也不足以掩饰他的绝代风华。 庄园默默的爬起来,还作势的拍了拍自己踩过的男人的手,小声道:「这位帅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说你也权当不知道。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这么翻篇过去吧!」 默默的盯着男人的俊脸看了好一会儿,庄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男人脸上的血迹。 「讷!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啊,我可是位中医,就是想看看你哪里受伤了,医者父母心,我可不忍心把你丢在山上。虽说鸿天上没有狼,保不准从哪里跑来几条野狗,万一把你分尸了,那就罪过了」 庄园用手帕擦完男人脸上的血迹,发现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帅的男人,万一毁容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仔细检查了一翻,庄园发现,男人的右腿骨折,右胸肋骨断了两根,而且右手臂蹭去了一大块皮,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骇人。 庄园检查了一番,发现伤口已经将近十个小时了。 右手手臂似是伤到了动脉,到现在还在流血。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即便伤口还在流血,已经没有太多的血可以流了。 应该说,血已经流到极限了,如果再不止血,男人很有可能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因为条件有限,庄园只能先简单的给男人止血包扎,至于腿骨骨折和肋骨断裂,只能等回到村子里再说了。 庄园把背篓摘下来,拉着男人完好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这个背篓陪了她很多年了,她实在捨不得丢,可跟人命比起来,终究还是人命比较重要。 不舍的看了一眼,咬咬牙,庄严扶着男人挪动着下山。 然而,庄园实在是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男人。 刚走了不愿,她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动了。 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冒着热气。 「这男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死沉死沉的!」咬牙抱怨一句,庄园抓着男人的胳膊,差点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山路崎岖不平,草木葳蕤茂盛,荆棘藤蔓遍地丛生,对此时的庄园来说,每一步都像是鸿天山刻意给她设下的障碍,似是在给她考验一般。 庄园一边艰难地扶着男人下山,一边在心底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念着念着,没注意脚下,一个小石头把两人绊了一下。 庄园下意识抓住男人,奈何男人实在是太重了,她非但没拉住,反而被男人一起带着摔了下去。 怕男人的伤势加重一命呜唿,砸了她乡村神医的招牌,庄园半抱着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护着男人受了上的右半边,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庄园的心里简直哔了狗了。 滚了好几米远,一棵大树把两人挡了一下。 「嗯哼」庄园的后背狠狠撞在了树上,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顾不得自己后背的剧痛,她连忙给男人检查了一下。 男人的伤势并没加重,庄园才重重舒了口气。 泄愤似的在男人的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她咬牙:「等姑奶奶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一定让你报答!要是没钱,那就以身相许!」 特喵的,她可是在拿自己的小命救人啊。 以命换命,还不收报酬,她可没那么伟大。 这么一滚,两人滚下了最难走的一段,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缓了好一会儿,庄园忍着剧痛把男人扶起来,跌跌撞撞地扶着他下山。 幸好,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 即便如此,等两人到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然苍茫了。 庄园把男人带回了村子。 村子说落后也不算很落后,要说繁华呢,绝对算不上繁华,顶多算是个勉强小康的村子吧! 天色已晚,进城的车早就没有了,就算想把男人送进医院,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这一晚,正是男人的生死攸关的时刻。 如果他能挺过去,生命便无虞了;若是挺不过去,很抱歉,那是阎王哥哥想跟他一起喝茶了。 庄园先帮男人把右臂上的伤口彻底清理止血,然后用绷带包扎起来,又帮他把骨折的腿用木板固定住。 至于断裂的肋骨,她也无能为力。 庄老爹去世后,庄家便只剩庄园一个孤女了。 即便庄园此时又累又痛,她也没法睡。 确切的说,应该是她不敢睡。 她必须整晚都守着男人,如果男人发烧了,她必须想办法退烧。 果然,半夜,男人果然烧了起来。 庄园又是用酒精擦身,又是冷敷毛巾,又是给他灌退烧药 折腾到了凌晨四点钟,直到天边泛白,男人才退烧。 退烧后,庄园再也撑不住了,趴在床边就睡了过去。 * 慕容以安随着搜救队找了一下午,连坟冢里都下去了,却是一无所获。 不仅如此,宁随风甚至找了几个举世闻名的盗墓贼下去,结果依旧。 折腾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搜救队也有些泄气了。 凌晨四五点钟,大家从坟冢里上来,一个个疲惫不已。 慕容以安靠在石头上跟宁随风视频,小墨便靠在她身上睡觉。 看着宁太太眉目间流露出的疲倦,宁先生心疼极了,他恨不得自己去帮宁太太找人,奈何r组织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根本走不开。 隔着屏幕,宁随风触摸慕容以安的眉眼,说出心中的疑惑:「安安,也许也许根本没在坟冢里。」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慕容以安淡淡道:「我们在里面仔细检查过了,根本没发现有其他通道啊。」 屏幕里宁随风面容严肃:「安安,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在当今的科学条件下,虽然有很多怪诞的现象无法解释,但一个人凭空消失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所以,坟冢内部,要不有机关,要不就有秘密通道。 只是他们没找到而已。 慕容以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问宁随风:「十三,你那里怎么样了?」 眸底闪过一抹杀意,宁随风说道:「不出所料,r组织已经活动了。」 幸亏他们早有准备,把不安定的因素都扼杀在了摇篮里,不如京城定会再嫌弃一场腥风血雨。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慕容以安关心道:「随风,我不想等我回去后到医院里看你。」 她这辈子啊,最厌恶的就是医院了。 所以,她不想宁随风也进医院。 「安安,我会注意的。」宁随风话语温和,「不要光想着叮嘱我,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安,你是我的命,若是真想让我好好活着,那就让自己毫髮无伤。」 慕容以安点点头,心里暖融融的。 真好,她的十三在关心她呢! 隔着屏幕两人相互对视,一个情意绵绵,一个情深似海。 越是相看,越是缠绵。 过了好一会儿,宁随风才说:「安安,小墨呢?」 「睡着了,你想看他吗?」 宁随风点头。 如果说慕容以安是宁随风的命的话,那么小墨就是他的魂魄。 他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就算倾尽此生,他都觉得无法弥补。 慕容以安把手机调整了角度,让摄像头对准了小墨,她轻轻问道:「看到了吗?」 娇妻乖儿在前,宁随风从未觉得人生如此圆满过。 「熊孩子睡得倒是香。」淡淡的嫌弃的口吻从唇间溢出,可他的眸底却是饱含宠溺。 慕容以安把手覆在小墨的脑袋上,唇角盪出一抹温柔的笑:「折腾了一天,总归是累了。」 此时是凌晨四点钟左右,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不忍心让慕容以安太劳累了,宁随风即便不舍,也不得不结束视频:「安安,天很快就亮了,现在闭眼,你还能休息两个小时。同样的话我也对你说一遍,等你回到京城,我不想看到一个眼眶无情,面容憔悴的慕容以安。」 「好,听你的。」慕容以安笑着挂断视频,把小墨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是太累了,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直到第一缕阳光穿越迷雾,释放出璀璨的光华,她才睁开眼睛。 看了看腕錶,她不过睡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脑袋涨涨的,可此时此刻,根本容不得她娇气。 搜救队休整了一晚,天一亮,又整装待发。 慕容以安把昨夜跟宁随风说的话跟搜救队长说了一遍,搜救队长连忙请示有关人员,要求调遣精通机关暗道的人员过来。 这一折腾,下去搜救的时间又耽搁了两个小时。 即便慕容以安急迫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柩射入小木屋里,黑浓的眉头皱了皱。 疼! 全身都在叫嚣着,那种剧痛,他以前从未体会过。 冷! 这是他的第二感觉。 在盛夏时节,他居然感到了冷意。 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叶修下意识的四处寻望。 他在一间小木屋里,房子很简陋,却收拾得很温馨。 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是个懂得生活的有智慧的女人。 看房子的装饰,他应该是在附近的一处农家里。 可他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记得在坟冢里,他掉进了一个暗道里,通讯设备也摔坏了,无法与他人取得联繫,他只好四处找机关,凭藉自己的力量离开。 然而,暗道里实在是太黑了,他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摸索,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然后一块巨石落下,他躲闪不急,伤了腿。 在滚动的过程中,不知道又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眼前突然一亮,他被弹了出去。 后来他便失去了意识,再无记忆。 看样子他应该是被弹出来了。 或者说,那个弹簧似的机关,应该就是坟冢的另一出口。 静静的思索了一下,叶修把这几天的记忆捋顺了一下。 思绪条理后,叶修想起了其他队员。 既然他出来了,那么其他人呢? 四处寻望,没有看到人。 叶修按捺不住了,他挣扎着起身。 然而,刚动了动腿,只觉得好似有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样,他动也动不了。 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女人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叶修抬手推了推她:「喂!醒醒!」 庄园嘤咛一声,抬手打开那只作乱,打扰她睡眠的手:「走开!」 叶修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体麻木不灵活,庄园那一巴掌打过来,他竟然没有躲开。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木屋里显得越发响亮。 庄园也被这响声吵醒了。 她迷煳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 大概是因为趴着睡着了,嗓音有些沙哑:「你醒了」 呆呆地问出来,好似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她勐地睁开眼睛,瞅着叶修:「你你竟然醒了!」 叶修半眯着眼睛,语气不善:「难道我不该醒?」 他刚醒来就被她拍了一巴掌,到现在手还麻着呢! 况且那一巴掌下去,就算此刻没醒,估计也被拍醒了。 臭丫头,手劲儿也太大了。 「不是」庄园揉了揉脑袋,憨笑道:「你伤得有点严重,而且失血过多,我以为你至少要昏迷两三天才醒呢,我正愁怎么把你送到城里的医院呢」 叶修问道:「我哪里受伤了?」 他只是觉得全身都疼,根本感受不到哪里受伤了。 说话间,叶修想起身半坐着。 庄园连忙按着他不让他动:「别起来!你断了两根肋骨,不宜起床。」 怪不得他的胸口这么痛呢! 然而,庄园继续说道:「除了肋骨断了两根,你的右腿小腿骨折了,而且右手虽然没断,但伤得很厉害,短时间内不能提重物了。」 叶修:「」 好悽惨啊。 庄园说:「既然你醒了,自己联繫家人吧,我这里可不是慈善机构。就是因为你,我昨天挖的草药都没带回来,白白损失了好几百块钱。」 叶修:「」 遭人嫌了。 再说了,他叶修,叶城叶家的继承人,命还不值几百块钱? 这样一想,简直不能忍! 她不是嫌弃他么,他还就不走了。 故作严肃的思考了一阵,叶修道:「我好像忘记我家里有什么人了。」 庄园:「」 瞪大了眼睛,一副日了哈士奇的表情。 似是想到了什么,庄园话语急切:「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叶修翻了个白眼:「我能说不记得了吗?」 庄园:「」 感情她是救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白痴啊。 「我说了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她养自己一个人还觉得吃力呢,要是再养一个半残废的白痴,估计连果腹都成问题了。 叶修一脸浑不在意:「凉拌!」 她总归不能把她赶出去吧! 「你——」庄园指着叶修,命令道:「你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摔到脑袋,并非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否则修怪我把你丢出去!」 叶修:「无情的女人!」 庄园也不反驳:「我就无情了!」 要是她真的无情,早就把他留在山上,任由他一个人自生自灭了。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庄园瞥了叶修一眼,嫌弃道:「别乱动啊,万一骨头错位就不好了,我去拿药,你的胳膊该换药了。」 「去吧去吧!」叶修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挥来挥去,大概是因为太嘚瑟了,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庄园面无表情地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智障:「活该!」 重病号也不老实,活该疼死! 叶修:「」 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单靠外敷的草药,效果甚微,必须配合内服的汤药,效果才会更好。 庄园熟练的从背篓里挑拣出具有消炎止血的草药,放在捣药器皿里捣碎,然后盛在一个白色的瓷碗里。 随后,她又从晒干的草药盒里拿出有助于骨骼癒合和消炎效果的中药,一起放在砂锅里,按照相应的比例兑上水,然后放在灶台上用火慢慢熬。 在庄园熬药的时候,叶修也四处打量着小木屋。 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草药味,叶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从小窗户里往外看,他甚至能看到外面的竹匾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 普通人是不会放这么多草药在家的,叶修喃喃道:「难道这丑丫头是个中医?」 不得不说,叶修猜对了。 庄园的确是村子里的中医。 平时村里的人有点头疼脑热,很少到西医诊所去,一般都是来庄园这里。 村子落后,交通不便,西药太贵,而庄园的草药大部分都是在鸿天山上采的,比起西药来,自然是便宜好几倍。 所以,村民们都喜欢来她这里看病。 大约半个小时后,庄园用托盘端着两个瓷碗进屋了。 一霎间,一股浓浓的腥味窜入鼻尖,叶修嫌恶的皱起眉头。 庄园把托盘放在床头上,端起乌黑的药汁给叶修:「喝了!」 叶修不接:「这是什么?」 「消炎补血的药。」庄园看着他道:「你失血太多,单靠自身的造血器官很难在短时间补足,喝一些药对你有好处。」 叶修嫌恶的别开眼:「不喝!」 庄园也不怕他不喝,她当中医多年,不喜欢喝中药的人多了去了,最后还不是乖乖喝下去了。 「你以为不喝我就没办法了?」庄园冷笑道:「你现在相当于三级残废,我一只手就能让你动不了,你信不信我给你灌下去?」 当医生的,最讨厌的就是不配合的病人。 庄园也不例外。 叶修本想反驳几句的,可对上庄园的冷脸,他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丑丫头说得出来,也能说得出来。 「拿来!」叶修一把夺过药碗,嫌恶的瞥了一眼,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闷头灌了下去。 腥味和苦味交杂着,别提有多难喝了。 叶修直作呕。 接过碗,庄园白他一眼:「出息!」 虽然嘴巴上在讽刺,她却很贴心的倒了一杯白水:「喏,给你!」 叶修接过来,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算着丑丫头有点良心。 他虽然一直喊庄园丑丫头,平心而论,庄园一点都不丑。 眉如远黛,眸似黑珠,琼鼻小巧,樱唇朱红。 大概是因为常年在山上奔走,她的皮肤被太阳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泛着晶莹的光泽。 可以说,庄园就是一田园俏佳人。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换药。」庄园搅了搅捣碎的草药,绿莹莹的,还透着几分清香。 叶修听话地伸过左手,任由庄园给他解开绷带,换药。 庄园的手胖胖的,十根手指头圆滚滚的,五个小窝窝在手背上若隐若现,十分可爱。 而且在左手虎口处,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很好看。 一时间,叶修看得有点入迷。 直到解开绷带,大概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才「嘶」的吸了一口冷气。 庄园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对待伤口,庄园无疑是认真的。 她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柳眉拧在一起,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天太热,细菌滋生得很快,伤口有些化脓了。要是处理不好,这条手臂就有可能废了。」 叶修:「那该怎么办?」 他可不想当独臂侠。 庄园麻利地帮他包扎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人送你去医院。」 即便叶修还想在跟丑丫头多相处一会儿,可为了自己的手臂,不得不点头答应:「好,你快去快回。」 庄园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叶修突然喊住她:「喂!」 庄园转身,不解地看着她:「还有事?」 「你叫什么名字?」叶修笑容温浅。 「庄园。」 笑容扩大,叶修不吝夸赞:「人如其名,很适合你。」 「谢谢。」宠辱不惊。 庄园离开后,叶修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得一干二净。 他从坟墓里出来了,那么其他人呢? 是不是也跟他一样都出来了? 然而,他的通讯工具都掉了,根本无法联繫他们。 世人都道洪城坟冢神秘可怕,有鬼神作怪,事实上都是无稽之谈。 他虽然没有完全把真相弄明白,但他早已清楚了,所谓的鬼神作怪,不过是坟冢里的机关在作祟。 应该说,这座千年坟冢,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城。 进入其中的一时不查,不小心踩到了机关上,就会被机关杀死或者弹出去,所以他们便以为是鬼神作怪。 叶修勾了勾唇,看来等他康復了之后,他还得再来一次。 也许等那个时候,他就能把洪城的神秘坟冢给破解了。 想想就觉得无比兴奋。 ------题外话------ 推:豪门蜜宠:萌妻很傲娇文/安然本尊 她,颜馨。本是颜氏集团千金小姐,不料十岁那年遭人陷害,导致家破人亡。 他,宋霆琛。帝豪集团总裁,已是而立之年,却迟迟不婚。 见面篇 两人初遇,迫于无奈,她强吻了他。 再遇,她化身暗夜精灵,熘进他居住的酒店套房,钻了他被窝 三遇,她摇身一变,成了帝豪员工 次次挑衅,总裁大人怒! 逼婚篇 某日,被家人逼婚逼到走投无路的他找上她,可怜巴巴的问:「你碰了我,总要负责吧?」 小女人微微一愣,而后眸光闪闪,痛快应道:「好啊!」 婚后篇 结婚一个月,男人好不得意,神清气爽的抱着小娇妻吻来吻去,「以后我们一日、三餐!」 回应他的,是某女傲娇的白眼! [pk求宝贝们收!谢谢啦!] 第259章 欢喜冤家 第259章 欢喜冤家 作者: 庄园所在的村子虽然落后,倒也不至于连一部电话手机都没有。 恰好,庄园家里就有一部手机。 虽然是很落后的老年机,但对叶修来说,已经足够了。 拖着半副残疾的身子,叶修单腿跳着去拿手机。 手机放在桌子上,离着床不过几米的距离,等他跳过去,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叶修强忍着疼痛,捞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先是打给了阿蒙森,意料之中,无人接听。 剑眉微拧,叶修靠在桌子上,似是在考虑打给谁。 这个时候,他失踪的消息肯定传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搜救队应该在坟冢下。 想了想,叶修还是打给了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知道他出事,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不定她此时就跟着救援队呢! 嘟嘟嘟—— 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叶修自言自语:「难道安安没带手机?」 不得不说,叶修真相了。 精通机关术的人来了,搜救队正准备二次下去,慕容以安正在穿戴防护服,手机就放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悦耳的铃声响彻不停,小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就没在意。 陌生号码来电,慕容以安一般不会接听。 然而,对方打电话的人太有耐心了,挂断再打过来,挂断再打过来,接连好几次。 小墨拧着小眉头不悦道:「妈咪,有个陌生号码一直打电话。」 「不接。」她目前只担心叶修的安危,哪里还有空搭理这些骚扰电话啊。 拿起手机,熟练的挂断,小墨说:「妈咪,我拉入黑名单了。」 不知为何,小墨说这话的时候,慕容以安下意识里是不同意的,她脱口而出:「别!」 小墨手指一颤,不小心划下,然后接听了。 另一边一遍遍打电话的叶修,见终于接听了,生怕再被挂断,连忙开口:「安安,我是叶修!」 「叶修?」小墨重复道,显然不怎么相信。 稚嫩的童语让叶修喜色浮在眉梢,他询问道:「是小墨吗?」 小墨蓦然红了眼眶,他捧着手机喊道:「是,我是小墨,叶修舅舅,是你吗?」 「是我。」叶修连连答应。 慕容以安从小墨手里夺过手机,话语连珠炮似的喷出:「表哥,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你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呢?」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慕容以安话语急切。 叶修:「」 难得开起玩笑,叶修忍着痛轻笑:「安安,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你说我先回答哪个好?」 慕容以安急了,粗口脱口而出:「少特么废话!你在哪里?」 嘆了一口气,叶修也有些无奈:「安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我被一个中医救了,我就是用她的手机打的电话,你可以定位手机信号。」 「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不给叶修开口的机会,慕容以安连忙开口,话音落下就挂断了电话。 同时,她吩咐小墨:「小墨,给宁十三打电话,让他派一架直升机过去,顺便去告诉搜救队长,叶修找到了。」 「好。」小墨脸连忙行动。 先给宁随风打了电话,又去跟搜救队长说这事。 慕容以安则是四处巡视,看到监控处有电脑,她二话不说走了过去,甚至觉得连说话都浪费时间,直接把监控员一把推开,自己坐了下来。 被人莫名其妙的推开,任谁都不高兴。 监控员本想叱责慕容以安一顿,然而,他的视线刚落在慕容以安身上,就被她那飞舞的手指吸引了。 叱责的话语卡在了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啊! 简直就是特技啊! 监控员顿时变成了星星眼,被慕容以安折服了。 慕容以安根本没心思理睬他,她盯着屏幕,敲出一串串代码,直接追踪定位手机号码。 五分钟之后,定位成功。 偌大的显示屏上跳跃着「鸿天村」三个红色的大字。 「在鸿天村!」慕容以安起身,大步走向搜救队长:「叶修在鸿天村!」 这时,有人说道:「鸿天村是鸿天山脚下的一个村子,相对来说比较落后,而且有高山阻隔,车子不好开进去。」 小墨适时开口:「三十分钟后,直升飞机就能到。」 众人:「」 他们算是见识到了,这对母子,不仅剽悍强大,就连直升飞机也能说来就来,背景绝对不一般。 慕容以安说:「只有一个人在鸿天村,至于其他人依旧下落不明,该找还是要找。」 搜救队长连连点头:「慕容小姐说得对!」 他看向搜救队,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慕容小姐带着三个人去接叶修,其他人跟着我继续搜救,怎么样?」 「不用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慕容以安拒绝。 宁随风既然派直升机过来,必定会再派几个人来。 而且搜救队在墓冢里有了经验,多几个人下去也好。 见慕容以安态度坚决,搜救队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妥协:「那好吧!」 休整了一翻,搜救队长带着搜救队再次进入墓冢搜救。 半个小时后,空中果然响起了一阵轰鸣声。 众人下意识抬头看。 只见直升飞机犹如扶摇直上的鲲鹏一般,螺旋桨唿啸着,捲起了阵阵劲风。 小墨激动的拉着慕容以安的手:「妈咪,飞机来了,我们去接舅舅!」 因为空地有限,直升机无法降落,只能在空中盘旋。 这时,舱门打开,一道软梯被丢了下来。 宁随风带着太阳镜从机舱里探出身子:「安安,快上来!」 「妈咪,宁叔叔来了!」 慕容以安点点头,把小墨抱到软梯上:「爬上去!」 小墨奋力的往上爬。 离着舱门大约还有半米的时候,宁随风突然弯腰,把他抱了上去,小墨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惊唿一声:「宁叔叔!」 拍拍他的后背,宁随风话语温和:「别怕,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小墨:「」 还是嫌他没用呗! 比起宁随风和慕容以安来,他的确是很没用。 这么一想,小墨顿时释然了。 * 直升飞机抵达鸿天村,没有地方降落,慕容以安等人只好从空中滑下来,徒步走到了庄园家里。 彼时,庄园去找车还没回来。 叶修就靠在窗台,看着走进来的一家三口,笑得妖孽无比。 未等靠近,慕容以安就叱责:「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伤得不重。」 叶修微微抬了抬胳膊示意:「安安,表哥都快成三级残废了。」 「活该!」说这话的是小墨:「让你什么地方都去,阎王哥哥没收你算你走运!」 「嘿!你个熊孩子,有这么说自己舅舅的吗?」叶修挑眉,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质问道。 这会儿,慕容以安绝对是站在自己儿子这边的:「你还有理了是吧?」 叶修凤眸流转,一派暗靡。 上下打量了叶修一眼,慕容以安问他:「伤到哪里了?」 不等叶修回答,宁随风便开口了:「瞧他这三级残废的模样,应该伤得不轻。」 叶修:「」 慕容以安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很严重?」 叶修嘿嘿一笑:「还好。」 宁随风冷笑:「的确还好,死不了。」 看他那苍白的模样,分明是失血过多。 看样子,怕是他今天刚醒来吧! 思绪流转间,宁随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小墨站在宁随风身边,拧着小眉头担忧不已。 其实他很想扑到舅舅怀里抱抱他,可听到大人们的谈话,他又怕自己贸然一动,让舅舅伤得更严重。 所以他只能在旁边干站着。 四处巡视一周,发现他们此时是在一户农家里,慕容以安的清眸里闪过几分戒备。 「这是什么地方?可靠吗?」 叶修浑不在意:「要是不可靠,估计我早小命呜唿了。」 或许地方不可靠,但人么,还是很可靠的。 想到那个丑丫头,一抹温柔从叶修的眸底一闪而过。 那抹温柔闪得太快,甚至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也许叶修自己都没察觉到。 宁随风皱眉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直升飞机就在外面,我们赶紧离开吧!」 就算没有危险,叶修的伤势也不宜拖拉。 然而,一家三口没想到,叶修居然拒绝离开。 听完宁随风的话,叶修摇头拒绝:「我在这里挺好的,就先不走了。」 慕容以安有点抓狂:「叶修,你疯了!」 这个地方虽然很宁静安谧,可毕竟十分落后,若是他生龙活虎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住上一年她都不会阻止,奈何她现在伤势严重,必须到医院去检查。 「安安,我没疯,相反我很清醒。」叶修笑道,有些无奈:「这里挺好的,再说了,救了我的人是个中医,我的伤也没有大问题。」 「不行!我不同意!」慕容以安态度坚决,他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万一出了事,叶家怎么办?再说了,她也没法向外公交代。 小墨也担忧的劝说:「舅舅,你先跟我们回去,去医院检查一遍,伤好了再回来。」 几人都是倔强之人,尤其是叶修,只要下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 「安安,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先回去吧!」 「你——」慕容以安气得恨不得把叶修打晕了带走。 宁随风审视着叶修,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事实上,他的确窥探出了隐藏在叶修眼眸深处的蛛丝马迹。 见叶修和慕容以安僵持不下,宁随风只好开口:「安安,既然他不愿走,就由着他吧!」 一抹怒气从眸底闪过,慕容以安瞪宁随风:「宁十三,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他伤得快爬不动了还把他丢在这里,你到底怎么想的?」 宁随风:「」 他没怎么想啊,他只是想顺着叶修的想法而已。 生怕慕容以安生气,宁随风连忙环着她的肩膀安抚:「安安,你听我说」 慕容以安一把打落他的手,口气很沖:「说就说,别动手动脚!」 「好好!」宁随风无奈妥协:「既然叶修不想走,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们让在留在这里,同时也把医生留下,万一有什么事,可以及时处理。」 「对!宁随风说得对!」叶修连连附和。 「若是我不同意呢?」慕容以安还想坚持。 叶修话语坚定:「安安,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一定要留下!」 慕容以安:「」 她好心为他,人家却不领情。 简直就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无计可施,慕容以安冷哼一声:「哼!你高兴就好。万一挺不过去了,别让我来给你收尸!」 叶修:「」 小表妹,能不能想表哥点好啊? 真不可爱! 宁随风说:「我让医生留在村里,你有事给他打电话。」 说话间,宁随风递给叶修一个手机:「手机里不仅有医生的号码,孙杨孙树兄弟也留在这里,有事找他们兄弟俩。」 「谢了。」叶修没有推辞,欣然接受。 沉默了一秒钟,他说道:「庄园快回来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宁随风+慕容以安+小墨:「」 他们不眠不休地找了他一天一夜,见面还总共不到十分钟就要赶着他们走? 简直哔了狗了! 小墨哀怨的瞅着他:「舅舅,我们刚来」 「没关系,你可以当自己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 小墨:「」 「走就走!」慕容以安怒气沖沖。 宁随风沖叶修笑了笑,连忙去追慕容以安。 眼看着两人就要走出小院了,叶修连忙喊住他们:「等等!」 脚步倏然顿住,慕容以安转身,眉目间隐含得意:「还有事?」 叶修动也不动,只是微微调整了表情,十分严肃:「安安,探险队的其他人呢?」 提个这个话题,气氛霎时沉重了不少。 慕容以安低下头,声音低低的:「我不知道,搜救队也没找到他们。」 叶修脸色微变,似是沉痛,又似是悲戚。 「你们下过坟茔吗?」 慕容以安点头。 叶修说:「安安,你仔细听我说。那座坟冢,不是什么鬼神作怪,而是里面机关遍布,一不小心就会触动机关,冷枪暗箭,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里面漆黑一片,就好像是百鬼夜行一样。而事实上,那不是坟冢,而是一座机关城。」 「机关城?」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惊骇不已。 他们想过坟冢里会有机关,却没想过竟是一座机关城。 叶修继续说:「至于究竟是不是机关城,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这样,还没来得及验证就失去了意识。」 「也许阿蒙森几人也触碰到了机关。」慕容以安猜测道。 叶修点头表示同意:「安安,一定要找到他们!」 「好!」慕容以安答应:「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先不说阿蒙森是f国国王的亲弟弟,他若在京城失踪,两国的关系也会随之恶化;单单说是一条普通的人命,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去。 她慕容以安虽不是什么好人,心很冷也很硬,可她终究做不到放任一条人命不管。 宁随风拥着慕容以安:「这事交给我!」 「好。」叶修冷硬的面庞上闪过几分笑意,「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家三口:「」 典型的卸磨杀驴。 白了叶修一眼,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一左一右牵着小墨离开。 正如先前所说,医生和孙家兄弟留了下来,趁着庄园回来之前,医生麻利地给叶修处理了伤口。 伤口虽然有点感染,并没有很严重。 至于小腿骨折和肋骨断裂,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能靠养着,让它们自行痊癒。 看完了伤,叶修连连催促着医生离开。 医生很无奈。 一家三口来时匆匆,去时倒是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他们没乘直升机离开,而是把直升机停在了树林里,把飞机留给了叶修,以防万一,他们则是乘车返回。 车上,宁随风开车,慕容以安和小墨坐在后座。 「十三,还真让你说对了,折腾了人们千年的怪力乱神之事,竟是机关搞的鬼。」慕容以安说道,语调中透出几分感慨和唏嘘。 也是,怎么能不感慨,怎么能不唏嘘? 流言本就可畏,三人成虎,更何况是流传了千年之久的传说,以讹传讹,估计早就传的没边了。 若是这次真的能解了神秘坟茔的传言,也许洪城就能发展起来了。 「是啊,的确挺令人意外的。」宁随风也没想到,竟是被他猜到了。 他只是觉得坟茔里面有机关,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巨大的坟冢,竟是一座机关城。 古代人民的智慧啊,真是无可想像。 感慨之余,慕容以安不禁觉得头疼无比:「十三,你说坟冢里那么多机关,阿蒙森几人他们会在哪里?」 鸿天山所占的范围极广,而洪城坟冢更是背靠着鸿天山,他们不确定坟冢的内部是否与鸿天山相接。 若是相接的话,他们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毕竟,在草木丛生的山林里找一个人,绝不是易事。 慕容以安颓然地靠在车座上,抬手掩面,哀嚎一声。 「神啊!救救我吧!」 小墨默默移开眼安静的望着窗外。 嗯,他没有如此丢人的妈咪。 他不认识旁边这女人。 * 有了些许线索,再加上宁随风找来的机关大师,即便无法彻底把坟冢的机关解锁,通过推敲分解,大体推演出了阿蒙森等人的踪迹。 经过搜救队几天不眠不休的搜寻,终于把其余六人找到了。 很遗憾,六人中有两人没能抗过去,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没了唿吸。 一个人重伤,双腿的骨头给机关彻底打碎,怕是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另外三个人都是轻伤。 这样的结局,没有全军覆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总统阁下接见了阿蒙森后,阿蒙森便带着自己的同胞返回了f国。 这支来自世界各地的探险队,经此大创后,终是走到了尽头。 阿蒙森离开的那天,宁随风和小墨参加了送别宴。 说起来,阿蒙森也算是慕容以安和小墨的救命恩人了。 当年若不是他们到北极探险,慕容以安和小墨估计还在荒岛上当野人呢! 三年前,阿蒙森救了慕容以安和小墨;三年后,慕容以安和小墨又救了阿蒙森。 世事无常,真是有轮迴啊。 宴会上,小墨和阿蒙森寒暄了一番,阿蒙森四处巡视,最后低头看着小墨,一口流利的英语带着丝丝沙哑的性感:「宝贝,你妈咪呢?」 小墨优雅微笑,宛若王子一般:「公爵殿下,我妈咪工作繁重,实在无法赶过来,但她托我向您问好。」 湛蓝的眼眸犹如冰川一般神秘,阿蒙森笑意深深:「宝贝,你们救了我,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他日需要我的帮助,尽管开口。」 宁随风把小墨抱起来,沖阿蒙森微微颔首:「公爵殿下,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想他们并不需要。」 有他宁随风在,他的老婆孩子还需要一个外人的帮助? 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no!no!no!」阿蒙森竖起手指摇了摇,对宁随风的话很不贊同,「世事无常,一切都说不准。」 「公爵殿下,请相信我,您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阿蒙森:「」 宁随风态度十分坚决,阿蒙森也不再好说什么。 毕竟这是在帝国京城,宁随风的地盘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宁随风的权势,怕是已无人可撼动了。 笑了笑,阿蒙森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仪:「宝贝,上帝会保佑你们!」 f国信仰基督,上帝的保佑,是他们最真诚的祝福了。 小墨颔首回礼:「公爵阁下,上帝也会保佑你的。」 时间最是无情,它流逝着,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阿蒙森又问了问叶修的情况,终是离开了。 私人专机在跑道上滑行,轰鸣一声,霎时便沖入云霄。 小墨抱着宁随风的脖子,微微仰头看着渐渐隐入云端的飞机,如水墨林溪般的容颜上缓缓勾出几缕淡淡的笑容。 *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公务员考试的日子。 备战了将近一个月,穆清信心满满。 考试在八月初的第一个周六,第一场笔试是上午八点钟。 穆清起了个大早,她洗漱好,吃早饭的时候,慕容以安给她打了个电话。 两人胡扯了大约五分钟,穆清笑骂了慕容以安一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吃完饭,再次检查了一下考试用具,穆清这才出了门。 本想打车去考场的,奈何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骚包的大红色保时捷停在路边。 豪车谁都喜欢,穆清也不例外,忍不住看了两眼:「骚包,败家。」 一辆几百万的车,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大半辈子了。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心里默默腹诽几句,穆清目不斜视的绕过去。 见穆清没有反应,车里的人坐不住了。 「这女人是怪物吧?看到保时捷居然没反应」白泽嘀咕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他追上穆清,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喂!女人,你的眼睛是装饰品么,没看到老子的车停在那里吗?」 穆清瞅着那只扣着自己手腕的手,眼神不善:「关你什么事!放开!」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白泽更是渣男一个! 明明去相亲了,还来缠着她,真当她穆清是个备胎呢? 他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老子就是不放,你能怎么样?」穆清的不善,让白泽也恼了。 这女人真不识好歹! 他知道她今天考试,特意抛下了训练任务来陪她,她居然给他甩脸子?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看了看腕錶,此时已经是七点钟了,穆清有些急迫:「我没工夫跟你扯淡,时间快来不及了,给姑奶奶放手!」 京城的交通本就磨人,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考试得日子呢! 若是不幸,说不定真有可能被堵在路上。 她的考试地点在第三中学,离着城中家园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前提是不堵车。 万一堵车 呵呵,她这一个月就白准备了。 白泽痞痞一笑:「喊声白泽哥哥,我亲自送你去。」 「有病!」穆清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就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白泽哥哥? 去他妈的! 想让人喊哥哥,她相信满大街的女人都愿意,何苦来为难她呢? 思及此,一个想法突然窜入脑海。 穆清半眯着眼睛审视着白泽,精光森森,满是凛然冷意。 难道他得知了她今天考试,故意来磨时间,不让她准时到场的? 跟眼前的情景联繫起来,穆清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穆清的眼底被冰雪覆盖,她勐地一用力,甩掉白泽的手:「白队长,这样做有意思吗?」 「什么?」白泽不明白她为什么变了态度,大脑还是懵的。 穆清后退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就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所以想来消磨时间,耽误我去考场,让我赶不上考试。白队长,白少,我说过,你白家的门槛高,我穆清跨不过去,我不想招惹你,麻烦你也别来招惹我。至于咱们以前的恩怨,能不能等我考完试解决?」 眸底怒意流转,白泽突然扣住穆清的下巴,他的声音低沉:「穆清,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他好心来送她去考试,她倒好,把他当成了居心叵测的小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吐出,白泽被气笑了:「穆清,你他妈就是一白痴!」 穆清翻了一个白眼,不愿意搭理他。 路上偶尔传来汽车鸣笛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越发迫近八点,穆清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该死的白泽,还说自己不是来捣乱的,她要是信了他,她就是白痴! 「你放手!」试图把白泽的手打开,穆清这次是真的急了。 然,白泽手劲儿大,手就像黏在了穆清的下巴上一样,无论穆清怎么拍打,都纹丝不动。 尖锐的疼痛从下巴传遍全身,穆清急红了眼:「白泽,你他妈给老子放手!要是耽误了老子考试,老子跟你没完!」 一怒一急之下,穆清忍不住爆粗。 她本就不是淑女,小时候跟着慕容以安,爬墙上房、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诸如此类的事没少做,这些年迫于穆家的威胁,她不得不收起了利爪,装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可他们忘记了,小猫也是有锋利的爪子的。 若是哪一天惹急它,亮出锋利的爪子,照样会让人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以后少跟慕容以安混,不许说脏话!」白泽不悦皱眉,一脸嫌恶。 穆清破口大骂:「老子就说,怎么了?老子愿意说,关你屁事?」 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白泽倏然靠近,温热的气息唿出,甚至能嗅到清冽的薄荷冷香。 「穆清,我看你是不想考试了。」 「白泽——」穆清差点抓狂。 然而,看着穆清犹如小猫炸毛的模样,白泽没来由得觉得十分好笑。 他捏捏穆清气得通红的小脸,肌肤光滑如白瓷,手感好得让他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小野猫,喊声白泽哥哥,白泽哥哥亲自送你去考试。」 穆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做梦!」 让她喊他哥哥? 梦里都不可能实现! 「不喊?」 穆清别过头,不看他。 白泽「啧啧」两声:「我说了,什么时候喊了,什么时候送你去考试。你喜欢这样那我也无所谓,反正考试的人不是我。」 穆清:「」 妈的!这混蛋! 混到家了! 腕錶上分针落在「2」上,此时已经是七点十分了。 穆清磨牙霍霍,如果可能的话,只怕她的眼底早就燃烧着熊熊大火了。 混蛋! 他最好期盼着别落在她的手里,不然她让他成为封建王朝灭亡后的第一个太监! 不阉了他,简直难消她心头之恨。 穆清知道,如果她不喊,白泽真的会这样僵持下去。 小女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考试,她豁出去了。 心一横,穆清闭上眼,恶狠狠地喊道:「白泽哥哥!」 笑意顿时从眉梢荡漾开来,白泽整个人都柔和了,他忍着笑,故作不满:「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吃人呢?」 穆清:「」 我擦!她忍! 再喊,声音软了几分:「白泽哥哥。」 白泽:「不够柔不够绵。」 臭混蛋!毛病真多! 穆清真想甩脸走人。 然,已经喊了两次了,第三次要是功亏一篑,她不亏大发了? 酝酿了一下,穆清喊道:「白泽哥哥。」 又绵又柔,而且酥。 喊完,穆清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泽哥哥 咦—— 真特么瘆人! 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白泽不动声色地捏了穆清的小脸一把,故作嫌恶不满:「勉强算你合格。」 逗野猫,要适可而止。 若是逗过头了,小野猫露出利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泽大发慈悲地松开手,穆清白皙如瓷的小脸上多了两个红红的指印。 白泽:「」 他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啊,怎么会留下痕迹? 难得有丝丝愧疚,白泽扣着穆清的手腕把她塞进红色的保时捷里,霸气十足:「白泽哥哥可是说话算话的人,保证让你准时到达考场!」 「呵呵——」穆清咬牙冷笑:「我谢谢你!」 妈的!要不是他,她早就到了。 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脸皮呢? 妈的!智障! 果然,出了城中小区,保时捷刚刚驶入主干道,没一会儿就被堵在了中间,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已经是七点半了。 八点开考,她还要去找考场,铁定迟到了。 穆清狠狠瞪着白泽,瞳孔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白泽,这下你满意了吧?」 白泽:「」 难得语滞。 尴尬、后悔。 京城的交通虽然磨人,一般都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很少在七点半就堵得水泄不通的,的确是他失算了。 咬咬牙,穆清打算跑着去考场。 迟到是一定的了,但总比堵在这里一动不动好啊。 把手搭在门把上,穆清命令道:「开门,我要下车!」 白泽看她:「你疯了?」 「疯的人是你!」穆清恨不得一脚踹死他,阴阳怪气的讥讽道:「要不是你找事,我早就顺利到考场了,哪还用得着堵在这里啊!你白大少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不用奋斗不用起早贪黑的学习考试,我穆清只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市民而已,你白大少想玩,麻烦去不夜城,相信那里有很多人愿意哄着你,我穆清可不奉陪!」 「闭嘴!」白泽眉心突突一跳:「老子说送你到考场就能准时送到!」 穆清嗤笑一声,显然没当真。 堵成这样还能准时到的话,别说喊他哥哥,让她喊爸爸都行! 见穆清嘲讽不已,白泽烦躁无比。 特么他白泽的一世英名,就毁在着玩意儿上了! 白泽气得狠狠拍了方向盘一下。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从储物格里取出手机打电话:「林路,掉一架直升机,坐标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不等林路开口,白泽已然挂断了电话,打开特殊的软体,把坐标发给了林路。 林路也不敢耽搁,连忙调动飞机。 五分钟后,只剩飞机轰鸣着飞过来。 白泽得意地挑眉:「下车!」 「下就下!」穆清冷哼一声,怕他啊。 直升飞机卷着旋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舱门大开,林路探出半个身子:「队长,上来!」 白泽傲娇冷哼一声:「女人,老子说能让你准时到就能准时到!」 穆清:「」 这混蛋! 居然把直升飞机给调来了。 简直了—— 「过来!」白泽圈着她的腰,「抱着老子,不然掉下去,老子可不负责!」 穆清:「」 虽然很想把这混蛋一脚踢下去,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抱着他劲瘦的腰。 紧紧的抱着。 白泽满意勾唇:「女人,是不是很感动?」 穆清:「」 她感到个毛线! 要是他来捣乱,她早就抵达考场了,用得着他来骚包的闹出这么一出么! 直升飞机缓缓上升,白泽拥紧了穆清,径直向着考场驶去。 周围的人惊呆了。 同样是堵车,他们堵得寸步难行,人家有直升飞机救场,这就是差距啊。 尤其是那些参加考试得姑娘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啊。 嘤嘤 她们也想要个男友力爆棚的男朋友。 有钱有颜,男友值x,妥妥一霸道总裁啊。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 要是穆清听到她们此刻的心声的话,肯定会呵呵她们一脸。 这样的傲娇无耻不要脸的男人,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第260章 用生命来爱你 第260章 用生命来爱你 作者: 直升机在三中上空盘旋,从高空俯瞰,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而且学校周围建筑物十分密集,没有适合直升机降落的空地。 准时到达是准时到达了,但下不去去,又有什么用? 显然林路也想到这一层了,驾驶着直升机在三中上空盘旋。 直升飞机飞的并不高,在下面候考的人全都抬头看。 人多的地方就有八卦。 有人惊唿:「难道这次监考动用了直升飞机?」 「我觉得不像,倒像是来视察的。」 「只有我一个人认为因为太堵了,某个**oss用飞机送人来考试?」 「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皇城脚下,最不缺的就是霸道总裁了!」 一群人仰头而望,肆无忌惮的议论着,眼底满是羡慕。 而在飞机上,穆清气得掐白泽:「你大爷的,飞机没法降落,我怎么去考试啊?」 然而,白泽的肉坚硬如铁,穆清非但没把他掐疼,反而把自己的手指抠的生疼,怒气蹭蹭飙升。 白泽狂言霸语:「老子说过,不让你迟到就不会让你迟到!」 穆清毫不客气地损他:「飞机没地降落,你怎么把我放下去?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了啊!」 「女人,给老子等着!」白泽松开穆清,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包裹,拆开,仔细看了一下,随后快速穿戴。 穆清看了看腕錶,急切不已,她恨不得把白泽从飞机上一脚踢下去。 此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五了。 再过五分钟,警卫就会打开大门,考生们便涌入三中,寻找自己的考点。 就在穆清急得团团转之余,舱门突然打开,一股强劲的冷风窜入,穆清一时不查,差点被劲风吹倒。 倏然,一只强壮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肢,这才避免了摔个四脚朝天的悲剧。 白泽嘲笑她:「真没用。」 不给穆清怼回去的机会,他圈着她站在舱门旁,眉宇飞扬,恣意潇洒:「老子说不会迟到就不会迟到,女人,看好了」 话音落下,一股强大的力气带着穆清跳下去。 「啊」尖叫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穆清脸都白了,她紧紧抱着白泽,生怕一松手就摔成肉酱。 直升机虽然飞得不高,但此时下面是操场,从主席台上摔下去都可能摔断胳膊摔断腿呢,更何况还是从飞机上跳下去呢! 「白泽,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知何时,白泽打开了降落伞,两人慢悠悠地往下落,一点也不受地球重力的影响。 所以,穆清想的摔断胳膊摔断腿的情况,绝不可能出现。 「嗤——」嗤笑一声,白泽眉目张扬:「胆小鬼!」 穆清把脸埋在白泽的怀里不抬头,她不想看到自己血肉模煳的噁心模样。 见穆清那副鸵鸟的模样,白泽觉得好笑之余又觉得十分可爱。 双脚稳稳落下,即便不舍松手,白泽依旧狠心拍了拍穆清的后脑,轻笑道:「胆小鬼,落地了。」 穆清毫不客气的吼回去:「你才是胆小鬼!」 勐然间,她似是察觉到脚底触感不同了,那种失重的不受控制的感觉消失了,她僵硬着身子动了动脚。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莫名松了口气。 「胆小鬼。」白泽轻笑,「脚踏实地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好。」 穆清恼羞成怒,双手抵着白泽的胸口,勐地一用力把他推开。 「你混蛋!」 白泽挑眉,步步逼近:「我要是混蛋,就不会千方百计的送你过来,瞧,大家还在外面,你早早就进了考场,不会迟到了吧?」 穆清气得牙齿打颤。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穆清就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她差点时间来不及了怪谁? 还有,此时她虽然在学校里,其他人都在外面,但是这种殊荣,她根本一点都不想要。 别的先不说,就跳伞这一幕,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此时此刻,门外的人全都在看着她,就像看猴一样。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越想越气,穆清就差眼底冒火了:「你他妈还有脸说!人家都在门外,我自己在里面,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被人看,丢人都丢到太平洋了!还有,要不是你捣乱,我也能准时到达!白泽,别把自己看成救世主,你充其量就是一魔鬼!」 白泽:「」 草! 这没良心的女人! 他看她快要迟到了,好心调动飞机送她过来,她还不领情。 典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女人啊,就不能惯! 要是惯着,迟早要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这时,保安已经打开大门了,考生们一窝蜂涌了过来,他们似是都想看看乘直升飞机来考试得大神是谁。 穆清推了白泽一把:「赶紧滚!」 白泽单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我就是不滚!」 娘的!这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滚你就在这里站着,老娘不奉陪了!」穆清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幸好她一直把考试文件夹都拿在手里,就连跳伞都紧紧攥着。 穆清气得转身走人。 白泽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说话,也不让她走。 「松手!」穆清气得吐血。 白泽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 穆清气得对他拳打脚踢:「松手!妈的,智障!」 眼看着考生大军就要过来了,穆清急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一口咬在了白泽的手腕上。 妈的!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穆清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呢! 「嘶——」白泽吃痛,手上力度不由得松了几分,穆清趁机挣脱钳制,撒腿就跑。 她突然很庆幸今天穿得是平底鞋。 费了吃奶的力气跑,穆清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跑步的潜力。 一鼓作气跑出好远,直到跑出了操场。 穆清那一口丝毫没留情,缕缕血丝渗了出来,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眼底闪过一抹暗靡,声音低沉暗哑:「再把锋利的爪子对我露出来,我不介意帮你拔了。」 随后抹去血丝,白泽抬头,望着穆清离去的方向,眼底兴味满满,透着几分狂野的征服欲。 倏然,瞥见考生大军越来越近,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白泽连忙打电话:「放下云梯!」 他可不想被一群无聊的人堵在其中。 林路连忙放下云梯,白泽攀附着云梯,直升飞机缓缓升高。 等考生大军赶过来,他们再也无法触及了。 百年难得一遇的情景,里的霸道总裁和女主角的浪漫故事,他们遇到了,却没能看清主角,足够让他们扼腕嘆息了。 不过,嘆息归嘆息,考试还是要考的。 摇头唏嘘几句,便都去找自己的考场去了。 躲开白泽后,穆清还算顺利。 找考场,检查证件,然后考试。 仿佛今天早上的一切犹似梦里的一场幻影,梦醒了,雾散了,也就曲终人散了。 灿然一笑,她低下头,认真做题考试。 *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然而不到一周,叶修就拄着拐杖,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庄园身后。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消停一点,行不行?」庄园有些无奈的挠挠头髮,抓狂了。 叶修低头,手指甲在木质的拐杖上颳得「吱吱」作响,他垂下眼眸,表情落寞:「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只认识你」 庄园:「」 她好心救了一条命,不想却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叶修抬头,对上庄园的杏眸,委屈巴巴道:「园园,你要赶我走吗?」 庄园:「」 她什么时候说要赶他走了? 她只是让他别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而已。 见庄园不说话,叶修看了看自己打石膏的腿,惨然一笑:「园园嫌弃我是个废人,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我我这就走」 庄园:「」 丝丝落寞和凄凉在俊逸的面容上蔓延,叶修唉声嘆息,拄着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他的面上虽是落寞不已,心里却是在倒计时:「三、二、一」 果然 「站住!」庄园快步走到叶修面前:「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走了?」 叶修委屈无比:「园园不喜欢我,我也没脸赖着园园。」 庄园无奈扶额:「我没有不喜欢你」 「真的?」叶修顿时眉目清朗,像个讨到了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样:「园园喜欢我!」 兴奋不过一秒钟,叶修又垮下脸,小心翼翼地再次确定:「园园,你真的喜欢我吗?」 庄园:「」 要是她说不喜欢,她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下一秒就会哭给她看。 心里万头草泥马唿啸奔腾而过,庄园只好违心的点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喜欢。」 叶修得寸进尺:「那我要跟着园园,园园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要上山採药,你老实呆着!」庄园故作严肃。 果然,叶修小脸一垮:「园园不喜欢我吗?」 庄园:「」 神啊!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算了,你跟着吧!」庄园喟嘆一声,妥协了。 至于採药,她还是明天再去吧! 家里的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还是先把这个白痴安抚好了再说吧! 上山採药的计划耽搁了,庄园只好把家里的草药拿出来翻晒一遍。 叶修就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那模样丝毫不像断了腿的样子。 若不是庄园亲自诊断的,她一定以为这男人是装的。 整个下午,叶修就跟在庄园身后,时不时问她一句:「园园,你喜欢我吗?」 要是庄园不回答,叶修就垮下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庄园只好敷衍的回答:「喜欢。」 于是,整个下午就在这样的问答中结束了。 庄园实在想不通,刚醒来时傲娇无比的男人,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天里,变得跟大型犬一样磨人了,动不动垮下那张风光霁月的脸,配上萌萌的语气,若是她拒绝,就好似显得她冷血无情似的。 晚上,庄园照例给叶修清理伤口换药。 本是血肉模煳的胳膊,早已结痂,甚至痂已有脱落的现象。 伤口癒合的速度快得太离谱了,远不是中药所能达到的效果。 庄园审视着叶修,杏眸里闪过细细疑虑。 叶修心尖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被园园看出什么来了? 思及此,他突然拉着庄园的手,勾出一抹温柔似月的微笑:「园园,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陡然收回思绪,庄园看着叶修,他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清澈,宛若孩童一样,笑容温暖清澈。 她从小与庄老爹相依为命,平生看得最多的是别人的白眼,很少被人用温暖清澈的笑注视着。 这一瞬间,庄园只觉得有一缕阳光照入心底。 「啪」地一声,像是心花怒放了。 匆忙移开视线,敛去眸底的狼狈,庄园故作淡然:「没有,很干净。」 「那圆圆为什么看我?难道园园喜欢看我?」叶修笑嘻嘻的说道。 庄园小脸一红,脸颊热气腾腾。 她怎么觉得自己被一个小白痴撩了? 心砰砰的剧烈跳动,庄园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你自己老是呆着,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不许乱跑!」 话音落下,便匆匆离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望着那抹融化在月光下的丽影,叶修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园园,既然你已入了我的眼,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碧落黄泉,你在哪里我在哪里,别妄想着逃开!」 山里的夜风清凉沁骨,庄园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抬手覆在躁动的心口,庄园微微仰头,她的视线与皎洁的月光相融,美得像是月夜下的凌波仙子。 右手虎口处的月牙胎记与夜空中的月牙辉映着,竟是无比和谐。 庄园不由得低头打量着月牙胎记,轻轻抚了抚,随即嘆了口气。 庄老爹临终前才把她的身世告诉她: 二十年前,庄老爹的亲生女儿庄园刚刚去世,老爹痛心不已,恰好遇到人贩子怒打一个想要逃跑的小女孩,这个女孩跟老爹刚去世的女儿一般大,老爹一时不忍,便把这个女孩买了下来,并唤女孩庄园,权当是自己的女儿还活着 女孩被人贩子打得遍体鳞伤,幸好老爹会点医术,把女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能是因为当时的记忆太可怕,女孩醒来后,就忘记了一切。 庄老爹觉得上天怜悯他,在他的亲生女儿没了后,又给他送了一个女儿。 于是,女孩就彻底成了庄园,而对女孩儿以前的经歷,庄老爹只字未提。 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月牙胎记,庄园不知道此刻她心里是悲凉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她既不是庄老爹的亲生女儿,为何她真正的家人没找过她,难道他们彻底把她遗弃了,才会让人贩子有机可乘? 如若不是,那她的家人在哪里? 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家人,庄园也不例外。 尤其是庄老爹去世后,对家人的渴望越发强烈。 她觉得一个人在尘世踽踽独行很孤独,她想要家人的陪伴,这也是她没有狠心把叶修赶走的原因。 殊不知,庄园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脸上的一个轻微的表情都落在了男人的眼中。 他攥着拳头,很想把她拥入怀,告诉她,他就是他的家人,他会永远陪着她。 可是,他不能。 他怕自己说出来,她会觉得他在骗她。 所以,他必须忍,忍到合适的时机。 夏夜风凉,叶修捨不得庄园吹冷风,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喊她:「园园,快来,我有话跟你说。」 「来了!」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庄园一边应和一遍进屋。 * 京城。 紫薇宫殿里。 小墨和宁随风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快!左边!定他!放大招!」 宁随风操控着人物跑过去,技能一放,偏了。 非但没把敌方打死,自己反而被人家打死了。 小墨小嘴一撇,鄙夷之意难掩:「真菜!小学生水平!」 宁随风:「」 其实,不仅小墨鄙视他,就连他自己也鄙视自己。 想他宁随风,拿的了长枪,抗得了大炮,居然在这个小小的游戏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简直不能忍! 「宁叔叔,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法师,血薄命脆,很容易被打死,要学会逃跑!」趁着復活期间,小墨趴在宁随风腿上教他:「跟在肉盾后面,让他给你抗血」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小墨幽幽看他:「宁叔叔,记住了吗?」 宁随风点头:「记住了。」 记是记住了,就是感觉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可能说的。 復活,加入战场。 然而,不到五分钟,屏幕再次黑了下去。 小墨眼神幽怨地不能再幽怨了,看宁随风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宁随风:「」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也许打游戏就是他的弱点呢! 本想再吐槽一翻的,话到了嘴边,小墨却是嘆了口气,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算了,对着半个手残,就算他吐破半天天,也没法拯救他。 小墨趴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宁叔叔,你是不是小时候从没玩过游戏,不然怎么会这么菜?」 宁先生很淡定:「我小时候玩的都是真刀真枪,不玩这些虚拟的弱智游戏!」 小墨鄙视他:「弱智游戏你还玩不好呢,你比弱智更弱智!」 宁随风:「」 嘿! 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敢编排起老子来了! 眸色寂寂森然,宁随风把平板丢在沙发上,捞过熊孩子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响声清脆入耳。 他的力度把控得很好,声音虽大,却一点都不疼。 但从来没被人打过pp的小墨顿时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双手双脚的挣扎起来:「我妈咪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打我,小爷跟你拼了!」 小墨赤红着眼,扭着瞪着宁随风,连「宁叔叔」都不喊了,看他就像是看阶级敌人一样。 宁随风按着他的后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宝贝,帝国传统是尊老爱幼,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你松开小爷,小爷要跟你决斗!」向来走优雅王子路线的小墨,此刻真的是被宁随风逼急了,一口一个「小爷」,说得那叫一个顺熘啊。 「决斗什么?怎么决斗?」宁随风老神在在。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不忍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一松手,「滋熘」一下,像条灵活的泥鳅一样,小墨从宁随风的腿上跳下来,气鼓鼓的瞪他,俨然一只小青蛙,可爱极了。 「你说决斗什么?」小墨沖他叫嚣,他虽人小,但气场不小。 妈咪说过,输人不输阵。 即便在对方面前毫无胜算,也不能输了气势。纵然会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宁随风上下打量了小墨一眼,幽幽道:「比格斗比射击,你一定输得很惨。要是被齐女士知道了,还会说我以大欺小,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比你最擅长的吧!」 小墨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宁随风:「你确定?」 「确定!」宁先生态度很坚定。 说起黑客技术,他虽然不及慕容以安,在京城也鲜有敌手,对付一个孩子,应该绰绰有余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小墨绷着小脸,应战:「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行!」宁先生很爽快,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输。 然而,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看到小墨把平板塞给他,宁先生顿时有种被雷噼的绝望。 熊孩子要做什么? 用平板来比赛吗? 只见小墨熟练的登录游戏:「宁叔叔,登录吧,咱们玩一对一。」 宁随风扶额:「等等!不是比黑客技术吗?」 小墨瞅他,一双大眼睛满是鄙视:「谁说要比那个了?」 「你最擅长的。」 「谁跟你说我最擅长的是黑客技术了?」他最擅长的明明是游戏。 「不让我缓一缓」宁先生有点绝望。 「别告诉我你害怕了。」 「是你没说清楚!」 「你也没问啊。」自己想当然的认为,被坑了活该。 宁先生半靠在沙发上,被一个熊孩子坑了,他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小墨斜眼睨他:「还比吗?不比我就直接当你认输了。」 「比!怎么不比?」宁先生快速登录游戏,熟练的接受邀请。 他不相信事事绝对,他信奉绝处逢生。 也许他能侥倖赢了熊孩子呢! 然而,宁随风大概是太相信自己了,以至于让他输得十分惨烈。 第一局我方水晶被摧毁!the—beat! 第二局暴君被击杀! 第三局您已被击杀! 三局三连败。 宁先生:「」 「宁叔叔,别看不起小孩子,小孩子也会把你虐的很惨。」三连胜的小傢伙嘚瑟极了,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的话,估计尾巴铁定得意的摇来摇去。 这时,慕容以安从外面进来,小墨连忙跑过去,抱着她的腿,开始说刚才的事。 「妈咪,宁叔叔输得可真惨,三局都输了,要不是我们约定了三局两胜,我能让他七连跪!」 「站远点,别妨碍我换鞋。」慕容以安提着小墨的衣领把他放在一边,态度颇为冷淡。 小墨不受影响,依旧热情无比。 「妈咪,我帮你拿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整齐的摆在慕容以安面前。 宁随风也走了过来,他从背后拥着慕容以安,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话语幽幽:「安安,我被熊孩子欺负了,你帮我报仇,好吗?」 小墨得意洋洋:「妈咪,是宁叔叔技不如人!」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欺负大人呢! 宁先生挑着慕容以安的下巴,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安安,帮我报仇,嗯?」 慕容以安无奈。 儿子幼稚也就罢了,就连爹也幼稚,而且爹幼稚起来比儿子还甚。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慕容以安头疼的捏捏眉心,她突然很想转头走人。 小墨抱着她的大腿:「妈咪,你要给宝贝评理!」 宁先生环着她的腰肢:「安安,你要帮我报仇!」 慕容以安:「」 说话间,三人就用这种别扭的姿势走到了宁随风和小墨先前所在的沙发上。 平板的屏幕还亮着,一个显示「胜利」,一个显示「失败」。 所以,她甚至不用动脑就能知道平板的主人是谁了。 坐下后,小墨靠在慕容以安旁边沾沾自喜:「妈咪,宁叔叔是不是很菜?我觉得说他是小学生水平都抬举他了。」 「小子,别得意,我老婆会帮我报仇!」宁先生轻轻踢了小墨一脚。 小墨沖宁随风吐舌头:「略略略!小学生水平的菜鸟!」 人在得意的时候,总容易忘形。 小墨就是这样。 倏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慕容以安看他,话语凉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要不要跟我比一场?」 小墨:「」 「比一场吧,安安,教教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几个字怎么写,免得他得意忘形。」宁随风适时添油加醋。 「妈咪,可不可以不比?」小墨垮了小脸。 「比!必须比!」宁先生拍板决定。 慕容以安摸了摸儿子柔软的短髮,语重心长道:「乖儿子,有时候呢,做人不能太猖狂,妈咪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时候该敛藏锋芒夹着尾巴做人,什么时候要锋芒毕露。」 小墨哭丧了脸。 「乖,开始吧!」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第一局,刚开局五分钟,系统提示暴君已被击杀。 第二局,三分钟你已被对方杀死。 第三局,团灭! 小墨:「妈咪,手下留情啊。」 宁先生掰着慕容以安的下巴,挑衅似的落下一吻。 小墨:「」 把平板丢给了宁随风,慕容以安揉了揉小墨的脑袋,全当是安抚他了。 「我先去换衣服。」 慕容以安走了后,小墨鄙视的眼神直逼宁先生:「靠女人报仇,真没用!」 宁先生不甚在意:「我靠自己的媳妇,我乐意。再说,就算你想靠,还没人给你靠呢!」 小墨:「」 扎心了,老铁! 自从在这里度过了缠绵的一夜后,而且得知紫薇宫殿式宁随风的地盘,一家三口就从牡丹花园的小蜗居里搬到了这里。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都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出没,所以他们并没有请佣人,只是隔两天都会有钟点工来打扫。 换好衣服后,慕容以安站在阳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粉紫色的紫薇花,不由得勾起一抹柔柔的浅笑。 她的十三啊,总让她感动不已。 倏然,放在床上的手机震了震,慕容以安拿起一看。 一条简讯跳了出来。 是一张图片。 一只血淋淋的猫,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无聊!」慕容以安没放在心上,她只当是发错了简讯。 她回国后,除了慕容以微,从未与人结怨,所以不会有人给她发这样的图片。 既然图片发给了她,不是发错了就是恶作剧,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三种可能。 随手把图片删除,慕容以安拿着手机下楼。 见她下来,小墨连忙跑过去,「妈咪,宁叔叔说要回大院吃饭。」 慕容以安也不拒绝。 在哪里吃饭对她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果腹就好。 但是回大院么,她就有点牴触了。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每次回大院,都能看到那个不想看的人。 她甚至是怀疑,所有的人都勾结起来,把她当猴一样耍着玩。 然,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即便心有不愿,慕容以安也只好点头:「走吧!」 * 车上,一手操控反向盘,一手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宁随风含笑问她:「安安,不开心了?」 「没有。」慕容以安神情淡然,她没什么不开心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宁随风轻笑,视线仿佛能透到灵魂深处一样,「是不是慕容伯父每次都在宁家,你不开心了?」 慕容以安:「」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看着她那不可置信,却又极力让自己淡然如许的模样,宁随风不由得轻笑出声。 遂既缓声解释道:「慕容伯父大病初癒,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有照顾他的人,齐女士不放心,就让他每天到宁家去吃饭。」 宁随风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慕容以安便垂了眼眸。 长长的翦羽遮敛了她眸底的情绪,没有人能猜出她此刻心情。 就连宁随风都猜不透。 孤家寡人啊,好一个孤家寡人。 慕容振华有女儿,最后却成了孤家寡人,到底是女儿不孝,还是他自己不仁? 说出去,只怕是会让人唏嘘不已吧! 小墨站起来,趴在慕容以安的车座上:「妈咪,奶奶也是一片好心,等慕容参谋长恢復了往日的元气,他就不去了,你也别太多心了。」 慕容以安没有说话。 希望如此吧! 有时候她看着慕容振华一个人,孤寂仿佛能把他淹没了,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心底都会钝钝的疼,她也想原谅他,喊他一声爸爸。 可昔日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到唇边的话,她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给我滚!我慕容振华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滚!滚得越远越好! 微微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同是我慕容振华的女儿,你怎么不跟你妹妹学学? 一句句话语,一个个字迹,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无情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拳头大的心脏上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慕容振华啊,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啊?」 慕容以安双手捂着脸,她似是觉得面颊上冰冰凉凉的,一直沁凉到了骨髓里。 她下意识的抹了抹眼角,并没有触到湿润。 她哭了吗? 不!她没哭! 原来啊,她的泪在心里流淌。 * 抵达宁家,果不其然,慕容振华依旧在。 在玄关处瞥见那抹人影,慕容以安便顿住了脚步,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安安,别想太多,一切都有我。」宁随风圈着她的腰肢,话语柔和,不禁令人如沐春风。 「妈咪,还有我。」小墨抱着她的腿,难得认真起来:「妈咪,就算全世界人都背叛你,宝贝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两人的话仿佛是一道阳光照到了她的心底,唇角蔓延开丝丝浅笑,慕容以安点头:「好。」 一如既往,餐桌上小墨喋喋不休,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宁随风温柔体贴,慕容以安清冷淡漠。 慕容振华时不时瞥慕容以安一眼,似是想开口说话,张张嘴巴,又闭上,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 吃完晚饭后,宁安国把宁随风喊道了书房,宁老爷子忽悠着小墨下棋去了,宁老太太自然全程陪同,而齐月眉怕自己的宝贝孙子受欺负,自是一同跟着。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余下了慕容以安和慕容振华两人。 茶几上摆放着一套明朝万历年间的青花茶具,慕容以安觉得有些无聊,便摆弄了起来。 她的茶艺是跟着叶清慧学的,奈何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就算学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跟叶清慧比起来,自是差远了。 即便如此,也比慕容以微强很多。 温具、置茶、沖泡、倒茶、奉茶、品茶。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般自然,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高雅的气质。 慕容以安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江南水乡里静若处子的美女。 倒了两杯茶,慕容以安把其中一杯放在慕容振华面前,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慕容振华知道,这是他的女儿在请他喝茶。 慕容振华连忙端起来,大概是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了,他的手都颤抖不止。 小小的青花茶杯在粗粝的大手上犹如风雨飘摇的小舟,杯中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他都浑然不自觉。 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溢出了浑浊的眼泪,慕容振华把茶杯送到唇边,顾不得茶水是否烫人,他一饮而尽。 他保持着喝茶的姿势一动不动,似是在隐忍着,要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 懦弱如他,怎会让他的女儿看到呢? 慕容振华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他的一举一动,就连一个微小的表情,都落在了慕容以安的眼瞳里,她看得真切。 她的心底也很不是滋味啊。 本是亲生父女,谁能想到,两人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在一起,竟变得很奢侈。 心里酸酸的,慕容以安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她沖了一杯茶放好,起身匆匆离开。 慕容以安离开后,慕容振华轻轻摩挲着她亲手沖泡的茶,不可抑止的笑出声来。 安安啊,你是不是也害怕自己会动摇呢? 安安啊,你放心,劫后余生,爸爸会用生命来爱你。 然,慕容振华不知道,他此时一语成谶,当那天来临之际,他竟是觉得解脱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261章 祸起 第261章 祸起 作者: 书房里,父子两人交谈结束。 宁随风起身,双手撑着书桌,身体微微前倾:「宁副司令,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啊。」 宁安国一怔,随即明白了宁随风说的是哪件事。 「振华孤家寡人,着实太悽惨了,我们家也不差这一碗饭。」 宁随风低笑:「是不差,可你有没有想过安安?人家父女间的恩怨情仇,与你们何干?以后少做这些没营养的事情。」 宁安国不甚贊同地看着他,宁随风也不在意,迳自说道:「你请慕容伯父吃饭我不反对,至少以后多想想安安的心情。」 话音落下,宁随风拉开书房门,欲离开。 「等等!」宁安国突然喊住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烫金的请柬:「后天是张军长的夫人的生日,你替我出席吧!」 宁家在京城独大,实在不宜过度招摇。 否则树大招风,到时候即便是树欲静风也止不了。 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宁随风沉吟片刻,点头:「好。」 正好他可以藉由此次宴会,看看谁的心里藏着小鬼。 此时,恰好小墨把宁老爷子杀的片甲不留,一局象棋结束,老爷子正拉着小墨耍赖呢! 见宁随风下楼,小墨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抱着宁随风的腿不松手,连连催促:「宁叔叔,太爷爷输棋魔疯了,我们快走!」 宁随风轻笑,把请柬塞给小墨,然后把他抱起来。 等宁老爷子拄着拐杖追出来,宁随风已经抱着小墨到了庭院里了。 气得老爷子直敲地面:「不懂尊老的臭小子,跟你爹一样!」 「老头子你自己都不爱幼,还指望着我的小墨宝贝爱你,做梦呢!」老太太不忘帮小墨怼回去。 一时间,客厅里欢笑融融。 宁随风找到慕容以安后,一家三口驱车回到紫薇宫殿。 这一晚,人人都很开心,最开心得莫过于慕容振华了。 他的女儿亲自给他泡茶了,他一连喝了两杯。 他这辈子,再没喝过比这更清更香的茶水了。 一切事情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似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然而,风真的平,浪真的静吗? 没人敢保证! *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是三天后。 张夫人的生日宴。 一改往昔,张夫人的宴会举办地点没有选择帝国酒店,而是选择了唐顿庄园。 据说,唐顿庄园是京城乃至整个帝国都首屈一指的庄园,其奢华程度不亚于安提拉私人庄园。 唐顿庄园占地两万平方米,有五栋独立别墅,包括503个房间,高尔夫球场、马场、游泳池、酒窖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唐顿庄园里有一个占地两公顷的葡萄种植园,唐顿庄园的葡萄酒,全部是自己酿造的。 这里是上流社会的天堂,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然而,唐顿庄园的接待条件十分苛刻,钱财并不是它所看中的,相反若是你没钱,却有名有威望,它照样可以敞开大门欢迎。 所以一时间,能踏入唐顿庄园,成了京城人的追求,甚至是整个帝国所有有钱人的追求。 紫薇宫殿里,慕容以安把玩着那张烫金的请柬翻来覆去的观看把玩,眸中意味不明:「一个小小的军长夫人,居然能在唐顿庄园里举行生日宴,不得不令人遐想啊。」 她的话语里讥诮难掩,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曾想过遮掩。 「安安,你有所不知,唐顿庄园并非看钱财,它看名利。」宁随风淡淡解释道,「就算一个人分文没有,但他若是举世闻名的话,唐顿庄园依旧会热烈欢迎。」 慕容以安讶然:「还有这么变态的地方?」 凡世俗人哪个不是为求名利啊,居然还有只求名不求利的。 绝对有古怪! 这样想着,慕容以安便把疑问说了出来:「商人重利,十三,你不觉得唐顿庄园这样做,其中有古怪吗?」 「是有古怪。」宁随风眉头聚在一起,道:「非但如此,自六年前唐顿庄园问世后,它的主人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庄园的一切事宜都由管家克里斯格兰瑟姆打理。」 「是吗?」慕容以安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一双潋滟的清眸微微眯起,睿智的光芒犹似霞光大盛。 宁随风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语调淡然豁达:「安安,别想太多,唐顿庄园在京城这么多年,除了行事与众不同之外,并没危害到京城,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唐顿庄园一问世,他就令人彻查过,除了没查到庄园背后的神秘主人是谁,庄园的一切信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否则他也不允许唐顿庄园在京城高调矗立这么多年。 亲了慕容以安一口,见她没反应,宁先生便开始得寸进尺。 轻轻吮着果冻一般q弹的唇瓣,描摹着好看的唇形,灵巧的舌不动声色的攻城略地,慢慢深入。 慕容以安反应过来,勐地推了他一把,眸露不满:「我刚化好妆,口红都被你吃了。」 「没关系,吃了一点也是吃,不如我帮你全吃了。」宁先生温柔一笑,箍着娇妻的腰肢,继续攻城略地。 如果说刚才他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么现在他的野性全部流露出来,唇齿交缠着,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最后缠绵。 小墨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看到就是这么一幕:他的妈咪和爹地两人旁若无人的吻在一起,吻得难捨难分,吻得如痴如醉,连他下来都没看到。 小墨故作老成的抬手扶额,喟然嘆息一声:「真为他们感到丢脸!」 紫薇宫殿里铺着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丝毫声音。 平日里小墨走路脚步就很轻,这会儿更是没有声音。 他站在距离沙发上的两个「不知廉耻」的男女一米处时,两人依旧不捨得分开。 有些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客厅墙壁上的欧式石英钟,金色的指针已然落在了罗马数字「7」上。 宴会在八点钟正式开始,紫薇宫殿在城东,而唐顿庄园在城西,从这里过去,至少要四十分钟。 为了显示尊重,他们需要提前几分钟到。 所以,他们该动身了。 小拳头抵在唇边清咳嗽一声,小墨出声提醒两人:「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所以不用在我面前上演如此缠绵的一幕,我知道在你们两人之中,即便是亲儿子也难以插足,所以我懂得退在安全距离之外。但是你们两人也要悠着点啊,这样的场景我见习惯了倒是无所谓,万一有一天被别人看到了,人家会说你们不知廉耻,有伤风化啊。」 在小墨喋喋不休的唠叨中,宁随风终于松开了慕容以安。 赏给他一记寡淡冷漠的眼刀,宁先生语调疏淡:「收拾好了就去车上等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墨摊手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这年头啊,好心总被当成驴肝肺!好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但是宁叔叔妈咪,接吻虽然容易增进感情,也容易擦枪走火,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们俩可要悠着点啊。」 慕容以安眉心突突跳动,随手捞过沙发上的抱枕丢出去:「滚!」 小小年纪跟个更年期的大妈一样,忒烦人! 灵活的躲开飞来的抱枕,小墨越发无奈:「忠言逆耳,却良于行,奈何总有人不听啊。」 话语幽幽落下,生怕再飞来一个抱枕暗器,小墨小腿迈得飞快。 轻车熟路的爬上黑色世爵,安静的坐在后座上等待。 眉眼精緻如画,优雅高贵的模样与刚才喋喋不休的熊孩子,俨然两个极端。 客厅里,被熊孩子打断的两个人,也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 熊孩子虽惹人生厌,有句话却是说得不错。 接吻有利于增进感情,却也容易擦枪走火。 若是放在平时,走火就走火了,倒也无所谓,今天他们可要参加宴会,迟到就不好了。 宁随风帮着慕容以安整理好礼服,盯着那双娇艷欲滴的红唇时,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慕容以安瞪她,她长得很好笑吗?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你可以不用涂唇膏了。」宁先生很耿直,实话实说。 慕容以安一怔,顿时瞭然,不由得剜了某个罪魁祸首的男人一眼:「我这样都是因为谁?」 他还真有脸说! 两人吻得难捨难分,口红肯定都蹭没了。 慕容以安重新取出化妆包涂口红。 原本红艷的双唇,涂上口红之后更红艷里。 宁先生看得心里起了一团火,真想把宁太太折腾得起不了床啊。 然而,这个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时间的确快来不及了。 看着宁太太那张如花的小脸,宁先生暗搓搓的想,今晚回来,一定要狠狠折腾宁太太一顿。 让她撩拨他! 慕容以安不知道宁随风那点暗靡的小心思,补好妆后,她起身,道:「走吧!」 宁随风灿然一笑,屈起手臂,慕容以安挽着他,勾起一抹笑,牵动了潋滟的风华。 黑色世爵在长街上疾驰,捲起了夏夜的徐徐清风,就连白日里的燥热,都消退了不少。 * 七点四十,唐顿庄园已是人声鼎沸。 正如满场飞圆舞曲里的歌词:香槟酒气满场飞,钗光鬓影晃来回;爵士乐声响,跳伦巴才够味;你这样乱摆我这样随,你这样貌美我这样醉 男男女女手执酒杯,言笑晏晏,他们的面容似是抚着一层跳跃的金光,只闻笑语盈盈。 可以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宁少宁随风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妈妈置自己的未婚妻于不顾,甚至帮着把未婚妈妈把未婚妻送入监狱,私底下他们给宁先生冠上了「昏君」的称号。 可他们不知,宁先生宁愿做一个人人唾弃的昏君,也不愿抹去他心头的硃砂。 更何况,未婚妈妈的孩子,是他的亲儿子。 得知今晚宁随风会代替宁安国出席,京城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想破了脑袋进入唐顿庄园。 上次慕容以微举办宴会,明明才过去不到两个月,他们便已觉得恍如隔世。 那次宴会他们没能与宁少搭上话,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说上几句。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小墨走进奢华的露天宴会场所。 三人甫一出现,热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无数道视线射过来,比探照灯还要明亮。 慕容以安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她不习惯高调,可宁随风非要出风头,这下好了,给人当成猴围观了。 宁随风一记凛冽的眼刀「嗖嗖」飞出,那些原本明目张胆地直视的人灰熘熘的收回视线,只是偶尔忍不住瞥一眼瞥一眼。 此时才七点五十分,宴会还没开始,张军长和他的夫人还没到场,只有张军长的侄女张如卉像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会场里招待客人。 见宁随风三人到来,张如卉连忙笑着迎上来:「宁少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宁随风矜贵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视线幽幽流转,落在了慕容以安和小墨身上,张如卉笑问道:「这位小姐很面生啊,宁少,不介绍一下吗?」 宁随风霸道的拥着慕容以安,声音不高不低,似是在告诫张如卉,又似是在向众人宣誓:「慕容以安,慕容参谋长的女儿,也是我宁随风的妻子,而小墨,是我宁随风的儿子。」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可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张如卉温婉的笑意僵了僵,随即恢復如常,她嚮慕容以安伸出手:「慕容小姐,久仰大名。」 瞥了那只葱白如玉的素手一眼,慕容以安虚虚一握,立即松开:「京城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么」 慕容以安思索了一翻,笑语盈盈:「『窈窕淑女,慕容以微,张家如卉,军门两花,儿郎求之。』张小姐的名声也很响亮啊。」 张如卉掩唇而笑:「慕容小姐谬赞了。」 慕容以安虽然在笑,可她的眼眸里隐着秋霜:「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一个人是谬赞,难道京城的人都谬赞了?是张小姐太谦虚了。」 两个女人一言一词间,听似在相互恭维夸奖,实则饱含汹涌的暗潮。 这时,突然有人喊张如卉,张如卉对慕容以安微微一笑:「慕容小姐,抱歉,暂时失陪一下。」 「张小姐是主人,客随主便,您请。」 目送着张如卉离去,慕容以安喃喃道:「这个张如卉不简单啊。」 宁随风眸中隐含不屑:「张军长没有子女,从小就把张如卉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你觉得能简单的了吗?」 小墨吃惊:「那穆清阿姨就可怜了。」 「可怜什么?」慕容以安眸色不善,低头询问。 难道熊孩子瞒着她跟穆清有联繫? 小墨嘿嘿一笑,讨好似的抱着慕容以安的腿:「妈咪,前几天我跟穆清阿姨聊天,穆清阿姨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说曾看到白泽叔叔和一个女人在相亲。我觉得好奇,就入侵了时光旋律的监控,意外发现,白泽叔叔的相亲对象,竟然是这位张小姐。」 听完小墨的话,宁随风和慕容以安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眸底的雾气浓得化不开。 白泽喜欢穆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跟张如卉相亲?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喜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慕容以安唇角一勾,丝丝冷意乍泄。 宁先生表示很委屈:「安安,我跟白泽不一样,我只爱你。」 「呵——」慕容以安冷笑:「别以为我没听到刚才的私语!」 宁随风:「」 「白泽的事我不会插手,但他若是伤害穆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容以安冷声警告。 「好。」宁先生温声安抚愠怒的娇妻,此时此刻恨不得把白泽拉过来打一顿。 小墨说:「宁叔叔,今天的宴会白泽叔叔会来吗?」 巡视一周,并没有看到白泽的身影,宁随风有几分不确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来。」 白泽喜欢热闹,每当有宴会举行,无论有没有请柬,他都会去熘达一圈。 张夫人的生日宴举办如此浩大,而且还是在唐顿庄园里,他没道理不来啊。 就在宁随风暗自思忖的时候,悠扬的舞曲突然停了下来,喧闹的人群也跟随着缄默。 一时间,偌大的露天会场上,似乎只有夜风在低语。 灯光黯淡下来,只见三个人相携着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 灯光落下,三人的面容赫然显露。 无疑就是张军长、张夫人和张如卉。 「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赏脸参加夫人的生日宴,张某不胜感激」 一套官话说得冠冕堂皇。 三分钟的发言结束,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慕容以安冷眼瞅着台上的三个人,她的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军长话说完,张夫人接着开口。 不过张夫人倒是没说自己的生日宴,而是隆重的介绍了张如卉:「众所周知,我和正祥膝下无子,如卉从小在我俩膝下承欢,她虽然是我和正祥的侄女,实际上比女儿还要亲,今天我把如卉正式介绍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对她多多关照一下。」 此话一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连连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慕容以安用胳膊肘碰了碰宁随风:「我怎么都觉得,这张夫人话里有话呢?多多关照?难道不是在变相的给张如卉拉皮条么?」 宁随风和小墨嘴角一抽,眉心突突一跳。 拉皮条? 你确定这话被张夫人听到她不会打死你么? 然而,未等两人开口,慕容以安径反驳了:「不对。既然张如卉跟白泽相亲了,那就说明张家中意白泽,那张夫人这一幕又是在唱那出戏?」 「妈咪,咱家不住海边,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小墨望着众星拱月的张如卉和张夫人,一双鎏金暗眸里寂寂森森。 「白泽是外人么?穆清是外人么?」慕容以安瞪他:「非要等到人家把墙角撬走了,你才有危机感?」 小墨:「」 他差点忘了,张家对白泽虎视眈眈呢! 「那,妈咪,我们该做什么?」 慕容以安托着下巴思索,宁随风脱口而出:「静观其变!」 这可是张家的宴会,张家在京城绝对算是豪门中的豪门,况且看样子这一次张家很重视这场宴会,若是被人破坏了,难免张家会借题发挥。 虽说张家暂时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宁家和慕容家对着来,暗地里使绊子,也足够两家喝一壶的。 「白泽没出现,也就意味着他对张如卉没有想法,暂时按兵不动,先看看张家在搞什么鬼。」生怕冲动的母子二人组脑袋一发热,破坏了人家的宴会。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若是白泽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然而,话语未落,一个轻佻邪肆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呦!我家小安安这么厉害呢!居然想打断白泽哥哥的腿」 慕容以安寻声扭头,不善的盯着白泽:「你怎么来了?」 白泽吹了声口哨:「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我作为十三的女伴,当然能来了?你呢?」慕容以安质问道。 白泽笑:「我当然是代表白家来的。」 慕容以安眼眸微眯:「难道不是为了你的相亲对象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相亲了?」白泽上下审视着慕容以安。 他相亲这事,虽然没有刻意保密,却也很少人知道,他都没对宁随风说,慕容以安怎么就知道了? 那穆清 白泽心里差点日了哈士奇。 怪不得穆清那小野猫天天对他亮爪子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总之你相亲了,这是事实。」慕容以安口吻很不好。 臭男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要是他敢玩弄穆清,她一定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宁随风圈住慕容以安:「安安,冷静点。」 他了解白泽,为了避嫌,他绝不会出现张夫人的生日宴上。 可现在,他却出现了。 那意味着什么? 「有情况?」宁随风低低询问,虽是疑问句,可他的语调无疑是肯定的。 白泽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吊儿郎当的,十足的痞子样。 他越是这样,宁随风就越发肯定。 慕容以安有些抓狂:「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安安,你和小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知道吗?」宁随风话语严肃,他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语调跟慕容以安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泽看似浑不在意道:「有人勾结r组织,趁着这次宴会刺杀某人,上级命令猎影粉碎这次暗杀行动。」 「暗杀谁?」慕容以安张口询问。 白泽竖起食指摇来摇去,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姿:「小安安,你也是军人,该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么,你觉得哥哥我会告诉你么?」 慕容以安:「」 她不过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呗! 张夫人的发言不知何时结束了,悠扬的华尔兹响起,男男女女们相互簇拥着,在舞池里摇曳生姿。 宁随风很想拉着小娇妻跳一支舞的,奈何瞥到腿边的熊孩子,尤其是在危险不明的情况下,一腔热忱全都化成了泡影。 宁先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类似的宴会,绝对不带电灯泡出来。 就在四人各怀心思之时,张军长三人慢慢走过来。 张军长率先开口:「随风,阿泽,好久不见啊。」 宁随风和白泽同时微微颔首:「张军长还是如此虎虎生威啊。」 「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张军长哈哈一笑:「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啊,都该退下来了。」 「张军长说得哪里话,您老当益壮,若是退了,帝国就少了一个顶樑柱。」白泽笑着恭维。 张军长豪爽大笑,张夫人和张如卉也掩唇而笑。 自古至今,男人说话,女人总是不好插嘴。 此时此刻也一样。 张夫人便跟慕容以安搭话:「这位小姐颇为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啊?」 虽然她嘴上这么问,实则心里早就有底了。 传言,宁家十三少抛弃了未婚妻,跟一个未婚妈妈搅在一起,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吧! 张夫人上下打量审视,让慕容以安心生厌恶。 张如卉笑着解释:「伯母,这位是慕容小姐,是宁少的妻子呢!」 「慕容小姐?」张夫人眼露疑惑:「慕容小姐不是进了监狱吗?」 她想的是慕容以微,根本没想过慕容以安。 也许慕容以安在京城年轻的名媛贵女中为人津津乐道,但那些上了年纪的,平时自诩清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中老年贵妇,很少听说。 「慕容小姐是慕容以微的姐姐,慕容家大小姐,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张夫人还是一脸茫然。 张家并非京城本土豪门,张军长调任x军区,才在京城扎根的。 这么说来,也不过六七年的时间。 所以,张夫人不知道慕容以安也算正常。 「你好,张夫人。」慕容以安微微颔首,眸光清冷:「以前不认识无所谓,现在认识就好了。不过」 她话语一顿,接着笑道:「你不认识慕容以安,总归听说过半年前刚到任的机密少校吧?」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难道你就是」 再次微微颔首,慕容以安笑得优雅矜持:「对,我就是。」 原本的故作矜持和不屑,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愕然。 军区机密少校,她一点都不陌生。 自从机密少校上任,张军长回家就没少说,什么巾帼不让鬚眉,什么少年英姿 话里话外都是对机密少校的赞誉。 张夫人此刻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 张如卉夸张的捂着嘴巴惊唿:「呀!原来慕容小姐就是伯父天天挂在嘴边的机密少校啊,果真是少年英姿,绝代俏佳人啊。」 「哪里,是张军长谬赞了。」 此时,男人们结束了话题,听到了张如卉和慕容以安的话,张军长也笑呵呵的开口:「慕容长官这一身打扮,我竟没有认出来!」 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墨冷了脸? 这老匹夫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妈咪平日里不像个女人? 虽然他妈咪的确稍微邋遢了一点,也是绝代佳人一个啊。 这老东西会不会说话? 小墨刚想开口,宁随风就说话了:「安安平日里随行惯了,不像张小姐一样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外表言谈举止,张军长一时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很隐晦,张家三人一时没有听出来。 小墨和白泽倒是听得真切,不禁为宁先生偷偷竖起大拇指。 白泽也附和道:「安安从小跟着我和随风到处野,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男孩子做的事,她都做过,再说了我们就喜欢她这恣意大方的性子,真要是养成了娇滴滴的小公主,也跟我们玩不到一起,不是?」 相比宁随风的话,白泽说得就直白多了。 人家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警告他们,慕容以安是他们的青梅竹马,是他们一起护着长大的妹妹,看不起慕容以安就是看不去他宁少白少。 话已至此,张家三人还能说什么? 「是是,随性好啊,自然张扬,颇为女中豪杰。」张军长只能应和。 这时,有人把张军长喊走了,只余下张夫人和张如卉。 张夫人看着白泽,笑意满满:「白少,你觉得我家如卉怎么样啊?如卉对你可是很满意的。」 「哦?是吗?」白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如卉,他可是记得,当时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对他很满意? 但他对她可不满意。 似是察觉到了白泽眼底的冷光,张如卉连忙拉着张夫人的手:「伯母,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我的确对白少很满意,但我们之间不来电啊」 「没关系!」张夫人不甚在意的摆手:「想当年,我跟你伯父也是相亲认识的,我们不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不来电不要紧,等你们交往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来电了。」 话音落下,张夫人就急匆匆的说:「你们年轻人先聊着,我去陪陪我那些老姐妹儿。」 她的目的是想为白泽和张如卉制造私人相处时间,可殊不知,越是这样,就越会让白泽反感。 慕容以安暗自嗤笑不止。 这位张夫人,还真是「天真」啊。 「白少,伯母只是一时没理解而已,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眼底一派暗靡,白泽勾唇:「不用了,我怕张小姐越解释,张夫人理解得越过分。」 白泽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我先走了,你盯着点!」 白泽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如卉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慕容以安看着张如卉,言语冷清:「张小姐,白泽说话向来直言直语,有些话说重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至于你们相亲那事,我想白泽应该也与你说清楚了。当然,从他刚才的话你也能听出来,他有中意的女子。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张小姐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人吧?」 张如卉咬唇点头:「多谢慕容小姐提醒,我会注意的。失陪了。」 「妈咪,我觉得今天有点不像你。」小墨仰头打量着慕容以安。 「何以见得?」 「你今天说话文绉绉的。就拿告诫张小姐那一句吧,放在平时,早说别做人小三了,今天居然说『棒打鸳鸯之人』,有点难以接受。」 「你懂个屁!」慕容以安一巴掌拍在小墨的后脑勺上,话语粗俗。 小墨眼泪汪汪,委屈不已:「看吧,妈咪,你原形毕露了。」 宁随风含笑看着卖萌的两母子,眉眼里皆是温柔。 倏然,灯光突然熄灭,偌大的宴会场仿佛被黑暗笼罩了一般。 一时间,会场里顿时陷入混乱。 尖叫声,逃窜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十分杂乱。 一缕红色的幽光忽闪明灭,宁随风脸色一变,抱起小墨,同时扣着慕容的手腕,厉喝一声:「安安,小心!」 砰! 低沉的声音过后,子弹没入草皮里。 对方使用的消音枪,无法根据声音来判断方位,只能通过子弹飞来的方向。 宁随风护着慕容以安和小墨到安全的死角处,不忘叮嘱两人:「在这里不许动,等我来找你们!」 慕容以安拉着他的手,一脸担忧:「十三,你也不许受伤!」 小墨话语平静:「宁叔叔,你若能平安归来,我送你一个惊喜。」 「好。」揉了肉柔小墨的短髮,宁随风宛若幽灵一样,消失在黑夜里。 外面声音不断,不久便有淡淡的血腥在鼻间瀰漫。 慕容以安紧紧抱着小墨,低声问道:「宝贝,害怕吗?」 她第一次见此场景,都连续做了几天的噩梦,更何况是小墨呢? 小墨把脸埋在慕容以安的怀里,没有出声,却摇摇头。 慕容以安知道,他害怕了。 手臂收的越发紧,她的声音很平静:「宝贝,不要怕,宁叔叔会保护你的。他是小墨的爸爸,是小墨的守护神,我们要相信他。」 「嗯。」小墨闷闷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混乱少了不少,就连声音也小了。 就在这时,张如卉和张夫人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慕容以安和小墨这里。 张夫人手臂上被流弹擦伤,鲜血横流。 张如卉看到慕容以安,开口道:「慕容小姐,我伯母受伤了,你能不能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张小姐,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医生,处理伤口这种事,你应该找医生。」慕容以安对张家这两人厌恶到了极致。 这个死角本来还算安全,但这两人一人,怕是已经暴露了。 她必须尽快带着小墨离开。 然,张如卉却是拉住了慕容以安的手:「慕容小姐,求你帮帮伯母吧!你是军人,肯定学过急救知识,求你救救她吧!」 「放手!」慕容以安声音骤冷:「谁规定军人就一定学过急救知识?我慕容以安只是技术人员,从未上过战场,也未执行过任务,急救知识也没学过。我看张夫人那样,也不像是生命垂危的模样,撑几个小时不成问题,这个角落很安全,你们就躲在这里吧!」 慕容以安挣脱张如卉的钳制,抱着小墨就要走人。 然而,她没想到,张如卉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号:「慕容小姐,求你救救伯母吧!」 她的声音可不小,顿时把一个身穿服务员制服的人引来了。 那人持着枪,枪口对准了几人。 「张夫人?张小姐?」 张如卉连连摇头:「我不是!」 「我说是就是!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那人从通讯器里低声说了几句,几个同样打扮的人跑了过来。 他们冲着慕容以安几人啐了一口:「抓到几个人质,看猎影拿我们怎么办!」 他们十个人混入了宴会场,哪里想到对方有了准备,非但没能刺杀了张正祥,反而自己损失了一大半的人。 但是,此刻他们抓到了几个人质,就不怕猎影不束手就擒了。 「带着他们,跟猎影谈判!」 ------题外话------ 这一章或者下一章,就点明小墨和十三的关系了。 令:书城(qq和手机qq)的宝宝都看过来:大家冒个泡,让斜月看到大家好吗?去评论区留言说点什么好吗?斜月想跟大家勾搭一下都找不到人,(╥^╥) 第262章 小墨受伤 第262章 小墨受伤 作者: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不去!救命!救救我!」张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乱挥。 「少特么废话!给老子老实点!」最先发现几人的那个男人朝张夫人开了一枪,打在了她的左胳膊上,鲜血顿时如注。 「啊——」张夫人尖叫一声,翻了个白眼,硬生生的疼得晕了过去。 男人踢了她一脚,啐了一口:「没出息!」 * 外面。 一阵混乱过后,白泽找到宁随风:「混进来了十个人,击毙了六个,还有四个不知所踪。」 宁随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好!安安和小墨还没出来!」 「什么?」白泽脱口爆粗:「草!怎么会这样!」 宁随风目眦欲裂:「我去找他们!」 然,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人喊话了:「白泽,你特么给老子听着,我们有人质在手,听我吩咐,不然每隔十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宁随风二话不说就往里沖,白泽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十三,冷静点!」 此时的宁随风,宛如一只处于狂躁边缘的雄狮,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攻击的兇狠之态:「安安和小墨在里面!」 「安安很聪明,她会保护自己和小墨的,你先冷静下来,我们跟他们谈判!」白泽一脚踢翻椅子,大喝一声:「我可以和你们谈判,只要人质安全,我可以满足你们所有的条件!」 张军长蹒跚地跑过来,狼狈之态尽显:「白少,宁少,里面的人质是谁?」 宁随风和白泽谁都不看他一眼,迳自跟激进分子对话:「我要听听人质的声音,我要知道我的人质是安全的!」 「一号,怎么办?让他们说话吗?」其中一个男人用枪指着慕容以安四人问道。 男人思忖了一会儿,点头:「说!」 他看了张夫人一眼,知道她最好拿捏:「让她说!」 三号一巴掌甩在张夫人的脸上,粗声恶气道:「告诉外面的人,让他们把人全部撤走,并且给我们准备一架直升飞机!」 「好!我说!我说!」 张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扯着嗓子喊:「正祥,正祥,我和如卉被他们抓住了,你快救我们!让你的人全部撤走,给他们准备直升机」 张夫人还想再喊,却被二号一脚踢倒:「够了!闭嘴!」 生怕再挨打,张夫人立马住嘴。 一号:「外面的人听到了吗?不想人质死亡,就按我们的要求来!把人都撤到一公里之外,准备一架直升机!」 张夫人的声音甫一传出,张军长就慌神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夫人和侄女怎么就成了人质呢? 「白少,宁少,那人质是我的夫人和侄女啊,听他们的话,让人撤到一公里外,给他们准备直升机」 「闭嘴!」白泽沖张军长怒吼:「你以为只有你的夫人在里面,十三的老婆孩子也在里面!」 张军长只能讪讪闭嘴。 他张正祥的夫人,的确比不过宁少的老婆孩子金贵。 张正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半晌,宁随风哑着嗓子开口:「白泽,答应他们的条件,把直升机换成汽车。」 宁随风话语一出,白泽秒懂。 「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宴会举办场地没有建设停机坪,直升机飞不进来,只能换成汽车!」 四号有些犹豫:「大哥,他们同意了,只不过要把直升机换成汽车。」 一号阴鸷如鹰隼,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同意。 他混成服务员在唐顿庄园潜伏了好几天,基本上把庄园的底细都摸清了。 唐顿庄园不是没建停机坪,而是停机坪距离他们的位置大约有两公里远,他们不可能安全到那里。 「可以,让他们的人撤离!」 二号喊话:「十分钟内必须让人撤离,否则我就打死一个人质!」 白泽打开通讯器联繫林路:「让人都撤到一公里外,潜藏好,看到车子从唐顿庄园驶出后,击杀!」 十分钟的时间,无论是对里面的人还是对外面的人来说,都是煎熬。 慕容以安抱紧了小墨缩在后面,她立即瑟缩着,不让那些人注意到自己。 然而,有时候,人们越是不想被注意,就越容易引人注意。 何况还有一个猪队友在。 在等待的十分钟内,张夫人因为受伤不停的呻吟哼唧,那些人听得心烦意乱,不时的用视线扫射他们。 而张如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了动身子,恰好让慕容以安暴露在那些人的视野里。 见慕容以安抱着一个孩子,三号开口:「大哥,有个孩子!」 一号眸光一亮:「一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带着这个孩子!」 他们跟猎影交手多年,绝不会相信,猎影会轻易放过他们,指不定在哪里半路埋伏呢! 原本他们就打算带着一个大人当人质的,只是因为夜色太晦暗,没有发现有孩子。 既然有了孩子,他们就不用大人当人质了。 毕竟孩子还小,他们带着方便,而且孩子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十分钟后,白泽喊话:「汽车已经准备好,就停在外面,我们的人全部撤离,你们可以出来了。」 「走!」一号命令道。 二号和三号分别拉着张夫人和张如卉,把她们挡在前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我给你们当人质,把我的孩子留在这里。」慕容以安主动站起来,她的眼里很震惊,不见丝毫慌张。 事实上,她的心快跳到嗓子口了。 「你们都得走!」一号暴虐的一把扯开小墨,用枪抵着慕容以安的太阳穴:「老四,抱着孩子跟在我们后面!」 「妈咪」小墨惊慌无比。 「宝贝别怕,妈咪会保护你的。」慕容以安耐心安抚小墨。 她嘴上说着不怕,可心里又怎会不害怕? 她已是怕到了极致。 几人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果然见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外面。 「老二,你去开车!老三你把车门打开!老四先带着孩子上车!」一号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甫一看到这些人出来,宁随风霎时赤红了眼眸。 他握着枪的手颤抖着,眼眸红得能滴血。 这些混蛋,竟然拿着安安和小墨当人质,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 比起痛恨这些激进分子,宁随风更恨自己。 他恨自己没有留下保护她们母子俩,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他恨自己太过自我,自以为是! 说到底,都是他害了他们母子。 二号胁迫着张夫人一步一步地挪到面包车旁,打开车门,他把张夫人用力一推,勐地关上车门。 快速检查了一下车子,确定没问题,他才招唿其他人上车。 「快上车!」 三号和四号速度加快,打开车门上车。 然而,三号上车后,却没把张如卉推下去,而是拉着她上了车。 见此,张军长握拳跳脚:「他们把如卉也带上车了!」 「闭嘴!」白泽没好气的喊道:「他们带上车的不止张如卉,还有小墨!」 张军长偷偷瞥了宁随风一眼,这一眼差点被宁随风眼底的戾气吓到腿软。 一辆面包车,顶多能装六个人,况且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武器,随时都可能作战,所以绝不可能带着三个人质。 慕容以安毫不怀疑,他们会把她丢下。 然而,身为一个母亲,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危险中,她却游离在危险之外。 「放了我的孩子,我给你们做人质。」她话语平静,分条缕析:「孩子太小,你们带着他也是累赘,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对你们没有影响。况且京城我很熟悉,我可以给你们指路。」 「闭嘴!」枪口用力抵在慕容以安的太阳穴上,抵得她的脑袋都偏了。 还有男人的手微不可查的在颤抖,这就意味着他们并非有恃无恐,他们也在害怕。 处于恐惧中的人,最容易失去理智,但同时也最容易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慕容以安在赌。 她用自己的命在赌。 「我说的很在理,你没有时间考虑的。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么,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放你们离开吗?不可能的!说不定他们早就在半路埋伏了,只能你们想当然的走,掉进他们的埋伏圈。而我,知道一条近路,出了唐顿庄园,可以直接进入山里。」 「我是一个导演,警匪片也拍了不少,虽然无法真正了解你们那些残酷的战争,至少也知道一点。我知道你们擅长丛林作战,进了丛林里,难道不是如鱼得水吗?况且唐顿庄园处于京城的郊区,与邻市更是只隔着一座山,翻过那座山,你们就可以躲避对方的追捕,难道不好吗?」 「少特么废话!上车!」一号挟持着慕容以安上车。 另一边,白泽丢下望远镜,话语急迫:「十三,他们都上车了。」 「等!」字字句句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此时的宁随风携带着满身的危险,宛若暗夜里的修罗:「面包车装不了那么多人,何况他们还要作战,他们会丢下两个人质的。」 现在,恐怕是他们正在做决定的时间。 「让狙击手待命!」宁随风命令道。 白泽下达命令:「狙击手待命!」 一分钟后,车门打开,三号像是丢麻袋一样把张如卉丢了出来,接着又把小墨丢了出来。 好巧不巧,小墨正好砸在了张如卉的身上。 车里的慕容以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松了口气。 「开车!」做出取捨,一号用枪指着慕容以安,命令二号开车。 车子开出将近十米,三号突然摇下车窗,对着被丢下去的小墨和张如卉开枪。 慕容以安心尖一颤:「你们说过不伤害我的孩子!」 三号邪笑道:「老子对准的是那个娘们!」 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的,张如卉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抱着小墨,把他挡在身前,即便小墨想挣扎,也挣脱不了。 扳机已经按下,即便三号想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子弹飞出。 车子越驶越远,更何况还是在暗夜中,慕容以安根本看不清子弹到底打中了谁,她只能依稀看到,张如卉和小墨两个人都倒了下去。 车子一走远,躲在暗处的宁随风和白泽就跑了出去,白泽边跑边发布命令:「目标已经行动,车上有一名人质,四名匪徒!务必保证人质安全,击毙匪徒!」 「小墨!」宁随风大步跑过去,却被小墨胸口的鲜红灼伤了眼睛。 他的手颤抖着,竟是不敢动。 「小墨——」白泽随之赶来,也惊呆了。 张军长也跑过来,呆呆道:「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张军长应该问你的好侄女吧!」白泽一把揪着张军长的衣领,「小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宁家,就是我白家,也不会放过你!」 「够了!」宁随风打断白泽:「叫救护车!」 他冷睨着昏迷不醒的张如卉,杀意瀰漫:「张军长,贵夫人和贵侄女怎么跟我妻子和儿子一同被抓的,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如果让我知道我儿子受伤跟贵侄女有关,别怪我宁随风心狠手辣!」 看着那聚在一起的人,三号懊恼的砸了车窗一拳:「哦!打偏了!」 慕容以安心头一颤,眸中含泪,像个极力守护幼崽的母狼:「你杀了我儿子!」 三号是个外国人,帝国的国语说得不是很流利:「不!不!美丽的小姐,我本不想打你儿子,是那个女人把你儿子挡在了身前,我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哦,美丽小姐,若是你儿子真的死了,我表示很遗憾。」 他虽然说着遗憾,却一点愧疚都没有。 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区区一条人命而已,他根本不在乎。 慕容以安却是眸中含恨:「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死,不然我慕容以安就能要你们的命!」 为母则刚,她慕容以安也不例外。 枪口一抵,一号怒斥:「说!该怎么走?」 慕容以安眸色清冷:「你们杀了我儿子,还想让我告诉你们怎么出去,做梦!」 察觉到自己有可能被耍了,一号发狠地掐着慕容以安的脖子,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信!怎么不信!你们这些魔鬼,一个孩子都忍心杀,再杀一个女人又怎样?」 「想死,我成全你!」一号眸光露出凶色,作势就要按下扳机。 然而,他快,慕容以安更快。 一号没想到慕容以安会反抗,一时不查,枪被慕容以安用脑袋撞开。 这时,猎影也开始行动。 一枪打中了轮胎,车子在原地打转,车里的人被惯性摔得东倒西歪。 慕容以安趁机把一号的枪抢在手里,她的枪口指着一号,三号的枪口指着她。 猎影队员围了上来,二号和四号打开车门,想下去作战。 然,车门刚打开,就被狙击手爆了头颅。 「里面的人听着,下车!」林路小心翼翼地持枪上前。 慕容以安抵着一号:「下车!」 三号也不甘示弱。 外面催的急,无奈之下,一号只好小心翼翼地下车。 白泽和宁随风把小墨送上救护车之后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慕容以安用枪指着一个匪徒,而另一个匪徒用枪指着他,猎影队员把三人包围其中。 「靠!这是在拍电影么?」白泽快要抓狂了。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碰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在距离一百米的地方,宁随风拦住了白泽。 白泽:「你想做什么?」 宁随风眼露凶光:「干掉他们!」 「你疯了!安安还在他们手里!」白泽夸张惊唿,他只觉得宁随风是疯了。 宁随风却是勾唇一笑,在暗夜里好似荼蘼花开,妖冶邪魅:「不,我没疯。」 相反,他很清醒。 如果不直接干掉那两个人,安安就会永远被他们胁迫着。 「阿泽,来吧!我相信你!」宁随风率先举起枪。 白泽咬牙:「疯子!一个个都特么疯了!」 即便他在抱怨,也不由的举枪,瞄准。 他知道宁随风的意思,也明白直接干掉那两人是最好的方式。 可万一呢? 万一他们把枪打偏了呢? 慕容以安三个人,基本上在同一直线上。他们的后背由面包车挡着,左侧有射击死角,想一枪毙命,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白泽,没有人比我更关心安安的死亡,你以为我很镇定,其实我的心躁动不止。但是我没有办法,只有彻底把那两人干掉,安安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白泽抿唇:「十三,我明白。」 他调整了姿势:「来吧!拿出我们在军校时的默契来!」 以白泽为定点,宁随风往右边跑了五十米,他打开通讯器,与白泽对话:「准备好了吗?」 「准备完毕!」 「听我口令!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开枪!」 「好!」 「一、二、三!」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按动扳机,与此同时,两颗带着死神召唤令的子弹同时从枪膛里飞出。 嗤!嗤! 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没入一号和三号的眉心。 一号和三号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睁大了眼睛,齐齐到底,死不瞑目。 两人倒地后,慕容以安才觉得自己双腿发软。 她踉跄了一下,扶着车子,才没有狼狈的摔在地上。 林路上前想扶起慕容以安,他还没碰到她,倏然一阵冷风颳过,他的手就被打掉了。 宁随风半跪在地上,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温声安抚道:「安安,没事了,没事了」 慕容以安像是失了生气的布娃娃一样,任由宁随风抱着,即便是听着他的安抚,她也呆呆愣愣的没有反应。 白泽指挥着猎影快速打扫战场,收尸、清理血迹,不过片刻的时间,刚才的混乱已然不见,公路恢復如初,一滴血迹都看不到,丝毫不像经歷了一场枪战的模样。 「安安,有我在,别怕。」宁随风把她抱起来,长腿迈开,大步往车上走去。 打开车门,宁随风弯腰刚要把慕容以安放在车里,倏然,她像是陡然回神一样,双手反抱着宁随风的脖子,满眼惊恐:「十三,小墨——小墨怎么样了」 薄凉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到小墨胸口洇染的大片鲜血,宁随风不知该怎么开口。 然而,他的沉默,落在慕容以安眼里,却是小墨已经不在的信号了。 「啊——」慕容以安崩溃大哭,「小墨,我的宝贝,是妈咪没保护好你」 见慕容以安崩溃的模样,宁随风只觉得心痛的不能唿吸。 「安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子」 慕容以安揪着宁随风的衣襟,嚎啕大哭:「十三,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小墨他生下来就特别乖巧,从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的带走他」 那是她怀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宝贝儿子啊。 她的小墨跟着她六年,除了颠沛流离,如浮萍般飘零之外,从未享受过一天的幸福。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了,老天为什么又如此残忍的带走小墨 如果是她慕容以安的业障,那就报应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要让她的儿子帮她承担? 「安安,小墨他」宁随风紧紧抱着慕容以安,刚想开口解释,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本不想接听,奈何来电显示是齐月眉。 猜到可能是因为小墨,宁随风毫不犹豫的接听。 不知齐月眉说了什么,宁随风脸色一变:「好,我马上过来!」 随手把手机丢在储物格里,宁随风扶着慕容以安做好,帮她繫上安全带,自己快速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甚至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上就发动车子。 车子如同一道残影窜出去,在夜色里格外瘆人。 宁随风一手操控方向盘,一手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安安,小墨的情况有点紧急,我们先去医院,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坚强。我想小墨也不想在他醒来后,看到自己的妈咪倒下去。」 慕容以安眸中含泪,宁随风的话让她的身体陡然一僵:「小墨」 「小墨失血过多,情况很不好。」眉宇间充斥着几分苦涩,宁随风的声音听似平静,却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自己的孩子生死未卜,身为父亲,他又怎么能安心呢? 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一个家庭,如果父母都崩溃了,那么这个家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所以,即便是他痛心不已,他也只能把痛苦深埋心底,他要用坚实的臂膀,为他们母子撑起一片天! 此时已是深夜,长街寂寂,偶尔也车辆驶过。 宁随风把汽车当成了火箭开,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从唐顿庄园开到了军区医院。 不等车子停稳,慕容以安便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然而,心里的恐惧仿佛把她的力气都抽干了,她竟是双腿发软,「噗通」一声栽在地上。 双手磕破了她也不在意,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医院里跑。 此时的她,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念在支撑着。 宁随风追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慕容以安,轻车熟路地奔到手术室。 手术室外,齐月眉、宁安国、慕容振华、宁程远、宁悦等一大群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手术中」三个鲜红的大字,把众人的心拧在了一起。 见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跑过来,宁悦连忙过去,话语焦急:「安安也受伤了?」 慕容以安摇头,拉着宁悦的手询问:「姑姑,小墨小墨怎么样了?」 「是穿透伤,子弹刺穿了肺叶,所幸没伤到心脏,医生说送来得很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宁悦尽量说得乐观一些。 枪伤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喝一壶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呢! 「没有生命危险」六个字,让慕容以安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了,她艰难的扯了扯唇,惨然一笑:「真好」 话语落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安安!安安!」宁随风喊她,抱起她就去找医生。 然而,这时,手术室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急匆匆走了出来:「谁是孩子的家属?」 「我是!」 「我是!」 一群人一窝蜂围了上去。 「医院的存血量不足,孩子失血过多,谁是o型血?」 「我是!」宁随风把慕容以安交给宁程远:「我是孩子的爸爸!」 「请跟我来!」护士小姐带着宁随风进了检验室。 确认好血型后,宁随风换了无菌防护服,随着护士小姐进了手术室。 宁随风躺在床上,隔着一层帘子,他的眉眼很温柔。 「宝贝,爸爸在这里陪你,不要害怕,上帝喜欢乖巧的孩子,他不忍心让听话的孩子离开爸爸妈妈的身边。」 新鲜温热的鲜血顺着输液管源源不断的流出,宁随风自始至终都没皱一下眉头。 「宝贝,瞧,爸爸在给你输血呢!你的身体里本就流着爸爸妈妈的血液,爸爸再分你一点,你是不是就不捨得离开了?」 「宝贝,你的妈咪很胆小,千万别吓坏她,不然爸爸会生气的。」 「宝贝,你妈咪是我们家的小公主,爸爸送了公主宫殿,宝贝给妈咪当骑士好吗?我们父子两人,都是妈咪的骑士,我们一起保护她,是不是就在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宝贝」 「宝贝」 宁随风不知自己悄无声息地对小墨说了多久,直到护士小姐走过来告诉他可以了,他才收回手臂。 手臂麻麻的,甚至蜷都蜷不起来。 宁随风坐起来,头晕目眩的。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护士小姐看到了,说:「先生,您输了80的血,一定要注意休息。」 宁随风无暇关心自己,他连忙询问:「护士小姐,我儿子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不过要在iuc里监护24小时,如果没有感染情况,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谢谢。」宁随风真心道谢。 「先生,您是一个伟大的父亲。」护士小姐对宁随风鞠了一躬:「我送您去病房休息。」 宁随风拒绝:「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孩子。」 知道他爱子心切,护士小姐也不再劝说:「先生,你自己小心。」 出了手术室,换下衣服,宁随风直奔icu。 一大群人聚在外面,或站或坐,每个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宁家的小曾孙受伤了,无异于平地投了一颗惊雷,京城所有数得上名号的人都知道了,纷纷给宁安国打电话慰问。 宁安国烦不胜烦,直接把手机关机。 小墨的手术是军区医院的老院长亲自主刀,这会儿他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老伙计,小墨这孩子命大,你们也无须太担心了。」老院长声音平稳:「有些话呢,我知道不该由我这个外人来说,七年前那些事呢,在京城是闹得沸沸扬扬,以安和随风俩孩子我也很看好,奈何造化弄人,造成那一切我们都很难过。」 宁老爷子不耐了:「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啊,既然这俩孩子又走到了一起,过去的事咱们也别计较了。至于小墨这个孩子」 众人心里咯噔一跳,难道他不是宁随风的孩子? 可若不是,为何两人的血型一样? 老院长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老伙计,听我一句话,先别上火。」 老爷子暴躁了:「废话少说!」 老院长嘆了口气:「我啊,没经过你们的同意,就让手底下的医生擅自检验了随风和小墨的dna,结果啊」 「结果小墨是我的增孙子!」宁老爷子话语笃定。 如果说最初那会儿他们还有怀疑的话,那么小墨在宁家住了一段时间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些小习惯,简直跟宁随风小时候一模一样。 「哈哈!」老院长哈哈大笑:「白得一宝贝疙瘩,便宜你这个老傢伙了!」 闻言,众人悬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地。 宁随风一直靠在iuc的墙上,一抹浅淡的柔和不禁爬上眉梢。 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既心疼又感激。 「宝贝,我等你醒来,喊我一声爸爸。」 齐月眉扶着宁老太太,眉间喜色难掩:「我就知道小墨是我们宁家的种,果不其然,他就是我们宁家的宝贝!」 宁安国也乐不可支,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喜色:「这臭小子,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如果说宁家人全都是喜色难掩的话,那么慕容振华却是愧疚多于喜悦。 瞧吧!当年他错的有多离谱。 安安怎会跟一个陌生人搞在一起呢? 慕容振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一众大人齐刷刷地趴在玻璃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墨,好似在窥探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可不是,小墨对宁家来说,可不就是稀世珍宝么! 小墨是他们宁家的小福星! 这群随便一人跺跺脚就能让京城抖一抖的人物,此刻却让老院长万分无奈:「行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医院禁止留这么多家属探视,都回去吧!」 「妈,你和爸一起回去吧!我留下来就行了。」齐月眉规劝老太太。 宁老太太也不推辞,径直答应了。 她年纪大了,即便留下来也没多大的用处,反而还要让别人分心照顾她。 宁安国和宁程远分别开车把人送回家,一时间拥挤的走廊里,只余下了齐月眉、宁悦和宁随风。 宁随风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脸上毫无血色,可他眉宇间的柔和,却不容忽视。 「十三,小墨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再说了,你也输了不少血,别在这儿熬着了,快去休息吧!我和二嫂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小墨行了我就去喊你。」 宁悦心疼宁随风,劝他去休息。 她是宁老太太最小的女儿,比宁随风这个侄子大不了几岁,与其说她是他的姑姑,倒不如说她是他的姐姐。 「姑姑,我不想去。」宁随风纹丝不动,就连表情都没变。 宁悦颇为无奈:「可你在这里靠着也不是办法啊。」 小墨也不会因为你靠着就能醒。 齐月眉倒是心宽:「宁悦,算了,他想留下就留下吧!你去看看安安。」 「好吧!」宁悦无奈,只好去陪着慕容以安了。 * 一夜之间,军区医院里住进了好几个大人物。 除了小墨和慕容以安所在的楼层喧闹不止外,十楼也喧喧嚷嚷。 护士推着张夫人到普通病房安顿下,张军长便陪在一旁。 至于张如卉,则被安排在了另外的病房里。 张军长颓然地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疲倦,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张军长,贵夫人和贵侄女怎么跟我妻子和儿子一同被抓的,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如果让我知道我儿子受伤跟贵侄女有关,别怪我宁随风心狠手辣! 宁随风的话宛若魔咒一样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张军长双手抹了一把脸,颓然嘆息不止。 虽然张家在京城高高在上,可在宁家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别的先不说,就说宁老爷子,桃李满天下,整个帝国,无数身居要职的人都是宁老爷子的门生。宁家走到哪里不是一唿百应啊! 如果宁家真想对付张家,那跟捏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哎——」张军长无比后悔,可是后悔又能怎么样? 后悔就能让时光倒流吗?还是说后悔可以买后悔药吃? 此时此刻,张军长只能盼着小墨没有生命危险了。 如果小墨还活着,或许他让总统先生出面,宁家也许会看在总统阁下的面子上,给张家留几分薄面。 如果小墨挺不过去 后果是什么,张军长根本不敢往下想。 就思考了一秒钟,他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张军长也顾不得是不是三更半夜了,他直接拨通了总统阁下的号码。 电话是阁下的秘书接听的。 「张军长,今晚的事情阁下已经知道了,您最好祈祷宁家的小少爷无事,否则阁下也无能为力。」 张军长已然慌了神:「阁下呢?我要跟阁下通话!」 秘书婉言拒绝:「阁下刚刚睡着,您有事明天再打过来吧!也许,天亮后,阁下会邀您见面的。」 至于是单独见面还是三方会审,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谢。」张军长道谢后,秘书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军长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张夫人,从未如此恨过。 好端端的,她们怎么会去缠上了慕容以安呢? 激进分子开枪的时候,如卉怎么就没挡在前面呢? 越想越心慌,张军长甚至生了负荆请罪的心思。 第263章 第263章 作者: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病房时,慕容以安犹如蝶翼般的翦羽颤了颤,她勐地坐起来:「小墨!」 宁悦守了慕容以安大半夜,刚刚撑着头迷煳一会儿,就被她的惊唿惊醒了。 「安安,你醒了。」 慕容以安赤脚下床,抓着宁悦的手,清澈的眼眸隐含泪光:「姑姑,小墨呢?小墨怎么样了?」 「别担心!别担心!」宁悦扶着慕容以安坐在床上,唇角含笑:「医生说小墨醒了就没事了。」 慕容以安推开宁悦:「我去看看他!」 她跳下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宁悦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胳膊,语调颇为严肃:「安安,穿上鞋。」 「姑姑」慕容以安已经迫不及待了。 然,宁悦也很强势,况且慕容以安从小就怕宁悦,这会儿宁悦沉下语气,她只觉得无奈,只好乖乖地穿上鞋子。 宁悦露出一抹笑:「小墨在icu。」 「谢谢姑姑。」慕容以安道谢,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军区医院里她来过好多次,对这里的格局她并不陌生。越靠近icu,她的脚步越沉重。 虽然宁悦说小墨没事了,可没事了为什么还在icu不转到普通病房呢? 她是一个母亲,她无法听到任何一点关于自己的孩子不好的消息。 就像「近乡情更怯」一样,转角就能到icu了,慕容以安竟是望而却步。 她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心里犹如针扎般难受。 小墨,妈咪没有保护好你,你能原谅妈咪吗? 小墨,妈咪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下地狱,你说好不好? 小墨,要是你身上痛,妈咪替你痛,好不好? 小墨,妈咪的宝贝 身体贴着墙壁缓缓滑下,慕容以安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煳着,可她依旧一眼认出了鞋子的主人是谁。 抱着鞋子主人的双腿,慕容以安哭腔满满:「十三,是我没保护好小墨,你说他会不会恨我?」 微微嘆了一口气,宁随风缓缓蹲下去,轻柔的抹去慕容以安脸上的泪水,他的话语宛若清风般柔和:「不会,小墨是个懂事的孩子。」 「十三,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慕容以安把脸埋在宁随风的肩窝里,任由眼泪横流,好似这样就能把她的脆弱掩盖掉一样。 抬手柔顺了慕容以安齐肩的青丝,宁随风没有说话,而是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 慕容以安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脆弱的模样令人心疼无比。 她从小坚强,很少流泪,因为她的眼泪都留在了心里。 可一次,小墨倒在血泊的场景,把她伪装的坚强全部击破了,她的心里已经泛滥成灾,她的眼泪再也无法这样,只能在面颊上肆虐。 宁随风抱着她到icu旁,隔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小墨安静的躺在床上,他的眉眼柔和安静,宛若安睡的王子一样美好。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慕容以安捂着嘴巴,哭得泣不成声。 「安安,你看,小墨的唇角含着浅笑,他只是在睡觉,说不定还做了什么美梦呢!」宁随风低头吻了吻慕容以安的额角:「或许他的梦里有他、有你、有我,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在春暖花开的岁月里,共度浮世清欢。」 慕容以安哭声渐止,只是眼泪不停流出。她顺着宁随风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小墨唇角含笑,就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靠在宁随风的胸口,慕容以安倏然破涕为笑,她在笑,眼泪却不止。 哭哭笑笑,为何而来? 天亮了,上早班的医生和护士陆续到达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们偶尔路过icu,看到一对璧人相依相偎,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好似画中的神仙眷侣一般。 他们竟是有些不忍心打破这如花美眷的画面。 然而,即便不忍心,也不得不打破。 护士长带着两个护士小姐走过来,微微颔首:「宁少,慕容小姐,我们要进去看看孩子的情况。」 慕容以安眸中含泪,满眼期待地询问护士长:「您好,请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对上慕容以安含泪期待的眼眸,护士长犹豫了一秒钟,便果断拒绝了:「不可以。您关心孩子我可以理解,但孩子很脆弱,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护他,不让任何病菌有伤害他的机会。」 慕容以安失望不已:「好吧!谢谢您了。」 护士长突然笑了:「您是一个很好的妈妈,我会告诉你的孩子,他的妈妈很爱他,他的妈妈在等他醒过来。」 慕容以安感激地目送护士长进去。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人,看着他们忙碌着,她自己仅仅贴在冰冷的玻璃壁上,恨不得化作一缕空气飞进去。 看到这样的慕容以安,宁随风无奈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安安啊 例行检查后,护士长站在病床前,她的目光悲悯,话语柔和:「宝贝,你的妈妈在外面等着你,她很爱你,每一分没一秒她都在盼着你醒过来。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是你的爸爸吧?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爱你的妈妈,也很爱你。宝贝,梦中虽美好,生活也很美好,你已经睡了一整夜了,该醒来看看这个美妙的世界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很美很柔和,快醒来吧,让你的爸爸妈妈带你去看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我相信会有很多孩子羡慕你的。」 护士长说了很多话,小墨依旧安然沉睡着,优雅高贵。 恰好两个随行护士也完成了日常的工作,护士长微微嘆息一声,三人打算离开。 然而,她们刚转身,小墨的手指就微微动了一下。 在外面的慕容以安惊唿一声:「十三,小墨的手指动了。」 「嗯,我看到了。」宁随风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激动。 「放我下来!」慕容以安挣脱宁随风的怀抱,连忙冲到icu门口,抓着刚走出来的护士长激动得语无伦次:「护士长,小墨醒了!」 「慕容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孩子,可我们刚从里面出来,孩子还没有清醒的徵兆啊。」护士长无奈地说道。 「不!他醒了!」慕容以安指着里面的人,说道:「小墨醒了!」 为了安抚慕容以安,护士长只好顺着她遥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把自己也惊了一下。 「孩子醒了!快去喊医生!」 其中一个随行的护士连忙跑去喊医生。 护士长安抚慕容以安:「慕容小姐,您先别着急进去,等医生来了,确定孩子没有危险,转到普通病房,您就可以天天守着他了。」 「嗯」慕容以安重重点头,潸然泪下。 她的小墨啊,终于醒过来了。 慕容以安埋在宁随风的怀里,哭腔渐浓:「十三,你看到了么,我们的小墨醒过来了。」 「嗯,他醒过来了。」宁随风紧紧抱着慕容以安:「安安,小墨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他不忍心看到你为他如此伤心,所以他醒过来了。」 「真好——」 医生来得很快,到icu里检查了一遍,他摘下听诊器走出来:「宁少,慕容小姐,小少爷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一会儿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谢谢!谢谢!」慕容以安不停地向医生鞠躬道谢。 医生惶恐不已:「慕容小姐,使不得!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况且您的军衔比我高,是我的上级,哪能让您给我鞠躬啊!」 「只要救了我儿子的命,别说鞠躬了,就是要我慕容以安下跪都可以!」慕容以安眸色郑重,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医生吓了一大跳,赶紧转移话题:「您说笑了。我安排人把小少爷转到vip病房。」 医生脚步匆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让宁少的准妻子给他下跪? 除非他嫌命长了。 再说了,昨夜的手术是老院长亲自主刀,他只是一助,当不起如此大礼啊。 * 小墨被安排在vip病房区。 「宝贝,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咪了。」慕容以安跪在小墨的病床前,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眉眼柔和慈爱,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清冷毒舌的慕容长官的影子。 「妈咪,宝贝没事。」小墨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趴在他的唇边才能听到。 「妈咪,宝贝听到护士阿姨说你想我了,她说你很爱我,让我快点醒来,我就醒来了。」就这么一段话,他说得很吃力,断断续续的,声音更是小如蚊蚋。 慕容以安勉强听清了,可下一秒,她就潸然泪下。 她的小墨啊,真是乖巧得让人心疼。 宁随风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宝贝,渴了吗?」 他用棉签蘸了水,一点一点地涂在小墨干涸泛白的唇上。 小墨望着他,突然一咧小嘴:「爹地!」 蘸水的动作一滞,宁随风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克制:「宝贝,你喊我什么?」 「爹地。」声音大了一分贝。 「乖。」宁随风很平静,只是他的动作和他的双眸泄露了他的情绪。 把小墨的双唇浸润透了,宁随风换了一个杯子,插上吸管:「宝贝,喝口水。」 小墨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小口,咧嘴一笑:「爹地!」 「再喝一口。」宁随风语调不变,动作还是很温柔。 可小墨和慕容以安都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正在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翻腾呢! 真是个别扭可爱的男人! 小墨又喝了一小口:「爹地!」 宁随风拿着杯子不移不动,他握着杯子的力道不断加大,手背上甚至暴起了几道青筋。 慕容以安看不下去了,拍开宁随风的手,笑着嗔怪道:「小墨不是水牛,经不起你这么灌!」 宁随风这才愣愣地把杯子拿开。 大概是太震惊了,他的身体还僵硬着,甚至同手同脚的走路。 慕容以安笑得不可自已:「宝贝,你爹地被你给的惊喜惊傻了。」 小墨也抿着小嘴笑起来,却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霎时小脸惨白。 慕容以安心尖一颤:「是不是伤口疼了,妈咪去喊医生。」 小墨拉着慕容以安的小拇指,轻轻摇头:「妈咪,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扯了一下,疼了一点点。」 拍了拍床沿,小墨拉着慕容以安让她坐下,小声道:「妈咪,在手术的时候,我好像听到爹地跟我说话了。」 「他说什么了?」慕容以安没有拆穿小墨,而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手术中,小墨打了麻药,他怎么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呢?况且宁随风也不会说话影响医生手术。 难道真的是父子间血脉相通? 「爹地说他在陪着我,还说我是爹地妈咪的宝贝。」 「只说了这些吗?」 「爹地说妈咪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他等我醒过来,我们一起当妈咪的骑士。」 「还有吗?」 母子两人嘀嘀咕咕,声音不大,在安静的病房里,却清晰可闻。 小墨的话让宁随风震惊无比。 这些话,的确是他在输血时,在心里默念的。 他并没说出声,小墨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的是血脉之间的联繫吗? 好像除了这个解释,其他的假设都不成立。 无论怎么样,小墨是他和安安的孩子,小墨的身体里流着他和安安的血,小墨都是他和安安的宝贝。 「妈咪,宝贝好累。」终究是个孩子,即便清醒了,也撑不了多久,小墨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耷拉下来。 慕容以安拍拍他的小手,哼起了摇篮曲:「睡吧,我的宝贝。」 小墨却抬手,指着宁随风:「爹地」 宁随风大步走过来,握着他的另一只手:「乖,爹地在这里。」 小墨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等小墨睡熟了,慕容以安也捨不得移开视线,却对宁随风道:「十三,我守着小墨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好,我就在这里,有事喊我。」宁随风也不推辞,他输了80的血,本就该好好休息的,却在icu外守了一夜,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支撑着,他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悄悄松开小墨的手,宁随风轻轻起身。 倏然,眼前一黯,他差点摔倒。 慕容以安惊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着他:「十三,你怎么了?」 她的儿子刚刚脱离危险,难道十三接着出事? 这种可怕的想法,慕容以安根本不敢想。 「我没事,别太担心。」宁随风顺势坐到沙发上,微微拧着眉头。 「你都差点晕厥了还说自己没事,我去喊医生!」慕容以安作势就要走。 宁随风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她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安安,我就是多输了点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慕容以安突然泪眼婆娑,她想起来了。 昨晚他们匆匆赶到医院,护士说医院存血量不足,要求家属输血,可她却在关键时刻晕倒了,所以这血,是十三输的。 一束阳光照在心里,慕容以安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暖融融的,软绵绵的。 又香又绵又软。 「十三,谢谢你。」 「安安,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说谢谢。」『谢谢』两个字太生疏了,他不需要。 「对,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说谢谢。」慕容以安描摹着宁随风刚毅的眉眼,「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看看小墨。」 大清早,vip病房里,温馨盈满室。 齐月眉守了一晚,一大早就回去了。 她刚进家门,宁悦就打电话来,说小墨醒了。 她本想接着返回去的,突然想到慕容以安和宁随风都没吃早饭,就连忙催促着厨娘做饭,她自己也进了厨房帮忙。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丰盛的早餐做好了。 宁老太太听说小墨醒了,非要拧巴着去医院。 齐月眉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同去。 大院距离军区医院不远,开车的话顶多十分钟就到了。 况且一大早路途畅通,更是顺利。 齐月眉先是到护士站问了小墨的病房,又搀扶着宁老太太搭乘电梯。 在转角处,恰好碰到了宁悦。 宁悦搀着老太太,对齐月眉道:「二嫂,你们来得太急了,小墨醒了一会儿,跟安安和十三说了会儿话,这会儿又睡着了,十三也睡了。」 「不碍事。」齐月眉提着饭盒,小脚走得飞快:「不是还有安安么!你和安安先吃点,等十三醒了,让他回家吃。」 说话间,三人到了小墨的病房外。 宁随风躺在沙发上沉睡,小墨在病床上安睡,慕容以安坐在小墨身边,视线始终不离小墨,偶尔抬头看宁随风一眼,接着又低下头看着小墨。 那架势,倒像是她怕自己一眨眼,小墨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宁悦轻轻敲了敲门,慕容以安抬头,宁悦便推门进来。 慕容以安起身,迎上去:「奶奶,伯母,你们来了。」 齐月眉把饭盒放在茶几上,低声道:「安安,我带了早饭,你多少吃一点。」 慕容以安实在是没有胃口,事实上她很想拒绝,一想到是长辈的好意,拒绝的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早餐很丰盛,很清淡:小笼包搭配自家腌制的小咸菜,茶叶蛋和小米粥。 慕容以安喝了一小碗小米粥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齐月眉倒也不逼她,麻利地把饭盒收起来,放到保温箱里,等着宁随风醒来再吃。 几个人一起守在病房里,不说话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一个小时后,宁随风醒来,吃了早饭,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儿,悄声对慕容以安说了什么,便离开了。 慕容以安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清眸里寒光流窜。 * 比试考完之后,穆清便无所事事。 自觉靠得不错,便安心得等成绩公布。 她打开电视,新闻便在播报昨晚的事情:「昨夜在唐顿庄园发生枪击,不法分子挟持了四名人质,其中有一名人质是未成年儿童」 碍于**保护,新闻并未公布人质名单,当摄像机虚虚一晃时,穆清看到了慕容以安。 「靠!那孩子不会是小墨吧?」 这时,新闻主持人接着说:「不法分子被猎影击毙时,两人受伤,其中一个伤者是未成年儿童」 此时,穆清满脑子都是小墨受伤了的消息,就连主持人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 再也按捺不住了,穆清甚至来不及捯饬自己,蓬头垢面地夺门而出。 到楼下打了一辆车:「师傅,去军区医院!」 一路上她像是着急去投胎一样,不停的催促司机快开。 司机师傅很无奈,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遇到这样的乘客,他再也不拉了。 太磨人了。 「小姐,到了。」安全抵达医院,司机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冷汗。 穆清丢下一张红票票,头也不回地跑了。 「姑娘,找你钱!」司机大喊。 穆清头恍若未闻。 一头扎进医院,好似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医生病人全都看着她,甚至有几个家属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你看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是不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 若是在平时,听到这样的话,穆清绝对跟他们理论一番。 然而这会儿她的脑海里记挂的全是小墨,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们。 好不容易有个好心的护士告诉她,小墨在vip病房的时候,穆清跌跌撞撞地往电梯跑。 大概是跑得太急了,惯性太大,拐角处没剎住车,一头撞进了一个如铁刚硬的怀抱里。 「靠!你没长眼啊!」甚至没等看清来人,穆清凭着感觉就指着那人的鼻子叱责。 那人也被撞得不轻,不过比起穆清来好了很多。 他皱着眉头,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看清了来人后,他觉得还是二般见识比较好。 「如果我没长眼睛,那你长着眼睛就是装饰品!」 穆清捂着撞疼的脑袋抬头,蓦然撞入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穆清:「」 靠!冤家路窄啊! 「白泽!老娘没工夫跟你瞎扯淡,滚开!」 「穆清,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恶人先告状你倒是学的炉火纯青。」 「放屁!谁让你不吱声提醒一下的?撞死你活该!」 「女人别爆粗,太难看了。」 「难看也不用你看,走来,别挡我路!」 白泽非但没让开,反而坏笑着上下打量穆清:「你是来看小墨的?」 「关你屁事!」穆清没好气的呛声。 「啧啧」白泽「啧啧」两声,摇头晃脑道:「就你这蓬头垢面,堪比女乞丐的打扮,你确定不会吓到小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来了个要饭的呢?」 穆清下意识低头一看,小脸霎时爆红:人字拖、及膝的棉质大嘴猴水群,长发未经打理随意披散在肩上,活脱脱一女疯子的模样。 怪不得那些人说她是神经病呢! 正常人哪会这副打扮就出门啊! 白泽拉着穆清到电梯前,银色的电梯宛若明镜一样,把穆清的穆清照的十分清晰。 「看到自己的这副尊容,有何感想?」**裸的嘲笑。 穆清:「」 感想? 她想把看到她的人全都送去跟阎王哥哥喝茶! 然,死鸭子嘴硬一直是穆清的招牌,死不承认永远都是她的撒手锏。 故作潇洒的撩了撩乱成稻草的头髮,穆清冷哼一声:「老娘乐意,你管得着吗?」 按下按钮,穆清白了白泽一眼,不搭理他。 叮! 电梯到达,穆清走进去,白泽也跟着走进去。 狐疑地瞅着白泽,穆清询问:「你不是刚下来么,还上去干嘛?」 白泽靠在电梯壁上,唇角微微上扬:「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切!」穆清不屑冷嗤:「你是哪根葱啊,值得老娘管你?」 拿着她的话来怼她,没新意。 很快,电梯到达vip病房区。 穆清快速跑出电梯,远远把白泽甩在身后。 跑了一圈,然后尴尬了。 她只问了小墨在vip病房区,没问具体哪个病房啊。 烦躁地抓了抓乱成鸟窝一样的头髮,穆清纠结极了。 难道要返回去问那个男人? 这个想法一出,穆清连连摇头否决。 不不!她就是挨着一个一个病房找,也不去问那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男人。 然,就在她纠结之际,白泽迈着两条大长腿走了过来。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无端平添了几分柔和,看上去越发醉人。 穆清微微眯起眼睛,小声嘀咕:「世人啊,总是被皮囊所骗。看上去是如神祇一般的人物,实则就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衣冠禽兽罢了。」 白泽在距离穆清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穆小姐怎么不走了?」 「我累了,休息一会儿。」穆清梗着小脖子跟他对视,比谁的眼睛大么?她可是杏眸,怎么比都比桃花眼大! 「累了?我看是找不到病房吧!」白泽毫不留情地戳穿穆清的小计谋,心情大好:「本少爷今天心情好,看你可怜,送你过去吧!」 话音落下,不忘送上一个怜悯的眼神。 穆清:「」 靠!好想把这混蛋一脚踹下去啊。 其实,穆清所在的地方离小墨的病房不远了,只要她再多跑几步路,不用白泽带着,也能找到了。 停在门口,穆清目瞪口呆。 这混蛋,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么! 白泽好笑地瞅着气得脸颊鼓鼓的穆清:「怎么,不进去?怕自己这副尊容吓到人,不敢了吗?」 「谁不敢了?」穆清挑眉瞪他,「激将法对老娘不管用!但是今天,我就听了你这激将法!」 穆清一把推开白泽,没好气地说道:「走开!别挡路!」 进门的一瞬间,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穆清窘迫不已,双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墨半靠在床上,黑珍珠般的眼睛滴熘熘的转动,童音清软:「妈咪,她是谁?走错病房了吗?」 慕容以安单手扶额,无语至极。 这穆清,简直了—— 白泽跟在后面进来,小墨紧皱着小眉头,开口询问:「白泽叔叔,你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白泽指了指蹲在地上的人,眉梢含笑:「诺,送她来的。」 「白泽叔叔,你认识她?」 穆清:「」 草!扎心了! 白泽笑意满满:「宝贝,难道你没看出她是谁吗?」 视线落在蹲在地上的人身上,小墨仔细看来看去,淡青色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 瞅了好半晌,他泄气了,摇头:「看不出来。」 「再仔细看看。」白泽迈着大长腿走过去,站在小墨的床边,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唇角勾起的笑容里似是含着一抹讥诮的讽意。 又看了好一会儿,小墨还是摇头:「没看出来。」 实在是此刻的穆清跟平时走御姐女王路线的穆清差的太远了,也不怪他一时认不出来。 白泽嗤笑一声,话语讥诮:「的确!一个蓬头垢面宛如乞丐一样的女人,除非是火眼金睛,否则还真的很难一眼就认出来」 「你闭嘴!」穆清勐地抬头,瞳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怒斥道:「就你长着一张嘴是吧?不说话能死吗?」 「穆穆清阿姨」小墨惊得张大了嘴巴,目测能塞下一只鸡蛋。 「呜呜」穆清窜过去扑在窗边,眼睛里含着两泡泪:「可怜的小墨宝贝,怎么就受伤了呢?」 如果不是碍于小墨受伤,穆清早就把他抱在怀里狠狠亲一口了。 此时,小墨无比感谢自己受伤了。 被邋遢鬼穆清阿姨抱在怀里狂亲,他表示晚上会做噩梦。 嘴角欢快地抽了抽,小墨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委婉一些:「穆清阿姨,你今天走什么路线,怎么穿得如此」 努力搜刮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墨水,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还算妥帖的词:「如此特立独行?」 「宝贝,我这样,真的很难以接受吗?」穆清低头看了看,她觉得还可以啊,没到无法见人的地步啊,为什么大家都用一副不忍直视的眼神来看她呢? 慕容以安实在是看不下去,扣着穆清的手腕把她拉进洗手间,话语恶劣:「你自己看看,我都替你丢人!」 穆清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跑得有点急了!」 「流星追着你跑啊还是陨石要砸死你,急得你换睡衣都没时间换?」慕容以安毒舌起来,的确令人够呛。 「我这不是担心小墨么!」穆清极力为自己辩驳。 「得了吧!」慕容以安赏给她一记白眼:「别人不了解,难道我还不了解?别拿我儿子为你的邋遢找藉口!」 穆清:「」 深吸了一口气,实在不想看到穆清这副尊容,慕容以安背对着她:「行了,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给你拿套衣服换下来。」 手搭在门把上,拉开门的瞬间,慕容以安扭头说了一句话,直戳穆清的心窝子。 她说:「别出去,辣眼睛!」 穆清:「」 齐月眉来的时候,给慕容以安带了几套衣服过来,而穆清和慕容以安两人身高差不多,而穆清的胸虽然比慕容以安大点,奈何慕容以安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休闲款式,所以穆清穿上也算合身。 换上衣服,把头髮理顺,即便没有化妆,穆清也是清纯佳人一枚。 拉开洗手间门出来,慕容以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幽幽道:「这会儿顺眼多了。」 上阵父子兵,小墨不忘补上一刀:「穆清阿姨,你说早穿成这样,我也不至于没认出你来。」 穆清:「」 扎心了! 走过去捏了捏小墨的脸颊,穆清没好气的说:「熊孩子,要不是得知你受伤了,我何苦这副模样跑出来?」 小墨夸张的「哎呦哎呦」的叫:「穆清阿姨,宝贝错了,下次不管你成什么样子,宝贝一定一眼把你认出来」 穆清松了手,得意挑眉:「这还差不多。」 揉了揉被穆清拉扯的脸颊,小墨鼓着腮帮子,宛若气鼓鼓的小青蛙一样,可爱极了。 「宝贝,醒了好一会儿了,该睡一觉了。」慕容以安小心翼翼地把床头放平,轻轻摸了摸小墨的额头,一抹心疼从眼底瀰漫开来:「有人来妈咪再喊你起来。」 「嗯。」小墨乖巧地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儿,小墨睡熟了,慕容以安和穆清悄无声息的走出去,慕容以安轻轻掩上门。 房门紧闭的瞬间,穆清冷声质问道:「慕容以安,到底怎么回事,小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受伤?」 提起这个话题,慕容以安整个人周身的气质瞬时冷了下来,仿佛南极的风雪瞬间暴虐。 「这事你别管。」她不是不接受穆清的好意,而是凭穆清现在的身份地位,没法跟张家对抗。 她了解穆清,就穆清那炮仗一样的脾性,若是跟她说了,她能分分钟找张如卉拼命。 「嘿!我说慕容以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那我穆清当外人呢?」穆清不满道。 慕容以安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语气也软了几分:「清清,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牵涉得太广,再说了,凭着张家的地位,告诉你也于事无补。」 抓住了慕容以安话语里的关键意思,穆清拧眉:「张家?哪个张家?」 难道是张正祥张军长? 「京城有几个张家?」慕容以安淡淡反问。 穆清语滞。 这个张家,她还真惹不起。 先不说单凭她自己不行,就是穆家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敢跟张家硬碰硬。 自古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即便张家在京城的时日还短,但张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穆家的确惹不起。 穆清说:「我保证不去招惹张家,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总行吧?」 「真想知道?」 穆清重重点头:「真想知道!」 「好吧!」慕容以安嘆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 慕容以安简单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穆清已经拍案而起,双眼燃着两簇火苗:「靠!这女人还号称是京城名媛,简直连渣渣都不如!让一个孩子给她挡枪,她怎么好意思做出来?」 慕容以安语调平淡,不辨喜怒:「人家就是做了,你能把她怎么着?」 「怎么找?我找她去!」捋起袖子,穆清作势就要往外沖。 慕容以安话语凉凉:「找她做什么?也给她一枪吗?」 「难道不应该吗?」穆清气得快要喷火了。 「没脑子!」慕容以安轻蔑一笑:「人家的伯父是张军长,就算十三想拿捏张如卉,也要给张军长几分薄面。就你这样冲上去,张军长的警卫分分钟赏你几颗子弹。」 穆清踱来踱去:「总不能让宝贝白受伤吧?」 「你觉得可能吗?」慕容以安语调嘲讽,别说她不允许,就是宁家也不同意。 宁家人护短,没有人能在伤了宁家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即便不死,免不了脱一层皮。 白泽在穆清换衣服的时候就离开了,一时间偌大的病房里,只余下慕容以安和穆清相顾无言。 良久,穆清轻嘆:「安安,你说我们若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该多好呢?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每天不用算计来争夺去,也不用防着谁巴结谁,每天上班下班,柴米油盐,真令人嚮往啊。」 「谁说不是呢!」慕容以安喟嘆道:「可谁让我们生在这样的环境中呢!清清啊,那种生活对我们来说,註定是无法实现的。」 美好的生活谁不嚮往? 可有时候啊,上帝让你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你只能在他指定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即便踩着荆棘,满身鲜血,也不得不前行。 因为除了这条路,你根本无路可走。 第264章 张家的结局 第264章 张家的结局 作者: 同一时间,总统府的会议室内。 长长的会议桌上,总统阁下坐在首位,秘书长站在他的身后,而会议桌的左侧,依次坐着宁安国、慕容振华和宁随风;右侧坐着张军长。 能容纳百人的会议室里,此时仅坐着几个人,气氛便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确切的说,应该是单方面的压制。 此刻感觉最坐立难安的人,是张军长。 僵持沉默了片刻,宁随风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冷冽,沙哑中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强势。 「张军长,关于我儿子受伤,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张军长话语颤抖:「宁宁少匪徒挟持人质,人质受伤本是很正常的事,贵公子受伤,张某深表歉意,可我也无能为力啊」 「是吗?」宁随风语调不变,他的眸色深沉如墨:「看了这段监控,希望张军长还能这么说。」 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电脑上的画面便传送到了大屏幕上。 众人抬头看去。 大概是监控离得现场有点远,画面拍摄得不是很清晰,可即便如此,也足以看清是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张如卉抱着小墨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让几人怒不可遏,慕容振华当场拍案而起:「畜生!让一个孩子给自己挡子弹,这是人干的事吗?张正祥,瞧瞧你教育的好侄女,可真是好啊!」 别说小墨的两个长辈愤怒不已,看到这样的画面,就连总统阁下也不贊同地嘆了口气。 「张军长,张小姐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也罢,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阁下起身,他的秘书打开会议室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走廊上,阁下对秘书道:「双方都是帝国的栋樑,损了哪一方都不好,我本想着当个中间人,让他们大事化小,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啊。」 秘书颔首恭敬道:「张家的确辜负了阁下的苦心。不过话说回来,张小姐平日里温婉动人,却也不曾想到,竟是如此一般人。」 拿一个六岁的孩子挡子弹,得多丧心病狂啊。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阁下喟嘆道。 秘书小心的说道:「阁下,您说,如果张军长把张小姐交出去,宁家会不会看在您的面子上,放张家一马?」 「难吶!」阁下摇头,不知是猜不到结果还是不想猜测。 总之,有了铁证,张家这次算是栽了。 应该说,是张家自找的。 凡事有因有果,种下了因,就会得到相应的果。 既然张如卉敢拿小墨挡子弹,那么她就该承受这个后果。 阁下离开后,没了后顾之忧,也不用顾盼其他,张军长开门见山:「宁副司令,你说,怎样才会放过张家?」 「张小姐拿我的孙子挡枪,就凭你张军长三言两语说一说,我就放过张家?」宁安国笑呵呵道,「张军长,你的话价值千金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军长急迫地解释,他越是急迫,就越是紧张,便越发语无伦次:「我是说,你想要什么才肯放过张家?」 「你张家有的,我宁家都有。你张家没有的,我宁家也有。张军长,你说你能给我什么?」宁安国表情和善,可此时此刻,张军长却感受不到丝毫和善的感觉。 和善? 那是错觉吧! 宁随风眸子阴鸷:「我要张军长亲自执行法院的判决,枪决张如卉!」 张军长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亲亲手枪决」 宁随风没有说话,张军长抓着头髮,苦恼不已:「如卉虽是我侄女,却跟女儿差不多,亲手打死自己的女儿,我做不到啊!」 「既然张军长没有诚意,那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了。」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宁随风面无表情,无端透出几分杀神修罗的凛冽。 见宁随风这里行不通,张军长只好看向宁安国:「宁副司令,宁少的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宁安国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颇有几分司令员的威势:「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接受或者不接受,很简单。」 张军长颓然低下头,他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如卉啊,张家可被你害惨了。 年过半百的人,颓然地伏案低泣,呜咽如野兽低吼。 许久,张军长抬起头,双手抹了一把脸,话语仿佛是从喉咙里一粒粒研磨出来的砂砾一般:「我答应。」 「张军长,喜欢喝茶吗?」宁安国突然询问。 不明所以,张军长闷声点头。 宁安国拍了拍宁随风:「十三,给张军长倒杯茶来。」 宁随风倒也不推辞,起身离开。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端着一个清茶进来,放在了张军长面前。 茶香裊裊,即便盖着杯盖,也难以遮掩四溢的清香。 「十三泡的茶,还不错,喝一口吧!」宁安国劝慰道。 即便张军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茶水入喉,口齿留香。 可现在,纵是满汉全席,张军长也是食之无味,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再无心思。 沉默的片刻里,张军长已然是思绪万千。 宁家这算什么?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么? 显然,他想多了。 「好茶炒的熟,越是好茶,越是蜷缩着,在沸水里一烫,沸腾之后,发出裊裊清香,便引得喜茶者津津乐道。一盏茶,沖几次后香味尽散,便如白水一样寡淡无味,这个时候,即便是续加沸水,茶叶也难以在水中沸腾了,这就是所谓的沸腾之后皈依平静」 「宁副司令,你」张军长张张嘴,却是无话反驳。 宁安国微微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做人啊,就该如茶叶一样,沸腾了,享受了,力尽了,也该平静了。」 此话一出,纵然是三岁小孩,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宁副司令,你想」 这时,慕容振华开口:「有句古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些年啊,张家在军政两界唿风唤雨,也风光够了,是该让贤了。」 张军长的喉咙里仿佛哽着一块鱼骨一样,卡得生疼,却说不出话来。 习惯了高高在上,唿风唤雨的生活,谁又甘愿再做回一个平庸无闻小人物? 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落差,让张军长有苦难言。 慕容振华把帝国地图展在桌面上,上面已然用红笔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标註了印记。 「帝国版图幅员辽阔,祖国大好河山令人望而生畏,不知张军长喜欢哪里?」 他喜欢京城,难道他可以留在京城吗? 昔日的张军长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狼狈。 见张军长迟迟不做决定,宁随风勾了勾唇,话语冷漠:「看来张军长对祖国河山都很喜欢,一时说不出最喜欢哪里了。既然这样,那就我帮你选吧!」 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虚虚一指,然后重重落在了西北方向的标记上。 帝国西北地处内陆,常年干旱少雨,有时甚至接连两三年滴雨不降,处处都是戈壁沙漠,那里的人,常常为了一口水争得头破血流,张家去了那里,应该会很「幸福」吧! 「张军长,咱们都是军人出身,军人作战讲求兵贵神速,万一速度慢了,敌人从后头追上来,老伙计可要悠着点啊。」宁安国语重心长的告诫。 不知真相的人以为宁安国在跟张军长分享用兵之道。 了解其中内幕的,知道这是宁副司令在变着法子警告,无一不万分同情张军长。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几个人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一个家族未来的命运。 不知该说是可悲,还是可怖。 宁随风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临行前,他转头对张军长道:「既然答应了,就不要食言。后天,我希望张军长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顿了一下,宁随风补充道:「如果让我发现有人不安分耍心机,我会让张家所有人去陪张如卉。」 说完,宁随风随手关上会议室门。 砰! 沉重的撞击声让张军长心里最后的一点小火花也熄灭了。 即便躲过了三号的小鬼勾魂,终究是敌不过阎王的死神召唤令。 张如卉,註定要下地狱! * 处理完张家,宁随风就去了医院。 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慕容以安正在给小墨擦脸。 见宁随风推门进来,小墨双眼一亮:「爹地!」 一声「爹地」,让宁随风的心都软了,浑身的戾气霎时烟消云散。 慕容以安绞了毛巾递给宁随风,她则端着水盆去洗手间换水,宁随风便拿着毛巾给小墨擦手。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不敢用力,仿佛多用一分力,就能把小墨的手擦坏一样。 湿漉漉的毛巾贴在手背上,清凉的触感一下子沁到了心脾里,小墨舒服的喟嘆了一声:「爹地,我不是搪瓷娃娃,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那样他会更舒服的。 宁先生听话的加重了力气:「这样呢?」 小墨舒服得半眯着眼睛:「还可以再重一点。」 听到父子两人的对话,慕容以安端着水盆出来,差点手抖把水盆丢在地上。 是她太污了还是他们的对话太引人遐想了? 把水盆放在支架上,慕容以安轻咳一声:「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小墨眨眨眼睛:「妈咪,我们做了什么吗?」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怎样适可而止啊? 抬了抬脚,小墨示意宁随风:「爹地,下面。」 抓起一只嫩白的脚丫子,宁先生丝毫不嫌弃,用毛巾裹住脚丫子,不轻不重地擦了两下。 「嗯真舒服」 慕容以安彻底黑脸:「闭嘴!」 熊孩子,越是不让他说,他反而来劲儿了! 若是有人从外面经过,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有人在里面做少儿不宜的事呢! 擦完一只脚,又擦另一只脚,宁先生始终没表现出丝毫不耐:「宝贝,好了。」 收回脚丫子,小墨得意得小小踢腾了两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瞅着慕容以安:「妈咪,我和爹地的对话,让你想到了什么?」 儿子,人坚不拆啊。 慕容以安双手环胸,嘴角噙一抹冷笑:「我能想到什么。」 若不是他发出怪声,她能无限遐想? 宁随风把毛巾丢进水盆里,淡若清风地补了一句:「大概是想到了晚上的事情吧!」随即端着水盆,怡怡然地走进盥洗室。 慕容以安:「」 靠!这流氓——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呢! 然,慕容姑娘忘记了,是她先想歪的,提及了这个话题,人家才附和的。 小墨是个好学的孩子,他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妈咪,晚上有什么事?」 「天黑了请闭眼!」慕容以安没好气得呛了一句。 小墨继续问:「闭眼之后呢?」 「睡觉!」 「然后呢?」 宁随风恰好从盥洗室里走出来,淡淡接口:「然后该少儿不宜了。」 慕容以安和小墨:「」 原来,终极**oss还是宁先生啊。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落在「10」上,还有接近两个小时才到午饭时间,宁随风摸了摸小墨的额头,温声道:「宝贝,睡觉是机体最好的癒合方式,你该睡一会儿了。」 「爹地,我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小墨眼泪汪汪,吃了早饭后,妈咪逼着他睡了两个小时,他才刚醒啊,爹地又让他睡觉。 真以为他是天蓬元帅投胎的么? 然,宁先生态度很坚决,「睡一会儿吧,到午饭的时间,爹地喊你起来。」 见宁随风丝毫不妥协,小墨无法:「好吧!」 熟悉宁随风的人都知道,他看似如清风般温润,事实上很不好说话。 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一般没人能更改。 即便是慕容以安也难很改变。 「安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宁随风打开门,和慕容以安一起去了小客厅。 站在他面前,慕容以安眸目低垂:「你想说什么?」 宁随风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有些闲适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慕容以安坐下。 「别闹,有人回来。」慕容以安站着没动。 「不会,我锁门了,有人来会敲门的。」宁随风眉目含笑。 淡青色的烟眉颦蹙成了远山浮云,慕容以安犹豫不决。 说话就说话,又不是搞**交易,坐什么大腿呢! 倏然,宁随风扣着慕容以安的腰肢,微微一用力,慕容以安惊唿一声,下意识的抱着宁随风的脖子。 「呀——你干嘛呀?」慕容以安红着脸,略显恼怒地轻捶宁随风的胸口。 娇妻抱在怀里,宁先生吐了一口浊气,这才觉得心被填满了。 慕容以安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便放弃了,「十三,你要对我说什么?」 「安安,你想怎么处置张如卉?」 「怎么处置都可以?」慕容以安的声音骤冷,这个女人伤了她的宝贝,她如何能轻易放过她? 把她千刀万剐都难消她心头之恨。 「原则上不可以,但私底下可以。」就算不行,他也会让不行变得行。 「我想让她亲身尝尝子弹穿过胸口的剧痛和鲜血迸溅到脸上的灼热,我想让她即便到地狱里灵魂都难以安宁」她想的太多了。 宁随风收紧了手,把慕容以安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安安,都会实现的。」 一时间,两人无话。沉默在寂静中流转,似是有什么在抒浅的流年里静散。 好一会儿,宁随风说:「安安,明天法庭会公开审判张如卉,后天在法场执行枪决,行刑者是张军长。」 浅淡的话语,平静且不起波澜,轻轻松松便决定了一个名满京城的名媛的命运。 天堂和地狱,仅在一念之间。 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安安,如果你想做什么,可以在明天晚上。」 许久,慕容以安才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好。」 让张军长亲自送张如卉上路啊,这样的决定,她似乎不需要做什么了吧! 众星拱月的名媛一朝失足,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仅如此,她最敬重的人带着死神的召唤令送她上路,这样的落差,应该足够张如卉受的了吧? 她慕容以安虽不是善良之人,却也做不出恶事,一般人不犯她,她便敬人一丈,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相信,因果轮迴,报应不爽。 * 张如卉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意识回笼,短暂的思考后,恐惧如同潮水一样淹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用小墨挡枪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当她能思考后,她恨不得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己。 宁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张如卉吓得脸都白了。 她下床,穿上鞋,便想落荒而逃。 至少先离开京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阵子。 不然,凭着宁家的权势,就连张家都护不住她。 张如卉不傻,她反而很聪明,她把京城的局势分析得很透彻,所以她才想与白泽走到一起,进而让张家攀附上白家,巩固张家的地位。 然而,她没想到,她的计划还未开始,中途就出了这么一个么蛾子。 此时别说白家会帮她了,白家不亲自弄死她就不错了! 把门悄悄打开一条小缝,张如卉警惕地四处寻望。 发现走廊里没有人,她正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却不想眸光一瞥,突然见三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张如卉连忙关上门,匆匆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半分钟后,房门打开。 那些人果然是来找她的! 张如卉吓得心砰砰直跳。 看来,宁家的动作够快的,她也必须要快了,不然等不得她离开京城,就落到宁随风手里了。 张如卉毫不怀疑,不论是落在宁随风还是白泽手中,她都没有好下场。 有人开口,声音略带疑惑:「咦?医生不是说张如卉没受伤么,怎么还没醒?」 难道诊断失误了? 沉吟片刻,另一个男人开口,声音较第一个男人略显低沉:「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张如卉带到警察局拘留起来。」 第一个男人说,「可现在人没醒。」 他们总不能把人抬走吧? 第三个男人吹了声口哨,「上级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走,可没说以什么形式带走,所以」 第二个男人下决定:「就抬走吧!」 张如卉,「」 暗自咬着银牙,她差点就露陷了。 这些该死的男人,看到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难道不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吗? 抬走? 亏得他们想的出来! 简直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糙汉子! 第二个男人说:「小五,你去跟医院的负责人说一下,我们直接推着床走,过后让人把床再送回来!」 医院的病床都是带滑轮的,他们这般推着,免得张如卉醒来之后用莫须有的罪名控诉他们。 「好。」第一个男人离开后,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大体检查了一遍,推着床离开医院。 他们穿着警服,是警察,普通百姓对警察自然而然就有一种敬畏感,一看到警察,第一种想法便是有人犯了什么事。 这会儿看到两个警察推着张如卉出去,纷纷窃窃私语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在帝国,医院和学习是人口最密集的两个地区之一,而人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因此,极短的时间内,警察推着一个女人从医院离开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甚至有人拍了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张如卉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五官可辨,照片拍得很清晰。 有人在评论区点明是张如卉后,几分钟内,转发量超过十万,博主涨了数十万粉丝,而这一消息也被送上了热搜。 警察恰好是开着面包车来的,车厢空间还算大,勉强可以容下一张病床。 两人合力把病床上车,便绕到前面。 此时此刻,张如卉毁得肠子都青了。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了—— 若是此刻醒来,不就是在告诉他们,她在装晕么? 反而显得她理亏。 若是她一直装着昏迷不醒,所有的话都让别人说了,她可就彻底被动了。 张如卉那叫一个后悔啊。 * 中午。 生怕小墨在医院寂寞,宁家一大家子人都来了。 一时间,偌大的vip病房里显得满满当当的,慕容以安和宁随风这对父母,被无情的挤开了,齐月眉、老太太、宁吟霜和宁悦强势地围绕病床边,一个个嘘寒问暖,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那叫一个心疼啊。 也是,昨天才真正确定了小墨是十三的孩子,他们正稀罕呢,自然是心肝宝贝地疼着了。 直到伺候小墨吃好喝好了,一家三代人,召开了一场批斗大会。 批斗的当然是宁随风和慕容以安这对不靠谱的父母了。 即便他们两人表示很委屈。 齐月眉怒斥:「你们两个,一个身为曾经的兵王,一个身为现役军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保护不了,你说你们还有脸站在这里?」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十三,安安吶,以后出去别说是我们老宁家的人,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宁悦冷嘲:「不收拾张家和张如卉,你们这父母也白当了。」 宁吟霜惋惜:「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真替小墨宝贝感到可怜。」 听着众人的话,慕容以安狠狠低着头,都快把头埋进自己的胸口了。 她们不说,她真不觉得自己当妈咪当得如此失败。 是要说失败,她还真找不出来,她自己觉得挺好的啊。 但若好,为什么众人能把她批得一无是处呢? 慕容以安迷茫了。 宁随风心疼媳妇,不忍媳妇难受,便挺身而出:「小墨受伤,责任都怪我,你们别说安安,她已经够自责了,我怕等你们离开,她会哭鼻子。」 慕容以安,「」 原本她对宁随风挺身而出还感到欣慰感动,然感动不到一秒钟,就彻底消失了。 白白浪费她的感情了。 齐月眉指着宁先生的鼻子就是一顿数落,「你以为你跑得了?」 宁先生漫不经心道:「齐女士,小墨受伤虽是我和安安的失败,究其根源,罪魁祸首归根结底该是宁副司令。」 齐月眉瞪眼:「别为自己犯错找藉口。」 她不吃这一套。 「不!不是藉口。」宁先生很淡然,「请帖是给宁副司令的,宁副司令说他出席太招风了,便让我去了,到了唐顿庄园,遇到白泽我才知道会有行动,那个时候再离开也来不及了。所以,您该去责问宁副司令。」 这下,齐女士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叱责一句:「反正是你这个爹当得没用!」 「批斗大会」这个话题终究是结束了。 宁悦询问:「十三,你打算怎么处理张家?我们宁家的宝贝可不能给人当肉盾!」 宁吟霜感慨道:「也是,偌大一京城,还有人不怕死,敢招惹到我们宁家的头上,是我们最近太低调了,所以他们忘了谁才是山林中的霸王,就连猴子也出来蹦跶了吗?」 宁随风揽着慕容以安坐下,结实有力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透出几分禁慾的气息。 「放心!老宁同志都安排好了,张家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了。」 「仅是驱逐张家出京城?」老太太惊唿,「太便宜他们了!」 伤了她的宝贝增孙子,才把他们赶出京城,惩罚太便宜了! 怎么着也得让那张如卉尝尝子弹的滋味! 「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你们且看着吧!」宁先生黑浓的眉峰聚成了山峦,隐隐透出几分不耐,「时间不早了,小墨要休息了,都回去吧!明天法院开庭审判,会有判决的!」 齐月眉:「臭小子,我们才刚来就赶我们走,我们走了谁照顾小墨?」 「我!老子亲自照顾儿子!」 齐月眉气得打他。 磨蹭了好一会儿,众人终是离开了。 *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整个下午都陪着小墨,时间过得飞快,仿佛整个下午,接近一天中三分之一的时间,一瞬即逝。 黑夜拉下了帷幕,似乎正在酝酿在一场动人心魄的话剧。 吃过晚饭后,宁随风陪着小墨打游戏,慕容以安削水果给父子两人吃。 与其说是宁先生陪小墨打游戏,不如说是小墨指挥着宁先生打游戏。 「定他!放大招!」小墨话语激动,一时忘记了慕容以安刚塞进他的嘴巴里一颗葡萄,这会儿激动,嚼碎的葡萄果肉一瞬间全都喷到了宁先生的脸上。 于是,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了。 眉心突突跳动,宁先生眸露凶光。 缩缩脖子,熊孩子尴尬一笑:「抱歉,一时激动了。我帮你擦去!」 随手捞起桌上的抹布就往宁先生的脸上招唿。 本想闪躲的,奈何瞥见熊孩子微抬起了身子,若是他闪避,小墨可能就会扑空,进而扯到伤口。 眼不见为净! 宁先生狠狠闭上了眼睛。 抹布在脸上游离,他甚至能嗅到淡淡的馊味。 其实,抹布很干净。 几分钟前慕容以安刚换了一块新的,还未用过。而且,宁先生嗅到的「馊味」,是消毒水的味道,只是他的心理作用而已。 此刻,宁先生心里已是万马奔腾。 说到小气记仇,宁先生自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 此时,他狠狠地给小墨记了一笔。 熊孩子,给老子等着,等你康復出院了,不把你丢进军营里训练一周,老子跟你姓! 「好了。」小墨放下抹布,凑到宁随风面前讨好道,「爹地,擦干净了!」 鼻尖的「馊味」挥之不去,宁先生脸色阴郁成墨青色了,他话语凛冽薄凉,「躺好!」 「哦!」小墨乖乖躺好,眨眨眼睛,眼底璀璨,星辉闪烁,「爹地,躺好了。」 「伤好了再收拾你!」丢下这么一句,宁随风直冲浴室。 小墨茫然看嚮慕容以安,「妈咪,爹地怎么了?」 抽风了吗? 慕容以安白了小墨一眼,没好气道,「你拿抹布给他擦脸,他能给你好脸色?」 泪眼汪汪,小墨无比可怜道:「妈咪,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小墨,「」 被拆穿了,有点尴尬。 「妈咪,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以安嘲讽他,「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而且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妈咪,咱们都是文明人,别说得这么粗俗,难登大雅之堂。」小墨一脸不贊同。 「呵呵——」慕容以安冷笑一声,「登不登大雅之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爹地一定会收拾你的!」 小墨一脸惊恐,「我可是病人!」 慕容以安,「总有病好的一天!」 似是松了口气,小墨摆手,「哦,估计那个时候爹地就忘了。」 慕容以安挑眉,忘了? 她可不这么认为。 宁十三有多记仇,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记得上小学那会儿,白泽打破了何老家的玻璃,反身污衊宁随风,让他背了黑锅。何老和宁老爷子是老战友,在大院里很受尊敬。老爷子上了火,顾不得形象,脱下鞋子就往宁随风身上招唿。那个时候老爷子身体硬朗,硬是追着宁随风从大院东头跑到西头。 后来,宁十三给白泽狠狠记了一笔。这一记,就是四年。 小学毕业那天,宁随风把班主任的自行车车轮胎放了气,偷偷写纸条告诉了老班。老班揪着白泽的衣领找到了白家。 后来,在初中的同学聚会上有人偶尔提起了这两件事,真相才浮出水面。 再后来,白泽再也不敢招惹宁随风了。 有人问白泽老班带着他回家后发生了什么,白泽闭口不谈。 偶尔有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白泽急眼了,就提着拳头揍人。 再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总之,白泽回家后,就成了一件秘密。 收回思绪,慕容以安为儿子掬了一把同情泪,「宝贝,若是哪一天觉得生无可恋了,一定是你爹地做的。」 小墨,「」 为什么他他有种捅了马蜂窝的赶脚? 没一会儿,宁随风从盥洗室里出来,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秋日的镜湖一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小墨心里毛毛的,试探着询问,「爹地,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宁随风淡淡反问,他走过去,放下床头,眼波深邃,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他越是平静,小墨越是觉得可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自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小墨乖巧极力,努力刷好感度。 「爹地,你和妈咪也去睡吧,宝贝一个人可以的。」 宁随风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让你妈咪去睡吧,爹地守着你。」 慕容以安放下果盘,起身道:「也好,我守下半夜。」 点点下巴,宁随风示意慕容以安去休息。 齐月眉拿了两条毛毯过来,慕容以安去陪床上拿了一条给宁随风。 关了灯,慕容以安不放心地看了那父子两人一眼。 宁随风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她便收回视线。 从小墨出事到现在,她的大脑从未像此刻这么清醒过。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慕容以安的脑海里思绪翻腾。 她知道宁随风为何守着小墨,因为他怕小墨会做噩梦。 其实她何尝不想守着她的宝贝? 可小墨又是何等聪明,怎会猜不出两人的举动? 她不想给小墨太多的压力。 有时候啊,她也在想,她回来是不是正确的? 自从她回到京城,从慕容以微开始,再到穆清和穆家,接着是张家,哪一件是都与她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她为了一己之仇打破京城的平静,究竟是好还是坏? 可她知道,她从未想打破京城的平静。 有时候,很多事情也是不受控制的。 牵一髮而动全身,她忘了这个。 然而,时至此刻,就算她想挽回,怕是已来不及了。 张家之事已成定局,穆家也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慕容以微更是罪有应得。 她还能做些什么? 把慕容以微放出来让她继续作威作福还是让穆学文把穆清当成棋子随意利用? 无论哪一件事,她都做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她相信,此刻布满荆棘的崎岖小路,定会通向繁花簇锦的山清水秀之地。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路还有多长,她还要走多久。 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慕容以安好似觉得身处混沌之中,意识渐渐模煳了。 倏然,一声惊唿入耳。 「妈咪——」 她陡然睁开眼睛。 小墨!是小墨在喊她! ------题外话------ 以后几章就把慕容以微的事情解决了,结束第一卷 第265章 庄园和梁思彤 第265章 庄园和梁思彤 作者: 小墨一出声,宁随风就顺手打开了灯。 「宝贝乖,爹地在,没事,没事」宁随风轻拍他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宝贝,你看看,这是在医院里,没有坏人,没有人会伤害宝贝,爹地会保护宝贝的」 眼底含着一泡泪,小墨哭腔浓浓,「爹地,我害怕。」 避开手术伤口,宁随风把他抱起来,「事情都过去了,宝贝不怕。」 宁随风温声安慰小墨,慕容以安也迅速跑了过来,她太过担心小墨,跳下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小墨!」 从宁随风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小墨张开手臂:「妈咪。」 慕容以安小心地接过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不怕,妈咪和爹地都会保护你的。」 宁随风把母子两人紧紧拦在怀里,揽着两个人,就像是拥了全世界。 「宝贝,人这一生,总会经歷一些风霜,有的人经不过风霜的打击,成为风霜的手下败将,或者说这场风霜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那么这个人就是失败的。即便他以后会站在某个领域的巅峰,他依旧不敢触碰当年的打击,所以他已然还是失败的。」 「上帝造人之初,赋予了人七情六慾,如果没有恐惧了,那就不算是完整的人了,不是么?如果一个人不会有恐惧,他体会不到七情六慾带给他的感受,那么他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宝贝,如果给恐惧做一个比喻的话,爹地觉得,把恐惧比喻成乌云或者迷雾很贴切。你看,当清风把乌云或迷雾吹散的时候,阳光在一剎间迸发万丈光芒,是不是很耀眼?」 宁随风说了很多话,或哲理深刻,或暖心熨帖,或温馨浅浅,让小墨感触颇深。 以前他总觉得,有没有爹地都无所谓,他只要跟妈咪健康快乐就好。 可现在,爹地给他的感觉和妈咪完全不一样。 妈咪的爱如溪流,潺潺涓涓,悠远绵长。 爹地的爱太过深沉,像大山,像海洋。 宁随风抬手摸摸小墨的脑袋,眸中饱含温情:「小小男子汉不该被一点点恐惧打到,即便是打倒,也是你打倒它。我宁随风的儿子,不是弱者,而是人人敬畏的强者!」 「嗯。」小墨含泪点头,「爹地,小墨不怕!」 慕容以安心疼极了。 她把小墨保护得很好,从未让他受过心理伤害。 即便是上次被王光强绑架,他也不曾做过噩梦。 可现在,慕容以安真的把张如卉杀了的心都有了。 宁随风话语淡淡,「爹地只允许宝贝脆弱一次,以后即便是遇到再可怕的事情,宝贝也不许害怕。爹地告诉宝贝,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是人心,没有什么比人和人心更可怕。只要宝贝记住了这一点,便会无所畏惧。」 「小墨知道了。」 「乖。」宁随风收揽了手臂,「今天爹地妈咪跟你一起睡。」 「好。」小墨乖巧点头。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都知道,心里的恐惧不是那么容易就克服的。 这一点,怕是慕容以安感触更深。 当年,叶清慧倒在血泊的场景,她足足梦了三年,时至今日,噩梦偶尔还会侵袭。 所以,慕容以安不指望着小墨一夜间就能克服恐惧。 她有耐心,她会陪着他。 小墨一天克服不了,她就会陪他一天,他一年克服不了,她就陪他一年。 她绝不允许,不允许她的小墨被噩梦侵扰。 小墨长到六岁,第一次跟爹地妈咪一起睡觉,对别的小朋友很平常的事情,在他看了,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想想就令人觉得心酸。 vip病房的规格相当于一个小型套房了,病房的床很大,足够三个平躺在上面了。 小墨躺在中间,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分在一左一右。 撇头看看爹地,扭头再看看妈咪,唇畔浮起一抹温浅的笑,小墨满意极了。 宁随风关上灯,给小墨盖好被子,话语淡淡,「睡吧!」 「嗯。」欢快地点头应声,小墨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有爹地妈咪在身侧吧,小墨睡得很快。 没一会儿,均匀的唿吸声便萦绕在鼻间,听在心里,不免令人觉得很安心。 慕容以安静静的看着小墨,眸光柔和如月,温情浅浅。 她的小墨是个坚强的孩子,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克服恐惧的。 「张如卉明天上法庭,安安,你也睡吧,不如明天没精神,我守着小墨就好。」宁随风低沉的话语窜入耳中,如风吹暮钟发出的声音一般。 「十三,我睡不着。」声音压得低低的,慕容以安突然说道,「十三,小墨的灾难都是我带给他的,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听到慕容以安这么说,一抹寒戾在眼底闪过,宁随风暗自磨牙,「安安,不许这么说!」 他找了她七年,她却说自己不该回来? 安安啊,你要我情何以堪。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安安,别惹我生气。」宁随风突然翻身,正对着慕容以安,借着皎洁的月光,甚至可以看到他眸底的寒光。 真是霸道啊。 为何她听了却是隐隐开心呢? 喟嘆一声,慕容以安妥协了,「好吧!我以后不说了。」 「睡吧!」 低低的嘆息,化成了一缕清风,消散在了夜风里。 * 翌日。 上午九点钟。 一群记者聚集在法院门口,都想获得一手资料,却有消息突然传出,审判临时取消,张如卉因不堪精神的谴责,在拘留所里畏罪自杀。 霎时引起了一片譁然。 然而,真实情况是:叶家老爷子得知消息后,派亲卫到京城,要带走张如卉,亲自给小墨讨回公道。 碍于叶老爷子的面子,宁安国和慕容振华只好同意。 叶老爷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承诺给张如卉一个难忘的教训后再把她交给宁家。 双方同意之后,张如卉就被叶老爷子的亲卫带走了。 临行之前,亲卫把叶老爷子的话转告给慕容以安,听完之后,慕容以安是懵比的。 老爷子要来,而且要把小墨带回叶城,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叶老爷子说话算话,当天晚上,亲卫就把张如卉送回了京城。 时隔不到24小时,慕容以安再见张如卉,敏锐的发现她与平时有些不同。 她的唇色惨白如霜,眸光呆滞异常,安静得透出几分诡异。即便是看见一个小孩子,也带着几分恐惧,有人稍微靠近她一步,她就瑟瑟发抖。 没有人知道她经歷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叶老爷子对她做了什么。 总之,在张如卉的眼睛里,埋着深深的恐惧。 慕容以安给老爷子打电话,话里话外想询问一翻,老爷子总是顾盼而言他,发现话题避不过,便缄默不语。 这样的张如卉,让慕容以安失了报復的心。 她对宁随风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外公替我惩罚她了,那就算了。就让明天的曙光,伴着她踏上征程吧!」 死亡的征程,归宿是黄泉彼岸。 * 八月八号。 这一天,一大早天色阴阴沉沉,晦暗无光泽。 早上六点半,蒙蒙的雨丝从空中飘落,落在脸上,冰凉便沁到心底。 慕容以安想让晨曦和曙光伴着张如卉踏上最后的征程,奈何天公不作美,终究是晦暗生腐。 张如卉用黑色的头套遮面,由警员押送到刑场。 这时绵绵的雨丝变成了淅沥的小雨,很快便打湿了衣衫。 似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似是对命运的玩弄已经妥协,张如卉安安静静地站着,微微仰头,任由小雨落下。 湿凉的头套贴在脸上,冰冷的感觉,就像是她的心。 张军长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绝望把他笼罩了。 警戒线隔离出了另一个天地,一边是死亡的深渊,一边是漠然的方陵。 张夫人绝望的瘫倒在地上,看着警戒线里的丈夫和侄女,整个人都透着绝望。 两天前,她还是高高在上被人恭维的军长夫人;两天后,她是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落魄妇人。 果然是一念天堂间,一念地狱里啊。 张夫人后悔了,她后悔那一天被张如卉拉着,躲在慕容以安身后,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慕容以安的保护。 她后悔了,后悔不自量力的招惹了宁家,最后导致张家多年的繁荣,一朝走到尽头。 此刻啊,他们在尘埃里卑如蝼蚁,可别人呢?宁家呢? 哦! 他们擎着黑色的雨伞,唇角噙着淡淡的哂笑,冷漠的看着接受死亡洗礼的张如卉和接近于绝望崩溃边缘的张军长。 有些不耐的看了看腕錶,宁随风话语冷漠,「张军长,可以动手了。」 张军长颤巍巍地举起步枪,瞄准了张如卉。 他的手颤抖着,就连枪口都抖动着。 他的心在滴血,他淹没在绝望里。 「安安,别看。」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 他不想让安安看到脑浆崩裂、血肉横飞的一幕。 慕容以安身体僵硬最,她见过遍野横尸,却从未见过被枪决的人。 张军长闭上了眼睛,克制着暴涌的嘶吼,最后绝望地扣下扳机。 宁家,你们逼人太甚啊! 砰! 子弹穿过眉心,张如卉宛若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重重地摔下。 慕容以安身子一僵,宁随风把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好远,慕容以安轻拍了宁随风一下,「十三,放我下来吧!」 宁随风恍若未闻,他的唇角噙一抹淡笑,恍如远山暮霭一样缥缈。 张如卉倒下后,有专门的人员上前检查了她有没有真的没了唿吸,确定好之后,他们打算收尸。 张军长和张夫人一把把他们推开,抱着张如卉嚎啕大哭。 哭声震天恸地,仿佛灵魂都绝望了。 「啊——」 工作人员抬手掩面,似乎于心不忍。 也是啊,亲手处决了自己如女儿一般的亲侄女,除非是真正的冷心之人,不然谁不绝望,谁不痛苦。 张军长和张夫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两鬓银丝缕缕,斑驳如秋霜。 然,不忍归不忍,该有的原则不能破,工作人员劝了张军长和张夫人几句,便强制性地把张如卉的尸身收走了。 张军长和张夫人相拥恸哭,似乎连天地都哀伤了。 雨势渐大,张军长和张夫人淹没在了如柱的雨幕里。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家一夕间落败,一传十十传百,况且是在网际网路这样神奇的时代,即便是闭塞的大山里,不出一周的时间,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巨大的头版头条字体印刷在最显眼的地方,叶修内心翻腾,他的眉眼冷冽,裹着一层寒冰。 瞥见他的神情,庄园古怪的瞅他。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她自认为了解了他七分,这几天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无耻卖萌,很少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怎么了?」庄园踟蹰询问。 叶修把报纸递给她,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巨大的版幅,「自己看。」 快速浏览了一遍,庄园啧啧感慨道,「这些豪门家族啊,看似风光无限,可背地里还不知暗藏着什么不光彩的事呢?就拿这张家和宁家来说吧,张家一朝衰败,看似是张家不地道,这宁家啊,也不一定道义,孰是孰非,很难说得清。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歷史是胜利者的歷史,还不是掌权者怎么说,史官怎么写。」 叶修古怪地看着庄园,庄园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知道宁家在帝国是什么地位吗?」叶修看着庄园,突然勾唇一笑,邪肆痞极,「你不怕我举报你?」 「切!」庄园不甚在意的冷嗤一声,瞥了瞥他半瘸的腿,语调嘲讽,「有本事你去啊!」 叶修,「」 轻轻咳了咳,叶修正色道,「园园,我要走了。」 庄园蓦然瞪大了眼睛,「你要走?你记忆恢復了?」 失落席捲了心头,他陪了她几天,她已经习惯了有人陪伴。 他要走啊 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 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酸酸的呢? 「嗯。」叶修深深的凝视着庄园,「恢復了。」 庄园惨然一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挺好的。」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叶修眼眸幽邃,宛若千年古井一样,讳莫如深。 「没有啊」话语未落,庄园突然改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很希望我走?」叶修突然靠近她,两人贴的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一抹绯色爬上面颊,庄园只觉得心跳加速,「砰砰砰」,心脏好似要跳出来一样,她结巴道,「我我当然想了!」 「很想?」话语蓦然多了几分危险。 「噹噹然了」庄园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这个半残废在我这里,我照顾你不说,上山採药的时间都少了一大半,已是囊中羞涩了,要是再不赚钱点,就揭不开锅了。」 叶修无语,「有这么穷么?」 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还好啊。 庄园双眼亮晶晶的,又仿佛蒙着一层雾霭,她瘪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园园。」叶修喊她,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眼。 「干嘛。」庄园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随我去京城吧!」叶修视线幽幽,很是深情。 庄园一怔,突然间有些慌乱,「我」 「嘘——」叶修把修长的食指抵在唇间,「园园,我不想听到拒绝的话。」 一边来徵求她的意见,一边又说不想听到拒绝的话。 庄园无奈的喟嘆一声,他还真是霸道啊。 「园园,在这里你已举目无亲,为什么不随我一起走?」叶修倏然勾唇一笑,「怕我把你卖了?」 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庄园瘪嘴道,「我又不傻。」 把她卖了啊 难道她不会逃跑么! 「既然如此,那你犹豫什么?」叶修循循善诱,「繁华的都市,难道不比贫穷的小山村好吗?」 「贫穷的小山村怎么了?」庄园反驳,「至少小山村里的人质朴,不像大城市那样,人人以己为私,勾心斗角。」 叶修不想听她说这些,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声音蓦然冷硬了不少,「园园,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去还是不去!」 他的眼底幽邃不已,隐隐有寒光流窜,仿佛只要庄园拒绝,他就会採取强制的手段。 事实上,叶修的确是这么想的。 即便庄园不同意,他也强制性的带她走。 她已入了他的眼,这一生便无路可逃,她註定是他的人! 平日里叶修虽然很好说话,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霸道的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一般无人可以更改。 两分钟过去了,不等庄园做出决定,孙杨和孙树兄弟隔着半人高的篱笆喊道,「叶少,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叶修起身,扣着庄园的手腕,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园园,走吧!」 庄园瞪大了眼睛,「我」 叶修突然转身,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园园,别说让我不开心的话。」 庄园,「」 「走吧!」话语陡然温柔了不少,宛若春夜的微风拂面,微微的暖暖的,令人很是舒服。 庄园懵圈般的被叶修拉出家门,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娃娃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此刻,她的大脑是懵圈的。 她明明没答应他啊。 不顾她的意愿,如此霸道真的好吗? 枣红色的越野车停在不远处,孙杨提前打开车门,「叶少,庄小姐,请。」 「园园,上车。」叶修强势地把庄园塞进车里,自己也随之坐了上去,「开车!」 孙杨关上车门,快速绕到副驾驶上,孙树发动车子,越野车咆哮着蹿了出去。 庄园家在山坳里,不适合直升飞机降落,他们不得不绕到一千米处的平坦处登机。 越野车驶出好远,庄园才回神,她拍着车窗喊道,「停车!」 车子继续疾驰,未停。 「停车!我还有东西没收!」跟他走可以,可她的药不能废弃了啊。 虽然值不了多少钱,那也是她一点一点亲手从山上挖的,每一株药材都是她的心血。 「有人会帮你收的,等你到京城,他们会给你送去。」叶修话语淡定。 话已至此,庄园无话可说。 她捂脸,闷闷道,「你这是强盗行为!」 叶修挑眉,不置可否。 叶家人看似儒雅温润,每个人的骨髓里都浸淫着霸道强势的基因,如狼一样,只要上眼上心,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终究,庄园还是上了飞机。 直升机慢慢升高,从窗子里往下看,巍峨的鸿天山像是一条巨龙一样,盘踞在山坳里,绿意苍翠,满是生机。 此刻,即将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庄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心头好似涌动着淡淡的怅然,又好像有无尽的茫然蔓延着。 她不知道,随着叶修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 * 叶修气质斐然,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庄园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 当直升飞机在紫薇宫殿的停机坪降落时,庄园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目测能塞下一只鸡蛋。 庄园任由叶修牵着,脚步虚浮地走下飞机,她怀疑自己走进了童话故事中的城堡里。 金碧辉煌的别墅,处处瀰漫着奢华与贵气;紫薇花瓣随风飘曳,又盪着浪漫的情调。 「这这是你家?」 「不是。」叶修矢口否决,他家才没这么骚包呢! 「既然不是,我们冒昧过来,算不算私闯民宅?」庄园一脸担忧,在她的印象里,那些有钱人十分注重**,对于不请自来的人,通常不会给出好脸色。 叶修淡然无比,「不会。」 若是宁随风以私闯民宅之罪把他送进警察局,慕容以安估计会让他鬼搓衣板。 小墨还未康復出院,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此刻都在医院里陪他,此刻别墅里空无一人。 叶修的断腿恢復得不是很好,走路还受影响,虽然他弃了拐杖,还能看出一点颠簸。 他牵着庄园,走得很慢。 「这是我表妹的家,先在这里暂住几天,等过几天事情解决了,随我去叶城。」说话间,叶修推开别墅大门,毫无压力的带着庄园走了进去。 如果说庄园被别墅外面的恢宏大气震惊了,那么此刻她就被别墅里低调奢华的陈列震撼了。 叶修的表妹家 该多有钱啊! 庄园心里满满的都是震撼。 迳自带着吃惊不已的庄园上了二楼,随便挑选了两间卧室,叶修说道,「园园,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带你去见安安。」 「安安是谁?」庄园询问道。 此刻她的询问是下意识的,未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唇角露出一丝慵懒的浅笑,叶修抬起她的下巴,心情大好,「安安是我表妹,乖,别吃醋。」 庄园闹了个大红脸,「谁谁吃醋了」 她一把拍掉叶修的手,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叶修好笑的摇摇头,眸光不经意间瞥到别墅里的人,视线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慢慢下楼,看着客厅里的不速之客,声音疏冷,「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苏峪。 似是没感受到叶修的恶意,苏峪迳自说道,「boss让我过来看看。」 「看了,可以走了。」叶修下了逐客令。 苏峪笑嘻嘻的,「别啊。叶少,你在洪城这么多天,有没有找到梁思彤的消息?」 说起这个,苏峪就郁闷。 他明明查到了梁思彤就在洪城,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梁思彤到底在哪里。 应该说,不是找不到,而是时间太紧迫,容不得他仔细查找。 「没有。」叶修声音低沉,他斜眼冷睨,「找人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虽然他也在暗中寻找梁思彤,总归没有那么迫切罢了。 找得到,找不到,对他来说都一样。 苏峪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好吧!boss说他晚上回来,有事跟你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闷闷地丢下一句话,苏峪满心欢喜的来,全是郁闷的走了。 * 晚上,齐月眉和宁安国去医院守着小墨,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便回了别墅。 同时而来的,还有白泽。 白泽没见过庄园,有意无意地瞅了她好几眼。 猜不透白泽视线中的深意,庄园总是藏在叶修身后,躲避着白泽的视线。 叶修一记冷眼扫过去,「适可而止。」 白泽嘿嘿一笑,「好奇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白队长。」叶修毫不客气的怼回去,白泽一脸郁闷。 慕容以安嘴毒就罢了,她表哥的嘴巴也如此恶毒。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泽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闭了嘴。 慕容以安微微拧着眉头,语调平平,「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宁随风接话,「王光强交代了,当年他把梁思彤卖到洪城后,一个姓庄的老中医把梁思彤买去了,后来老中医去世,梁思彤便不知所踪。」 白泽正色道,「再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有收穫了。」 慕容以安摇头,「已经有线索了。刚刚苏峪说,梁思彤的右手虎口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本来有些百无聊赖的听几人说话的庄园,听到慕容以安的话,身子陡然一僵。 她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右手虎口,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赫然映入眼帘。 胎记,形状,位置,都十分贴切。 会是巧合吗? 庄园觉得身体发冷。 白泽说,「那姓庄的老中医去世后,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 「听说他有一个女儿」慕容以安嘆了口气。 随着他们的谈话,庄园的身子越发僵硬,甚至隐隐发抖。 他们谈话的内容,跟她的身世十分相像。 庄园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口中的梁思彤 有没有可能就是她? 庄园的异样,叶修早就察觉到了,他只是没有说出来。 然而,慕容以安却是说了出来,「庄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庄园深吸了口气,否认道。 她不经意间对上慕容以安的眼睛,却突然移开,好似很怕跟她对视一样。 显然,慕容以安也察觉到了,她微微蹙眉,「没事就好。若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我会的。」庄园点头,随后低下头,不去看他们。 她的左手扣在右手的虎口处,看似不经意,实则在掩饰着什么。 慕容以安不动声色地看着庄园,越发确定她在掩饰什么。 「庄小姐,你从小就在洪城长大吗?」 「不」本想否认,似是想到了什么,庄园瞬间改了话,点头应声,「嗯。」 她改的很快,自以为别人毫无察觉,不想慕容以安早就察觉到了。 庄园越发扣紧了自己的手,慕容以安便越发确定她在掩饰什么。 「庄小姐,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庄园陡然抬头,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慌乱,「我」 她往叶修身后缩了缩,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叶修心有不忍,警告似的瞪了慕容以安一眼,「安安,适可而止。」 慕容以安跟宁随风对视:这个庄园肯定有问题。 「我只是想看看庄小姐的手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慕容以安掩唇轻笑,只是那笑声里却隐含了深长的意味。 叶修警告似的睨了慕容以安一眼,安抚的握了握庄园的手,「别怕,她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慕容以安正色道。 她的确觉得庄园有问题,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视线从叶修和庄园身上扫过,宁随风勾勾唇,「安安说得对,她只是想看看庄小姐的手而已,不会对庄小姐做什么。」 白泽挠挠自己的板寸短髮,不明所以道,「我们再说梁思彤,关庄小姐何事?」 话语落下不到一秒钟,他蓦然瞪大了眼睛,「庄收养梁思彤的老中医也姓庄,难道」 此时白泽的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不会这么巧吧? 叶修的眼眸也深邃了几分,薄凉的唇抿了抿,对上慕容以安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半晌无语。 如果说面对慕容以安一个人,庄园都觉得压力山大的话,那么被三个人同时看着,庄园此时真的很想让自己凭空消失。 「庄小姐」白泽性急,迫不及待的开口。 慕容以安看着叶修,「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庄园的手,她是看定了! 若是庄园主动还好,但若不主动,她不介意强制看一下。 他们找了梁思彤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蛛丝马迹,她绝对不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 叶修无法,只好妥协。 他了解慕容以安,只要是她想做的事,绝对会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既然她说了动手,就不会放弃。 「园园,给安安看一下吧!」嘆了口气,叶修温声对庄园道。 庄园瑟瑟的摇头,下意识的越发捂紧了。 到这个时候,若是还不明白,慕容以安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她看着庄园,视线凉凉,话语也薄凉,「我该喊你庄园呢还是梁思彤呢?」 庄园,「」 话语被挑明了,再掩饰也没有意义了,庄园便主动把右手伸了出来,虎口处的月牙形胎记赫然入眼。 「卧槽!」白泽的粗口脱口而出,他抓着庄园的手,激动无比,「你你」 「你」了好几下,也没有说出话来。 庄园抽回手,慕容以安说,「庄小姐,不解释一下吗?」 「园园,说吧!」叶修安抚似的拍了拍庄园,眸色温温。 庄园深吸了一口气,和盘托出,「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梁思彤是谁,不过照你们所说的信息,我想你们要找的人,的确是我。二十年前,我被人贩子卖到了鸿天村,差点被人贩子打死,老爹可怜我,把我买了。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之后便跟着老爹在鸿天村生活了二十年。」 顿了一下,摩挲着虎口的月牙胎记,庄园话语有些怅然,「至于这个胎记,我想应该做不得假。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找人来鑑定一下。」 她不知道他们找梁思彤做什么,她问心无愧,所以她不想让他们觉得她居心叵测。 慕容以安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但她能感觉到,她对她没有恶意。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误导了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慕容以安没想到,庄园会如此坦白,她突然笑了,「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至于我们为什么找梁思彤,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毕竟,她就是梁思彤。 庄园有些茫然的看向叶修,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庄园,却也没想过自己是梁思彤。 她今年二十五岁,可她只有二十年的记忆。 在她这二十年的记忆里,她当了二十年的庄园,即便梁思彤也是她,可对她来说,终究还是个陌生人。 「十三,你安排人验一下dna,如果庄小姐就是梁思彤的话,明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吧!」慕容以安淡淡道。 人生错位了二十年,是该回归原位了。 庄园也好,梁思彤也罢,他们终究要给她一个交代。 「好。」宁随风点头,话语落下便去给苏峪打电话。 第266章 尘埃落定 第266章 尘埃落定 作者: 夜深人静,月光幽幽洒下,清凉如水。 庄园抱着手臂站在窗前,明明是盛夏时节,她却觉得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她当了二十年的庄园,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不是庄园,而是梁思彤。 这种人生的错位,她只是觉得讽刺。 庄园如何,梁思彤又如何,于她何干啊。 她不过是繁华尘世里渺小的沧海一粟罢了,她渴望平淡的生活,为何总是波澜平地起呢? 唇角苦涩上扬,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叩叩叩。 倏然,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深夜里,尤显清晰。 庄园敛去唇角的弧度,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 心底虽是疑惑不已,面上却是淡然无比。 「来了。」淡淡应一声,她打开门。 来人是叶修。 庄园心下平復了不少。 叶修会来,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你怎么来了?」 叶修迳自进门,寻了个地方坐下,「怕你乱想。」 庄园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我能乱想什么。」 她连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甚至连为自己辩解的证据都没有,她还能乱想什么。 总不能想着他们把她卖了吧! 「没乱想最好。」叶修话语淡淡,在月光下,他的视线越发幽深,「猜到我来的目的了吗?」 「大概能猜到一点。」庄园实话实说。 无非是为了梁思彤过来的。 「很好。」叶修矜贵地微微颔首,「那我就直说了。」 有些时候,把藏在背阴处的真相拉到阳光底下,灼热的阳光会灼得眼睛发疼。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打上预防针,总归要好过眼睛彻底看不见了再治疗。 「园园,你知道慕容以微吗?」叶修微嘆了一声,声音里似是充满了无限的怅然。 「知道。慕容以安的妹妹。」庄园应和,黛青色的柳眉不自觉的拢在一起,她揪着沙发上的流苏,思绪百转千回。 慕容以微是慕容家的养女,受了慕容家二十年的恩惠却不知感恩,把慕容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七年后被慕容以安以强势的手段送进了监狱,自此从神坛上跌落到了尘埃里。 然而,慕容以微跟她有关系吗? 叶修看着庄园,慢悠悠的抛下一记重磅炸弹,「园园,如果当年你没有被拐卖,你才是真正的慕容以微。」 「不可能!」庄园下意识否认。 慕容以微是慕容家养女,如果她没有心生恶念,她此刻也是京城的名媛。 而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姑罢了,怎能与高高在上的军门千金相提并论? 「园园,你可以不信,可事实上的确如此。不然,安安为何着急寻找梁思彤呢?」 庄园不想承认,却又无法反驳。 叶修慢慢起身,他走到庄园面前,轻轻抱了抱她,似是在无声的给她力量。 「园园,有些话我不好说,你是梁思彤,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叶修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先说这么多,等明天,余下的话,让安安告诉你。到那时,如果你愿意留下,我陪你;如果不你愿意,我们都不勉强。」 叶修的眼睛里装满了深情,他吻了吻庄园的额角,「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叶修离开后,庄园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涌着,久久不能入眠。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终究是没能猜到结果。 * 翌日。 宁家。 慕容振华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颓颜鬓髮。 梁思彤找到了,他的愧怍反而越发深重。 梁斌救了他的命,他却把梁斌的女儿弄丢了,到头来却养了一条毒蛇。 慕容振华从未想过,自己看似风光无限的一生,却是被上帝玩弄成了一个悲剧。 看出了慕容振华的侷促和不安,宁安国嘆了口气,「把心放宽,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思彤是个好孩子,她会原谅你的。」 慕容振华摇了摇头,脸上的落寞和愧怍比海深。 纵然梁思彤原谅他,他也无法原谅他自己。 当年要是他亲自去接人,又怎会造成两个人的人生错位,又怎会酿出这么多的悲剧?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他啊。 一大早慕容振华就忐忑不安的等着最后的审判,从早上七点钟到上午十点,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庭院里传来汽车的轰鸣,慕容振华双手不停的在膝盖的摩挲,以此来减缓心里的紧张感。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下。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从黑色世爵里下来,两人看了后面的保时捷一眼,慕容以安比了个手势,两人先一步进屋。 庄园虽然同意过来,心里始终有压力,让叶修安抚几句也好。 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她临阵脱逃。 听到脚步声,慕容振华勐地抬起头来,看到是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他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还没彻底舒出来,他绷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询问,「思彤她没来吗?」 难道她也因为他的疏忽而不原谅他? 活了大半辈子,慕容振华从未觉得如此失败过。 「来了,在后面,一会儿就进来。」慕容以安没看他,迳自开口道。 随后几个人便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梁思彤进来。 尤其是慕容振华,绷直了身体坐得分外端正。 慕容以安嘲讽一笑,不再看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此刻的紧张,在她看来,不过越发令人嘲讽罢了。 她摇摇头,敛去那些复杂的心思,等着梁思彤进来。 庭院里。 叶修握着庄园的手,话语如清风般朗润,「紧张了?」 庄园点点头,闷哼一声,「嗯。」 说不紧张是假的。 先不说牵涉到了自己的身世,就是无缘无故跟一个大人物见面,也很令人紧张的。 「他就是一普通老头而已,别紧张。」叶修笑了,狭长的凤眸越发惑人,「你紧张,他比你更紧张。」 「少骗人!」庄园白他一眼,不相信。 这些大人物什么人没见过,不过是见她一个小村姑而已,还会紧张? 别欺骗她从村里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骗你。」叶修揉了揉庄园的头髮,眸中含笑,「他搞错了人,养了一条毒蛇二十年,把真正的救命恩人之女弄丢了,这会儿估计愧疚就能把他淹没了,你不怪他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庄园瘪了瘪嘴巴,没接话。 其实她是无话可接。 叶修的话虽然很在理,可没办法,她依旧紧张无比。 「安安还没原谅他,他也没空为难你。」叶修打开车门,一条腿落地,伸出手,好笑的看着缩在车座上当鸵鸟的女人,好笑道,「需要我抱你下来吗?」 一把拍开他的手,庄园傲娇的哼了一声,「我自己走!」 她腿脚完好,需要一个半残抱着? 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被叶修这么一激,庄园果断跳下车,就连忐忑的小心思都缓解了几分。 叶修眼眸柔和了几分,眸底隐隐有流光攒动。 他的腿并未完全康復,虽然他抛弃了拐杖,依旧能看出他走得不是很稳。 庄园大步走在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身等着叶修走过来,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两条毛毛虫。 「走得真慢!」庄园撇嘴,等着叶修走过来,主动挽着他的胳膊,不动声色的缩在他的身后。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叶修轻笑一声,并未戳破。 有时候她看似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毫无畏惧,事实上她不过是把紧张埋在了心底。 一遇到她觉得可以依靠的人,便不自觉的缩起脖子装鸵鸟。 甫一踏进客厅,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庄园只觉得头皮一麻,抓着叶修胳膊的手不自觉用力,她恨不得转身就跑。 「紧张了?」叶修轻笑,语调隐含揶揄。 庄园死鸭子嘴硬,「谁谁紧张了」 其实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该死的叶修,若是不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她还可以把无知当成无畏。 现在好了,即便她想无畏,也无畏不起来了。 她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慕容振华站了起来,庄园身子绷直得越发僵硬,好似只要慕容振华走过来,她就不顾一切地转身跑。 叶修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走过去,「别怂。」 庄园小声嘀咕一声,「就怂」 两人走过去,还未靠近,慕容振华直直鞠了一躬。 庄园吓了一跳。 慕容振华虔诚的道歉,「思彤,对不起。」 庄园,「」 脸色煞白,庄园下意识的转身就走,却被叶修眼疾手快地拉住。 叶修面色微冷,「姑父,你吓到园园了。」 「对不起。」慕容振华再次道歉。 庄园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瑟瑟的躲在叶修身后。 宁安国笑呵呵的缓解气氛,「小姑娘胆子小不惊吓,振华,别下着人家小姑娘。好了,都坐下吧!」 慕容振华这才坐下。 叶修也挑了个地方坐下,庄园便紧紧贴着他坐。 慕容以安双腿交叠在一起,语调讥诮,「慕容参谋长,养贼为女二十年,见到真正的女儿,此时有何感想?」 慕容振华狠狠抹了一把脸,老脸愧怍无比。 有何感想啊? 愧疚、悔恨、苦涩 简直是百感交集啊。 见慕容振华不说话,慕容以安轻瞥他一眼,勾唇嘲讽,「真的梁思彤找到了,你想怎么办?」 慕容振华看向庄园,话语恳切,「思彤,我」 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园打断了,「慕容长官,你先听我说!」 「好,请说!」慕容振华微微抬手,示意她可以畅所欲言。 深吸了一口气,庄园认真道,「慕容长官,事情的原委叶修大体跟我说了,我和慕容以微的错位人生,既然已经错了二十年,也没有必要再换回来了。我今年二十五岁,在人生之路上走了四分之一了,有些事情早已尘埃落定,我们又何必再把尘埃浮散呢?若是如此,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思彤,让我补偿你!」慕容振华迫不及待地开口。 庄园含笑摇摇头,「不用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用补偿。当年的错位我们都是无心的,命运的捉弄我们无能为力,但生活很美好,我们没必要纠结着不放。慕容以微对你们做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换成是我,事情未必就不会发生。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吧!」 「我答应了你父亲好好照顾你,不想却让你被人贩子拐卖,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慕容振华喟嘆一声,眸底似有流光隐隐浮动。 他抬手掩面,似是因为惭愧而羞于见人,又似是藉由这个动作来遮掩眸底的流光。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手又脚,可以养活自己,所以您也不必愧怍。」 慕容以安讥诮冷哼,「有些人啊,自以为是好意,奈何人家根本不领情,还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要真是救世主,何至于让慕容以微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慕容振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宁随风捏了捏慕容以安的手,示意她收敛一点。 当年的确是慕容振华错了,时至今日,二十年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况且说到底,梁思彤被拐卖,也不完全是他的错。 慕容以安讥笑一声,扭头不看他。 被慕容以安这么一嘲讽,庄园心底的那点小忐忑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以为慕容以安会跟慕容振华站在一边呢,哪里想到,慕容以安对自己的亲父亲都冷嘲热讽。 果然,慕容少校就是慕容少校,岂非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庄园说,「慕容长官,您不必感到愧疚。豪门生活啊,并非人人嚮往的。平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我这个人啊,没什么大志向,一日温饱就满足了。」 庄园这么说,慕容振华便越发愧疚。 叶修说,「姑父,园园是真的不在意,所以你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并非人人都像慕容以微一样,喜欢高高在上,喜欢万众瞩目,有时候平凡平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说来说去,就是想保持现状罢了。 慕容振华终于妥协了,「好吧!既然思彤不要补偿,我也不勉强,但我有个条件。」 庄园微微一笑,「您请说。」 「洪城就别回去了,留在京城吧!」 闻言,庄园微微拧眉。 对她来说,洪城和京城一样,偌大的城,万千人家,无论在哪里,她都是孤身一人罢了。 所以,对她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思及此,庄园点头同意,「好。」 慕容振华舒了口气。 只要她留在京城,在他有生之年,他便能保她一生无虞。 几人又说了一阵话,中午时间便悄然而至。 庄园身份确定,第一天相见,总归是要在一起吃顿饭的。 慕容振华邀请,她欣然同意了。 因着小墨还在医院里,下午慕容以安要去医院,便没有出去吃,大家决定在宁家吃饭。 所幸这几天厨娘一直都在,也算方便。 到了饭点,宁老太太和老爷子两人吵吵嚷嚷的回来了。 没想到家里有这么多人,老太太还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找到了梁思彤,老太太的好奇心一上来,便拉着老爷子去看。 然而,当老爷子看到庄园的第一眼时,浑浊的眼睛里顿露震惊。 庄园也惊呆了,脱口而出,「老爷爷,是你!」 「採药的小姑娘!」老爷子露出笑容,却因为太震惊了,这笑却显得有些骇人。 第267章 越狱 第267章 越狱 作者: 庄园和老爷子的对话,两人诧异无比的模样,很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然而,一个是久居京城的老人,一个是洪城的山村姑娘,八竿子打不找的两个人,又是怎么认识的? 不能怪大家好奇心太重,的确很令人困惑。 见众人困惑不解的模样,宁老爷子捋了捋鬍子,笑呵呵道,「七年前在洪城,这姑娘把我送到了医院。说到底,小姑娘是老头子的救命恩人啊。」 当年老爷子在洪城遇险,被一个小姑娘送到了医院,原来那姑娘就是庄园啊。 这算什么? 缘分吗? 庄园掩唇羞涩一笑,「遇到那种情况,怕是谁都会善心大发,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说是救命之恩,的确言重了。」 宁安国感激地向庄园鞠了一躬,话语恳切,「迟到七年的感激,思彤可别介意啊。」 「不,您言重了。」庄园连连摆手,惶恐不已。 让一军司令给她鞠躬道谢,她真的觉得压力山大啊。 慕容以安也向庄园鞠躬道谢,「庄小姐,万分感谢!」 当年老爷子是为了她才只身前往洪城的,说到底这个最该感谢庄园的人,是她慕容以安。 庄园连忙扶起慕容以安,侷促不已,「你们别这样,我压力山大。」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跺跺脚京城就抖一抖的人物,让这些大人物给她鞠躬,她的小心肝受不住啊。 把慕容以安扶起来,生怕在有人给她鞠躬,庄园连忙躲到了叶修身后。 get到庄园的求救信息,叶修开口,「好了,园园胆子小,你们别吓她。」 「好好。」宁老爷子很好说话,「不说了,咱们吃饭。」 随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餐厅。 庄园跟叶修最熟,她自然而然的坐在他旁边。 发现庄园跟自己离得有点远,宁老爷子有点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见到昔日的小恩人,他还想跟小姑娘把酒言欢一场呢,奈何两人之间隔着好几个人,那距离不亚于隔着楚河汉界。 老爷子生气了,轻轻拍了拍餐桌,对宁安国道,「你去那边,让小丫头和叶小子坐过来!」 宁安国巡视了一圈,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坐到了桌尾。 庄园本想拒绝,奈何老爷子的态度十分强硬,再加上慕容以安和叶修的纵然,她只好坐了过去。 不是她不想陪着老人用餐,而是跟帝国最有威势的老人同桌而食,她压力巨大啊。 似是察觉到了庄园的忐忑不安,慕容以安笑眯眯的说道,「庄小姐,别看宁爷爷长得凶神恶煞的,其实他很好相处的,别害怕。」 「嗯。」庄园闷闷的应了一声,窘迫不已。 小心思被人戳破了,只能用一个大写的尴尬来形容。 幸好,大家都很照顾她。 正如慕容以安所说,老爷子性子豪爽,就像个老小孩一样,很好相处。 不仅如此,老太太也是个老顽童,没说几句话,两个老人就像孩子一样吵了起来,两人谁都不肯低头谁都不肯认输。 面红脖子粗的模样,庄园好怕两人急红了眼,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似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众人并无多大的感觉,迳自淡定的用餐。 见状,庄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众人都很照顾庄园,一顿午餐吃得还算愉快。 午餐结束后,庄园和叶修便告辞离开。 慕容以安追着两人出去,在庭院里,她喊住了两人。 庄园微微拧着眉头,小心询问,「慕容小姐,还有事吗?」 「园园,我可以这么喊你吗?」庄园问得小心,慕容以安也是小心翼翼的。 她们都在相互试探。 不明所以,庄园偷偷看向叶修,见叶修点头,她才露出一抹笑,「可以。」 「园园。」慕容以安握着她的手,话语虔诚,「如果没有二十年前的意外,你现在是我的妹妹。我慕容以安不是冷心冷情的人,我也渴望亲情,所以你喊我一声姐姐好吗?」 她看着庄园,眸色如月般清澈,眸底流淌着浓浓的期许。 「我」庄园犹豫了。 姐姐啊,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一时间她真的难以喊出口。 对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着慕容以安这样气场强大的人呢! 见庄园犹豫着不开口,慕容以安心底攒动的火苗渐渐熄灭,她微微一笑,勾勒出了些许清冷和苦涩,「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是她慕容家对不起她,她不认她这个姐姐也是正常的。 她不该奢求的。 握着庄园的手的力度渐渐放松,就在慕容以安彻底放开的剎那,庄园突然反手握着她。 「从来没有人主动让我喊她姐姐,我习惯了一个人,一时间很难开口,我并非针对你。」庄园眼底浮着些许雾气,「你说你渴望亲情,我也渴望。多年前我有老爹,可现在,我只有自己。」 说着说着,庄园哽咽了,她捧着慕容以安的手,眸中蕴藏着点点的晶光,她咬了咬唇,似是在做着最后的心理建树。 就在慕容以安以为她会放弃的时候,略显哽咽的含煳不清的声音却窜入耳中,「姐姐」 慕容以安蓦然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你你喊我什么」 姐姐 她没幻听吧? 第一声喊出口,第二声就没那么困难了。 「姐姐。」清脆,果决。 似是有什么东西冲破心房,慕容以安只觉得心底酸涩不已。 泪腺不受控制,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慕容以安潸然泪下。 「嗯。」重重点头应声,慕容以安拥抱庄园,「不管你是梁思彤还是庄园,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慕容以安的妹妹。如果有人欺负你,我慕容以安第一个不同意!如若有人欺负我的妹妹,我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姐姐。」庄园轻唤,眼里的雾气越发浓郁,「我有姐姐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很开心。」 她们都是孤单的人,她们都渴望着亲情。 如果有一个人在伸出手,那个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口,便会迫不及待的接受。 那一点点温暖,便会让她们动心不已。 两个女人越说越开心,叶修却黑了脸。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能上演一场话剧。 姐妹相认 嗯,的确很感人。 不过,叶修却不觉得感动。 倏然,他揽着庄园的腰肢,微微一用力,就把拥抱的两个女人分开了。 把庄园拉到自己身后,薄凉的视线飘到慕容以安身上,「行了,姐妹也相认了,安安,你该去把慕容以微彻底解决了。」 「不着急,我有话要跟园园说。」慕容以安的眼睛亮晶晶的,联繫姐妹感情最重要,至于慕容以微,她此刻在洪城监狱里,又跑不了,对付她不急于一时。 叶修却是勾了勾唇,嗤笑一声,「慕容以微可是有通天手段,你确定不及时出手,她就乖乖地在监狱里等你吗?」 慕容以安一时语塞。 的确,相比于他们,慕容以微的手段确实不容小觑。 不然,为何当年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把他们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呢? 见慕容以安有些动摇了,叶修继续说道,「有些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让慕容以微跑了,你七年的苦楚可就白受了,到时候可别躲到厕所里哭啊。」 慕容以安,「」 然而,慕容以安没想到,叶修的话一语成谶。 当她得知洪城监狱出现意外后,她不知该说叶修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该说他是乌鸦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趁着慕容以安恍然之际,叶修拉着庄园就走。 庄园扭着身子不情愿,「姐姐」 「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话语落下,他霸道的拉着庄园离开。 眼睁睁的目送着两人离开,慕容以安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深处的情愫慢慢褪去,丝丝冰冷缠绕着,结成了缕缕的冰凌。 指甲不自觉的陷入手心的肉里,慕容以安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慕容以微啊,我们的仇怨,是该彻底清算一下了。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慕容以安抬脚进了屋。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宁安国表示同意。 梁思彤找到了,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二十年前的人贩子集团也会突破,慕容以微和王光强,也不怕他们不承认了。 宁随风声音淡淡,「我马上让人调查。」 话语落下,他便给苏峪打电话。 此时,苏峪恰好顺着梁思彤的蛛丝马迹查到了一些事情。 他连忙说道,「boss,你都想不到,当年老爷子在洪城遇险,其实幕后的主使是慕容以微。那个消息是王光强和慕容以微合计放出来的,应该说,慕容以微是谋划者,王光强是执行者。」 薄凉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抹冷意从眉梢崩裂而出,宁随风的话语更加冷漠,「先记着,等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出来,我们秋后算总帐!」 「是!」苏峪连连应答,随后他又汇报了一些关于丛林狼的消息,这才挂断了电话。 慕容以微的事情未曾解决,丛林狼又猖狂不已。 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看来他是该加快动作了。 * 晚上。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陪着小墨吃了晚饭后,宁随风便在病房里处理工作。 小墨窝在慕容以安的怀里玩游戏。 倏然,一条推送新闻蹦出来,小手不经意间点开,随意瞥了一眼,然后惊呆了。 「妈咪,你看!」 戳了戳慕容以安,小墨把平板拿给她看。 「看什么?」慕容以安懒散地不甚在意,当她看清新闻时,眸中已是冰雪漫天。 「妈咪,怎么会这样?」小墨忧心忡忡的开口,「慕容以微不会趁乱逃走吧?」 实在是难以相信,洪城监狱居然有人越狱了。 小墨的担忧并非毫无缘由。 慕容以微本就野心勃勃,纵然进了监狱,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认栽了,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慕容以微绝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处心积虑的算计这么多年。 彼时,宁随风刚好处理完一份文件,便见母子两人一脸凝重的相互对视,随手把文件放在茶几上,起身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十分自然的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角,又亲了亲小墨的脸颊,宁随风温声开口,「怎么了?」 慕容以微进入监狱后,很少见母子两人出现如此凝重的神情,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爹地,你看!」小墨把平板塞到宁随风手中,话语急切,「洪城监狱有人越狱了,慕容以微会不会趁机逃跑?」 慕容以安补充,「也许,越狱的人就是慕容以微。」 虽然她很不愿意这么想,可慕容以微的确有这种能力。 即便她自己没有能力越狱,但洪城监狱里有越狱能力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即便不是她,只怕越狱的人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唇角的笑意敛下,宁随风说,「我打电话问问。」 话语还没落下,手机便急切的躁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座机号,宁随风心下便瞭然了。 滑下接听键接听,对方便急切的开口,「宁少,我是洪城监狱的监狱长,今晚有人策划着名越狱,等我们把越狱的人都抓回来后,发现慕容以微不见了。」 监狱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上面的人几次三番的交代过,慕容以微是重点关注的人物,绝不能出现丝毫意外。 可哪里想到,越是不愿出现意外,意外越是如约而至。 生怕宁随风会迁怒于他,监狱长就连唿吸都小心翼翼的。 「除了慕容以微不见了,还有谁逃了?」单凭慕容以微,她没有越狱的能力,所以一定有人在帮她。 监狱长抹了一把冷汗,低声道,「貔貅。」 「呵——」冷笑一声,宁随风瞭然,「果然如此。」 监狱长迫切开口,「宁少,貔貅是僱佣兵,单靠我们洪城的狱警,根本抓不回来啊。」 让罪犯逃走,本就是他们的失职。 即便如此,在貔貅面前,他们的确无能为力。 宁随风的声音越发冷漠,「把余下的犯人看好,至于貔貅和慕容以微,自会有人重新追捕抓获。」 「是是是。」监狱长连连应声,直到听着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才诚惶诚恐的挂断了电话。 宁随风的脸色很不好,慕容以安心中已然有数了。 越狱一事,定与慕容以微有关了。 慕容以微啊,你还真是不安分啊。 「慕容以微逃了?」慕容以安淡淡开口,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可语调无疑是肯定的。 长指捏了捏眉心,宁随风点头,「随着貔貅一起逃的。」 就是不知貔貅越狱,慕容以微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 策划者?怂恿者?还是收益者? 「武警那边应该受到消息了,这会儿应该封锁机场和车站了。」慕容以安话语肯定。 貔貅是国际僱佣兵,本就是由武警负责的。 况且貔貅早就被判了死刑,不过还没到行刑时间,暂时关押在洪城监狱里,没想到他会越狱逃走。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貔貅是老油条了,武警想抓住他,得费一番功夫。」宁随风轻轻摩挲着手机,冷静地分析,「如果貔貅和慕容以微在一起,怕是更难抓住他了。」 慕容以安在京城生活多年,对京城十分熟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京城。 况且多年前慕容以微就在洪城设计了老爷子,慕容以微怕是对洪城也了如指掌。 所以,想要抓住一个高智商罪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俯身亲了亲母子两人,宁随风说道,「安安,你和小墨安心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好。」慕容以安点头,「注意安全。」 点头应答,宁随风大步离去。 「妈咪,爹地一定能抓住慕容以微的!」小墨攥着小拳头,倒是信心十足。 慕容以安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小孩子别操心那么多,睡觉!」 小墨听话的闭上眼睛,睡觉。 慕容以安躺在床上,大脑飞快的转动,她在想慕容以微可能去的地方。 想了半天,她发现她对慕容以微一点都不了解,脑海中茫然一片,竟是一点思绪都没有。 颓然地摇了摇头,她望着窗外苍茫的夜色出神。 夜色苍茫,天地间一片暗色。 京城,已是风起云涌。 第268章 追击 第268章 追击 作者: 洪城。 鸿天山区。 慕容以微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咬着牙往前跑。 她的脸色煞白,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凭着一股毅力,咬着牙硬撑着。 比起慕容以微的狼狈,貔貅倒是好了很多,至少他出了唿吸粗重外,并无其他不适。 夜色深沉,鸿天山脉宛若一条巨龙般盘踞在洪城,沉沉的透出几分诡凉。 夜风吹过,吹干了汗滴,凉意浸入骨髓,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又大约走了十分钟,貔貅终于停了下来,他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一双眼睛如狼一样,警惕地望着四周。 慕容以微追上来,终于因体力不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貔貅冷冷地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女人,他倒是有所耳闻。 慕容家的养女,却把慕容家弄的家破人亡。 被慕容以安送进监狱里,在里面却是混得风生水起。 照理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进了监狱,不可能过得很顺畅。 可慕容以微却是个例外。 这个女人善于心计,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监狱里有些判处无期徒刑的女人,本是正常的性取向,在监狱里这个如同地狱一样的地方,就是正常人也变得不人不鬼。 新入监狱的女人本就容易被女同侵犯,就算宁死不屈,也不会好过。 可慕容以微呢? 除了最初几天被女监里的老人教训了几天,不知怎么她勾搭上了里面的老大,自此翻身做主人。 女监里的老大是个女同,慕容以微做了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慕容以微把自己送了出去,换得老大的庇护,该说这个女人对自己狠呢还是该说她有心机? 深夜的山林里,静得出奇,静得透着几分诡异。 山风幽冷,好似野兽的血盆大口,丝丝拂过,便令人毛骨悚然。 貔貅在比这危险百倍的热带丛林里呆过,鸿天山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然,慕容以微却是从小养尊处优,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面不改色,不得不令人佩服。 貔貅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慕容以微缓了好一阵,终于觉得胸口不再跟要爆炸一样,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以便自己快速恢復体力。 抬头看向貔貅,跟他对视。 慕容以微开口,十分冷静,「我们做个交易吧!」 貔貅勾唇冷笑,不屑冷哼。 他跟她有何交易可谈! 貔貅眼底的不屑,并没让慕容以微恼怒,她反而越发冷静自持,「这个时候,武警和特种兵怕是封锁了所有的机场和车站,他们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即便你越狱成功,也很难在天罗地网中逃出升天。」 「那又如何?」貔貅倨傲的抬了抬下巴,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以微,就像是看一只苟且求生的蝼蚁。 即便他也是拼着性命越狱,在重重围堵中艰难求生。 「京城和洪城这一带我很熟悉,我带你逃出警方的追堵,你送我出国。」慕容以微抛出自己的条件,她十分镇定,因为她笃定,貔貅不会拒绝。 貔貅靠在大树上,明明是万分紧张的时刻,他却透出几分悠然自得的闲适。 「我有丛林生存经验,在鸿天山里蛰伏几个月不成问题,完全可以等警方放松了警惕再出去,何必带着你个累赘。」 慕容以微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貔貅会拒绝。 其实,貔貅说得完全没错。 慕容以微对他来说,的确是个累赘。 慕容以微不死心,她苦口劝说,「如果警方大肆搜山,我想你应该很难逃脱吧?」 况且还有军方特种兵,他们有热成像仪,昔日的苍茫大山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今却是再容易不过。 所以,貔貅嘴上虽然浑然不在意,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果然,听了慕容以微的话,阴鸷宛若丑陋的蜈蚣一样盘踞在貔貅的眉梢,「威胁我?」 慕容以微突然笑了,「不,我诚心合作。」 风来云涌。 云层遮住了皎月,丝丝缕缕的晦暗笼罩了天地,暗沉的夜色越发深沉。 危险蛰伏在夜色里,宛若毒蛇一样,伺机而动,趁人不注意,便一跃而起,衔住脖颈动脉,一击致命。 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对危险有种敏锐的触觉。 五官放大到了极致,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落在貔貅耳中,便是危险来临的信号。 大脑飞速转动,权衡一翻,貔貅点头答应,「好,我同意!你带我出警方的包围,我送你偷渡出国!」 「好!」生怕貔貅反悔,慕容以微彻底断了他的后路,「逃出警方包围后,如果我无法顺利出国,我保证警方会很快知晓你的踪迹。」 一双眸子如暗夜里的鸱枭一般阴鸷,貔貅的声音里带了无边的冷意,「找死!」 「我想活着!」慕容以微突然站起来,她攥着拳头,对生命充满了无限的渴望,「阁下武力值太强悍,我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阁下放心,我慕容以微虽心狠手辣了一点,却也是说话算话的。只要我安全出国,我保证阁下也会逍遥自如。」 「记住你的话!」貔貅居高临下的冷睨慕容以微,强大的气场里溢出几分蚀骨的冷意,「跟上!」 慕容以微连忙跟上去。 幽深漆黑的丛林里危险丛生,即便没有大型野兽,就是那些荆棘藤蔓,也足以要人命。 慕容以微绷直了身体,她警惕到了极致。 往前走了一段路,貔貅不耐开口,「警方怕是已经追过来了,要是这个时候出不去,就很难出去了,往那边走?」 「翻过鸿天山,进入蓝城地界,蓝城有一条废弃的火车道,那条火车道直通码头。」 「大约走多长时间?」 略微想了一下,慕容以微说,「不远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赶在黎明前就能到码头。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他们必须在天亮前上船,不然,他们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 白泽一身作战装束,带着猎影队员在丛林里穿梭。 他们犹如鬼魅一样,只留下道道残影。 急行军半个小时,在丛林里穿梭了三十公里,此刻他们已在鸿天山腹地。 兵贵神速,得知貔貅越狱后,白泽便带着猎影队员急急追过来。 即便他们有热成像仪,奈何鸿天山区范围太广,一时间也无法锁定具体位置。 夜色笼着大地,宛若鬼帝的手,扼着咽喉。 白泽一挥手,急行的一队人连忙停下。 林路铺开地图,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清晰的看到了地图上的线条纹路。 手指落在地图上的一处凸起,林路说,「我们此刻的位置在这里,离着洪城监狱已经有四十公里了。」 「貔貅越狱到此时不过三个小时,即便在平地上任由他跑,顶多五十公里,何况此时在山地里呢!再说了,他还带着一个累赘。」白泽话语淡淡,不容反驳。 他分析得没错,任由貔貅跑,他也跑不了五十公里。更何况还带着慕容以微那个累赘。 林路猜测,「队长,你说貔貅会不会丢下慕容以微一个人跑了?」 若是这样的话,三个小时跑五十公里,也不是不可能。 夜风拂过面颊,白泽察觉到了几分凉意,他摇头,「不会,貔貅不会丢下慕容以微,他还指着慕容以微把他带出鸿天山呢,不会丢下她。」 而且,由着慕容以微那心机十足的算计,她只会像吸血虫一样紧紧攀貔貅,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把自己丢下。 至于出了鸿天山,貔貅会不会杀了慕容以微一了百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手指在地图上虚虚一晃,白泽沉声道,「以这个谷底为中心,查一查周围有什么道路能离开鸿天山。」 队伍里的信息员麻利地从背包里取出电脑,十指飞快的舞动,军绿色的屏幕背景迅速转换,形成了一个三维立体图面。 这是慕容以安新建的信息网络系统,利用军用卫星,把万千小网络通过特殊的方式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网中网的大网络。 网中套网,好似蛛网一样复杂。 安全度很好,一般的黑客很难破解。 三分钟后,信息员就把附近的地形分析出来了。 借着卫星成像,把画面模拟,投在了电脑屏幕上。 转动屏幕对着白泽,信息员解释,「队长,十二点钟方向是一个小山谷,但是翻过山谷后,就到了鸿天山的边缘地区,在那里有一条废弃的铁路,直通蓝城的码头。」 单膝跪在地上,白泽一手撑着膝盖,修长的食指轻点膝盖,「联繫警方,让他们到蓝城码头,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追过去。」 「是!」信息员立即给警方发电。 一分钟后,特殊加密的信息发送成功。 信息员快速把电脑装进背包,「队长,完毕!」 白泽大步走在前面,「继续前进!」 * 凌晨,正是夜色最深的时刻。 洪城武警指挥室里,宁随风背对着门口,他望着被夜色笼罩的城市,眸子深处狂潮暗涌。 扣扣。 轻扣门扉的声音传来,下一瞬有人推门进来。 那人敬了一个军礼,话语恭敬,「宁少,白队密信。」 宁随风接过来飞快的扫了一眼,大步迈开,「行动!」 「是!」 京城。 慕容以安不放心宁随风,把宁悦喊来守着小墨后,不听宁悦劝阻,连夜赶到洪城。 她到洪城的时候,宁随风刚好启程去蓝城的码头。 「十三!」轻唿,喊他。 宁随风眸子一深,溢出浅浅的温柔,大步走过来,「不是让你留在京城么,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慕容以安抓着他的胳膊,发现他要出门,急急询问,「你要去哪儿?」 难道找到貔貅和慕容以微了,他要亲自参与抓捕行动? 这个想法一出,慕容以安瞬间就否决了。 不! 如果找到人了,宁随风早就开口明说了。 「白泽推测慕容以微和貔貅有可能到蓝城的港口偷渡,以防万一,我先去看看。」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冰凉,浓密的剑眉聚拢成山峦,「在这里等我,嗯?」 慕容以安摇头拒绝,「不,我跟你一起。」 她送慕容以微进监狱一次,第二次她也要送她。 虽然不甚贊同,宁随风不想看慕容以安黯淡失落的眼眸,只好同意了。 「在这里等我。」他大步离开,没一会儿就走过来,手里多了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天冷,多穿点。」 抖开衣服,他亲自抓着慕容以安的胳膊,动作轻柔的帮她穿上。 随后,十指紧扣,宁随风牵着慕容以安上车。 洪城和蓝城相聚不远,而蓝城的码头,更是在与洪城的交界处。 驱车过去,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 三辆警车井然有序地在公路上疾驰,卷着阵阵烈风,萧瑟肃杀。 抵达蓝城码头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 夜色深沉,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不见一颗星。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码头上灯光璀璨,轮船驶出又靠岸,不停不歇。 偶尔几声汽笛声划破天际,宛若鸢飞戾天。 从夜视望远镜中,静静的看着忙碌的码头,慕容以安没有开口说话。 她沉默着,宁随风也沉默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夜色越发黑浓,仿佛正酝酿着一场狂暴的墨雨,顷刻间便会倾盆而下。 宁随风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把枪,他递给慕容以安,眼眸微微眯起,示意她接着。 慕容以安接过来,在手里反覆把玩了一下,脱口而出,「格洛克17。」 眼底渗出些许笑意,宁随风眸色温柔,「很识货么!」 慕容以安瘪瘪嘴,「那是!想当年我也在它的生产国呆过一段时间,对这手枪也算了解。」 「那好,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用它来保护自己。」宁随风把慕容以安圈在怀里,他伏在她的耳边,低低喟嘆,「安安,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看到你受伤。所以,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 慕容以安反手抱着他,「十三,我也一样。」 最黑暗的时刻里,他和她迎着海风,相互取暖。 安安啊,你伤一分,我痛十分。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 貔貅和慕容以微翻过山峦,在鸿天山脚下,看着蜿蜒的铁路,好似看到了希望之光。 「喏,就是这条铁路。」慕容以微的话语都轻快了不少,「这条铁路大概有七千米,沿着它一直走,就能抵达蓝城码头。」 貔貅抬头看了看天,毫不犹豫的迈步,「还等什么!」 他有预感,身后一定有追兵。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了后退之路。 所以,不管码头情况怎样,他们只能往前走。 后退,一定是思路一条。 只有前进,也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你慢一点。」慕容以微气喘吁吁的极力跟上貔貅,可能是到了极限,她不得不央求貔貅慢一点。 貔貅的速度一点都没变,他不耐的叱责,「兵贵神速,万一警察追上来,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慕容以微脸色变了变,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上。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沉闷到了极致,肺叶好似罢工了一样,每吸入一口空气,仿佛针扎一样。 然而,慕容以安和貔貅不知道,此时猎影队员距离他们不足四公里了。 铁路蜿蜒,延伸在夜色里,宛如是从地狱里开出来的死亡之路。 慕容以微不知道,她沾沾自喜,自以为可以逃出升天,却不想此时早已踏上了死亡之路。 ------题外话------ 双十二,又是一个剁手节。 宝贝们悠着点啊 第269章 对峙 第269章 对峙 作者: 凌晨三点半,天地被黑暗笼罩着,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一样。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十三,慕容以微真的会来吗?」慕容以安轻轻开口,话语卷着夜风,碎成了点点砂砾,消散在空气里。 宁随风握着她的手,淡淡的温暖传遍四肢百骸,「会来的。」 落入陷阱里的困兽,它们必定会做最后的挣扎。 慕容以微可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女人,而偷渡出国,是她最后的生机。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轻,寂寥。 有些颓靡的大脑陡然清醒,慕容以安双眸晶亮,璀璨如繁星,「来了!」 「来了。」宁随风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宛若蓄势待发的猎豹,全身充满了攻击力。 一个慕容以微他不放在眼里,他真正忌惮的,是貔貅。 握了握慕容以安的手,宁随风说道,「安安,一会儿离貔貅远一点。」 为了一线生机,在僱佣兵眼里,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知道宁随风心里的顾虑,慕容以安从容点头,「好,我会离他远远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有武警战士在,貔貅已是笼中之兽了。」 她只是想亲手把慕容以微送下地狱而已,至于貔貅,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她不会主动凑上去。 码头的汽笛声一声接着一声,长鸣划破夜空,惊醒了栖居大树的寒鸦。 貔貅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全身紧绷着,他的步伐慢了不少,略微停顿了一下,等着身后的人。 慕容以微踉跄着追上来,他压低了声音不悦道,「快点!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一分一秒都耽误不起。若是警方追了过来,别说我们两人一起走,就是一个都跑不了。」 慕容以微咬牙坚持着,大口喘息了一下,「知道了!少罗嗦,码头就在前面,我们快走!」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铺天盖地的恨意翻涌着,就连眼眸深处也是恨意潮涌。 等我慕容以微再回来,管你是军区少校还是京城宁少,我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不是想让京城平静无波么,那我慕容以微就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慕容以微和貔貅悄无声息的向码头靠近,他们自以为做的十分隐秘,悄无声息,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通过夜视望远镜,一丝不漏的落在了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的眼中。 「动手吗?」慕容以安轻声询问,她把玩着手中的枪,眸中冷意森凝。 慕容以微啊,今天,咱们就把新仇旧怨一起算了。 等他日下了地狱,我们便再无瓜葛了。 你是王二丫,我是慕容以安。 自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了。 似是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急迫,宁随风淡然无比,「先不急,等他们到码头上再动手。」 若想瓮中捉鳖,不如等鳖主动爬进瓮里,事半功倍。 猎影的速度很快,四公里的山路,他们只用了三十分钟就跑完了。 码头犹如一团巨大的幽灵浮在深夜里,无端透出几分寂寂森森的味道。 林路架起望远镜,警惕地四处寻望。 捕捉到目标后,他把望远镜递给白泽,「队长,目标出现。」 白泽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髮,「追!」 「还用通知宁少么?」林路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白泽白他一眼,像是在看白痴一样,「你以为他不知道?」 林路,「」 好吧!是他犯蠢了。 宁少在码头守株待兔,怕是慕容以微和貔貅一出现,他就知道了。 此时还没动手,应该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悄悄摸过去,不许惊动他们!」白泽命令道。 猎影队员比了一个知晓的手势,全体队员气势顿时一变,他们就像是暗夜里走出来的杀神一样,满身煞气,只为抓拿两个小鬼归案。 码头上灯火通明,起重机嗡嗡的工作着,水手们喝着号子,把一箱箱货物装在轮船上。 慕容以微跑上码头,她自以为安全无虞了,不禁露出一抹喜色。 「等我们上了船,天南海北,任凭宁随风和慕容以安有天大的本事,也拿我们没辙!」 貔貅倒是没她这么乐观,「小心一点,免得乐极生悲!」 他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越狱到这里,一路畅通,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他不敢相信。 他与宁随风和白泽交手多次,两人的手段不说通天,绝对够人喝一壶。 可现在,这一路顺利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貔貅不是阴谋论者,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想,这可能是一个计划。 一个瓮中捉鳖的谋划。 思及此,貔貅勐地顿住脚步,「别往前走了!」 「我们马上就能逃出生天了,不往前走,难道要返回去?」慕容以微已经得意忘形了,「等我们上船就能彻底脱离帝国控制,难道毁在最后的一哆嗦上?」 「这一路太顺利了,我不得不怀疑这是警方的阴谋。」貔貅警惕地四处望了望,紧绷的弦拉到了极致,好似轻轻一碰就能断掉一样。 「胆小鬼!」慕容以微冷嗤一声,「你不走我走了!」 这时,轮船装载完毕,水手们冲着站在岸上的慕容以微和貔貅吆喝,「要开船了,你们走不走?」 「走了!」慕容以微毫不犹豫的扬声,她轻轻瞥了貔貅一眼,「我走了!」 水手放下踏板,等着慕容以微上船,随口问道,「偷渡?」 虽是询问,语调却是肯定的。 没办法,他在码头工作了一辈子,偷渡的人见得多了去了,早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慕容以微没理会他,迳自上船。 水手也不恼怒,提醒慕容以微,「自己找个角落蹲着,一会儿船保会找你要钱!」 偷渡么,无非是为了钱。 眼角闪过一抹冷光,慕容以微阴冷的勾了勾唇角。 要钱? 她可没有。 见慕容以微上船,貔貅也按捺不住了。 他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可疑的敌情,一咬牙心一横,也跟了上去。 也许慕容以微说得没错,若是他们侥倖逃出生天,到了国外,还怕猎影么? 如此一想,貔貅越发坚定了。 大步迈开,急急走向轮船。 另一边。 从望远镜中看着慕容以微和貔貅的举动,慕容以安问宁随风,「还不动手吗?」 万一轮船开动,或许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薄凉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宁随风对藏在暗夜里的精英战士比了个行动的手势。 潜藏在夜色的人,犹如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摸向轮船。 而在这时,白泽带着猎影队员也过来了。 两方人马相遇,双方无一人开口,全都用手势交流。 白泽点点头,瞭然的带着人迂迴包抄。 「我们也过去吧。」慕容以安说道,她要亲手抓住慕容以微,她要把过往的恩怨一次性清算。 「好。」宁随风深深凝视了慕容以安一眼,「安安,躲在我身后。」 这么多人对付一个貔貅,可谓是大材小用,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慕容以安出现意外。 纵然是一丝一毫,他也不允许。 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轮船要开了,要上快上,不上就走喽!」水手吆喝着,不紧不慢的催促貔貅。 就在貔貅抬脚的瞬间,林路宛若一只猎豹一样扑过来。 枪口勐地抵在貔貅的头上,他厉喝一声,「不许动!」 貔貅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一动不动,好似是吓呆了一样。 然而,却没有人放松警惕。 一个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不会因为被枪抵着脑袋就吓得无法思考。 他越是沉默,就说明他越是冷静。 他在想脱身之法。 慕容以微先一步登上了船,见警方和特种兵追了过来,她恨恨咬牙,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刀,揪着水手的衣领,刀锋抵在水手的脖颈上,恶狠狠的威胁,「把踏板收上来,快开船!」 水手吓得两股颤颤,话不成句,「我我没」 「少特么废话!快开船,不然我杀了你!」慕容以微把刀子往前一送,尖锐的疼痛霎时袭遍全身,热热的感觉在脖颈上流淌。 水手连连求饶,「饶命!我只是个水手,根本没有权利开船啊」 水手没想到,妩媚妖娆的美女,也是一条恶毒的美女蛇。 张无忌的妈妈说的针对,越是美丽的东西,便越是恶毒。 特种兵和警察把貔貅和慕容以微包围了,白泽走出来,眸色沉沉,「慕容以微,把人放了。」 「放了人我还能活么?」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慕容以微嘲讽大笑,「白泽,我慕容以微活到今天,可不是慕容以安那个傻子,放了人,我也活不了!」 白泽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她倒是不傻。 的确,有人质在手,他们不好拿捏她。 但若真想要她的命,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慕容以安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慕容以微,话语冰冷,「慕容以微,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拿人质来威胁她? 简直是不自量力! 「慕容以安!」森森的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慕容以微恨不得把慕容以安剥皮拆骨。 她恨啊! 如果不是慕容以安,她慕容以微还是高高在上的军门千金,她众星拱月的生活,谁见了不阿谀奉承几句? 可现在,她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一切,都是慕容以安带给她的! 她如何能不恨! 慕容以安稳稳地举着枪,一步步上前,距离拉得越来越近,「慕容以微,你是不是觉得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吗?」慕容以微吼回去,赤红着眸子,宛若在陷阱里做最后挣扎的困兽。 慕容以安摇了摇头,眸中充满了悲悯。 看吧!钻进了牛角尖的人,永远都不觉得自己错。 偏执啊。 「那我妈呢?难道她就该死?」 慕容以微哈哈狂笑,「她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听听! 这是人该说的话么? 「慕容以微,世界上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慕容以安咬牙,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慕容以微啊,天地之大,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救我!」水手看嚮慕容以安,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命!」 他不停地喊救命,扰得慕容以微心烦意乱,「闭嘴!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手上力度不减,慕容以微的眼睛里流出几分偏执的阴狠。 刀锋泛着冷光,水手脖子上的鲜血越发触目惊心。 说实话,慕容以安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毕竟,慕容以微已经被魔鬼附身了,万一她一怒之下,刀子狠狠落下,也不是不可能。 宁随风站在慕容以安身后,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安,别太担心,我会把人救出来的。」 宁随风悄无声息的后退,他想绕到后面,从后面上船,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慕容以微。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慕容以微身上,再加上貔貅被林路用枪指着脑袋,自然而然的就对他放松了警惕。 短短片刻时间,貔貅已经把周围的环境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 趁着众人对他不甚在意,他勐地扣住林路的手腕,反手一转。 本是抵在自己脑门的枪口,霎时抵在了林路的头上。 他一动,引发的动静不小,众人下意识的齐齐举枪。 「都别动!」貔貅藏在林路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藏得很熟练很专业,即便狙击手想一枪狙掉他,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角度。 林路懊悔极了,他大意了,才让貔貅有机可乘。 然而,他微微一动,就被貔貅察觉了。 抵在太阳穴的枪口越发用力,貔貅重重呵斥,「不许动!」 貔貅禁锢着林路,一步一步地后退。 他要到轮船上去,只有上了船,他才有一线生机。 否则,在重重枪口下,他绝无生机。 宁随风绕到了后面,貔貅没有察觉,然而此时白泽一动,就被他看到了,「不许动!」 小心谨慎的一步步移动,林路攥在拳头,在寻找时机。 距离踏板越来越近,林路双手垂在下面,他悄无声息的比了个手势。 「虚晃一枪,他趁机反攻」。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默契自是十足,很轻易就看懂了他的手势。 蹲在最后的两个战友趁貔貅不注意,一人朝天空打了一枪,一人朝貔貅脚底打了一枪。 貔貅瞬间分神,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林路反手扭着貔貅的手腕,勐地一用力,随后反腿一踢,把枪踢出了好远。 没有了枪这个危险的帮凶,林路的攻击越发兇勐,貔貅不得不跟他缠斗在一起。 两人招式兇勐,一来一往,竟是打成了平手。 而且两人动作很快,令人眼花缭乱,即便他们想开枪,也怕打偏了,误伤林路。 一时间,众人把林路和貔貅包围其中,围城了一个「比武场」。 慕容以安不关心林路,因为她知道,林路的近身格斗十分出色,即便他不是貔貅的对手,短时间内也不会落败。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慕容以微。 一步步靠近,就像是踩在了慕容以微的心头上。 「慕容以微,把人放了。」 「做梦!」慕容以微拖着水手慢慢后移,很快就到了甲板上,抵在了栏杆上,再无后路可退。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慕容以微狠狠一压,刀锋割破了水手的皮肤,鲜血顺着刀锋流下来。 抬手撩了撩被夜风吹乱的头髮,慕容以安突然笑了,笑声清凉,「可以啊。地球不会因他死亡而停止转动,你杀了他,我杀了你,为民除了一害,他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慕容以安不屑轻嗤。 玩心理战术啊,十个慕容以微也不是她的对手。 ------题外话------ 宝贝们,明天见。 问一句,今天剁手了么? 第270章 生孩子和种大白菜 第270章 生孩子和种大白菜 作者: 宁随风不知何时站在了轮船的阁楼上,临风而立,黑影憧憧,仿佛是暗夜里的夺命撒旦。 慕容以微没有察觉,她叫嚣着,「慕容以安,你开枪啊!有本事你开枪啊!」 她不信,慕容以安会无视水手的命,兀自开枪。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啊,满嘴仁义道德,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呢? 慕容以微笃定,慕容以安不敢开枪。 冷意幽幽流转,拇指在枪柄上轻轻摩挲着,慕容以安话语凉凉,「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 当她开玩笑么? 她可没有心情陪一个渣渣开玩笑。 「那你开枪啊!」慕容以微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 幽幽嘆息一声,慕容以安话语缥缈无比,「既然如此,我满足你」 话语落下,食指微微用力,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宁随风的食指也微动。 砰! 砰! 两颗子弹一前一后飞出。 它们卷着雷霆万钧般的杀意,「噗嗤」一声,没入皮肉中。 慕容以微蓦然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般的瞪着慕容以安,「你」 剧痛来袭,身体里的力气迅速流失。 察觉到钳制着自己的力度渐渐消失,水手本能的反手推慕容以微。 本就在轮船的甲板上,后背抵着栏杆,慕容以微此刻已经是头重脚轻,又被水手没轻没重的一推,她的身体再难维持平衡,后腰在栏杆上狠狠撞了一下,下一瞬便一头栽了下去。 「慕容以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悽厉的唿号,就像是魔鬼的獠牙,扼着咽喉,令人觉得唿吸困难。 噗通! 沉重的落水声响起,砸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慕容以安勐地奔过去,扶着栏杆往下看。 然而,夜色太深太沉,大海宛若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乌漆漆的海水里泛着阵阵凉意。 除了隐约荡漾的水波,再也难窥见其他。 水手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扶着栏杆往下看,呆呆愣愣的喃喃自语,「我我杀人了」 慕容以安很想安慰他几句,转念一想,安慰了也无济于事,便缄口不言。 宁随风乘风过来,望着深沉的海里,他的眼眸跟大海一样,深沉不见底。 慕容以安也有些茫然,她抓着宁随风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十三,怎么办?虽然我很想让她死,却也没想过这种死法」 她想把慕容以微送进监狱,让法律来审判她。 她没想过让慕容以微葬身大海,尸骨难寻。 宁随风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侧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安安,别想太多。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也许,葬身大海来说,对慕容以微是个解脱。 凌晨的海风卷着些许凉意袭来,浸入骨髓,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望着深沉的海面,慕容以安眸色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慕容以微啊,我们争执了二十年,一朝恩怨在今天就彻底散尽了。 你害死了我的妈妈,我亲自把你送进地狱,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繁华尘世里,因果轮迴,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因果。 你种下因,我还你果。 就这样吧,愿你在黄泉的彼岸,不要这么偏激了。 佛说,人生百世轮迴,下一世,你能做个一心向善的好人。 宁随风不动声色的动了动,他背对着风口,遮挡了侵袭而来的海风。 他抱着慕容以安站在甲板上,不动无声,仿佛直到永远。 * 另一边。 貔貅和林路缠斗不止,白泽丢下枪,强势加入。 林路和貔貅本就势均力敌,白泽一加入,局势陡然逆转。 屈腿狠踢,膝盖重重顶在了貔貅腹部。 剧痛让貔貅闷哼一声,出手的动作也慢了一拍。 林路趁机出手,一个小擒拿,反手扣着貔貅的肩膀,同时迅速出脚,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 「噗通」一声,貔貅狠狠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只闻「咔嚓」声入耳。 霎时间,貔貅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此状,应该是膝盖骨碎裂了。 其他人迅速围了上来,用枪指着貔貅。 有人取出手铐,把貔貅的双手反剪在背后,铐住他。 林路彻底松了口气,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貔貅的后脑上,「还越狱?看你能耐的!」 打上了好几个狱警不说,连带着慕容以微那个渣渣跑出来,白白折腾了一通,把他们的好觉都给折腾没了。 貔貅恶狠狠的盯着林路,那眼神充满了杀气,好似野狼临死前的孤绝嗜血的眼神。 「还瞪!」林路揪着貔貅的衣领,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白泽冷眼看着,没有制止,也没有添油加醋。 原本占尽上风的特种兵,却被犯罪反攻了,心里本就有火气,这会儿还被人挑衅,心里不怒才怪呢! 让他打一顿发泄一下也好。 况且,貔貅本就是死刑犯,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用罄竹难书和恶贯满盈来形容都不为过,打一顿算是轻的了。 就在这时,信息员突然跑过来,「队长,上级指令!」 「说!」 「貔貅罪名已定,已是死刑犯,上级说为了以防万一,可以就地击毙!」 闻言,貔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不畏死亡,却也从没想过,死亡距离他如此近。 说是一步之遥都不为过。 眸底染上了些许恐惧,貔貅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颓靡的沉沉死气。 在死亡面前,无论是谁,恐惧是本能。 貔貅也不例外。 「也好,免得夜长梦多。」白泽迎风而立,风吹着光洁的额头,因为拧眉,眉心深深折出了一个「川」字。 林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队长,我来执行!」 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送他见阎王也好。 白泽说,「到那边树林里执行,省得惊扰了码头上的人。」 「是!」林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提起貔貅的衣服,托着他就走。 有人一同随去,在夜色的掩饰下,只留下了几个模煳的背影。 很快,他们就隐在了沉沉的夜色里,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五分钟后,树林里传出一声枪声。 砰! 惊扰了林中鸟雀,它们扑稜稜的飞起,扇下几片羽毛,消失不见了。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钟了。 天边泛着些许鱼肚白,天色虽尚暗,却已是黎明的前奏了。 曙光和黎明即将来临,所有的血腥和杀戮,都掩藏在了浓浓的黑夜里。 有时候,藉由夜色当作掩护,也不错。 林路跑步回来报告,白泽当机立断,「撤!」 一同撤离的,还有慕容以安和宁随风。 回到车上,慕容以安乖乖靠在宁随风的胸口,一句话都不说。 似是知道她心里的压力,宁随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乘车到洪城警局,再换乘直升机,早晨六点钟左右就抵达了京城。 白泽忙着向上级报告,宁随风则带着慕容以安回了紫薇宫殿。 卧室里,窗帘大开,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入室内,白色的大床上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慕容以安窝在被窝里,她蜷缩着,像胎儿缩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 她觉得全身发冷,即便是盖着被子,也遮不住寒气。 慕容以微的话,宛若魔咒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来回播放。 她紧紧环着自己的双臂,好似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宁随风从盥洗室出来,拿着一块热毛巾,他先是给慕容以安擦了擦脸,又轻轻地给她擦手,擦完后,直接把毛巾放在了床头柜上。 脱掉鞋子上床,宁随风隔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慕容以安的头顶,「安安,慕容以微罪有应得,我不许你胡思乱想。」 慕容以安转身,面对着宁随风,「可是,我一闭眼,就能看到慕容以微那狰狞不甘的模样十三,我是想让她死,可我没想没想亲手杀她」 再不济,慕容以微是慕容家的养女,纵然慕容以微恶贯满盈,慕容家养了她二十年,也有丝丝温情在里面。 养一只宠物时间长了还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即便慕容以微做的这些事足够把那些感情消耗了。 宁随风顺了顺慕容以安的头髮,深情无限,「安安,你常说因果轮迴,报应不爽,也许这就是慕容以微的报应呢!或许冥冥之中,妈想让你亲手给她报仇呢!」 慕容以安没有说话,只是把整个人都蜷缩在宁随风的怀里,汲取最后一点温暖。 「好了,不许多想了。」宁随风把她抱紧了,两人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相互温暖着对方,「安安,我只许你乱想一天,第二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个正常的安安。」 「嗯。」慕容以安闷闷点头,大脑里混乱不堪,好似要爆炸一样,她在宁随风怀里拱了拱,嗫嚅道,「十三,陪我睡一睡」 「好。」宁随风欣然答应,连忙脱去外套,和衣躺下。 慕容以安睡得很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以安醒了,她下意识摸了摸旁边,宁随风不在,半边床早已凉透。 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微微撇头看向窗外,阳光柔和,泛着橘色的暖暖的光。 看样子,应该是黄昏了。 这一觉睡得真沉。 估计有七八个小时了。 把手背搭在额头上,挡着光线,适应了几分钟,她才懒懒的动了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慕容以安撑着身子,慢慢的坐起来。 这时,宁随风推门进来。 唇角含笑,眸光如窗外的阳光一样柔和,「醒了?」 他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 慕容以安主动依偎过去,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闷闷问道,「几点了?」 宁随风轻笑出声,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话语饱含宠溺,「下午四点了。」 「这么晚了?」慕容以安微微惊唿,即便她已经猜到了,可当从别人那里确认后,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四点啊 「是啊。」宁随风眸光柔和,宠溺中带着几分揶揄,「安安,你足足睡了十个小时呢!小懒猪!」 一抹红晕爬上脸颊,慕容以安把脸藏在他的怀里,似是在遮掩自己的羞涩。 察觉到妻子的不好意思,宁随风不再逗弄,温声道,「我熬了小米粥,起来吃一点,我们去医院看看小墨。」 「嗯。」淡淡应了一声。 宁随风去给她拿衣服,她便伸了个懒腰,跪坐在床上,张开双臂拥抱阳光。 慕容以微葬身大海,她只允许自己颓废一点点,她必须振作起来。 她有儿子,有丈夫,她不能因为慕容以微,而毁了自己的家。 想通了之后,唇角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她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吃了点小米粥,宁随风开车,载着慕容以安去了医院。 宁随风去停车,慕容以安不愿意到地下停车场,便在医院门口下了车,一个人搭乘电梯去住院病房。 将近一天没看到儿子,慕容以安想得慌,脚步不由加快,以至于匆匆而行,忽略了周围的人。 她没注意到周围,并不代表着周围的人没注意到她。 看到她的瞬间,徐艷华下意识的转身躲开。直到慕容以安目不斜视的经过,她才恍然般松了口气。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穆家早已大不如前,在那些上流豪门贵妇面前,她实在是再难趾高气昂起来,更何况是慕容以安这个让穆家倾颓的半个帮凶呢! 眼睁睁的目送着慕容以安离开,徐艷华苦涩的笑了笑。 保养得宜的容颜不復昔日的光泽,蜡黄粗糙,显出几分老态。 昔日的穆家在京城唿风唤雨,而现在呢 风雨飘摇。 稍微有点能耐的人,都能来踩一脚。 穆学文受不了打击,一蹶不振,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 其实,徐艷华很想甩手走人,奈何穆家的资产早已被法院查封了,即便她想跑路,也没有经费。 所以,她只好留下。 穆家落得如此地步,都是穆清和慕容以安两人弄的。 徐艷华把穆清和慕容以安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两个人拆碎了,奈何碍于宁家和慕容家,即便她心里有怒有怨,也不敢发出来。 就像此刻,看到慕容以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她非但没法发泄,反而要躲着走。 有时候啊,命运还真是做弄人。 慕容以安不知道,她匆匆而过,已然搅了徐艷华的一池心水的平静。 徐艷华匆匆忙忙的走人,直到躲进了穆学文的病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转身,看到穆学文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气又不打一处来。 噼噼啪啪的摔门摔包,拉着一张长脸,尖酸又刻薄。 而另一边,慕容以安风风火火的推开门,看到来人,小墨眼睛一亮,「妈咪。」 穆清正坐在一旁跟他聊天,见状,瘪瘪嘴酸熘熘道,「果真是亲妈啊,我陪你一天了,也没见你见面两眼放光。」 「嘿嘿。」小墨笑的像只小狐狸,「穆清阿姨,吃醋也不顶用,血缘关系是割捨不断的,要是真羡慕了,可以自己生一个啊。」 穆清故作生气地轻拍了小墨一下,「熊孩子敢调侃你阿姨!」 慕容以安走过来,挑了挑眉,自然附和道,「我觉得小墨说的很有道理。」 得到了亲妈的认同,小墨得到了鼓励一样,吧啦吧啦说得起劲儿,「都说孩子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穆清阿姨,生活本来就不幸了,何不为自己生个小棉袄,中和一下呢?」 「你以为我不想啊!」穆清没好气的瞪了母子两人一眼,「你以为生孩子是种大白菜,撒下种子浇浇水,到了秋天就能收穫么?」 关键是要有男人陪她生啊! 她连男人都没有,去哪里找种子啊? 第271章 爱情是蜜糖,也是砒霜 第271章 爱情是蜜糖,也是砒霜 作者: 喟然嘆息一声,穆清仰靠在沙发上,一副虚无缥缈,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墨觉得自己有点鄙视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现在不是流行419么,穆清阿姨,既然你这么赶时髦,为何不来一夜呢?」 「靠!你这熊孩子」穆清气愤不已,漆黑的深瞳里滋滋生着火花。 这年头还有人怂恿着玩一夜情的,而且还是个六岁的奶娃娃。 穆清觉得对熊孩子无话可说,便把矛头对准了慕容以安。 养子不教,父母之过。 「慕容以安,听听你儿子说的话,还是人话么?」 慕容以安淡定的倒了杯水,话语轻飘飘的,「怎么不是了?我觉得他说得很在理啊。」 「你」穆清快要喷火了。 似是没察觉到她的怒气一样,慕容以安喝了口水,幽幽道来,「八点档的狗血剧中不是常演,女主醉酒和男主来一夜情,然后带球跑,最后收穫爱情。」 穆清「蹭」的一下站起来,「你也说,那是八点档的狗血剧!」 慕容以安不以为然,「电视剧本就源于生活。」 穆清,「」 她哑口无言。 小墨适时添油加醋,「若是不想来419,找个知根知底的熟人也好。」 他托着下巴,故作思索,认真思考的模样,气得穆清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飞。 「穆清阿姨我觉得白泽叔叔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你看啊,他是一个特种兵,体力强悍不用说,颜值和智商虽然没有我高,在普通人中,绝对是佼佼者,让他给你提供种子,应该是你赚了。」 穆清气急,口不择言,「让他去死!」 豪言脱口而出,宁随风恰好推门进来。 听到穆清如此「豪壮」的言语,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爹地,你来了!」小墨兴奋的喊人,随后小嘴一瘪,小委屈涌上了心头,「爹地,你和妈咪一天没露面,不会是撇下宝贝,两人去过二人世界了吧?」 听罢,慕容以安略略黑脸。 如果三更半夜的到码头杀人也算是两人世界的话,那这两人世界可真够独特的。 宁随风没有回答他,而是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话语柔和却是掺杂着几分不容置疑,「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穆清不知何时走到了慕容以安身边,用胳膊肘蹭了蹭她,面上揶揄十足,「真去过二人世界了?」 「小墨六岁,幼稚,难道你也六岁?」慕容以安轻瞟了她一眼,对昨晚的事,显然有些不愿提起。 穆清一本正经,「不!我这是关心你!」 「少来!」慕容以安哼唧一声,就她那两眼精光的模样,还关心?明明是看戏不嫌事儿大。 略微沉吟了一下,慕容以安微微嘆息,倒也没打算隐瞒。 毕竟,昨晚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出来说。」慕容以安轻轻拉了穆清一下,示意她出来。 穆清撅着嘴巴小声嘟囔,「什么事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虽然心有疑问,穆清还是认命的跟着慕容以安出了病房。 慕容以安走在前面,穆清抱着手臂跟在后面。 小墨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一般很少有人过来,所以,这里是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安静之地。 「你想说什么?」穆清挑眉,问到。 慕容以安站在窗边,隔着窗户眺望,看着草坪上来来往往的医生病人,她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要说什么? 难道一开口就说,慕容以微死了,是她亲手杀死的吗? 慕容以安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穆清的心顿时紧绷了一下。 穆清了解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向来直言直语,很少吞吞吐吐,这会儿相顾无言的模样,让她的心霎时提了起来。 慕容以安不说话,她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慕容以安主动开口。 许久。 一声微不可闻的嘆息从唇间溢出,慕容以安直视着穆清的眼睛,抛下一记重磅炸弹,炸的穆清魂飞天外。 她说,「清清,慕容以微死了。」 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是我亲手杀了她。」 「什什么」穆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慕容以安,「安安,你在开玩笑么?」 不是 慕容以微好好的在洪城监狱里关着呢,她怎么就突然把她杀了呢! 她在跟她开玩笑么? 不,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慕容以安的眼睛里笼着一层暮霭,飘飘渺渺,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清清,是真的。」 怕穆清不相信,慕容以安又抛下一记重磅炸弹,「昨晚慕容以微越狱了,在抓捕的过程中,她挟持人质反抗,所以」 说到这里,慕容以安顿了一下,穆清接话, 「所以,你就杀了她。」 慕容以安点头。 穆清拍手,眉飞色舞的就差手舞足蹈了,「好啊!为世界除了一害,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慕容以安神色复杂,「难道你不觉得我的手上沾染了鲜血么?」 即便那人是慕容以微,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切!」穆清不屑的冷嗤了一声,白了慕容以安一眼,「慕容以安,我告诉你,少给老子矫情!就慕容以微做的那些事,早晚都得判死刑,既然是死,早晚都一样!早死早超生,也许对她来说,还是一种解脱呢!再说了,她都有胆子越狱,还挟持人质,不把她杀了,怎么解救人质?慕容以安,平时看着你挺牛掰的,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怂呢!」 穆清噼里啪啦把慕容以安说了一顿,虽然话不怎么好听,而且大部分都是质问,却让慕容以安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她说的对,是她太矫情了。 微微一笑,慕容以安感慨万千。 有一挚友,堪比寒冬暖阳啊。 然而,慕容以安的感动还没完全浮上来,就被穆清一句话给弄的烟消云散了。 听着穆清的话,她只想翻白眼。 学着小墨思考时的小模样,穆清托着下巴故作思考状,「话说,慕容以微是怎么越狱的?难道她在梦中得了神通,像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一样,默念咒语,『腾』的一下,就从监狱里变出来了?」 赏了穆清一个大白眼,慕容以安冷嗤一声,「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还一夜之间得神通? 她以为这是在修仙世界呢? 「我先跟你提前说一声,估计这事儿新闻会报导。」 话音落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慕容以安凑到穆清耳边,悄声道,「对了,白泽也参与了抓捕行动。应该说,他是行动的主要负责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表彰,注意关注啊。」 说完,慕容以安留给穆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笔直的大长腿迈开,留下一个曼妙的绰约背影。 穆清一脸懵逼。 白泽受表彰关她何事啊。 不明所以,穆清摇摇头,没放在心上。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来了,穆清也不好再留下,道了别,就离开了。 离开了vip病房区,她慢腾腾地低着头走着,一时间思绪飘得很远,大脑里放空。 等她回过神来,竟是没发现自己走到了哪里。 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穆清嘀咕一声,看了看指示牌,这才重新找路。 路过一个病房时,看到里面熟悉的人影,她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直直盯着病房里的人,一时间,穆清神色晦暗,竟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不由自主地靠近病房,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窥望。 看着里边的人张牙舞爪的破口大骂,对病床上的人颐指气使,她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瞧瞧,昔日在京城挥挥手就能让商场风云变幻的穆懂事长,居然像垂暮的老人一样躺在了病床上,而且还是在最普通不过的病房里,被自己千方百计的扶正的妻子大骂,不知他有何感想? 穆清无比想找个记者来採访一下,就这消息,一定是头版头条。 眸中温度全无,穆清靠在墙上,看着病房里颐指气使的徐艷华,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穆学文啊,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没有后悔?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后悔? 当年你侵吞了外公的家产,任由徐艷华把我和我妈赶出家门,有想过会经歷这一天吗? 穆清摇摇头,突然轻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这些也没用了。 穆学文,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把穆家还给你。 因为那本就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没有权利据为己有。 我更不会让你拿着外公的钱,去养一对蛇蝎母女。 又看了穆学文一眼,穆清沉沉嘆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出了医院,她独自在长街上走着,踩着阳光投落的斑驳树影,她突然有种孤独感。 繁华尘世里,人声鼎沸,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游离在红尘之外,孤独又寂寞。 她的血是凉的,她的心是冷的。 一时间,她竟是觉得寒凉把她包裹了,她在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 * 时光旋律咖啡厅里,难得没有播放悠扬的琴声音乐,而是在直播着表彰大会。 白泽忙着处理越狱事件,最近快要忙疯了,便一直没有去找穆清。 他不来,穆清也乐得清闲。 只是有时候偶尔沉静下来的时候,心里充斥着淡淡的失落感。 看着电视屏幕里一身军装,正气刚毅的男人,穆清心里瀰漫着浓浓的失落。 白泽啊,你是高高在上的白大队长,我只是一个在尘世里跌跌撞撞的孤女而已,我们终究还是不合适的。 看吧,你每天忙碌着,为了京城安全,为了家国大事,而我只需要维持一人温饱就好。 看了表彰大会的直播,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凑在一起小声私语。 说是小声,她们的声音可不小,至少跟她们隔着一张桌子的穆清,便听得真切。 两人直直盯着屏幕,双眼冒红心。 一个女孩捧着下巴说道,「最帅的兵哥哥!」 另外一人附和,「谁说不是呢!咱京城男神可不少,最帅的就属宁少和白少了。宁少名草有主了,就剩白少能让我们肖想一下了。」 「呜呜为什么帅的都上交国家了,留下的都是歪瓜裂枣?」 「白少又帅又有型,哪天能见到他,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 两人又唏嘘感慨了好一阵,满眼冒红心。 穆清轻轻摇摇头,含笑移开目光。 果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啊 白家门槛高,岂是她们能攀得上的? 都以为豪门生活好,可谁能知道,豪门生活还不如普通的平淡生活呢? 又听了两个女孩的对话一会儿,穆清不禁感慨,年轻真好啊,还有幻想的小心思。 到了她这个年纪,怕是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了吧? 果然啊,大学的象牙塔里,培养的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很快就会把纯白无暇的小姑娘染的五颜六色。 表彰大会还在继续,穆清已经没了看下去的心思了。 她挥手招来服务员,付钱后离开。 走在枫树陈列的长街上,踩着阳光的陆影,她突然觉得心很沉静。 然而,穆清不知道,她离开后,白泽在表彰大会上,当着记者的面,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想结婚了。」 此言一出,犹如石子沉湖,一石激起千层浪。 记者们快速按着快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生怕忽略掉任何一个小细节。 「请问白队,你的结婚队长是谁,方便透露一下吗?」 白泽眼里透出淡淡的宠溺,想起了萦绕在心头的那抹丽影,整个人都被柔和笼罩着,不復昔日的刚毅和冷硬。 「她的性子有点执拗,暂时没有答应。不过,我想,距离她答应的那一天不远了。」 白泽话语笃定,他信誓旦旦,「我白泽,在这里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声明,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妻,生死不离!」 他太过深情,记者们纷纷鼓掌。 军事报导得记者不像娱记那般没有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度。 有个年轻感性的记者送上了祝愿,「白队,希望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白泽含笑接受,「谢谢,我会的!」 对穆清,他势在必得! 又有几位记者提了几个问题,白泽耐心的一一解答后,表彰大会才宣告结束。 彼时,慕容以安看到直播后,淡青色的烟眉深深拢在一起。 戳了戳宁随风,她嘆了口气,无限感慨道,「十三,你说这算不算一场孽缘?」 虽然她有时候经常拿穆清和白泽开玩笑,可她从来没有任何撮合两人的举动,在她看来,爱情这东西,是蜜糖,也是砒霜。 倒是小墨,动不动就拉着穆清和白泽说事,恨不得把两人打包送到一起。 可有时候啊,爱情就像是如人饮水,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放下手中的工作,宁随风伸手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满足的喟嘆一声,「安安,白泽不是滥情的人,既然他在表彰大会上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说明了他对穆清势在必得,这辈子非穆清不可。我知道你担心穆清,可爱情这种东西太过玄妙,谁都说不准,我们何不顺其自然呢?」 「这么说是不错」慕容以安把头抵在宁随风的侧脸上,「可穆清的性子」 话说三分,她喟然一声,余下的七分,不用直说,便已经明了。 宁随风眼神幽暗了几分,「安安,有功夫操心他们两个,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薄凉的唇便印在了那双让他朝思暮想的红唇上。 一记深深的吻,占据了慕容以安的心思。 第272章 弄巧成拙 第272章 弄巧成拙 作者: 时间飞快,一晃眼,半个月的时光悄然而过。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是公务员考试成绩查询的日子。 查询系统在早上九点钟开放,穆清却是不到六点钟就醒了。 虽然她自我感觉不错,在没看到真实成绩的时候,总归是忐忑不已的。 起床洗漱了一番,她便盘膝抱着落枕,坐在沙发上等着九点钟到来。 八点左右的时候,慕容以安给她打了个电话,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穆清总算是没有那么不安了。 刚刚挂断电话,「叮咚叮咚」的门铃便响个不停。 把抱枕放在沙发上,穆清便穿上拖鞋去开门,边走边小声嘀咕,「一大早的谁会来啊?」 没有从猫眼里看,穆清直接打开防盗栓,把门打开,接着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狭长凤眸。 「你怎么来了?」穆清微微皱眉,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 「不欢迎?」白泽有点不悦,他知道今天公务员考试出成绩,特意提前完成了任务,把所有队员抛下,自己单独赶回来的。 如此大的惊喜,在她眼里就这样? 白泽大队长有点不开心了。 把手搭在门框上,白泽吊儿郎当的说道,「穆小姐,来者是客,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他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瞟了瞟只开着一条缝隙的门,示意穆清让自己进门。 穆清冷笑一声,不为所动,「白大队长,来者是客是不假,不请自来的,那是不速之客。」 对待不速之客,还要什么好脸色。 白泽不甚贊同的拧眉,手上用力,木门与门框间的缝隙越来越大。 「你……」穆清恼怒,质问的话还没出口,白泽眼疾手快的从缝隙里挤进来,「砰」的一下反手把门关上。 趁穆清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手扣着她的腰肢,一手抓着她的手腕,陡然转身,两人的位置便发生了变化。 穆清被白泽抵在了门上。 两人靠的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浅浅的温热的唿吸。 向来雷厉风行的穆小姐,此刻有点懵逼。 这算什么? 传说中的壁咚还是门咚? 「你……」吞了口口水,穆清语不成句,「你想干什么?」 白泽邪肆一笑,邪魅惑人,修长的手指捏着穆清的下巴,「你说呢?」 穆清结结巴巴,「我……我警告你,别耍流氓,小心……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别把她穆清当成软柿子! 逼急了她,让他断子绝孙。 似是察觉到了穆清的小心思,白泽眼眸一暗,透出丝丝缕缕的幽光,宛若暗夜里盯上猎物的狼王,危险十足。 不过,他了解穆清,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硬来。 霸王硬上弓,在她这里行不通。 若是霸王硬上弓可以的话,他早就把她叼回自己的狼窝了。 趁着穆清还蒙圈着,白泽狠狠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不能她发飙,便迅速放开,然后松开她。 「我听说今天公务员考试出成绩,我来帮你查成绩。」 穆清狐疑的瞅着他,摆明了不怎么相信。 「你有这么好心?」 白泽可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她才不会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呢! 「清清,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泽把穆清调皮的垂在侧颊的一缕头髮别在耳后,话语温柔如水,眉眼饱含宠溺。 这样的白泽,让穆清觉得陌生。 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一抹隐怒一闪而过,白泽很想吻住那张小嘴,奈何又担心把小野猫惹毛了,只好按捺着心里痒痒的感觉,极力的克制着。 就在穆清以为白泽会逼迫她的时候,白泽却迳自绕过她,十分自然的开口问道,「吃早饭了吗?」 穆清一愣,随后摇头,「没有。」 她一大早就忐忑着,哪里有功夫吃早饭啊。 白泽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右手手臂搭在沙发上,俨然一气场强大的帝王。 「我带了早餐,去吃吧!」 穆清有点懵逼。 他明明是空手来的,还说带了早餐,把她当傻瓜呢? 杏眸圆睁,穆清气唿唿的瞪他。 突然意识到什么,白泽轻笑出声,「真的带了,在门外。」 穆清半信半疑,打开门四处寻找。 走廊左侧靠墙处,果然有一个红色的包裹。 「难道是这个?」 走过去一看,穆清差点惊喜尖叫。 居然是帝国酒店的早点。 早知道帝国酒店从来不外卖,而且即便想去吃饭,也要提早预约。 突然见到早点,还是在自己没吃饭的时候,何尝不是一种意外惊喜。 穆清喜不自胜的提起来,就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喜滋滋的进屋。 把早点摆在餐桌上,穆清忍不住捏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 浓浓的奶香味充斥着味蕾,好吃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捏过小蛋糕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奶油味,穆清像小猫一样,舔了舔手指。 白泽看在眼里,眸子霎时深邃了几分。 他起身,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双手撑着餐桌边缘,把她圈在怀里。 慢慢俯身倾过去,好似把头埋在了她的肩窝里一样。 穆清的注意力都被早点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已经把她餐桌咚了。 小嘴吧嗒吧嗒地吃得欢快,白泽的眼眸里仿佛捲起了**的风暴。 「好吃吗?」冲着穆清的耳垂吹了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好似鲛人的歌声一般,令人不自觉的就沉溺其中。 耳畔的温热让穆清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她勐然回神,同时陡然转身,「你……」 在她转身的瞬间,白泽瞅准时机,凑了过来。 好巧不巧,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穆清的话全都憋在了唇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泽得寸进尺,他扶着穆清的腰肢,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同时,他的唇研磨着那双如樱桃般润泽的红唇,试探着,慢慢加深。 「好吃吗?我也尝尝……」 舌尖如蛇一样,灵巧的游来盪去,不断深入,攻城略地。 穆清虽然平时像女王一样,可她绝对是个纯情的妹子,除了白泽时不时来撩拨她一下,别说跟男人接吻了,就连男人的小手都没牵过。 很快,穆清就缴械投降了,她好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软绵绵的,任由白泽为所欲为。 「唔……」嘤咛一声,似是在拒绝,又似是在邀请。 白泽眸子越发幽深,仿佛有漩涡在其中翻腾,带着惑人的力量,若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吸溺其中,不可自拔。 一记法式热吻,吻得白泽兽血沸腾。 如果不是还残留了三分理智,怕是此刻他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许久,他才恋恋不捨的松开穆清。 他抱着她,重重地喘着粗气。 穆清双腿发软,如果不是白泽抱着她,她此刻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小脸绯红,仿若秋天夕阳下的落霞,艷烈绝然。 眉目间含着淡淡的春情,潋滟生姿。 穆清是个绝色美人,这一点无可否认。 春情潋滟中的女人,最是妩媚诱人。 盈盈水眸含羞带怯,娇滴滴的小模样,差点让白泽化身为狼。 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白泽搂着穆清靠在餐桌上平復躁动的心跳。 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把穆清放在椅子上,白泽也拉了一张椅子挨着她坐下。 把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默不作声的举动,更是在无声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白泽把早点推到穆清面前,体贴的拿起一块小糕点送到她的唇边,「乖,再吃一块。」 他的声音温柔无比,穆清像是被诱惑了一般,怔怔的张开嘴巴含住。 白泽眸子越发幽邃。 他盯着她的红唇,很想再吻一遍。 然而,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行动。 穆清窘迫不已,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早点,不敢看白泽。 白泽内心燥热不已,他怕自己克制不住,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冷水。 一饮而尽,才觉得心里的火苗浇灭了。 帝国酒店的早点说是人间美味都不为过,穆清吃着吃着就忘了刚才的羞囧。 一口塞一个小面包,吃得满心欢喜。 浓浓的香味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等穆清吃完早餐,已经把刚才的吻忘得差不多了。 若非有人故意提起,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白泽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吊儿郎当的,跟个军痞子一样。 吃了早餐,把餐桌收拾干净,已经是八点五十多了。 穆清到书房打开电脑,坐在书桌前,心砰砰直跳。 「好忐忑啊……」小声嘀咕着,操纵滑鼠的手都隐隐颤抖。 穆清的忐忑落在白泽眼中,却是十分好笑,却又透着几分可爱。 白泽靠在书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长身玉立。 轻笑一声,白泽说,「若是成功考上,我送你一个愿望。」 穆清双眼一亮,「什么愿望?」 白泽是谁? 京城二少之一。 未来军界的领导者。 得他一承诺,绝对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送你愿望,你说什么都可以。」白泽很大方,为了把媳妇儿拐到手,也算是豁出去了。 「堂堂白少,说话算数!」穆清生怕白泽事后反悔,竖起手掌,「击掌为誓!」 滑下一头黑线,白泽十分无奈。 他堂堂白少,难道还会欺骗一个女人? 触及到穆清颇为不信任的眼神,白泽暗自咬牙。 这女人,居然敢不信他! 等他把她拐到自己的户口本上,肯定把今天的不信任全都找回来。 思及此,白泽爽然答应,「好!」 下一瞬,骨节分明的大手与素白的小手合掌击响。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击掌声落下,穆清得意的挑眉,「到时候可别不认帐啊!」 白泽故作不悦,「知道了!赶紧查成绩吧!」 提起成绩,刚刚淡定了几秒钟的小心脏,又噗通噗通跳得欢快。 穆清颤颤巍巍的登录成绩查询网站,接着输入自己的身份证号和密码。 点击登录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我……我不敢看……」 穆清看向白泽,杏眸里蒙了淡淡的水雾。 「麻烦!」白泽嗤了她一声,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然而他并没有把穆清放下,而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畅然,十分赏心悦目。 「出息!」白泽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瞟了某个女人一眼,果断的点击滑鼠。 淡蓝色的「登录」小框一闪,界面跳转。 穆清「呀」了一声,抬手捂着眼睛。 她真的不敢看。 好一会儿,她才瓮声瓮气的问,「怎么样?过了吗?」 屏幕上鲜红的数字,让白泽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好整以暇的瞅着某个胆小的女人,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白泽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气,「你还是自己看吧!」 「没过?」穆清惊唿,手指岔开缝隙,从缝隙里窥探着白泽,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没过吗?」 她自觉靠得很好啊…… 眨巴眨巴眼睛,霎时间杏眸里笼了一层水雾,穆清委屈的直想哭。 「没关系,还有机会。」白泽搂着她的腰肢安慰道。 「呜呜……」穆清眨眨眼,眼泪顺着眼角哗哗流下来,「人家自觉的考的还不错,怎么可能没过么?可能是批卷老师批错了……」 冰凉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白泽讶然无比,「真哭了?」 穆清的眼泪,让他的心慌慌的。 这女人,平时又精又皮,没心没肺的模样,让他恨不得把她按在腿上狠狠揍一顿。 这会儿他就是故意逗逗她,没想到真的逗哭了。 白大队长此时内心是崩溃的。 简直哔了狗了。 「好了,别哭了。」白泽抹去穆清眼角的泪痕,硬着头皮哄她,「过了。」 穆清哭得一抽一抽的,「你别……别骗我了,没过就……就是没过……」 「真的过了!」白泽咬牙。 「我不信!」穆清双手捂着脸,那叫一个委屈啊。 白泽气得咬牙。 死女人,该相信他的时候不信,不该相信的时候,她那叫一个信任啊。 「真的没骗你,自己看!」怕穆清不看,白泽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电脑屏幕。 穆清紧紧闭着眼睛,死活不看。 穆清执拗的性子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不看!不看!」看了也过不了,反而更伤心,她还不如不看呢! 白泽没法,只好威胁她,「睁开眼睛!不然我吻你了!」 「流氓!」穆清勐地睁开眼睛,水漉漉的眼眸好似在烟雨里洗礼的青杏一样,分外好看。 白泽咬牙逼她,「看!」 「人家不想看,非要逼着人家看!暴君!」穆清一边控诉白泽,一边不情不愿的看屏幕。 偌大的界面上,「合格」两个大字,让穆清张大了嘴巴。 她不可置信地结结巴巴道,「过……过了……」 白泽冷笑,讥讽,「白痴!」 明知道她最关心成绩,该死的男人还来欺骗她! 怒意在眸中流转,穆清悄无声息的亮出爪子。 好啊,敢玩到她穆清头上来了,白泽,你能耐了! 小脸绷得紧紧的,穆清一把抓住白泽的衣领,恶狠狠的开口,「骗我很好玩吗?」 白泽拧眉,不承认,「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说过了,她自己不相信,该怪谁? 然而,白大队长忘了,刚开始时他的话可是歧义满满。 穆清理解错了也是很正常的。 「白泽!你个渣!」穆清抬手,狠狠地挠了他一爪子,接着一道血印子赫然显现在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上。 穆清连忙从他的腿上跳下来,一爪子尤不觉解气,接着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白泽!老娘跟你没完!」 丢下一句话,穆清摔门离开。 白泽心里咯噔一跳。 完了! 好像弄巧成拙了。 顾不得脸上的血痕,他起身追了出去。 然,等他追出去,已经见不到穆清的影子了。 「草!」气得一拳垂在墙上,白泽那叫一个呕心啊。 第273章 可怜的小宝贝 第273章 可怜的小宝贝 作者: 穆清一怒之下跑出来,被凉风一吹,陡然清醒了不少。 不过她的脸色始终不怎么好看。 「白混蛋,真当老娘好欺负呢?敢骗我,不让你尝尝厉害,你不知道女人惹不得!」 穆清虽然怒气腾腾,很想把白泽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可她也有自知之明。 凭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或许对付一个流氓混混绰绰有余,对付白泽这样在生死场上走出来的身经百战的特种兵,无异于蚍蜉撼大树,纯属自己找虐。 若让她忍气吞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绝对做不到。 逆来顺受,可不是她穆清的性格。 所以,要想给白泽一个教训,只能靠智取。 穆清想得入迷了,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公园里。 寻了个树荫长椅坐下,她托着下巴,安静的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光影黯淡,有人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 穆清下意识看过去。 秀挺的眉头微微蹙起,穆清上下打量着来人。 是个男人。 年轻的男人。 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单说长相,丝毫不输给白泽。 不过气质却与白泽不同。 如果说白泽是从生死场上走出来的修罗,全身带着欲血归来的气魄和煞气,那么这个男人则是书院里文质彬彬的状元朗,一举手一投足,便是清隽无双。 穆清毫不掩饰的打量,让男人侧目看她。 男人微微一笑,清贵无双,「你好。」 乱花渐欲迷人眼,穆清看呆了,愣愣回口,「你好……」 穆清女王气场很强,事实上她的心里住着一个小女孩,一个充满着幻想和渴望的小女孩。 每个女孩都有一个王子梦,穆清也不例外。 男人拿着手机登录了一个界面,穆清亲眼看着他输入了身份证号和密码。 她知道自己该移开视线,她知道不能看人家的**。 可那个界面,实在是太吸引她了。 应该说,她对那个界面有种执念。 果然,男人登陆成功后,穆清隐约瞥见「合格」两个字。 此时,她的脑海里瞬间迸出了一个词,「竞争对手」! 再看男人,男人清隽的侧颜,就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了。 颜狗虽酷爱颜值,奈何颜狗也要吃喝拉撒。 所以,跟面包比起来,一切都是云烟。 心里升起淡淡的敌意,穆清小心询问,「刚刚不小心瞥到了你的手机,难道你也考了公务员?」 「也?」男人抓住了穆清话里的关键词,「考了,你也考了?」 穆清点头,又问,「过了吗?」 男人笑了,「还好,过了。」 笑容挂不住了,穆清拧眉问道,「哪个部门?」 若是检查部,她就当作没见过他。 若是其他部门…… 穆清阴测测的笑了。 没能get到穆清的小心思,男人很实在的回她,「我是政法系毕业的,考的是法务部。」 穆清眼睛一亮,自来熟地拉着男人的胳膊,「好巧,我是检查部的。」 检查部和法务部虽是两个部门,事实上两家人在同一个科室里工作,平时来往十分密切。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加个微信吧,说不定以后是同事呢,现在算是提前认识一下。」 男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我叫初景朔。初次的初,景致的景,朔风的朔。」 「我叫穆清!穆桂英的穆,清水的清!」穆清报出姓名,「你微信号是多少,我加你!」 说着便要掏手机。 然而,一摸口袋,尴尬了。 她跑得太急,把手机落下了。 该死的白泽,最好别在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她一定让他好看! 似是看出了穆清的尴尬,初景朔说,「没关系,我加你也是一样。」 报出自己的微信号,穆清乐呵呵道,「希望我们都顺利晋级!」 初景朔笑了,犹如暖阳一般柔和,「借你吉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初景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对穆清道,「小妹开学,是今天中午的火车,我先走了。」 穆清挥手告别。 直到初景朔走出好远,穆清才捧着下巴幽幽感慨,「瞧瞧,这才是绅士!这才是老娘心里的白马王子!白泽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一流氓混蛋!」 意识到自己提了白泽,穆清瞬间黑脸,「呸!好端端的提那个混蛋干嘛!」 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把他抛到脑后。 考试通过,了却了一桩大事,穆清心里轻松无比。 不知道白泽有没有从她家里离开,她也不急着回去,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半眯着眼睛,想着未来的规划。 * 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穆清,白泽便急吼吼地冲下来,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依旧不见穆清的身影。 白泽赤红着眸子,忍不住爆粗,「靠!死女人,敢挠老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有本事你躲一辈子,别被老子抓到,否则老子干死你!」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白泽抬手碰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他「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烦躁不已的狠狠踢了花园的栏杆一脚。 脸上的疼痛,找不到穆清的气愤,好似一场火一样,在白泽的心头燃烧着,越燃越旺,很快便燃成了熊熊大火。 女人,以后绝不能惯着! 再惯就要上天了! 白泽做了一个决定,等他找到穆清,一定霸王硬上弓。 先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再说! 至于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呵!白泽冷笑了一声,他就干到她没有力气闹! 在公园里思考人生的穆清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揉了揉鼻子,闷闷道,「难道热感冒了?」 随即摇摇头,否决了,「不可能!我是个健康宝宝,感冒神马的,都是浮云。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她猜的没错。 的确是有人想她了。 而且想干她。 穆清在公园里坐了一上午,白泽就找了她一上午。 直到中午,**辣的阳光照的白泽烦躁不已,忍不住给慕容以安打了电话。 慕容以安却说她也没联繫上穆清,白泽差点骂娘。 * 自从庄园的身份确定后,在她决定随叶修去叶城之时,经常到慕容家串门子。 确切的说,是被慕容以安强迫来的。 慕容以安强迫叶修来,庄园自然跟着。 自然而然,也算是她来了。 小墨也伤好出院了,见到庄园,一口一个姑姑喊着,喊得庄园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原本庄园来都是在慕容家的,从小墨出院后,相聚的地点便改成了宁家。 宁家人多,本就热闹,再加上小墨这个活宝,便越发热闹了。 宁程远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小墨,「宝贝,过几天就开学了,快跟在诺诺一起上学吧……」 想起前段时间的闹剧,小墨顿时黑了小脸。向来话痨的他,难得无话反驳,只是冷冷的沖宁程远哼了一声,顺便送上了一个大白眼。 宁程远乐不可支。 庄园好奇的看着小墨,「小墨没上学吗?」 六岁的孩子应该上一年级了吧? 似是猜出了庄园的疑惑,叶修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解释,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庄园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很没出息的红了小脸。 慕容以安靠在宁随风身上,冷眼直视,「说吧,为什么想上学?」 小墨梗着小脖子,摆明了不愿意说,「没什么,就是想上学了,就是想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 让他说那天丢脸的事? 呵呵!做梦! 然而,小墨忘记了,那天的当事人,可不止他一个。 宁程远乐呵呵的,狭长的凤眸流出几许深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墨,「宝贝,真是这样吗?」 「比真金还真!」小墨看着宁程远,眼睛一眨不眨,传达了一个不许说的信息。 宁程远好像没了解一样,迳自开口,「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 「什么不是这样?」宁悦牵着许诺走过来,好奇开口。 宁程远笑意越发深邃了,用下巴指了指许诺,「喏,又一个当事人来了。」 许诺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又无邪,「表哥,你在说什么?」 忽悠起小姑娘来,宁程远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哦,还记得《书湖阴先生壁》这首诗吗?」 小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坐直了身子,想着要是许诺开口,他就去捂着她的嘴。 察觉到了小墨的小心思,宁程远很险恶的把小墨抱在怀里,一副伯亲侄孝的模样。 小墨,「……」 「记得。」许诺重重点头,然后看向小墨,「我先问得小墨哥哥,结果小墨哥哥读错了好几个字,还是表哥告诉我的呢!」 许诺话语说完,小墨就捂脸,生无可恋的倒在了宁程远怀里,闷闷道,「六伯,咱俩友尽了。」 他千方百计的掩藏的黑歷史,就这么被宁程远套路了。 小墨此时内心是崩溃的。 「呵呵——」慕容以安冷笑,她就说么,熊孩子向来厌恶上学,怎么会突然提出来要上学呢,原来是丢人了啊。 触及到慕容以安的眼神,小墨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妈咪,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在宁先生心中,儿子和妻子,儿子永远靠边站。 宁随风话语淡淡,声音很好听,可在小墨听来,却是如此恶毒。 他说,「自己蠢,还不让说,只会越来越蠢。」 慕容以安补刀,「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我没有不识字的文盲儿子。」 小墨,「……」 妈咪,在亲儿子心头插刀,真的好吗? 宁程远呵呵笑,乐不可支。 小墨摊着双手双脚,没骨头一样倒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人生啊,处处都是坑。」 而且这坑啊,还是自己的至亲给挖的。 他不想跳,亲爹亲妈无情地把他推下去。 「人生啊……」忍不住再感慨一遍,小墨那叫一个委屈啊。 听着亲儿子阴阳怪气的感慨,慕容以安越发鄙夷,「闭嘴!再怪叫,滚出去!」 小墨,「……」 慕容以安的呵斥,恰好被齐女士听到了。 于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落在了慕容以安的后脑勺上。 齐女士冷眼斜睨,「慕容以安,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这是你儿子,不是小狗小猫!还滚出去,你先滚一个看看!」 慕容以安,「……」 帮手来了,小墨掩唇偷笑。 这叫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 慕容以安委屈了,闷闷的埋在宁先生怀里寻求安慰去了。 媳妇挨了亲妈的训斥,宁先生不开心了,「妈,安安在教导孩子,你别插嘴。熊孩子没有分寸,别把他溺爱坏了。」 齐月眉坐下揽着小墨,训斥了慕容以安,又训宁随风,「你也一样!看看你,还有个当爹的样子么?小墨摊上你们这对父母,真可怜。」 「嗯嗯。」忙不迭的点头,小墨不忘附和,「奶奶,爹地眼里只有妈咪,小墨就是个多余的小白菜。」 齐月眉那叫一个心疼啊,「乖,小墨还有奶奶,小墨不是可怜的小白菜。」 找到靠山,熊孩子算是有恃无恐了。 慕容以安悄悄斜睨他,嘴唇翕动,无声道,「熊孩子,给老娘等着!」 看懂了慕容以安的威胁,小墨往齐月眉怀里一窝,毫无压力的告状,「奶奶,妈咪瞪我。」 「慕容以安!」齐女士呵斥。 「伯母,我什么都没做,我冤枉啊!」慕容以安窝在宁随风怀里,双手一摊,委屈十足。 演戏是么? 谁不会啊。 人生处处都是戏,她慕容以安也是可以戏精上身的。 没逮到慕容以安的「犯罪证据」,齐女士也理亏了。 摸了摸小墨的脑袋,算是无声的安慰。 宁随风警告似的瞪了儿子一眼,「你妈咪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不许惹她生气。」 庄园目瞪口呆地看着戏精一样的一家三口,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 这是在演电视剧么? 叶修倒是见怪不怪,他凑到庄园耳边,含笑道,「羡慕了?」 庄园点头,「很有爱的一家三口。」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的。」 庄园,「……」 绯色的落霞爬上脸颊,庄园轻推了叶修一把,「别胡说八道!」 叶修但笑不语。 他从没胡说,对她,他从来都是认真的。 有了齐月眉的庇护,小墨有恃无恐的见谁都调侃两句。 恰好看到庄园面颊上的绯色,他挑眉道,「姑姑,舅舅,你们说,等你们两人在一起后,我该怎么喊呢?跟着舅舅喊舅妈,还是跟着姑姑喊姑父?」 庄园,「……」 还未褪去的绯色越发红艷,庄园轻斥小墨一眼,「别胡说!」 叶修淡然的揽着庄园的腰肢,淡定无比,「喊舅妈。」 小墨从善如流,「舅妈。」 叶修笑意爬上眉梢,熊孩子真上道。 庄园,「……」 熊孩子! 她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她是眼瞎了才觉得熊孩子很有爱。 什么有爱? 分明就是一只坑死人不偿命的小恶魔! 小墨虽然有恃无恐,却也知道适可而止。 开玩笑点到为止,过头了就容易伤了和气。 调侃了庄园,小墨又跟宁程远插科打诨去了。 看着这样的儿子,慕容以安真的很想把他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 回国之前软萌乖巧的天才儿子,怎么短短几个月,就变成了惹人生厌的熊孩子呢? 慕容以安有点怀疑人生了。 她揪着宁随风的衬衣纽扣,闷闷道,「十三,小墨大概被掉包了。」 轻轻顺了顺慕容以安的长髮,无视众人的眼光,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声安抚道,「乖,我们再生一个,生一个听话的。」 小墨,「……」 亲爹亲妈,当着亲儿子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你们就不怕伤了儿子的小心脏么? 「嗯。」慕容以安点头。 「哼!」小墨冷哼,「生吧!等你们老了,别指望着我养你们!」 宁先生一记冷眼扫过去,「那你现在别指望着我们养你!」 小墨,「……」 宁先生vs小墨 宁先生完胜。 小墨闷闷地趴到齐女士怀里找安慰去了。 众人闷笑不止。 这一家子啊,真有爱。 第274章 领证暴露,被逼婚 第274章 领证暴露,被逼婚 作者: 吃饭的时候,宁老太太突然开口,「以安小心肝啊,你和十三什么时候结婚啊?」 慕容以安恰好喝了一口水,许是觉得老太太的话太突兀了,勐地呛了一口,呛得她直咳嗽,「咳咳……」 宁随风放下筷子拍打她的后背,话语隐含责怪却又饱含担忧,「慢点!」 咳嗽了好一会儿,慕容以安红着脸抬头,「宁奶奶,您胡说什么呀!」 什么时候结婚啊! 她能说早被就宁十三逼着领了证么? 慕容以安的反驳,让老太太不甚贊同的瞟了她一眼,「怎么胡说了?小墨都六岁了,而且过两天要上学,学校里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总不能让小墨宝贝特立独行吧?单亲家庭,说出去多难听啊?」 「对对!」小墨连声附和,坑起亲爹亲妈来,无论对方是谁,他总是与对方沆瀣一气。 老太太话语不停,接着道,「国家二胎政策开放了,再给小墨生个弟弟妹妹,省得小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慕容以安闷头狂吃,权当听不到。 一个熊孩子就够她受了,再生一个? 呵呵! 她又不是受虐狂!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慕容以安也不反驳,左耳进右耳出。 说了好一阵,见慕容以安没反应,老太太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故作不悦的敲敲桌子,「安安,十三,我跟你们说话呢,别当作听不见!」 宁随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奶奶,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数!」一激动,老太太的优雅兜不住了,粗口爆出,「你有数能让慕容以微那个小婊砸玩弄了七年,任由小墨在外面吃苦?」 老爷子也插嘴附和,「择日不如撞日,吃完了饭就去领证!我给小李打个电话,让他在民政局等着你们。」 民政局长姓李,多年前是老爷子的门生。后来因为受伤,弃军从了政,在民政局一干就是十年,前些年刚刚升任局长。 「爷爷,我和安安都有计划,你们能不能别插手。」宁随风无奈极了,他和安安早就领证了,再去领一遍,确定不会被当成重婚罪吗? 「放屁!」老爷子比老太太还要粗暴,「我们老宁家屹世百余年,向来敢做敢当,你儿子都生出来了,不把孩他妈接回家,是何道理?」 老太太接话,「宁十三,你要是学那些渣男始乱终弃,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好好的一顿饭,顿时成了批斗大会。 两个当事人有口难辩。 叶修等人只当吃瓜群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宁家人在粗暴,总归不会真的打断他们的腿。 庄园缩了缩脖子,她一直以为帝国第一豪门宁家是那种高高在上,宛若宫廷一般有着至高礼仪的家族,一举一动都有严格的要求,哪里想到宁家最老的两个老人,脾气一上来,皆是满口粗话,暴躁无比,却又可爱十足。 几分钟的时间,宁随风和慕容以安就被两位老人喷了个狗血淋头。 敌方炮火太勐,慕容以安有点顶不住了。 宁随风把领证那会儿慕容以安拒绝他的藉口搬了出来,「安安是军人,结婚需要打申请,今天来不及。」 「这好办,我有熟人。」宁老爷子大手一挥,十分豪爽,「等会儿给小赵打电话,走个后门就行。」 慕容以安,「……」 感情走后门是宁家的「优良传统」啊。 接收到慕容以安鄙夷的目光,宁随风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怼得哑口无言。 实在是顶不住了,慕容以安从桌子底下悄悄捏了捏宁随风的手,两人进行眼神交流。 慕容以安:敌人炮火太勐,顶不住了,要不……实话实说? 宁随风:我没关系,你觉得能承受住实话实说的后果? 慕容以安默。 现在两位老人就逼着他们要二胎,若是真知晓了他们已经领证了,绝对会肆无忌惮的催促,甚至会动手逼迫。 按照宁老太太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完全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药…… 思及此,慕容以安生生打了个寒颤。 平时宁先生就够禽兽了,若是有药物相助…… 自己究竟会怎样,慕容以安不敢想像。 小脸上的表情飞快的变来便去,就像是上演默剧一样。 宁随风无奈的摇摇头。 他的妻子啊,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一点心机都没有,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夫妻两人再次无声的交流。 宁先生:想好了吗? 慕容以安:还是不说了,瞒着吧! 能瞒一时是一时。 她怕实话实说了,老太太今晚就动手。 宁先生和慕容小姐商量来商量去,却忽略了自家的熊孩子。 两人千方百计的瞒着,终是没想到,栽到了熊孩子的手里。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上演的「默剧」,其实众人都看在了眼里。 只不过他们不明所以,并不知道两人到底在无声的商量着什么,即便想搞破坏,也无从下手。 可小墨不一样。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之间的事,无论大事小事,他都一清二楚。 此时,结合刚才两位老人的话,再略微一思考,他便清晰明了。 如水墨林溪般的面容上闪过几许狡黠,小墨捂着小嘴偷偷奸笑了两声,便装作不经意间说漏了嘴的模样,「太爷爷太奶奶,你们为什么要催促着爹地妈咪结婚?他们再结婚,难道不算是犯了重婚罪吗?」 说完,小手勐地捂住嘴巴,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愧疚,一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愧怍模样。 话语一出,不等两位老人开口,叶修先拍了桌子,「慕容以安,小墨说得是真的?」 「真的?你们早就领证了?」比起叶修的愤怒,老太太倒是惊喜异常。 她搓着手,笑容不曾遮掩,脸上的皱纹在眼角处堆成了一朵朵菊花。 真是好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千方百计的催着两人结婚,却不曾两个,两人早就把证领到手了。 这样她的第二个乖孙女好像就离家不远了。 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老太太早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了。 叶修直视着慕容以安,他的视线幽冷深邃,「慕容以安,什么时候领的证?」 前几天叶老爷子刚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看着安安点,千万别轻易让宁随风拐跑了。 结果呢? 他还没察觉,宁随风就悄无声息的把人拐跑了。 领了证啊! 这可不好办了。 军婚不是儿戏,离起来很麻烦啊。 叶修突然觉得头疼。 叶老爷子难缠起来,足够让人喝一壶的。 慕容以安低着头不敢看叶修的眼睛,此时此刻,言多必失,装鸵鸟才是最好的选择。 慕容以安沉默不已,叶修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慕容以安,你哑巴了?」 捧在心尖尖疼宠的媳妇儿被人吼了,宁先生周身的冷气霎时四溢,气场强大无比,「叶修,注意措辞!安安是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训斥她,就算你是她的表哥,也不可以!」 「别以为你站出来这事就过去了,宁随风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叶修话语陡然一转,十分同情的瞟了宁随风一眼,「我家老爷子刚叮嘱过我,让我看着安安,等京城的事情结束了,把她带回叶城。你直接把人拐跑了,等着老爷子上门吧!」 如果是宁家老爷子是军国大元帅,是个将军一般的铁血人物,那么叶家的老爷子,从骨髓里便透着七分匪意。 说他是土匪,都抬举他了。 从叶老爷子对张如卉的所作所为来看,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 叶老爷子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所以对叶清慧这个舞蹈家女儿特别宠爱,爱屋及乌,连带着特别喜欢慕容以安。 叶清慧去世后,叶老爷子亲自到京城,把慕容振华打了一顿,放下狠话跟慕容家断绝关系,足足七年没有来往。 直到慕容以安回来,这才偶尔跟慕容以安和小墨通个电话。 叶修的话,让慕容以安心生担忧,她的外公,不说了解十分,至少七分是了解的。 倔脾气一上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慕容以安担忧无比,「十三……」 眼眸微微眯起,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几分清隽尊贵的风范,宁随风勾唇一笑,「的确该与外公见一面了。」 宁老爷子趁机开口,「既然这样,举行婚礼吧!让亲家公来一趟,有什么事,当面说开。」 慕容以微虽然葬身大海了,有些事情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了,还是当面挑明了好。 宁悦笑道,「十三和安安蹉跎了这么多年,是该结成连理了。」 说话间,把视线落在了小墨身上,宁悦接着道,「在婚礼上让小墨认祖归宗,也算是好事成双了。」 「说得好!」宁老太太激动得拍桌,命令宁悦,「老四,一会儿吃了饭,你就随我去看黄历,看看哪一天宜嫁宜娶。」 「好。」宁悦笑着答应。 慕容以安哭丧了小脸,有些生无可恋。 她当时不让宁随风把两人领证的事说出来,就是不想举行婚礼不想折腾,哪想到最后,还是跑不了被折腾的命运。 慕容以安弱弱开口,「能不能不举行婚礼?」 宁老太太横眉冷对,「以安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老宁家不允许男人始乱终弃当渣男,自然也不允许女人抛夫弃子。难道你想抛弃十三和小墨?」 老太太向来是最宠慕容以安的,整天「小心肝小心肝」的喊着,这会儿为了逼她,直接喊了以安。 慕容以安怕惹得老人生气,闷闷的低下头,不敢反驳。 宁程远总是那个看戏不怕闹大的人,「择日不如撞日,就订在九月吧!」 「好!」老太太欣然同意,「十三,你说呢?」 「我没意见。」宁先生很心机,不动声色的答应了。 其实,他早就想为自己正名了,碍于慕容以安死活不同意,他不好得罪了媳妇儿,只能顺水推舟。 事实上,小墨慌不择言的「说漏嘴」,少不了宁先生不动声色的引导。 戏精上身,宁先生绝对是其中翘楚。 见宁随风答应了,庄园也是无比兴奋,「安安姐,我给你当伴娘,好吗?」 她长这么大,除了从电视上,还没见过城里人结婚呢! 她也想当伴娘过过瘾。 慕容以安扯了扯唇,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所有人都同意了,她自己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也罢! 反正跟宁十三领证了,早晚有一天会公布的。 与其某一天被有心人拿着做文章,倒不如举行婚礼。 婚礼啊…… 洁白的婚纱,英俊的王子,梦幻的城堡。 是每个女人的婚礼梦。 老爷子拍板决定,「就这么说定了!婚礼日子选在九月,至于婚礼场地和形式,十三和安安自己决定。结婚前,小墨先留在大院,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慕容以安没想到,一顿午饭,就定下了她的终身大事。 宁家就是宁家,雷厉风行惯了,果真不惧于军政世家的称号啊。 午饭过后,老太太和宁悦到书房翻黄历去了。 订下九月结婚,范围缩小了不少。 就在九月的三十天里,找一个最好的日子。 九月初和九月末,都是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照老太太那心急的性子,意向把日子定在月初。 宁悦不同意,「咱宁家举行婚礼,不能太寒碜,不然对不起安安,也不好向叶家交代。再说了,十三有钱,掌控着偌大的安宁国际,害怕别人拿来做文章啊?我看啊,还是九月末吧,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长,不至于太仓促。」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宁悦的话在理,便同意了。 「老四啊,照安安的性子,肯定不会跟慕容小子说的,你抽个空,去给他通通风,免得到时候女儿要结婚了,当爹的还不知道,别让人看了笑话。」 提起这个话题,宁悦也严肃了不少,「我会的。话说回来,万一十三和安安要西式婚礼的话,谁挽着安安走红毯啊?」 正如老太太所说,慕容以安性子执拗,说不原谅就不原谅。 可到了婚礼上,女儿单独走红毯或者挽着别人走,而亲爹就在一旁站着,那可就尴尬了。 嘆了口气,宁悦说,「妈,这事你别跟安安说,等找机会,我跟十三提一提。」 老太太点头答应,「行,你心里有数就好。叶家那边,让十三亲自给叶老头说。」 宁悦扶着老太太起身,把黄历拿在手里,笑道,「咱下楼吧!」 两人回到客厅。 宁悦说,「九月三号和九月二十七号这两个日子都不错,不过九月三号时间太仓促了,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不如就定在九月二十七吧!安安,十三,你们说呢?」 慕容以安闷闷道,「我没问题。」 宁随风笑意浅浅,「可以。」 其实,在他看来,日子越早越好。 不过正如宁悦所说,九月三号太仓促了,准备不到好处,他不想委屈了安安。 「十三,你跟安安结婚,叶城那边,最好亲自去一趟。」宁悦叮嘱宁随风。 毕竟是要把人家的外孙女娶过来,亲自去自是诚意十足。 「姑姑,放心吧,我会去的。」宁随风点点下巴,答应。 不用宁悦提醒,他也会去的。 就冲着叶修的话,他也不会让叶老爷子有为难他的机会。 他知道,此刻他内忧外患不断。 只有把内忧彻底解决了,他才能放手处理外患。 况且,慕容以安答应了威廉要去帮他。 三个月之约已经过去了六分之一,时间很快,他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才能放心陪着她过去。 第275章 回家消毒 第275章 回家消毒 作者: 下午。 慕容以安给穆清打电话,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又问了她考试有没有通过。 穆清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慕容以安要结婚的事上,隔着听筒尖叫,「啊!慕容以安,你居然要结婚了?男方是谁?宁随风会同意?」 慕容以安一头黑脸。 这穆清,脑子抽风了吧? 她要结婚,新郎不是宁随风,还能是谁? 「要是让十三听到你这话,小心他把你打包送到白泽床上。」慕容以安没好气的说道。 穆清十分不屑的「嘁」了一声,「少给老子提那混蛋!再多说一个字,友尽!」 慕容以安擎着手机轻笑,「白泽又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他……」话语开头,穆清怨念十足,刚刚说了一个字,又觉得吐槽起来有些意兴阑珊,也顾不得慕容以安看不到,迳自摆了摆手,「提起来就烦!不说他了!安安,既然今天双喜临门,出来,我请你喝酒!」 双喜临门啊。 慕容以安轻笑,的确是双喜临门。 她要结婚了,而穆清呢,考试通过,向着她的人生理想迈了一大步。 「好。」慕容以安答应,「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穆清笑容妩媚,「不愧是好姐妹儿,爽快!」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穆清说,「帝国酒吧,我请你!」 挂了电话,慕容以安笑着摇了摇头。 穆清啊,整天风风火火,看似不识愁滋味一般。 可事实呢? 她只是把愁藏在了心里,埋在了心底。 微微嘆息一声,慕容以安突然觉得这样的穆清,令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从宁家出来分道扬镳后,叶修带着庄园游荡京城,小墨留在了宁家,而宁随风则去了安宁国际处理工作。 他本想带着慕容以安一起去的,奈何慕容以安觉得无聊,便果断拒绝了。 于是,她就跟慕容打电话,就有了喝酒的约定。 帝国酒吧隶属于帝国酒店,在帝国酒店大厦的八层,装修豪华。 跟它的装修相互映衬的,就是它的消费了。 在这里消费一晚,不少于六位数。 帝国酒吧跟不夜城名声齐平,来这里的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人,而普通百姓,自是望尘莫及。 即便想喝酒消遣一下,碍于这里高昂的消费,他们也来不起。 不像不夜城一样,只在下午六点后开始营业,帝国酒吧全天营业。 帝国酒店距离安宁大厦不愿,慕容以安给宁随风发了条简讯,让他晚上去接她。 其实她一个人完全可以,万一穆清喝醉了,她一个人搞不定。 交代好,慕容以安便打了一辆车,到帝国酒吧。 慕容以安抵达的时候,穆清已经到了。 见慕容以安过来,她兴奋的挥手,「这里!」 慕容以安走过去,黛青色的柳眉微微挑起,「清清,你确定在这里喝酒?」 望着雄伟巍峨的大厦,穆清泪了,「慕容以安,怕是把我卖了都喝不起。」 帝国酒吧里一杯普通的果汁,都能卖出上万的天价,更何况是酒呢。 小拳拳落在慕容以安的肩膀上,穆清咬牙切齿,眸中喷火,「慕容以安,你家宁先生都肥得流油了,还不知满足,处处搜刮我们这种小市民,果真是资本家,真可恶!」 抬头看了一眼,慕容以安轻笑,「小市民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说请人到帝国酒吧喝酒。」 穆清,「……友尽!」 「好了,别生气了。」慕容以安熟稔的揽着穆清的肩膀,「大不了我请你。」 「你有钱?」穆清冷眼斜睨,鄙夷十足。 她们两个差不多同一水平,她喝不起帝国酒吧里的酒,难道她就喝起了? 慕容以安一囧,「没有。」 别说,她还真没有。 穆清白她一眼,「那不就得了!」 随后她感慨一声,「两个穷逼想喝酒,都是奢侈。」 慕容以安无语。 「好了,别抱怨了,让十三请我们。」慕容以安拉着穆清就往里面走。 穆清好似黏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不!说好了我要请客的,关你家宁十三什么事!喝不起帝国酒吧的酒,不夜城的总能喝得起吧?」 「所以……」慕容以安好像猜到穆清的小心思了。 「所以,不夜城,走起!」穆清拉着慕容以安到路边,恰好有一辆计程车开过来,穆清连忙挥手。 计程车停下,怕慕容以安拒绝,穆清不容拒绝的推着她,把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飞快的钻了进去。 「师傅,不夜城!」 计程车司机是个大叔,慈眉善目的,一听说两个小姑娘要去不夜城,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夜城啊,那里可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们两个小姑娘去那里,可得小心一点啊。尤其是那里的酒啊,千万不要喝,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穆清,「……」 脸色变了又变,尴尬无比。 说好了要去喝酒的,结果突然冒出一个大叔,把她们当成小姑娘一样,苦口劝说别喝酒…… 慕容以安使劲儿憋着笑,眉心拧在一起,憋得十分难受。 穆清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连忙打断司机,「师傅,我们不是小姑娘了。」 她指着慕容以安,一本正经道,「她的娃都六岁了。」 司机,「……」 尴尬的笑了两声,司机不再说话,熟练的驱车,在车流里奔腾。 帝国酒吧离着不夜城不远,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不夜城。 停稳车子,司机开口,「姑娘,到了。」 穆清掏出钱包,拿钱。 司机又忍不住开口劝说,「有了孩子啊,更不能喝酒了。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孩子闻了也不好。」 取出一张毛爷爷递给司机大叔,穆清飞快下车,「大叔,我们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抓姦的!」 丢下一句话,连找零都不要了,拉着慕容以安就跑。 望着两人的身影,司机大叔摇了摇头,嘆了一口气,「哎……」 随后开车离开。 穆清拉着慕容以安跑出好远,才停了下来。 慕容以安笑得乐不可支。 穆清瞪她,「很好笑吗?」 敛去笑意,慕容以安点头,「大叔挺好玩的。」 很少能遇到这样真心关心人的大叔,一时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少来!我就不信你没觉得烦!」穆清一副看透的模样,慕容以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本是冷情之人,虽然不畏惧社交,却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遇到像大叔这样热情的人,有时候她也会不知所措。 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慕容以安主动转移了话题,「好了,我们喝酒去。」 两人挽着胳膊走向不夜城。 不夜城紧闭的大门,让两人懵比了。 穆清,「为什么没开门?倒闭了?」 慕容以安一头黑线,「酒吧应该都是晚上营业……」 看了看腕錶,此时才下午四点钟左右,距离营业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信誓旦旦的说喝酒。 帝国酒吧喝不起,不夜城没营业。 穆清心里崩溃了。 对于喝酒,慕容以安倒是没有多大的执念,顶多是觉得遗憾了些吧。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慕容以安嘆了口气,「看来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喝酒,走吧!」 「我不甘心啊!」穆清狠狠搓了搓手,快要暴走了。 「行了!喝酒伤身,我请你吃饭。就到浔阳王府佛仙水云间。」 「好!」穆清答应了。 两人又打车去了浔阳王府。 佛仙水云间慕容以安来过好几次,每次都跟宁随风一起来,这里的经理也知道她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把她请到了花厅的包厢里。 前后不一样的待遇,穆清那叫一个呕心啊,咬牙切齿的小模样,让慕容以安颇觉好笑。 「nnd,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命,咱们此等小人物,喝个酒都找不到地儿,瞅瞅你家宁十三,浔阳王府这样的地方,都能有常年的包厢。」穆清挽着慕容以安的胳膊假哭,「呜呜……慕容以安,咱俩是不是沾了你家宁十三的光啊……」 说话间,在经理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坐下后,穆清点餐,慕容以安边烫餐具边说话,「如果你想,也能沾白泽的光啊。」 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宁随风提起,白泽虽在军中任职,可他的母亲姜云,却是姜家的唯一继承人。 而白泽又是姜云唯一的儿子,兜兜转转到最后,姜家始终要交到白泽手里的。 提到白泽,穆清瘪了瘪嘴,眼露凶光,「慕容以安,别在老子面前提那混蛋!」 「好好。」慕容以安妥协。 而此时,穆清也点好了餐。 经理记录好,对两人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上餐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上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瓶葡萄酒。 「清清,你点酒了?」慕容以安好奇。 「点了。」穆清点头,「说好了要喝酒的,不能光吃饭就算了,该喝还得喝!你请吃饭,我请喝酒,刚刚好!」 慕容以安一阵无语。 穆清熟练的打开瓶塞,暗红色的酒水流入高脚杯中,透着几许奢靡的味道。 穆清举杯,「cheers!我们不醉不归!」 「cheers!」慕容以安举杯。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透明的杯壁碰唇,两人一饮而尽。 有人说借酒浇愁,也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对穆清来说,便是后者。 一杯酒下肚,她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不等慕容以安说什么,便一饮而尽。 「空腹喝酒容易醉。」慕容以安好心提醒她。 而且红酒后劲儿大,更容易醉。 穆清却是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醉了更好,醉了就没有那么多惆怅了。」 说话间,穆清又是一杯酒下肚。 慕容以安很想阻止她,想到这些日子,穆家的事,她辞去工作重新考试,每一件都压力十足,到唇边的话便止住了。 罢了! 她想喝便喝吧! 反正有她在,也出不了多大的事。 于是,包厢里便出现了这么一幕:两个女人守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一人吃得津津有味,一人抱着酒杯牛饮。 场景十分诡异。 很快,一瓶酒喝完了。 穆清犹觉不够,又叫了一瓶。 慕容以安本想阻止她,看到穆清眼底的晦涩,便由她去了。 第二瓶酒喝了一半,穆清便醉眼迷濛。 她抱着慕容以安嚎啕大哭,「安安,那天我看到穆学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徐艷华沖他指手画脚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安安,穆学文不是人,可看到他半死不活,我又觉得很心酸……」 酒后吐真言。 穆清背负得实在是太多了,小小的人,把所有的不幸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把她压垮,使他足够坚强。 慕容以安抱着她,话语如清风般凉飒,「佛说,众生皆苦。我们在尘世里游离,经歷了无数的苦难,无数的坎坷,每当我们跨过去,就是一种成功。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 穆清抱着慕容以安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暗,却未苍茫。 宁随风到帝国酒吧接慕容以安,没接到便给她打电话。 接通后,慕容以安轻声道,「我们在浔阳王府,清清喝醉了。」 闻言,宁先生不悦的皱起眉头。 沉吟了一秒钟,他说,「在那里等我。」 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双手撑着方向盘,点了一颗香菸,狠狠吸了一口,宁随风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倏然,他一勾唇,给白泽发了一条简讯。 【穆清在浔阳王府,速来!】 随后嗤笑一声,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发动车子离开。 宁随风和白泽几乎是同时到的,在浔阳王府门口遇到,宁先生朝白泽冷笑一声,不知是在讥讽他还是在嘲讽穆清。 「我和安安要结婚了,看好你女人,别让她总来骚扰安安!」 白泽「卧槽」一声,「你要结婚了?」 宁先生傲娇的冷哼一声,「婚礼定在九月二十七号,记得准备结婚礼物。」 说完,不再理会他,迳自去接人。 徒留下白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靠! 宁十三,你不厚道啊! 咱俩同岁,你儿子六岁了,我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要结婚了,我连媳妇儿都没搞定…… 白泽那叫一个呕啊。 呕归呕,该准备的礼物还得准备,该诱拐的媳妇儿还得诱拐。 跟在宁随风进了包厢,见穆清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慕容以安身上,两个男人的眉心同时突突跳了跳。 「把人抱走!」宁随风话语有点沖,显示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两个女人一起喝酒,还喝醉了,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白泽脸色也不好看。 他找了她一天,结果她却跑来喝酒,还喝的酩酊大醉…… 揉了揉板寸短髮,白泽暗自咬牙。 小妖精,回去再收拾你! 白泽俯身,作势要把穆清抱起来。 然而,他一碰到她,穆清随手一挥,「别碰我!睡觉呢!」 「回家睡!」白泽黑着脸,耐着性子再去抱她。 「不!这里软和!」穆清闭着眼,随手一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慕容以安的胸上。 一瞬间,三个人同时黑了脸。 宁先生黑得犹为严重。 他媳妇儿的胸,他的私人地盘,居然被一个女人染指了! 「赶紧把人抱走!」彻底失了耐心,宁随风沖白泽咬牙道,大有耽误一秒钟,他就把人丢到大街上的架势。 不顾穆清的挣扎,白泽强硬的把她抱起来。 「不!放开!」穆清揪着慕容以安的衣服,死活不松手。 「放手!小心打你屁股!」白泽威胁道。 果然,一听说要挨打,穆清果断松了手,闭着眼睛小声谩骂,「坏人!跟白流氓一样,大坏蛋!」 白泽,「……」 霸占了自己媳妇儿的磨人玩意儿终于被扯开了,宁随风打横抱起慕容以安,看都不看白泽和穆清,大步离开。 他的私人地盘给染指了,他要回家消毒去! 第276章 宁先生的占有欲 第276章 宁先生的占有欲 作者: 一路驱车回到紫薇宫殿,宁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冷硬的侧颜泛着寒光。 慕容以安想跟他说话,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看出宁先生生气了,却又不知他为何生气。 怕自己蓦然开口,非但没能让小气的宁先生熄火,反而火上浇油,便一直缄默不语。 殊不知,她越沉默,宁先生心里的火气越旺。 停车,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反手关门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出巨大的抗议声,慕容以安被震得一个哆嗦。 「十」 一个字没出口,就见宁先生看都没看她,迳自迈开长腿。 本以为宁先生会丢下她直接进屋的,哪里想到,他从车尾绕过来,打开车门,不由分说的把她抱了出来。 动作略显粗鲁,却又小心翼翼的。 慕容以安下意识的圈着宁先生的脖子,小心试探着开口,「十三,你」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宁先生面容黧黑,眉梢隐隐有怒气翻涌着。 被女人碰了,绝对不能忍! 若是这次放任了,下一次说不定就让男人碰了! 他宁随风的私人物品,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宁先生的占有欲十分强大。 在他的心里,从慕容以安出生,他第一次抱到她,她就是他的私人物品,就是他的妻。 敢动他宁随风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死或者生不如死。 奈何那个「染指」了他媳妇的人,不仅是媳妇的闺蜜,而且还是他兄弟的未来妻子,所以他无法践行自己的诺言,只好把心里的郁卒通过其他方式发泄出来。 其实,慕容以安很想问一句他到底在抽哪阵风,奈何瞥见宁先生黑沉的脸,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乖乖地窝在宁先生怀里,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进了卧室。 慕容以安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反正她不知道宁先生抽哪阵风,总归宁先生吃不了她。 思及此,她突然就淡定了。 然,慕容以安不知道,宁先生就是想吃了她,而且是吃得连渣都不剩,以此来惩罚她。 当然,在吃之前,要先把被人染指的私人地盘清洗干净。 枣红色的古朴雕花大门泛着低调奢华的气息,宁先生一脚踢开,又反脚踢回去关上。 慕容以安以为他会把自己丢到大床上,不曾想宁先生脚步未停,径直进了浴室。 「十三,你要洗澡吗?」慕容以安愣愣问出口。 若是洗澡,抱着她进来干嘛呀? 宁随风没有即刻回答她,修长的手指按下按钮,「哗啦」一声,莲蓬头里热水喷涌而出。 霎时间,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两人湿了个透彻。 「宁十三!」慕容以安不高兴了,咬牙质问,「你想干嘛?」 「洗澡!」宁先生话语冷硬,把慕容以安放在地上,双手扶着她的腰肢。 「你洗澡,拉我进来干嘛?」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慕容以安迷濛着清眸,仿佛从云雾缭绕中走出来的仙子。 只不过这仙子全身湿透,有些狼狈而已。 「不是我洗,是你洗!」话语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宁随风的双手从腰肢移到到了领口处,骨节分明的大手扯着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刺啦! 上好的雪纺短袖碎成了片片破布。 「宁十三!」慕容以安气得打他,粉拳落在他的肩头,力度不轻。 宁随风恍若闻,迳自撕得起劲。 刺啦! 又是一声清脆的裂帛声。 白色雪纺短袖彻底成了碎布,宁随风随手一抛,飘飘悠悠落在地上,很快被水打湿了。 撕衣服这种事,似乎男人做起来就无比顺手,何况还是怒意战胜理智的男人。 刺啦!刺啦! 接连好几声裂帛声,宁随风三两下就把慕容以安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霎时间,慕容小姐光熘熘的,宛若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慕容以安下意识的双手护胸,清眸中攒动着小火苗,怒气腾腾的瞪着宁随风。 宁随风眸子幽深如墨,深邃仿若漩涡一般,讳莫如深,一眼窥不见底。 任由温水湿了衣服,他也不在意。 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大手略显粗鲁的罩在了被穆清「染指」的地方,狠狠揉了几把,借着流淌的水流,沖洗清理。 慕容以安肌肤娇嫩,被他这么搓了两把,就泛着红色,火辣辣的疼。 本想发怒的,不经意间撞入了宁先生幽邃的眼眸里,冷意霎时入骨,一直从脚底冷到了头顶。 她为什么觉得今晚的宁先生,就像是一只被恶魔附身的野狼呢? 瑟瑟抖了一下,慕容以安决定转变方式。 「十三,轻点,我疼」 娇滴滴的声音,酥麻,清软,绵到了骨子里。 慕容以安水汪汪的看着宁随风,眨眨眼,长长的翦羽颤抖着,楚楚可怜。 宁随风粗鲁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却也没松手。 「安安,你是我的,我不许别人碰你!」他的话语很轻,无端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到这个时候,慕容以安若是再不明白宁随风在抽哪门子风,她也算白活了。 如此小气、占有欲十足的宁先生,让慕容以安哭笑不得。 「十三,穆清是女人。」 宁先生眸色越发沉郁,「女人也不行!你是我的,全身上下只能是我的,也只能由我一个人碰!」 此时的宁随风,就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小气、幼稚、不甘。 慕容以安一头黑线,捧着他的脸,「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连小墨都不能碰了?」 「是!」宁随风一本正经,不动声色的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眸色幽深如墨,双手在怀中**的娇躯上游走。 「小墨是我们儿子」 「儿子不行!」宁先生很果决,儿子也是雄性,身体构造不一样,而且儿子早晚要长大的。 「那总不能只让我碰你一个人吧?」慕容以安有点崩溃。 虽然他很帅身材很好,可长时间只碰他,她觉得自己会喜新厌旧。 大概是觉得慕容以安的话在理,宁随风拧着眉想了想,「还可以抱我们的女儿。」 慕容以安,「宁先生,你在做梦吧!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有女儿?」 「马上就有了!」话音落下,宁随风眼神倏然黯淡下来,卷着浓浓的风暴,燃着无边的慾火。 慕容以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还没消散,只见宁随风快速脱下自己湿透的衣服,随手一丢。 慕容以安下意识想逃。 然而,她的脚步还未迈开,宁随风长臂一捞,便把她卷在怀里。 粗重的唿吸夹杂着炽热的**,吻犹如狂风骤雨般突至。 挣扎不开,慕容以安只能被迫承受,「唔」 略带薄茧的大手在娇躯上游走,四处点火,剎那间便星火燎原。 「轻点」 慕容以安被撩拨得十分难受,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般,她只能由宁随风抱着她才能站稳。 水流哗哗,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汇成了小小的溪流,从地漏中打着旋儿流下。 黑色的西装覆盖在雪白的雪纺碎帛上,一如那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透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暧昧气息。 浴室的逼仄空间里,热水蒸腾着,水蒸气在空间里瀰漫,宛若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 在这仙境里,男人和女人**的交缠着,他们在做着最原始的动作。 低吟,娇喘,粗重的唿吸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最原始最动人的乐章。 夜色渐渐迷离,月亮不知何时升起,洒落皎洁的柔光。 似是不经意间瞥到了浴室里的欢愉,羞涩的悄无声息的躲进了云层里。 也许,宁先生心心念念的女儿,正在前来的路上了。 * 另一边。 白泽强硬的把穆清从慕容以安身上拉开,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离开后,穆清好似失了控制一样,亮出了锋利的小爪子,毫不客气的一爪子挠在了白泽俊美无俦的侧脸上。 似是没料到穆清会突然动手,白泽一时不查,没有躲开,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侧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他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 这一摸,好似针扎了一下,令他忍不住爆了粗,「草!」 狭长的凤眸里露了凶光,白泽恶狠狠的盯着干了坏事的女人,好似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样。 「穆清!」低沉的吼声,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来。 偏偏罪魁祸首一脸迷濛,眨眨眼,天真无比,「你是谁?」 「草!」白泽狂躁无比,给了他一爪子就不认识他了? 做了坏事不想承认,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白泽倏然勾唇冷笑,又邪又魅,「我是你男人!」 「我男人?」穆清懵圈了,食指点着侧脸,郑重的思考,好像在考虑他说得话的可信度。 水光潋滟的杏眸眨巴眨巴,俨然一只小白兔。 小野猫收起了爪子变成了小白兔,温软呆萌的模样,差点让男人兽血沸腾。 白泽一步步靠近,宛若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想起来了吗?我是白泽,你男人。」 软萌软萌的小白兔,差点让白泽化身为狼。 「我男人白泽」穆清小声嘀咕着,时不时瞥白泽一眼,水雾潋滟的眼睛里,满是风情。 血气方刚的男人,若是能在此般尤物的诱惑下,没人能成为柳下惠。 全身的热气都集中在了一起,白泽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伸手就要去抱穆清。 然,在他抱住她的瞬间,穆清像只泥鳅一样,身子一扭,就逃离了。 她气鼓鼓的瞪他,一脸愤慨,「呸!骗子!我男人才不是白泽呢!」 一腔慾火顿时化成了满腔怒火,白泽咬牙,「不是白泽,他是谁?」 穆清又迷茫了,「是谁?」 眼看着白泽越发靠近,穆清一步步后退,眸露惊恐,「你你别过来」 「我就过去!」白泽突然怒气熄灭,他觉得逗逗这样的穆清,也很有意思。 穆清缩在墙角抱着自己,警惕地瞅着白泽,「你再往前走,我我喊人了」 白泽觉得无比好笑。 还知道喊人,看来还没醉得找不着北。 穆清正是醉得找不着北了才软萌的像只小白兔一样,要是还残留着几分清醒,怕是早就一脚踢出去了。 「你喊啊。看你喊谁来救你。」 「呃」穆清一时语塞,眼泪汪汪,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该喊谁。 「你喊白泽,白泽就来救你。」白泽一句句诱哄,恨不得此刻就把小白兔拐进自己的窝里。 穆清眨眨眼,一脸天真,「我喊了,他真的会来么?」 「你喊喊试试。」 穆清没有开口,反而瞅着眼前的人,一脸审视。 她瑟瑟缩了一下,修剪圆润的指甲在墙壁上划来划去,小声嘀咕着,「我才不喊呢!他肯定是猴子派来的妖精,喊一声就被收尽葫芦里」 白泽,「」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实则只要在包厢里,在任何一个角落里都能听到。 白泽扶额,有点不忍直视了。 平时精明的跟狐狸一样的女人,喝醉了酒,智商成负了。 简直了—— 时至此刻,白泽耐心全部耗尽。 他知道,如果他好声规劝的话,眼前这女人一定会得寸进尺。 他有自己的打算,今晚一定要把人拿下,争取明天就把人拐到民政局去。 所以,良宵苦短,可不能跟一个白痴说着如此无聊的对话浪费了。 狠狠抹了一把脸,白泽大步迈过去,扣着穆清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把她打横抱起。 穆清用力挣扎,「救命啊!猴子派来的妖精要把我抓走了!」 白泽黑脸,「闭嘴!」 穆清非但没闭嘴,反而挣扎得更欢了。 「我不想进葫芦里,师父快来救我!」 白泽,「」 一手打开包厢门,白泽黑着脸大步走。 此时正值饭点,穆清大喊大叫的声音十分引人,众人频频瞥看。 白泽,「」 听到穆清大喊救命,经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带着保安过来。 看到白泽抱着手脚舞动的女人,顿时不知该走还是该上前。 然而,看到经理和保安,穆清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猴子要把我装进葫芦里,师父救我!」 经理+保安,「」 偷偷瞥了脸色不豫的白泽一眼,无视穆清的求救,经理催促保安,「赶紧离开!」 京城二少,宁家宁少和白家白少,可是京城的太子爷,轻易不敢得罪的。 沖白泽鞠了一躬,好似身后有狗撵一样,经理连忙离开。 见救兵走了,穆清又哭又闹,「师父,救命啊」 能来浔阳王府吃饭的人,身家和修养自是不必说,虽然好奇八卦之心谁都有,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称。 况且穆清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喝醉了,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当场调笑两句,过后便会缄口不言。 这也是白泽敢抱着穆清肆无忌惮的离开的原因。 白泽抱着穆清出了浔阳王府,经理提前把车开了过来。 打开车门,请白泽把穆清抱到车上。 被穆清吵得头疼,白泽黑着脸吓唬她,「闭嘴!再吵把你扔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跟猴子作伴!」 威胁一出,穆清张着大嚎的嘴巴马上闭上。 被吼了,委屈十足,眨眨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无声流泪的模样,让白泽更加烦躁。 妈的!欠了她的! 给穆清繫上安全带,白泽钻进驾驶室,转动钥匙,发动引擎,低沉的轰鸣吓得穆清瑟缩了一下。 她惊恐地瞪着眼睛,好似有怪兽在身边一样。 经理恭敬的鞠躬,「白少,请慢走。」 瞥了穆清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白泽唇角一勾,邪魅狂狷,「把今晚的包厢和大厅里的监控压缩一份发给我!」 「是!」经理诚惶诚恐的应答。 白泽踩下油门,悍马瞬间奔腾而出。 媳妇儿马上就要拐到手了,白少心情很好。 第277章 鸡飞狗跳的一夜 第277章 鸡飞狗跳的一夜 作者: 白泽的私人住处离着浔阳王府不远,开车的话顶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对普通人来说还算近的距离,对一个酒鬼来说,就不能以正常人来衡量了。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了大约十五分钟,眼看就要到达小区了,穆清的脸色十分难看起来,惨白惨白的,又透着几分灰沉。 她一呕一呕的,憋的十分难受。 白泽一直看着她,发现她不对劲儿,开口询问的同时勐踩油门,希望能尽快到家。 「你怎么了?」 穆清下意识地捂着嘴巴,「停车!」 勐踩剎车,因为惯性,穆清勐的往前一倾。 胃里本就翻江倒海一般,如此一倾一仰,呕吐感越发强烈了。 见穆清要吐,白泽连忙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警告似的开口,「我马上带你下去,憋着,不许」 「吐」字还没出口,只听的「呕」的一声,接着一阵酸腐味在车厢里瀰漫开来。 白泽,「」 愣了一秒钟,白泽爆粗,「草!」 看向穆清的眼神越发不善,酸腐的味道扑鼻而来,难闻至极。 白泽下车,绕到另一边。 打开车门的瞬间,越发浓郁的刺鼻味迎面扑来。 「呕」白泽差点也吐了。 储物格上堆满了呕吐物,白泽的脸黑到了极致。 「下来!」他粗鲁的拉着穆清的胳膊,把她抱下来。 车子于爱车的男人来说,相当于他的小老婆。 恰好白泽就是那么一个爱车的人,又恰好这辆悍马,是他最喜欢且最常开的一辆。 「小老婆」被人染指了,他不生气才怪呢! 穆清这会儿正难受着,白泽一拉她,一剧烈动弹,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连忙伸手推白泽。 然而,白泽以为她要跟她作对,想往车上吐,便越发抱着她不松手。 「松,松手」穆清极力的忍着,忍得脸色都发青了,「要要吐了」 闻言,白泽一怔,下意识松手。 然,他松得太晚了。 「呕」 温热的感觉在胸前蔓延,白泽好似被人定住了一样,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车厢里酸腐味直冲鼻尖,而胸前的味道更是令人作呕。 于是,白泽一弯腰,「呕」 他今晚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被宁随风一个简讯轰来了,这会儿即便是吐,也吐不出什么来。 只是弯着腰干呕。 穆清因为醉酒,又因为吐,这会儿更是两腿发软,她贴着车轮蹲在地上,两眼泪汪汪的,可怜十足。 白泽狠狠剜了她一眼,对着一个醉鬼发火,生气的只能是他自己。 到了嘴边的咆哮,又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妈的!回去再收拾你!」 实在是受不了身上酸腐的味道,白泽黑着脸把衣服脱了下来,嫌恶的随手一抛。 价值五位数的外套变成了一堆泛着酸腐味的垃圾。 他的外套是开着怀的,穆清的呕吐物,仅有很少的一部分粘在了外套上,大部分都在贴身的t—恤上。 麻利地把t—恤脱下来扔掉,白泽光着膀子,嗅了嗅,嫌恶的皱眉。 车上也堆满了呕吐物,酸腐的味道无比刺鼻。 车子是不能开了。 此刻的白泽就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晒了好几天的炮仗,一点火星就能让他爆炸。 瞥了一眼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穆清,白泽恨不得把她的屁股打烂。 要是以后他再纵容她喝酒,他就跟她姓! 妈的!臭酒鬼! 烦躁的一脚踹在悍马的后轮上,白泽捏着鼻子,从储物格里拿出手机,给林路打电话。 一接听,就扯着嗓子喊,「崇文区长安路,过来把老子的车处理了!」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接到白泽的电话,林路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穿鞋一边问。 「少特么废话,过来再说!」 说完,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林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套上鞋,连鞋带都懒得系了,驱车飞奔过来。 林路在军区,从军区过来大约要三十分钟。 虽然此时天已经黑了,而且八月底的天也不冷,但他光着膀子总归影响不好。 好在这里离着他的公寓不远了,可以徒步走回去。 烦躁地又踢了悍马一脚,白泽眼露凶光,「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 控诉了一句,白泽弯腰把穆清抱了起来。 淡青色的柳眉拧成了两条毛毛虫,穆清难受的嘤咛了一声,「难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泽如临大敌一般,低吼,「憋着!不许吐!敢吐出来,老子弄死你!」 不知是不是威胁起了作用,穆清干呕了两下,终究是没有吐出来。 心悬在嗓子口好一会儿,见穆清没吐出来,白泽狠狠松了口气。 「早这么听话,我们现在到家了。」 对穆清来说,人力车夫比车子舒服多了。 本来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被白泽抱着,一走一颤的,却是突然舒服了下来。 小脑袋在白泽怀里拱了拱,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咂巴咂巴嘴巴,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白泽轻嗤一声,「吐了老子一身,你倒是舒服了。」 「嗯」嘤咛一声,似是在回答,又似是在抗议,穆清扭头,把脸贴着他光滑的胸膛,嫣红的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若有若无的触碰着白泽泛着健康的小麦光泽的肌肤。 白泽只觉得有一点火星在那处燃烧,很快便没入皮肉里,沿着血脉沿袭到了全身各处。 熊熊慾火在眸中燃烧,白泽的身体绷得僵硬,宛若大石头一般。 大概是觉得太硬了,硌得不舒服,穆清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把,喃喃嫌弃,「好硬。」 白泽的眸子越发幽深。 唇角缓缓勾起,带着几分邪魅嗜血的味道,好似月夜下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硬?还有更硬的!」 脚步越发沉稳,与此同时速度不断加快。 对车子来说,五分钟的路程很短;可对人来说,车子的五分钟路程,足够人走十五分钟以上了。 白泽走路速度不断加快,却把人抱得十分平稳。 穆清睡得十分安稳。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白泽邪肆狂魅的唇角多了几分温度。 林路开着军用悍马,一路唿啸着到了长安街。 在街上转了好几圈,没看到白泽,林路趴在方向盘上,郁闷了,「老大催命一样催着人家过来,自己又不在。处理车子,车子在哪儿啊?」 林路四处巡视,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 倏然,他发现前方五百米处停着一辆黑色的悍马,不禁眯起眼睛,使劲儿瞅。 「难道是那辆?」小声嘀咕一句,随即发动车子开过去,「看着挺眼熟的」 靠近后,借着路灯看清车牌后,林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还真是这辆啊」 他从这条路上来迴转了两圈,经过这辆车子两次,就没往这方面想。 林路快被自己蠢死了。 把自己的车子停好,他打开车门下车。 一靠近,一股浓浓的刺鼻的酸腐味扑面而来。 林路下意识的捏起鼻子,「靠!什么味啊!」 眯着眼睛一看,看清了车子上一摊一摊的类似于粥的粘稠物,而且刺鼻的味道是从这堆粘稠物上发散出来的,林路差点吐出来。 「呕——」 捏着鼻子,林路差点被熏出眼泪,「靠!辣眼睛啊!」 欲哭无泪,林路把白泽问候了无数遍。 怪不得老大喊他来处理,还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 的确是十万火急啊。 由着车子放在这里,时间长了,绝对会寸草不生。 「真毒啊——」从自己车子里找了一团纸巾,团成团塞进鼻孔里,林路呲牙咧嘴地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林路毫不客气的把猎影队员都喊了过来。 他自己闻了堪比毒气弹一样的味道,他的兄弟们也要闻一闻。 * 白泽抱着穆清进了公寓,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进入电梯,用胳膊肘按下楼层,白泽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眉梢浮起些许笑意。 然而,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超重感让人头晕眼花。 穆清嘤咛一声,脸色一变,那种呕吐感再次袭来。 她勐地睁开眼睛,杏眸迷离着,半探着身子,「呕」 白泽心尖一颤,眸中冷意乍泄,脱口而出,「憋着!不许吐!」 然而,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霎间,电梯里充满了酸腐的味道。 白泽脸色的黑意犹如压城的黑云,仿佛要把城池摧毁。 眉心狠狠跳动了几下,白泽很想把怀里的醉鬼丢下去。 身上温热的触感,噁心得他直作呕。 刚才还有衣服隔着,现在是直接吐到了他身上。 强忍着把人丢出去的冲动,终于等到了电梯到达。 叮! 提示音响起,电梯门打开,白泽大步走了出去。 幸好没有碰到人,不然此刻他忍不住会杀人灭口。 「难受」穆清小声抱怨着,在白泽怀里扭来扭曲。 怀中的呕吐物在两人的摩擦下越发噁心,白泽终于忍不住了,一撇头,「呕」一声吐了出来。 因为没吃晚饭,吐不出什么食物,只能吐出些许胃酸。 胃酸和酒食相互作用,那种味道堪比毒气弹。 实在忍不住了,白泽快速开门,甚至连关门都觉得麻烦,直接用脚一踢。 「砰」的一声,大门狠狠合上,发出巨大的抗议声。 白泽皱着眉头黑着脸把人抱进浴室,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丢进浴缸里,打开开关,任由水流溢满浴缸。 他自己实则快速脱掉裤子,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平角裤,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温水沖刷着泛着麦色的肌肤。 身上的污秽物顺着水流流下,白泽差点噁心个半死。 一分钟后,身上的污秽物就被沖干净了。 白泽尤觉得不干净,他又沖了五分钟。 低头看了看湿透的平角裤,便嫌恶的皱起眉头,好似上面也有酸腐味道一样。 咬牙切齿的瞥了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的穆清一眼,他咬牙脱下内裤,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又沖了几分钟,这才觉得味道淡了不少。 这时,浴缸里的水快满了,穆清浮在上面,身上的污秽物在浴缸里漂浮着,噁心无比。 白泽随手捞过架子上的白色浴袍裹上,捏着鼻子用手做扇子在鼻子下扇了扇。 本不想管那趿拉的女人,奈何人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又不能不管,只要嫌恶的皱着眉头去捞人。 手指碰到浴缸,就好像碰到了多么噁心的东西一样。 事实上,的确噁心到了极致。 「妈的!真是欠了你的!」强忍着噁心的感觉,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穆清身上沾染了不少渣渣,白泽差点又吐出来。 双手扯着她的衣服,用力一撕。 刺啦! 裂帛声入耳。 白泽嫌恶的把衣服丢进垃圾桶,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砰这玩意儿。 要是他在让她喝酒,他就跟她姓! 脱了上衣,又给她脱掉裤子。 然后,又把浴缸里的水放掉,抱着穆清站在莲蓬头底下沖洗。 原本白泽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旖旎的心思,这会儿被噁心的一点都没有了。 原本他还心心念念的把人拐到床上吃干抹净,这会儿就是穆清主动送上门来,他都没心思了。 妈的!太特么噁心了! 白泽抱着穆清足足在莲蓬头下沖洗了二十分钟,直到身上都皱了,这才罢休。 捞过浴巾在两人身上胡乱擦了几下,又扯过架子上的备用浴袍给穆清裹上,白泽这才松了口气。 穆清吐干净了,这会儿除了头晕难受,也吐不出什么来了,便昏昏沉沉的任由白泽折腾。 白泽把她抱到沙发上,给她吹干了头髮,这才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大床上,宛若小猫咪一样的人,狠狠捏了捏眉心,哑着嗓子道,「给老子记着,老子早晚会让你还回来!」 他白泽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穆清安稳的睡颜,让白泽心里的戾气驱散了不少。 想起浴室里的狼藉,他又狠狠皱了皱眉头。 习惯了军人的亲力亲为,他的住所里没请佣人,就算长时间不住,也只是让钟点工偶尔来打扫一下。 此时白泽无比懊悔,为什么没请一个佣人。 让那些污秽物在浴室里过夜,等着明天打电话让钟点工来清理,他绝对无法忍受。 找出了清洁手套和口罩,全副武装起来,白泽才开始动手。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浴室清理干净了。 把今晚上用过的浴巾和浴袍全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里外外套了三个垃圾袋,白泽的眉头才舒展了几分。 直到把垃圾丢进公寓下的垃圾桶里,他才好似重生一般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公寓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房子里充斥着一股酸涩之气。 皱着眉头从储物格里找出万年不用的空气清新剂,里里外外喷了大半瓶,直到浓郁的果香味在公寓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飘荡,这才停了手。 又折腾了这一通,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到卧室里看了看穆清,她蜷缩在床上,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很是痛苦的模样。 白泽又咬牙,「真是欠了你的!」 转身进入厨房,打开煤气,轻车熟路的煮了一碗醒酒汤。 身为特种兵,做饭对他来说算是小菜一碟了。 煮个醒酒汤更是不在话下。 十分钟后,端着小碗到卧室,把穆清喊起来,「起来,喝了醒酒汤就不难受了。」 穆清迷迷煳煳的,只听到一个声音说「喝了就不难受了」,本能的坐起来。 白泽在她身后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端着碗送到她的唇边。 咕咚咕咚灌下去,穆清又睡了过去。 折腾了一通,白泽也是累的够呛。 不想把碗送回厨房,直接放在了床头柜上,挨着穆清就躺了下去。 躺在床上,白泽感慨不已。 想当初他接连执行一个月的任务,一个月没能在床上躺着睡一会儿,都没觉得这么累。 此般滋味,他不想经歷第二次。 撇头看了看穆清,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咬牙道,「明天不答应老子,别怪老子霸王硬上弓!」 第278章 穆清和白泽 第278章 穆清和白泽 作者: 翌日。 阳光洒在脸上,晨光熹微。 「嗯」穆清难受的嘤咛一声,感觉脑袋要爆炸一样。 抬手拍了拍额头,浓密如蝶翼的翦羽颤了颤,她缓缓睁开眼睛。 窗帘大开,阳光跳落,熹微的晨光耀眼无比。 穆清睁了睁,在阳光的刺目下,又缓缓闭上,随后又睁开。 如此反覆了几次,直到眼睛适应了阳光的强度,她才彻底睁开眼睛。 头疼欲裂,动了动身子,想挣扎着起来。 却突然发现,整个人好像被禁锢起来了一样,除了一只手能动作自如外,整个人仿佛被五花大绑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对每个人来说,似是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穆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她又被绑架了? 自从上次被穆学文和王忠实合伙绑架,她对绑架产生了心理阴影了。 恐惧感支配了大脑,这个时候穆清也不觉得头疼了,只想骂娘。 下意识的挣扎,她扯着嗓子尖叫,「救命啊——」 白泽美梦正酣,硬生生的被一嗓子尖叫惊醒了。 好梦被扰的不悦浮在脸上,白泽剑眉紧促,不悦道,「一大早的鬼叫什么?」 没想到身边有人,穆清叫的更欢了,「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白泽彻底清醒了,他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对你做了什么?应该说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 穆清扭头看去,只见白泽**着胸膛,健硕的肌肉像是一块块小砖头似的码的整整齐齐的,泛着强硕健康的光泽,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她惊唿,「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白泽不动,话语却是充满了嘲讽。 他当牛做马的照顾了她整个晚上,一大早被她鬼叫吵醒不说,还来质疑他。 这恩人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穆清动了动,依旧未果。 这才发现整个人被白泽禁锢在怀里,薄薄的蚕丝被盖在身上,而被子底下则是光熘熘的。 额心突突一跳,穆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流氓!你居然趁人之危!」 勐地推了白泽一把,她卷着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缩在床脚,美目圆睁,眸中怒气翻涌。 被子就那么大,穆清把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白泽自然而然就暴露在了空气里。 幸好此时天气尚热,就算不盖被子也无所谓。 白泽大剌剌的躺在床上,双手屈起垫在脑后当枕头,他鄙夷的瞥了穆清一眼,嘲讽至极,「穆清,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子好心把你带回家,给你清理吐出来的污秽物,帮你洗澡,好心收留你,最后却落得一个趁人之危的名声」 说到这里,白泽突然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盯着穆清,眼神犀利如箭,仿佛要把她刺穿一样。 穆清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我就算你是好心,就算你做了好事,那你把我脱得光熘熘的,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醉鬼做什么?」白泽突然坐了起来,他勐地逼近穆清,两人挨得极尽,鼻尖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彼此温热的气息在鼻间萦绕,淡淡的暧昧流转。 穆清结巴道,「既既然什么都没做,你你把我脱光做什么?」 她就不信对着一个身材超好的美女,他能做到无动于衷。 真当自己是柳下惠了呢? 白泽眸底冷意越盛,「你吐了一身,我不给你脱了,你还想穿着睡觉?」 「我吐了?」穆清有点不相信。 她是喝了不少酒,但她确定自己没喝短片,没记得自己难受啊。 「呵呵——」白泽冷笑,「需要我把你的污秽物给你拿过来?」 穆清缩了缩脖子,讪讪道,「不不用了」 她没那么重口味,看自己的呕吐物。 嗤了一声,白泽起身。 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平角裤,健硕的身材不禁令人移不开眼。 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修长有力的双腿,让小砖头一样码的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 不经意间瞥见,穆清羞红了脸。 说实话,她这是第一次见男人的**。 双手捂着脸,她羞囧不已,「白泽,你特么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无端透出几分危险的光芒。 一大早,被一个女人说不要脸 呵!他还没做什么呢,就被人说成不要脸。若是做了 「没眼福!不识抬举!」白泽纹丝不动,只是口吻越发鄙夷,似是才嘲笑穆清的胆小。 穆清只想呵呵两声,这种荣幸,她宁可不要。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适当的时候要学会低伏作小。 于是,穆清从善如流地应对,「说得对,你白大队长的确非同凡人。不过话说回来,神之英姿不是我等凡人可用浊目污染的,所以,您还是穿上衣服吧!」 胆小鬼! 白泽暗自嗤笑一声,挑眉问道,「真不看?」 「不看!」穆清态度坚决。 「好吧!」白泽似是妥协了,惋惜的摇头,「没眼福的女人。」 他捞过浴袍,窸窸窣窣的动了几下,把浴袍穿上了,却是没有系带子。 该能看到的东西,还是能一览无余。 穆清始终捂着脸,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不知道白泽有没有穿上。 一分钟后,她小心询问,「穿上了?」 「穿上了。」白泽答,「把手拿开。」 穆清把手拿开,一扭头,双唇差点贴上去。 「啊!」一声尖叫,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穆清勐地跳起来,指着白泽,手都颤抖了,「你你不要脸」 大概是太震惊了,她只顾得跳起来,远离某人,却忘了自己也是不着寸缕的。 白泽笑意深深,「你更不要脸。」 穆清又怒又羞,「骗子!你说把衣服穿上了」 扯了扯浴袍,白泽笑,「的确穿上了。」 他的确穿上了,不过是穿得随意,没有整理好罢了。 「你」穆清指着他,此时此刻有些词穷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穆清,白泽眼底涌起了些许暗沉,似乎**在其中漫溯。 火热齐齐沖向了小腹,某处似是有了反应,他不动声色裹好浴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强迫自己把眼底的**压下去,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白泽好整以暇的瞅着如临大敌一般的穆清,「说这个是流氓那个流氓,其实你才是最大的流氓!」 穆清刚想反驳,发现白泽**裸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后知后觉的低头一看。 「啊——」尖叫如雷霆,差点把房顶掀翻了。 怪不得觉得全身都冷飕飕的呢,原来不着寸缕的那个人,是她呀。 勐地钻进被窝里,那动作,快得跟一道光一样。 穆清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被窝里,蜷缩着像只龙虾一样。 nnd,丢人彻底丢到姥姥家了。 「呜呜」穆清气愤不已,蒙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虽然不被穆学文待见,却从没这么羞囧不已。 被一个男人看光了不说,还被嘲笑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穆清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 她的心也有柔软的地方,她也渴望着被呵护,渴望着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行了,别哭了,大不了我负责。」听着穆清的哭声,白泽无比烦躁。 他想安慰她一下,平时能言善辩的嘴巴,却突然笨拙起来。 除了「负责」两个字,他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藉口。 然而,听到白泽的话,穆清却是哭得更大声了。 看了她的身子就要负责? 真当她稀罕啊! 她又不是古代的那些女人,看了就哭闹着逼对方负责。 她只是觉得心里委屈罢了。 白泽喜欢作弄她,她心里有数。 说不定这又是他的恶作剧呢! 其实,穆清本不想把人心想的如此险恶,奈何白泽在她这里,前科实在是太多了。 想到这里,穆清越发委屈。 她也不知道,为何在白泽面前,只要白泽稍微做一点不如她意的事情,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容易生气,更容易委屈。 她很想控制这种感觉,奈何她越是极力控制,便越发不受控制。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呜呜」穆清趴在被窝里哭得起劲儿,白泽烦躁不已,这时,恰好门铃响起,白泽没好气的开口,「行了,别哭了。起来收拾一下,正好借这次机会,我们可以谈谈。」 说完,白泽瞥了一眼窝在被子里当鸵鸟一样的女人,迳自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来人赫然便是林路。 林路一脸贼笑,「队长,你那车是怎么回事?那味道堪比最新型的毒气弹了,老虎差点被熏得晕过去。」 白泽冷了脸,「让你去处理,把老虎拉进去做什么?」 林路嬉皮笑脸,「咱们不是奉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么!」 「还有事?」白泽突然冷声睨他。 「没事!」林路绷直了身体,一本正经道,「就是来报告队长,车子已经连夜送到洗车场清洗了,正在楼下停着!」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路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眼睛里冒着精光,「老大,无力有人?」 「滚!」白泽一把把林路推出门,自己也跟着出去,手带着门把,顺势把门锁上,隔绝了任何窥视的可能,「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吗?」 「为好奇献身,虽死犹荣!」林路差点就敬上军礼了,正经不过一秒钟,霎时又恢復了本性,「老大,里面真有女人啊?」 白泽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了,挥挥手撵人,「滚吧!」 林路不死心,「老大,丑媳妇还有见公婆的一天呢,我先提前渐渐嫂子吧!」 白泽一脚踹在林路的屁股上,「滚!」 林路,「」 有了老婆的男人,都是这么小气! 林路无法,只好转身走人。 走了两步,白泽突然喊住他,「等等!」 林路咧嘴笑了,「队长,想通了?」 白泽捏了捏眉心,冷言冷语道,「去买一套女装来,尺寸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给嫂子买的?」 「滚!」白泽避而不答,「三十分钟内送到,否则武装越野十公里!」 林路,「」 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纠结了半天,林路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又被当成了跑腿小弟。 林路有点生无可恋。 算了,买吧! 进了电梯,看着光洁的电梯壁上映照出的人,林路拧着眉头,阴测测的想:哼!此时不让见,早晚会见到的!等你结婚,老子联合兄弟们整死你! 「哎——」沉沉喟嘆了一声,手机滴滴响了一下,林路掏出来一看,果然是白泽发来的尺码。 林路,「」 打发了林路,白泽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输入指纹,开门回家。 悄无声息的打开卧室门看了看,穆清依旧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只不过哭声停止了。 关上门,白泽便进了厨房。 折腾了一晚,肚子早就饿了。 更何况他昨晚还没吃晚饭,而且穆清吃得全都吐出来了。 一想到吐出来,白泽浓密的剑眉顿时拧在了一起。 昨晚的场景实在是太噁心了,噁心的他连做饭的心思都没了。 懊恼的走出厨房,白泽拿起电话叫了外卖。 叫了帝国酒店的外卖,一连叫了三个人的份儿,这才放下电话。 本想去把衣服换下来,奈何卧室里穆清情绪不佳,他便没有再进去。 裹着浴袍站在窗边,看着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些烦躁了点了颗烟。 缭绕的烟雾裊裊飘飞,很快便消散了。 白泽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昨夜信誓旦旦的想法,到了此刻却有些动摇了。 刚才看了穆清的举动,他实在是猜不透她的想法。 她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她为什么哭? 是因为讨厌他,所以更讨厌他看了她的身体吗? 他说要对她负责,她却嗤之以鼻。 白泽不知道,他的坚持,还有没有用。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不假。 穆清的心思,白泽从来没猜透过。 两人从小便认识,直到现在,即便他早已认准了她,可她的心思,他却很少能猜得通透。 想到这里,白泽突然无比佩服宁随风。 慕容以安比穆清更难搞,宁随风却把她收的服服帖帖的,说不令人佩服是假的。 白泽摸着下巴想,他要不要向宁十三取取经?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三十分钟已过。 门铃响起,是林路回来了。 接过衣服,白泽把林路打发走,又把衣服送到卧室里,温声道,「衣服送来了,你先穿上。至于昨晚的事,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见穆清不动,白泽也不恼怒,他又说道,「不止昨晚的事,还有我们的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这样的关系,只会令人痛苦不堪。 他是一个军人,他习惯了军人的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所以他特别厌恶优柔寡断的行事。 有些事,能尽快解决,就不要拖着。 留下话,白泽迳自进了更衣室。 快速换下衣服,他到了客厅的洗手间洗漱,把卧室留给了穆清。 ------题外话------ 求过,给跪了 第279章 深情的人,会得爱神眷顾 第279章 深情的人,会得爱神眷顾 作者: 紫薇宫殿。 比起穆清和白泽的折腾,宁随风和慕容以安倒是温和多了。 两人半推半就,犹如和风细雨般水到渠成。 不过,即便是再温柔的男人,到了床上,也如饿狼一般。 宁先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慕容以安被他折腾掉了半条命,若不是她拉着脸故作自己生气了,怕是某个不知餍足的男人,会不知收敛得折腾到天亮。 即便如此,也折腾到大半夜,慕容以安被累的够呛。 窝在宁先生怀里,好似抱着一个大暖炉一样,慕容以安睡得十分酣畅。 宁先生也是满意十足,两人一觉睡到自然醒。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宁先生掌控着偌大的安宁国际,说是商场的王者都不为过。 慕容以安回来之前,他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苏峪多次抱怨未果,差点被他打包丢到基地回炉重造。 别说一觉睡到自然醒了,就是六点之后起床都很少有。 可现在呢? 宁先生也不晨练了,每天早上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抱着媳妇儿睡觉。 一如今天早上。 慕容以安从宁随风怀里醒来,全身酸疼无比,好像被拆了又重新安装了一样。 捏着宁先生腰间的软肉狠狠捏了一把,怨念十足,「禽兽!」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所以知道晨间的男人不能惹。 所以,干了坏事后,趁着宁先生还没反应过来,不顾自己酸疼不已的老胳膊老腿老腰,甚至顾不得宁先生**裸且带着无边欲色的视线,一阵风一样窜进浴室。 「咔哒」一声,落锁声响起后,她才狠狠松了口气。 幸亏跑得快,若是被宁先生逮到,怕是又是一阵折腾。 虽然说,男女间的交流是人类从远古时期就留下来的最唯美的方式,适当的交流有利于促进身心健康,可像宁先生这样,一旦交流起来没完没了,就像饿狼扑食一样,她表示接受不了。 一次两次她忍了,如果次次都这样,慕容以安觉得,她早晚会被宁先生在床上折腾死。 于是,小心思一上来,慕容以安就盘算着,是不是该给两人制定一个计划。 不过,这事儿必须要从长计议。 如果她贸然说出来,她敢肯定,宁先生一定会做得她改口。 所以,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时机。 片刻间,浴缸里放满了水,慕容以安躺在里面,温热的水漫过肌肤,腾腾的热气进入骨髓,全身的毛孔松开,那种舒适的感觉,让慕容以安不禁满足的喟嘆了一声。 「哎!舒服啊!」 她倒是舒服了,可被她惹起火来的宁先生,却是全程黑着脸。 身体不受控制,他只好到了客房的浴室沖冷水澡。 冰凉的水流从头浇下来,宁先生无比憋屈。 娇妻明明在怀,却一大早起来沖冷水澡的人,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镜子里映照出男人魁梧健硕的身躯,宁先生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岑冷的勾着唇角,却又无端透出几分纵然的宠溺。 若非他故意放水,她真当自己做了坏事能逃脱的了? 她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若不是知道自己昨晚折腾的太过了,不用她一大早惹火,他早就按着她再来一场晨间运动了。 宁先生阴测测的想,一定要找个时间,把所有积攒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 四十分钟过去了,冰凉的冷水才浇灭了心头火热。 随手捞过架子上的浴袍裹上,宁随风重新回到浴室。 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英挺的剑眉微不可见的促起。 到更衣室换好衣服走出来,浴室门依旧紧闭。 从慕容以安进去到现在已经是五十分钟了,难道还没泡完? 宁随风走过去,敲了敲磨砂玻璃门,「安安?安安,还在吗?」 听到有人喊,慕容以安后知后觉的动了动。 她迷迷煳煳的睁开眼,一撩胳膊,撩动了浴缸里的水哗哗作响。 「安安。」宁随风喊她,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在就回答一声,要是不出声,我就进去了。」 「别!」慕容以安陡然回神,她警惕地盯着磨砂玻璃门后的暗影,生怕宁随风不管不顾的进来,连忙道,「不许进来!」 听到慕容以安的回答,宁随风这才松了口气。 他本就没想进去,不过是怕她在里面出事而已。 敲了敲门,宁随风道,「安安,洗好了就出来,吃了早饭,我们去看婚纱。」 宁随风说完,就出了卧室,到厨房做饭去了。 慕容以安有点懵圈。 看婚纱? 他确定吗? 还是说她在做梦? 两人的婚礼昨天才订下,今天就要去看婚纱,用得着这么速度吗?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慕容以安恨嫁了呢? 其实,恨嫁的人才不是她呢!应该说,是宁先生恨娶了。 慕容以安托着下巴躺在浴缸里,大概是想得太出神了,就连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了都没感觉。 又过了十几分钟,冰凉的刺骨感侵袭到大脑,她生生打了个寒颤,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水凉了。 人啊,是个奇怪的动作。 如果没意识到那件事,就不会在意;但一旦意识到了,总是在脑海里来回想。 就像此刻,慕容以安一想到冷,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她小声嘀咕道,「不会感冒了吧?」 说话间,便起身。 身体一接触到空气,顿时觉得一阵冷意袭来。 光洁的身体上升起了许许多多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的。 慕容以安裹上浴袍,随便擦了两下,便到更衣室换衣服了。 直到穿好衣服,她又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一定感冒了。」 这么一想,顿时垮了小脸。 她的身体素质很好,好多年没感冒了。 泡了一会儿澡就感冒了,肯定是宁先生不知节制,把她折腾的。 慕容以安愤愤攥拳,「一定要想法子扼制宁先生无止境的**!」 不然,她一定会被宁先生在床上折腾死! 这般想着,慕容以安便把这个想法牢牢记在了心里。 从此,宁先生为了尽兴,过上了与妻子斗智斗勇的生活。 也算是为夫妻生活增添了些许情趣吧! 不过,至少目前宁先生还不知道。 慕容以安下楼的时候,宁随风已经做好早餐了,他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看早报一边等着慕容以安下来。 见慕容以安走过来,他快速起身,拉开身边的椅子,等着慕容以安坐下后,自己才坐下。 右手边放着两杯牛奶,他拿过一杯递给慕容以安,「趁热喝了。」 慕容以安从小就不喜欢喝牛奶,长大了更是深恶痛绝。 小时候她总觉得牛奶中的腥味万分刺鼻,所以她宁愿通过吃钙片来补钙,也不愿意喝牛奶。 可现在,每天早上,宁随风都会给她准备一杯牛奶。 刚开始时,她还言辞拒绝。 后来,被宁先生逼迫着喝了一杯后,以后再拒绝,也没用了,再往后她便不再做无用功。 宁先生认定的事情,无人可以更改。 尤其是对她的身体好的事情。 皱着眉头喝完牛奶,就像是喝了一杯毒药一样,慕容以安连忙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直到嘴巴里牛奶味淡了不少,淡青色的烟眉这才舒展了几分。 宁随风早起喜欢看报,她不喜欢。 安静的用了一会儿餐,突然想到了穆清,慕容以安开口问道,「十三,清清怎么样了?」 白泽把她带走,不会霸王硬上弓吧? 慕容以安心里如是想着。 视线从报纸上移开,宁随风的眸底仿佛蕴藏了万千星辰一样,浩渺璀璨,「也许两人好事成双了呢!」 慕容以安正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扑哧」一下喷了出来。 「咳咳——」呛得她直咳嗽。 宁随风皱着眉给她拍背,「小墨喝水都不会呛到,安安,你该长点心了。」 慕容以安,「」 能怪她么? 要不是他的话语太过惊骇了,她能一口水喷出去? 倒打一耙的事,宁先生做起来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没心情与他计较,慕容以安此刻的心思都在穆清和白泽身上。 「你怎么知道他们那啥了?」 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慕容以安旁敲侧击。 放下报纸,宁随风话语淡淡,「白泽血气方刚,娇人在怀,而且还是他认定的人,他能不趁机做点什么?」 慕容以安,「」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是无言反驳。 迳自捻起一片面包,抹上一点果酱,递给慕容以安,宁随风眉眼柔和,「试穿婚纱很累,安安,多吃点。」 他捨不得让她受累的。 慕容以安也不矫情,接过来便咬了一口。 边吃边控诉,「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真不是假的!」 男人啊,尤其是娇人在怀的时候,怕是最喜欢趁人之危了。 似是猜到了慕容以安的想法,宁随风皱眉道,「安安,你的话太以偏概全了。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无可否认,但前提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才能思考的起来。」 「你是男人,你怎么说,你有理。」慕容以安没心情跟他计较,敷衍的应付了一句,便全力落在了早餐上。 不得不说,宁先生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万一哪一天安宁国际破产了,就凭着宁先生这手艺,开一家早餐店都能养得起他们母子了。 不过,这话慕容以安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若是真的说出来,宁先生指不定怎么怼她呢! 宁先生有多么毒舌,慕容以安从小到大,可都是亲身经歷了。 对她,宁先生还会留三分余地,对外人,毒舌起来,分分钟想让人去死。 很快,慕容以安吃好了,宁随风把餐桌收拾了,两人这才相携出门。 今天并非周末,正值上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流量很大。 吃饱喝足,慕容以安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车子龟速前进,慕容以安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昨晚折腾的有点过了,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喊我。」 宁随风本想说点什么,瞥见慕容以安略显疲惫的小脸,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从后座上取出毛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宁先生拧着眉头反省自己。 看着媳妇的模样,的确是疲惫不堪的模样。 难道他晚上真的太无节制了? 还是说他们俩长时间没锻鍊,身体素质都下降了? 这般想着,慕容以安浅浅的唿吸声响起,胸口一起一伏的,她皱着眉头睡得安稳。 抬手把慕容以安紧蹙的眉头拂散,宁先生俯身在她的额心落下浅浅的一吻,眉目间饱含宠溺,「小懒猪。」 三个字,带了无限的温情。 深深的凝视着慕容以安柔和安稳的睡颜,宁随风有点移不开眼睛。 直到后边的车子鸣笛警示,他才敛回视线,重新发动车子。 黑色的世爵在车流里随波逐行,很快就向着目的地驶去。 梦幻的婚纱。 装饰典雅的店铺里,从店长到普通职员,全都焕然一新。 他们身着最新的工作服,画着最精緻的妆容,脸上的微笑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一切的改变,只因为京城的宁少要带着他的未婚妻来试婚纱。 而「梦幻」这个词,来源于一件婚纱,一件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婚纱。 这件婚纱,正是七年前宁少亲自设计,并且亲手制作,歷时三年零两个月,才缝制结束。 从此,「梦幻」便一直存放在这家婚纱店里,而因为这件婚纱,店名也改为了「梦幻」。 梦幻 好像在梦中一样。 梦中的婚礼,是每个女孩的梦。 能穿上「梦幻」的女人,无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先不说婚纱的男女人是宁少,就冲着男人亲手设计并制作婚纱,这样的深情,也足够令一个女人感动一辈子。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啊,果然是宁少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真令人羡慕。 九点钟。 店长把头髮梳得一丝不苟,他给店员训话,「宁少马上就要过来了,大家一定要以最好的心态来接待。先不说宁少的身份和地位,就冲着宁少的那份深情,也值得我们用心来接待。」 店员们微笑颔首,每个人都恭敬十足。 「我们『梦幻』的宗旨是极力守护深情,守护每一份真心,所以宁少和宁少夫人的真情,值得我们尊重!」 「是!」店员们齐声答应着。 店长训完话,便让店员们自由活动,等着宁少过来。 两个女店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个稍微年长的店员说,「七年前,宁少来我们店里的时候,我刚刚工作,那个时候,宁少刚刚21岁,最是青春靓丽的好年纪。他找到店长说,要借用我们的婚纱店,亲手制作一件婚纱。 那个时候,慕容家和宁家正好发生了那件事,我们都以为宁少是给慕容以微的婚纱,还在说宁少深情呢! 后来,宁少每个月都来亲手缝制婚纱,却从未与慕容以微有过过多的交集。 再后来,宁少因为工作原因,来得次数和时间越来越少,我们都在说啊,看吧,男人的毅力和深情也就如此。 不过碍于宁少的地位和权势,我们并没有把婚纱清理了,而是一直留着。直到两年后,宁少在最辉煌的时刻激流勇退,进而註册了安宁国际,从那之后,宁少每周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制作婚纱。」 另外一个年轻的店员捧着下巴,一脸羡慕,「好深情啊!」 「是啊!」年长的店员微笑,「后来,婚纱制作成功,我们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差点惊呆了。从没想过,一件如梦如幻的婚纱,竟是由一个丝毫没有设计功底的男人制作成的,果真是深情的力量,让人永恆啊。」 「婚纱做成后,就一直在我们店里保存着,宁少没带他的未婚妻来试过吗?」年轻的店员又问。 年长的店员摇摇头,「最初我们也以为,宁少会带着慕容以微来试婚纱。等了三个月,依旧不见人来。又过了几个月,宁少亲自过来,说要把婚纱无限期保存在我们店里,等着它的主人回来。我们把婚纱放在玻璃展柜里封存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婚纱的裙摆上用百合花绣出了一个『安』字,到那个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婚纱的主人,不是慕容以微。」 年轻店员一脸憧憬,「是啊,时至此刻,我们才恍然大悟。安宁国际,婚纱上的『安』,一切的一切,原来宁先生才是那个最深情的啊。」 浮华尘世里,能得一人倾心相待,深情似海,那是何等的幸福啊。 「宁少在寂寞岁月里静守七年,他终于等来了他的公主,深情的人,会得爱神的眷顾。」 第280章 梦幻的婚纱 第280章 梦幻的婚纱 作者: 九点半。 黑色世爵稳稳停在「梦幻的婚纱」门口。 慕容以安攥着安全带,却是久久不动。 她看似淡然,犹如秋日的镜湖般波澜不惊,可她眉宇间折起的波纹,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不动,宁随风也不催促她,只是眉眼含笑,眸中饱含宠溺的等着。 他早已等了七年,七年,2555个日夜,61320个小时,3679200分钟,所以他不差这几分钟了。 慕容以安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似是觉得心情平復了不少,她微微侧目,看向宁随风,「十三,我我紧张」 宁随风颇为无奈,「看出来了。」 慕容以安拧着眉头疑神疑鬼,「十三,你说我这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 这还是试婚纱,她就紧张得不能自已。 若是真的穿着婚纱走进礼堂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逃跑。 宁随风把手伸出来,修长的手指如秀竹般骨节分明。 「安安,把手给我。」 慕容以安会意,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宁随风回握着她,无声的力量透过她的素手,源源不断的渗透到心底。 慕容以安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宁随风俯身过去,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 浅浅的吻,犹如雪花落唇一般清浅醉人。 宁随风眉眼含笑,饱含宠溺,「我们下车,嗯?」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慕容以安妥协了,「下!」 反正早晚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她豁出去了。 「咔哒」一声打开安全带,慕容以安像是奔赴刑场一般,视死如归的挺直了嵴背,等着宁随风来牵着她。 反正让她自己进去的话,她肯定会怂。 锁好车子,宁随风绕过来,十分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话语温柔若晨间清风,「走吧!」 慕容以安反手紧紧攥着宁随风的手,好似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着落荒而逃的冲动。 宁随风也知道慕容以安怂,不动声色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脑袋一抽风,甩手就跑人。 还好,还算顺利。 至少两人谁都没落荒而逃,安全无虞的抵达了「梦幻的婚纱」。 两人的身影一闪现,店长和店员们便齐齐迎上来,鞠躬问好,「宁少,宁少夫人,上午好。」 问好一出,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便是两个表情。 宁随风唇角含笑,周身的戾气烟消云散;而慕容以安,则是紧绷着身子,双腿直愣愣的,差点不会打弯了。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拥在怀里,嗓音清润无比,「把婚纱取出来吧!」 「是,请两位稍等片刻。」店长恭敬无比,又鞠了一躬,才带着两个店员去取婚纱。 那个年长的店员带着化妆包走过来,笑容温婉,「宁少夫人,先化妆吧!」 虽然慕容以安素颜就像是一朵纯洁无暇的栀子花一样素雅清淡,可「梦幻」配上浅淡的公主妆容,才是最好看的。 没明白店员的意思,慕容以安脱口而出,「我不会化妆。」 她这么多年只为了生计奔波,哪里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学化妆啊。 她把店员的意思理解错了,她以为店员是让她自己化妆。 年长的店员发出善意的轻笑,「少夫人您说笑了,我们有专门的化妆师。」 「哦」慕容以安愣愣的,呆萌呆萌的,收起了利爪的小狐狸,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这样的慕容以安,让宁先生柔软的心尖发颤。 他的妻子啊,真是太可爱了。 本以为慕容少校如此强势的女人很难相处呢,哪里想到,她竟是像个小姑娘一样,呆萌可爱。 不由喟嘆一声,果然是在男人面前,女人就像是一个小公主一样,永远都长不大。 「宁少夫人,请坐。」化妆师推着移动的化妆檯过来,微微示意,让慕容以安坐下。 光洁的水银镜映照出慕容以安如烟霞般绯丽的小脸,她的眸中含水,娇艷欲滴。 她的肌肤很好,不需要过度修饰,只需要上一层淡淡的底妆就好。 化妆师不由感慨,羡慕道,「宁少夫人的皮肤真好。」 「是么?」慕容以安有点怀里,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脸,道,「我是个军人,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皮肤会好?你可别看在宁十三的面子忽悠我啊。」 化妆师笑了,「您说笑了,您的肌肤是真的好,比很多明星的皮肤都好。」 慕容以安眨眨眼睛,水汪汪的,空濛潋滟。 她不再说话,任由化妆师给她化妆。 在她看来,女人化妆,纯属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要是她,她才不会把那么多精力浪费在如此无所谓的事情上呢! 不过,既然人家要求了,她也不会把心里的想法直说出来。 宁随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他没有翻看放在桌子上的最新杂志,而是直直地看着慕容以安,视线不流转,眸中含着深情,情深似海。 见到这一幕,化妆师笑道,「宁少夫人真幸福。」 「为什么这么说?」慕容以安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化妆师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侃侃而谈,「我当化妆师有十年了,为无数人化过妆,有国际一线明星,也有豪门千金名媛,大部分情况下女方都是由男方陪着来的。女人化妆总是一件麻烦的事,有很多男人便不耐烦,他们不停的打电话,在店面里转来转去,有的玩手机,有些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总之,做什么的都有。在我们这一行流传着一句话,看一个男人是否爱一个女人,只要看在等待女人梳妆打扮的时候就能见分晓了。」 「像十三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就是深情四海了?」慕容以安有点怀疑。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无视可做,宁十三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 有时候她呵斥他,他都不会收敛。 「是啊。」化妆师感慨万千,「宁少太深情,宁少夫人,您很幸福。」 被化妆师一语道破玄机,慕容以安有点小小羞涩的。 绯丽的双颊犹如齐飞的落霞孤鹜,清丽中透着几分妩媚,分外勾人。 化妆师的化妆技术十分娴熟,一个淡妆,在说话间就勾画完毕。 放下粉扑和眉笔,才过去了十五分钟。 「好了。」化妆师大功告成的松了口气,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她忍不住惊唿,「天啊!宁少夫人,您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画中仙吧?实在是在太美了。」 慕容以安有点汗颜,只是矜持的略微点了点头。 她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变化,是化妆师太夸张了。 起身,站在镜子前,慕容以安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会儿她好像也发现了自己与平时有了些许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呢 眸中潋滟生姿,双眸仿佛六月的江南烟雨般,迷濛着无尽的诗意。 哦!她看出来了。 眉目间荡漾着无边的春情,一看就是被疼爱过后的女人。 在这一点上,慕容以安倒是不扭捏。 她在国外生活了多年,国外开放的风气她也经歷过,所以并不觉得男女**有多么难以启齿。 婚纱还没取来,宁随风起身,他从背后拥着慕容以安,双臂环过她的腰肢,紧紧的揽在怀中。 薄凉的唇若有若无的落在如冰瓷一般的侧颊上,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很美。」 美得他都想把她藏起来了。 有时候啊,宁先生希望,他的安安是个拇指姑娘,这样他就能把她装在口袋里,随身带着,谁都无法窥探,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是吗?」淡淡反问,眸中笑意满满,慕容以安欣然接受。 赞美啊,谁都喜欢。 尤其是自己爱的男人由衷的赞美。 看他迷离的双眼,慕容以安不禁喜上眉梢。 两人相拥着,宛若金童玉女一样,伉俪深情。 似是想到了什么,慕容以安微微拧眉,「我化了妆,你为什么不化?」 她虽然很少关注娱乐,并不代表她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电视里的明星,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人素颜出镜。 宁先生颇为不要脸,「我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 慕容以安,「」 淡淡吐槽,「宁先生,天生丽质是这么用吗?你儿子国语垃圾也就算了,毕竟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我对他的要求没那么严格。你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连个成语都不会用,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我的语文是哪个老师教的你不知道?」一句话怼回去,慕容以安哑口无言。 确实,他的语文老师是谁,她一清二楚。 别说,还真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两人一言一语,看似在相互埋汰互怼,可其中的深情,却容不得任何人插进去。 化妆师和店员相互对视一眼,眸中惊羡如水溢出。 年轻真好啊。 谁说豪门中无深情啊? 瞧!眼前不就是一对典型么! 很快。 经理和店员把穿着婚纱的模特推了出来。 婚纱裙摆採用的是蓬松设计,无数朵纯白的百合花绣成了一个「安」字。 惊喜瞬间。 慕容以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同梦幻一般的婚纱,惊得张大了嘴巴,「十三,这」 宁随风淡笑不止,「去试试。」 「给我的?」慕容以安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去试试。」宁随风还是只有三个字。 经理笑着道,「宁少夫人,婚纱名为『梦幻』,是由宁少亲自设计的。」 慕容以安更惊讶了,她捂着嘴巴,眸中水雾点点,「真的是你设计的?」 矜贵的点点头,宁随风眸中深情似海,他拥着慕容以安走到婚纱前,抬手在婚纱上轻抚了一下,「去吧!」 那个年轻的店员性子比较活泼,跳着凑过来,「宁少夫人,去试试吧!试衣间在这边。」 「去吧!」宁随风推着慕容以安的柳腰,轻轻一送,把她送了出去。 视线不舍的从婚纱上移开,慕容以安在店员的带领下,进了更衣室。 慕容以安离开后,化妆师对宁随风道,「宁少,您的礼服也要试吗?」 宁随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慕容以安离去,直到更衣室的门被关上,他的视线也没有移开。 「不急,先准备着,一会儿再说。」 「是。」化妆师微微颔首,便退到一旁,随着年纪稍大的店员一起,把宁随风的礼服准备好,随后到一旁站着。 更衣室里。 慕容以安小心翼翼地换上婚纱。 蓬松的裙摆设计,让她好似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高贵公主一样。 店员捧着下巴,双眼冒红心,「哇!好漂亮啊,真像白雪公主!」 慕容以安哼唧一声,隐忍笑道,「是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吧!」 白雪公主? 她可不想当! 傻乎乎的公主,被一个苹果就毒死了。 没想到清冷无双的慕容以安还会说冷笑话,店员捂着嘴巴笑得不可自已,「您真会开玩笑。」 慕容以安提着裙摆,转动着身子四处看。 开玩笑么? 她可不觉得自己是开玩笑。 如果在白雪公主和恶毒皇后之间选一个的话,她宁愿选择恶毒皇后。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店员兴奋无比,「快!快出去给宁少看看!如此美丽的公主,宁少一定捨不得移开眼睛!」 「哼。」慕容以安抿着唇,极力掩饰着笑意,可无论她怎么掩饰,笑意都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一闪一闪的,犹如漫天的繁星一样。 年轻就是有活力,年轻的店员打开更衣室的门,「铛铛铛!美丽的公主出来了!」 一惊唿,众人下意识循声望过来。 慕容以安提着裙摆,款款莲步走出来。 宁随风的眸中含着深情,他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妻,一步一步走过来。 走到宁随风面前,慕容以安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笑问,「好看吗?」 宁随风把她拥在怀里,附耳轻声道,「我都硬了,你说好看吗?」 慕容以安,「流氓!」 宁先生闷声笑,「是真的。」 就算她没穿婚纱,只要她在他怀里,他就心猿意马。 经理拿着一个紫红色的盒子走过来,交给宁随风,「宁少。」 慕容以安眨着眼睛,好奇道,「这是什么?」 「鞋子。」宁随风打开盒子,银白色的水晶鞋,比电视剧灰姑娘的鞋子还要好看。 双手托着鞋子从鞋盒里取出来,宁随风蹲下身子,一手托着慕容以安的脚,动作轻柔的把鞋子给她穿上。 穿上一只,又拖着另一只穿上。 慕容以安扶着宁随风的肩膀,宁随风站了起来。 宁随风霸道的揽着她的腰肢,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俊男美女的形象,丝毫不亚于那些当红影视明星cp。 年轻店员捧着下巴双眼冒红心,「王子和公主啊」 经理却是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像帝王和帝后。」 两人的气场无比强大,就像是睥睨众生的帝王和帝后。 此番气场,很少能有人达到。 宁随风拥着慕容以安,两人相携站在镜子前。 大概是注视的太过深情了,宁先生似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捏着慕容以安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上去。 他的视线太过深情,他的吻也太过深情,仿佛要把慕容以安溺在其中一样。 慕容以安被他吻得太投入,却不忘是在公众场合里。 残留的三分理智让她推了宁先生一下,「唔有人」 深入的吻略微一停,宁先生不为所动,接着,炽热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突至。 狂风卷着暴雨,在攻城略地。 慕容以安紧紧攀附着宁随风,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是被疏风骤雨捲走。 「安安我的安安」宁随风的眸色深沉,他的声音哑然魅惑,「安安,真想把你藏起来。」 慕容以安,「」 变态的占有欲。 又吻了一会儿,宁先生深深凝视着她,「安安,想狠狠地欺负你!」 慕容以安,「」 变态!大变态! 第281章 爱情太沉重 第281章 爱情太沉重 作者: 两人耳鬓磨撕了好久,宁随风才抱着有些瘫软无力的慕容以安坐到沙发上。 两人深情拥吻,在众目睽睽之中,却无人嗤笑指点。 在大家眼中,看两人接吻,是一种享受。 唯美的画风,简直比专业的模特还要吸引人。 店长笑着上前,恭敬的鞠了一躬,「宁少,少夫人穿着就像是帝后一样,你们两人万分般配,好似君临天下的帝王帝后,很有cp感。」 宁随风矜贵的点点下巴。 他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他来说。 不过,鑑于他说得是实话,他也就不计较了。 见宁随风心情很好,店长趁势道,「宁少,少夫人很美,要不要今天就拍婚纱照?」 宁随风有点犹豫,今天的计划只是试婚纱,拍婚纱照并不再计划中。 虽说他并非墨守成规之人,可这一次,他不想随心所欲。 在他的计划里,婚纱照既是他和安安的婚纱照,也是带着小墨的全家福。 他错失了小墨六年的成长,所以在他和安安的特殊日子里,他也不想把小墨抛弃。 这般想着,宁随风看嚮慕容以安,询问她的意见,「安安,你说呢?」 点着下巴想了想,慕容以安摇头,「今天先不拍了,过几天吧,我们一家三口过来。」 宁随风笑意越发深邃。 不愧是他的妻,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好。」客人的意见,他们只有尊重的份儿。 店长又沖两人鞠了一躬,态度好得没法说,「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喊我们一声就可以。」 宁随风点带你头,店长便离开了。 宁随风拥着慕容以安站在镜子前不愿离开,他要把安安最美的样子,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直到他喝下孟婆汤,也要记着她的模样。 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犹如仲夏夜的清风,凉凉清爽,「安安,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大溪地还是皇后镇?」 亲昵地蹭了蹭宁随风的侧脸,慕容以安眉眼弯弯,「我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在京城就好。」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她在外漂泊了七年,回到自己的家乡,她不想再四处凋零了。 即便是婚礼,一生只有一次,她也不想折腾了。 她很保守,她喜欢叶落归根,她觉得这样有安全感。 「好,听你的,就在京城。」在慕容以安面前,宁先生从来都是妥协。 手臂不断收紧,宁随风说,「安安,下个周末,我们拍婚纱照吧?」 「好。」慕容以安答应。 两个人在一起啊,总是有一个包容,有一个妥协,不是她,就是他。 宁随风会无条件顺着慕容以安,慕容以安也会适当纵容宁随风。 夫妻啊,只有这样,才能携手走得长远。 在梦幻的婚纱呆了三个小时,慕容以安又试了几套婚纱和礼服,直到中午十一点半,才结束。 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店员告诉了慕容以安「梦幻的婚纱」来歷。 双眸清澈如湖,慕容以安的眼睛清亮,清得不见一丝杂质,也窥不见她的丝毫情绪。 听到如此感人的消息,慕容少校竟是毫无反应。 店员不禁想,是这个她太冷情了,还是说早已习惯了宁少的深情? 如果是前者,宁少可真是太可怜了。 如果是后者,慕容少校可就太幸福了。 深情之人,爱神必当眷恋着。 直到两人从「梦幻的婚纱」离开,慕容以安对婚纱的来歷,始终只字不提。 她面上不动声色,可事实上呢,她的心里有多翻涌,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十三啊,此生得你如此深情相待,我该怎么还呢? 用我的余生还你好不好? * 公寓里。 白泽摆好早餐,坐在餐桌旁等着穆清出来。 穆清也不是矫情之人,哭过后发泄了一通,也便释然了。 世界上那么多玩一夜情的,而且她不过只是被看光了而已,无所谓的。 双手撑着洗漱台,穆清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潋滟的杏眸水光盈盈,妖娆且妩媚。 虽然没有化妆,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女王气场,让她不容忽视。 微微勾唇一笑,穆清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穆清,真正的穆清。 即便是脆弱,那也只是在黑夜里,只有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窝在被窝里安静的舔舐伤口,安静的哭泣。 当天亮之后,她就是那个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的穆清。 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翻,抽出纸巾小心拭干脸上的水珠,穆清迈着妖娆的步伐,柳腰细摆,风情万种的走了出去。 听到动静,白泽循声望去。 红色的连衣裙裹着玲珑的娇躯,胸口的两团柔软几乎要喷涌而出,柳腰不堪一握。 白泽眸子一深,他真怕那细细的小腰,撑不住两团大包子。 想去帮她扶着。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没关系,就算现在不行,总有一天,他可以掐着那小蛮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泽起身,拉开椅子,「坐吧。」 穆清也不矫情,径直坐在他对面。 「我们谈谈。」身体微微后仰,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白泽半眯着眼睛,气场十分强大。 穆清也不发憷,微笑,「想谈什么?」 「谈我们的事。」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凉凉瞥了白泽一眼,穆清捻起汤匙,轻轻搅拌着面前的白粥,漫不经心的模样,让白泽怒气横生。 死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惹他生气。 白泽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要不是想到刚刚她哭得伤心,他早就把她压在桌子上狠狠吻一顿了,哪里用得着微言轻语的放低了架子。 妈的!得寸进尺,简直没人能比的上她! 「穆清!」白泽气急,不由得提高了嗓音,他眸色不善,隐含几分危险,「别给老子装傻!」 「我怎么装傻了?我装什么傻?」穆清顶回去,她不觉得自己在装傻,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谈的,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穆清一遍遍的否认,让白泽越发生气,他勐地拍了桌子一下,「再装傻,信不信老子办了你?」 他就不信,他堂堂特种兵大队长,拿一个小女人没办法。 刚入伍的刺头兵蛋子他都能收伏得服服帖帖的,更何况是个小女人呢! 她不过就是仗着他不捨得对她动手罢了。 白泽的话,让穆清的脸色变了变。 他说办了她,她丝毫不会怀疑。 她和白泽从小相识,白泽什么德行,她不说一清二楚,至少也了解七八分。 若是惹怒了他,他真的会不计后果把他办了。 虽然说她不怎么看重那层膜,可若是能保住,她为何非要激怒他而丢掉呢? 穆清的心思活络,大脑转得飞快,很快她就把厉害关系分析得很透彻。 稍稍收敛了全身的利刺,她冷声道,「白泽,你想跟我谈什么?」 其实,白泽想跟她谈什么,她能猜到。 不过,她并想往那方面想罢了。 爱情太沉重,对她来说也太奢侈,她要不起。 「负责。」白泽直直地看着她,眸子里深邃犹如千年古井,幽冷寒澈。 「负责?对谁负责?」穆清轻笑一声,眸中鄙夷不掩,「别说对你负责。」 白泽郑重点头,「对!就是对我负责。」 「可笑!」穆清嗤笑一声,连敷衍都不愿意了,「白大队长,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涉,我说过很多次,以白大队长的理解力,不会连这样的话都理解不了吧!」 「理解。但是不想遵循。」白泽翘着二郎腿,「穆清,入了老子的眼,就算你下了地狱,老子也会伴把你抓上来。何必与做那些于事无补的事呢?倒不如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泽,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对你说一天一夜。可事实呢,却是令人嘲讽至极。」穆清噙着一抹冷笑,嘲讽的看着白泽,「穆学文的话比耶稣的圣言还要好听,再想想他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你觉得男人的话可信吗?」 她小时候,穆学文总是对她说,她是爸爸的小公主,她要什么爸爸都会给她。 最后呢? 呵! 等待她的,是穆学文侵占了外公的家产,霸占了外公的祖宅,任由着徐艷华把她和母亲赶出家门。 那一年的场景还歷歷在目,她不会忘,也不敢忘。 男人啊,誓言永远比唱的好听。 可事实呢? 却令人嘲讽至极。 「穆清,你这是以偏概全!穆学文是人渣,无可否认。可世界上将近30亿男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穆学文。」 穆清不为所动,「对,不是所有人都是穆学文,可是,像穆学文一样的男人,还少吗?」 她当杂志社总编的时候,遇到抛妻弃子的渣男新闻,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了。 所以,正如他所说,男人不能以偏概全,可事实证明呢,男人并没有太多的好东西。 像宁随风那样深情,执着等待七年的男人,绝对是凤毛麟角,少之又有。 有时候,穆清很羡慕慕容以安。 明明两人一同长大,两人的经歷身世也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慕容以安有宁随风不离不弃的陪伴,她没有。 人啊,果然是不同命啊。 「穆清,身为一个女人,你为什么不学着收起全身的利刺,柔软一点呢?学着依靠人,难道不好吗?」穆清的情绪有点激动,白泽也软了态度,他怕刺激到穆清。 穆清冷哼一声,「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了。我有手有脚,我想要的东西,可以自己争取,不用欠人人情,也不用战战兢兢的想着,万一有一天被人抛弃,我该如何自处。」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白泽被她气得脑仁疼。 穆清淡定点头,「对!我就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泽,「」 擦! 这女人,简直油盐不进! 谈话无疾而终,白泽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到了此刻,气氛有些僵持了。 白泽怕惹得穆清彻底缩回龟壳里,只好半路放弃了。 不急!不急! 还有时间,慢慢来。 徒手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白泽狠狠咀嚼了几口,好似那小笼包就是穆清一样。 不急? 不急个毛钱啊! 他快要急死了! 恨恨地瞪了穆清一眼,白泽暗自咬牙,「女人,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子把你拿下!」 「快吃!吃完了赶紧滚蛋!」白泽被气得口不择言。 穆清哼唧一声,捻着小笼包吃得津津有味。 对白泽的粗声恶气丝毫不在意。 只要他不逼着她,她可以跟他保持着距离当朋友。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两人吃得正嗨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白泽眉心一跳,「林路那小子又来了!」 穆清充耳不闻。 她跟林路又不熟,见面顶多打个招唿,况且林路是白泽手下,作为不速之客到来,当然是由白泽这个主人出面了。 穆清吃得津津有味。 帝国酒店的早餐果真不错。 上次吃过一次,口齿留香,让她一连想了好几天。 这会儿好不容易又吃到了,一定不能浪费,多吃点。 一口气吃了三个小笼包,穆清这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白泽怒气沖沖地去开门,一拉门冲着门外的喊道,「敲什么敲?再敲滚去跑武装十公里!」 「武装十公里,太多了。」来人话语柔婉,丝毫不见怒气。 柔婉的语调让白泽怔了,他举着手不知该放下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妈,你,你怎么来了?」 姜云笑得温婉,「不欢迎我吗?」 「哪能啊!」白泽换上笑意,扶着姜云的胳膊带她进门,「您可是我亲妈,儿子就算是不欢迎天下人,也不能不欢迎我妈啊!」 姜云笑着点了点白泽的额头,嗔怪道,「瞎贫!」 「妈,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白泽顿时化身心机boy,非要让姜云去餐厅。 白泽阴测测的想,穆清不是极力想跟他撇清关系么,他就让她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先前谈话无疾而终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 白泽勾着一抹邪肆的笑,那叫一个奸诈啊。 听着客厅里的动静,穆清充耳不闻,头也不抬,迳自吃得开心。 姜云一进餐厅,看到穆清大快朵颐,温婉的气质一变,惊喜顿时倾泻而出。 她看着白泽,眸中惊喜难掩。 白泽轻咳了一声,穆清下意识抬头,嘴里恰好叼着一只小笼包。 本想呛他几句,奈何一眼看到姜云,小笼包喷了出去,慌乱不已的指着姜云,「你她」 姜云走过去,十分亲昵的握着穆清的手,「你就是阿泽的女朋友吧!」 穆清很想把姜云甩开,奈何姜云的手太柔软,让她有种母亲的感觉。 甩开的动作便顿住了,任由姜云握着,穆清结巴了,「您您是」 姜云拉着穆清坐下,雍容高贵,十分好相处,「我说阿泽的妈妈,先前阿泽跟我说有女朋友了,我还不信,只当他在敷衍我呢,没想到是真的啊。」 「不不是真的」穆清语无伦次,「我们没关系的」 「妈,清清只是太害羞了。」白泽故意说道。 穆清狠瞪他,混蛋,胡说八道什么。 白泽故意移开视线,不看她。 在白泽的故意拐带下,姜云越发相信穆青是他的女朋友了。 而穆清的否认,她只当她是害羞了。 女孩子么,脸皮薄。 所以,她理解。 「清清啊,阿泽向来独断惯了,要是他惹你生气了,你一定要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教训他!」 「不」穆清极力解释。 白泽揽着穆清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妈,您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欺负清清呢!她可是我未来的媳妇儿,要是把她气跑了,我去哪里找媳妇儿啊!」 姜云笑了,「说得也对。」 母子两人一唱一和,即便是穆清想撇清关系,也插不上嘴。 那叫一个郁闷啊。 第282章 悬赏令 第282章 悬赏令 作者: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 九月,开学季。 一大早,不用人喊,小墨主动起床。 齐月眉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穿好衣服了。 满意之余,不免觉得怅然若失。 金孙长到六岁了,才回到宁家。等她有了奶奶的心情,金孙已经六岁了。 即便是想为孙子穿衣服,孙子已经不需要她了。 想到这些,齐月眉越发痛恨慕容以微。 可逝者已矣,慕容以微掉入了大海里,连尸身都没捞上来,纵然她心里百般怨恨,也于事无补。 带着小墨到餐厅里,齐月眉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宝贝,你今天第一天上学,是跟着诺诺一起去,还是单独去?」 小手捧着玻璃杯喝了一口奶,牛奶在唇上沾了一圈乳白,就像小猫咪的鬍子一样,可爱极了,小墨想了想道,「单独去吧!」 他比许诺大一点,许诺还在上学前大班,他的年龄和智商,足够他上小学三年了。 既然两人都不在一起,就没必要一起走了。 再说了,晚上睡觉前,慕容以安给他打电话,说要亲自送他上学。 他的妈咪夙兴夜寐盼着他上学,第一天上学肯定要让妈咪送他,至少要满足妈咪不想让他当文盲的愿望。 见小墨定了主意,齐月眉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小墨多吃点。 吃完早饭,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来了。 齐月眉早早帮小墨买好了小书包,是蓝色的卡通人物的。 事实上,小墨心里很嫌弃,他觉得太幼稚了,不符合他一百三的智商。 奈何是齐月眉的一片好心,他无法拒绝,只好违心说自己很喜欢。 慕容以安从小教导他,长辈送礼物,即便自己不喜欢,也不要当面说出来。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在紫薇宫殿吃了早饭过来的。 恰好小墨也吃完了,齐月眉把小书包交给宁随风。 放在手里掂了掂,宁随风询问,「都准备好了?」 小墨优雅的抬手,嫩白的小手犹如雨后的竹笋一样白,「新书上学后才发,笔和笔记本,都准备好了。」 此时已经是八点钟了,距离报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齐月眉看了看挂钟,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要是落下东西了,打电话给我,我给送去。」 「也好。」宁随风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把书包跨在手臂上,一手牵着小墨,一手牵着慕容以安,一家三口从客厅里走了出去。 齐月眉跟在三人身后把他们送出去,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她一度以为她的儿子会孤独一生,上天眷顾,安安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带回来一个可爱的宝贝。 上天厚待宁家,厚待宁家十三。 目送着车子驶出大院,齐月眉才返回客厅。 开学季,尤其是开学的第一天,家长都去送孩子上学。 本就不甚通畅的街道,更加堵塞了。 黑色的世爵夹在车流里,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只能随着车子慢慢前进。 小墨趴在车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难得露出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气。 从后视镜里瞥见小墨扭曲的身子,慕容以安忍不住纠正道,「叶言墨,坐要有坐相,你以为自己是麻花呢!」 小墨端正了身子,优雅微笑,「妈咪,我又激动又开心。」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要上学了,他心里激动不已,用这种方法来排解压力呢! 慕容以安不听他的解释,「坐好!再扭着身子跟毛毛虫一样,滚下去自己跑!」 多天没有敲打敲打他,熊孩子快要上房揭瓦了。 慕容以安暗暗的想,要不要把小墨接到紫薇宫殿一起住,给他上几堂课再送回来。 幸好小墨没有读心术,猜不透慕容以安的想法。 若是他知道慕容以安的此刻的想法,他肯定豁出脸皮去抱着妈咪的大腿求饶。 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景山小学。 把车子停在路边,宁随风解开安全带,扭头看向坐在后座上的小墨。 原本还算淡定的小墨,被宁随风这么一看,突然紧张了起来,小心脏砰砰直跳。 「爹地,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秀气的小眉头拧在一起,倒是显出了几分纠结的味道。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突然说自己害怕,宁随风觉得万分新鲜。 「怕什么?」 小墨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上过学,突然有一天就要上小学一年级,我这小心脏啊,砰砰跳起来强烈的抗议。」 慕容以安冷睨他,「从来没上过学你怪谁?是我不让你上么?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反悔?」 小墨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 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见小墨那怂样,慕容以安冷哼一声,「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你想当文盲,我还不想有个文盲儿子呢!」 小墨,「」 学校门口人山人海,一辆车离开,另一辆车便接踵而至。 景山小学是京城的一所公立学校,很多军政世家的孩子都来这里上学,教育水平自是无话可说。 相应的,里面的学生也都是家里的公子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娇蛮霸横可想而知了。 看了看腕錶,慕容以安冷声道,「时间差不多了,下去吧!」 小墨咽了口口水,有点发憷。 即便是发憷,到了这个时候,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容不得他反悔了。 下车后,宁随风提着小书包,慕容以安牵着小墨,一家三口往学校走去。 宁随风不动声色的护在母子两人周围,结实的臂膀圈出了一片天地,就像是母子两人的守护神一样。 先前来学校,相应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这会儿只需要到教室报名就好了。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人,既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也没有大肆公布,他们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 而小墨,他从小优雅温润,虽然还小,举手投足间已见尊贵的气质。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倒也不怎么担心他会被带歪了。 送小墨到教室后,慕容以安把小墨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又交代了小墨几句,然后两人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慕容以安捂着脸沉沉嘆了口气,「天才儿子不好养啊!」 宁随风,「」 不想让妻子太心塞,宁随风安慰她,「乖,别担心。天才儿子不需要养,任由他自己成长就好。只要不长歪了,怎么长都行。」 慕容以安,「」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是无言反驳。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是如此。 先前她对小墨就採取放养的政策,只要小墨不是太离谱,她一般不会说他。 六年过去了,小墨依旧是那个幽默诙谐、聪明可爱的儿子,的确没长歪。 发动车子,宁随风微微侧眸,眸光柔和,「安安,今天还去军区吗?」 「不去了。」慕容以安说,「信息网络投入了使用,暂时没发现漏洞和瑕疵,我的任务完成了。」 没有新的命令下达,她应该会有一段很长的休息时间。 闻言,宁随风眸光一亮,「安安,陪我去公司,嗯?」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刻意的软化了几分,很是魅惑好听。 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慕容以安下意识答应,「好。」 点头同意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被他的声音魅惑了。 有些羞赧的捂脸,慕容以安觉得自己无颜见人了。 每天朝夕相对,早上互道早安,晚上拥吻道晚安。 听着他的声音入眠,闻着他的声音醒来,此时还被他魅惑了,慕容以安不禁有点怀疑自己,她的定力是不是太差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慕容以安故作漠然,漫不经心的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的神色。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殊不知早已丝毫不差的落在了宁随风的眼中。 宁先生颇为无奈。 儿子蠢萌也就罢了,就连妻子也是傻得可爱。 慕容以安很少来安宁国际,更别说是同宁随风一起来了。 似是猜到了她心里的些许想法,宁随风握着她的手,话语饱含无奈,「安安,我们是夫妻,领过证的夫妻,有政府的承认,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所以没必要躲躲藏藏。而且当了几年兵,我也做过地下工作,说实话,我很不喜欢。所以,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也是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安安,你明白吗?」 「我明白。」慕容以安抬手遮脸,「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可没心情当猴子给众人围观。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慕容以安的窘迫,宁随风倒是淡然无比,「他们该羡慕我们。」 慕容以安,「」 也是。 有人做过一项关于「帝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的调查,排在第一名的就是宁随风,同时遥遥领先于第二名将近七百万票。 宁随风啊,他是帝国的国民男神。 想到网上那些言论,慕容以安只觉得心里冒酸泡。 宁十三是她的,关那些女人何事? 就算她们眼馋,宁十三也不会跟她们在一起。 所以她们又何必说那些「想给宁少生猴子」的话来膈应人呢? 慕容以安抱着宁随风的胳膊,不满地抱怨道,「十三,你是我一个人的,真想把你藏起来。」 宁随风失声轻笑。 不愧是他的妻,就连这样的小心思都想到一起去了。 他想把她藏起来,她也想把他藏起来。 他们只想自己看到彼此,这样真好。 宠溺的捏了捏慕容以安翘挺的鼻子,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不用藏,我的眼里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慕容以安噘着嘴巴,依旧不怎么高兴。 两人从专用电梯直接抵达顶层,宁随风处理文件,慕容以安就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打发时间。 大概两个小时后,苏峪敲门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徵兆。 「boss,这是有关丛林狼的秘密通道的公司,经过这段时间的排除,目前锁定了两个。」 苏峪把文件放在宁随风的办公桌上,严肃道,「忠实集团破产后,云氏集团快速出手,收购了忠实集团,收购重组后,接管了京城的海运。」 宁随风快速翻看文件,黑浓的剑眉拢在了一起,宛如怒聚的峰峦。 「不仅如此,云氏集团以强硬的手腕收购了一些中小型制造企业,组合成了一个新的制造公司,具体制造什么,暂时没有公布。」 「他们没有公布,你们就不会差么?」宁随风扣扣桌面,眸色沉冷,「盯着云氏集团,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差错!」 「是!」苏峪连忙应答,「boss,还有一件事。」 「说!」 「是关于慕容以微的!」苏峪话语一顿,有些犹豫。 宁随风不善的瞥他,「什么时候学会像个娘们一样吞吞吐吐了?」 瞟了慕容以安一眼,苏峪开口,「经过这么多天的打捞,依旧没能找到慕容以微的尸体,打捞专家怀疑,慕容以微根本没有死。」 听到他的话,慕容以安勐地站了起来,「不可能!」 「打捞队在海里没有找到慕容以安的任何残肢骸骨,所以无法确认她有没有死。」 「那也不能确定她没有死!」慕容以安走过来,与苏峪对视,眸色清冷如霜,「我虽然没打中她的要害,但十三打中了她的左胸,子弹穿过心脏,她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可能不死?」 「安安,先别激动。」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的腰肢,微微一用力,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对这一幕,苏峪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道,「大多数人的心脏长在左胸,但也有人的心脏在右边,并不能因为这样就断定慕容以微死亡,万一她的心脏就恰好在右边呢?」 慕容以安一时无话反驳。 苏峪说得没错。 的确有人的心脏长在右边,也许慕容以微就是那个例外。 若是真的这样,慕容以微可能早就潜逃出境了。 世界那么大,将近七十亿人口在地球上繁衍生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人,那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人如果没死,只要还在地球上,总能找到!」宁随风把下巴抵在慕容以安的肩膀上,「发出悬赏令,全球通缉慕容以微!」 「是!」苏峪差点敬军礼。 悬赏令,是全世界通用的法令。 说是法令,其实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一条不成文的条令。 发出悬赏令,贴出要找的人和东西,全世界的明道和暗道上的人都会出动寻找。 只要找到主人想要的,天价的佣金便能轻松到手。 不知是不是被你宁随风的大手笔惊住了,还是另有话想说,苏峪站着没动。 宁随风没看他,迳自开口,「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没眼力的傢伙! 苏峪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请柬放在办公桌上,笑嘻嘻道,「boss,云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典。」 大红色的烫金请柬,透着些许土豪的风采。 修长的手指夹过来,随意翻开,宁随风看了几眼,就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没兴趣!」 他可没忘记,上次代替宁副司令参加张夫人的生日宴,差点搭上他儿子的小命。 虽然到最后有惊无险,他依旧心有余悸。 显然苏峪不这么想。 「boss,我们怀疑云氏集团,何不趁着这次机会去一探究竟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去吧!」 「不去!」宁随风态度很坚决。 除了怕上次的意外再发生外,他可没忘记,云霄对他的安安虎视眈眈。 主动送羊入虎口,他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夫人,你劝劝boss!」宁随风油盐不进,苏峪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慕容以安身上。 坐正了身体,慕容以安扶着宁随风的肩膀,「十三,去吧!」 京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云家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正如苏峪所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味畏惧瑟缩,只能让人觉得他们好欺负。 慕容以安劝说,宁随风便答应了。 苏峪立马笑得暧昧无比,「百鍊钢化为绕指柔,夫人一句话就改变决定,boss,你的节操掉没了。」 宁随风冷哼了一声,眸中冷光乍泄,眼刀嗖嗖射出。 敢调侃顶头上司了,看来他平时对他太仁慈了。 「武装越野十公里,跑不完不准回来!」 当兵多年,就连惩罚下属,武装越野随口就来。 苏峪,「」 错把勐虎当猫咪,得意忘形了。 苏峪哭丧着脸从总裁办离开,携带着满身的萧瑟,凄寒无比。 多年不跑了,武装越野十公里啊,中午饭怕是吃不上了。 苏峪那叫一个后悔啊。 总裁办里。 慕容以安靠在宁随风的胸口,把玩着他的衬衣纽扣,「十三,慕容以微真的没死?」 中了两枪都没死,难道她的命真的不该绝? 「别太担心,就算不死,也回不来了。」帝国边防海关都很严苛,若非计划严密很难潜逃进来。 即便慕容以微想回来,也不容易。 况且发出悬赏令,只要慕容以微的dna不变,就一定能找到她。 ------题外话------ 实习终于结束了,21号回学校,最近都快忙疯了,今天只有一更了。 第283章 白泽很适合你 第283章 白泽很适合你 作者: 时光旋律咖啡厅。 慕容以安和穆清相对而坐,桌上精緻的咖啡杯里,香浓的咖啡四散溢香,裊裊升腾。 慕容以安修长的玉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声音散漫,「你跟白泽怎么样了?」 提起白泽,穆清就烦躁无比。 那混蛋自作主张把她当做女朋友介绍给白夫人后,白夫人天真的相信了,时不时的对她嘘寒问暖。 白夫人对她很好,就像是母亲一样,她也很享受这种关心,可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是她偷了属于白泽女朋友的宠爱。 她明知道是假的,却又无法捨弃。 愧疚和煎熬让她万分难受。 于是,穆清对着慕容以安吐槽了一通,「安安,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白夫人,每当我下定决心向她说出真相的时候,可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那就不说,假戏真做。」慕容以安轻飘飘地说道,看着穆清和白泽两人,有时她也挺为他们捉急的。 尤其是穆清,白泽稍微往前走一步,她就立马缩进龟壳里,让人万分无奈。 「慕容以安,我是让你来支招的,不是让你来幸灾乐祸的!」穆清咬牙切齿,眸光不善。 慕容以安轻笑,「我就是在支招啊。」 难道假戏真做不行吗? 就像电视剧中演的一样,男主为了敷衍家族的逼婚,跟女主签下合约,到最后哪个不是以假戏真做,happy_ending结尾啊? 穆清没好气的瞪她,「得!问你就是白问!」 慕容以安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比谁都希望穆清能幸福,白泽无疑是最佳人选。 可当局者迷,穆清那个死丫头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也是很令人捉急啊。 穆清以为,她与白泽门不当户不对,可现实中,又有多少人是门当户对呢? 就算那些门当户对的夫妻,又有多少人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呢? 慕容以安觉得,只有两人有情,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清冷的视线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长街上,慕容以安轻声道,「清清,白泽很适合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把视线移回来,慕容以安静静地看着穆清,「我知道你的顾虑,这只是你的想法,你有没有问过白泽,他在不在意,白夫人在不在意?若是他们都不在意,你坚持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果然,闻言,穆清低下头,不敢看慕容以安清澈见底的双眼。 她怕自己的情绪一泄到底。 见穆清不说话,慕容以安也不打算逼她,钻了牛角尖的人,总要自己走出来才行。 「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慕容以安端起白色的咖啡杯轻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她下意识的紧皱眉头。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沉默着,寂静在流转,只闻风铃清脆的叮噹声。 九月已到,秋天的脚步渐渐近了。 偶尔有秋叶承受不住秋夜露寒,悠悠飘落,落在沥青马路上,平添了几分秋色。 慕容以安喜欢看秋叶静落,尤其在秋日静谧的午后,微醺的阳光下,她的心很沉静。 倏然,她半眯了眸子,好看的翦水秋瞳里闪过一抹厉色。 许久未见,但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景下,再次见面。 第284章 人生处处都是戏 第284章 人生处处都是戏 作者: 长街上两人拉拉扯扯,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隔着橱窗,慕容以安看得淡然。 许久没听到慕容以安说话,穆清回过神来后,循着慕容以安的视线看去,「你在看什么?」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慕容以安勾起一抹清冷浅淡的笑容,「人生处处都是戏啊。」 穆清,「」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 穆清托着下巴,幽幽道,「还真别说,慕容以微和穆雅失势后,昔日的『三人帮』,就只剩云菲菲一人了,况且云家最近风头大盛,身为云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不张扬几天?」 她们熟知云菲菲,平日里就是耀武扬威的性子,这会儿怕是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吧! 慕容以安微微眯眼,不怀好意的说道,「过两天就是云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庆典,去不去?」 「去!必须去!」穆清斩钉截铁。 照云菲菲那性子,就算她们不去,估计也会想方设法让她们去。 左右都是去,为何不主动出击呢! 穆清笑得像只小狐狸,「到时候送云小姐一份大礼!」 慕容以安但笑不语。 她觉得,到了那一天不用她们动手,就有人按捺不住,主动找上门来。 她慕容以安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送上门来找抽的人,她又不是圣母,不会放过。 两人相视一笑,眸底的狡黠和冷沉令人不寒而慄。 穆清招来服务员埋单,随后对慕容以安道,「安安,我们过去看看云小姐在唱哪出戏!」 慕容以安正有此意,两人起身,不疾不徐的穿过马路。 云菲菲那边有三个人,两女一男。 男人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陆谦,女人倒是名不见经传。 不过,看那女人浓妆艷抹的模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女人拉着陆谦,一脸敌意的瞪着云菲菲,「我跟陆谦才是真爱,别以为你是云家大小姐就想横刀夺爱,信不信我喊一句,路边的人都帮着我打小三?」 云菲菲不甘示弱,「胡说!陆谦明明说过最爱我,你是哪棵葱啊!别以为陆谦真的看上你了,不过玩玩而已,真当自己了不起啊?贱女人,滚开!再让我看见你缠着陆谦,别怪我不客气!」 云菲菲的话不客气,动作也没好到哪里去。 「露露,别惹我生气,快走。」陆谦站在了云菲菲这边。 仗着陆谦的维护,云菲菲得寸进尺,她勐地一推露露,露露踉跄了一下,十厘米的细高跟恰好踩在了地砖的缝隙里。 「啊——」露露脸色一变,身子后仰。 陆谦下意识的想去接住她,云菲菲却挡在他的面前,一脸骄横,「不许去!」 细高跟很脆,这么一别一崴,「咔嚓」一声,鞋跟应声碎裂。 露露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她捂着肚子,久久没从地上爬起来。 云菲菲居高临下地看着露露,一脸得意,「贱人,别缠着陆谦,滚!」 大概是三人拉扯得太欢了,根本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穆清和慕容以安。 穆清拿着手机把刚才的一幕拍了下来,她正拍得起劲,慕容以安却是变了脸色,「清清,你看那女人」 她指着地上的女人,话语陡然凝重了起来,「她有点不对劲儿!」 露露脸色惨白,白得有点不正常了,她死死的咬着唇,唇角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同时一起流下的还有她额角的冷汗。 穆清收起手机,「她捂着肚子,好像是肚子疼。」 摔一跤就会肚子疼? 不至于吧?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 那女人怀孕了! 被云菲菲这么一推,轻则动了胎气,重则怕是孩子保不住了。 「过去看看!」慕容以安拉着穆清走过去。 露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奈何她的肚子里也是一条小生命,她做不到漠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况且犯错的是它的母亲,与小生命无关。 看到这一幕,慕容以安就想起了当年,她怀着小墨远走他乡,孩子差点不保,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把她送到了医院,她才勉强保住了孩子。 从那以后,每当看到类似的事情,她的触动都很深刻。 云菲菲仿佛是没有察觉到露露的异样一样,迳自居高临下的奚落她,眸中鄙夷不曾遮掩。 「够了!」慕容以安疾步走过去,厉声喝止,「云菲菲,她是一个人,她没有义务承受你的谩骂侮辱,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替她告你诽谤?」 慕容以安快速蹲下身子,手覆在露露的小腹上,话语多了几分急迫,「你怎么样?」 露露咬着牙,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肚肚子疼」 「清清,叫救护车!」慕容以安扶着露露,秀气的柳叶眉拧成了两条毛毛虫,「你应该是动了胎气,别乱动,不然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慕容以安的话让云菲菲和陆谦都傻了眼。 尤其是陆谦,仿佛一副遭了雷噼的模样,「怀怀孕」 这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让慕容以安越发冷漠。 「虽说男女之事讲求你情我愿,如果不想负责,就不要把种子撒下,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做措施吗?只顾着自己爽了,却丝毫不管女人,跟渣男有什么区别?」 慕容以安冷冷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个渣男!」 陆谦,「」 就算他花心他渣,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啊。 穆清又补了一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跟渣男搞在一起的女人,更噁心!」 一句话把陆谦和云菲菲都骂了进去。 陆谦只好低头沉默着。 若是平时有人这么骂他,他哪里肯轻饶,早就把对方整的叫苦连天了。 他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然而此刻,眼前骂他的女人是慕容以安,宁随风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别说动手了,就连还嘴都不敢。 陆谦不敢,不代表云菲菲不敢。 况且云菲菲从小跟慕容以安对着干,两人就像是天生的宿敌一样,不把对方斗得遍体鳞伤誓不罢休。 在潜意识里,云菲菲始终认为,她和慕容以安在同等的地位上,即便发生了冲突,不过是两人打一架罢了,也不会有其他的后果。 然而,她忘记了,今日早已非同往时。 云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早就被人盯上了。 只需一点点风浪,便足够云家风雨飘摇。 显然,云菲菲并没有这样觉悟。 「慕容以安,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呢?别以为攀上了宁随风,你就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别人怕你,我云菲菲可不怕!」 慕容以安一点跟她说话的**都没有。 在她看来,云菲菲就是一智障。 特么的,露露的孩子若是没了,到时候穆清把视频往网上一放,光是民众的口水,就能把她淹死。 她若不是心疼那条小生命,真以为她愿意管这破事啊! 说不定那个时候她主动把视频泼到网上。 本不想跟她计较,真特么长脸了。 「闭嘴!」慕容以安冷喝,「再说一个字把你丢出去!」 云菲菲怒不可遏,却又不得不讪讪闭嘴。 她了解慕容以安,说到做到。 她说把她丢出去,就一定会把她丢出去。 若是青春年少那会儿,云菲菲一定鼓着性子跟慕容以安打一场。 十几年后,在慕容以安面前,说实话,云菲菲是感到怂的。 毕竟,慕容以安是个军人,是个机密少校,而她,当年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所以跟慕容以安对上,她没有丝毫胜算。 云菲菲虽然横,可她识时务。 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不动手,她比谁都拿捏得清楚。 说话间,救护车就到了。 送露露上车后,慕容以安环胸冷眼睨着云菲菲和陆谦,眸中鄙夷如墨云,「云菲菲,我们打个赌,就赌你能嚣张到几时。」 「你什么意思?」云菲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本能的绷直了身子,像只斗鸡一样,怼着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轻雅一下,「没什么意思,就想警告你一下,别嚣张过头了,把自己葬送了。」 穆清摇了摇手机,笑眯眯道,「云菲菲小姐,刚才你的恶行,我可是全都拍下来了,你说我要是把视频发到网上,民众会怎么说?」 把视线落在陆谦身上,穆清勾唇一笑,「键盘侠们会不会说,渣男贱女人一起欺负原配,逼的原配流产啊?」 云菲菲气得脸颊涨成了猪肝色,陆谦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慕容小姐,穆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陆谦极力为自己撇清关系,「露露可是夜店里的坐檯女,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不定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自己设计了这么一出,来逼着我负责呢?」 穆清嗤笑一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把自己当成好人。」 慕容以安摇摇头,「清清,跟这种人多说无异,早晚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看了他们简直辣眼睛!」穆清丢下两个鄙夷的眼神,拉着慕容以安就走。 第285章 受打击的熊孩子 第285章 受打击的熊孩子 作者: 阳光拉长了慕容以安和穆清的影子,秀气的身躯风姿绰约,无端透出几分盈盈的丽然来。 慕容以安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三」字刚落下,云菲菲娇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等等!」 慕容以安和穆清两人对视一眼,眸底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狭促。 云菲菲啊,你果然是按捺不住了。 云菲菲从包包里取出两张大红色的烫金请柬,高傲地递到两人面前,「两天后是云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典!」 慕容以安并没有及时接过来,而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轻笑,「那又如何?」 安宁国际的庆典她都不想参加,何况是云氏集团呢! 再说了,云菲菲那副施捨的模样,真把她们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了? 「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居然不来!」云菲菲像是听到了惊世笑话一样,「云氏庆典可是邀请了众多名人政客,还有当红明星表演,你们确定不去?」 挑了挑眉,慕容以安接过来,话语淡淡,「去!」 若是不去,可就没法看到她精心为她们准备的惊喜了。 果然,慕容以安接过来,云菲菲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别爽约!」 「不会!」穆清鲜红的指甲从请柬上划过,两者分外相融,若不仔细看,竟是看不出哪是指甲哪是请柬。 随手把请柬塞进包里,慕容以安和穆清两人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云菲菲既得意又张扬。 陆谦有点担心,「得罪了慕容以安,宁随风不会对云家下手?」 「切!」云菲菲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和慕容以安从小就是死对头,上初中那会儿要不是宁悦多管闲事,我早就把慕容以安杀了,就是那样,宁家和慕容家也没能拿我怎么样!」 陆谦还是不放心,「还是小心点好。」 陆谦小心翼翼的模样,彻底把云菲菲惹怒了。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又看上慕容以安了?」云菲菲娇蛮的扯着陆谦的衣领,「你要是敢动歪心思,信不信我一刀阉了你?」 陆谦一头黑线,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就算他看上慕容以安,他敢动歪心思么? 跟宁随风抢女人,他还没那胆子! 「哼!」云菲菲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没那胆子,怂!」 陆谦,「」 暗自磨了磨牙,陆谦望着慕容以安离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睛。 慕容以安他是没胆子动,穆清么,倒是可以玩一玩。 比起慕容以安清冷强势的女人,他更喜欢穆清那般妖娆妩媚,却又从骨子里透着几分女王气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在床上,绝对**无比。 云菲菲不知道陆谦的小心思,一脸娇羞的贴在陆谦的胸口,捻着他的纽扣把玩,「露露你打算怎么解决?」 「一个坐檯女而已,给点钱就打发了。」陆谦浑不在意的说道。 「万一她真的怀孕了呢?」 「谁知道她跟多少男人上过了,那孩子真的我的?」陆谦嗤了一声,「打了就是了。」 陆谦的话让云菲菲满意的眯了眯眼,她踮起脚,勾着陆谦的脖子,烈焰的红唇贴了上去。 陆谦向来花心惯了,更是那种一天不上女人就不叫一天的男人,这会儿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自是不会推出去。 再说了,云菲菲是云氏集团的大小姐,云氏集团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借着云家大小姐的名字,他到哪里不是畅通无阻? 当即两人就在大街上热吻了起来,两人吻得投入,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偶尔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陆谦的手更是无所顾忌的游离,很快便落到了云菲菲的胸上。 云菲菲红着脸嘤咛一声,显然是动情了。 此时恰好一辆计程车经过,两人钻进了车里。 车窗隔绝了视线,穆清这才恋恋不捨的收起手机。 啧啧感嘆两声,「看不出来啊,云菲菲居然这么骚浪,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就敢上手动嘴,要是晚上,怕是早就忍不住脱衣服了吧」 慕容以安抽了抽嘴角,半晌无语。 她以为云菲菲只是刁蛮骄横,哪里想到也会有骚浪贱的一天。 果然啊,三观是时时刷新的。 慕容以安和穆清逛了大半天,到下午放学时间,慕容以安便开车去去了景山小学。 穆清还不知道小墨上学了,见她开到这里,好奇不已,「来这里干嘛?重新上小学?」 慕容以安白了她一眼,「你见过26岁上小学的人吗?」 穆清,「那你来这里干嘛?」 「接人!接小墨!」 穆清张大了嘴巴,目测能塞下一只鸭蛋,「小墨上学了?」 「不上学难道当文盲?」慕容以安没好气的呛声。 穆清,「」 好吧!慕容以安吃枪药了,她不跟她一般见识。 小学四点钟放学,此时已经是三点五十分了,周围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车子都有,每一辆都价值不菲。 四点钟,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学校大门打开,没一会儿老师带着一队学生整齐有序的走了出来。 慕容以安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后面的小墨。 下车,慕容以安靠在黑色的路虎上,等着小墨过来。 小墨低着头,没有往这边看。 看他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慕容以安挑了挑眉,心下疑问,难道受打击了? 她倒是不担心小墨被欺负。 她的儿子她了解,小墨不去欺负别人就该谢天谢地了,别人欺负小墨,那是传说中的可能性。 所以,熊孩子一副生无可恋的小模样,应该是受打击了。 见小墨这样子,慕容以安突然狠想笑。 素净的唇角微微上扬,突然想到可能会打击到熊孩子的自信心,她又强迫自己把嘴角压下去。 强忍着笑意,好难受啊。 慕容以安如是想。 那边小墨低着头没往这边看,老师倒是看到了慕容以安,对慕容以安点点头,随后弯腰笑着跟小墨说了什么,小墨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来,小嘴一撇,宛若夜空深邃的眼眸里亮晶晶的。 慕容以安一怔,哭了? 小墨虽然只有六岁,他的一生顺风顺水,从来没受过打击,而且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境遇,他向来都是优雅的微笑着面对。 即便他愤怒到了极致,顶多是面无表情,眸中含着冷意,却很少哭。 可以说,这是慕容以安第二次看到小墨眸中含泪。 第一次是他与宁随风相认的时候,那时是感动。 可这次呢? 慕容以安突然觉得心头刺剌剌的,有点难受。 快步走过去,慕容以安蹲下,语调清浅,「宝贝,怎么了?」 小墨怏怏的,瘪嘴,「妈咪,我再也不说自己是天才了。」 揉了揉小墨柔软的短髮,慕容以安温声说,「告诉妈咪发生什么事了?」 小墨突然一本正经地与她对视,「妈咪,我觉得我连诺诺都不如。」 慕容以安,「」 儿子,妈咪是问你怎么了,不是来听你妄自菲薄的。 小墨天真的话语让他的老师忍俊不禁,「慕容小姐,小墨第一次接触汉语,学起来可能吃力一些,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一度让很多老外抓耳挠腮,小墨觉得难学也是应该的。」 小墨瘪了瘪嘴巴,没有接话。 岂止是难学啊,简直比鬼画符还要难。 他以为说的熘就行了,哪里想到还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啊。 比如说一首诗,大白话说出来就行了,非要用那些拗口的语言,专门显摆自己有学问是么? 小墨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脚,脚尖踢着一块小石子,踢来踢去的,整个人透着一股颓靡的气息。 老师把小墨的表现说了一遍,慕容以安扶额,有点不想承认这熊孩子是自己的天才儿子了。 怪不得小傢伙受了打击呢,要是她,估计早就哭着没脸见人了。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该安慰还是要安慰的。 谁让她是熊孩子的妈咪呢! 跟老师寒暄了几句,慕容以安牵着小墨上车。 见穆清在车上,小墨只是闷闷地喊了一声「穆清阿姨」就趴在车座上怀疑人生去了。 熊孩子向来话多,这会儿居然缄默不语,穆清觉得不正常了。 扭着身子往后看,「宝贝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 小墨扭了扭小身子,小屁股对着穆清,显然不想说话。 宝宝受了一天的打击,实在是没心情应付穆清阿姨了。 见小墨不说话,穆清想当然的认为小墨被欺负了,一脸兇相的捋起袖子,「告诉阿姨谁欺负你了,阿姨帮你报仇去!」 「你少添油加醋!」慕容以安瞥了穆清一眼,替小墨解释,「他是学习上受打击了,少找事啊!」 穆清,「」 一头黑线。 这会儿她倒是无话可说了。 安慰? 熊孩子整天把人生哲理挂在嘴边,说话一套一套的,真要让她安慰他,还不如自我安慰。 但若一个字不说,穆清又觉得尴尬。 任由她想也没想到,天才在学习上被打击了。 不是,这种几乎为零的可能性,就是任由任何人想,怕是都想不到。 穆清嘆了口气,又嘆了口气。 小墨,「」 第286章 媳妇儿要从娃娃抓起 第286章 媳妇儿要从娃娃抓起 作者: 穆清本想跟慕容以安和小墨一起吃晚饭的,半路上慕容以安接到了宁随风的电话,穆清撇嘴,「得!你们是一家子,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家。」 慕容以安想把穆清送回家,穆清言辞拒绝,「你们一家三口正合适,我这个外人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说话间穆清扭过身子,在小墨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叮嘱慕容以安,「小宝贝受打击了,好好安慰他啊。」 慕容以安没法,只好在路边停车。 穆清潇洒下车,沖两人摆了摆手,打了车离开。 「爱迪生都说了,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这才用了百分之一的汗水而已,不要紧的。我慕容以安的儿子,不可能是笨蛋!」慕容以安安慰小墨。 小墨扭了扭身子,闷声道,「妈咪,你别安慰我了。」 他就是平时太狂了,所以上帝来惩罚他了。 直到见到宁随风,小墨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宁先生好奇询问道,他这儿子,平时永远都是一副优雅自持的模样,这会儿怎么像是一朵被风雨吹打的小花一样,蔫蔫耷耷的。 慕容以安在前面开车,轻笑,「你自己问他。」 宁随风打开后座上车,抄起小墨的腋窝把他抱起来,四目相对,仿佛能看到灵魂深处。 趴在宁随风的肩膀上,小墨似乎有些不情愿,又不得不说,「爹地,以后我再也不说自己是天才了。」 今天他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一首简单的诗没读对不说,好几个读错的字,别人都没读错,他一读错了,全班哄堂大笑,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宁随风的儿子不是天才,世界上就没有天才了!」宁先生霸气开口,轻轻抚着小墨的后背,俨然一副我有儿子我光荣的架势,随后又开口,「好了,别想太多。谁都不是生来什么都会的,以后慢慢学就好了。别告诉爹地,你自己想放弃了?」 宁随风让小墨端正了身子,两人对视着。 小墨虽然闷闷不乐,却也不是受了打击就放弃的人。 随着慕容以安多年颠沛流离,越挫越勇的习性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宁随风话语一激,小墨顿时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叫嚣起来,「谁放弃了?谁放弃了?我只是感慨感慨而已!」 「那好。」宁随风轻轻一笑,「我只许你颓废一晚,第二天我要看到一个斗志满满的儿子!」 「如你所愿!」小墨一脸坚毅,他不是软蛋,他不会遇到挫折就半途而废。 汉语难学是不? 他就要学个透彻! 别人写诗来为难他,以后他也写诗来为难别人。 他叶言墨,不会轻易认输! 从后视镜里看着父子两人,慕容以安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当时回来之前,她曾经多番犹豫。 如今,她很庆幸自己回来了,她更庆幸自己接受了宁随风。 孩子不仅需要母爱,更需要父爱。 她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不敌宁随风的三言两语。 所以啊,就算是为了小墨,她也无比庆幸。 一家三口在一家私房菜吃了晚饭,时间还早,宁随风提议到江边走走。 小墨郁闷了一天,有了放松的时间,自然是欣然同意。 父子两人都同意了,慕容以安也就没了意见。 这次换成了宁随风开车,慕容以安抱着小墨坐在后座上。 小墨絮絮叨叨的说了说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慕容以安忍俊不禁。 一听说有小女孩跟他告白,慕容以安更是来了兴致,「人家小姑娘说喜欢你,你拒绝了还是接受了?」 小墨翻了个小白眼,「妈咪,咱能别这么八卦不?」 慕容以安一本正经,「no!这不叫八卦,这是妈咪关心儿子。」 小墨「呵呵」两声,请原谅他眼拙,还真没看出来,她哪里是在关心他。 宁随风插话,「宝贝,要是有看上的女孩,就赶紧下手,最好圈在身边,当童养媳,不然下手晚了,媳妇儿被人抢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小墨,「」 呵呵!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教育儿子的父母。 妈咪幸灾乐祸的八卦六岁儿子的感情史,爹地一本正经的教育儿子,找媳妇儿要从娃娃抓起。 天啊!到底是怎样的一对父母啊。 小墨有点小崩溃。 很快,车子到了江边。 宁随风找了车位停车,慕容以安牵着小墨下车。 不似夏天的风带着些许燥热,秋天的夜风凉意徐徐。 夜风扑面,不禁令人神清气爽。 九月的天气里,还有不少人在江边散步。 一家三口一出现,超高的颜值和气质,不禁引得人们频频侧目。 小墨在中间,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牵着他,快乐得像只小蝴蝶。 走着走着,小墨突然一收脚,全凭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两人用力,提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 小孩子的骨骼本就清脆,宁随风本想制止,瞥见小墨兴奋的小脸,到唇间的话又憋了回去。 算了。 小墨到六岁,他很少纵然他,不过一次玩闹而已,他高兴就好。 又往前走了不远,前面也有一家三口,孩子的动作跟小墨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那个孩子是个小女孩。 「飞呀!飞呀!」小女孩声音娇俏清脆,清亮得像是夜莺婉转清啼,十分好听。 慕容以安惬意的眯了眯眼,小墨却是皱起了小眉头。 为什么他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呢! 察觉到小墨的异样,宁随风轻问,「认识?」 小墨正想摇头,就听到前面的小女孩咯咯笑着跟爸爸妈妈说学校里的事,「爸爸,我们今天学了一首诗,全班人都读对了,只有一个人人读错了,我们都笑了」 小女孩声音脆生生的,落在小墨耳中,却十分难听。 他说呢,那声音挺熟悉的,原来是她啊。 一抹嫌恶从眸底闪过,小墨拉着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的手,道,「爹地妈咪,江边风大,我们回去吧!」 知子莫若母,小墨眉头一动,慕容以安就能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 原本玩得挺开心得,突然就想走 清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视线落在前面的一家三口身上,慕容以安顿时有些瞭然了。 儿子有事瞒着她。 看来今晚也许要「严刑逼供」了。 心里暗暗哼了一声,慕容以安并不打算放过小墨,「玩得好好的,走干嘛呀?时间还早,回去也睡不着?难道你想学习?」 养了六年的小白菜有了秘密,她怎么就觉得心里酸的冒泡呢? 小墨瘪嘴,就知道他妈咪没那么好煳弄。 反正他也不打算说实话,「回去打游戏。」 一巴掌落在了小墨的后脑勺上,「小小年纪沉迷游戏,找打是不是?」 小墨委屈了,「妈咪,人家平时打游戏也没见你这样啊?」 慕容以安冷眼睨他,「那是因为我没发现我有一个学渣儿子。」 学渣 小墨,「」 扎心了。 宁随风含笑看着母子两人斗智斗勇,并不插话。 事实上,他也看出小墨的小心思了。 正如慕容以安所想,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有了小秘密了,跟他这个爹地不亲了,不开心了。 就在慕容以安「逼问」小墨的时候,前面的一家三口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距离越来越近,在江边路灯的照耀下,小女孩突然回头,霎时眸光一亮,「叶言墨!」 小墨,「」 他能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找个地缝把温暖塞进去? 随着女孩的惊唿,那夫妻两人齐齐回头。 男人眸中惊讶顿露,话语倒是平静无比,「宁少。」 显然,宁随风也认识男人,「温先生。」 女人好奇,随后温婉轻笑,「你们认识?」 男人拥着女人的肩膀,眸中柔意满满,「认识。」 女人伸出手,率先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寒的妻子,我叫宋柔。」 慕容以安回握,「我是慕容以安。」 听到慕容以安自我介绍,女人霎时眼睛一亮,「你就是慕容以安?」 随后她看向宁随风,「相比这位就是宁少了?」 宁随风矜持地点了点下巴,态度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几位大人相互介绍,温暖小朋友却是眼露茫然,小嘴一嘟,慢悠悠开口,「阿姨姓慕容,叔叔姓宁,叶言墨姓叶,叶言墨不是叔叔亲生的吗?」 众人,「」 「你才不是亲生的呢!」小墨很生气,抛弃了以往的优雅风度,怼回去,「你是你爸妈充话费送的!」 「叶言墨,怎么说话呢!」慕容以安轻踢了小墨一脚,对宋柔歉意一笑。 宋柔倒是没放在心上,「小孩子的童言稚语,没关系的。在家里,我也经常跟暖暖开玩笑,说她是充话费送的,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哼!」小墨冷哼一声,「妈咪,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别老向着外人好不?」 「去!」慕容以安瞪他一眼,警告他悠着点。 温暖小姑娘拉着眼皮沖小墨做鬼脸,「略略略」 小墨,「」 好想打人啊。 第287章 云菲菲丢人 第287章 云菲菲丢人 作者: 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小墨实在是不想看到温暖那个小白痴,拉着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就走,「爹地妈咪,江边风大,咱们回家吧!」 小墨向来优雅风度,慕容以安从没想过,他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非要拉着父母离开。 慕容以安本该拒绝,奈何小墨从来没要求过她,此刻拒绝,她也有点不忍心。 慕容以安歉意地对宋柔和温寒一笑,「抱歉,孩子不懂事,请见谅。」 宁随风倒是没说什么,对两人微微颔首,迳自抱起小墨,牵着慕容以安离开。 小墨趴在宁随风的肩膀上,沖温暖竖起中指,悄无声息的动了动嘴巴。 看口型,是「小笨蛋,大笨猪」。 温暖小姑娘茫然了,脆生生的问宋柔,「妈妈,叶言墨说了什么?」 宋柔,「」 小墨刻意避着宋柔和温寒,自然没让两人看到,这会儿宋柔也是一头雾水。 不想让自己的宝贝疙瘩失望,宋柔笑意盈盈,「应该是道别吧!」 「哦!」温暖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懵懂模样,乖巧到了心坎儿里。 小墨一家三口离开后,江边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宋柔怕温暖感冒,也催着温寒离开了。 车上,慕容以安捏了捏小墨软软嫩嫩的小脸,「说吧,怎么回事。」 她儿子不是那种小心思小心眼的人,如此针对一个小姑娘,肯定事出有因。 当然并不是说一定是小姑娘有错,总之肯定是小姑娘做了什么,才让小墨如此反感。 小墨哼哼唧唧地不愿说,可在慕容以安如刀般的冷厉视线中,小墨终于顶不住了,如实交代。 慕容以安听了忍不住扶额嘆息,「宝贝,你是男孩子,别这么小心眼行吗?我自认为心比海大,你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是从哪里遗传来的?」 被小女孩嘲笑了就记恨上人家,简直了—— 慕容以安简直无语。 宁随风闷声低笑,「我倒是觉得还好。」 有些青梅竹马的感情,不就是从互看不顺眼发展来的吗? 「哪里好了?」小墨叫嚷起来。 那蠢丫头,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傻气,哪里好了? 宁随风轻笑,「当成小媳妇养着挺好的。」 小墨和慕容以安,「」 宁先生,如此教育孩子真的好吗? 校园明令禁止早恋,你就教导孩子早恋,找媳妇儿要从娃娃抓起,这样真的好吗? 「哼!」小墨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他很想问问,他究竟是不是那两人亲生的! 他就没见过整天以取笑儿子为乐的父母。 驱车回家,小墨便留在了紫薇宫殿。 晚上一家三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慕容以安是指挥,小墨顺熘的操作,向来做什么都顺手的宁先生,显得很菜。 小墨时不时嫌弃宁先生两句,气氛倒是无比融洽。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十点多了,宁先生催着小墨去睡觉,很快偌大的别墅里,就在月光的笼罩下陷入了沉睡。 * 云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典举办得十分隆重。 地点依旧是在唐顿庄园。 有了张家的教训,云家尤其重视安保工作。 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架势。 黑色的世爵停在划出了停车位上后,宁随风率先下车,快步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慕容以安下车,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步履摇曳的进入宴会场。 多年前云家涉政,后来逐渐下海经商,时至今日,云家在云霄的带领下,在商场上独占了一席之地。 身着黑色的燕尾服,云霄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来回穿梭,与这个寒暄,那个攀谈,倒是谈笑风生。 慕容以安挽着宁随风入场,俊男美女,顿时吸引了一众注意。 云霄本就对慕容以安爱而不得,这会儿见慕容以安到来,自是万分高兴。 擎着酒杯就迎了上去,「安安。」 亲昵的称唿,让宁随风和慕容以安都皱起了眉头。 宁随风不动声色地挡住云霄炽热的视线,话语冰冷,「古人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云先生快三十了,这个道理该懂得吧?」 他宁随风的墙角是那么好挖的么? 慕容以安有点尴尬。 虽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宁随风会如此直接啊。 敲敲在宁随风的腰上掐了一把,慕容以安示意他稍微收敛一点。 毕竟这是在云氏集团的周年庆典上,况且他们别有目的,实在不宜太过张扬。 还是低调些好。 慕容以安轻轻浅浅的一笑,「云霄,有些话我以前说的很清楚了,再说就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必要弄的双方脸上都不好看。」 云霄扯了扯唇角,「安安,我会注意的。」 「哼!」宁随风冷哼一声,当着云霄的面拥着慕容以安,那架势无疑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慕容以安有点无奈。 宁先生还是这么幼稚。 不过,这幼稚她给满分。 云霄作为主办人,原本就很忙,人多了以后,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两人窝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倒是有几分清雅的卓然之气。 慕容以安小声道,「十三,你确定云氏集团跟司马流云有来往?」 司马流云,正是丛林狼。 宁随风面容严肃,「不太确定,不过**不离十吧!」 不然云氏集团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云氏的版图扩大了不止一倍。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谁都不信。 「一会儿我去调查一下,你自己留在这里。」宁随风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角,叮嘱道,「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喝酒。」 宴会上的酒,最是喝不得。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慕容以安有点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 宁随风抱着她不松手,「在我心里,你就是小孩子。」 他放在心尖尖上想当成女儿一样疼宠的孩子。 慕容以安笑着打他,「不要脸。」 宁先生那点小心思,除了没拿着喇叭吆喝一下,大概熟悉他的人,早就一清二楚了。 这人啊,看似风光霁月,实则腹黑小气霸道,喊他宁三岁都不为过。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抱在腿上狠狠亲了一顿,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恋恋不捨地松开嘴。 临走前,不忘再次叮嘱她,「等我回来。」 慕容以安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红着脸没好气的赶他,「快滚!」 宁先生嘆了口气,一转身,颀长的身躯隐在了黑暗里。 理了理衣服,慕容以安敛去眸底的笑意,淡淡的疏冷流转,她又是那个清冷淡漠的机密少校。 侍者端着酒杯经过,慕容以安随手拿了一只高脚杯。 酒会酒会,大家都在喝酒,若是她不喝的话,太另类了也会引人注目。 拿着一只酒杯在手,正好掩饰一下。 慕容以安端着酒杯站在角落里,热闹的气氛与她的清冷格格不入。 她就像是遗世独立的冰雪女神,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偏偏有人喜欢找刺激。 宴会进行的正酣,云菲菲挽着陆谦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慕容以安。」她喊她,声音带着几分骄纵。 陆谦站在她身旁,看似骑士一般,若深深窥视一番,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藏着几缕浅淡的暗沉。 那是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凛然。 慕容以安轻轻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 如此正式的场合下,她真的不想跟云菲菲发生冲突。 然而,云菲菲却是不这么想。 越是正式的场合,她便越是想让慕容以安出丑。 把慕容以安踩在脚底,已经是云菲菲多年来的夙愿,也可以说是她多年的执念。 「怎么?就你一个人?」云菲菲嗤笑道,眸中鄙夷难掩,「穆清没来?」 视线幽幽流转,没看到穆清,也没看到宁随风,云菲菲越发得意,她抬手掩唇讥笑,「你家宁随风呢?也没来吗?他把你抛弃了?」 慕容以安想搭理这个白痴的心思都没了。 如果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抛弃自己的青梅的话,那么宁随风绝对是那个例外。 「云菲菲,说话的时候经过大脑想想,别想到什么说什么,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慕容以安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慢慢起身,打算离开。 云菲菲显然不想让她轻易离开。 慕容以安起身的瞬间,云菲菲勐地扑过去,她本是想拉扯慕容以安的衣服,可她忘记了,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规避风险。 在云菲菲扑过来的剎那,慕容以安扭身一转,云菲菲扑空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沙发上撞去。 虽说沙发都是进口沙发,柔软无比,可勐地撞上去,剧痛不说,云菲菲精心准备的衣服和造型都弄乱了。 高高盘起的髮髻散乱开来,几撮头髮散开,毛躁的张扬着,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已。 「慕容以安——」云菲菲咬牙怒喝,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幸好几人在角落里,很少有人关注。 不过云菲菲这一声怒喝,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呦!我当是哪里来得乞丐呢,仔细一看,这不是云家大小姐么!」倏然,一个尖酸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诮自背后响起,云菲菲勐地扭头,一束冷光射出,恨不得扑过去把人撕碎。 来人是穆清。 穆清勾着唇角,「啧啧」道,「云大小姐这是要走『异域风情』路线?就是不知道哪个地方的风情如此特别啊」 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穆清好似在认真思考。 思考半晌,没有想出来,这才摇了摇头,惋惜道,「原谅我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哪个地方的风情如此特别。」 随后她看嚮慕容以安,询问道,「安安,你去过的地方多,你见过吗?」 「没有。」慕容以安一本正经的回答。 两人一问一答,彻底把云菲菲踩在了脚底。 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里,习惯了高高在上,这会儿被人指指点点,云菲菲受不住了,她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向穆清和慕容以安扑过来,「啊——我跟你们两个拼了!」 云菲菲打架,无非就是女人的那一套。 抓头髮,挠脸,掐人。 慕容以安跟她从小打到大,自是十分熟悉。 然而云菲菲却不知道她,她学了格斗和擒拿,那些小儿科的东西,于他更是毫无作用。 慕容以安把穆清推到一边去,在云菲菲扑过来的时候旋身一转,同时抬脚一绊,顺势一踢 噗通! 云菲菲十分不雅地摔在了地上。 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 周围人窃笑不止。 碍于云家的面子,他们笑得很隐忍。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低低的笑声飘荡在大厅里。 终于,这边的动静把云霄引来了。 「闹什么?」他大步走过来,人群自发给他让出一条路,云霄走到最前边。 对上慕容以安那双清冷的眼眸,云霄突然有些心虚。 云霄过来了,云菲菲好似找到了靠山一样,顾不得自己狼狈的象形,挽着云霄的胳膊,开口,「哥,慕容以安欺负我!」 慕容以安没开口,穆清倒是嗤笑一声,「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颠倒白黑血口喷人的,到了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你闭嘴!」云菲菲沖穆清一吼,云霄果然变了脸色,「你闭嘴!」 被自己的哥哥吼了,云菲菲仿佛是不可置信一样,「哥,你你居然吼我!」 云霄脸色难看,「闹事不分时候是吧?云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呦呵!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白泽双手插在裤兜里,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过来。 走近后,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不顾穆清的挣扎,迳自把她拥在怀里,呵呵轻嘲,「云霄啊,知晓真相的人知道这是你们云氏的三十周年庆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云家特意给云小姐搭的戏台子呢!」 云霄尴尬无比。 云家的脸都给这个胸大无脑的妹妹丢光了。 云霄本就不怎么待见云菲菲,这会儿被白泽一嘲笑,对云菲菲越发差了。 「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云家小姐的模样?整个一疯子,还在这里干嘛?赶紧滚!」 云菲菲红了眼,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眸中恨意翻涌。 她愤愤的跺了跺脚,「慕容以安,穆清,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耍脾气跑了。 陆谦连忙追过去,「菲菲,菲菲等等我。」 云霄笑着道歉,「安安,菲菲被我们宠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云霄,别只顾着跟安安道歉,云菲菲得罪的人只有安安一个吗?」白泽话语不善。 云霄好一阵尴尬,「清清,对不起。」 「清清也是你喊的?」白泽横眉一挑,「穆清是我的女人,你这么喊是什么意思?由着你喊慕容以安安安是十三心大,我白泽可不是大方的人!」 云霄在心里把白泽问候了无数遍,即便心里恨不得把白泽赶出去,面上也只能笑着,「抱歉,是我唐突了。穆小姐,对不起。」 穆清正想说算了,她还没开口,白泽又说话了,「穆小姐?穆清是我白家的媳妇儿,你喊她穆小姐是什么意思?」 云霄,「」 慕容以安和穆清,「」 穆清虽然很反感白泽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可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却是无比畅快。 她早就看云霄不顺眼了,这会儿能让他吃瘪,别说让她承认自己是白泽的女朋友,就是让她承认自己是白泽的媳妇儿,她都愿意。 果然,云霄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眉心狠狠跳了几下,云霄极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翻脸。 「穆太太,对不起。」 白泽挑了挑眉,这才罢休。 道了歉,云霄的里子面子也丢的差不多了。 实在是没脸再待下去了,云霄说了声「告辞」就匆匆离开了。 慕容以安和穆清对视一眼,颇感痛快。 ------题外话------ 今天是冬至,宝贝们吃饺子了吗? 听说新开了红包功能,斜月也试了一下,发了个小红包,宝贝们快抢啊。 此红包是订阅红包,只有订阅过的宝宝才能抢。 第288章 我用全部的幸运遇到了你 第288章 我用全部的幸运遇到了你 作者: 不相干的人一离开,穆清就甩开白泽的手。 白泽不悦挑眉,「过河拆桥?」 「是又怎样?」穆清怼回去,「我还没说你污衊我的名声呢!」 女朋友 去他妈的女朋友。 「我怎么污衊你的名声了?」白泽挑着她下巴,一脸邪气。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我承认了吗?」 「你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事,还用你承认?」白泽一脸鄙夷,好似穆清的反驳就是一个笑话。 穆清气愤不已,抬脚就踢他。 白泽一边闪躲一边说话,「真粗鲁,也就我能受得了你,换成别人,早就疯了。」 「我让你受了吗?我巴不得你受不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就像两个小学生吵架一样,无聊透顶。 慕容以安摇了摇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拿了一杯红酒到角落里坐着,轻轻摇晃着酒杯,始终一口都没喝。 刚才的一场闹剧过后,随着云菲菲的离开终是落下了帷幕。 云霄在人群里穿梭,一举一动透出几分果决的霸气。 慕容以安看着他,若有所思。 是她离开的太久了,还是人变的太快? 在她的印象里,云霄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举手温和,与此刻这个能屈能伸,行为果决的人,俨然是两个极端。 慕容以安不知道,她在盯着别人看的同时,有人也在窥视着她。 庄园的另一栋别墅里,有个男人站在窗边,他持着望远镜,观察着宴会场里的一举一动。 很快,望远镜的角度便落在了慕容以安那里。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几分邪肆的弧度。 「安安,我们又见面了。」 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沙沙梭梭,宛若眼镜蛇从枯枝败叶上游走而过,无端透着几分危险。 比起男人的声音,他的视线更具危险。 几分钟后,有人推门进来,「首领,人都到齐了,等宴会一结束,他们立即就位。」 此次宴会,表面上是云氏集团的三十周年庆典,实则是一场地下交易。 宴会,不过是一个掩护罢了。 男人好似没有听到来人说话一样,迳自观察着宴会厅里的人和他们的一举一动。 巡视一周,不过片刻的时间,他已把全场把控在手。 视线落在了那个角落里。 白泽和穆清吵吵闹闹,俨然一对欢喜冤家。 男人不感兴趣。 虽说白泽也是他復仇的一大阻力,不过比起宁随风来,他并不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他更感兴趣的,是慕容以安。 「安安,听说你要跟宁随风结婚了,在你的婚礼上,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别太感谢我啊。」 许是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热,慕容以安下意识抬头望去。 前面是一出空旷的绿化带,相隔百米远有一幢别墅。 她摇了摇头,冰肌玉骨手捏了捏眉心,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才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吧! 慕容以安放下酒杯,微微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的警觉,望向别墅的剎那,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跟男人对视了。 她自己毫无察觉,男人却是越发惊喜。 「安安,你真让我惊喜。」幽幽感嘆一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和不舍,「怎么办,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白泽和穆清争执累了,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白泽**裸的盯着穆清看,大有把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穆清倒是不甚在意,这样的眼光和视线,她经歷的太多了。 穆清不搭理白泽,白泽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开口问慕容以安,「安安,十三没来吗?」 若是来了,照宁十三那护妻成魔的性子,怎会任由云菲菲欺负她? 他不活拆了云菲菲,算云菲菲命大。 「他说云氏集团有问题,去调查了。」慕容以安没多想,顺口就对白泽说了。 白泽一副瞭然于胸的模样,怪不得不见宁随风呢,原来如此。 提起这个话题,白泽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整个人宛若一把藏于剑鞘里的寒光落拓的利剑,周身气势磅礴凛然。 一时间,三人没有说话。 三十六计里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计。 司马流云利用云氏集团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他不知道,他的计划已被宁随风和苏峪掌握在手。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宁随风和苏峪在地下停车场见面。 苏峪说,「boss,都摸清了。这次宴会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利用宴会打掩护,来联合参与计划的人,一起把通道打通。」 「人呢?有没有名单?」 「有。总共有十个人,大部分都是些中小企业的负责人,云家是其中的大头。」 眸中寒光一闪,宁随风的声音冷得像冰,「通知白泽,粉碎计划!」 「是!」苏峪心情澎湃。 风雷和丛林狼再次交锋,究竟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 不过照目前看来,丛林狼已在下风。 时间飞快,宴会已到尾声。 云霄做了总结髮言,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慕容以安不感兴趣,打算出去透透气。 她刚起身,宁随风就回来了。 白泽还没离开,趁着机会,宁随风说道,「有行动了,苏峪会配合你。」 白泽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事关重大,小心行事。」宁随风不忘叮嘱白泽。 白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他虽随心所欲惯了,在正事上却是从来不马虎。 当兵多年,每次出任务,他都完美完成,从未失过手。 这次,也不例外。 宁随风说,「这次行动结束,京城大概能平静一段时间了。」 他的话听似很通俗,其中却是暗藏玄机。 不明情况的人以为他们在说一次普通的任务,可慕容以安知道,他们在说丛林狼。 那个与京城特种兵,与宁随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国际通缉犯——丛林狼。 没等宴会结束,白泽就拉着穆清离开。 「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 穆清虽然习惯性的跟白泽作对,可她分得清轻重缓急。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如此严肃,即便他们不跟她明说,她也能猜到一些。 所以,穆清乖巧地让白泽送回家。 直到把穆清送进家门,白泽才离开。 离开前,白泽叮嘱穆清,「今晚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穆清难得乖巧地点头。 白泽亲了亲她的额头,刚毅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宠溺。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一定危险丛生,白泽,你要注意安全。」 白泽突然把穆清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心跳很稳很重,一如他此刻的气场,无端令人觉得心安。 「放心,我会活着,不会让你守寡的。」 话语一出,凝重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穆清小脸红了黑,黑了青,跟变脸一样。 她勐的一把推开白泽,愤愤咬牙,「不要脸!」 随后打开房门进屋,「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薄薄的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穆清靠在门上,抬手抚着自己躁动不已的心脏,她默默祈祷:白泽,你一定要平安。 宁随风送慕容以安回家,车子在路上疾驰,两旁的枫树快速后退,周围的景致十分熟悉。 这不是去紫薇宫殿的路,而是回大院的路。 慕容以安看向宁随风,没等她开口说话,宁随风便说道,「今晚回大院,你自己在别墅里我不放心。」 慕容以安点头。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是打算回大院的。 他不在,她一个人守着城堡一样的房子,空荡荡的,甚至能听到寂寞伴着夜风唱歌。 车子在大院里停下,宁随风并不着急下车。 他倾身过去,在慕容以安的唇角落下浅浅的一吻,眸中温情脉脉,「安安,等结婚后,我们去皇后镇度蜜月好吗?」 「好。」慕容以安的眼睛里闪着星光。 皇后镇是她少女时期的梦,在那些流离的年岁里,他曾一度把它抛到了脑后,难为宁随风还记得。 慕容以安突然抱着宁随风,感慨突如而至,「十三,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轻抚她的后背,宁随风轻笑,「安安,这句话应该由我说。安安,我用这辈子的幸运遇到了你,自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只剩下了幸福。」 慕容以安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人,可此刻,就因为宁随风的一句话,她莫名有种落泪的冲动。 吸了吸鼻子,压下了心头的酸涩感,她捧着宁随风脸,深深的凝视着他的眼眸,「十三,我等你回家。」 她开着灯等他,免得他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宁随风勾着慕容以安的下巴,给了她一记深吻。 大约五分钟后,他才恋恋不捨的分开。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亲自帮慕容以安解开安全带,宁随风温声道,「安安,我看着你进屋。」 慕容以安很不想跟他分开,她知道此时不容她任性,只要压着小性子进屋。 一步三回头,看得宁随风差点把她抱在怀里说不去了。 短短的几米的路程,慕容以安硬是走了好几分钟。 直到慕容以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宁随风抬手抹了把脸,脸上的柔情寸寸结冰,很快就被风霜侵染。 丛林狼,今夜就是我们的决战时刻。 黑色的世爵犹如暗夜里的鬼魅,卷着幽灵在深夜里疾驰,很快就消失不见。 慕容以安进屋后,齐月眉还没睡,见她回来,关切地询问,「安安,你怎么回来了?十三呢?」 慕容以安走过去坐下,她突然觉得心好累。 不想让齐月眉担心,只好扯出一抹惨澹的笑,「十三帮白泽去了。」 闻言,齐月眉不再深究,只是沉沉嘆了口气。 她是军嫂,军人的一些规矩她知道。 有时候她心里也埋怨,后来也就释然了。 当年宁随风弃军从商的时候她还惋惜过,到现在她突然觉得弃了也好,至少不用她们这些家人整天提心弔胆的。 见慕容以安情绪不高,齐月眉问道,「安安,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点。」 「吃了,妈,你别忙活了。」自从慕容以安和宁随风领证的事被熊孩子说漏后,慕容以安就改口了。 「行。」慕容以安拒绝,齐月眉也不逼她,「时间不早了,早点去睡吧!」 「妈,你也早点睡。」慕容以安起身,慢慢的走进卧室。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好累。 身累,心也累。 甚至比她一个人颠沛流离的时候还要累。 草草洗漱了一翻,慕容以安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每一会儿,她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然而,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光怪陆离,她甚至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 一会儿梦到宁随风和慕容以微**着躺在一起,一会儿又梦到慕容振华把她赶出家门,一会儿又梦到她生小墨的时候九死一生的血腥场面,一会儿又梦到她与宁随风的世纪婚礼 婚礼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和宁随风,而那个拿枪的人,就像是笼着一团雾一样看不清。 她想开口说话,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随风挡在她的身前,无所畏惧。 雾气渐渐消散,那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一会儿是慕容以微,一会儿又是司马流云,两人的面容交替着,他们疯狂的大笑,带着堕入地狱的煞气,成魔成鬼。 「宁随风,去死吧!」慕容以微的脸扭曲着,狰狞难看,她狂笑着,发了疯一样。 就在她扣动扳机的瞬间,那张狰狞的面孔又变成了司马流云。 无论是慕容以微还是司马流云,他们都在喊着「宁随风,去死吧!」 砰! 金色的子弹带着死神的气息,直直地飞过来。 扑哧! 子弹没入皮肉,在眉心留下了一个血窟。 宁随风睁大了眼睛,身子直直后仰。 「不!十三!」慕容以安拼命的用力,她终于喊出了声音。 勐地睁开眼睛,慕容以安坐了起来,「十三!」 周围黑魆魆的,天色还暗着,苍茫不已,什么都看不清。 冷汗从额角沁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慕容以安顾不得擦拭,她紧紧的抱着自己,蜷缩在一起,整个人透着些许无助。 她很没安全感。 此刻,她多么希望宁随风在她身边抱着她安慰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回笼,慕容以安这才反应过来。 夜色苍茫,看样子天还没亮。 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慕容以安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一点。 她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了。 噩梦的侵扰下,了无睡意。 被单被她的冷汗沁湿了,冰凉刺骨。 慕容以安不想躺着,干脆起了身。 她站在窗边,望着惨澹的月光,不禁回想着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慕容以微和司马流云来杀她,而宁随风为了保护她,死了。 一想到这里,慕容以安便觉得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都说梦境与真实是相反的,可若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为何会做如此血腥的梦呢? 十三啊,你会离我而去吗? 慕容以安恍惚不已,她好似看到了宁随风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呆呆地抬手去触摸眼前的人。 就在她碰到的瞬间,那人突然消失了。 慕容以安陡然回神。 不!不会的! 十三不会死得! 他说要陪她去皇后镇,他们还没去呢,他怎么可能会死! 眉宇间浮起几许慌乱,慕容以安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脚跑出去。 她要去找她的十三。 跑到庭院里,她突然发现她不知道十三在哪里,只好愣愣的站在原地。 九月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拂过,霎时让她清醒了过来。 眸中渐渐清明,慕容以安转身屋。 大概是觉得一个人的卧室太凄清了,她并没有回去,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在这里也好,十三一回来,她就能知道了。 不知等了多久,慕容以安只觉得大脑浑浑噩噩的,再也支撑不住了,轻轻合上了眼皮。 月光清凉,幽幽落落的,笼在慕容以安的身上,缥缈无比。 第289章 等着我的大礼吧 第289章 等着我的大礼吧 作者: 依旧是唐顿庄园。 特种兵全副武装,手持冲锋鎗,包围了隐秘的会议室。 数十个大佬抱头瑟瑟缩在墙角,哆哆嗦嗦的,一动不敢动。 白泽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的动作明明吊儿郎当的,可他的眼神却如狼一样,盯准了猎物,一击必中。 月光幽幽辉映,茭白的柔光显得沁凉无比。 林路数了数人,敬军礼,「报告!总共十个人!」 白泽吐掉狗尾巴草,军靴踩在椅子上,钢铁铸成的大手敲了敲桌面。 森森的会议室里,抱头蹲着着的人大气不敢出,因此这敲击桌面的声音,就如同丧钟一样,敲在了那些人的心头。 「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聚在这里做什么?有宝贝还是有女人?」白泽冷眸巡视一周,落在了云霄身上,「云先生,跟一群老头子凑一堆,好玩儿吗?」 十个人,有九个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只有云霄一人还算年轻。 比起那些见惯了风霜的中年人,反倒是云霄这个年轻人镇定无比。 「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好像跟白队长无关吧!」云霄极力保持镇定,「还是说白队长太无聊了,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凑热闹?」 白泽嗤笑一声,「少说有的没的!既然我敢光明正大的带着人出现,就有足够的证据。」 云霄心里咯噔一跳,即便他强迫自己极力保持镇定,可他毕竟理亏,隐隐有几分后怕在眼眸深处流转。 白泽拉了把椅子迳自坐下,「既然大家晚上都不困,正好我也不想睡,来一起聊聊吧!」 「白队长是兵,我们是民,是商,好像跟你没什么可聊的。」云霄拒绝,他不能跟白泽有过多的交谈,万一他利用心理战术,若是他一时没有防备,说漏了嘴,云家可就彻底玩完儿了。 云家在京城屹立的半个多世纪,绝不能因为他的一时疏忽,毁在他的手上。 「不聊?」白泽挑眉,「难道云先生心里有鬼,怕说了不该说的话?」 云霄浑不在意,「我心里能有什么鬼?谈生意也算有鬼吗?」 「谈生意不算有鬼,可要是跟鬼谈生意,那就不是有鬼,而真是鬼了。」 云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 他不说话,白泽也没再开口,军靴踩在地板上,「哒哒」的声音,沉稳无比,就像是踩在了小鬼的心尖上。 有胆小的人,当即就吓得哆哆嗦嗦地坐在了地板上,汗流如注,恐惧犹不自知。 大约十分钟后,依旧不见人来,白泽有些不耐了。 「既然你们的朋友没到,那就不等了,都带走!」 大手一挥,命令下达。 特种兵持枪上前,「咔咔」几声,银白色的手铐拷在了十人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宛若眼镜蛇的蛇信子一般在皮肤上游走而过,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云霄还想与白泽争执,白泽却没了耐心,「云霄,既然我敢抓你,就有了足够的证据,别自找难堪!你们云家做的那点事,别以为没人知道,事实上有人给你们云家记着帐呢,一笔一笔的,会算清楚的。」 「都老实点!」 特种兵一脚踹在想偷奸耍滑的人的屁股上,枪口抵着他,怒喝道。 一分钟后,十个人被有条不紊地带上了警车。 林路没着急跟着走,「队长,丛林狼怎么办?」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抓捕丛林狼,却没想到丛林狼竟然没来。 都说狡兔三窟,这匹狼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 「十三那边呢?」 林路摇摇头,「没有消息。」 白泽托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丛林狼肯定来了,也许他早就看到了我们,所以才没露面。」 「难道他在庄园里?」林路跃跃欲试,「队长,下命令吧!落入了我们的圈子里,这次让他插翅难逃!」 「你第一天跟他打交道吗?」白泽赏了林路一记白眼,「要是丛林狼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他会乖乖留在原地等着我们去抓他?究竟是他傻还是你傻?」 林路,「」 好吧!是他欠考虑了。 几年前把丛林狼放跑了,没有抓住他,一直是他们特战队的遗憾。 几个月前在游轮上跟他交锋,鲜血和尸体激得他们热血沸腾。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他的行踪,他们自是斗志满满。 只想着把人抓捕归案,却忽略了丛林狼比狐狸还要狡猾的特性。 「算了,收队吧!」白泽大步走了出去,今晚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丛林狼了。 不过就算没找到他,阻断了他的计划,也算是大有收穫吧! * 冷月高悬。 孤绝的悬崖上,冷风飒飒。 一人立于山巅,魅影绝然。他面对着悬崖而站,飒飒冷风鼓动了黑色的风衣,宛若暗夜里的修罗。 一阵杂乱沉稳的脚步声入耳,他面无丝毫浮动。 若是仔细看他的手,就会发现,他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暴动,好似要爆出来一样。 来人也发现了悬崖上的人,他勐地收住脚步,眸中冷意乍泄。 「我等你很久了。」 低沉的嗓音透着些许冷意,不知是被寒夜浸润了还是本来就如此。 「我倒是小看你了。」来人在距离那人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他的声音饱含戾气,「我该喊你风雷,还是该喊你宁随风?」 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慢慢转身,那张隐匿在黑暗里的无俦俊颜在茭白的月光下若隐若现,赫然便是宁随风。 「风雷是过去的我,宁随风是现在的我,一样都是我,喊哪个都可以。」 风雷的存在,是保护家国。 宁随风的存在,是为了慕容以安。 丛林狼是风雷留下的毒瘤,那么宁随风就有义务,把这颗毒瘤拔除。 「呵——」司马流云轻笑,声音里饱含讥诮,「风雷,你还是这么道貌岸然。」 宁随风抿唇不语。 道貌岸然?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你分明不想掺和那些事,却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掺和,说你道貌岸然还是委婉了。」司马流云嘲讽道。 宁随风直视他,「那你呢?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难道夜晚就不觉得难眠吗?」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司马流云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 他笑得疯狂,笑得前仰后合,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黑浓的剑眉叠成了峰峦,宁随风看着司马流云,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没错。 在那些特种兵眼里,丛林狼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双手染满鲜血,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等他笑够了,他才扶着腰停下,眼角处沁出了一滴眼泪。 那是笑出来的眼泪。 抬起手,用小拇指拭去,随后又送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苦苦的涩涩的,不如血液好闻。」 说话间,他勾唇一笑,鲜红的唇带着几分残忍的嗜血的味道。 「不知所谓!」宁随风举起枪,直直对准了司马流云。 黑洞洞的枪口,宛若宇宙里无尽的黑洞般,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若是普通人,估计早就吓得两股颤颤,有些更胆小的人,说不定已经大小便失禁。 而此刻的司马流云,不知是不是见惯了生死,也不知是不是觉得他有自信夺过子弹的追击。 总之,他的神情很淡然。 丝毫看不出是被人用枪指着的模样,倒像是在午后的长街上闲庭漫步。 「风雷,你觉得你能杀了我?」司马流云站在原地没动。 「你可以试试。」宁随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让他逃走了好几次,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就算是为慕容以安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他也绝不会放他走。 「我说」顿了一下,司马流云话题一转,「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不与魔鬼做交易。」宁随风果断拒绝。 司马流云嘲讽一笑,「魔鬼?如果我是魔鬼,那你是什么?风雷,你们都说我双手染满鲜血,难道你们就干净了?你敢说,你一个人都没杀过?」 宁随风的脸色很冷,就像是南极的暴风雪一样。 他不敢承认他一个人没杀,但他可以问心无愧,他杀的人,都是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不法分子! 「看吧!你自己都不敢承认,又何必来强迫别人呢!」司马流云勾唇一笑,宛若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妖冶无限,「风雷,这一次你最好要了我的命,否则我会送你一个大礼!一个终生难忘的大礼!」 至于是什么礼呢,他早就准备好了。 他保证,让他终生难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宁随风的声音仿佛从风里飘来,「你没有机会」 话音落下,他的食指用力。 「砰!」 扳机扣下。 金色的子弹裹着雷霆之力,飞向司马流云。 目的地正是他的眉心。 人算不如天算。 很多事情算计来算计去,总是不尽人意。 就如此刻。 在子弹没入眉心的剎那,突然有人沖了过来。 那人把司马流云推开,子弹便入了他的眉心。 司马流云与死神擦肩而过。 见此,宁随风眉心一凛,趁势开枪。 砰砰砰! 司马流云犹如鬼魅残影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迅速躲开了夺命的子弹。 这时,直升飞机在夜空里盘旋。 宁随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次让丛林狼逃走,那么他所说的「大礼」,他一定无法承受。 两个身手旗鼓相当的人交手,最忌讳的便是外界的干扰。 子弹消耗殆尽,宁随风便和司马流云交起手来。 两人一拳一脚,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司马流云的r组织虽然在全世界都闻名,可他的势力大部分都在境外,帝国的边防严密,他能秘密入境,已经是费了不少功夫,本想趁着云家三十周年庆典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却没想过会暴露。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流云早已知晓,他的组织里,有卧底。 而且这个卧底身份还不低,就算不是他身边的人,至少也能触及到一些机密。 想到这里,司马流云略微一分神,就被宁随风一记旋踢踢中。 吐出一口血,嘴里的血腥味更是激发了他好斗的兽性。 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此时的司马流云,俨然一只闻到了血腥味被激怒了的野兽,他的一举一动,就连眼神都充满了攻击力。 驾驶直升飞机的人是苏峪,他带着援手来了。 「风雷,我倒是小看你了。」司马六院慢慢站起来,他做出了一个攻击的架势,似是在准备进攻的最佳时机。 宁随风的神经也蹦到了极致。 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可以说,此时的司马流云,已是腹背受敌。 他抬头看了一眼顺着绳索下来的特种兵,倏然一笑,「风雷,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做梦!」 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自己死在自己的宿敌手里。 司马流云的态度太决绝,他突然转身,向着万丈悬崖,纵身一跃。 他跃起的瞬间,宁随风脸色一变,快步追过去。 迅速出手,即便是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地球的引力。 他只是堪堪触到了司马流云的衣角,随后眼睁睁的看着司马流云跌入了深渊里。 夜色的迷离中,再也窥不见。 显然,苏峪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快步走过来,「boss,怎么办?」 宁随风的脸上隐隐有暴风来袭,「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他不信,丛林狼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会跳崖。 若是惜命,没有人比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更惜命。 那些人,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命,绝不会贸然跳崖。 而且,司马流云敢跳下去,那就意味着,他一定能死里逃生。 直升飞机还没离开,驾驶员放下云梯,苏峪和宁随风迅速攀上飞机。 并分两路,有人留在上面联繫白泽,宁随风和苏峪则是乘着飞机到悬崖底下找人。 有时候,一分钟的时间,就会让机会错过。 更何况,从司马流云跳崖到现在,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呢! 很快,飞机沉到了崖底,开着灯在山崖地下盘旋。 崖底是一条小溪,溪流涓涓,流水冲击着石头,泠泠作响。 崖底空旷无比,甚至可以一眼望到边际。 飞机在山崖底下盘旋搜救,好久也没找到司马流云。 苏峪不禁猜测,「boss,会不会丛林狼跳下来的时候,被风吹跑了?」 宁随风话语冰冷,「刚才有风吗?」 苏峪语滞。 也是啊。 他们一直在山崖顶上,要是有风,他们应该最先感受到,崖下的风绝对比上面的风小。 再说了,就算有风,除非是龙捲风,否则一个成年男人,绝不可能被吹跑。 想到这里,苏峪又沉默了。 那么,司马流云究竟去了哪里? 直升飞机贴着地面飞过,探照灯把崖底照的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可谁都没想到,他们忽视了半空中。 悬崖峭壁的一棵苍翠的老松树上,司马流云如同一只壁虎一样,紧紧盘踞在上面。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自是很难发现。 老松树坚硬的松针刺进了他的皮肉里,淡淡的血腥气随着夜风飘散,而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到一个地方,他习惯性的先勘察地形。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为了以防万一,他都是先做好后退的路线。 说实话,在这里遇到宁随风,他的确有点意外。 宁随风能猜到他的退路,却无论如何都没想过,他会直接跳崖。 绝处逢生。 跳崖不一定是死,也可能是一条生路。 司马流云阴鸷如隼,「风雷,等着我的大礼吧!」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紫若非重生之军妻凌人 她是佣兵界大名在外的女王,一不留神,招了小人的背叛,重生在了废材大小姐的身上,从此在军营混的风生水起,灭渣男,虐渣女,勾男人,简直成了人生赢家。 洛静姝,京都洛家大小姐,十八岁生日前,她是京都女混混,十八岁生日后,她却成了身穿绿军装的新兵,外人都说洛静姝摔坏了脑子! 厉靖云,京都厉家大少,喜怒无常,手段毒辣,狡猾腹黑,这是外人眼里的厉大少,流氓,禽兽,无赖,这是洛静姝给他的定义。 第290章 慕容以安病了 第290章 慕容以安病了 作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来,洒在了客厅里,慕容以安受不住阳光的召唤,终是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 她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小小的,像只小猫咪一样。 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她全身酸软不已。 整个晚上都在浑浑噩噩的做梦,做着同一个梦,光怪陆离的,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即便这会儿阳光耀耀,她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鼻子酸酸的痒痒的,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鼻子,好似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 头疼得仿佛要爆炸一样,慕容以安不禁想,她是不是感冒了? 齐月眉早起做饭,见慕容以安坐在沙发上,还吓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抚顺了躁动的心脏,她皱着眉头走过去,「安安,一大早坐在这里做什么?起这么早,不困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她又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婆婆,非要逼着媳妇儿起来做早饭。 再说了,她从小看着慕容以安长大,慕容以安有几斤几两沉,她还不清楚? 指着这个儿媳妇做早饭,全家人不是饿死就是食物中毒进医院。 慕容以安捏了捏眉心,想说话,嗓子疼得离开。 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说,「睡不着了。」 一说话,她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好似皱成生锈老化了一样。 原本想径直进厨房的,听到慕容以安的声音,齐月眉转了方向走了过来。 她摸了摸慕容以安的额头,声音关切,「嗓子怎么了?难道感冒了?」 慕容以安摇摇头,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她就是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难道就感冒了? 她的体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哪里不舒服?」时间还早,齐月眉也不急着做饭,干脆坐到沙发上,关切地询问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精神恍惚不已,「头疼,嗓子也疼,鼻子酸酸的。」 这些症状,可不就是感冒的症状吗? 齐月眉皱起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感冒呢?」 慕容以安不说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冒。 「一会儿吃了饭,吃点感冒药,让十三给你用酒精搓搓身体,蒙着被子睡一觉。」 「十三?十三回来了吗?」提起宁随风,慕容以安突然想到,她在这里坐了一夜,就是在等宁十三的。 果然,听到慕容以安的话,齐月眉好看的眉头再次皱起,「怎么回事?十三没回来?」 慕容以安再次摇头,「没有。」 一听说宁随风夜不归宿,齐月眉顿时就怒了,「行啊!臭小子居然学会夜不归宿了!」 随后她又看嚮慕容以安,「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坐了一夜,就是为了等他?」 慕容以安点点头。 齐月眉,「」 让她说什么好! 儿媳妇在沙发上枯坐一夜等夜不归宿的儿子回家,感冒了不说,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儿子非但没回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当回事了? 齐月眉怎么都相信,她家的宁十三是个渣男。 「臭小子,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慕容以安似是猜到了齐月眉的想法,揉了揉眉心,说,「妈,你想多了,十三不是那样的,他帮白泽去了。」 齐月眉,「」 好吧! 是她偏激了。 「安安,十三虽然弃军从商了,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有那身本领,而且我们家是军人世家,如果有需要,他会义不容辞的献身,这样的情况,以后可能会出现很多次。你担心他我可以理解,也要顾着自己。」 「我会的。」慕容以安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我就是做了个梦,睡不着了,就想下来等着他。」 齐月眉嘆了口气,抬手轻轻抚顺了她略显凌乱的长髮,她的动作很温柔,就像是母亲一样。 「做噩梦了?」 提及到心里的恐惧,慕容以安把头靠在齐月眉的肩膀上,闷声道,「妈,我担心十三。」 「乖,不担心他。」齐月眉安慰道,「几年前十三当兵那会儿,我也是整天整天做噩梦,你看十三到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安安,别自己吓自己。」 她虽然这么安慰慕容以安,可她的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 世界上有哪个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啊。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孩子就是母亲的命啊。 「好了,先去卧室睡一会儿,早饭做好了我去喊你。」 「嗯。」慕容以安闷闷答应,起身便往卧室走去。 她出来的时候没穿鞋,这会儿踩在地上,才觉得刺骨的凉意直钻骨髓,冷得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直到钻进被窝里,那种冷意似乎才有所减少。 慕容以安蜷缩着,裹着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向着阳光,好像胎儿窝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 有人说,这种睡姿的人缺少安全感。 慕容以安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这么睡的。 她缺少安全感,她一直都知道。 脑袋巨疼,翻江倒海一般,好似要炸裂一样。 可他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 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宁随风鲜血淋漓的倒在血泊的场景在浮现在眼前。 越想越难安,慕容以安坐起来,捞过手机给宁随风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无论她拨打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是冰冷机械的声音告诉她,暂时无法接听。 双手好像失了力气一样,手机落在了被子上,慕容以安双手抱着头,喃喃自语,「十三,告诉我你没事」 * 齐月眉做好了早餐,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此时,小墨也起床了。 自己洗漱好,穿着小拖鞋下楼,哒哒跑进厨房,小墨乖巧询问,「奶奶,今天早上吃什么?」 「什么都有,小墨爱吃的都有。」齐月眉笑道,这个乖巧的孙子呦,她越看越满意,「洗手了吗?」 「洗了。」 「洗了就先吃吧,我去喊安安起床。」齐月眉摘下围裙挂在衣架上,在水池里洗了手,用消毒的毛巾擦干。 小墨正想坐下,听到齐月眉的话,秀气的小眉头拧成了毛毛虫,「奶奶,我妈咪回来了?」 「是啊,在沙发上坐了一夜,还感冒了。」齐月眉嘆了口气,牵着小墨一起喊慕容以安。 齐月眉以为慕容以安睡着了,就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这会儿,慕容以安觉得全身发冷,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样,瑟瑟发抖,她裹着被子,小脸惨白,脸颊却红彤彤的。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齐月眉摸了摸慕容以安的额头,眉头紧皱。 小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道,「奶奶,妈咪怎么了?」 「发烧了。」齐月眉低声道,先前还没觉得发烫,就这么一会儿,居然烧上来了。 听说慕容以安发烧,小墨顿时担心无比。 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慕容以安顶多感冒咳嗽,很少发烧,可每次发烧,都来势汹汹。 小墨担忧的不得了,趴在床边,小手覆在慕容以安的额头上,「妈咪,妈咪」 齐月眉说,「宝贝,给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孙医生是宁家的家庭医生,平时就在军区医院里工作,离着大院也不远,这会儿喊他,很快就能过来。 「好的,奶奶。」小墨迈着小腿飞快的去打电话,生怕耽误一秒钟,慕容以安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 * 在悬崖底下找了大半夜,依旧是一无所获。 天刚亮那会儿,宁随风才让人把直升机开回去。 经过悬崖的时候,那棵上了年岁的老松树引起了他的注意。 「开过去!」他的声音冷厉漠然,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 幸好,他的命令本就令人折服。 苏峪站在他身边,「boss,怎么了?」 宁随风的视线一直在老松树上流转,倏然,松针上一缕黑色的布条令他眸色越发深浓。 「打开舱门!」 不明白boss为何突然如此吩咐,苏峪怔了一秒钟,打开舱门。 宁随风一手扶着门框,身子微微前倾,从松树枝条上取下那块布料。 「这」苏峪不知该说什么了。 悬崖上的一棵老松树上有一缕布条,而且看布条的样子,很新,不像是被风吹刮到树上,经受风吹日晒的残旧模样。 这说明了什么? 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笑意,宁随风眸子越发幽冷,「果然如此!」 怪不得丛林狼无所顾忌的就跳了下来呢! 原来他早就知道有棵老松树会救他一命。 偷偷瞄了宁随风一眼,苏峪小心询问,「boss,还找吗?」 已经确定丛林狼没死了,还找吗? 宁随风摇头,「他早就离开了,回到了属于他的地盘,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丛林狼进了丛林,就如同蛟龙入了海,找他,无比困难。 折腾了一夜,终究还是让丛林狼跑了。 宁随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与丛林狼的恩怨,究竟何时才能解决? 如此战战兢兢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如果是他一个人,丛林狼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他有家人,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子,若是丛林狼拿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来威胁他,他都觉得很难办。 宁随风突然想到丛林狼口中的「大礼」,「大礼」是什么? 不管怎样,这个所谓的「大礼」,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升飞机很快就在唐顿庄园的停机坪上降落,下飞机后,宁随风对苏峪说道,「丛林狼还会回来的,密切注意着,下一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在他宁随风这里,有再一再二,绝无再三再四。 丛林狼从他手里跑了两次,第三次他定要送他下地狱。 「有什么事跟白泽联繫,我先回家。」宁随风匆匆交代了几句,便驱车离开。 时间还早,未到上班高峰期,一路还算畅通。 一路上,他总觉得心慌慌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想给慕容以安打个电话,找了一遍,发现手机没带。 油门一踩到底,黑色的世爵卷着晨风,在晨光里疾驰。 很快就到了大院,把车子停在了庭院,接着便有令一辆车子紧随其后。 他下车,后面的车子里的人也下来了。 来人是孙医生。 「宁少。」孙医生颔首打招唿。 两人一起往里面走,宁随风边走边问,「孙医生怎么来了?」 孙医生说,「小少爷打电话说少夫人生病了,让我赶紧过来。」 「安安生病了?」宁随风顿时心尖一颤,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刚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的安安生病了啊。 把孙医生抛在身后,宁随风像是装了风火轮一样,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跑进屋里。 勐地推开卧室,随手拨开围在床边的齐月眉和小墨,黑浓的剑眉皱成了山峦。 「安安」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声喊她。 慕容以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那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她的宁十三。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皮好似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见慕容以安毫无反应,宁随风急了,询问齐月眉,「妈,安安怎么了?」 齐月眉没好气的瞪他,「拜你所赐!」 宁随风,「」 他刚回来,怎么就拜他所赐了? 宁先生表示自己很冤枉。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齐月眉继续数落,「你说你,不回来不知道打个电话吗?安安在客厅里等了你一夜,不感冒才怪!」 宁随风心疼极了,他没想到他的安安在客厅里等了他一夜。 他以为她就算睡不着,至少在卧室里,在床上,盖着被子等他。 黑眸里愧疚深深,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难受极了。 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他想替她承受。 「行了,少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齐月眉看不行去了,「安安只是感冒发烧,也没什么大事,要是心里愧疚,好好照顾她,以后别让她生病就行了。」 顿了一下,她又对小墨开口,「宝贝,去看看医生来了没。」 小墨看了慕容以安一眼,没有犹豫,急急跑下楼。 孙医生这会儿正上来,小墨看到他,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快跑。 「医生叔叔,快点快点!」 孙医生,「」 小少爷,我已经很快了。 孙医生帮慕容以安检查了一番,摘下听诊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少夫人知识感冒发烧了,没什么大问题,只要退烧就好了。」 闻言,齐月眉和宁随风齐齐松了口气。 只有小墨,小眉头依旧紧皱着,「医生叔叔,我妈咪很少发烧,每次发烧都来时汹汹,好几天都退不下来,你确定没问题吗?」 闻言,宁随风又担心起来。 孙医生微笑道,「小少爷,这是个人体质原因。有的人身体素质很好,常年不生病,偶尔感冒一次,就来势汹汹,这是很正常的。有句俗话不是这么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是这个道理。」 见小墨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孙医生有些无奈了,「这样吧,我给少夫人挂瓶水,等烧退了,我再离开。」 小墨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孙医生熟练配药,随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眼睛不眨一下,冰冷的针头就扎进了她的血管里。 宁随风看得心疼无比。 调了调吊水的速度,孙医生说,「宁少,我就在楼下,有事喊我一声就好。」 宁随风点点头,靠在床头上,眼睛看着慕容以安,一分一秒都捨不得移开。 齐月眉送孙医生出去,一时间卧室里就只剩下了一家三口。 第291章 无情之人,最是深情 第291章 无情之人,最是深情 作者: 慕容以安病了,小墨担心她,说什么也不肯上学。 宁随风纵着他,同意了。 父子两人窝在床上守着慕容以安,就连早餐都没下去吃。 齐月眉怕饿着小墨,只好把早餐端上来。 匆匆吃了两口,便再也没了胃口。 小墨窝在宁随风怀里,小手拉着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以安,生怕眨眼的功夫,慕容以安就病情加重。 宁随风眸色深深,宛若皓空星夜,无限的深情荡漾其中,又似是夹杂着些许愧怍。 他的安安为了等他才生病的,他如何不愧疚? 慕容以安睡着了,她睡得很不安稳,黛青色的柳眉颦蹙着,偶尔嘤咛一声,「十三」 即便在梦中,她喊得也是宁随风的名字。 宁随风只觉得心脏好像被重重打了一拳,闷闷的疼。 他俯身亲亲慕容以安的额头,浅浅的吻不断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唇角,声音里饱含深情,「安安,我在。」 每当他说话后,慕容以安就会安稳不少。 然而,过一会儿又会不安起来。 宁随风就会再亲她,再说话。 如此循环,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 吊水结束,孙医生进来拔针,又给慕容以安量了体温。 「三十七度五,还是有些低烧。」 「那怎么办?」小墨担心的开口,「会不会再反覆烧起来啊?」 他妈咪生病,能吓死人。 孙医生笑道,「小少爷不必太过担心,发烧是人体机体的一种自我免疫,退烧退得太急了也不好,一会儿用酒精给少夫人擦擦身子,裹着被子出一身汗,等少夫人醒来,吃点清淡的饭食,把药吃了,就好了。」 「酒精擦身,该怎么擦?」宁随风问道。 他倒是听说过用酒精擦身,物理降温,可从来没操作过啊。 万一动作不当,不小心伤了安安怎么办? 「把酒精用温水稀释一下,用纱布蘸水,自上而下擦拭血管丰富的部位。」孙医生一边说一边示范,「从颈部两侧至手臂,再从两侧腋下至手心,接着自后颈向下擦背部。擦下肢的时候,从髋部经腿外侧擦至足背,从大腿根内侧擦至足心,从大腿后侧经膝窝擦至足跟。上下肢及背部各擦3—5分钟,腋下、肘部、腹股沟部及膝后等大血管处,可适当重点擦浴。」 宁随风听得十分认真,好似小学生上课一样,遇到不懂的地方连忙询问。 好在孙医生也是个耐心的人,一一解答了他的问题。 宁随风如临大敌的模样,令他感慨万千。 世人都说宁少冷心冷情,殊不知他的柔情只留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名叫慕容以安的女人。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孙医生觉得,如果他是个女人,他也会羡慕嫉妒慕容以安。 深情似海的宁随风,的确令人难以招架。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宁知不可能,却还要飞蛾扑火呢!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孙医生跟齐月眉打了招唿后才离开。 儿子在身边,宁先生用得十分顺手。 「宝贝,去把药箱拿上来。」 家庭药箱里,有酒精和纱布。 小墨下去那药箱的时候,恰好碰上齐月眉。 齐月眉怕小墨提不动,非要帮他提着送过来。 属于他的差事让别人干了,空手而归总是不好,于是他到厨房拿了个小碗。 祖孙两人一起进入卧室,宁随风看到齐月眉,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妈,你怎么来了?」 她来了,他还怎么帮安安擦身啊? 没get到儿子的小情绪,齐月眉迳自说道,「我来给安安擦身。」 宁先生不开心了,「我擦就好。」 「你会吗?」 宁随风,「」 咬牙,不悦道,「会!」 齐月眉摆明了不怎么相信。 她的儿子她还算了解,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到底是真会还是假会,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麻利地从药箱里取出酒精,按照比例兑好,用剪刀剪下一块纱布,搭在小碗的边沿上。 宁随风黑了脸,「妈,安安不喜欢别人碰她,我来就好!」 齐月眉瞥他一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究竟是安安不喜欢被人碰,还是你不喜欢啊?」 宁先生眉心突突跳动,「既然您都知道,还坚持什么!」 齐月眉白了他一眼,也没再坚持。 絮絮叨叨的又把擦身的注意事项说了一遍,这才牵着小墨出去,还不忘跟小墨吐槽,「宝贝,你爹地真小气!奶奶跟你妈咪一样都是女的,摸摸她又不会少块肉,看把他急得。」 齐月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遮掩,况且那个时候卧室门还没彻底关紧,宁随风听得一清二楚。 小气吗? 他不觉得。 他把安安捧在心尖上,爱到了极致,爱到了深处,他不愿意任何人碰她。 说他是占有欲也好,说他是控制狂也罢。 总之,慕容以安是他宁随风的妻,只要他在世界上活一天,他就不许任何人碰她。 不知是不是知道宁随风回来了,慕容以安睡得安稳了不少。 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好看。 宁随风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温声道,「安安,能听到我说话吗?」 慕容以安浅浅的唿吸放轻了不少,似是在回应他。 宁随风觉得心好像被一团棉花填满了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安安,我帮你擦擦身子,会舒服很多的。」宁随风把纱布浸在水里,空气中瀰漫着淡淡的酒精味,「水温有点凉,忍着点啊。」 说话间,他掀开被子,帮她脱掉睡衣。 冰瓷般的玉肌泛着晶莹的光泽,若是再平时,他定然是爱不释手的到处煽风点火。 而此时此刻,慕容以安昏昏沉沉的,好似失了生气的洋娃娃,饶是他再禽兽,心里也没有半点波澜。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伤害慕容以安。 宁随风心如止水的帮慕容以安擦身。 他擦得很认真也很小心,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搪瓷娃娃一样。 怕慕容以安再受凉,擦完了上身和背部后,宁随风帮她穿上了睡衣,又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去擦下肢。 慕容以安的双腿修长好看,只是她平时穿惯了军装和休闲装,很少把双腿露出来。 宁随风最爱的就是她这双腿,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修长有力。 而此时,他的心里一点涟漪都没有,有的只是淡淡的心疼。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到女人就忍不住想到那档子事。 若是在女人生病或者不舒服的时候,男人如果能克制住自己的下半身,对这个女人,绝对是真爱。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得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硃砂痣。 对宁随风来说,无论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永远都只有慕容以安一人。 他用28年的岁月,留住了自己的硃砂痣和明月光。 无情之人,最是深情。 宁随风把纱布和小碗放在床头柜上,他脱下外套躺在床上,隔着被子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 仿佛只有拥她入怀间的时候,他才觉得他的心不再空荡荡的,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被填满。 安安啊,我的余生只有你,请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如果到了迟暮之年,如果我走在你的前面,请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请你等等我。 下一世,我们还做夫妻。下一世,我们不再分离。 * 宁随风一夜没睡,慕容以安生病又把他吓了一跳。 这会儿抱着心爱的妻,心渐渐沉稳下来,困意也随之而来。 然而,他心里记挂着慕容以安,睡得并不安稳。 迷煳一会儿便陡然清醒,时不时的摸摸慕容以安的额头,直到感觉她的热度渐渐降下,这才松了口气。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时常惊醒。 每当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收紧胳膊,知道察觉怀中的人还在,心口的大石头才算落地。 亲亲怀中娇人的额角,深深凝视她一会儿,才闭上眼睛接着睡。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 慕容以安醒来的时候,卧室里晦暗无比,好似已是黄昏暮色。 头依旧昏昏沉沉的,不过已经没了早上那好像要爆炸一样的剧痛。 整个人好似被禁锢了一样,尤其是腰间,两条铁壁紧紧禁锢着,动一动就显得十分困难。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看向身旁。 宁随风睡在旁边,两条手臂箍着她的腰肢,生怕她跑了一样。 不安情绪不知何时褪去了,窝在他的怀里,慕容以安觉得很安心。 不知他梦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眉心折出几道深深的刻痕,尤其山野冰川一般。 慕容以安抬手轻轻抚在眉心的刻痕上,指腹轻捻,她想抚平他的刻痕。 他的眉峰很凌厉,配上那双幽深的黑眸,无端给人一种冷漠不近人情的感觉。 但慕容以安知道,她的十三看似冷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的温柔浸淫在了骨子里,一举一动都饱含温情。 精緻的眉眼,光洁的肌肤,令她爱不释手。 抚平了眉心的刻痕,温热的指腹便落在了他的眉梢。 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慕容以安玩心大起。 指腹在他的脸上滑来滑去,从眉梢落在鼻樑上。 鼻樑高挺,十分好看。 慕容以安调皮的按了按鼻尖,大概是玩得太开心了,她并没发现,宁随风已经醒了。 幽深的眼睛盛了漫天的星辉,耀耀生辉。 他的安安啊,可真调皮。 指腹再往下,便落在了薄凉的唇上。 轻轻摩挲,慕容以安有些出神。 有人说,薄唇的男人都很无情,她总觉得这话有点以偏概全了。 她的十三是薄唇,可她的十三很深情。 描摹着唇形,慕容以安的手指滑到中间。 倏然,宁随风突然张嘴,含住了那根作乱的手指。 「呀——」慕容以安惊唿一声,微微一抬手,便撞入了那双昭昭的鎏金魔瞳中。 灵魂好似溺在了其中,一时间她竟是没有反应。 宁随风的舌尖在她的指腹上一转,慕容以安只觉得有电流从指尖流到了全身,顿时酥麻不已。 陡然回神,她想收回手指。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宁随风倏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最终,手指终究没能收回来。 好像小孩吃棒棒糖一样,宁随风的舌尖在她的食指上舔来舔去,慕容以安当即羞红了脸。 想收回,却被人拉着。 如此暧昧的动作,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没一会儿,被窝里热气腾腾。 宁先生浑身冒火,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尤其是小腹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他主动放开慕容以安,声音沙哑无比,「安安,别撩火。」 慕容以安,「」 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慕容以安鼓着小脸瞪他,「你装睡!」 宁随风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悠然的清淡体香,平息心中的慾火。 若不是考虑到她生病,他早就把他按起来教训一顿了。 不过,他最喜欢秋后算帐了。 现在点了火不要紧,他可以记帐,等她身体好了,一次性全讨回来。 慕容以安不知道宁先生的小算盘,迳自捏着他腰上的软肉,狠狠掐了一把。 「嘶——」宁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疼得,而是身体紧绷的。 眸中**深深,好似一个漩涡一样,只一眼就把人吸溺其中。 他的声音越发沙发魅惑,隐隐透着几分危险,「安安,本想放过你的,自己点火,可就怪不得我了。」 宁先生化身为狼,禁锢着慕容以安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是平时那般缠绵悱恻,而是狂野无比,犹如世界末日那般,只求一晌贪欢。 习惯了温柔的宁先生,这会儿粗暴的吻,慕容以安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短短几分钟,她就像是搁浅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宁随风也很不好受,身体里的火郁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想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又担心慕容以安的身体无法承受。 冰火两重天。 眸子越发暗沉,宁随风狠狠亲了慕容以安一口,「小妖精,等你身体好了再收拾你!」 慕容以安,「」 眨眨眼睛,眸中雾气朦胧,水光潋滟,红扑扑的小脸分外迷人,褪去了素日里的清冷,软萌得可人。 她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慕容以安这副任人蹂躏的小模样,让宁随风的邪火越发旺盛。 暗自爆了声粗口,他勐地掀开被子起身,果断的冲进浴室里。 只肖片刻,浴室里传出哗哗地流水声。 慕容以安捂着小脸,羞囧不已。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个色女啊,被宁先生的美色诱惑的色女。 默默吐槽了一阵,她平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从昨天到现在,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她的十三真真在她身边,她才从梦境里走出来。 真好。 她的十三还在。 真好。 他的十三没有鲜血淋漓。 一滴晶泪从眼角滑下,浸入了枕头了,再也无迹可寻。 慕容以安吸了吸鼻子,酸酸的涩涩的,一如她的心,涩涩的涨涨的。 大约十分钟后,慕容以安的心情终于平復了下来,她望着磨砂的玻璃门,宁先生健美的身躯若隐若现,却是越发的撩人。 慕容以安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若有所思。 她无意中看过一个帖子,说男人冷水澡沖多了不好。 宁先生跟在在一起后,好像沖冷水澡的频率不断增加。 她不敢想像,万一宁先生提前早衰,最先受不了的人究竟是宁先生还是她。 这个想法一出,慕容以安顿时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她怎么想这个没节操的问题了? 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292章 温情脉脉 第292章 温情脉脉 作者: 二十分钟后,宁随风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浴袍没系好,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水珠顺着胸膛流下,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泛着晶莹的光泽。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慕容以安吞了口口水。 好想扑上去,好想摸一把啊。 宁随风擦着头髮,瞥见自己的小妻子盯着自己的胸膛两眼放光,顿时一阵无语。 平时怎么不见她这样? 果然是有色心没色胆。 若是平时小妻子色迷迷地盯着他看,他早就化身为狼扑上去了。 宁随风无奈的摇摇头,把心里的那点小想法压了下去。 慕容以安抱着被子窝在床头,盯着宁先生光裸的胸膛看了好一会儿,渐渐的便双眼失去了焦距,神游九天去了。 擦干身上的水珠,宁随风换上了一身银灰色的家居服。 头髮半干半湿,额前的刘海凌乱的垂下,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倒是有几分小鲜肉的清新。 他还不到三十岁,严格算起来,也不算是大叔,只不过他平日里总是西装革履,强大的气场掩去了那些柔和吧! 宁随风拉开窗帘,阳光顿时争先恐后的涌入卧室,晦暗瞬间被光明取代。 光明突如其来,慕容以安有些不适的抬手遮眼。 「太阳还没落下啊,我以为已经黄昏日暮了呢!」 宁随风走过去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她,「睡傻了?」 慕容以安噘嘴,不满地打她。 宁随风握住了那只作乱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再睡一会儿还是起床?」 慕容以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转头望着大盛的阳光,嘟着小嘴问道,「几点了?」 说实话,宁先生也不知道几点了。 不过看日头,时间应该不早了,至少应该是下午了。 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看了看,宁随风说,「两点十分了。」 慕容以安,「」 她记得她上来睡觉的时候天刚亮,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啊。 好能睡啊。 都快跟某个动物媲美了。 嘟着小嘴有点不开心了。 饶是两人心意相通,这会儿宁先生也有点猜不透妻子的心。 无奈地嘆息一声,宁先生颇觉无力。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果然说得没错。 倏然,「咕噜」一声,不知谁的肚子叫了一声。 宁先生眉眼含笑,看着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左顾右盼,装傻,「怎么了?」 宁随风抬手扶额,闷笑出声,「你啊」 在宁随风遮住视线的剎那,慕容以安鼓着小脸,懊恼极了。 然,当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她又一脸无辜,好似肚子咕咕叫的那个人不是她。 「饿了?」宁随风把她圈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起床吧,下去吃点饭。」 说话间,他便起身,从橱柜里拿了一套白色的家居服,连带着胸衣。 黑色的胸衣边角是蕾丝的,性感无比。 慕容以安小脸顿时爆红,气鼓鼓的瞪着宁随风,「宁十三,你你流氓」 宁先生很无辜,帮妻子拿衣服而已,他怎么流氓了? 慕容以安捂着小脸,不忍直视,「我不穿那个!」 愣了好几秒,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宁先生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的小妻子矫情了啊。 不过,她说不穿就不穿吗? 宁先生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双手扶着慕容以安的肩膀,「乖,穿这个好看。」 「不穿!」慕容以安态度坚决,她讨厌一切带蕾丝的东西,缩着脖子挣扎。 「乖,我帮你穿。」无视慕容以安的抗议,宁随风扯着她的睡衣,微微一用力。 霎时,「刺啦」一声。 上好的蚕丝睡衣成了两半。 光洁如白瓷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大概是因为冷了,肌肤上起了层层的小红点。 慕容以安,「」 如此冲击暧昧的一幕,宁先生的眸子幽深了些许。 压下心头的邪火,宁先生拿起那件黑色的胸衣,就像给小孩穿衣服一样,握着慕容以安的手给她穿上。 黑色的胸衣和白色的肌肤相互映衬着,黑与白的冲击,就像是恶魔与天使,处处充满了诱惑和罪恶。 宁随风喉结滚动,眸子越发幽深暗沉。 双手忍不住游离,他倾身而下,薄凉的唇落在了肌肤上,所到之处星火燎原,留下了串串的红痕。 「你做什么?」慕容以安推他,感冒还没好,全身无力,此时的推搡对宁先生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宁随风亲吻着她精緻的蝴蝶骨,一枚枚精緻的吻痕跃然其上。 慕容以安,「」 眼见越吻越过火,慕容以安有点急了,她抓着宁随风的头髮,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十三我冷」 宁随风立马停下,整个人都紧绷着,仿佛一用力就会崩断。 他极力的克制着,才堪堪把那股邪火压下。 把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粗重的唿吸炽热无比。 好一会儿,他才平復下来。 不能再撩了,撩来撩去,最先受不住的还是他自己。 宁先生黑着脸,拿起衣服给慕容以安穿上。 见宁先生来了**,慕容以安也不敢太闹腾了,她怕自己万一过火了,惹了宁先生,化身为狼,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就她现在这副软啪啪的样子,无论如何也受不住如狼似虎的宁先生啊。 想通了这一点,慕容以安老实了,任由宁随风帮她穿衣服,就连她最讨厌的蕾丝穿在身上,也没了脾气。 实在不是她想穿,而是化身为狼的宁先生,活脱脱就是一禽兽。 就穿了个衣服的空档,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宁随风是隐忍的,慕容以安是忐忑的。 总之,穿好衣服后,两人都齐齐舒了口气。 慕容以安下床,直接踩在了地上,白嫩嫩的两只脚丫子泛着莹光,宁先生当即皱起了眉头。 四处巡视了一下,没有看到拖鞋,他直接把慕容以安抱了起来。 「呀——」惊唿一声,慕容以安下意识地圈着他的脖子,「宁十三,你做什么?」 「你没穿鞋。」宁先生一本正经,「我抱你下去。」 慕容以安,「」 她只是没穿鞋,又不是腿断了,他去帮她把鞋拿过来不就好了? 非要折腾这么一出。 猜出了慕容以安的小心思,宁随风淡淡道,「麻烦。」 慕容以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抱着也麻烦。」 「我不觉得麻烦就行。」 慕容以安,「」 好像被撩到了。 突然发现,宁先生的情话技能很在线。 小墨虽然很想守着妈咪,奈何爹地妈咪一起睡觉,他怕自己在一边会影响两人,只好跟着齐月眉离开。 他在客厅里等啊等啊等,不曾想一等就是一上午。 直到午饭后,两人依旧紧紧相拥睡得安稳。 小墨摇摇头,只好退了出来。 午饭过后,两人还没睡醒,恰好有人来串门子,齐月眉怕吵着两人睡觉,就带着小墨出去了。 他们刚离开没多久,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就下楼了。 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放在沙发上,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新拖鞋,单膝跪在地上,执起她的脚,把拖鞋套在她的脚上。 随后,他起身,俯身在她的唇角亲了一口,「坐着等一会儿,我去做饭。」 慕容以安点点头,目送着宁先生进厨房。 宁先生高大的背影满是安全感,她忍不住双眼冒小星星。 此时此刻,慕容以安没法形容自己。 不过是小感冒而已,她突然觉得像个小女生一样,矫情无比。 只想让宁先生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只要一秒看不到他,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样想着,她便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全身酸软无力,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跟宁随风在一起,哪怕仅是看着他。 油烟机嗡嗡的工作着,宁随风手执菜刀,在砧板上切菜。 他的动作很潇洒,行云流水般,令人移不开眼睛。 慕容以安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走了过去,从背后抱着他。 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闷闷道,「十三,我是不是很粘人?」 切菜的动作微微一顿,生怕误伤了背后的人,宁随风连忙把刀放下,微微嘆了口气,「没有,我很喜欢。」 他很喜欢她粘着他,他甚至希望两人分分秒秒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可他知道,她不是金丝笼里的金丝雀,她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她有自己的广阔天地。 所以,他一直纵容着她。 慕容以安突然这么说,他出了感动,更多的是心酸。 原来,战战兢兢,犹怕自己在梦里的人,不只他一人。 原来,没有安全感的人,还有她啊。 电饭煲里煮着小米粥,刚刚开锅,还差些火候。 趁此,宁随风转身,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眼,「安安,我喜欢你粘着我。」 慕容以安攥拳捶打他的胸口,「胡说!你们男人不都是最讨厌粘人的女人么!」 「安安,不能以偏概全。」宁先生有点头疼,生病的慕容以安,还是像小时候那么难缠,有时候甚至是无理取闹了。 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抓着她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亲,她的手十指指腹略带薄茧,那是常年敲击键盘所致。 她敲起键盘来,十指飞舞,就像是在上演一场视觉盛宴,令人眼花缭乱。 宁随风轻笑,「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跟女人一样,都希望她粘着自己。」 慕容以安皱着眉头,摆明了不怎么相信。 再次亲了亲她的唇角,宁随风温声道,「厨房里油烟大,出去吧,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宁随风很喜欢亲她,亲额头,亲眉心,亲脸颊,亲唇角,甚至是亲手指 浅浅淡淡的吻,就好像雪花落唇一样,清浅淡然,却又缱绻深情。 「好吧!」慕容以安刚刚松口答应,宁随风就把她抱了起来,「我抱你出去。」 她大病还没好,走路太累。 若是慕容以安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喷出一口老血。 她就是感冒了而已,还没到断腿断脚的地步。 大病初癒? 亏他能想到这个词。 病人不能吃得太油腻,清粥小菜倒也好做。 二十分钟后,宁随风便做好了饭。 把小米粥盛在碗里,宁随风去喊慕容以安,「安安,吃饭了。」 等待总是无聊的,慕容以安拿着手机打王者。 彼时,她正打得火热,宁随风喊她,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随后一个大招放了出去,拿了一个人头。 见慕容以安没过来,宁先生不开心了,又喊她,「安安,过来。」 慕容以安依旧没动,拿着手指,双手飞快的舞动。 远远看着这一幕,宁先生有点无奈,嘆息一声,只好走了过去。 挨着慕容以安坐下,宁随风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双腿,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吃饭,嗯?」 慕容以安很敷衍,「嗯。」 头也不抬,继续放大招。 「我帮你打,你去吃饭。」摊上这么一个妻子,他也是很无奈啊。 「不!」慕容以安果断拒绝,「你太菜了。」 宁先生,「」 被妻子鄙视了,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有时候宁先生也深深怀疑,他明明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唯独打游戏,怎么练都很菜,就连他儿子都打不过。 一家三口一起打王者,宁先生没少被儿子吐槽。 慕容以安以安玩虞姬,绿色的虞姬很是妖娆。 宁随风低头看她玩了一会儿,有些头晕眼花的移开眼睛,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安安,那么多英雄,为什么独独玩虞姬?」 小墨还喜欢铠和亚瑟换着玩呢,唯独慕容以安,从来都是只玩虞姬。 慕容以安随口说道,「虞姬好看啊,妖娆妩媚,尤其是那一对大胸,看着就想摸一把。」 宁随风,「」 嘴角抽了抽,硬是没能接上一个字。 饶是他想了无数种理由,都没想到如此直白得想法。 他的妻子啊,脑迴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慕容以安绝对是个敬业的游戏玩家,从来不挂机不恶意从人头,只要开局,无论输赢,都很认真对待。 宁随风了解她,所以没有硬逼她。 还好,一局游戏不过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把手机拿过来放在一边,宁随风抱着慕容以安去了餐厅。 滚烫的小米粥凉了不少,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许是饿了,也许是太好喝了,慕容以安一口气喝了两碗。 宁随风怕她光喝粥,主食吃不下去,她再想喝第三碗的时候,被他制止了。 主食是鸡蛋羹,金光色的蛋羹,滴上几滴香油,很是美味。 慕容以安吃了一口,幸福的眯起眼睛。 两人都没吃饭,一时间胃口大开,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饭都消灭殆尽了。 吃饱喝足后,慕容以安靠在椅子上,惬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委屈巴巴的瞅着宁随风,「吃撑了。」 宁随风,「」 「等我一会儿。」麻利地把碗筷收拾了,放在水池里,擦了擦手,「走吧!」 慕容以安笑眯眯的站起来,挽着他的胳膊,满足的往外走。 京城的空气好了很多,九月的天空,澄澈如镜,湛蓝如洗。 慕容以安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惬意的眯起眼睛。 说是出来消食,她却是整个人都靠在了宁随风身上,懒懒散散的,宛若一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 宁随风乐意纵容她,对她的一些小性子十分包容。 在他的眼里,正是因为这些小性子,他才觉得她越发可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如此吧! 第293章 小墨心里苦啊 第293章 小墨心里苦啊 作者: 可能是因为宁随风在身边吧,慕容以安这次生病并没像以往那样来势汹汹。 到晚饭时,已经退烧了。 小墨彻底松了口气,同时不免觉得心里有点不平衡。 当初他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妈咪啊,妈咪还是病怏怏的,拖拖拉拉好几天才好。 可爹地呢? 不过一天的时间,妈咪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一点,早就活蹦乱跳了。 小墨那叫一个心塞啊。 不过,心里有点小怨念归怨念,妈咪康復,他还是很开心的。 晚饭的时候,小墨不停地帮慕容以安夹菜,小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慕容以安两点多才吃了饭,而且当时吃得有点撑,这会儿是一点食慾都没有。 儿子的一片好心她不想辜负,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宁随风,「十三」 宁随风无奈极了。 生病的慕容以安就跟着小孩子一样娇蛮一样软绵绵,眸中雾气蒙蒙,小嘴微微一嘟,就让人软到了心坎里。 无法,他只好把两人的碗交换。 小墨鼓着腮帮子瞪宁随风,「爹地,你要是实在想吃,我可以帮你夹。那是我给妈咪的,妈咪是个病号,你怎么能跟病号抢饭吃呢?」 宁随风不看他,迳自说道,「你妈咪不饿。」 「妈咪没说,你怎么知道她不饿?」小墨不高兴了。 「她说了。」宁先生优雅的吃了一口,香浓的饭食刺激着味蕾,很是不错。 「我怎么没听到?」小墨有点茫然,难道他真的错过了?还是爹地幻听了? 慕容以安怏怏地靠在宁随风的身上,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桌面,「中午吃多了,这会儿不饿。」 小墨,「」 好吧!他白操心了。 果然,有了男人,儿子就靠边站了。 一剎间,小墨心里酸的冒泡。 想当初,他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哪像现在啊,他心里的位置,一大半还是妈咪的,可他妈咪呢? 估计一大半是爹地的,还不知道把他塞到了哪个角落里呢! 小墨越想越觉得心酸。 可能有什么办法? 他总不能拐着妈咪逃跑吧?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多了好几个人疼他妈咪,他妈咪也就没必要那么辛苦了。 小墨苦着小脸嘆了口气,六岁的儿子为妈咪操心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谁让他妈咪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小公举呢! 小墨想通了,就随慕容以安去了。 然而,齐月眉却不那么想了。 慕容以安把自己的饭碗给了宁随风,餐盘里空空如也。 齐月眉又拿了另一个餐盘盛了点清淡的青菜,「感冒药大多数都刺激胃,就算不饿也要吃一点,不然一会儿受不了。」 慕容以安苦了脸。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齐月眉冷着脸呵斥,「别想让十三帮你,吃了!」 慕容以安,「」 被人关心着,幸福并痛苦着啊。 慕容以安没法,只好拿起筷子吃起来。 那架势,就像是在吃毒药一样,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齐月眉态度很坚决,绝不容许慕容以安插科打诨煳弄过去。 一顿饭结束,慕容以安又吃撑了。 不过这会儿没有中午那么撑。 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军政世家的餐后电视节目,绝对不是脑残狗血的八点档。 晚上七点,看新闻联播,八点看法制讲坛,九点看军事揭秘。 总之,都是那些与国家大事息息相关的节目。 慕容以安吃了感冒药,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小墨带着宁随风打游戏,一局结束,小墨吐槽宁先生,「太菜了!」 宁随风,「」 齐月眉看着一家三口,满眼都是笑意。 这时,新闻播报员正在说云家联合十余家中小型企业违法犯罪的消息。 齐月眉看向宁随风,一脸严肃,「你做的?」 宁随风挑了挑眉,没否认,「事实如此。」 齐月眉,「」 栽赃陷害的事,宁随风根本不屑于做。 既然他这么说,肯定就是罪证确凿了。 齐月眉心里有些复杂。 当初,宁、云、白、慕容四家的老爷子都是军人出身,四人在沙场上抛头颅撒血热,何等英勇。 后来,云家从军界转到了政界,到了孙辈,又走上了经商之路。 没想到,云家居然跟头号国际通缉犯有了交易。 果然啊,世事无常。 「云家以后会怎么样?」齐月眉问道。 宁随风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让她睡得更舒适。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我只是帮白泽而已,至于怎么判决,有法院来决定。」 齐月眉,「」 法外不外乎人情。 法院判得轻一点还是重一点,还不是看那些当政者的想法? 宁随风不想跟齐月眉说云家的事,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等宁副司令回来,你们两个回卧室讨论吧,我跟小墨打会儿游戏。」 齐月眉和小墨,「」 齐月眉:臭小子,敷衍就敷衍吧,非要把小墨宝贝拉进去,真以为她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呢! 小墨:爹地,我真不想跟你打,太菜太坑。 不过,既然宁随风那么说了,小墨也不好直接反驳。 毕竟,给亲爹留点面子,他还是能做到的。 打开游戏界面,登录,邀请。 小墨的小手都颤抖了,「爹地,坑的时候注意一点啊,别太坑了。」 宁随风,「」 * 云家与不法分子勾结,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传遍了全国。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京城两家大型企业全都出来这样那样的问题,一时间,整个帝国,尤其是商界都人心惶惶。 唯恐下一个跟不法分子勾结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商界大佬们都战战兢兢的,夹着尾巴做人,一点小过错都不敢犯。 穆清嗤笑一声,关上了电脑。 果然啊,若是有人故意想整你,管你是大佬还是大哥,总是防不胜防。 再说了,云家和穆家完全是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两家跨国公司一朝颓败,也是挺令人惋惜的。 穆清靠在转移上转来转去,突然露出了蜜汁微笑。 不知道穆雅和云菲菲这对昔日的好姐妹,再见面会是什么表情? 突然好期待啊。 穆清摩挲着下巴寻思着,她要不要做点什么,让穆雅和云菲菲见见面? 日子太无聊了,自己寻点乐子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穆清就下了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从云菲菲下手吧。 不是说她要放过穆雅,而是穆雅比云菲菲有点脑子,万一穆雅不上当,那就有点尴尬了。 所以说,找来找去,还是云菲菲比较好。 再说了,云菲菲最近跟陆谦搞在了一起,而且陆谦搞大了露露的肚子,她可以拿这事做文章。 想了想,穆清给慕容以安发了条简讯。 毕竟,露露是慕容以安救的,无论怎么样,还是跟她说一声比较好。 彼时,慕容以安正在睡觉,手机震动了两下,宁随风拿起来看了看。 是穆清的简讯。 宁先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这穆清又想搞什么么蛾子? 点开简讯看了看,宁先生紧蹙的眉头皱的更甚了。 他就知道,穆清是个惹事精。 惹事精怎么能来祸害他媳妇儿呢? 于是,宁先生果断把简讯复制了一遍,给白泽发了过去。 另一边,白泽破获了云氏集团跟r组织的合作,大队长一高兴,赏了他三天假期。 正瞅着无事可做,哪里想到,念头还没转完,事儿就来了。 白泽那叫一个开心啊。 宁十三不愧是他兄弟,关键时刻绝对靠谱。 白泽果断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出门。 陆谦是个夜店小王子,最喜欢在夜店里猎艷。 树倒猢狲散,他自然舍了云菲菲。 皇城跟下,天子脚底,最不缺的就是豪门家族。 一家倒了,很快就有另一家起来。 所以,那些所谓的名媛贵女,自是数不数胜。 有些有钱人,总有那么点不可说的小癖好。 就像是云菲菲一样,看似刁蛮任性,实则是个虐待狂。 不然,她也不会处处跟慕容以安作对了。 不过,云菲菲是个虐待狂这事,基本上没有人知道。 陆谦也是跟她在一起之后才知道。 然,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云菲菲是云家大小姐,陆谦不敢得罪她,只好逆来顺受。 这会儿云家腹背受敌,陆谦自然就甩了云菲菲。 穆清查过陆谦,除了喜欢去不夜城,还喜欢到一家「黑玫瑰」的酒吧。 这家酒吧不像不夜城那么混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自尊自爱的女孩不会去哪里。 穆清刚到黑玫瑰,白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本不想接听,奈何白泽一遍又一遍的打,她怕万一有什么急事,只好耐着性子接听了。 「在哪里?」白泽开口就问道。 「黑玫瑰,怎么了?」 「你一个人?」白泽眉心突突跳动,妈的,这女人,简直找死! 黑玫瑰是什么地儿他不知道吗? 大晚上的一个女人过去,也不怕出事! 「酒吧啊。」穆清后知后觉的开口,仿佛没有get到白泽的怒意。 「出来!」白泽口气很不好,「在门口等我,五分钟就到了。」 穆清四处看了看,她还没进去,出来干嘛? 「行!你快点。」穆清难得没跟白泽作对。 她知道,黑玫瑰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人愿意当护花使者,她何必矫情呢! 穆清靠在了黑玫瑰酒吧门口的电线桿上,低头摆弄着手机,惹得来往的行人频频侧目观看。 白泽到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色迷迷地盯着穆清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他未来的媳妇儿岂是能让别人染指的? 就是视线侵犯都不行。 白泽大步走过去,严严实实的挡住了男人的视线,飞快的在穆清脸上亲了一口,不动声色的给了那男人一记挑衅的眼神。 男人,「」 穆清后知后觉的抬手从他亲的地方抹了一把,没好气的瞪他,「你又抽哪阵风?」 白泽倒是没跟她怼回去,而是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的手,「走,进去吧!」 穆清,「」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烦躁的揉了揉头髮,穆清只好跟着白泽进去。 酒吧里音乐震天,dj大声的仿佛要把心脏震出来一样。 穆清捂着躁动的心有些不太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办?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强忍着不适,穆清跟着白泽走到酒吧的角落里。 这里还算是酒吧里最安静的地方了吧! 可即便如此,声音也大得震得耳朵疼。 叫了一瓶酒,白泽倒了些许在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妖冶无比,「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守着她,就不怕出事了。 穆清有些感动,她以为白泽会阻挠她呢,没想到,他竟是被背后默默支持她。 敛去心头的异样,穆清勾唇一笑,妩媚生姿,「等我!很快就好!」 她不过是想拿下陆谦乱搞的视频发给云菲菲,照云菲菲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肯定会大吵大闹。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会知道呢? 巡视一周,穆清找准了目标,把手机调制录像状态,不远不近的靠在了吧檯上。 陆谦跟一个女人打得火热,手在女人的身上到处作乱,最后落在了女人的小pp上狠狠捏了一把。 女人掩唇咯咯笑了起来,娇柔魅惑到了骨子里。 很快,两人似是不满目前的动作,动作越发过分。 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穆清啧啧感嘆了两声,视频录好了后,剪辑了几下,给云菲菲发了过去。 等她再抬头看,只见陆谦和那女人已经做起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穆清扶额,有点不忍直视。 黑玫瑰酒吧里,情到浓处做起事来的男女,根本不再少数。 所以,对陆谦和那女人,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离开了。 把视频发给云菲菲后,穆清就到白泽那边去了。 白泽喝了一口红酒,眸中含着淡淡的温情,「做好了?」 穆清妖娆一笑,「当然!等着看好戏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内,云菲菲铁定杀过来。 至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没人能猜得到。 总之,可以预见的事,陆谦铁定很惨。 穆清漫不经心的四处看,她的视线有些游离,看着浮华的酒吧,她的心突然有些空荡,有些寂寥。 她没有看白泽,所以她不知道,白泽的眼睛里蕴藏着星光,浩渺璀璨。 躁动狂热的酒吧里,每一处方寸之地都集结着**和暧昧,唯独这个角落里,纷繁的乱世里独留一方净土。 穆清捧着酒杯送到唇边,她没有喝,却是生出了几分怅然。 有时候突然觉得,繁华尘世里,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孤独寂寥。 她的落寞白泽看在了眼里,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穆清啊,你的怅然我知晓,可我该怎么抚慰你的心呢? 白泽突然有些无力。 云菲菲收到视频,很快就杀了过来。 她的脾气上来了,绝对是不管不顾的性子。 怒气沖沖地找到陆谦,直接捞起一只空酒瓶,狠狠抡在陆谦的背上。 陆谦和那女人好事正酣,突然被打断了,霎时一泻千里。 赤红着眼睛转头,不期然对上了云菲菲那双恶狠狰狞的双眼。 「陆谦,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跟我在一起,必须把外面的莺莺燕燕断干净,否则被我发现,我一定亲手阉了你!」 陆谦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云菲菲哪会如他所愿,发了疯一样厮打他。 那女人尖叫着,很快就吸引了一众视线。 众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有人拿着手机录视频,应该几分钟后,就能火遍整个网络。 人心薄凉啊。 第294章 他的妻,是他的命 第294章 他的妻,是他的命 作者: 云菲菲失了理智,什么都能做出来。 她捞起什么就往陆谦和那女人身上抡。 陆谦还好些,虽然衣衫凌乱,至少能看,而那女人,本就衣不蔽体,被云菲菲那么一拉扯,暴露的衣服更加不堪入目。 酥胸半露,胸上遍布红痕,头髮凌乱不堪,有种被凌虐的颓靡。 「啊——」女人一边捂着胸一边闪躲,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云菲菲边打边骂,「跟我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有什么本事跟我抢?凭你胸前的二两肉还是大腿一张,男人想上就上?」 陆谦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云菲菲!你够了!」 原本云菲菲专心打骂那女人,陆谦一开口,顿时把怒气引到了自己身上。 「贱男!亏得本小姐以为你能管住自己的那二两肉,既然如此,本小姐就让你再也没法用!」云菲菲怒极了,什么话都口不择言的说出来,哪里还管那些粗俗不堪的话是不是符合她云家大小姐的身份。 也是,现在云家腹背受敌,云霄和云家老先生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功夫来管她啊。 云菲菲阴狠一笑,「陆谦,本小姐给你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四处巡视一翻,看到了碎裂的酒瓶,玻璃茬子十分尖锐。 云菲菲抓起一块尖头玻璃,直直向着陆谦刺了过去。 陆谦本以为云菲菲只是口不择言而已,哪里想过她真的会刺过来。 然而,当玻璃茬子刺过来的时候,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玻璃扎进了自己的双腿间。 霎时间,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他顿时痛得不知今夕何夕。 人在剧痛中在绝望下,潜力是无穷无尽的。 饶是云菲菲费了吃奶的力气扑在陆谦身上,也被他甩开了。 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茬子,云菲菲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玻璃扎进了她的身上。 同时,扎的还有她的脸。 一时间,血腥味和酒精味在空气里瀰漫着,气味难闻至极,令人作呕。 陆谦捂着双腿,腿间鲜血淋漓,他惨白着脸,看云菲菲的表情,就像是兇狠的野兽一样,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男人最重要的地方被刺伤了,尤其是对他这种花花公子来说,简直比要他的命还严重。 云菲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伤得虽然没有陆谦那么严重,也不轻了。 身上被玻璃割破了好几个地方,最重要的伤口在脸上,左脸上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玻璃还扎在里面,深可见骨,骇人无比。 一场闹剧到了这个时候,保安才姗姗来迟。 若不是怕出人命,恐怕没有人会插手。 酒吧的负责人吆喝着保安报警叫救护车,一时间杂乱无比。 而旁观的人,他们除了吃瓜看戏,竟无一人插手。 云家此刻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即便是将来能勉强脱罪,定会元气大伤。 云氏集团就此破产也说不定。 人啊,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此时云菲菲对他们没了利用的价值,他们自然不会管她的死活。 至于陆谦,左右不过一个花花公子而已,他们更不放在眼里。 比起这边的折腾喧闹,穆清和白泽那里寂静无比。 两个人像是游离在红尘之外,丝毫不受影响。 三十分钟后,警察和救护车一同到来。 保安架着云菲菲和陆谦上了救护车,警察向那个女人问话。 很快,一场闹剧渐渐消隐。 一切归于沉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不过网络上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酒吧里那狂野的一幕,令无数网民唏嘘不已。 尤其是云菲菲拿着玻璃扎进陆谦的腿间的那一幕,令无数男人觉得蛋疼。 特么的若是以后找这样的女朋友,绝对要管住自己的兄弟,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跟兄弟分离了。 闹剧散场,穆清有些意兴阑珊的离开。 白泽不放心,自然是充当了护花使者。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没有往日的针锋相对,气氛倒是和谐。 把穆清送到公寓楼下,白泽下车送她,在她进入公寓的时候,白泽突然喊她,「清清。」 穆清停下脚步,转身。 白泽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她一转身,恰好贴在了他的唇上。 双唇浅浅相碰,仿佛有电流从唇间蹿到了双脚。 穆清瞬间脸红,她正想推开白泽,白泽却突然撤离,抬手揉了揉她的长髮,眉眼温柔,「晚安,好梦。」 随后,他挥了挥手,上车。 发动车子,潇洒离开。 徒留穆清一人懵圈不已。 她被白泽吻了 关键是,除了害羞,她竟然没有不适,没有反对。 穆清拍了拍脸颊,双颊绯色犹如暮色江天与孤鹜齐飞的落霞。 「啊」穆清搓了搓脸,懊恼不已,「穆清,乱想什么呢!肯定是个意外,不许胡思乱想!」 越是不许自己乱想,大脑越是停不下来。 穆清烦躁无比,跺了跺脚,烦躁不已的进了家门。 洗漱后躺在床上,白泽的容颜不期然闯入脑海。 无赖的他、一本正经的他、吊儿郎当的他在她的脑海里,彷如电影般轮番上演。 烦躁不已,穆清把被子蒙在头上,依旧没能把白泽从她的脑海里驱逐出去。 穆清烦躁的翻来覆去,无论怎样,白泽紧紧的盘踞在她的脑海里,侵占了她的思绪。 「啊!烦死了!」穆清勐地坐起来,狠狠垂了被子一下,懊恼无比,「穆清,你疯了!」 是啊!她快疯了,快被白泽逼疯了。 她越是躲着他,他越是像空气一样,简直无孔不入。 穆清越是强迫自己不要想他,白泽的面容在她的脑海里越是清晰。 最后,实在是没法了,穆清掀开被子起身。 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一个人在沙发上独饮独酌。 红酒有助于睡眠,她多喝几杯,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白泽,我无意与你纠缠,可你总是无孔不入,我该怎么办? 接受你吗? 可是我担心,我们之间岂止是云泥之别啊。 两杯红酒下肚,穆清非但没有睡意,反而更清醒了。 她轻嘆了一声,放下酒杯,起身站在了窗前。 城市万家烟火璀璨夺目,五彩的霓虹闪烁着,千面的繁华古都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穆清裹了裹睡袍,她突然觉得心底有点冷。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到卧室。 脑海里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她迷迷煳煳的睡着了。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白泽。 他知道,穆清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墙,他想把墙推倒,自己住进去。 可是,这道墙太坚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撼动了丝丝。 即便她无法攻破她的心墙,他也要打开一扇窗。 穆清,你的心里只能留给我。 白泽对自己有信心。 从今晚来看,他能看的出来,穆清已经动摇了,所以他只要再加把劲,一定能一鼓作气,推倒那道墙。 水晶酒杯凑到唇角,白泽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在了吧檯上,他转身回了卧室。 脑海放空,一觉睡到天亮。 * 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早上五点钟,慕容以安就睡不着了。 不想吵醒宁随风,慕容以安悄无声息的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点开微博刷新闻。 刚点开微博,数十条推送消息齐齐跳出来。 慕容以安耐着性子一一点开。 第一条惊!落魄云家千金怒打小三! 第二条云家千金不忍男友出轨,酒吧阉割男友! 第三条云家千金满脸鲜血,疑似毁容! 一连十条推送,有七条是关于云菲菲的。 慕容以安饶有兴趣的点开,一个字一个字的,很是认真。 执笔的记者文笔很好,语言流畅,把场面描述的精心动魄。 反正是打发时间,慕容以安触屏滑动,第二条推送还附带了视频。 慕容以安挑挑眉,点开视频。 视频拍得很清晰,即便是在晦暗的环境里,也能看清云菲菲阴鸷的眼神。 尽管慕容以安很小心翼翼的,奈何宁先生太警觉了,她一动,宁先生就察觉到了。 「好看吗?」倏然,一个略显沙哑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到耳垂上,慕容以安缩了缩脖子。 「好看。」犹觉得不能表述自己的心情,又补充了一句,「很精彩。」 宁先生,「」 慕容以安傲娇的哼唧了一声,点着宁先生的额头,「看到了么,女人狠起来,一般人绝对无法承受。」 宁先生深表贊同,「古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说啊,宁惹小人,也不惹女人。」 万一哪一天女人发疯了对着自己的兄弟下手 那后果太辣眼,他不敢想像。 慕容以安往宁随风怀里缩了缩,「十三,你放心,要是你出轨了,我一定不会像云菲菲对陆谦这样对你的。」 宁先生没有接话,他总觉得他的妻子话还没说完,耐心的等着下文。 「云菲菲用碎玻璃茬子,不锋利,要是陆谦穿得厚一点,扎不透不说,还容易被男人反手打回去。要是我啊,直接上枪。一颗子弹飞过去,省时省力。」 宁先生,「」 嘴角抽了抽,半晌只说了两个字,「真狠。」 慕容以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她慕容以安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要是她的男人敢背着她乱来,她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废了他算是轻的,她会让他这辈子看到女人就噁心。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唇角,「安安,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纳下她一个人。 他爱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用其他的女人来伤害她呢! 他就算是伤害自己,也不捨得伤害她啊。 他的安安,他的妻,是他的命啊。 「哼!」慕容以安傲娇的哼唧了一声,宁随风的话让她的心甜丝丝的,不过该傲娇的时候还是得傲娇,白瓷手指挑着宁先生的下巴,她宛若女王一般,「你要是敢给,我就敢做!」 宁随风越发抱紧了她。 他不会给!永远都不会! 慕容以安感冒还没好,宁随风这会儿即便有想法,也不敢付诸行动。 没法荷枪实弹的来一场,深深吻一吻解解馋也是好的。 于是,宁先生抱着妻子,窝在被窝里吻得难捨难分,同时还有花式吻技。 浅吻,深吻,法式热吻 每一种都尝试了一翻。 到最后,慕容以安气喘吁吁,小脸绯红不已,整个人就像是娇艷欲滴的玫瑰花一样,满是被滋润后的妩媚。 比起她,宁随风也没好到哪里去。 本想解解馋的,却没想到,只是饮鸩止渴。 越是吻,越是想。 身子崩到了极致,他勐地起身,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凉水从头顶浇下,身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题外冷水如冰,体内烈火灼灼,这才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沖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这才堪堪压下了体内的**。 宁随风裹着浴袍出来,没有往床上去。 一是他怕自己身上的凉气让慕容以安再受寒,二是他怕自己再忍不住,白白惹来一身邪火却无法纾解,最后只能再去沖冷水澡。 折腾了这么一通,他也没有睡意了,所以他果断穿上了衣服,下楼晨练去了。 望着宁先生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慕容以安裹在被子里,闷笑不止。 她的宁十三啊,就像个孩子一样。 明知自己会忍不住,非要扑上来,最终只能愤愤的去沖冷水澡。 被妻子折腾了,宁先生总会想着法子把心里的那股邪火发泄出来。 于是,儿子就成了他的泄火对象。 彼时已经是早晨六点钟了。 宁先生进入小墨的卧室,见熊孩子睡得像个天使,宁先生顿时邪火乱飞。 一把掀开小墨的被子,清晨的冷风嗖嗖钻进脖子里,小墨下意识的动了动。 动了动,却是没醒。 宁先生挑眉,并不打算放过他。 弯腰捏着小墨的脸颊,喊他,「醒醒!」 如此折腾法,就是木乃伊都给折腾醒了,更何况是小墨呢! 揉了揉眼睛,小墨呵欠连天,「爹地,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是会被骂的!」 宁先生居高临下的瞅着迷煳不已的儿子,冷声道,「起来!你的体质太弱了,跟我去晨练!」 小墨,「」 迷煳的大脑陡然清醒,他再次揉了揉眼睛,看着面色黑沉的爹地,不禁小声嘀咕,「欲求不满吧」 他说得很小声,奈何两人靠得太进,房间里太安静,而宁先生的听力又出奇的好。 所以,尴尬了。 冷意倏然而来,仿佛一瞬间就进入了数九寒天里。 宁随风的声音越发冰冷,「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若是五分钟后我没看到你,以后每天早上都起来晨练!」 小墨,「」 宁先生向来一言九鼎,小墨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话音一落,他一个鲤鱼打挺,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趿拉着小拖鞋跑进浴室里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给自己找衣服,利落的架势丝毫不亚于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也是,他从小跟着慕容以安,在军营里住过的时间并不断,即便是耳濡目染,也把军人的习性学了七分。 五分钟,即便时间有点短,也病是不是来不及。 小墨很快洗漱完,匆匆穿上衣服,迈着两条小腿跑下去。 宁随风站在庭院,他面向着朝阳,长身玉立,沐浴着朝阳晨曦,仿佛是踏着彩云而来的九天神祇。 小墨跑过去喊了一声,「爹地!」 宁随风看了看表,声音不喜不怒,「四分五十八秒,还有进步的空间。」 小墨,「」 爹地,宝贝才六岁啊,要求不用这么严格吧? 然而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吐槽吐槽罢了,要是真让他说出来,他还真不敢。 第295章 叶老爷子的大排场 第295章 叶老爷子的大排场 作者: 九月中旬,京城来了一位大人物。 应该说,这个大人物,来宁先生来说,才是最大的大人物。 离着宁家大院不远的地方,数十辆黑色的宾利一字排开,排出了几十米远,那气势,绝对骇人。 偏偏车子停在那里,却无人下车。 惹得来往行人频频侧目,有些好奇心重的人,踮着脚往车里看,奈何车子贴了特殊的膜,什么都看不到。 车队最中间是一辆房车,车里三个人相对而坐,一位头髮花白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老人独坐一隅,他的双手拄着拐杖,拐杖上镶嵌着祖母绿的宝石,一眼看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爷爷,咱们堵在这里不好吧?」叶修有些无奈,老爷子一生狂放,说风就是雨,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在叶城我行我素也就算了,可这里毕竟是京城。 天子脚下,大人物一打一打的,说实话他们叶家的确算不上多流弊。 至少跟宁家相比,叶家就不够看。 可老爷子仗着宁随风拐跑了慕容以安,牛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有什么不好的!」叶老爷子无所畏惧,「他们家拐跑了我的小安安,屁话都不放一个,还想老子给他们好脸?做梦!」 他没拉着帮派勾结兄弟扛着枪直接冲进去,就是看在小安安的面子上了。 既然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样啊? 老爷子不听劝说,叶修也很无奈。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不然等日后老爷子提起来,又把罪怪在他头上怎么办? 在叶修心里,如果评个最不讲理的人的话,世界之最非他家老爷子莫属。 「爷爷,人家怎么没说了?宁随风没给你打过电话吗?」 叶老爷子冷哼一声,「没诚意!」 「人家怎么没诚意了?宁随风说九月二十号亲自到叶城拜访,顺便接您老人家到京城,是您自己按捺不住了,眼巴巴的跑过来,这会儿反过来怪人家没诚意了。」 这话似是戳到了叶老爷子的心窝窝里,老爷子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拐杖一抬,指着叶修吹鬍子瞪眼,「臭小子,敢调侃你爷爷!找打是吧?」 「没有,爷爷,我只是好心提醒您一下而已。」叶修强忍着笑意说道。 他家老爷子土匪出身,年轻时一身匪气,到了老年,匪气不减反增。 而且老爷子脾气火爆,说风就是雨。 有时候他说要打,下一秒就举起拐杖往人身上抡,才不管你是谁呢! 从小到大惨遭了老爷子多次毒手,叶修对老爷子的话深信不疑。 听着祖孙两人的对话,庄园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 她第一次见到老爷子的时候,觉得老爷子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 这会儿她突然有种眼睛被煳住了的想法。 和蔼可亲? 和蔼个毛线! 明明是个暴躁无比,喜怒无常的老头。 生怕老爷子的怒气牵连到自己身上,庄园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可不想成为老爷子怒气发泄的对象。 叶修握了握庄园的手,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老爷子的怒气也只是对宁随风,谁让他骗走了他的小表妹呢! 宁十三啊,不是表哥不帮你,而是老爷子实在是太宠姑姑了,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小表妹也宠到了心坎上。 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在心里默默为宁先生点了支蜡烛,为他祈祷吧! * 一大早,宁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颇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唯独齐月眉,算是个家庭主妇吧,在家里操持家务。 她正打扫卫生,突然,邻居家的太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宁嫂子!宁嫂子!不得了了!」 齐月眉丢下扫把,连忙迎出去,「怎么了?」 邻居太太扶着齐月眉的双手,大大喘了一口气,指着外面,「快你们家」 「我们家怎么了?」齐月眉也急了,他们家怎么了? 早上他们家还人员齐全呢,难道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出事了? 人事无常,世事难料。 如此一想,齐月眉顿时慌了。 「不不是」邻居太太顺了口气,「外面十辆宾利停在你们家门口,是不是你家十三的?」 「我家十三?」齐月眉不解了,宁随风虽然财大气粗,却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宁家地位虽然尊崇,一般都是低调行事,宁家除了宁随风开着百万以上的豪车外,其他人的座驾都是三四十万左右的路虎和悍马。 十辆宾利 肯定不是宁十三的手笔。 齐月眉十分笃定。 把清洁手套摘下来丢在玄关处的鞋架上,齐月眉摘下围裙就往外走,「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有什么人敢在宁家的地盘上撒野。 齐月眉年轻的时候是个强势的女强人,邻居太太知道她的性格,行怕一言不是就吵起来,连忙跟上去。 「宁嫂子,慢点!」 齐月眉脚步不停,气势十足的出去。 果然,看到那一排豪车,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也算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却也很少见如此气派的场面,尤其是中间那一辆房车,价值绝对在千万以上。 齐月眉凉凉的想,总统阁下出行怕是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吧! 一想到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齐月眉那点小忐忑顿时就没了。 要是对方来者不善,她大喊一声,警卫员很快就过来。 要知道,大院里的警卫可都是配枪的。 一群配枪的精英难道还干不过一群暴发户? 此时,在齐月眉眼里,这一队车队的主人就是一不知所谓的暴发户。 大概是震惊蒙蔽了理智,齐月眉根本就没仔细想过,为什么这个惹眼的车队,能突破重重守卫,大摇大摆地进来。 深吸了一口气,齐月眉大步走过去。 邻家太太也抽了口气,抬脚追过去。 走到最中间的房车旁,齐月眉敲了敲车窗,「来者何人?」 半晌,里面没有动静。 不能说没有动静,而是无动于衷。 听到敲窗声,叶修看向老爷子,「爷爷,宁夫人来了。」 叶老爷子瞥了一眼,依旧端着架子没动。 只不过眉宇间的神色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强硬了。 老爷子傲娇,叶修也是深知自家爷爷的性子,无奈的摇摇头,按下按钮。 车窗慢慢滑下,叶城探出脑袋,微笑道,「齐伯母。」 齐月眉一愣,顿时松了口气,「叶修。」 叶修微笑,「伯母,不请自来,请见谅。」 邻家太太却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回事?」 「安安的表哥,叶修。」齐月眉介绍道。 「嗨!原来是自家人啊!」邻家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大早这么多豪车停在这里,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自家人啊!得了,你们一家人,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慢慢聊。」 邻家太太挥挥手,离开了。 齐月眉看着叶修,不解问道,「到了家也不进门,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说实话,叶修有点尴尬。 不是他不想进,而是他家的老爷子太执拗啊。 尴尬的笑了笑,叶修打开车门,邀请齐月眉上车,「齐伯母,别站着了,上车吧!」 「不上了!」齐月眉挥手,「你们下来吧!车里哪有家里宽敞啊,行了,少磨蹭,快点。」 叶修,「」 他也不想磨蹭啊,是他家的老爷子太磨人。 叶修看向老爷子,「爷爷,齐伯母盛情邀请,我们也不好端着架子不是?」 叶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叶修给庄园使了个眼色,庄园秒懂,却又有点犹豫。 她看向叶修,无声询问:真要我说话啊? 叶修挑眉:不然呢? 吞了口口水,按捺着不安,庄园柔声开口,「爷爷,盛情难却,我们还是去吧!再说了,拐走了安安的人是宁少,又不是齐伯母,咱也没必要让齐伯母下不来台,不是?」 叶老爷子鬍子动了动,显然是有点动摇了。 庄园继续劝说,「爷爷,咱们已经够惹眼了,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了文章,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安安,您也不想让安安受伤不是?」 叶老爷子,「」 见几人还没下来,齐月眉有些不耐了,弯腰往车里一看。 顿时愣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车里还有一个老人? 不禁齐月眉懵比,叶老爷子也懵比了。 谁能想到齐月眉会突然往里面看? 「这是」齐月眉开口问道。 老爷子端着架子,不主动说话,说话的依旧是叶修。 「我家老爷子。」 齐月眉,「」 这会儿轮到齐月眉无语了。 她就说么,为什么叶修到了家门了还不进去,原来最大的大boss在这里啊。 忍着想呵呵的冲动,齐月眉挑了挑眉,道,「老爷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叶老爷子,「」 为什么他听到了嘲讽的味道? 「好了,好了,爷爷,我们下车吧!」庄园笑着打圆场,主动扶着老爷子下车。 有了台阶下,叶老爷子也顺势下来了。 下了车,叶修和庄园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 齐月眉主动伸出手,笑道,「老爷子,您好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齐月眉主动示好,叶老爷子也不好摆脸子。 尤其是齐月眉还算是他的小辈,把拐杖送到左手,腾出右手,主动握了握齐月眉。 握手言和,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老爷子,被齐月眉如此淡然的举动,顿时消了一半的火。 齐月眉带着三个人回了家,正好路上碰到了邻居,齐月眉让他去请串门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家。 看到齐月眉带着三个人,邻居也是秒懂,连忙应了声好,拔腿就是找宁家的两位老人。 到了家,齐月眉让三人到客厅里坐下,自己到厨房里沏茶。 在宁家,宁老爷子和宁安国不喜欢喝咖啡,倒是对茶情有独钟。 齐月眉泡了三杯上好的雨前龙井端上去,「我家老爷子独爱茶,叶老您也尝尝,品一品。」 叶老爷子始终没有说话,只不过很给面子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先前打扫卫生,因为邻居太太来得太急,她只是把扫把随手一丢,并没有收起来,此时扫把正躺在客厅里。 任由扫把随便躺着,实在是不雅观。 齐月眉也没解释什么,悄无声息的把扫把捡起来,放在了角落里。 看到这一幕,叶老爷子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蹙起来了。 「宁家没有佣人?」这么大一座房子,没有佣人,谁来打扰卫生? 「呃」叶修语滞,无法接话。 宁家的确没有佣人,只有一个厨娘。 「胡闹!」叶老爷子一拄拐杖,「没有佣人,难道想让安安自己动手?」 叶修,「」 叶修很想说,爷爷您想多了。 慕容以安是个生活白痴,以前她和小墨独自生活的时候,家里要不是请钟点工,要不就是小墨动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慕容以安亲自动手的时间,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您真的想多了。 然而,叶老爷子可不这么想。 本就分值不高的宁先生,顿时又被老爷子无情的扣了十分。 无端躺枪的宁先生,「」 宝宝心里苦啊,但是宝宝不说。 * 很快,宁家两位老人就回来了。 齐月眉陪着一起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竟是无人先开口,气氛十分怪异。 最后,还是叶修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齐伯母,小墨呢?」 熊孩子仗着自己智商高不喜欢上学,这会儿怎么不见人了? 「上学去了。」顿了一下,齐月眉道,「今年九月上的,已经半个月了。」 孩子永远都是长辈间共同的话题,提起小墨,宁家两位老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宁老太太,兴沖沖地跑回房间,拿了一个相册出来,献宝似的放在叶老爷子面前,「叶老头,你看,这都是小墨上学的照片,我让他班主任帮我偷拍的。」 齐月眉,「」 老太太说这话一点也不害臊。 本想婉言挽回几句,奈何叶老爷子根本不在意,只是翻着相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宁老太太本就多话,又说起了她的宝贝曾孙,更是说个不停。 渐渐的,叶老爷子也附和几句,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叶修和庄园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真怕气氛一直僵持尴尬着,最后都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了。 第296章 意外的惊喜 第296章 意外的惊喜 作者: 齐月眉给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打了电话,让他们两人中午尽快回来,顺便接小墨回家。 两人虽然心有疑惑,奈何齐月眉没有说理由,任由两人一头雾水。 宁随风离着景山小学比较近,所以接小墨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而慕容以安,则是直接从军区回家。 两人正好在宁家碰到。 停车,下车后。 慕容以安挑眉问道,「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 宁随风没有接话,说实话他也不清楚。 齐女士一向喜欢搞神秘,若是她不想说,肯定会藏着捂着不让人知道。 小墨指了指外面的一熘宾利,「排场真大。」 慕容以安眯着眸子看了一眼,酸熘熘道,「奢侈!」 有这显摆的功夫,不如把钱捐出来。 一辆车,就足以让山区的小孩子上学了。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她拼搏了七年,才勉强买起一辆最便宜的路虎,看看人家,十辆宾利一字排开,外加一辆房车。 开在路上多拉风啊。 哼! 慕容以安凉凉的想,不止拉风,还拉仇恨吧! 看到妻子那副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宁随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走吧!」 不想再让心里酸的冒泡泡,慕容以安跟着进屋。 不想,进屋后却看到了本该不该在这里的人。 叶老爷子原本柔和的老脸,见到宁随风后,顿时拉得老长,好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慕容以安,「……」 见气氛不对,小墨连忙笑着蹭过去,「太外公,您来了。」 像个小炮弹一样勐地扑进叶老爷子怀里,拱着小脑袋在老爷子的腿,蹭来蹭去,生生把老爷子的满腔怒火蹭了下去。 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柔和,叶老爷子笑呵呵的把小墨抱在怀里,开始和他说话。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相互对视一眼,这会儿早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来者不善啊。 尤其是宁随风,突然有种扶额嘆息的冲动。 现在有儿子帮他顶着,等叶老爷子回过神来,肯定会发难。 宁随风默默为自己打气,集中精神等着老爷子的诘难。 然,诘难还没开始,就先上了餐桌。 宁随风知道,慕容以安被他拐跑了,老爷子心里肯定不开心,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刁难自己,所以他一定要好好表现,绝对不能给老爷子刁难他的机会。 饭桌上,宁随风越发小心翼翼。 然而,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叶老爷子全程除了和宁家的两个老人说话,再就是不停地给小墨夹菜,全程没鸟宁随风一眼。 越是如此,宁随风越是忐忑不已。 慕容以安是个肉食性动物,却又不喜欢吃肥肉,宁先生便仔细的把肥肉挑出来放在一个小碗里,全程伺候得十分贴心。 叶老爷子虽然没鸟宁随风,却是把他的举动看在了眼里。 到了这个时候,叶老爷子想为难宁随风的心淡了很多。 慕容以安吃得有点多了,宁随风虽然无奈,却也主动给她泡了一杯柠檬水。 到这里,叶老爷子越发满意了。 这个便宜的外孙女婿,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么! 第297章 第297章 作者: 午饭过后,慕容以安觉得有点困,宁随风陪着她到卧室睡觉。 自从她生病后,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小情绪说来就来。 有时候宁随风也觉得很无奈,奈何妻子是自己的,他只能耐着性子哄着宠着。 各种滋味,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他却甘之如饴。 若是像平常一样,宁随风也就抱着慕容以安一起午睡了,这会儿叶老爷子千里迢迢过来,作为晚辈,他只好作陪。 等慕容以安睡熟了后,眉宇间荡漾着缱绻的柔情,宁随风亲了亲她的额角,这才恋恋不捨的下楼。 他坐在叶老爷子对面,态度恭敬,「外公。」 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 宁随风也不怎么在意,「外公,既然您已经来了,就在京城留到婚礼吧。正好这段时间我和安安都有空,我们可以陪陪您。」 叶老爷子没有说话,显然态度软了不少。 还算他有心。 见老爷子有了软化的迹象,宁随风继续道,「外公,您打算住宁家还是住紫薇别墅?当然,无论住哪里,我跟安安都陪您一起。」 让老人单独住酒店,他真做不到。 叶修瞥了宁随风一眼,心里暗自道,心机boy! 明知老爷子就想跟慕容以安和小墨住在一起,还非要明说出来。 果然啊,宁随风就是宁随风,心机非一般人可比。 叶老爷子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暗中给了叶修一个眼神。 叶修秒懂,双腿交叠,懒散又邪魅,「一起住吧!人多,热闹。」 「好。」宁随风淡淡一笑,「外公,您要不要睡一会儿,等安安醒了,我们陪你一起。」 叶老爷子矜持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由不得他不同意啊。 人老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从叶城到京城,不过一夜的时间,他就有点撑不住了。 要不是死要面子活撑着,这会儿估计早就唿声震天了。 有了台阶下,叶老爷子由叶修陪着睡觉去了。 卧室里,祖孙两人面面相对。 叶修说,「爷爷,对宁十三,有何感想?」 叶老爷子挥挥手,满是赞赏,「人中龙凤。」 说是足智多谋都不为过。 三言两语,就把他满腔的怒火泄了个干净。 若是进了外交部,绝对是一把利刃。 只不过当了一位商人,有点可惜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可惜。 只是人各有志,经商也好,省得日后整天夫妻分离。 * 叶老爷子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钟。 实在是透支的有点过了,恨不得一觉补回来。 若不是考虑到这是在宁家,他肯定一觉睡到晚饭时间。 正好慕容以安醒的也不早,等两人都醒来,收拾了一通,就到晚饭时间了。 宁安国和慕容振华回家,见到叶老爷子,寒暄了一阵后,一众人就出去吃饭了。 不过,自始至终,叶老爷子对慕容振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慕容振华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论老爷子怎么讥诮讽刺,他都虚心受着。 饭桌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老爷子和慕容以安,大有些夹着尾巴当孙子的感觉。 堂堂军区参谋长活得像个孙子,说出去谁相信啊。 慕容振华苦逼不已。 第298章 婚前恐惧症? 第298章 婚前恐惧症? 作者: 慕容振华和慕容以安之间的心结,打得很死,不是解不开,而是不好解。 没有长辈愿意看着自己的小辈之间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女婿和外孙女呢! 即便是这个女婿他也不喜欢。 晚上,叶老爷子单独见了慕容振华。 桌上茶香裊裊,映衬着晦暗的灯光,隐约可见慕容振华眼底的晦涩。 老爷子开门见山,「清慧去世,我就想打死你,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慕容振华沉默不语,安静地听着叶老爷子的教诲。 其实,叶老爷子说得对,他的确不配。 「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僵持着吗?你痛苦,安安也痛苦。要是清慧泉下有知,怕是恨透了你吧!」 慕容振华双手捂着脸,颓靡不已。 「我安安早就恨死我了」 「难道你就任由这样?」叶老爷子冷眼看着,浑浊的眼睛里折射出几缕冷光。 慕容振华哽咽道,「安安性子太倔,她连话都不想跟我说」 更别说接受他的好意了。 叶老爷子嘆了口气,显然对慕容以安倔强的性子有些头疼。 「罢了!罢了!」许久,他无奈道,「随你们折腾去吧!月底举行婚礼,到时候不要弄的太难看就行。」 慕容振华心里酸涩不已。 再难看又能难看到哪里去呢! 慕容家的那点事儿,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夜已深,苍茫旷野,残星冷月。 * 九月底。 七月流火,秋意盎然。 京城处处瀰漫着喜庆的气息。 一场盛世婚礼正在酝酿着,就连枫树都染上了喜悦的颜色。 梦幻的婚纱不知何缘由提前曝光了,网上顿时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更有人扒出了婚纱是由宁随风亲自设计并制作的,网友都快疯了。 走在路上,甚至能听到过往的行人,来来回回都在讨论那件婚纱。 慕容以安开心之余,又觉得有些烦躁。 时光旋律咖啡厅里。 穆清似笑非笑的睨她,「行啊,你家宁先生够浪漫的。」 慕容以安很灌了一口咖啡,「少幸灾乐祸!我一听到有人说婚纱,头都大了!」 穆清用手撑着下巴审视她,好一会儿才说,「慕容以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婚前恐惧症呢?」 正常来说,女人结婚不都是幸福羞怯的模样么,为什么到了慕容以安这里,就像是暴躁的小狮子呢,有种分分钟爆炸的节奏。 「婚前恐惧症?」听到穆清的话,慕容以安有点愣了,难道她这几天感觉像是大姨妈来了一样,是婚前恐惧症? 她觉得自己心理素质挺好的,应该不会有婚前恐惧症啊。 「不会吧」显然,她也有点不确定了。 穆清却是来了劲儿,「婚前恐惧症的女人,烦躁不安,容易暴躁容易生气,小情绪说来就来」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听得慕容以安一愣一愣的。 仔细想了想自己半个月来的表现,跟穆清说得基本上差不多。 慕容以安有点不确定了,「难道我真的得婚前恐惧症了?」 这也不应该啊。 她跟宁随风早就领证了,刚领证那会儿,也没这样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举行仪式才这样的? 第299章 婚前恐惧症?(二) 第299章 婚前恐惧症?(二) 作者: 慕容以安不是讳疾忌医的人,听穆清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确定了,「我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 穆清,「」 说风就是雨,这脾性,也是没谁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让民众知道,宁少夫人患上了婚前恐惧症,不知道民众嘲笑的是宁随风还是慕容以安。 穆清虽然很想掺和一脚,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拿来开玩笑的。 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但是,慕容以安这副焦虑的模样,的确令人担忧。 这般想着,穆清建议道,「要不你先回家跟宁先生商量商量,要是宁先生同意,再去看心理医生,怎么样?」 慕容以安点了点头,同意了。 由不得她不同意,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 晚上。 慕容以安半躺在床上,把电脑架在腿上,全神贯注地查找有关婚前恐惧症的相关资料,就连宁随风凑过来都没发现。 妻子太过全神贯注,宁先生被忽略了,有些不开心了。 慢慢的凑过来,双手开始不老实的作乱。 先是把玩着那头如瀑的青丝,见慕容以安没有反应,宁随风便越发得寸进尺。 手指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灵活的钻进了睡衣里,在光洁如瓷的肌肤上游走。 慕容以安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宁随风眸色幽深了不少,轻轻拉开睡衣,露出了月光流霜一样的肩头,浅淡的吻轻轻落下。 慕容以安动了动,微微蹙眉,「别闹。」 只是呵斥了一声,并未有其他动作。 宁随风越发得寸进尺,开始到处作乱。 尝了**滋味的女人总是那么敏感,轻轻一撩拨,她就全身战慄。 慕容以安心里有事,实在是没心情应付宁先生,「宁随风!再闹我生气了!」 宁随风突然抱住她,把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闷声道,「安安,你白天工作晚上工作,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还只想着工作。帝国的离婚率持续上升,很多离婚的夫妻都是因为忙于工作而感情变淡。安安,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呢,你就如此冷淡我」 说话间,宁随风像是大型犬一样拱了拱,越发委屈了。 「我这不是工作。」慕容以安揉了揉他的头髮,一本正经道,「你来看」 「看什么?」虽是疑问,宁随风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 婚前恐惧症? 什么鬼? 向来精明如狐的宁先生此时此刻也猜不透慕容以安的想法。 慕容以安一本正经的看着宁随风,「随风,你不觉得我有婚前恐惧症吗?」 宁随风,「」 妻子整天疑神疑鬼,头好疼。 长指捏了捏眉心,宁随风有点无奈,「安安,你想多了。」 「不!我没想多!」慕容以安严肃无比,「焦虑,不安,烦躁这些症状,我都对上了,不是婚前焦虑是什么?」 宁随风一把抱住慕容以安,同时把电脑丢开,「安安,良宵苦短,何必想那么多呢!」 「不是我想那么多,而事实如此啊。」慕容以安极力辩驳。 宁随风把她扑在床上,眸中幽光森森,「有这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说完,以吻封缄。 慕容以安,「」 第300章 婚礼(一) 第300章 婚礼(一) 作者: 九月二十七日。 这一天,天气很好。 天空湛蓝如洗,澄澈如明镜。 枫叶依旧苍翠,偶尔夹杂着几片火红的叶子,分外好看。 从宁家到教堂的路上,被无数的气球和香槟玫瑰点缀着,红妆十里。 浪漫,唯美。 宁家。 晨光熹微的时刻,慕容以安就被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她昏昏欲睡着,任由化妆师折腾。 穿上婚纱,化妆,盘头,无比繁琐。 数十人围着她转来转去,幸亏房间够大,不然这么多人,怕是早就撞在一起了。 穆清乐得嘴巴都没合上,「化妆师,眼影有点暗,补一补。」 她先前在杂志社工作,主要关注着时尚和明星几个板块,眼光自然很不错。 化妆师连忙给慕容以安补妆。 慕容以安被折腾得没了脾气,「清清,差不多就得了,吹毛求疵永远没有尽头。」 「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就是穿婚纱的时候,一生就这么一次,且行且珍惜吧!」穆清语重心长道。 慕容以安,「」 很快,精緻的妆容化成,慕容以安穿上了银色的水晶鞋,高贵又纯洁,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精灵公主。 「美!」穆清打了个响指,无比肯定,「保证宁先生看了移不开眼睛!」 化妆师也笑着附和道,「宁少夫人美得像个仙女。」 慕容以安,「」 真有这么美么? 慕容以安有点怀疑。 她自认为自己还算可以,但绝对没他们说得那么夸张。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没一会儿,齐月眉就过来了,「迎亲队伍快要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穆清打开门,让齐月眉进来,「好了。」 齐月眉进来看到慕容以安后,见惯了美女的她也不由得闪过些许惊艷。 「安安,你今天很美。」 慕容以安有点小羞涩,「妈,你别跟他们起闹。」 对穆清那些人,她还能当成玩笑话一样怼回去;齐月眉可是长辈,就算她向来毒舌惯了,也得顾忌点。 齐月眉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浮起了些许泪花,「很美,真的很美。要是清慧看到,她也会这么说的。」 提到叶清慧,慕容以安顿时觉得酸涩无比。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的妈妈会送她出嫁,那她该有多么幸福啊。 齐月眉也意识到提起了伤心事,连忙补救,「安安,清慧看到像仙女一样的女儿,一定会开心的。不要哭,新娘子哭了就不漂亮了。」 慕容以安「扑哧」一声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多多少少有些心酸。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迎亲队伍就到了。 宁随风一身黑色的燕尾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胸前别着一支玫瑰,贵气逼人。 白泽是伴郎。 一路上,白泽吵吵嚷嚷,过五关斩六将,披荆斩棘,为新郎开了一条迎亲之路。 最后终于到了新娘的闺房外。 穆清没有过度为难宁随风,宁先生很轻易就抱到了自己的公主。 反倒是小墨,像个腿部挂件一样挂在宁随风腿上,「爹地,娶了媳妇儿可不能忘了儿子啊,所以你要抱着媳妇儿子一起出去。」 众人都被小墨的童言童语逗笑了。 宁随风也不生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抱好了,掉下来我可不负责。」 「没问题!」小墨重重点头。 众人发出阵阵善意的笑声。 ------题外话------ 斜月今年大四了,大四毕业生的压力大,相信大家都知道,既要准备毕业论文,又要进行编制考试,还要兼顾找工作,每一件都是关系到以后的大事,斜月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打算完结宁先生。 之所以匆匆完结,主要是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情,斜月的论文是关于中学文体教学的,所以趁着中学还没放假,斜月要去中学做调查,导师要求月底交初稿,写完论文就要准备编制考试,考试时间是三月中旬,所以斜月实在是腾不出时间了。 虽然结局有点匆忙,但是里面该填的坑斜月都填了,只差结局了,结局就在这几天了,请大家谅解一下。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愿大家幸福美满。 第301章 婚礼(二) 第301章 婚礼(二) 作者: 婚车是宁随风的标志座驾黑色世爵。 宁先生亲自开车,带着慕容以安嚮往幸福的殿堂。 一路上,礼炮鸣响,气势凛然。 婚礼是西式婚礼,在教堂举行。 原本订下的是中西结合式的,后来慕容以安觉得太折腾,就换成了简单的西式婚礼。 圣约翰大教堂里,以叶老爷子和宁老爷子为首的两位老人坐在最前面,两位老人乐呵呵的,笑得皱纹都聚成了朵朵菊花。 这场婚礼,集结了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总统阁下都亲自出席为两位新人证婚。 如此面子,怕是只有宁家才有吧! 不过,总统阁下待了没多久,就被宁安国送走了。 因为宁随风提前通过气儿,这场婚礼虽然举世瞩目,却不安全。 丛林狼随时都有可能报復回来,所以阁下不能在这里冒险。 然而,即便如此,宁家也足够荣耀。 神父身着礼服站在宣誓台前,红毯一直延伸到教堂外面。 吱嘎! 剎车声声入耳,是迎亲车队到了,与此同时,礼炮齐齐鸣响。 听到响声,教堂里的宾客纷纷鼓掌。 齐月眉在外面等着慕容以安和宁随风。 宁随风先到教堂里等着,由长辈送新娘入教堂,然后把新娘亲自交给新郎。 这个工作一般由父亲来做,可慕容以安跟慕容振华关系差到了极致,到婚礼前两人都相顾无言。 齐月眉问道,「安安,你打算让谁带你走红毯?」 慕容以安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让慕容振华吗? 她有点不甘心。 可不让他,还有谁能带着她走呢? 「安安,有些事啊,不能由着性子来,不管你对振华有多少怨恨,他至少是你的父亲,想必你母亲也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红毯吧?」 「我我可以让外公」慕容以安小声道。 「胡闹!」齐月眉厉声叱责,「父亲还健在,却让外公陪同走红毯,你想让人戳嵴梁骨吗?」 在帝国民众眼里,纵然外公再亲切,也比不上父亲。 国人注重血缘,重视血统,即便是表亲再亲,也抵不上自家人。 「安安,先让振华送你走红毯,等走完了,其他事我们再私下里说,好吗?」齐月眉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祈求,慕容以安很想拒绝,可她又拒绝不出来。 纠结半晌,终是点头答应了。 幸好时间还来得及,齐月眉连忙给慕容振华打电话。 慕容振华刚听到时,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还是齐月眉接连说了两遍,他才有种真实感。 勐地起身,大概是动作太急了,被椅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好众人的心思都在宁随风身上,无人注意到他。 匆匆忙忙跑出去,慕容振华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齐月眉依旧雷厉风行,她把慕容以安的手塞进慕容振华的臂弯里,「什么都别说,先把红毯走完!」 慕容以安清淡的眉眼浮起些许疏离,慕容振华惊喜之余,觉得心又凉了半截。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关系。 安安答应让他陪她走红毯,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他罪孽深重,实在是不能要求太多。 第302章 婚礼(三) 第302章 婚礼(三) 作者: 慕容振华的嘴唇颤了颤,终究没有说什么。 此时他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罢了,不说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浪漫唯美。 教堂大门缓缓打开,一束阳光刺穿了迷雾,照到了心底。 慕容以安挽着慕容振华慢慢走进去,清冷的小脸上瀰漫了浅淡的笑,有幸福在里面流淌。 红毯的尽头,她的十三在那里等她。 在大门打开的剎那,宁随风便转身,他看着缓缓而来的新娘,笑容璀璨。 他的安安,终于成为他的新娘了。 这一天,他等了七年了。 真好。 是真的好。 红毯近百米,慕容以安就这样,一步一步地靠近。 终于,到了尽头。 慕容以安勾唇一抹微笑,就像是阳关穿破了迷雾,透着希望的光芒。 慕容振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送到宁随风手中,眸中顿时涌起了浑浊的泪水,就连声音都哽咽了,「十三,我我把安安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爱她。」 他的女儿,这一生吃了太多的苦,他只希望余生能有人好好爱她。 宁随风握住慕容以安的手,郑重回答,「我会的!」 慕容振华抹了一把泪,又哭又笑的退下去。 神父手执圣经,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下面请新郎新娘宣誓。」 宁随风深情无比,「在每一天晨曦的黎明,在每一天暮色的黄昏,在每一天深宵的梦乡,有你很想把你的名字刻在香菸上,直接吸到肺里,留在离我心更近一些的地方,因为我不想忘记你。安安,我的妻,你是我的唯一。安安,此生有你,余生才安。安安,若非崑崙山崩,西海水竭,我便陪你青丝染秋霜。」 慕容以安眸中含泪,「宁先生,我是夸父,你是我一生追逐的太阳。」 话音落下,掌声犹如雷鸣。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小墨用托盘端着戒指走过来,「爹地,妈咪,我们会在沉静的时光里,细数流年花开。」 宁随风抬手揉了揉小墨的头髮,捻起一枚戒指,套入慕容以安的无名指上。 隔着白色的蕾丝手套,他低头轻轻亲了手背一下,满是珍视。 慕容以安拿起那枚男士戒指给宁随风带上,有人说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十三,我把你藏在了我心里的最深处,我爱你,风雨无阻。 神父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众人再次鼓掌。 宁随风掀起慕容以安额前的白色头纱,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 双唇相碰的剎那,好像听到了灵魂颤抖的声音。 就在新郎新年吻得难捨难分的时候,教堂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阳光射过来,仿佛带了些许冷意。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掌声阵阵。 直到这一吻结束,神父正想说话,有稀稀落落的掌声从背后传来。 下意识的,众人循声后望。 只见那人背着光,他一袭黑衣,犹如玄铁冷厉,周身煞气缭绕。 众人顿惊,同时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在宁少的婚礼上来捣乱。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微微眯起眼睛,即便那人逆着光,他们依旧认了出来。 第303章 惊变(一) 第303章 惊变(一) 作者: 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心沉到了海底。 他终究还是来了。 此时,音乐陡然一变,从婚礼进行曲变成了梦中的婚礼,梦幻唯美的曲调,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轻盈和谐。 「梦中的婚礼呵真是唯美啊」 众人不知来人是好是坏,然而,但凡见过丛林狼的人,此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宁随风不动声色地挡在慕容以安面前,「安安,别怕。」 好像除了这句话,说多少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就是丛林狼说的大礼吗? 司马流云一步步靠近,锃亮的皮靴踩在红色的地毯上,好似踏在了众人心头。 「宁随风,我的大礼马上就到了,做好收礼的准备了吗?」 「你想怎样?」宁随风镇定无比,他的眸底深邃似浩渺夜空,窥不到底。 「我啊」司马流云低低笑出声来,「瞧瞧,满是白色,多么纯洁唯美啊,你说要是染了血,就像是曼珠沙华在地狱盛开一样,白玫瑰与红玫瑰的冲击,那种感觉一定很棒!」 司马流云的话,让宾客们心惊不止。 婚礼上染血? 他是在开玩笑吗? 「你可以试试!」宁随风一抬手,瞬间数十个红色的雷射点齐齐聚在司马流云的眉心。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狙击枪的瞄准仪。 仿佛一瞬间,司马流云就落于了下风。 看到这一幕,穆清小声道,「你们早有准备了?」 害得她白担心了一场。 司马流云出现的剎那,她真以为会发生不可控的局面。 白泽捻着一朵香槟玫瑰,「早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早就等着他入瓮呢!」 他以为在两人宣誓的时候司马流云就会出现,没想到他还挺沉得住气,等宣誓结束了才来。 不过无所谓了。 无论他何时来,这次註定是有来无回。 数十个雷射点在眉心摇动,司马流云没有丝毫惧意,他表情闲适,好似在闲庭漫步一样。 一挥手,几个人相互推搡着,逆着光而来。 来人赫然是齐月眉。 应该说,被挟持的人,是齐月眉。 挟持她的人,是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眉目阴狠,眸中聚集着铺天盖地的恨意,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瞧,礼物到了。」司马流云单手插兜里,潇洒倜傥,「宁随风,你说我用齐女士的鲜血来祭奠一下你的婚礼,是不是很精心动魄?」 「你敢!」宁随风周身气场铺散开来,凛冽寒意乍泄。 「司马流云,冤有头债有主,挟持人质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着我们来啊!」慕容以安一把摘下头纱,霸气十足。 敢在她的婚礼上捣乱,活腻歪了是吧? 「安安,你还是这么心急。」司马流云竖起食指摇了摇,「别急,你的礼物在后面。」 「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宁随风像是变戏法一样,一把92式手枪已然握在了手中,枪口摇摇正对着齐月眉。 齐月眉先前也是军人出身,心理素质自是很好,这会儿她除了愤怒,恐惧倒是没有多少。 在宁家的婚礼上捣乱,胆子真不小! 第304章 惊变(二) 第304章 惊变(二) 作者: 「宁随风,你太小看我了。」司马流云突然笑起来,笑声里饱含嘲讽,「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单枪匹马就闯过来?」 他不怕死,并不代表他想死。 一挥手,无数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涌在教堂外,把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司马流云得意至极,「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吗?」宁随风不以为意,「你看后面。」 一剎间,无数身穿迷彩作战服的战士,手持冲锋鎗,枪口抵着黑衣人。 司马流云顿时变了脸色,刚才的得意变成了讽刺。 「宁随风!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难道你想让齐女士死?」 那陌生的女人用刀抵着齐月眉的脖颈,手腕用了几分力度,丝丝鲜血溢出,染红了银白色的刀锋。 其他人屏息凝视,连大口唿吸都不敢,唯恐惹恼了司马流云和那女人。 「十三,别管我,先救人!」齐月眉忍着痛意说道。 她一开口,那女人顿时戾气横生,手腕越发用力,「你闭嘴!」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好似生锈的乐器一般。 慕容以安眉头动了动,有了些许不确定。 她原以为那女人可能是慕容以微,然而她一说话,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慕容以微的声音根本不这样。 脸可以整,声音很难改变,除非 想到这里,慕容以安眸中射出一抹犀利的冷光,仿佛要把那陌生女人看透彻。 同样的,那女人也在看着慕容以安。 她勾了勾唇角,眼睛里满是恨意,就像是眼镜蛇的眼睛一样。 「想救人可以,拿自己来换!一命换一命!」 「可以。」慕容以安爽快答应,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装神弄鬼,那也要看看她慕容以安愿不愿意! 慕容以安提着婚纱要过去,宁随风突然拉着她,「别过去。」 齐月眉也高声道,「安安别过来!」 慕容以安笑意浅浅,「没关系,既然有人想让我过去,若是不过去,狐狸怎么能露出尾巴来?」 司马流云没说话,挑眉看着这一切。 好像这一切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慕容以安一步步靠近,那陌生女人露出了几分阴狠得得意。 好似大仇一朝得报一样。 慕容以安不动声色的把她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大概是觉得目的就要达成了,似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齐月眉跟慕容以安交换了一个眼色,慕容以安霎时会意。 就在慕容以安走过去的瞬间,她快速出手,同时,齐月眉也出手。 只不过两人一个是攻击司马流云,一个反手拧着陌生女人。 齐月眉是军人出身,上了年纪,力气不及年轻人,但在一瞬间,制住一个女人还是没问题的。 电光火石之间,那把原本抵在齐月眉脖子上的寒刀,不过眨眼间就落在了那女人的脖颈上。 与此同时,宁安国和白泽同时出手,一人揽着齐月眉到旁边,一人反手扣着陌生的女人。 而宁随风也出手了,他跟司马流云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浪漫的教堂里,成了修罗场。 ------题外话------ 关于最近更新不稳定的事,斜月再次跟大家说声抱歉。 至于原因,斜月也说过了,不过斜月肯定不会弃坑的,会慢慢填坑,就是速度慢一点而已,在一月中旬前,绝对完结。 第305章 惊变(三) 第305章 惊变(三) 作者: 困兽之斗,必定是用尽了力气。 司马流云一动手,那些黑衣人也动了手。 他们已经顾不得自己是否在笼中,是否被外面的人包围着。 他们没有道德底线,只要是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弃。 所以,他们抓住了满室的宾客。 有了人质在手,即便是宁随风和白泽,也不敢轻易动手,他们只能控制住司马流云来相互牵制。 慕容以安穿着婚纱和高跟鞋,根本不方便动手,她也知道这样,便往战斗圈外退去。 然而,她早已被那陌生女人盯上了。 即便那陌生女人被齐月眉制住了,可她早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浑身的戾气占据了理智,根本不在乎齐月眉会不会伤到自己。 对她来说,此刻她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那女人强忍着剧痛,从长靴里取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齐月眉刺过去。 齐月眉下意识的闪躲,那女人趁机挣脱,「慕容以安,去死吧!」 「安安小心!」齐月眉大喊,然而这个时候,她想扑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慕容以安因为没有防备,听到有人惊唿,她先是下意识循声望过去,当她看到那陌生女人宛若厉鬼一样冲上来的时候,她想出手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她还被婚纱掣肘着,根本行动不开。 「安安小心!」慕容振华大唿,吓得心尖都颤了,与此同时,他离着慕容以安最近,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他勐地冲过去,拉了慕容以安一把,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慕容以安身前。 嗤—— 是刀锋没入皮肉的声音。 紧接着,鲜血「扑哧」迸出,宛若炸开的烟花一样,喷在了慕容振华和那陌生女人脸上。 那陌生女人像是不可置信一样,「你怎么会」 「姑父!」叶修扑过去接着要倒下的慕容振华,下意识的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同时一脚踢开女人,他下脚很重,女人当时就被他踢倒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 宁安国和叶老爷子也围了过来,「振华!」 慕容以安呆呆愣愣的站在一边,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她看着奄奄一息的慕容振华,脸色惨白如血。 慕容振华喘息着,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温柔,笼着一层柔光,像是释然又像是解脱,「安安安,你你没事就就好,我我要去见你妈妈了我可以向向你妈妈赎罪了」 「不」慕容以安「噗通」跪在地上,一双清眸里蒙着水雾,她的声音很冷,却带着些许颤抖,「我妈不用你赎罪!慕容振华,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慕容振华此刻有点撑不住了,他的眼皮很重,听到慕容以安的话,艰难的扯了扯没有血色的唇,「不不原谅也好」 他终于支撑不住了,说完这句话,眼皮重重阖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威严。 慕容以安失声痛苦,「不」 叶修把手放在慕容振华的脖颈上试了试,「还有心跳,叫救护车!」 第306章 惊变(四) 第306章 惊变(四) 作者: 有人哆哆嗦嗦地打电话叫救护车。 宁随风和白泽那边的打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他们丢了枪,一拳一脚的,你打我我打你,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而司马流云带来的人,因为有军人相互掣肘,根本不敢动手,只能双方对峙着,谁都不敢先动手。 「匕首正好扎在了大动脉上,如果不尽快到医院,姑父怕是撑不下去了。」叶修有些焦急,「但是司马流云的人堵着门,即便是救护车到了,我们也出不去啊。」 神父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哆哆嗦嗦道,「我知道,教堂有有后门」 齐月眉狠瞪了神父一眼,「不早说!」 神父苦着一张脸,表示很委屈。 他从事神父这么多年,第一次主持婚礼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他没被吓呆已经很难得了,难道还指望着他能像他们一样镇定自若? 「带路!」叶修没看神父,迳自开口。 匕首扎在了胸口,没法背着,叶修只能抱着慕容振华出去。 神父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带着慕容振华离开。 即便司马流云不想让他们走,奈何宁随风和白泽缠得很紧,他有些无力。 慕容振华离开后,慕容以安整个人像是过了一层风霜,整个人都透着肃杀的严寒。 那陌生女人被叶修一脚踹的爬不起来,她走过去,捏着女人的下巴,声音冷得像是淬了一层寒冰,「我该喊你慕容以微呢还是该喊你王二丫?别以为换了一张脸我就不认识你了,慕容以微,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慕容以安的手劲很大,硬生生的把慕容以微的下巴卸了下来,「害死了我的妈妈还不够,还想杀了我的父亲?慕容以微,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这样的慕容以安,慕容以微从来没见过。 即便是小墨被绑架了,慕容以安也没这样。 此刻的慕容以安,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復仇女神,全身裹着一层嗜血寒意。 慕容以微害怕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慕容以安捡起地上的匕首,「只许你这么对我,就不许我这么对你?慕容以微,做人可不能如此双重标准!」 冰冷的匕首从脸颊上划过,犹如蛇信子一样,寒意透入骨髓。 慕容以微的瞳孔里溢出了无边的惧意,「不你不能」 「你跟司马流云合伙的时候,就该想过就这一天!」慕容以安握着匕首从慕容以微的脸上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她的心口处,「慕容以微,我就是杀了你,也没人回说什么。」 即便是说,也会说她为民除了一害。 「你不是喜欢杀人么,我就让你尝尝被人杀的滋味。」手腕不断用力,刀尖缓缓没入皮肤,慕容以安一边用力一边说话,把慕容以微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 「刀尖扎入心脏的时候,在那一瞬间,鲜血会像烟火一样绽放,那颜色就像我妈的鲜血一样,分外夺目。」说道这里,慕容以安微微一顿,「不,你的血是黑得,应该没有那么好看」 话音落下,她用力。 匕首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心脏上。 那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心脏的搏动。 第307章 尘埃落定(一) 第307章 尘埃落定(一) 作者: 慕容以安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她看着慕容以微因为剧痛而表情扭曲,突然有种报復后的快感。 「慕容以安——」慕容以微疼得尖叫,伴随着尖叫声落,匕首也扎到了底。 鲜血犹如烟花一样盛放,迸裂之后,溅到了慕容以安的脸上身上,洁白的婚纱染了朵朵红梅,妖冶妩媚。 「鲜血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干,那种绝望的恐惧,慕容以微,好好感受一下吧!」说完,慕容以安嫌恶的瞥了慕容以微一眼,在头纱上擦了擦手,随后把头纱丢在了慕容以微身上,那模样似是触碰到了什么噁心的垃圾一样。 的确,对慕容以安来说,慕容以微就是一团垃圾。 很快,洁白的头纱被鲜血浸染,透着些许妖冶的艷红。 慕容以安看都没看慕容以微一眼,迳自离开。 她知道,等待慕容以微的,将是死亡。 只有这一条路,其他路,无路可走。 慕容以微也没有资格走。 鲜血流失的很快,很快,慕容以微就脸色苍白,她的身下已是艷红一片。 不过,根本无人关心。 慕容以微眼里迸射出无边的恨意,却又无能为力。 她算计了二十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死。 可是,死在慕容以安手里,她不甘心啊! 然,不甘心又能怎样? 她也只能这样了。 生命随着血液的流逝渐渐消失,慕容以微终于抵不住死神的召唤,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地狱里是什么样子的? 叶清慧和慕容振华在哪里吗? 彻底失去意识之时,慕容以微如是想着,有他们陪她,也好。 * 慕容以安从后门追出去,慕容振华已经不在了。 眼睛里含着一泡泪,她终究没让泪水落下。 叶修没跟着去医院,他拥抱慕容以安,「安安,姑父吉人自有天相,阎王爷不会收他的。」 「可是,他流了那么多血就像当年我妈一样」 「没事,救护车来得及时,已经输血了。」叶修的声音很温柔,「上帝带走了姑姑,不会残忍的把姑父也带走的。相信哥哥,姑父会没事的」 「嗯。」慕容以安闷闷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表哥,教堂里这么僵持着爷不是办法,把局面打破,把人救出来吧!」 提起这个,叶修一脸凝重,「都是些亡命之徒,怕是不容易啊。」 司马流云怕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来得,既然他来了,肯定有准备,应该没那么容易。 慕容以安一脸决绝,「大不了同归于尽!」 叶修,「」 你跟司马流云同归于尽,宁十三还不要炸了地球啊? 「先去把婚纱换下来,我来想办法。」 「不用!」慕容以安摇头,「穿着婚纱,才显得我有魄力!表哥,我有办法了,你去告诉林路,让他给我准备一颗炸弹,我就不信,当死神就在身边时,司马流云的人还能淡定得了!」 叶修有些头疼,「你想做什么?」 「打破僵局!」既然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那么这个僵局就让她来打破! 第380章 尘埃落定(二) 第380章 尘埃落定(二) 作者: 尘埃落定。一切事情似乎都在向着好的一方面发展。 教堂里乌烟瘴气,血腥味令人作呕,再也无人想留下来,劫后余生后,宾客们都回家了。 一场盛世婚礼,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后,慕容以安甚至来不及换下婚纱,就拉着宁随风匆匆赶到医院里。 他们到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宁家人、叶家人、慕容振华的警卫乌怏怏的一大群人守在手术室外,各个脸色凝重。见慕容以安跑过来,众人齐齐望过去。 「他怎么样了?」慕容以安咬了咬下唇,开口询问。宁随风拥着她的肩膀,在无声的给她力量。 叶修摇了摇头,「手术还没结束。」 在危险面前不见丝毫慌乱的眼眸里染上了些许愁绪和迷雾,慕容以安虽然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她的心始终不受控制,「匕首正中心脏,流了那么多血」 宁随风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温声安慰道,「安安,他肯定会没事的!他还没求得你的原谅,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 慕容以安小声啜泣着,没有接话。此刻她的心里矛盾极了,她不想原谅他,可她的心又万分苦涩,是他救了她的命啊。 小墨原本挨着齐月眉站着,看到慕容以安,走了过来,抱着慕容以安的腿,童音软绵绵的,「妈咪,他会没事的,医生说送来的还算及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看,小墨都说没有危险了,别太担心,嗯?」宁随风温柔的抹去慕容以安脸上的泪痕,弯腰把小墨抱起来,同时让慕容以安靠在怀里,抱着娇妻稚儿,这一幕,很是感人。 等待就像是一双调皮的手,揪着人的心脏,高高悬在空中,又狠狠地抛下,让人心忽高忽低的,七上八下。 长廊里,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大约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手术室门打开的瞬间,慕容以安第一个冲上去,「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刀子刺破了大动脉,失血过多,不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病人的心脏稍微偏右,还差一公分刺到心脏,不过即便如此,病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先转到重症病房,若是病人在四十八小时内醒来的话,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若是没醒来呢?」慕容以安抓着医生的胳膊,话语激动。 「若是没醒来,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医生虽然很不想这么说,可这就是事实。 慕容以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她的双腿一软,若不是宁随风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她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 「植物人永远都行不过来」泪水模煳了她的面容,慕容以安转头趴在宁随风的肩头嚎啕大哭。 「我不想的我虽然恨他,却从没想过让他死十三,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想连爸爸也失去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慕容以安哭得撕心裂肺,齐月眉也悄悄抹眼泪。 ------题外话------ 上一章因为涉及到了恐怖分子,审核没通过,关于人质是怎么解救的,就少了一些描写,不过不影响,要是各位宝宝想看,斜月贴在评论区,宝宝们可以先看那一章,再看这一章。 第309章 尘埃落定(三) 第309章 尘埃落定(三) 作者: 「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宁随风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她。 慕容以安痛苦不已,可在生死问题上,他们谁都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宁老太太住着拐杖敲击地面,「造孽啊」 他们两家究竟是造了多少孽,才如此多灾多难啊? 这时,护士推着慕容振华出来,因为失血过多,慕容振华面色苍白,很是憔悴难看。 慕容以安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怕在多看一眼,自己会崩溃。 直到慕容振华被护士推走,宁安国才嘆了口气,「都守在这里也没用,都回去吧。」 仔细一想是这样,众人这才回去了。 慕容以安说什么也不会去,她看不到慕容振华醒来,她绝不离开。 慕容以安性子执拗,她决定的事情,便无人可更改,大家便随她了。 宁随风和小墨留在医院里陪她。 慕容以安靠在墙上,雪白的婚纱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头髮也凌乱不已,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即便如此,她眼睛里的哀痛,也不容忽视。 她站着,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站着,好像在惩罚自己一样。 小墨不忍心,想拉着她坐下,却被她拒绝了。 她心里不好受,小墨知道,可小墨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妈咪折磨自己。 慕容以微狗急跳墙杀人,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小墨挨着慕容以安站着,宁随风便把两人抱在怀里,如此上看去,一家三口颇为令人心酸。 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慕容以安终于撑不住了,宁随风才强势地抱着她回家。 帮她洗澡、换衣服,餵她吃饭。 最后圈着她在床上睡了一觉。 慕容以安很累,可她的大脑里浑浑噩噩的,无数的场景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上演,刀光剑影一般。 整个晚上,她睡得都不安稳。 凌晨四点钟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可看到宁随风还在睡,她不捨得吵醒他,就窝在他的怀里,蜷缩着身子,像只没有安全的小猫一样。 慕容振华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了,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是有人知道了。 大院里的人纷纷来看他,都来安慰慕容以安,殊不知他们越是安慰她,她的心越疼。 很疼很疼的 宁随风把司马流云的烂摊子全都丢给了白泽,自己则是整天陪着慕容以安。 四十八小时的等待,仿佛就是一个煎熬。 慕容以安几乎是恨不得时间一晃而过,又恨不得时间停滞不前。 她怕四十八小时后,慕容振华永远醒不过来,又期盼着四十八小时后,慕容振华能够醒来。 她想过了,只要她醒过来,她就原谅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四十八小时就快到了。 慕容以安紧紧地抓着宁随风的手,忐忑不已,甚至她的手都是颤抖的。 很快,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距离医生所说的四十八小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慕容以安守在重症病房外,隔着玻璃,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即便是宁随风喊她休息,她也恍若未闻。 第310章 尘埃落定(四) 第310章 尘埃落定(四) 作者: 距离四十八小时越来越近,慕容以安越发慌乱。 小墨到自动贩卖机买了一杯热咖啡给她,慕容以安刚接住,颤抖随之而来,咖啡掉在了地上。 一时间,浓郁的咖啡香气蔓延着,地上多了一摊咖啡色的污渍。 宁随风怕慕容以安烫着,抱着她到一旁坐下,吩咐小墨,「宝贝,找拖把清理一下。」 「好的。」小墨答应,连忙迈着小短腿去拿拖把。 「十三,他还没醒」慕容以安靠在宁随风的肩上,无助得像个迷失的方向的小动物。 宁随风顺着她的头髮,不停的安慰她,「会醒的,会醒的。」 慕容以安闷闷道,「希望吧」 慕容以安几乎是看着表等四十八小时的到来。 当指针指在12的那一刻,她几乎是跳了起来,「是不是醒了?」 趴在玻璃门上看着病床上的人,依旧是一动未动。 「没醒吗?」慕容以安仿若失了生气的娃娃,「真的没醒吗?」 宁随风从背后抱着她,他也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绝望。 「他不会醒了」慕容以安仿佛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不会醒了」 「安安,安安,别这样,会醒的,会醒的。」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心像针扎一样疼,「安安,我们再等一等,会醒的」 慕容以安含泪摇头,眸底死气沉沉。 两个小时后,病房里的人依旧没醒。 医生检查后走出来,慕容以安连忙询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少夫人,您请节哀。」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噼下,慕容以安身子摇晃,站都站不稳,「醒醒不了了吗?」 「参谋长他总会醒过来的」这些话,似乎连医生自己都说服不了,越说语气越弱,最后医生只是沉沉嘆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慕容以安靠在宁随风的肩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命运似乎总在跟她开玩笑。 七年前,她亲眼看着妈妈倒在血泊里;七年后,她又亲眼看着爸爸失去了生气。 老天啊,为什么总是在折磨她? 宁随风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她一丝丝温暖和安慰。 似乎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医生把慕容振华转到了普通病房,请了专业的看护护理。 父亲倒下,也把慕容以安打倒了。 若不是有宁随风陪着她,估计她也崩溃了。 慕容以安想陪着慕容振华,谁也劝不动,她不眠不休,终于累倒了。 慕容振华昏迷不醒,慕容以安又倒下了,一时间,宁家愁云惨澹。 宁随风更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生怕她再倒下去。 还好,慕容以安只是懦弱了几天,她就恢復了生气。 昏睡的人昏睡,可正常的人还要生活。 她答应了威廉去北极之国建立系统,她不能食言。 对了,她还有丈夫和儿子,她还有家人,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所以,她只能擦干眼泪,咬着牙往前走。 即便老天对她再苛刻,她也要坚持下去。 因为她是慕容以安,她习惯了风雨,所以即便是在风雨中,她也要畅通无阻。 ------题外话------ 推荐军婚文军魂燃燃:特种小娇妻/圆唿小肉包 她原是地下市场的奴隶,没有记忆,活的不如一条狗。 那个军人从天而降,高价买下她。 于是,她从一个低贱奴隶,转眼成为男人的掌中宝。 别人说:她长的像他死去的初恋情人,所以才会被他荣宠至极。 她自己也觉得,她是个被『假宠』的替身。 可事实上那个军人,以她为命! 男人问:「她总觉得我心有所属,该怎么让她知道我喜欢她?」 小兵答:「好办!烧了初恋的照片!」 男人答:「不行。」初恋就是她。 第311章 尘埃落定(五) 第311章 尘埃落定(五) 作者: 除了慕容振华还躺在床上,似乎一切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慕容以安承诺威廉,三个月后到北极之国建立信息系统,宁随风不放心,亲自陪同,把安宁国际的国内业务交给了苏峪,自己则是接手了海外业务。 小墨本想随着慕容以安一起离开的,奈何齐月眉和宁老太太捨不得,强行把他留在了国内。 北极之国。 慕容以安揉着肩膀从基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略显苍白的透着疲倦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脚步不由得加快,快步走向宾利。 很显然,宁随风也看到了她。 他打开车门下车,张开双臂把慕容以安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和唇角,看着慕容以安苍白的小脸,心疼无比,「别让自己太累,我会心疼的,嗯?」 慕容以安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我还撑得住。」 她只想尽快结束工作,尽快回国。 威廉给她的待遇很好,尽管有宁随风在这里陪着她,她还是想回国。 她喜欢国内的气氛,她是一个传统的人,她喜欢自己的故乡。 宁随风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副驾驶上,给她繫上安全带,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瓣,「安安,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没事,别太担心了。」慕容以安捏了捏他的脸,颇为无奈。 她的宁十三啊,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这样的宁十三也让她捨不得离开了。 宁随风绕到另一边,发动车子,「安安,很快就能到家了,先睡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喊你。」 「好。」慕容以安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事实上,她的确觉得有些累了。 不知为何,这些天,她总觉得特别容易累。 七年前她独自打拼的时候,有时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是经常的事,那个时候她也没有觉得这般容易疲倦。 闭上眼睛的瞬间,慕容以安不禁想,难道是因为宁随风在,她有了依靠,所以不自觉的就沾染了一些女人的通病? 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可有时候,身体疲倦,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车子稳稳地行驶,慕容以安睡得很平稳。 * 慕容以安醒来的时候,睁眼入目,便是满目的洁白。 这个地方,十分陌生。 却又带着几分熟悉。 宁随风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一动,宁随风醒来了,便对上了一双饱含担忧的双眸。 「我」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宁随风二话不说,倒了一杯水过来,慢慢的把她扶起来,把杯子送到她的唇边,「喝点水。」 慕容以安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十三,这是哪里?」 「医院。」宁随风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那感觉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见了,「安安,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慕容以安吃惊不已,「一天一夜」 怎么可能? 宁随风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宠溺无比,「安安,你个煳涂蛋。身体不舒服还隐瞒着,幸亏这次有惊无险」 慕容以安心里咯噔一跳,难道她得了什么绝症,幸亏发现得早,还有治癒的可能? 第312章 尘埃落定(六) 第312章 尘埃落定(六) 作者: 慕容以安苦了脸,「十三,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 眸底折射出浅浅的柔光,宁随风亲昵的蹭了蹭慕容以安的侧颊,「安安,你怀孕了。」 慕容以安,「」 瞬间呆愣。 怀孕? 谁能来告诉她,她是否幻听了? 「真的怀孕了?」她还是有点不信。 宁随风紧紧抱她在怀,「快三个月了。」 慕容以安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轻轻抚摸。 三个月 也就是来北极之国之前怀的。 怪不得那段时间,她的情绪特别不稳,一有点不顺心就容易发小脾气。 原来是怀孕了啊。 幸好。 幸好这个孩子很坚强。 两人同时想到了婚礼时的惊心动魄,宁随风有些后怕地亲了亲慕容以安,「安安,我们的孩子跟你一样,它很坚强。」 慕容以安点了点头,「是啊,幸亏它很坚强。」 抬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慕容以安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命运厚待我们,又送来一个宝贝。」 宁随风把她抱在怀里,「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以前,他以为,一个他,一个她,一个小墨,已经是命运优待了,现在他觉得,他可以更幸福。 「饿了吗?」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忍不住询问。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即便大人能受得住,孩子肯定也忍不住。 所以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宁随风迳自说道,「坐着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买饭。」 慕容以安点点头,目送宁随风离开,随后轻抚小腹,温柔无比。 她又有孩子了啊。 七年前,她独自离家那会儿,她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却不想老天送给了她一个宝贝。 七年后,她有了丈夫,也有了儿子,幸福的花儿在盛放,老天又送给她一个宝贝。 慕容以安想,她应该是上帝的宠儿吧! 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温柔了岁月。 * 很快,宁随风就买饭回来了。 慕容以安吃饱了,本想出院,宁随风不同意,非要在医院住一晚。 至于工作,可以先缓缓。 等慕容以安睡着了,宁随风便把慕容以安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齐月眉。 在国内的齐女士,听到慕容以安又怀孕的消息,差点一激动就飞过来。 若不是宁随风极力劝阻,她怕是此刻已经在机场了。 北极之国的信息系统建设并不复杂,原本预计三个月可以建设完成,因为慕容以安经验丰富,在两个月完全可以结束。 所以,宁随风打算,趁着慕容以安月份还小,赶紧完成工作,然后回国养胎。 至于国内的人,就先别过来了,免得给慕容以安压力。 齐月眉一想是这么回事,就同意了。 在挂电话前,对宁随风千叮咛万嘱咐,嘱託他怎么照顾孕妇,宁随风也听得认真,母子两人这一说,就说了两个小时。 若不是慕容以安半途醒来,怕是齐女士还没有结束。 挂断电话,齐女士意犹未尽。 也顾不得是大半夜了,便开始挨个打电话通知慕容以安怀孕的消息。 这一夜,註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313章 尘埃落定(大结局) 第313章 尘埃落定(大结局) 作者: 在医院里休养了两天,期间威廉也来看了慕容以安。 再见威廉,宁先生没了当初的醋意,再为人父的他让他多了几分平和,对威廉,虽然没有和颜悦色,也会偶尔露出几分笑意。 慕容以安的身体素质很好,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 出院后,宁随风不放心慕容以安一个人在基地工作,每天都陪着她。 基地里一众工作人员都知道,慕容以安有一个视她如宝的老公,人人羡慕得不得了。 系统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了,慕容以安在北极之国又留下了十五天,直到系统彻底投入使用,才算真正结束工作。 在两人离开北极之国的前一天,北极之国的总统阁下亲自宴请了两人。 对总统阁下,宁先生也没什么好脸色。 谁让他们让他的妻子整日里拼死拼活的工作呢。 不过,阁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慕容以安也算是北极之国的救星吧! 离开时,威廉亲自送两人到机场。 告别后,两人登上飞机。 三万英尺的高空中,飞机在云层里穿梭,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凌晨两点半平稳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从特殊通道出来,乌怏怏的一堆人守在出口,慕容以安吓了一大跳。 看清了来人,她有点无奈。 齐月眉第一个上前,握着慕容以安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安安,身体还受得住吧?孩子没折腾你吗?」 慕容以安心里暖暖的,「妈,我还好。」 小墨也凑过来,小手覆在慕容以安的小腹上,「妈咪,我要有妹妹了吗?」 宁老太太开口了,「说不定是弟弟呢!」 小墨皱着小眉头,「虽然从科学上来说,弟弟妹妹的概率是一样的,但我还是想要妹妹。」 众人,「」 宁随风护着慕容以安,「行了,有事回家再说。」 大半夜的守在机场,人家还以为怎么了呢!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宁家。 慕容以安彻底成了国宝,就连吃饭,都差点让人餵了。 慕容以安又无奈又感动。 要不是慕容以安拦着,齐月眉差点昭告天下,即便是这样,不到中午,整个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了慕容以安有了二胎。 尤其是白夫人,那叫一个羡慕啊。 不过,白泽和穆清也有了进展,这让白夫人有了不少安慰。 慕容以安回到京城,已经是怀孕三个多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宁随风把海外业务交给了副总,便直接给自己放了产假,在家里守着慕容以安。 苏峪明明是一肚子委屈,却又无法言说。 那叫一个憋屈啊。 事情都在想着好的方面发展,一转眼已经是六个月了。 隆冬烈寒,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慕容以安半躺在沙发上,肚子大得像颗球。 宁随风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慕容以安多次说他,奈何宁先生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根本松不开。 久而久之,慕容以安也就随他去了。 新年跳着狐步舞到了跟前,整个大院里都喜气洋洋。 新年的前一夜,宁家客厅里,众人守在电视前跨年。 慕容以安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那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拉了拉宁随风,她咬牙开口,「十三,我可能要生了。」 一句话,彻底把宁家的欢乐打破了。 一时间,客厅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宁随风连忙抱起慕容以安往外沖,宁程远开车。 幸好大院离着军区医院不远,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医院。 产房里,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恨不得自己替心爱的妻子承受分娩之痛。 一众人守在产房前的走廊里,都在祈祷母子平安。 即便是第二胎了,慕容以安生的也没有那么顺利。 足足折腾了大半夜,直到东方天际晨曦微光露出,产房里才响起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 齐月眉喜极而泣,「生了!」 这时,晨光突然大盛,霞光万丈。 光明美好。 宁安国感慨道,「晨光大盛,孩子出生,看来这个孩子,是个光明的使者啊。」 一家人激动不已。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婴儿啼哭的一剎那,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的慕容振华也睁开了眼。 病房里,宁随风抱着孩子坐在慕容以安身边,两人脸上的笑意无法遮掩。 慕容以安说,「十三,给宝宝取名吧!」 看了看熹微的晨光,宁随风揉了揉小墨的脑袋,「就叫晨曦吧!」 宁晨曦。 晨曦,晨光熹微,未来定会光明美好。 全文完。 ------题外话------ 到这里,全文就结束了。 结局有点匆忙,好歹没烂尾。 对斜月来说,写文只是业余爱好,并没打算当成全职,斜月今年大四毕业,这一个月都在忙着毕业论文的事情,而且3月份还要进行教师编制考试,山东省教师编制到2020年就全面取消了,可以说这是一锤子买卖了,能不能考的上,单看这一次了,所以斜月一定要拼了小命复习准备,所以文文实在是没有精力写了,只能完结了。人生在世,谁都有无法控制或者身不由已的事情,希望大家可以相互理解。各位宝宝支持了斜月这么久,斜月很感激,也祝大家越来越好。 快要过年了,斜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事事顺心。 番外一:宁先生的担忧 番外一:宁先生的担忧 作者: 很少有宝宝刚出生就睁眼就会笑,小晨曦被爹地抱起来的剎那,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睁开,沖自己的菜鸟爸爸咧嘴一笑,吓得宁先生差点失手把她丢出去。 「见鬼了!」宁先生惊魂甫定,「不是说刚出生的婴儿看不到人么」 齐女士直接给了大惊小怪的宁先生一巴掌,「没见识!绝大多数小婴儿看不到人,但不排除有极少数极聪明的天才,他们刚出生就会哭会笑,甚至还能敏锐的察觉到大人的情绪」 宁先生还是觉得有些飘,有些复杂地看着怀里的闺女,心里五味杂陈。 儿子是个天才,难道女儿也是个天才? 齐月眉接过小晨曦,把宁先生赶出去,「去,少在这里碍眼,去守着安安吧!」 宁先生一步三回头,正巧对上小晨曦圆熘熘的眼睛,只觉得心头一颤。 * 慕容以安睡了七个小时就醒了,刚醒来就看到宁随风坐在床边,一脸若有所思地模样。 抬手戳了戳宁先生,慕容以安开口,「想什么呢?」 连她醒过来都没发现。 宁先生扶着慕容以安坐起来,先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开口,语气怅然,「安安,我发现晨曦是个与众不同的宝宝。」 他的话语太严肃,把慕容以安吓了一跳。 「怎么与众不同了?难道是个残疾儿还是智障?」 若是如此,产检的时候医生为什么没说? 妻子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总是让宁先生很无奈,「相反,小晨曦应该是个天才。」 闻言,慕容以安彻底松了口气,「天才不好吗?」 「天才好吗?」宁先生很纠结,「有个天才儿子就够了,女儿应该是个软萌萌的小公主。」 慕容以安斜眼看着宁先生,「软萌萌?小白兔倒是又软又萌,你想让你女儿被居心叵测的大灰狼叼走?」 宁先生顿时一脸杀气,「谁敢?」 慕容以安嗤笑,「得了吧,真到了那一天,软萌萌的女儿说不定主动跟着人家跑了,还是天才好。」 宁先生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于是,纠结了大半天的宁先生,在妻子的几句话中,豁然开朗。 小晨曦是个健康宝宝,在保温箱里呆了24小时,就被送到了母亲身边。 看到闺女的那一刻,慕容以安顿时母性大发,抱着闺女不松手,老公儿子全都抛到了一边。 「宝贝,我是妈咪,喊妈妈。」 宁先生,「」 老婆,宝宝才一天大,你就让她喊妈咪,你确定不是在为难她吗? 小墨,「」 妈咪,你够了。就算妹妹是天才,摊上这么一个妈咪,肯定被吓成傻瓜了。 然而,慕容以安一点都没get到父子两人心里的怨念,抱着小晨曦左亲一口右亲一口,笑得露牙不露眼。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在病房里留宿。 vip病房里的病床都是超大号的,三个成年人一起睡在上面不是问题。 然而,宁先生和小墨却被慕容以安赶下了床,理由是两人睡觉不老实,万一压到了小晨曦,谁也赔不起。 父子两人心头哇凉哇凉的。 宁先生:老婆,你说这话难道不心虚吗? 小墨:妈咪,咱家睡相最差的人是你好吧? 慕容以安态度坚决,父子两人只好妥协了。 天大地大,老婆女儿(妈咪妹妹)最大。 于是,妈咪妹妹睡床,爹地哥哥挤沙发,一家三口度过了甜蜜温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