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灵异编辑那几年》
第一章 丰都村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奇异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你信不信,它就在那里,不来也不去。
记得几年前,我还是个网络灵异小说编辑。
那时候。
曾有人问我。
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说不知道。
又有人问我
那些鬼故事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以前,我会说那都是骗小孩的,但是现在我只能说。
我不知道。
而我,叫姜诗,从小就喜欢鬼故事,奈何自己不会写,就跑去小说网站当了灵异编辑。还算走运,我赶上无线时代的好年景,手底下也带出了好几个大神。
然而,就在我即将升职加薪,出任副总编,走上人生巅峰时。我手下身价最高的大神,五年来笔耕不辍从未断更的鬼气深深。
突然就断更了!
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句话的解释。
只有我,收到了鬼气深深那条黑底红字的信息。
砰!
记得那天我一进办公室,总编就狠狠拍了下桌子,声音传出老远,办公室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霎时间聚集在我身上,感觉比七月里的阳光更加灼热,让我有些后悔跟总编立下那个军令状。
我刚从外地赶回公司,衬衫上还冒着热汗。
总编那双眼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直直地盯着我,却是盯得我后背有些发凉,冷汗冒出来和热汗混杂在一起,黏糊糊地散发着淡淡的汗味。
说实话,我万万没想到会这样,本来今天应该是我升任副总编的日子,可谁也猜不到会出这种叉子。
“怎么会突然就断更了?”
总编这么问我,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可惜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而,就在我即将升职加薪,出任副总编,走上人生巅峰时。我手下身价最高的大神,五年来笔耕不辍从未断更的鬼气深深。
突然就断更了!
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句话的解释。
在全渠道强推上架当天断更,断更了整整三天!
鬼气深深是第一个跟我的作者,是写灵异的好手,天分不高,但很勤奋,我手把手带了鬼气深深整整五年,眼睁睁看着鬼气深深从只能拿全勤的扑街作者,变成今天千字一千的超级大神。
我深知鬼气深深的为人,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一千八百二十五万字,鬼气深深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日更万字从未断更。
我很欣赏这份毅力和能力,所以我成了鬼气深深的好友,为此,我甚至跟总编立下日销三万,ip大卖的军令状,硬生生把鬼气深深的买断价格,从千字九百拉到了千字一千。
然而,就在全渠道强推上架前一天,鬼气深深断更了。
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句话的解释,更没有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qq微信不回,电话短信不在服务区,家里没人开门,朋友和家人全都联系不上。
或许,我之前应该报警,让警察强行破门的,毕竟鬼气深深一个人住。
要是过劳死了我都不知道啊。
我心里有些恶意又有些善意的猜测着。
因为我宁愿相信鬼气深深死了,也不愿意相信办公室里那些流言。
“原来姜主编只值一百块啊。”
“什么一百块啊!千字一千和千字一千一能一样吗?那家网站可是王校长做后台啊。”
“你说跳槽就跳槽吧,故意毁上家干嘛?王校长还真有钱,听说连违约金都付了。”
听起来我似乎是被鬼气深深一脚踹开了,可我个人并不相信这些流言。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鬼气深深不会断更。
因为鬼气深深是我的朋友,我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个家伙,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我沉声跟总编说道。
总编没有再看我了,只是转过头盯着电脑屏幕,qq的咳嗽声不断响起,他好像还有很多事要谈,对我也只是冷声道。
“你升职的事得缓一缓了,等联系上鬼气深深再说,记住,要看好你手下的作者,行了,你出去吧。”
我失魂落魄地踏出总编办公室,忍受着周围同事带着刺似的目光,慢慢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审稿。
说实话,我现在想不顾一切冲出公司,找个酒吧痛饮一番的。
但是,没办法,还有工作要做,还要稿子要审。
虽然公司因为我,在鬼气深深身上投入了很大的运营资源,如果鬼气深深真的背叛我,那公司损失的绝对不止几十万稿费,到时候别说升职加薪,我还能不能留在公司都是问题。
但是,我不相信,鬼气深深会背叛我。
突然,叮咚一声。
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立即全身一颤,手上没把握住力道,手机差点脱手而出,在半空中飞了几次,我才紧紧地抓住手机。
因为,来了一条信息。
发信人是,鬼气深深。
是条彩信,黑色的背景,红色的字,行与行之间还用诡异的白线隔开了。
总共九个字。
“丰都村,
来救我,
别报警!”
我的瞳孔有些微缩,这九个字在我脑海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一条信息带来了一大堆的谜团。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丰都村是哪?
鬼气深深是被绑架了吗?
为什么不让我报警?
这黑底红字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鬼气深深是被某个邪教团体绑架了?
又或者是某个狂热的变态读者?
这黑底红字会不会是暗语?
这条信息又为什么会发给我?
甚至,信息的那一头,究竟是不是鬼气深深?
这些我都不知道,只是身为一个网文编辑,我的脑洞比较大而已。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
首先,我给鬼气深深打了个电话。
不在服务区。
接着,我发了条短信。
一直停在发送状态。
最后,我用qq微信给鬼气深深发了信息。
依旧没有回应。
那么,给我发信息的,究竟是不是鬼气深深还有待考证。
不过!我看到丰都村这个地名,突然觉得在哪听过。
我关了手机,闭上眼睛,食指按着眉心仔细想了想。
过了大概一根烟时间,我这段日子一团乱的脑子终于清晰起来。
丰都村,这个地名是鬼气深深跟我说过的。
上个星期,我跟鬼气深深讨论小说剧情时,鬼气深深提到过。
丰都村,是鬼气深深下一个取材地。
没错,取材地。
毕竟写的是灵异小说,虽然鬼气深深很勤奋,但奈何天赋不高,无法与那些天才作者相比,所以鬼气深深在存稿之后,就经常会去一些有名的凶宅,鬼屋,绝地取材,用现实感来弥补天分上的差距。
鬼气深深曾经跟我吹嘘,说自己去过三几十个凶地,遇到危险的也有五六次,但丰都村是鬼气深深最想去,却又最不敢去的一个取材地。
因为丰都村是位于重庆市三峡库区丰都县下属的一个荒村,传说**时期曾经有阴兵借道,导致整个村子的村民一夜之间消失地干干净净,甚至有老人说,在被第一个外村人发现时,村里家家户户饭桌上的菜都还是热的。
不过阴兵借道这种事,在那个年代是肯定会被打倒的,所以后来又有传闻说,是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感染了一种诡异的传染病,所有村民都被解放军带走做实验了。
但究竟谁真谁假,谁也说不清楚。
而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该怎么做?
报警还是去丰都村?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丰都村,毕竟鬼气深深是我的朋友,能不能联系上鬼气深深,更是关系着我的身家前途,而现在,不管信息是不是鬼气深深发的,丰都村都是我唯一的线索。
所以,我有必要去看看!
心中有事,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下班时间,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我正好有时间去一趟丰都村。
不!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想今晚就去。
拿手机用携程买了一张晚上十二点的机票,我回家随便装了点必需品,便踏上了前往丰都村的旅程。
飞机先飞到了重庆,到重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又从重庆转长途客车到了丰都县。
传说中的丰都鬼城,并没有网络上说的那么可怕,那些诡异可怕的鬼怪传说,也只是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而做出的宣传。
清晨,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小雨,我迷迷糊糊地从客车站里走出来,一阵凉风拂面瞬间让我感觉清爽不少。
客车站外是一条大街,大街上行人不多,倒是沿街叫卖早餐的小商贩不少,大街两旁没有超过十层的高楼,从街上远远看去能看到城市外远方的山丘。
这里,似乎跟华夏无数个普通的小县城没什么两样,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街道两边关于丰都鬼城的广告标语,还有一家家主题公园似的香烛纸钱店和特色小吃店。
我在街头买了一份仙家豆腐脑和鬼城血旺做早餐,一边等一边向店主打听丰都村怎么去。
我说我刚才在客车站打听过了,这里好像没有去丰都村的客车。
店主看起来四十多岁,面色黝黑头发花白,眼神中透着年纪带来的沧桑与沉稳,可不知为什么,店主一听到丰都村这三个字,粗壮的双手便抖了一下,在我说少放辣椒的豆腐脑上,硬生生抖落了一大勺辣椒。
“我不晓得啥子丰都村,点都没听说过,你要是想找些吓人的东西耍,这丰都鬼城里面多勒是。”
店主朝我笑笑道,但我能看出来他在假笑。
既然没听说过丰都村,那他怎么知道我要找吓人的玩意?
第二章 带着香烛纸钱的女游客
不过店主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再追问,我拿了鬼城血旺和仙家豆腐脑站在路边,一边享受辛辣爽滑的口感,一边朝路过的绿出租车招手。
这些跑出租的,应该知道丰都村吧。
我这么想着上了出租车,车主是个板寸头的年轻小伙,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我一上车便向我问道。
“走哪勒?”
“丰都村。”
我这么说。
听到我说丰都村,小伙子愣了一下道。
“没去过,不晓得在哪勒。”
这时突然叮咚一声,车里响起一阵电子提示音。
“滴滴,两公里内有乘客……”
我看了看固定在方向盘上的智能手机道。
“要不你用导航吧。”
“嗯”
小伙子朝我点点头,手指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可过了一会却一脸尴尬地朝我道。
“不好意思,导航也找不到,好像没得这个地方。”
地图上已经找不到丰都村了吗?
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失望,只好悻悻地下了车。
我又在街头等了一会,第二辆出租车来了,车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有些胖,还留着少见的齐肩长发,但最让我在意的是,他只有一只左眼,剩下的右眼藏在黑色眼罩里。
这家伙不是黑车歹徒吧?一会他要是不知道丰都村,我最好立马下车。
于是我一上车便说道。
“丰都村。”
老师傅回答地倒也干脆。
“不去。”
我顿时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知道在哪?”
老师傅忽然冷冷一笑道。
“知道,但我劝你最好别去。”
作为一个灵异编辑,老师傅这句话反而激起我的好奇心。
“为什么?”
这时老师傅回过头,用他那只独眼盯着我,声音冷得像块冰。
“因为,有去无回。”
老师傅一句话说地我背后发凉,额头冒冷汗,就连嘴里的豆腐脑也不觉得辣了。
不过,我好歹看过几千万字的恐怖小说,也不会被一句话就吓住,便拿出五张毛爷爷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去丰都村,五百块钱包车,你觉得怎么样?”
老师傅看着五张红彤彤的毛爷爷笑了,只不过之前是冷笑现在是假笑。
“这钱我不敢挣,不过你非要去的话,你给我五百,我给你画张地图,你自己租车去吧,我可以给你介绍本地的租车公司。”
一张地图五百块,说实话我有些肉疼,但目前这是找到鬼气深深的唯一线索,我也只能认了。
于是我用五百块买到了一张手画的地图,老师傅打了个电话,接着就有所谓租车公司的人,开来一辆旧的似乎只剩下铁皮的白色面包车。
虽然我很怀疑,这辆铁皮车其实也是老师傅的,老师傅似乎算准我回不来,想用这辆破车赚我的押金,但现在的情况我也只能交押金签合同,开着铁皮车正式上路。
这丰都村到底什么情况?鬼气深深在丰都村又遇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一路走来,我却是越发好奇了。
不得不说,老师傅的画工不错,地图画的很清晰,我开着铁皮车顺着主干道,很快就出了丰都县城上了高速公路。
在高速公路上没开多远,我就看到了地图上第一个岔路口,那是一条两车宽的土路,虽然平坦但在小雨里看起来湿漉漉的。
我开着铁皮车拐进了土路,开过一大片绿油油的油菜花田,几家农村的二层小楼房,又按照地图拐进了另一条更窄的土路。
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破,左右摇晃的车身,上下颠簸的座位,搞得我头昏眼花屁股疼,一直到拐进第五个路口时,我面前的视野才瞬间豁然开朗。
我似乎是拐进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灰色水泥路面,足有四车道宽,左边是九十度的峭壁,右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从我的视角能看到远处的翠绿色的群山,和蜿蜒在群山身上如同灰色巨蛇一般的公路,但不知为什么,整条公路却是空空如也,没有路人也没有车辆,整条公路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一辆车。
这里到底是哪啊?
我拿手机查了一下gps定位。
可古怪的是明明有信号,地图上却找不到这条路,定位居然显示我在三峡库区的水里。
看来事情不妙啊。
我斟酌了一下,毕竟都到这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盘山公路平坦宽阔,整条路上又只有我一辆车,所以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
只是感觉有点累了,肩背都很酸痛,拿手机准备放首歌提提神,可是打开手机我就吓了一跳。
我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了。
这怎么可能?
我完全没有感觉啊,周围的景色似乎都没有变过。
而且眼前的盘山公路,看起来弯弯绕绕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可怕。
怎么会?
这个丰都村到底在哪啊?
按现在的里程,早就出了丰都县境内了吧,再开几个小时恐怕就要出重庆了。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可就在我迷惑的时候,原本就下着小雨的阴沉天空忽然瞬间发白,接着突如其来一声闷雷响,吓得我赶紧踩了刹车。
滋……
车轮和路面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不过我总算把车停稳了,没有一头栽到悬崖底下去。
可是,雷声过后,雨就变大了,倾盆大雨倾泄而下,打地车顶啪啪作响,雨水从破铁皮车的缝隙里漏进来,滴到我的后脖子里,冷得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而车窗外的世界,也一下变成了水底似的。
而这诡异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三分钟雨就停了,天空中阴沉的云层消散,太阳终于朝我露出了笑脸,阳光透过车前窗照在我脸上,感觉全身的阴湿都被驱散,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骤雨初歇,云开见天,我再次踩下油门上路了。
可是没开多久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丰都县那出租车老师傅,给我地图就只到这盘山公路了,地图下面只写着一句话。
“一直开,能到自然会到,遇到事就赶紧掉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会在这盘山公路上遇到什么
吗?
我不知道,只能继续往前开。
可接下来的事情顺利的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我终于遇到了第一个路人。
一个背着黑色登山包,戴着白色鸭舌遮阳帽,后脑勺上扎着个马尾的路人。
是男是女,我不敢贸然判断,只好减速慢慢开到那人旁边,摇下车窗努力微笑道。
“你好,请问……”
我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转过头来,却是吓得猛踩了一脚刹车。
居然真是个女的!
而且还这么漂亮!
她回头看着我,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你有什么事吗?”
她这么跟我说。
我看着只有小说里才有的美女就在眼前,不由喉结耸动咽了口口水,左手在车厢里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这才把持住心神道。
“你知道丰都村怎么走吗?”
一听我问丰都村,美女的大眼睛顿时亮了。
“你要去丰都村啊,我也要去丰都村,我给你指路,你能不能顺路捎我一段?”
咦!没想到这个美女也要去丰都村!
美女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又有一点两难。
这美女到底是什么人?
她去丰都村那种地方干嘛?
我智商虽然不高但也不傻,这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一个大美女,哭着喊着要上我的车,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美女身上有股气息,不,应该说是少了某种气息,可到底是少了什么,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可这时美女看我愣了半天不说话,居然撅着小嘴道。
“你要是不带我,我就不给你指路了。”
这也行?
我瞬间哑口无言,只好硬着头皮打开车门,让这美女上了车。
美女把登山包放在车后座,自己居然大大咧咧坐到了副驾驶,这反常的举动反而让我有点后背发凉。
重新上路之后,美女便打开了话匣子,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我也想从她嘴里套话,便跟她聊开了。
美女说她的名字叫北宫恋花,一个小说人物一样的名字,昨天才刚到丰都县,是准备去丰都村旅行的驴友。
驴友?
北宫恋花?
我假笑着应合了她两声。
她这名字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
所以,我也随口报了个张山的假名,告诉她我要去丰都村找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北宫恋花居然硬是不信,还科科地笑得前仰后俯的,连雪白的**都露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啊?
不知为什么,她越笑我心里就越烦躁,像有一百只猫在挠似的,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笑什么?”
北宫恋花听我一问,小手赶紧捂住小嘴,但还是忍不住偷笑道。
“我笑你谎话都不会说,谁都知道,丰都村根本就没有活人。”
第三章 北宫恋花
不知为什么,北宫恋花这句话,说得我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连方向盘都抖了一下,不过身为看过无数恐怖套路的灵异编辑,我还是冷静道。
“车上不是还有你这个活人吗?”
我这句话有点叙诡,刚说完北宫恋花就不笑了,反而转头看着我冷冷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活人了?”
卧槽!
我这吓人不成反被吓啊!
说实话,我现在吓得腿肚子发抖,连十个脚趾头都缩起来了,但我也只能嘴硬道。
“你别开玩笑啊!”
可就在我话音刚落时,突然一道黑影从车前闪过,车子哐当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急忙抱死方向盘踩了刹车,可巨大的惯性还是让我一下撞到了方向盘上。
疼疼疼!
就像被棒球棍狠k了一下似的。
一下撞的我头昏眼花,瞬间就感觉额头上有温暖的液体,顺着鼻梁骨慢慢流下来,闻起来腥甜腥甜的。
卧槽!是血吗?
我用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感觉了一下额头的伤,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你没事吧?”
我擦干净眼睛上的血看着副驾驶问道。
可是下一刻我就呆住了。
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
妈的!北宫恋花去哪了?
撞飞了?
下车了?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人?
“呼呼……”
我不由开始大喘气,紧张地双手有些发抖。
“呼呼……”
还好我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终于冷静下来。
就算如此,我还是得下车检查,刚才到底撞到什么了,车子有没有出问题。
于是,我硬着头皮打开车门下了车,周围还是盘山公路那一成不变的景色,看得我都有些麻木了。
可我走到车前,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车子保险杠上甚至连一条划痕都没有。
那我刚才到底撞到什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打算先回车上,可是我一转身心脏差点吓得从嘴里跳出来。
因为北宫恋花就在我背后笑吟吟地盯着我!
“卧槽!鬼啊!”
神出鬼没的北宫恋花,吓得我向后退了几步,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可北宫恋花看着我,却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嘲讽我。
“哈哈哈,你还真胆小,瞧你吓得那小样!”
我去!怎么回事?
我看着笑魇如花的北宫恋花,真的不确定她到底是人是鬼。
可这时北宫恋花却突然不笑了,反而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道。
“放心啦,刚才你撞晕了,我就先下车看看怎么回事,我是人,不是鬼,不信你摸摸,还有心跳呢。”
北宫恋花说着拉起我的手,放在了她雪白高挺的玉女峰上。
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
“咚……咚……咚……”
“呼……呼……呼……”
我能感觉到北宫恋花的心跳,然而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趁机在北宫恋花,那软软的暖暖的充满弹性的欧派上,用力的揉捏了几把。
可能是感觉到胸部的异样,北宫恋花俏脸一红,突然一下打开我的手,鄙视地看着我道。
“叫你感受心跳,你乱摸什么?色狼!!”
“是你自己拉着我的手,放在你胸部的好吧!欲女!”
我和北宫恋花目光交错,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北宫恋花眼珠一转,突然别过头撅着嘴冷哼一声道。
“我刚才在路边发现了点东西,可能跟你撞到的东西有关,你去看看吧。”
有什么东西?
北宫恋花的话,一下就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爬起来走到路边看了看,却是再一次吓得跌坐在地。
因为路边的峭壁下有一只手。
一只人的手。
一只乌黑肿胀看起来丢在这很久了的人手。
我去!什么情况啊!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可是却发现不知为什么,所有的信号都没有了。
没有网络,不能发短信,也不能打电话,甚至gps也搜索不到信号了。
我到底是在哪啊?
这时,我突然想到老师傅地图上那句话。
“能到自然会到,遇到事赶紧掉头!”
对!掉头!
得赶紧离开这才行!
鬼知道前面还有什么东西!
先回去报警,然后带着大批武警再回来!
我想着赶紧爬起来跑回车上,对着北宫恋花吼了一声。
“出人命了,我现在要掉头回去报警,你跟我一起走吗?”
这时站在车前的北宫恋花,居然笑得蹲到了路上。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胆小啊?还不如我这个女人,丰都村就是以这些东西出名的,没有这些东西我还不去呢!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把我的包给我,我自己走着去!”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个变态?
我不知道,也没有一定要带她走的权力和义务,便转过身从车后座拿出她的登山包准备丢给她。
可她的登山包拉链开了,我借着余光瞟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却是吓得连手指甲都在发抖。
北宫恋花的登山包里,没有装旅行的必需品,反正装满了香烛,纸钱,冥币,金元宝。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一下把登山包丢出车外,打死方向盘一脚油门就飙了出去,风霎时间从车窗灌进来,吹拂着我的乱发,我盯着后视镜看了看。
直到北宫恋花的身影变成了芝麻大小,我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鬼气深深说不能报警,但目前这种情况,我是他的编辑又不是他爹,也只能帮他报警了。
丰都村里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定有危险。
但可惜的是,事情绝不会那么顺利。
我掉头不到五分钟就停下来了。
因为,没路了。
是的,路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盘山公路突然就断了,断出一条十几米长的缺口,像是一条白蛇被猎狗撕成两段了似的。
公路底下便是不见底的悬崖。
再加上刚才试过这里信号全无。
也就是说,我被困住了,彻底与世隔绝,跟鬼气深深一样,被困在这丰都村外了。
说不定,过几天,我就会上警察的失踪名单。
不!我不要这样!
我想了想,既然无路可走,那就只有回去了,回去找到丰都村,说不定能得到一切的答案。
于是,我再次掉头了。
开了六分钟,我又看见了北宫恋花,北宫恋花也看见了我。
说实话,我不想理她,这个女人太神秘,而且有点神经质,我不想让她上车。
可我万万没想到,北宫恋花居然站到马路中间,张开双手迎风大笑,硬是把我的车拦了下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快让我上车,累死我了!”
我无奈了,只好摇下车窗道。
“让你上车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背包里为什么装着香烛纸钱?”
北宫恋花一听就不笑了,反而冷着一张脸道。
“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别多问。”
哎呦!我去!
谁怕谁啊!
我也冷冷一笑,把车窗摇上去一半道。
“你不说,就别上车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就是比谁更无赖,北宫恋花一听居然再次变脸道。
“好吧,好吧,我跟你说,我背包里的香烛纸钱,是用来祭拜亡者的。”
我一听更加不明白了。
“你不是驴友吗?跑丰都村祭拜谁去啊?”
可这时北宫恋花眼珠一转居然狡猾道。
“等到了丰都村我再告诉你。”
我无奈了,想了想,要到丰都村,可能还要靠她指路,也只好让她上了车。
接下来的旅程,不知为什么顺利多了。
在北宫恋花的指引下,我开了不到三十分钟,便从盘山公路边的一条土路,拐进了一个白雾弥漫的山谷里。
北宫恋花说,传说中的丰都村,就在这条土路的尽头。
土路不长,很快就开到了头,我下车看见土路的尽头,立着一块诡异的石碑。
很古怪的鲜红色石碑,上面用某种黑色颜料,写着豐都村三个繁体汉字,看起来写得很随意,因为现在还能看到,颜料像鲜血一样往下流的痕迹。
而石碑后面就是隐藏在白雾里的丰都村,因为白雾太过浓厚,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建筑物的边角,却更添了一丝神秘感。
鬼气深深就躲在这里吗?看老子不把你抓回去更新!
可不知为什么,就在我准备抬脚踏进丰都村时,北宫恋花却拉住了我。
她居然把登山包里的香烛纸钱,冥币金元宝全都倒了出来,在丰都村的石碑前,插上了九只白烛十八只红香,然后一边烧纸一边磕起头来,还让我也一起跟着磕头。
我不由不解道。
“你这是闹哪样?”
北宫恋花却冷冷地回了我一句。
“不想死就照做。”
好吧,我不想死,也只有照做,跟着北宫恋花磕头,但磕完头之后,我心中的谜团却是越来越大了。
这丰都村里到底有什么?
鬼气深深真的在丰都村吗?
北宫恋花到底是什么人?她来丰都村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我都想知道,但我都不知道。
不过,我至少知道。
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
丰都村!
第四章 初入丰都村
偶尔有阵阵阴风吹过,我不禁皱了皱眉,也配合的跟着北宫恋花跪在了地上像模像样的拜了下去。
“喂,现在好了吧。”我莫名其妙的磕了一个头后看看旁边的北宫恋花,那片嫩白因为跪拜的缘故一颤一颤的,看得好诱人。
“再看把你眼珠抠出来!”北宫恋花冷冷的声音传入耳膜。
我这才回过神儿,这才发现北宫恋花竟然郑重的三叩首,然后起身再拜,这不是电视剧里面的三拜九叩?
我站起了身子,爷可没那闲心拜空气。
北宫恋花并没有理会我,身子是闭上了眼睛,手中拿着一根桃枝,不停的对着天空挥洒着水,嘴里还振振有词。
“神神叨叨的。”我撇了撇嘴之后,干脆走到了一颗大树旁边坐下。
我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整个一下午没喝水早已经饥渴难耐,打开背包后才发现只剩一瓶水了,我扭开了瓶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荒凉的好,杂草到处都是,甚至有些靠近到了丰都村的地方,都有些发黄了起来。
忽然,不远处草丛晃动,我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
就在我距离草丛仅仅三四米的时候,一个黑影嗖的一闪,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啪嗒!”一声响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再仔细看了看草丛里,有个黑色的东西。
我弓着身子慢慢的靠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
当我扒开杂草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鞋?
还是一只布鞋!
是一只人工纳底,自己手工做的布鞋!
鞋面上沾了不少泥土,还破了几个洞,让本来的粉红色生生变声灰暗色。
我拿这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鞋子上居然绣了一个秀字。
这么说刚刚那黑影是个人?而这只鞋是他的?
那他在这里?
我站起了往前望去,正好能看到二傻子似得北宫恋花在那跪拜呢。
难道?
我抬腿就朝北宫恋花跑,我们竟然让人给监视了!
“你跑什么?见鬼了?”我跑过去的那一刻,北宫恋花刚好将手中的一把纸钱点着了,起身回头看着我此刻一脸惊慌的模样,轻蔑的一笑。
“什么啊,你看看这个!”我把破布鞋丢给她。
“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鬼了。”北宫恋花笑道,一边把布鞋接了过去低下头看。
“你?你从哪里找到的!”北宫恋花一改之前玩笑的样子,语气中尽然透着点恐惧。
看到她忽然变色的小脸儿,可轮到我得意了,没想到这个自带大凶的美女竟然还有怕的一面,真是难得!
“你快说!”北宫恋花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急急问道。
我也没想到她突然这么着急,便收起玩笑的样子,指了指刚刚的草丛说道:“喏,就在那捡的。”
北宫恋花快步朝我手指的位置跑了过去,她仔细的查看那一小块地方,甚至还把地上的土捏了一些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你属狗的啊?”我奇怪的问道。
过了一分钟,北宫恋花站起了身子,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道:“你要想让自己小命儿长点,最好别得罪本姑娘!”
“切!”我将破布鞋放进了背包,顺便整理了下重新背好。
看着北宫恋花那一脸欠揍的表情,我勉强克制住自己莫名想要发出的邪火,有点不耐烦的对北宫恋花道:“现在可以进去村子了吗?”
“当然可以。”北宫恋花点了点头,微微的一笑。
她没有在继续的理我,而是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脸色一脚踏入到了丰都村之中。
就这么进去了吗?
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进去了,我也不能够认怂,赶忙的就跟上走了进去。
这才刚刚踏入到了丰都村里面,瞬间就觉得整个身体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冒出来了。
不过那么一瞬间,头皮瞬间发麻,从脚心一路冲上头的冷意让我险些就要大声吼叫。
“这样就受不了了?”北宫恋花轻笑着看着我,眼里愈发的露出了几分得意和趣味。
似乎因为我的存在,给了她不少乐趣。
“谁受不了了!”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忽略掉心里刚才的那一股恐惧的滋味。
不过一个荒废掉的村子而已,有什么好吓唬人的。
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面四处闲逛,相比较北宫恋花那警惕的模样,我就犹如那观光者一般,气定神闲,镇定自若。
这里真的只是一个荒村,至少我和北宫恋花进村走了大约半小时,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们村儿里转悠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可怖的事情发生,相反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村子,倒是显得异常的静谧安详。
“喂!”北宫恋花突然冲我喊道。
“什么?”我一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北宫恋花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老脸一红,的确是有点大惊小怪了,怎么一下子胆小如鼠了。
“谁像你啊,自带凶器!我没有,我害怕!”我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立马反唇相讥。
北宫恋花大眼睛白了我一眼,口气不善的说道:“你去把车开进村子,记得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开进来。”
“废话,这才几点!”我小声嘟囔着,转身想要从原路返回。
“等一下,你拿着这个。”北宫恋花从双肩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匕首样子的东西。
说是匕首又不是,因为它竟然是用铜钱穿红绳穿起来的,这样的稀罕物件我还是第一次见,免不了奇怪的打量了一番。
“记得拿好了,千万别给我弄丢弄坏了,否则你的小命难保!”北宫恋花口气异常严肃。
“哦!”我呐呐的点头答应了,绕过了北宫恋花,赶忙朝来时的路走去。
刚走两步却被一股力量把我给拉扯了回来。
“傻子,你走反了,东南西北都不认识,你这智商让人堪忧啊!”北宫恋花那嫌弃的眼神让我顿时无语。
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怎么了,还没有人权了吗?
咦?不对啊,即便部分东南西北难道出村不应该是从来时候的路退回去吗?
看到我一脸懵逼的表情,北宫恋花冷哼了一声。
“行,你厉害,你带路啊!”我耸了耸肩膀,一把将自己背上的背包又是扯了一下,挑衅的看着她。
她没有在继续说些什么,只是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瞬间又恢复如常,率先走在我的前面。
回过头发现我没有跟着继续往前走,立刻双眼微眯的走向了我,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呀。”
北宫恋花挽着我的胳膊,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力气这么的大。
我就这样被她带着一路往前走着。
整个丰都村安静的出奇,除了偶尔北宫恋花的笑声还有我不爽的声音之外,在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了。
没想到之前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却走了七八分钟就看到了刻着丰都村的石碑。
“喏,这下知道路了吧!”北宫恋花努了努嘴。
我虽然不想啥事都听一个女人的,可这地方这么邪性,而且有时候感觉北宫恋花似乎也挺靠谱的。
我快走了几步,上了把那辆坏的叮当响的破车,接着划了个弧,掉头开了过来,却发现北宫恋花竟然不见了。
“喂?大凶?”我一边按喇叭一边叫道。
安静的村子被我的喇叭噪音突袭,滴滴滴的响个不停,可不管我怎么用挑衅的语言企图吸引北宫恋花出来,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我感觉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走远,而且现在天色渐晚,似乎不太适合一个人行走在这样的地方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按了一会喇叭也没有得到北宫恋花的回应 ,却招惹上了犬吠声,有声音大的,声音小的,各种狗叫的声音层层叠叠,在这寂静的村子好吓人。
我不敢再按汽车喇叭,这些野狗的声音很近,说不定就虎视眈眈看着我呢,人都说野狗的性子跟狼很相似,我可不想没找到鬼气深深先把自己变成狗粮。
就在我一愣神儿的时候,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窗外晃了晃,我下意识的去摇车窗,可惜这个破车哪儿都不好使,刚转了两圈就卡住了。
我卯足了劲儿想要把窗子摇下去,却怎么都转不动,就在我全神贯注对着那把手的时候,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竟然是一只手,我一抬头,一张人脸正贴在车窗上,由于挤压那人的五官已经全部变形。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你……你!”
差不多十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是北宫恋花,她把手缩了回去,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这个懊恼,就知道这个家伙喜欢整我,再说这个村子哪里有人啊!
没有人?
突然,我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没有人,那刚刚我们在村里转悠,家家都是一尘不染的?
我就说总是感觉哪里别扭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有人住的荒村怎么可能连个枯枝烂叶都没有?
正在这时,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砖瓦房竟然升起了炊烟!
第五章 恐吓木板
我等北宫恋花上了车,一路开进了村子。
村子的路很差劲儿,也可以说根本没有路分明都是泥泞小土路,车开在上面颠啊颠,之前没开车进来就是不清楚里面路况。
我开着车绕过了好几座房子,甚至其中几座已经有些快要塌掉了。
“这里不就是一个荒废的村子吗?怎么会有炊烟?”我最终停在了升起炊烟的那间砖瓦房,这应该是全村儿外观最好的房子了吧。
但里面却空空如也,柴火因为发潮而冒出滚滚浓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一起四处看看,又没有办法能够挣脱的开北宫恋花的手,只能够被她这样带着,只是更过分的,是来自她身上那阵阵的香味,不停的往鼻子里面钻。
“你难道不知道长久不住人的地方,容易出事吗?”
北宫恋花收起了笑意,眼神似乎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奇怪,怎么她突然不笑了,而且表情还这么的严肃呢?
“你怎么了?”
原本看够了北宫恋花那嘻嘻哈哈的样子,突然这样还真是有些无法接受的很。
北宫恋花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看着前方一些时间之后,我瞬间就惊讶到了,不过一块木板而已,至于脸都有些发白了吗?
往前又是走了好几步,我才看清楚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擅闯者死!”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居然是用血写上去的,并且还有那么几滴血留下,但是却在木板的下方凝结,并没有落下。
“呵呵,装神弄鬼的,谁信!”我才不相信这木板上面写的这种东西,哪里会有那么神奇的事情,还擅闯者死,以为一块木板加一点血就可以吓唬到人了吗?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直接就挣脱开了北宫恋花的手走过了这木板之下划分的那条线。
“我这不是没死吗?”我呵呵的一阵笑了笑,看着北宫恋花此刻这谨慎的模样,得意的一笑:“你要是怕了就回去,我一个人走。”
北宫恋花原本还有些发白的脸上,双眸中还带着一些疑虑,不过在看到了我走进去了这木板划分的领域之后,也毅然而然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在找死。”北宫恋花虽然跟着我走了进来,但是眼里却写满了不悦。
至于那么生气吗?
本来这个世界哪里就能够有那么多灵异的事件,这种荒废的村子,有这样的木牌,大概是什么人恶作剧写下来的吧。
不然怎么可能我们走进来了之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你也信,肯定是一些人恶作剧的。”走过了这木板之后,地上的几枚非常不一样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应该是他们留下的记号。”看着几个石块在地上的痕迹,还有几枚混乱的脚印,我立刻找到了他们接下来到底是往哪边走的。
顺着这脚印指向的地方,我赶忙的走去,此刻非常的想要找到鬼气深深这些人,这样一个荒废的村子,还是赶紧的离开好了。
北宫恋花此刻跟在了我的身后,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些莫名不安。
“停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她一下子拉住。
“这么大的一个陷阱,你没有看到吗?”北宫恋花丢了一块石头到了前面那看起来非常正常的地上,但是迅速的就掉到了下面。
居然是这样的吗?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北宫恋花,这么隐秘的陷阱,谁会第一眼就能够看到清楚啊。
“谁会知道这村子里面还会设置一个陷阱,又不需要抓野兽。”这种坑洞谁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笨蛋!”北宫恋花冷哼一声,带着我绕过了这坑洞,走过去的时候,我好像透过那小小的石头砸开的缝隙,看到了里面有一些森森白骨。
“你看到了吗?”我指了指那坑洞,她却一把将其他的地方扯开。
“什么都没有,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北宫恋花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而我也彻底的无语了。
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吗?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刚才这坑洞下面分明是有许多的骨头才对的,就算我在怎么眼花,也不可能会将这土壤看成了白骨。
“好了,这只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坑洞,应该是土质的关系,你别吓唬自己了。”
北宫恋花体贴的安慰起了我,而我只能够更加的无语。
毕竟我不可能此刻和北宫恋花说,我看到了下方出现了许多的骨头,但是我若是说出来了,大概她会觉得我疯了吧。
“走吧。”
我叹息了一声,一定是我想的太多了,既然北宫恋花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吓成球又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找到鬼气深深,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里鬼气深深一定知道了什么,或者说是遭遇了什么。
突然我脚上不知踩了一个什么东西滑了一下,让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了下去。
妈呀,我就站在坑洞旁边,眼看着身子好像断了线的风筝朝洞栽去。
忽然胳膊被一股外力一拉,我一抬眼,北宫恋花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一点点的往下滑。
接着,她的两只手抓住了我的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稳住了身体,接着北宫恋花的力一点点站直了身子。
“哎呀,好险!”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我这才感觉到脚踝钻心的疼,我抱着脚跌坐在地上,这人倒霉起来了,果然是走在平地上都可以崴脚的吗?
我一把扯开了裤腿,发现脚腕处已经有些发红了,甚至是微微的有些肿了起来。
“你还真是厉害,走平路都能摔。”北宫恋花那白皙而纤长的手指在我的脚腕上轻轻戳了一下,我顿时只觉得一股痛觉冲上了头,脑子里都疼的有些恍惚了。
“轻一点。”我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报复我的吧,居然是下手这么的重。
“你这个必须要揉,不然化不开,待会你可没办法走了。”北宫恋花看着我这肿起来的脚腕,继续用力的揉了起来,但是真的很疼。
我咬了咬牙,但是又没有办法从北宫恋花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怕疼。”北宫恋花嫌弃的说着。
我瞬间无语,怕疼难道还要分男女的吗?而且这下手如此的厉害,能忍得住吗?
但是为了不继续的丢人,我硬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不过被北宫恋花揉了这么半天之后,原本还发肿的脚腕果然是消肿了许多,也没有之前疼的那么厉害了。
“你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了。”北宫恋花将我搀扶了起来,柔软的部分蹭的我瞬间耳朵通红。
“行了,我能走了,你别扶着我了。”站起了身子之后,没有想象之中那种踩到了地上的痛感,反而是比起没有受伤的哪只脚还要舒服了许多。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厉害的。
“行了,走到前面让你坐着休息一下。”北宫恋花似乎是在安慰着我,而我也只能够默默的叹息一声。
能够休息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时我才仔细的看了看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害得我差点掉坑里,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坑啊!
“这支笔!”没想到刚刚之所以滑倒是因为猜到了一只笔。
我捡起了带有金属亮光的钢笔,把上面的泥土擦拭干净,才发现这支笔非常的眼熟。
居然是鬼气深深的笔!
我还记得这支笔鬼气深深非常的宝贝,从前买到的时候还炫耀了半天,说是以后成了大神做签售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这支笔去签名。
谁知道居然是丢在了这里。
“这笔还挺好看的。”北宫恋花的手才刚刚接触到了这支笔,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你先将它放在地上。”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但是也按照她说的,将笔放在了地上之后,却是看到她将一块黑漆漆的石头拿了出来。
这石头非常的不起眼,只是当触碰到了笔身上的时候,顿时把笔吸引了过去。
“什么情况?磁铁吗?”我纳闷的很,难道钢笔是铁的吗?
我走过去把笔从石头上拿了下来,却没有想到竟然吸的很紧,我差不多用了八九分力才把笔从石头上拽了下来。
当笔跟石头脱离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体麻酥酥的一下,特别是胸前好像被扎了一下,那个感觉很不舒服。
“你?还好吧?”北宫恋花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儿来,一咧嘴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找地儿吃饭睡觉?”
北宫恋花似乎有点不信,紧盯着我看了半天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其实就刚刚那个感觉我心里是特别害怕的,甚至是越想越怕。
才来到丰都村这么短的时间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一个再大胆的人也承受不住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我脑子一滞,天啊,又发生什么事了!
第六章 荒村有金鱼
我瞬间反应过来,这声音似乎是从鱼塘发出的,刚刚开车转了一圈,路过一个荒废的鱼塘。
这也不用说了,这村子都破成什么样了,即便是有鱼也早死了。
只是?
为何会发出这么大的水声。
我和北宫恋花坐上了车,我发动了车子直奔鱼塘。
此时夕阳已经快要到地平线下了,天空也被暗灰色所取代,这么安静的村子让人更加平添了一些恐惧。
虽然我碰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可却始终没有看到过电视剧小说里面所说的妖精啊,鬼怪啊,之前的所有事情可能都有一些合理的解释,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答案而已。
我坚信找到鬼气深深这些谜团也就迎刃而解了,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鱼塘边。
“哗啦哗啦……”鱼塘中间居然出了一个漩涡,就好像这个不太大的鱼塘中间按了发动机似得。
“你看那是鱼吗?”北宫恋花手指着鱼塘问道。
“你脑子进水了,这荒村怎么可能有鱼?你是不是饿糊涂了!”我嘴上毫不留情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回头一撇,吓了一跳,浑浊的鱼塘里面竟然飘着几十条金鱼,不对,不是飘着,是游着……
这村子里的鱼塘一般都是养的鱼苗,哪里会养什么金鱼。
再说了,这村子连人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鱼!
“你看……”北宫恋花的手指向了水面,我瞬间目瞪口呆。
整个鱼塘里面的浑浊竟然慢慢的变化了,几分钟之后鱼塘竟然变成了淡绿色?
这又是什么鬼?
刚刚那几十条金鱼惬意的在鱼塘中游来游去,似乎在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你……你……你看!”北宫恋花的嘴唇哆嗦着,她脸色惨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鱼塘。
“哎呀,我看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我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了问题,那些各色的金鱼在水中欢快的游着。
然而它们游着的方向却是反的,它们是倒着游的,一个一个肚皮朝上,鱼鳍朝下。
有的甚至还挣扎着跳出水面,可不管它们怎么折腾都是肚皮朝上的。
这不可能!
金鱼怎么可能会倒着游呢?这实在是太不符合逻辑了。
可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眼睁睁的在我的面前发生了,我完全的没有办法在无视掉这木板上的话。
如果说着金鱼倒游是真的,那么第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的擅闯者死呢?
那上面分明写的非常清楚,有来无回,不可能会有人活着出去。
心里猛然的狂跳,但是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真的。
“这……这不可能。”我揉了揉眼睛,半点都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景象,做梦的吧,一定是,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又是死命的掐了一下自己,顿时惊叫一声。
“不要对自己那么狠。”北宫恋花看着我疼的快要哭了的样子,突然狂笑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北宫恋花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面色,瞬间减少了许多。
“走吧。”我有些颓丧的不敢在看那鱼塘,不愿意相信这的确是真的。
砰……
“啊!”我脚下一软,才发现脚下的土很松软。
“大惊小怪!”北宫恋花朝我做了一个鬼脸。
此刻天色已经晚了,这小鱼塘旁边的小小屋子看起来还不错,我们两个终于在选择落脚点这个问题上没有分歧,一致通过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这是村里养鱼的人守夜的地方。”北宫恋花看着我一直盯着那有些破旧的小屋子,解释了起来。
我又不是看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天一下子就黑了,黑的非常的彻底。
甚至是都不给一点傍晚和日落的机会。
风呼啸而过,分明是在夏日里,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吹的人凉飕飕的。
不同于刚刚入村时候的那种全身鸡皮疙瘩的冷感,而是一种深入到了骨髓之后,甚至是勾起你内心最深的恐惧的冰冷感觉。
走到了屋子里面,一旁的角落上还有着早已经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蛛网,死去的蜘蛛和还没有吃掉的蚊虫,此刻正倒挂在上面。
风轻轻的一吹,就跟着摆动起来,看的我微微皱了皱眉。
一旁的桌子上早就堆积了不少的灰,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纸,虽然知道这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这满屋子的灰尘,成功的激发了我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洁癖。
看着原本洁白的纸张一下子变的漆黑,我顿时无语,却也无可奈何,又是接连的拿出了几张将椅子也同样的收拾干净。
等到我将这一切都被收拾好了,一个回头发现北宫恋花的手里不知道是从哪里抓来的鱼,直接丢到了我的面前。
“你会烤鱼吗?”我看着这几条鲤鱼,瞬间无语,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在这样的地方都还能够找到吃的东西,但是我分明记得,那鱼塘里面好像只有一些金鱼才对吧。
“你……你这鱼哪里来的。”北宫恋花立刻给我丢了一个你是不是蠢的眼神。
“那鱼塘里面有啊。”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顿时让我的心里狂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那里面明明……只有金鱼啊。”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并没有那么的肯定。
只是单纯的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虽然我也没有真的在那儿认真的看过,那金鱼倒游的鱼塘里面,北宫恋花居然还敢抓鱼出来吃,我的心里隐隐的生出了几分佩服。
“吃不吃!”北宫恋花似乎脾气有些不好,还真是奇怪,怎么这么一会就好像是吃枪药了一样,果然人家说的都对,女人的脾气那说风就是雨的,一下子就会变脸。
“吃。”我赶忙的走到了屋外,收拾了不少的干柴过来。
火堆点燃的时间因为耗费的太长,又是被北宫恋花嘲笑了一番。
我也不好在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手里的鱼清理干净开始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鱼肉的香味渐渐的出现,北宫恋花也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我的旁边,看着熟了之后的鱼,一把抢走,对,那就是抢走。
明明刚才还一副不是非常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但是转眼之间就将这么一大条鱼给抢走了。
我摇了摇头,谁让这鱼是人家抓的呢!
“看来你手艺还不错。”北宫恋花吐了几口嘴里的鱼刺,这吃起东西来大大咧咧的样子,还真是比从前见过的完全不同。
她真的不需要吃的稍微斯文一点吗?
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吃鱼的样子,那每一口都让我生怕她会被鱼刺给卡住,但是显然,她一次都没有。
“你看我做什么?”
我看你吃的这么凶残,想要看你被鱼刺卡住这样的事情,会说出来吗?
我有感觉,若是我真的这么说了,大概北宫恋花会打死我的。
“没有,看你吃的香,我也觉得胃口太好了。”呵呵的笑了笑,赶忙的捧着自己手里的这条鱼吃了起来,不过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胃口果然很好,吃了自己的不说,还非要抢走了我的半条。
站在了这小屋唯一的一个窗户面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之间非常的静的厉害。
眺望着鱼塘远处那绵延着的群山,虽然是在夜色之中,可是却能够看到那层层叠叠的黑影,在这样的夜晚里面蛰伏着,犹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在看什么?”北宫恋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条毯子,恰好够她一个人躺在了上面,不过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和她去抢这些。
“难得离开城市,这样的地方静的很,很不错。”远离喧嚣,周围到处都是静怡的一切,白日里受到的那些惊吓,一瞬间就好像统统都消失掉了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鱼塘里面似乎有什么红色的影子游过,不过细想想,大概是那些金鱼吧。
“我以为你经历了白天的一切,到了晚上会更害怕。”北宫恋花的眼里倒是多了一抹欣赏,但是我却并没有那么在意。
此刻到了这丰都村之后,我虽然能够感觉到这村子里面许多奇怪的地方,但是让一个从小被教育扫除一切封建迷信的我来说,突然之间想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的确非常的困难。
哪怕在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我,这里真的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会怕吗?”我如此的一问,反而是让北宫恋花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我从小就被丢到这样的地方过夜,所以……我习惯了。”北宫恋花似乎有一些非常不好的回忆,我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但是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看着她原本嘻嘻哈哈的笑脸一下子变的苦涩起来,我也瞬间觉得不大好了。
第七章 这个女人太讨厌
“那什么,我不知道你从小就在这种地方过夜。”
这家人也太狠心了,北宫恋花虽然说脾气刁蛮了一些,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干练和成熟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没关系,他们……也是为我好。”
北宫恋花的眼眶有些发红,我立刻蹲下了身子走了过去。
“你别难受呀,你看我,头一次到这样的地方,还真是多亏了你在身边。”
虎头虎脑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说一些什么东西。
只是说到了最后,听到北宫恋花那噗哧的笑声,我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果然女人就是需要哄的,心里暗暗的如此想了想之后。
“行了,到这种地方来,姐姐会照顾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了北宫恋花又恢复到了刚才状态的时候,我终于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种隐隐放松的滋味,大概是因为觉得北宫恋花一个女孩子如果真的哭了,一定会非常麻烦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要看一眼窗外,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够将窗户给关上,可是那种莫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始终都没有消失掉。
“你怎么了,别和我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和一个女人同处一室过。”
北宫恋花似乎是将我此刻坐立不安的模样当成了是因为她的缘故。
好吧,我承认这其中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原因,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我也觉得有些不大自在了。
“我只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句之后,我发现北宫恋花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忌讳,真的当我是死的吗?
当着我的面就将衣服脱的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然后躺在了那毯子上,身上还盖着一个,但是那一点还不如不盖。
忍不住的就想要看上那么几眼,心里只能够暗骂了一声。
“别想那么多,晚上还是早点睡的好。”
北宫恋花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的功夫,居然都开始打呼噜了,不过声音不大,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可爱。
我想我一定是脑子有了毛病。
屋子原本就不大,又是被北宫恋花占据了一半,我只能够将几把椅子叠在一起,又是用背包里的那换洗外套扑在了上面。
虽然非常的简陋,但是到底也能够睡一下子人了。
得意的一笑,北宫恋花有毯子,但是自己也有这舒服的椅子。
咔嚓!
才刚刚坐在了那完全靠在另一把椅子的椅子上面,清脆的一声响动还没有完全的传入到了我的耳中,就觉得屁股疼的厉害。
我觉得我的屁股一定是伤的不轻。
“大半夜的,你闹什么呀!”北宫恋花醒来之后,脾气愈发的大了,不过当看到了我狼狈的坐在了地上的时候,顿时大笑了起来。
“我说,好歹有我一个女人在,你不需要玩这么大吧。”北宫恋花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我手里断掉的椅子腿大笑着说了起来。
“爷怎么知道这椅子这么不扎实!”
我有些气恼,可是屁股那真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疼的很。
“行行行,你说了算。”
呵呵,这是在敷衍我吗?我无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原本的牛仔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是染红了。
“哟,你不会是男扮女装吧,这么多血,需要姐姐给你几片面包吗?”越说越离谱了是不是!
“你放屁,肯定是被那椅子的木刺给扎到了。”我伸手往后面一抹,只是还没有碰到就疼的嗷嗷叫。
“行了,我看到了。”北宫恋花似乎是看到我受伤的确不轻的样子,也没有在继续的打趣我,反而是说话的语气镇定了许多。
“你不要动。”感觉到了北宫恋花在不断的靠近,不知道为什么,来自她身上的幽香不断传来让我不禁的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奈何她突然的动作,又是大叫了一声,哪里还能够在想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就是这个。”北宫恋花将那摔断的椅子上分裂出来的小小木刺拔出来了之后,我只觉得我左边的臀上依然是在往外冒着血。
“尼玛,什么破椅子!”我没好气的将这带血的木刺丢到了一边去,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北宫恋花没有理会我现在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一些什么,反而是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瓶子。
那看起来非常古朴的小瓶子让我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裤子脱掉。”什么!
我赶忙的摇了摇头,开玩笑吗?我是疯了才会在北宫恋花的面前脱裤子。
“快点!”这种事情,我一定是要拒绝的,而且是非常非常义正言辞的拒绝。
“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北宫恋花嫌弃的笑了笑:“我说,我一个女人都没有在乎,你扭扭捏捏的干嘛呀!”
我呵呵的笑了笑,那是你厉害,我不敢行不行啊!
“你一个女的,看我脱裤子合适吗?”也不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吗?
“呵,该不会是你……嗯……所以不敢吧。”北宫恋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身下的某一处,惊的我又是一阵的心虚。
怎么这女人这么彪悍呢。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我就是不脱!”
“真是怂!”
“不,我是怕你看了之后爱上我。”北宫恋花又是呵呵的笑了几声,眼里满是嫌弃。
她随意的将这药放在我的手上。
“行了,大丈夫,自己擦药吧。”北宫恋花叹息了一声,将那砸的乱七八糟的椅子丢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说起来,还真是疼的很。
我默默的将那药瓶打开,松开了皮带,用手探了探自己手上的地方,呵呵,还差一点啊,就英明不保了!
若是在北宫恋花面前真的这么的凄惨,我觉得我真的可以直接跳到这外面的鱼塘去了,都不需要这村子来动手。
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
此刻无比的庆幸,还好没有真的脱裤子让北宫恋花给自己上药,虽然美女给自己上药这种福利很不错,但是也要看伤在了什么地方。
这样的地方,还是算了吧。
不然北宫恋花大概是又要笑话我了。
嘶……
好在这牛仔裤的颜色挺深的,不然的话,带血的裤子走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给笑死过去。
将血清理了一些,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是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你这药能止血吗?”
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一把将裤子扯下,又是拿出了一根针来,我瞬间就杀掉了。
“你……你要做什么!”大半夜的,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根针,很吓人的好不好!
“帮你缝合伤口。”北宫恋花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想了想,都这个时候了,北宫恋花该看的都看到了,人家都没有扭捏,我若是在继续折腾下去,倒是要被人瞧不起了。
“谢了!”我道谢之后,北宫恋花居然是真的就这样下针了。
伤口并不是只有那木刺的大小,因为椅子下去的时候冲击力度非常的大,虽然说运气不错,刺在了一旁的肉上,但是却也划了一条口子。
虽然不长,但是却很深。
上好药之后,我觉得北宫恋花简直是太神奇了。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这女人居然是连给伤口缝针这样的事情都会,太能耐了。
“你猜。”北宫恋花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整理好,更是将那两个毯子叠好,其中的一个放在了我的手里。
“待会趴在这上面睡吧。”北宫恋花大概是真的困了,警告我不要在整出什么事情之后,果断的睡了过去。
睡的这么快,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立刻就抱着这北宫恋花叠好的毯子枕头趴在了地上,打算对付一夜。
不过北宫恋花这药还真是不错,伤口果然不怎么疼了。
只是想到刚才被北宫恋花看了的事情,依然觉得非常的郁闷。
想着想着,也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也非常出乎我的意料,还以为半夜会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呢,看来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大凶?北宫?”我醒来就发现那个女人竟然不在。
“怎么?还一刻看不到我就想伦家啦?”北宫恋花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
“喂,谁想你了,我是看看你有没有被恶鬼野兽当宵夜吃了!”我嘴上毫不留情。
“少贫嘴了,我做了三明治,你起来了就赶紧过来一起吃。”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后转身走了。
“凶巴巴。”我低声嘀咕了两句,这女人怎么对人好的时候也这么凶呢,真是!
我揉了揉还有些疲累的眼睛,定了定神。
这时才发现,在床里面平放着半张纸。
上面写了几句话,危机重重在头七,
天险阴阳多诡异,
金鱼快游翻跟头,
老鼠瞎跑头撞地。
这下我真是懵逼了,之前我一直怀疑村子里有人在捉弄我们,一直以来在跟踪我们,可这几句话什么意思?
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还有文化人呢?
第八章 又见奇观
我蹙眉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转头朝屋外看了看,北宫似乎在专心的准备早餐并没有再进来。
我悄悄的把纸条收了起来。
至少按照这一整天跟北宫恋花相处来看,她有事情应该会直接说,不会这么麻烦的写出来吧?
再联想之前木头上的字,这个人似乎是想吓唬我们赶紧离开的,但从这四句来看似乎又不太像了。
心里装着事所以也就没有跟北宫恋花多交流,饭后我们一起出外,走了一圈发现原来在从入村的方向还有另一条小路,而这条路的远方是一座山。
我心里默默的想着的时候,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过。
从走出了那个小小的屋子开始,北宫恋花就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的很,完全的和她昨日里的模样不同。
突然的不理我了,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好刻意的上前去说些什么,万一她还在气头上,而我却……
前方赫然的出现了一刻非常大的柳树,这个柳树直接将将来要走的路分割出了三个方向。
不过最惊人的,还是这柳树,大约有三个成年男子的手臂环抱起来那么的粗,虽然高耸,但是那柳枝却非常的繁茂,时不时的还会随风摇曳。
走进了之后细看,这才发现,那柳树身上环绕着的,居然还有着青褐色的藤蔓,生生的将原本一个粗大的柳树,分割成了好几个部分。
互相生长,但是同样的,又在互相牵制着。
顺着那青藤一路往下,柳条不时的拍打在一根似乎别具一格的青藤身上。
“那上面好像有字!”
我靠近了几分,看着上面的字默默想了许久。
一旁的北宫恋花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了这青藤上的字以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天色。
金鱼倒游鱼塘间,
血染青天诡异现。
是希望这个青藤上面写的字变成了真的,还是希望这只是我们遇到了一场恶作剧而已。
天色依旧如初,大概是假的吧。
虽然我的内心一点都不相信这句话,不然也不会一直狂跳到了现在。
三条路之中,我们都非常的清楚,只有直着继续往前走的那一条,才是我们正确的方向,身后的来路,自然不会返回,而右侧的那一条小道,也是回村的路线,显然不是我们的目标。
这唯一往前的一条道,此刻反而是让我们有一种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的模样。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们的目的,柳树时不时的迎风摇曳,发出窸窣的声响。
一起走上了这一条路之后,我也松了一口气。
走过了这大柳树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听到了一股莫名的声音。
似乎原本应该大亮的天,现在突然昏沉了下来。
这样的好天气,大概是云朵将太阳给挡住了吧,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
这一看我就后悔了,还不如不要抬头,还不如什么都不要看。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愣住了,这还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事情,北宫恋花倒是正常的惊人,一点都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吓到的意思。
这女人是怪物的吗?居然一点都不怕,弄的我觉得现在表现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是错的。
原本还碧蓝色一片的天空,只是点缀着那么几片白云,白云远山蓝天互相交映着,美的就好像是一幅画。
可是现在,天空已经是被这血一般的颜色染红了一半,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是这云朵变成了血色,还是天变成了血色,又或者这两者此刻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区别。
“我们快找到他们吧。”我觉得不能够在继续的拖延下去了,因为我并不觉得谁能够本钱下的那么大,就为了杀几个人,还要将天都给染色了。
如果说前面的还能够让我嗤之以鼻,那么现在,我是真的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妙。
“是要快一点了!”北宫恋花似乎是在回答着我的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这个女人一直都非常的神秘,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只要能找到我的同伴就可以了。
我不在看那所谓的异象,不管那是代表着什么,我只知道,第一块木板上面写的擅闯者死,一直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实现。
又或者,其实已经开始了呢?
不由的毛骨悚然,我莫名的脚下速度加快了许多。
若是可以,我宁愿现在就回去,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样的一个村子。
看过了在多的灵异小说又如何,那我也只是纸上谈兵,就算里面写了许多的抓鬼小窍门,破除灵异事件的各种办法,但是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连一直到了现在,我都是被北宫恋花给一路带着,才避免少丢了那么多的脸。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就应该叫了警察一起来的,人多胆大。
这条路突然之间越是走着,就越是狭小崎岖了许多。
看样子,似乎是在一路往上走,但是每当我想要回头的时候,都被北宫恋花给强烈的禁止了。
然而现在,我却觉得挺北宫恋花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两天在丰都村里面,又或者说是这一路到丰都村来的路上,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好消息。
“喂,你怕不怕?”北宫恋花又开始逗我了。
我无语的看看她,每天都一样的戏码,女人的智商都这么低吗?
“有些事情未必不是真的!”北宫恋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快步走了。
我心里正琢磨着纸条和木头的事,简直是一头雾水。
天啊,我也在害怕万一这事情是真的怎么办,若是真的应验了,那我就太冤枉了,我还没有走上人上巅峰,还没有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所以,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你若是乖一点,我可以到时候带你出去。”
北宫恋花突然嗤嗤的笑着,我却瞬间无语,她是故意的吧,刚才还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现在却突然之间成了这无法无天的德行。
我瞬间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大麻烦,可是看在这个大麻烦几次三番的救了我,我也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人。
“那真是多谢你。”轻笑了一声,似乎将周围那不断蔓延的恐怖滋味也给消散了许多。
果然,人只要身边有一个人陪伴,就会自然的胆大起来。
哪怕是一开始看到了那所谓的擅闯者死,我也从来都没有真的放在了心上,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这不大现实。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村子为什么这么奇怪?”北宫恋花的眸子里闪过了几分笑意,明媚如骄阳。
“你知道丰都村的来历吗?”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呢?我唯一知道的关于这个丰都村的一切,那都还是鬼气深深偶然的一次告诉我的。
如果不是他说要过来找感觉,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丰都村的地方。
“这丰都村为何会不为人所知,甚至是让周围的人闻之色变,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北宫恋花的这个问题砸到了我的心里,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想到一开始过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在听到了丰都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变的那么的可怕,我就瞬间惊讶。
所以都是因为我自己疏忽了那么多的细节,所以才将自己一路坑到了这个地方来吗?
“你知道?”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发现她倒是打算要和我讲道理了。
原来这丰都村从前是一个非常繁华的村子,村子里都是住的本家,并没有什么外姓人,只是一夜之间,丰都村里面的人突然都消失不见,而更加可怕的是在那之后接连的一段日子,偶尔靠近到这里的人,都能够听到各种的哭声和救命的声音。
从北宫恋花的话里我也算是明白了,鬼气深深并不是头一个觉得世界上没有鬼,非要到这样诡异而恐怖的地方找感觉的人。
从前也有许多人觉得丰都村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神秘,因此踏入了其中,最后有来无回。
“喏,那个就是以前仗着胆子大进来的死人!”北宫恋花指了指一片草丛之中,那一个人影倒是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走过去了之后我才发现,那死人早就成了一堆白骨,身上的衣裳看这个模样应该是当地人的,而且年岁在当时应该是四十多了。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死前的样子,这种明显是被什么人杀死的诡异姿态,让我不由的皱了皱眉。
他的一只手还死死的抓着一块泥土。
泥土的下方,只有模模糊糊的字样,只是大约能够看的清楚,其中只有一个木字。
但是这木字的旁边还有半个笔画,因为没有写完,我陷入了沉思。
木如果是一个偏旁在旁边的话,那么所代表的字就太多了。
“大概是个村字吧。”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错啊。
但是却好像不对,他明明现在就是在村子里面,又何必在写一次所谓的村子呢?
“我倒是觉得,是杨!”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村子是杨姓!”就这么简单?这样也可以的吗?
“而且那一横明显是在木字之上,若是村的话,那一横就是和木字幷齐的。”这样也可以看出来的吗?
可是此刻地面上的字,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九章 爬阴阳山
“那也有可能是他快死了,这么仓促之间,字写的结构不同也很正常。”虽然觉得北宫恋花的猜测不错,可是同样的,我也想要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因为这人死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
“他的木字就写的很正常,一点都不慌!”北宫恋花指了指那整齐的木字,而我却觉得好神奇,这人死了应该很久了吧,雨水的冲刷还有各种蛆虫的啃食,就连他整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堆枯骨在这里,怎么这个字还如此的新鲜。
“这字保存的时间还真是长。”我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字好像是被这人保护起来了一般,无论你怎么想要去破坏,都是那么的困难。
“这村子,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北宫恋花并没有多言,只是让我站在了一旁,嘴里振振有词之后,这才拉着我继续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刚才是在超度。
“是吗?”
“这村子里可从来都没有活人走出去过!”
北宫恋花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然而我却觉得好笑,当我是有多怕才会这么和我讲话。
“你我难道不是活的吗?”而且我才不相信北宫恋花会明明知道这个地方有来无回,还非要过来。
这种自杀一般的行为,还真是没有听说过的。
“我也不敢保证我们能够完好的出去。”北宫恋花真的不是在吓唬我的吧,因为此刻这个眼神,还真是太到位了,似乎真的非常的害怕。
“怕什么,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一路走到了一处山脚下,这儿陡峭的很,不像是寻常的那些住人的山峰,至少还会有一些蜿蜒的小路,哪怕艰险的很。
“你的朋友们爬上去了。”什么!
我看着这垂下来的藤蔓,还有各种绳子,地上更是有一些滚落的碎石。
这是村子里的一个什么地方?
按理说不会有人专门的选择一个峭壁来建设村子吧。
尤其是村民还有村长的家可都是在村子里面,所以这个地方到底是通向哪里,还真是未可知的事情。
“我们也爬!”什么!我再一次的惊讶,像我这种成天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人,爬这个山,那不是存了心的找死的吗?
“我不会。”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是勇敢的承认自己的不是,然后在去寻找其他更好的办法。
不然等会万一一个不对摔下来,要的可是我的小命。
“你不想找你的同伴了?”北宫恋花这询问让我咬了咬牙,我能说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吗?
虽然大家都是聊的不错的兄弟,但是哪里有这么坑人的。
平路就算了,虽然受到了那么多的惊吓,但是也不是不能够走的。
但是这山算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攀岩过。
丰都村的这面山其实有一个非常不普通的名字。
“阴阳山!”北宫恋花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能不上去,到了这阴阳山,要么爬,要么……死!”
呵呵,当我是吓大的吗?
“爬!”横竖都是死,那我能怎么办,不管会不会都是要爬的,起码到时候真的摔死了我也奋斗过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老是诅咒自己死掉?
这也不是很高,最多十米的样子,有什么不能爬的,拼死了都要上去。
看着我这莫名出来的斗志,就连北宫恋花都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却觉得好笑,没见过这么有男人味的人吗?
手才刚刚抓住了那藤蔓,就觉得扎人的很。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藤蔓上居然是有那么多的倒刺。
这故意的吧!
明明是用来攀爬的,但是却给了那么多的刺,想要爬上去就必须要用力,但是用力就会让这些刺进入到了手掌之中。
想想都觉得疼。
“小心刺。”我倒是不怕这些刺将手给扎的难看,但是想要北宫恋花那白皙的手,就觉得不大好。
北宫恋花笑了笑,对着我点头。
果然没有经验的人,在这方面就是那么的蠢笨。
我忍住了手上的疼,但是却发现北宫恋花居然是带着手套在爬!
“你还有没有,给我手套。”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够藏着不交出来。
我看了一眼已经出血的手,北宫恋花还真是故意刺激我的吧。
“只有这一双,你自己想办法。”看着北宫恋花轻而易举的居然是爬了这三分之一了,而我却还没有开始。
将手掌上的刺拔掉之后,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t恤。
撕扯成了两半,裹在了手掌上,虽然还是会被刺到,但是好在不会那么的影响。
一鼓作气的我将藤蔓抓好,想也不想的就一脚踹了上去。
结果显然可见,这石头滑溜的很,我还没有上去,就先自由的落了下来。
而在看看如履平地的北宫恋花,我们走的真的不是一个地方吧。
为什么她走的就那么轻松,而我想要先踏上都这么的困难。
不行,我不能输!
又是给自己鼓足了劲,拼命的用手扯着这藤蔓,我终于是踏上了这第一步。
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拼命的往上爬。
虽然不会什么所谓的技巧,但是也只能够用蛮力往上爬了。
“你还挺快。”北宫恋花似乎是发现我已经追了上来,言语里带着一些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北宫恋花的肯定之后,我居然是会那么的开心,我想我一定是脑子不好使了。
但是却因为这莫名的夸奖,身子整个的放松,原本双脚踩着的石头又是突然之间脱落,整个人再一次的滑落,我拼命的抓住了藤蔓,双脚不停的找着能够落脚的地方。
好在没有完全的落到了地上,至少在距离地面那么一些距离的时候,我成功的控制住了。
可是依然有那么一大段的距离,白爬了。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冒出,我此刻务必的庆幸手里裹了t恤,不然的话,突然之间冒出来了这么多的汗,恐怕我真的会很惨。
“你没事吧。”北宫恋花大约也是被我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下滑给吓到了,此刻并没有在笑的那么的开心。
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反而是让我觉得心情非常的舒服。
“没。”我不敢在多说话,一旦精神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放空,就会手顿时没了太大的力气,到时候可就又要摔下去了。
越是往上爬,这冷冽的寒风就不断的从身上刮过。
我现在也只是穿着短袖而已,被如此的寒风吹着,恨不得身上在裹几件衣服才好。
可是现在是在攀岩,哪里能够有能够落脚的地方可以让你有机会穿衣服。
除非先爬上这第一个地方,恐怕在没有其他的任何法子了。
石壁之中还有那早已经枯萎的早,分明夏日里应该是青草繁茂,可是这山上的草却是枯萎到了一碰就断的地步。
枯草一层层的,每一次被脚碰到,都会哗啦啦的落到地上一大片。
距离第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
但是天知道,就这么一点点的距离,就是要命的。
距离的确不大,可是想要走过去,却犹如登天一般的困难。
寒风到了这里,仿佛是故意的要将人从这山上给吹下去,风势大了许多不说,每一次抬起脚来的时候,都觉得脚下生风,好似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了风筝,手中的藤蔓也就成了线。
“快爬。”北宫恋花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因为风声的关系,我除了听到那一声爬,其他的话在也听不到了。
不过到了这里,我也不敢懈怠。
若是这里还放弃,那我真是没救了。
拼了命的抓住藤蔓,脚下的步子变小了不少,这样能够赶在强烈的风力试图将我掀飞之前,猛力的踩到了那石壁上。
不过,真的没力气了。
可是,还是要爬!
拼了命的冲着,现在让我能够继续往上冲的,已经不是力气,而是那强大的求生欲。
除了这个,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鼓励自己继续向前。
就差最后的一米了!
“快,你马上就到了!”北宫恋花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何,此刻我觉得,我活过来了。
“小心!”我只觉得当爬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好像是快要活过来了一般。
尤其是北宫恋花伸出来的那双手,在阳光洒下的那一刻,看起来似乎带着圣洁的光芒一般。
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但是这其中却好像是带着许多的感激。
从未有哪一个时刻让我觉得好像是快要活过来了一般。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北宫恋花的出现,让我觉得我真的是想要活过来了。
握住了北宫恋花的手,我赶忙的借力爬了上去。
虽然只是那么一小会,但是我的心里却非常的清楚,我总算是完成了这一步了。
“还真是挺不错的,不过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北宫恋花看着我上来了之后,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这个,还真是不客气。
我累的大汗淋漓,只是坐在了地上什么都不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带的水和食物真是太少了,所以我现在哪怕是已经出了这么多的汗,也不敢在多喝那么一口。
第十章 谁的手骨
嗓子里干的很,我将汗湿的头发擦了擦,靠在了石壁上,里面传来的阵阵凉意总算是让我恢复了许多意识。
随手在地上摸了摸,总觉得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随手拿到眼前一看,“哇呀!什么玩意!”
竟然是一只半腐烂的手指头,吓得我一下子丢了。
“胆小鬼。”被北宫恋花无情的嘲笑了。
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鄙视,我为了面子壮着胆子把那半截手指捡了回来。
将它拿在了眼皮子底下看了许久,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怎么确定,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够看得到手指,还真是奇怪。
这小小的骨节被我握在了手里,北宫恋花却是叹息了一声,看着我这边的时候眼里满是疲惫。
“这是上面的人摔下来的断指,快扔了吧。”北宫恋花似乎非常的不满我将这断指拿起,其中似乎还带着一些警告的味道。
“死人都不喜欢自己的身体被人触碰和开玩笑,你现在拿着这骨节,可是会招来麻烦的。”
北宫恋花这话说的让我顿时无语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说的好像是我故意要拿到这个骨节了一样,明明就是我无意之中碰到的。
但是想到了这个地方其实非常的邪门,我也无法在坚持了。
赶忙的将这骨节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
既然北宫恋花说有什么危险的事情,那大概就是真的有什么了吧。
毕竟我也不傻,不可能会听到了人家的警告,还要大大咧咧的觉得不会有任何的屁事发生。
“你刚才说的麻烦是什么?”
我有些好奇的想要听听看北宫恋花的答案。
北宫恋花轻笑了一声,“自然是缠上你了。”
我顿时无语,这个麻烦的确是挺大的,这个骨节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若是就这样的被缠上了,那我岂不是倒霉的很。
“又不是我杀的他,缠着我做什么?”我觉得奇怪的很,我只是一个无意之中路过的人,就算是真的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尸体,那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你和鬼谈条件?”
北宫恋花不由的笑了,似乎是觉得我的想法非常的天真。
“哪怕这个人生前在怎么好,但是成了鬼之后,也是会有执念的。”北宫恋花看着我不解的样子,又是接着解释了起来。
“虽然你不是杀他的人,但是他却不会理会这些,只要你的出现能够成为他执念的达成者,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够跟着你呢?”这话说着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但是我却不怎么愿意相信。
我依然觉得,这件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俗话都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和这人无冤无仇的,就算是想要找麻烦,那也无需找我才是真的。
“唉,我知道你想不明白,算了。”北宫恋花也没有在继续的和我说这件事情了,只是不停的叮嘱我,若是这一路上在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尸体什么的,最好不要大声的说话,更加的不要和那尸体对话。
因为这件事情一定会伤害到我。
虽然我不怎么愿意相信,但是不信邪这种事情我觉得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大人说不应该去哪里,就非要去哪里。
所以哪怕不愿意相信北宫恋花说的话,可是我依然是按照她说的话去做了。
休息好了之后,北宫恋花看了看天色,此刻居然是已经快要到了中午了。
“我们换一个地方休息,快要到中午了。”中午这种时候,日头正大,但是看着北宫恋花似乎对于中午反而是更加的警惕我也不敢在说些什么。
想着今天北宫恋花一直都是处在神经非常紧张的状态之下,大概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因为午时的时候,反而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北宫恋花扯着我就往前走,说起来如果不是刚才无意之中在石壁上碰到了伤口,我都快要忘记了,我的屁股昨天晚上居然是受伤过的。
果然北宫恋花非常的厉害,手里的药也太好了吧,哪怕是我从前用过的一些非常不错的药,也不可能会用了一天之后,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受伤过一样的。
“知道了。”此刻我难得的没有和北宫恋花争论这种问题,因为这个午时的事情,我看过的灵异文里面好多都是这么写的,所以这样的事情,大概已经是成了一种常识的东西。
遵守以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此刻因为我们已经是爬上了这十米高的小峭壁,但是上山的这条小路,其实也没有好多少。
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既然那个人按照北宫恋花的说法是摔死的,那么手指的骨节为什么会掉落在了这爬上来的地方,而不是在下面呢?
还有这尸体!
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但是最不对劲的事情,大概还是北宫恋花带着我往前走那条小路的时候。
她没有允许我继续的往前走,只是让我靠在了一旁的石壁上站了半天。
手里一把小小的折叠刀打开了之后,居然是有我手臂那么长。
这么大的一把刀,北宫恋花果然是非常的厉害。
至少在我看来,我认识的女人里面,女汉子什么的还挺多的,那些自立到了极致的女人也是不少的,但是能够和北宫恋花这般用刀如此的利落,而且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势,还真是头一回。
这种威势并不是因为手里拿着刀才显示出来的,就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现在的北宫恋花因为手里握着这把刀,反而是更加的傲然了许多。
这个女人简直是特别的很。
我收起了心里那意外的感觉,只是看着北宫恋花将周围的那些荆棘给斩断之后,这才回到了我的这边。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日头下落的时候,在继续往前走。”这儿是一大片的槐树林,见过松树的还有各种树的林子,但是拿槐树来做成的林子,还是头一回。
突然想到了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说是不要在槐树的下面站着,更不要在下面休息。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句话,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厉害啊!
所以现在北宫恋花就是因为觉得待会会阴气非常的旺盛,所以就宁愿此刻在这儿晒着,也不愿意踏足到了这林子里面的吗?
哪怕是这林子里面分明就是透着阴凉的感觉。
既然北宫恋花不进去,那我也不进去好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比北宫恋花怕晒。
而且她这么白净的一个人,还真是不怕晒黑了吗?
这样好的皮肤,风里来雨里去的,按照北宫恋花的这些经历,恐怕早就有些粗糙了。
我下意识的不停看着北宫恋花的脸,却被她突然扭过来的头吓得赶紧收了回去。
“你看我做什么?”北宫恋花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着北宫恋花,只是觉得当看着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村子在危险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真是奇了怪了,我居然会觉得她让我有一种安全感。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我给她才对的吗?
“看你热不热。”我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把伞,原本是打算下雨的时候用的,但是想到北宫恋花应该是非常的需要,此刻拿出来挡挡还是可以的。
北宫恋花微笑的看着我。
“你想追我吗?”我顿时大惊失色,我只是给了一把伞而已,居然说我想追求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我立刻否认,这样的女人我可招架不住,毕竟她刚才用刀的模样真是太厉害了,我觉得我一定打不过她,以后岂不是在家里要天天被家暴了。
真是奇怪,明明就不是想要追求她,那我干嘛还要想万一在一起了之后的事情。
懒得在理会这些,只是微微的一笑。
“你看上了爷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的要爷追你!”我噗哧一笑,理所当然的看着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的脸上也顿时流露出了一抹郁闷的神色,似乎是因为我此刻说的话有些无语了。
“是啊,姐姐我看上你了,所以你要从了我吗?”我顿时无语,要不要这么妖精。
第一次碰到这女人的时候,就心里非常的清楚,这样的女人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够驾驭的住的。
但是好歹我一个大男人,一直被人家调戏着,这叫什么事情。
“不要。”我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棒了。
对于北宫恋花这样的勾引,我居然都是能够忍耐的住的。
可是更加可怕的事情,恐怕还不仅仅是这样了。
“你不愿意也没用,毕竟姐姐看上的人,可从来没有逃得过手掌心的。”北宫恋花说着,又是对着我露出了一抹诱惑到了极致的笑容。
“你要是在诱惑我,信不信在这儿就把你给办了!”
我有些生气,立刻站了起来,只觉得北宫恋花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第十一章 槐树林
这种骨子里就自带出来的本事,我还真是招架不住。
“行了,出发。”
北宫恋花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我刚才说的那句狠话,还是因为看到了我这个样子不是非常的想要继续的开玩笑了,因此干脆就转移了话题。
呵呵,和我斗!
就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一边勾引的你快要疯狂的想要为她付出一切,但是另一方面却又会若即若离的,一旦你真的想要做些什么,迅速的就会让你赶紧的走的远远的。
这样的手段,我只能够自愧不如。
当然,后面的那句话是假的。
我不怕北宫恋花玩暧昧,但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一股力量。
阴阳山,顾名思义可以知道,这样的一个地方,四处都是陡峭的石壁,不过又因为雨水充足的关系,又是自然的在这儿形成了一大片的槐树林子,因此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愿意过来。
哪怕是过来了之后,也很少会有人敢在里面走上一圈。
北宫恋花说过,以前丰都村还在的时候,阴阳山可是经常有人过来探险的,因为这样的一个到处都是峭壁的时候,又是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如何能够让一些人错过呢。
但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却是成为了被大家所遗忘的地方,这不得不被人所惊叹于这样的一个的消亡。
北宫恋花在前面走着的时候,似乎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我却觉得非常的奇怪,这样的一个地方,显然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走到过这里来的,既然如此,北宫恋花为什么就非要带着我到这里?
而且从这里走明显是非常的危险,鬼气深深明确的说过,他们这一行至少有十多个人是一起过来的,但是地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脚印。
北宫恋花既然没有说,但是我却不能够不在心里保持着一些想法来。
我知道我现在就算是问了之后,她也不一定会说出来什么所谓的实话。
只是这样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又或者是需要在说一些什么与众不同的话了。
“这里通往山上的一个祠堂,你的朋友们都在那里。”
北宫恋花说话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非常的奇怪,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在这林间走的时候,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在这样斑驳的阳光之下,整个人都好像被打上了一抹莫名的光亮。
还真是奇怪,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她就似乎整个人好像阴森森的样子。
“这样的地方对我有一些影响,对你这种普通人的影响不大,你跟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
北宫恋花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正常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正经起来了之后,我居然有些怀念她刚才两三句话就恨不得调戏人的样子。
所以说现在,我又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行。”我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我发现北宫恋花现在人是真的有那么一些不舒服,就好像是被这个地方的什么东西给折磨到了一般。
可是就好像是北宫恋花说的一样,我行走在了其中之后,那是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的,甚至是觉得这里非常的凉快和舒服,比起其他的树林里面还要来的更加的舒服。
难道说是因为这里的环境非常的不同吗?
不过北宫恋花现在这样难受的样子,又是不许我上去帮忙,只是说走出了这林子就可以了。
我只能够跟在了身后,想着待会不管是北宫恋花觉得有任何的不舒服的地方的话,那么我就赶紧的跟上去,然后帮她。
果然和北宫恋花说的一样,当我们走上去了之后,居然是真的看到了一个非常大的祠堂。
但是却没有我想象之中那么的气派,反而是破旧不堪的样子。
独立的在这个山间之上,傲然在这里,但是却因为风吹日晒的关系,又没有什么人在这儿看守着,收拾着,所以那上面的瓦片都已经是有不少掉落到了地上。
只是从这么远的角度看起来,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已经是失去了能够容纳人的本事。
但是看着那祠堂的后面偶尔还会飘出来一些黑烟的模样来看,难道说鬼气深深他们几个人是真的在那里的吗?
我的心里不由的觉得好奇的很。
走出了这槐树林之后,我发现北宫恋花果然是舒服了许多,脚步也没有刚才那么的虚浮了。
果然是因为这树林的缘故吗?
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的很,毕竟不管怎么说,北宫恋花都是为了带着我来找鬼气深深他们才因此选择了这条路,而且还被这槐树林折腾的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有些虚弱的也样子,心里莫名的愧疚。
“你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走到了北宫恋花的身边,打算扶着她往前走几步,但是却被她拒绝。
“不用了,前面就可以找到你朋友了,我去那边在好好的休息。”
北宫恋花的身子明显的有些不怎么舒服,我迅速的将她给拦住。
“既然都找到了,也不需要这么着急,你还是先坐一会。”
反正前面就要到了,就这么一点点的距离,我也不怕他们这些人跑了不是吗?
虽然说这些天我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到鬼气深深,但是此刻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我反而是在心里没有那么的着急了。
至少现在心里还是在想着其他的一些事情。
北宫恋花如此的帮助我,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会一点感激都没有,尤其是想到了刚才我还在怀疑北宫恋花的目的,就觉得不爽。
坐在了原地大概休息了那么十多分钟之后,我看着北宫恋花的手没有在继续的冒冷汗了之后,这才同意了她说要继续前进的要求。
明明是我要找鬼气深深他们,但是现在看着北宫恋花这样,就好像是她和鬼气深深关系非常的好一样。
我的心里虽然觉得非常的奇怪,不过此刻也只能够默默的蹲守在了一旁看着。
“走了。”
这一次倒是没有听到北宫恋花其他的话,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还有一些隐忍,想想也是,似乎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好了呢。
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心而已。
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地却真的非常的好。
想想看,果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吧。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着,虽然说看着那祠堂非常的近,但是想要走过去,还真是费了一些功夫。
这样的一段距离还实在是有些长的很,真是离谱。
刚刚走到了祠堂的那边,北宫恋花就将我给拦住。
即便是后知后觉的我也感觉到从祠堂吹出来的真真阴冷之气。
“这里显然被设置了改变磁场的办法,我们现在非常被动,你千万不要轻易进去!”北宫恋花难得正经的对我说道。
我轻声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被动?这里被设置了……阵法?”我从大脑中搜索到了这个词汇,算是勉强可以形容北宫恋花刚刚的解释。
北宫恋花的眼里还闪过了一抹欣赏。
“这阵法是用来抵御外敌的。”
我倒是明白了北宫恋花的意思,如果说我刚才冒冒失失的一头撞了进去,该不会就被这所谓的阵法给杀了吧。
虽然说看了那么多的东西,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是真的要看到现实之中的阵法。
“道友何不出来一见。”北宫恋花随手打了一道符进去之后,又是嘴里说出了一句话,虽然说声音不大,甚至是我听起来都非常的费力。
不过当北宫恋花这么说了一小声之后,果然就看到了那祠堂的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牛仔裤白t恤的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年纪分明是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可是气质却有些书卷气,还有点缥缈的,那个啥,就是仙风道骨的那个赶脚。
想想也是,刚才北宫恋花那句话也应该是让他听到了吧。
“两位道友好,我是何博宇。”他一抱拳,施了一礼。
要不是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我还真有点穿越了的错觉呢。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是敌是友还没有分辨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就在他刚走出祠堂的时候,用脚把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往旁边踢了踢,我蹙眉仔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能北宫恋花看到我费解的眼神,便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他改变了金刚墙的阵眼,我们才能顺利进入。”
金刚墙?听起来这名字还挺厉害的。
当我们走进去了之后,北宫恋花的眉头立刻又是紧蹙了起来。
“在这个地方设置如此强大的杀阵,怕是会……”
北宫恋花的眼光毒的很,在那道士的身上看了许久。
“无妨,两位道友随我来。”我的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的奇怪,鬼气深深到底是怎么还能够吸引到了道士一起到这里来的。
还真是不简单啊!
第十二章 意外相会
“好。”我点了点头,心里倒是有些期待。
跟着走进去了之后,里面东倒西歪的坐着几个人,他们正盯着角落里在看。
我也随着他们的的目光方向望去,里面瑟缩着一个人,他还在瑟瑟发抖,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鬼气深深?”我一惊,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费了那么大劲儿找他,却没有想到竟然从这里碰到了。
他整个人蹲坐在了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全身发抖,嘴唇已经是紫黑色了,他双眼迷离的望着我,空洞而迷茫。
“你……终于找到你了!”我激动的走了过去,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一路走来,真是要急死人了。
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危险,瞧见他这个样子,我反而是放心了许多。
不过现在,最让我觉得意外的是,鬼气深深在看到了我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激动的样子,他又看了看我旁边的北宫恋花。
“就你和……这位美女过来吗?”所以是嫌弃我过来没什么用处的吗?
我顿时有些无语,北宫恋花反而是走了过来。
“你好,北宫恋花。”不等鬼气深深回答,一旁的和鬼气深深站在了这边的人,其中的几个打量了北宫恋花好几眼。
“你就是北宫家的那个!”只是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点点的时间,因为北宫恋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反而是让场面变的有些诡异了起来。
“是。”北宫恋花并没有否认,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个事情。
但是我却觉得非常的不爽,因为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北宫恋花到底是做什么的,而看着这儿有不少的人其实是知道她的样子,就更加的有一种自己被耍着玩的感觉。
“有北宫小姐的相助,这次我们能够离开的机会,看来更加的大了。”道士一颔首对我们说道。
所以他们几个是真的被困在了这里了吗?
“他怎么了?”我指着鬼气深深问道。
何博宇说道:“他中了一种冰火症,在七七四十九天内会冷热交替,难受异常,等到了四十九天就会撒手人寰,我打算用八阳阵强行镇住他体内的寒症,只是我们现在只有六个人。”
“八阳阵?看来你是茅山的传人咯?”北宫恋花一挑凤眉,朱唇轻启。
“是,家师玄诚真人。”何博宇恭敬的说道。
“我看他现在还不至于动用这么大阵仗,也许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北宫恋花蹙眉看了看鬼气深深。
她翻看了鬼气深深的眼睛,又谈了谈他的鼻息,接着切脉诊脉,动作一气呵成,若不是之前这个家伙老是和我斗嘴,我还真以为她是以为自身的老中医呢。
几分钟之后,北宫恋花解下了双肩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布包,划拉一甩里面竟然有上百个银针,每一根都细如发丝。
我都看啥样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怎么什么都会啊。
这个时候我才四处开始逛了起来。
刚才走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但是此刻我才看清楚了,原来这祠堂里面居然是大大小小摆放了不少的排位。
白色的蜡烛在其中点燃着,还真是多亏了这些人,居然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觉得慎人的慌吗?
虽然这些牌位并不是尸体,但是每一块不都是代表着一个人的吗?
这样的一个地方,继续守在这里,真的就不会觉得非常的吓人的吗?
我默默的走到了一旁看着,总觉得这里非常的古怪。
哪怕是这儿有这么多的人,可是身后却犹如被人盯着一般,非常的不自在。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鬼气深深竟然恢复如常,刚刚那个痛苦挣扎的他似乎不见了,只是铁青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眶表示主人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鬼气深深瞧见众人对待北宫恋花的态度非常的不一般,立刻也微微的一笑。
“北宫小姐你好,我叫程深,刚刚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鬼气深深此刻到了北宫恋花的面前,倒是人客气了不少。
“不用客气,我只是用银针暂时压制了一下,到了晚上还是会发作,你还有的受。”北宫恋花很程式化的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道。
不过说句实话,在我的眼里,鬼气深深和身份证上面的样子,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想到这也觉得非常的正常。
鬼气深深的真名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大家一直都是在网络上交流,很少会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因此就算是到了此刻,我也觉得叫鬼气深深更加的自在。
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鬼气深深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上身一件灰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宽大的运动裤,脚上的运动鞋自然也是人人皆知的牌子。
此刻的他脸上表情还有那么一些奇怪。
“我知道你,他一路上一直和我说要找到你这个人,如今总算是找到了。”
北宫恋花嘴里说着一些话,只是眼眸之中分明还带着一些考究。
似乎对于面前的鬼气深深,有许多的地方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是好奇怪,第一次见到的人,就算是在怎么防备,应该也不至于会如此。
“是,这一路多亏了她带着我走,不然这地方还真是邪门的很。”
我呵呵的笑了笑,没想到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一旁的几个人,脸色都纷纷变化了许多。
随后想了想,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些人其实在外面之前进来的,人又这么的多,遭遇过的一些事情,应该也不至于会比我少。
“对了,这里手机根本就没信号,你是怎么给我发消息的,还真是厉害。”
我微微的一笑,哥两好的将鬼气深深拉到了一旁说话,至于北宫恋花这边,在她的周围已经是有不少的人围在那儿和她说些什么了。
北宫恋花的眼神偶尔会有意无意的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一心想要和鬼气深深说话的我,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定时了短信。”
鬼气深深叹息了一声:“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一个人来,太危险了。”
听着他此刻言语里的叹息,隐隐的还有那么一些愧疚的意思。
难道是这儿出现了什么事情吗?
“你都求救了,我还能不来找你?”
我打趣的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在打着鼓的。
因为在来之前,对于我而言,丰都村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即便是从前看过不少的丰都鬼城的描写,可是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一个就连地图上面都找不到的村子呢。
哪怕是当地的人,知道这个村子的,都还是老一辈的人了。
“对不起,拉你下水了。”
鬼气深深的愧疚让我的心里愈发的觉得奇怪,难道说这里真的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吗?为何这些人的面色会如此的奇怪呢?
“我们一进来就遇到了幻象,险些互相残杀的差点死了。”
鬼气深深深陷到了刚进村时候的回忆之中,眼里闪过的痛苦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在我的心里,鬼气深深应该是一个非常的胆大,而且果断的人,但是此刻却似乎被丰都村给消磨了不少的意志。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了这么多人。”
看着这儿还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
鬼气深深自然也是指着这些人一一的给我介绍了一番。
那道士和和尚自然就不需要在说了,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
道士何博宇今年二十出头,自幼就被家人送到了山上面修道,到了如今出来,也算是有那么一些道行了。
一直等到鬼气深深滔滔不绝的说完,我才接口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采风吧?”
其实问出口之后我也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是太扯了,连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鬼气深深竟然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为了灵感而来,但却没有想到最终弄成了这个样子,我程深对不住大家了。”
其他人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一个一个脸上一片木然,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语言,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思想。
“你是怎么得了那个冰火症?”我奇怪的问道。
毕竟在这个祠堂里不算我和北宫恋花的话,一共是有七个人,其他六个人都完好无损,怎么偏偏就是他一会冷一会热的。
“刚进村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解释不了的现象,我想探个究竟就去鱼塘边上观察,却没有想到脚下一滑掉了进去,等大家好不容易把我就上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鬼气深深一脸的郁闷。
这个情况还真是有点奇怪,没想到只是掉进了鱼塘就会得上这么奇怪的病,这个村子还真是无奇不有。
之后又说起每个人来到这里的缘故,何博宇是因为师父离世,如今在山下游历,偶然之间看到了鬼气深深发布的消息,对着丰都村也是生出了一些探究的心思,因此而加入了进去。
第十三章 抓山鸡
至于和尚青明更是因为这个缘故。
其中还有的则是游历的术士,以及因为好奇这个地方,而加入进来的探险者。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鬼气深深突然的失踪让我心情非常的糟糕,我应该是不会真的愿意到这样的地方来。
不管是说的多么的好,我都不会过来。
“你们这些天就一直住在这吗?”
看着这破旧的祠堂,怎么都不像是能够住人的样子,何况这若是晴天还好,一旦下雨了,整个祠堂里面,除了放牌位的那个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够避雨的地方了。
但是我却知道,他们必然是不会动这些牌位的。
对于我来说,牌位就犹如墓碑一般,供奉在了这里,只能够被人说跪拜,但是却不能够被人说随意的挪动。
这是对死者的敬畏,也是对于过去的先辈的尊重。
“是。”
鬼气深深的手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的地图,仔细一看,居然是他自己这一路所画出来的。
但是当我看到了那被标示着几个木板的地方,顿时心里有些颤抖。
我又想到了那景象成真的样子,我们这里这么多的人,每一个人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些疲惫,但是却并没有过多的害怕这儿。
是因为还觉得这里的许多的事情,其实都还没有真的伤害到了自己吗?
“你好,听程哥说你是他的兄弟!”
或许是因为来到了这里的关系,鬼气深深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是一个作者,而是用的探险家的身份。
不过鬼气深深这个模样,说是探险家也不足为过,这模样看着就容易让人信服。
“是。”
我看着面前这几个年轻人,似乎刚刚上大学的样子。
聊过天了之后才知道,这几个人一直都对世界上非常神秘的地方感到好奇,从前也去过不少众人公认的鬼屋之类的地方,但是进去了之后却发现一点都不吓人。
因此在看到了鬼气深深发布的消息时,第一时间就觉得是一个非常刺激的好机会。
我想着都觉得厉害,毕竟这几个年轻人可是比起我来要胆子大的太多了。
他们平日里就喜欢探险,不光是喜欢探索鬼屋之类的地方,任何的名山大川,陡峭而危险的峭壁,还有那蜿蜒曲折的小路,任何的和危险沾边的地方,那么就逃不过他们的关注。
看着几个人手里的装备,还真是齐全的很,我想了想,刚才在那峭壁下面看到的几根绳子,应该就是他们的吧。
“姜哥,我和你说,我之前和他们几个一起去爬天青山,那家伙也是……”
听着这年轻人滔滔不绝的和我说着他翻越陡峭山峰的经历,不知不觉的居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想我一定是被这个小子给蛊惑了,就我这样的去爬山,确定不是山爬我吗?
“我们该商量一下,谁出去抓山鸡了。”
一旁说话的人,在这些人之中,犹如鬼气深深一般的存在。
他发出了声音之后,哪怕是我身边这个活泼到了极致的年轻人,也没有在继续的说话,反而是一脸的苦恼。
“抓山鸡?”
我觉得奇怪的很,这儿一路上过来的时候,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过,仔细的想想,连一只鸟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山鸡呢?
“是的,这儿的山鸡夜间出没,白日里就躲避起来,四处都寻不到踪迹。”
还真是奇怪,难道不应该白天觅食的吗?
心里虽然觉得古怪,不过到了现在,我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正常的事情了。
到了这丰都村之后,似乎所有正常的事情,都与这个世界无关。
“我去吧。”
我没有想到北宫恋花居然是会主动的要求做这个事情。
“那我也去。”
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几个人一起出去,哪怕是北宫恋花的本事一定是非常的厉害,甚至是得到了在场的一些人的崇拜。
但是我却觉得,坐在这样的一个等待着北宫恋花给我们送食物来,也太心安理得了一些。
所以我宁愿跟着她一起出去,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大忙,至少求得安心。
“你们记得,凌晨三点之前必须要回来,不然……”
虽然他们并没有说些什么,我却心里能够感觉到了这古怪的提醒。
无非就是超过了这个时间,就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北宫恋花自从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有在和之前一般说说笑笑的,反而是一直绷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显得冷漠了许多。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一张脸,让许多的还没有来得及讨好她的人,此刻也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因为现在的北宫恋花看起来就是那么的不好惹。
“知道了。”我将那年轻人罗双给我的绳子背在了背上,分量虽然不重,可是却磨人的很。
这绳子的做工似乎非常的差。
走出去了之后,何博宇立刻就将阵法再一次的关上,也就是待会我们回来的时候,何博宇还要第一时间打开这阵法让我们进去。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北宫恋花和我在月光下走了许久,一路走到了他们说的能够到山鸡的地方。
走到了这里的时候,夏日里的山间,我居然还能够说话之间嘴里吐出白雾来。
“我可舍不得你这样的美人在山里挨饿受冻的。”
我打趣的说着这样的话,若是和北宫恋花说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忍心一个女孩子在山野里面奔走,而我却在祠堂里面睡的七晕八素,那也太没脸。
“所以,你是喜欢我吗?”北宫恋花一个媚眼甩了过来,让我险些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自然,我这样失态的动作,又是引来了北宫恋花的阵阵笑声。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抓那些小东西回去。”
我指了指前面汇聚在了一起的山鸡,什么时候它们居然是会扎推到了这么多的地步。
而且这儿至少有约莫三十多只,也太夸张了。
难道是因为这儿没有什么人会吃它们,又没有什么天敌会过来,所以渐渐的就繁衍到了这么多?
大大小小的山鸡四处觅食着,哪怕是小鸡也没有任何被保护的状态,似乎是因为在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抓得到它们的缘故,因此心安理得的在四处游走着。
但是不对呀,如果说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抓山鸡的话,这些应该不至于会一点警觉都没有。
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却是发现北宫恋花早已经是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
甚至是在一旁找到了那野生的谷子,撒在了那坑上面的枝叶之上。
一旦有山鸡过来,就会立刻的掉落到了其中。
真是没有想到,她设下圈套的速度居然是这么的快,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跟来了之后,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我们躲起来。”北宫恋花一把将我拽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我们两个人靠的非常近,近到了我觉得我的心跳都能够被北宫恋花听见。
阵阵的幽香不断的钻入我的鼻子,让我有一种被幸福围绕的错觉。
一把将北宫恋花拥到了怀中:“躲好一点。”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吓到了北宫恋花,但是她却并没有将我给推开,反而是噗哧一声,眼里满是戏谑。
“刚才还说不喜欢我,现在就直接抱了,你们男人的嘴里,真是没一句真话!”
北宫恋花的手轻轻的捏住我的下巴,只是微微踮起了脚尖,就犹如整个人的身子趴在了我的怀中一般,在我的耳边小说的说着这句话。
炙热的温度不断的传入到我的耳中,瞬间就让我的面色爆红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太热的关系。
“你很热?”北宫恋花笑着的时候,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胸腔所发出的震动,一低头就可以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立刻就转移了视线。
“美人在怀,当然‘热’了!”这女人,我还不信我找不回场子了。
果然北宫恋花在听到了我如此说的时候,面色微动。
我还以为她应该是知难而退了,没成想那一双长腿居然是一路慢慢悠悠的寻了过来,四处的趁着。
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在小腿,后来到了大腿,在后来……
“我说,你可是个女人!”一把将北宫恋花一个转身压在了树下,疯了吗?
“在胡闹,这儿可是办事的好地方!你别惹我!”我虽然生气,但是也还不至于真的对北宫恋花如何,毕竟她这样的女人,我觉得还是少沾染的好。
太神秘了,尤其是在她被一群人叫着北宫小姐的时候,眼里的尊敬已经说明了一切。
“喂,你生气了。”北宫恋花默默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坐下之后倒是没有在有任何的出格举动。
“行了,我不逗你了,快看那!”惹火的是她,撩拨的是她,现在一副自己多么的大度,反而在这儿关心我的人还是她。
我顿时有些无语。
不过当我看到了几只山鸡真的走到了那陷阱上面开始吃野谷子的时候,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
第十四章 差点失去意识
赶紧的掉下去,掉下去!
我眼睛一直盯着那陷阱的地方,若是眼神可以代替行动,我想此刻还在上面站着的这一些山鸡,大概都会掉下去的吧。
北宫恋花挖出来的坑洞不大不小,此刻上面站了约莫四只的样子,但是却稳稳当当的。
我有些不解。
北宫恋花却是理所当然的一笑,似乎故意如此的。
这陷阱上面过来找野谷子吃的山鸡已经是越来越多了。
直到上面站了约莫七八只山鸡的时候,只听到噗通的一声,那陷阱上面的一层顿时就破开,原本站在上面的山鸡立刻就掉落了下去。
甚至是周围一些原本距离还稍微有那么一些近,但是没有站在陷阱上面的,也因为这一通吓唬,同样的慌不择路因此而摔到了陷阱里面。
居然一下子抓了这么多,都可以称得上是大丰收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北宫恋花立刻和我说了起来,而我只能够默默的笑了笑。
我的确觉得她非常的厉害,但是我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就不用了。
“赶紧回去吧。”我记得他们说过,凌晨三点之前,必须要回到祠堂那边,不然可能会发生一些危险。
哪怕是身边有北宫恋花在,但是我却觉得,危险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你做足了准备,就会让你有机会逃过的。
若是真的出现的那一刻,谁来都是无用的。
“没趣。”北宫恋花将我身上的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居然是做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鸡笼。
掉到了陷阱下面的山鸡全部被抓了进去,怎么都没有办法在跑出来。
挺好抓的,我心里暗暗的想着。
总算是可以回去了,现在夜里的时候,走在山野之中怎么都会觉得慎人。
两个人一路走回去的时候,除了偶尔鸡叫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在说话,就好像是北宫恋花到了祠堂之后那种冷漠的状态。
果然现在又是板着一张脸了。
走到了祠堂门口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何博宇居然是没有在里面睡觉,反而是坐在了门口,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我们的回来。
当发现了我们的时候,都还不需要北宫恋花叫门,阵法立刻就打开,放了我们进去。
当我们抬着这么大的一个鸡笼回去的时候,尤其是其中还存着这么多的鸡,哪怕是何博宇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两个。
“两位道友真是厉害。”何博宇佩服的说着夸奖的话。
但是我却觉得还好,这儿的山鸡又不怕人,对危险的警觉度又低,想要抓到其实很简单,只是我和北宫恋花都是选择的最守株待兔的办法而已。
“这些应该够了。”北宫恋花知道青明和何博宇是不吃这些的,之前被她找到的野谷子,反而是成了最好的东西。
“自然。”我们将鸡笼子放在了门外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
毕竟这到底是人家的祠堂,放在了显眼之处不太好。
走到了祠堂里面我们这才发现,其中的几个人已经睡去,然而那说着要安排人出去抓山鸡的男人,还有鬼气深深,依然是没有任何的睡意。
“你们回来了。”鬼气深深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点了点头,此刻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就要到三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似乎对于三点非常的紧张。
“明天有的吃了,我们抓了十多只回来。”
看着鬼气深深有些面色不好的样子,我赶忙的安慰了一下,到底也是一路找过来的兄弟,虽然说之前因为他的事情害的我被那群人嘲讽了那么长时间。
不过这段时候鬼气深深的小日子过的也并没有我这么的轻松,心里原本还有的一些怨气顿时就都消了下去。
他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虽然说那个竞争对手放出了消息,只是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鬼气深深完全的没有必要找我求救。
所以那个人难道是明知道鬼气深深这段时间根本就是不在的,所以才会大胆的宣布这种消息吗?
“挺好。”鬼气深深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只是双眸却是死死的盯着其中的一块牌位上面,还真是奇怪,那牌位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上面写着杨林氏,甚至是不像其他的那些人下面还写着名字之类的,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和周围的一切好似格格不入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整个祠堂里面坐着的人,都让我有一种他们正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那牌位上面的感觉。
呼呼……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狂风突然的划过。
不过想到这儿的夜晚一直都是如此,白日里哪怕是在怎么热的离谱,但是一到晚上,就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别动。”鬼气深深发现我有动静的时候,赶忙的一把将我给拉住。
“在过一小时就好了。”可是现在,整个祠堂就好像是被置身到了狂风之中一般,比我和北宫恋花昨天晚上所在的那个小木屋还要严重了许多。
甚至是门都有一种快要被撞烂的感觉。
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动弹哪怕一下,门窗都啪嗒啪嗒的响着,就好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想要进入到了这里面。
“到底是什么?”只是当我看到这一屋子的人纷纷都露出了恐惧的面色的时候,也是不由的头皮一阵发麻。
看来这里是真的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待会和你说。”鬼气深深扯住我,怎么都不让我在继续的上前一步。
那牌位就好像是在召唤着这狂风一般,虽然看起来和周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它此刻居然是渐渐的生出了一些白色的烟雾来。
在这烟雾之中,只觉得似乎有什么黑影在不断的涌动,但是却又看的不大真切。
应该是在吓唬人的吧,我的心里只觉得有些难受,这件事情简直就好像是噩梦一样,不断的在心里萦绕着。
那迷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渐渐的居然让人有一种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我的眼皮已经是开始打架起来了。
但是周围却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我,千万不要睡过去,一旦睡过去了之后,就很有可能会在也醒不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挣扎了多久,总之在听到了第一声鸡鸣的那一刻,所有的束缚就好像是突然之间消失掉了一般。
整个人从未有过的轻松。
“你吓死我了。”北宫恋花突然到了我的身边,眼眶似乎还有些发红。
而我却只记得我好像意识空白了那么一小会,随后就清醒过来了,难道说在这期间我还发生过了什么事情不成?
心里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北宫恋花的眼眸也不自觉的看了我好几眼。
“我怎么了?”我总觉得这个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就?只是北宫恋花这个样子也并不像是在说什么假话。
大概是我刚才失去意识的时候又是做了什么才是吧。
心里总觉得非常的过意不去,好像又是让北宫恋花给吓到了。
昨天才咬了她的手,今天不知道又是做了什么。
“好了,现在大家都可以休息一会了。”
因为每天晚上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些人早就已经是习惯了白天的时候休息一阵子,然后等到了凌晨四点过去以后,在休息那么一阵子。
因此夜晚捕猎的时间,也只有那么一小会。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都各自找寻了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
鬼气深深却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是和我说起了他们过来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原来就在鬼气深深和这一群人进入到了丰都村之后,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那个牌子,立刻就有人说想要离开。
只是回去的路上,却是发现怎么也出不去村子。
原本的村口就好像是无端端的消失掉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胆子大的人,但是才刚刚到了这里来没有多久,就失去了原本的胆识。
一个个都不敢在多说一句废话,甚至是不敢看任何的不该看的东西。
一直等到了这祠堂之后,他们这才发现,这里虽然是最高的地方,但是同样的也是一条绝路,这里距离地面实在是太高了。
虽然说这些天大家已经是想到了不少的法子,可是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一条下山的路。
尤其是在这祠堂里面,一开始的时候也还好,可是后来,这牌位之上却是越来越凶了。
似乎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到来,因此而觉得非常的不满。
所以渐渐的,每天晚上的狂风越来越大,白雾也越来越多,只是从来都没有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不管如何,都只是会持续那么一小时。
不会多也不会少。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下午都是睡觉的时间,我们必须抓紧一切的时间休息,然后在去找出路。”
第十五章 被人谋杀
我也明白了鬼气深深的意思,此刻看着些人的时候,顿时也明白了我到底是应该怎么去做才是最好的了。
既然是可以休息了,那么相信他是没错的。
北宫恋花此刻也是懒得在离开我这边了,直接在我这附近找了一个地方,用她的背包当起了枕头,沉沉的睡去。
我一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应该非常的精神才对,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的,再一次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太累了吧。
一觉醒来的那一刻,屋子里满是血腥的味道,我顿时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
“别过去,有人死了。”
什么?
不是过了四点之后就不会有事情了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死掉呢?
但是此刻,死掉的人,居然是那个大学生之中的一个,也是他们这些人带头一起过来的社长。
他们的老大一下子死掉了,说不恐惧都是不可能的。
一个个眼里都是泪水,写满了恐慌。
大概也是头一次看到死人吧,我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这死掉的学生昨天都还在和我有说有笑的,但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居然就血流了一地。
身上只是有这么一把插入,但是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出这么大一片的血,就好像是整个身体里面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出来了一般。
“怎么办,开始死人了!”
“进村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开始了!开始了!”
“怎么办!死人了,死人……”
“……”
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精神紧绷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都还能够镇定的说说话,可是越是到了后来,整个人的精神就越是非常的糟糕了。
“别怕,我们肯定可以出去的。”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反驳。
“怎么出去,我们一定会死的!”
听着他们那绝望的声音,我顿时无语了起来,我知道这并不怪他们,他们实在是太害怕了,又是刚刚经历了自己的伙伴死去的事情,因此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但是现在,在害怕也没用了,人死不能复生,同样的,就算是这没有一个活人能够出去的警告的确是开始起作用了,但是我却不怕了。
有时候当你发现自己已经在绝路上的时候,就会孤注一掷,什么都不会在害怕了。
因为不管怎么害怕,都是没任何的作用的。
“先把他埋了吧。”
年纪轻轻的死在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也实在是可怜。
尤其是看他这个样子,死不瞑目,眼里却是格外的平静,似乎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受到过什么痛苦。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受到多大的痛苦,就这样干脆的死掉,起码不会让人觉得愈发的难受。
“好。”鬼气深深从一旁的角落里面找到了一把锄头,似乎是从前有什么人遗弃在了这里的,但是此刻,却是成了我们挖坑埋下他的唯一工具。
小小的墓穴,一块简单的木板上写上了他的名字,超度过后,都不忍在看。
好歹也是一起过来探险的兄弟,但是现在,却成了这样的下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痛苦,却又不得不转身离开。
北宫恋花却是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回到了这里之后,默默的看了我们这些人一眼。
过了不知道多久,北宫恋花终于是说出了第一句话。
“罗双是被人杀的。”
北宫恋花这句话简直是比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将他给杀了还要可怕一些。
在场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外人。
若是真的是我们之中有人将罗双给杀掉了,那还真是找不到理由。
大家在这里无冤无仇,何必非要冒险将人给杀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愿意相信北宫恋花的话,这些天的相处我知道,她不是一个会胡说八道的人,尤其是在这些事情上面,她从来都是非常的认真。
只是看着她此刻的这个样子,我都能够感觉的到,其实她的心里,应该是非常的紧张才是。
大概罗双的死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北宫小姐,这话可不能够乱说,在场的可就我们几个人,我们可和那死掉的小子没什么仇,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其中的一个人愤愤不平了起来,但是北宫恋花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微微的一笑。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说凶手在我们之中,但是却没有说出到底是谁不是吗?”
北宫恋花的笑脸愈发的让我觉得古怪了起来。
这样的一件事情,让我的心里说不害怕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一起找到这个凶手。”
鬼气深深出面说了之后,所有人虽然觉得不满,但是同样的,也都希望能够找到罗双死掉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管北宫恋花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有一件事情肯定是不会作假,那就是罗双死的非常的古怪。
只是此刻,每个人都开始怀疑着身边的人是凶手,只有稍微熟悉的几个人,纷纷都互相抱成了一团。
鬼气深深这边显然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原本就是他召集了这么多人过来,但是突然之间有凶手杀人,自然所有的疑点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却并不在意,只是和我还有北宫恋花站在了一起。
“昨天程深一直在我的旁边,我们三个人一同在这边休息,所以他没用杀罗双的机会。”
我如此的解释却是让一些人松了一口气。
“我也看到他们三个人从昨天开始到埋罗双的时候就没动过。”
“嗯,不是程深和他的两位朋友。”
这样就相信了吗?我不由的觉得意外。
我还以为我要在说些什么,然后在争辩半天才对。
只是现在,我还没有真的说些什么,就已经是成功的让我们三个人的清白给弄回来了。
只是现在,疑点一下子就落到了其他的几个人身上。
何博宇只是默默的坐在了一旁,显然对于我们之间的争论,虽然是在听着但是却又怎么都不愿意加入到了其中。
哪怕是青明也是如此。
青明手里握着佛珠,嘴里还在念叨着经文。
似乎对于这凶手一事,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出家人,若是杀人的话,可是罪加一等。
他们既然都出了尘世,就断然不会在做这等的事情。
我看了他们几眼之后,觉得到底是修炼过的人,这态度就是和旁人不同。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今日有人怀疑我是凶手,我也会愤怒的不行。
因为自己没有杀过人,但是别人却不愿意相信。
罗双的事情俨然成了众人心中的一根刺,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将它拔掉,只能够不断的在心中滋生而出。
一点点的不信任,都会长成一棵大树,将所有人隔开。
我们三个虽然洗清了嫌疑,但是其他的几个人却是没有。
“我昨天睡在他旁边,他说要出去上厕所,我就没有在意。”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的确是有人出去了。”
“后来他回来睡下了,谁知道一醒过来就看到他死了。”
“……”
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不可能会杀罗双的证据和理由,每个人的理由都是那样的直接,甚至是带着满满的愤怒。
不过没多久,众人也就渐渐的心平气和了起来。
谁也不可能因为罗双的事情,而将自己给气的太过火。
毕竟这种时候,自己任何的一个不对的地方,都会被人当成了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北宫恋花无奈的看了众人一眼。
“都先好好休息吧,凶手我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我不由的看向了北宫恋花这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尤其是刚才这些人只是吵吵闹闹的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而已,却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现了什么。
起码我是没有看到有任何的不对的地方。
众人听到了北宫恋花已经是知道了凶手是谁之后,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既然知道是谁了,麻烦北宫小姐说出来。”
“是啊,我们在这说了这么半天,总该知道一下发生了什么。”
北宫恋花微微的一笑,摇了摇头。
“现在所有人都出去,每次进来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北宫恋花的用意,不过此刻显然是只能够按照他说的办。
哪怕是鬼气深深,此刻也是跟着这些人一同走了出去。
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虽然说我是嫌疑最小的一个,但是我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人一个个走进去的时候,却也只是一个个的叫了进去。
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不知道是和北宫恋花说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面上显然是非常的高兴。
并且还叫着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到了我和鬼气深深的时候,众人的面上都有些放松。
“莫晨,你怎么了?”我看着我身边的莫晨有些颤抖的模样,只觉得非常的奇怪。
第十六章 你杀了他
莫晨是罗双的同学,更是一起过来的兄弟,所以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罗双的死还让他有些不舒服吧。
“没……没事。”我安慰了莫晨几句之后,就走到了那祠堂里面,发现此刻其中已经是坐着了不少的人。
北宫恋花照例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也就让我同样的到了一旁坐下。
直到……
“莫晨,你说昨天晚上罗双出去过对吗?”莫晨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这件事情,然而我也只是在一旁听着。
想着北宫恋花还真是挺会审问的,如果去当警察的话,一定非常的了不起。
“你和罗双认识多久了!”北宫恋花一直都在问着其他的问题,只是这问题比起我们其他的人还要多出来了许多。
“三年。莫晨老实的回答,虽然说现在他们是在大二,但是却因为高三的时候转学,因此而成了朋友。
认识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难怪打击会这么的大。
“你杀他的时候,他应该挺惊讶的吧。”
“是!”莫晨先是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声是,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杀他。”一旁的几个人面上也露出了一抹愤怒和错愕,毕竟莫晨一向老实的很,在几个人之中也从来都是需要什么都会第一时间上来帮忙。
而且从来和罗双都是哥两好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吗?”北宫恋花微微的一笑,只是走到了莫晨的面前,从他的裤子口袋里面找到了一根不起眼的项链。
项链上的吊坠已经是有了一些血迹。
“那好像是罗双的项链。”
“是他女朋友送的。”
“对啊,他可宝贝这项链了,还说以后要给他女朋友买一串最好的。”
“……”
只是众人却是非常的好奇,如此的一串被罗双当成了宝贝的项链,是怎么到了莫晨的手里的。
“我只是想要取下来留个念想,罗双是我兄弟,我不会杀他的。”
莫晨的嘴里振振有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同样也觉得有些问题了。
这眼神之中迷离的模样,让我们一瞬间都不知道要如何。
北宫恋花说的凶手,居然会是莫晨,哪怕是现在他说了那么多的话,都依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转移目标的意思。
“你和他女朋友关系不错吧。”
北宫恋花微微的一笑,面上还带着一些审视。
其他的几个人却是不怎么明白北宫恋花的意思,因为罗双和他女朋友约会的时候,莫晨也会跟着出去。
而且很多时候他女朋友想要给罗双惊喜,也会找莫晨帮忙。
自然是关系非常的好。
“其实,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子是吗?”北宫恋花并没有理会莫晨的辩驳,只是继续的说了起来。
“这一次过来探险,是你约罗双来的,当到了这里的时候,你就因为自己心中的嫉妒,在也忍不住了。”
“你虽然嘴里说着是兄弟,但是眼里的愤怒却是没有办法骗人的。”北宫恋花一句一句的砸下去。
“既然如此,你昨天晚上为何要约罗双去外面说话,却……”北宫恋花的脸上,露出的神色格外的让人惊叹。
哪怕是我在一旁听着的时候,都不由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莫晨许久。
只是北宫恋花说的话,此刻实在是信息量太大了,哪怕是我觉得不应该如此,可是实际上,莫晨的表现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我们是想要聊一些私事,所以才出去的。”莫晨依然是不死心,反而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北宫恋花:“你总是说人是我杀的,你除了他女朋友之外,还有什么证据?”
莫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的古怪。
不过现在,不管是他说一些什么,这事情已经是砸到了他的身上,除非是他能够有解决这一切的证据。
“你大可以不说实话!”北宫恋花的嘴里只是这样说出了几句嘲讽的话来。
但是在北宫恋花看来,此刻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待会,莫晨依然是会将心里许多的话都给说出来。
因为这件事情就犹如他心里的一根刺,永远都没有办法消散,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那种心灵上面的折磨,更加是加倍的。
北宫恋花微微的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愈发的不一般。
只是让众人将莫晨待下去先好好的看着,但是却并没有说一句要如何惩罚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莫晨杀了人,我们也只能够先找到出去的路,然后将他交给警察才是最能够做的事情。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时候,反而是要悄悄的问一下北宫恋花了。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北宫恋花说的话,而我虽然并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可是同样的,也没有这样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意思。
“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吗?”北宫恋花说的应该是我们刚刚找到了鬼气深深他们这些人的第一天,当我们到了这里的时候,第一个和我们打招呼的人就是何博宇,但是走进去了之后,我的注意力却是全部都放在了鬼气深深的身上。
“那天他们两人就有些不大对劲。”
北宫恋花将那天看到的说了出来,原来莫晨和罗双那天突然吵起来争执了几句的时候,立刻就被周围的人给劝说了下来,问了罗双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和莫晨吵架,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现在想想,这才明白,罗双的女朋友如果是真的和莫晨有什么,那么罗双怎么都不会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个事情的。
所以宁愿暂时先憋着这口气,等着先出去了之后在说。
只是没有想到,莫晨根本就没有给他离开这个村子的机会,因为他害怕这件事情一旦等到他出去了之后,就会闹大。
罗双虽然暂时的没有说任何的话,可是在莫晨看来,这根本就是不敢说,只是在等待着出去的机会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晨更是觉得,罗双一直没有找他的麻烦,大概是想要利用在这丰都村的灵异事件,干脆就让他死在了这个地方。
因此直到昨天晚上,他这才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罗双永远都没有办法在找他麻烦的机会。
至于北宫恋花为什么会发现这个事情,也是巧合的很。
那天大家都在欢迎北宫恋花和我的时候,只有莫晨和罗双一直在那儿冷眼相对的不可开交。
接着第二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整个祠堂里面的人,也只有莫晨和罗双有罪直接的利害关系。
最关键的却是在莫晨说着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将自己被暴露出来。
甚至是会下意识的犹如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小的壳子里面。
对于北宫恋花的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答自己愿意回答的那个部分,对于不愿意听到的问题或者是所谓的答案,他都会发生非常强烈的反抗和拒绝。
“莫晨昨天晚上的确是和罗双出去了一会,但是外面可是有阵法的,所以莫晨也就和罗双一起回来了。”
外面给何博宇设置了阵法,这些天我们都是不敢真的往前面闯的,甚至是不敢真的进入到了那阵法之中。
虽然对于这种东西,我的心里还是非常的期待的。
甚至是觉得如此神秘的东西,若是能够亲眼见见就好了,但是实际上,此刻真的出现在了身边的时候,我却只敢远观了。
但是正因为外面有何博宇的阵法,这才让莫晨没有能够在外面出手。
毕竟这些天一直都在固定的时间发生非常大的问题,所以莫晨觉得,只需要骗罗双出去,然后让他在这一小时之类不要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最后发现他死掉的样子就可以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时候,罗双回来之后,就一直是睡在了一旁,没有任何的动静,到了后来的时候,我已经是睡着了,北宫恋花和鬼气深深却是还清醒着。
只是不知道为何,罗双去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没过多久莫晨就跟了过去,等到了第二天众人发现的时候,这才看到了罗双死掉的模样。
可是能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可以将罗双的尸体给搬运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这也是非常的厉害。
毕竟我们当时并不是每个人都睡着了,在这样的地方,谁也不敢真的将自己的一条性命放在了别人的手里。
“所以他是借着这地方都要死的警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有些郁闷,这样的人居然是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莫晨看起来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至少在我看来,前途应该是非常的不错的,可是现在居然是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管到了最后我们能不能够出去,他手上的污点也是没有办法转移开的。
“但是杀了罗双又能够如何?”就算是罗双真的在这里死掉了,莫晨也不一定能够躲的过去。
第十七章 我要你死
现在大家都不能够离开这个村子,就算是杀了罗双,也只是提前多了一条人命罢了。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对大家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比起周围所谓的擅闯者死的警告,我反而觉得杀死进来的人的,从来都不是这个村子,而是人心。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擅闯者死的话在先,才给了一些人心中暗鬼滋生的机会,想要找到更多的机会来满足自己的心愿。
当到了这里之后,就好像是得到了一块最大的尚方宝剑,最大的免死金牌。
不管他在这里面做了什么,一旦出去了之后,只需要尽数的推脱到了是这个村子真的有问题的份上,而那所谓的真相,却不会在有任何的人去查探。
“因为他的心里有鬼。”
北宫恋花微微的一笑,心里的阴暗生出了许多之后,就会渐渐的迷失自己的心智,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更是容易让人心变的更加难堪。
若只是有鬼,也不至于会如此,在我看来,这已经不是用一句心里有鬼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没有人知道莫晨现在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一些什么,是后悔杀掉了罗双,还是依然执迷不悟。
听着门外偶尔传来的一些动静,我们都互相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没有被这村子给杀了,反而是被人给杀了,果然世事难料。”
鬼气深深无声的叹息,眼里写满了失落。
这一次的队伍都是他召集过来的人,无论从什么地方考虑,他都应该对于这些人的安全负责。
就算一些非常棘手的问题解决不掉,可是这件事情分明是能够解决掉的才对。
“你也别想那么多,人家是找准了机会动手的。”我只能够如此的安慰着鬼气深深,这样的时候我们不能够在继续的乱下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当知道了是人为的时候,其实这件事情反而是能够让一些心中胆小的人收起了一些念头。
这根本就不是丰都村杀人,而是自己人在动手。
“我知道,这些天就带着他一起走,等出去了就通知警察吧。”虽然罗双已经是死在了这里,但是我们这些人出去了之后,若是真的将罗双交给了警察,他就会得到惩罚吗?
毕竟丰都村不可能能够在进来,就算是进来了之后,罗双已经是被我们埋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的我们,等到了将警察带进来的时候,恐怕罗双的尸体都已经腐烂掉了。
“先想办法出去吧。”我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毕竟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现在检查的手段那么高明,必然是有办法能够查出罗双的死因。
我觉得我现在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一些,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似乎没来由的有一些落了下成。
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是我想要担心,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这个祠堂不能够在待下去了,待会吃过了午餐,我们就走。”
这一路当到了祠堂的时候,原本都以为是到了绝路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我和北宫恋花居然是找了过来。
所以现在,他总不能够在继续的自暴自弃了,应该赶紧的想办法出去了。
只是现在他的心里也乱的很。
之前外面的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要和鬼气深深说什么才好。
“我断更之后,没有收到我发的求救短信之前,你是不是很生气?”
鬼气深深突然的和我聊天的时候,聊到了这个事情上面,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无奈的一笑,说不生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意外,毕竟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我还是非常的信任的。
“有一点点生气,不过还是更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一个一言不发就撂挑子的人。”
我只是将我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在我的眼里,鬼气深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仅此而已,所以我现在说的这些话,其实更多的,也是在告诉着自己,之前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你知道王校长吗?”我轻笑了一声,鬼气深深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上次挖我过去,我没同意,怎么了?”居然是这样吗?
没有同意?
“你失踪的时候,他付了违约金,说你已经去了他那。”鬼气深深顿时无语。
“我其实定时了一些日子的稿子,我原本以为这丰都村我最多进来三天就可以了,所以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鬼气深深无奈的叹息,难怪刚开始看到我的时候,发现我的脸色这么的奇怪。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让人说挖就挖!”鬼气深深似乎是在担心我不相信他,又是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不信,我和主编说我相信你,所以这次你害我没升职,看你过的这么惨,我居然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我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倒是一旁的鬼气深深愈发的无语。
“没事,等我们出去了,我会解释这个事情的。”鬼气深深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离开那么一些天,居然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你说,王校长那边是不是知道你过来探险的消息?”我觉得这个时机也未免太巧合了,怎么可能会刚好在我们都联系不上鬼气深深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身在丰都村里面的鬼气深深,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他给我发了求救的信息,恐怕等到了他出来的时候,还会误会是不是我们公司要将他给卖到了王校长那边去。
而我却会因为看到了鬼气深深真的到了王校长那边去之后,心里更加的生气,那种被背叛的感觉自然不会让我忍着怒火走到了鬼气深深的面前,仔仔细细的询问一番。
“应该不会,我这次探险的事情,也就只有这儿的几个人知道,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鬼气深深这次出门,可是做好了保密的工作,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
但是这事情也不可能呀,分明就是打着鬼气深深不在的时差和我们玩着这样的游戏。
“别想那么多,等我们出去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鬼气深深已经在这里待的有些发腻了,整个人的骨子都透着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如今在这里,手机除了能够显示时间之外,在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要省着一些电用了,在这里已经是好几天了,总不能够让手机也没电了。
想想主编那边要是找不到我,手机也联系不上,会不会以为我和鬼气深深一样,干脆跟着一起跳槽了呢?
心里一阵的暗笑,其实我现在想了那么多,谁知道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呢?
吃过了午餐之后,将几只鸡分了分之后,又是背在了身上。
这一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在找到食物,所以这些活鸡就成了我们唯一能够吃到东西。
至少这一路上在找不到吃的东西的时候,可以先用来填补一下肚子。
因为不能够走回头路,我们决定直接从后面的绝壁上面下去。
这绝壁的下方是一个大湖,大湖的旁边看着似乎旁边也是有那么一个小木屋。
不过这小木屋看起来却是新的很,没有什么破损掉的迹象。
小木屋的外面还专门的弄了一个大院子给围了起来。
外面在山上的时候,看着下方的那个小木屋,更加的光鲜夺目。
这个小木屋就好像是古代隐士居住的一般,看着非常的舒服。
“下去。”只是这么高的地方,我们下去的每一步,都需要非常的小心和谨慎。
因为一次只能够下去两个人,所以鬼气深深和一直都很少说话,但是却控制着局面的彦林一同最先下去。
他们两个最先下去就可以保护接下来下去的人呢了。
一个个的都是在继续的往下走,可是实际上么一步都是走的那么的艰难。
众人的心里都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怨念,甚至是被抓住的莫晨都被抓了起来,眼眶之中还带着满满的嘲讽和鄙夷。
大概是被抓住了之后,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各种的不配合,甚至是一心去求死。
来到了这里之后,原本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这么高,你是想摔死我们吗?”莫晨有些不乐意的看着这边,他根本就不愿意下去,而我们也不可能在下去的时候,还要将他锁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下去。
“我来带他。”我无奈的摇头,直接将莫晨身上的绳子拴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算是他想要做什么小动作,待会下去的过程之中,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小心。”北宫恋花将一条锁链系在了他的腰上,另一头却是放在了我的腰上。
毕竟待会我下去的时候,肯定不能够手里拿着东西,反而在腰上是最好的选择。
无论是手上还是腿上,都会造成不少的负担,而这样的负担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我点了点头,直接带着莫晨下去。
第十八章 被威胁了
这一路上其实我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多,但是能够力所能及的帮忙,也是可以的。
莫晨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敢带着他下去,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杀意。
他阴冷的看了我一眼,和刚才的模样比起来,就好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在和我们有任何的言语上的交流,甚至是没有在说出一句人说的话来。
“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莫晨丢下了这句狠话之后,两只手抓住了绳子,阴冷的一笑,先往下走了几步。
我也赶忙的跟了上去,毕竟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条链子在,若是我不能够一同下去,很有可能就会扯到,到时候莫晨万一想要做什么,就会直接将我从这么高的地方给带下去。
就算是摔不死,恐怕也会在这样的峭壁之上被石头打的浑身是伤。
现在的莫晨心里早就不是那个阳光的大学生了,被黑暗侵蚀的他此刻除了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似乎在也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打算。
“去死!”莫晨用非常小的声音和我说了一句之后,我的眼眸愈发的冷了起来。
看来他是打算在这样的地方对我下手了吗?
这样做对他能够有什么好处呢?
“我等着!”我冷冷的一笑,居然还敢威胁我了不成。
我不是不怕死,但是我却相信,面对着这样的莫晨,我是能够将他成功的带下去的。
毕竟我相信我的能力,同样的,我也相信北宫恋花的这一条锁链不会那么的简单。
我往下爬了好几步,却发现莫晨居然是一只脚踩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随后阴冷的一笑。
他伸出了一只手,直接就猛力的扯了一下那锁链,顿时我整个人都随着绳子开始摇晃了起来。
“我说了,你必死!”莫晨嗤嗤的笑着,眼里满是冷意,他就好像沦为了杀人机器一般,此刻看着我的时候,犹如是在看着一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你休想!”我一个翻身猛力的一只脚踩进了一个坑洞之中。
终于是将这被拉扯的开始疯狂晃动起来的身体给暂时的稳定了下来。
“我就不信你能够拉的住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他这个时候想要做的事情,恐怕是非常的大胆了。
“你要做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提问,就看到了莫晨终身一跃,居然是猛力的跳了下去。
我只觉得整个身体被一股力量疯狂的拉扯,手被拖着往下了一米左右的距离,我这才又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激起了不少的碎石落到了地上。
莫晨此刻依然是在下面疯狂的拉扯着我,似乎还觉得不够,非要将我真的拉扯下去了才好。
“我说了,今天你必须要死!”莫晨这个模样就好像是和我有仇了一样,为了能够弄死我,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换。
但是我好像没有得罪到他什么才是。
如此的针对我,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但是和这种人现在讲道理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你办不到的!我的命轮不到你来收!”我奋力的抓住了绳子,刚才的那一下直接让我手一阵的灼烧感觉,现在早已经破皮,绳子上方满是我的血迹。
我顿时觉得这个事情恐怕是有一点不好了。
这只是普通的麻绳,虽然说非常的结实,但是却因为被我的血染过了之后,原本服服帖帖的小刺也就渐渐的自动被泡发了出来。
说出来还真是可笑,这小刺居然还是被我的血给泡发出来的,所以我才会觉得时间如此的难熬。
此刻还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只能够忍住手心里不断传来的刺痛,然后拼命的抓住绳子。
落脚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莫晨就好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往下,似乎只要能够弄好我,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个时候我也有些扛不住了,虽然说看到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出现,可是如果就这样让莫晨得逞了,也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我无奈的叹息,现在脑子里面甚至都没有办法能够允许我想在多的事情来。
整颗心都在想着,千万不要被莫晨这小子给真的带下去了。
这锁链原本是让莫晨不要做坏事的东西,可是此刻,却成了轻易就可以将我拉扯下去,毁去我性命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一瞬间觉得事情好像变的更加的糟糕了许多。
“你怎么样了?”北宫恋花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我一阵的郁闷,都这样了,我能好吗?
要不是这儿有一块石头能让我暂时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恐怕早就忍不住的掉下去了。
“我来救你。”北宫恋花或许是一直都没有听到我的绘画,立刻就冲了下来。
我看着北宫恋花到来的那一刻,顿时也有一种瞬间蒙掉的滋味。
毕竟当我看到了她下来的时候,说是看到了仙女下凡都不为过。
此刻能够救下我的人,大概也只有北宫恋花了。
她一个扭身翻越下来之后,迅速的靠近到了我的身边。
“撑住。”北宫恋花轻蔑的看了一眼下方的莫晨。
此刻的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这儿知道北宫恋花的人虽然有,可是却并不包括这莫晨在内。
在他的眼里,北宫恋花其实也就是一个容貌非常漂亮的女人,仅此而已。
所以当如此说的时候,事情也就变的更加的棘手。
“哈哈哈,又来一个找死的。”莫晨嗤嗤的笑着,眼神里满是凶狠。
“不错啊,死的时候还能有一个美女陪着你,真是好福气。”这样的福气,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毕竟人活着比什么都强,而且只要活着,美女想要看多少都可以,若是因为莫晨害的我和北宫恋花一起死了,我的心里只会良心非常的不安。
“你死到临头了,不知道吗?”北宫恋花轻蔑的一笑,此刻在看着莫晨那有些神经兮兮的模样时,只是摇了摇头,大概也是一种放弃。
至少在我的眼里,看到了北宫恋花眼中的一股别样的情绪。
她一只手直接扯着我,突然之间就落到了地上。
这种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我整个人的汗毛都快要竖了起来。
只是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应该是惊叫了起来。
大概是幻觉吧,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好像在旋转着。
“你居然胆子这么小。”北宫恋花突然小声的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
谁会不怕呀,如果说事先提醒一下子还好,但是现在北宫恋花可是一点提醒的样子都没有。
任凭谁突然的被扯着到了地上,而且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那样子也必然是不会比我好到了哪里去。
至少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可是非常的严重了。
“我胆子很小吗?”我有些郁闷,到底是谁突然之间就冲下来的。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莫晨的那个方向,发现他这个时候其实比起我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看刚才北宫恋花的那个样子,似乎是真的想要弄死我,但是莫名其妙的却发现她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反而是在看着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别样的神色来。
“呵呵,比起那小子当然是好了许多。”北宫恋花笑着,手指却是指向了莫晨那边,其实我刚才就已经是看到了,可是现在更加的精彩,毕竟他都吓尿了。
我觉得起码我这个样子,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你都不通知我一声,就这样下来。”我有些郁闷,但是同样也知道,刚才那么危险的时候,如果不是北宫恋花将我给带下来,说不定现在我还在上面不停的被莫晨往下面拖拽。
可是这样的感觉是真的非常不好,就算是莫晨现在被成功的救了回来,可是谁也不会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一种内心深处的恐惧,让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错。
“你现在也知道了。”北宫恋花似乎是将刚才的事情当成了一种趣味,所以在听到了我说的一些话之后,非但没有露出什么抱歉的模样,反而是面色更加的戏谑。
算了算了,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爱好和一般人不一样,我也懒得在和她扯那么多了,尤其是在她救了我之后,我觉得我若是在和她因为这个事情争论的话,未免太不像个男人了。
其实我也没有在生气,大概只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已。
所以此刻我觉得我的情绪有些亢奋,一种莫名的亢奋。
“抓住他。”北宫恋花一个回头就看到了莫晨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逃跑的样子。
但是现在,如果说真的要让人抓他还真是非常的头疼,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莫晨这个样子,尤其是在他裤子全部湿透了之后。
这样的话,一伸手就会弄脏了自己的手,一群人一时之间都只是默默的围着莫晨的周围看了许久。
第十九章:诡异的画
虽然说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但是心里却非常的清楚,许多的事情想要说恐怕是不能够了。
“你们赶紧的滚开。”
莫晨似乎和我一样,是被突然下落的事情给刺激到了。
只是他反而是觉得自己命大,而不是因为北宫恋花手下留情,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莫晨并不晓得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做什么,至少在我看来,他原本眼神还是非常的凶狠的样子,可是此刻却空洞的厉害。
我无心为难莫晨,哪怕他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依然没有心思为难他。
毕竟有法律找他的麻烦,在这儿同样的也有着丰都村的噩梦警告在找他的麻烦,完全都轮不到我来出手。
在我的眼里,此刻的莫晨整个人都好像是沐浴在了一种别样的血色光芒之下,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别想跑。”
或许是看到了莫晨的所作所为,何博宇不知道怎么的,一根莫名的绳子直接就丢了过去将他死死的捆住。
原本和我还连接在一起的锁链,此刻早就已经是被北宫恋花给收走了。
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抹复杂,何博宇的手段居然也是如此的厉害。
我们所有的人都汇聚到了山下。
“你这个混蛋,杀了罗双还不够,还想要在害死人!”
罗双和莫晨的同伴过来的时候,直接就冲上来在莫晨的脸上打了几个巴掌,那巴掌印很快就出现在了脸上,红红的,十指分明。
莫晨并没有做声,只是轻蔑的一笑,好似在被打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就好像根本不在乎发生过了什么一般。
只是此刻,在挨打过后,又是被何博宇束缚了起来,也就没有在说什么话了,好似要将我们所有人都排斥出去。
我们都没有在说话,也都心里非常的清楚,现在的我们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整理好了心神之后,也不欲在理会,只想着赶紧的从这村子里面出去。
那个小木屋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面。
不知道是谁突然的提议说要去小木屋那儿看看,因此又时赢得了一群人的同意。
可是实际上,这小木屋的外面,我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儿的院子里面,种着南瓜还有一些别的蔬菜,若是当初有人在这儿住着的时候,看来日子是过的非常的舒服的。
毕竟旁边就是一座大湖,可以在湖中抓鱼吃,又能够有蔬菜瓜果,可以说一年四季里面,这里就好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人世间最为平淡不过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我不由的觉得这些人是不是疯掉了,丰都村这么有问题的地方,不想着赶紧的出去,反而是非要在下山之后这么长的时间,不去想想怎么继续往前走,反而是想要在这儿休息一个晚上。
这儿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虽然我也非常的喜欢,可是让我住在这样的地方,打死我都不愿意。
毕竟这儿并不是一个世外桃源,而是一个要人命的地方。
“当然了,难得遇到这么好的地方。”
以为是在度假的吗?但是此刻居然是没有一个人拦着,甚至是纷纷露出了我是不是神经病的眼神。
这是在觉得我扫了大家的兴致吗?
我懒得在说那么多了,既然想要住在这里,那就住好了。
反正院子的外面还有不少的能够吃的东西,我走了过去,一把就抱着一个南瓜走到了一旁。
在这小木屋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是现成的。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的地方,难道还不够吓人的吗?
“哟,待会可以做个南瓜饭吃。”
呵呵,就知道吃。
此刻大家似乎都已经是忘记了,那没吃完的活鸡可是一个都带在了身上的,此刻居然是又惦记上的南瓜和这院子的蔬菜。
不过想想,人本来就是如此,有了肉的时候,非要吃一些青菜萝卜,觉得这才吃着最舒服,可是如果真的只有青菜萝卜的时候,就会无比的想要吃肉。
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是将这个事情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已。
我懒得在说些什么,只是将手里的一些东西都给准备好了。
反正这些人只要是能够从这里出去了之后,我们就不会在有任何的交集了。
只要别害我把命丢在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我就不会太放在心上。
“是不是觉得这些人很不可理喻?”
北宫恋花笑了笑,只是看这个样子,并不像是真的要和我说些什么一般,此刻的这个笑容看起来还真是好看的很。
“我只是想要赶紧的离开。”
就是这么的简单,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而这些人却非要继续的停留在这个地方,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我知道。”
北宫恋花微微的一笑,似乎对于我的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其实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这个反应的确是太大了。
但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似乎从那祠堂一路下来了之后,我们就都有些不正常了。
“这里果然是以前的文人住的地方,这里好多的字画。”
我和北宫恋花在听到了这样的动静之后,立刻就跟着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正在忙着收拾那些画卷的几人。
“你们在做什么?”
我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就算是现在这里没有人住了,但是那并不代表这儿的东西就可以被人随意的拿走。
尤其是这些字画,就算是在怎么好,那也不能够就这样拿走了。
“这些字画若是拿出去了,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实在不行在家里收藏也可以。”
我觉得这些人是不是疯掉了,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事情的吗?
到了这样的一个村子里面来,居然还想要偷拿里面的东西。
“各位,这些东西可都是沾染了怨气的,若是卖出去,恐怕会害了那买画之人全家的性命。”
何博宇出言之后,却并没有让那几个人觉得有什么。
毕竟死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这事情到底是有多么的严重。
“这怨气已经缠上他们了,何必在说那么多,他们现在怕是走不出这地方了。”
北宫恋花似乎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而我也觉得非常的好奇,怨气到底是什么。
北宫恋花在发现了我的疑惑眼神之后,这才微微的一笑。
“怨气一般为灰色,被缠上之后会生病,甚至是会意识恍惚,但是一旦是其他的颜色的怨气沾染上了,那就是害命的。”
北宫恋花虽然没有将话真的说出来,但是我却觉得,大概北宫恋花也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人沾染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那种怨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一点都不同情这几个人。
人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掉了,可是到了人家的屋子里面来了之后,就各种的搜刮,又怎么可能会不被人家惦记上。
惊扰到了死人的安静,可是最被人忌讳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我总觉得住在这里的人身份肯定是没有那么的简单的。
能够拥有那么多的名家字画,随随便便的一份就如同是这些人说的,一看就是非常的值钱。
可是在怎么值钱,刚才何博宇的话我也是听到了,一旦拿出去,可是会害了人家的性命的。
这样恶毒的事情,至少我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情,我想我也不会同情到了什么地方去。
没办法,大概我这个人天生性子比较毒。
就是看不得这种自己图利还要害人的人。
“这幅画还真是怪了,拿不下来。”
其中的一个人突然的喊了起来,我顺势看了过去。
发现那幅画其实非常的简单,不过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古装。
恐怕是有些年头的画作了,只是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就明艳的厉害。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幅画之上女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是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对着我微微的一笑。
我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的看向了那幅画上的女人,发现她又是冷着一张脸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到了吗?”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下子身边的这些人,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有些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得我是不是疯掉了。
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脸色又是如此的苍白,的确是看起来非常的奇怪。
我只是看了一眼这些人的眼神就已经是完全的明白了,看来他们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所以大概是我眼神一下子出现了什么幻觉的关系吧。
只是一幅画而已,怎么可能会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默默的离开了这幅画的身边。
“你们都收走了这么多画了,这幅就别带走了,这女人大概是屋主非常在意的女人,你们若是带走了,怕是要惹上大麻烦的。”我听到了何博宇的话,顿时觉得这事情的确是如此,不然这儿可是有着不少的风景画之类的东西,可是偏偏唯一能够被挂在了客厅里面的,可就只有这样的一幅画而已。
第二十章:是画杀的
如果说不是因为对于原本的屋主意义重大,也不至于会现在根本就拿不起来。
“行了行了,不拿就不拿,一个女人而已,长的还挺好看的,啧啧,要是能到我媳妇儿就好了。”一旁的汉子大胆的说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像是看到了那画像上的女人眉头突然的紧蹙,然后目露凶光。
“别说了,就算只是画上的女人,你这样说也是亵渎你不知道吗?”我有些恼火,刚才那凶狠的眼神和杀意一直萦绕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这句话反而是让那大汉没有办法在说些什么了。
因为到了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何况我也记不住他的名字。
反正在这里,大家都是叫的他外号。
“李贵,这丰都村可是邪性的很,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一旁走到了李贵身边的人说这种话的,大概就是和他一起来的朋友了。
所以现在,在这些人里面,唯一能够和他说话,并且还可以听的进去的人,也就只能够是这个人了。
“行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干嘛那么当真呢!”李贵或许是感觉到了大家有些发怒的样子,原本他们两个就在这儿搜刮了不少的东西,大概是没有给人家留着,此刻又是做的太过分了,所以才惹的众怒了。
不过他一个回头,还是对着那幅画做出了一股贪婪的眼神来。
反正这个人想要如何就如何吧,我是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解救的举动了,在这个地方我自己的一条命可都是需要北宫恋花帮忙的。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鬼气深深小声的在我的耳边问道。
我点了点头,将刚才看到了画上的女人在笑甚至是在听到了李贵说要带她回去当媳妇儿的时候,眼眸中露出了杀意。
鬼气深深不由的一愣,看向了那幅画的时候,眼里满是警惕。
虽然来到了这里的人,要么是一些胆子非常的大的,但是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灵异事件其实都是虚假的。
当然,这里面最能够解释灵异事件的人,大概就是北宫恋花和何博宇还有青明三个人了。
因此这儿的一些人,一方面觉得这三个人就好像是神棍一样,另一方面又觉得有好戏看了。
至于其他的三位术士,他们的实力也并不是那么的厉害,不过是从小跟着学了一些简单的把戏,以为这一次的丰都村之旅只是一些胆子大的人想要过来玩个心跳,所以才跟着过来了。
但是此刻过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事情居然是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百倍甚至是千倍。
李贵和他身边的王二春却是一个例外,他们不同于那几个过来探险的大学生,而是在来的路上,因为听到了鬼气深深和这些人的谈话,所以非要加入进来的当地人。
说是当地人,其实对于这个地方的了解,恐怕还没有我们这些人了解的多。
“小心一点。”鬼气深深小声的提醒了我之后,只是走出了门。
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必然是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们这些人里面实在是……
鬼气深深走出去了之后,我立刻就看了一眼周围。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偶尔路过那幅画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些想要仔细看看的感觉,可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敢抬起头来看什么。
“你说这画上的女人是谁啊,长的可比现在那些整容大浓妆的女人好看不知道多少倍。”李贵不知道怎么的,又是将话头转移到了那幅画上面。
想来也是如此,他都搜刮了这么多了,如今居然只是差了这幅画没有能够弄到手,心里怎么可能会觉得好受。
对于有些人来说,哪怕是自己得到了许多,但是只要有一样没有得到,那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得到。
李贵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只觉得没有能够得到这幅画而非常的可惜。
“行了,人家北宫小姐就是天然的美人,你这人少胡说。”王二春对自己的这个伙伴有些无语,明明就是他之前看到了那么几个美女,后来知道了是整容的之后,就脾气变的非常古怪,在那儿骂骂咧咧的。
后来在网上又不知道是跟着谁学舌,每次骂起人来就喜欢通过贬低别人来找到自己的厉害地方。
就好像是他们村子里的春花,不是也挺好看的吗?
“嘿嘿,那我不是就这么一说吗?”李贵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正这世道不是都这样的。
一个女人有什么负面新闻,那么受到攻击的,自然就是那整个群体了,所以他随口说说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那些女人又听不到,画上的这女人又不是真的,难道还能和他吵架不成?
所以他说说怎么了,人到中年了,连个媳妇都没有,看到一幅画都恨不得娶回去,李贵也觉得自己是不是魔症了。
“这画上的女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还是少想那么多,村子里的芳芳不是挺好的吗?”王二春想了想,上次那媒人可是专门给李贵介绍了一个。
“那姑娘鼻子塌,又不旺夫,娶了铁定倒霉。”李贵冷哼一声,“在说了,那芳芳家里居然还要我一万块的彩礼,呸,他们家女儿长那么丑。”
听着李贵这么说,王二春顿时傻眼了。
“村里现在谁家不是十万,芳芳就要一万你还不娶,你咋不说人家还给你白送一辆车呢!”王二春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性,从前还是挺朴实的一个人。
“我不管,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干嘛还要做这些规矩,又不是外乡来的,需要……”李贵越说越是离谱,王二春也懒得在理会了。
“你就挑吧。”王二春嫌弃的哼了一声,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就是觉得人家芳芳家里只要这么一点彩礼,心里瞧不起芳芳。
“兄弟,芳芳就要一万,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瞎玩了之后找我当那个……”
李贵如此说的时候,王二春也不由的大笑起来。
“行了,当我什么都没说。”王二春心知此刻和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想了想人家芳芳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过是心疼李贵年纪大了,若是娶个媳妇还要花费半辈子攒下来的钱太惨,所以才这么做,谁知道居然是让李贵想了那么多,又是将芳芳给抹黑了。
“你老是帮着人家说话,莫非你是看上人家了?”李贵呸了一声:“我可是有婆娘的人。”
“你那婆娘就是一个泼妇。”李贵一只脚踩在了床榻上,脚上的泥土轻轻一动就都掉落在了那干净整洁的床褥上面。
“真是不知道你咋就这么听媳妇的话,丢男人的脸。”李贵说着,又是抖动起了腿,脚底上的泥块有是细细碎碎的掉落下去了不少。
王二春和李贵在这儿说着的话,我倒是听到了不少,不由的觉得这男人脑子里面是不是有坑。
人家王二春不就是宠媳妇吗?怎么到了李贵的嘴里就像是人家王二春不是个男人呢?
就算李贵觉得自己是个爷们,那他到现在却还只是一个光棍。
我只能够感叹,果然有时候光棍都是自己作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很好奇那个芳芳,从王二春的表现上可以看的出来,那个女孩子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大概是因为刚才李贵给我的印象非常的不好,所以我反而觉得那个女孩子算是走运了,没有掉到李贵这个坑里。
“姜诗,我想知道你家里人给你取名是咋想的。”李贵或许是看到了我到这里来,顿时乐呵呵的对着我笑了起来。
我看着那原本干净的床褥变的泥土一大片,顿时皱了皱眉头。
我只能说,我一个一点洁癖都没有的人,愣是被他给逼出了一股子洁癖。
就算是做人不要太拘于小节,可是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分了。
尤其是这屋主当年必定是一个隐士,想来一定非常的爱惜自己建造出来的这一草一木,可是现在李贵却刚刚来就犹如蝗虫一般,全部都给糟蹋了。
不是抢字画就是在这儿随意的犹如自己家一般。
“怎么?”我紧蹙起了眉头,我真是看不惯眼前的这个人。
“哈哈哈,僵尸,你知道你的名字多搞笑吗?以后叫姜诗来了,还以为是僵尸来了!你爹妈太有意思了,咋不叫僵尸王呢!”
李贵现在笑的愈发开心了起来,大笑着的时候,突然之间就两眼一阵的发白。
“哈哈哈,咳咳……哈……”李贵突然之间双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双眼骤然的开始发白,唇色居然也一瞬间变成了那种犹如中毒一般的紫色。
双目死死的圆睁着,眼球都往外突出了不少。
“快来人!”我赶忙的叫了一声,又是让王二春和我一起将他放到了床铺上面躺平。
只是那只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都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可是却一样没有办法将他的那只手给扯出来。
第二十一章:被吓死了
我们的叫声很快就吸引进来了不少人,北宫恋花也是赶忙的走了进来。
“都散开。”北宫恋花一掌直接拍在了李贵的脑门上,很快他原本还死死的扼住脖子的手就放松了许多,只是现在,他直接就开始口吐白沫了。
“没救了,太晚。”北宫恋花摇了摇头,我也有些错愕。
刚才我还挺嫌弃这个人的,但是谁知道一个扭头,这个人就死了?
王二春也傻眼了。
“这是咋回事?刚才都还好好的。”我们都互相看了好几眼,都想不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
毕竟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的就又要看到一个死人。
“心肌梗塞。”北宫恋花在他的身上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说了一句话。
“可是他身体好着呢,心脏也没问题。”
王二春这下子更加的郁闷了,李贵这小子一直都身体好的很,一个人独自上山打野猪都没问题,若是心脏有问题,怎么可能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唉。”北宫恋花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扭头我看着那幅画,似乎觉得那画上的女人唇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非常浅的笑容来。
虽然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个弧度,可是我依然看的真切。
我看向了那幅画,又是回头看了一眼李贵。
人死如灯灭,虽然刚才我还看这个人非常的不顺眼,可是现在,我也已经将一切都丢到了一旁。
“这混蛋还没娶媳妇,就这么走了……”王二春一开始还在骂着李贵,可是现在也不由的想着眼前大家是兄弟时候的好了。
我们都互相看了一眼,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法子劝。
毕竟李贵死的太突然了,这样突然的发作,实在是太郁闷了。
“现在咋办?”王二春抹了一把眼泪,如今这些人里面他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只希望能够出去了之后,告诉他爹妈这件事情就好了。
虽然说他也没什么本事,可是帮着养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这下子李贵家里没了传宗接代的人,可是要绝户了。
王二春心里愈发的不好想。
“他家里可就指着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呢,现在好了,死都死了,还怎么生儿子。”听着王二春说的话,我不由的摇了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生儿子,都死掉了。
而且我明明记得李贵有个妹妹来着,算了吧,我觉得我现在要是提到他妹妹,又是要引来一堆的话。
“据说人死了之后,那玩意还能继续工作,你要不要给他找个女人来,或许还能搞一个遗腹子呢!”莫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混入到了人群之中,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莫晨那双发红的眼睛。
“呵呵呵,他那就是找死,不正经的东西,居然敢侮辱画上的女人,我告诉你们,那可是女仙,侮辱她可是要遭报应的。”莫晨大笑着,这模样愈发的可怕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王二春迅速的就冲了过来,两个巴掌打的莫晨吐了一嘴的血,又是掉了一颗牙出来。
没成想莫晨依然笑的呵呵响:“你别忘了,你也是帮凶,你也会死的!”
莫晨这番话让我们所有人都不由的震惊了起来。
虽然莫晨现在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的确李贵死的未免太蹊跷了,哪里有一个非常健康的人,突然之间就心肌梗塞猝死的。
尤其是这个速度,还有死前的那个反常模样,都不由的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要如何的去说。
尤其是王二春,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顿时就傻眼了。
他松开了莫晨,不由的开始大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不应该来这里的。”
王二春不由的开始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大概是真的相信了莫晨说的话,毕竟这件事情谁都听到了。
尤其是刚才李贵去搜刮那些字画的时候,他也觉得这些东西反正丢在这个地方也是糟蹋了,若是能够被他们拿出去卖掉,一是能够让这些字画在重见天日,二自然是为了钱。
他也想要多弄一些钱给媳妇和孩子。
可是李贵的死让他这的有些怕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莫晨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样的事情让他完全的没有办法无视掉。
“阿春,说不定是这小子吓唬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就是一个杀人犯。”
一旁的几个人也是迅速的安慰了起来,但是对于王二春来说,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他一个字动听不进去,唯一能够让他看清楚的,就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存在着什么。
我下意识的又是看了一眼那幅画,虽然我觉得是真的有问题,可是现在,我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这幅画应该不至于想要将我们这些人都给杀了吧。
所以我现在,也是相信了其实是这幅画上的女人在杀人了是吗?
事情过去了那么一会之后,王二春的精神依然是有些不稳定,因此那剩下的两个大学生也是在一旁安慰着。
莫晨却是被丢到了一旁开始被监视了起来。
此刻他已经是又被打上了一个装疯卖傻的标签,但是我却觉得他不是在装,而是真的有些疯癫了。
杀过人了之后,又是迅速的被发现,此刻早已经是失去了人性。
“你相信那幅画有邪性吗?”北宫恋花突然的走到了我的身边,问了我这样的一句话,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说是不信,那倒是不至于,但是同样的,我也并不觉得这幅画真的就那么的厉害。
要知道我们这边可是有北宫恋花和青明还有何博宇三个人,这三个人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可以察觉到了这地方不和谐的因素。
只是刚才李贵死的时候,周围可是一点与众不同的事情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的确是非常的乱,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方面希望这事情是假的,其实就是李贵的身体有隐患,因为刚才情绪太过于激动,所以才会突然的发病。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这事情是真的,不然的话,我看到了那幅画上的女人做出各种的表情,就不会是假的。
“其实,最险恶的从来都是人心。”北宫恋花没来由的说出了这句话,我不由的愣了一下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北宫恋花。
她轻笑了一声:“其实李贵的死,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找的。”
至于为什么,北宫恋花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最险恶的从来都是人心吗?
这话说的还真是够复杂的,但是我却想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这里的事情好像是越来越诡异了。
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两个人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被人杀掉的,但是按照北宫恋花的说法,很有可能李贵也是被人给杀掉的。
还真是奇怪了,李贵刚才可是在和我们有说有笑的,根本就没有人靠近过他。
直到他发生不对的时候,我和王二春这才冲了过去。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和北宫恋花说的这么简单。
可是现在,我的思绪也非常的混乱。
这件事情就好像是无形之中被一股黑暗给笼罩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
北宫恋花神秘的一笑,只是让几个人出去将李贵给埋掉,总不可能出去的时候大家还要一起带个尸体离开。
莫晨在那儿跪在地上,偶尔还会磕几个头。
因为李贵在那卧房里面死掉,又是死在了床榻上面,所以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在进去那个房间里面住。
所以那个房间也就被空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都走到了院子里,一起打了一个地铺。
毕竟睡在外面,感觉还是自在了一些。
转眼之间就到了深夜,我也渐渐有了一些困意,这样的折腾,不仅仅是耗费体力,其实也非常的耗费精神。
我现在已经是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啊!别杀我,你就是应该死的,谁让你和我抢的!”莫晨突然开始跪在地上喊叫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原本那屋子里面熄灭的灯也是突然之间被点亮了。
这样亮的灯,让我们都非常的意外。
被惊醒了之后,莫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将自己掐死在了那房间里面。
那样的死状和李贵白天死掉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和李贵不同的是,莫晨这个样子显然是被吓死过去的。
我们都没有办法在说些什么,只是互相默默看了一眼,现在这事情看来麻烦是真的大了。
“怎么又死人了。”大家虽然非常的讨厌莫晨,对于这样一个凶手,大家自然不会觉得他有多值得被待见,可是此刻,这人居然就如此的不声不响的死掉了。
而且这样的死法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不会真的是丰都村在一个个的索命吧。”其中的一个人小声的说着这样的话,我却不由的叹息。
我现在已经是不会在去想这样的事情了,因为我心里非常的清楚,莫晨这样的死法一定不会是和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第二十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好像是北宫恋花说的,人心永远是比鬼还要可怕和复杂的东西。
我记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莫晨的嘴里叫着不要杀他,原本就是他该死这样的话,所以能够确定的是,他在死前一定是看到了罗双。
只是这个时候,说见鬼也不大可能,毕竟按照北宫恋花几个人的说法,这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鬼怪出现过的痕迹。
莫晨在地上挣扎的抓痕,也同样的看起来非常的刻意。
如果说真的只是臆想,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莫晨是真的杀死了罗双,所以他的确是满足了很有可能会产生臆想和错觉的条件。
他今天一天都处在紧张和恐惧的状态之下,又如同常人说的一般,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怕。
所以莫晨今天一天的身体状态来看,非常的有可能是真的自己因为到了夜间太过于害怕,因此产生了臆想和错觉。
可是我却觉得,若是这样的话,也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因为很有可能,会不会是有人利用莫晨的这种恐惧的心理,于是给了他心理暗示,然后告诉他他该死,反正莫晨是一个杀人凶手,就算是真的死了,大家也只会觉得他是畏罪自杀,不会真的去想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去死。
尤其是莫晨死的地方居然会是在白天里李贵死掉的房间里。
这事情可就非常的意外了,毕竟莫晨明明是和我们这些人住在一起的,虽然不算太近,但是想要进去房间,也不是那么的轻松。
所以莫晨真的是自己进去的吗?
“是那幅画对不对,那女人杀了李贵还不够,又杀了莫晨,下一个会是谁?”
王二春的脸色吓的惨白,这个样子我们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看着这事情发生了之后,我突然也对于解决这样的事情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虽然不喜欢一个随意杀人的人,可是我也不能够让莫晨白白的死了。
走到了那屋子里面之后,因为众人在里面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半天,就算是里面真的留下了什么线索,恐怕也被我们这些人给全部抹掉了。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觉得奇怪。
“阿春,别多想了,一定是莫晨杀人之后心里有鬼,然后活生生的把自己吓死了。”现在大部分的一群人都觉得莫晨是自己吓死了自己,可是越是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人就是犟的很,尤其是此刻在听到了说莫晨吓死的时候,我就非要觉得莫晨其实不是自己吓死的,而是人为的。
我不死心的在屋子里面看了许久,发现原本在床褥上面的泥土,居然许多都到了莫晨的屁股和手上。
尤其是床褥上面掉落下来的轨迹来看,似乎是从床边的窗户那过来的。
一路蹭着随后掉落到了地上。
可是这事情就更加的奇怪了,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莫晨是怎么翻到窗子里面来的,甚至是可以将李贵弄在了床褥上的泥巴块都蹭到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那摔在地上的姿势……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
“喂!”突然我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满脸惊愕的转过头去,原来是北宫恋花。
我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怎么好像有点人格分裂,有时候停稳重靠谱的,有时候又活泼的奇怪。
“胆小鬼,看你吓得脸都白了。”北宫恋花一副阴谋得逞的笑脸。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刚才的思路。
对了,刚刚想到哪里了?
我看着窗台上那明显被蹭掉一些的泥土,脑中忽然生出了无数问句。
莫晨的屁股和床上的泥土显然跟窗台上的是一样的,那到底是莫晨自己跳窗蹭上的还是?
“嘿,吓傻了?想什么呢?”北宫恋花拍着我的胳膊问道。
“你也相信画中的女人会杀人吗?”我一挑眉望着北宫恋花问道。
“开玩笑,本姑娘可是北宫世家的传人,别说是现代,即便是上下五千年也没有高级到一幅画都能杀人的地步啊!你以为拍大片啊!”北宫恋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了北宫恋花的话,我再度陷入深思,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现在确实有很多谜团解不开,有很多诡异的现象发生,可单单就凭借一幅画就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死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鬼气深深的声音响起,“北宫小姐?北宫!咳咳咳……”
鬼气深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我跟北宫恋花快步走了出去,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青明和尚双目圆凳,嘴巴大张,口水顺着嘴角不停的往下滴。
他面上的表情十分狰狞,两腿还不停的挣扎踢腿,胳膊更是张牙舞爪的。
即便是何博宇和姜哥两个人都很难控制住他,准确的说此时的青明和尚就好像是一头已经疯掉的野兽一般,他的双眼已经血红,身上的力气其大,可能跟是以为练武的缘故。
“快来帮忙,他似乎得了失心疯。”姜诗大声冲我喊道。
我连忙跑了上去,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先帮忙把人稳定住,不然即便北宫恋花有办法,恐怕也很难接近青明和尚。
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跟鬼气深深和何博宇配合着终于把青明和尚给按倒在地。
何博宇把青明和尚的双臂背转到身后,他全身压了上去。
而我和姜哥则一人一条腿,死死的按住。
“你们不要惊慌,我可以用银针控制住他,只是认穴要准,有丝毫偏差都不行,假如扎错穴位可是会要人命的!”北宫恋花已经把银针的布包拿了出来。
“好,你快扎,我要坚持不住了!”我喘着粗气说道。
这时,只见北宫恋花捏了一个诀,快步走了过来,手中的银针便出手了,直接扎进了青明和尚的头上。
“嗷!”青明和尚痛得仰头嚎叫,那样子真真的像极了一头野兽。
看来北宫莲花的银针果然有效,她接着用手指夹住了三根针,一起扎进了青明和尚的脑袋中。
这一次却跟刚才不同了,银针进入之后,北宫恋花接力在银针的尾部猛的一拍,没想到那三根针竟然直直的没入到了青明和尚的脑袋之中了。
我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脑袋中插着针的情况,似乎很危险的样子。
脑壳带针的青明和尚这次变得安静了许多,他不再挣扎,似乎身上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北宫莲花拿出了一只巨粗的金色针,这根针又粗又长,在尾部还有雕花,显得精致无比,这可能就是一般情况下所谓的boss,估计这跟金针的情况差不多,应该是比刚刚那些银针都厉害一些。
北宫恋花用中指和食指夹起了金针,朝青明和尚扎去。
“不要!”一个吼声之后,我只感觉到一阵强大的推力把我从青明和尚的身上推了下去。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彦林。
他捏住青明和尚脖颈后面的一块位置,反复在四个地方拍打了几下,那个手法动作很是奇怪,这时的青明和尚就好像是睡着了,安静的趴在了地上。
“你再刺激他的中枢神经,他会发狂!”彦林的口气竟然有些发怒。
北宫恋花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这北宫家的针法一般人是没有缘分见到的,这位大哥倒是见多识广!”
第二十三章:神秘的彦林
“估计一小时之后他就会醒,你们多照看他一下吧。”彦林恢复了之前冷冷的模样,就连讲话都是低八度,沙哑中带着一点点磁性。
彦林说完之后便打算离去,北宫恋花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快速往前上了一步,拦在了彦林面前。
“你完骨、风池、风府、天柱几大穴位用极快的手法点按,若不是得到真传想必现在躺着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吧!”北宫恋花冷哼一声,凤眉一挑定定的看着彦林。
彦林的嘴角微微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再说话,他向侧面迈了一步打算绕过北宫恋花,谁知道北宫恋花却不依不饶跟着彦林的步伐还是挡在了他的前面。
“你到底要怎么样?”彦林皱眉看着北宫恋花。
“说出你的来历。”北宫恋花仰头看着他。
彦林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五,五官很俊朗,说起来长得还不错,只是太瘦了,又因为身高的缘故显得特别的淡薄。
“如果我不说呢?”彦林垂着眼睑,语气中已经不再友善。
北宫恋花左手背到身后,就在这一瞬间她出手了。
一枚好像小箭的东西飞向了彦林,他慌忙侧身闪过,那小箭的速度非常快直接冲我飞来,我又没有练过什么功夫,就这么紧紧一秒的时间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就在我以为完蛋了的时候,“叮!”的一声, 小箭被甩进了一旁的地上。
原来是彦林在躲过之后已经来不及再来推我,情急之下格挡了小箭,小箭这才改变了方向没有扎在我身上。
我定睛一看,彦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是那种软剑,银白发光,看起来很流弊的模样。
“我劝你不要再无理取闹,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至于你们我可以肯定的说,我不会伤害你们,信不信由你。”彦林说完一抖软剑盘在了腰间。
我算是傻了眼了,没有想到现在还有好像大侠一样的人物存在?
他刚才拔剑我可都没有看到,不过只是收剑盘腰这两个动作也是帅得不要不要的。
北宫恋花鼓着腮帮子白了彦林的背影一眼。
“有什么了不起,哼!”北宫恋花一把抓起我的胳膊,道:“我们走。”
“哎……你抓我……”我有点无辜躺枪的赶脚。
这时鬼气深深说道:“当初组建探险小组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彦林的,他是在出发那天突然出现的。”
我听了鬼气深深的话有些犯愁,看来他对彦林这个人的资料也基本是空白的,更加让人头疼的是其他那些人的身份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我要找机会跟他好好的聊一聊了。
至少弄清楚下面这些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走啦!你还傻傻的发什么呆!”北宫恋花一拽我,我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了。
一直走到林子里,北宫恋花才放开了手。
“青明应该是误走入阵法之中,强大的阵法改变了那里的磁场,从而影响了青明和尚的大脑,他这才神志不清要发疯。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本来就有精神病,在经过外界刺激以后发病了。”北宫恋花的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不过北宫恋花的话却也提醒了我,误走入阵法?
“青云和尚自己也懂一些阵法的东西,即便不会解开,可不踏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他又怎么会误入阵法之中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除了咱们两个,鬼气深深他们一共九个人,只有一个会道术的,你说这阵是谁布的?”北宫恋花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那个神秘的彦林有没有可能也会布阵呢?”我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自然也没有北宫恋花说的那么笃定。
北宫恋花摇摇头说道,“刚刚已经试过了,他很可能是众阁一派的,他们精通练各种丹药,伸手也是以身法和灵便没主,根本布不了阵法。”
北宫莲花说的众阁我没有听说过,所以也是一知半解,但后来我弄明白了,原来我们平日里说的道士分为两个门派,一个是茅山一个就是众阁。
茅山以布阵、诛邪为主,而众阁则是以炼丹,修身养性为主,所以长寿者居多。
多年的传承之后,众阁弟子越来越低调,所以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也就没人提起了。
“那姜哥和王二春呢?”我接着问道。
北宫恋花摇摇头,说道:“看不出什么来,我看你得去找鬼气深深好好了解一下。”
北宫恋花一直朝林子外走,我不由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我对北宫恋花问道。
“当然是去看看那个大和尚是从哪里中的招。”北宫恋花吐了吐舌头说道。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我们竟然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祠堂。
这里就是我遇到鬼气深深的地方,我记得当时何博宇就是在祠堂外面设置了一个叫什么的阵法,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北宫莲花折了几根干树枝,朝祠堂阵法的位置丢去。
之间树枝在空中画了一个弧过去后,却并没有像正常的物体落地一般,而是在半空中来回挣扎了好一会,这才掉落在了地上。
“果然……”北宫恋花的脸上透出了一些喜色,那个神情好像是窥探了别人秘密的感觉。
“青明和尚就是从这里误入的阵法?”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有更多疑问的,毕竟原来大家在这里落过脚,大家都知道何博宇布阵的事情,
先不说青云和尚本来就懂一些阵法什么的,即便是不懂的话也不会自己往里面乱闯啊。
这就让人纳闷了,有些不太可能。
北宫恋花脸上也同样是疑问的表情,看来她跟我想的差不多。
“会不会?”我的大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让我一下子冒了冷汗,只希望不是真的。
“会什么?”北宫恋花一双大眼睛紧张的盯着我问道。
我不太确定,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太好,便又摇了摇头。
“你快说啊。”北宫恋花有点急了。
“也许不是何博宇的阵法伤害了青云和尚呢?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我试探的问道。
等问问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北宫恋花也惊住了,如果这个想法成立的话,那的确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尽快问问鬼气深深。
“咱们走吧。”我心里有事,也就没有管北宫恋花,独自转身离开了。
回到小木屋,鬼气深深正半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看样子冰火症刚刚发作完了。
姜诗和何博宇在一旁洗毛巾,还在低声交流着什么。
自从北宫恋花用银针帮鬼气深深引渡过之后,他的冰火症发作次数就骤然减少。
“你……你回来了。”鬼气深深虚弱的问道。
我点点头,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鬼气深深摇摇头动了动嘴唇,“我没事。”
“我有些事想要问你。”我继续轻声说道。
鬼气深深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会意立即噤声。
鬼气深深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连忙上前扶起了他。
“辛苦你们了,真的是抱歉,我想出去透透气。”鬼气深深对姜诗和何博宇说道。
“好,那你们别远走,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赶快叫我们。”何博宇憨憨的笑道。
我点头答应了,扶着鬼气深深从小木屋走了出去。
一直距离小木屋几十米远了,鬼气深深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谈一谈了,只是他们都一直在我身边,我也不好刻意的支开谁。”
我明白,之前罗双和莫晨的事情让大家都心情很是沉重。
“我知道李贵是怎么死的。”鬼气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句话却好像是惊天炸雷一般,我惊道:“什么?你知道?”
鬼气深深揪住了头发,有些懊恼的说道:“假如我早点发现可能就不会造成悲剧了。”
第二十四章:八个人的各有问题
我有点惊讶,长大了嘴巴看着鬼气深深。
显然,鬼气深深看到我惊诧的反应倒是并不怎么觉得意外,他轻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一棵树旁半靠在树上。
从鬼气深深的情况看来,他现在体力透支的很厉害,只能靠着才能勉强站立不倒。
“对不起,我之前就发现了不对,但一直都没有制止。”鬼气深深的表情很愁苦,显然心里头很是挣扎。
“你刚刚说你看到了什么?”我才从各种复杂的人物关系中回到现实。
“李贵死的前一天夜里,我看到王二春往他的杯子里放东西。似乎就是药物一类的,因为他们两个是一个村子里的,平时又最熟悉,所以我也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现在想起来,肯定是王二春给李贵下了药,这才让他出现了什么幻觉窒息一类的反应。”鬼气深深的表情满是笃定,这是他亲眼所见,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药物吗?李贵,王二春,我的大脑里搜索着自从遇见这两个人所有的一举一动。
李贵平时很喜欢喝水,基本无时无刻手里都端着一个杯子。
如果像鬼气深深说的那样,王二春在半夜的时候趁没有人注意往李贵的杯子里放了什么药,等到第二天李贵醒来完全不知情就还喝了下去,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那你当日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既然鬼气深深是亲眼所见,那为什么不提出来,如果杀人凶手真是王二春,那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身边有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在啊,不然他若是再作案可怎么办?
“我其实是想说出来的,可是又赶上了莫晨的事情。”鬼气深深很是懊恼,他可能更多的是自责。
如果不是鬼气深深为了寻找灵感聚集了这么多人来到这个神秘的村子,就不会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经过鬼气深深这么一说我忽然反应过来,的确如他所说,李贵和莫晨死的时候样子很像,只有一点不同的是莫晨的屁股和腿上沾了不少泥土,而李贵没有。
“你的意思是假如王二春是凶手的话,那么莫晨也很可能是他杀的了?”我接着问道。
鬼气深深点点头说道:“大家都看得出来,莫晨和王二春死的时候明明是一模一样,简直太恐怖了。”
“程深,你不要太自责了,很多事情我们是无法控制的,再说你当时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假如你早就知道结果自然也就不会不说的。”我拍了拍鬼气深深的肩膀,安慰他道。
鬼气深深点点头说道:“你能来这里,我真的很感激,可能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吧,即便我们从前连面都没有见过。”
其实鬼气深深说这些话我是明白的,他独自一个人生活,没写小说之前他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每日无所事事,被很多亲戚朋友瞧不起。
直到他认识了我,算是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吧。
当然这也与他的付出是密不可分的。
“有些话不用多说,既然你信得过我,那我自然要当得起这份信任,你不负我,我便不辜负你。”我笑了,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对鬼气深深说的话。
鬼气深深点点头,慢慢的缓和了一下情绪。
“我觉得你可以把那八个人的情况给我介绍介绍,咱们可以逐个分析一下。”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鬼气深深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很像是缕清了思路的样子。
“这个事情还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我在胆大心细的论坛发表了一个帖子,就是来丰都村探险的招募帖,莫晨和罗双是最开始报名的,他们是在校大学生,很喜欢探寻那些神秘的事件,当他们看到我的帖子就毫不犹豫的报了名。我也很喜欢跟大学生在一起,这样可以更方便的了解他们平时的生活,所以就答应了。”鬼气深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脸上显现出了挣扎的表情。
我安慰他说道:“罗双和莫晨的死都不是你造成的,你真的不用自责的,再说很多事情又岂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呢,你也不知道罗双和莫晨这样的在校学生竟然会有那样的心机,竟然会因为争抢女朋友而弄得你死我活。”
这两个学生的事情自然就无需多说了,他们离开了我们只剩下了惋惜,毕竟他们都还那么年轻,他们是所有人生命中最好的年龄,却没有想到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其实人的生命很长,这其中会经历很多事情,当你走过了回过头才会发现,以前经历的所有事情不过是为了磨砺你让你经历长大的一些路障而已。
然而,在这样的旅程中总是会有一些人想不开,就那样走了捷径提前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后来报名的时候姜哥,他是一个集团的老总,据说是很喜欢探险了解未知的科学,以及一些未解之谜。”鬼气深深说道。
我点点头,这个姜哥的确很有一些气场,看起来就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同时他做事情都面面俱到,没有让人挑出任何毛病和漏洞的机会。
“只是知道姜哥爱好探险吗?知不知道他具体是什麽公司?具体是做什么方面的呢?”我紧接着问道。
鬼气深深摇摇头,他只是在论坛里面留言认识的姜哥,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对他的身份资料显然是一无所知。
“至于何博宇和青明是我以前就认识的朋友,他们都会一些驱鬼布阵的本事,我叫他们来也是想保驾护航,以防止大家遇上一些事情,但却没有想到遇到的事情的可怕程度远远的超过了我的预期。”鬼气深深说道。
“那何博宇和青明之前也是互相认识的吗?”我感觉我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不会呀,我跟何博宇符合青明都只是微信好友,是我单个通知才聚在一起的,他们应该不认识吧?”鬼气深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显然鬼气深深对我这个问题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那彦林呢?”我接着问道,这个人可是够神秘的,又似乎是身怀绝技的模样。
不出所料,鬼气深深摇了摇头说道:“彦林都没有在论坛留言,只是在我们出发集合那天突然出现的,他说也是探险爱好者希望能一起走,我也就没有拒绝。”
“那李贵和王二春有什么恩怨你知道吗?”之前听鬼气深深说过,李贵和王二春是本地人,是他们到了丰都村之后进入队伍的。
显然是为了什么才来的,不然一个本地人何苦早不进村晚不进村,非要等到来了一队人的时候跟着进来了。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以前也去过一些地方探险,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鬼气深深沮丧的说道。
这个时候鬼气深深的额头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滴。
我看到了他的变化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很热?”
鬼气深深点点头说道:“让我休息一下,估计是火症又上来了。”
这已经是北宫莲花帮忙针灸治疗之后的第三天,显然现在的情况没有之前好了。
“不如,去找北宫恋花让她再给你扎上几针,之前扎完了两天都没有发病。”我说道。
鬼气深深苦笑着点点头,我扶起了他。
当我的皮肤跟他的皮肤接触的时候,我忍不住缩了一下,没想到他的皮肤竟然很烫。
第二十五章:鬼气深深也有问题?
看到我明显的反应,鬼气深深苦涩的笑了。
“要不你帮我找跟棍子,我杵着慢慢走回去吧。”鬼气深深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事,我扶你。”我偏偏不信那个邪,倔强的走到了鬼气深深的旁边,一把拉过了他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半抬着他慢慢朝小木屋走去。
即便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想要缩手缩脚的。
我强忍着这股子热,一步一步扶着鬼气深深慢慢走。
本来不算远的距离我们竟然走了差不多得半个多小时。
北宫恋花在门口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寻找什么,老远就看到了我们朝我摆了摆手。
我抬着鬼气深深也不能做什么反应,只能是尽量走快了一些。
北宫恋花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哟,一个瘸腿儿的和一个傻呆呆的这是去哪儿了?”
“别开玩笑了,程深的冰火症又发作了,你快点想想办法帮帮忙。”我急促的说道。
这个姑娘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她有时候一本正经的吓人,有时候又非常的不正经,让人觉得特别不靠谱。
不过之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对她也有了一些莫名的信任。
“切。”北宫恋花送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把手搭上了鬼气深深的脉搏。
大约半分钟之后,她那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头看了看鬼气深深说道:“我看你就辛苦一下,也就别治了。”
“你什么意思!”鬼气深深喘着粗气问道。
显然,此时的鬼气深深就连说话都很是辛苦。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救人的时候北宫恋花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要不我先扶你回屋里吧。”我已经感觉鬼气深深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在这样下去我可能很难把他拖到房间里。
鬼气深深点点头,跟着我的力气上了屋。
我把鬼气深深扶回到了床上,让他靠在了床头上,这才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鬼气深深被烧的难受,自然早就是饥渴难耐了,这会接过我给他倒的水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喝完水的鬼气深深把杯子递给了我,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我这才发现此时姜哥他们都不在房间不知道去哪儿了。
“哟,有人端茶倒水的,大少爷的生活看来不错。”北宫恋花走了进来,但不知道她跟鬼气深深有了什么误会,她对着鬼气深深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北宫,你怎么说话呢?他很痛苦你看不出来吗?”我扭头对北宫莲花说道。
其实我也知道,假如北宫恋花不愿意施展针灸术救治鬼气深深,我是完全没有办法的,而且我也没有立场去说人家,毕竟这是人家的的绝活,我没有任何话语权是命令北宫恋花。
但鬼气深深就像是我弟弟的存在,看到他死去活来的难受,我的心也跟着难受,所以对北宫恋花讲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我怎么说话?程深大少爷,你自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什麽我不想知道,但你既然愿意受罪我又何苦救你浪费我的功夫!”北宫恋花不屑的说道。
“什麽?”我有点懵逼。
但北宫恋花刚刚说的关键词我可是听清楚了,自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自己?
北宫恋花的意思是鬼气深深自己给自己种下了冰火症吗?
我一时之间茫然了,抬头看向了鬼气深深问道:“她说的是什麽意思?”
“北宫小姐,你是当代世家有真本事在身,您愿意帮我让我减轻痛苦我很感激,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又何必说那些话。”鬼气深深说完之后,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显然,鬼气深深现在一定是非常痛苦,但还强打着精神在我们讲话。
北宫恋花白了鬼气深深一眼,说道:“你要怎么玩随便你,只是请你自重别把自己给玩死,本姑娘可不喜欢看到尸体。”
北宫莲花说完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我和痛苦的鬼气深深。
此时的鬼气深深这么难受,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帮他躺下之后对他说道:“你先躺一会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洗一下毛巾。”
鬼气深深点点头。
我连忙拿着床头搭着的毛巾来到水盆旁边洗了起来,细心的拧干之后敷在了鬼气深深的额头之上,这样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忙降低体温。
弄完这一切之后,我对鬼气深深说道:“要不我再去劝一下北宫吧,我相信她是有办法帮你的,你这么难受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刚想站起来走,却没有想到我的衣袖却被鬼气深深死死的抓住了。
他穿着粗气说道:“别,别,别去找她了,有些事情她说的也有道理。”
我也不想鬼气深深太难受,所以就没有问为什么,可能一个男人在被女人拒绝之后,多少都会顾及面子吧,我点点头同意了,接着便退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北宫恋花正在方面外,看到我出来了,她笑嘻嘻的说道:“给人当佣人的滋味如何啊?”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刻薄。”我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之前北宫恋花也会作弄我,也会用语言挤兑我,可是真的出现危险的时候她都帮忙化解了。
所以北宫恋花在我的脑海中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活泼好动,喜欢整蛊的女孩子,但她是善良的,因为她没有对谁真正的做出过出格的事情。
但是今天她所说的话却完全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哼,你那个宝贝作者分明是自己在作贱自己的身体,我又何苦去费事儿?”北宫莲花气鼓鼓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鬼气深深身上的冰火症是他自己弄的?”我纳闷了,这是什麽道理?
“哼,难道不是吗?我之前明明帮他压制住了毒素,如果没有在短时间再次服用相同的毒,他又怎么会这么快发作?”北宫恋花瞪着大眼睛,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简直是一条惊天大新闻,我一着急紧紧的拉着北宫恋花的胳膊急急的问道:“你块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冰火毒到底是什麽毒?”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结合刚刚鬼气深深的表情,显然他是默认了北宫莲花的说法,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服下什麽毒,让自己一会冷一会热的受罪?
“你抓疼我了!”北宫恋花大力的一甩胳膊挣脱了我的控制,她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只能去问你的好兄弟了,我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北宫恋花大步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满头问号的站在原地。
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假如之前死去的人都是因为恩怨,罗双和莫晨是因为追求女孩子成了情敌才会发生惨案,那假设鬼气深深所说的是真话,那么李贵和王二春很可能之前也存在着冲突,所以李贵的死也许是王二春造成的,那么莫晨的死是怎么回事?
还有青明和尚,他那么大的块头,又练过武,谁能有本事让他误入阵法险些丧命?
再说到鬼气深深,我最信任的作者,也是我信任的弟弟,他怎么好端端的会弄得自己得什么冰火症?
我现在整个大脑一片混沌,完全都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是北宫恋花?我急忙往外跑!
第二十六章:又捡绣花鞋
我一边跑一边嘟囔着:“千万不要再出事儿了,我觉得我已经承受不住了。”快速的朝声音的方向跑去,感觉声音就在距离小木屋不远地方。
可是等我跑了过去之后,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北宫莲花。
“北宫?你怎么样?”我把双手当成扩音放在了嘴巴两边高声的喊道。
可是没有回应我,我的心越发的焦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北宫恋花!你在这里吗?你在哪儿啊?”我把音量提高了,希望她能听到并回应我。
依旧没有回音,我沮丧的在森林里乱跑,就在这时,一个尖叫声响起,“救命!”
这次我听清楚了,声音就在我后方传来,而且距离很近,我迅速跑了过去。
很快找到了坐在地上抱着脚高喊的北宫恋花。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我急促的问道,手上快速的在她裤脚翻看。
“扑哧……”北宫恋花憋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挺紧张我的。”北宫恋花一副满足的神情。
我这才明白,哪有什么危险,分明就是这个家伙在故意整我。
我想即便是再好脾气的人也绷不住了,我只丢下一句话便要走,“你好自为之!”
“啪!”一声脆响。
我坚定的转过了身子,又想骗我引起我的注意么?
哼,上过一次当还不长记性我就真是傻了!我这样想着,脚下并没有停。
“喂,你看!”北宫恋花叫道。
“你不觉得幼稚么!”我嗤之以鼻。
“天上竟然可以掉布鞋?”北宫恋花自言自语的嘟囔。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我却捕捉到了关键词:布鞋?
我蹙眉,记得刚来到丰都村的时候我就捡到过一只布鞋,那个时候北宫恋花正神叨叨的跪天拜地,应该并不知情。
只是犹豫了几秒钟,我便回转过了头。
北宫恋花正蹙着眉低头看着什么,我快步走了过去。
布鞋!一模一样的布鞋!
我一惊,大力从北宫恋花的手中夺了过去,迫不及待的翻到了鞋底。
果然,鞋底有字,上面绣了一个香字。
这跟我捡到的那只布鞋是一双?
“你从哪里得到的?”我急促的问道。
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绣花,切。”
“没跟你开玩笑,这很重要,说不定能找到杀人凶手!”我脸上的表情非常严峻,这也成功的感染到了北宫恋花。
她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用手指了指天空道:“喏,刚刚那声响你不是也听到了?”
“从天而降?”我呆了。
北宫恋花点点头,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
我仰头看了看天空,墨色的云朵如海浪般滚滚而来,看样子要下大雨了,可这从天上掉布鞋我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
可这四处除了几棵树,便是一些杂草,更加没有可能了。
我拿着布鞋往木屋走去,我的大脑已经乱到了极致,总感觉像是一个线球,明明发现了中间的一些端倪,却总也找不到正确的线头。
“卧槽,你这家伙中邪啦!”身后传来北宫恋花的吼叫声。
我顾不上她,急于去验证这两只布鞋到底是不是一双。
这个时候王二春和姜哥他们都回来了,我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就匆忙去找我的旅行包。
三下两下从里面翻出了那只沾了泥土的布鞋出来。
一手一只看过去,果然是一样的花色,一样的手工,翻到鞋底一只绣的是香字,一只是绣字。
“香绣?绣香?”我反复的读着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王二春惊问。
他低下头看到了我手里的布鞋,脸色刷的变了,健步冲过来抢了过去看了又看。
突然揪住我的衣领问:“这鞋是从哪儿来的?说!”
我弄不清楚他为何这么激动,只是停顿了一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没有想到王二春揪着我的衣领直接撞到了墙上,他的一只手改成掐住我的脖子。
我有一种窒息的恐惧,“呃……”从我的喉咙流出了一个声音。
“你是要把他掐死还是回答问题!”北宫恋花双手交叉在胸前道。
王二春这才意识到,连忙松开了我,问道:“请……请你告诉我这双鞋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整了整衣服轻描淡写的说道:“捡的。”
“从哪里捡的?”王二春急促的问道,很显然他认识这双鞋的主人。
看到王二春这么着急问布鞋的来历,我反而不慌不忙了。
“快说!”王二春的大脑已经混乱了,他现在一心想知道这双布鞋是从哪找到的。
“这认识这双鞋的主人?”我语速很快的反问。
“是!”王二春下意识的回答。
“她在丰都村对不对!”我继续追问。
“对!”王二春刚一说出口就明白自己说漏了嘴,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语气非常的严厉的问道:“你来丰都村到底什么目的?说!”
这时在房间里的姜哥,何博宇还有鬼气深深和彦林都齐刷刷的望着王二春。
显然在这个神秘的丰都村有认识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我……”王二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了。
姜哥恍然大悟道:“看来李贵的死你一定脱不了干系,你们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不……不是这样的!”王二春越着急越说不上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跟李贵是同村的,他很喜欢喝水,每天都会用他的保温杯泡茶,这个习惯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死的时候神志不清,根本就不是清醒状态,我看不会是你在他的茶里面下了什么药了吧?”我阴阳怪气试探的问道。
“不不不!不是我!”王二春连连摆手。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王二春只是说不是我,却没有否认给李贵下药这件事情,这就有些不对了。
其实什么下药芸芸都是我临时瞎编乱造的,却没有想到王二春的反应却给到了新的线索。
接下来,姜哥更加咄咄逼人的逼问,王二春本就是一个小城镇村子里的人,又怎么是一个企业经理的对手,没一会功夫就被姜哥套了进去。
王二春额头上汗珠子越来越多,开始往下滴落,他的眼眶也泛红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在姜诗的攻势下,王二春终于妥协了。
我看着王二春的表情,显然他说的不像是假话,但还是免不了吓唬一番。
“你要说就一次说清楚,千万别有所隐瞒,否则后果如何你要自己承担。”我盯着王二春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鬼气深深走了过来,拍了拍王二春的肩膀说道:“哥哥,有些事情已经如此,你又何必怕成这样,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该说的都讲出来,是非对错大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王二春回头看了鬼气深深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这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一些恐惧。
“我……我要是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你们会不会杀了我?”王二春脸上恐惧的表情更加严重了。
这时候,姜诗急促的接口说道:“果然!你就是杀人凶手!”
“不不不!我不是!”王二春看到姜诗那气急败坏的脸吓得连连摆手。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可能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姜哥的话又好像是有所指的,我觉得还是要稳住王二春,毕竟还要从他口中得到真话。
只是我一直在怀疑,这么胆小怕事的王二春真的是杀死李贵和莫晨的凶手吗?
第二十七章:香绣的故事
我走到王二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怕,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即便你做了触犯法律的事情,也会有该惩处你的部门,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王二春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我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
过了大约一分钟,王二春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是福田乡人,就距离这里不到二十里地。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的就得请大夫去家里看病,时候长了家里人都担心我活不长,可我又是老王家唯一的男娃,假如我死了那老王家可就断了香火了。
那时候我每次生病我爹都会在村口抽旱烟,愁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后来就有人出主意,说是给孩子说个童养媳可以冲喜,身子骨也可以冲好。
本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爹就真的信了,这就开始找媒婆四处打听。
可现在很多人家都富起来了,怎么也不会送姑娘给人家当童养媳的,后来我爹就拜托媒婆走远一点,这么着就跟丰都村的一户人家联系上了。
这户人家有四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娃叫香绣,剩下三个都是男娃,家里极其困难,就连吃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可偏生香绣又生的奇怪,两只眼睛不是一个颜色,一只黄,一只绿,就像猫一样。
整个丰都村都传言香绣是不详之人,偏也凑巧,在她八岁那年跟着他爹去河塘偷鱼,却没想到一个没站稳跌进河塘,跌死了。
这就更加印证了不详的传说,而这户人家也更穷了,家里三个男娃都还小,香绣的妈是个哑巴,会一点刺绣的活计,没日没夜的绣花换点粮食养活这些孩子。
所以当媒婆提出丰厚的聘礼想要让香绣当童养媳的时候,她妈连犹豫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后来香绣就来到我家生活,那年香绣十一岁,我四岁。
有香绣陪伴长大的日子是幸福的,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三年,在我十七岁的那年,我家被人给举报了,说是传扬封建迷信娶童养媳。
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人带走了香绣,说我跟香绣的婚姻是不成立的,而且我还没有到法定可以结婚的年龄。
香绣走了我哭了几天几夜,可那时的我还不太明白,家里人告诉我香绣回家了,我便不再追究了。
到我二十二岁那年,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结了婚,本来日子过得也平淡,可却没有想到在一个深夜,香绣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我家。
她是被她弟弟给赶了出来。
原来香绣回家之后她妈妈就大哭了一场,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就那么送了人,一直都很内疚,现在香绣回来了她自然是高兴。
可因为情绪太激动,再加上平日里没日没夜的刺绣,香绣妈妈一下子哭瞎了眼睛。
香绣妈担心自己命不长,就想立下字据把自己的老房子给香绣,毕竟一个曾经嫁出去当童养媳的女人在村子里是很难再出嫁的。
但是却没有想到香绣的大弟和二弟在媳妇的怂恿下把香绣妈的字据骗了过去。
香绣妈又急又气 ,一下子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了妈妈的照顾,香绣完全成了那个家的奴隶。
她两个弟弟已经成家,最小的弟弟读书很不错,据说被保送去省城上学了。
香绣每日累死累活的伺候一大家子人,可弟媳还是挑三拣四的欺负她,有时候甚至拿鞭子抽,凳子砸。
香绣简直生活在了地狱之中,她想逃跑可却被锁在了黑屋里,每天也吃不到多少东西,根本就没有力气。
后来跑出来还是因为村里头换了新村长到他们家去统计人头,她弟弟才不得已把她给放了出来。
香绣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逃跑,好在有村长那些人的阻拦,她弟弟没能追上她。
她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找到了福田乡,找到了我。
我安排香绣在客房休息了几天,但我已经成家,媳妇不同意,毕竟她曾经是我的童养媳,这么一来我就太难做了。
后来,我终于做通了媳妇的工作,把村头一个荒废的院子修葺了下,让香绣搬了过去。
要说这也好歹稳定了,但却没有想到在香绣身上发生了更加悲惨的事情。
假如不提香绣两个眼睛不同颜色的话,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鹅蛋脸,大眼睛,就像电视里的电影明星似得。
她一个人住在村头本来荒废的院子,即便是我有空过去看她也没起到作用,她还是被村里的流氓给盯上了。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被一个流氓给欺负了。
“轰隆隆!”一声炸雷吓得所有人一惊。
我也从王二春的故事中惊醒。
“对,就像今天这种天气!”王二春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茄子色,满眼都是恐惧。
“绣,一定是绣,她回来了!”王二春高喊着跑出了房间。
王二春的速度太快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只好跟了出去。
“我看你还是说清楚明白的好,别编出一个故事来吓唬人!”何博宇冷冷的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王二春高声叫道。
“后来呢?你还没讲完!”我追问,同时不忘观察姜诗和鬼气深深的表情。
王二春看着手里的那双绣花鞋,满眼含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天哭道:“绣,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回来了吗?可以再见我一面吗?”
王二春越来越激动,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叨咕些什么。
他的举动越来越快,似乎都有些不受控制似得,我忙说道:“咱们把他抬进去吧,他这样会崩溃的。”
姜哥,何博宇,彦林我们四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二春给抬回了房间。
我们把他丢在了床上,鬼气深深捏开了他的嘴巴拍进去一粒药。
“你?”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放心吧,镇定的。”鬼气深深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北宫恋花凑了过来,一把夺过了王二春手里的绣花鞋。
“还给我!给我!”王二春惊叫。
“你把后来的事情都讲出来,本姑娘就还给你!”北宫恋花扬了扬手里的绣花鞋。
“我说我说!”王二春忙说道。
房间陷入了死寂,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
大约过了半小时,王二春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镇定药发挥了作用,他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
王二春接着故事讲了起来:
那个侵犯了香绣的流氓简直不是人,他不光欺负香绣还满村传扬,似乎是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次日的午夜,香绣一袭火红色的大长裙吊死在了她家老房子的房梁上。
说也奇怪,他三个弟弟两个弟媳都在家,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声响,等到清晨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流干了,舌头伸得老长,面部狰狞可怖。
谁还敢在家里住,她几个弟弟慌忙逃离了老房子,说也奇怪后来有村里好心人想要安葬香绣,进去之后却只看到了血迹并没有发现香绣的尸体。
后来就一直传说丰都村有女鬼,每到深夜就会啼哭。
香绣的故事讲到这里基本就没有了,但我却在王二春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说的流氓就是李贵吧!”我盯着王二春的双眼,让他有一种压迫感。
果然,王二春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他是谁
听到我这么问之后,姜哥他们又要发难被我拦了下来。
“他应该不是凶手。”我静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显然我的说法并不能说服大家。
我苦笑着说道:“他若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香绣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死,而他也不会因为看到绣花鞋那么激动。”
的确如此,假如是王二春假借香绣的名义杀了李贵,那巴不得推到女鬼复仇索命身上,又怎么会那么激动,更加不会讲这些事情给大家知道。
也许是大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们没有再追问。
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七个人住一个屋子,剩下的一间屋子给北宫恋花。
这样一来晚上就可以看住王二春,假如他有个什么举动大家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姜哥似乎还是不放心,还制定了一个轮班守夜的制度,我被排在了后半夜。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不管是分析还是紧张的情绪都需要有一个清醒的大脑,我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哈哈哈,哈哈哈!”脑子里面到处都是瘆人的笑声。
好奇怪,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声音,我完全的没有办法分辨清楚,我此刻听到的声音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又好像全部都存在。
“擅闯者死!
“死!”
“……”
我抱着头在地上疼的打起了滚,这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进入到了身体之中以后,被控制的滋味更加的让人难受。
脑子里面满是血红的死字,大大小小,不停的从眼前划过。
血,全部都是血,就好像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血水里面。
深呼吸,假的,都是假的!
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周围除了血,还有浓郁的血腥味道,此刻的我想要发出一些救命的喊声,都是无力的。
窒息感,手足无措,仿佛整个世界都将自己给抛弃。
“醒醒!快醒醒!”
北宫恋花的手里还拿着一张极其复杂的符咒,当我睁开了眼睛的那一刻,她正在用非常担心的眼神在看着我。
那样的眼神,看着非常的熟悉。
“死!”
我的嘴里突然的说出了这个字,随后整个人脱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一身的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活过来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它会跑到你身体里面去。”
它?
我有些惊诧的看了一眼北宫恋花,我能够记得的刚才的事情,真的是不多了。
脑子里面一片的混乱,完全的分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是需要做一些什么,又或者是需要到哪里去。
“我坐一会就好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没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加的幸福。
我侧着头看着北宫恋花,那是一张非常明媚阳光的脸庞。
“起床,给你做了早餐!”
奇怪,明明昨天还一副嫌弃我的样子,现在就给我做早餐了吗?
伸手拿了过来,居然是一块面包,里面还抱了火腿和一些菜。
“味道不错,你是哪里弄来的?”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这爱心早餐,只觉得非常的过瘾,味道真是太好了。
“那里!”
北宫恋花随意的指了一个地方,可是那分明是门外的一个泥地才对。
开玩笑的吧,泥巴也能变成这样的吗?
“好吃吗?”
北宫恋花的笑容有些不大自然,我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她非常的奇怪,似乎从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的唇角微微的浮现出一道弧度,浅浅的那么一点,眼里更是风情无限。
“好吃。”
不知道为何,我立刻就回答。
只是吃着吃着,嘴里的味道也渐渐变的奇怪了起来。
尤其是在看到了北宫恋花那意味深长的脸色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那一大块面包。
可是那哪里是面包,分明是一大块的泥土。
甚至其中包裹着的东西,居然是……蚯蚓和我的手!
刚才吃的那么开心,可是现在,我却是将自己的手咬的面目全非。
蚯蚓似乎还有一些是被我咬断过的,顿时胃里一阵的翻滚。
“继续吃呀!”
北宫恋花呵呵的笑着,我却格外的惊恐了起来。
疯了吗?谁会非要吃自己的手呀!
“我不吃!”
将那泥巴包着蚯蚓的恶心东西对着北宫恋花丢了过去。
“你不吃吗?”
我看着北宫恋花邪笑着一步一步走来,想要大声的呼喊,却发现自己居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整个人的脖子好像被扼制住了,只能发出那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尖叫。
北宫恋花脸上的面皮在一寸寸的不断脱落,吓的我又是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奇怪,这个房间好奇怪,这两把椅子的其中一把不是被我坐坏了吗?怎么现在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你以为我会怕你!”
所以现在是在噩梦里面吗?想到自己居然是在做梦,那就不需要害怕了。
一定是因为做梦之前老是在想着北宫恋花的关系,所以现在才会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但是吃蚯蚓什么的,也太恶心了!
“你不怕吗?”
声音虽然还是北宫恋花的声音,可是这神态却是和北宫恋花完全的不同。
因为知道这只是噩梦,我反而是没有那么的害怕,反而是站了起来。
“怕?我就不知道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在我的梦里,梦中的北宫恋花难道还能够翻天了不成?
只是还不等我高兴太久,北宫恋花的脸上,那些面皮就好像是掉不干净一样的,每一次掉下去,都会长出来新的。
只是这样看着也格外的吓唬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住的。
“那……我教你!”
北宫恋花嗤嗤的笑着,原本白皙的手居然满是鲜血,居然是将我整个的扯到了地上,在那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
“擅闯者死!”又是这句话是吗?
我的心里疯狂的跳动,原本以为吃了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没有结束,却是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比吃了蚯蚓还要恶心百倍。
“你什么意思!”
就算是在自己的梦里,也不愿意被这人给占据了最重要的心情。
“意思就是……”
啊!
我猛然的坐起,却是看到了北宫恋花明显有些担忧,但是却隐忍着不发的脸色。
“你是梦到吃什么了,我的手都被你咬成这样!”
北宫恋花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看着和梦境里面看到我自己那血肉模糊一般无二的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我此刻手上好好的,但是北宫恋花的手却是被我咬的好几个牙印都出血了。
“对不起,我梦到……”
我将刚才的梦境说了一次,却是发现北宫恋花比起刚才来面色更加的发黑了。
说实话也有错的吗?
“我不管,我的手现在成了这样!”
北宫恋花的手有些伤口此刻还在冒血,我看着也非常的过意不去。
“不如我给你上点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我完全的不知道居然是会发生这种事情,更加的不知道我居然在梦里吃的那么香就算了,嘴里居然还真的咬了一个。
“上什么上!”
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一把将我的手扯了过来,重重的咬了一口。
“你疯了!”
手被咬的实在是太疼了,哪里有人这样的。
而且我的手都出血了。
不过看在北宫恋花的手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之后,我也没有办法在说她了。
“满意了吗?”
我只觉得手疼的厉害,狠狠的瞪了一眼北宫恋花。
这个女人是属狗的吗?居然是咬的这么厉害,疼死了!
“不满意。”
北宫恋花作势又要咬一口,我顿时无语。
第二十九章:危险警示是谁发出的?
就算我下口的确重了一点,但是我也知道错了。
所以能别在这样了吗?
“那你还要怎样?”
我无奈的看着她,发现她又是一口咬了下来。
没办法,任由她咬了半天,直到她松开了牙齿,我才看到了原本的牙齿痕迹的旁边,此刻还有着另一个牙齿的痕迹。
“行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北宫恋花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我的手,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在也没有理会我此刻一个人坐在了地上,有些发懵的样子。
因为那个噩梦,我现在也不敢在继续的睡下去了,而且这样的荒村里面,就算有美女相伴,那也是可怕的很。
所以现在,在北宫恋花说是要出去的时候,我想也没有想,就赶忙的站了起来,原本被我用来当枕头的毛毯上面,也到处都是血迹。
看来我是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
似乎不管是醒着还是做梦,整个人都是那般的警觉,醒着的时候害怕遇到危险,而做梦的时候,却害怕那真实到了极致的噩梦,将自己打入到了深渊。
我甩了甩混沌的大脑,总感觉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的感觉。
我低头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不对啊,我昨晚不是跟鬼气深深他们挤在一个屋吗?”
可现在进入眼帘的陈设分明就是北宫恋花的房间。
我去,我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了,即便是我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昨天躺下之后的事了,难道是我睡的太死了?以至于自己被换了房间都不知道?
这不科学啊?
我挠了挠脑袋,胡乱的整了整发型走到院子里想弄点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这时姜哥正好在院子里,他看到我之后做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笑容。
“睡的不错哈!”姜哥打着哈哈说道。
我纳闷的点点头,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之后何博宇也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的时候那表情也非常奇怪,这可把我给看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上前拉着何博宇的手就跑,一直距离小木屋十几米才松手。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苦恼的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何博宇明显憋着笑。
“你!”我真的被笑毛了,整个人烦躁的很,“是不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
何博宇咬了咬嘴唇说道:“昨晚睡到半夜你很激动,我也帮不了你就叫了北宫小姐……”
“激动?我激动什么?我哪里激动!”我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里激动咯!”何博宇朝我下面看了看,我下意识的护住转身。
随即也就明白了,这怎么可能?
“你是说我昨天半夜突然就站起来了?”我尴尬的问道。
何博宇点点头,接着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真男人!”
我去!这都哪儿跟哪儿!
“咦?不对,怎么叫北宫解决?她怎么解决的?”我突然有一种失身的赶脚。
“你别误会啊,北宫小姐给你针灸打通血脉,不然你的宝贝可就要充血残废了。”何博宇嘻嘻的说道。
“你!你怎么变这样了!”我抬起脚打算踹何博宇。
何博宇快速闪开往小木屋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你被北宫小姐看光了哟!”
哦买噶!
宝宝此刻是崩溃的,真心的!
等我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简直要崩溃掉了。
就连青明和尚都冲我伸着大拇指。
“你又没事了!”我白了青明和尚一眼。
“我早就好了,没想到你这么猛!”青明和尚故意把这句话的重音放在了猛字上。
我揉着太阳穴郁闷道:“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太兴奋了被!”姜哥走了进来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即便我是个男人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哎!一世英名尽毁啊!
我垂着头摸过自己的旅行包,胡乱的背上就往外走。
“哎呀,咱们的坚挺侠害羞了!”姜哥他们玩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觉得我还是远离他们远离尴尬比较好。
“咕……”被他们一闹都忘了好久没吃东西了,我摸了摸倒霉的肚子。
不如去树林里面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吧,我有点怀念野鸡的味道了。
才走了半个多小时,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我席地而坐拿出瓶水润了润喉咙。
忽然,一个纸条掉了出来。
是那首打油诗,写着什么:危机重重在头七,
天险阴阳多诡异,
金鱼快游翻跟头,
老鼠瞎跑头撞地。
我横着竖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阴阳肯定指的阴阳山了,金鱼翻跟头那就是金鱼倒游了,老鼠头撞地?这还真没瞧见过,还有那个头七是什么鬼?
“嘿!看什么呢!”一声尖叫吓了我一激灵。
我手里的纸条被人一把抢了去。
北宫恋花洋洋得意的白了我一眼,“胆小鬼跑这里干什么来啦?”
北宫恋花抢过去的时候纸正好折叠了一块,我蹙眉一看。
打油诗从第一个字斜着看的话竟然是:危险快跑?
北宫恋花看到我惊诧的表情奇怪的看了看手里的纸条,茫然问:“有什么奇怪吗?”
“你看,第一行第一个字,第二行第二个字,这样以此类推,连起来就是危险快跑!”我指着纸条上的打油诗说道。
北宫恋花仔细的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道:“真的是耶!”
我恍然大悟,忙把旅行包翻了个底掉,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鬼气深深那只钢笔也跟着掉落下来,我拿着钢笔在纸条旁边划了几下,没错,就是这支笔写的!
“是鬼气深深写的?”
“是鬼气深深写的?”
我和北宫恋花异口同声的说道。
“走,我们去找他问问清楚!”我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塞回了旅行包。
“你是不是傻,你直接问他怎么可能告诉你?”北宫恋花噘着嘴说道。
北宫恋花的话也提醒了我,我最近也觉得鬼气深深很有问题,感觉他总是神神秘秘的。
“对了,你上次说鬼气深深的冰火症是他自己故意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他的病来了。
“是啊,世界上哪有哪有的毒,你当是拍武侠连续剧呢!”北宫恋花没好气的说道。
“不对啊,那时候他明明很热在发烧啊!”我纳闷的反驳。
北宫恋花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望着我说道:“人体一旦有了炎症就有可能发烧,当然假如静脉注射也可能导致静脉炎也可至发热,还有更简单的,肌肉注射药物也可引起无菌性脓肿,可以快速导致发热。”
我长大了嘴巴看着北宫恋花,没想到这个小妞还是个医生?这么多专业的名词,简直神了!
“那突然变冷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蠢啊你!有炎症发过烧之后身体虚弱自然体温会低一些,他再刻意一点自然就有了高温发热和冷若冰山的对比了。”北宫恋花不屑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走吧!别发呆了!”北宫恋花拉着我往回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我跟着北宫恋花一起往回走,大脑却没有一刻歇息,罗双、莫晨、李贵、王二春等人的名字不停的在眼前出现。
他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联系呢?
第三十章:钢笔还有故事
可能是感觉到我走的比较慢,北宫恋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喂,你能不能快一点,好像一直龟龟一样磨磨蹭蹭的。”
“哦,来了。”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快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我说你不必这么紧张吧,咱们只是过去问问而已,你的好哥们也许跟杀人嫌疑犯没有关系呢?
“我哪里有担心这些啊,你这个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什么啊!”我有些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突然,我迎面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抬头一看,我去!
北宫恋花突然转过身停下不走了,正定睛看着我,而我的头却正好抵在了她那一对大号凶器中。
“流氓!”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
“喂,明明是你引人犯罪好不啦!我这不是挺正常的在走路!”我舔舔嘴唇,你还别说那柔软还真的挺舒服的。
北宫恋花嘴里嘟嘟囔囔的,显然没说我什么好话,我自知理亏也不去搭话就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正好看到鬼气深深在用井水洗头发。
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赤着两条胳膊,没想到这家伙的三角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都相当的发达,看得我都有点嫉妒了,没想到他一个作家倒还挺有料的。
我就站在一边等着鬼气深深洗头。
“一会跟我们出去溜达一圈。”北宫恋花走到鬼气深深旁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说道。
鬼气深深现在头上满是泡沫,半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北宫恋花又看了看我,“哦!”的答应了一声。
只见鬼气深深利落的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又接了一盆清水直接把头扎了进去,半晌才仰起头换气。
玩过憋气或者会游泳的人都应该清楚,人在水中闭气三十秒钟就开始有不适应的反应了,而刚刚鬼气深深在水盆里至少得有一分钟,真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呼!”鬼气深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拿过脸盆旁边的毛巾擦拭着头发。
“找我什么事?”鬼气深深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过来。
“想跟你聊一会,有些事情我有点想不明白。”我非常直接的说道,毕竟我能来到这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全都是拜这个家伙所赐,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还是信任他的。
也可以说是我自己的骄傲,我坚信我没有看错人,所以我仍旧愿意对鬼气深深坦诚相待。
虽然之前对他也有过小小的怀疑,但我怀疑的是他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没有告诉我,绝对跟凶杀案没有半毛钱关系。
也许是我自己的主观思想太强了吧,但我真心希望他还是他,不要让我失望。
“走吧。”已经擦干了头发的鬼气深深把毛巾丢进了水盆,走过来冲我说道。
于是,我和鬼气深深还有北宫恋花三个人再次离开了小木屋,不是不能在这里说,只是人多眼杂,现在很多事情都弄不明白,我还是不希望打草惊蛇。
我们三个人这次没有往树林里走,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边是阴阳山,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爬过的。
自从我们找到小木屋这个地方之后,就没有再来过阴阳山,毕竟那里不好走,地上也多是碎石,很容易崴脚。
当然,也很容易踩到某人的尸骨,不光崴脚还要承受心里压力,所以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把这个方向列入了黑名单。
北宫恋花一直朝阴阳山走,我一边跟着队伍走一边琢摸着要怎么问鬼气深深,毕竟有太多的疑问了。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阴阳山的山脚下。
“怎么?我们要爬山吗?”鬼气深深有点纳闷的问道。
“下面还有不少抓野鸡的陷阱,以防碰到不想碰到的人我们还是爬一些吧。”北宫恋花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鬼气深深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不想碰到的人?我怎么感觉北宫恋花的这句话是有所指的。
单看鬼气深深的身材就是一个健身爱好者,我虽然每日坐办公室也挺注重运动的,所以一直以来体力都还行,只是没有想到北宫恋花一个女孩子的体力竟然那么好。
北宫恋花走的速度非常快,鬼气深深紧跟其后,而我就在最后面,我已经开始大大的喘气了,没有想到队伍的爬山速度丝毫没有降低。
佩服!
终于,北宫恋花停了下来。
“呼呼呼!终于停了,类似劳资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说编辑大大,你这也太疏于锻炼了吧,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鬼气深深笑着嘲笑我。
我摆摆手说道:“我这人耐性还可以,这速度可就真是不行,你对比也找个合适的人,她是一般战士嘛!”
“话说,大大你叫我到底什么事啊?不会是为了锻炼身体爬山吧?”鬼气深深纳闷的问道。
我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只钢笔故意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我的笔?”鬼气深深惊叫。
其实我刚刚只是在鬼气深深眼前晃了一下,假如不是自己的东西肯定是反应不过来的。
“不对啊,我的笔丢了,难道大哥你知道我的钢笔丢了所以友情赠送一支?”鬼气深深笑嘻嘻的问道。
“别贫了,你好好交代这支钢笔到底是不是你的?从哪儿丢的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我一脸正经的说道。
北宫恋花叉着腰眯着眼眸看着鬼气深深,“别想歪点子,被本姑娘发现你不说实话有你好受的。”
“嗯,我就喜欢好受的……”鬼气深深贱贱的笑道。
“无耻!”北宫恋花给了鬼气深深一个爆栗。
“哎哟,还是我哥说的对,你就不是一个女的!”鬼气深深揉了揉被打疼的脑门儿。
我紧盯着鬼气深深的眼睛,希望能从中读到一些胆怯掩饰的东西,但这些都没有。
“没人跟你开玩笑,你最好老老实实说。”我冷冷的说道。
可能感受到了我的严肃,鬼气深深收起了玩笑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说道:“遵命,我好好说就是了。”
以下是鬼气深深的自述,为了方便就直接用我来代替了:
说起来这钢笔丢的挺憋屈的。
那是我第一天进丰都村,我们一行一共九个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当时路过一个人家门框什么的都烧黑了。
看起来似乎经历过火灾,罗双和莫晨就一顿发挥脑洞,说是哪里肯定发生过什么虐恋情深的故事,最后被人烧了全家,什么阴魂不散厉鬼报仇。
后来他俩更加过分,直接找了个木板用红色喷漆写了四个字:擅闯者死!
写完的时候看起来还没有什么,他们就把木牌立在了那户人家门口。
可却没有想到,我们在丰都村里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岔路,却第二次看到了这间屋子和这个牌子!
当时我们九个都吓完了,反正我是真吓着了。
我就拿出纸和笔来画图记路,对了,就是这个时候拿出来的钢笔。
说实话这个记路也不过是给自己心理安慰罢了,我真的记得清清楚楚我们从进村开始就一直沿着一条路在走,除非这条路是一个圆圈,不然绝对没有可能再走回去。
也有句话说的不错,神奇的事情很多,今天是特别的多,我开始画图记路之后,竟然真的走到了一个之前没有走过的地方。
我们来到了一个鱼塘边,里面还有鱼在水里游,但确实倒着游的。
这一路上的诡异奇葩事已经太多了,我们也就没有大惊小怪。
第三十二章:那间被大火烧过的房子
鱼塘里除了有金鱼还有一些草鱼和鲫鱼,大家一致认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好歹守着吃得饿不着。
想问为啥不住在屋子里吗?
我们一行九个人,只有青明和尚和何博宇提议住屋子,我们那儿敢啊,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咯。
之后大家就各司其职搭帐篷的,生活的,我就四处溜达想削尖个树枝当鱼叉,毕竟空手抓鱼我不太想尝试。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鱼塘边有个红影子一闪而过,就大叫了一声追了上去。
其他的兄弟也听到了我的声音,纷纷跟了过来。
但那个影子跑的太快了,我们这一帮人毛都没有追上。
可当我回到帐篷旁边的时候,却发现我记录路线的纸还在,笔却不见了。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支钢笔,你说憋屈不憋屈!
可能鬼气深深本来自己就是作者的缘故,他整个事情经过讲的很细致,包括其中几个点。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原来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擅闯者死是罗双他们两个的恶作剧。
“你还记得那间被熏黑的屋子吗?”北宫恋花歪着脑袋问鬼气深深。
“记得啊,我在那里转了那么多圈,肯定记得啊。”鬼气深深非常笃定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着!”北宫恋花潇洒的挥挥手,一马当先的走了。
对于那个写着威胁语言的木板我是记得的,当时还特意看了那间屋子,并不是像鬼气深深说的是被大火烧过的样子,这就有些奇怪了。
带着疑问翻过了阴阳山,再次回到了村儿里。
鬼气深深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走了一会,来到了一间房子面前。
他指了指房子说道:“喏,就是这里了。只是那个牌子似乎没了?”
我顺着鬼气深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觉得这个院子好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
“这里?”北宫恋花左看看右看看,显然她跟我有同样的感觉。
“你也觉得这里好熟悉是不是?”我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了起来。
“这里!这里不就是咱们进村那天,突然升起炊烟的院子吗?”我瞠目结舌的说道。
“对,我就说怎么会觉得那么熟悉呢!”北宫恋花符合道。
鬼气深深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和北宫恋花一眼,轻声说道:“看来你们也经历很多奇怪的事儿。”
我没有再理会鬼气深深而是上前去推开了大门,在我的印象中这家的门根本就没有上锁,我们当时还进去 转了一圈,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三个人就这样进入了这间诡异的房子。
院子很整齐,有柴火,有杂物,但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走过了院子正对着的就是正房的了,这次鬼气深深上前去拉门栓,吱呀呀的声音之后,一道光亮照了进去。
原来这户人家的正房只是一个大厅,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什么装饰,屋顶的房梁还裸露在外面。
只是让人纳闷,很少有建房子不设窗户的,这大厅若是关起门来必定黑漆漆的。
我们从里面转了一个圈,意外发现在角落有一个小暗门,不高,顶多一米。
我推了下,没有推开。
鬼气深深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笑道:“这活还是哥们儿来吧!”
说着他就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脚上,一脚踹了上去,当啷一声响,那不高的小暗门应声而开。
“还真是可以!我看你是破坏专家!”我笑着拍了拍鬼气深深。
我很想知道这个小暗门后面有什么,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本来已经做好了一片漆黑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里面只是一个小仓库,而这个仓库的密封性很差,光亮顺着裂缝照射进来,这间小屋反而还没有之前的大厅黑呢。
我在仓库转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
便去推仓库的门,却没有想到我用了七八分力,竟然给推开了。
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绿树成荫,鲜花一片,却没有想到这么一个荒村竟然还有这么一处绝美的地方。
我渐渐的感觉到全身都很疲倦,眼皮开始打架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此刻全身都舒服极了,特别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感觉到四肢百骸都舒适无比。
似乎从进了这丰都村以来,这次是睡的最舒服的一觉了。
“嗤嗤……哧……”一阵怪声搅扰了我的清梦。
原本舒服的睡一个懒觉的心情,完全的被破坏掉了,一个翻身起来,却是发现一条青色的长蛇正盘踞在我的身边,似乎正在打量着我。
出乎意料的是,它并没有立刻就攻击我。
卧槽,居然是蛇!
脑子里面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我,懵了半天此刻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刚刚清醒,那青色长蛇就立刻长大了嘴巴,露出嘴里那尖利而长的毒牙,又吐了吐信子,直接向着我攻击过来。
“居然想咬我!”我急了,慌忙想躲。
真是倒霉,睡个午觉都能够碰到蛇。
抬起脚慌不择路的逃跑,却没有想到正好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喂,这感觉?熟悉!”我嘴里念着仰头一看,果然北宫恋花正怒气冲冲的望着我。
“你跑什么?”她掐着腰问道。
我跑过去的那一刻,北宫恋花把玩着手上的一枚镯子,起身回头看着我此刻一脸惊慌的模样,戏谑的一笑。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北宫恋花的面前认怂。
“没什么。”我强装镇定淡淡的说道,但动作却出卖了我,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青色长蛇并没有追过来,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鬼了。”北宫恋花嗤嗤的笑着,将自己原本拿出来的东西都给收好。
“你想多了,哪里有什么鬼。”我撇了撇嘴,四处搜索着鬼气深深的影子,不是一起进来的吗?这个家伙怎么没影了。
“这儿到处都是槐树,又是中午时分,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你碰到鬼也不奇怪。”北宫恋花依然是在如此说着,而我却是更加的无语了。
“我是遇到蛇了好吗?你才碰到鬼!”我现在都感觉到自己不正常了,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鬼。
北宫恋花依旧在手腕上旋转着玉镯,眼神却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看着北宫恋花的侧颜,怎么感觉那么纯净美好,似乎都不像她了呢。
“也没有什么。“北宫恋花转过脸来,冲我绽放了一个笑脸。
我一抬头正好看着她,正纳闷她这个女汉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却突然发现她的瞳孔正在慢慢的变化。
对!没错!
她的瞳孔变了颜色,一只是金黄色,一只是绿色!就像波斯猫一样!
“你!你!”我吓得说不上来话。
“香绣!啊!”我一声大叫,呼的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北宫恋花正坐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面巾纸。
“你?是谁?”我试探的问道。
“得了,大哥你这胆子也不行啊,怎么开个门儿就吓晕了?”我脑后传来了鬼气深深的声音。
我尴尬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鬼气深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不过是个梦而已。
当我得知刚刚的那一切是一场噩梦的时候,我是特别开心的,坦白讲我真的差点被吓死,这种电视剧里面的狗血桥段竟然真的出现了。
不过好在不过是噩梦,我暗自给自己顺了气。
第三十二章:三人交心
我抬眼看了看北宫恋花,她的手腕只有一个黑色的皮筋,并没有玉镯一类的饰品。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眼睛,也是正常的黑色,似乎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了心拍拍屁站了起来。
恢复了本来的世界让我长舒了一口气,但也同时有些尴尬,毕竟刚刚我似乎喊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不管咋说我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没想到做一个梦就能吓得屁滚尿流的,这要是传说出的话我以后还怎么混。
看到我尴尬的样子,鬼气深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要有心理压力哈!”
“你要是敢说出去看我不削你!”我敲了鬼气深深的后脑壳一下。
“哎哟,你别打啊!”鬼气深深抱着脑袋疼的叫唤。
“行了,你俩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北宫恋花白了我们俩人一眼,把手里的面巾纸塞进我手里转身走了。
我快走两步追上了北宫恋花陪着笑脸说道:“亲爱的北宫小姐,今天的事情咱就当没看到被?”
“没看到?你当我眼瞎啊!”北宫恋花蹙眉看着我。
“那你看,咱们北宫小姐长得是八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每日说过之处尽是飘香,我这种人怎么能入北宫小姐的法眼呢,您说是吧?”我继续陪着笑脸,毕竟吧我还是挺烦自己的事被人当茶余饭后的话题的,现在说几句软话比被人笑话强吧。
“行了,别贫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北宫恋花无比嫌弃的看着我说道。
我连忙笑呵呵的搭话:“得嘞,就等您这句话了!”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丢人了,话说你是不是有梦游症啊!怎么做梦总是手舞足蹈的,上次差点把我的手给啃了。”北宫恋花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我说道。
我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这纯属巧合,可能这几天太累了吧。”
“哟,我说哥,以前写小说你总是指点我剧情,我一直佩服你的脑洞,原来你是梦游的时候都做过啊!佩服!”鬼气深深在一旁起哄。
我举起拳头在鬼气深深眼前晃了晃,这小子最近越来越贫了。
不过,北宫恋花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怎么最近老是做奇怪的梦?以前从来没有过,自从来到了这丰都村……
不对啊,上次我记得做梦是在村里的一处荒屋,那个屋子……
“快走啊!别磨磨蹭蹭的,不会还梦游呢吧!”北宫恋花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哎,来了!”我跟在鬼气深深的后面一起走进了仓库外面的世界。
槐树?到处都是槐树!
这场景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我大脑在飞速的搜索,我感觉这里入眼的每一副画面都无比熟悉,似乎这里我已经来过,而且不止一次。
“怎么会这样?”我轻声嘀咕。
“在那寻思什么呢?”北宫恋花走到我旁边问道。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手腕,没有玉镯,眼睛的颜色也正常。
“我怎么感觉这里好熟悉?似乎来过……”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北宫恋花皱眉看着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不会是……”
我看到啊她那神秘的样子耶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做梦的时候来过吧,哈哈哈……”北宫恋花笑得弯了腰。
本来是北宫恋花嘲笑我胆子小做噩梦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有想到就好像是一把解开我心门的钥匙,我恍然大悟。
这里,真的是跟我梦中的样子一毛一样!
我去,我瞬间有一种好灵异的感觉,这里不会真的那么邪门吧?
不管那么多了,我现在大脑都被谜团给侵占了,现在只有一种急于解开这些疑问,想把我已经知道的碎片拼凑上,早早的知道最后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北宫,你说咱们不会真的全死在这吧?”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是不是被噩梦吓傻了,这顶多就是一个槐树林,阴气虽然重了一点还不至于要人命哈,再说了你现在能吃能喝的活得比谁都欢实!”北宫恋花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的不是现在,你看咱们已经进村子这么多天了,可是还没有想到从这里走出去的办法。”我有些丧气的说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的旅途充满了未知,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意外,毕竟之前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虽然都属于他杀和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我总有一种感觉,在这个荒废的村子里似乎有一只五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而我们就是一盘棋子而已。
“别担心,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找到出去的办法的。”鬼气深深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感受到他宽厚的大手,似乎有了一点力量。
“对,鬼气深深说的对,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该自己放弃自己。我们一定会找到出去的办法!”我勉强笑着说道。
北宫恋花似乎也被我和鬼气深深的话给感染了,她也有些感动的点头道:“放心吧,本姑娘从小到大学了那么多办法,总有一个办法可以出去,只是暂时没有想到罢了,咱们千万不要自己先放弃!我们要永远坚持,一定可以走出这里,并且把这里的秘密公众与世!”
“来,我们三个把手放在一起吧,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抛弃不放弃,一定要找出这里的秘密,并且把它公布于世,我们一定可以做到!来!”鬼气深深说完率先伸出了右手。
北宫恋花也把手放在了鬼气深深的手背之上,我看了看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把右手放在了北宫恋花的手背上面。
三只手叠放在一起,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们会一直互相鼓励,互相信任,希望永远存在。
没想到在这里会让人的心情变成这样,也许在一种莫名的恐惧面前,人都想寻找一个依靠吧,而我们三个正好是彼此的依靠。
“对了,我挺青明和尚和何博宇他们都说你是北宫家的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来丰都村是做什么的了吗?”我提出了一直在心中的疑问。
其实这个疑问在第一次在路上见到北宫恋花的时候就有了,只是一开始她都嚣张跋扈的不肯说 ,后来的话每次我想问都被她用其他的话题给岔开了,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也是时候问问她的来历了。
北宫恋花淡淡的笑了,这跟她平时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啊。
“你们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的来历?”北宫恋花眨眨眼睛望着我笑。
“哎哟大姐,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千万别看这我这么笑,好瘆人!”我为了缓和这个时候的尴尬气氛说了一个好冷的笑话。
“你就是贫的没正形!”北宫恋花挥拳作势要打我。
我当然配合的躲闪了,闹了一阵之后,北宫恋花拉着我们走到了一处槐树比较稀疏的地方,又在地上来回划了好一阵 ,也不知道划了个什么图案。
之后便让我和鬼气深深分别站在了固定的位置,而她则坐在了我和鬼气深深的中间。
“说个话啊,干嘛还要画什么阵?要不要这么复杂啊?”我有些费解的问道。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太理解这些阵法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妖魔鬼怪,也就对他们这个阵法那个法器的非常的不感冒了。
“少废话,我之前给你的金钱匕首呢?”北宫恋花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对我说道。
我挠挠头一时有点大脑短路,金钱匕首?
第三十三章:北宫恋花的来历
大约过了三秒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北宫恋花确实给过我一把用铜钱穿成的刀的样子,当时我忘记她要给我干嘛用了,反正是没有用上就被我随手放在了背包里面。
我连忙摘下背包从里面摸索,半晌之后摸出了那把金钱匕首。
其实这个铜钱穿成的匕首颜色非常黯淡,那些个铜钱也都很破旧,反正这东西扔在大街上估计都会被认为是废品吧。
我把匕首递给北宫恋花,她郑重的接了过去,然后用了一个很像电视上武功的手法,又在口中默念了几句话之后一下子把金钱匕首插进了土里。
我去,搞得好流弊的样子,我现在的心里很复杂,既尊重又好奇,总之是半信半疑吧。
总感觉一把匕首搞得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行了,等会怎么聊都可以了。”北宫恋花说道。
“那我是不是还不能动?”我傻站着觉得好郁闷。
“废话,你那是阵眼当然不能动!”北宫恋花没好气的说道。
“哦。干嘛要我做阵眼啊,伦家很累的说!”我有一种悲催的赶脚。
北宫恋花扑哧一下笑了,“累了你不会坐下啊!只要你集中精力不要胡思乱想就行了。”
“我去,能坐着啊!你不早说害我站了这么久!”我嘀嘀咕咕的反驳了一句,当然再多说我也不干了,这个姑娘虽然长得是个女人,实际上绝对是个爷们!
我坐下之后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我做阵眼啊?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
“是因为你是处男啊!阳气旺,懂?”鬼气深深哈哈笑着说道。
“你们……你们两个不要这样欺负人,我跟你们讲你们再这样会失去我的!”我佯装生气的说道。
但却没有想到北宫恋花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个宝宝。”我叹了口气。
没人再接我的话茬,我用余光撇向鬼气深深,他也像我一样席地而坐把腿盘坐了起来。
大约停顿了有五分钟,北宫恋花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会我讲我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要集中精力。”北宫恋花还特意嘱咐了一句。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摆了一个阵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北宫恋花不是一个无聊的人,更加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这一路走来她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从了,所以我选择相信她的话,相信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何博宇他们说的没错,我是北宫家的人,我母亲北宫凌兰,父亲崔展雄,哥哥崔振超,我算是北宫家族最嫡亲的一脉了,而我又是母亲唯一的女儿。
北宫恋花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点纳闷,原来她是随母亲的姓氏,而一般人介绍都是先介绍父亲的,而她却先介绍母亲,这个习惯似乎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我们世家为了保世间平安,各个学得一身本事。
当然,我母亲的很多本事都是只传女不能传男的,也是因为男女身体构造不同,很多都属于阴柔一脉,即便是男的想学也很难学成,所以北宫家一直是女人当家。
我其实是个比较喜欢自由的人,我喜欢去探索很多未知的东西,未解之谜。
我来到这个村子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探寻这里的秘密,就这么简单。
“啊?这就讲完了啊?”我有点意犹未尽的问道。
“是啊,不然呢?就是一直都传说丰都村非常神秘,我也很好奇啊就背包来看看,没想到在半道就碰到冒冒失失的你了。”北宫恋花说道。
好吧,原来在她心里我是冒冒失失的,一定要有机会打破这个印象才好,我心里暗想。
“集中精力,闭上双眼,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再坚持一会。”北宫恋花轻声说道。
她说完以后我就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按照她说的那样全身放松,只有精神是集中的。
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变得很灵敏,可能是因为闭上眼睛的缘故吧。
“桀桀桀……”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
“怎?”我刚开口想问是怎么回事就被北宫恋花给打断了,“嘘,什么都不要说,不要睁眼,集中精神。”
我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但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即便是傻子也能想到吧,一定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脏东西,只是北宫恋花特别强调不让我们睁开眼睛,那也只好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等着了,好歹还可以靠听的。
“嘶……嘶……”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摩擦的声音。
“哼,等你很久了!”北宫恋花一声冷笑。
接着是啪啪的声音,似乎是在敲打什么,但那声音好响亮。
“嘶……桀桀桀……”那怪声再次响起,我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啪啪!咚!”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鞭打,又或者是其他的。
我心里着急可是又不敢睁开眼睛,只好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突然,北宫恋花惊呼一声,“还敢跑!”
我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而那风很像人吹气的感觉,是带有温度的暖风。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身后有一个人正在往脖子里面吹气一般,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桀……嘶……吸溜……”这样的声音在我耳边交替响起,我忍不住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哗啦……”不知道一坨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下意识的去摸,只感觉到无比黏腻。
一阵腥臭吸入鼻腔,我忍不住呕吐起来。
“千万别被它吓到,顶住了。”北宫恋花的声音传来。
我吐了个稀里哗啦,但始终保持闭着眼睛,等吐完之后我再次端正坐好。
“呼……嘶……”温热的东西在触碰我的脸。
我去,这是个什么玩意?真恶心!
“呕……”我终于抵受不住这种摧残,再次吐了起来。
半晌之后才直起腰来,我感觉我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此时的我昏昏沉沉的大脑难受的很,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全身都没有力气,很明显我已经脱水了。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刚刚恶心我的那个东西似乎不见了。
“哇,这什么东西?”我听到鬼气深深的一声尖叫,接着就是跑步的声音。
“程深!你不要睁眼!”北宫恋花急促的声音响起。
可是北宫恋花的话已经晚了,显然鬼气深深已经睁开了眼睛。
“啊!”鬼气深深的一声尖叫之后是“噗通!”一声响,我再也坐不住了,也睁开了眼睛。
“我去!”我差点直接趴下。
一只巨大金色的毛毛虫在空中飞舞,而它的周身散发着黑色的烟雾,它不论动到哪里都会有黑烟雾弥漫。
“什么东……东西?”我有点傻了,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
“你们千万不要动,程深,你坐回去!”北宫恋花高声叫道。
我听了北宫恋花的话重新坐了回去,可那巨大的虫子就在眼前,我好难忍受呕吐的冲动,当然还有逃跑的冲动,虽然我现在腿软脚软到不行。
“它已经被我打伤了,这个阵法是可以困住它的,它刚刚故意恶心你们就是想让你们自乱阵脚想要逃出去,好在你们虽然动了但都没有脱离阵中和阵眼的位置。”北宫恋花一挥鞭子抽了过去。
没想到那恶心的巨大金色毛毛虫却没有逃开,那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它的身上,“啪!”的一声脆响。
第三十四章:大战金虬王
听得我感觉爽极了,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个巨大的虫子列为了敌对对象吧,所以当它被大众的时候我就莫名的有一种要赢了的感觉。
果然,在那巨大的金色毛毛虫挨了这一鞭子之后,它的动作更加迟缓了很多。
北宫恋花再次摔鞭,这一次她把手指弄破滴了一滴鲜血在鞭尾上,接着摔了出去。
“嗷……”一声惨叫之后,那巨大的金色毛毛虫倒在了地上,这下它想要飞起来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北宫恋花嘴角上扬,冷冷的道:“怎么样?本姑娘的鞭子味道如何?”
“桀桀桀……”那怪声再次响起,似乎是这怪物最后的哼鸣。
北宫恋花走到金钱匕首那一把拔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朝那巨大的金色毛毛虫走了过去。
“嘶……呃……咕咕咕……”那毛毛虫慢慢的蠕动了两下,看那样子似乎是在乞求,又或者是什麽?总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北宫小心!”我看到那毛毛虫的尾部突然翘起,赶忙出声提醒。
北宫就好像早就计算好了似得,就在毛毛虫弹射出去的瞬间突然下了个后腰,正好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而与此同时,北宫恋花手中的金钱匕首没了,再看那毛毛虫,如同被丢掉的垃圾一般瘫软在地上。
它的头部七寸的位置正好扎着那把金钱匕首。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这是上赶着往上撞着找死啊。
北宫恋花一下子冲到那金色的毛毛虫旁边,大脚丫子就踩了下去,一边踩还一边说道:“破金虬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偷袭老娘,我踢死你!”
“呃……”没想到一个女孩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可怕,我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北宫恋花发疯。
过了好一会,北宫恋花发泄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鬼气深深似乎是缓过劲儿来了,他大步走了过来,蹙眉看着地上摊着的东西,大脚丫子就要踹,却被想到刚伸过来就被北宫恋花一把给拦住了。
“大哥,你不能踹!”北宫恋花叫道。
“这破玩意都吓死哥了,你能踢凭啥我就不能踹两脚解气?”鬼气深深一脸的不服气。
“鬼气深深,不是我不让你解气,是你的大脚丫子没个准头一旦踹坏了内丹,我岂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北宫恋花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丹?那是什麽鬼?”鬼气深深一脸的懵逼,显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名词。
当然了,也不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了,在各种电视剧和武侠小说里面还是有人提到过的,只是这两种却不一样。
我也凑了过去,对这个把我们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的家伙,我当然要好好的看一眼了。
“这就是你说的金虬王?”我有些好奇了,这家伙通体金色,好像是蛇又不是蛇,主要是它的头部很像是鱼类,里面还有不少獠牙,而且跌落在地上死了之后的样子明显小了很多,刚刚在天上挥舞的时候可是超大的。
“对,这是史上罕见的品种,据说能活上千年,而且是难得一见!没想到今天本姑娘竟然狩猎成功!”北宫恋花美滋滋的。
之间北宫恋花走到金虬王的尸体旁边,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一手按着金虬王一手用刀小心翼翼的切开。
果然,在金虬王的体内找到了一枚小小的圆溜溜的金色的球状物体。
北宫恋花小心翼翼的把内丹拿了出来,又从挎包拿出一个好像首饰盒的东东,把内丹轻轻的放了进去,等盖上盒子盖子的时候还忍不住亲了一口盒子。
看到北宫恋花那个兴奋的样子,看来这个金虬王还真是个好东西,不然北宫恋花也不会高兴到这种程度。
“走了!咱们大功告成!”北宫恋花一蹦一跳的,好像一个小姑娘似得,哪里还有刚刚那副强悍女战士的模样。
“呃……这个金虬王的尸体要不要卖掉?”我尴尬的开口问道,主要是吧我觉得即便是妖怪或者动物死了总要给个像样的归宿吧,毕竟是我们上海了它。
“你土不土啊,金虬王啊!当然是带回去给兄弟们补补!”北宫恋花得意的说道。
“啊?吃掉啊……呕……”我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鬼气深深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接着用一旁的木棍挑起了金虬王的尸体。
他就那样抓在手里,我刚想问不会是打算就这样拿着回去。
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肩包被人给拽住了,我还来不及反抗,鬼气深深就把金虬王给丢进了我的双肩包。
此时,我的心情怎么形容,就好像有好几万的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恨不得把鬼气深深也扒皮抽筋了算了。
我一下子把书包摘了下来一把丢在了鬼气深深的怀里。
“你背着吧!”我没好气的说道。
“瞧你这个胆怯的样子,哈哈哈……”鬼气深深嘲笑我道。
我简直无语了,刚刚也不是谁……
“你说刚才是谁啊站起来就跑,差点把人家北宫小姐的阵法都给毁了。”我不咸不淡的反驳了一句。
“你少来,也不知道是谁吐的连五脏六腑都快吐干净了!”鬼气深深自然也不吃亏。
“你俩快点行不行!”北宫恋花肚子走了一会发现我们两个没有跟上来有点急了,回头催促。
没想到我和鬼气深深拌了两句嘴,这家伙竟然好像一个孩子似得说道:“北宫小姐,你快点评评理,刚刚这个家伙是不是吓得呕吐不止!”
“你们两个啊,我看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我看就不要闹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北宫恋花蹙眉抬头看了看天。
的确,这一出来可就是大半日的时间混没了,本来晚上黑的就挺早的,而此时在槐树林里面,就感觉到天更加暗了一些。
很多人都会觉得去的时候路走了很远,可是回去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快就走到了。
我们也有同样的感觉,来的时候试试探探的有些害怕,所以走的也慢,而回去的时候却走的很快。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仓库,紧接着按照原路返回到了村子里的大路上。
我看着那烧得黑黑的屋子,突然想到第一次进村时候的情景。
“北宫,你还记得吗?咱们第一天来这个院子就生了炊烟,咱们还进去看了。”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是啊,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生了一堆火而已。”北宫恋花随口应道。
“可是,这个村子是荒村根本就不住人啊!”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对哦!”北宫恋花的脸色也变了。
过了一会,北宫恋花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这个村子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活人?”
我肯定的点点头,“还记得不记得第一天来丰都村,你在拜祭的时候我走远了,后来捡了鞋子?”
北宫恋花点点头,眨眨大眼睛有点奇怪的问道:“对啊,那又怎么样?”
“我分明看到一个黑影跑了,但当时没有追上,现在想来那个黑影一定就住在村子里,而他来到这个村子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我分析着说道。
鬼气深深蹙着眉,显然也在回忆什么。
第三十五章:重回鱼塘
“如果是一些神秘的东西我倒是能想想办法,你说这村子里藏了人我可就没有办法了。”北宫恋花摊开双手。
鬼气深深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那你觉得这个人是敌是友?或者说跟我们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现在都很难说,毕竟我们之中似乎没有人受到过外来的伤害,想来他是没有做出什麽具体的行动的,不然大家一定会有所觉察。”
鬼气深深点点头,接着说道:“也许不是单兵。”
“什么?”我有点没有明白鬼气深深这句话的意思。
鬼气深深淡淡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跟我去个地方看看行吗?”
“天可不早了,大晚上爬阴阳山你们两个想好了。”北宫恋花一副告诫的口吻说道。
“今天若不去就得明天再爬一次阴阳山,你觉得哪个主意好?”鬼气深深一挑眉对上了北宫恋花的双眸。
北宫恋花无奈的撇撇嘴,说道:“走吧,去哪儿啊?赶紧带路!”
“得嘞,走着!”鬼气深深连忙答应着迈大步走了。
我们三个人走的很快,径直走过去也没有几分钟,没想到鬼气深深带我们去的地方是村子里的鱼塘。
“这里有什么不妥吗?当然除了倒着游泳的金鱼之外。”我对鬼气深深问道。
在我和北宫恋花没有来之前,鬼气深深他们几个一定在鱼塘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也不会一定要来看上一看了。
“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一个红影,当时大家还去追我就是那个时候丢的钢笔,这个事情我记得跟你们说过。”鬼气深深蹙眉朝四周望着。
我忽然想了起来,之前因为钢笔的事情还专门找鬼气深深兴师问罪。
“就是在这里吗?”我四处查看着,果然能看到一些凌乱的脚印和被砸过钉子的痕迹。
这些都是鬼气深深他们支帐篷固定用的,因为扎的很深所以几天了还留下了痕迹。
鬼气深深用手指着鱼塘对面说道:“我记得当时那个红影就是在那个位置出现的。”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我提议道。
“好。”鬼气深深答应着。
我们三个人绕了一圈走到了鱼塘的另一边。
其实鱼塘不算大,不过绕这半圈也有一百多米了。
“你还记得当时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吗?”我一边四处查看一边问道。
鬼气深深摇了摇头,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异常的情况倒是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影特别的慌张,他在发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简直是落荒而逃,就是拼命逃跑的感觉。”
我大致比划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啊,你们在鱼塘对面,即便被发现逃跑他也占了很大的优势,为什么会特别害怕?”我有点纳闷,按照正常的速度跑步的话,大家都是正常人,又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田径训练,这隔着个鱼塘呢有什么好慌张的。
“我也觉得这里不太对劲。”鬼气深深说道。
“那这个人的身材怎么样?是男的女的?”我接着问道。
“这个我说不清楚,感觉很瘦小吧,可能是女的,当时他跑的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反应。”鬼气深深丧气的说道。
我点点头,看来这个人一定是特别害怕别人发现他的存在,才会在被人发现行踪的时候那么的惊慌失措。
“既然他逃离的时候那么慌张,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说道。
于是我们三个人分别仔细的查找,趁着傍晚的光亮,也许能找到什么。
“你们快来看,看本姑娘发现了什么!”北宫恋花兴奋的叫道。
“什么啊就大呼小叫的。”我撇撇嘴走了过去。
却看到北宫恋花手里抓着一大缕头发。
“哇哦,北宫小姐捉急的都开始揪头发了吗?”鬼气深深不着调的开玩笑道。
“什么啊,我从那边捡到的!”北宫恋花指了指一旁的地上。
果然,地上还有一些凌乱的长头发。
“看来是这里的树剐到了他的头发,然后就揪下来了?”我猜测着说道。
我把这地上和北宫手里的放在一起收集了起来。
这可是一缕头发啊,一个人在急到什么程度就这样硬生生的揪到一缕头发?
“关键是长头发啊,是个女人啊?”北宫恋花撇撇嘴说道。
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急急的对着鬼气深深问道:“你说是看到了一个红影?是穿着红裙子的?”
“对啊,就是红影,只是她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别的我也没有看清楚。”鬼气深深说道。
“那你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长头发?”我对着鬼气深深连连问道。
鬼气深深摇摇头说道:“当时大家都在忙着支帐篷,还是我无疑之间瞥了一眼看到的,距离又隔着一个鱼塘,所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我点了点头,鬼气深深说的确实是事情,蹦说中间还隔着一个鱼塘,这对面可是有很多树啊什么的,又都是上下坡,他们别说追过来很难了,即便是追过来也很难看清楚人的模样了。
“那我们假设这是一个女人,她有一头长长的黑色秀发,她还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子,那么她为什么那么怕你们?说明你们这九个人里面有认识她的人。”我继续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对。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王二春说的死了的香绣吧?”鬼气深深有点惊恐的对我说道。
“你觉得还有人比她更加合适吗?别说其他的,就是身材衣着和人物的情况都基本吻合,而且我们不是还捡到了那双绣花鞋,这个香绣一定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她想让我们帮她,或者她想要报仇,所以就一直尾随着我们,但是又不停的躲开我们。”我觉得这是目前来说最最合理的解释了。
鬼气深深也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走,咱们赶紧回去,这个王二春绝对是隐瞒了很多事情。”我有点愤然的说道。
这么说的通的话,那个香绣就没有死,那么王二春就一定某些地方说了谎话。
“时间不早了,咱们快走吧。”北宫恋花也催促着说道。
我们三个人用最快的速度翻过了阴阳山,等走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看看北宫恋花竟然跟没事人似得,心里有点佩服,这个小姑娘有的时候可真的很爷们。
“王二春!你个家伙竟然敢不说实话!”鬼气深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
我紧跟在鬼气深深后面一起进了王二春住的房间。
之间鬼气深深一把揪住了王二春的衣领子,厉声问道:“你赶紧坦白香绣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错一个字我现在就废了你!”
“我我我……我说什么我!”本来王二春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被人从杯子里揪出来就让交代事情,估计他大脑还懵逼中。
“香绣还活着!”我盯着王二春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什么?”王二春揉了揉眼睛。
“我说香绣根本就没有死,她还活着!”我走进了王二春大声的对他说道。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她死的。”王二春惊道。
我死死的盯着王二春的眼睛,冷冷的问道:“你不是说香绣是吊死在丰都村老宅子的?等你去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怎么又是你看着她死的?”
“不……不是,我刚刚是口误,反正我是确定香绣肯定是死了 。”王二春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三十六章:窗外有人
我冷笑着死死的盯着王二春的双眼,让他产生极强的压迫感,快速的问道:“是你杀了香绣!”
这种逼迫式的问话在刑讯中也是有记载的,让人重复的说发生过的事情,可以找到其中的蛛丝马迹,当然在被审问人完全不经大脑反应的时候快速的提问,这种办法也是非常有效的。
而我步步紧逼也是为了让王二春产生压迫感。
“没有,不是我,我没有!”王二春惊叫,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香绣……一定是香绣回来了,她死的冤啊。”王二春泪流满面。
鬼气深深冷笑着揪着王二春的衣领说道:“你最好不要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大家都知道一个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可能回来,你这样欲盖弥彰只能是越掩饰越说明你心里有鬼!”
“不……不会回来……可是你们刚刚说……“王二春的大脑已经彻底的凌乱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光闪过。
那光是从窗户闪过的,我们连忙回头。
“香绣!是你!”王二春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朝窗户冲了过去。
“是香绣!我的绣……”王二春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但这个时候外面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快闭灯!”我忙说道。
房间里有灯,所以是看不见外面的,可是外面却可以看清屋里面的一切。
关了灯的话屋里却可以看清外面,因为外面有月亮可以照到。
“咣!”的一声响把我吓了一跳。
王二春夺门而出追了出去。
我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没有拦住他。
我不知道他对绣是真的爱还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从他的第一反应看来,似乎他说的至少有一大半都是真话。
“程深,你说怎么办?咱们是追他还是怎么?”何博宇蹙眉问道。
“这还用说,不管他做了什么可都是条命啊,咱们当然得去找了,这大半夜的一旦发生什么事。”鬼气深深凝眉,他虽然痛恨王二春不说实话,可他同样不希望王二春发生什么意外。
“那我去找吧。”何博宇说道。
鬼气深深点点头,何博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这么晚了出去自然是不安全,他去的话可能还会好一些。
“那你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咱们再一起去找吧。”鬼气深深说道。
“要不然我跟小何一起去找找吧。”姜哥开腔了。
一般情况姜哥说的话是很有权威的,他年龄比我们这些人都大很多,自然什么事情也都考虑的周到一些。
“有姜哥一起去那真是太好了。”鬼气深深说道。
这个季节快到秋季,中午的时候很热,可是一到了晚上就是穿上棉衣可能都会冻得发抖。
姜哥和何博宇两个人披上外套急匆匆的走了。
“没想到姜哥人这么nine。”我望着窗外看着姜哥和何博宇的背影说道。
我很快就捕捉到这里面有一些不对,接着问道:“你怎么对姜哥公司的事情这么清楚?”
“是小何告诉我的啊。”青明和尚很理所应当的说道。
这下子不光是我,屋子里面其他的人也嗅到了不对的气息。
“那小何跟姜哥私下里很熟吗?”鬼气深深追问道。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姜哥是一个老大哥的形象出现,他对其他人更多的是照顾和提醒,尤其他跟何博宇相差的年龄很大,他们平日里也不怎么合拍。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感觉是不太熟悉的,毕竟他们很少交谈什么的。
“熟啊。”青明和尚随口答应道。
“他们是来丰都村以前就认识?”鬼气深深接着问道。
“对啊,你们不知道啊?”青明和尚还有点奇怪了。
就是青明和尚这个理所应当的反问,让我们感觉到了姜诗和何博宇之间的关系更加的神秘了。
他们之间一定存在了某种特别的关系,而这次前来丰都村就跟这关系是分不开的。
“我们当然不知道,我以为只有你和何博宇是道友,是从前就认识的,其他人都是看到论坛的帖子跟帖而来的,更何况他们两个平日里也不怎么交流,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鬼气深深非常诚实的说道。
“呃……我……”青明和尚大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其实之前就认识也没有什么啊,都是朋友啊,我一直担心姜哥和小何两个人不熟悉,这次一起出去找王二春再有什么闪失,既然他们两个很早就是朋友了那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也就放心了。”
“哦,就是,他们认识蛮久的了放心吧。”青明和尚没有意识到我说这话的意思,真的以为我是在帮他的,就连声符合。
可鬼气深深似乎被这个点给吸引到了,他有点不甘心。
我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对青明和尚说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再难受过?”
“没有没有,最近都挺好的,上次真的是很抱歉了。”青明和尚满脸的尴尬。
可能是一个修这行的人竟然着了道都会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多少都会有些尴尬吧。
“那就好,我看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多少都会担心,可咱们也不能光这么等着,我看要不你们大家先睡一会,我先守夜。要是到后半夜小何和姜哥再不回来,咱们好有力气出去寻找帮帮忙什么的。”我特别理性的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况。
青明和尚连连点头道:“就是的,其实一般的情况小何就可以应付,毕竟他也是嫡传的道家弟子,就怕英雄难敌四手,我看咱们确实该养精蓄锐,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可以随时去帮忙。”
“那你和彦林大哥先休息吧,我们去另一屋歇会。”我对青明和尚说道。
“怎么?你们不在这边睡了?那北宫小姐怎么办?”青明和尚有些诧异的问道。
北宫恋花撇撇嘴说道:“一共就两个房间我一个人霸占一间让你们这么多人挤在一间里面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他们两个一起过去倒是可以。”
我就知道北宫恋花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心细且聪慧的人,她一定是从刚刚我们的对话中发现了端倪,所以主动邀请我和鬼气深深去她的房间。
“哎呀,难得美女邀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鬼气深深笑着接话。
我拍了一下鬼气深深的脑壳,一副嬉笑打闹的样子,我们三个很自然的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回到隔壁的房间,北宫恋花快步的冲到自己的大背包前面,使劲儿的翻腾起来。
我凑了过去有些好奇的问道:“找什么呢?”
“当然是找能追上他们得到东西了。”北宫恋花头也不抬手上继续忙碌着。
“还有这种东西吗?难道你背包里带着一只警犬啊?”我打趣的说道。
过了几分钟,北宫恋花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黑色的小手电,得意的笑道:“警犬倒是没有,不过嘛这个倒是有!”
我一看,这不是冷光源辨识手电嘛。
就是用隐形笔在纸上写了字,在正常的日光情况底下是看不到有字的,但是在冷光源的照射下就会显现出之前写过的字来。
我正在心里膜拜北宫恋花厉害的时候,一旁的鬼气深深却爆出了一个无比嘲笑的笑容。
北宫恋花嘴角一扬,一个坏笑在唇边荡漾开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七章:深夜搜寻
其实我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好笑的,一脸迷茫加懵逼的表情看着鬼气深深。
“这冷光源照射距离也不过是几公分,就算你买的世界最流弊的也不过能多几十公分罢了,你打算怎么找姜哥他们?怕在地上照草里的脚印啊?更何况这东西明明是要先用某种特殊的材料才行。”鬼气深深有点鄙视的口气说道。
北宫恋花一脸的不屑道:“大哥,你懂得挺多啊。”
“那必须!”鬼气深深很是得意。
“那你试试呗。”北宫恋花笑着看鬼气深深,那笑容中我总感觉到有点不怀好意。
鬼气深深有点不服气的说道:“试试就试试,能有什么特别。”
刚说完他就按亮了这手电,却没想到打开了却好像没打开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去,还不如那几十厘米的呢。”鬼气深深下意识的把手伸到手电下面感觉光源。
“是吧。”北宫恋花拿起一只香水瓶在他的手上喷了一下,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嘶……嗷……”鬼气深深面部狰狞,不停的甩着手。
“唉呀妈呀,这什么玩意疼死我了。”鬼气深深一边甩一边说道。
北宫恋花凑到鬼气深深的耳朵旁边,吐气幽兰道:“活该!”
“喂,你这女人。这什么东西啊?”鬼气深深不停的抖着手。
看鬼气深深的样子就好像是用开水烫了一样,只有不停的抖动才能勉强减轻一点疼痛。
“这就是你说的某种特殊药水咯。”北宫恋花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好疼的,这什么时候能好啊?”鬼气深深呲牙咧嘴的问道。
北宫恋花一副明摆着就是整你的表情说道:“您不是什么都清楚明白嘛,干嘛又来问我。”
“不不不,北宫小姐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您快点救救我这无辜的小透明吧。”鬼气深深死命的摇晃着手掌。
“行了,你不要动了。”北宫恋花淡淡的说道。
鬼气深深立马听话的不再甩他的手了,但只停了一分钟的时间,脸上依旧是悲催的模样。
“你骗我,怎么还疼啊?”鬼气深深忍不住再次甩了起来。
“你能保证两个小时不动,就自然没事咯,可你要是忍不住又要动,那就会一直疼……”北宫恋花一脸的坏笑。
“哇,你这女人好狠毒!”鬼气深深疼的用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手腕儿。
“让你再不留口德,活该。”北宫恋花白了鬼气深深一眼。
我看着他们两个吵闹,突然有了一种虐狗的感觉,心里有点不悦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是越快越好。”北宫恋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窗台上发现了一个大号喷壶,她笑嘻嘻的拿了起来。
只见北宫恋花打开了香水瓶子往大喷壶里面倒了一点点。
“喏,去把它灌满水吧。”北宫恋花把大喷壶递给我。
我能明白北宫恋花那个香水瓶里面的液体,估计是可以发现人蛛丝马迹的药剂,只是倒这么一丢丢在壶里,还要兑上水,这还能用吗?
北宫恋花好像看出来我的迟疑了,便笑着说道:“放心吧,这可以以一支兑水的,不影响它的功效。”
“我去,合着我用的还是超高浓度呗,我说咋这么疼呢!”一旁的鬼气深深忍不住吐槽。
“你最好老实点,你再不停的晃来晃去,你的那只爪子能不能保住可就不一定了。”北宫恋花没好气的说道。
“你又来吓唬我,哥是被吓大的么!”鬼气深深虽然嘴上强硬但身体却老实的很,他用右手使劲儿的把左手固定住,让他的左手不至于总是想晃动。
我看他们两个总是打嘴架,我说道:“我看鬼气深深似乎真的很难受,要不我们两个出去找人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其实我是想鬼气深深好好的留意隔壁的动静,那个青明和尚是个大老粗,明显不会玩什么心眼,为人很是实在,可那个彦林就不一样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可能一句话都没有讲过,而我们不论讲什么他都在一旁听着看着。
彦林对我们说的话显然很有兴趣,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们这些人。
这个人厉害就厉害在可以一直沉默不语,即便我们说了那么多或许他很感兴趣的话,他也能一直保持沉默,这份定力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走吧。”北宫恋花淡淡的说道。
我跟北宫恋花一起打算走,就在这个时候北宫恋花忽然又转头回到背包那,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
“喏,实在疼的厉害就涂一点,坚持两个小时不要动就没事了。”北宫恋花特意的叮嘱了一遍。
“哦。”鬼气深深就好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得接过了那瓶药膏。
我拿起桌上的大喷壶跟着北宫恋花一起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轻手轻脚的主要是怕让隔壁的人听到声音,那我们就走不成了。
一直到距离小木屋好一段距离,我才对北宫恋花问道:“咱们往哪里走啊?”
北宫恋花手里拿了一把普通的强光手电晃了晃说道:“这边。”
我跟着北宫恋花走,发现这里有的树枝有被挂倒的地方,显然有人从这里走过,心里不禁赞叹北宫恋花果然是个细心的人。
“什么时候喷壶里的水?”我有点不太明白这个东西的用途。
“你傻啊,当然是等找不到任何他们足迹的时候。”北宫恋花头也不回的说道。
“哦。”我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其实她说了等于没说。
“哎呀,算了算了,你还是等我让你喷的时候再喷吧,数量有限别乱喷。”北宫恋花特意告诫道。
此时我竟然无言以对,也只好默默的跟着北宫恋花,这半夜找人的活儿确实不轻松,尤其是我这种姿势。
一手拿个大喷壶,一只手拿着手电,活像个偷地雷的。
我们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这里的树木比较稀疏,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痕迹,而此时的月光也藏到了乌云后面呢,大地一片漆黑,真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我跟北宫恋花两个人一前一後慢慢的走着,到了这里之后感觉到真的分辨不出来了。
“喷一下试试看。”北宫恋花说道。
我把喷壶对着地上一喷,北宫恋花用那只特别的冷光手电一照。
突然有种鉴定奇迹的时刻的即视感,也是我期盼已久的。
一道淡淡的荧光绿显现出来,北宫恋花顺着那荧光绿走到一棵树旁说道:“这里也喷下看看。”
我走过去喷了,仔细的看着喷过药水的树木有什么变化,然而我的普通手电根本就没有照出什么不同来。
只有在北宫恋花那支特别的手电的照射下,才会显现出淡淡的荧光绿色。
原来,那药水是可以把痕迹显现出来,这就有点神奇了。
我们又走了一会,是完全没有头绪了,只能靠喷喷壶里的液体,而有时候喷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痕迹。
折腾了估计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又找到了一些被人走过的地方。
但我深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在外面活动的除了我和北宫恋花之外,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不论是谁都会产生痕迹。
而我们跟踪了大半夜的这个痕迹很明显是一个人。
“北宫?这个药水可以看到多久前的痕迹?”我有些不安的问道。
“大约一天左右吧,怎么了?”北宫恋花可能意识到了我的担心。
“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有点担心家里。”我忧心忡忡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冰蚕续命丸
现在的确是很敏感的时间,我和北宫恋花半夜出来找人的举动如果让青明和尚和彦林知道的话,不好解释也同样不好交代,毕竟他们的身份还我们还不能确定,不知道他们到底跟前面的受害者有没有关系。
北宫恋花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说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想错了?”
“不管有没有想错,都要走这一步不是吗?”我安慰着北宫恋花。
她点了点头,有些不甘心,脸上满满的都是郁闷。
“咱们先回去吧,看看何博宇和姜诗有没有回去,如果他们没有回去的话,咱们还是有理由继续出来搜寻的。”我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北宫恋花点点头,眼中已经略显疲惫。
我们一路慢慢的往回走,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北宫恋花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专门拿了追踪的法宝出来,就是为了探寻香绣的秘密,晚上的时候通过王二春的反应,窗外那个应该是香绣无疑。
而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窗户那里分明是照射进来一道光的。
再想起当时屋里亮外面黑的情况,看来外面的人是想要屋里面的人看清他,所以用手电或者其他的光源照在了自己的脸上。
当时我们都许多人都背对着窗户,王二春是正对着窗户的,那么当时凡是正对窗户的都有可能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想通了这一关节我有点兴奋了,这样的话就说明我的怀疑可以缩小包围圈了。
因为当时王二春追出去之后,我们曾经交流过,没有一个人说看清了那个窗外人的情况。
这就不对了,也就是说有正对窗户的人在撒谎,他明明看到了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北宫,你还记得昨晚上王二春大叫香绣的时候都谁是正对着窗户的吗?”我问北宫恋花主要是为了确认。
“除了王二春,还有……何博宇?”北宫恋花一边想一边说道。
我点点头,那看来我就记得没有错了,当时只有王二春和何博宇是正对着窗户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窗户的位置。
而当窗户那里闪现一道白光照出一个人脸的时候,他们都可以看清楚。
毕竟人的眼睛有追光性,人的大脑思维也有好奇探究性,他们是一定会被那束光所吸引过去的。
所以,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何博宇在说谎,他在包庇窗外的人。
再联系何博宇自告奋勇去寻找王二春的举动,他的嫌疑基本已经落实了。
“咱们快点回去吧,也许事情已经有所转机了。”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北宫恋花显然也醒悟过来,她搓着手说道:“没想到这小子隐藏的挺深的,差点把我都给骗了,还学什么道。”
我和北宫恋花走的很快,大约没出半个小时我们就走回到了小木屋。
我们轻手轻脚的回到了本是北宫恋花的那间屋子。
“我们回来了。”我轻声说道。
鬼气深深正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上,脸上各种不爽。
他看到我们回来立马起身说道:“你你你,你跟我说清楚,不是说两个小时保证不动就不疼的吗?怎么还嘶……疼!”
“你傻啊,两个小时不过是一般情况的标准时间罢了,谁让您跟正常人不一样呢,疼就受着呗,谁让你手欠!”北宫恋花赏给了鬼气深深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鬼气深深一脸的不服气。
我走过去拍了拍鬼气深深的肩膀说道:“你再坚持一下吧,我看北宫要是有其他的办法在临走的时候就告诉你了,又何至于把这寒冰膏给你留下。”
我随手拿起在床头放着的小白盒子,手指沁凉,就是北宫恋花临离开之前留下的那一盒。
“你竟然认识?”这回轮到北宫恋花惊讶了。
“你走的时候特别叮嘱实在疼的厉害的时候抹一些,想必价值不菲吧?在加上这个盒子才从你的背包拿出来几分钟就上了一层薄霜,这东西就不单单是价值不菲那么简单了,而对于稀有药材我知道的不多,恰好就听说过这么个名字就蒙一下,没想到竟然蒙对了。”我假装很厉害的样子分析道。
北宫恋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没想到你的观察能力还挺强的,不过这个不叫寒冰膏,这个叫冰蚕续命丸。”
“哦,好吧,你高兴叫什么都好,反正就是这个药很流弊的意思。”我笑道。
这下轮到鬼气深深狐疑了,他看了看那冰蚕续命丸又看看北宫恋花,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这手不至于死吧?”半晌之后鬼气深深吐出了一句话。
“死不了。”北宫恋花没好气的答应着。
“那你留这什么续命的,啥意思?”鬼气深深瞪大了眼睛更加不相信了。
我一拍鬼气深深的脑袋笑道:“怕你疼死呗。”
“哈哈,我就说北宫妹子得心疼我。”鬼气深深憨憨的笑道。
“没脸没皮。”北宫恋花吐出几个字从我面前走了过去,顺手一把把我手里的冰蚕续命丸抢了去。
我指了指隔壁悄声对鬼气深深问道:“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从昨天你们走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回来也没有人出去。”鬼气深深难得正经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还好没有被发现,不然我还真没想到怎么解释。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还说悄悄话,别搞得好像有基情似得好不啦!”北宫恋花说道,她这是抗议我忽然低声说话,似乎是为了避开她似得。
“哎,你这不是膏吗?还抹的,怎么是个丸啊?”我特别生硬的想转移话题。
北宫恋花瞪了我一眼,根本没接我的话茬,再次岔开了话题道:“都几点了你们不困我可要睡了。”
我转身走出了屋子,到厨房溜达了一圈,只有一些山鸡和鸟蛋。
我把山鸡肉剁成了小块,炖了一小锅鸡汤,从昨天到今天几乎都没有休息,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已经累得不行了,更何况北宫恋花还是一个女孩子。
炖锅鸡汤让她补一补吧。
“嗅……真香……”一个馋猫的声音传来。
“哟,编辑大大你在做啥好吃的呢?”鬼气深深的脑袋探了进来。
“滚一边去,没你的份儿。”我白了他一眼。
鬼气深深才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斥责,尤其是我的,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掀开锅盖看了看。
“哇,我说呢,原来炖鸡汤呢!”鬼气深深特别馋猫的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了嘴里。
“吸溜……哎哟,烫……好吃!”鬼气深深一边吃一边说道。
我上前去一把夺过鬼气深深手里的锅盖说道:“你还是一边去吧,一会都有份喝,别在这捣乱了。”
“哦。”鬼气深深答应了一声。
“哦,对了,你爪子不疼了啊?”我发现鬼气深深刚刚拿鸡肉吃两只手都动了,看来是没事了。
鬼气深深一拍胸脯说道:“那当然,那小妞要是敢弄坏了我的手,本大神还不让她后半生鸡犬不宁啊!宝宝可是靠手吃饭滴!”
“没正经的,手好了还不去休息一会。”我推了他一下。
估计这家伙昨天晚上是一点没睡,前半夜因为手疼即便想睡也没可能,后来我们回来也到这会了。
我催促鬼气深深去休息是因为今天免不了又要跋山涉水出去寻人,那是非常耗费体力的,而我又不想让隔壁发现我们几个一夜没睡。
第三十九章:寻到好东西
我的意思很明显,鬼气深深自然也懂,他没有再争执。
“行,那我去躺会,一会你也来躺会吧。”鬼气深深点点头答应了。
“哦,对了,鸡汤出锅给我单盛一个碗哈。”鬼气深深打着哈欠走了。
“我呸,你想的美,就这么点东西一人凑合喝两口就不错了!”我冲着鬼气深深的背影说道。
有句话说的好,刀子嘴豆腐心,这样的人最值得深交,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即便平时跟鬼气深深经常开玩笑,也经常互损,但我还是真的挺担心他的身体的,毕竟之前他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折磨自己发烧了好几次,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好在鬼气深深的身体底子还不错,看样子平日里也没少锻炼,这才没有把他给拖垮。
我还是单盛了两碗鸡汤出来,一碗给鬼气深深,一碗给北宫恋花,这两个不省心的是该好好补补了。
我先把大碗的端进了大屋,招呼青明和尚和彦林先喝鸡汤。
“他们呢?怎么不一起过来吃点。”青明和尚朝外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人影。
我把那一大碗鸡汤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昨天半夜鬼气深深那家伙又犯病了,一会冷一会热的,好在北宫小姐及时行针救了那小子,只是这俩人体力消耗过多,这会还在休息。”
“哦,又犯病了,看样子很严重啊。”青明和尚有些担忧的问道。
“反正北宫小姐能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他们俩。”我招呼着彦林过来吃东西。
等我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却发现本来盛好的两碗鸡汤竟然变成了一碗。
“鬼气深深……”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这个家伙干的。
我端起另一碗直接朝小屋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哎呀你快起来喝点嘛,宝宝专门抢了一碗给你的。”
“切,你会那么好心。”北宫恋花明显不领情。
不过,嘴上那么说她手上可是麻利的很,一把接过了鬼气深深手里的鸡汤碗,喝了一大口。
“嗝,爽!”北宫恋花十分不淑女的打了一个嗝。
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我去,你这咋还变客气了,直接进来就得了,敲什么门。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吓一跳。”鬼气深深嘴巴叽哩哇啦说了一堆。
我把那碗鸡汤放在了桌上说道:“你也折腾了一晚上,喝点吧。”
“不用,我的给北宫吃了,你喝吧。”鬼气深深大大咧咧的说道,但我依旧从他的眼神中扑捉到了一丝宠溺。
“我这都盛了,你就吃点,恢复体力吧。”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别介,他要是不想吃可以给我。”北宫恋花嗖的一下从床上跑到了桌边,把手里的空碗放下端起了我刚拿进来的那晚,继续大快朵颐。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吃饱了休息会吧,一会我们可能要出去找他们。”
“唔,好。”北宫恋花的嘴巴里塞满了鸡肉,含混不清的答应了一声。
本来还担心饿着她呢,这下好了人家吃两份儿,饿肚子的人可不止一个了。
我走到一边的钢丝床躺下,对鬼气深深道:“我先眯一会,有什么动静叫我。”
“行,你睡吧,我去那屋蹭吃的去了。”鬼气深深笑着说道。
“嘿,你小子,果然是讨好得了美人又不饿肚子啊。”我打了个哈哈。
“嗯,这话我爱听,美人……”北宫恋花在一旁说道。
我没有再接口,而是闭上疲惫的双眼,这两天事情太多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经受着极大的透支,我要趁这个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被鬼气深深推醒了。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几点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七点多了。”鬼气深深说道。
“唔……他们呢?”我做起来穿鞋。
“他们先出门去找小何、姜哥了,我看你太累了就没叫醒你。”鬼气深深说道。
我有点急了,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叫我起来,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快速穿好鞋子又顺手拿了外套就往外跑。
“你别急了,北宫小姐跟着去了,她会看着他们的,你就放心吧。”鬼气深深在我身后叫道。
我转回头一脸懵逼的表情道:“兄弟你是不是故意玩儿我,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吓死我了。”
“都告诉你几遍了一定要叫我起来,我就是怕我睡过头,你这个家伙!”我给了鬼气深深一个爆栗。
“那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嘛,这两天你也确实累坏了。对了,北宫妹子给你留了一些吃的,让你垫垫肚子。”鬼气深深从裤子兜里掏出了一盒薯片,还是小包装的。
我接了过来,猴急的打开往嘴里塞了两片。
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确实是饿了,每天都喝个水饱那哪儿成啊。
“咱们赶紧跟上去看看吧,这丰都村子统共也没多大,他们一夜都没回来不知道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有些担忧,既怕姜哥他们出事,又觉得他们可能有很大的问题。
“行,那咱们这就出发,哦对了,我今天早上还发现了地方。”鬼气深深一脸的坏笑。
我撇撇嘴看着他那张调皮的脸,猜测道:“不是发现美妞了?那就是发现吃的了!”
鬼气深深立马伸出了大拇指说道:“要不你咋是我哥呢,简直是神仙下凡啊,一猜就中了。”
“找到什么吃的了?”这个我有点猜不出来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来看,能找到吃的东西简直是太好的福音了,大家都走不出去,可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肯定会被饿死。
“走走走,你跟我走。”鬼气深深变得异常兴奋,拉着我的胳膊就拖着我往小木屋的北边走。
这边有一些废弃的窑洞,一般情况都不会往这个方向走,毕竟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说非要揪出几个动物那可能就是老鼠和蜘蛛了。
“这里能有什么吃的,你不会是饿得丧心病狂的要吃耗子吧!”我好嫌弃的看着鬼气深深。
“我去,哥,你把我想成啥样人了,我是那没品位的人嘛!”鬼气深深还是一路贫嘴。
就这样,我跟着鬼气深深快步走到了他说的窑洞,这个洞子距离我们的小木屋不太远,大约两百米的的样子。
窑洞子里面黑漆漆的,鬼气深深拿着手电筒一把当先的走了进去,我跟着他一起往里走。
“咕咕……咕咕哒……”鬼气深深嘴巴不老实的哼哼着。
“我说你牙疼还是怎么的,你把我领这里来到底有什么吃的?”我实在想不通这窑洞里能有什么。
“咕咕……咕咕……”一阵像是鸡叫的声音响起。
我感觉自己听错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鸡呢?一定是饿到头晕眼花出现幻觉了。
“宝贝儿,来来来……”鬼气深深轻轻的模仿着鸡叫的声音,不一会竟然真的走过来几只母鸡。
“哦买噶,真能的有鸡?我还以为我自己饿到出幻觉了呢。这怎么弄来的?”我变得跟鬼气深深一样兴奋。
鬼气深深笑道:“我出来溜达找吃的,就听到鸡叫的声音了,一开始我也以为我自己是饿傻了,后来就有一只母鸡被我瞧见了,你有没有注意,这些可都是芦花鸡,不少只呢。”
“这可太棒了,咱们的午饭有着落了,来你抓鸡,我拿手电。”我兴奋的接过鬼气深深的手电。声音也放轻了,生怕把母鸡吓跑了。
鬼气深深蹑手蹑脚的往集群里走去,趁着母鸡没注意迅速出击,一下子就抓住了一只鸡的翅膀。
他把母鸡的一对翅膀在背上打个交叉,这样母鸡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趴着了。
我冲着鬼气深深竖起了大拇指,你还别说这个抓鸡的技术,这小子还真的是有两套。
这时,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我叫住了鬼气深深。
第四十章:何博宇有问题
刚才鬼气深深说这些都是芦花鸡,这鸡很明显都不太大,如果有充足的粮食喂的话,估计也就半个月的样子,这些鸡是谁养的?
这也充分说明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整个丰都村还住着其他人,会不会是那个红衣女人?
如果是她养的话,这件事情就简单多了。
“干嘛啊?你别又疑神疑鬼的,我跟你说芦花鸡吃起来可香了,尤其是那个叫花鸡。”鬼气深深一脸的贪婪样,估计再说下去就要流口水了。
“你不想想这里的鸡是谁养的,我们要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的话,一定可以抓到那个人。”我在鬼气深深的耳边轻声说道。
“不行,我管你要不要抓兔子呢,我今天一定要抓只鸡,哥们都快被饿死了。”鬼气深深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大概看了看,估计得有十几只母鸡,抓走一只应该不会太明显。
“那抓回去得背着他们吃,谁知道他们这些人里面谁有问题。”我认真的对鬼气深深说道。
“哥,你想多了,这一只小母鸡还不够哥们我塞牙缝的呢,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鬼气深深乐得不要不要的,抓起小母鸡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也是见识到了一个吃货在食物面前的潜能。
怕杀鸡的味道让彦林他们发现,鬼气深深特意走到很远的地方挖了个坑,把鸡血放掉之后,直接拿着一壶开水烫了鸡拔了毛清理了内脏。
然后用石头搭了一个通风口,用叫花鸡的手法把鸡弄好放了进去。
弄好之后,我们用树枝什么的大概盖了一下,让人尽量发现不了。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看了看表说道。
鬼气深深一步三回头的舔着嘴唇跟着我走了。
这样做的叫花鸡可以闷一整天,而且时间越久味道就越浓郁,想想我也饿了。
我跟鬼气深深一起快步朝森林深处走去,按照昨天寻找的方向,大约就是这边了。
天亮起来了可以看到地上的脚印,比晚上的时候好辨认多了。
我和鬼气深深在丛林里转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发现有一个地方脚步很凌乱,看起来似乎是来过至少两个人以上。
我跟鬼气深深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我们想要找的人距离不太远了。
因为脚印上面的花纹很特别,是何博宇穿的那种防滑球鞋,在花纹的正中央是有一些像小钉子似得图案,所以他的脚印是最好辨认的。
忽然,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
我跟鬼气深深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凭借声音辨别了方向,轻轻的朝声音的来源方向走了过去。
“王二春!小何?姜哥!你们在哪儿啊?”突然,青明和尚的声音入耳。
很明显青明和尚是靠吼的,他很可能并没有发现人。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杀出一个程咬金,脚下加速快跑了几步,在一颗大树旁靠着一个人,而他的旁边还蹲着一个人。
通过衣着不难认出,靠在树上的正是王二春,而那个蹲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何博宇。
“小何?你在这啊。”鬼气深深打了个招呼。
何博宇猛的回头,诧异道:“你们来了?太好了!”
我低头去看王二春,他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我正愁怎么办呢,刚刚我检查了一下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很可能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昏厥。”何博宇笑着说道。
我看到何博宇的笑脸总感觉有点别扭,这还真是巧了呢。
“那一会咱们把王二春抬回去吧,哦对了,姜哥呢?”我蹲下去看王二春,跟何博宇说的差不多,确实是昏迷过去,但呼吸均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行,咱俩抬一下试试,要是实在不行就背回去吧,他的体重也不高应该问题不大。
何博宇跟着鬼气深深两个人大约试了试王二春的体重,两个人抬着也不轻松,勉强可以吧。
“姜哥先回去了吗?”我猛的一拍何博宇的肩膀。
“啊?”没想到何博宇正在出神,被我这冷不丁的一拍吓了一跳。
“哦,我们一出门就分头行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何博宇回过神来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你怎么一夜都没回来啊?”
“我一直找二春哥,一开始我还看到影子来,后来追来追去找不到了,我就在树林里转,结果越转越远,到了凌晨的时候我已经走出好几公里了,当时又累又困的就找了一个地方靠了一会。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出门时候带的薯片,递给何博宇道:“咱们也没什么吃的了,这个还是北宫带进来的零食,你将就一下吧。”
“嗯,我都饿坏了。”何博宇毕竟是个正当年的小伙子,他一边嚼着薯片一边问道:“姜哥吃了吗?”
我蹙眉望着他道:“你怎么知道姜哥也一夜未归?”
“不是,我的意思是问你们都吃了吗?”何博宇连忙改口道。
“是吗?”我看着何博宇眼睛,他的神色虽然如常,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很慌张,都被我捕捉到了。
何博宇憨憨的挠挠头说道:“这一夜没怎么休息头发都油乎乎的,我得回去洗个头了。”
“洗头,现在洗头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急需一个花洒洗洗澡,感觉几天没洗澡似乎可以搓掉一麻袋油泥。”鬼气深深无奈的说道。
“谁让你非得到这破地方找灵感啊,还把我也搭上,我感觉下点雨我身上就能长蘑菇了好嘛!”我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鬼气深深叹口气,说道:“等一下,缓一下手,这样有点保不住。”
“要不还是背着吧,咱们俩轮流把他背回去。”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毕竟一个成年男人也一百五六十斤,就靠两个人抬着又没有担架什么的工具,实在是太累了。
“行,我先背吧,等我没力气了再换你。”鬼气深深说道。
“行,那你注意点脚下,别崴脚什么的。”我跟何博宇一起用力把王二春抬到了鬼气深深的背上。
这平时里背个人都不觉得累,尤其是比自己体重低的更加不在华夏,可是这人一旦没有知觉了就会觉得特别沉,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身上的感觉。
大约走了几百米,鬼气深深的呼吸声也越来越低沉,我忙说道:“换我来背一会吧。”
就这样,鬼气深深和何博宇又合力把王二春抬到了我的背上。
平时看王二春挺干巴好像不重,等背到身上才感觉到,那是真沉啊,压得我都直不起腰来,感觉身上就是被一块特别重的大石头给压住了。
我们三个人交替着背着王二春往回走,这一路上也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但没有想到王二春竟然一直都没有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姜哥已经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暗淡,似乎不太高兴。
没有看到青明和尚和彦林,想必是还没有回来吧。
“他怎么了?”姜哥看到王二春是被抬进来的有些诧异,连忙走上前来询问。
“小何说是因为情绪激动造成的昏厥,等醒来好好调理身体应该就问题不大了。”我对姜诗说道。
“哦,那太好了。”姜哥嘴上说道,但我感觉他的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
我们把王二春安顿好,我这才想起来姜哥可能一直都没有东西吃,便问道:“姜哥吃东西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的旅行包里还有两包挂面,顶不住的时候可以煮一些。”姜诗说道。
听到还有吃的的时候,鬼气深深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姜哥你隐藏的太深了!”
第四十一章:又有吃的了
鬼气深深有些崇拜的说道:“就是我太单纯了,当初咱们统计吃得的时候我全部都交出去了,谁知道你们这些老油条根本就没有交嘛,简直太聪明了。早知道我也不全都交出去好了!那样咱们现在还有不少能吃的东西!”
“大哥,你又不是孩子了,你当初不交东西那你们前几天吃什么?”我没好气的对鬼气深深说道。
“也是啊,看来我是饿糊涂了。”鬼气深深垂头丧气的说道。
虽然鬼气深深刚刚的问话显得有点白痴加幼稚,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
那就是之前大家把能吃的东西集中在一起过,而姜诗肯定也交出过自己带的吃的,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出去都没有把握,自己私自存粮食的可能性也不大。
除非姜诗太有远见了,竟然知道在这个村子除了有些奇怪的现象之外并没有其他凶险的地方,唯一可能造成生命危险的就是饿肚子?
主要这个挂面应该不是驴友经常随身携带的东西吧?除非知道目的地有热水和锅可以煮着吃。
毕竟挂面不像方便面,着急了干吃也可以解饿。
“大哥想什么呢?”鬼气深深用胳膊杵了我一下。
我蹙眉道:“当然是想着怎么做面咯。”
“那就辛苦你了,等好了叫我一下行吗?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姜哥从随身的双肩背包里面拿出了两包挂面,还有一把火腿肠。
“姜哥,你太棒了,看来兄弟们能吃上一顿好的了。”鬼气深深看着火腿肠猛吞了好几大口的口水。
姜哥淡淡的笑笑说道:“我一共拿了三箱子东西嘛,当时这个包里的吃的我也忘记了就没拿。不过对于咱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了。”
“可不是,这可是救命面,我想以后我可能会爱上挂面!”鬼气深深非常夸张的表情把我们都逗乐了。
“行了别贫了,姜哥也累了,咱们出去吧。”我拉着鬼气深深往外走。
“那行,姜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去弄吃的。”鬼气深深乐呵呵的说道。
姜诗点了点头,靠在了床头上闭上了眼睛,能看得出来他疲倦的很。
我跟鬼气深深走出了房间,他乐滋滋的把火腿肠放在鼻子下面闻。
“喂,你这么大的人能不能有点节操啊。”我看到他这个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大哥,我都多少天没见到肉了,我闻一下还不行啊。”鬼气深深继续贪婪的嗅着火腿肠的香味。
忽然,他拿着火腿肠仔细的看了起来。
“行了,一会多给你吃两块,你就别这么没出息了。”我去鬼气深深手里想把火腿肠拿过来放到厨房去。
却没有想到鬼气深深突然抬头问我,“哥,今天几号?”
“几号有什么用,你哥我的副主编算是泡汤了!”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命儿真是悲催啊,生不了职也就算了,还要被困在这么个地方,简直了!
鬼气深深一把把火腿肠塞进我怀里,掐着手指嘴里头还念念叨叨的。
“我说你可别被北宫那个丫头给传染了,怎么神神叨叨的,你这样我很容易误认为你是神经病!”平日里跟鬼气深深也总喜欢斗嘴开玩笑,所以说什么也都没什么顾及。
鬼气深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典型的纯爷们,一向不拘小节,一般不会生气,所以我也乐得跟他开玩笑。
“哥,你来到丰都村都有七八天了吧?”鬼气深深忽然很正经的问我,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废话,还不是你害的。”一想起这个事儿我就来气,等以后出去了我可得好好宰这个家伙几顿饭,好好犒劳我饿了这么多天的肚子。
“哥,你看。”鬼气深深从我手里拿了一根火腿肠,转到了生产日期。
我低头一看,十四号生产,我默默计算了一下,这个日期应该是我来丰都村的第三天。
等等,这一天是我找到那个祠堂,遇见鬼气深深一行人的那天,我瞪圆了眼睛看着鬼气深深。
我们两个非常默契的同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个人把东西放进了厨房,塞了两根火腿肠进口袋,然后一起溜到了隔壁小屋。
“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姜哥怎么可能买到外面的东西?”鬼气深深一脸的茫然,有一种完全不能相信的感觉。
“也许他可以随时出去?”我也懵了,这火腿肠上面的日期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哪家食品厂敢把产品打印未来的日期?
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内计算,鬼气深深他们一行人出发的第七天我收到的短信,然后我赶来用了两天时间。
也就是说这个火腿肠的日期是鬼气深深他们这帮人进入丰都村的十二天,当时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他们一帮人就挤在那个破祠堂里,还搞了个什么破阵。
那个何博宇说有强敌,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何博宇说的用阵法要对付的很可能是那只金虬王。
那天姜哥明明一整天都跟我们在一起,我大脑在不停的猜测各种可能,我感觉这个日期在我眼前不停的闪现,不行了,想得太多反而会觉得头很晕。
“等北宫小姐回来跟她说一下,也许她能想到一些什么也不一定。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是细思极恐,没想到一直在我身边的人就有问题,只是太多的疑点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鬼气深深蹙着眉,也被这错综复杂的线索弄得头晕眼花。
其实我已经渐渐的找出了一些端倪,姜哥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何博宇故意隐瞒他和姜哥的关系,想必也是有某种目的的,青明和尚暂时没有坏一点,假如他有问题的话,那就没有必要自己说出姜哥公司的事情来。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好像罗双那样,完全是个人恩怨不掺杂其他的,所以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就要说出来引起我们的注意。
但是这几天跟青明和尚的相处让我感觉到他的确是一个线条很粗的男人,很多细节他都不怎么注意,而且也不怎么计较的。
至于王二春,他说的香绣的故事必然是半真半假,这个香绣是不是就是昨晚窗外的那个女人,这一点也不能肯定,但已经确定了这个丰都村除了我们现在的这几个人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人也生活在这里。
她竟然还养了一窝鸡,这生活可是好啊,估计能跟我们耗死在这。
“喂,老大你说句话啊,你别这样沉默,我有点没底。”鬼气深深杵了我一下。
“我在想一些事情,也许我们一直都太谨慎太慢了,不如咱们也来个引蛇出洞。”我忽然想到了一些办法,也许是时候让姜哥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看看乱了阵脚的他会不会有更多的线索出来。
鬼气深深大眼睛一转,坏笑着说道:“那不如就从鸡身上做文章吧?咱们还能吃上还能吓到他?”
我一听这办法好啊,叫我们把鸡全部都弄回来,这样不管是谁都知道村里还生活着别人的事情,而我们再故意说一说这个火腿肠,看看姜哥还能不能坐得住。
我对鬼气深深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冲他挤挤眼睛说道:“你这家伙在做坏事儿方面一向是很有天赋。”
“哦对了,叫花鸡是不是熟了?要不咱们中午加个餐?”我一想到那香气四溢的叫花鸡,感觉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我看行,那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吧。”鬼气深深搓着掌心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们两个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小木屋,直奔叫花鸡的宝地而去。
第四十二章:还可以从头再来
今天能发现这么多秘密,简直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福利的一天。
我跟鬼气深深两个人无比欢乐的来到了闷叫花鸡的地方。
鬼气深深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他早就迫不及待了,还距离好大一块他就开始小跑了。
我跟在鬼气深深的后面,看着他那个兴奋的样子,有点无奈的笑道:“幼稚!”
“哎呀,我都闻到美味的鸡屁股咯!”鬼气深深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他把手直接伸进了石头搭的灶里,左摸右摸就是不拿出来。
“你不是都饿了么?还不赶紧的!”我催促道,其实我也饿了。
“不会吧!没了?”鬼气深深一脸的惊吓,他跪趴在地上把脑袋歪下来往里面看。
我在旁边捡了一个干树枝,走过去直接把他搭的灶给破坏了。
“还趴着干嘛,直接打开看呗。”我说道。
鬼气深深把石头都挪开,里面果然只剩下了一些泥和没燃尽的树枝。
鬼气深深气得一脚把石头踢的老远,一脸委屈的表情,“这谁啊,敢偷我的鸡!”
“搞不好是咱们偷了人家的鸡。”我一想,估计是养鸡那家伙寻来的。
“哼,早知道就应该把他的鸡都偷走!”鬼气深深怒了,毕竟期待了一上午的美味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别说是现在饥肠辘辘的,即便是平时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也够憋屈的了。
鬼气深深挠挠头说道:“估计防空洞里的鸡也没了,咱们怎么办呢?”
“还有个办法能找到,就是麻烦点。”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北宫恋花肯不肯。
鬼气深深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我,恍然大悟道:“你不会是想向昨晚找人那样找**?”
“现在鸡对咱们来说也挺重要的啊。”我扁了扁嘴,肚子咕噜一声叫,暴露了我空空如也的肚子。
“可不是,我也觉得鸡对咱们很重要,那这个事情得去拜托北宫小姐啊。”鬼气深深蹙眉,人家的那个什么追踪的药水可是很有限的,为了寻找鸡拿去用会不会有点不好?
“对啊,这个事儿的确得拜托北宫,不太好开口。”我也觉得那丫头脾气飘回不定的,搞不好会吃闭门羹,到时候可就尴尬了。
鬼气深深坏笑着走过来,抖着一双刚摸完黑灰的脏手道:“那这事儿可就交给你咯。”
“你这家伙,每次为难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的精明!”我已然无语,这家伙不愧是知名作家,在某些时候很会欺负我这个老实乖巧的孩纸。
“得嘞,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去吧。”鬼气深深倒是调节的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从失去叫花鸡的失落中走了出来。
我们俩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小木屋,这会子他们全都回来了。
北宫恋花在小屋吃着火腿肠,美滋滋的一边吃一边舔手指头。
“原来饿几天就能看到一个女神变成女屌丝!”鬼气深深笑着走进了屋子,我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那个……北宫小姐……”我露出了一张自认为笑得特别灿烂的脸,八颗小白牙整齐排列。
“唔……我今天才发现,原来火腿肠这么美味,已经怎么没注意呢。”北宫恋花专心致志的吃着手里那半根火腿肠。
北宫恋花吃东西太投入压根就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尴尬了半晌,我推了推旁边的鬼气深深。
“那个北宫美女,我们发现了好多鸡,可一转眼的功夫都走丢了,你帮咱们找找呗?”鬼气深深一脸的贱笑。
“啥?鸡?”北宫恋花光沉浸在美食之下,乍一听说有鸡,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是啊,有十多只呢,我们上午就发现了,没想到这会都没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鬼气深深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正在琢磨要是被北宫恋花拒绝的话怎么办,谁知道她满脸兴奋的叫道:“鸡在哪儿发现的?快带我去啊!”
没想到北宫恋花跟打了鸡血似得,一下子蹦到门口,拉开门儿就要往外跑。
“喂,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赶紧着啊!”北宫恋花冲着我们喊了一句。
“哎……来了来了。”鬼气深深显然也没有预料到,答应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我跟在后面,把桌子上那个大号喷壶带上了,昨天转悠了半夜喷了不少,里面还剩了三分之一。
但走到路上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毕竟人家这个追踪的神器似乎是针对晚上的。
“对了,问你个事啊。”我有点尴尬的凑到北宫恋花的身边,的确啊一个大老爷们求一个女孩子事情,总是不太好说出口的。
“什么事?是不是芦花鸡?哦对了,有没有鸡蛋?”北宫恋花的大脑已经被各种烤鸡、红烧鸡翅、盐酥鸡、炸鸡、啤酒所填满,她的眼前只有各种美食,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你这个冷光手电是不是只能在天黑的时候起到作用?咱们白天能用吗?”我有点担心这个药剂喷洒出去,手电照不出来。
北宫恋花回头看看我,再看看我手里拿的大喷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是要用她的痕迹显影找鸡。
她的速度非常快,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把大喷壶抢了过去。
“找鸡用这个,你们疯了吧!”北宫恋花瞪着大眼睛,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不……不是,你不是答应了吗?那你看有十多只鸡呢,咱们也这么多天也没有正经的吃顿饭了,再这样下去人的身体也受不了不是?”我有点尴尬的说道,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考虑的比较欠妥,怎么也得跟人家女孩子好好说清楚啊。
主要是我这个人在有些事情上面还是比较注意,尤其是在对孩子的时候,尽量不能让她们发脾气,毕竟一个发怒的女人相当于一只猛虎下山,搞不好就会被门撕的遍体鳞伤。
“你说你们整天跟我在一起这智商怎么就没有变化呢,这明明是在晚上才能显出痕迹来的药水,大白天的你拿它干什么啊!”北宫恋花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说道这会她反而笑了。
可能到这个时候北宫恋花才反应过来我为啥这么谨小慎微的请教,合着心里一直有疑问就是没说出来。
“那怎么办?”眼看着小母鸡就在前方,就一下子破灭了,我这小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
“找人可能本姑娘不在行,这找鸡嘛,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北宫恋花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早已经是计上心来。
我和鬼气深深满脸的问号凑了过去。
“鸡可不同于其他的动物,它们生性胆小,尤其是母鸡,尤其是芦花小母鸡……”北宫恋花煞有其事的说道。
挺北宫恋花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是想利用鸡胆小切敏感的特点来找到它们?
那些鸡从我们发现到现在的时间也不久,想要完全弄到很远的地方,这也很难,如果鸡就在附近的话,只有一个办法是最有效的。
“我想我知道你的办法了。”我冲着北宫恋花得意的笑道。
“那我们就一起说说看!”北宫恋花冲我挤挤眼睛。
“声音!”
“声波!”
我跟北宫恋花异口同声的喊道。
“声波?”这个词汇似乎有点专业性,要怎么实现?
“对啊,一会给你见识一下本姑娘偷鸡的本事!”北宫恋花得意的笑道。
在一旁的鬼气深深急不可耐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一展身手吧!”
北宫恋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放在了口中……
第四十三章:请叫我偷鸡达人
也不知道北宫恋花拿的那个东西是什麽,她放到嘴巴里面之后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桀桀桀……”那声音好难听,乍听起来有点像之前碰到的那只金虬王。
北宫恋花嘴巴微微骨气,那怪声便连绵不断的发了出来,听得我都是直报冷汗,这种频率的声音确实很让人心焦。
我们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来到距离藏鸡那个防空洞不太远的另一个洞口,这个洞要更大一些,有一些光都可以照射进去。
北宫恋花改变了频率,把连续的声音改成了间断的,而那个频率的间隔越来越短,让人听得越来越心急。
“咕咕咕咕……扑棱……”洞子里传来了声音。
我跟鬼气深深欣喜若狂举着手电快步朝里走。
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就看到了一个草编的大窝,之前的那些鸡都在扑棱着飞来飞去,显然很是烦躁。
北宫恋花停止了声音,一脸兴奋的蹲下去抓鸡。
北宫恋花抓了一只鸡就拽着要走,却不料用了半天力却仍旧拽不动。
我帮忙拿着手电一照才发现,原来芦花母鸡的一只鸡爪被布条拴住了。
再逐一照过去,发现每一只母鸡的腿上都有一根布条,看来之前的主人发觉自己的鸡被人偷了之后就转移了地方,怕散养鸡会乱跑,所以还给固定住了。
可惜啊我们三个如此聪明,这么容易就又找到了,这次我们可不打算再给他转移和玩捆绑的机会了。
“程深,交给你啦。”我笑着说道。
“得令!”鬼气深深十分自信的蹲了下去。
我帮忙打手电给鬼气深深照亮,他的动作特别迅速,这十几只拴着脚的鸡就被系成了四捆,他把其中的两捆拎了起来。
我把手电给了北宫恋花,拎起了剩下的两捆,三个人快步离开了那防空洞。
可能是有了食物,尤其是美食,我一手提了四五只鸡竟然都没有觉得累,脚步无比轻快的回到了小木屋。
北宫恋花一路小跑先跑进屋子去给大家报告这个好消息。
等我跟鬼气深深到的时候,青明和尚、姜哥、何博宇和彦林都已经站在了院子里列队迎接了。
“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果然是说的有道理啊。”青明和尚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这和尚!”我摇了摇头,这家伙可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一点都不忌口,比谁吃的都欢。
我们把鸡放进了厨房,目测有了它们,我们的基本生活就有了保障,因为在这群母鸡中隐藏了一直骄傲的大公鸡,当时它躲在最里面,还是鬼气深深发现的,一把把他拎了出来。
我留意到姜哥的表情,那怎么形容呢,一个大写的尴尬,差不多已经黑的跟锅底媲美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回想起来,这家伙之前脸色就不好,又很不安的模样,现在想想估计是已经发现我们偷鸡了。
这下子有了生存下去最重要的食物,大家都神采奕奕的,当然除了姜哥。
何博宇也很高兴,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正当大家在商量着今天做个炖鸡好好的大吃一顿的时候,大屋里面传来了一声叫声。
大家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何博宇恍然大悟道:“是王二春?他醒了。”
接着何博宇快速的走了出去,我们都跟着往大屋走。
“嗷……你这个坏人!”王二春大吼一声照着何博宇就冲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二春哥?”何博宇一脸懵逼。
我们一看王二春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对,立马站得距离远了一点,想看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会是失心疯吧?”青明和尚猜测的说道。
“失心疯?那是什麽?”我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名词,好像是村子里的一些方言说法。
“就是精神病咯,他可能看到了什么恐怖或者刺激的东西,一时之间大脑细胞严重受损,脑供血不足造成了记忆错乱,有眼中的情况还会袭击攻击人,因为他会把所有东西都幻想成敌人。”鬼气深深在一旁非常官方的解释道。
我撇了他一眼,说道:“没想到你还挺了解的。”
“嘿嘿,百度说的,我以前写书的时候查过资料。”鬼气深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怎么可能疯了?”姜哥有些不相信的凑了过去。
本来王二春还跟何博宇纠缠不清,当他看到姜诗的时候怒吼了一声,直接飞了过来。
“我要掐死你,你这个臭流氓,你还我绣!”王二春好像一只疯狗一样死死的抓住了姜哥。
姜哥本来就没有防备,而且现在的王二春力气特别大,姜哥又被压在了底下,一下子差点喘不上来气。
好在我们这些人都在,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姜哥救了出来。
我、鬼气深深、青明和尚和彦林四个人才勉强按住了王二春。
忽然,王二春转了一下脑袋看到了我,口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看起来恶心急了。
“绣?你回来了?你没死吗?”王二春直勾勾的看着我,不停的喊绣。
我有点懵了,但随即想明白了,他现在是认不清人的状态,把我当成了香绣。
“哥,你快点安抚一下他。”鬼气深深连忙说道。
“二春,你这是怎么了?”我问王二春,希望能让他平静下来吧。
“我没事,绣你还好吗?你大哥有没有欺负你?”王二春关切的看着我。
我给鬼气深深使了一个手势,意思让他放开王二春。
我接着假装很温柔的样子说道:“二春,我没事,没有人欺负我,你怎么样啊?”
“胡说,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大卸八块!”王二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怕王二春再次疯起来,连忙安抚道:“我真的挺好的,你看我穿的衣服很干净,也吃饱了饭。今天还从外面晒了一会太阳,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嗯,绣还是那么好看。对了,我家的芦花鸡长起来了,这次婆娘养的多,我给你偷了一只,你带回去好好补补身子,千万别舍不得。”王二春关切的看着我,让我觉得他真的是真情流露了。
“好,谢谢你了。”我也不知道香绣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只能凭着感觉搭话。
就在这个时候,王二春突然回头左看右看,嘴里嘟囔着:“奇怪,我刚抓的鸡呢?”
我连忙给鬼气深深使了一个颜色,他会意快步的冲进了厨房,不一会就抱着一只鸡跑了出来。
当王二春看到芦花鸡的时候,立马从鬼气深深怀里抢了过去,并且很宝贝的摸了摸母鸡的头。
王二春回头看看鬼气深深,一脸的陌生,直接白了他一眼,走到了我面前,特别温柔的笑道:“绣,你看我给你抓的芦花鸡。”
接着,王二春就像是小孩子献宝似得把怀里的母鸡递给了我。
此时的我有点恍惚,王二春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疯了?
他会不会是在装疯卖傻?毕竟我们前脚刚把芦花鸡给弄回来,他后面就发疯,然后还拿芦花鸡说事,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我打算想个办法好好试一试王二春,看看他到底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受了刺激意识不清楚了。
这时,姜哥走到了王二春的身边,猛的一下掐住了王二春的脖子吼道:“你不要再装了,赶紧老老实实的我们就当你在开玩笑!”
所有人都被突然发难的姜哥吓了一跳,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第四十四章:真疯还是装傻
感觉这一刻时间都好像是静止了,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姜诗和王二春,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对王二春发疯的事情自然不那么相信,估计其他人跟我的想法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姜诗发难正好检验一下王二春到底是真疯还是在装傻。
“呜呜呜……绣,你快来救我,这个人力气太大了。”王二春眼中满是乞求,那眼神特别的真,一点都不像是装的,假如是装的话,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他可以去当奥斯卡的影帝了。
然而姜诗根本就不相信王二春的话,冷冷的笑道:“你就不要再装了,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姜诗说完胳膊用力的勒紧了王二春的脖子,他开始挣扎,可动作确实那种小孩子似得乱抓,双脚也乱踢。
姜诗的胳膊更加用力了,王二春开始翻白眼了,嘴巴里也开始吐白色的泡沫,估计已经在窒息的边缘了。
“姜哥,你会杀了他的!”何博宇高声叫道。
姜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声一叫,胳膊的力气瞬间卸了,他刚刚好像已经走火入魔一般。
“姜哥,你怎么样?”何博宇和鬼气深深跑了过去,扶住了他。
姜哥捏了捏头,摆摆手说道:“我没事。”
但从他刚刚的表情来看,似乎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的时候,他的意识好像并没有受控制,就好像是别人操纵了他似得。
何博宇快步跑回屋子拿了一杯水递给了姜诗。
“姜哥你怎么样?”大家都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姜哥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青明和尚和彦林已经把地上的王二春扶了起来,他缓了几分钟之后,朝我扑了过来。
我本来在看姜诗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被王二春抱进了怀里。
“绣,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王二春眼睛充血,白眼球全部都是红色,现在的他看起来非常吓人。
刚刚姜诗的举动可谓是非常的极端,假如王二春是装的话,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绝对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那这么说来王二春真的疯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把我认成了香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从他的嘴巴里知道一些线索?
“二春,外面有点冷了,我们去屋里坐吧行吗?”我对王二春说道。
他格外乖巧的点点头说道:“天气凉了绣要多穿衣服啊。”
王二春的话音刚落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我身上,我在这一刻还有一点感动。
他对香绣的感情一定是真的,那样的真情流露是骗不了人的。
我很庆幸王二春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即便是他杀了李贵,可能也觉得他不那么可恶了吧。
我跟着王二春一起往屋里走,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姜诗叫住了我。
“我看他太危险了,是不是找绳子把他绑在床上比较好?不然他要是到处伤害人怎么办?”姜诗说道。
何博宇也跟着说道:“是啊,刚才真的太恐怖了,就好像一直毫无理智的野兽,如果是晚上突然发狂的话,咱们都得受伤。”
“二春,你会伤害我吗?”我转头问王二春。
果然,王二春使劲儿的摇摇头说道:“我不会伤害绣的,二春爱香绣。”
王二春说完的时候口水流的老长,虽然看起来很恶心,可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动容。
“姜哥,要不这样吧,让王二春跟着我,我看他把我认成了他从前的爱人,应该不会发疯,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我叫大家帮忙就是了。”我对姜诗说道。
本来姜诗是想阻止王二春跟我在一起,却没有想到不禁可以在一起还是单独的房间。
“呃……那也行吧。”姜诗极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
我拉着王二春走进了小屋,他很是温顺的跟着我,虽然口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淌,但情绪还算是稳定。
进了屋子之后,我便问道:“二春,是不是外面那个男人欺负了我?”
王二春摇摇头说道:“我的香绣最好了,才没有被人欺负。”
“不是,昨天有人打了我呢,可是我忘记他是睡了,二春记得嘛?”我逐步引到王二春去回忆从前的事情,也许在他三言两语之中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的绣挨打了?打到哪里了?痛不痛,二春给你揉一揉吹一吹就不疼了。”王二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慌张,拉着我的胳膊到处看来看去的。
我摇了摇头对王二春说道:“已经好多啦,不那么疼了,可是我记不得是谁打了我了,你记得吗?”
“我知道,一定是史大凡,绣你不要难过,我迟早为你讨回公道。”王二春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时候问出了一个新人名,我有点迷茫,一下子想不通这个史大凡在香绣的世界里在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可看着王二春的表情,分明对这个史大凡出了恨意还是恨意。
“二春,史大凡经常欺负我对吗?”我试探的问道。
王二春点点头说道:“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你可是他的亲姐姐啊,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保护你不再受他的气。”
“好,二春对我最好了,一定可以保护我不受伤害。”我接着说道。
“绣,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救你脱离苦海,绣你要相信我。”王二春很焦急的说道,感觉他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是吗?那二春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可以告诉我吗?”我继续试探的问道。
王二春神秘的笑笑,然后凑到了我的耳边,“嘿嘿,这个办法顶好用……”
“哥!我去!”鬼气深深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到来正好打断了王二春的话,而很不巧的是,鬼气深深看到了王二春距离我很近很近……
“你们在搞基啊,我的麻麻,好毁三观……”鬼气深深一副努力憋笑的样子。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我为了真相我容易嘛我,你还不来安慰我几句,还有时间说风凉话,你看我一会不踹你。”我没好气的说道。
鬼气深深忍住笑,假装正经的说道:“哎呀哥,你看我来还有正事呢。”
“啥事?”我问道。
“火腿的事情要不让别人发现吧?这样会不会效果更好?”鬼气深深一挑眉,冲我挤挤眼睛,一副算计别人的小坏样。
我想了想,这还真是个办法,一直以来都是我跟鬼气深深和北宫恋花走的比较近一点,有什么消息也都是我们三个说怎么样怎么样,也许别人的心里并不能十分相信,在重要的时候很可能就会对我们产生抵触心里。
“行,最好是隐蔽一点,别让人发现。”我叮嘱了两句。
鬼气深深点了点头,朝王二春走过来,他有点开玩笑的拍了拍王二春的后背道:“小伙子,恭喜你找到了梦想的归宿,终于抱得美人归哈。哈哈哈……”
“流氓……李贵你怎么还没死?我看是药下的不够多!”王二春看着鬼气深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跟鬼气深深对视了一眼,他也明白,此时王二春是把他认成了李贵。
鬼气深深将计就计,故意装作凶狠的样子说道:“是不是你想要下药毒死我,是不是你!”
鬼气深深伸着双手,眼白往上翻,一副怪样子朝王二春慢慢的靠近过来。
“不不不……你不要杀我,不是我……救命啊!”王二春吓得浑身发抖,死死的扣住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王二春此刻的恐惧,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鬼气深深还想再吓唬他一下,我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怕他受不了。”
毕竟王二春是因为受过一次刺激,也很可能是因为崩溃了一次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现在如果再让他崩溃一次的话,很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鬼气深深撇撇嘴,给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转身退了出去。
“二春,没事了没事了,那流氓走了。”我像哄孩子似得对王二春说道。
半晌之后,王二春才怯生生的抬起了头,看看鬼气深深不在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二春,你是不是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好吗,我去给你做吃的。”我都有点恶心我的现在这个态度了,好像贤妻良母啊。
“好。”二春非常乖巧的躺在了床上,我把床上的被子帮他盖好,看着他闭上了眼睛,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显然是睡着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鬼气深深他们已经杀了两只鸡,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很利索的把鸡都收拾好了,正在研究怎么做嘴解馋。
大家七嘴八舌的,最后好不容易统一了意见,先大锅炖一锅鸡,然后把鸡心鸡肝爆炒一下,至于鸡翅膀、鸡头这些东西,全部拿棍子穿好放在火上烤着吃。
第四十五章:集体做鸡咯
“哥,你看咱们这个百鸡宴不错吧!”鬼气深深跑到我身边来,冲着我暗暗点点头,这意思是放心吧。
果然,过了一会,负责烧烤的青明和尚发现了火腿肠的存在,立马大呼小叫的嚷嚷起来。
“竟然还有火腿肠,哇塞,菩萨保佑,简直没有更好了。”青明和尚激动的语无伦次。
鬼气深深在一旁开玩笑的说道:“你一个和尚还吃肉,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早过期了,别大家吃完了集体抢茅房。”
“不可能过期,这东西保质期的时间可长了。”青明和尚听到鬼气深深这么说了之后,就下意识的翻看火腿肠去找生产日期。
当他看到生产日期的时候不禁笑道:“我就说吧,怎么可能过期,这还是新出的呢,才出产几天。”
当青明和尚这么说的时候,不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都被困了半个多月了。”一向不爱讲话的彦林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但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成了最好燃爆的炸药。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有新出的火腿肠?”
我仔细观看姜诗的表情,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大锅那边忙碌着。
我觉得此时姜诗的心里肯定炸了窝,只是他面上故意装作镇定而已。
北宫恋花一把抢过火腿肠说道:“和尚还是少吃肉,我看还是留给别人吃吧。”
“你没看我最近饿得都瘦脱像了嘛。”青明和尚说完之后拍了拍肚皮。
大家伙看到他滑稽的样子,顿时笑开了花。
这青明和尚有一米八几的个头,体重粗略估计二百多斤,结实强壮,尤其是挺着一颗圆溜溜的大肚子,即便是这么多天都没正经吃过几餐饭,他的大肚子也没怎么见小。
所以当他拍肚子说自己瘦惨了的时候,绝对有最好的笑果。
被北宫恋花一打岔,刚刚火腿肠尴尬的日期风波就这么被掀过去了,但大家的心里都开始犯嘀咕了,谁都知道这些零食的日期管制是最严格的,根本不可能标注假日期。
毕竟肉质如何消费者是很难分辨得清楚的,但假如谁要是买了一根火腿肠一看,生产日期是明天,合着这跟肠还没生产呢就被人给买了,把这个证据直接投诉到三一五,估计后半辈子的火腿肠钱都有了。
所以,根本无需置疑是食品厂家打错日期,这是几乎没可能的。
我故意走到厨房去,看到姜哥忙碌的在炖鸡,对他说道:“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
“不用,你已经帮了太多的忙了。”姜哥一抬眸,正好对上了我的双眼,他的瞳孔微缩,脸上的肌肉也随着轻微的颤动了两下。
很显然,姜哥刚刚说的这句话是有言外之意的,我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依旧微笑的看着他。
“姜哥不用客气,我这个人一向仗义,有些话不说我也会帮忙到底的。”我嘴唇微微上扬,一个笑容挂在了脸上。
姜哥脸更冷了几分,他低下了头说道:“太累的话容易身体不好。”
“我年轻,不怕。”我回了一句。
“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的。”姜诗挑眉用水瓢歪缸里的水去了。
这算是红果果的挑衅了吧?我觉得我最近做的几件事情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姜诗的不满,假如他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估计早已经是起了杀心。
“没关系,有句老话讲的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说的时候一直看着侧颜的姜哥,他的脸颊又是微微的耸动了一下。
“那姜哥你先忙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我就在院子里。”我跟姜诗打了个招呼就往院子里走去。
经过一阵忙碌,青明和尚的烧烤已经开始烤鸡翅膀和鸡头了,我笑着问道:“和尚大哥,你这边的柴火够不够啊?别全烧完了还没把鸡脑袋烤熟,那就悲催了。”
“这边还有不少,不过你要是能帮忙再砍点回来就更好了。”青明和尚的头脑最简单,也最憨厚。
“行,这都不是事儿。”我点头答应了。
“北宫小妞,走了跟爷走,有好吃的。”我朝北宫恋花摆摆手。
她这个小吃货满心满眼的都是喷香的烤鸡,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青明和尚在那靠鸡翅,动都不想动。
“喂,快走了,一会柴火不够烤不熟看你怎么吃。”我笑着跟北宫恋花说道。
北宫恋花这才恋恋不舍的被我拽走了,嘴上还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说道:“你干嘛老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你去叫程深,他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等着吃现成的么。”
“嘿,怎么你们吵架总是会波及到我,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一旁的鬼气深深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走了谁让你是个爷们呢。”我朝着鬼气深深挤了挤眼睛。
鬼气深深一脸疑问的看了看我,显然没明白我叫他是什麽意思。
不过,他还是拽着北宫恋花一起跟着我走了,嘴上还说着:“我去干活也行,那你得跟着啊,男女搭配才能干活不累呢!”
我们三人刚走到林子里,我就对北宫恋花说道:“你能看出来彦林的底细吗?”
“啥?不能……”北宫恋花显然大脑还没有跟上我的脚步,先是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问道:“原来你是故意叫我们出来的,切,你咋不说的明白点,害我生了半天气。”
“看你那小气样,有什么啊就生气。”鬼气深深在一旁说道。
“好了,你俩就不要内讧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分配一下任务,我看如果快的话这几天就可以尘埃落定了。”我心里琢摸着怎么才能打听出彦林的身份。
毕竟,一个完全不清楚来历目的的人在我们这个小队里面,是一个让人很不踏实的事情。
所以,我要让北宫恋花想办法把彦林的事情弄清楚,就怕彦林跟铜墙铁壁似得完全滴水不漏,那就不好办了。
北宫恋花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又饿了。
“我看咱们再辛苦几天就可以解开王二春癫疯,李贵之死的谜团,到时候抓到凶手,说不定我们就能出去了。别忘了,那火腿肠的日期充分说明丰都村跟外面可不是隔绝的,一定有某种通道是可以通往外面的,等咱们解开了这个大秘密就自然可以出去了!外面什么好吃的没有!”我先把北宫恋花和鬼气深深的士气动员起来。
“哎,我现在做梦都想吃红烧肉、回锅肉、锅包肉……”鬼气深深叹了口气,舔了舔干瘪的嘴唇。
“别再想了,越想越馋,现在有了炖鸡、烤鸡、各种鸡吃,你就满足吧。”我其实也馋了,前几天吃野鸡,这几天吃炖鸡,除了饿就是鸡。
如果能让我安然回到城市里,我想我有一阵子吃不下鸡肉了。
“别说了,再说我更难受了。对了,什么样的任务啊,你快说来听听。”北宫恋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把自己对姜诗和何博宇的怀疑说了一下,北宫恋花和鬼气深深两个人频频点头,显然很赞同。
很多马脚和讲不通的地方,其实他们也都注意到了,只是碎片都是零星的,并没有全部串联起来,根本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去细追究。
现在由我把所有的疑点讲出来了之后,大家仔细想想也都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等饭吃差不多了之后,假如何博宇要出去,程深你就跟上去,尽量能跟住他了解他的一举一动,还不要被他发现了。北宫妹子,你就跟着彦林吧,这个人功夫高深莫测,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很难去跟,我就负责跟踪姜诗。等最后汇合的时候咱们互相讲这三个人的动向。”我分配了一下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你盯姜哥,我盯彦林,他盯何博宇?小木屋还剩下个疯了的王二春,还有一个憨憨的大和尚,那岂不是全盯上了。”北宫恋花掰着手指头算着。
“咱们就是跟踪盯梢一个都不少,把他们的动向盯得死死的,这样我们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很多疑问也就能迎刃而解了。”我今天已经多次刺激了姜哥,相信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接下来只需要我们几个把他们都看住了,就会很快得到我们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早就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北宫恋花撅着嘴巴,她一开始来是知道这里是个奇异的村子,会有很多奇特的景观,现在来是来了,奇异也看到了,可惜怎么都走不出去了。
我们每个人都捡了一些干柴后往小木屋走去。
“嘿,你们回来了,刚好我的柴火不太够用了,还是编辑聪明,这么有远见。”青明和尚看到我们高兴的说道。
我们把捡到的干柴都放在了青明和尚的身边,就分开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去了。
第四十六章:跟踪盯梢一个都不能少
我先去厨房看了看,姜哥就坐在大锅旁边打盹,看样子似乎累极了。
我又走到小屋里去,王二春还在呼呼大睡的香甜,也就没有吵他,独自轻手轻脚的回到了院子。
“咱们今天是不是把桌子搬到院子里来吃啊?难得有这么好吃的烤鸡。”青明和尚提议,大家纷纷附和,一脸这么多天都艰难度日,总算是吃顿好的,当然是不能辜负了。
很快,何博宇、彦林他们几个人就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又把凳子搬出来放好。
等姜哥的炖鸡出锅,桌上已经座无虚席,大家就等着大快朵颐了。
我跟姜哥正好坐正对面,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我的眼中,很显然,他吃的很心不在焉。
“编辑大大,来个大鸡腿吧,这几天你可辛苦了。”鬼气深深给我夹了一个鸡腿放进了碗里。
我咬了一口,那味道真的是美上天了。
很可能是因为太多天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味觉早已经到了极限了。
“你们大家慢慢吃,我吃饱了。”姜哥说完站起了身子。
“姜哥这么快就吃饱了啊?”鬼气深深打趣道。
姜诗勉强的笑笑,“我出去溜达一会,太久没吃这么多东西了,胃不太舒服。”
我心里郁闷:这家伙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天不吃东西了,还不安生的吃一会。这可好,害得我也吃不成了。
我大口的吃了几口鸡腿肉,便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嘴巴里面还塞满了肉。
请原谅我这么贪吃,这么多天吃不上东西,那是真的饿啊,我赶脚我自己能吃掉一头羊。
“怎么啦?编辑大大也吃得不舒服啦?”鬼气深深打趣道。
我尴尬的笑笑,大嚼了好几口才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说道:“可不是,看来是吃的太快了,竟然无福消受这么美味的鸡肉,真是悲催啊。”
“我看你还是快去吧,别一不小心吐出个鸡腿儿来,那可真是亏大了。”鬼气深深冲我调皮的眨眨眼睛。
他的这几句调侃让我的离开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在场的没有一个怀疑我的离开是跟姜诗有关。
我离席之后绕过大家的视线,然后直奔姜诗走的方向,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他走的不快,我轻而易举的盯住了他。
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走的是阴阳山的方向,一直走到了阴阳山的山脚下,我躲在了一处比较粗的大树后。
远远的看得不是很清楚,姜哥左顾右盼的似乎是在等人。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出现了,他穿了宽大的白衣服,白裤子,一身雪白在阳光下更加透白了些,只是距离有些远,分辨不出男女。
姜哥和那人聊了好一会,两个人这才分手。
那个人爬上阴阳山,确是向村子的那个方向走去了。
姜哥则左右看看,转身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我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姜哥,本以为到小木屋他就会停下来,却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回小木屋,而是又走进了树林,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在合计些什么。
我虽然狐疑,可也没有办法,直觉告诉我虽然是在瞎逛,可这一定是有问题的,以姜哥的性格可没有那么爱运动。
又在树林里逛游了一个多小时,姜哥这才折返了路线,回了小木屋。
等我们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我等姜哥进了大屋,隔了一会才走进院子。
其实我现在也不怕姜哥怀疑我了,我们两个几乎已经公开宣战了,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院子里还有大家吃剩的残羹剩饭,我贪婪的看了几眼,似乎一块肉都没了,可怜的我才吃了几口就苦逼的走了这么久。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家现在静悄悄的,这帮人都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姜哥的声音传来。
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连忙大步冲进了大屋。
姜诗正半弯着腰推床上的青明和尚,他一抬头发现是我进屋,忙朝我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看看青明和尚,似乎是喝多了?
难道是找到了村子里珍藏的美酒喝醉了吗?
可当我走过去,跟姜诗合力把青明和尚翻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呆了。
青明和尚脸色铁青,双眼泛白,瞳孔明显已经扩散了。
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谈了谈,一点气息都没有了,我又拉过青明和尚的手探了探脉搏,毫无疑问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但青明和尚的身体还是暖的,这说明死亡的时间并不长。
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姜哥的双眸。
我毫不掩饰的审视着他,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姜诗双手连连摇摆,他以为我认为他是杀人凶手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姜哥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从他离开我的视线进到大屋里到我也跟着进来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五分钟,而一个大活人,一个像青明和尚这样块头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在五分钟内完全消失生命迹象呢?
但是今天下午他在树林里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又是怎么回事?
他会不会早就发现了我在跟踪,所以故意拖延时间,但其实有人来到了大屋趁着青明和尚不注意进行行凶?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可以说得过去,那就看青明和尚的死因是什麽了。
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像伤口的地方。
我把青明和尚的眼睛用手合上,并说道:“青明大师,我一定查出你的死因,为你讨回公道。”
“大师,虽然我们话说的不多,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你讨回公道。”姜诗也在一边跪倒双手合十说道。
等了好久,鬼气深深、何博宇、北宫恋花、彦林等人才回来了,当他们听到青明和尚的死讯之时,全部都被惊吓了。
我们一起把青明和尚的身体检查了一个遍,真的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个伤痕。
“死于肾衰竭。”彦林蹙眉看着青明和尚的遗体说道。
“是,这种状况来看就是肾衰竭。”北宫恋花也跟着点点头。
“怎么一个人好端端的就会发病呢?”我有点想不通。
北宫恋花接着说道:“他很可能有慢性肾衰竭病史,也有可能是突发状况引起的急性肾衰竭。”
“很明显是急性肾衰竭。”彦林的声音淡淡的,但却非常有力度。
“是人为伤害造成的吗?恐吓或者投毒?”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这两种都有可能引起急性肾衰竭。”彦林点点头。
北宫恋花看了看青明和尚的手脚,又看看胳膊等位置,非常笃定的说道:“恐吓什么的就算了吧,青明和尚人高马大的,即便是碰到了坏人也需要时间才能把他放倒,而这其中必然要打斗,大家可以看看他的身上一丁点伤痕都没有,这一项可以基本排除掉了。”
大家都跟着点头,可就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所有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一场,咱们火葬了吧。”我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的确,让他早早安息吧。”不知道是谁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隔壁还睡着一个神经错乱的王二春呢,不会是他吧?
我简单的跟大家说了抱歉就走出了大屋。
此时的我心乱如麻,但仔细一想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王二春的脑子不清楚,但他若是攻击青明和尚,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种状况。
我快步的走出了大屋来到隔壁的小屋,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王二春还在床上躺着打着呼噜睡得香甜。
我默默的看着王二春的背影,心里在不停的假设,假设王二春并没有疯,他一直在装,那么我们全部离开之后他就给青明和尚下了毒?
这也说不通,主要之前他曾经攻击过青明和尚,所以他从屋里出去的话,青明和尚对他一定会有所防备,所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看看他是不是在装睡。
我悄悄的走到王二春的身后,冷冷的说道:“别装了,有人看到了你所做的一切。”
当然这不过是我瞎编的,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有所反应,即便是保持身体不动,可眼睛都会做出反应,我也就可以看出破绽来断定他是不是在装睡。
可我的话说了半天,王二春依旧呼呼的睡得香,压根就没有搭理我这茬。
我走出小屋,把北宫恋花抓了进来,“你能不能分辨一个人是否在装睡?”
“这还不简单。”北宫恋花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直接扎在了王二春耳朵下方一寸的地方。
可王二春根本就没有反应,依旧是呼呼大睡香的很。
“这说明什么?”我有点费解。
“说明他在装睡!”北宫恋花拔出了针,蹙眉看了看王二春。
第四十七章:谜团越来越多
“奇怪。”北宫恋花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他是在装睡吗?”我有点不确定了。
北宫恋花却对我说道:“来,帮忙把他翻过来。”
我上前去把背着身子的王二春给转了过来。
北宫恋花探了探王二春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说道:“他这是昏睡。”
“昏睡?”听到这个答案我好诧异。
“是有人给下了安眠药那种吗?”我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只有两个办法能知道他是否吞食了安眠药,第一个就是做个b超,一目了然。”北宫恋花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那还有一个办法呢?”我急急的问道,这家伙怎么净说半句话。。
“更加简单啊,就直接切开他的肚子,打开他的胃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呗。“北宫恋花一脸鄙视我的眼神。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等会可能要火葬青明和尚,你来不来?”
“嗯,我准备一下。”北宫恋花说道。
我也就没有问需要准备什么,自己先走了。
大家一起动手把青明和尚抬到了后山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又分头砍了一些柴火,垫成了一个超大的床的模样,把青明和尚放在了上面。
“对不起,没想到你这么强壮的人说走就走了,都是我不好,一定要拉你出来。“何博宇的双眼红红的,显然伤心过度了。
“听说你一向仗义的,没想到来到了这里却遭此劫难,都是兄弟们疏忽了。”姜诗脸上非常悲恸。
我心里也在默念:青明大师,你是那么一个直爽的汉子,我却利用你几次传话,是做兄弟的不对。不过你放心,伤害你的人一定就在丰都村,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为你讨回公道。
这时,北宫恋花已经在一旁双膝跪倒,点燃了值钱,她的嘴巴在不停的耸动,速度非常快,她在默念某种咒语吧。
所有的人都希望青明和尚能够没有痛苦,永远像他每日的笑容一样开心爽朗。
我们六个人一起拿着火把点燃了柴火,当烈火吞噬了青明和尚,也把他的一切烦恼全部烧掉了。
我们六个人一起给青明和尚最后的一刻,鞠了三个躬。
出家人不讲究修墓立碑,我们也就没有做繁文缛节的东西,直接让他回归了大自然。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天已经暗灰,这一天就这么过完了。
我想起了王二春,推门去看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在睡。
本来没有关注他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但真是细思极恐,一个大活人在屋子里就这么被人下了药了吗?
等于我们所有人都裸露在别人的面前,假如人家想要害你,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小木屋一共就两个人,一个死去一个昏睡,这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一切。
“哥,干嘛呢?“鬼气深深推门走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去呢。”我说道。
“走,咱们外面说去。”鬼气深深摆了下手,转身准备开门。
“就在屋里说吧,这家伙昏睡过去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鬼气深深很惊讶的走到王二春的身边,推了推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不会是装睡骗人吧?”
“装睡一会还可能,他都睡了一下午了,而且北宫恋花也检查过了,的确是昏睡过去了。”我摊了摊手说道。
我后来才明白为什么北宫恋花在穴位上扎了一针就能断定鬼气深深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她扎的穴位就是酸麻穴,如果一个人装睡的话就会忍不住的去抚摸去揉,可王二春根本连动都没有动。
据说这是穴位,是不可逆的,不是一个人毅力强就可以忍得住的,所以我也相信了北宫恋花的话。
“那行,既然没所谓我就直接说了。下午你和姜哥走了没多一会,何博宇就说肚子不舒服,去厕所,我借了个由头也跟了过去,他居然翻过阴阳山,去了之前咱们去过的那幢老房子,在那停留了很久。
我怕他发现就一直在外面藏着来,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嘛了。
我蹙眉琢磨不太明白了,那个烧焦的老房子里能有什么呢?我们不是都去过了,除了打死一只金虬王,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看来那幢老房子还是有古怪,明天挑个时间还得去看看。
“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接着问道。
鬼气深深想了想,说道:“没有了,只是他从那破房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情绪似乎不太好。”
“哦。”我点了点头。
我也把我跟踪姜诗的情况对鬼气深深说了,我们两个人合计了一下,这个姜诗很可能是在故意的兜圈子,不然在林子里乱走什么呢?
“哈喽啊,二位在聊什么呢?”北宫恋花推门走了进来。
“就等你这位大美女了。”我打趣的说道。
别提了,溜了一下午,我这腿儿都细了。
“你这家伙赶紧坦白,是不是知道盯彦林这活最累才派给我的?”北宫恋花用手刀比划着我的脖子。
“女王大大饶命,我哪儿敢啊,再说了我要是知道他的行踪还要你去盯着做什么啊。”我装作一副委屈的小表情连连求饶。
北宫恋花这才笑着说道:“知道啦,跟你开玩笑的。”
“对了,你们说这个彦林奇怪不奇怪,拿个什么尺子到处量来量去,还在纸上画来画去的,我跟着他足足走了一整个下午,可累死我了。
北宫恋花的体力和韧性我和鬼气深深都是见识过的,她说累那就真的是累。
可这彦林在村里转来转去是要量什么呢?
“他是在画图纸吗?”鬼气深深猜测的问道。
“似乎是吧,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北宫恋花扁了扁嘴,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这一天的事情累积起来简直大脑要爆掉了,三个人没有一个省心的。
想想白天看到的白衣白裤的家伙,这家伙不会就是之前的香绣吧?
“对了,大家一直在找青明和尚的死因,哥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鬼气深深 忽然很神秘的对我说道。
我疑问的抬头望着他?心里琢摸着: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一直以来的思路是错的?
“青明和尚和莫晨的死状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只是莫晨的身上有许多泥,而 青明和尚是躺在床上,没有脏的东西。
要不是鬼气深深提醒,我还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死亡的样子的确很像。
“这样的话,还是只能说明青明和尚是被人害死的,也不能起到什么其他的作用了。”我低头,一想到青明和尚竟然就样子走了,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可也说明了杀害青明和尚和莫晨的凶手很可能是一个人。”鬼气深深一本正经的跟我分析。
可这也是我不想接受的。
“如果像你说的这个杀人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那我们今天的跟踪成功的为大家喜庆了嫌疑。”我突然好失落,感觉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就要把自己给埋了。
“呃……也对哦。”鬼气深深忽然反应过来。
“要不我们演一场戏再逼一下姜哥?”我提议道。
其实这样的办法我也不想用,实在是有失厚道,可眼下进度已经停滞不前了,如果不自己打出一个突破口的话,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耗费很长时间,也很可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而变成一个死局。
“我看行,他身上绝对有事,而且不是一点半点,我们冤枉不了他。”鬼气深深也同意了我的看法。
我们两个一起看向北宫恋花,她喝了一口水说道:“试试呗,如果真没做亏心事也不会怎么样,我们最后帮他解释清楚,再跟他道歉就是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就实行。”我说道,但内心还是有一点矛盾。
既希望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姜哥,那就可以弄清楚所有的谜团,可又不希望是他,毕竟他跟青明和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大家的兄弟感情一直都很不错。
我有点想不通,真不知道青明和尚到底发现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今晚可能要折腾挺晚的,咱们先休息休息吧。”我对北宫恋花和鬼气深深说道。
“嗯,本姑娘走了一下午,累死了。”北宫恋花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鬼气深深忽然朝我眨眨眼睛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怎么了?”
“你打算给谁睡呀?她还是我呀?”鬼气深深一脸的坏笑。
我这才想起来,王二春那家伙还睡着呢,他实实在在的霸占了我的床。
本来这屋就一张床,后来因为我跟鬼气深深搬过来住,就临时搭了两个简易的床凑合着。
这回好,连个简易的床都木有了。
“辣个……让哥哥挤挤被。”我讨好的看着鬼气深深。
“不要……伦家不搞基。”鬼气深深嘟着嘴故意逗我。
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呢,直接快速的朝他的床走去。
“你……你下去。”鬼气深深抓着我的腿往下拽。
“哎呀,哎呀疼!你轻点!”我的大腿被他掐的生疼,我敢保证一定被掐紫了。
第四十八章:美女陪聊也犯困
我们两个折腾了一会,双双坐在床上喘粗气,“哥,你看我这么大块,你睡我这咱俩得挤掉地下去。你去找北宫美女嘛,你看她身材辣么瘦小,还自己一个人睡张双人床,很明显比我这破床合适多了!“
“我哪儿都不去,今天就睡这了。”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干嘛不去啊。”鬼气深深特别八卦的望着我。
“废话,我怕我过去还没等到凶手揪出来我就先英勇就义了。”我开玩笑说道。
鬼气深深冲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笑道:“哥,你很聪明哦。”
“你要是实在嫌跟我挤一张床太难受,你去那边睡啊。”我指了指北宫恋花。
“别别别,哥你都不行,那我要是再过去就是牺牲。”鬼气深深相当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你们两个真无聊,磨磨唧唧的也不爷们,你们两个过来睡,我睡小床好了。”北宫恋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跟鬼气深深面面相觑,今儿这位可是很不一样呢。
不过,那比单人床还窄了几分的可怜小床确实禁不住我们两个男人的摧残,我们在北宫恋花提出这个建议0.03秒的时间内,便抱着被子跑了过去,生怕北宫恋花反悔。
北宫恋花冲着鬼气深深说道:“那你总得把你内所谓的床收拾一下吧?”
“哦,对对对,我这就去收拾。”鬼气深深连连点头。
我从没有看到鬼气深深的动作这么迅猛过,几乎是在两分钟的时间内就把自己看成狗窝的床铺收拾得一尘不染,然后迅速蹦上了这间屋子最大的双人床。
三个人全部歇了,为晚上的大战养精蓄锐。哦,不对,是四个人,还有一只睡不醒的。
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们相继醒来。
准确的说是肚子的咕咕声把我们叫醒了。
我溜到厨房,把中午吃剩的鸡块热了热端回了房间。
“哎,我现在一看到鸡就想吐。”北宫恋花无奈的看看我端着的鸡。
“我也是。”鬼气深深用手抓了一块塞嘴里。
“你想吐你别吃啊。”我猛的抽了一下他的手,一声脆响。
“不吃饿肚子啊,想想还是吃吧。”鬼气深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吃掉了一块肉,吐出了一块骨头。
“我才是最悲催的那一个好不啦。你们是吃多了看到鸡就想吐,我是练吃都没得吃呢!”想起中午刚刚吃了几口就被姜诗给诓走了,心情就无比的郁闷。
可是吧跟踪是你自己分配的,是你自己自愿的,然后人家姜诗又不知道,就是那种心情压抑,有人能懂吗?
三个人争争抢抢,嘻嘻哈哈的吃光了一盘鸡块。
“快十一点了,咱们要不要过去?”鬼气深深看了看表。
“行,按照咱们计划好的。”我冲鬼气深深点点头。
鬼气深深去了大屋,我跟北宫恋花留下听动静。
我们能听到一点大屋的声音,显然他们还没有睡呢,可能是在聊天。
不一会,姜哥被鬼气深深连拉带拽的弄到了小屋。
姜哥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事儿啊?明天再说不行吗?”
“明天说的话,我怕来不及呢。”我笑呵呵的对姜哥说道。
“行,那你说吧。”姜哥看了看我,一脸的不信任,他很可能已经在琢磨我叫她过来到底是想问什么。
我早就猜到他会有抵触的心里,所以之前就跟北宫恋花和鬼气深深制定了一些小计划。
“姜哥别误会,不是我找你,是北宫小姐找你。”我往后一指北宫恋花。
姜哥蹙眉看着北宫恋花,我跟鬼气深深立马说道:“那你们聊,我们先撤了。”
我和鬼气深深快速的跑到啊隔壁大屋。
其实我只是想让北宫恋花拖住他而已,并没有让北宫恋花问他什么,现在还不是最佳问话时间。
我要等到他最困最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打开缺口。
毕竟,在这种时候突然去质问人家,只要人家矢口否认,咱们基本也就无计可施了。
所以我要等姜诗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下手,这样他就很可能因为慌乱而露出马脚,而我们也就刚好可以捕捉到这些漏洞,刨开他的全部。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何博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他也是准备睡的,却听到动静,没想到我跟鬼气深深过来了。
“你先睡吧,我们被北宫恋花给赶出来了,先在这休息一会。”鬼气深深尴尬的笑笑。
有的时候北宫恋花的性格比较任性的,所以我们这样说的时候,何博宇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就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也早点休息啊。“
我跟鬼气深深坐到了姜诗的床上,眯着眼睛养精蓄锐。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听到门口有动静,便起身去开门。
是北宫恋花,她看到我之后悄声在我耳边说道:“不行啦,我顶不住啦,你们快过去吧。”
我走出屋子关了门,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了,比我预想的还要晚了一些,北宫恋花还是很有两下子,我朝她伸出了大拇指。
“这个计划好难啊,我跟他聊乱七八糟的明星,聊童年,聊的我都不知道聊什么了。他现在一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北宫恋花有点郁闷的说道。
“行,等下看我的,你回去就直接去休息。“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对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起来,假装没有听到就是了。”我特别叮嘱北宫恋花,她有时候心眼特别实再,我怕她一冲动反而坏事。
北宫恋花点点头,扁了扁嘴,一脸的不服气。
我没有理她,收拾了心情推开了小屋的门。
“唔啊……”姜哥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北宫小姐,我看今天太晚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吧,行吗?”
姜哥一抬头看到我走进房间有些诧异的问道:“北宫小姐呢?”
“姜哥,我在这呢。”北宫恋花从我身后跟着走了进来。
“呃……你看天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吧。”姜哥有些尴尬的说道。
北宫恋花点点头说道:“是呀是呀,今天聊太晚了,我先去睡了,呜嗷……”
北宫恋花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再也不理还僵在原地的姜哥。
姜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看了看北宫恋花又看了看我,一副看透了我的模样。
“姜哥坐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诗的脸色很差,他对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姜哥你别这样啊,你看咱们这些人都被不幸的困在了这里,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起经历生死了吧。”我争取能让他的抵触心里稍微放下一些。
姜哥用复杂的神色看了看我,轻声叹了口气说道:“经历生死是不假,只是你就不要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去想要探究什么了,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可怕。“
“到底是什麽秘密能让一个人这么处心积虑呢?”我抛出了第一个问题,试探他的反应。
“你不要胡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睡了。”姜诗对我显然没有对北宫恋花那么好脾气。
“别着急啊姜哥,我今天跟踪了你一个下午,你有没有杀青明和尚我应该是最清楚的。“我继续往出抛诱饵。
“什么?你跟踪我?”姜诗的表情非常震惊,是那种很自然的流露,倒是不像装出来的。
这让我有点意外,我一直觉得姜哥应该是知道我跟踪,所以才故意在林子里面兜圈子。
却没有想到我坦白说出来之后他的反应倒是不像是之前就知道的,这点确实是不在我的预想范围之内。
“你凭什么跟踪我?”姜诗很愤怒,有些质问的意思。
“我想,姜哥你先不要态度这么恶劣啊,也幸好是我跟踪了你,这才能目睹你去见别人,当然也可以洗清你并没有杀害青明和尚的清白呀。”我对姜诗说道。
“青明和尚明明是自杀或者被人下毒的,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姜诗理了理衣服,语气冷冷的说道。
“可你别忘了,大家回来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你说是你一回来就看到了青明和尚躺在床上已经死去。而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你证明不是你杀了他,然后再伪装成很焦急担心的模样。”我死死的盯着姜诗的双眼,这样会给他很强烈的压迫感。
姜诗听到我这样说完,脸上的表情越发黑了几分,但我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要我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他,那么他就算是百口也分辨不清楚。
我看着他的样子,知道我的话已经开始奏效,接着说道:“只有我可以让你洗嫌疑。”
“你跟踪我,你竟然跟踪我……”姜诗在嘴巴里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几个字。
“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跟踪你呀?”我特别欠儿的补刀了一句,其实我说这样的话特别的不仗义,这不是明摆着落井下石么。
我心里在默默的跟姜哥道歉:实在是很抱歉,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真的很想弄清这一切的真相,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杀害青明和尚的凶手,但我知道你的身后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来,就有可能揪出真正杀害青明和尚的凶手。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亲自给你道歉。
第四十九章:心里防线最薄弱时间
“你是不是都看到了。”姜诗的眼睛突然露出了凶光。
“想杀人灭口吗?别傻了,我叫你过来聊天,能没准备么,你现在对我发难几乎是告诉所有人你就是杀人凶手了。”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得不说我这几句话就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匕首,好不留情的直接扎进了姜诗的心窝。
“好吧,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姜诗默默的垂下了头。
“那你就好好说说吧。”我接口说了一句话。
就在这时,姜诗突然扑了过来,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既然是这样不如我们就同归于尽吧,杀一个和两个有什么分别,大不了就是一死!”姜诗突然变得狰狞无比。
我已经感觉到了窒息,大脑极速缺氧。
“你放开他。”北宫恋花的声音响起。
这次不同于威胁,姜诗下的是死手,当我听到北宫恋花声音的时候,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姜诗的身上插了几根超大号银针,他就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还不让我动,你这家伙差点死了知道么!”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拔掉了扎在我身上的银针。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赶脚。
“我也没有想到他宁可拼命也不肯说啊。”我有些无奈。
北宫恋花摇摇头说道:“这回你俩继续聊吧,他动不了了。”
“姜哥,你比我年长几岁,我尊称您一声哥哥,但求您别一言不合就玩儿命行吗?”我对姜诗说道。
“你给他解开吧。”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可是他要是再要掐你怎么办?”北宫恋花看着姜诗说道。
我干干的笑笑说道:“刚刚是个意外,我相信姜哥不是一个没有仇怨就肆意杀人的屠夫,更何况他现在杀我根本没有意义了,他的事情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难道要杀光所有人吗?”
北宫恋花犹豫着拔掉了姜哥身上的银针,说道:“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在一起这么久,没必要下死手的。”
“对不起,我……“姜诗有些愧疚的对我说道。
“这个就不必道歉了,也没有原谅与不原谅的必要。”我淡淡的笑笑,丝毫没有被刚刚的死亡威胁吓到。
倒不是我这人多看淡生死,主要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如果找不到出去的办法,那无非就是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的区别,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北宫小姐,你先休息吧,我跟姜哥出去聊聊。”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呃……那你注意安全。”说完又极不信任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姜诗。
“放心吧,他不光是姜诗还是姜丰集团的总裁,有些事情冲动一次就够了。”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北宫恋花显然不太信任姜诗,但还是选择了尊重我的意见。
我跟姜哥走出了屋子,“咱们树林里溜达一圈?”我提议道。
姜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我们一前一後的走,我走的正是白天跟踪姜诗时候,他故意绕的路线。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开口,显得有些尴尬。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冷风拂面,倒是让人有些落寞。
走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姜哥先开口说道:“你把这些地方都记下来了。”
“坦白讲,一开始我以为你发现了我跟踪你,故意带着我在树林里面兜圈子。可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地方应该对于你来说有不同的意义吧?”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是有些故意的轻语。
“是啊,意义太不同了。”姜诗的声音有些微颤,显然他的内心有非常大的波动。
我没有讲话,就静静的等待姜哥,我知道他既然已经开了头,就会把这一肚子的苦水倒干净。
过了好一会,姜诗对我说道:“你就不怕我再起杀心?”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即便你杀过人恐怕也是恩怨已久吧。”我淡淡的说道。
“你的确与众不同,没人真的能把生死交付出去。”姜诗的语气跟之前有了明显不同。
可能我的坦率确实影响了他吧。
“姜哥,你说的对,没有人真的能看淡生死,可我们被困在这个地方,已经相当于在阎王殿的门口打转了,我知道你有办法出去,希望你能给其他无辜的人一条活路。假如之前我的调查碍了你的眼,或者你就不希望我活,那你送大家走,我留下。“我说的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
现在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估计那些芦花鸡最多能坚持五六天,等到这些食物吃完的时候就真的没有食物了。
而姜哥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坦白自己早就知道出去的路?
真到了那个时候,姜哥不管是骑虎难下还是怎么办,都不可能让这些人活着离开了。
而我自然也会死掉,很可能死得更加凄惨,毕竟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可以说是姜哥的绊脚石。
我现在就是在赌,赌姜哥没有真的丧心病狂,赌他以前做的事情都跟仇恨有关系,但我对他而言,的确谈不上仇恨二字。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我仍旧佩服你。事情的确如此,但真的能做到的人却太少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姜哥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我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姜哥讲述他的故事。
“有些事情真的要说的时候,却又不知从和讲起了。”姜哥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他仰头看天,我明白,他一定是流泪了。
以前有人说话,当你落泪的时候不想让人看到,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收起自己的懦弱,为达到目标努力,终究会得到你想要的。
过了几分钟,姜哥的情绪有所缓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震惊了。
“李贵是我杀的!”姜哥的声音在夜空盘旋,就好像是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
“这个猜到了,是跟香绣有关?”我接了一句,这也是一直以来我的猜测。
姜哥嗯了一声,说道:“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年纪还小,有一些自然是不太清楚。”
“你……你是?”我其实一直怀疑姜哥会不会就是本地人,后来又怀疑他很可能跟香绣有某种关系,但一直都没有想通他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怎么会跟一个村子里的女人扯上什么关系呢?
“我是史香绣的亲弟弟,我本名叫史姜成。”姜哥的思绪已经飘回了很多年前。
下面的一段叙述是姜诗的回忆,所以是第一人称叙述。
我是史家最小的孩子,我姐姐被卖到王家当童养媳的时候,我才两岁,还没有记事。
后来我慢慢长大,我印象中每次见到姐姐,她都浑身是伤,哭着跑回的娘家。
当我懂事的时候,我明白了,是她的小丈夫对她不好,总是会虐待她,把她折磨的浑身是伤。
可她回到娘家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史大凡和史二凡那两个杂碎不光像使唤奴才一样的对大姐,还经常辱骂鞭打。
只有娘在家的时候,大姐还能吃上一口热饭。
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娘哭瞎了双眼,即便是想护着大姐,也没有办法了。
时间不长,娘就离开了我们,那一年我十七岁,正是上高三的时候。
大姐怕影响我上学,就让我去学校住宿,不再回丰都村。
我当时根本没有主见,以为听姐姐的话就是最好的,可却没有想到,我这一走,姐姐才真正的落入了狼窟。
之前王二春曾经讲过一次,他说他的媳妇对我大姐不好,所以大姐跑回了丰都村。
其实是他和他媳妇两个人欺负我姐,我姐实在没办法才逃了回去。
可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丧心病狂到没有人性的地步,每天让她干活,吃不饱也穿不暖,就像奴隶一样的活着。
我后来才知道,我高中、大学的费用都是姐姐一针一线,一点一点的攒起来托人寄给我的。
我再次回到丰都村的时候,是得到姐姐的死讯。
我对不起姐姐,若不是为了给我积攒学费,她也不会受那么多罪,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替姐姐报仇,头一个找上的就是史大凡和史二凡两个杂碎,我把他们关在狗洞里生活了一个月,每日**虐待,最后他们实在忍受不了自杀了。
后来村里头传出香绣还魂杀人的消息,村子里的人渐渐的都走光了。
这里逐渐变成了一个荒村,我偶尔会回来看看。
至于为何杀李贵,就像王二春说的那样,他是个流氓,曾经侮辱过我姐姐,我杀他纯属报仇。
我杀了这么多人,早已经是满手鲜血,不管以后我会面对什么,都无妨。
姜哥讲完了他的故事,转头看向我,他的眼中已经满含泪花。
看来他是想起他姐姐了,我从口袋拿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姜哥随口答应道。
我看着他淡淡的笑了,抛开他的这些仇恨纠葛,姜哥是个很有气质,很讲究情调的人,他是个骄傲的人,并不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市侩之人。
第五十章:姜哥的坦诚
“你是为了那个白衣白裤的人抵罪吗?他跟香绣是什麽关系?我觉得你还是都说清楚的好,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再藏起半句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依旧淡淡的笑容看着姜哥。
“没有,那个不过是我雇佣而来的小孩,我怕我在这村子里没吃没喝最后饿死了也没报仇,所以会让他定期送吃的用的东西进来。”姜哥说这话的时候,故意低下了头。
在心理学上面讲,在一个人说谎或者极其不自信的时候是会下意识的躲避对方的眼睛。
当然,还有一种会故意的对上对方的眼睛,并且死死的盯着,那是怕对方不信任他,是极其自信的希望别人信任他的一种表现。
而姜哥就是第一种,他在躲避。
只过了几十秒钟,姜哥又抬起头,看着我的双眼,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
姜哥明显是在垂头之后会觉得我不信任他,这才又抬起头,想要极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但这往往适得其反,他是在掩盖自己刚刚说的假话。
“让我来猜上一猜,他是史香绣的儿子?”我试探的说道,因为我刚刚注意到姜哥说过那是一个他雇佣来的孩子。
那个人的身高估计在一米六几,又很消瘦,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分辨出男女。但从爬山的速度,估计年龄会很轻,动作很快。
而姜哥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孩子,却正好暴露了。
一个比自己小一个辈分的人,会让人很自然的说成是孩子。
我是通过姜哥的语言和下意识的反应猜的,当然也不一定对,我就是想诈他一下,看看他的反应。
果然,姜哥眼中满是惊讶,半晌才开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但话一出口,姜哥便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可话已经说出口怎么还有反悔的余地呢。
“看来我又猜对了。”我已经缓缓的说道。
姜哥快走了几步,我们来到一块空地,这里有石头做的桌子和小凳子,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姜哥坐在石凳上,抚摸着石桌,一颗大大的泪水低落了下来。
“姐姐生前很喜欢这里,她经常会来坐上一会。”姜哥看着石桌出神。
“看来,今天你左右走的地方都是香绣喜欢去的地方,对吗?”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来来回回在林子里面溜达。
姜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昨天是姐姐的忌日,我想用这种方式祭奠她一下。”
我恍然大悟,早该想到的。
怪不得昨天见到姜哥碰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穿得是白衣白裤,原来是为了祭拜。
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面好几个小时了,天空一片淡蓝,眼看太阳就要升起了。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我对姜哥说道。
“好。”姜哥点点头同意了。
我跟姜哥往回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我突然问道:“姜哥,你为什么不杀王二春?”
“啊?没有机会吧。”姜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那个晚上,杀死他简直太容易了吧?”我快走几步截住了姜哥的去路。
“是啊,本来想杀了,但是他被我吓疯了,我也就不想跟一个疯子较劲了。”姜哥接着说道。
我蹙眉想了想,总感觉姜哥说的哪里有点不太对。
等我们走回到小木屋的时候,鬼气深深已经起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担心我一夜没睡吧。
“姜哥,进屋说说吧?”我对姜哥说道。
就在这时候,姜哥低声对我说道:“我坦白杀李贵的事情,我也带你们出丰都村,求你不要说出关于那孩子的事情,行吗?”
“什么孩子啊?姜哥?”鬼气深深把脑袋探了过来问道。
当姜诗听到鬼气深深这句话的时候,可以说他的脸色是当时就变了。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姜哥很拙劣的解释道。
“养芦花鸡的孩子?那我得当面谢谢他啊,要不是他的鸡,我们这些人都得饿死。”鬼气深深笑着说道。
本来鬼气深深就是一个大嗓门,他这样一说,刚走出门的彦林也听到,抬眼看了看我们。
随后,何博宇也走了出来,他瞥了姜诗我们几个一眼,拿着牙缸洗漱去了。
“不好意思。”我摊了摊手看着姜哥。
姜哥摇了摇头说道:“哎……”
在一旁啥都不明白的鬼气深深忽然说道:“姜哥,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姜哥脸色立马变成了铁青,大声吼道:“你瞎说什么,那些人都是我杀的,都是我!我为了报仇行了吧!”
其实姜哥很少会变得这么没有理智,一共发生过三次,一次是对王二春,一次是我,一次就是现在。
看到他这么激动的样子,显然鬼气深深说中了什么。
“姜哥,你别激动啊,你这样似乎更加印证了什么。”鬼气深深更加咄咄逼人的说了一句。
姜哥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太过于激动,这样失控的行为会更加让人误会。
“你不要乱讲,根本没有什么孩子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捣鬼,你们大家收拾东西,咱们尽快离开好了,至于我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姜哥叹了口气说道。
鬼气深深已经嗅到了真相的味道,又怎么肯轻易的放弃,他更加好奇的说道:“他是不是住在丰都村里被烧焦的那个房子里?要不咱们过去问问吧!”
“别,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跟你们说就是了。”姜诗一改以前的模样,忽然变得低三下四起来。
我拍了拍姜哥说道:“其实,话已经说道了这个份儿上,有些事情真相大白了也好。我相信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就是,一会大家一起去找他,还要感谢他的芦花鸡呢,味道好极了。”鬼气深深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鬼气深深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他看明白姜哥在极力的回护着那个孩子,但是具体在保护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鬼气深深又是一个资深的灵异作家,作家最基本的嗅觉就是对任何事情都会充满好奇。
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才会步步紧逼姜哥,说出了那番话来。
“小何,你说是不是?”鬼气深深对在刷牙的何博宇问道。
“唔……”何博宇的嘴巴里满是牙膏,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彦林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说了一句话,“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这倒是搞得我们几个人一头雾水了。
“哈喽,你们聊的如何了?”北宫恋花早就洗漱完毕,一下子蹦跶了过来。
“哟,北宫美女你来的正好,大家说要去感谢芦花鸡的主人,你去不去?”鬼气深深不怕事儿大的说道。
“那当然要去了,在哪儿啊?”北宫恋花一副忘性很大的模样。
我有时候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两个脑子,时而聪明绝顶,时而迟钝的可以。
我记得我之前跟她说过好多关于线索和案子的事情,她似乎都选择性遗忘了?
“就在丰都村里面,阴阳山的那边。”鬼气深深用手一指。
“哦,又翻山啊。”北宫恋花撅着嘴巴,一脸的不情愿。
姜哥看鬼气深深和北宫恋花两个人聊得越来越欢,脸色也越来越差。
“我去洗把脸。”姜哥的嗓子有些哑。
我看着姜哥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能从这么一个穷山沟走出去,又是那样的家庭,想必得到现在的一切很不容易吧,可是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
等姜哥洗完脸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整装待发了,既然选择剥开伤口那就一剥到底吧。
“你们真的要去?”姜哥有点心虚。
“有些人是该见见了,有些事情和话也都要说,姜哥你觉得呢?”我对姜诗说道。
姜哥自然是不情愿的,他那么痛快的认罪,说出真相,无非就是想保住那个孩子。
“走吧,姜哥。”鬼气深深轻轻推了姜哥一把。
姜哥身不由己的跟着我们出发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彦林、何博宇都跟了去,这一次算得上是集体总动员了。
除了不知现在什么情况的王二春,在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一起出发了。
在翻阴阳山的时候,我细细回味半夜时候姜哥讲的话。
他说没有杀王二春是因为没有机会,是被他给吓疯的。
这句话本来就是一个病句不是吗?
假如是没有机会杀人的话,那怎么有机会去吓唬他?
吓唬一个人远远比杀一个人难得多吧?
之前他将的之后,王二春作为香绣的小丈夫,明显是把香绣推入火坑的人之一,绝对的是杀之而后快的人选。
又怎么会轻易的饶了他?
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我记得王二春说过,他在十九岁的时候娶了一门亲,从那以后他的媳妇就排斥香绣,不允许香绣住在他们家,所以赶走了香绣。
那么这个男孩子是香绣的儿子,他是香绣和谁的儿子?
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的清楚,那就是……
第五十一章:鱼塘再现奇观
“哥,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鬼气深深拍拍我的肩膀问道。
“哦,没什么,到哪儿了?”我抬头四处看看,没想到不知不觉已经爬了一半了。
由于有了姜哥的带路,我们走的路都非常容易,根本不像初次爬阴阳山那么惊险。
也不像之前爬阴阳山那么累。
后来鬼气深深和北宫恋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打起了嘴架,这一路上净是听他们两个不着边的胡诌八扯,倒也不算无聊。
只是,姜哥的脸色很沉重,显然他心里头在想着那小男孩的事情。
“唉……”我感觉到腿有点酸,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合眼,虽然之前有补觉,依旧是有疲倦的感觉。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却没有想到被后面一个人直接撞了上来。
我转头一看,是何博宇,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对不起。”何博宇结结巴巴的道歉。
“没事,你怎么了?”我有点诧异,他怎么脸色比姜哥的还难看?
“我没事。”何博宇低着头,呐呐的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跟姜诗很久以前就认识,这个青明和尚曾经说过。
而且,他跟姜诗走的很近,想必姜诗的事情他都知道一些,现在姜诗被我们这么多人压着去揭开伤疤,他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吧。
我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快走几步追上了前面的姜哥。
“你说,人死了真的有来生吗?”姜哥突然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刚刚彦林说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些狠毒的人做了狠毒的事情,总会有报应在他们的身上,我们这些凡人又何必去插手。”我对姜哥说道。
其实我这样说还是多一些安慰的成分,毕竟他作为香绣的弟弟,也算是受害一方的,只是他们处理这段恩怨的时候太过于偏激了些。
姜哥听了我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听进去了。
这一次我们走了一个小路,是以前完全没有走过的,也从来没有注意过的。
没想到小路走出去之后是鱼塘那边。
从阴阳山下来到这里,大约只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果然是近路,以前我们总是绕一大圈,耗费时间不说,也浪费了好多体力。
今天的鱼塘很安静,没有漩涡,只有几条金鱼在游玩。
我仔细的看了看鱼塘里面的金鱼,没想到它们竟然没有像从前一样倒游,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些金鱼很普通的样子,就那样游来游去,让我觉得从前见到的那几次会不会都是幻觉。
路过这个鱼塘,不光是我停了下来看金鱼,大家都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姜诗忽然仰头看天,我看看他的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姜哥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忧。
感觉一个活在复仇世界的人,一旦不能报仇或者是完成报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让人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我也很担心姜哥的状况。
“咱们大家休息一会好不好?这里风景也还不错。”姜哥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点了点头。
“咱们去那边走走如何?”姜哥对我说道。
我自然是欣然陪同,我知道他是有话要对我说。
看来自从昨晚上的逼迫之后,他把压抑了多年的心里话都对我说完了,现在他跟我的关系反而亲近了许多。
这也像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家平日里都客气生疏惯了,关系都是一般般的泛泛之交,可能连朋友都谈不上。
反而是打过虐过的人,交过心的人更容易走进一个人的内心。
我们走到了鱼塘的另一边。
“我叫你单独过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姜哥很客气的开场白倒是弄得我有些不好接口了。
“有什么事姜哥吩咐吧。”其实我对姜哥始终是有些愧疚。
昨天夜里那么损的招,再加上胡诌八扯的乱说才把姜哥给诈出来,按说这样的手段是被人非常不齿的。
“你见到的那个白衣白裤的男孩子叫大东,他是我姐跟王二春的儿子,今年刚满15岁,他很内向,很怕生人,将来我怕自己不能照顾他了,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他。“姜哥对我竟然直接坦白的说了。
我心里嘀咕:没想到真的是香绣和王二春的儿子,这就解释通了为什么王二春对香绣那么残忍,反而没有杀了他。
“大东很聪明,只是不善于跟人交谈,他小时候独自生活了很多年,所以完全不懂得跟人交流,你要多费点心。”姜哥继续说道。
“姜哥,你自己的外甥你自己照顾,你要跟我们一起走的呀。”我忽然觉得姜哥是在托孤,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姜哥淡淡的笑了,他说道:“你不要担心,我又不是要去死,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愧疚,我想我若是不做出决定的话,我会一直愧疚难受下去。”
“姜哥,你不必要想那么多的,人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当年你姐姐拼了命的供你上学读书,就是希望你出人头地能够过得幸福快乐,她不希望你每天都活在愧疚里面的。”我连忙说道。
“是的,姐姐一定是希望我幸福快乐的,可是我真的很难原谅自己。”姜诗再次抬起了头,仰头看天。
过了好一会,我拿出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姜哥擦拭了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让你笑话了。”
“姜哥,有句话说的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过去了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也不要再去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来折磨自己了。”我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才好。
“是,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终日活在自责之中,前些年还好,我想给大东留下一笔财产,所以拼了命的去创业,去赚钱,现在公司规模和实力都已经足够他吃用一辈子了。”姜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很难受,一个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的确是很难释怀吧。
“对了,我来之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我的固定资产以及流动资产都做了评估,会有百分之四十给照顾大东的人,而大东的名下我会留百分之二十。应该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了,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他,行吗?”姜哥那么真诚的眼神,看的我的心都软了。
一个企业的老总这样求人,恐怕也是为数不多吧。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还是要等见到面了之后,看看大东怎么想的,他若是拒绝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对姜哥说道。
“嗯,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好。”姜哥冲我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
谁也不会想到两个男人竟然从一夜之间各种转换身份,从他要杀我灭口,到对我交心,原来只需要一夜。
“这个给你。”姜哥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吊坠,是用墨色的线编成的,坠子是一个绣制的诚,绣工很是精巧。
“这是……”其实我已经猜到这个物件的来历了。
“是姐姐留下来的,这是她亲手绣的,经常带着可以带来好运。”姜哥把吊坠亲手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我拿起来看了看,很漂亮,如果有这么一位姐姐呵护,我想我也很难忘记吧。
“走吧。”姜哥转身快步走了。
我跟在后面,把吊坠塞进了衣服里面,整了整衣服也跟着走了。
大家看到我们走了出来,纷纷走了过来。
“说什么悄悄话去了。”鬼气深深笑嘻嘻的说道。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的心情还没有从刚刚姜哥的那番话里面走出来。
“看,鱼塘起漩涡了。”北宫恋花突然叫了一声,大家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鱼塘的正中间突然开始卷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那漩涡越来越大,竟然把整个鱼塘都带起来了。
“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好好照顾他。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别去为难一个孩子,算我求你们了。”姜哥说完之后纵身跳了下去。
那超大的漩涡迅速把姜哥吞噬了,连一点点影子都没有留下。
“姜哥!”大家一起惊呼。
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为什么姜哥要带着大家来鱼塘这里,为什么他要把我叫到一旁去交代那些事情。
看来他一早就想好了要自己揽下所有的罪,让大东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姜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大东的。
“这鱼塘不深吧?我们想办法下去救他吧。”鬼气深深看着那漩涡说道。
鬼气深深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这么个破鱼塘也许还有得救,我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到关键的时候就不灵光了呢。
其实鱼塘的深度自然是没有多少,只要会游泳基本都没有什么问题,可这个漩涡?
这个时候,所有的金鱼竟然连城了一条线,好像一条金红色的带子在空中甩过,接着噗通噗通都掉入了鱼塘之中。
第五十二章:俊美害羞的男孩子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奇特的景观。
掉入鱼塘的金鱼竟然没有被摔死,它们一水的鱼肚朝上,鱼鳍挥舞,鱼儿又变成了倒游。
原来这个鱼塘里的金鱼并不是一直倒游的,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反转。
“这样的状况你们谁见过?怎么救人?”北宫恋花蹙眉望着鱼塘,咂咂嘴,摇了摇头。
我又看向彦林,他不是一向最神秘叵测,他一定有办法。
可他的眼中却很冷漠,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彦林,你有办法救姜哥的对不对?”我的声音几乎已经变成了哭腔。
“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对不起。”彦林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彻底冰冻了我所有的希望。
在半个小时候,那大大的漩涡慢慢的变小,鱼塘的水面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我冲着鱼塘鞠了三个躬,说道:“我会记得你的话,好好照顾大东。“
这也算是对姜哥最后的道别,哦不是姜哥,是史姜成大哥。
“噗通……”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家一起转头去看,这才发现何博宇竟然晕了过去。
“喂,兄弟?你怎么了?”鬼气深深连忙跑了过去把何博宇扶了起来。
又掐人中又翻眼皮的忙活了半天,何博宇才幽幽的转醒。
“小何你怎么了?”我蹙眉问道。
“可能是太累了吧。”何博宇有些虚弱的说道。
“那要不先送小何回去吧?看他脸色也不是很好。”我说道。
“不不不,我要是现在翻山会更加难受,还是跟大家在一起吧。咳咳咳……“何博宇一着急说了一大堆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鬼气深深关切的问道:“那你自己能走吗?要不我背着你?”
何博宇摆摆手说道:”没事,我缓一缓就可以了。“
“那我留下来陪你呆一会吧。”鬼气深深说道。
其实在这个探险小队里面鬼气深深跟何博宇的关系最好,最早何博宇遭到嫌疑的时候,鬼气深深虽然没有据理力争,可也一直保持着怀疑的不信的态度。
“好,那我们就先过去了。”我带着大家一起朝那间被熏黑的屋子走去。
这里距离那院子也不过一公里的样子,并不远,走了没一会就到了。
一个木牌立在门口,上面血红的四个大字:擅闯者死!
“这就是罗双和莫晨恶作剧写的那块木牌吧?”我想可能是里面的孩子放的吧。
彦林走到门口拿起了那块牌子看了看,却意外的说道:“上面的油漆还没干透,是新写的。”
我蹙眉,看来这个内向的孩子还是挺聪明的,他是用这种方式来阻挡我们进去吗?
我走上前去,敲了三下门。
没有人应答,我继续敲了三下。
假如那孩子不在这里,姜哥一定会对我说的,不然还托付什么?
果然,等我再敲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那白衣白裤的男孩打开门一看是我们立即想关上,可惜他已经打开了又怎么能管的上,我用手拉住了门。
“别怕,我们是你舅舅的朋友。”我轻声说道。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大眼睛在我们身上看来看去。
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我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双眼皮,白皙得过分的皮肤,整个五官都非常的精致,身材很消瘦,怪不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他竟然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那头发已经垂到了腰间。
这样一个男孩子如果走在城市的马路上,百分百的回头率,而且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个长得极其秀美的女孩子。
真没有想到王二春长成那个样子竟然有一个这么惊艳的儿子。
“你是大东?”我依旧声音很低,生怕吓到他。
他怯生生的点点头,接着就往后退,能看得出他特别怕我们。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尽力的安抚。
可这话说的有些苍白,他依旧是惊恐的样子。
我对身边的彦林说道:“可能是咱们的人太多了,要不咱们往后退一下。”
彦林点点头,便交上北宫恋花,我们往后退了退。
正在僵持的时候,鬼气深深扶着何博宇来了。
“里面的小男孩有点怕生人,你们别着急进去。”我了解鬼气深深那风风火火的性格,生怕他直接闯进去吓着孩子。
“哦。”鬼气深深答应了一声,站在了我身后。
何博宇也跟着站定了身子往院子里面看过去。
就在我琢磨怎么跟小男孩交流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却没有想到那么怕生的一个孩子,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头扎在了何博宇的身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你……你们认识吗?”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何博宇轻轻的抚摸着大东的头发,什么都没有说。
大东就这样靠着他,手还紧紧的抓着何博宇的衣服,生怕他跑了似得。
“咱们先带孩子回小木屋吧。”我对大家说道,好歹是跟着出来了。
北宫恋花扁扁嘴,觉得有些奇怪吧,没想到一个男孩会对另外一个男人这么亲近。
可能是太无聊了,北宫恋花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树枝,一边在地上划拉着一边走。
“对了,家里头还有个人呢。”北宫恋花突然想起了昏睡的王二春。
是啊,这一忙活姜哥的事情,把他都给忘记了。
“都睡了那么长时间了,再睡人就受不了了吧?”我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昨天就看了,那家伙身体好的很,除了脑筋出了问题以外,其他零件全部完好。”北宫恋花撇撇嘴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可就太好了,现在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我感觉我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放心吧,家里那头猪我会弄醒的。”北宫恋花随口说了一句。
其实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没有想到却引起了大东的不满,他直接冲到北宫恋花面前,就想要打人。
好在北宫恋花是练过的,几下就把大东给控制住了。
“你这孩子才多大,就这么细的胳膊我一用力就能给你掰断了,还想学人家打架!”北宫恋花正气儿不顺呢,一番教育的吼道。
本来大东就很害怕生人,被人这样吼,他的眼中满是惊恐,转头看向了何博宇求救。
“你看他不过一个孩子,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何博宇出来打圆场。
北宫恋花这才放了大东,依旧很严厉的语气说道:“你这小屁孩儿,可不许再打架了昂。”
“你,坏人!”大东竟然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话。
我突然明白过来,因为北宫恋花说了王二春几句,而这里只有我知道他是王二春的儿子。
“大东,这个姐姐就了二春哥,她不是坏人。你以后不要打人了,好吗?”我对大东说道。
他似乎对我也还有点好感,竟然懵懂的点了点头。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小木屋。
“大家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吧,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笑着说道,这可能是近些天来最大的好消息了吧。
北宫恋花开心的蹦回了房间,她早就已经受够了。
鬼气深深也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去了,准确的说是丢东西去了,他感觉在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晦气。
而我,则要好好的做一下这个大东的思想工作。
很明显嘛,从这里出去的办法还得靠大东啊,假如这个怯生生的孩子依旧害怕我们,不肯带我们出去,那大家还得在这里耗着。
我走到小屋对北宫恋花和鬼气深深说道:”你们两个收拾好了就到院子里面来等着,如果不发生意外今晚咱们到镇子上去住。哦对了,这么些日子了,去看看车怎么样了。”
其实鬼气深深他们也开了两辆车进的村子,只是一开始发现出不去了之后,就把车子遗弃了,毕竟那东西除了烧汽油也没有其他的功能了。
跟大家说完之后,我便拉着大东准备好好聊一聊。
他还揪着何博宇的袖子不放,竟然显得很依赖。
“跟哥哥走一走好吗?”我尽量柔声的说道。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何博宇,冲我摇了摇头。
忽然,他看我的眼神一亮,把手伸了过来,一把拽过了我脖子上的那条吊坠,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是,你的。”大东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这是姜哥送给我的,他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旁的何博宇冲口而出。
我一惊,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
他可能下意识自己说错了话,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姜哥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抚养这个孩子的话,可是能得到一大笔财产。”
“我不是为了姜哥的财产。”我很坚定的说道。
“可这是事实,太多人想要觊觎了。”何博宇冷冷的说道。
忽然感觉何博宇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他之前就认识姜哥,可能知道姜哥的经济状况,也知道这个孩子的一些事情,所以会有些反感,这也是很正常的。
第五十三章:唯利是图的是谁
“刚刚在鱼塘的时候,姜哥专门叫我过去把大东托付给了我,我答应了他,仅此而已。”我淡淡的说道。
“关于财产这一块姜哥也做了安排,但我想我会把所有的钱都放在大东的名下。至于我,我有工作有收入,可以养活得起我自己还有大东。”这是我的想法。
“我不信。”何博宇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办法,我也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总之我不清楚姜哥有多少财产,也不清楚他的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只是答应了姜哥临终的请求,我会尽我所能完成我答应姜哥的事情,仅此而已。”我的语气也变得冷冷的。
就在我跟何博宇争吵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不吵!”
是大东,他看到我们在争吵有些急了。
“好,我们不吵。”何博宇对大东说道。
我也停止了争吵,缓和了些语气对何博宇说道:“不管怎么样,姜哥把大东托付给了我,我想单独跟他谈谈,可以吗?”
何博宇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复杂,他看了看大东,然后把大东推给了我,扭身走了。
我看着何博宇的背影有点纳闷,他应该跟大东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或许他跟姜哥的关系很好,所以从前就认识,这也是说得通的。
“咱们走一走好吗?”我对大东问道。
大东点了点头,双手把那个吊坠捧到了我面前。
我从他手心里接过,重新戴在了头上。
这时,我才留意到大东的脖子上也带着一个吊坠。
他拿出了自己的,上面绣了一个东字。
“很漂亮,很精致。”我赞叹的说道。
大东听了笑了,笑得很甜。
“你舅舅对你好不好?“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但我实在是找不到何以拉近距离的办法。
“好。”大东点头。
“那以后我像舅舅一样对你好,好吗?”我真诚的望着大东。
“嗯。”大东继续点头。
很难得他竟然没句问话都回答了我,我感觉特别好。
“你可以带我们走出这里吗?”我接着问道。
“可以。”大东还是点头,这个孩子纯净的就像是出生的婴儿一般。
我感觉他的想法应该非常的简单吧,可姜哥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的要顶罪呢?
即便是到了警局,这样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也不可能定罪的,更何况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刽子手。
但人已经故去了,就不必要再纠结这些了吧,我摇摇头觉得自己似乎太敏感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我跟大东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在走到石桌石凳的时候,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吗?”我其实有个疑问,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孩子却会有交流障碍这样的问题。
“嗯。”大东点头。
我忽然觉得我这样好像连珠炮似得问问题会不会给孩子造成压迫感,想了想还是不要再问了,反正以后相处的时间很长,一点一点慢慢的就都知道了。
“要不咱们先回小木屋吧?那些叔叔还等着咱们呢。”我对大东说道。
“不要。”大东第一次拒绝了我的意思。
“为什么不回去呢?”我有点纳闷。
大东有些为难,但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吧。
我接着说道:“你父亲也跟我们在一起,你想见到他吗?”
在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突然双手攥紧了拳头,很害怕的摇了摇头。
“你很怕他吗?还是会恨他?”我有点搞不明白了。
刚刚在路上北宫恋花不过是调侃了几句,他都很维护王二春,按道理来讲应该不恨他吧?
“发疯。”大东半天之后吐出了两个字。
这下我明白了,大东是怕王二春发疯。
这时,我忽然想明白了,王二春发疯的那天晚上就是追逐一个穿红衣的长发人而去的,回来之后就发疯不止。
看来那个穿红色衣服长头发的人就是大东了,而王二春发疯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了大东的身世。
假如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王二春发疯了以后把我认成了香绣,各种悔恨,各种难过和宠溺。
其实,王二春是很爱香绣,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开始虐待香绣,才有了后面的悲剧。
想通了这一关节后,我感觉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第一次进丰都村看到的炊烟,想必就是大东在做饭。
后面两次捡到的绣花鞋,想必也是大东故意丢的,当时是为了给王二春看到的吧?
看来大东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用了那么多的办法,就是想跟王二春相认?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假设。
“放心吧,你父亲睡着了,他会慢慢的接受你的。”我安慰着大东。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东的眼睛中闪烁着泪花,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他还要再磕头,被我一把拉了起来。
“以后都不要这样,我们走吧。”我拉住了大东的手。
他的手很瘦,柴柴的没有一点肉,而且还冰凉,似乎没有一丁点温度似得。
大东很乖巧的跟着我一起回到了小木屋。
“哥,你可回来了,都等着你呢。“鬼气深深兴奋的说道。
“得了,车怎么样?还有油吗?”我问道。
“放心吧,跑到镇子上没问题。”鬼气深深乐呵呵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大东说道:“你先在院子里等我一会,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大东乖巧的点头。
我特意凑到鬼气深深的耳边说道:“孩子胆子小,你收敛点。”
“哦,放心吧。”鬼气深深冲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推开了小屋的门,心里正yy晚上到镇子上吃点什么好吃的。
却突然发现屋里除了熟睡的王二春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在王二春的鼻子面前摇晃。
由于他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拿起桌上北宫恋花之前扎姜哥的大号银针,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
趁那人不注意,我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拿银针对着他的喉咙低声道:“别动!“
那人惊恐的仰头,我一看,竟然是何博宇!
“怎么是你?”我惊问,但手上却没有松劲儿。
刚刚他的动作我全部都看到了,那个什么香搞不好就是让人熟睡的东西吧?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咬着牙问道。
“你放我走,我保你荣华富贵。”何博宇说道。
“看来钱在你的眼里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反问。
“那当然,这个世界只有傻子才不爱钱!”何博宇以为我这是已经同意了,语气中透着兴奋。
我左臂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冷冷的说道:“可惜你遇到的人不对,我还真就是个傻子偏偏就不爱钱!“
“你!你不要因为我反驳了你几句就冲动,咱们好好谈,只要你不说出去,你可以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何博宇有些慌乱了,毕竟他现在小命就攥在我的手里头。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我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放了你吧。”我冷冷的说道。
“如果我不说呢?”何博宇似乎是想挑战我的底线。
“在这样一个怪像丛生的丰都村,死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吧?”只是他忘了我的职业是一个编辑,我能在一瞬间编出各种让他就范的理由。
果然,我的这句话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何博宇连忙说道:“别别别,我说。”
“那你就老实点,假如你说了假话挑战我的智商,那我就只好让你知道我其实是个急性子的人,会让你立即见阎王爷!”我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冷得要命。
“我……我我我,我其实也是史香绣的儿子,只是被寄养在村里的一户人家,后来李贵知道了我的身世,就把我接到了他那去住,他就是想欺负我妈。”何博宇的一句开场白就成功的镇住了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何博宇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也是香绣的儿子。
“继续说下去,你父亲是谁?”我感觉大脑都混乱了,这一切似乎更加复杂了。
怪不得他跟姜哥走得那么近,原来姜哥是他的亲舅舅,这也太扯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记事儿的时候就住在一个大娘的家里,娘有时候会来看我。但那时候娘会跟我说村里头的事情,我记得那些所有欺负过我娘的人。所以我要报仇,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何博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开始充血,白眼球都变得血红,看起来特别的骇人。
顿了一顿,他又接着说道:“我在大娘家被李贵抢走,后来这个畜生拿我威胁我娘,我娘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占了便宜,这个无耻的小人死的简直太便宜了。”
听到这里我都有些震惊了,原来真正要复仇的人不是姜哥,而是他。
那姜哥宁可自杀也想要保住的人,竟然是他,一个这么唯利是图的小人,我的心有点痛,为姜哥感到了不值。
第五十四章:疯狂的复仇者
“哈哈,你知道么,我把大舅和二舅还有他们的孩子全部都放在笼子里面养,看着他们像狗一样的吃饭,哈哈哈……那几年真是痛快极了!”何博宇像疯了一样。
“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舅舅,你又何必如此!”我说道。
谁知道我的一句话竟然让何博宇激动起来,他突然挣脱掉了我的束缚,面部狰狞的说道:“你知道他们怎么蹂躏我娘么?你知道被人不当人看的感觉吗?我要报复,报复所有人!”
“丰都村全村的人都失踪了,你知道他们的去向?”我越想越怕,感觉眼前的这个就是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饱含了毒液。
“不,他们去哪儿了我不关心,我只要报复那些伤害过我和我娘的人。”何博宇随口答道。
“你……你别过来。”何博宇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把匕首。
他冷冷的说道:“你往后退。”
我把双手抬了起来,说道:“你冷静点,以前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都这么多年了,该放下的迟早得放下。”
“对,我很快就会放下了,杀了他我就报了大仇了!桀桀桀……”何博宇的瞳孔外突的厉害,脸上狰狞的特别可怕。
一股古怪的声音在何博宇的嗓子流出,那声音像极了金虬王的叫声,我有些恐惧。
并不是害怕,是恐惧,是从心底里传出来的恐惧,是不受控制的。
他拿着匕首走到王二春的床前,“哧……”
王二春的胳膊上被割掉了一块肉,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药物的缘故,王二春竟然纹丝未动。
“你冷静一点。”此时的我恐怕劝说已经是没有用的了。
“你退后,这里没有你的事就不要掺和。”何博宇冷冷的说道,他的声音竟然变得无比陌生。
“哧……”又是一块肉被何博宇割了下来,他还变态的把肉举起来看。
“咣!”
突然的一声响,一个东西冲了进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撞翻在了地上。
等我反应过来,才看到是大东冲了进来挡在了王二春前面。
“不许,害他!”大东双眸死死的盯着何博宇。
“你给我滚开!那天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凌迟掉了。”何博宇凶狠狠的吼道。
“不许!”大东依旧挡在王二春的前面。
此时的何博宇已经丧失掉了理智,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复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他已经被仇恨完全控制住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不管何博宇怎么进攻,大东都能快他一步挡住。
两个人打了几分钟,即使何博宇拿着匕首也半分好处都没有占上。
我心道:没有想到大东会功夫,这样一来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何博宇好像疯了似得,根本不管防守,他拼命的拿着匕首挥舞。
大东毕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一心只想挡住何博宇的匕首,并没有想其他的。
就在这时,何博宇突然把匕首朝王二春扎去。
大东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大**然趴在了王二春的身上,匕首直直的扎进了他的后背。
“你……你这个死心眼。”何博宇看到大东受伤,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的。
毕竟是何博宇全力刺出去的,大东伤的很严重。
“大东。”我大叫着跑过去。
看似我很慢,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我想扶起大东,就在这时何博宇突然叫道:“慢着,你别动他。”
我一惊,手上自然放开了大东。
何博宇把大东的衣服撕掉了一些,看了看说道:“还好只是扎在肌肉上,你别动他,容易伤到内脏。”
这个时候论到我错乱了,他刚刚那疯狂的样子又不见了,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就是那种关切的眼神,看得我都有些恍惚了,刚刚那个拿着匕首好像疯子的人竟然可以转瞬就变得这么温柔。
“你不许在碰他!”我挡在了大东的前面,刚刚何博宇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我怎么能放心他给大东治伤。
“北宫!北宫!”我高声叫道。
“我没想伤他。”何博宇喃喃的说道。
“喊什么喊叫魂儿呢!叫本姑娘什么事儿?”北宫恋花的声音传了进来。
当北宫恋花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立马惊道:“这什么情况?”
何博宇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特别诚恳的说道:“北宫小姐,求你救救我弟弟。”
北宫恋花一脸惊诧,不过也不是纠结称呼的时候,她径直走到大东旁边。
她用手指探了探大东脊背上的几个位置,然后抽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了匕首周围的几个地方。
接着便双手握住匕首,打算拔掉。
“呃……”大东轻轻**了一声,悠悠转醒。
北宫恋花蹙眉道:“真糟糕,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
大东眉头微蹙,看了看北宫恋花和我们的表情,恍然想起自己的后背中了刀。
“我要拔刀了,你千万不能动,否则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也可能会造成血流不止的情况,明白吗?”北宫恋花嘱咐大东道。
大东点点头,表示明白。
“嗨,要不还是打晕了吧。”我有点不忍心,毕竟大东还是一个孩子呀。
“不要。拔刀。”大东简单的吐出几个字。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依然是深深的担忧。
“我跟小何按着他吧,以防孩子乱动。”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行,你们务必按住了,他年龄小还没发育完全,若是伤了筋骨可就是一辈子的残疾了。”北宫恋花正色说道。
“好,我一定按住他。”我自然清楚北宫恋花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我按住了大东的肩膀和胳膊,何博宇按住了大东的腿,北宫恋花把双手放在了匕首之上。
“放松一点,别怕。”北宫恋花特意对大东说道。
大东点点头。
北宫恋花猛的一拔匕首,一注血流迸出,就在这一秒,王二春竟然悠悠转醒。
鲜血不偏不倚的喷了他一脸,他甩了甩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我们。
王二春的视线移到了床上的大东身上,鲜红的液体入目,他忽然蹦起惊恐的喊道:“血!有血!绣,快来救救我的绣!”
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王二春能醒过来,大家都吓了一跳。
王二春噌的一声跳下床,高声叫着:“绣,你在哪儿?”
好在这个疯子没有伤害大东,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最令我震惊的是,刚刚拔刀的时候大东竟然一动没动,甚至连**都没有。
要不是我看到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真以为刚刚受伤的不是他呢。
“大东,你感觉怎么样?”我关切的问道。
这个孩子在太让人心疼了。
大东的嘴唇都变得苍白了,他还是努力挤出了一抹笑容对我说道:“没事。”
北宫恋花快速的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几分钟之后,大东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
“等到镇子上的时候找家医院缝针吧,这样容易感染,也容易留下大的伤疤。”北宫恋花一边收拾医疗箱一边说道。
“谢谢。”大东特别礼貌的谢过北宫恋花。
“小事一桩,别客气。”北宫恋花冲大东笑笑。
这时,我才注意到,刚刚为了给大东治伤,他的白衣服已经撕成了布条,而且还被鲜血染了一大片。
我从一旁的行李箱中找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对大东说道:“你的衣服弄上血了,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吧?”
大东乖巧的点头。
我走过去拉他的衣服,谁知道刚刚把衣服掀起来他就灵巧的躲了一下,脸蛋染上了一抹红晕道:“自己,穿。”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家伙还懂得害羞呢。
我把衣服放在床边说道:“那你转过去,我帮你把衣服拉起来吧,你刚受了伤,胳膊也没办法抬起来。”
这次大东没有拒绝,我便帮他拉起了后背上的衣物。
衣服脱下,瘦削的后背裸露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那瘦的单薄的背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痕,各种形状狰狞的趴在背上。
我被惊呆了,这是怎样残忍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我颤抖着手触碰了一个伤疤,已经长出了粉红得新肉。
可能大东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他紧张的看着我,半天之后才吐出了一个词:“不疼。”
此时的我再也找不出词汇形容当时的心情,是那种被剜掉肉的痛感。
虽然我跟大东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已经多次被他震撼到了。
“这……这是谁打的?”我颤抖着问道。
大东把衣服穿好,转过身来有些尴尬。
“我打的。”一旁的何博宇说道。
他就像是承认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般,一点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竟然能下得去手!”我真是不能理解。
“这是我们兄弟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何博宇冷冷的丢给了我一句。
我想跟他争论,但看到大东那近乎哀求的眼神,我知道他很为难,便闭口不语了。
“他刚刚才伤了你,你难道都不怪他吗?”我指着何博宇问大东。
谁料,大东干脆的点点头,特别干脆的说道:“不怪。”
我初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一时被顶得无语了。
“我们兄弟想单独聊聊。”何博宇一副闲人勿扰的模样。
我怎么能放心,这个家伙莫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谁知道,大东竟然冲我点头,他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你不许再伤害孩子了!”北宫恋花狠狠的瞪了何博宇一眼,冷冷的说道。
我想起刚刚何博宇看到大东受伤时候焦急的样子,显然那是真情流露。
相信他们的兄弟情吧,我转身退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令人心疼的孩子
走出了小屋,我的心还在大东身上,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我有点害怕何博宇会欺负他,可显然大东很希望能跟何博宇单独相处,我不管怎么反感都不应该阻挡大东的想法吧。
“哥,想什么呢?”鬼气深深走了过来问道。
“我有点心乱。”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都没有休息好,感觉身体都快要拖垮了。
鬼气深深有些纳闷的问道:“刚刚屋子里面是不是打起来了?”
“嗯,一个让人省心的都没有。”我没好气的说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疯跑出来的王二春,这家伙突然大叫一声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你看到王二春跑出来了吗?”我问鬼气深深。
“看到了啊。”鬼气深深答应的倒是很爽快。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我接着问道。
“那谁知道,大叫一声就往树林跑了,谁知道他又抽什么风呢,我看是当够了睡美人了,要改做人猿泰山了。”鬼气深深满嘴不正经的瞎说。
我暗暗说了一声糟糕,怎么能让他乱跑呢,这个地方本来就邪门,一旦跑到什么奇特的地方去,这以后可怎么跟大东交代。
“往哪儿跑了?”我急促的问道。
“那边。“鬼气深深指了一个方向。
我顾不上跟鬼气深深解释那么多,就简短的说道:“你留意着屋子里的动静,我出去转一圈。“
我按照鬼气深深指引的方向快速的跑了过去,这边正好是石凳石桌的方向,我便快速的跑到那去,却并没有看到王二春的人影。
我这下慌了神儿,一点目标都没有了,就这样在丛林里漫无目的的乱跑。
我此刻的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不光找不到王二春还牵挂这大东。
又转了一会,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我便放弃了寻找王二春,快速的跑回了小木屋。
我看到鬼气深深在门扣听梢,看神态似乎很紧张。
我快步走过去在他的耳边悄声问道:“怎么样?”
鬼气深深拉着我走远了一块才轻声说道:“我刚刚听到似乎有吵闹的声音,就过来听听,这会似乎又没有了。”
我点点头,吵闹的话估计是何博宇又在发疯了,只要没打起来就好办。
“啪!”一声巨响。
我当时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间门冲了进去。
果然,何博宇拿着匕首跟大东打起来了。
大东的功夫显然在何博宇之上,假如他不受伤的话,何博宇正面攻击是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的。
可现在大东的背上有伤,动作迟缓了很多,而且有些闪躲动作稍微幅度大一点,他就忍不住猛吸几口凉气。
我直接冲过去抱住何博宇,对大东喊道:“你快出去。”
可大东并没有动地方,而是担心的望着我。
“你放开我!”何博宇挣扎着。
其实何博宇是学过道术的,他也会一些功夫,而我这个文职人员怎么可能制得住他。
还没有两分钟,何博宇就挣脱了我的束缚,又朝大东冲去。
大东的表情很不好,显然他刚刚一个动作拉扯到了伤口,这会疼的呲牙咧嘴,用力的闭上了眼睛。
而何博宇正拿着匕首冲了过去,假如大东躲闪不开一定会再受伤。
其实这一刻的时间太短了,我的大脑什么都没有想,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把大东护在了身子底下。
这一刀一定会扎在我身上,可能就这一刀就可以提前见阎王爷爷了。
‘呛!’的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我预想的疼痛感并没有来,我睁开了眼睛。
彦林挥着软剑挡在了我的前面,看来是他用软剑击飞了那致命的一击。
我看看大东没有受伤,便转头对何博宇说道:”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弟都杀,你怎么对得起你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母报仇吗?这就是你报仇的方式?“
我简直震惊了,若是说之前杀的那些人是因为何博宇这些年是被仇恨懵逼了大脑和双眼,整个人都被仇恨所吞噬了,那么刚刚的这一个举动就真的跟畜生无异了。
“你妈妈若是再世知道你这样杀害她的另一个孩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她会不会伤心难过!”我的火被撩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揍这小子一顿解气。
正当我滔滔不绝训斥何博宇的时候,他不怒反而笑了。
“你怎么回事?”我已经被气晕了。
这时,彦林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这下我更加懵了,明明是彦林刚刚救了我呀,难道不应该我对他说一声谢谢吗?
“哥!”大**然大叫一声朝何博宇扑去。
我这才发现,刚刚那把匕首正扎在何博宇左胸上方。
他的嘴角慢慢溢出了鲜血,但他却满脸笑容。
“大东,别哭。”何博宇用袖子给大东擦了擦眼泪。
“这?”我突然明白了彦林为何道歉,是他刚刚用软剑阻挡的那一下才使匕首转了方向扎进了何博宇的身体里。
虽然我刚刚恨何博宇恨得咬牙切齿,但现在看到他伤成这个样子也恨不起来了。
“你等下,我去叫北宫。”我对何博宇说道。
“不必了,正中心脏,我活不了多久的。”何博宇咧开嘴笑笑,鲜血已经把他的口腔染得鲜红鲜红的。
“哥,你为什么不躲开。”大东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大东能一次说这么多话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显然何博宇也很意外,他特别开心的说道:“大东,你可以说整句的话啦?”
“哥,你不要离开我。”大东拉着何博宇的胳膊。
何博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大东的脑袋,他一脸宠溺的笑容。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躲开的。”大东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两句话。
“大东,别哭,忘记哥跟你说的话啦?”何博宇拉着大东靠着桌子坐在了地上。
大东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眼泪,一滴一滴无声的落了下来。
“我先出去了。”我想给他们兄弟一个空间说最后的话。
却没有想到何博宇叫住了我,说道:“我还想摆脱姜主编,希望你不要拒绝。”
我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不知道他叫住我是什麽意思。
“大东,先出去一会好吗?我想跟姜主编说几句话。”何博宇柔声说道。
大东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站起了身子,冲我鞠了一躬。
我一把扶住了大东,这个傻孩子,他刚刚受了伤啊。
果不其然,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他背上的伤口就裂开了,一片鲜红透了出来。
我不知道何博宇要跟我聊什么,难道又是托孤那一套吗?
“奇怪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吗?”何博宇笑笑。
“你这样让人觉得很恐怖。”我实话实说。
“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史家的人都有遗传性的精神分裂症。我有,我舅舅有,大东……至今还没有发现。”何博宇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没有讲话,等待听他讲下文。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线索,想要揪出杀人凶手。这更加激发了我杀人的乐趣,自从杀了李贵之后,我就日夜都在想杀王二春的办法,可每次都被舅舅和大东给阻止。来来回回几次都没有成功。”何博宇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是那天,王二春被大东吸引出去,他想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的确他成功了,可王二春那个懦夫竟然疯了。我在娘忌日那天想杀了王二春祭奠娘,却没有想到竟然在林子里遇上了鬼打墙,大下午的就在林子里绕不出去了。可能娘在冥冥之中保佑着那个懦夫吧。”何博宇的眼睛再度显现出了血红色。
“其实你根本不必活在仇恨之中的,你娘也不希望你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何博宇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谁当然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生活在仇恨之中,可是在没有遇到这些事情之前,怎么说都可以,一旦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很难做得到了。可我承认我的这种极端的做法伤害了大东,也伤害了舅舅。每次我因为没杀成王二春而发狂发疯的时候,大东都会特别难过,他甚至得了抑郁症。”
听到这里我感觉心揪着疼,那样一个阳光明亮干净的孩子。
“大东活在自责之中,所以每次我一发疯他就虐待自己,这样他会觉得好受一些,他身上的伤基本都是这样来的。我舅舅看到我们两个这样,就会更加自责,他甚至得了严重的人格分裂,有些事情做了自己都不清楚。”何博宇闭了闭眼睛,声音越发的颤抖了。
我能明白他在极力的强撑,想要多说几句话给我吧。
“以后大东跟着你,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可以打他骂他教训他,千万不要说让他走不要他的话,明白吗?”何博宇看着我的双眼,满眼的乞求之色。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第五十六章:王二春消失了
“我会好好教他,你放心吧。”我郑重的说道。
“记得我的话,千万不要让他滚这样的话,他是个外表坚强内心特别脆弱的孩子,他受不起。”何博宇又重复了一遍。
我再次答应了,何博宇还依旧反反复复的重复,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他的意识已经渐渐的不清楚了。
“我……我想问你,青明和尚是不是你杀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
何博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相信何博宇的话,不是有句老话讲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我快步走出去把大东喊了进来,这时候的大东已经哭成了泪人。
“东,好好听姜大哥的话,别惹他生气。”何博宇把大东的手和我的手放在了一起。
大东在一旁不停的点头,他跪在何博宇的面前,泪水无声的滴下来,我能感觉他失去世上唯一亲人的痛苦,也不劝解他,能哭最起码可以发泄。
“听……哥的话,今日最后一次哭,以后都要像个男人一样,不许再哭鼻子了。”何博宇断断续续的说道。
“嗯。”大东擦擦眼泪,跪行了两步靠在了何博宇的身边。
我不想打扰他们,便起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黄昏时分,夕阳透过云层把最后的余晖撒向了大地,天边的云朵也染上了一层淡金。
我、鬼气深深、大东和彦林四个人抬着何博宇来到了最大的那片空地。
这里火葬了青明和尚,也即将送走何博宇,希望他们能没有烦恼,没有仇恨。
当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我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十多天之前,那个在祠堂门口迎接我们的男人,他一袭白衣温文尔雅。
生命既坚强又脆弱,这么一瞬我承认我伤感了。
忽然响起旁边的大东,我生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直默默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大东出奇的冷静,就好像正在火葬的是不相干的人,他一直注视着火苗,嘴唇死死的咬住,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火葬后,我们把何博宇的骨灰装进了一个饼干盒,大东为他挖了坟,我用木板写上了何博宇的名字。
一直到夜幕降临,大家都回小木屋去了,大东还在呆呆的坐在坟前,不哭不闹也不动。
他这个样子太让人害怕了,我觉得得想办法让他回去休息。
可怎么开口却又成了一个问题,他是那样的安静,静得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似得。
我回到小木屋倒了一壶水,再次来到何博宇的坟前。
“喝点水吧。”我递给大东。
“谢谢。”大东哑着嗓子说道。
他接过水壶,只轻轻的抿了一口,便把水壶重新放在了地上。
“你哥已经走了,你这样不眠不休的折磨的人,只能是我。”我淡淡的说道,希望我这样的劝说方式是能够奏效。
“对……不起。”大东看看我,轻轻咬了下嘴唇。
我也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让人心疼到这种程度。
“我,不祥,死了。”大东又恢复了惜字如金的样子。
我一时没有弄明白大东的意思。
半天才反应过来,大东的意思是他自己是个不详之人,害死了何博宇。
“这不是你的错,你得学会坚强,要过得好才能让天上的人放心。”只希望时间能够淡化大东的伤口,让他走出自责的深渊。
大东点了点头,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挺心疼的。
在这个世上,他只有王二春这一个亲人了。
我又安慰了他一会,便起身回小木屋找鬼气深深了。
提到王二春,这个家伙自从疯疯癫癫的从屋子里面跑出去之后,就一下子音讯全无了。
不管是对大东负责还是让自己良心好受,我都得把他找到。
不然把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留在着荒郊野岭,用不了多久他也就交代在这里了,这跟杀一个人也基本没有什么分别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鬼气深深一说,他便点点头说道:“我正有这个想法,毕竟他们八个人都是我召集起来才进到这风度村的。”
一想到一起同行的探险小组,鬼气深深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差。
鬼气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哎……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九个好端端的人就死了六个,现在只有彦林和王二春活着,我怎么也要找到王二春啊。”
正在我跟鬼气深深商量的时候,彦林和北宫莲花从屋子走了出来。
“我们一起去寻找吧,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要有个交代不是。”彦林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话。
“对,好歹咱们也同吃同住同甘共苦过,我也不是没有义气的人。“北宫莲花说道。
我们四个人的手交互握在了一起,我感受到来自他们手掌的温度,头一次大家的心离得这么近。
我们四个人分成了两个小组,我跟鬼气深深一组,北宫莲花跟彦林一组,他们往树林里面走,我跟鬼气深深负责去阴阳山那边转。
北宫莲花还特意把她的痕迹药水都贡献了出来,我们分成了两个大喷壶,我拿一个,彦林拿了一个,这样也许能够提高找到王二春的几率吧。
我觉得王二春在某一时间点还是清醒的,所以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再次跑到阴阳山那边的村子去。
兴许王二春是忽然脑子灵光跑回进村子的那条路了呢?
分配好了之后,我跟鬼气深深就立马快步朝阴阳山走去。
这一路上我们两个四处寻找,却连王二春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哥,你看这里,要不要喷一喷。”鬼气深深指着一处断枝说道。
我上前仔细一看,是一支干树枝,似乎是被人给弄断了。
我连忙过去喷了一喷,很快就显现出了荧光的色彩。
我和鬼气深深都兴奋了起来,连忙顺着痕迹的方向走,每隔十几步就会再喷一次。
然而当我们走了一千多步的时候,那个痕迹却突然消失了,就是那种凭空消失。
因为我们正好走在阴阳山的山脚下,那里是一个大空地,旁边什么都没有。
神奇的是我们把痕迹药水喷洒之后就发现那个荧光绿色的东西只有一个点,然后四周都没有了。
我跟鬼气深深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我们两个快速的往小木屋走,这样奇特的现象得赶紧找北宫莲花过来看看。
等我们跑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北宫莲花和彦林也跑了回来,他们两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跟鬼气深深也同样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怎……怎么了?”我有点纳闷,难道他们两个也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了吗?
要知道,彦林和北宫莲花的组合可能是我们全部进到风度村里面的人实力最强的。
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都会遇到无法控制的麻烦,那就真的是麻烦了。
“你们呢?我们发现脚印竟然会凭空消失!”北宫莲花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去!我们也是,我们用痕迹药水发现了踪迹,就一路喷着找,谁知道一路喷到了阴阳山的山底下,却只有一个原点有痕迹,其他地方都没有,难道这个人还能凭空飞了不成?”鬼气深深稍微喘匀了气说道。
北宫莲花的大眼睛满是惊恐的模样。
这个时候彦林拍了拍北宫莲花的肩膀,似乎是安慰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里都不能久留了,咱们要赶紧走。”
我这才发现,此时都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大东还没有回来。
“大东呢?你们有看到他吗?”我问道。
北宫莲花和彦林一起摇了摇头。
我连忙快步走了出去,这个傻孩子不会还守在坟前吧。
北宫莲花他们几个跟着我一起来到了何博宇的坟前。
果然,大东还在坟前呆呆的看着木板上的字迹,眼中已经迷离了。
“大东?你怎么样?”我轻轻推了推他。
“对不起。”大东轻轻的动了动嘴角。
这时,我才发现大东竟然是跪在地上的,我连忙过去扶他,却没有想到大东却昏了过去。
“这?北宫?快快来救人。”我急得大叫。
北宫莲花快步走了过来,在大东的人中穴按压了一会,大东才悠悠转醒。
“他是伤心过度,看来他太自责了。”北宫莲花说道。
“大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那么想。对了,王二春不知道跑到哪儿里去了,我们死活都找不到它,你知道他会去哪儿吗?”我对大东问道。
大东木那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对不起。”
“事不宜迟,先出了风度村吧,这里不能再流下去了。”彦林有些焦急的说道。
这可不像彦林的性格,他一向是最沉稳、冷漠的。
可一般这样性格的人焦急起来,那估计真的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可是这孩子现在这么上心,咱们就这么让他离开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看到怀里虚弱的大东有些于心不忍。
“那最晚明天早上也得离开。”彦林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再好好开导大东一下。那咱们就最后再风度村带一个晚上。”
其实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亮天了。
第五十七章:忘记了彦林
我和鬼气深深一起把大东抱回了小木屋。
当我把大东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忽然坐了起来。
“我,没事!”大东特别认真的对我说道。
“咱们收拾一下,等天一亮就先离开这里,好吗?”我试探的问大东,我怕他不同意。
谁料到大东特别温顺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能明白,大东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责。
假如让他离开这里,可能是治疗伤心最好的办法吧。
后面的两个多小时,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就一直这么沉默,让安静包围。
清晨的天空刚刚蒙蒙亮,忽然大东坐了起来,无比认真的对我说道:“要开心!”
“好,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我对大东说道。
我跟大东简单交流了一下,他也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我也打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留在这里好了。
只穿了一套衣服,拿了一些纸巾便出门等待鬼气深深他们。
忽然,大地被一片猩红笼罩,还来不及反应,天边的云朵就被映成了血红色。
“怎么回事?”北宫莲花和彦林从房间跑了出来。
我们一起仰头,天空再现血色,就是跟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如鲜血一般的红,映照得整个大地无比妖异恐怖。
“怎么办?”鬼气深深惊问。
“快跑吧,这是什麽情况?”我有点慌了,毕竟这应该不是什么好现象吧。
幸好之前就准备离开,所以鬼气深深早就把三辆车都准备好了。
鬼气深深开一辆载着北宫莲花,我开一辆载着大东,还有一辆是彦林的车。
其余还剩了两辆越野,都是来的时候姜哥和罗双开的。
还有一辆快要烂掉的面包车,那是我开来的。
现在这些车都已经开不走了。
我们三个迅速上车发动了车子,我开在最前面,因为要大东指路,后面跟着鬼气深深和彦林。
在大东的指引下,我们竟然开上了一条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的路。
接着是盘山路,跟我来时的路一模一样。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看到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说是在修路根本就过不去。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的出去。
我心里其实一直都犯着嘀咕,希望一切顺利吧。
谁知道,在盘山路下来之后,很顺利的就上了高速,接着就到了收费站。
当我看到收费站的工作人员的时候,一瞬间热泪盈眶。
“剩下的当小费吧,不用找了。”我递给那工作人员一张毛爷爷。
没想到工作人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两眼后,甩出来一把领票说道:“本站不收小费。”
“我去,能不能行,小费都不要。”我有点尴尬的接过了零钱。
“那给后面的两辆车交吧。”我又特别欠儿的递过去一张五十的,这个路段正好是二十五一辆车,两辆车正好五十。
谁知道那工作人员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瞟了瞟我,撇了撇嘴巴指了指后面。
我这才把脑袋探出了车子往后面望去,后面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我一惊,立马把车子开进了高速在一旁的隔离带停了下来,下车就是一声高喊:“程深!”
天啊,他们竟然没有跟上来,可是我一路上都开得很慢,也看着后视镜,他们一直都在的啊?只是刚刚跟那个收费站的工作人员贫了几句,没有注意后面。
这下子我真是慌了神儿了,假如鬼气深深就这么不见了,我不知道我怎么办,难道二次进入丰都村吗?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忽然,一个汽车鸣笛声响起。
一辆丰田霸道开了过来,鬼气深深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么不走了哥?”鬼气深深显然不知道我刚刚已经胡思乱想了一个世纪了。
我一把抓住鬼气深深的胳膊吼道:“你跑哪儿去了,不知道你这么突然消失会很恐怖吗?”
“别,哥你别着急,我就是刚刚有点尿急去解决了一下,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实在抱歉。”鬼气深深看到我急了,连忙道歉道。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去拉车门,无意间一甩头发现我的车后面只有鬼气深深的那辆丰田霸道,彦林的车呢?
“彦林呢?”我问道。
鬼气深深左右回头找,这时候才发现,彦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记得在下高速的时候,他还跟在我后面,后来就没有注意了。“鬼气深深蹙眉说道。
“可是,这条高速只有这一个出口啊,高速上又不能掉头,我根本就没有看到有车出来啊?”我急道。
这时,北宫莲花从车上跳了下来,问道:“你们还墨迹什么呢?赶紧去镇上找个地方大吃一顿才是正经的啊!”
“彦林不见了!”我急促的说道。
“哦,他刚刚给我发微信了,说已经从其他路走了,还跟我们说好好吃好好休息,以后再见。”北宫莲花说着拿出手机给我们看。
果然,一个叫彦林的好友跟北宫莲花在聊天。
我忽然想起来,这会早就出了丰都村那个破地方了,手机早就应该有信号了。
“好吧,既然他说没事那就好了。”我淡淡的说道。
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了。
鬼气深深奇怪的嘟囔,“明明就一个出口,没看到有车出来啊。”
“不早啦,咱们快点进城吧!”北宫莲花催促道。
我点点头说道:“走吧,正好去城里头吃中午饭。”
我重新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大东,你想吃什么?”我问道。
坐在副驾驶上的大东冲我笑笑,说道:“都好。”
我把车里的导航打开,找了一家中国菜的饭店订了包间,一路开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四个人一起走进了包间,这里装修的奢华漂亮,很不错。
菜上的也快,味道很不错。
也可能是我们太长时间没有正经的吃过东西了,此时就算是一碗鸡蛋面都会觉得是无上的美味。
估计服务员都惊呆了。
我们四个人一共要了二十八道菜,一张超大的圆桌整整摆了三层,还有服务员会时不时的把已经吃完了的盘子撤下去。
没想到四个人吃饭竟然需要两个服务员不停的服务,他们均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四个。
简直是饿死鬼投胎的节奏啊。
一直奋战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是再也没有战斗力了,扶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说道:“我来不了了,你们继续。”
北宫莲花小嘴塞的满满当当的说道:“太久没有吃饱过了,我感觉我的胃要炸了。”
这里头只有大东最镇定,他吃的很少。
而且大东一开始不肯坐下,一定要站在我身后,我劝了他好半天他才坐了下来,但吃的也很快,吃完之后又站到我身后去了,我也就由了他了。
估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雇佣的小跟班儿呢。
“哎呀,不行了,撑死我了。”鬼气深深捧着肚子也瘫在了椅子上。
“哥,来喝点喝点。”鬼气深深又张罗着喝酒。
一开始大家都猛烈的吃菜,根本就没有想喝酒这件事。
“不行了,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我承认我很没有出息的吃到撑了。
“来嘛,哥,正好吃饱了灌灌缝儿。”鬼气深深笑着把酒杯递给我。
“哎哟我去,我是真的不行了,哥们,咱们改天好好喝,今日你哥我吃了二十多道菜,现在已经到这儿了。”我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鬼气深深也把酒杯放下,憋着笑道:“其实哥我也喝不下了,就是逗你一下。”
“你这混球。”我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家伙就是贫。
“哦,对了,你这次回来休整几天,看看是不是找我聊一下文的事儿,这次可不能再断更了昂。”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哥,你放心,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好好更文,绝对不能让哥失望。”鬼气深深一拍胸脯特别真诚的说道。
“嗯,对了,你要是有时间就来帝都找找我,咱们一起吃吃喝喝。”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得嘞。对了,北宫美女,你住哪里呀?”鬼气深深问道。
“哟,巧得很,我也住帝都。”北宫莲花笑道。
鬼气深深撇了撇嘴说道:“完蛋了,一朵美丽的花朵就要跟随你去帝都了,只有我一个人落寞的回家,哎……孤家寡人啊……“
“那你也搬来帝都住吧,不就不寂寞了。”我对鬼气深深说道。
“好主意啊,反正我现在也是单身汉一枚,那我要是去帝都你让我跟你合住被?”鬼气深深贱贱的说道。
“滚边儿去,我可不喜欢男人,再说了我租的小破屋住两个人就已经够可以的了。”我没好气的对鬼气深深说道。
鬼气深深有点不服气的说道:“那你还不跳槽,我的那些书火起来给你们公司赚了多少银子啊,不管怎么说也是哥你一手提拔的,怎么也给你弄一套像样的房子啊。”
“得了,你想多了。公司给出宿舍有得住就不错了。”其实鬼气深深还真说道点子上了,以前都是住宿舍的,我一个单身跟大家一起住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大东,不管怎么样我得租个房子了。
第五十八章:人间处处有惊喜
“哎……可怜我的小荷包又要见底了。”我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切,你少来,谁不知道姜哥是个大款,他把大东托付给你不留点抚养费?谁信!”北宫莲花在一边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姜哥的确说过他公司的财产要给我和大东一部分,也不知道是百分之几十来着。
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了,只求够交个一年半载的房租就行,毕竟帝都的房租实在是太贵了,我和大东总不能露宿街头了。
其他多余的钱就留给大东好了,我暗暗在心里面盘算。
吃饱喝足之后不管做什么都心情无比的好。
不,可以说是摆脱了丰都村之后是看什么都心情无比的好。
我们在丰都镇子上休息了一夜,次日我买了回帝都的火车票,跟鬼气深深在火车站告了别。至于北宫莲花,她早就坐灰机灰回帝都去了。
鬼气深深叫了个朋友把我开的那辆切诺基开回他家去了。
这一切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和大东一起上了火车,要问为啥不做飞机票,那是因为大东这孩子没有任何证件,无法买到飞机票。
虽然买火车票也需要证件,可是黄牛的数量多多,总是可以找到的嘛,高价买两张卧铺票却不是什么难事。
大东竟然是第一次坐火车,东看看西看看满脸的惊喜。
这让我挺意外的,不知道为什么姜哥不带他出来呢,我看大东的样子也不怎么抗拒走出丰都村啊。
一路都很顺利的到达了帝都,我跟大东相处的越来越和谐了。
而大东也对外面的食物有些适应了,终于可以多吃几口了。
还有一个困扰很严重,那就是自从我们下了火车,就有无数的人,尤其是女生不停的回头看大东,还有大胆的竟然拿着手机拍来拍去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女孩儿们花痴,就大东的这个长相,简直比电影演员还好看,他又留了一头长发,简直是无敌的少女杀手。
可大东显然是不能适应这种情况,他总是奇怪的问我:“她们,看什么?”
“她们是喜欢你,你别害怕。”我还是担心大东腼腆的性格会害怕,所以尽量的安慰他,让他知道那些女孩子对他是充满好感的,并且不会伤害到他。
大东点点头,但是有些不明白,眉宇之间还是有些费解。
“大东,来到城市里面了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了,有些东西你要学习。”我关切的看着大东说道。
大东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我努力。”
“好,大东会成为最优秀的人,会成为我的骄傲。”我说道。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我和大东被闪了个正着,又是一个花痴小女生对着我们拍照了,只是这个业余的家伙竟然开了闪光灯。
“喂,你拍就拍不要开双光灯晓不晓得呀。”我转身想要说说这个姑娘,一扭头却看到了北宫莲花的脸。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纳闷,她不是做飞机早早就飞回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的咯。”北宫莲花笑嘻嘻的说道。
我看着她那一脸兴奋的模样,还带了点坏坏的笑容,估计就没有好事。
果然,在我得出这个结论一分钟还不到的时间,北宫莲花坏笑着说道:“当然是到你这里蹭吃蹭喝蹭红包来了。”
“喏,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还不知道蹭谁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红包!想得美!“我撇撇嘴说道。
“你财神爷就站着这里你居然还跟我哭穷!真是的!”北宫莲花戳了戳大东。
“你对我插科打诨没好话也就算了,你少对一个孩子没正行哈,他还小!”我一脸护犊子的模样。
北宫莲花捂着嘴巴笑了笑,看看我的确没有跟他闹的样子,这才收回了正经的样子。
“好啦,不逗你了,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一会带你去看房子。“北宫莲花挑了挑眉,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看什么房子?”这东一下西一下说得我更加懵逼了。
北宫莲花指了指大东说道:“你这个单身狗能住在多大的地方?他来了你们不得重新租房子嘛?这么简单都想不到,你脑子瓦特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说到这里的话,那的确是得租个大点的房子了。
主要大东的身世可怜,我也不希望委屈他了,毕竟他十五岁之前的生活过得很辛苦,我希望能让他以后的日子过得很幸福快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满脸狐疑的问道。
“切,小人之心,我什么时候不好了。”北宫莲花反唇相讥。
我看了看她,有些不信任的问道:“你来找我们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
“呃……这个嘛,其实就是很单纯的过来蹭吃蹭喝蹭住宿啊。”北宫莲花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一副很真诚的模样。
“我现在可給你机会说哦,别浪费了。”我笑着看北宫莲花,她没事能来找我?鬼才信!
“真没有!”北宫莲花无比真诚的渣渣大眼睛。
我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暂且信了她的话吧。
“对了,看房子去吧。”北宫莲花一脸的大灰狼模样。
她一表现出这样的表情,我就感觉自己全身发毛。
“大姐,我们刚刚下了火车,好累的好不啦,你总得让我们休息休息,喝口水睡个觉!”我对北宫莲花说道。
“切,你家多大点,你们两个男人怎么睡啊,况且还有我呢!”北宫莲花一脸的鄙视。
额,这就尴尬了,一个自始至终的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说,另一个就是个话唠,过来蹭吃蹭喝蹭住宿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脸鄙视各种挑剔,果然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那不管怎么样也让我们先把东西放回去吧?“我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就我现在租住的那个小公寓,平日里我一个人睡也就是凑合了。
真要是两个人住的话,那个所谓的双人床其实比单人床宽出窄窄一条的东东,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让我和大东睡的舒服。
更何况,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想想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美。
“哦对咯,有个惊喜給你。”北宫莲花拉着我的手忽然转身就走。
我完全没有准备好就被北宫莲花給拉走了。
好在我手快一把拉过了大东的胳膊,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大步走出了火车站。
我跟着北宫莲花走到了一辆红色牧马人旁边,我一脸懵逼,不知道她这玩的又是哪儿一出。
北宫莲花看着我一脸的懵逼样忍不住笑道:“别瞎琢磨了,惊喜就在这里咯,当当当挡。”
“啥啊?”我迷茫的看着北宫莲花。
“这就是啊!咱们鬼气深深大财主为了感恩給你捐了一辆车,这牧马人就是咯。”北宫莲花指了指红色的牧马人。
“切,你别开玩笑,一会车主来了。”我对北宫莲花说道。
这个姑娘总是这样疯疯癫癫的,我也是醉了。
谁知道北宫莲花竟然给了我一个特别鄙视的眼神儿,接着拿出了遥控器开了车锁。
“喏,给你!”北宫莲花把车钥匙丢在了我的手里。
坦白讲我有点眩晕,感觉这一定是梦。
我坐上了牧马人的驾驶座,心里无比的激动,要怎么形容呢?那简直就是心潮澎湃,无法言表我的兴奋。
要说这白金作家就是不一样,出手就是一辆车。
等北宫莲花和大东上了车,我打了个响指说道:“来此,够!”
听着节奏感超强的音乐,我们开到了一片自建房前面。
呃……尴尬的是,车身太宽了,我好不容易才开了进去,绝对的锻炼车技。
这片自建房就是我租住的公寓了,平日里都是一些学生和打工族租住在这里,哪里有这么好的车。
当我的车开到楼群门口的时候,立即引来了很多少男少女的围观。
要说我为了这一点点心里的傲娇感可也是拼了差点划车的风险才开进来的。
我带着大东和北宫莲花上了我的出租屋。
进了屋之后北宫莲花皱皱眉说道:“大哥您还真是过得简单。”
我看着房间里的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柜子,一台电脑,她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呢。
“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咱们下午就去看房子吧,我已经找好了。”北宫莲花兴奋的说道。
我看了看‘简单’的屋子,只好点了点头。
不快点找到合适的房子搬家,大东根本没有地方住啊,这个事儿还真得快点办了。
在北宫莲花的催促之下,我们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重新踏上了牧马人,开始了找房之路。
第一个是在市中心的两居室,据说是拎包入住,各种设备无比齐全。
可当我们到了那的时候,眼前一片惨状……
破旧不堪的老旧小区,在楼道门口的垃圾道丢着成堆的垃圾,上面围绕了一团一团黑色的昆虫……
想要走进楼道就要冲破那黑色团状的昆虫,我直接摆手说道:“走走走,咱们还是看下一家吧。”
没人搭我的话茬,我转身才发现北宫恋花和大东根本就没有跟上来,俩人站在距离我四五米的地方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第五十九章:这货绝对有阴谋
我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拉起大东一手拉起北宫恋花逃似得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们一直走到了小区口,才停住了脚步。
北宫莲花很尴尬的冲我笑笑说道:“呃……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照片上面看着还挺好的啊。”
“照骗照骗,照来就是为了骗人的,这你都不懂。”我忍不住吐槽道。
“呃,好吧,那要不我们还是赶紧看看下一家吧,说不定下一家就不是照骗了。”北宫莲花连忙说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问道:“行吧,咱们赶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哦对了,下一家在哪里啊?”我问道。
“在北沙滩路,妙家店儿……”北宫莲花低声说道。
显然,这个北沙滩倒是还行,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地名,这个妙家店儿嘛,就不得而知了。
“这都哪儿翻出来的房子啊,你确定咱们去了不会跟这个小区的情况是一样的?”我有点不相信了,毕竟北宫莲花来到这边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中途不过是用手机翻了几下而已。
我有点不相信就那么随便一翻出来的房子能好到哪里去。
“走了走了,这个是别墅呢,即便再老旧的别墅,那也是大别野啊,对不对大东,这个保管没问题!“北宫莲花一拍胸脯打了包票。
“行,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出发吧!”我叫着北宫莲花和大东上了车。
我发动了车子,这一路倒是很顺畅,没想到都快四点了,帝都的路竟然没有丝毫堵车的迹象,这也是很难得啊。
车子上有道行,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北沙滩路,只是这个妙家店儿是个什么地方导航上面根本就没有。
“你们等我一下,我下去问问人吧。”我在北沙滩这边转悠了n+1圈之后,做出了这个英明神武的决定,立刻赢得了北宫莲花的支持。
我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独自下车拦住过往的行人问路,可也奇怪,明明是穿着很家常的样子,看着就是在附近住的居民。
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听过妙家店儿这么个地方,这倒是让我觉得很有趣。
就是那种好奇心被激发出来的感觉。
可能一般人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无非就是一个比较不好找的地址罢了。
可是对于一个脑洞大开的灵异编辑来说,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找到的欲望。
“大爷,您知道妙家店儿往哪个方向走吗?”我拦住了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老大爷。
“哦,妙家店儿就是幸福里啊,那是几十年前的名字了,早就改名了。”老大爷热心的说道。
我心说道:原来是因为改了名字,还以为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要发生呢,看来是我太敏感了。
我把我要去的门牌号给大爷看过后,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我们终于在七拐八拐之后把车开上了一条小变道,道路两旁都是白杨树,排列的无比整齐,就像是在欢迎列队的士兵一般。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挺漂亮的。”北宫莲花看着窗外的景象由衷的说道。
“小叔……”大东的声音响起。
自从在丰都村幸存出来之后,我就让大东喊我小叔了。
一开始他喊我哥的,但我总觉得之所以照顾他还是因为姜哥,姜哥是他的舅舅,那我跟姜哥平辈,所以就让大东喊我小叔吧。
听到大东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他全身缩成了一团,小脸儿煞白,表情很是难受。
大东这个孩子太过于内向,一般的情况他都不会喊我的,这会估计是太难受了。
“大东怎么了?”我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样子。
“是不是晕车了?”我感觉他的胃似乎很不舒服,他死死的捂着肚子。
我只回头看了一眼大东就转过头来继续开车,没听到大东出声便不放心又转头去看大东。
这才发现大东的脸是粉红色的,似乎是害羞了。
这下我明白了,这是人有三急的表现,大东是想去厕所了。
这个幸福里的小区跟别的地方不同,它的最外圈都是高层,而且楼还是呈弧形的。
中间分为两边,一边是别墅区,另一边是平房,这些平房就是曾经拆迁的钉子户。
所以,想要去公共卫生间就得开到那些平房的区域才有可能,现在我们光在别墅区转悠找地址,根本就没有公厕。
我开着车在这个圆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一片小平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个茅房,对!就是茅房,很简陋的那种。
“咦?这形状?”北宫莲花有些奇怪的嘟囔了几句。
“大东,你快去吧。”我担心这孩子再憋坏了,车子一停我赶忙叫他。
大东显然也是憋到了身体的极限了,车子一停他便快速的冲了出去。
我看着大东那匆忙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了笑,他这个腼腆的孩子要是老是不说话还真是吃亏呢。
过了一会,大东没出来,我琢磨不会是上大号吧?
“你白捡的大侄子掉厕所里了,还不赶紧去捞回来。”北宫莲花在一旁打趣道。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个美女,不说话别人也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我没好气的回了北宫莲花一句。
“这才认识几天啊,就这么亲密了,哎呀……不过你说这个安静美少女嘛,我就勉强接受了。”北宫莲花在一旁笑着。
我估计从刚刚大东下车到现在得过去了有二十分钟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想看看大东怎么回事,不会是上大号没带纸吧?
当我走到厕所的外墙时,一个人突然撞了出来,我刚想发难定睛一看是大东。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大东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大东一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一抬头,满眼的惊恐,大约几十秒钟才反应过来是我,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怎么了大东?里面有什么?”我有点好奇,怎么上了个厕所就成了这副样子。
大东慌忙摇了摇头,“没有。”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快走吧。”
我们重新回到了车上,北宫莲花正在导航上面指指点点的,突然特别兴奋的对我说道:“你看你看,这个地方的房子建得好像个平底锅啊。”
“啥平底锅,还红太狼呢。”我没心没肺的搭了一句。
“你看嘛,噢对了,我找到咱们要去的那家的地方了,就在这个位置。”北宫莲花用手指了指地图上这个圆圈的左下方。
我看了看,还真是对的,便发动了车子直奔目的地而去。
几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别墅门口。
没想到这个别墅才是真正的别墅,光是外观就要比别家大上好几倍,有点像以前那种公馆。
甚至还围了一大圈围栏,门口一左一右蹲了两个石狮子,看起来威武霸气啊。
“哎哟我去,这么流弊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我对北宫莲花说道。
“看看,我就说这家靠谱吧。”北宫莲花得意的笑道,就好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再等老师发奖励小红花的小模样。
我们三个从车上走了下来,我说道:“嗯,靠谱的很,那咱们还等什么,直接进吧。”
“稍微一等,我得打个电话,他特别叮嘱说咱们到了一定要先打电话,千万别自己走进去。”北宫莲花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
“麻烦……”我忍不住吐槽,这有钱人家就是麻烦。
北宫莲花拨通了电话,说道:“对啊,我们到了。”
“好,好好,那你快点。”北宫莲花连声答应。
我等北宫莲花挂断了电话问道:“怎么样?”
“他说让咱们等一下,他出来接咱们。”北宫莲花说道。
“哦。”我轻声答应了,扭头打量着这栋别墅。
从外观来看,的确是有些年头了,砖瓦是青灰色,看起来肃穆大气。
别墅一共有三层,却有寻常居民楼的五层那么高,在正中间的正门很高,估计得有四五米,还是个拱形门,这倒是很像欧式的那种建筑。
看样子,这别墅建成至少得有四五十年了,或许更早。
整在我愣神的时候,别墅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立刻笑了,露出了一圈小白牙,看起来倒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子。
“北宫小姐你好,我是我爱我家的房屋顾问赵小北,专门负责您这次的租赁事宜,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赵小北伸出了右手跟北宫莲花握了一下,接着转头看向我。
“你好,我是姜诗。”我姐了一句。
“姜先生您好。”赵小北很是客气的说道。
接着,找小伙伴给又把手伸向了大东,说道:“您好,我是赵小北。”
大东一脸迷茫的看着赵小北,大约停顿了三秒,大东也伸出了手学着我的模样跟他握了握。
我明显感觉大东的双眸变了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那三位就请进吧。”赵小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们三人一起走进了别墅,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心中不免徒增了几分寒意。
第六十章:初入阴宅
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最传统的中式装修,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现在很多别墅不都是喜欢用欧式的装修的吗?
,枣木色的家具,灰暗色的墙壁,就连灯都是最传统的灯笼的模样,这样的装修映入眼睛只有两个字,天啊!
这绝对是活在现代的古代王府模样。
“我的天啊,竟然是这么传统的样子。”北宫恋花特别惊讶的说道。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个家伙还说看过照片,原来根本就没看到。
“还以为你都看过照片了,原来并没有看过啊?”我忍不住吐槽道。
“切,人家这套别墅可是特别出租的,也就是咱们运气好,要不哪儿有机会呢。”
脚底下是陈旧的木地板,踩上去还有嘎吱嘎吱的响声,不过地板倒是很像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一进门的大厅更如此,整洁如新。我冒出了一个疑问,这间别墅不是都租不出去吗?难道那个我爱我家租赁公司,还会派人来专门打扫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咚的一声巨响,房门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关上了。
赵小北的笑容有一丝牵强,“风大,最近这几天风特别大。”
大厅里的窗纱像是听到了赵小北的话,也飘动了起来,但是我看的很清楚,窗户明明全都是关着的,窗纱怎么会无风飘动?还有我怎么感觉楼上好像有人在走动,而且是无声的走动,人影绰绰。
这间别墅怎么有怎么邪门的感觉,不安心,不安全,不安定。
“北宫,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房间吧,这间别墅有点大,我们只有三个人,住在这里实在是浪费。”
大东也说道:“是啊,是啊,太大了会住的不习惯。”
但是北宫恋花已经被这间别墅给吸引了,三层的大别墅,富丽堂皇,虽然有些老旧,但也不失典雅,而且还非常的干净,她长这么大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呢,最重要的是便宜,很便宜。
“不,我就要住在这里,我也要享受一下做大小姐地滋味,你们看这沙发可是真皮的,还有这些茶具都是古董吧,我要上楼去看看卧室怎么样。”
说着话,北宫恋花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楼,我想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赵小北也适时地说道:“是啊,不用换了,这间别墅别的地方可是找不到的,房间大,设施好,也就是你们赶上了,要不然啊早就被别人抢走了。再说了,房东说你们只需要付二层住宿的钱就可以了,大厅可以公用,三层以上绝不可以上去。”
哼,恐怕是没人敢来住吧。还是先去把北宫恋花喊下来比较好,然后赶紧离开。
“大东,跟我一起上去找北宫恋花,找到她我们就走。”
也顾不得赵小北的挽留,我带着大东就上了楼,之所以要和大东一起上去,是因为我有点怕,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顺着旋转的楼梯就上了二楼,二楼的地面铺着一层厚实华贵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北宫,北宫恋花!”我喊了两声,可是没有一点回应,旁边的房间也很多,还有七拐八拐的过道,谁知道这个女人跑到那里去了。
“大东,我们分头去找,过一会在这里汇合。”我对大东吩咐道。
我向左,大东向右,开始挨个房间的查看,基本上每一个房间都是锁着的。第一个房间推了两下推不开,在基金不去的,北宫恋花一而肯定进不去,那就接着就向下一个房间走去。可是刚刚走出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咔嚓一声响。
我向后一看,第一个房间的门自己打开了。我摸了摸额头,上面已经有了一层细汗,最好是北宫恋花在里面和我玩捉迷藏。在想喊大东,可是大东已经不知去向了,进一个房间你也要喊他一起吗?我还没有那么不堪,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怕的,我能做得到。
“北宫恋花,你在里面吗?”我轻声问道。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我鼓足了勇气,慢慢的推开了房门,衣柜,橱柜,还有一张宽大的睡床,再想里面看,就突然看到了一张人脸,我惊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不是北宫恋花,而是一张年轻人的脸。
“大东,大东,快来啊。”这时候也只能喊大东了。
过了一会儿,大东急忙的跑了过来,“你怎么了?”
我指着房间里,“有人,有一个男人在房间里。”
大东探头向房间里看了一下,“没有啊,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我愣住了,难道是我眼花了?或者是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东坏笑了一下,对我说道:“你等着。”他独自走进了房间,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副相框。是一个黑边的木制相框,一个男人的相框,正是刚才看见的那张人脸。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应该是眼花了,我掩饰着自己不安的心情:“我太紧张了,看花了眼,还以为是一个真人呢。”大东笑了笑,把相框放回了远处。
他出来后对我说道:“那边我刚才都看了,门都是锁着的,你先在这里看,我上三楼去找找。”
我答应了一声,目送大东上了三楼。我也准备接着去下一个房间查看,可是我忽然想到,房间的门为什么会自己开开呢?这让我不寒而栗,额头上的汗刚刚下去,就又冒了上来,我担心看了看第一个房间的门,赶紧离开。
下面的房间也都是锁着的,而且没有再出现自己打开的情况,知道我走到了最后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没有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北宫恋花,起码从背影上来看是她,她正站在镜子前,一动也不动。
“北宫?北宫恋花?”我慢慢的向前靠近,但是从镜子里,却看到了一张不一样的脸,这不是北宫恋花,而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一次我没有叫,因为这个是假人,是一个模特,穿着衣服站在镜子前。
我吐了一口吐沫,是谁这么无聊把一个塑料模特放在这里,我转身就出去了。可是刚刚出了房门,房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里面还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哼声。我头皮发麻,直接就跑了,头也不回,这个地方我再也不要呆了。
太诡异了,我要赶紧离开,说什么也不要在这里住,就算是倒找我钱,我也不在这里。我直接跑到了一楼,一楼已经没人了,赵小北也不见了,妈的,早就看这小子不对劲,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大东和北宫恋花也不见踪影。
还是先等一下吧,总不能自己跑了出去,把他们俩人扔在这里。我就坐到了沙发上,安抚一下自己颤抖的心。这沙发还真是很不错,又宽大又舒服,慢慢的我就迷糊了起来。
我好像看到刚才的那个男人,就坐在我的对面,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张着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我惊恐万分,努力的想要站起阿里,却忽然发现刚才的那个模特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虽然脸上的皮肤是真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敢肯定她就是刚才的那个塑料模特。
我如坠冰窖,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这个模特慢慢的靠近我,我却不能动弹,她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都能感觉她冰冷气息了,她好像对我说着我漂亮吗?你喜欢我吗?这样的话。
无边的恐惧已经把我淹没,对面的男人仍在冲着我微笑,“小伙子,要不要留下来陪着我们啊。”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才不要留下来,我才不要和你们呆在一起,一定要离开,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啊……!”
我终于站了起来,我站了起来,却发现男人,和模特都不见了,刚才好像是一个梦?我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刚才是不是一个梦?回头一看,赵小北惊讶的看着我。
“姜哥?我看你刚才睡的很香,怎么就突然起来了,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果真是一个梦,怎么会做这样该死的梦,我向二楼看了一眼,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大东和北宫恋花高高兴兴的走了下来。
我有点纳闷,我不是在房子里转悠的吗?怎么会睡着呢,奇怪!我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
北宫恋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对我说道:“姜哥,你猜我刚才发现了什么?三楼有一个房间全部都是书哦,什么书都有,其中还有一些早就绝本的书。”
书?作为一个编辑对书再熟悉不过了。这样大的一间别墅,有一个书房也是很正常的。
我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上面奇怪的事?”
北宫恋花笑着:“奇怪的事?当然有了,比如你小子的样子就很奇怪,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连忙辩解道:“不是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一个男人,还有一个模特非要我留下陪着他们,我看这个别墅我们还说不要呆了……”
第六十一章:哪里不对
“不行,一定要。”我还没说完,北宫恋花就打断了我。
“上面不但有大书房,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洗澡间,金色的浴盆,在那里面洗澡一定会很舒服,归我了啊,你们不许和我抢,不说了,我去洗澡了。对了赵小北,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赵小北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脸,“好的,北宫小姐,我这就给你们办手续。”
“北宫,我们还是在考虑一下吧。”我拉住了北宫恋花的胳膊想要阻止她签合同。
可惜北宫恋花快的很,紧紧几秒钟就把合同签了。
“对了,你们原本那个破房子的东西也不用搬了,我看这里生活用品还挺齐全的,咱们就住下吧。”北宫恋花美美的说道。
没想到大东也跟北宫恋花的想法差不多,他竟然就跟着北宫恋花上了二楼。
不一会从上面传来了她的声音,“我要去洗澡了,姜哥你可不许偷看哦。”
“呃……”我无语了。
就连大东也说道:“我看你啊,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神经太紧张了,你也去洗一个澡吧,然后好好的睡一觉,回复一下,房间随你挑,我先去挑房间了。”
赵小北适时地拿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大东,“这是二楼和三楼的房间钥匙,上面都有编号,你可以随意的挑选。”
大东也上楼了,赵小北微笑着对我说道:“姜先生,祝你在这间别墅里生活的愉快。
我心说能愉快才怪,还是先上楼找一个靠谱的房间吧,再次回到了二楼,这第一个房间我是再也不会进去了,每天喝一个黑色相框睡在一起,想想都会受不了。还有最后的一个房间的人体模特,也是禁区,看到大东就在前面选了第二个房间,那我就睡在第三个房间吧,挨着住会比较心安一点。
问大东要了钥匙,打开房门,我走了进去,先不说里面怎么样,至少没有黑的相框,还有塑料人体模特,至于其他的都不是太重要了。房间里很整洁,睡床也很宽大舒适,我躺在上面就不想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从墙壁外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我激灵了一下就坐了起来,这个声音不是从打动的房间传来的,也不是走廊,而是在第四个房间,现在二楼并没有其他的人,大东在第二个房间,而我在第三个,北宫恋花正在三楼洗澡,那么第四个房间的脚步声是谁的?
我跑到了走廊上,没有胆量去第四个房间查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我想拉着大东一起去,可是在第二个房间却发现大东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这小子倒是睡的很安逸。
还是先让他睡吧,对了去找北宫恋花,这个女人最擅长对付这些奇怪的玩意,胆子又大。我就直奔了三楼,到了三楼我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北宫恋花洗澡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很快就找了浴室,急切的心情让我忘记了正在里面洗澡的是一个女人,我就站到了门口。
就看到了……一片雾气,雾气里有一个白花花的影子。
“北宫恋花,你好了没有。”
“干什么?等你洗完再出去,还有你不要站在门口好不好,我在洗澡呢。”
我尴尬的站到了一边:“北宫恋花,我发现很多奇怪的事情,在我房间的隔壁就有脚步声,还有第一个房间里有一个黑色的相框,在最后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奇怪的人体模特,你最好去看一下。”
“等着,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房间里有相框那是很正常吗,有人体模特,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没准这里的主人是一个设计师呢。”浴室里的水声变小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北宫恋花穿着浴衣就走了出来。
我赶紧说道:“你还是住在我隔壁吧,我总觉得不踏实。”
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不住你隔壁,难道和你住一起啊?”
“恩……,你先和我去看看吧。”
我不由分说的拉着北宫恋花来到了二楼的第一个房间,这一次直接推门就进去了,然后把黑色的相框指给北宫恋花看,“就是这个人像,我觉得很恐怖,总感觉他是活的一样。”
北宫恋花饶有兴趣的拿起了相框,仔细看了起来,“一个很帅的男人家有什么好怕的,才二十多岁已经过世了,死得有点早。这一个死人像也能吓到你吗?”
二十多岁吗?我认真的看了看这个相框,还真的是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只是脸上有很多褶皱再加上皮肤晦暗,要是带上一个灰白发套,没准会误认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
我对北宫恋花说道:“在最后一个房间,有一个人体模特,就站在镜子跟前,我出来的时候好像还听到了她的声音。”
“走吧,带我去看。”
到了最后的一个房间,进去之后我却没有发现人体模特,凭空消失了一样。
“姜哥,你不会是想女人想疯了,出现幻觉了吧?”
我确信,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是有人特模特的,但是现在真的没有了,会走动的人体模特?不会的,应该是什么人把她搬走了,只有这一个解释比较合理。
“北宫,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我还在第四个房间听到了脚步声,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拉着北宫恋花又来到了第四个房间,和前面的三个房间差不多的布局,也是同样的整洁干净,不同的是,房间里有一股香气。
“恩,这个房间不错,香喷喷的,我就住这里了。”
我心说让你来这里,是为了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却要住在这里,不过住在这里也好。
“北宫恋花,随你的便,你小心半夜这个房间出现什么东西。”
我转身出去了,我也要去洗一个澡,浑身都是冷汗,特别的不舒服,来到了三楼的浴室。和北宫恋花说的一样,这里的设施真是太棒了,金色的大澡盆子,差不多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水还是温的,应该是北宫恋花刚刚洗过的水,还没有放掉。
我这个人也不挑剔,脱衣服就跳了进去,其实不换水的原因还有一个,一个美女刚刚在这里洗过澡,自己又在这里洗。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这里一样。
这还真是贵族般的待遇,水里还有鲜花和不知名的红色颜料,但是在身上不会留下一点红色的痕迹。怪不得北宫恋花冲着这个浴室也要住在这里。
可就在我正舒服的享受的时候,门外有人影闪过。
“大东,是你吗?北宫恋花?”
门外没有一点声音,我一个大男人洗澡,你们也要来偷看?胡乱的洗了几下,我就赶紧出来了,如果是他们两个人搞得恶作剧那还无所谓,要是某个不知名的东西从门口出没,那就有点可怕了。
穿着浴衣,回到了自己房间,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大东还在休息,北宫恋花也在自己的房间,我不禁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是什么人在窥视我?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我正躺在床上,北宫恋花突然就闯了进来。她对我说道:“晚饭时间到了,你快去做饭吧。”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做饭?我只会做方便面,你要不要吃啊?”
原以为北宫恋花听了我的话,会自己去做饭,没想到她却说道:“当然要吃了,因为我连方便面也不会做。”
靠,不是吧,这样的女人谁会要,“你怎么嫁的出去?”我说了一句,然后就下楼,去一楼的厨房做饭,我说自己只会做方便面,那只是骗北宫恋花的,我自己一个人住宿舍,早就练了一手好的厨艺。
只要厨房里有东西,我就你能给你做出来,可是万一厨房都是空的呢?那怨不得我,今天大家只能饿肚子了。只有等明天去买食材了。
可是当我走进厨房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厨房里香味扑鼻,案子上放着三菜一汤,还是刚刚做出来的,但却看不到一个人。
谁做的饭?田螺姑娘,狐狸精,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一瞬间在我的脑子里冒出了很多的念头,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难道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我向外边的大厅看了一眼,和刚才一样,很安静。
先不管是谁做的菜了,现在肚子正饿着呢,我走到了案子跟前,闻上去就很不错,味道应该也可以我忍不住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顺软可口,味道精美,绝对是大厨级别的味道。
“有口福了。”我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就先吃了起来,正当我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厨房的门外出现了一个脑袋,像是在观察我,我不动声色,用眼角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惊叫了一声,这,这是那个黑色相框里的人,是那个男人,没错绝对是他。
二楼传来了脚步声,北宫恋花和大东一起跑了下来,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尖叫声。大东下来后,他也跟着尖叫了起来,他也见过黑色的相框,现在看到这个人出现在眼前,也把他吓得不轻。
第六十二章:打探消息
北宫恋花倒是没有尖叫,不过却也很谨慎的看着男人,认真观察了一会,我发现眼前的这个要比相框里的人明显苍老了很多。
他对着我们摆了摆手,意思是没有事不用害怕。她对着老头轻声的说道:“老伯,你好啊。”
老头有点不敢见人,低着头,又有点害羞,“请……请用饭。”说完就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向着三楼走去。
这究竟是是情况,为什么租住的别墅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奇怪的老头,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北宫恋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对着我们竖起了一根手指,“嘘。”然后指了指脑子,又指了指男人,意思是老头的脑子有问题,让我们不要做声。
等到老头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进了厨房,他们看到案子上的饭菜。北宫恋花也尝了一口,“脑子虽然有问题,但是厨艺真不错。”
我紧张的问道:“北宫恋花,你难道一点不害怕?这个老头不是人吗?”
北宫恋花不屑的说道:“切,有影子,有心跳,有呼吸,大活人一个,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
房间里有他的相框,看来北宫恋花说的没错,他是这里的主人,但是他既然没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照片放在相框里?而且是黑白色的照片,只有死人才会那样做。
也许照片里的人不是他?但看模样真的是很像,一模一样。
对了,刚才不是说他脑子有问题,脑子友问题可以解释一切吧,所有不正常的事情都可以由这个不正常的男人来解释了。怪不得赵小北介绍这个别墅的时候,疑神疑鬼的,估计他早就知道了主人还在这里,还是怪老头,害怕我们不租这间别墅,所以才想着骗我们。
既然是人做的菜,那就不用害怕,不去管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做饭,先吃饱肚子再说,饱餐了一顿,大东去收拾餐具,我就琢磨着去和老头见上一面,交流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作为一个灵异编辑,遇上这样奇怪的事情,怎么能放过呢?
但我并不想一个人去,去见这种奇怪的人最好是拉上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个别墅的主人吧。”
北宫恋花回答的很干脆:“好啊,吃人家的嘴软,我吃了人家做好的饭菜,怎么也要去说一声谢谢才好。”
我们两个人一起上了三层,却没有想到的是三层的房间比二层还多,多数是被单隔出来的小房间,屋里面还有挑高的设计,很是精巧,但也感觉很奇怪。
一个房间的平米数最大也就十一二平米的样子,竟然会做成儿童上下铺的感觉,难道要睡很多人在这里吗3
“姜哥,你看那边。”北宫恋花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转过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小房间。
奇怪的是,那个房间整个是粉色的世界,墙壁是粉色的,窗帘窗纱都是淡粉色,宽大的公主圆床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二的位子。
再往里看,床头柜,水晶灯,只要是入眼的东西,全部都是粉色系,深粉、浅粉交叉在一起,让人看起来觉得这要么住了个小公主,要么就是在这里住的人太有童心了。
我跟北宫恋花一直往走廊深处走,差不多经过了七八个房间,却唯独没有看到那个房东老头。
“怎么会不见呢?奇怪。”北宫恋花蹙眉,小脑袋东张西望的。
我也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房东老头的影子。
“要不咱们下去吧?之前那个叫小北的置业顾问不是还叮嘱一定不要到楼上去乱转吗?“我有些不安的对北宫恋花说道。
她有些扫兴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说是不让到三楼来,可我都打算住在三楼了,刚刚那个房东老头爷没有反对的意思啊,我看就是那个顾小北故意跟咱们那么说的。”
我没有接话,这栋别墅处处透着诡异,但也时时的会引起人的好奇。
突然,一个影子闪过,我拔腿就追,一直跑到这一层的最后一间屋子,那是一个洗手间,对面则是一个浴室,我走进去看了看,根本就没有人。
“难道是我眼花了?”我有些纳闷的小声嘟囔着。
“喂,你这家伙说是要下去自己又疯跑进来,你是个什么情况啊。”我身后传来北宫恋花的声音,她追了过来。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个人影。”我现在自己也不确定了。
“还好是人影不是鬼影。”北宫恋花看着我笑道。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刚刚到了这里就疑神疑鬼的,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太让北宫恋花小瞧了。
“走吧,我眼花了。”我对北宫恋花说完便径直走下了楼。
“切,小气鬼,这就生气了。”北宫恋花撇撇嘴,跟着我走了下来。
我不想再跟北宫恋花讨论关于影子和胆量的事情,便叫了大东。
“吃饱喝足了,要不要出去溜达一圈?”我对大东说道。
“好。”大东非常顺从的答应。
我跟大东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我还专门换了一身运动装,可以多走一段路,熟悉熟悉这个小区附近的路。
走出别墅,外面是绿油油的草坪,修剪的十分整齐,我不由得赞叹一句:“这里的物业真不错,看来我们住在这里有福了。”
我们出发之后就往中间的大路上走去,前面也说过了这个小区是一个圆弧形状的。
在这个大圆的正中间被一条大路隔开,一半是别墅区,一半则是没有拆迁的平房。
我跟大东走到中间大路上往东边的平房区溜达。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人们在外面溜达的时间,我跟大东便也围了过去。
有四个大妈级的人物推着孩子聊天,一边抱怨着儿媳妇不会持家,一边吐槽着这么久也不给自己添一件新衣裳。
这样爱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嘴巴最大,想要知道什么问她们自然是不会错的了。
“大妈,看孩子呢。”我凑过去笑笑,逗弄了两下婴儿车上面的小孩。
“可不是呗,儿子、儿媳妇儿都忙事业,这孩子生完就丢给我了,唉……”大妈探口气,继续跟旁边一个长头发的大妈抱怨。
“您孙子儿长得真俊呢。”我心不在焉的夸赞了一句。
“那是当然了,这还不是我儿子的血统好,跟我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你看他那个虎头虎脑的激灵今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老太太倒是直白的很,毫不掩饰的夸赞她自己儿子。
我憨憨的笑了笑,觉得有点尴尬,现在的人夸奖自己的孩子都到了这么不要脸的程度了吗?
“大妈您贵姓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姓张,对了,你们两个小伙子怎么看着眼生啊?是住这里的吗?”张大妈问道。
“是啊是啊,我们今天才搬过来的,出来转悠一下想熟悉一下这里的路,别等出来上个班下班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对张大妈笑道。
这张大妈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她比比划划的说道:“其实咱们小区最好找了,进来之后在正中央南北向是一条路,咱们东边都是老住户,房子按排算,全都是东西走向的房子,坐北朝南,绝对的好风水。”
我看了看平房的朝向,确实如这个张大妈说的,房子都是朝南开门的。
“张大妈说的真对,照您这么一说我就不转向了,刚进来的时候可懵了,哪儿都找不上是哪儿,可走了不少冤枉路呢。”我对张大妈说道。
这个时候一旁的另一个大妈开口问道:“小伙子你住在哪儿一排?”
“哎哟,大妈您看我刚来根本就没记住门牌号。”我满脸笑容的说道。
“哦,是住在咱们这边吧?你要是租对面的别墅,可就少到这边来了,太晦气……”那李大妈说道。
“啊?怎么就晦气了呢?是他们那边的房子质量不好吗?”我假装自己不住在别墅。
我能从他们语气中感觉得到,他们住在平房区的人对别墅区非常的不满。
这里头当然也有根深蒂固的攀比心作祟,看到别人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开着价值千金的豪车,心里有了明显的不平衡导致的。
所以我自然是不能明说自己租住的房子是在别墅区了,一旦引起了这几个大妈的不满,那我还不被口水给喷死啊,想想她们的可怕,我还是避开了。
这个时候,另一个推着孩子遛弯儿的大妈凑了过来,她神神秘秘的说道:“唉,几位老姐姐,你们有没有听说在别墅那边有个房子出租啊,听说经常有年轻女孩子租住,但很快又失踪了。”
“谁家啊?”张大妈凑了过去。
其实我有点好奇,这位后过来的大妈明明距离我们有好大一块距离,怎么就可以听到我们刚刚的聊天内容,这耳力也是绝了。
“就是在南边的那家,最老一批的房子,三区一四八号。”那个大妈继续神神叨叨的说道。
“你说的不会是欧家的那套吧?”张大妈想了想问道。
我仔细的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在南边的一四八号不就是我们住的那套别墅嘛?
第六十三章:神秘纸条
没想到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她们就主动说到了我们住的别墅,我心里这个高兴。
“张大妈,这里头还有别墅呢?那是不是也是老房子了?”我想让他们从比较早的时间说。
“可不是,估计三区的那些别墅跟现在的平房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占地面积比较大,所以才弄了个别墅的名字。”张大妈撇撇嘴说道。
“那很多女孩子住是怎么回事呀?”我装作很八卦的样子问道。
“嘿,你看哈,现在的男孩处不着对象,一听说哪儿有漂亮女孩子就好像看到什么好吃的似得往上扑。”张大妈笑话我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道:“张大妈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都二十大几了也没个女朋友当然着急了。不光我着急,我爸妈都急坏了,他们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那可不是,你别急啊,要是有合适的张大妈给你介绍一个。只是住进那个别墅的女孩子你就别招惹了,我看她们都不太正经。”张大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那我就提前谢谢张大妈了,我这媳妇儿算是有着落了。哦对了,你说那些女孩子是做什么职业的?不会是……”我看着张大妈问道。
这个时候一旁的一个老太太接口说道:“听你张大妈瞎胡说,那些女孩子长得好看,不是演员就是模特的,也没什么不正经的,她就是个老古董,什么呀就不正经。”
“你说谁老古董呢,你这老家伙怎么出口就伤人呢!”张大妈不乐意了去抓一旁那个大妈的衣服。
“两位大妈,你们不要急啊,我看本来模特和演员都是很正当的职业,只是有些人作风不好所以也会败坏那些个职业,你们不要争吵啊,哪个行业不都有败类嘛,你们说是不是。”我连忙拦在了两位大妈的中间。
这两个重量级的大妈要是真打起来,那估计我以后也会被她们列入黑名单了,而且我从来不怀疑这些大妈们对消息的传播速度。
“哼,都多大岁数了还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闹矛盾,我看两位老姐姐都消消气,现在的年轻人本来就不知道检点,两位说的都没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大妈连忙走上前来打圆场。
这下两个人才愤愤的分开了,张大妈气不顺的说道:“本来就是一些啥也不懂的小丫头,我看就是不检点,那么年轻非得跟个老头住一起,能是什么好人?”
“老头?”我脑中一闪,说的不会就是那个神秘兮兮的房东大爷吧。
“我家孩子以前说过,那些姑娘也是图房租便宜才去的,也不是她们的错啊。”刚才跟张大妈闹起来的老太太说道。
“李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她们那些人本来就是只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具体干得是多么肮脏的事儿,咱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是不是。”劝和的大妈过去安抚了下那个老太太。
“张大妈,李大妈,你们还是不要为了一些认都认不到的人伤了和气。”我对那两个老太太说道。
“哇……哇啊……”张大妈推着的小孩儿哭了。
张大妈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孩儿抱了出来哄道:“青青不哭,奶奶这就带你回家喝奶奶去哈。”
那个小孩儿被张大妈抱了起来之后,果然停止了哭泣,一只小手的大拇指就塞进嘴巴里。
看样子这孩子是饿了,所以才哭的。
“我小孙子饿了,我得回去给他冲奶喝了,你们继续逛吧,我先走了。”张大妈说完便把小孩儿重新放在了婴儿车里,推着婴儿车走了。
那李大妈也说道:“好了好了,不早了,我估计我孙女儿也饿了,我们也回去了。”
这几个大妈倒是聚的快散的快,几分钟就都往各自家的方向走了。
我跟大东继续在院子里转悠。
“小叔,女人?”大东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我知道大东的意思,刚刚那李大妈说的什么模特、演员我是一个也没有见到,原来这套别墅一直是往外出租的。
怪不得三楼有那么多小房间,原来如此。
我们逛了一大圈,在走到平房区靠北边的地方时,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超级大的圆形花坛,里面种满了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那些植物有各种颜色,倒是看起来很漂亮,我心里琢摸着:在平房区这边还有这么一块不错的绿化,还真是难得呢。
整个转了一圈,我感觉腿都酸了,便叫上了大东一起往回走。
回到别墅发现北宫恋花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便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
大东没有坐下来,反而是跑到厨房去了,过了一会大东竟然端着一杯茶递了过来。
“好孩子,快坐下休息会吧。”我接过了茶杯,对大东说道。
大东这才乖乖的从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靠着沙发把大东给我泡的茶喝了,慢慢的缓过来,琢摸着北宫恋花之前可是嚷嚷着累坏了要睡觉,这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是去睡了。
我站起了身子,打算去楼上转一圈,之前北宫恋花不是说发现了一个小书房,想去找找有没有我喜欢的书,也许这别墅的主人很懂文学,有一些绝版的书也说不定呢。
“大东,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楼上转一下。”我对大东说道,他乖巧的点头答应了。
我来到二楼,先去自己房间看了看,把房间门打开了,今晚上就在这睡,总得晾一下不是。
接着来到了北宫恋花之前提到的那个书房。
里面的格局都是最中式的,上好的梨花木,通到天花的一整面墙都是书柜。
前面是一个超大的桌子,桌上并没有电脑音箱那些电子设备,而是放了一个笔架、一个砚台还有一些小玩意。
我绕过了那张大桌子,直接来到了后面的书柜,想看看有没有我想看的书。
这个书柜还真是大,顶天立地的柜子,上面做了很多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整整齐齐到底摆满了各种书籍。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里的藏书估计要上万册了,简直是比一些小型的书店的书还要多,不过,这里有些书年代久远,肯定要比书店里面的齐全多了。
我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都是一些外国文学,竟然有希区柯克没成名前的基本书,我如获珍宝从书柜里抽了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书柜上面落了一层灰尘,看来需要打扫了,只是因为打扫的时间间隔不长,所以土只是薄薄的一层而已。
我拿了那两本希区柯克的书,欣喜若狂的坐在了中间的凳子上,打算一睹为快。
就在这时,我发现砚台下面竟然有个纸条。
我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去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那张纸条。
上面用签字笔写着:金鱼倒游,血日冲天,勿要忘记老朋友。
我心头一紧,这金鱼倒游和血日冲天分明都是在丰都村遇到的奇异景观,怎么会在这里有张纸条?
但转念一想,估计又是北宫恋花那个家伙的恶作剧,她一天到晚为了吓唬我这招式倒是层出不穷呢。
我把纸条放进了口袋,抱着那两本希区柯克的珍品,如获至宝的朝北宫恋花的房间走去。
我这次一定要淡定,可不能再让这个小妮子嘲笑我了,我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一定不能让她看我笑话。
走到北宫恋花的房间门口,我轻轻的敲了三下。
等了一会没有人搭理,我又敲了三下。
就在我以为北宫恋花根本不在房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北宫恋花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吓了我一跳。
“在干什么呢?”我问道。
“讨厌,打扰人家做美梦,啊呜……“北宫恋花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原来你真的跑去睡了,我还以为你那么有兴趣看我笑话呢。”我把手里的纸条在北宫莲花眼前晃了晃。
北宫莲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纸条问道:“什么东西?金鱼倒游?什么玩意?”
“这是不是你写的?”我问道。
北宫莲花茫然的摇摇头说道:“写什么破纸条,本姑娘都困屎了。”
但紧接着过了一会,北宫莲花反应过来,她瞪着大眼睛反问道:“这……这不是在丰都村发生的事情嘛?”
“对啊,所以我想问问你写这个是什麽意思啊?”我一脸玩味的看着北宫莲花。
“什么我写的啊,我写这个干吗啊。”北宫莲花矢口否认,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说谎。
“真不是你写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看北宫莲花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说谎,假如是她的恶作剧,她应该是非常想看我害怕紧张兮兮的样子,现在我拿着纸条紧张兮兮的跑过来找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应该是她尽情奚落我的时间段才对,怎么会不承认呢?
这时,北宫莲花睁大了双眼,一脸的惊恐,过了两分钟北宫莲花突然对我说道:“这个该不会是你写出来逗本姑娘开心的吧?”
第六十四章:高跟鞋声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才不像你似得那么无聊呢。”
“切,你说谁无聊,写个破纸条吓唬人。”北宫恋花嘟囔着说道。
我用特别正式的语气问道:“北宫,你确定这个纸条不是你写的?这对于咱们来说都十分的重要。”
北宫恋花看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是吃饱了就上楼歇了一会,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直到刚刚你过来砸门才把我给砸起来,我真的没有写这什么纸条。”
“这事儿可就怪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姜哥,这纸条一定是去过丰都村见过那些奇观的人才知道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北宫恋花一脸疑问的望着我。
“就在书房。”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但与此同时我想的是一起离开风度村的几个人,假如我、北宫恋花和大东没有写,那么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活着离开风度村的就剩下鬼气深深和彦林了。
鬼气深深显然是没在帝都,不然早就憋不住跑来找我们面基了,而彦林嘛。
自从我们下了高速就再也没有见过彦林,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我还记得北宫恋花跟踪彦林的时候说过,他那天就拿着个尺子到处量来量去的,还在记录和绘画着什么。
假如北宫恋花没有看错的话,那么彦林当时很有可能是在绘制丰都村的地图。
北宫恋花看到我的犹豫,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彦林来了?”
“是啊,自从丰都村一别,一直都没有彦林的消息,最终的是这纸条很明显是去过丰都村的人才可以写出来,而现在来看,你和我没有写,大东又一直跟我在一起,鬼气深深又没有在帝都,唯一有可能的人也就是彦林了。”我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没错,看来是有人在提醒咱们什么。”北宫恋花蹙眉说道。
“勿忘老朋友,这个很显然是一个提醒,但我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这个老朋友到底是谁。”我揉了揉有点不舒服的太阳穴。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只是留张纸条又没有做什么,我看搞不好是鬼气深深的恶作剧也说不定。”北宫恋花冲我眨眨眼说道。
我想了想,也就是了,等到真的有事再说吧。
总不能就因为一张纸条就杞人忧天到自己吓自己吧。
“那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这位大美女休息了。”我笑呵呵的对北宫恋花说道。
“姜哥也早点休息吧,今天忙碌了一天,太累了。”北宫恋花冲我笑笑,我点点头。
离开北宫恋花的房间,我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我还特意冲一楼大厅望了望,大东已经不再客厅了,估计也是累了回房间休息了。
我忽然感觉自己怎么好像一个老妈子似得,这么磨磨唧唧的。
回到房间后,我忽然感觉好疲惫,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叮叮咚咚的声音,一下子翻身坐起。
以前我就是有这样的问题,在睡着的时候有声音的话就很容易被惊醒。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反应过来是新搬的家。
夜空如墨,凉风袭来,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醒过神儿来的我才发现,房间里特别的安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整栋别墅都没有活物似得。
我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更加严重了,总感觉这栋别墅没有那么简单。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驱逐这份不安,但总感觉有点挥之不去的感觉。
我走到了浴室,打开了花洒,想要冲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也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吧,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这可不是好现象。
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会神经衰弱吧。
当温热的水打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烦恼也随之而去了。
舒舒服服的把澡洗好了之后,我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滴水一边往外走。
擦完头发我便把毛巾随手丢在了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忽然,我的目光被地上的旅行包吸引,它就那么随意的倒在了地上。
但我敢肯定的是,虽然旅行包是我随手丢在地上的,但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因为我以前经常出差,所以有了一个习惯,就是不管怎么丢旅行包,拉链的位置一定是会被压在最下面的,这也是我潜意识保护自己东西的一种方式吧。
我把旅行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我把它又重新丢在了角落。
其实包里不过是证件、银行卡、护照、驾照等等,除去这些也就是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须品,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次出来我衣服我都没有拿几件,主要我也没有几件衣服,北宫恋花又说我的衣服太过于老土,我琢摸着正好要给大东买衣服,我也就一起好了。
简单整理了旅行袋后,我便再次扑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就直接大天亮了。
我拿过手机看看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屋顶传来噹噹噹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那是高跟鞋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附身看着我一样。
“什么情况?”我心里有点乱,三楼不是除了北宫恋花和那个老头没有其他人的吗?
北宫恋花从来不穿高跟鞋,而那老头就更加不可能穿高跟鞋了。
我感觉我的脸色已经变了,这别墅到底还住了什么人?
带着疑问,我轻轻的走出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上了三层。
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似乎只有我这么一个活物在动作。
可当我走上了三层的时候,那个高跟鞋的声音却停了下来,就好像看得见我一般。
我往后退了几步,那高跟鞋的声音又开始了,我便蹑手蹑脚的又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高跟鞋的声音竟然又戛然而止了,我懵了,这楼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铁了心不管那声音有没有都要上来一探究竟。
可能是打定了主意的原因,心里并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是北宫恋花想要打扮得淑女一些,所以买了高跟鞋也说不定。
当我走到北宫恋花的房间,却发现她的房间是开着门的,里面空空如也,北宫恋花并没有在房间。
“噹……噹……”那诡异的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我感觉到那声音距离我越来越近了,让我感觉那个人是朝我走过来的。
近了……更近了,那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身后。
一种压迫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我强自镇定,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我都不该自己吓自己。
突然,我猛的转过了身子,一张惨白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超长的黑发,惨白的锥子脸,还涂了一个血红血红的嘴唇。
大约愣了0.03秒,我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她是一个人,而且是个个子很高,很瘦的女人。
“你……是谁?”我暗暗的恢复了正常。
其实我在心里琢摸着:弄那么一张白脸,还涂上鲜红的嘴唇,一副吃人的模样。
“呃……你好,是姜哥吧?我是洛筱雅。”那女孩儿笑了起来冲我伸出了右手。
“哦,你好,我是姜诗。”我也伸出了右手跟她握了一下,却感觉一阵沁骨的冰凉从指间传遍了全身。
可能看出来我的局促不安,洛筱雅说道:“姜哥叫我小雅就行,实在是抱歉啊,一会有一个舞台秀,我怕时间不够就自己化了妆,吓着您了吧。”
“哦,没事。”我装作没所谓的样子。
但心里在狠狠的吐槽道:都化成日本艺伎的模样了,能不吓人么。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这座别墅的洛筱雅我有点懵,难道这房东不光把房子租给了我们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洛筱雅微微笑着说道:“姜哥,我是今天才搬过来的租户,以后还希望您能够多多照顾了。”
“别客气,你是住在哪一间?”我指了指外面。
“就是隔壁的这间。”洛筱雅指了指旁边。
“哦,我在二楼住,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我。”我给了一个自认为很憨厚的笑容。
“嗯,那就先谢谢姜哥了,我一会有一个秀,要赶紧收拾了。”洛筱雅对我说道。
“你是模特?”我猜测着说道。
主要是她的这个身高目测至少一米八几,再加上夸张的妆容,她又说有个秀,所以我才猜了模特。
“姜哥厉害,我是一个t台模特,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了,失陪了姜哥。”洛筱雅说完之后转身就快步朝自己房间冲去。
这个时候我发现,洛筱雅穿的并非是高跟鞋,而是一双很平常的平底船鞋。
我不自觉的感觉自己脑后有一阵凉风吹过。
那这么说刚刚那个高跟鞋的声音不是洛筱雅发出的?我的大脑开始出现了混乱的情况。
北宫恋花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我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转身走了。
这个三楼太过诡异,我想抽时间得跟北宫恋花说说这个事。
第六十五章:大书法家
我从楼梯直接下到了一层,这会感觉到饥肠辘辘了,得看看有什么吃得填填肚子才行。
这时,大东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菜筐,里面是各种绿色的蔬菜。
“大东你出去买菜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大东才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
今天不过是大东来到帝都的第二天,没想到他的适应能力这么强,这一点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小叔,菜,很好。”大东冲着我咧开了嘴儿,笑得很甜。
“嗯,新鲜就最好了,对了,谁给你的钱买菜呀?”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大东应该身上没有钱财之物才对吧?那么这些买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北宫……姐姐给的。”大东如实的说道。
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大东叫我小叔,可是却叫北宫恋花做姐姐,这样算的话,我岂不是无形之中比北宫恋花长了一个辈分呀。
“北宫恋花去哪里了?”我问道。
大东茫然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清楚北宫跑到哪里去了。
我也就不再问大东问题,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本来是想让大东去休息的,可是大东执意要来厨房准备中午饭,我也就没有阻拦。
很快我跟大东就张罗了六道菜出来,闻着诱人的饭菜香味,我不禁猛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我已经忍不住要大快朵颐一番了,我坐在餐桌上,夹起了一大块回锅肉,正打算吃的时候,大东拍了我的手一下说道:“北宫姐姐。”
“嘿,你这个小白眼狼儿,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关心别人了。”我没好气的朝大东开玩笑道。
大东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正在这个时候,北宫莲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面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来来来,快点来接一下啊。”北宫莲花一进来,这房间立马变得热闹起来。
我跟大东快速走了过去接过了北宫恋花手里的东西。
“你这都买的什么啊?”我有些纳闷的打开了一个口袋。
“当然是给大东买的衣服了,你这个当叔叔的也不知道给侄子制版欢喜的衣服,当时由我出马帮忙咯。”北宫恋花朝着我撇撇嘴说道。
这时候大东端过来一杯水递给北宫恋花说道:“喝水。”
北宫恋花把水杯接过来喝了一口说道:“看吧,还是大东知道心疼我,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好像一块大木头。”
“好啦,现在大木头邀请您入座,咱们这桌可就等着你开席了。”我笑着对北宫恋花说道。
北宫恋花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忍不住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大东还有这么好的手艺,这谁以后要是嫁给你可真是有福了。“
“嘿,你怎么就知道是大东做的不是我做的啊。”我在一旁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看你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在厨房扮演打搅乱角色的。”北宫恋花冷冷的说道,一脸的鄙视。
好吧,反正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也就没有继续反驳。
“对了,咱们这别墅今天搬进来一个模特你知道吗?”我突然转换了话题,忽然想让北宫恋花离开那个诡异的三楼,不如搬到二楼来,这样可以跟我和大东住得近一些。
“哦,知道啊,是个大美女呢,不是我告诉她你姓姜,谁还知道啊。”北宫恋花对着我说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叫洛筱雅的长腿美女一见到我就叫我姜哥呢,原来是北宫恋花这个家伙告诉的。
“住进来一个模特不算什么,你知道我今天听说了神马吗?”北宫恋花得意的笑道。
“又听说什么了?不会是咱们这房子是凶宅什么不吉利的话之类的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凶宅什么的还不至于,只是我听说这个摘自以前可是住过不少美女,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房子竟然空了下来。”北宫恋花宠着我说道。
“哦,这个我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看来这里的房东把三层专门隔成一个一个平米数很小的格子间就是为了出租用的。”我对北宫恋花说道。
北宫恋花吃了一口菜接着说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你猜这个房子的主人原来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这么老的房子很有可能是遗传下来的,也许他的祖辈是经商的商人也说不定。”我把自己心目中的答案说了。
但是从房子的构造和装修的风格,显然不是一个商人所喜欢的土豪金之类的。
“猜不到把,看本姑娘来告诉你,这栋别墅的房东原本竟然是个书法家,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呢。”北宫恋花很夸张的笑道。
“书法家?你是说那个老头?”这一点我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就是那个弓着背走路慢吞吞的老头吗?他是书法家?
北宫恋花蹙眉说道:“恐怕就真的是呢,真是太让人吃惊了,可能人家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现在不过是在隐居之中吧。”
“世外高人,我可是一点世外高人的影子都没有从他身上看出来。”我真心是不怎么相信的,在我的心里面,书法家的书卷气质和独有的文化气场应该是非常与众不同的吧。
那个老头怎么看都让我想不出来他挥毫泼墨时候是怎样一番场景。
“都是外面的人说的,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去猜测了,有的人也许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改变吧。”北宫恋花淡淡的说道。
我从北宫恋花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忧虑,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担忧。
中午饭结束后,北宫恋花开始了她的时装秀场,不停的试穿她新买的衣服,看她的模样心情特别好。
大东也是特别配合北宫恋花,当起了唯一的观众。
我一开始在沙发上窝着,心里一直在想着纸条、旅行包和高跟鞋声这几个事情。
总感觉三楼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我越是琢磨,心就越是不能平静。
索性,我直接上了三楼的小书房。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书房的桌子上会有笔架,还有砚台那些东西,看来这里的人真的有人懂书法。
若不是懂书法的话,一般的人家谁会在书桌上面放这些东西。
因为纸条的事情始终是不能让我心安,我便在书柜上面随便乱翻起来。
看了看书柜上面的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还专门把砚台附近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昨天就是从这个砚台底下发现的纸条,所以我觉得可能那人在放纸条的时候会留下一些线索。
可是,我自己在小书房忙活了半个小时,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叮……叮……咚咚……”竟然是钢琴的声音。
虽然只是那么几个单音,但是我听得特别的真切,就是在我附近。
我心里一惊,这书房旁边的两个房间都是被隔成很小的房间,而且我之前上来的时候都是开着门的。
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有钢琴,毕竟钢琴是那么大的一个物件,假如拜访了的话,我是一定会看到的。
我继续侧耳倾听,刚刚的声音却没有了。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也就放弃了继续留在小书房,打算去跟北宫恋花说一下。
总是住在这么诡异的房子里,是不是会让人神经衰弱产生幻觉啊,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地方居住。
然而,当我再次跟北宫恋花提出想要换房子的时候,她却表现的很激动。
“房租都交了,再说了这里有什么不好,你不要自己是个胆小鬼就疑神疑鬼的胡思乱想好不好。”北宫恋花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我。
“挺好的,不换。”大东竟然也在一旁帮腔。
“行吧,你们说好就是好吧。”我只好郁闷的妥协了。
由于昨天晚上被不明声音吵醒没有睡好,我决定今天一定要早点睡,不然我这样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养精蓄锐,然后好回公司去报道啊。
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回去老大会怎么修理我呢。
不过,好在是找回了鬼气深深,虽然这次的升值没有希望了,可是他这个大神还在不断的创作,将来还是有机会翻身的。
这一日,吃过晚饭出去溜达了一大圈之后,我便早早的洗漱上床睡了。
没有想到的是,在我睡得正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我惊醒了。
感觉到楼上似乎来了好多人,走来走去的发出咚咚的声音,我翻身坐了起来。
这什么破房子,一到了半夜就不正常。
“楼上得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轻一点,吵到人睡觉了知道么!”我高声叫道。
然而,我明明知道我的楼上并没有睡人,这只是我寻求心理安慰的一个办法而已。
可奇怪的是,自从我怒吼了那一句之后,脚步声竟然就真的没有再响起,我也就慢慢的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 又见老朋友
这一点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合着这个东西还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我继续躺在了床上,想要接茬再睡一觉,不然总是半夜被惊醒我这睡眠根本就没有办法保障。
可奇怪的是,当我快要睡着的是,那脚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不同的是,这次的脚步声音很轻,似乎是有人专门垫着脚走路。
我把头整个都用抱枕捂住,想要忘掉这烦人的脚步声,可是越是不想听到,却越是听得清晰。
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说了一句:“死就死吧,我就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跟我作对!”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上去看看,我感觉自己都没有刚才那种恐惧感了,可能是我做了最坏的打算的缘故吧。
我披上外套,在脚上套上了一个袜套,却没有穿拖鞋。
你不是脚步声音很响嘛,我就来个没有声音,这不是正好相配。
我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尽量的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然后就直接穿着袜套猜在木地板上,有时候我走的稍微快了一点点就会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这样的生在在深夜里发出,更加多了一些恐怖的色彩。
就这样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三层,最外面的房间是北宫恋花住的,在她的隔壁是白天的那个叫做洛筱雅的女孩子。
而我住的房子是在第三间,也就是洛筱雅隔壁的楼下。
我直奔那第三间屋子而去,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那件屋子竟然是开着门的。
透过一点点月光,我分明可以看到屋里面有一个穿着红裙子,披散着长长的黑头发的女人。
我心里一惊,连忙想转过头,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竟然转过头来。
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吓得差点晕过去,但定睛一看,竟然是洛筱雅?
“小雅?是你吗?”我感觉全身都冰冷麻酥酥的,吓得魂魄都要离体了。
“姜大哥?”面前的女人开口讲话了。
这一开口我总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她分明就是白天来的那个女孩,叫洛筱雅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我的楼上。
“你……你怎么不睡觉?”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半夜听到有声音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没有想到却碰到了您呢。”洛筱雅冲我笑道。
我有点奇怪,这个女孩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洛筱雅说的理由跟我一样,是因为听到声音才出来看看,但是我依旧是觉得洛筱雅绝对是有问题。
更何况,这半夜她怎么脸上还带着妆容?那白皙白皙的脸上不知道扑了多少粉,而鲜红的嘴唇自然是涂过口红的。
我的心中想了很多,但是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镇定,毕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把她怎么样嘛。
“那洛小姐可要早点休息,现在时间可不早了。”我小声说道。
“嗯嗯,我也正打算去睡呢,大哥你也早点休息。”洛筱雅裂开鲜红的嘴唇,往上勾了一个弧度。
我点点头,转身往楼梯走。
没了那些怪异声音的干扰,这么多天以来,我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一夜安然无梦,我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醒了之后,我拉开窗帘看看远处的鱼肚白天空,我忍不住伸长懒腰,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去隔壁看北宫恋花和大东都还没睡醒,我也没去叫他们,下楼买了两份早餐放到厨房,然后就去了公司。
这么多天没去上班,不知道老大会怎么生气呢!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老大办公室,发现老大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也许是因为知道了鬼气深深回来了,对之前的事情也就既往不咎,说了让我继续努力工作,就放我出来了。
出了办公室,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我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长舒一口气,熟练的把电脑打开。
一眨眼就过去这么长时间,我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毕竟我差点职位不保,可是现在我又重新回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仿若南柯一梦。
不过照着鬼气深深这样创作,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继续升职加薪,出任副总编,走上人生巅峰不是梦!
回想我寻找鬼气深深这一路遇到的千难万险,此刻我只想仰天大笑。
我简单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跟鬼气深深好好聊一下新书进展的相关事宜,顺便在问下关于那张纸条的事情。
刚登陆qq,一个窗口便弹了出来。
是鬼气深深。
‘我已经到帝都了。’
我正喝着豆浆,看到这直接一口气喷了出来。
什么?到了帝都!
这小子不呆在家好好码字,跑到帝都干什么?来找我?莫非他知道我租了个别墅?
我心下犹豫,瞬间想了好几个理由拒绝他来我家住。
主要是漂亮女人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每天在我眼前乱晃,很影响人工作的心情。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转了一圈,我飞快的大出一行字问,你现在在哪?
那边头像一黑,竟然下线了。
操,我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也不知怎么回事,右眼皮跳个不停。
我摁住右眼皮,心想,先稳住,不要着急。
既然那小子已经到了帝都,那必然会来找我,到时候看看他怎么讲。
我把豆浆杯揉成一团,准备扔掉,我起身,一转头,就看到鬼气深深那小子竟然提着行李箱,一脸迷茫的站在门口。
我不由愣住。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小子一看到我,满脸的茫然瞬间变成兴奋:“surprise!”
我满脑袋黑线,还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姜哥,我一个人窝在那实在是没劲,这不就跑来投奔你了嘛,姜哥,你上班也太晚了点,等你好久呢!”
听到这,我才琢磨过味,难怪老大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了,原来是见到鬼气深深本尊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鬼气深深倒也不客气,就把行李箱往我桌子旁边一放,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
“你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鬼气深深嘿嘿笑道:“这不是看看你在干嘛,你平时都这么工作的吗?”
我:“工作的时候不要说话。”
“哦哦。”
鬼气深深似乎没怎么坐过班,显得有些拘谨,不过时间一长,他就完全放松了,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我这一走这么长时间,工作大多交给了旁的编辑,今天回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交接。
我把工作接回来,开始一个个细心的审查。
前面几个还好,看到最后一个,顿时有些不悦了。
我这前一个断更的刚好,竟然又出了一个断更的作者,这个作者跟我跟的时间虽然没鬼气深深长,但也不算短。
彼此之间甚至还见过一面,因为巧合的是,她也住在帝都。
看来作为一个编辑没有点催稿的功力是无法胜任的,我默默的叹了口气,明天早上要是她还不在线,我就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我收拾好东西,关了电脑。
转头看到鬼气深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更加无语,真是不挑地方,这也睡到下去。
我刚想把他叫醒,忽然想起了那张纸条的话:‘金鱼倒游,血日冲天,勿要忘记老朋友。’
看着他熟睡,我心中一动,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背上。
他猛的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喝一声:“谁!”
我吓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大阵仗。
我咳嗽两声,舔了舔唇道:“我……那个下班了。”
鬼气深深有些不好意思,面色闪过一丝尴尬:“抱歉。”他揉着眼睛,胡子拉碴的,显得有些邋遢。
我才发现鬼气深深这次来,整个人的气场都变的有些萎靡了。
我皱起眉头:“怎么了吗?”
鬼气深深的眼神变得慎重起来,听到我这么问,他不自觉的咽了两口吐沫。
我忽然意识到他来这,绝不是一时兴起,找我叙旧来的。
“实不相瞒,这些天回到家,我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我总感觉自己做了很多噩梦,可是醒来的时候除了一身乏力,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鬼气深深苦涩的笑了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了,人多一点也好,至少热闹一些,所以我就来了,姜哥,你不会赶我走吧?”
我的心微微一沉,心想,你那不好过,我这里也好过不到哪去……
想起别墅里面的种种异相,我也忍不住烦躁不安。
但我这话也不能说,说出来好像我不欢迎他,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把鬼气深深置之门外,毕竟他是我走向人生巅峰的利器之一啊。
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道:“话不是这么说,你既然来了,那没办法只能住我那,不过你要是住不习惯……”
鬼气深深打断我的话:“住得惯住得惯!”他提着行李就要往楼下走:“姜哥,你家住哪阿?”
我招了下手:“你先别着急,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鬼气深深连忙凑过来。
我把那张纸掏出来,在他面前展开。
他一字一字的念:“金鱼倒游,血日冲天,勿要忘记老朋友?”他念完之后,仰着脸问:“姜哥,这是你做的诗?”
我眯着眼睛,没说话。
鬼气深深撇撇嘴:“可不怎么样,难怪你不去写文,反而当编辑。”
“……”
我仔细看了看鬼气深深的表情,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说这纸条的确不是他写的?
这前两句写的是丰都村的场景,后一句写的是勿忘老朋友,鬼气深深也附和老朋友这个词。
可不是他写的,那会是谁?
意识到我表情不太对,鬼气深深也不由收起那张嬉笑轻松的表情,他仔细搓捏着纸张,然后道:“这纸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印纸纸,随便一个打字复印店都有,签字笔也一样,到处都是。”
他说完,从我桌子上抽出一支笔,又找了张废纸,照着抄了一遍。
他写的那字迹歪歪斜斜,比小学生好不到哪去。
然而那张纸条上却是标准的正楷,字体娟秀好看,我虽看不出那字写的到底有多好,但很肯定一点,那就是就算让鬼气深深照着描,估计也描不出这么标准的。
显然这纸条的确不是他写的。
确定这一点后,我却更加不安起来。
因为要是鬼气深深写的,我大不了给他两拳头,这事就结了,可不是他写的,就说明写这张纸条的,另有其人。
我想起去丰都村的时候就有出现这种小纸条。
如果是之前还没觉得这小纸条怎么样,那么现在,我确确实实被这个小纸条吓到了,毕竟从帝都跟着我到丰都村,又从丰都村跟着我到帝都,实在太过诡异。
究竟是谁在冥冥之中暗示指引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丰都村?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到有个身份不明的人,在暗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姜哥,这纸条从哪来的?有什么含义吗?”
我无力的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这纸条有什么含义,也不至于这样不安了。
我收起纸条,道:“先回去吧,对了,你那个文……”
鬼气深深打断我的话:“知道了知道了,等安顿好了落脚的地点,我就开始更文,这次绝对不掉链子!”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我点点头:“那就好,兄弟的仕途就掌握在你手中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他朝楼下走去。
嘴上虽然轻松,心里却莫名的沉重起来。
感觉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恍惚之间,计程车停在别墅门口。
鬼气深深下了车,见到这别墅,顿时合不拢嘴的大呼小叫起来:“姜哥,没想到你混的这么好!这么大的别墅都住起来了!”
我无奈道:“租的租的。”说着催促他赶紧进去。
推开门,别墅十分安静,和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似乎是两个世界。
“大东?”我朝楼上喊了一声。
没有丝毫动静,我看了眼表,现在是六点整,大东被北宫带出去玩了吗?
鬼气深深刚准备说话,忽然楼上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不紧不慢,似乎正在朝楼下走,我立刻绷紧神经,死死的盯着楼梯口。
第六十七章 阴宅丽影
别墅的楼梯是在房间的右侧,由于被一楼小客房挡住的缘故,从门口的方向只能看到楼梯口的最后两节台阶。
我看到鬼气深深的表情从惊讶,到有点惊喜,他转过来冲着我点点头,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一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想歪了,可我现在顾不上去纠正他的想法,只顾着死盯着楼梯口。
可就在那高跟鞋的声音即将接近楼梯口的同时,突然收了声。
就好像那个人正站在楼梯上,等我们的反应。
我顿觉心脏狂跳,那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涌了出来,我感到浑身僵硬,手心竟出了汗有些黏腻。
鬼气深深不以为然,笑着道:“你还藏了个美娇娘?”
我又好气又好笑,狠瞥了他一眼,让他收声。
我严肃的指着楼梯口,然后在空中画了个问号。
鬼气深深困惑的看了两眼,想了想,猛的反应过来,顿时一脸惊恐。
楼梯很亮堂,因为楼梯拐角有个窗户,如果真有个人站在楼梯口的话,应该有影子才对,可地上却空荡荡的,说明楼梯口根本没有人,可没有人,哪来的高跟鞋的声音?
别墅一片安静,就像是时间被凝固住一般。
总在这干站着也不是办法,我心一横,就抬腿朝楼梯口走去。
忽然,咯吱咯吱。
身后传来异响。
“鬼!”鬼气深深连忙抓住我的肩膀躲在我身后,力气大的几乎把我肩膀捏碎。
我欲哭无泪,眼下也顾不上计较,因为别墅的锁眼在转动。
门外有人!
这个时候会是谁?我正想着,门被推开,北宫恋花和大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
我一拍脑袋,都怪那个鬼气深深,一惊一乍吓得我差点忘记北宫恋花和大东了。
大东见到我们显得很高兴:“买了吃的。”他扬起手中鼓囊囊的袋子,一看就知道装了不少东西。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吃有喝有玩,就能乐呵呵的,看他的样子,显然别墅中出现的那些奇怪的声音,并没影响到他。
我松了一口气。
北宫恋花把手里的东西往我身上一推:“放冰箱里去!”
说话颐气指使,活脱脱一个大小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帮佣,我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还是按照她的吩咐把食物摆放在冰箱里。
北宫恋花看到鬼气深深,倒也没有很惊讶,两个人点了点头,北宫恋花就上楼了。
看她上楼,我心里倒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忽然觉得她没精打采的,原先有一分钟不怼我就觉得她好似浑身不舒服,怎么今天没怼我呢?难道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把大东叫过来问:“今天你北宫姐姐怎么了吗?”
大东全神贯注的吃着冰淇淋,冷不丁听我问话,就下意识道:“她今天发了很大的脾气!”接着,大东好似回过神,神情大变,连忙跳下沙发捂着嘴:“我我我……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跑上楼。
我不由皱起眉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没被怼明明是好事,怎么她不怼我我倒有些不自在?
我自嘲的笑了笑。
鬼气深深拍着我的肩膀:“姜哥,这房子这么大,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挑个房间住啊?”
我点点头,随他的便吧。
他也不客气,拎着包就往三楼走,我拦住他:“三楼不行,三楼那是女生住的地方。”虽然说大东和那房东老头也住在上面,可毕竟他们一老一幼。
平时大东去上学不在家,房东老头也不出门,北宫恋花和那模特住在三楼也没事。
这鬼气深深要是住这,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我去上班,他就一大把时间呆在家里。总之,就是不想让他和北宫她们住一个楼层。
鬼气深深叹了口气:“哎,好吧,谁让寄人篱下矮三分呢?那姜哥,你住哪?我住你旁边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住我旁边就免了。
“二楼随便哪都行。”
“好嘞!”鬼气深深拎着包跑到二楼。
我闲着无事,就坐在客厅看电视,碰巧是新闻联播的时间,连着换了几个台,都是新闻联播。
我只好就这么将就的看着。
忽然,有人下楼。
我以为那人是鬼气深深,就头也不回道:“给我那个可乐来。”
过了一会,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拿着可乐放在我面前,那葱白般的指尖还涂了豆沙色的指甲油,显得温柔婉约。
我愣了愣,这才看到不是鬼气深深,是个陌生的高挑美女,乍一看,竟然和之前那个模特不相上下。
什么时候又搬进来一个女生?
我刚想问,这个女生开口道:“姜哥。”
声音娇柔虚弱,散发着楚楚惹人恋爱的气息,叫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她顺势坐在沙发上,我才得以仔细观察她的长相。
这女生皮肤好的惊人,除此之外,五官勉强称的上秀气,不过也和大美女沾不上边,但听说超模基本都是这样类型的女生。
再仔细一看,又隐隐觉得有些面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了半天,终于回过味了,这女的不会就是昨天碰到的那个模特吧?
对了,我记得她是叫洛筱雅。
我努力把昨天那张如同刷了乳胶漆的脸,和面前这个清新的脸放在一起,只能依稀找到重合点。
啧啧,化妆术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问:“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洛筱雅摇摇头,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
“没睡好?”
洛筱雅这次点了头,她扬起小脸,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姜哥,我好像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话一出,我当即哆嗦了下。
不干净的东西!难道她也感觉到了,我恨不得就冲上去告诉北宫这里不太平,可惜北宫要是能被我说服,我也不至于会呆在这住了这些天。
我忍住冲动,耐下心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洛筱雅紧张的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才小心翼翼道:“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
“穿着高跟鞋?”
洛筱雅惊讶道:“你也看到了?”
我的心不由下沉,果然这个地方不干净。
洛筱雅苦笑道:“昨天结束工作,早上回到别墅,我就休息了,我虽然不是很困,但对于模特来说,皮肤的保养很重要,我做不到按时睡觉,但必须保证睡眠时间和质量。”
我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外面很亮堂,所以我就把窗帘拉上了,窗帘蔽光性很好,拉上之后,房间就一片漆黑,我躺在床上没过多长时间,就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猛的一沉,我下意识想坐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我怎么挣扎,就是动弹不了!”
洛筱雅紧紧的抱着抱枕,说到这,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眸中闪烁着惊慌失措,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重演了!
看她这样紧张,我也不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这个好像是鬼压床,不过……据说鬼压床是一种睡眠障碍,很多人都有……”
“不是!”洛筱雅忽然尖叫的打断了我的话,她死死的盯着我,眼中有怨怒有愤恨有惊恐,我被盯的一阵恶寒,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晌,我才干涩得道:“不是的话,那是什么……”
洛筱雅神情凝重道:“是女鬼!”
没等我开口,她继续道:“当时我也以为是只是睡眠障碍,想着等一等就好了,可是过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办法动弹,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弹奏钢琴的声音,那首曲子是卡农,同时身上忽然一轻,我就能动弹了,姜哥,我来的那天可是把房子看了个遍,没有看到钢琴啊……”
洛筱雅哭丧着脸,显得颇为柔弱。
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钢琴声,我昨天也听到了。
一个人听到也就算了,两个人听到?别说是巧合。
都这样大的动静我不相信北宫恋花一点反应都没有,要知道她的神通可就大了去,莫非她有事瞒着我?
洛筱雅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就睡不着了,我把所有房间的帘子都拉开,让三楼亮堂堂的,然后才去了浴室泡澡,可是刚脱了衣服,我就觉得有人再看我,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动也不敢动,而眼角的余光却能看到有个皮肤发灰的女人,穿着红色旗袍站在角落!”
我愣了下,手一抖,那可乐就掉了下去,在地面泛起白色泡沫,接着迅速消散开,眨眼间只剩下一滩猩红的液体。
“我当时……忍不住尖叫,而那个女人也在我尖叫的瞬间消失了!我连忙披了一条浴巾就跑回房间,我把所有的灯都开着,工作也先推掉了,然后把电视打开,电脑也打开,听着那些电视剧发出的声音,我才稍微安心一点……”
洛筱雅说完,忽然抬起头,呆呆的盯着我。
不对,是盯着我的后面!
难道我后面有什么?
想到这,我顿时汗毛倒竖,犹如无数根针狠狠的刺在我背上!
第六十八章 相信我
这时,洛筱雅又幽幽的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吗,那时是正中午。”
我立刻想起之前北宫恋花说,正午的时候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体弱的人极有可能看到一些‘脏东西’,或受到侵袭。
当时我不以为然,后来抽空查了下,发现果真和她讲的一样。
因为正午十二点和子夜十二点,处于阴阳交替,因此阴气最盛。
而眼下洛筱雅的遭遇,似乎就印证了这件事。
看来这别墅真的有什么问题。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北宫恋花叫下来,可是想到她上楼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有心情下来。
就在这时鬼气深深从楼上下来,边走边嘟囔:“姜哥,晚上吃什么饭?饿死我了,你就是这么尽地主之谊的吗?”
看到洛筱雅在,鬼气深深顿时眼前一亮,径直走了过来。
我看他迅速的打量了下洛筱雅,然后伸出大手:“这位美女,你好,我叫程深,你可以叫我小程程,也可以叫我小深深。”说完,裂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到哪都影响不了他泡妞,当然——是自以为是的泡妞。没准他现在觉得自己格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对面的洛筱雅已经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洛筱雅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嗯,你好。”
程深见到有人理他,更加得意,他毫不客气的坐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哎对了,楼上那个是你的好姐妹吗?”
洛筱雅愣了下,反应过来:“北宫恋花吗?哦,我和她不是很熟。”
程深摇摇头:“不是她,她还能不认识?我说的是另外一个。”
洛筱雅却一脸茫然:“如果你说的是三楼的话,三楼只有我和北宫恋花……”说到这,她忽地小脸煞白,浑身一抖,喃喃道:“你……你看到了什么?”
我也生出不好的预感,三楼就洛筱雅和北宫恋花两个女的,那还有什么所谓的好姐妹?难不成……我看着程深的脸,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可程深却还一脸无措:“就是一个美女啊,嗯……穿着红裙子好像,我也没看太清楚,只觉得那个女的身材真是……啧啧,好,要什么有什么!”回想到刚才的情景,他好像还有些陶醉。
我黑着脸:“那有什么红裙子的女人?我看你是喝多了!”
刚还想安慰洛筱雅看错了或者是出现幻觉了,现在程深跳出来说他也看到了,这我还怎么说得出口。
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两个都看到了,我却没有看到?
昨天晚上那嗓子那么灵吗?
我竟然一夜睡得安稳,连梦都没做一个。
“我饭都没吃哪来的酒喝啊,不过嘛我也没看太清楚,我叫了她一下,她走的太快了,一下子就上了三楼,所以我就下来想着先吃点东西。”
见程深这样说,洛筱雅再也忍不住了:“姜哥……怎么办,姜哥……她还在,她还没走……”
我连忙道:“他不是说了他看花眼了吗,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程深本想辩解两句,但觉察气氛有些不对劲,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道:“那个……哎,都是我不好,其实我也没看清楚,可能确实是眼花了。”
说完,客厅一片安静。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大东忽然下来了。
他站在楼梯口:“叔叔,北宫姐姐让我叫你上去。”
我心里一松,连忙道:“奥,好的,我现在就上去。”
我也不管程深和洛筱雅了,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得先问问北宫恋花的意见。
到了三楼我下意识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可疑的身影,可按照程深的描述,那个女人应该上来没错。
我虽然心中怀疑着,但还是先推开北宫恋花的门。
北宫恋花此时正坐在床边,朝窗外眺望。
见她这样安静,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想起她回来时候的状态,又想到了大东说她今天发了很大的火,我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我走过去问:“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觉,叫我上来干嘛?”
北宫恋花忽然笑了:“你猜。”
看着她的笑颜,我莫名心中一动。
在暖灯的照耀下,她的双眸在黑暗中赫赫生辉,仿佛闪耀的星辉。
不得不说,北宫恋花生了一副美妙绝伦的皮囊。
我咳嗽了一声,回过神来。
“北宫,你知道吗?这个别墅真的有问题!那个模特被鬼压床了,还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不仅是模特看到了,程深那个家伙也看到了!”
北宫恋花抿着嘴,强忍着笑意。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又揉了下鼻子:“怎么了?你笑什么?那个红色旗袍的女人很可能就藏在三楼你知道吗!我看我们还是搬走吧!”
北宫恋花竖起纤纤玉指,指着我道:“你在担心我?”
“呃……”
她忽然凑近,我看到那白的晃人的锁骨,一股诱人的幽香扑入鼻中。
我抬眼看向她,心中有种莫名的欲望在萌动着。
“算是吧……”我的脸有些发烫:“总而言之,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北宫恋花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如同一只灿烂的金盏花,极尽明艳动人。
我有些难堪,正色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不要又来上次丰都村那些事,一次倒也算了,就当体验,两次三次可实在受不了,毕竟人的性命是宝贵的。
趁着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尽早脱身最好。
北宫恋花却笑嘻嘻道:“你果然在担心我呀,那么,拿来吧。”她伸出手。
我一愣:“拿啥?”
“钱啊!交房租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现在退房之前的押金可是一毛都拿不回来!”北宫恋花笑着道。
我略尴尬,摇摇头:“没钱了。”
北宫恋花提议:“要不把大东他爸留的钱取出来?”
我连忙拒绝,因为觉得这样不太好。
北宫恋花摊开手:“那不就是,先凑合住着吧。”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这么个结局。
可是难道就这样?
明明知道这里不对劲,还要在这里住?
“那你找我是干什么?”我问。
北宫恋花蓦地沉下眼皮,声音冷冰冰道:“想问一个问题。”
“啥?直接说呗。”
我瞅着她的脸色,忽晴忽阴,心想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笑颜如花,一眨眼却又变得这样冷冰冰。
“你相信我吗?”北宫恋花抬起头,一双水泽波荡的眸子直直的对上我的视线。
她的神情显得格外认真。
我心中微动,张嘴就要说话,她却又道:“你若是相信我,从今天开始,我做什么都必须无条件的支持我,要是不相信我,那么……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要想清楚。”
北宫恋花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此时见她如此认真,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吗?”我问。
北宫恋花没说话,就这样直直的望着我。
我硬着头皮,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北宫恋花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她唇角上扬起来:“别管我打算做什么,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这话倒也是,如果北宫恋花想害我,那她早就动手了,不至于拖到现在。
可被人瞒着的滋味也不好受。
我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他们口中说的那个红衣女人……”
北宫恋花冷哼一声:“幻觉而已。”
幻觉?两个人都中了幻觉,不太可能吧。
我满腹狐疑着,正对上北宫恋花的视线,北宫恋花提高声音:“怎么,你怀疑我?”
我连道:“哪敢哪敢,就是好奇而已,怎么我没有那幻觉呢。”
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依旧在打鼓,因为幻觉不可能这样巧合,而且看北宫恋花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的态度,也说明这‘幻觉’一定另有文章。
但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北宫恋花郑重其事的补充了一句:“也会尽量不让别人害你。”
我惊愕的望着她:“这话什么意思?”
尽量不让别人害我?难道有人要害我?我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激起来了。
眼下的别人,恐怕也就那女模特洛筱雅和程深,可我和那女模特不熟悉,和程深关系极好,他们不可能害我。
再说大东,年纪还小,又是他人所托付之子,我虽然和大东没什么血缘关系,可实际上相处倒还算融侨,不论怎么说,大东也不会害我。
那么除了这三个人,还有谁?
难道真的如洛筱雅和程深所说,这里的确存在‘别人’?
我还想问点什么,北宫恋花却不给我机会,她站起来下了逐客令:“好了,我困了,要睡觉了。”
我只好转身离开。
在我关门的时候她望着我,又重复说道:“相信我!”
砰,门关上了,我一个人站在走廊。
想起听到这的些话,我对三楼反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高跟鞋声?
钢琴声?
红衣女人?
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捣鬼!
我深吸一口气,毅然朝走廊深处走去。
第六十九章 不速之客
夕阳的余晖照在对面的高层,又透过玻璃窗放射到别墅内。
此时的三楼显得很温馨,同时很安静。
我依次推开房间,每个房间都空无一人,我来这的第一天就检查过,可今天不知怎么,却又做了一遍,好像这样才能安下心。
依次检查完房间,的确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不要说那个所谓的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就连苍蝇都没多一只。
那么,他们果然如北宫恋花说的那样,出现幻觉了吗?
我将信将疑,视线停留在走廊尽头靠墙的那个刷着白漆的小铁门。
小铁门只有正常门一半那么高,我原先以为是仓库的门,或者是配电箱之类的门,但现在想想,觉得不一定。
整层楼都找遍了,没有一丝异常,这点是没错,可问题是,那个给我们做饭的房东老爷子,他住在什么地方?
老爷子是活生生的人,总不可能凭空出现或者凭空消失不见。
我的直觉告诉我,老爷子极有可能就在这个小铁门内的房间里面住。
可问题是,这小铁门那么小,虽然正常人稍微一点也可以从中通过,但作为房东的老爷子,没有必要放着正常房子不去住,非要住这样一个奇奇怪怪装着小铁门的房间吧?
作为一个编辑,我不由脑洞打开起来。
没准老爷子就是喜欢小房子,但为什么住在小房子呢?
我苦思冥想,忽然灵机一动,这也许根本就不是个小房子,而是——棺材!
看看这铁门的大小,难道不和棺材差不多?
也许这铁门后面就是一个躺着放好的棺材,那老爷子每到饭点就从棺材里面爬起来,给我们做饭吃!
我想到这,心咯噔一下,本来准备打开小铁门的手也不由停住了。
要不……还是撤吧。
我准备离开,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铁门反而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老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吓的后退两步,后背抵在墙上。
老爷子愣了愣,似乎意识到吓着我了,连忙小声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仔细打量着老爷子,这个老爷子是虽然皮肤褶皱横生,但的确是个活人。
我干咳了两声:“那个,老伯伯你怎么住在这么小的房间,旁边不是有很多房子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朝铁门后看过去,里面空无一物。好像不是什么房间,更不像是棺材,看来我多虑,刚才是在自己吓自己。
老爷子关上铁门:“这不是房子,只是个爬梯口而已,我住在阁楼。”
我皱起眉头:“老伯伯,你这么大年纪,为什么住阁楼呢,住在一楼不是方便点吗。”
老爷子神情闪过一丝异色,他低着头,干笑道:“没事,我都习惯了,还没吃饭吧,我这就下去做点饭。”
说着,也不等我回应,他就朝楼下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打开铁门上去观赏一下他的阁楼。
我刚伸出手,老爷子忽然转过来,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一起下去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样子的菜。”
“呃……”我讪讪的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跟着他朝楼下走:“我随便,什么都行。”
老爷子这才满意的转过头。
下楼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出了汗,刚才老爷子看向我的时候,感觉就像是瞬间被洞察了透彻。
这个老爷子,显然不是初次见时感觉得那么简单的人。
我隐隐感觉老爷子知道关于那奇怪的高跟鞋声响、钢琴声、甚至的红衣女人的事情。
转眼就到了一楼大厅,大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他正在厨房里忙乎的热火朝天,而洛筱雅和程深也开始熟络起来,我看到程深拍着胸脯,好像在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
我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就算是不过去,我也知道程深在说什么。
吴非是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之类的鬼话。
要知道上次丰都村时间要不是我,他现在在哪还不知道呢。
就这还逞英雄。
我撇撇嘴。
老爷子朝厨房走去,看到大东在忙乎,连忙走过去:“我来吧,这些小事不需要你个小娃动手。”
大东虽然年纪不大,但很勤快,也做的一手好菜。
他脆生生道:“爷爷,你坐沙发那边休息去吧,稍等一会,马上就做好饭了。”
“使不得啊,我来帮你吧。”老爷子说着挽起袖子。
我连忙走过去:“老伯伯,你就先去休息吧,我和大东做饭就行了。”我总不好让一个长辈在我眼前忙来忙去吧。
老爷子笑了一下:“这些事情我都做习惯了,没事的。”
他说着,就找到要干的事情,埋头认真切起了菜。
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这里彻底没我啥事了。
我多看了老爷子一眼,发现他做饭的确非常熟练,我自认为厨艺颇佳,可估计现在是没办法派上用场了。
“那好吧,老伯伯,有事你叫我就行,别的事做不了,跑个腿还是可以的。”
老爷子点点头,应了下来。
我这才回到客厅,程深看到我,得意的冲我眨眨眼睛。
“姜哥,你这里还真是不错,又有美女可以观赏,又有人把饭做好,你还挺会享受。”程深笑着道。
我顿觉无语,这话说得好像我干了什么似得。
我摆着手:“这些可都跟我没什么关系,这个美女是自己找来合租的,那个老爷子和大东也是闲不住的人,我是实在插不进去手而已。”
说话之间,几个人就忙好了。
各式的菜肴摆了一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早就饥肠辘辘了,此时闻到这股香气,更是不自觉的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大东,去叫你北宫姐姐下来。”我说。
大东立刻跑了上楼,不一会,北宫恋花就下来了,她白了我一眼:“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语气中浓浓的娇嗔。
我笑嘻嘻道:“哪敢,坐下吃吧。”
北宫恋花入了座,我才拿起筷子,这才发现老爷子还在旁边站着,我连忙招呼道:“老伯伯,你坐啊。”
老爷子却似乎一脸尴尬,他不好意思道:“没事,没事,我站着习惯了。”
我一听,觉得这样可不行。
哪有老人家站着,我们几个小年轻却在一旁吃饭的道理?
我把老爷子拉到椅子上坐下:“老伯伯,没事,你就坐在这吃就行了。”
老爷子感激的看我一眼,低声道:“我真的不用。”他站起身,就迅速的朝楼上走去。
“老伯伯?”我忍不住道。
可老爷子走的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楼梯口。
这是怎么回事?
北宫恋花用筷子敲着碗边,不悦道:“快点吃饭。”
我只好回到座位,前面北宫说这个老爷子脑子有问题,可就我观察,觉得这个老爷子并不像脑子有问题的人。
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做得了这么一桌菜?
而且和别人配合起来也没有丝毫问题,说明他大脑很正常。
那么,为什么他做完饭,却不愿意留下来吃饭,也没有带一些食物上去吃?
程深埋头吃了两口,赞道:“味道不错啊,这菜是谁炒的?”他指着那道鱼香肉丝问。
大东说:“是老伯伯炒的。”
程深又赞道:“味道真心不错,这老头做的很地道,”
我默默的扒拉着饭,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有些食之无味,根本无暇去顾忌饭菜是否好吃。
程深又问:“这老头是谁啊?”
大东:“好像是房东。”
“咦,这么和气的房东真是少见。”
这时,忽然有人摁门铃。
北宫恋花道:“诗诗,去开门。”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恶心,什么诗诗,叫的像是女生的名字似得。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反问道。
北宫恋花瞟了我一眼:“大东做的饭,程深今天才来,洛筱雅是女生,还用问是谁去,当然是你!”
程深心灾乐祸道:“就是就是,赶紧去吧你。”
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怏怏的过去开门。
不知何时,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我打开门,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左手边站着两个小孩。
一个约莫九岁的女孩,和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
两个小孩不知道是冻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显得很呆滞,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男人没等我问是谁,顺其自然的带着两个小孩走了进来。
他脱掉雨衣,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新来的租客?”
“是,你是?”我警觉的打量着他,不过看他带着两个小孩,应该也不是坏人。
哪有坏人作案拖家带口的?
男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等我问,便回道:“我是这的房东,我住在这里,前几天带小孩出去了一趟。”
他摘掉眼镜,擦拭干净之后,重新戴上,接着对着我伸出右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张鹏。”
第七十章 夜半尖叫
原来是房东,这么说之前那个老爷子并不是房东。
不过想想也是,房东怎么会住在那么简陋的阁楼里,又怎么会那么和善的忙前忙后。
我也伸出手,笑着道:“我叫姜诗,生姜的姜,诗歌的诗。”
“嗯。”张鹏抽回手,朝里屋走去,两个小孩也跟在他身后。
我在后面打量着这个男人,只觉得他似乎为人非常冷淡。
到了大厅,男人有些惊讶:“你们也是租客?”
我连忙走过去解释道:“他叫张鹏,是这个别墅的主人。”
北宫恋花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怀疑。
但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两个小孩轻车熟路的上了楼。
我回到座位上,大家好似还没回过神来。
洛筱雅好奇的道:“原来咱们住的别墅,是这个人的,不过看这个人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有钱。”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嘟囔道:“有钱,有钱把别墅分成这样租给别人住?”
程深也附和道:“我看就是个败家子而已,把家产败到只剩下这幢房子,穷到没钱吃饭了,只好把这个别墅租出去。要说这个别墅装修的样子,谁舍得分这么多间小房子往外租?”
我没说话,但是觉得程深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洛筱雅反驳道:“你看到他带的那副眼镜了么,那是罗斯特定制款,带的起这样的眼镜怎么可能是败家子,况且人家还有两个小孩,你见过哪个败家子还有空娶老婆生小孩的?”
程深面露出尴尬:“啥罗斯特?”
洛筱雅解释道:“罗斯特是全球最贵的眼镜供应商,生产的所有眼镜都是来自手工定制,一款眼镜高达十万甚至二十万欧元。”
“这么贵!”程深不由咂舌:“买这么贵的东西,还说不败家。”
“你!”洛筱雅有点生气了。
我打断道:“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程深好不容易给洛筱雅建立的好感立刻毁于一旦,他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小声嘀咕着:“人都有两个小孩了,也没见着他老婆在哪,我看这个房东有些奇怪,这么有钱,怎么不去单独住一间别墅,偏偏跑着窝着。”
洛筱雅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北宫恋花看着我,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我想问她笑什么,她却放下碗筷,说了句吃饱了,就上了楼。
过了一会,洛筱雅也放下碗筷,跟着上了楼。
程深也打算上去,我一把拉住他,硬是让他洗完碗收拾好桌子,才允许他回房间。
现在时间还早,我就逼着程深打开电脑,开始更文。
看着他更了两章,我才满意的离开。
和写手住的近就是方便,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催不到稿子啦!
我颇为满意的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洗漱之后,准备睡觉。
刚把灯关掉,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立刻屏气凝神,全身汗毛炸起来。
声音响了一会,又停了。
我睁开眼睛,等了一会,还是没有那个声音,就在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声音凄厉惊恐,似乎在承受痛苦的折磨!而且好像距离很近!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打开灯。
房间里瞬间亮了,可是那个尖叫声却没有停止!
是谁在叫,北宫恋花?
不对,声音很细,像是个小孩的声音。
说起小孩,我忽然想起了晚上房东带着的两个小孩。
回想起饭桌上的讨论,如果真的和洛筱雅说的一样,房东非常有钱的话,那他确实没有理由带着自己的小孩窝在这个拥挤的别墅当中。
难道他是个变态?现在殴打小孩?
我隐隐觉得那尖叫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心狠狠的揪起来。
那小孩叫着叫着,像是没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小,我的心不断的下沉,莫非是晕厥了?想到那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正在虐打的小孩的场景,我立刻血往上冲涌,不行,我必须阻止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咽了口吐沫,小心的握住门的把手。
咔哒,我扭动把手,推开门。
走廊十分寂静,只能听到房间内的钟表,滴答滴答不紧不慢的走着。
难道是那个小孩已经昏死过去了?
我有些着急,可是不知道那男人住在哪个房间,为了保险起见,我敲开程深的门,敲了半天,程深才含糊着应了一句,过来把门打开。
他迷瞪着眼睛:“干嘛?”
我急切道:“刚才有个小孩在叫唤,你听到了没?”
程深摇摇头。
我顾不上解释,一把把他捞出来:“你快点不然就完了。”也许是程深还在睡梦中迷糊着,被我拽过来后,就顺从的跟着我走。
我主要是带上他,心里踏实点,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的了那个房东。
我在二楼转了一圈,也没听到那个声音,但是却找到了疑似房东住的那个房间。
因为这个房间有个非常大的双开红门,我隐隐记得注意过,但是因为是锁起来的,我没能进去看。
现在看来,那房东似乎就住在这里。
我看了眼旁边的程深,程深虽然站在我旁边,但上下眼皮一直没停歇的打架。
我没理他,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传来房东的声音:“谁。”
我连忙道:“是我,姜诗,那个……我刚才好像听到小孩叫的声音了,我想过来看一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里面沉默半晌,才冷冷道:“我没有听到有小孩叫。”
我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心里对他的怀疑更甚,没有听见?分明就是从你房间传出来的,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不死心道:“麻烦你让我进去看一下好吗?我很担心。”
“他们已经睡了,你回去吧。”
房东又道。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放我进去。
我有点生气,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谁知道是不是小孩被他恐吓勒令不许出声?
我心理有些打鼓,可也不好在坚持下去,想着等明天,看看那小孩身上有没有伤口,要是有的话,我立即报案。
就算是没办法住下去,我也不能让这种恶劣的虐待事件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无奈之下,我只好往回走。
顺便把仿若梦游的程深送回房子。
我关上门,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觉。
我翻来覆去,被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折磨的一肚子怒火。
好不容易一觉睡到天亮,我一看手机,竟然已经七点半了,我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啥也不顾,胡乱刷牙洗脸就冲向公司。
幸好没迟到。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解决带来的早餐,同时打开电脑。
哎,又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了。
我默默的叹了一句,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直接就忘了昨天打算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不知道北宫她们有没有注意到房东的异常。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房东有问题。
虽然表面上文绉绉的,带着眼镜打着领结,可是没准就是个衣冠禽兽!
想到那两个小孩呆滞的表情,我就有些痛惜。
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揭穿那个房东的伪装。
我一边想着,一边咬着鸡蛋灌饼,同时还打开qq,准备审稿子。
这个时候,qq弹出窗口。
是小月半。
她就是昨天断更的那个作者。
小月半是她的笔名。
乍一看很容易让人误解她是个小胖子,实际上绝对相反,以我这么多年编辑的经验来看,她绝对是个实打实的标准的大美女。
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不过百,却有个d杯支撑,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身材好到过目不忘。
这也是我决定暂缓一天催稿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她对文字的热爱,和她合作的这两年,她从未断更一天,所以这次她应该是遇到比较重要的事情。
我看了眼窗口,她只打了一个字,在?
我皱起眉头,很多网编都有自己的癖好,或者说小毛病,我也一样,我这个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问我在吗在吗这样的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看到了自然就会回复,非要等着我在,才开始吞吞吐吐和我聊天,是一种极为浪费时间的行为。
我本人非常讨厌这种聊天模式。
但她是我的作者,我未来飞黄腾达的希望之一,我忍!
我飞快的敲出一行字:在,什么事,你的稿子呢?这几天怎么断更了?
好在对方在线,并且显示正在输入。
我吞掉剩下的鸡蛋灌饼,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她打了一行字:‘我要见你!’
我顿觉受宠若惊。
毕竟,有美女急切的想见我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反正今天我也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我便同意了,回了一句,可以,你在哪?
对面回复:‘下午两点,人民广场星爸爸见?’
我回复:‘没问题。’
接着我刚想问稿子的事情,她立刻就下线了。
我皱起眉头,她这个文就快完结了,不少读者都在催更,要看结局。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只字不提关于稿子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下午见到了,在催告也是一样,我又宽了宽心,开始整理稿件起来。
第七十一章 富二代
中午下班之后,我就直奔人民广场的星爸爸。
由于是中午,星爸爸人还挺多,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小月半。
小月半身着一袭白裙,略施粉黛,还没走到跟前,我就注意到旁边不少蠢蠢欲动的男人在打量她。
我连忙紧走两步,刚准备打招呼,忽然看到她脚边放的行李箱。
呃,等等……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小月半已经看到我了,她伸出手:“在这里!”
我干笑着走过去,感觉不少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我了身上,谁让小月半长的如此耀眼出众呢?
不过这种受万人瞩目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我怀着复杂的情绪坐在小月半对面,心想她不会是打算投奔我吧?不应该呀,她不是本地人吗?
小月半可没有我这么多小心思,她啜着面前的星冰乐,同时把桌面上的拿铁朝我推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给你点了杯。”
我不好意思道:“没事,什么都行,我不挑。”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等她开口,她总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喝咖啡。
果然,小月半吸了两口,就停住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姜哥,我……”她吞吞吐吐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句话一出,我就知道完了。
我总不能假装没听到,只好硬着头皮问:“怎么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小月半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落在桌边的杂志上。
我瞟了一眼,杂志是财经杂志,上面七横八竖的写着几个大标题,其中一个红色粗体字重点标题,内容是丰宝集团董事长透露公司未来接班人。
都说有些人赢在了起跑线,我看有些人不是赢在起跑线,而是直接出生在了终点。
我收回视线,看向小月半,才注意到她虽然画着淡妆,可眸子却有些发红,好像没休息好。
小月半终于回过神,幽幽的说了一句:“为什么总有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命令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
我愣了下,难不成这小妮子叫我出来是为了谈心?
小月半接着道:“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听从父母的话,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吗?”
我倒是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从小我父母就不怎么管我,我考100分也没关系,考20分也没人说我。
出来找的这份工作,也是凭着我自己的喜好。
而我只要定期给他们打一部分钱,他们就更加懒得管我了。
要是对面问我的是程深那小子,那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不知道,可对面是小月半,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写手。
平心而论,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的如此生硬。
我努力想象了一下,拿出我作为编辑的脑洞,试着回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拒绝那些所谓的‘为你好’!因为那不过是寄物于瓶中而已,表面上是为你好,其实只不过是拿着爱你的名义,绑架你来完成他们想要做的事情,这是很不公平的。”
根据我的推测,小月半应该是和家人闹了什么矛盾。
比如像我这么大年纪,要是呆在父母身边的话,肯定会被一个劲逼着结婚,小月半具体情况我是不知道,但估计也差不多。
这样想的话,我似乎也能理解这段时间她的无故断更。
她要是现在断更,那我日后走向飞黄腾达就少了个助力,我忽然想到这点,立刻反应过来。
不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回去结婚!
对了,她带着行李估计是打算从家里搬出来,那让她住到别墅不是刚好?想象一下我只要走两步路,就能找到我的写手,要求他们多写一章简直不在话下!
想到这一幕,我立刻兴奋起来。
而小月半听完我的话,还有些恍惚,似乎在琢磨我那些话的意思。
我连忙趁热打铁:“你看你,现在这么年轻,就应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给自己一点时间,给自己一点考验!”
小月半沉默着看着我,忽然展颜一笑。
我看的微微一愣。
小月半笑道:“姜哥,我都知道,所以这不是,我就过来了么,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自己走自己的路,一定要争一口气,让他们看看,我靠自己也可以做到完美。”
我连忙附和道:“那当然,你可是我手下最有天赋的写手呢,只要好好写文,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证明给他们看,对了,要不要试着挑战一下,今天爆发一下,多写两章?”
小月半思忖片刻,迟疑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现在还居无定所,找不到地方住,就是想多更文也做不到啊……”
我一想,这不好办嘛,立刻包揽下来:“刚好我们合租的别墅,还有很多空房间,价格也不贵,你要不要来?”
我内心不由窃喜,要是我手下所有的写手都住在那间别墅,岂不是一件美事!
想一下我每天只要挨个敲门,稿子就能到手,我就忍不住有些激动。
小月半几乎毫不犹豫,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我也顾不上喝咖啡,直接帮她提着包,搭计程车回家,刚好房东昨天晚上也回来了。
在路上我随意问道:“你这次出来,不会是为了躲避相亲吧?”
小月半摇摇头:“不是,我妈非要让我去我家的公司上班,我和她解释了我有别的事情想做,可她就是不同意,我只好悄悄流出来了。”
我有些惊讶,这丫头还是个富二代?
“你家的公司?什么公司?”
“丰宝。”
“啥?”
小月半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就是丰宝,我妈让我去做执行总监,那个职位很忙的,我去了就没有办法继续更文了,而且,我妈不喜欢我写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犹如五雷轰顶!
怎么都没想到小月半家的公司竟然是丰宝,那个以科技起家,公司旗下包含化妆品公司、数码产品公司,甚至是网络传媒公司。
公司网络传媒公司旗下则有子公司春月*****站。
那个小说网站虽然是后起之秀,却也出过几个大神,甚至以高昂的酬劳挖走几个其他站的大神。
万万没想到,小月半的身家竟然如此厚实。
要是我早点知道小月半的身家,说不准我就可以靠着小月半,直接进入春月*****站当高层,我也不需要在一点点积攒,看着老板的脸色过日子。
想到我竟然劝小月半追求自己的路,放弃家里人的安排,我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小月半似乎注意到我神情不对,好奇道:“姜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尴尬的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心痛而已。
很快,计程车就停在别墅门口。
中午日头正盛,周围也非常安静。
小月半松了口气,打量着周围的风景,笑着道:“这里倒是不错,很安静,很适合人写文。”
我附和着,带着她来到了别墅门口。
小月半咂舌:“这个别墅?看上去装修不菲啊,主人竟然舍得把这别墅向外出租。”
正说着,有人从里面推开门。
是北宫恋花,她见到我回家有些惊讶,接着视线落在我旁边的小月半身上。
不知怎么,我竟然有些担心她会生气,于是连忙解释道:“她是我手下的一个写手,刚好要找房子,我就带她过来了,多一个人分担房费压力也小点。”
北宫恋花微微颔首,表情看不出是欢迎还是不欢迎,她淡淡的冲着小月半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北宫恋花。”
我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她虽然说不上心情好,但也不算差。
小月半微笑道:“你好,我是夏璐。”
北宫恋花侧过身子,大东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
“这是干什么去?”我皱起眉头。
北宫恋花拍着大东的肩膀,解释道:“他打算去武校。”
“武校?武校是什么样子的,和正常高中一样吗?”我连忙问,毕竟他爸爸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不上点心。
大东解释道:“不完全是,武校,是全封闭学校,一年可以出来两次。”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大东连忙又道:“我一直都想,学武。”
这时北宫恋花道:“我已经给他找好学校了,学校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口碑也非常好,也没有出现过教官没素质之类的现象,而且我也已经给学校那边通过电话了,要是不行,我就随时把大东接回来。”
听到北宫这样说,我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大东十五岁了,总不能每天都在家呆着,如果他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武校上学也没什么。
紧接着,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有些不高兴道:“要是我中午没回来,岂不是连大东去哪都不知道了吗?”
大东一阵踌躇:“是,我的主意,不想叔叔旷工,叔叔工作很忙。”
原来是这样,我的涌入一股暖流。
我伸出手拍拍大东的肩膀:“这样啊,那好吧,你到了学校,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叔叔周末也可以过去看你。”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都说了是全封闭,去了也看不着人。”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反正你有空打电话就行了,遇到啥事给叔打电话。”我就是担心大东老实,被人欺负。
我本想去送送大东,可是这边小月半才领过来,总不好丢下她。
第七十二章 满地针头
北宫恋花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于是道:“我先去送大东上学,你忙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目送她们搭上计程车后,才带着小月半进了房子。
刚来时那个房产中介说最好不要选三楼,但经过这几天,三楼住女生,二楼住男生似乎已经成不成文的规定。
有北宫和洛筱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略微沉吟,便带着小月半去了三楼。
“你看喜欢哪个房间?”我问。
小月半看了一圈,指着中间,刚好挨着北宫和洛筱雅之间的房间说:“就这间吧。”
我便把她的行李提了进去。
本来打算下午和小月半见完面就去上班的,可现在一折腾,就四五点了,去上班也只够打个下班卡的时间。
想了想,我决定今天下去就当请假好了。
我转头对小月半笑道:“你知道鬼气深深吗?”
小月半和鬼气深深都是我的作者,两个人一个写男频,一个写女频,成绩都不错,对对方虽然不了解,但也有所耳闻过。
小月半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她好奇的歪着头,显得有些茫然。
“知道一点,不太熟,怎么了吗?”
我笑了,蹭了蹭鼻尖:“他就在楼下。”
“什么?”小月半惊了惊:“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
我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但是平时你要是码字码累了,可以找他,听他给你吹吹牛逼,也是挺有意思的。”
“哦?”小月半来了兴趣。
她把东西简单的收拾好,然后道:“那介绍一下吧,反正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嗯了一声,就和她朝楼下走。
到了程深的房间,我敲门,里面传来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谁?”
我咳嗽了下,回道:“我,赶紧把门打开。”
“你咋回来了。”程深不太情愿的把门打开,露出一条缝隙。他瞬间就被小月半吸引住了视线:“咦,这位美女是谁?”
“我叫夏璐,我的笔名是小月半。”
“啊,小胖!奇怪你怎么去这个名字呢,你一点也不胖。”
夏璐噗嗤笑了,笑的格外娇俏可人。
程深立刻被惊艳到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外面是谁啊?”
咦,这小子?
我这才出去多久,这么快就把到妹子?难怪刚才不情愿呢,原来是我打扰了他。
我正想着怎么退出去,就又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姜哥啊。”
那个女人走过来,我才看清楚。
原来是洛筱雅。
洛筱雅披着一条薄毯,走的很缓慢,神情还有些紧张。
我看到这一幕,直接愣住了,不由瞪了一眼程深,这小子速度可够快,这才小半天,就和洛筱雅进展到这种地步了?
我暗中揣测的时候,程深却把门打开了。
“你们先进来吧,姜哥,你来的正好,刚好有点事情给你说。”程深缩头缩脑的看看四周,招呼着我们进来。
我隐隐觉得好像不太对劲,这两个人看上去也没有如漆似胶的甜蜜,反而有些紧张。
尤其是洛筱雅,虽然身披着薄毯子,手尖却还微微发颤。
我皱起眉头,想起了这几天别墅发生的奇异场景,忍不住看了一眼夏璐,毕竟我把她带过来的时候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当时只考虑自己催更方便些,或者又想着人多一点,阳气旺盛一点,可能能稍微克制一些莫名其妙的现象。
但眼下看来,好像没有丝毫作用。
程深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然后深呼吸,郑重其事的道:“我们发现,这个别墅有问题。”
我心中一紧,又看眼夏璐。
夏璐却眼前一亮:“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闹鬼吗?太好啦!怎么闹鬼给我说说!”
我怔住,忽然想起夏璐刚开始写文的时候,也写过一本灵异小说,怎么说呢,虽然是大片段恐怖描写,如果放在电影里面,出其不意的话,倒是还有几分恐怖。
全部用文字描述,反而没那么恐怖,所以那本书成绩平平,甚至一度处于半扑街的状态,后来夏璐就放弃写灵异小说了。
不过她对灵异事件如此热衷,倒是有些令人惊讶。
程深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
夏璐笑道:“为什么怕?现在是什么年代,我就不相信,真的有鬼。”
程深也笑了:“我当时也这么想,甚至从丰都村出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眼下的情况,我是怎么也搞不清楚了。”
“你详细说说。”夏璐连忙催促道。
程深看了眼旁边发抖的洛筱雅,眉头微微下沉,神色也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刚才……”
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不由浑身僵硬,这声音,正是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个声音!
程深吓得打了个哆嗦,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几乎瞬间控制不住自己了,迅速的来回在房间走动:“又来了,又来了,就是这个声音!”
我一下子血脉翻涌,直冲脑门,我站起来就想去问问那个房东,到底在搞什么鬼,自从他回来,就总是听到这种尖叫声。
就在这时,程深却拉住我:“不能去。”
我甩开他的手:“再不去,不知道那个小孩会被他这么成什么样子!”
程深着急了:“不是的,你看。”他拉着我到窗户前,指着楼下。
一个高大的男子带着两个小孩玩秋千,两个小孩兴奋的咯吱咯吱笑,距离有些远,听不见他们嬉闹的声音。
我彻底惊呆了。
那个尖叫声不是来自小孩?
我狐疑的看向程深,程深叹了一口气:“刚听到的时候,我和洛筱雅也试着去找过他们,可是发现他们根本不在家,然后才发现他们竟然在外面玩游戏。”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昨天晚上的尖叫,也不是那两个小孩子的吗?
夏璐走过来,望着远处小孩游戏的模样,若无其事道:“既然你还怀疑的话,为什么不去他们房间看看呢,反正他们也不在家。”
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了,我当即就同意了。
出了门,我们仿佛做贼一般小心翼翼,来到房东的门前。
门是锁着的,我差点立刻放弃进去看的念头,而夏璐却从头上取下来一枚发卡,对着锁眼捣鼓了几下,啪嗒一声,门就开了。
我惊讶了的看着夏璐,夏璐却得意的吐着舌头,示意我推门。
进去之后,发现房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其他房间只是一小间,十平方米左右的,而房东这间房子却是一套三,一人住一间,厨房卫浴客厅甚至阳台都不落下。
我推开卧室的门,卧室的装修非常童趣,一张海盗船模样的床放在正中间,而我的视线移到地面时,我立即愣在原地,因为那张床边的地毯上,竟然散落着不少针头。
洛筱雅来到我旁边,看到这一幕不由小声惊叫:“竟然有这么多针头,难道……”她捂着嘴,惊恐的望着我。
我刚想走过去看个清楚,这个时候,程深突然喊道:“他们回来了,快走!”
夏璐走了过来,捏起一个针头。
我顾不上问她在干嘛,只担心被房东看见,于是立刻和他们离开了房间。
锁好门,本想直接回房间的,结果正好迎面遇见了房东和小孩。
房东一脸冷淡,他见到我们推了推眼眶,并没有说话,而他旁边的小孩乖巧却呆滞的站在他右手边,完全不见刚才嬉闹时候的机灵活泼。
我不由仔细看了下那两个小孩,外面天气很热,可两个小孩却穿着冲锋衣,除了一张小脸两只小手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抬起头,笑道:“房东先生,这个是新搬进来的我的同事,她准备住在三楼。”
房东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说,就见他领着两个小孩准备回屋。
夏璐忽然道:“好可爱的小孩呀,小朋友,在哪里读书?你们怎么穿这么多呢,热不热呀,姐姐帮你们把外套脱掉好不好?”
房东忽然挡在夏璐面前,他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阴霾。
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连忙把夏璐拉回来。
那个瞬间,我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的怒意,我都要担心在这样僵持下去,房东会突然暴走,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这个房东性格也太古怪了些。
房东拉起两个小孩的手,没有说话,径直回到了房间。
听着门砰的一声关掉,我才松了口气。
夏璐却轻松的伸了个懒腰:“瞧把你们吓得。”
我有些生气:“你怎么会忽然问他这种问题。”
她笑了笑,却也没生气,只是反问:“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被她问的没了话,我的确想知道,可是在没摸清楚对方脾气的时候,这样询问,好像有些危险。
尤其是看到那满地的针头,我越来与觉得房东是个变态的施虐者。
可是看着夏璐笑嘻嘻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第七十三章 满是针眼的胳膊
夏璐转身上了楼,我本想跟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打点的,结果被夏璐直接拒绝掉了:“我要开始写稿子了,你没事不要敲门哦,被打断的话,我今天恐怕交不了稿子了。”
听到这话,我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我绝不叨扰你码字。”
然后我转头看向程深。
程深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他哭丧着脸:“都发生这事了还让我码字?”
“快去!”
程深只好回了自己房间。
我对现状大感满意。
要是对着电脑,程深在那边说,我肚子疼,我脑袋疼,我手疼,我想请假……
面对这些令人蛋疼的理由,我也只能同意,可现在不一样啦,现在他们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是想伪装自己头疼脑热请假也得先练练演技!
此时走廊只剩下我和洛筱雅大眼瞪小眼,她是模特我是编辑,风马牛不相及,我也没办法命令她去写稿子。
我扯起微笑,冲着她点点头,准备回房。
洛筱雅却颤声开口:“姜哥,等一下……”
我止住脚步。
“我……我刚才在他们的房间,看到一个……婴儿。”
我狐疑的望着洛筱雅,她裹着毛毯,身上依旧在发抖,说起来她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听到奇怪声音,看到奇怪影子的人。
她能看到,但是北宫恋花和大东却毫无反应,这是为什么?
我心中一动,将洛筱雅带到客厅,下午客厅空荡荡的,外面艳阳高照,我却忽然觉得有点冷,打了和寒颤。
坐下后顺手打开了电视,听着电视里面主持人时而激动时而温情的声音,我稍微平复下来。
我压低声道:“你说的婴儿,是什么意思?”
洛筱雅鼓足勇气,小声道:“刚才我上去的时候,在那个房东的房间发现了一个婴儿床,隐约看到上面躺着一个婴儿。”
我皱起眉头:“你看错了吧。”
洛筱雅坚定道:“不,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个婴儿还转过头冲我笑了!”
见到我还是不信,洛筱雅竖起手指:“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我……我就不是人!”
我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忙笑着道:“不要这样说,我的意思是,我搬过来好几天了,房东也是昨天晚上才到的,如果房东真的有个小孩的话,这么多天不给小孩吃东西换尿布,小孩早就哭的不成样子了。”
所以我虽然有些惊讶洛筱雅说的那个婴儿,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洛筱雅瞪着眼睛:“可我确确实实看到了!”
“叔叔阿姨。”旁边忽然有人奶声奶气道。
洛筱雅冷不丁被吓的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就扑到我怀里,我也被吓了一跳,刚才和洛筱雅聊的太投入,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茶几旁边站了个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正是房东的小儿子,他看上去很瘦小,好像经常挨饿的样子,虽然进了房间,身上还是穿着很厚的衣服。
我咳嗽了一下,然后问:“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我一边打量着小男孩,一边暗忖着,刚才的话这个小孩听了多少,听懂了多少。
万一这个小孩把我和洛筱雅的话传给房东听,不知道那个总是阴沉沉的房东会作何反应。
是让我们离开别墅,或者别的?
我想起在院子听到各路大妈的闲言碎语,心又咯噔了一下,如果那些大妈说的是真的,房东没准一怒之下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紧张,就觉得喉咙干涩,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小男孩没说话,他抿了抿嘴巴,直勾勾的盯着洛筱雅。
洛筱雅吓得瑟瑟发抖,我能感觉她的身体就像是刚从冰库走出来一样冰冷。
我正想着说些什么,小男孩又舔了舔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他盯着洛筱雅看的眼神好像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个食物。
我顿时觉得喉咙干燥,忍不住紧了紧喉咙,吞了口吐沫。
从来没想到,我竟然能对一个七岁大,弱不禁风的小男孩产生恐惧感。
太邪门了!
洛筱雅吓的没了声,只顾着在我怀里发抖。
我看了眼怀里被吓得面无人色的洛筱雅,发觉还是得我强行出头,大不了把这个小孩轰走,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孩他还能上天不成?
我当即气沉丹田,准备河东狮吼,吓走这个小男孩。
小男孩舔了舔嘴唇之后,却开口了:“我想吃。”他伸出指头,指着洛筱雅。
我吓住了,他他他他……竟然如此直白的说想吃洛筱雅?
“小朋友……吃人是犯法的。”我苦着脸哆嗦着解释道,怀里的洛筱雅却微微一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
小男孩顿时眼前一亮。
“想吃。”小男孩指着巧克力华丽的包装袋。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小男孩只是想吃巧克力而已啊,我看向洛筱雅,想问她怎么忽然知道小男孩指的是零食。
洛筱雅似乎对我的疑问了然清楚,没等我开口,就小声道:“他指着我的口袋,我才忽然想起里,口袋里还有两块巧克力。”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以为小男孩指的是洛筱雅,但是洛筱雅看得更清楚一些,知道小男孩指的是自己。
显然洛筱雅也松了一口气,她像是在对小男孩,又像是在对我解释道:“我是要减肥,吃不了巧克力这样高热量,可是我在每当模特前,可是最喜欢吃巧克力了,所以我时常备着一两块,光是能闻闻它的味道,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取出一块巧克力。
小男孩忽然闭上眼睛,小巧的鼻尖使劲嗅着,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洛筱雅将巧克力递给小男孩,小男孩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吃吗?”
洛筱雅虽然刚才对小男孩怕的厉害,可看小男孩如此有礼貌,又透着小心翼翼的可人劲,也一时间忘记了恐惧。
她微微直起身子,笑着道:“当然可以。”
她掌心摊开,露出两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她见小男孩迟迟不上前,就伸长胳膊,将巧克力递了过去。
小男孩眼中闪烁着光辉,他颇为谨慎的抓起一枚巧克力,贪婪的闻着巧克力的味道,接着立刻撕开包装袋,就在他即将把巧克力吞下去的瞬间,他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用力将巧克力夺走。
我目瞪口呆,还没有看清楚那人的动作,巧克力就没了踪影。
只剩下小男孩一脸呆滞的望着将巧克力夺走的男子。
那个男子正是房东——张鹏。
张鹏脸上隐隐透着怒气:“你在干什么?”
小男孩瘦小的身子哆嗦了下,一脸不知所措。
我看到这一幕,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想起莫名出现的小孩的尖叫声,又想起满地的针头,我几乎不用在多想,立刻就能判断是这个房东绝对虐待了小孩。
在加上想到小孩那副看着巧克力眼馋的模样,和小孩犹如营养不良的身材,我几乎立刻盖章了房东虐待小孩这件事情。
我起身将小孩拉到我的身后,然后严肃的道:“张鹏先生,请问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努力压抑住怒火。
房东推了推眼镜,平静道:“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童童,过来。”
我拦住小孩:“在确定你是否会虐待他之前,我不会让他过去的!”
“虐待?”
我冷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半夜传出的尖叫声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在虐待小孩吗?”
房东露出一副看智障的模样,上下打量着我,然后道:“童童,你告诉他,我有虐待你吗?”
我蹲下来,轻轻拍着小男孩的脑袋:“原来你叫童童,童童不要害怕,叔叔在这,大胆说出实话,他要是虐待你,我绝对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童童看看房东,又看看我。
我则尽量的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
半晌,童童终于道:“叔叔,什么是虐待?”
我愣了一下,解释道:“就是……就是说,他有没有打过你,对你很不好,不给你吃好吃的?”
房东打断我的话:“不给吃零食也算么?”
我瞪了他一眼,觉得童童一定是被打怕了,我轻声道:“你说实话,他有没有打过你?”
童童摇摇头,有些困惑。
我傻眼了。
怎么会没有?我倒不是希望童童受到虐待,可看房东刚才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连我这么大人都吓一跳,小孩子难道不会害怕?
我有点着急了,毕竟我言之灼灼非要说房东虐待小孩,可眼下小孩都不承认,我就像是被架高,上去下不来了。
童童道:“叔叔,爸爸他没有打过我。”
房东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
童童立刻乖巧的过去,牵起他的手。
就在他扬手臂的那个瞬间,袖子微微下滑,露出一小节手臂,原本应该细嫩幼滑的手臂竟然布满了可怖的针眼。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猛然揪起,瞬间想到之前的小孩惨叫和满地针头,这还不是虐待?
我立刻忍不住,冲了上去拉住小孩的手,顺势将袖子撸起,露出那满是针眼的胳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房东几乎没反应过来。
洛筱雅看到小孩满是针眼的手臂,当即惊怒交加:“你……你竟然这样对待小孩?”
我冷笑道:“还不承认虐待小孩?”
第七十四章 停在门口的脚步声
房东却笑了,好像没听懂我说话似得。
我有种被激怒的感觉,但想着眼下证据确凿,看你还能如何狡辩,所以也就淡定的等着他的反应。
“你只是个外人。”房东说。
我也笑了:“你要不要试着给警察解释一下?”
房东的笑容凝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而我,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
毕竟这别墅是他的。
房东阴沉着脸,最终还是松了口:“我并没有虐待他,我从没打过他,当然,我承认我限制他吃巧克力这样的甜食,因为甜食会影响药效。”
“药效?”我惊讶道。
房东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继续道:“童童得的病很难以医治,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绝症,只能维持不能治愈,我是个生物工程研究人员,对给小孩打针这回事还算上手,加上我的工作性质,没办法时刻陪着孩子去医院,况且医院也无药可治,于是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调配了一些药物,总算勉强控制住了小孩的病情。”
听了房东这些话,我不由愕然,这番解释似乎也能圆的上。
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房东,又道:“他得了什么病?”
“肌肉萎缩。”
我有点生气道:“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据我所知要是得了这种病,全身的肌肉都会逐渐消失,那么他怎么还能和常人无异?”
“的确,要是放任不管,或者交给那群庸医,这个时候他恐怕已经躺在轮椅上了,但好在我及时调配出了药方,才勉强的维持住肌肉萎缩的速度,表面上他当然和常人没区别。”
我怀疑的看着房东,心想他不会欺负我读书少吧,自己都能研究出药物,怎么不去申请诺贝尔呢。
房东瞟了我一眼,示意我上楼。
我半信半疑的跟了上去。
到了房东门口,他推门进去,走到不起眼的客厅墙前停了下来,接着他将放在墙前的屏风移开,便露出了铁门。
藏得这么隐秘?难怪我们刚才没有看到呢。
我嘟囔道:“里面又没有黄金,至于藏起来么?”
房东看了我一眼,我没抬头,假装没看到。
他转身走到那铁门前,还没着急进去,只是把眼睛对着那个正方形的孔洞,过了一会,听到标准死板的语音播报:“虹膜确认成功,大门即将开启。”
虹膜锁?
这可不是一般的防盗手段,难道里面还真的藏了金子?
不对!
我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之前的那些传闻,根据那些大妈的讲述,这里失踪过不少模特!
在看房东这个防盗门,除了他本人的虹膜,其他人根本进不去,在加上他有是什么研究人员!没准他就把那些人骗到这个房子里面,做人体试验呢!
想想那种场景,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脚下也像是灌铅了似得,再也挪不动步子了。
房东忽然转过来,冲着我扬起唇角,颇有一丝讥讽的味道。
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了,他从旁边取出一个东西扔给我和洛筱雅:“里面是需要控制细菌的地方,你们先把工作服套上,脚套头套护目镜全部都带上。”
我和洛筱雅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她怎么想,我是稍稍放下心了。
因为要是想杀我们的话,也不至于那么麻烦。
我利索的把工作服、脚套头套手套护目镜一股脑的全带上,然后走了进去,而洛筱雅则紧跟在我身后。
童童则回到他的房间,大门缓缓的关闭了。
进入房间,我顿时惊呆了。
这个房间比楼下的客厅还要大三分之一,四处摆放着瓶瓶罐罐,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广告挺像的,的确像是一个生物学家的科研室。
我紧着扫了一眼,发现没有可以毁尸灭迹的场所,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
“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这些药品就是我为孩子研究出来的,如果不是让你进来看的话,你可能不会信任我。”
带着我和洛筱雅参观介绍一番之后,房东总结道。
我顿时有些羞愧。
还以为是房东在虐待小孩,没想到真相却是这样,兴许是给小孩打针,小孩疼的尖叫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小孩并非遭受非人虐待,这就足够了。
离开这间实验室,尽管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向房东表达了我的歉意。
我们刚走出房东的房门,砰,一声,门被狠狠的关上。
我愣了下,刚才房东态度虽然不算和善,但我也道歉了,难道房东还在生气?方才那重重的关门声,让我有种在打脸的难堪。
我下意识想,以后还是不要在多管闲事比较好。
我看向洛筱雅,发现她脸色稍微好了点,可是眉头还是紧锁着。
走了两步,就到了我的房间,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点远,我琢摸着看会电影打发时间的,等北宫回来在考虑做饭之类的问题,顺便到时候去看看程深和夏璐写的怎么样。
于是我道:“那个……看来是虚惊一场,既然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那我们就不需要担心了。”
洛筱雅眉头依旧紧锁:“不需要担心了么?那么我看到的那个婴儿……又要怎么解释。”
之前进入房东房间的时候,因为房东一直都在,所以也没顾上去证实洛筱雅口中的婴儿是否存在。
我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事又起来了。
我连忙道:“不管怎么解释,那都是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样,我送你上楼。”
“别啊,姜哥。”洛筱雅声音软软的道。
这要是程深在我面前,我肯定好不犹豫让他滚一边去,别烦我。
可对面是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人,虽然脸稍微寡淡了些,但也自有一番风情。
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还是很害怕。
我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想去你房间坐一会。”洛筱雅眼巴巴的望着我,生怕我不同意,又补充道:“我本想去找程深,可是他得写什么什么稿子,所以我只好找你了。”
咦,我多看了这丫头两眼,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聪明,一下子就拿住了我的要害。
我的时间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写手。
程深不码字,我升职就毫无希望,算了,反正我也只是打算消磨时间而已,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吧。
我点点头,让她进了屋。
我顺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还是裹着毛毯,时不时的抿上两口热水,脸色也逐渐好了起来。
“你这几天好像都没去上班?”我随口问道,两个人呆在房间不说点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洛筱雅点点头:“我是模特啊,得等活。”
“哦这样。”
我仓促应付了一句,开始努力想话题。我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前面她给我说的那些事情,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决定在这住,就得神经粗糙一些。
但我跟她认识时间不长,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
我现在害怕她开口,提之前那些古怪的事情。
又害怕她不开口,让气氛这么尴尬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却第一次觉得时间竟然过的如此漫长。
“那个……”她开口了!我顿时紧绷起神经。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剔剔挞挞的,好像拖着一双拖鞋缓慢的行走。
洛筱雅的话被脚步声打断,我稍微放松下来,耳边全是那个缓慢的脚步声。
从走廊尽头到楼梯口,也不过就二十几米的距离,我正常走,不过就三五十来秒,缓慢的走的话,应该也用不了一分钟。
我看着表,秒针兢兢业业的转了一整圈。
可脚步声还在继续,由远至静。
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心里虽然拼命要求自己别再盯着表看,不要在意门外的脚步声,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死死盯着表。
那只表的秒针,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
每走一下,都恰好对应门外的脚步声,而我的心脏也跟着狠狠跳一下。
是谁?到底是谁在门口?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好几人的身影,他们都是住在别墅的人。
是房东?房东走路没这么慢,不管是房东还是其他人,他们基本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走路绝对不会这样奇慢无比。
更何况此时程深和夏璐在码字,北宫也不在,现在还会有谁在外面?
我看着秒针足足转了十圈,脚步声依然没停,我终于忍不住转头去看洛筱雅,洛筱雅不出我所料,早已吓得缩在沙发中一动不动。
我看到她的眼神中深深的恐惧之意,同时,我也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终于,脚步声来到我的房间门口。
我的心立刻提起来,希望脚步声赶紧离开,可好巧不巧,脚步声却在门口停住了。
我努力听,却再也没有听到一丝声响。
那个人在我的门外!
也许下一秒那个人就要敲门,就要破门而入!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心里又好奇又恐惧,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门,生怕一个不留神,进来什么怪物!
第七十五章 姐姐在地下室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老爷子。
整个别墅也就老爷子步履蹒跚些,但就算是走路再慢,也不至于慢到这种地步,更何况之前注意到他走路步子很轻。
我顿时头疼起来,既然不会是老爷子,还能有谁?
咚咚咚,门响了三下。
我立刻直起身子,紧张的看向门:“谁?”
外面的人停顿了几秒,才道:“我……今天不太舒服,不能给你们做晚饭了。”
是老爷子的声音!
我如释重负,听上去和之前一样,只是多了几分虚弱。
听到老爷子这样说,我连忙起身把门打开,果然,老爷子扶着墙半靠着,顺着上身看下去,发现他的右腿打了厚厚的石膏。
我瞬间了然了,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难怪他平时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摔伤了腿,看到老爷子现在这个样子,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
没想到老爷子受伤却还想着给我们做饭的事。
我连忙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做饭也可以,不过老伯伯,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得。”老爷子小声道,然后摆摆手:“你们继续忙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老爷子就朝楼梯口走去。
我大声道:“老伯伯,等下做好饭给你送过去!”
老爷子好似没听到,转身上了楼。
看着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在蔓延,一是我在外地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关心过我,我不免有些感动,二是,为什么老爷子会对我们这么好呢,他的儿女呢?
感动之余,我不禁对老爷子也产生了好奇。
“啊!”洛筱雅忽然叫了下。
我转头,看见洛筱雅正一脸惊恐的盯着我背后,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房东。
房东不声不响站在那,脸色阴沉着,还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没等我发文,房东便道:“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和老爷子。”
“老爷子?哪个老爷子?”房东急切的追问道。
我有点不耐烦道:“还能有哪个老爷子,这里不就住了一个老爷子吗?”
房东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他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他还在?不,不可能。”
我忽然觉得房东有些神神叨叨的,就想把门关上,让他自己继续喃喃自语。
结果房东倒好,我刚准备关门,他一个健步冲上来,直接抓住我的肩膀:“不可能,你骗我!他已经死了!”
“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讲。”我奋力挣扎着,勉强保持最后一点礼貌。
房东失魂落魄的放开我,两眼空洞,他问:“你见到的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吗?”
我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道:“你知道还问。”
他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哪?你快带我去看看。”
我怒了,觉得房东简直就是在戏耍我,我把他推开:“你是房东你难道不知道么?要找自己找去。”
我觉得房东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明明他在这里呆的时间比我长,却还要让我去帮他找老爷子。
不仅如此,还说老爷子已经死了,死人和活人我还能分不清?况且北宫恋花也说了,老爷子是活的。而且死人怎么会受伤?
我直觉这个房东肯定和老爷子有些过节,老爷子对人亲和善良,我总不好意思把这个明显对他有敌意的人带过去。所以我干脆直接拒绝他。
我把门关上,便不在理会门外的事情了。
回到房内,看时间也不早了,我打开电脑,把剩下的几个稿件审理完毕,看到夏璐和程深也在线,就催着他们两个把稿子交了。
离的近就是方便,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稿子要到手,收到稿件之后,我给北宫恋花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没想到对面竟然是已关机。
我有些狐疑,但想想北宫那些手段,估计在外面只有别人被她骗的份,这样想也就安心了。
接着我们四个人出去下了个馆子,回来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了,我简单洗漱完毕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关了灯,我却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会想起北宫恋花,一会想起老爷子,一会又想起房东。
也不知道房东后面是回房子了,还是去找老爷子了,我竟有些期望他找不到老爷子的住所。
在我看来,房东在得知老爷子存在时露出的惊讶神情,或许是因为老爷子一直拖欠房租费,为了不交房租费躲藏起来,时间一长,房东就以为老爷子离开了,没在计较,可是今天,忽然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他很愤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上当了,所以立刻冲出来想要找到老爷子算账。
当然,我知道事情很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实在猜不出来。
就这样,脑子里一坨浆糊的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咚咚咚,声音很轻巧。
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而那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我逐渐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有人在敲我的门。
我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我悄悄起身,光着脚朝门口走去。
我本意是打算先想个办法,看能不能看到外面敲门的人是谁,不料刚凑近门缝,就听到小男孩说:“我知道你醒着,叔叔,开门!”
那声音奶声奶气,却又故意捏着嗓子故作深沉,令人毛骨悚然。
我只好打开门,果然,小男孩正站在门口。
走廊中空无一人,我不由多看了一眼房东家的大门,小声问:“你爸爸呢?”
“他出去了。”
我连忙把小男孩拉进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兴许是因为他爸爸不在,所以小男孩罕见的穿着短袖,但那两只细条条的胳膊,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我看向小男孩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恋爱,年纪这么小,却得了那样残酷的病,小小年纪就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我轻轻拍了下小男孩的脑袋,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身上这些伤疼吗?”我忽然心中一动,压低声音又问:“你告诉叔叔,这针眼真的是为了给你治病?”
小男孩道:“不是!”
“那又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却一喜,我就知道当时小男孩肯定是畏惧他爸爸的威严,才不敢说实话。我半蹲下来,谆谆诱导道:“你不要害怕,你告诉叔叔这些针眼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揉揉眼睛:“叔叔,你看到我姐姐了吗?”
“你姐姐?”
“姐姐她越来越瘦,到最后也不和我说话了,我刚才去看姐姐,发现姐姐不见了,叔叔,你有看到我姐姐吗?”
我不由皱起眉头,小男孩的姐姐?
说起来那天晚上见过那个小女孩之外,其他时候都没见到过。
我看小男孩这样着急,连忙安慰道:“也许是你爸爸带她出去玩了呢,不用担心,要不这样,你现在先回房子乖乖睡觉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爸爸应该等会就回来了。”
小男孩听到我这样说,立刻摇头道:“不,我要去找我姐姐,不然再晚一点,我就看不到我姐姐了。”
我有点头大,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当时是以为房东虐待儿童,我忍不住才插手的,可要让我一直陪着一个五岁男孩胡闹,我也做不到。
这些天我连续这么长时间,晚上都没办法好好休息,睡眠不足容易导致脾气暴躁。
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耐心道:“现在太晚了,没有办法去找你姐姐。”
小男孩却依旧固执道:“我要找姐姐,我要找姐姐……”甚至差点哭出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知道没办法了。
我只好道:“那你姐姐在哪?怎么去找你姐姐?”
小男孩止住眼泪,小声道:“爸爸说,姐姐已经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然后姐姐和爸爸就一起不见了,爸爸一定是把姐姐藏起来。”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叫做下一个阶段?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小男孩忽然拉着我的手,朝外面走去。
他一边费劲的打开门,一边说:“姐姐在地下室。”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一脸阴沉的高大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小男孩的爸爸。
他压抑着怒意,瞪着小男孩:“你在干什么?”
小男孩哆嗦了下,小心的放开我的手。
房东接着道:“不是告诉你,陌生人都是坏人,很危险么?”
小男孩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辩解,但踌躇了几下,还是放弃了。
房东不由分说,拉着小男孩的手转身离去,小男孩还回头看我一眼,眸子中满是哀求之色。
可我却一动没动。
一直到看着房东重重关上门,我才发现自己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房东的眼神,好像是……想杀了我的眼神。
我的心脏还在狂跳不已,在门口怔了半天,我才回过神,将门关的紧紧的,然后缩回被窝。
第七十六章 不老术
躺在床上,我注意到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啊……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这下是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了。
仔细回想小男孩说的那些话,刚开始听没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细思极恐。
尤其是那句‘姐姐已经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好像只有在形容一件事物的过程,才会用到下一个阶段这样的描述,可为什么要这样描述一个活生生人?
还有一点,这次在只有和我和他两个人的情况下,他承认自己并没有得病,如果他没有得病的话,那房东准备的实验室是做什么用的?
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一边是五岁,正处于童言无忌时候的小男孩。
另一边则是成年人,一个具有完全行事能力的生物工程研究人员。
谁在说谎?
如果假设小男孩在说谎的话,事情似乎要轻松一些,也许只不过是一场小孩子任性的闹剧而已。
可如果小孩没说谎,是房东在说谎呢?
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个小孩必然面临巨大的危险。
整整一个晚上,我就这样失眠了。
早上我盯着两个黑眼圈,去公司上班,坐在电脑跟前,我几乎控制不住的打着哈欠。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一回到房间,也顾不上催稿,直接倒头就睡。
房东那家人,始终大门紧闭,我出门的时候是关着门的,我回来还是一样。
北宫恋花不知去哪了,还没回来。
老爷子腿摔着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见他出现在别墅里。
程深和夏璐,除了叫外卖,其他时候几乎都不出门,我没催稿,也能保持正常更新,没有给我添麻烦,对这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洛筱雅,她的工作性质让她工作时间不定,总之这段时间我也没见到她。
至于之前令人惶恐的尖叫、不知名女人的身影,或者奇怪的声响也都没在出现,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形成免疫了,没注意到,还是真的没在出现。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日子过得非常平静。
这天恰逢周末双休,我起了个大早,还好心的做了一顿丰盛的爱心早餐,端着去敲程深的门。
程深起床气浓厚,大喊一声:“滚!”
我才想起昨天晚上他灵感来了,码字码到半夜才睡。
我悻悻的骂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然后去敲夏璐的门。
夏璐似乎也起的很早,我敲了两下,她就把门打开了。
房间里的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额头间因为出汗的缘故,沾着两缕发丝,显得风情万种,而她的上身穿着果绿色的二道背心,下身穿着果绿色勾边的短裤,将她的身材凸显的美妙绝伦。
我不由看呆了。
夏璐从衣架上扯过一个毛巾,轻轻的擦汗。
她看了我手中的食物,露出令人惊心动魄的笑容:“给我送早餐?”
我连忙点头:“是啊,你还没吃饭吧,没想到你起这么早。”
“你送的正好,我刚准备吃饭的,先放在这吧。”夏璐说着,将铺在地上的瑜伽垫收了起来。
见我在看她收拾东西,夏璐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习惯,每天早上稍微锻炼一下,就感觉浑身都被唤醒了,写东西的时候注意力也会更加集中。”
我附和道:“对对,适当运动对身体好。”
夏璐又抿着嘴笑了。
她洗干净手,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夏璐道:“姜哥,其实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
夏璐有点犹豫。
我便道:“你直接说就行,你说出来我们才能继续讨论呀。”
在我的催促下,夏璐这才开口:“其实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是这样的,我手里的文准备完结了,下一本书打算写灵异,你觉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忙道:“万万不可啊!”
想起夏璐第一次写灵异文扑街的残样,我觉得她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犯傻,作为她的责编,我必须立刻阻止她!否则就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我立即苦口婆心道:“你怎么忽然想写灵异文,你现在这个文不是挺好的吗,我觉得你就适合写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系列文,而且成绩也不错,万一你写这个灵异文又扑街怎么办?”
夏璐一脸认真道:“这次绝对不会扑街了!到时候再说呗,反正我写文也不是为了赚钱。”
我靠,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你是大小姐,你不是为了赚钱,但你想想我啊!你这次的文要是扑街了,那我岂不是失去了一个战斗力?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当然我心里这样想,嘴巴还是兢兢业业的劝道:“我知道你写文不是为了赚钱,可是你想想看,越是火的书,就说明读者认同度越高,这难道不是一种成就感吗?总是扑街会影响写作的信心的!”
夏璐扑闪着纤长的睫毛,歪着头道:“我有一个很好的题材,这次肯定扑不了。”
哎,我不由心灰意冷。
怎么就辣么多幺蛾子?为什么不能踏踏实实码字,让我多赚点钱,早日升职呢?
我深吸一口气,问:“什么题材。”心想要是不合适,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放弃转战灵异文。
夏璐搅动着杯中的蛋白粉,缓缓道:“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你知道我们家的公司是以科技起家,同时还有一个化妆品公司吧。”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夏璐垂着睫毛,出神的顶着杯中的液体,接着红唇微启:“二十年前,我母亲突发奇想,希望能研制出一款能让人永葆青春的护肤品,甚至不限制内服还是外用,只要能让人永葆青春就可以。”
我惊了一下,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对永葆青春总是充满了热忱,尤其是对于家产丰厚的女人来说,能试一下自然要试一下。
“当时母亲招揽来两百多位研究人员,这些人员包含皮肤学医生、美容师、生物工程研究人员,整容医生,医疗美容医师、中医……但凡对皮肤有些了解的教授科学家,全部都招了过来。按照他们的专业属性,分成两个小组,一个小组分为外用研究项目小组,另外一个则是内服项目研究小组,而这两个小组内部,又各自分为三个小组,各自分工。”
夏璐顿了顿,抿了一口杯中的饮料。
奶白色液体沾染在她娇嫩的唇边,我不由有些想入非非。
她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惊醒了,摆出津津有味的神情追问道:“然后呢。”
夏璐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对着我这个题材感兴趣。
她顿了顿,继续道:“刚开始,各项研究进行的有条不紊,可是时间一长,也不知道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别的什么,开始有人莫名其妙的失去踪迹。”
我插嘴道:“没人查吗?”
“刚开始没有人查,因为招来的这些人,大部分性格都很怪异,总是把自己锁在一个小房子里面埋头实验,不怎么出门,所以有些人刚失踪的时候,很难被人察觉,但后来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组长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就去报警了。”
“然后?”我下意识追问道。
“然后,当然是无功而返咯,警察也查不出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失踪了,用各种方法检验过,也没有在实验室发现那些失踪的人一丝一毫的人体细胞,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我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
夏璐却神秘兮兮道:“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据我所知,这项研究计划,还在继续进行。”
“为什么?”
夏璐耸耸肩:“对于科学家或者研究人员来说,做实验只是一个过程,实验之后能够达到的答案,才是他们所追求的。钱也好,声誉也好,都是身外之物,世间有什么人不对容颜不老感兴趣?只不过到了今天,研究人员已经大大缩减。”
我听完之后,心里只剩下愕然和困惑,为什么那些人会莫名的失去踪迹?
夏璐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设想当中:“我本来没打算写这个灵异故事,不过这里气氛太适合了,我想写个故事,把你们都代入进去。”
我一听这话,着急了:“喂喂,等一下,你这个题材么,有意思倒是有意思,可是光是这个悬疑,没办法支撑很长时间吧?”
“那就写短的。”夏璐很干脆道:“好啦,编辑大人,就这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我想把这个题材按照我的设想写完,到时候成绩不好的话,我保证再也不碰灵异了!我保证!”
夏璐双手合十,楚楚可人的拜托道。
我顿时被打败了,试问谁面对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能铁石心肠呢。
只是可怜我走向人生巅峰的计划,又得往后推推了。
我沉重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就这一次!”
夏璐兴高采烈道:“编辑大人最棒!”
我转过头,唇角却不自觉的扬起,表面上虽然看上去无奈,心里却不可控制的感觉夏璐确实是很可爱的女孩。
第七十七章 巨大的茧
从她的房间离开之后已经是中午了,我对她说的那个故事没怎么在意,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更何况,女人总是对永葆青春孜孜不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唯独让我有些在意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失踪,而且失踪的人数数量不小。
我转念一想,兴许是这个丫头在骗我呢,如果有这么多人失踪,肯定会被报道出来的,但又想了下,对于这种没什么根据就忽然失踪的人,就算是警察也束手无策,在加上她家家底厚实,封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先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趁着周末去散散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来,自从丰都村那件事情起,我就很少一个人外出了。
今天正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适合我出去闲逛。
想到这我回房子拿上手机钱包钥匙三大件,就踏实的出了门。
一个人去了趟古玩市场,回来吃了个饭,看时间还早,又去酒吧转了一圈,当然在酒吧猎艳这种事,我是不敢想,我就算敢想,钱包也不敢想,所以我就过了两眼干瘾,然后意犹未尽往家走。
等我晃荡着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从别墅外面看见程深的灯是亮着的,我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白天又开始卡文,所以卡到半夜还在激情码字。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
别墅内部乌漆墨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别墅内部的设计也有点奇葩,玄关是没有灯的,得往前走上五米,在衣帽架旁边才能找到。
可惜我在外面浪荡了一天,现在累的像条狗,也就顾不上那么多,干脆就摸着黑朝楼上走。
刚走到拐角的时,忽然听到动作很轻的脚步声。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立刻鬼使神差的踮着脚尖躲在沙发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探出头,看到一个小孩站在楼梯口。
那个小孩正是童童,房东的那个五岁的小男孩。
这么晚,他一个人下楼是打算干什么?
我皱起眉头,同时感到很好奇。
小男孩似乎有些犹豫,他在原地停了一会,紧张的朝楼上看看,又朝门口看看,最终还是打定了注意。
他蹑手蹑脚的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地下室?
我意识到他是朝地下室走的时候愣了一下,那天他似乎提到过关于地下室的事情,他那次好像是说,姐姐在地下室。
对了,小男孩的姐姐好像自从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起,就在没有出现过。
难道说真的和小男孩说的一样,他的姐姐被关到了地下室吗?
我顿时心生出好奇,同时还有强烈的不安感,隐约感觉那个地下室可能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从小就害怕地下室。
因为童年时期,在和同龄小伙伴玩捉迷藏的时候,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找隐蔽的地方,最为隐蔽的地方莫过于地下室了。
我始终不敢一个人躲进去,但就是和小伙伴们躲进去的时候,我也始终很惊恐,总觉得那黑漆漆的地下室尽头,会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幻想中的那些吓人的妖魔鬼怪从没出现过,只是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却死死的烙在我的记忆当中了。
可那小孩却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客厅黑漆漆一片,地下室更是黑不见底,他却毫不犹豫只身走了进去。
我立刻纠结了。
是下去,还是不下去?
我把灯打开,客厅顿时亮堂起来,我走到地下室门口,发现地下室的门紧锁着。
我顿时傻眼了。
人呢?
刚才明明看到小孩朝走向地下室,可为什么走近了看,地下室的门却是锁着的呢?
我有些想不通,对地下室反而兴趣更浓。
我犹豫片刻,还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地下室很黑,我勉强用手机照着路,摸索着朝里面走。
每走一步,我的心肝都在颤抖,无时无刻不在打着退堂鼓,可该死的好奇心,让我死撑着咬着牙往前继续探索。
因为可视距离很小,我的听觉要比视觉更好使些。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滴答的水声,我用手机照过去看,发现是水龙头,兴许是水龙头生锈所有漏水。
我移开视线,心里稍微平静了点。
可紧接着,耳边传来磕嗤磕嗤的声响,那声音抓人耳目,仿佛在叩打这墙皮似得。
我瞬间浑身一热,全身血脉膨胀,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手机照过去,不远处的铁栅栏里面,有巨大的梭子状雪白的东西,乍一看像是一坨雪白的棉花。
那个磕嗤磕嗤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棉花团当中发出来的!
我还想仔细看,可身后却传来锁子转动的声音。
我顿时慌了!
这么晚,还有谁会来地下室?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房东,除了他别人不会做出如此诡异的行动。
我四下寻找,连忙找了个柜子躲了进去。
可心脏还是狂跳个不停,我把手机揣在裤子口袋里,然后从柜子的缝隙,朝外面看去。
咔哒,锁子被打开了,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随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的心也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就差一步就要蹦出来了。
终于,那个脚步声的主人走近了,顺手打开灯,我在缝隙中仔细一看,发现那个人的确是房东。
他这样吧灯打开,地下室就亮堂了不少。
原先我还以为地下室是配电箱,供暖处,再或者就是储存食物的地方。
可现在一看,才知道我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里什么都有,偏偏没有配电箱,供暖设备。
七八个黑铁管制成的笼子齐刷刷并排摆放,其中两个笼子当中,放的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梭子状的棉花团。
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要把棉花团放到铁笼子,难不成棉花团会跑?
这时房东走过去,伸出手摸了一下棉花团,然后失望的摇摇头:“不够,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什么鬼?我心里嘀咕着,继续看房东在作什么。
房东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许多我只在化学课上看过的玻璃罐、酒精灯、试管、五颜六色的液体。
然并卵,我化学课并不好,根本不知道他那些液体究竟是什么。
房东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注射器,他拔掉针头的盖子,然后开始捣鼓那些液体。
在我看来,他就是这个颜色的液体吸了一点,那个颜色的液体吸了一点,然后晃动注射器,对着灯泡轻轻推了一下注射器,针头喷出液体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举着注射器,走到第二个铁笼子的前,他将门锁打开,走进去,将注射器插到棉花团身上。
我愣住了,给……棉花团打针?
我靠,这房东是不是疯了?
正在我目瞪口呆之时,棉花团忽然开始变形,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捶打这棉花团,紧接着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个叫声!我瞬间想起了当时莫名听到的那个小孩痛苦的惨叫!
难道之前的声音就是从这传来的?
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棉花团看,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棉花团也许不是普通的棉花团,这个棉花团的内部,也许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被这个猜测惊的一身冷汗,止不住哆嗦起来。
如果棉花团内部真的藏了人的话,那说明房东刚才的行为,不是在给棉花团打针,而是在给里面的人打针
正是由此,才刺激到里面的人痛苦的尖叫。
我不禁深怀恐惧的看了一眼房东,这个看上去斯文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房东看着棉花团内部的人,从放声惨叫到一声不吭,才将注射器收回医药箱,接着他锁好笼子,站在外面仔细的观察着棉花团。
我看着棉花团,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想了半天,忽然想到,这个外形如同梭子一样的棉花团,看上去很像茧!
我的心不由咯噔一声,在仔细去看那棉花团的质感,看上去也丝丝分明,并不像是棉花那样臃肿。
难道是真的茧?
我心中暗暗揣测着,想着等房东离开,一定要仔细看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成分。
突然,苹果机的经典铃声响起。
房东的神情微微一怔,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手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响,我不由全身紧绷起,双手紧握成拳头,大不了就肉搏,我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难不成还能怕他?
我给自己鼓着气,头皮却一阵发麻。
咦,等一下,我手机在裤子口袋,没有震动啊?
眨眼之间,房东来到我面前,离我只有一个柜门的距离,他伸手拿起手机,把玩了一会,然后冷哼一声,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准备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我刚准备喘气,这时房东忽然转过头,怒道:“给我滚出来!”
我惊呆了,心想完蛋了,他发现我躲在这里?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多种画面,最终还是选择,要不先出去,看看对方反应先?我硬着头皮,准备推开柜子门。
第七十八章 中毒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他耷拉着脑袋小声道:“爸爸。”
房东看到小男孩,极为不悦道:“你在这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暗暗捏了把汗,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把门推开了,原来房东说的是小男孩。
虽然不知道小男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但现在我只能说,幸好他在。
可看到房东那张恼火的脸,小男孩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禁又开始担心房东会不会揍他儿子。
这时,小男孩仰着脸道:“我来找姐姐,爸爸,姐姐到哪里去了?”
我本以为房东会生气,但房东却沉默了良久,伸出大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后脑勺,然后道:“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的话,就只有你了……”
小男孩似懂非懂。
房东拉着小男孩的手,离开了地下室。
直到听见地下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额头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就像是刚跑完20公里。
稍微喘息了下,我才从柜子里面出来,然后顺手把灯打开。
我走到那两个铁笼子面前,仔细观察着那巨大的棉花团,发现的确质感不像是棉花,更像是蝉丝,硬质且光滑。
看来的确像是茧。
但这个茧是干什么用的?里面真的是人吗?
我聚精会神的盯着这个巨大的茧看,突然,茧动了两下,我吓的连连后退,哐当一声,后背抵着柜子。
接着整个巨大的茧突然放声尖叫,同时猛烈的挣扎起来。
我吓的两腿发软,担心那茧破开从里面跳出个怪物,又担心这样大声的尖叫,会让房东半路杀回来。
我顾不上多想,立刻急急忙忙的离开地下室,头也不回的钻进我的房间。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缩在被窝里,房间的灯全部开着,我才勉强觉得好受些。
脑海中不自觉得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我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刚才那个茧,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体型那么大,为什么里面好像裹了个人,为什么会发出惨叫?
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登陆微信,看到有人给发消息,往常我都觉得烦躁,此时却觉得格外亲切。
我连着回了好几条,又翻了翻朋友圈看他们装逼压压惊,情绪稍微安抚一点,我打算等明天北宫恋花回来再说。
想到北宫恋花,我就有点无语。
要不是她打定主意,非要住在这个别墅,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这次,本来送大东只要一天就能回来,结果她却在大东学校所在的城市,遇到了初中同学,那初中同学竟然还混的人五人六,非要邀请北宫玩两天,于是她就愉快的同意了。
算算时间,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到。
我正准备睡觉,忽然程深给我发了消息。
“姜哥,我卡文了。”
我叹了口气:“那你睡吧,明天再说。”我今天心情比较复杂,所以明知程深说这番话,是打算请假,我也认了。
谁让我正处于惊吓过度,见到任意正常人都觉得面善呢?
打发好了程深,我便在灿烂灯光之下,艰难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有人咚咚咚敲我的门,我立刻被惊醒了。
“谁?”
对面传来程深的声音:“姜哥,我想了一晚上,感觉好像真的遇到了瓶颈。”
程深的声音就像是鼻子里面被挤了胶水,黏糊的不行。
我打开门,就看到程深红肿着眼睛,吸溜着鼻子,傻兮兮的看着我。
“你这是感冒了吧?去吃点药吧。”我建议道。
程深摇摇头:“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就是给你说,姜哥,我这次是真的卡文了,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
我看他说话昏昏沉沉,感觉好像身体真的不太好,于是打断他:“先去医院打一针,文的是回来再说。”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负责的作者啊!
有个故事怎么讲的来着,从前一头驴一头骡子一起拉货,骡子累了,想把货分点给驴,驴不同意,结果骡子给累死了,主人就把骡子剥皮,剩下的肉用盐腌了腌,连同货物一起放到驴的身上,驴这个时候才后悔不已。
总而言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毕竟程深要是身体真的有问题,我肯定会有损失。
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程深最终还是同意和我一起去医院,当我扶着他朝楼下走的时候,他几乎有种快要晕倒的虚弱感,果真是病来如猛虎。
我搀扶着他走到门口,正巧遇见了刚从外地游玩回来的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摘掉墨镜,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你干嘛?”
我没好气道:“没看到他病的快死了吗?”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声音立刻提高八度:“你吼什么吼?”
我真是醉了,她吼我的时候怎么不问自己吼什么吼,我这才稍微不耐烦了一点点,她就指责我吼她!
我皱起眉头,耐着性子道:“我没吼你,你看,他都成这幅德行了。”
“不用去看医生,我不就是活体医生吗?你忘记我以前怎么治疗他的?”北宫恋花的声音也稍微缓和了一点点,基本等于零,可以忽略不计。
我虽然知道北宫恋花鬼点子多,技巧也很多,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他这是感冒,顶多发烧,去医院打两针就好了,应该不严重吧。”
北宫恋花点点头:“的确不严重,等你把他带到医院,排完队挂完号验完身体,他已经驾鹤西游了。”
我冷不丁被泼了一头凉水,不由反驳道:“哪有这么严重?”
“你看看他的脸色。”
我低头一看,顿时惊愕不已。
刚才程深的脸色还只是微微发红,我这才把他从楼上扶下来,他的脸色竟然有些发青,嘴唇发紫,感觉气若游丝,最多撑不过两个小时的样子。
我紧张起来:“那,那现在咋办?”
“咋办?”北宫恋花斜了我一眼。
接着,我就按照北宫恋花的吩咐,将程深移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又打了两盆水,一盆热水,一盆凉水。
北宫恋花打开行李箱,那体积不大的行李箱当中,竟然有一半都放着她的那些古怪的玩意。
她从那堆玩意当中,取出了一个袖珍铁盒。
这个铁盒就是上次用来医治过程深的装针灸的铁盒,不过是个感冒而已,至于针灸吗,就算是放着不管,多喝点热水捂一捂也能好吧。
不过看北宫恋花表情凝重,我虽然心里这么嘀咕着,却也没说出口,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着。
她先用毛巾蘸着热水,敷在程深的脑袋上,反复多次。
接着点燃酒精灯,取出针快速的在火上撩了几下,消了消毒,然后就将针刺在程深的脑袋上。
程深没什么反应,我倒是感觉好像特别疼,忍不住在旁边帮他龇牙咧嘴。
北宫恋花瞪了我一眼,我顿时老实下来。
不一会,程深被北宫恋花刺了满脑袋,活脱脱像是一个刺猬。
北宫恋花让这些针停留片刻,就一根一根将针拔了出来,用凉水清洗干净。
她这边刚忙完,那边程深眉头紧锁起来,他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口中还忍不住痛苦的**着。
我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走过去看。
北宫恋花却拦着我,让我去外面铲点土来。
“别开玩笑了,铲土干什么?把他埋掉吗?你看他这个样子,还是把他送医院去好点。”我急道。
北宫恋花嗤笑道:“瞧你这点胆子,被废话,赶紧去铲土。”
见她这样说,我依旧半信半疑。
北宫恋花递给我一个桶子,让我铲半桶,速度快点。
我扭头看着程深愈发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拎着桶子出去铲土。
片刻,我提着桶子进门,一进去一股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我差点抵挡不住吐出来,直接想转头就出去。
北宫恋花捂着鼻子使劲朝我招呼,我只要也捏着鼻子过去。
走过去一看,我才知道怎么会这么臭,原来在我离开没多久,程深就吐了一地秽物,我有点无语。
连忙用土把秽物盖住,然后铲进桶子,扔到门口的垃圾箱。
接着还觉得恶心,就那消毒水反复拖了几次地,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过了十五分钟,才觉得稍微好一点。
此时的程深已经苏醒过来,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
我累的一身汗,这小子倒好,什么都不知道。
我踢了他一脚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我都要怀疑这个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吃了一晚上的屎,现在还感觉那股恶臭萦绕在鼻尖。
程深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走了两步,惊喜道:“没有不舒服了!感觉很轻松,啊,忽然有灵感了!我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写了!”
听他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只是好端端的,程深怎么会生如此奇怪的病。
我看向北宫恋花,她一脸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道:“等等,先别着急,你不打算说说,你为什么会中毒吗?”
“中毒?”我惊讶道。
程深先是愣了下,随即嘿嘿笑道:“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
第七十九章 阴宅的秘密
程深站起来四处张望,嘟囔着:“奇怪,感觉有点饿,我先找点东西吃。”
他刚想朝厨房走,北宫恋花阴沉着脸挡住了他的去路。
北宫恋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莫名严峻的气场,显得格外认真,她冷声道:“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中毒这件事情比较好,不要讨价还价,我帮过你这一次,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程深本想辩驳两声,可听到最后那句话,不由住了嘴,两片唇微微颤抖,眸中也多了一丝惊恐。
他勉强的扯起嘴角:“不要这么严肃嘛,好歹我们朋友一场……”
北宫恋花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冷漠的道:“我可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话说到这份,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我刚打算开口缓解两句,北宫恋花却恰好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浓重的警告的意味,我登时闭上嘴。
程深蹭了一鼻子灰,神情也有些不悦起来,他坐下来,耷拉着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安静的有些吓人。
我都有些等着急,也不知道程深怎么了,好似吃来秤砣铁了心似得,硬是抵着脑袋不吭气,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会强迫你,只不过到时候你毒气回攻的话,就不要怪我不闻不问,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北宫恋花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
我听到这,更急了,连忙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毒气回攻是什么?你刚才不是已经治好他了吗?”
北宫恋花撇撇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毒都能解,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她看了眼依旧埋着头的程深,接着不再理会,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我虽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直觉这件事情一定很严重,连忙戳了戳程深:“兄弟,你赶紧说啊,大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有什么不好直接说?”
不论我说什么,程深固执的不肯抬起头。
我又急又怒,恨不得暴打他一顿,让他开开窍。
这时,北宫恋花嗔怒道:“姜诗,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帮我把行李拿上来?”
我下意识道:“这就来,这就来。”我抬眼望去,注意到边柜旁边放着几个大包小包的行李。
想起刚才我看程深不舒服,准备把他送医院,刚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正巧回来的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人,见到这一幕,连自己行李都顾不上,就赶过来帮程深治疗。
可程深却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我再好的耐心都被小磨掉了,我们这是在帮他,又不是在害他,他倒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想到这点,我不禁有些生气。
于是立刻丢下程深,拿起大包小包的行李,跟着北宫恋花上了楼。
到了房间,我忍不住问:“程深到底是怎么了,他身上中的是什么毒?是不是在丰都村的时候没有根除的?”
北宫恋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悠悠的看我一眼,然后道:“我困了。”
“不是吧,刚才不是见你还挺有劲的吗?”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葱白一样秀气的指尖指着门:“出去。”
我只好转身离开。
本想直接回去睡觉的,毕竟在地下室被吓的只剩半条命,又让程深这边一折腾,已经接近三点了。
我就算现在不困,也得躺在床上睡一会,毕竟明天还得上班。
就在我走到二楼的时候,不经意程深的房间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看来他还在客厅坐着。
我忽然莫名心中一动,有点好奇程深在干什么,因为看他刚才那副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北宫嘴里所说的毒气回攻,究竟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程深在丰都村的时候中过毒,为什么现在还会中毒?
这次中毒是因为在丰都村的毒没清理干净,还是别的缘故?
看程深的反应,恐怕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中毒的事情,那么……他为什么一开始没说?
我站在楼梯口理了一遍,忽然发觉的程深很可能是故意来找我的,按照北宫的说法,程深的情况稍微耽误一会,就可能毒发身亡,但程深却在体内的毒物开始发作的时候,以写作的没灵感为由来找我。
这也太奇怪了,我又不是什么非常不通情达理的编辑,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我的脾气,为什么还要亲自跑一趟?
结合以上种种疑点,我确定,程深找我是有计划的。
确定这点后,我不禁有些恼怒,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傻子算计,这个程深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非要拐弯抹角的算计我?
我不再犹豫,直接朝客厅走去。
客厅死一般的沉寂,程深像个小老头似得,缩在沙发里,他依旧耷拉着脑袋,两只眼睛盯着地面。
我走过去,咳嗽了两下,坐在一旁。
“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得把今天的份补上。”我喉咙滚动,最后竟然只说出这句话。
我是准备质问他一下的,可看他好像很萎靡,我的话就说不口了。
等了一会,程深还是一言不发,要不是能看见他睁着眼睛,听见他的呼吸声,我都要以为他已经睡死过去了。
我暗骂自己一声,可能我是困傻了,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么多,先去睡觉。
我拍了拍程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早点休息奥。”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眼程深,发现他还像个痴呆儿似得窝在沙发里,只好摇摇头,转身上楼。
这程深,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不能赐给我一个踏踏实实写稿子的大神呢?忽然感觉我走上巅峰之路遥遥无期。
我克制住心里涌出的无望感,右脚迈上台阶。
就在此时,程深忽然开口。
“我们是朋友吗?”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别人,那只能是对我说的。
这小子究竟发什么神经,莫非刚才被北宫那句话给刺激到了?没想到这小子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心思倒是很细腻。
“不是。”我说。
程深的身子瞬间又缩了缩,感觉更加萎靡了。
我走过去,斩钉截铁道:“我们是兄弟!”
程深眼睛倏地下亮了起来,可那丝光亮只持续了一秒,转而就暗淡下去。
我坐下来,轻声问:“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来的,要怎么样才能根除,还有……你来找我是计划好的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程深惊讶的看着我,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你只要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程深低下头,沉默片刻,才道:“我本不打算和你再见面的,可是没想到后来,还是忍不住,可能我真的不想死吧。”
我眉头蹙起,意识到程深的这件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
程深顿了顿之后,继续道:“我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钱。”
我脱口而出:“你疯了吧?”
程深却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住在这,如果你住在别的地方,我也会找到这里,住在这的。”
“为什么?”
程深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程深叹了口气,然后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能保持自欺欺人的态度,我也真是佩服你。”
我愣了愣,想起这个宅子的古怪之处,又想起程深没事干就是喜欢深入一些闹鬼的地方寻求灵感。
“就算是这宅子古怪点,那和钱有什么关系?”
程深颇为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么?”
我眯起眼睛:“不就是张鹏么,带了两个小孩的那个眼镜男么。”
“我说的是第一任主人。”
我想起那个书房摆放的文房四宝,以及这个别墅的外观内饰设计,是谁不知道,但应该是个很有文化的人。
“有传闻说,这幢别墅的主人是清代富商的重重孙,清代的时候,富商是鼎鼎有名富甲一方的商人,家族延续到现代,只剩下一个重重孙独苗子,这个独苗子性格乖戾,没有成家,一直到死都是孤身一人,据说,死之前,他将全部财产藏到了这幢别墅当中。”
“怎么可能?要是这传闻是真的,不早就被人扒了别墅了么,怎么还会好好的在这?”我下意识问道。
程深却严肃道:“你忘记那些无缘无故在别墅消失的人了么?这个独苗子离世前,将房子委托给同学代管,独苗子给了同学一部分遗产,并且告诫他千万不要试图寻找剩下的财富,等独苗子离世后,这个同学忍耐不住好奇,悄悄住进别墅,结果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愣住了,想起那些大妈八卦不少人住进别墅之后失踪,我开始有点摇摆不定了,或许这个别墅真的有问题,可……我们住进来这么长时间,除了有些奇怪的响声之外,好像也没有谁失踪。
第八十章 小墓碑
我想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又问:“那么,这件事情和你中毒有什么关系?”
问及这个问题,程深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一分。
“钱再好,也不至于让你连命都不要吧。”我叹道,显然程深是不想死的,但目前他好像也不愿意透露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程深苦着脸:“我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但现在我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我只想请你帮一个忙,那就是帮我说服北宫恋花,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了。”
我顿时无语了。
刚才人北宫恋花在的时候,一副大义凌然视死如归的战士的模样,现在倒好,把北宫恋花惹走了,反而惜起命。
没等我说话,程深连忙保证道:“我不想这件事情有太多人知道,等我找到钱,我可以分你一半。”
我沉吟片刻道:“你怎么能保证这里真的有宝贝?更何况就算是这别墅的主人真的是清代富商的独苗子,百年过去,他还能有多少?”
程深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道:“如果没宝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而且……”他说到这,忽然停顿下来。
“而且什么?”
“你知道独苗子是谁吗?”
我摇摇头。
“李一凡。”程深一字一顿道。
我顿时愣住,忍不住惊道:“李一凡?是那个著名的书法家?他的一张字画都价值数十万……”
程深唇角上扬,补充道:“我偷偷验过楼上的那些字画,的确是李一凡的真迹,单单是这些字画,都价值千万了,更不要说李一凡生前名下的三十套五环内的房产。”
“三十套!”我顿时两眼冒着金光,五环内寸土寸金,光一套房不少人倾家荡产也买不起,当然,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一间厕所,想到这,我顿时对李一凡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我暗忖片刻,接着问道:“那……这么多人,就没人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吗?还有楼上那些字画……既然那么值钱的话,怎么没有人拿去卖呢?”
程深嘀咕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巧合住进来的人,不认识那些字画,而抱着目的的那些人,又不屑于这些字画,把这些字画拿出去卖掉,恐怕很快就会引来警察的追责,毕竟这个别墅名誉上是有主人的。”
听到这种解释,我也算释然了,只是想想这样的人究竟会藏多少金钱宝藏,我又不由有些眼热。
程深打了个哈欠,他压低声音道:“姜哥,我中毒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一定得让北宫帮我,不然死定了。”说完没等我回应,他转身就上了楼。
凌晨四点,我还坐在客厅,想着程深说的那番话。
那么多钱,谁能保持谦谦君子的样子?我幻想了半天如果能找到那些钱,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一直想到头脑发胀,实在撑不下去了,我才回房间睡觉。
这一觉睡过去,我竟直接睡到十二点,而且还不是被闹铃叫醒,也不是自然醒,而是睡觉梦到自己找到了藏宝的地方,然后捧着各种金银珠宝狂笑着喊我发财啦,结果给笑醒了。
起来之后一看是十二点,吓得我立刻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请病假,老板那头心情还不错,轻快的应允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房间,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程深,关于昨天的话题,我还有一些疑问。
不过没想到的是,程深这小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房子没人,客厅也没人。
我傻乎乎站在客厅站了半天,才意识到有些饿,今天的别墅好像格外的安静,我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随便弄了点早饭。
一杯牛奶,两片面包,两枚煮蛋,一根香肠,我正吃着,忽然有人敲门。
肯定是程深那个马大哈忘带钥匙了,我三两口吞掉最后的那枚鸡蛋,走过去含糊不清道:“来了!你一大清早跑哪去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
老汉穿着马褂,脚踩着一双老北京布鞋,满是沟壑的脸上点着两个豆子大的眼睛,鼻子极大,嘴巴凸起,总之,他实在是长的不怎么样,甚至算的上丑陋。
我刚想问你找哪位,就被鸡蛋噎住了,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被噎的泪流满面,那老汉一副惊呆的表情,接着直接冲进门,我心里急道,难道是抢劫的?
正在这时,老汉又折身回来了,给我递了一杯水,我二话不说灌了下去,这才好受多了。
我抹干净嘴,又打量了下老汉。
老汉咧嘴笑道:“一看你就是噎住了,多喝点水,没人和你抢,嘿嘿。”他露出满嘴黑牙,那牙齿黑的好像从小吃煤长大。
我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就被那嘴黑牙惊的忘记说什么了。
老汉笑道:“小伙子,你是这的房东吗?俺来租房子,还有房子吗?”
“租房子?”我想起楼上的房东,便道:“我不是房东,房东在楼上呢,我帮你叫他下来。”
老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俺先看看,要是合适的话,你在找房东,要是不合适的话,俺在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迟疑了下,还是同意了,毕竟又不是我一个人住在这别墅。
老汉见我同意,便背着手,像是领导巡街似得,上看看下看看。
虽然是来租房子的,跟我没啥关系,但毕竟是个陌生人,放一个陌生人在我住的地方到处观摩,总感觉有些不太好,所以我只好远远的看着他。
老汉也不拘谨,自顾自的到处看,到处摸,好像在买衣服似得。
他一边看还一边点评:“这装修真不赖,这电视这么大肯定很贵吧,是不是可以看3d,啧啧,真不错,咦,这是啥,哦……是洗碗的啊,这厨房真大啊。”
我都当没听见,心想这个人话怎么就那么多呢,以后他要是住在这,肯定很麻烦,想想他以后问东问西的样子,我就有点头大。
当他走到地下室的时候,忽然大声道:“小伙子,这个房子是干什么的?”
“呃。”我想回答,却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起地下室的那个东西,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个地下室究竟是干什么的,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就算是我说不清楚。
于是我道:“那是地下室,可能是房东用来放杂物的吧。”
老汉背着手,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道:“俺能不能下去看看?”
“不能。”
老汉反问:“为啥不能?”
我没吭声,干脆不去看他。
老汉嘿嘿咧嘴笑了:“不能就不能呗,哎,只是可惜了,俺的家当还算不少,俺看着一楼也没有住的地方,俺年纪大了,要是能住的话,肯定还是想住在一楼,不用爬楼梯。”
我解释道:“里面不是房子,不能住人的,而且这是地下室,就算是住进去,你还是得爬楼梯。”
老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继续在客厅转。
我的心这才放下来。
突然,老汉咦了一声,又道:“小伙子,这是什么东西?”
我皱起眉头,心道这老汉也太多事情了吧,怎么什么都要问一遍,我没好气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老汉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接着又道:“这东西是装饰,还是原本就有的?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墓碑呢?”
墓碑?我怎么没注意过?
我耐着性子走过去,找了半天没找到,仔细一看,发现老人站在侧楼梯的小窗户旁,刚才刚好被窗帘挡住了,所以没看到。
这个窗户正对着大门,很小,好像是用来通风的。
我走过去,掀开帘子,老汉指着窗台上问:“小伙子,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好奇怪。”
我定睛一看,是个小石碑,只有人手掌大小,上面一个字没写,但是却用红色液体画了一堆看不懂的符号,乍一看,的确是很像缩小版的墓碑。
我皱起眉头,现在很多人追求标新立异,这也许是另类装饰品。
我把玩着这个小墓碑,又觉得它实在是粗糙难看,甚至隐隐散发出逼人的凉意,外面大热的天,我却忽然哆嗦了下。
老汉又问:“这到底是什么?”
我耸耸肩:“我不知道。”
“你在这住也不知道吗?”老汉抱怨道,似乎以为我故意不告诉他。
我有点无语,于是转身离开,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老汉了,最好他现在就放弃住在这,我不想以后每天都要回答他这么多问题。
同时我的心里却在打鼓,那个小墓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天难道小墓碑一直都在这吗?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小墓碑存在?
是恶作剧,还是别的?如果是恶作剧,那真是太低级了。如果不是的话……放缩小版的墓碑目的是什么?
我背后渐渐渗出凉意,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
可老汉又在叫:“小伙子,俺还要上楼看看。”
我皱起眉头,转身看老汉已经朝楼上走去,只好怏怏不悦的跟了上去。
第八十一章 各怀鬼胎
老汉大大咧咧,仿佛不以为然,见我苦着脸,袖子一甩笑道:“怎么了,小伙子,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我越发讨厌这个老汉,便生硬道:“没有。”
要不是因为不好放任陌生人随便进别墅,我才懒得搭理他。
老汉却好似没感觉出我的冷淡,他忽然莫名其妙道:“小伙子,你的面相很硬,不像是横死之命,放心吧。”
我没好气道:“哦,谢你吉言!”
“嘿嘿。”老汉在前面走着。
我跟在后面,还在惦记着石碑的事情,那窗台上的石碑是可以直接移动的,我当时怎么没把它顺手扔掉?我有点懊恼,便道:“你先看着,我先下去一趟,你有事叫我就行。”
我转身就下了楼,反正我房子的门是锁着的,他要是刚好敲门敲到房东,我也不用陪着他看房子了。
我三两下跨过台阶,来到客厅正对着大门的窗户前,掀开窗帘,顿时愣住了,那才窗台根本就没有石碑!
奇怪……刚才明明在这。
我四处找找,却依旧一无所获。
对了!我想起来了,肯定是那个老汉干的,他拉上窗帘,顺手把石碑带走了!
我顿时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之前都没发现过那个石碑,莫不是他把是被带过来的吧?想想那石碑并非直接从窗台上砌出来的,如果真是他干的也能说的通。
我怒气冲冲上了楼,准备质问他一番。
我走的很着急,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同样急速的脚步声,同时一个手掌落在我肩膀上,我下意识回头看,眼前忽然一安,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我半睡半醒着,一只冰凉的手贴上我的了脸颊,我不由哆嗦了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对面是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脸上好似抹了十斤面粉,若是笑一下粉就会掉一地的那种感觉,这还不算,偏生涂了一张大红唇。
对比太过惨烈,我近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
“姜哥……”那女子幽幽的唤道,漆黑的瞳任泛着隐隐的泪光。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模特洛筱雅。
看见是她,我长舒一口气,话说回来,是不是所有模特都喜欢把自己画的像鬼,要不是我胆子大,没准就被吓晕过去了。
不过……我怎么会睡在沙发上?我四周看看,而洛筱雅又幽怨的道:“姜哥……我想出去。”
想出来?我困惑道:“出哪去?”
“姜哥……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想回家……”
我大惑不解,这都哪跟哪,‘放我出去’又是什么鬼,我也没关着她,怎么把她放出来?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
洛筱雅见我不吭声,有些急了,她凑过来,离我几乎不到十厘米。
她神情越发悲伤,竟显得有些狰狞起来:“姜哥,放我出去啊!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快点放我出去!”
说着她那张抹了十斤面粉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我吓的差点魂飞魄散,急急忙忙想推开她,可不知怎么却被她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分毫。
洛筱雅看上去十分消瘦,今天怎么变得那么重?
这时,洛筱雅张开血盆大口,整个脸扭曲的如同鬼魅,那口牙尖利无比,紧接着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洛筱雅的口臭?
不,不对!我定睛一看,却发现这洛筱雅不知怎么,脸上皮开肉腚,像是被油炸锅,方才还勉强算是一个气质模特的她,此时却像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我一个激灵,背后已然是满满冷汗。
我拼命推开洛筱雅,而她却像是泰山压低,压得我无法呼吸。
“姜哥……陪我好不好。”洛筱雅嘶哑着嗓子,伸出黏腻的舌头舔了我一口。
那条腥黏的舌头垂在我的脖颈上,开始小心翼翼的舔舐,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到她恐怖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享受,口水源源不断的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我,就好像……就好像打算吃了我!
“姜哥,我们在一起吧!”她凑近,口中碰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终于忍耐不住,扯开嗓子狂叫起来。
面前的洛筱雅轰然消失,我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面前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老汉,距离我不到十厘米,老汉看到我醒了,咧着嘴道:“嘿嘿,你这小伙子,终于醒了。”
他龇着那口大黑牙,口中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我当即跳起来,后退两步,不自觉得蹭了蹭鼻子,这个老汉,难道不刷牙吗?我无语的暗想着。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正处于客厅,我有些茫然起来,四下寻找洛筱雅的身影,发现她果然不见了。
客厅就我一个人,我平复了下狂跳不已的心脏,这才恍然发现,原来是做了个噩梦,看来我好像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揉揉脑袋,想起梦中洛筱雅的那张脸,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下。
那个梦太过逼真了。
老汉像是看神经病似得看着我:“小伙子,你咋了?”
我没说话,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极需要烟的慰藉,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打开看里面空空如也,我暗骂了一声,便出了门买了包烟。
回来后,我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回想着事情的经过。
我本来出门打算干什么来着?
我怎么会在沙发上睡着?
这个老汉哪来的?
我狠狠的吸了口咽,后靠在沙发背上,冲着天花板吐出烟雾,看着客厅上空烟雾缭绕,直到这时,我才猛然回想起来。
我刚才正准备问老汉关于石碑的事情,可上楼的时候有人拍我的肩膀,接着我就不省人事了,再接着,就是现在了。
我霍得一下站起来,朝正对大门的小窗户走去,掀开窗帘,里面的确空无一物。
老汉咧着嘴道:“小伙子,你休息好了没,帮俺搬点东西吧。”
我转过去:“这的石碑呢?之前我还看到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石碑?”老汉眉头紧锁,茫然道:“小伙子你在说什么啊?那石碑不是在窗台放着呢吗,怎么好端端会不见了呢?”
我有点生气,这老汉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怎么石碑刚才还在,我回来看就不见了呢?
怎么我忽然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我身体虽然没有多健壮,但也不差,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晕倒。
想来想去,我便开始怀疑眼前这个老汉。
这个老汉来,先是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石碑,接着又是莫名其妙晕倒,这个老汉绝对有些问题。
想到这,我冷声道:“没见到?你还挺会装蒜的。”
老汉却露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似乎准备解释,忽然外面车喇叭响了两下。
老汉便道:“石碑的事情等下再说。”
说着,老汉出了门,我跟了上去,看到门口停了一个小轿车。
老汉从后备箱抱出来一个个头不小的木箱子,踉踉跄跄的走回来。
我瞥了眼木箱子,只觉得这箱子和老汉一样脏兮兮的,木头制的箱子被油污沾的看不出原来的木色。
“这是什么东西?”我皱眉道。
老汉放下木箱,笑道:“这可是我吃饭的东西。”他稍微歇息了一会,就抱着箱子朝楼上走。
“你要住在这?”
老汉头也不回:“嗯,已经给房东付了房租费。”
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个老汉绝非一般的人,他来这肯定是抱有目的的!
不知怎么,忽然想起程深,程深的那句话我记忆犹新。
他说就算是我不搬到这,他也会找过来。
我心中忽然一动,莫非这个老汉也和程深一样,是被传闻中的宝藏所吸引?
想到这,我忍不住想跟过去,多了解些老汉的底细。
就在这时,北宫恋花却回来了。
北宫恋花脸色红润,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她进门之后一看我,立刻毫不客气的指使道:“姜诗,快去给我拿瓶可乐!对了,顺便给我泡个……”
话说到一半,她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机敏的四处嗅嗅,脸色唰一下变的:“来了陌生人?”
我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程深来这里是有目的,那么北宫恋花呢?
什么房子不好,偏偏选一个不怎么太平的别墅呢?明明几次三番建议换个地方,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这别墅是独栋,只有我们居住倒还好说,可这别墅仿佛就是为了出租制造出来的,好好的一个别墅硬生生建造了那么多单人间,看上去倒不像是别墅,更像公寓。
那么为什么,她非要住在这不可?
莫非,她也是为了那些宝藏?
我目光闪烁着光辉,北宫恋花看着我一动不动,脸色一沉:“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我摇摇头。
“那你看我干嘛?”
“因为……你好看啊。”我笑着道。
北宫恋花的身上有太多秘密,我没仔细追究,她也没有详谈过。
“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是不是把白糖全吃了啊?”北宫恋花狐疑的看着我,眼底多了一分疏离。
第八十二章 谁在说谎
“我说的是事实呀。”我打趣道。
心里却暗自思量起来,北宫恋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北宫恋花脸上闪过仓促的笑意,随即收回,她正色道:“今天我们这是不是来了陌生人?”
她一边问,一边四下打量,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有意无意的走向正对大门的窗户前,掀开了窗帘。
看到她这个举动,我不由瞳孔紧缩!
若是之前,我肯定不会在意这举动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在那个地方见到过刻着红色符文的石碑。
此时北宫恋花走过去察看的举动,显然证明了她和那石碑有一定的关系,就算是不是直接关系,也代表她至少是知道石碑的存在!
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北宫恋花转过来,脸上多了一抹慌乱。
我并不意外,只是想起来好像还是第一次,在那张精妙绝伦的脸上看到如此慌张的神情,这说明石碑是很重要的。
我眯起眼睛,将北宫恋花的举动尽收眼底。
北宫恋花站在窗前,持着窗帘的手指箍紧了几分,她提起声音道:“姜诗,那个陌生人是谁?走了吗?”
她这句话算是在质问我了。
我却避而不答,反倒好奇的问:“那个帘子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北宫恋花面色一怔,她冷声道:“我在问你陌生人在哪?”
我愣了一下。
北宫恋花意识到失态,连忙放软声音解释道:“我……我只是有些着急。”
我只是有些生气北宫恋花一边让我相信她,一边却有事情隐瞒我。
此时见她眉头紧锁,语气可人,气也消掉了一半,便道:“那人在楼上,是新来的房客,我不知道在住在几楼。”
话音刚落,北宫恋花转身就上了楼,我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是很高兴,怕她一会被欺负,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北宫恋花刚到二楼,便看见那老汉正打开门朝外走。
两个人相互瞪着对方,还是老汉先开口:“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北宫小姐也在这里,莫非北宫小姐也在打这里的主意?”
北宫恋花冷冷的道:“竟然是你。”
老汉嘿嘿笑道:“怎么不能是俺了呢,俺四处游历正好到了帝都,听说有这么一件事,就顺便过来看看呗。”
“你,你既然已经看到我了,还不赶快滚?”北宫恋花话语之间,有种身居高位者才有的气场。
我站在后面,倒是微微一愣。
之前虽然知道北宫恋花来历不小,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平时她颐气指使,我也当做小公主脾气,没想到她对其他人简直更加蛮横不讲理。
光是打了个照面,就毫不客气的让别人滚!
老汉却似乎不太在意,他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团。
“北宫小姐未免有些太霸道了,这又不是你先发现的,为什么别人就得离开呢?”老汉慢悠悠道。
“莫非你忘记当时的事情了?”北宫恋花问。
老汉笑道:“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知道北宫小姐所说的是什么事。”
北宫恋花看对方有心装糊涂,冷哼一声:“我无非好心提醒你而已,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若是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只不过……当心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老汉面无表情:“多谢北宫小姐为俺担忧了。”
北宫恋花呵呵道:“不客气。”说完,她头也不回,便转身离开。
我被这番话惊的云里雾里,虽然不算完全摸清楚,但也明白了个大概。
大概就是……类似两个人在争夺此地。
为什么非要此地不可?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程深口中的宝藏,否则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这些人聚在一起呢?
“姜诗,你跟我来一下。”北宫恋花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然后继续上楼。
我刚准备走过去,老汉却在我身后幽幽地道:“你和她很熟么?”
我本来就对老汉有些反感,便不耐烦道:“和你何干?”
“嘿嘿。”老汉怪异的干笑了两声,又小声道:“何必自讨苦吃呢,你在她眼中不过是块垫脚石。”
我皱起眉头,刚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却闪进房间,关上了门。
垫脚石?哼,胡言乱语。
我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话,刚才那一幕显然两个人关系并不融洽,那老汉想要说几句恶意挑拨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一般年纪,竟然还玩这种小手段,实在有些恶心。
我疾步上了三楼,一抬头,却发现北宫恋花就站在三楼楼梯拐口。
她低着头,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她听到没有,我咳嗽了两下,示意我上来了,也是想缓解一下气氛,不知怎么,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北宫恋花转过身体,一言不发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我跟在后面也一言不发。
到了房间,她安静的望着我,昏暗的房间中,她的双眸赫赫生辉。
“姜诗,其实我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你不会怪我吧?”北宫恋花轻声道。
她甜美的声线,就像是优雅的钢琴音节,轻轻的敲击在我的心房,纵然之前有过一些不悦,但此刻,那些不悦完全烟消云散了。
我连忙道:“不,只是如果已经把我牵扯进来的话,我更想知道事情的实情,而不是被隐瞒。”
北宫看着我,神情欲言又止。
见状,我便道:“要是现在不想说,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行了。”
北宫恋花摇摇头,像是下了很深的决心。
“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北宫恋花坚定的道:“这个人是我父亲的小学同学,他叫李峰,只上了不到三年级,就跟着一个算命的瞎子去学算命,父亲上初中的时候,算命瞎子死了,他就跟着一个风水师学风水,这一学就是几十年。”
北宫恋花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好似眼前浮现出以前的场景,她看向我:“你应该很好奇我怎么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我想了下,点点头,我的确对她的各种手段和方法很感兴趣。
北宫恋花笑了:“我出生之时,天降异象,一位风水师来到我家,告诉我父亲我是吉兆之人,如果父亲同意,当我7岁时,便能跟着他学习风水术,父亲当然很高兴,因为这个风水师算卦极准,当我7岁生日过后,这个风水师便如约而至来到我家,传授我风水之术。”
我好奇的道:“那这和那个李峰有什么关系呢?”
“李峰的师父和我的师父算是死对头了,他们两个人双方比过无数次,基本上都是持平,于是就把眼光放到下一代,让我和李峰比试。”
我不由问:“结果呢?一个60多岁的老汉,肯定要比你这个年轻丫头实战经验多,这样并不公平吧,你师父答应了?”
北宫恋花笑道:“不公平?要说不公平,也只能是我对这方面极具天赋,而对方则资质平平,这点不够公平吧,在这种很明显优势在我这边的情况下,师父当然答应了。”
我听的有些无语,这丫头真是喜欢自吹自擂。
“结果显而易见,我赢了,赌注便是,谁赢了,输的那方不论何时都不能抢对方的生意。所以这次见到他,我才让他滚的,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死赖着不走。”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个老汉的确脸皮很厚。
北宫恋花继续道:“这次,我是接到了律师的委托,来查明别墅莫名失踪人员的案件的。”
听到这话,我不由脱口而出:“原来你知道这座别墅之前有人莫名失踪?”
“嗯,之前本想着能不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才瞒着你,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律师?”
北宫恋花点点头:“是的,别墅的真正的主人想要变卖掉此处的房产,可是这里的房产因为有失踪案件的关系,报价非常低,所以别墅主人请了个律师,要求律师想办法让房价上升,想让房价恢复正常值,首先它得是一幢干净的别墅,于是律师便找到了,想让我在三个月之内,查清楚失踪案件的真相。”
我皱着眉暗忖,北宫恋花说的这番话,可和程深说的不太一样。
程深说的是,别墅的原主人已经死了,现在房子是由他的同学代为照看,别墅的某一处极有可能存在巨额宝藏。
我狐疑的看着北宫恋花,而她则俏皮的笑道:“给律师跑腿,可是个肥差呢,尤其是这些和金钱打交道的律师,每个人口袋里面都鼓囊囊的!”
北宫恋花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程深也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两个人说的却都不一样,这又是为什么?
我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起两个人说过的内容,却依旧脑子里一团浆糊。唯一一点能够确定的是,这两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但,是谁说谎?
我看着北宫恋花那张美艳的脸庞,想起程深的那双充满欲望的双眼。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说谎?
第八十三章 失踪的妻子
我的脑子轰隆一下炸开,两个人两番言辞在我脑海中反复交替。
冷静下来,仔细想清楚到底谁在说谎。
我静静的望着北宫恋花那如同古井一般幽静的眸子,满头乌发垂在肩膀上,忽然发现这么长时间我从未看清过她。
我眯起眼睛,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话说回来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刚才你在窗帘后面到底在找什么?”
北宫恋花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她用手将发丝撩至耳后,才细声细语道:“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个能平衡别墅的气场的符碑,如果有陌生的同道人闯进来,看到石碑在就会离去,相反,如果那位同道人执意留下,石碑便会消失,没想到李峰这样无耻!”
我迟疑着,听完这番话并未做反应。
北宫恋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有些奇怪我此时的反应,实际上此时此刻,我仍旧有些摇摆不定。
我想问那老汉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也想问清楚老汉的那句话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三岁小孩,不是随便给块糖就能得到我的信任,更何况就算是我在没有戒心,也不想被人当枪使。
北宫恋花是个聪明的人,她从一开始就拿捏住了我的性格,她出现的偶然但并不令人意外,她究竟要什么,我始终看不透。
我暗忖片刻,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既然她不打算继续说,我也不准备继续问了。
说完这句话后,看她没有反应,我便掏出手机佯装有事,先行离开。
北宫恋花嘴唇蠕动,却还是点点头,让我离去。
我回到房子,脑子里一片混乱。
今天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太多,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我点了根烟,感受着舌尖泛着的苦涩,逐渐冷静下来。
住在别墅的这些人,似乎各有目的。
房东,生物工程研究人员,目的不明。
夏璐,公司集团千金大小姐,目的是为了不受控制,专心写作。
程深,为了传说中的宝藏。
北宫恋花,表面是为了调查失踪案件,实际目的不明。
李峰,也就是今天才入住的黑牙老汉,目的不明。
老爷子,身份不明,目的不明。
模特洛筱雅,目的是找个地方居住而已。
以上所有人我都不是很了解,所有人都有可能说谎,我皱起眉头,我是最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了,一门心思都在多培养几个写手上。
他们不管是想要宝藏,还是想要调查失踪人员,还是别的目的,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绝不插手。
打定主意,我决定除了吃饭上厕所,没事绝对不会在别墅乱晃。
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了,我早上准备出门,莫名其妙晕倒在沙发上,一直到下午才醒来,早上吃那么点,跟没吃没啥区别,到现在为止,我已经饥肠辘辘了。
我点了个外卖,然后打开电脑坐下。
心中暗暗重复一遍,除了对我升职有帮助的事情,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
我登上qq,接收写手发给我的稿件,一一审看起来。
审完手头的稿件,夏璐的头像在屏幕右下角煽动起来,我点开接收文件,夏璐那边敲出一行字:‘看看怎么样,给点意见。’
我打开文件,短短几天时间,夏璐已经码了一万字。
刚准备看,我点的外卖到了,起身接了外卖,对着电脑一边吃一边看。
标题是——失踪的妻子。
第三视角。
男主是个颇有才华的研究人员,他生的高挑帅气,年纪轻轻,就被学校最知名的教授看中了,教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把自己一生学识也传授给他。
在别的研究生为教授鞍前马后期待着得到指点的时候,男主已经在教授的帮助下,获得了制药公司研究所的一处职务。
好在男主的能力匹配的起教授的厚爱,短短三个月,男主就开发出了新药,为公司创造了可观的利润,很快,男主便加薪升职。
男主家境小康,也算衣食无忧,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娶教授的女儿,才顺应教授的安排,还是为了得到教授的帮助,才娶了教授的女儿。
在外人眼中,自然是后者多一些。
不过男主和常人并不一样,他觉得教授的女儿长相甜美,性格温柔,文静体贴,做妻子其实很够格。
两个人结婚一年后,教授女儿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儿的皮肤像是羊脂玉,眼睛像是黑玛瑙,男主喜爱不已。
过了两年,教授女儿又生下一个儿子,男主同样很喜爱。
而在制药公司,男主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已然做到了总监的职位。
总监这个职位说明了他的专业,同时也意味着他不能在整天浸泡在实验室了,于是他便选择了辞职。
公司想要挽留,这时,男主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护肤品公司发出的‘常青树计划’。
不知情人断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可有猎头亲自找来,情况就不一样了,猎头详细的说明了‘常青树计划’的本质,是为了研制出令人永葆青春的药物、护肤品,而提出这一计划的,是财力雄厚的财团。
男主几乎没多想,立刻就同意了。
对于天才来说,重要的或许不是金钱,而是一种挑战。
正常来说,细胞有固定的存活周期,到了时间便无法再次分裂,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但对于男主这样的天才来说,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大自然规律,才能让他得到满足感!
教授听闻男主辞去职务,连忙敢来劝说,但男主一意孤行,丝毫不理会教授,不论教授跳叫笑闹骂哭都没有任何用处。
教授只好悻悻离去,临走之前,他不知怎么,想把女儿和孙子孙女带走,女儿很惊讶,说只不过换个工作,没有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吧?
女儿说什么都不愿意和教授离去,教授却觉得十分悲哀,他想了很长时间,嘱咐女儿不论何时,若是发现男主反常,一定要带着孙子孙女离开男主。
女儿表面上应了下来,实际上却并不在意。
过了一年,相安无事。
这一年中,男主研究项目没有丝毫进展,男主偶尔脾气古怪,教授女儿觉得也可以理解,毕竟研究这件事情并非每次投入精力都会有回报的。
又过了一年,男主的研究项目依旧没反应,教授女儿的女儿已经四岁,儿子也有两岁大,家里热闹不已,外人时常能看到教授女儿推着婴儿车,两个小可人乖巧的坐在上面。
一来二去,教授女儿也在小区认识不少人,每逢她出去,总有人亲昵的逗逗小孩,两个小孩也不怕生,稍微逗弄一下,便咯吱咯吱笑的很欢腾,很惹人喜爱。
可到了今年的春天,小区的人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也没有见过那两个小孩。
小区的人不过点头之交,有人心里觉得奇怪,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转眼间就忘到了身后。
时间一天天过去,秋天来了。
有人在院子里看到这两个小孩,这一次,这两个小孩不是被女人推着,而是被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推着。
男子冷着脸,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
两个小孩不知怎么,变得木木的,和春天时的那两个小孩截然不同,有人犹豫着想搭讪,却被男子冷眼瞪走了。
那个面色冷清的男子,正是男主本人。
从此以后,别人只见过男主带两个小孩,却再也没见过那个温柔的女人。
也许是离婚了吧,有人猜测。
男主回到房间,看着结婚照片若有所思,半晌,他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用力的折断扔在地上。
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男主走过去,手摸着小女孩的脸,小女孩顿时吓的呆呆的,只顾得上小声抽泣。
男主看了她一眼,把她抱到黑漆漆的卧室中,然后出了门。
文章结束。
我吃着吃着,却觉得胸闷,竟有些吃不下去。
我又翻了两遍,发现我竟然有些想知道下文是怎么样的,文中的那个教授女儿去了什么地方?教授临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是不是代表他当时以及觉察到什么了?
我忍不住敲开夏璐的窗口,飞速的打下一行字‘看完了,然后呢?’
对面随后发来‘还没码完呢,饿了,吃饭去。’
好吧。
那没办法了,我躺在床上,开始想夏璐的这个故事,不知道她会怎么解释失踪的缘由,最让我在意的一点是,夏璐所说的失踪的缘由,很可能就是真的!
这让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不过,我有点隐隐的兴奋,没准夏璐能够替代失去程深的准备。
至于程深,我不知道他是被什么迷住了眼睛,不好好码字,偏要找什么宝藏,不切实际。
不是我太俗气,我一个人在外北漂,可不就是想多存点钱吗?我叹了口气,宝藏属于不义之财,我不是真的觉得宝藏不切实际,只是觉得我这种人,不适合一夜暴富,所以我还是兢兢业业做我的小编辑好了。
第八十四章 鬼鬼祟祟的老汉
心里做完这个决定,我便暗暗的和他们划分好界限,往常我走的时候,会给北宫恋花、夏璐、程深多留一份早餐。
但是今天一起来,我就要成为一个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不再过多照顾他们,以免卷入莫名其妙的事件当中。
简单吃了点燕麦粥果腹,我拎着包准备出门挤地铁,可临出门的时候,我却忍不住折回来,掀开那个正对大门的小窗帘,里面的确空无一物。
我匆匆离开,去了公司。
丰都村事件过后,反倒是培养了我的惰性,这才恢复上班几天,我竟然觉得有些腰酸头痛,反正哪哪都不舒服。
总编一上班就阴沉着脸,叫我进去谈话,旁推侧击了一番,表面上是在说让我调整好状态,实际上是告诉我,如果我的业绩上不来,副总编可能就要易主了。
我的心顿时狠狠揪起,对程深不由有点埋怨起来。
明明说好的爆发码字的,可他先是丰都村事件一闹,浪费了好些钱,连我都差点被开除,这还不算,自从那次谈话过后,他竟然又开始断更起来。
回到座位,我控制不住自己了,立刻给他打了电话,可对方却不接电话,难道是码字调成精英了?
我冷哼一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我不死心,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对方依旧不接电话,我捏紧手机,有些生气了,不接我电话?我晚上回到家就能找到他,不接我的电话有意义吗?
看着时钟,我怒火中烧,硬生生的抗到了下班,才满腔怒火的离开,一路上挤着地铁,我越发恼怒。
一回到家我什么都不干,就直冲程深的房间。
可刚上了楼,求听到嘈杂的吵架声,仔细一听,好像是程深。
我连忙多跨两步台阶,上了二楼。
这时便看到程深正死死挡着老汉,两只眼睛都快迸出火来了!老汉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房间鬼鬼祟祟?”程深恶狠狠道,显然气的不轻。
我看他这么生气,一时竟将白天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见到我来了,程深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他连忙道:“他说他是这的房客,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猥琐的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呦,可不能这样冤枉好人啊。”老汉撇撇嘴,看上去好像有些委屈,可却带着让人不舒服的伪装感。
程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更生气道:“我冤枉你?你是好人?我问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子里?我刚回来就看到你在我床下翻过来倒过去,你还敢说我冤枉你?”
“刚回来?”我插嘴道。
程深道:“是啊,我不是说最近没什么灵感么,就像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素材,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个小偷在我房子里鬼鬼祟祟!”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没带手机吗?”
“带了。”程深摸着口袋,咦了一声,又摸了两遍,发现还是没有,就进房子找了半天,在桌子上看了手机,他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忘带了,吓我一跳,还以为被我弄丢了呢。”
我点点头:“没丢就好。”
这边老汉却裂开嘴,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齿。
程深嫌恶的看了眼老汉,然后道:“我看还是报警吧,我看这个老头子就是手脚不干净,送到警察局喝喝茶估计才能老实一会!”
老汉却打断道:“这话说得,俺虽然黑,但哪里不干净了?说俺是小偷,可你看看你这屋子里有少什么东西吗?”
程深被堵了一下,不服气的瞪他一眼,然后四下检查起来。
他东西也不多,稍微值钱的也就是电脑和手机了,这两个东西安然无恙,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程深翻了个遍,终于确认没有东西多。
老汉嘿嘿笑了笑,然后道:“看吧,冤枉好人!”
程深怒道:“我可是看到你进了我的房子!”
老汉委屈道:“俺老糊涂了嘛,才刚搬来,摸错门了。”
“摸错门?”程深勃然大怒,这不是拿他当傻子吗?
老汉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的好像快要把血吐出来似得。
程深吓了一跳,见东西也没少,便三下五下将那老汉推了出去,一脸晦气道:“好了好了,再不要装了!”
老汉听到这话,立刻就不咳嗽了,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程深看着老汉关上门,恨恨的道:“无赖!”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北宫恋花,北宫恋花说此人无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至少在这点上,她并没有骗我。
但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人说的是谎话!
我盯着程深,心想着,是程深在说谎吗?是他还是她?
程深回过神,露出一副惊吓表情:“姜哥……你。”
我顿时清醒了,刚想说话,忽然心生出一个念头,两个人来到这目的是不同,说法也不太一样,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
那就是……这个别墅,有人失踪!
想到这点,我的右眼皮霍得跳动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伸手按住右眼皮,使劲揉了揉,才稍微好些。
程深讪讪道:“姜哥……你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他飞速的进了门。
躲我?
我哼了一声,决定他写不写,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若是他不想写,我也懒得逼他,何必赶鸭子上架呢,大不了我在换一个写手就是。
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刚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皱起眉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感觉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我连忙四处翻找,发现并没有少东西。
想起那个老汉黑黢黢的脸,我不由有点心惊,难道说老汉也来了我的房间?
为什么跑到我房间?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
不过,和程深一样,我也没有发现有丢什么东西,本想过去兴师问罪,却没有证据,想想还是算了,看来明天得换个防盗锁。
那个房东也算是心大,就让这么看上贼兮兮的人住进来。
要是那老汉偷偷去了房东家……想到那个场景,我竟然有些期待,房东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出门的了,他在干什么?他的大女儿应该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可自从第一次露面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
想到房东的女儿,我就想起了那个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曾经说过姐姐在地下室,可地下室放着的是两个奇怪的茧,哪有什么姐姐?
等等……两个奇怪的茧?难道说……
我连忙在心里叫停,绝对不能在让好奇心作祟了!
我翻出一本书,逼着自己看书。
看着看着,我有些恍惚起来,眼前的字忽大忽小,我拿的是一本药学,大学的专业就是临床医学。
选临床医学是家里的要求,说是不管什么时候,唯有医学才是铁饭碗。
没钱可以不下馆子,但没钱得病不能不吃药不看病。
我觉得有道理,就报名了,可惜我完全没有当医生的天分,一打开和医学有关系的书,我就困的慌。
我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起身。
突然听到咯噔咯噔的声响!
我顿时愣住了,头皮炸的发麻,之前听的声音都是从外面传出来的,可这次,声音的来源竟然就在我的房间内!
我忍不住怒道:“谁?”
咯噔咯噔停了下,我屏住呼吸,以为有效果,不料我刚合上书,那咯噔咯噔的声音竟然又响了起来。
那声音接连不断,就像有人在不断拿硬物扣墙,又好似动物咀嚼骨头,听上去极其渗人。
我打了个寒颤,努力的辨别声音的方向,便听到隔壁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程深的声音!我立即反应过来,不再去理睬自己房间的声音,转而想去开门,我跑到门跟前,使劲扭开把手,可把手却不知怎么,像是被人砌筑结实了似得,完全不动分毫!
打不开?
我惊慌失措,开始使劲踢门。
这时听见程深尖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那边也打不开?这么巧?
我皱起眉头,心下着急,可脑子却变得格外清醒。
不对,这不是巧合?一定是预谋!
就在此时,身后的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看到我的被子在蠕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
说起来有些惭愧,因为我从来不叠被子,被子总是东一坨堆起,西一坨凹下去的,但总体而言,我不去动被子形状是不会变的。
可眼下,我站在门口,那被子开始四处涌动,就好像里面藏了个动物。
我头皮发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天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我控制不住想尖叫,可刚才听程深尖叫,感觉实在没出息,就咬着牙硬撑着不允许自己叫出声。
我不养猫不养狗,什么动物会在被子里?
还是说,躲在被子里的不是猫狗……而是……
我的心越来越凉,越来越不敢想下去。
第八十五章 木头人
唉,有人在我耳边叹气。
凉飕飕的。
我克制不住哆嗦了下。
那声音充满了幽怨和失望,我脑海中陡然勾画出一个长发白裙惨死的女人,这声叹息似乎压碎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
我忍不住想大叫,就在这时,那被子却忽然停下来了,周围也恢复了平静。
我盯着被子,看了很久,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掀开了被子。
吧嗒,一个东西掉在地上。
我浑身猛的一震,低头看那个东西,竟然是个巴掌大的木头人!
那木头人雕刻的栩栩如生有鼻子有眼的,除了是木头制作的,其他方面简直比一般的洋娃娃还要逼真。
我几乎呆住,看着那个木头人连一步都挪不开!
刚才被子里的动静,就是这个木头人发出来的吗?我心中大骇不已,腿肚子都在发抖!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一个木头人会发出那种恐怖的声音和动作,一个木头人,怎么可能把被子搅的四处涌动?
这个木头人,难道是什么邪物!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看过的小说。
也许这木头人是用来害人的,上面说不准有我的生辰八字之类的东西!
也许这木头人当中寄存了什么冤鬼的灵魂!
也许……
越想越觉得惊恐,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想跑,可是强烈的好奇心让人忍不住想把木头人拿起来,仔细的观赏一番。
是逃跑,还是留下来?
随后我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我刚才逃跑的时候怎么都打不开门,现在竟然还妄想逃走,我可真是吓傻了。
眼下就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拿起木头人。
我咬咬牙,横竖都是一条烂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那老子就不躲了!
我当即硬着头皮将木头人拿住。
木头人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拼命挣扎,当我拿起它的时候,它就和普通的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我仔细打量着木头人,发现这木头人还真是精致。
一颗脑袋不过拇指大小,可是却雕刻的极其细致,甚至连眉毛和睫毛都依稀可见!我想仔细看看这样巧夺天工的木头人是怎么样被制造出来的,便拿近了看。
突然,木头人的睫毛眨了一下,我吓得胆子都要破了,二话不说就像是触电似得甩开木头人。
木头人摔在地上,发出声响,一只手臂被摔的离开了身体。
我背靠着门,放眼看去,木头人的眼皮来回眨动,我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个木头人,和以前的一些洋娃娃一样,特地把眼皮做成会动的。
我出了一身汗,瘫坐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吓得我还以为木头人要活过来了。
但是……刚才在被子里面,木头人怎么动的那么欢腾,出来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想到这我又觉得很疑惑,我打算在好好的把玩一下木头人,看看是否能够发现它别的玄机。
与此同时,我开始在思考,谁把这个诡异的木头人放在我被子里的?
房间只有我有钥匙,能够进入房间也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才对。
除非……
除非夏璐,我突然想起上次去房东房子的时候,夏璐自告奋勇,用卡子轻轻松松别开了门。
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她,因为这种方法会的人很多。
而且好端端的,夏璐没必要跑到我房间。
那么新搬进来的老汉呢?
下班回来的时候撞见程深和老汉吵架,我虽然谁都没帮,但大体能判断出程深没有说谎,老汉的确进了他的房间。
对了!
他刚刚也在尖叫,难道说他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
突然隔壁响起程深的尖叫:“不要过来!救命啊!不要!快滚!救命啊!”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冲出去,可是锁子却不动分毫!
隔壁的呼救声越来愈大,几乎接近歇斯底里,程深胆子不小,一般场景怎么可能把他吓成这样?
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好,这时程深大叫:“姜哥,救救我!快点救救我!”
我急了,我他妈也出不去啊!
但是程深的声音愈发惊恐,我不知道他在那边究竟遇到了什么,只能连忙道:“我也开不开门,你等一下,我看能不能……”
“啊!”程深惨叫一声。
“程深?”
隔壁毫无回应。
“程深!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程深!”我吼道,可是隔壁房间却陡然安静下来。
程深在那边遇到了什么?
他会不会也遇到了木头人?
难道这个木头人暗藏杀机?
此时,身后传来呜咽,宛如动物进攻前发生的低吼。
我浑身僵硬,四肢冰凉的像是坠入冰窟,难道是……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慢慢的转过头。
房间内却没有变化。
我松了一口气,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个问题!那个木头人呢?
我低下头,木头人站立在我脚下,见我投过去视线,木头人竟然眯起眼睛,笑了!
我一个条件放射,直接将木头人踢了了过去。
接着转身疯狂的拽着门,我要出去!我必须要出去!
我不能像程深一样坐以待毙!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疯狂的只想出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我连忙道:“谁在外面,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姜诗。”门外的人说。
这个声音是夏璐。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是夏璐,也很奇怪她为什么忽然叫我的名字,但此时,我顾不上想太多了,只是一个劲喊道:“夏璐,快点帮我把锁子打开!”
“走吧。”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犹如坠入悬崖,那个人的声音正是房东!
接着门外没了动静。
夏璐和房东去什么地方?
等等,是夏璐来找的房东?
可是不对啊,为什么夏璐要来找房东?不对不对,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们明明在门外却不肯给我们开门?
我不顾一切的大吼:“开门!快点给我开门!”
难道我出去了?
难道我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看着窗户,外面的月光透着诡异的颜色,谁说我只有一条路?
二楼不算矮,但也不算高。
我毫不犹豫的打开窗户,可看到这么高,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好在注意到外面有几个台阶和管道。
我连忙顺着台阶管道,小心翼翼的往外爬。
距离只有一米多高的时候,我松开手,跳了下去。
夜深人静,周围空无一人。
如果房东和夏璐出来的话,怎么不见人呢?
除非是去……是去地下室!
可我逃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打不开门,看了一圈,窗户也没有被打开的,还差点被守夜保安赶出去。
这么衰,我下意识摸烟,却两口袋空空。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朝程深的房间看去,程深房间的灯是开着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想到这,我注意到北宫恋花房间的灯也是开的。
这个发现让我心生出希望来。
我连忙大喊:“北宫恋花!北宫恋花!”
半晌,一个人影走到窗前,我看到北宫恋花微微探出头望着我,眼底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意味。
接着北宫恋花扔下来一串钥匙,便收回视线。
我拿到钥匙,把门打开,直奔的却不是楼上,而是地下室!
可当我刚准备打开地下室的门,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房东来了!我怎么没注意到?
我瞬间有种被抓住马脚的感觉,但很快镇定下来,我假装随意道:“哦,我有点东西想放到地下室。”
“什么东西?”房东推了推眼镜,眼中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息。
我硬着头皮道:“不过是一些杂物。”
房东慢吞吞的扫了我一眼:“你身上好像没有带什么杂物。”
这个房东!我恼怒不已,同时觉得如芒在背,他这番话是故意的,分明是在给我难看。
而且刚才我被困在房中大吼大叫的时候,他明明听到了,却丝毫不管不顾,实在是冷漠可怕。
我感觉我的额头在出汗:“在楼上,我是看一下地下室能不能放。”
“哦。”房东一脸漠然。
我的钥匙拿在手里,犹豫了半天,又缩回去:“要是没地方的话就算了。”
房东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缓缓道:“不下去怎么知道有没有地方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就没有丝毫的杂念。
房东到底在想什么?
地下室可是有两个大茧的,他不怕被我看到?
我点点头,干笑道:“说的也是。”地下室的钥匙每个人都有一把,我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房东,难道说地下室的东西被别人看到也无所谓,是我太多疑了?
转眼间,我就将门打开。
下了楼梯,我回头看,房东就在楼梯口站着,眼中写满了轻视,我仔细一看,那抹轻视却像是来自我的幻觉。
地下室扑面而来一股凉意,我突然反应过来,房东就站在门口,他要是把我关在这里怎么办?
第八十六章 毒血怪物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次向上看去,房东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见状,我稍稍安下心。
可能这段时间的确是多想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感,打开地下室的灯,却愣住了。
大铁笼子都还在,可是原本放在墙壁一侧的那些瓶瓶罐罐不见了,那两个巨大的茧也不见了。
我连忙冲过去,却发现地面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残留的茧丝或者其他可疑的物品。
我不禁有些困惑了。
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反而让我产生了一种似梦非梦的困顿感。
我揉着眼睛,难道是做了个梦?
回到客厅,发现房东坐在沙发上,正悠闲的品尝着咖啡。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发寒,原来这个房东是故意的,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才让我下去的。
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回去,可是我却站住了。
“出来了?怎么样,地下室还是很空的吧,你准备把什么杂物放进去?”房东慢条斯理道。
房东回来快大半个月了,每次都显得行事匆匆,这还是第一次显得如此悠闲,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是什么?我努力想,可是想的头晕都想不出来。
我没有回答房东的问题,反而问道:“夏璐呢,刚才她和你在一起吧?”
房东的动作微微停了下,他转过来看着我:“哦,她啊,她回她的房间去了。”
我下意识朝楼梯口的方向看去,回房间?倒也有可能,只是我最担心的是,房东在这个房间还有别的密室,我怀疑他把夏璐带到别的密室去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房东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如关心一下你的那个朋友?他好像还被锁在房子里。”
想到这我就来气,我恨恨的道:“你明明看到了的。”
房东忽然笑了:“我是看到了,但我并没有义务。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浪费时间和别人谈一些有的没的。”
我转身就往楼上跑。
程深的门打不开,是因为锁眼被堵死了。
好端端的,谁会故意把别人的锁眼堵死?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来?我又看了一下我房间的门锁,锁眼同样也被堵死了。
我心生出一股凉意,把锁眼堵死的人,肯定和白天进入我们房间的人是同一人。
我卯足了劲,抬腿便朝那锁子狠狠的跺了一脚,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锁子那块被跺的粉碎。
房间内,程深蜷缩着躺在地上,他脸颊苍白嘴唇发黑,浑身不停的哆嗦着。
我放眼望去,便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精致的木头人。
那木头人雕刻的活灵活现,和我房间的木头人几乎一模一样,此时它却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
程深肯定和我见到的场景是一样的,可为什么?谁和我们两个人有仇?要做这种恶作剧?我越发恼火。
当时吓得要死,可是那一阵过去了,我反而有种羞耻感。
只是,程深胆子也不小,不然也不会四处寻找闹鬼的地方,可怎么会被一个木头人吓成这个样子?
我困惑不已,心想着他不是被吓掉魂了吧?
摸了下他的额头,发觉烫的惊人。
发烧了?
不对,他此时的样子好像和上次差不多,难道是毒气回攻?
我急了,这个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我想起上次北宫恋花说的那些话,她肯定有办法救他的!
我连忙去找北宫恋花,敲开她的门。
她正津津有味的捧着一杯牛奶,看着电视剧,时不时哈哈大笑。
见我上来了,她伸出手:“钥匙给我。”
我连忙把钥匙递给她,可还没等我说话,北宫恋花却懒懒的道:“别打扰我看电视。”
听她话的意思,好像是知道我有事找她,要是往常,我走也就走了,可眼下我要是走了,没准程深还就死在我手里了。
这可不是丰都村,死了人可是一件大事,就算和我没什么关系,也少不了请我去喝茶,我本来职位的有些危险,要是在出这样一件事,那我就不用干了,直接打铺盖卷滚蛋就行了。
我只好干笑道:“电视剧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嘛,程深出事了,再不过去就晚了。”
北宫恋花看都没看我一眼,半晌才道:“晚就晚了呗,那是他自找的。”
“北宫恋花!”我终于忍不住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北宫恋花动作微微一怔,她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
见我一脸疑惑,她补充道:“就是心太软了,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的。”
说话之间,她已经拿上小药箱朝外走去。
我顿时心中一喜,这个时候我满门心思的是程深得救了,但却不知道,这个举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改变了我一生,当然,那是之后的事情。很多年之后我回想起这件事情,如果有人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来找北宫恋花。
可当时我却很高兴。
跟着北宫恋花下了楼,来到程深的房间,程深已经从浑身颤抖,发展到浑身抽搐,唇角还泛着白沫,一副不久于命的样子。
我又惊又怕,惊的是才不过短短几分钟,程深的状态竟然恶化到了这种地步,怕的是万一程深真的死了怎么办?
“北宫,千万别让他死……”
“乌鸦嘴,给我闭嘴!”北宫恋花严厉道,神情罕见的严峻,可眼神却十分冰冷,显然对这个程深没有一丝感情。
我当即闭上嘴巴,站在旁边乖乖的看着。
北宫恋花面露出迟疑,还是从药箱之中拿出一包银针,火燎之后刺入程深的体内。
可这第一针刺进去,竟然流了血。
北宫恋花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她眉头皱的更紧,连忙又找到一个学位刺了进去。
原本以为是意外,可没想到这次同样流了血,北宫恋花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她贝齿咬着唇,又点着一处穴位,将银针刺了进去,让人惊讶的是,这次竟然结果一样,还是流血了。
我忍不住想问,可看北宫恋花一脸肃穆,我还忍住了。
“这段时间,他的穴道全部都移了位,无法在使用针灸术了。”北宫恋花冷声道。
我不禁目瞪口呆,穴道移位?这种事情我听都没听过,程深究竟是中了什么毒?竟然如此霸道,连穴位都能够移位!
“不会吧……”我喃喃道:“根本就不符合科学道理。”我真是想不到,能让人穴道移位的毒物究竟是什么。
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冷哼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到过,你不知道,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我到没吭气,但心里已经逐渐动摇了,这个世界的确是有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比如说那个木头人。
北宫恋花把针丢到一边,从医药箱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看上去和切牛排的刀子差不多大小,可却锋利的多。
这是,程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手舞足蹈的疯狂抽搐起来。
北宫恋花急道:“抓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我毫不迟疑的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而北宫恋花则拿起手术刀,隔断了程深的手腕。
我惊的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连忙结结巴巴问:“你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是叫你来救他的,不是叫你杀了他的……你……”你杀了他,我绑着他,我们岂不是蓄意谋杀。
我快要窒息了,完全不能理解北宫恋花在干什么。
血顺着程深的手腕缓缓流出,可那血的颜色不是红的,却是黑红色的,隐约还透着紫色的光泽,不仅如此,还散发着恶臭。
我愣住了,狐疑道:“这是……毒血?”
“是。”
“怎么会这样?”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北宫恋花随手揪了一片叶子,放在毒血之中,几乎瞬间,叶子就枯萎了。
我惊愕不已,一时间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万万没有想到,程深的血液竟然毒到了这种程度,怎么会这样?这样下去,程深岂不是会变成一个怪物。
我抬起头。
北宫恋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好似在说,这可是你要我救他的。
我无话可说。
半晌,程深的血流了小半碗,放在正常人身上,放了这么多血,已经十分虚弱了,可程深却不一样,他脸色由黑转为正常,在转为微红,显得很有气色。
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醒过来。
我忍不住问:“这一次他需要放血才能醒过来,那么下一次呢?”
北宫恋花整理着手中的医药箱,头也不抬道:“下一次,如果他不说实话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给他治疗了。”
我的心一沉,上一次我也曾问过他关于中毒的神情,可他绕来绕去,愣是没告诉我。
北宫恋花顿了顿,接着道:“不是我不想给他治疗,如果我知道毒药的来历,或许还能找到根治的办法,可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未卜先知,只能根据当时的现状进行治疗,你看到了,每一次毒发,他的身体都会有变化,我可跟不上他身体变化的速度,所以到时候他是死,还是变成怪物,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北宫恋花说话很直接,但我知道这番话是真的。
照着他这样的速度,很难想象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第八十七章 他一定得死
程深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但双眼依旧紧闭着,似乎在休息。
我见程深没事,注意到那木头人还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程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让我胆子肥了点,还是因为有北宫恋花在这,我走过去捡起木头人。
北宫恋花这时才注意道,她哼笑了一声:“程深还挺有情趣的,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心思玩木偶。”
我低着头:“我也有个。”
北宫恋花笑道:“这玩意有什么好玩的?你们两个大男人还玩这小孩玩意,好不好意思?”她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木头人,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我却眉头紧锁,因为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我刚才被这个木头人吓得不轻。
我刚想开口解释,却见北宫恋花眉头轻皱,一双美目闪过一丝惊讶:“这东西好像不太对劲。”
一听到这,我连忙点头:“的确不太对劲,这个东西会动!”
北宫恋花哑然失笑:“当然会动,这里放了电池呀。”她将木头人反转过来,头朝下脚朝上,我才发现这些电池竟隐藏在木头人的腿中。
当时我惊慌失措,根本没想这个木头人竟然……电动的。
我面上有些难看,一把将木头人抓在手中,仔细端详发现的确木头人是电池操控的。
这一切分明就是恶作剧。
我又羞又怒:“肯定是那个刚来的老头子干的,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老头子在和程深吵架,程深说是老头子鬼鬼祟祟进了他的房间!”
“李老汉进他房间干什么?”北宫恋花皱起眉头问。
我道:“谁知道!反正那老头子狡辩说程深房子没有丢东西,程深就以为没问题,哪知道我回到房子竟然也遇到这种事情,不行,我要去找那个老头子!”
我说着便朝外走去。
北宫恋花道:“我跟你一起。”
我点点头,来到李老汉的门口敲门,里面半晌没有动静。
我迟疑的停住了动作,想到他从程深那脱身之后,就缩回他的房子去了,现在又是深更半夜,他不可能不在家。
想到这,我手下更加用力的砸门,一边砸还不解气道:“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可里面依旧毫无动静,我砸的有些手疼,不禁也动摇起来,也许是撑着我和程深闭门的时候,这个老汉悄悄的出了门?
真倒霉,早知道不放这个老汉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我有点后悔。
这时,北宫恋花声音清冷的含笑道:“你以为躲在里面别人就不知道你在里面吗?有胆子和别人争,却像个缩头乌龟躲在房子里,这件事情要是让你九泉之下的师父听到心里会怎么想?”
门外停顿了两下,传来动静,我惊喜的看着北宫恋花,半晌,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而推门的人正是李老汉。
李老汉瞪着眼睛不悦道:“大半夜吵吵什么?你们不睡觉,还不许别人睡觉了吗?”
我冲上去揪住李老汉的领子,怒道:“还睡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按的什么心?你偷偷跑到别人房间打算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程深差点死了?”
李老汉却死乞白赖的道:“你这话怎么讲,首先俺没有偷偷跑到别人房间,其次程深是谁?最后就算是你说的那位程深差点死了,又跟俺有什么关系呢?”
“哦,那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两个木头人又是怎么回事?”北宫恋花微笑道,看上去犹如和煦的微风拂面,但我知道,这绝对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李老汉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俺咋知道?这种玩意满大街都有!”
还在狡辩,我冷声道:“只有你进过程深房间!”
李老汉却道:“如果俺真的进去了,程深怎么会让俺走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俺进去过程深的房间?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两个木头人和俺有关系?”
听他这幅口气,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很明显,这些都和李老汉有关。
可他贱兮兮的转口一说,我只能哑口无言,果然人不要脸鬼都害怕,我怎么都没想到,李老汉竟然能厚着脸皮矢口否认。
也怪我没有考虑清楚,就跑过来质问别人,我心里一股邪火乱窜,可偏偏无处发泄,这个李老汉着实可恶!我拳头捏的紧紧的,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一拳再说。
李老汉瞥了我一眼,哼道:“这可是法治社会,现在你强行跑到俺房间,本来就是私闯民宅,你要是打俺的话,俺就去法院告你!”
我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无耻的人,我手指捏的咯吱咯吱响,终于忍不住狠笑道:“谁看见我打你了?”说着我一拳直冲他面门打了过去。
“哎呦,俺的鼻子!”李老汉又惊又怒:“你,你!你竟敢动手打俺?”
我笑道:“谁能证明我打你了?谁看见我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摔得!”原来当无赖的感觉是这么痛快!
“胡说!”李老汉捂着鼻子怒道。
北宫恋花笑盈盈的接口道:“对于姜诗来说想要找到木头人的秘密并不容易,但你没有考虑到我么,这种东西也算是我入门级的玩意,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李老汉收起脸上做作的表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这木头人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要不是我胆子大,恐怕早就尿了一地。
北宫恋花看向李老汉,李老汉两只小眼睛丢溜溜一转,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切,这不过是和小兄弟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反正现在又没出什么大事。”李老汉无所谓道。
“什么小小的玩笑,这玩笑是乱开的吗?”我大声道,心里却暗骂,一个小小的玩笑差点把老子吓傻,幸好老子住的是别墅,老子特么的要是住高层,老子现在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李老头撇撇嘴,嗔怪道:“看你一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怎么那么胆小呢!”
“你是不是欠收拾?”我立马摩拳擦掌。
北宫恋花笑了:“这玩笑说小也可以,说大也可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放了引魂草吧?”
李老头面色陡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接着立刻怒道:“胡说!”
我不去理会李老头,转过去问:“引魂草是什么?”
北宫恋花收起笑容,冷声道:“是一种毒草,闻的时间长了人就会意识全无,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么毒?”我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看向李老头狠狠的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害我干什么?”
李老头幽幽地道:“真的无冤无仇么?”
这个时候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眼底渗出冷意,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般。
我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我反应过来,冷声道:“你不会是为了脱干系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嘿嘿,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脖子后面的那块伤疤,还好吗?”李老头奸诈的干笑起来,那双眼睛翻滚着浓浓的恨意。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摸向脖颈。
这是我幼年时期留下的伤疤,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平时不管天气再热,都坚持穿衬衫,就是因为我不想露出这块伤疤。
其实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块疤,我每每提起,家中父母却露出讳莫如深的神情,我只好咽下自己的疑惑。
可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怪兮兮的老汉,却知道我这道伤疤的存在,让我感到惊讶的同时,却莫名的感到了一丝恐惧。
我艰难的开口道:“关你什么事?”我油然生出敌意,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打算干什么?他真的和北宫所讲的那样,是为了调查清楚这座别墅的秘密?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嘿嘿,你也不用如此担心,俺对你没什么恶意,只不过刚好需要几个人‘不正常’而已,你碰巧被俺遇到了。”
我听得冷汗连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人命,简直就是个疯子。
“可惜的是你失算了,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任你宰割了。”北宫恋花叹了一口气,她将木头人轻轻一波,唰的一声,那木头人的手臂之中,突然弹出两个食指长的小刺刀。
“你本来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动手,可没想到你的第一个见到的人却是以前的旧识,那个曾经重伤你师父的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你就忍耐不住了,这一局是你输了。”北宫恋花颇为可惜的摇摇头,唇角还带着嘲讽之意。
李老汉黑着一张脸,那双眼睛在我身上不停的打转,好像还是不死心。
“这一局是输了,可是下一局呢?他一定得死,谁也救不了他,你也一样。”李老汉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我只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嘿嘿。”
我愣住了,李老汉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定得死,他指的是谁?难道是……我?
第八十八章 伤疤的秘密
为什么我一定得死?我得罪了谁不成?毛爷爷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招惹了李老汉?
我惊讶的同时,想要问清楚,可北宫恋花不由分说拉着我离开了。
第二天,李老汉已经人去房空,早已不知踪影。
想起昨天说的话,我就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个李老汉好像很早就认识我,而且对我恨意很浓,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想杀了我。
问题是,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放学按时回家,从来不招惹社会青年,没骂过人没打过架,长大了之后胆子肥了点,虽然我抽烟我喝酒我纹纹身,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男孩。
我就想不通,怎么就招惹下这样一个大仇家?
我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唉的叹了一口气,昨天本想追着北宫问清楚,结果她倒好,警告我滚回房子老老实实呆着,搞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所以早上我起的及早,吃饭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胃口,一个劲不停的叹气。
终于,北宫恋花恼怒的把筷子一甩,指着我怒道:“姜诗,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我愁眉苦脸的看她一眼,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够了!”北宫恋花拍了下桌子,我耷拉着脑袋不闻不问,好似没听见。
“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可以了吧。”北宫恋花终于妥协了。
我立刻精神起来,迫不及待道:“他人呢?他昨天说那番话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我和程深房间里面放木头人?那木头人为什么还藏着刺刀?引魂草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为什么他要给放引魂草?为什么他想杀了我?以前他究竟和我发生过什么事情?哦不对,是他师父和我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为什么那么恨我?”
北宫恋花皱着眉,听完了我的问题,良久才道:“有些问题的答案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猜测居多,他的真实目的我也不太确定,你确定你要听我给你分析问题的答案吗?”
我立即不暇思索的点头,她就算知道的再少,肯定也比我知道的多。
“首先,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我也一知半解,只是听我师父说,他师父带着他去农村做法术,结果差点把命丢掉,而那个让他师父差点把命丢掉的小家伙却只受了点伤,这件事情被法师界当做笑话,他自然会很讨厌你,可他今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好像非常痛恨你,这点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你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家伙?”
北宫恋花摊开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猜的喽,他提到那个伤疤,在看他那个反应,我猜也就那个小家伙也就只有你了。至于木头人里面藏着引魂草,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行尸走肉,而是为了让你陷入短暂的幻觉,这样的话更容易被木头人得手,木头人是带电池受操控的,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进入幻觉的你。”
我眯起眼:“可是我没有进入幻觉。”
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确是,可能是你奇葩吧,不过……这也是李老汉失败的地方,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了,等他清理好现场,警察来了之后也发现不了什么线索。”
我竟然差点被人杀死,想到这我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但是,杀我的话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杀程深?”
“他恐怕本身就是为了杀人而来的吧,为什么呢?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为了调查接连的失踪案件,可他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杀人?为什么?”北宫恋花秀气的眉头紧蹙起来。
我也在想为什么,恶趣味?还是别的?
“奥,对!我想起来了,程深被吓晕之前,嘴里怪叫过一些话,好像说什么别过来之类的,那个时候的程深已经陷入了幻觉!原来是这样。”
北宫恋花叹了一口气,我连忙道:“怎么了,你知道他跑来这里杀人的原因了吗?”
她摇摇头,将乱发拢到耳后:“不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一定还会出现的,他既然发现了你的存在,就绝不会轻易放了你。”
“我靠,你不要吓我啊。”我苦着脸,好端端的就多了个仇家,这算怎么回事。
我说这句话其实是调侃的成分在里面,我本以为北宫会调笑我两句,没想到北宫却义正言辞道:“我劝你最好仔细回忆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顺便想想办法,躲一下之类的,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
北宫恋花突然不说话了,她静静的看着我,良久才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不让你知道,你至少会安全一点,可现在你不想卷进来也卷进来了,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只要李老汉不死,他就会找到你,留在这我们还可以放手一搏,不过你必须想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我们也能搞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恨你,以及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北宫不像是在开玩笑,见她说的如此认真,我也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一搬进这个别墅就没好事?
吃了饭,我还得照常上班,照常挤地铁。我像个咸鱼似得挤在人群之中,心中突然升起悲凉之感。
我特么一个社会底层,就是想过个好日子的贫民,怎么这种破事偏偏找到我了呢?
李老汉现在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离开到也好,万一躲在暗处等着杀我,那有怎么办?
到了公司,我忍不住了,悄悄的给我爸爸打了个电话,我没告诉他关于李老汉的事情,只说了背后伤疤的疑惑,可不管我怎么问,我爸就是不肯透露半个字。
无奈之下,我只好轻描淡写说了关于李老汉的事情,我只说他认出了我的伤疤,而且好像非常怨恨我。
我本以为我爸还会推三阻四,没想到他却说要去问问我爷爷这件事情能不能说。
我爷爷今年七十多岁,身体硬朗的很,我爸妈要接他去城里,他却不乐意,于是就在农村种种地,养养花,养几只牛啊羊的,院子里还有一群鸡鸭鹅乱跑,生活很是惬意。
而我,除了小时候去过一次农村,就再也没去过,爷爷只有逢年过节才愿意出来转转,所以我见到爷爷的机会很少。
这次我问关于伤疤的事情,我爸却要征求我爷爷的意见,我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问题。
挂了电话,我耐心的等待。
可这一等,就是一天,我爸愣是没给我回电话,我忍不住打过去,对面却无人接听,我有点不安,好端端的电话怎么就打不通了?
整整一天,我都魂不守舍,这也不奇怪,毕竟有人要杀我,我要是在没点反应,我可能就是智障了。
提心吊胆的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又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是爷爷的声音,爷爷说在首都国际机场,让我去接他。
听到这话我惊讶不已,爷爷竟然亲自来了,我连忙带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我在机场接到了爷爷。
爷爷穿着干净简单,头发鬓角梳理的十分整齐,虽然七十多岁,可头发是黑的,身姿却也算是挺拔,就算是说他五十岁,恐怕也有人会相信。
见到爷爷,我又是惊讶又是高兴,更多的还是不安,什么事才能让爷爷如此放心不下,执意千里迢迢赶过来见我?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此时还是扬起笑脸,将爷爷带回别墅。
计程车停了下来,我和爷爷下车,我指着别墅道:“爷爷我就住着。”
“啧。”爷爷嫌恶的看着别墅。
我以为他是嫌贵,连忙道:“这别墅是跟别人合租的,并不贵,放心吧。”
爷爷冷声道:“我不是说钱的问题,你看这个别墅的风水,不依山傍水也就罢了,连个树荫都没有,背靠着太阳和高墙,日照时间也很短,你不应该贪小便宜!”
我吓了一跳,爷爷是个严肃的人,我从小就怕他,小时候他在场我就大气也不敢出,现在虽然我个子高的胆子肥了,可是怕爷爷的心从来没变。
我低着头不敢吭气。
“这个宅子,阴气很重,住的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爷爷下了结论,但还是大步向前,走到了门口。
我连忙把门打开,爷爷鹰一般的视线扫过房间的角角落落,然后转过来问:“你住在几楼?”
“二楼。”我诚惶诚恐的道。
正在这时,楼梯传来脚步的声音,有人下来了,是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姜诗,是你回来了吗?你搞什么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北宫恋花站在楼梯口怔了下,很快回过神:“姜诗,这位是?”
“我的爷爷。”
北宫恋花微微点头:“您好,我是他的舍友。”
爷爷看着北宫恋花,眼神中充满了探察,接着道:“北宫先生最近安好?”
北宫恋花突然浑身一震,美目中满是惊讶。
第八十九章 上了当
不止是北宫恋花愣住了,就连我也愣住了!
我爷爷在乡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也从未和他提起过北宫,可他第一次见到北宫竟然一下就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我父亲他很好,您是?”北宫恋花罕见的恭敬的问道。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北宫恋花去丰都村,别人听到北宫的称号,都露出敬重的神情,甚至有人说,北宫小姐在就不用担心了。
北宫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也很好奇。
我看向爷爷,爷爷表情依旧严谨冷漠,他语气冷淡地道:“我是你父亲的旧友,姜天一。”
北宫恋花立刻恭敬的跪拜下去:“拜见师爷!”
爷爷挥手:“起来吧。”
见到这一幕,我目瞪口呆,傻愣在旁边。
北宫恋花叫我爷爷师爷?什么情况?
爷爷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北宫恋花则罕见的极其勤快的泡了一壶茶,双手捧着送到爷爷面前。
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小声地问。
爷爷看了我一眼,端起茶杯:“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姜诗从小是被他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不识五谷,是懒笨了一点,但心也不坏。”
我惊诧不已,我哪里懒笨了,明明很勤快好不好,这丫头喝可乐都得我拿上去的好吗?平时连水果都没自己洗一下,也就今天爷爷来泡了壶茶,怎么就变成她勤快我懒了?
我连忙解释:“爷爷……”
话还没说完,北宫恋花露出腼腆的神情,柔柔的道:“哪里,照顾他是应该的。”
看到北宫这幅表情,说出这种话,我气的差点跳起来,谁照顾谁啊?我怒视着北宫,不料那丫头却媚眼如丝的看我一眼,眼神中仿佛包含着深情。
我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下来,这丫头?难道是爱上我了?我心里暗暗拍巴掌,对啊,一定是爱上我了,所以才这么卖力的在我爷爷面前表现!就是想让爷爷喜欢她,然后做主让我娶她!
好阴险的一招!
要知道爷爷平时不插手我家的事,但他要是插手,那全家上下都会听他的,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要是爷爷这次真的让我娶她,那绝对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北宫倒是很机灵,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家真正当家的人。
我心里有些复杂的看着北宫,说实话,北宫长的漂亮,肌肤雪白,身材绝佳,娶她做老婆当然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我现在事业还没有成功,娶了北宫肯定得花不少钱,我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这些年我也没存多少钱……
看来我得努力工作了,有压力才有动力,到时候我和北宫结婚,先来个全国蜜月旅行,然后……我开始沉浸在幻想之中,统统想了一遍,发觉娶她其实也不错。
爷爷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才缓缓道:“其实我也算不上你的师爷,我也没教那小子什么。”
北宫恋花笑盈盈道:“父亲说要不是师爷您,他早就没命了,父亲还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年父亲从未忘记师爷您的指点,”
“嗯。”爷爷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对我来说,脸上没表情证明爷爷心情很好,反之如果爷爷脸上有表情,那就说明爷爷在生气!
北宫恋花又道:“师爷,不知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来这是为了姜诗。”爷爷顿了顿,朝楼梯口望去:“那个人还在吗?”
爷爷口中的那个人,必然指的是李老汉。
北宫恋花神情严肃的道:“他这一次没得手,下一次还是再来,不过他这次来,似乎第一目标并不是姜诗。”
“他生性狡诈,这次要是回来,肯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不管他的第一目标是不是姜诗,他既然见到了姜诗,一定会回去告诉他师父,他师父要是过来,一定会对姜诗痛下杀手。”
北宫恋花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回道:“我知道了!师叔的意思是他这次离开,是为了去给他师父通风报信?糟了,早知道我就不放他回去。”
爷爷摇摇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也很想知道,他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杀姜诗灭口,况且你一个人,也拦不了他。”
北宫恋花神情有些懊恼。
“既然是这样,那姜诗暂时是安全的,明天你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吧。”爷爷放下茶杯道。
“是。”北宫恋花十分恭敬,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连忙道:“今天师爷就睡在姜诗房子好了。”
我心里一紧,北宫这意思莫非是打算让我晚上和她睡在一起?
那岂不是……爽歪歪?我咧起嘴巴开始胡思乱想……
我连忙附和:“对啊,爷爷,你就先睡在我房子里好了。”我将爷爷引回了房间,关上门,就跟着北宫恋花。
不知怎么,心里竟然还有些小紧张。
走到楼梯口,北宫突然杏眼一瞪:“你跟着我干嘛?”
我笑嘻嘻地道:“睡觉啊?”
“流氓!”北宫恋花哼了一声:“我是让你程深睡去!”
我靠,我干嘛要和一个男的睡觉,想想程深睡觉磨牙放屁的,我就一阵恶寒。
“不愿意的话,你可以去睡客厅啊。”北宫恋花说完,扭头上了楼。
我一阵怅然,这个北宫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让我去睡客厅?有没有搞错?我看向黑漆漆的客厅,一晃眼,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我当即头皮发麻,连忙打开楼梯的壁灯,再一看,哪来的什么女人的身影,可能是眼花了。
不过……那个女人好像和洛筱雅描述的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有几分像。
我打了个寒战,急匆匆敲开程深的门。
程深顶着鸡窝头,看到是我,就让我进去了。
他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只是两个眼睛肿着,显然是睡得时间太长产生的水肿。
我说明了来意,他倒是很仗义,给我扔了一床被子,让我在地上打铺盖。
不过好歹也算有个地睡觉了,得知足。
洗漱完毕后,我躺在地铺上准备睡觉,程深翻了个身,看着我道:“昨天晚上是北宫救了我吗?”
我睁开眼睛,看着程深红肿的眼眶,点点头:“是的。”
程深叹了口气,没说话。
黑暗中,他的眼睛仿佛萦绕着一股死气,我能够感觉到他很绝望。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道:“北宫说你中的毒很奇怪,两次解毒的方法都不一样,但确定的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她说她不是不想帮你解毒,她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帮你解的了毒。”
程深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想帮我的。”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往下说,可他却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好像累了一般。
我想起北宫的话,不禁有些生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我压抑住怒气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肯说?我不信你想死!”
程深眉头微蹙,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忍不住了,霍得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程深!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不相信你是为了什么狗屁宝藏!上次说的话是骗我的对不对?”
程深这才睁开眼睛,那双消沉的眼睛望着我,气若游丝道:“我没有骗过你,何必骗你呢?”
“那又是为什么?就算是有什么狗屁宝藏,这又和你中毒有什么关系?你这毒究竟是怎么来的?”我怒不可赦道,越是发怒,就表明我越在意眼前这个人。
不论怎么说,程深同我共患过难,早就像是兄弟一样的存在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你不要再管!”程深怒道:“再多管闲事,我就要麻烦你滚出去睡!”
程深的话像是巴掌一样打在我的脸上,我心高气傲,听到这句话,立刻道:“不睡就不睡,谁稀罕!”我将被子扔到他身上,转身就走。
出了门,我才有些后悔。
大晚上的,我能去哪睡呢,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客厅了。
外面冷风一吹,我突然就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又不由暗暗叫苦,但说出去的话,就要当真!
我咬着牙下了楼,迅速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这才稍微安心一点。
就这样,我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北宫恋花刚好从楼上下来。
看到我睡在沙发上,北宫摇摇头,哼了一声:“本来还想让你去套套他的话,结果被赶出来了啊。”
我梗着脖子嘴硬:“不是被赶出来的,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心里却暗暗惊讶,难怪北宫要我去程深房间睡,原来是有目的的。可惜我还没问清楚,程深那个家伙却生气了,二话不说就让我滚,他脾气大我脾气也不小呀,立刻我就走了出来。
北宫恋花却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好像有几分打趣。
我突然意识到,我这是上当了!
程深分明是故意说难听话,把我赶出来的!他害怕我继续追问下去,他会忍不住吐露出来!
我竟然上了程深的当!
第九十章 我的初恋
我顿时觉得脸热热的,北宫恋花招呼道:“快做早饭!”
我闷着头过去,按照她的吩咐,做了一桌较为简单的早饭。
做好之后,北宫恋花上下打量着我,满意的笑笑:“不错嘛,看来是我误解你了,没想到你做饭还真的挺拿手的。”
刚把饭菜摆上餐桌,爷爷就下来了。
北宫恋花热情道:“师爷,饭菜还热乎的呢,快来吃吧。”
爷爷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点点头:“嗯,你手艺还不错。”
唉?等等,这可是我做的饭菜。
我下意识想解释,结果北宫瞪了我一眼,我只好的把那些话咽到肚子里去。
吃完饭,爷爷道:“今天我和北宫见一下她的父亲,你先忙你的事情,不用担心。”
我连忙道:“那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要不要过去接你?”
爷爷摇摇头,不再多说,便和北宫出了门。
我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照顾爷爷就算了,现在还得多照顾北宫一份,我好好的一个编辑,搞得像是家庭煮夫。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收拾好后,才拎着包去上班。
走到小区门口,遇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风衣下是一双白皙笔直的无可挑剔的长腿,脚下踩着裸色高跟鞋。
整个人散发着淡淡优雅气质,站在人群中好像会发光似得,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多看了一眼,却让我整个人怔住。
此时那个女人也注意到我的存在,她那一对晶莹明澈的眸子在我身上扫了两眼,便惊讶道:“姜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幼儿园苦恋到初中,又从初中苦恋到高中的那个女人——张嘉。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碰到她,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和她失去了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还是个小小的编辑,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资,可她却不一样,听说大学还没毕业就被内招到了一家三甲医院,前两年同学聚会,听说她现在已经坐到了主任的位置。
她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成就,反观我,却混的不三不四。
有那么一瞬间,我恨不得从地缝钻进去,我不想用这样一个身份见她!
我也曾设想过很多我和她相见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现在的状况,在我的想象中,我应该西装革履,脚下踩着意大利著名鞋匠手工精心打造的皮鞋,手里拿着限量款公文包,见到她的时候,我优雅的扬起那块价值连城八金八钻的劳力士,微笑道:“早上七点,遇到你真巧啊!”
再不济,也应该是在一个下雨天,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而她由于没带伞,像一只仓皇失措的小猫站在路边淋雨,正在这时,我缓缓的将我的劳斯劳斯停在她旁边,优雅的打开车窗:“进来躲躲雨吧。”
或者是……
总之!不应该是现在的场景!
我现在还不能见她,我现在连副主编都不是!
我隐隐生出想要逃走的欲望。
李斯佳见我神情闪烁,有些好奇:“我没认错人吧?姜诗,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我这才回过神,连忙故作镇定道:“奥,不是……我刚才只是有点走神,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张嘉好看的眉头微蹙起来,她朝小区里面看了看,神情忧虑的道:“我是来找人的。”
“你找谁?”
张嘉从包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其实我是找这个地方。”
我接过纸条,发现上面写着一串地址,仔细一看还挺眼熟,好像就在这个小区,在仔细一看,我惊了一下,不由道:“你找这个地方干什么?”
张嘉垂下眼帘,娇嫩的肌肤透出一丝红晕:“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吗?”
我看的有些痴迷了,我以为我已经完全忘掉她了,可是今天再次见面,我却发现往日那些被强忍着的感情全部喷涌而出。
管他还上不上班了呢,反正老子今天不去上班!
想到这,我笑着道:“很巧,我就住在这。”
“什么?”张嘉惊讶道,但随即有些高兴起来:“那太好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当然可以!”我毫不犹豫道。
我立刻打道回府,带着张嘉回到别墅。
路上我眼角的余光还在不停的看着她,也不知怎么,眼神就像是被抹了牛皮糖,怎么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回到别墅后,我忙着端茶送水,看到张嘉笑,我心情就一阵舒畅。
此时客厅空无一人,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我隐隐觉对方眸中似乎也藏着什么感情,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一阵不识趣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暧昧的气氛。
我尴尬的看着张嘉,张嘉抿着唇微微笑着。
我一看来电是主编大人的,立刻毫不犹豫的按了接听键,同时走到窗前。
“你怎么还没来!”主编大人怒吼道。
我刚想着说是不是要编造一点诸如我病了,我邻居病了之类的,主编丢下一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立刻精神起来,主编大人好像生气了,不得了。我必须得赶回去。我回头看看张嘉,张嘉则专注的望着墙上的名画。
去上班还是不去?
去的话,张嘉怎么办?
不去的话,我的饭碗怎么办呐?
我突然想起那句令人心痛的话——我抱起砖头就无法抱你,放下砖头就无法养你。我狠狠心,决定眼下还是得去抱砖头!
我走到张嘉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司有点事,我先过去了,不知道你找什么人,二楼最大的那个门是房东,你可以去找他。”
张嘉扬起笑容:“谢谢,我知道了,今天幸亏遇到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找到地方!”我顿时心里甜甜的,感觉就算回去挨主编的骂,心里也美滋滋的。
我连忙道:“哪里,举手之劳,我先走了。”
出了门之后, 我立刻狂奔,主编大人发脾气,那可不是开玩笑。
一溜烟的好不容易到了公司,公司的人看我得眼神都怪怪的,好像我马上就要倒霉了似得,我心里七上八下,走到主编门口敲门。
咚咚咚三下,我的心脏都要随着敲门声蹦跶出来了。
“进。”
我推门进去。
主编从一堆文件之中抬起头看着我,他板着脸:“坐。”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下。
“看你干的好事!”主编大声道。
我连忙道:“都是我的错,我一定及时改正再也……”
“真是太好了!”主编突然笑了,他指着电脑屏幕:“我真是低估你的能力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被升为副主编。”
我一脸茫然,我都准备好说辞了,没想到等着我的……竟然是好事!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否极泰来这一说?
我先是差点被杀了,结果没多久,我又是碰到初恋,又是升职了!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有些茫然。
主编推推我:“看,这是鬼气深深这个月的成绩,位于榜首,他的文火的太厉害了,有人要来买游戏版权,作为他的责编,你功不可没!”
我又惊又喜,不料鬼气深深竟然这样靠谱,我还以为他开始自暴自弃了,就没搭理他,没想到他反而爆发了!
“去吧,副主编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主编笑眯眯道。
我犹如做梦一般,被助理带着来到了副主编专用的办公室,我这是才明白办公室同事的眼神哪里奇怪,原来是因为我要升职了。
我喜滋滋的坐在老板椅上,高兴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难得有一天,我觉得上班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可是想想家里的张嘉,我又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我拎着包就往家冲,这次稍微奢侈的搭了个计程车。
十分钟不到,我就到了家。
刚打开门,就听到有个男人冷漠道:“滚!现在就给我滚?”
听声音好像是房东的声音。
我有些奇怪,因为从未听过房东对谁这样的语气。
紧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不,你不把童童和欣欣交出来,我就不走!”
是张嘉的声音。
房东在和张嘉吵架,我连忙冲到楼上,发现两个人正对持着。
我连忙小声道:“张嘉,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两个人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幸好我来的早,要不然以房东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张嘉很可能会吃亏。
“姜诗,你来的正好,他把两个孩子藏了起来,我这次来就是把孩子带走的。”张嘉见到我,像是见到了救命草。
我听到这,只感觉心底一凉,难道说张嘉是房东的老婆?
所以前面张嘉说要找人,就是为了找他的老公?
我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被雷电击中一般,心被撕的粉碎。
我忍着痛刚想说话,房东却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我一眼,冷声道:“他来这有什么用?童童和欣欣是我的孩子,这又不是你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为什么要交给你?麻烦你适可而止!”
第九十一章 旧闻
我听了这些话,更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幅说辞和电视剧里面如出一辙,我仔细看了看房东,又看了看张嘉,突然发觉他们两个眉宇中有几分相似,我更加心痛难忍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没想到我朝朝暮暮念着的张嘉,竟然嫁给这样一个性格阴厉的男人?我暗暗觉得有些不值得。
“姜诗,你有没有看到两个小孩,一个七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张嘉突然转过来问我。
我看着她如雪的肌肤,眉宇之中的急切,觉得她丝毫不像是七岁小孩的母亲。
我刚要说话,房东却道:“这种事情有必要闹得外人知道吗?”
张嘉眼神中满是愤恨:“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们家的脸不是早就被你丢尽了!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爸妈的吗?你做事情有没有考虑过一点家里人的感受?”
我站在旁边,不知是不是应该插手这件家务事,越是听就越觉得心凉凉的,我下意识想转身离开,张嘉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抬起头对上她哀求的眼神,那双墨色的眸子当中包含着委屈和伤痛。
我心中微动,于是帮着附身道:“照顾小孩还是女人比较擅长一些,况且那个小女孩已经到了适宜上学的年纪了,你却还没有带她去上学,这样会影响到小孩的吧。”
房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关你什么事?”
这件事情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和我女神张嘉有关系,虽然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可我依旧不忍心她吃亏。
想到这我冷然道:“不管这件事情关不关我的事,你的做法都是有问题的,小孩该上学了,你却没带她去学校上学,本身就是一件违法的事情,你要是执迷不悟,那我也只好求助法律援助。”
房东看了我一眼,不悦道:“我的小孩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跟张嘉没关系吗?张嘉可是小孩的母亲,你敢说和她没关系?”我义正言辞道。
房东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嘲笑。
张嘉也愣住了,她轻轻的扯了下我的袖子:“我不是小孩的母亲,严格来说,我是小孩的姑姑。”
“姑姑?”这下轮到我愣住了。
如果张嘉是小孩的姑姑的话,也就是说张嘉不是房东老婆!对啊,我突然想起来,房东叫张鹏,和张嘉一个姓,小时候的确知道她有个哥哥,但那个时候我眼里只有张嘉,从来没仔细注意过她哥长什么样子。
听到这,我先是有些尴尬,但很快兴奋起来。
我不由喃喃的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房东已经不耐烦了,他准备把门关上:“麻烦你们不要打扰我了,很烦,张嘉,你给我记住,不要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会再三容忍你。”
张嘉面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很害怕的模样,但就算是这样,她却丝毫不肯退让。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童童和欣欣,就算我不能把他们带走,那至少让我看一眼。”说完,她直接冲进门大喊:“童童!欣欣!你们在里面吗?快点出来!姑姑来看你们了!”
张鹏眼疾手快,一把将张嘉推出门,我连忙扶住张嘉,她才没摔倒。
我有些生气,下意识想开口,却见张鹏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之意,他冷声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给我适可而止!”
接着砰一声,张鹏狠狠将门关上。
张嘉浑身颤抖着,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我于心不忍,便道:“现在怎么办?”
我不问倒还好,一问,张嘉便忍不住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好似在哭泣。
看着往日女神露出娇弱的一面,我连忙搂住她:“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我吧。”张嘉听到这,便埋在我胸间哭了起来。
回到房间,张嘉捧着我给她到的热水,神情稍微好了些。
她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才缓缓的道:“我哥哥是个天才,初中还没上完,就考到了重点大学,当别人刚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哥哥已经在读研究生了。当别人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我哥哥已经进入公司做科研了。”
我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呐。
张嘉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继续道:“教授说,哥哥是难得一见的天才,需要精心栽培,我父母都很高兴,哥哥就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和希望,哥哥上班后没多久,就结了婚,可惜的是哥哥结婚后就在那个城市安了家,很少再回来。”
张嘉顿了顿,像是自嘲似得,摇摇头道:“和哥哥相比较起来,我就很普通了,从小我就笼罩在哥哥的阴影下,我的成绩不如哥哥优秀,长大后工作也不如哥哥优秀。”
没想到女神竟然会为了这样的事情神伤,我有些惊讶,连忙道:“怎么会,在我眼里你比他聪明多了,也善良多了,而且也很成功,我觉得优秀这词语不能用工资或者职位来形容,只要你工作尽心尽力,尽善尽美,无愧内心,就能称之为优秀!”
张嘉忍不住笑了笑:“谢谢,你还像小时候那样能说会道。”
听到女神的夸赞,我不由开始脸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我小时候在你眼里印象是这样的呀。”
张嘉点点头,抿着嘴笑笑,唇角出现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我入迷的看着她,恍惚之间只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
半晌,她眼神中的光辉突然暗淡了几分,她垂着头,轻轻的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低声道:“直到三四年前,大嫂失踪了。”
我猛的惊醒过来:“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嘉摇摇头:“当时哥哥在别的城市,这件事情是听伯父说的,伯父找到哥哥,哥哥却说他也不知道,当时还请了警察,也立案调查了,可惜没有丝毫结果,伯父没找到自己的女儿,便提出把童童和欣欣接回去,但哥哥不同意,伯父只好遗憾的回家了。”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
“然后我就开始找哥哥,一直找到这,我来这就是想知道大嫂是怎么失踪的。”
我眯起眼睛,感觉张嘉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的样子,我略微思考后,才道:“你怀疑你大嫂失踪的真正原因?”
张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郑重的点点头:“没错,大嫂就好像突然蒸发了似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警察也说过哥哥的嫌疑最大,但是没有证据,当时警察问哥哥关于大嫂的情况的时候,哥哥的回答是,他在做实验,等他实验结束之后,就发现大嫂不见了,所以他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失踪的,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下意识道:“这么冷漠?为了做实验对亲人就不管不顾了吗?”
张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我觉察自己似乎是失言了,毕竟对方是她的哥哥,这么说他总归是不好,想到这我便道:“抱歉,我说的有些过分了。”
“不。”张嘉抬起头,眸中闪烁着奇异的色泽:“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哥哥的确是个非常冷漠的人,他好像没有感情。我……讨厌他,甚至是……憎恶他,小的时候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狗,哥哥当时上的是寄宿学校,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结果他回来的那天,小狗就不见了,我找了很长时间,终于在小区后面的菜园发现了,但那个时候,那只小狗已经被解剖的七零八散……我哭了很长时间。”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当我哭着回到家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你的狗实在是太吵了,我想看看这么小的东西,究竟长了多大的肺。我当时就扑过去打他,却被父母拦住了,父母没有责怪他,父母觉得他是我们家的希望,是我们家的骄傲,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几乎是默许的。”
“是我们一起在路上见到的那只狗吗?”我迟疑的问。
张嘉擦干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惊诧万分的看着张嘉,那只小狗是流浪狗,张嘉看到那只小狗的时候,瞬间走不动路了,我就买了根火腿肠把那小狗引了过来。
结果小狗吃了火腿肠,就跟着张嘉寸步不离。
张嘉喜爱至极,就把小狗带回了家,没想到了养了一个星期,竟然惨遭毒手……说到这,我想起了那天下午看到张嘉的时候,张嘉低着头红着眼睛,谁也不搭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所以我怀疑大嫂的失踪和哥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很担心童童和欣欣会受到伤害,所以这辞了职,千里迢迢过来找,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两个孩子无辜受伤!”张嘉扬起坚定的道。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也跟着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早就觉得他行为古怪!”想起上次看到童童满胳膊的针眼,我的心咯噔一下,莫非童童没说谎,他真的没得病?
张嘉听到这话,报以感激的微笑,我也不由跟着笑了一下。
第九十二章 洛筱雅的失踪
接着,我试探着问道:“童童有什么遗传病,或者什么病吗?比如先天性肌肉萎缩之类的?”
想到那一幕幕画面,我心里就有些打鼓。
“遗传病?没听说过,我可是医生,如果他的孩子有病的话,怎么不来找我呢?”张嘉疑惑的道。
我一下子心情凝重起来。
张嘉注意到我神情不太对劲,连忙问:“你见到过童童,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还有欣欣,在我印象中,两个小孩身体应该都没什么问题。姜诗,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突然哑口无言,看着张嘉殷切的神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这件事情要是不告诉张嘉,万一错失了救小孩的机会怎么办?
我考虑再三,才严肃的道:“这件事情我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冷静下来,因为我手上也没有证据,你哥张鹏把他们关的很严。”
“关的?”张嘉惊愕的重复了一句:“关的很严……是什么意思?”
我压低声音,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从第一次遇见小孩,说到童童手臂上的针眼,又说到童童说姐姐在地下室,接着一直说到这段时间再也没看到小孩的身影才停止,张嘉的神情从惊愕转为愤怒,她忽然一下站起来,怒不可赦的想要冲出门。
见状我连忙拦住张嘉:“等一下,你忘记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了吗?你现在去,只能是打草惊蛇!”
张嘉情绪激动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到时候不知道童童和欣欣会变成什么样,不,说不定欣欣现在已经……”
“我知道,但是你必须冷静下来,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要是跑上去质问你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无凭无据,你怎么把他的门撬开?说不准他要是知道你知道这件事情,就会立刻把两个小孩藏起来,到时候你恐怕连小孩的面都见不上了!”
张嘉怔住,眼眸似乎流露出一丝茫然,她听到我的话,慢慢的平静下来,最终,她回到沙发跟前,双手捂着脸:“难道我就这么干看着……童童欣欣还那么小,他怎么……他怎么就下的了手,不对,我都忘了,他根本就没有感情,为了做实验的话,什么做不出来?”
看到张嘉失魂落魄,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想了半天,忽然记起一件事情——地下室的那两个茧。
当时我记得地下室是有两个茧,可是第二次去的时候,茧却不见了。
一种可能是被张鹏移走了,还在这座别墅,另外一种可能是,被张鹏带去了别的地方。
但眼下看,更可能是第一种,因为张鹏不怎么出门,而那两个茧应该是他的试验品,他又是个实验狂魔,自然不会把试验品放得太远。
想到这,我便对提议张嘉,先趁着现在张鹏不出门,先把整座别墅搜索一遍,没准能找到线索。
两个人一合计,就朝门外走去。
不料几乎与此同时,有人从外面推门!
门推开还伴随着北宫恋花的声音:“姜诗,我和师爷回来了!天啊,你……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什么?”师爷惊讶道。
北宫恋花一脸不可置信:“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吧……”
我一愣,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姜诗,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爷爷一声?刚去把你的娃娃亲敲定。”爷爷一脸失望。
“娃娃亲?”我吓了一跳,大清不是已经亡了吗?
张嘉惊讶道:“没想到你还定了娃娃亲?”
北宫恋花突然笑着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既然姜诗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也可以退出,反正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人追求。”
爷爷摇摇头:“算了,你们小辈的事情我就不参合了,明天我准备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姜诗,就要靠你自己了。”
爷爷回了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就被赶了出来。
“我爷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不是说……那个李老汉还会回来吗?”我小声问北宫。
北宫哼了一下,耸耸肩说道:“我怎么知道,啊呀,起的太早了,困死宝宝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狡黠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但是我也没办法。
看来今天晚上恐怕得睡客厅了,我是没什么,张嘉怎么办?
我看着张嘉楚楚可人的脸庞,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明明能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张嘉这张脸随随便便当个模特,不,即便是电视剧主角都是够格的!
今天晚上张嘉不如和那个模特洛筱雅住在一起好了。
一般洛筱雅很晚才去上班,现在她应该还在房子,虽然我也记不清楚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但还是得去试试。
想到这,我便带着张嘉去了三楼。
洛筱雅的房门紧闭,我过去,礼貌的敲了敲门。
里面毫无动静。
难道是在睡觉吗?我暗自思忖,我耐心的等了一会,又开始敲门,可是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我皱起眉头,难道不在家?
要是不在家的话,洛筱雅住哪呢?对了,还有个夏璐。差点把我的宝贝写手给忘记了。
我又去敲夏璐的门,刚敲了没几下,就听见里面夏璐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我连忙道:“是我,姜诗。”
接着里面便传来脚步声,夏璐软软的道:“姜哥怎么会这么晚来敲门?我可是按时交稿子了呢。”
开门的却不是夏璐,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夏璐却在里面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哦……我有个朋友过来了,我想着你一个人住的话,也许方便和你挤一挤,没想到你有客人,那还是算了。”
我连忙把门关上。
刚才那个男的,是夏璐的男朋友? 以前还没听她提起过,不知怎么,感觉心里怪怪的。
洛筱雅不在,夏璐房子还有别人,那现在怎么办?
虽然还有个北宫恋花,可我潜意识却不想让她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至于理由,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样好像有些尴尬。
可是难道要让张嘉陪着我睡沙发?
不行,绝对不行。
我又敲响了夏璐的门。
不一会,夏璐亲自过来把门打开,看见是我,她笑眯眯的道:“怎么了姜哥?”
我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解释道:“你房子不是有人嘛,北宫又不喜欢被人打扰,那就只能在洛筱雅那了,可是她房子没人,我想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夏璐立刻拒绝道:“非请勿入可是犯法的。”
“可是你上次不是……”
话还没说完,夏璐又道:“不过谁让你是我编辑呢,我可以给你个例外,但是洛筱雅回来你要好好给人家解释清楚,千万不要说是我帮你干的。”
我立刻千恩万谢。
夏璐穿了一件浅紫色的丝绸吊带衫,隐约露出雪白的沟壑,我顿时被晃的神迷意乱,我揉揉鼻子刻意挪开视线,夏璐却毫不自知。
来到洛筱雅门口,夏璐取下一个黑色发卡,在那锁眼鼓动了几下,啪嗒一声,锁子开了。
夏璐双手环抱于胸前,视线瞟向门,笑着道:“开了。”
“厉害厉害!天下第一次开锁高手。”我一边拍马屁一边推开门,顺手开了灯,紧接着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洛筱雅是个模特,我以为她的房间应该很整齐,可没想到她的房间乱的简直不像样。
乱倒也算了,竟然还落了很多灰尘。
我走进去,发现地面竟然也有灰,我忍不住跺跺脚,却发现尘土飞扬,我无语道:“一个女孩子竟然比我还脏。”
张嘉却警惕道:“好像不太对劲。”
夏璐走进来,看了眼房间,也跟着道:“这个房子好像很久没人来住过了。”
听她们这样说,我也仔细打量了下洛筱雅的房间,发现的确如此。
洛筱雅衣服很多,随意的扔在地上,化妆台的化妆品保持着打开的姿势,一般来说,女孩就算在邋遢,也不会那样粗暴的对待化妆品,那场景看上去好像主人很快会回来。
其次窗户是打开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地上、家具、床上才会积攒了那么多灰尘。可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家里有人绝对不会时时刻刻都开着窗户。
由此可见洛筱雅已经很长时间没在房子出现了。
“她该不会是失踪了吧?”我不由脱口而出。
夏璐神情猛的一变,她或许意识到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已经错失了最佳营救洛筱雅的时间,现在的洛筱雅很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亦或者永远无法在出现!
我的心瞬间坠入冰窟,整个人竟然有些微微的发抖起来,此时此刻,我满心的后悔与自责,我明明多次想到了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洛筱雅,可我却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一直到现在,我为了给张嘉寻找住的地方,才偶然间发现了这件事情。
想起她曾惊慌失措诉说她的遭遇的时候,我就越发懊恼,如果当时我能在重视一点她说的话,也许就不至于……
第九十三章 夜半哭声
张嘉脸色发白,她仰起头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恐惧。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或许是觉得这个模特的失踪很有可能和张鹏有关系。我隐约觉察到她似乎还有一些话没对我讲。
“要不先报警吧!”夏璐开口道。
我和张嘉对视了一眼,发现也只能这样做。
报警之后,没多久警察就过来了。
来的警察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眼神中包含着威严,他走过来问怎么回事,举手投足散发着一种可靠地气场。
夏璐一看见警察,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过程,当然,她把自己用发卡代替钥匙这回事模糊的忽略了过去。
警察听完之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洛筱雅的房间,然后要求别墅当中所有的人,都跟着去警局做一个笔录。
十分钟后,整座别墅除了我爷爷,才来一天且不是目击者,所以没有去之外,几乎全员都去了警局。
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张鹏的脸色如常,但是一言不发,回到宿舍后就径直朝楼上走去。
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张嘉突然开口道:“哥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女生去哪了吗?”
张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推了推眼镜框,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个二房东,又不是她的保姆。”
张嘉嘴唇微微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张鹏却转身离开。
北宫恋花打了哈欠,有些不耐烦道:“所以就是这么点事?”她睡得正香,被吵醒带到警察局做笔录,心情自然很不爽。
她看向张鹏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张嘉连忙道:“对不起,我……”
北宫恋花回过头:“你说对不起干什么,这又和你没什么关系。”
“可是是因为我晚上没地方睡,所以姜诗才会想办法打开洛筱雅的门,结果发现她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
我忍不住打断道:“这件事情的确和你没有关系,与其讨论这个,不如想象洛筱雅在什么地方。”
程深附和道:“姜哥说的没错。”
我这时才注意到程深两个眼眶发黑,脸色极为暗沉,精神状态很差的样子。
往常程深要是看到张嘉、夏璐这样的美女的话,肯定活蹦乱跳的各种献殷勤,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洛筱雅的时候,程深的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面对比洛筱雅漂亮数倍的张嘉和夏璐,程深表现的如此漠然,实在很反常。
“这件事情的确需要好好讨论一下,只是我们再怎么讨论现在也找不到洛筱雅,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先休息。”北宫恋花反对道。
夏璐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确实太晚了,困死了。”她旁边站着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连忙让夏璐靠在他怀中。
见我皱着眉,北宫恋花又道:“今天晚上张小姐没地方睡得话,不如睡在我房间好了。”
我愣了下,没想到北宫竟然会主动这么说。
在我印象里,北宫可是非常霸道的人,护食护地盘,可是今天竟然如此慷慨,让我不禁心里有些奇怪的念头。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北宫突然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姜诗,发什么呆,本来就够呆的了,在这么愣下去真成僵尸了哦。”
众人哈哈大笑,我有些脸热,刚想呛声,但考虑到她这次的确很大方,还是忍住了,我也笑了,语气中却夹杂着认真的意味:“谢谢你了。”
北宫恋花看着我,没有说话,她转过身,招呼张嘉跟她上楼,张嘉面色微红,连忙道谢。
看着他们两个上去,我松了一口气,要是北宫不主动说的话,我恐怕也只能厚着脸皮开口了,总不好让张嘉去睡洛筱雅的房间,毕竟的洛筱雅已经失踪了,现在生死未卜……但,实际上所有人都觉得她还活着的几率非常渺茫。
因此,让张嘉去睡洛筱雅的房间总感觉不太好,更不要说洛筱雅的房间积攒了那么多灰尘,光是打扫都需要打扫半天,住进去实在得不偿失。
“我们也会吧。”夏璐小声呢喃道。
那男子应声,便和夏璐一同上了楼。
眨眼之间,客厅就剩下我和程深两个人,我拍拍程深的肩膀:“兄弟,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虽然昨天我们才发生过争吵,其实还是挺尴尬的,但我硬着头皮假装失忆了,因为我实在不想睡客厅了,昨天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感觉有人盯着我看,坐起来后没看到客厅有别人,我在客厅转了一圈,把窗帘严严实实的拉住,然后在沙发上胆战心惊的缩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不料程深面无表情道:“谁是你兄弟?”他移开身体,看也不看我一眼便径自朝楼上走去。
我一下子傻眼了,感觉好像被人当面很扇了一个耳光,而且这个耳光还是被我认为的好兄弟扇的。
我脸面挂不住,忍不住怒骂:“至于这么小心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你那小破房似得!”也不想想你是靠谁才住在这的。
后一句话我没说,但我心中愤懑难以平息,想起了那次他说的,就算是我不在这,他依旧会找到这里来,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或许在他眼中,从来没把我当成兄弟过,而我却在这里因为他的态度感到生气!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傻了!
我重重的朝沙发打了一拳,泄了恨,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算了,管他呢。
睡客厅就睡客厅吧,不是兄弟就不是兄弟吧。
或许是因为生气,我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半睡半醒时,突然听到有人低低的哭泣,先是小声的啜泣,接着是哽咽着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我手背耷拉在脑门上,有些不耐烦的想,大晚上的谁在那哭哭啼啼的。
张嘉吗?她不是和北宫在一起吗?难道是被欺负了?
不过北宫也不是那样跋扈的人,她除了欺负我之外,也没见她欺负过谁啊?
那是谁在哭呢,夏璐……夏璐不可能,夏璐的那个男朋友柔情蜜意的,怎么可能惹哭她?
既然不是她们,那又是谁?
是谁?
我猛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有个黑影扑面而来,我吓的够呛,几乎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冲着那个黑影便是一胳膊肘!
“啊!姜哥别打!是我……”
那个黑影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我打翻在地,这时我听到黑影大喊,才听出来是程深的声音。
我皱起眉头,心生出不悦。
刚才对我说出那种话,现在竟然还偷袭我,要不是老子胆子大,没准现在已经吓的口吐白沫了!
我忍住怒意道:“程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深站起来,却不说话,只是神情惊恐的看着四周,他脸色惨白,眉宇之中仿若有一股黑气。
面相上来说,印堂发黑要倒大霉。
我虽然不太相信,但第一次见到如此明显的印堂发黑,也不由往那方面去想。
“有……有鬼,有鬼!”程深紧紧的拽住我的袖子,神情胆颤的像是个受伤的羔羊,他一边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口中还喃喃的道:“有鬼,我听到了,我听到她在哭,她来找我了,这不关我的事啊,不要来找我……”
我听到这,心中一震,一把抓住程深的领口怒道:“你说的她是谁?”
程深吓的猛一哆嗦,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和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啊……不要来找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程深开始对着空气使劲推搡。
我摇摇头,心想难不成程深发疯了?他现在的举动根本就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可紧接着,又有个念头蹦了出来。
也许程深讲的都是实话,也许程深整的在推搡所谓的鬼?也许只是我看不见而已?
越是想,我心中越发惊惧,指尖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够了!”我狠狠的给了程深一巴掌:“你不要发疯!你在发疯,我就打到你闭嘴为止!”
或许是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程深,程深还真的闭上嘴了,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我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耷拉着脑袋,一副丧气的模样,我半蹲下身子,捉住他的下巴冷声道:“你说实话,你说的那个女鬼,是谁?是不是洛筱雅?”
程深神情木然,好似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可能打人真的是会上瘾的,看他这个死乞白赖的样子,我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当即把手掌扬了起来。
可对上程深那个眼神,空洞的好像木偶,我又下了不手了。
打也不是,问也问不出,那现在要怎么办?
好端端的不在房子睡,偏偏跑到客厅找我,程深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是说,他这番举动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好的理了个遍,并却依旧毫无头绪。
第九十四章 程深之死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从口袋摸出一个烟点燃,有一口没一口的砸吧了起来。
总不能让这个疯子一直坐在这吧,我还要睡觉呢。
抽完一根烟,我把他推开:“醒醒,回去睡觉去,别赖在这。”
程深怔了一下,突然狂叫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死,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他一边喊叫,一边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
我有些恼怒,用力的想要挣脱开,可没想到他力气大的惊人。
“你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我怒声道。
程深仰起脸,竟然哭的像个智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哭道:“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我突然心生出恻隐。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人曾给我的事业添砖添瓦,也曾经生死与共,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不会变得如此反常。
我放软语气,轻声道:“好,我不会让你死,但是你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好说,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谎话?”
程深神情忽然呆滞,他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声道:“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既然不知道,那我也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我不想死,我不知道,不……不能说,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程深连连摇头,口中不断的喃喃道,看上去就像是得了癔症。
我有些生气,却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程深说不想死,表明他很恐惧,而不能说,这说明这件事情不止是他自己的事情,很可能有人在背后威胁他。
所以,他跑来找我是因为他不想死。
他不能说,是因为有人不允许他开口。
那么,这个在他背后勒令他不许开口的人是谁?这个人恐怕很有可能就是给他下毒的人!
这样看来,程深很有可能知道了什么秘密,只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我顿时好奇不已。
眼下的这一切答案的切入点便是程深,可程深不愿意说,必然是被人拿住了弱点。
我蹲下来,把手放在程深的肩膀上:“不要担心,我不是在这吗?我可以帮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程深听到这话,顿时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他胡乱的抹着眼泪,含糊不清道:“兄弟……你是我的兄弟……我……”
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我也忍不住有些感触,眼眶开始发热。
“我想帮你,我不想让你死,可是帮你之前我总得知道事情的缘由……你告诉我,你之前说的关于宝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说不管我是不是在这住,你都会找过来,是不是也是真的?”
我紧紧的盯着程深,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
程深眸中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辉,他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话,可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的那抹光辉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恐惧。
“我说的都是真的。”
半晌,程深才开口缓缓的承认了。
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想从他的表情中分辨出来了,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耷拉着脑袋,眼睛望着地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继续问:“那么,你刚才说的女鬼,是谁?你看到了什么?你听到了谁的声音?”
程深瞳孔迅速缩紧:“我,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是那个人,我只看到了她穿着红色的旗袍,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红色旗袍……我昨天恍惚之中,好像也看到了。
难道程深说的都是真的?
可程深这样的人,为了寻找灵感,不惜进入一些远近闻名的鬼宅鬼村的人,会被一个影子吓成这样吗?
我心中还是满腹疑问,刚想继续下一个问题,程深却站了起来:“我困了,我不想在说话了!”
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刚才不是说怕死吗?
我困惑的站起来,却看到夏璐懒洋洋的站在楼梯口,她穿着极大的白色衬衣,刚好盖住大腿根。
“突然口渴了,想喝点苏打水,姜哥,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夏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厨房走去。
她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程深同时急速的朝楼上跑去,两个人擦肩而过。
“程深……”夏璐下意识打了声招呼,但程深却不理不睬,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夏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问道:“姜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黑着脸,怪吓人的呢。”她从冰箱拿了一瓶苏打水,然后坐在沙发边喝了两口。
我本想问清楚怎么回事,结果这程深突然又变了一副嘴脸,我都不知道刚才那个央求我救他的人是真的他,还是刚才那个一脸冷漠的人才是真的他。
这时听到夏璐这么问,我立刻不悦道:“他有病呗,懒得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老子不伺候了!
夏璐愣了一下,笑着道:“姜哥生气了啊,是不是他又开始拖稿了呢?我看他这几天好像状态不太好,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专心码字呢?”
“谁知道啊!”我还气愤难平。
夏璐摇摇头:“好吧,看来姜哥是真的很生气,我可得吸取教训,不能拖稿呢!我先上去了,刚才被渴醒了,不得不下来拿瓶水喝,我看还是买个小冰箱放在卧室比较舒服。”她抱怨了几句,便上了楼。
我看着她离开,客厅又恢复了平静。
我睡眠浅,被人打断了就很难迅速接着睡着,何况是被这样一通破事吵醒,我双手放在脑后,盯着天花板。
想起程深的种种表现,越发觉得他可疑。
我总结了一下,程深现在的这个状态,有三种可能。
一,他说的都是真的,是因为被人抓住了把柄,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闭口不言。
二,他说的都是假的,他在密谋别的事情。
三,他的确有病。
我想来想去,也无法确定哪个是对的,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明天去问个清楚,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我想要的答案问出来!
我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设想了很多‘话术’,预备明天套程深的话。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我醒来是被一股糊味唤醒的,那股糊味就像是有人在烤屎,我一下子坐起来大喊:“着火了?快点救火啊!”
眼前的确有火苗,不过不是明火,而是北宫恋花眉头之间的怒火!
紧接着看到张嘉抿着唇,温柔的笑着。
我揉揉眼睛,才看到北宫恋花端着一盘黑乎乎,看上去有些恶心的东西。
“怎么,你这是打算吃屎吗?”我捏着鼻子问。
北宫恋花立刻毫不犹豫的赏了我一个爆炒栗子,砸的我脑袋晕乎乎的,她手叉腰怒道:“胡说什么?”
我跳起来躲在张嘉后面委屈道:“明明就是,不然怎么那么臭!”
北宫恋花气的脸都红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张嘉笑着道:“好了,姜诗,你别故意惹北宫生气了,本来是想把你叫醒做饭的,但北宫说昨天晚上你睡沙发,睡的不好,还是让你多睡会她来做饭,不过……北宫做饭的确是稍微逊色一些,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多休息会啊,所以,其实北宫是为了你好。”
我听得一愣一愣,连忙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我错过了北宫,对不起北宫,我现在就去做饭!”
我连忙撸起袖子进了厨房,看着宛如案发现场的厨房,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骗了,明明说的体恤我,结果硬生生把工作量翻了一倍!
我欲哭无泪的打扫好厨房后,简单的做了几道菜,配上鲜榨的果汁,和刚出炉的面包,摆好盘,规规整整的摆放在饭桌上。
当我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北宫恋花一脸不悦的坐在沙发看着电视,张嘉却在浇花。
我本想让北宫去把爷爷叫下来吃饭,但看她黑着一张脸,心想还是算了,不去触霉头了。
上了二楼,我刚打算敲门的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本来我今天就打算问清楚程深那些问题,不如把他也叫上,好笼络一下他。
心想着,我就开始敲他的门。
刚敲了一下,门却自动开了,好像门没有关紧。
难道程深已经醒来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却扑面迎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把灯打开,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乳白色的地毯被鲜血染红,而鲜血的源头在床上,鼓囊囊的杯子下探出来一只手臂,那只手臂的手腕处被毫不留情的隔了三个口子,每一个口子都深可见到白骨,伤口的边缘向外翻起,被割断的血管微微外卷。
“程深……”我试探着唤了一声。
里面的人毫无反应。
我腿肚子开始有些发软,却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唰一下掀开被子。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了下来,一直滚到我脚边,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程深的脑袋!他睁着木然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
我心中大骇,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
夏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她控制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第九十五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班自然是上不成了,我给公司请了假。
半个小时之后,几个刑警来到这,检查完了案发现场之后,法医带走了程深的尸体,然后在不到一天时间之内,我们再一次光顾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又碰到上次的那个警官,不过这次并不是他审讯我们,他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后,便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
这也难怪,我勉强的苦笑了一下。
先是洛筱雅失踪,然后程深又以那种惨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今天还想去问他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没想到有人提前一步动了手。
想到这我心中便泛起难言的滋味,不管怎么说程深也算是我兄弟,尽管我们有过许多矛盾,但现在人都没了,那些矛盾也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程深什么都没告诉我,但他的死亡表明了隐藏在暗中的那个人在畏惧,那个人畏惧程深,担心程深说出对他不利的事情,而我又逼迫的太紧,让那个人觉得不能让程深留下,因此……
我不禁有些消沉,这样想来,程深的离世或许跟我也有几分关系。
想起昨天程深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就胸口发闷,说实话,除了这段时间他变得有些古怪,有点欠打之外,其他时候也算对人有义气。
因此我越发内疚,总觉的要不是我追问的太紧,那个人也不至于那么快对程深动手。
那么……那个人究竟在畏惧什么?
程深究竟知道了那个人的什么事情,才会落下整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昏昏沉沉的做完笔录,再次返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接下来应该要应付的不仅仅是主编那边的问题,更要紧的是通知程深的家人,程深和我年纪差不多大,想也知道,他父母年纪估计也和我差不多。
他们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个消息告知了程深的父母,当天晚上,程深的父母便坐着飞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深的父母打理完程深的后事,接着便带着程深遗留下的一些家当离开了帝都。
临走的时候,程深母亲特意找到了我,要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住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杀害他儿子的凶手绳之以法!
我看着程深母亲半白的发丝,以及接连几夜休息不好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杀害程深的那个人,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送走了程深的父母,爷爷也在第二天,坐着返程的飞机回家了,临走之前,爷爷没对我嘱咐什么,倒是对北宫恋花嘱咐了不少,颇有一种把我交给她的意味。
我本想问问爷爷,上次那李老汉的事情咋弄,他没准还会回来,你这就走了,难道不管你乖孙子的死活了吗?
可众目睽睽之下,我又问不出口。
眼睁睁看着爷爷上了飞机,我更觉胸口堵得慌,北宫却好像心情不错,回去的路上一个劲的气我。
可能人就跟月亮一样,我升职是喜事,遇见初恋也是喜事,喜事遇完了,就该发愁的事情了。
现在程深死了,我这职位刚升上去,又开始请假,程深的文是彻底断了,主编难免对我有微词。
爷爷上飞机回老家去了,本以为他看我这边情况这么严重,能教我一点破解之法或者指点我一下也好,万万没想到,他啥都没对我说,反而跑到北宫家做了个客,接着就走了。
这还是我亲爷爷吗?在加上北宫一个劲气我,我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回到别墅,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把这些烦人的事情全部抛到脑后去。
所以一进门,我鞋子都不脱,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关上门就再也不去想别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我已经醒了,睡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没有困意了,可是听见敲门声,我却觉得烦躁,不想开门。
“姜诗,你把门打开!”北宫恋花一边敲门一边道。
原来是北宫恋花,也难怪,除了她可能没人敲门声音这么大!
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动都不动弹一下。
“姜诗!你难道死在里面了吗?你都多长时间没出来了?赶紧把门打开!”北宫恋花声音越来越大。
我烦躁不已,用被子蒙着脑袋,缩在床边。
“我来吧。”夏璐接口道。
我惊了一下,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夏璐可是开锁高手!
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到细碎的锁眼转动的声音。我暗叫不好,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去,想要把门反锁,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门被推开,门外站着北宫恋花,夏璐,还有张嘉。
张嘉神情有些担忧,她见我出来才道:“姜诗,你没事吧……从那天开始,你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面……”
北宫恋花冷哼道:“他就是个胆小鬼而已。”
我笑道:“对,我就是个胆小鬼,好了吗?满意了吗?满意就回去吧。”我转身就走,我不想见到北宫恋花,倒不是因为她总是故意说一些惹我生气的话。
更多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似乎一下就能将人看个透彻。
我莫名的厌恶那种感觉,所以才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夏璐摇摇头:“姜哥,这算什么事呀,好歹你还是我的编辑,但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当上我编辑了。不提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了。”夏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同情的意味,她说完不在看我,转身离去。
我没吭气,径直回到床上躺下。
“姜诗,你究竟是怎么了……”张嘉迟疑道。
我抬起眼睛,多看了她一眼,她还是以前的她,我却不是以前的我了。
以前的我充满自信,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反而越来越胆小,尤其是心理素质,又时候甚至觉得比小时候更弱,稍微受到一些挫折,便仿佛有天大的事情一般。
我时常对我自己感到失望,而现在,是最严重的一次。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心中的苦涩。
“张嘉,有些话我要单独和姜诗说。”北宫恋花道。
张嘉顺从的嗯了一声,朝楼下走去。
北宫恋花进来后,将门关上。
我以为她会冲过来恨铁不成钢的打我一顿,没想到她却半晌没动静。
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她,也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别的什么,北宫恋花神情柔和,眼中闪烁着体恤和谅解。
“我知道你的心情。”北宫恋花走过来,坐在我身旁,轻轻的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听到这句话,我微微一怔,略失神。
北宫恋花的语气仿佛多了些摄人心魄的力量,原本精致的脸庞也显得越发明艳动人。
“这不是你的错。”北宫恋花目光温柔而坚定的说道。
我心中一震,一种莫名的情绪迅速的蔓延开来。
恍惚间,北宫恋花靠近,轻轻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啄了一下我的嘴唇,瞬间,我犹如大脑被击中,意识全无,几乎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而北宫恋花的脸蛋也迅速的升起两团红晕,她轻轻的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没有人责怪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程深找到杀害他的凶手,这样程深才能在下面安心,姜诗,振作起来吧!”
我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理解我,甚至耐心的宽慰我,自从程深死去,我心里一直抱着强烈的负罪感,我非常后悔一直逼问他那些事情,所以才导致他不得不被杀死。另外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如果我不逼问他,没准失态会跟严重,今天洛筱雅,明天很有可能就是别人。
我的内心十分矛盾,所以才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想让自己好好想清楚。
而这一切,北宫竟然全部都知道!
我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听着这些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北宫恋花站起身,已然满面通红:“下去吃点饭吧。”说完,她快速出了门。
我躺在床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丫头,竟然主动亲我!而且还害羞了!没想到她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竟然如此内敛。
我不自觉得手指抚着刚才被她啄的下唇,回想着刚才的触感,轻轻的柔柔的凉凉的……
我立刻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稍微梳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不说,还顺便拿出几百年都没用一下的发胶抓了抓头发。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我才满意的下了楼。
一下楼,便闻到一股香味。
这几天我都没好好吃饭,此时早就饥肠辘辘了,我来到桌边坐下,发现桌子上的菜极为丰盛。
我看了眼张嘉,张嘉不好意思的冲着我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我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张嘉是我的初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她的,一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喜欢她的那种感觉。
可就在刚才,我却发现我对北宫也动心了。
第九十六章 雨夜杀人案件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抬眼却迎上北宫递过来的饭碗,她似乎因为这件事情,变得对我格外的温柔。
我连忙接过饭碗,不敢再胡思乱想,埋头狂吃起来。
张嘉笑道:“没人和你抢,吃那么快干什么。”
北宫道:“吃这个。”她夹了个鸡腿放到我碗中,我喉咙紧了紧,道:“谢谢。”
我不敢去看她,就埋头苦吃,不一会一个鸡腿就被我消灭干净了。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我三两口吃干净饭粒,连忙放下碗筷大声道:“我去开门!”
朝门口走的同时,看了眼手机,发现今天是周六,心中暗自庆幸,要不是周末,我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悠闲。
我一边打开门,一边问:“谁啊。”
门开了,门外站着个五六十岁的肤色黝黑的老汉,老汉看到我,眼中放出光芒,他立刻咧着嘴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牙齿笑道:“是俺啊,好久不见!”
这个人不是李老汉,还能是谁?
果真和北宫说的一样,李老汉真的还会回来!我恼怒的同时,又有些忌惮,尤其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这个年纪比李老汉大一轮的老人,头发灰白,可是肤色却白里透红,看着十分健康,目光也炯炯有神。
听到门外的声音,北宫恋花和张嘉赶了过来。
北宫恋花一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你还好意思来?”
我也跟着道:“害人不成就灰溜溜的逃跑,真是丢人。”
老人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李老汉立刻道:“不要胡说八道奥,当心俺告你们诽谤!什么害人乱七八糟的,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再说俺为什么不好意思来?俺掏了钱在这里租的房子,凭什么不能来?”
“李峰!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北宫恋花似乎厌倦了和他斗嘴,干脆直接了当的问道。
李老汉好似没听见,他皮笑肉不笑道:“麻烦你们让让,这又不是你家的路。”
我有些生气,堵在门口,不想让他们进来,北宫恋花在后面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才稍微腾出一条道来。
老人走在前面,他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转过来看我一眼,眼神十分凌厉,我愣了下,竟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
等着两个人上了楼,我才发觉刚才那一个对视,我便觉得手心有些潮湿。
回到座位,北宫恋花压低声音道:“那个老人不一般,他就是李老汉的师父,他毕生所学中,害人的办法不计其数,内心更是阴险狡诈,他攻于心计,极为记仇,而且非常善于揣摩别人的内心,所以姜诗,你千万不要和他说话,甚至不要和他对视。”
我不解道:“不说话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连对视都不行呢?”
“常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话其实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管你想什么,不管你掩藏的多好,从你的眼神中,总会透漏出些许蛛丝马迹,平常生活中,这种蛛丝马迹根本无足轻重,但对他来说不行!若是稍有透露,必然会被他抓到弱点,到时候……他会杀人于无形之中。”
张嘉吓了一跳,忍不住重复道:“杀人于无形?”
“听说过雨夜连环杀人案件吗?”北宫恋花问道。
张嘉点点头:“听过,就是那个每逢暴雨作案的杀人案件,受害者都身穿着白裙,不过这个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听说那段时间,几乎没有女人敢穿白色裙子出门。那个杀人案件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色裙子是误传,并没有这回事,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无差别杀人案件,这些连锁杀人案件之所以变成无头案件,至今无法破案的原因之一就是凶手的作案动机,他不像是仇杀、情杀,他是无差别杀人,杀不杀人,杀什么人,只凭他一时兴起,另外一个无法破案的原因便是,他杀人会挑选雨夜,雨停了之后,会重洗干净一切线索。”
张嘉忍不住捂着嘴,显然被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吓到了。
我也有些不解,我甚至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件事情,所以我现在听得很仔细。
北宫恋花却看向我:“这件事情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我不由笑道:“开什么玩笑啊,那个时候我每天就想着怎么活泥巴玩呢,而且我才一丢丢大,估计还不到一米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张嘉也道:“是啊,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好像刚上一年级,当年特别流行穿那种白色婚纱裙,很多女孩都有的,当时姜诗故意把泥巴、苍耳之类的东西扔到我裙子上,害的我那条裙子只穿了一次!”
“我那时候不懂事……”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年少无知的时候,总是想尽办法想要引起喜欢的女孩的注意,可惜偏偏情商低,不是惹得她生气,就是惹得她哭。
那天我高高兴兴的撒尿活泥巴玩,一抬头就看到张嘉穿的像个小仙女似得在我面前晃悠,我也过去和她说话,可不少男生女生都围着她,她好像没注意到我。
我也不知道当时脑子在想什么,我就摘了几个苍耳扔到她裙子上,还不算,又扔了两坨泥巴。
她那条雪白的公主裙,一下子就变得脏兮兮的了,可想而知,张嘉大哭一场,我也被闻声赶过来的老师狠狠的训了一顿,这还不算完,回去之后又被我爸暴揍了一顿,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北宫恋花手指叩着桌面:“不对,姜诗,你好好想想那个时候,你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茫然的看着她,想了半天,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疤痕!是脖子后面的疤痕!”我摸着脖子道。
北宫恋花点点头,赞许的看着我:“没错,在你受伤的第二年,便出现了雨夜连环杀人案件。”
接着,北宫恋花转过头问张嘉:“你还记得雨夜连环杀人案件的受害人的受害特征是什么吗?”
张嘉皱起眉头,迟疑的道:“好像是……好像是被人从后颈一刀砍掉脑袋!”
听到这,我目瞪口呆。
“还记得法医怎么说吗?”北宫恋花轻轻的问。
我喃喃道:“法医说……法医说程深手腕上的伤口不是致命伤,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凶手是等着他失血过多加上安眠药药效发作后,把他的脑袋从后颈一刀砍掉!所以我看到的程深的尸体是趴着的……”
北宫恋花低声道:“你觉得这一切有没有关系?”
我没说话,心里却不禁想,有,何止是有关系,简直就是脱不了一丝关系!
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肯定雨夜连锁杀人案件的凶手,就是他的师父!那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白发老人!
这样说来,他也是杀了程深的凶手!
我下意识道:“可是……他这次不算是无差别杀人了吧,他并没有特地选在雨夜,也没有随机杀人……难道说他就是操纵程深的那个人吗?”
想起见到程深最后的那个夜晚,想起他哭的不能自已的狼狈模样,我心中便对那个老人充满怒意。
不仅仅为程深,也为了十多年前惨死的那些冤魂!
北宫恋花语气坚定的道:“的确,他这次杀程深是有预谋的,但并不代表他是操控程深的那个人。”
我疑惑不已:“为什么?”
“我不清楚,就是女人的直觉而已。”北宫恋花眸中也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消失不见,她认真道:“不过……他既然住进了这里,我们有必要小心提防他,以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打了个哆嗦,如果程深的死真的是他动的手,那说明他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否则的话,也不会那么快就能得手,不过半天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而且程深的房间也在二楼,半夜要是有什么动静,爷爷应该也能听到,可就连睡觉一向很轻的爷爷都没有发觉,这说明那个老人绝非普通人物,完全像北宫说的那样,要是我们不再谨慎一些,很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嘉听的一脸懵懂,半晌才小声道:“你们说的他,是那个长的黑乎乎的男的吗?”
我心情沉重的看了看张嘉,事情到了这一步,我非常担心会连累到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虽然有些不舍,但她现在离开这的话,会安全很多。
可是在她没有见到童童和欣欣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会轻易离开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张鹏给张嘉看看两个孩子,这样张嘉才会放心,才能心甘情愿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问题又来了,张鹏愿意让张嘉看小孩的话早就给她看了,又何必僵持这么久?
突然发现这根本就是个驳论,看来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办,还得重新计划一下。
第九十七章 血茧
中午时分,外面燥热至极,也安静之极。
北宫恋花雷打不动的午睡去了,张嘉却心事重重。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她竟然真的没有看见童童和欣欣一面,让谁都会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童童和欣欣又不是小猫小狗,就算是小猫小狗,也总不会一辈子关在那么一百来平方米的地方。
我自然知道张嘉在想什么,我也很担心两个小孩是否真的遭受不测。
张鹏平时是不经常出门,一般人……比如说我,如果不上班的话,一天可以出八趟门是糖门,完全不是问题,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也愿意出去闲逛。
可张鹏就完全不一样,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简直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几乎平均三天左右会出来一次,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拎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回来的时候又带着黑色行李箱回来。
要我看的话,我觉得他的箱子装的应该都是化学药水的补给,实际上装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在这住这么长时间,和他打照面的几率也不过一周一次,就算是打了照面,也说不上一句话。
实际上,我对张鹏丝毫不了解,他也没给过别人了解他的机会,可以说他非常淡薄人情,也可以说他非常谨慎。这表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棘手。
怎么才能让张鹏心甘情愿的让张嘉看看小孩是否健在?
我苦思冥想许久,却丝毫没有半点办法。
最让我困惑的便是地下室的那两个雪白的茧,不知道被张鹏移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本来觉得还在他的房子里,因为我看到他给茧打针,既然他在做实验,一定不愿意让自己的试验品离自己太远,这样对他来说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现如今,最好的消除困惑的办法就是再进一次他的房间。
上次进去还是因为夏璐,这次看来也得麻烦一下她了,我刚想上去,突然想起来,今天夏璐好像说有点事,不在家。
我有些郁闷,不过现在张鹏还没出来,也不着急。
我正这样想着,却听到了脚步声。
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没想到那个下楼梯的人竟然还真的是张鹏!
我靠,一定要这么巧吗?
偏偏在夏璐不在的时候出门?
我瞬间想了好几个办法,而此时张嘉看到张鹏,立刻起身走过去:“你干什么去?”
张鹏皱着眉冷声道:“让开!”
“欣欣呢?童童呢?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没带他们出门?”张嘉急切的问道:“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不让你走!”
张鹏哼笑了一声,满眼的嘲讽之意:“你能拦住我么?”
“加上我呢?我住这都快两个月了,几乎没见过欣欣和童童,你究竟把那两个小孩藏在哪了?”我连忙上前大声质问道,因为担心张嘉吃亏,我故意挡在她前面。
“麻烦死了,你们简直就是一堆麻烦。”张鹏冷着脸:“小孩能去哪,当然是去寄宿学校了,我每天做实验,哪有时间照顾小孩?”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说的是没错,可是……没人见到他送小孩去上学了?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有道理,我突然有些犹豫,如果真的和张鹏说得一样,小孩是被送去寄宿学校的话,那么张嘉也应该能放下心了吧。
张嘉却道:“哪所学校?我要去看看!”
张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是绝对不会把两个孩子交给你的。”张鹏推开张嘉,径直出了门。
我看到他出门,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开锁的。
而张嘉也开始打电话,不过她的电话是打给幼儿园和寄宿学校,她按照平板电脑上搜索出来的学校信息,一个接着一个打过去问有没有接受姐弟两。
打了一圈之后,张嘉终于停了下来,愤愤的道:“根本就没有,他在骗我!”
我安慰道:“也许是别的寄宿学校,你没找到学校的电话号码……比如一些贵族学校之类的……有可能并不会直接把电话写在网页上。”
张嘉攥着手机,贝齿咬唇,娇嗔欲怒的样子让人看得有些失神,我瞬间忘记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
一直到门铃声响起,我才猛的清醒过来。
我过去把门打开,是个年轻的穿着修理工制服的小伙子。
“是你打的电话吗?”小伙子问。
我点点头:“嗯,钥匙忘带了,你帮我开一下吧。”我说着,将小伙子朝楼上带。
张嘉看到这一幕,先是有些困惑,我随即冲她眨眨眼睛,她立刻明白过来,跟着我一起上了二楼。
“就是这。”我指着张鹏的门说道。
我下意识看了眼李老汉的门,不知怎么有些担心他们会突然出来,发现这一切,所以不免有些着急。
看那小伙子正在找钥匙匹配,我忍不住小声催道:“麻烦稍微快一点,我有些急事。”
小伙子却不紧不慢道:“这慢工才能出细活呢,你这个问题不大,要是碰到有些钥匙进去一半卡住的,啧啧,那才叫……”
“好了好了,先别说了,快点把门打开,我可以加钱。”我连忙打断他的话,眼角的余光看着李老汉的门,生怕他们突然把门打开。
眨眼之间,三分钟过去,小伙子站了起来,笑道:“好了,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着这个小伙子怎么那么多废话,我给那个小伙子掏了二百块钱,打发他走了。
然后招呼着张嘉进来,关上门,才觉得虚惊一场,看来李老汉他们应该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异样。
张嘉进来后,先推开张鹏卧室的门,没有什么异常。
又推开侧卧的门,房间干净整齐,也没有什么异常,从房间的装修看,似乎是典型的女孩的房间,所以这应该是欣欣住的地方。
张嘉微微张嘴,神情也显得激动起来。
显然这间房子有人住,可是住的人在哪里呢?
她在房子看了一圈,转身去了另外一个侧卧,这个侧卧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极具童趣的海盗船形状的儿童床。
这应该是童童住的地方,可现在童童在什么地方呢?
张嘉忍不住唤了一声童童的名字,差点把我魂吓掉了,我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巴:“小声点,我们现在可是偷偷进别人的房间,要是不小心被发现那就糟糕了!”
张嘉连忙点头。
我想起了上次张鹏主动展示的密室,我挪开屏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墙。
“啊……”张嘉忍不住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竟然发现之前应该是实验室的地方,凭空多了两个铁笼子,那两个铁笼子当中放着巨大的茧,但此时,那两个茧已经不是之前的雪白的模样,大一点的有一人高,颜色呈现出浓郁厚重的血红色,而小一点的那个只有大的一半高,则呈现出中毒似得黑红色。
不仅如此,两个血茧呈现出立着的姿态,从中间起的下半部分,分出无数枝血丝,紧紧的黏住铁笼,而血茧的顶端,朦朦胧胧出现了人类五官的印记。
我心中惊骇,一时忘记了反应,只顾得上盯着那两个东西看,那两个血茧,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古怪?
“童童……”张嘉失声道。
这时,我看到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从柜子后面跑了出来,那个小男孩正是童童,他看上去瘦了许多,眼窝深深陷进去,整个人的状态也显得郁郁怏怏。
童童扒着玻璃墙,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在外面的我们却一点都听不到!
张嘉看着童童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眼泪涟涟:“童童……天啊……他竟然这样对待你,我要带你走,我必须带你走才行!”张嘉着急着想把门打开,可是她不论怎么试,虹膜防盗锁都提示她密码错误。
张嘉求助的看向我,可我也没办法,虹膜防盗锁只有使用者本人才能够打开。
我看了看表,下意识望了望窗外,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怎么都没想到,我想要知道事实竟然会是眼前这样。
“该走了,要是张鹏回来就完了。”我提醒道。
张嘉留恋的望着童童,童童似乎觉察到我们要走,他在玻璃墙后面挣扎的越发激烈起来。
张嘉捂住眼睛,忍不住开始哽咽。
我连忙将屏风复原,然后拉着张嘉离开,当我走到玄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套着毛茸茸手机套的苹果手机。
我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像是炸开一般,我忍着狂跳的心脏,将手机揣在兜里。
小心的出了房间,把门锁好,我小声嘱咐道:“不论他问、或者怎么样,千万不能承认我们进了他的房间,不管什么情况,都绝对不能承认!”
张嘉想了想之后,重重的点头,但随即带着哭腔:“我知道,可是……童童怎么办,他让我们救他……”
第九十八章 暴怒
回到房间,我小心的把门关好。
张嘉虽然一言不发,可是却一个劲的控制不住的掉金豆子。
我沉默半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童童稚嫩的小手扒着玻璃墙,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希望我们带他走,可是我们却无能为力。
难怪见不到童童,原来童童被张鹏关在了实验室。
只是为什么张鹏要把童童关在实验室?那两个血茧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张鹏把童童当做试验品?
我突然想起童童满胳膊的针眼,也许真的和童童说的一样,那不是什么治病的针,而是做实验留下的痕迹?
那么那两个血茧……莫非也是试验品?
吧嗒一声,烟掉在地上。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摸着口袋里的那个毛茸茸的手机壳,忍不住有些颤抖。我起身将手机放到抽屉里,可是想想觉得不安全,还是拿在了身上。
“你知道他会发现有人进过他的房间的。”我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才开口道。
张嘉抬起头,显得有些茫然。
“虹膜防盗锁会有提示……”我解释道。
张嘉却冷笑道:“那他要是过来问,我们承不承认去过他的房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横竖没有区别,我不如曝光他,逼着他交出童童!”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捡起地上那根烟,蹭了蹭灰,塞到嘴里后点燃。
张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凭什么?”
我淡淡的道:“凭他一定会怀疑你。”
张嘉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喃喃道:“就算是他怀疑我,又怎么控制我的行为?”
我没说话,我和张鹏接触的时间不多,但也知道他是个很小心的人,行事小心的人,一定是多疑的人,当他回到房子,看到有人趁着他不在进入他的房间,探查到了他的秘密,他就一定会采取行动。
只是他到底会做成什么样的举动?
我捉摸不透,但我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北宫和夏璐,好让她们小心提防。
我不想在让程深的事件在眼前发生了。
我摁灭烟头,和张嘉出了房间,刚出去,便碰到了才回来的李老汉和那个老人。
李老汉咧着嘴,上下打量着张嘉,脸上泛着猥琐的笑意,我恶心不已,别开脸不去看他,我不去招惹他,他反而招惹上我了。
“小兄弟哟,怎么了这是,见到老熟人也不说话呢。”李老汉嘿嘿笑道,露出一口大黑牙。
“谁和你熟呀?”我皱着眉嫌恶道,心里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两个出去了,难怪我们开锁子的时候他们没什么动静,这真是万幸。
看他这种碰瓷的架势,要是刚才他们真的在的话,可就糟糕了,下次必须得谨慎一点。
我拉着张嘉赶紧上了楼去找北宫恋花,并不打算和他们继续纠缠。
老人却缓缓开口:“我觉得你误会我的来意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来这里并没有恶意,也不是为你来的。”
我顿了顿,并不理会,我继续往前走。
北宫恋花之前也说过他们来这,主要目的并不是我,但不管怎么样,那两个人绝对没有打什么好算盘!
刚想着,就在楼梯口碰到了张鹏,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也许是心虚,我错开了视线,张嘉手握成拳头微微的颤抖着,我连忙抓住她,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径直上了楼。
找到北宫恋花的时候,她刚好睡醒,半靠着椅子慵懒的望着我。
“怎么,又惹麻烦了?”北宫恋花问。
一听这话我就生气了,什么叫做又惹麻烦?当然……这话说的也不完全不对。
我严肃道:“我是来通知你一件事的。”
北宫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压低声音:“刚才我和张嘉偷偷的去了一趟张鹏的房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不过……张鹏回来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现有人进过他房间,到时候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举动,我过来提醒你要小心注意些。”
话说完,北宫沉下脸,似乎有些不悦。
张嘉连忙小声解释道:“是我太好奇了,怀疑他虐待了童童,所以才趁着张鹏离开的这段时间,悄悄进去。”
“你们看到了什么?”北宫恋花冷声道。
张嘉下意识回头看向我。
“血茧。”
北宫恋花皱起眉头。
我继续解释道:“两个血茧……还有童童,童童看上去瘦多了。”
“那两个血茧是怎么回事,什么样子的,有照片吗?”北宫一连串的发问道。
我一拍脑袋,被北宫提醒了,当时要是拍照的话,事情也许就没那么麻烦,只要立刻出去报警,甚至打个电话发个微博艾特个网警,拿着照片指证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当时看到那个场景,脑子直接短路了,根本想不起来拍照这回事。
我摇摇头:“没有,我之前还以为那是团棉花,当时看到的时候,那两个茧还是雪白的、而且是椭圆形的,看上去就像是蚕茧,今天却看见那两个蚕茧突然便长了,而且变成血红色的,下半部分血茧分成一条一条触角似得东西,紧紧缠绕着铁笼。最让人惊恐的是,血茧头部逐渐浮现出人类的五官……”
北宫恋花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惊愕。
“那究竟是什么怪东西……”我忍不住感叹道。
北宫恋花道:“这就要问张鹏了。”
显然北宫的看法和我一样,这两个血茧是张鹏的试验品,只不过以现在来看,好像还是未完成品。
“对了,你说第一次见到蚕茧的时候,还是雪白的,你什么时候见到的,我怎么不知道?”北宫恋花琢磨过味,好奇道。
我下意识的拿烟,却不小心碰到了口袋那个毛茸茸的手机壳,心中忽然一动。
我把手机壳掏出来放在桌面上:“看这个眼熟吗?”
张嘉惊讶道:“姜诗……你喜欢这种风格?”
这手机毛茸茸,一看就是小女孩的最爱,我怎么可能喜欢,我摇摇头,看向北宫,北宫先是微微蹙眉,但很快她便眼前一亮:“这个是洛筱雅的!”
“没错,我在张鹏房间拿到的。”我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见到蚕茧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我那天刚回来,碰到了童童,我看见童童进了地下室,所以也跟着进来了,没想到看到了两个蚕茧,我想仔细看看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有动静,所以我就躲起来悄悄的看,我看见张鹏下来了,还给那两个蚕茧打针……接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的,结果却不是。当时还在想那个手机会是谁的,今天终于知道答案了,那天响的那个手机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手机,也就是说……”
北宫恋花接口道:“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与之前看到的那个蚕茧很有可能是洛筱雅?你是想这样说吗?”
“什么!”张嘉小声惊叫道。
我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有人重重的敲门。
那声音吓了人一跳,谁敲门这么凶神恶煞,好像在抓犯人似得。
“谁?”北宫恋花问。
但外面那个人没有回答,反而还越敲越响亮。
我有点生气,过去打开门。
外面那个人直接冲了进来,我才看到原来窍门的人是张鹏!
我们刚谈论到张鹏,张鹏就冲了进来,一时之间,我们都有些惊讶。
张鹏面露出疯狂,再也不见往日的淡定和风度翩翩,他凶神恶煞的眼神落在张嘉身上,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张嘉:“是你对不对,你看到了?”
“你……你在说什么?”张嘉颤抖着道。
我连忙过去抓住张鹏的胳膊:“你放开她,你想干什么?你虽然是二房东,但这房子也不是你的吧,你没权利这样冲进来乱吼乱叫!”
张鹏恶狠狠的转过来道:“我没权利?那你们呢?你们趁着我不在,偷偷跑到我家,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冷声道:“我们怎么了?倒是你,每天不出门,窝在房子里谋划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心虚了,难道你房子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那么害怕别人到你房子去?”
“你不要耍滑头!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看到了?”张鹏大声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看到什么没看到的,我们一直在这里聊天,你突然冲进来问这种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想让我们怎么说?”
我还想多说两句,张鹏一只拳头冲着我招呼过来。
还想打人?
我当即也撸起袖子,准备和他干仗,虽然张鹏个子高了点,但是轮单挑,我未必会输给他。
更何况这些天来积压的各种情绪,早就让我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打一架消消气也是好的。
这时北宫恋花大吼一声:“够了,要打出去打,不要在我房子打!”
张鹏停住了动作,恨恨的看着我。
见他不准备打架了,我也停下了动作,依旧用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看着张鹏。
“你要是想打架我可以奉陪到底,不过到时候我们一起蹲警察局,嘿嘿,我是不碍事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进去。”我笑着道。
张鹏面色一沉,额头青筋暴起。
第九十九章 报假警风波
“不管你们进没进去,看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我都奉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就算是我愿意放过你们,也有人不愿意放过你们。”张鹏按捺住怒火,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转身离去,在走到张嘉旁边的时候,他低声道:“包括你。”
张嘉浑身一震,等到张鹏离去,她竟软软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还好吗?”我觉察到她神情有些不对劲。
张嘉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妹妹……”我注意到张嘉的手腕被攥的通红。
张鹏下手的确很重,但他连自己的小孩都可以下手,又何况是亲妹妹? 不知道在这样的人眼中,血浓于水的亲情究竟占多大比例。
我暗暗的摇摇头,对张嘉多添了一分怜悯。
北宫恋花压低声音:“如果事情真的像是姜诗讲的那样的话,那么那两个蚕茧必然有一个是洛筱雅,另外的那个只有洛筱雅一半高的……恐怕就是张鹏回来第一天牵着的那个女孩。”
“欣欣……”张嘉几乎晕厥过去,我连忙扶住她,低声安抚着。
张嘉捂着脸,肩膀微微的抖动,我知道她在努力的忍着不哭,其实张嘉并不算是爱哭的人,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从幼儿园到高中,我唯一见到她哭的那次,还就只是我把她裙子弄脏的那次。
可她到了这,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张鹏和张嘉虽然是兄妹两个,可是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冷漠无情,另外一个则温柔体贴。
张嘉紧咬下唇:“我不能让童童重走欣欣的路,我要把童童带走!”
我叹了口气,说着简单,做起来难。
首先,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张鹏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其次,现在张鹏已经知道我们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秘密,那么他,或者说和他一伙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带走童童的可能性,不亚于摸着石头过河。
“我一定要去报案!”张嘉站起来道。
我右眼皮又开始跳了,不对,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连忙道:“你冷静一下……”
张嘉激动的道:“你看到了童童了,他在求我带他走,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必须要报警。”
“你要是报警的话……”我说不下去了,按照常理是应该报警,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容易。
我看向北宫恋花,希望她能劝说一下张嘉。
北宫恋花也站起来道:“你不觉得很可疑吗?张鹏那么小心的人,怎么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呢?这次你就算报警,也极有可能不会对他构成影响,反而会让你被拘留也说不定。”
我惊讶道:“你是说张鹏很有可能会迅速的转移掉血茧和童童的藏匿地点?”
“没错。”
张嘉却道:“就算是这样,难道我什么都不做,才不过一个小时,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搬的动那么大的铁笼子。”她说着,拿起手机。
我着急了,有种想要把她手机夺下来的冲动。
“不要拦着我,不要阻止我救童童!”张嘉怒道,迅速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知道我阻拦的很没有道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我又没办法说服张嘉,张嘉对童童感情很深,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远跑来找他,换做是我的话,估计也忍耐不住。
看来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十分钟后,警察来到这里。
“谁报的案?”中年警察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暗自有些无语,因为短短几天,他已经来我们这三次了。
张嘉道:“是我,我举报,二楼有人囚禁小孩!”
“你知道报假警的下场吗?”
张嘉连忙信誓旦旦道:“我没有报假警,那个小孩是我的侄子,我来就是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没想到孩子的父亲竟然把他囚禁在一个玻璃房子……警察同志,你快点跟我上去看看吧。”
中年警察点点头,来到二楼,张嘉一马当先,使劲敲着张鹏的门。
片刻,张鹏将门打开。
与此同时,李老汉等人听到动静,也跟着围了过来。
“怎么了?”张鹏依旧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框,不急不躁的道,他看到警察出现,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无比镇静。
不对,我紧张起来。
仔细的看向张鹏,而张鹏若有若无扫向我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嘲讽,那丝嘲讽转瞬消失不见,他又恢复了方才淡然的模样。
一定有问题!
这时中年警察道:“有人举报你囚禁未成年,我过来看一下。”
张鹏细长的眸子落在张嘉身上,张嘉明显抖了一下,可依旧昂起头直直的看了过去。
“真是荒谬啊,我的确是有两个小孩,但他们都在寄宿学校……毕竟我平时可是很忙的,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遭来这样恶毒的揣测……警察同志,你要想看的话,就进来看看吧。”
张鹏打开门。
我心中暗道不好,刚想抓住张嘉的胳膊,却被人从中隔断。
李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两个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张兴致勃勃看热闹的表情来。
“没想到才来就能看这么一场戏,真是太有意思了,嘿嘿。”
我还没说话,便听到中年警察道:“这里好像没什么问题,房间打扫的倒是挺干净的。”
张嘉立刻指着屏风道:“就是那,那个屏风的后面,有一个透明的实验室,童童就被关在那!”
中年警察瞪了一眼张鹏,张鹏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屏风后面有实验室呢?真是奇怪。”他一边说,一边推开屏风。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到雪白的墙面一点点出现在眼前,可随着屏风的撤离,出现在的眼前的不是实验室,反而是浴室。
干净的白瓷地砖和墙壁,圆润雪莹的浴缸……
“怎么可能?”张嘉失神尖叫道,我在心中也暗暗大叫。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实验室突然变成了浴缸?不是我眼睛花了吧?速度在怎么快,也没有办法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将实验室的东西全部替换掉。
中年警察点点头:“嗯,的确是个浴室。”他走进去仔细看了一圈,也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他走出来道:“你说这里有实验室,里面关着小孩,在哪?”
张嘉脸色发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不光是她,就连北宫也一脸惊讶,更不要说我了。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戏弄警察很好玩吗?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会产生什么后果吗?”中年警察不悦道。
张嘉哑口无言,面对一连串的职责,她也说不出缘由。
“也许是她看错了……”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实在不忍心看到她被训斥。
“看错了?看错了就能随便报警,要是所有人都这样,说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要求警察过来,然后等警察来了,随便用一句看错了打发掉,那警察还干不干正事了?”
“那个……警察同志,我们知道错了,就此一次下不为例好吗……”我陪笑道,抽出一根烟递给警察。
那中年警察却重重的哼了一声:“按照以往的常例,这种情况就算是报假警!该抓到看守所待几天,但看在你没有造成什么重大危害,罚款五百。”
我连忙掏出五百块钱递给警察,警察大声道:“你给我干什么,自己去银行交罚款去!”接着警察开了一张罚单,然后扬长而去。
“看来你是真不长记性。”张鹏微笑着道。
张嘉握紧拳头:“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童童藏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晚安。”张鹏淡然的朝楼上走去。
我看着张鹏的背影,发觉他的确很难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整个实验室都大改了个样子,实在让人费解。
我隐约感到张鹏的背后绝对不止他一个人,很可能有很多人在帮他。
李老汉阴阳怪气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皱了皱眉头,权当没听到:“张嘉,我们走。”
李老汉会是和张鹏一伙的吗?可是看两个人好像没什么交集,也从未说过话。如果是的话,那这件事情麻烦就大了,如果不是,李老汉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我让张嘉和北宫睡一个房子,自己下了楼。
开门的时候,听到身后有动静,原来是那个老人,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和老人没说过几句话,但是能够感觉到他对我强烈的敌意,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我就能感觉到他眼神中想要杀了我的欲望。
这样两个人,就像是饿狼一样危险的人,要是真的和张鹏一个鼻孔出气,张嘉想要把童童救出来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晚安。”半晌,老人忽然开口道。
我愣了一下,也淡淡的回了一句:“晚安。”
老人哼了一声,转身关上了门。
奇怪,我小声嘀咕着,也回到房间。
第一百章 生日蛋糕
我在床上躺了半天,没有丝毫的睡意,便起来打开电脑,这段时间一直在请假,手边的琐碎的事情暂时交由其他同事处理,因此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不过作为一个编辑,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关注写手的成绩,虽然我没上班,但是我有义务看一下这些天来写手有没有进步……我点开网页,看到了熟悉的写手的名字,可我却有看的欲望,因为……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突然想起了夏璐新开的灵异文。
我搜索到夏璐的文,直接打开。
上次看到那个天才男主的老婆失踪了,从此之后,小区里面再也没有出现过女人的身影,后来天才男主带着两个小孩也离开了这个小区。
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围议论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也有好事者去询问关于小孩母亲的去处,男主觉得十分厌烦,便带着两个小孩去了别的城市。
在新的城市,男主住在人很多的地方,确切的说,是房子周围的租户很多。
刚开始小女孩有些胆怯,问男主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妈妈去哪了呢?
男主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后来小女孩发现,周围的那些租户开始慢慢的减少,别人看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但对小女孩来说,实在难以理解这些眼神。
终于,周围的租户全部消失了,小女孩的生活陷入一片安静,她唯一的玩伴就是她的弟弟,她很开心她弟弟的一举一动,她教她弟弟说话,游戏,吃饭,她就像一个小主妇,照顾着她的弟弟。
这样的日子对小女孩来说是常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突然有一天,男主外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蛋糕,对小女孩说,生日快乐。
小女孩非常高兴,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过生日。
那天晚上她吃的很饱,她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像这样过生日,于是她就去问男主,下一次她什么时候还能过生日呢?
男主抚摸着她的秀发,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说,你想每天过生日吗?
小女孩立刻点头,想!
男主说,可以每天过生日,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小女孩很困惑,但她实在是太喜欢那块蛋糕了,她从未吃过这样美味的食物,不管爸爸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第二天,男主果然带回来一块蛋糕,还对女孩说生日快乐。
女孩兴高采烈的和弟弟吃完了那块蛋糕,晚上睡觉前,男主把小女孩叫进了实验室,拿出了一根针。
小女孩吓了一跳,男主笑着道,这就是过生日的代价,把手伸过来。
小女孩连忙哭着说自己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男主沉下脸,抓住小女孩的胳膊,一边推着针筒中的液体,一边恶狠狠的道,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失败?我不能在失败了!绝对不能!
小女孩又疼又怕,看见男主疯狂的模样,就好像是马上就要吃了她似得,她便再也不敢说话。
只要熬过今天晚上就可以了。
小女孩这样想,她开始有些不敢看到自己的爸爸了,她害怕那个人狰狞的脸。
第三天,男主回来了,小女孩却在他手中看到了一块蛋糕,男主笑眯眯的道,生日快乐哦。
小女孩尖叫着说她不要过生日,不要吃蛋糕,小男孩却不懂为什么,晚上小男孩吃的很香。
吃完饭之后,男主叫小女孩去实验室,小女孩说,她没吃那蛋糕,她不想打针,她以后都不想在过生日,也不想吃蛋糕了!
男主却阴沉着脸,不容反抗的给小女孩注射了不明实验液体。
第四天,第五天,一连一个星期都是如此,男主每天回来都会带一块蛋糕,不管她吃不吃,然后晚上就会给小女孩打针。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小女孩的手臂满是针眼,不仅如此,小女孩漂亮的瞳仁失去了光彩,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的皮肤长满了红点,她变得很虚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主越来越谨慎,他在调药水的时候,通常会花十几个小时,只为了取得更严谨的数据和最好的效果。
可惜的是,实验一点进展都没有。
小男孩已经五岁了,相比较同龄人,他似乎要更加成熟一些。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小姐姐不见了,不管在哪都找不到,他有些着急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和姐姐一直相依为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小姐姐就好像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找了很多地方,最终在一个偏僻的房间找到了自己的姐姐。
自己的姐姐坐在昏暗的房间里,上半身还是姐姐,可是下半身却变成了蚕茧,姐姐睁着眼睛,却好似没有知觉。
小男孩吓住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男主出现在小男孩的身后,男主轻声叹息道,希望这次能成功……
小男孩喃喃的问,姐姐和之前的那些阿姨变成一样了吗?
男主的手掌落在小男孩的脑袋上,他说,如果这次还是不行的,就只有你了……
小男孩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周围来了新的租客,其中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没事总是喜欢逗弄小男孩。
有一天,这个大姐姐无意间发现了男主的实验室,吓得想要去报警,可是这一幕却被小男孩看到了。
小男孩并不能理解这些意味着什么,晚上男主回来之后,小男孩就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情说给男主听。
男主表面上不动声色,晚上却敲响了那个漂亮大姐姐的门,小男孩躲在墙边,悄悄看着,他心里有些紧张,却又十分好奇。
漂亮大姐姐把门打开,男主邀请她一同吃饭,漂亮大姐姐答应了,两个人在楼下的餐厅吃牛排喝红酒。
回来的时候,漂亮大姐姐面色绯红。
男主回到家后,看着小男孩,似笑非笑的道,女人啊,真是好骗。
小男孩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但看上去,似乎并不像好话,第二天,小男孩就再也没有看见那个漂亮的大姐姐。
小男孩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跑到地下室去看,发现那里,果然新增加了一个试验箱。
这件事情在小男孩心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男主好像心情很差,他把小男孩叫过来,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突然他问了一句,你明天想吃生日蛋糕吗?
小男孩立刻瞪大眼睛。
故事到这,就没了。
我看的兴趣正浓,突然断在这了,不禁有些意犹未尽。
夏璐这个小说,的确是有些意思,不过更新速度也太慢了点,而且好像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用小孩做实验,小孩胳膊上全部都是针眼……
难道是?我猛的惊醒过来。
迅速的又将夏璐写的小说翻看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
夏璐写的这个小说,和眼下张鹏的事件何其相似?文中的男主是研究人员,张鹏也是,文中的男主老婆失踪,留下姐弟两个,张鹏也一样,最让人惊讶的是,童童手臂上的针眼,和文中描述的小女孩手臂的针眼,这个故事是重合的!
夏璐写的这个男主,就是张鹏本人?
如果这个男主是张鹏本人的话,那么那个漂亮大姐姐又是谁呢?地下室新增加的试验箱……我眉头紧锁,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个毛茸茸的手机套,那个手机套是洛筱雅的,难道这个故事写的就是洛筱雅?
不,不对,这本书是夏璐写的,夏璐说这个题材是取自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但洛筱雅的事情是别墅发生的事情,难道说夏璐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但是不能直接说,才写在了小说之中?
这样想好像也有可能,但既然夏璐猜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还是说夏璐只是胡思乱想,碰巧写成这样?
我想来想去,也猜不中缘由,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登陆qq,准备问一下夏璐这个故事的灵感来自哪。
书看到这,我不仅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好像是张嘉的声音!
我放下电脑,想都没有多想,便冲出门外,顺着声音来源跑去。
来到楼下,我看到张嘉趴在血泊当中,鲜血染红了她的大衣!
我几乎傻眼了!
张嘉不是和北宫在一起,怎么会一个人在客厅?
我冲过去大喊:“张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抓住张嘉的手,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她的手心还是热的,她可能还活着,亦或者……刚死?
“张嘉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还活着吗?我带你去医院,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我口不择言的不断地喃喃道,心里不停的揣测到底是谁干的?谁非要杀了张嘉不可?是张鹏吗?
难道是张鹏对今天的举报怀恨在心,所以下此毒手吗?
他还是不是人了!这个人可是他的亲妹妹!
第一百零一章 张嘉之死
我恼怒不已,可是抱着张嘉的手却无法松开,张嘉是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竟然眼睁睁的死在我面前?我整个人都有些脱离愤怒了!
“在……阁楼……”张嘉突然开口,断断续续的说了三个字,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张嘉?张嘉?”我拼命呼喊,可张嘉却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我忍住伤痛,轻轻用手探她的鼻息,果然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谁杀了她?
我按捺住内心的悲痛,仔细的打量起她。
“她怎么了?”北宫惊讶的站在我身后道。
我没有理她,我注意到张嘉并没有明显的外伤,是从嘴里吐出这样多血,所以死因很有可能是内出血,说明她可能是坠楼或者被撞击而死。
别墅并非像是商场那样,能从内部坠楼,所以事实只有从外面坠楼,结合张嘉口中所说的阁楼,说明张嘉应该是在阁楼的时候坠落下来,张嘉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大门是开着的。
从大门到客厅,一道血痕一直延伸到张嘉的身下。
显然张嘉先是坠楼,而后又靠着自己努力爬进了客厅,她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吗?
究竟是谁杀了张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杀了张嘉?
我想的头痛欲裂,我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张鹏,可却没有丝毫线索证明杀人犯就是张鹏。
眼下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报警。
二十分钟后,警察来了,张鹏、李老汉等人也下来了。他们对眼前的事故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而警察审问一天后,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便放我们回来了。
而张鹏由于是张嘉的亲属,则被要求留下处理后事,张鹏表现的悲痛欲绝,好像真的很意外张嘉的死亡。
而我从看到张嘉死的那个瞬间,就好像没有知觉了一般,目睹程深死亡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缠在我心里。
我有时候怀疑我来这租房子这个决定根本就是错的,我不应该来到这,如果我不来这,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甚至有些埋怨北宫恋花,如果不是她执意要住在这,我也就不会呆在这,也就不会遇到这接连的打击。
短短不到一个月,我失去了我的兄弟,失去了我的初恋……回到别墅,我没想上楼。
我坐在客厅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烟,抽到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不知抽了多少根,我被呛的一个劲咳嗽,咳着咳着眼泪就跑出来了。
有人递给我一张纸巾,我顺手接过,擦干净眼泪,才看到是北宫恋花。我低着头,不去理她。
“上楼,有事说。”北宫恋花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可我却像是没有听到,硬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北宫恋花叹了口气:“你难道不想把凶手绳之以法吗?”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最终还是跟着北宫恋花上了楼。
其实我心里有些埋怨北宫,因为张嘉当时和北宫住在一起,当时如果张嘉离开的时候,北宫稍微劝阻一下的话,张嘉兴许就不会出事。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我也明白并非所有人都能想到那么远,我没想到张嘉会出事,北宫恋花也没有想到。
更何况张嘉一个大活人,想要出去的话,谁又能控制的了?
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很蹊跷,尤其是张鹏表现出来的那副情深义重的哥哥模样,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觉得很恶心。
张嘉来的时候,张鹏一直很厌恶。
可张嘉死的时候,张鹏却表现的悲痛欲绝,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两个感情有多好。
实际上对于张鹏来说,张嘉的存在早晚都是祸端,因为张嘉一定会想方设法把童童带走,到时候张鹏的秘密实验也会被迫昭告天下。
所以张鹏对张嘉绝对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可惜的是偏偏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
更令人觉得奇怪的是,李老汉和那个老人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本以为他们会借题发挥,可他们看上去却更像是平常的目击者。
到了北宫的房间,北宫关好门,我便迫不及待问:“你有线索了吗?”
北宫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件事情绝对和张鹏有关系。”
我皱起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准备睡觉了,张嘉收到一条信息,我看着她好像有些紧张,她说她嘴巴有点干,想喝点饮料,我怀疑可能是有人让她出去,我觉得不太对劲,可也不好直接让她不要去,就干脆让她留在房间,我帮她去拿,她同意了,我就下去拿了两瓶饮料上来,可等我上来之后,张嘉就不见了。”北宫恋花缓缓的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我本以为张嘉会气不过,执意要出去,却没想原来张嘉撒谎故意把北宫支开。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去找张嘉,三楼我找了遍,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了尖叫声,想下去的时候碰到了李老汉,他缠住我说了一会话,接着我就听到了你的声音,我意识到出了事,就赶紧下楼,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
我冷静下来,将北宫说的这些话和我自己已知的事情,完整的串联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先有人发短信让张嘉出去,张嘉出去之后被带到了阁楼,那个人把张嘉推了下去,张嘉不留神摔下楼,发出惨叫声。
这个时候我跑到客厅,刚好看到张嘉从外面爬了进来,而此时北宫恋花被李老汉拦住,耽搁了一会,最后报警,张鹏等人才下来。
也就是说,张鹏等人之所以最晚下楼,不是因为最晚知情,而是在处理案发现场?
来的那些警察去了阁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陡然激动起来,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更没有证据表明张鹏才是凶手?恐怕这起案件会被定为意外事故。
“可惜的是没有办法证明当时给张嘉发短信的是张鹏。”北宫咬着下唇颇为懊恼的说道。
我的心就像是沉入海底,因为就算是现在能拿到手机也晚了,张鹏肯定已经把短信删除了,绝对不会让我们找到线索。
我颓然道:“那要怎么办?就这样让张鹏高枕无忧了吗?”
北宫摇摇头:“你以为我们面对的是张鹏一个人吗?李老汉和那个老人虽然表面上和张鹏并不熟悉,可背地不知道做了什么勾结在一起的事情,张鹏一个人倒无所谓了,甚至李老汉也无妨,但那个老人就不一样了,一定要提防着他才行!”
我们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局,不论怎么做,结局好像都一样。
“有一个办法。”我突然想起夏璐的那个故事,如果她的那个故事有几分可信度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根据里面的那些事情,设一出戏。
想要抓住张鹏,让张鹏露出马脚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也许之前就算是有洛筱雅的事情发生,程深的事情发生也好,我还在考虑独善其身,可张嘉之死却彻底激发出我的固执来。
不能怪握,谁让张鹏越发明目张胆,不顾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顾自己的手足!
北宫恋花露出感兴趣的样子:“你说。”
我压低声音,笑着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
北宫恋花听完,眉头微蹙起来:“这个……想要骗过张鹏是很容易,可是想要骗过李老汉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的确他们两个很碍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两个支开?”
北宫恋花沉默不语。
我又道:“甚至……先对付他们也可以,爷爷走的时候,应该留下了什么话吧?”我爷爷听到李老汉的名字,就立刻坐着飞机赶过来,显然不是为了和北宫家族叙旧的,他之所以放心的走,必然是已经找到了对付李老汉的方法,否则他怎么会离开呢?
更何况,如果我和那个李老汉真的有深仇大恨的话,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倒不如趁着现在先下手为强。
北宫恋花点点头:“的确,可那是留在要紧的时候用的,现在……”
我打断她的话,坚定的道:“现在就是要紧的时候,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呢?”
北宫恋花听到我这样说,便不再迟疑:“好,但我得先回去一趟,你要等我,不能轻举妄动,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你先做好准备,好吗?”
我郑重道:“当然,你快去快回就行。”李老汉我是没办法对付,但是我可以对付张鹏,看来明天就要忙起来了。
北宫恋花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这样认真了。”
我微微一愣,北宫恋花接着道:“我走了之后,你得小心一点,李老汉非常狡猾,我害怕他们会做出针对你的事情。”
我心生出一股暖意,认真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紧握着拳头,做出努力的姿势。
北宫恋花被我逗笑了。
商量好计谋之后,我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明天还有正事要做,我摸出一粒安眠药塞到嘴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第一百零二章 纸条谜团
清晨,太阳初升,我站在窗前,窗帘拉开一条缝隙。
我看着北宫恋花坐着计程车离开,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想起洛筱雅,那个高挑明艳的女孩,想起程深,那个合作了五年的兄弟,想起了张嘉,那个从幼儿园就让我魂牵梦绕的女人。
我和这些人在这幢别墅相遇或重逢,也在这幢别墅永远的告别。
门外传来动静,我放下帘子,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李老汉,李老汉和老人来到这里后,并没有明显的动作,在外人眼中看来,这两个人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作为素昧平生的合租者的身份。
但,这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总有一天,我要将他们的底细全部揭露出来,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起这么早呀。”我笑着道。
李老汉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和他打招呼。
我关上门,好似聊天似得说道:“不知道你这么早起来,是打算做什么坏事呢?”
李老汉脸色微沉:“你这话说的,俺不过下去买个早餐而已。”
“好巧,我刚好也要下去。”
“你……”李老汉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自顾自的下楼。
我把门锁好,然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李老汉,张嘉死了,我倒是想看看作为幕后黑手的他们,究竟会做出些什么动作来。
李老汉阴沉着脸,来到一家小吃店,可是神情却显得十分急躁。
他随意叫了一笼包子,坐在那吃了起来。
他没谦让,但我也没有认生,也径直过去坐在他对面,叫了笼包子。
李老汉埋着头吃完了包子,立刻就准备走。
我笑嘻嘻的跟了上去:“怎么不回去吗?”
李老汉没好气道:“我还有事呢!你自己赶紧回去吧!”
“那刚好!我没事情干呢,你去干什么,我也要去!”我佯装好奇道,就好像我和李老汉关系特别好似得。
李老汉脸拉的像驴似得,眉头皱成一团,像是在想要如何拒绝我。
我幽幽的道:“还是你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想被人跟着?”
“你,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想到哪去了,哈哈,只是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我因为睡不着,去厨房拿宵夜吃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李老汉神色一凌:“什么人?”
我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道:“看不太清楚,只是感觉头发很长,站在楼梯口,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就上楼了,等我到了二楼,就看到她进了你的房间,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李老汉张了张嘴,竟然吓得没了声。
我心里嗤笑不已,果然这李老汉也不过是个神棍,他的那个所谓的师父,不过是个隐姓埋名的杀人犯,不然我随便编出来的话,就能让他吓得脸色发青吗?
“哦,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先回去了,你忙吧!”我拍拍李老汉的肩膀,然后朝别墅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小兄弟。”李老汉在背后叫我,我停住脚步。
李老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慎重的道:“你,你真的看到有……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我摸着脑袋:“我还以为是那什么呢,但是想想应该也不可能,你可是神棍……哦不对,是道长,就算真的是那玩意,也不可能自寻死路对不对?是我没考虑清楚,也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李老汉愣在原地。
我看了他一眼,冲他摆摆手,然后转身边走。
心中越发的沉重,脚下却越发轻快。
沉重是因为看李老汉的这幅表情,我心里更加坚定了张嘉的死一定和他们有关系,俗话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他刚才的那个表情,就知道他亏心事做了不少。
脚步轻快则是因为,总有一天,我会揭穿这些人底细,让真相大白!
张嘉的死亡被警察定性为意外事故,警察简单的调查取证之后,便结了案。
可仔细回想一下,就会发现张嘉的死亡疑点重重。
1,她为什么坠楼之后还不辞辛苦的爬回客厅?
2,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阁楼?
3,她为什么指着地下室?
昨天晚上一整夜的休息,我感觉思路清晰了很多,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隐隐觉得张嘉死亡的真相一定藏在这些谜团之中!
第一点,张嘉坠楼之后,身体必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的人恐怕连挪动都没有办法挪动了,可是张嘉却不符合常理的,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要努力的爬回客厅,说明当时客厅有人!
那个人把别墅的门打开,然后张嘉才会朝客厅爬去。
但,那个人是谁?什么人能让张嘉如此奋不顾身?
不多时,我回到了房间,反锁好门,取出一张标准a4白纸,在上面写下了别墅中所有人的名字。
我,北宫恋花,李老汉,老人,张鹏,夏璐。
夏璐不在家,首先要划去夏璐的名字。
当时我在看夏璐写的小说,所以划去我自己的名字。
北宫恋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划去北宫的名字。
李老汉第三个下楼,他阻挡过北宫恋花寻找张嘉,这点表明他很有可能是同伙,但并不是主要嫌疑人。
张鹏和老人是最后下楼的,他们两个是最有嫌疑的人。
发短信叫张嘉出来的那个人,一定是张鹏,因为张嘉和老人、李老汉并不熟悉,所以只有可能是张鹏。
当时,张鹏发短信叫张嘉到阁楼,然后假装无意推张嘉下楼……那么这样的话,张嘉当时提道阁楼,是想说明杀人凶手就在阁楼吗?
不对,我眉头紧锁。
犯罪嫌疑人有三个,张鹏、李老汉、老人。
当时李老汉在二楼,北宫恋花知道这件事情,她可以证明。
张嘉坠楼之后,有人打开了别墅的门,引诱她回到别墅,说明当时客厅也有一个人!
同时,张嘉并非意外坠楼,因此阁楼上也有人,阁楼上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张鹏本人,因为除了张鹏,没人能把张嘉叫出来。
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
张鹏在阁楼,李老汉在二楼,剩下留在客厅打开别墅门的人——就是老人!
我看着白纸上仅留下的那个人,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
老人是李老汉带来的师父,和张嘉没有任何交集,就算是他打开了别墅的门,也不会让张嘉有什么反应才对,除非……除非他不是一个人站在那。
电流闪过全身,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
童童!
若是老人带着童童,童童喊着姑姑的话,张嘉必然忍着刺骨的疼痛也要爬回客厅。
当我闻声赶到客厅的时候,老人已经带着童童躲藏了起来,躲到哪了呢……对,躲在了地下室。
也就是说,张嘉临死之前想说的太多,她说阁楼,是因为阁楼有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就是张鹏。
爬回客厅是因为看到了童童,手指着地下室是因为童童和老人当时就藏在那。
而后,老人在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地下室出来。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只是……为什么张鹏要设计张嘉回到别墅呢?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再次陷入困顿,是我的推理什么地方出了毛病?还是怎么回事?我将纸折叠好,然后从抽屉取出剪刀。
拿起剪刀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着一行大字,‘金鱼倒游,血日冲天,勿要忘记老朋友!’
我突然间百感交集,老朋友,我口中喃喃的重复着三个字,猛的犹如晴空霹雳一般,是啊,老朋友!
这里的人,除了洛筱雅,几乎全部都是老朋友!
程深,相识五年,熟的不能再熟的兄弟。
张嘉,几乎相当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存在。
张鹏,青梅竹马的天才哥哥。
北宫恋花,共同经历过丰都村时间,生死之交的好友。
老人和李老汉,十几年前童年时期曾经有过一些渊源的人。
夏璐,认识将近两年的写手。
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曾经和我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的人,不正好是纸条上的老朋友吗?
我拿着这张纸条,手情不自禁的有些颤抖起来。
为什么这些人当中唯独洛筱雅和我没有关系呢?
或许洛筱雅,是个意外?洛筱雅是个模特,是整个事件当中,唯一没有关联的人,但她无意间却成为张鹏的猎物之一,无端的成为了试验品。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确定洛筱雅是不是成为了那两个血茧之一,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失踪一定和张鹏有关系。
冥冥之中,我感觉有人站在后面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的进展,他看得到所有的真相,甚至这一切没准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他知道程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死,知道张嘉是怎么样被害,但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他是什么人?
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我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站在桌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第一百零三章 真的有鬼
下午时分,北宫恋花回来了,她并非一个人来,反而带了个男人回来,男人个子很高,穿着连帽衫低着脑袋,有些驼背,看不清楚长相。
我站在窗前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狐疑。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
我把门打开,正是北宫恋花和那个男人。
男人摘下帽衫,我反而惊了一下,长这么大我见过不少长相出挑的人,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正衬得上唇红齿白,我甚至觉得他的脸长的比北宫还要精致三分。
北宫把门关好,便随意的拿起我桌子上放的红牛,喝了一口才道:“他是我二叔,叫北宫雪。”
“你二叔?”我诧异道,而且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女气,但的确很符合他的长相,我咳嗽了两下,然后伸出手:“你好,我叫姜诗,生姜的姜,诗歌的诗。”
北宫雪点头示意了下,便再无任何反应,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不要说伸手。
我尴尬的缩回手,挠挠头。
北宫的这个二叔,好像不太礼貌,而且……怎么是二叔呢,看上去这么年轻,感觉比北宫还要小两岁似得。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姜诗的安全,帮助他顺利实施计划,姜诗,你的人联系好了吗?”北宫放下饮料,擦了擦嘴问道。
“当然联系好了!放心吧,我早就计划好了。”我郑重的道,经过今天早上的那一试,我就知道这个计划一定能成。
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候了。
晚上吃过饭,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眼睛盯着电视,但是心却想着别的事情,那天,张嘉就是在我沙发左手边的空地上断气的。
我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张嘉扎着羊角辫背着红书包的俊俏模样。我以为这次的相逢能够让我和她之间发生点什么,从没想过短短几天,她竟然会香消玉损,一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这就像是上天和我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想到这,我不由悲从心来,电视里的人却在捧腹大笑。
忽然听到锁眼转动,接着是脚步声。那个人走到客厅,开口道:“姜哥?你怎么在这?”
我皱了下眉头,是夏璐?
我转过去,看到夏璐挎着包包,拎着一个装满零食的袋子。
夏璐扬起唇角走了过来:“姜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看电视呢,吃饭了没,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零食,挑点拿去吃。”
“这就不用了,你姜哥又不是小女生,不爱吃零食。”我摆着手,说起来夏璐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干嘛,不过话又说回来,夏璐是本地人,家里又那么有钱,的确能去的地方很多。
不像是我,除了工作,就是吃饭的地方,然后逢年过节,偶尔买件衣服。
尤其是夏璐相貌长的好看,身材好,性格也好,不论去什么地方,都能吃得开,这样漂亮的女生,天天窝在房子里当宅女,反而奇怪呢。
夏璐听到我这样说,佯装生气:“让你吃你就吃呗,明明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呢?呐,这些鸭脖子给你,还有这个鸡尾酒,听说吃肉喝酒,和电视剧更配哦!”她不由分说的非要分给我零食。
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收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好啦,姜哥,我先回房子去了,有事情你在叫我!”
说完之后,夏璐就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
我看着夏璐的背影,若有所思。
电视剧很没意思,我拿着遥控器不停的调台。
锁眼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我面目表情的盯着电视屏幕。
有人进来了,那个人没有丝毫停顿,朝楼上走去,我回头去看,原来是张鹏,我心里冷笑一声,等的就是你了。
“房东。”我开口道。
张鹏停顿了一下,转过来看着我。
我放下遥控器,好奇地道:“这里是不是又有新搬进来的租客?”
张鹏愣了一下,他也许以为我要质问他关于张嘉的事情,却没想到我问了个风马不相及的事情。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贵的吓死人的眼镜,声音冰冷的道:“没有这回事。”
“哦。”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那那个女的是哪来的?”我继续看起电视,不在搭理他。
眼角余光中的张鹏欲言又止,但还是转身上了楼。
我打开微信,打出一行字,开始吧。
夜更深了。
我把客厅的灯关掉,同时将电视音量调小。
11:50……
11.55……
11:59……
10,9,8……5,4,3,2,1。
12点整。
啊!!!
楼上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鬼……有鬼……李道长,开门啊,快点开门啊!”张鹏一边嘶吼着,一边似乎在疯狂的砸着门,可惜的是却没有人回应。
搬救兵未果,张鹏似乎想到了我还在楼下,他立刻朝楼下狂奔。
“姜诗,姜诗!”张鹏大叫着几乎手脚并用的冲下楼。
我茫然的看着他:“房东,你怎么了?”
张鹏本想朝我这边扑过来,可却突然露出一副惊恐交加的神情,他指着我身后:“你你……你身后……”
我身后怎么了吗?我困惑的看着张鹏。
“有鬼,你身后有鬼!”张鹏一个劲指着我背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我忍不住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他自己心虚,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吓到?
“你在说什么?这里就我一个人呀,房东,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走过去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却没想到他竟然越来越激动,我半蹲下来,看见他脸上那副狰狞夸张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暗爽。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但这不是结束,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我心里想着,就在此时,一双穿着黑丝袜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出现在我眼角余光。
但我却并没有在意。
那个人越来与近,张鹏被吓的说不出话,竟一个呼吸提不上来,晕死了过去。
我摇摇头,还不够。
“房东,房东你醒醒。”我开始摇他的肩膀,竟然直接吓晕了,这怎么能行?我摇了半天摇不醒,干脆一巴掌呼了上去:“你醒醒啊!”
别说,这一巴掌还真的挺好用的,一巴掌下去,张鹏还真的缓缓睁开了眼镜。
可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竟然又吓得疯狂的叫喊起来。
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背后,仿佛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问:“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张嘉死了,太伤心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是幻觉?”张鹏的后背死死的抵着墙,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我:“你说那是幻觉?你能不能看到……你背后的那个……你背后站了一个女鬼,她……她要吃了我……”张鹏结结巴巴的道,抖的像个筛子似得。
“应该是幻觉吧。”我转过头看。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长发女人,正站在我旁边,她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可又因为她离我很近,我一抬头,刚好从头发缝隙之中,看到了她那种浮肿惨白的脸。
我的妈!这难道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身影?
真的是鬼?
不对不对,我今天特意找了人来装神弄鬼,就是想吓吓张鹏,让他说出实话。这个鬼……错了,是这个人应该是我找来的那个群众演员才对。
装的还挺像的,差点把老子吓晕厥过去。
可是她怎么穿的和之前几次看到的那个影子那么像呢?都是红裙子长头发,不过……好像很多鬼片的鬼都是这个形象,应该只是巧合吧?
我竭力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然后道:“房东,你究竟在说什么呀?什么女鬼?什么吃你?吃人是犯法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张鹏惊恐道:“不是……她,她过来了,她要过来了!”
我看到那个红衣女的,轻飘飘的走到张鹏面前,也半蹲下来,伸出两只手,那两只手臂瘦弱苍白,手掌活脱脱像个鸡爪子,五个指甲又尖又长,足足有两厘米,指甲盖底下全是黑泥。
啧啧啧,我暗暗摇头,这群众演员可真敬业,可能是我出价高吧,五百块钱一晚上呢!
“不要,救命啊,救命,姜诗,救命啊!”张鹏疯狂的大喊。
红衣女抱住她的脑袋,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他的脸。
张鹏终于忍不住了,惨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我一看乐了,笑道:“你干的漂亮!话说你这一身也太逼真,舌头怎么那么长,好像真的一样,还有你那指甲哪做的?太他妈像了!”我伸手过去想拉一下她的舌头。
结果红衣女猛的抬手,打开我的手。
我皱起眉头,这女的怎么回事,不想要钱了吗?
红衣女不说话,也没表情,就那么直愣愣透过头发丝的盯着我看,我不由心里发毛,虽然知道是假的,可这大晚上,只有电视屏幕的灯光和路灯微弱的灯光,对着这样打扮的人,本宝宝真的控制不住害怕啊!
我转身去开灯,啪嗒一声,温暖光明重回客厅,我这才好受一点。
我一边掏钱包,一边朝红衣女走去,可当我转过身,发现红衣女竟然不见了!
我傻眼了,这女的怎么回事,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吗?
手机微微震动,有新的微信消息。
‘姜哥,我去不了,耽搁了点时间宿管锁门出不去了!改天吧!’
时间,12:00。
‘学校网不好,有点卡。’
时间:12:01
轰然一声,我脑子像是爆炸了一样,手一抖,手机摔了下去。
我找的群众演员没来?那刚才那个红衣女是谁?
难道……真的有鬼?
第一百零四章 催眠术
我哆嗦着掏出一根烟,熟悉的烟草味,让我镇定不少。
那女鬼好像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不然她站在我背后那么长时间,早就动手了。
而且,看起来女鬼好像和张鹏有仇,正是因为此,我才把她当成我找来装神弄鬼的群众演员,因为我本意就是想找人装鬼吓唬吓唬张鹏。
没想到……
现在想想,还是让人头皮发麻,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不管那红衣女鬼哪来的,反正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有什么害怕的?况且张鹏被吓晕在这,总能撂着不管。
我半扛半拖的把张鹏拽到三楼,敲开北宫恋花的门。
房间里。
北宫雪坐在书桌旁,手中捧着一本书。
“你不是去对付李老汉他们了吗?”我愣住了,因为刚才听到张鹏在楼上鬼哭狼嚎,但没有人帮他,所以我猜想北宫雪应该以某种方法缠住了李老汉和他师父。
北宫恋花照着镜子,漫不经心道:“我表哥去了,随便说了两句话,那两个人就被唬出去了,现在应该还在三里屯吧,赶回来至少要两个小时。
“什么?”我目瞪口呆。
北宫恋花这才放下镜子:“我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只用了三分钟,从出门到进门,我估计应该也就够说几句话吧。”
我不由被深深的震撼了,那李老汉和他师父,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可不是好忽悠的,要是我的话,就算是磨烂三寸之舌,也没那个自信把那两个人哄出去,可北宫雪轻飘飘两句话,就能把那两个人哄得团团转,我惊讶之余,忍不住多看了北宫雪一眼。
而他此时此刻,端看着手中的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咳嗽了下:“张鹏我已经带来了,但是他被吓晕了。”
北宫恋花走过来笑道:“看来你请的演员还挺专业,不错不错,表哥,现在怎么办?”
我欲哭无泪。
什么演员,演员根本就没到位!想起红衣女鬼的眼神,我心里还犯哆嗦呢!
北宫恋花适时的捧了杯冰水,北宫雪这才合上手中的书,走过来接过水杯,一把将水泼在张鹏脸上。
我看的着急,这样直接把张鹏弄醒,他要是看到我们,怎么肯老实交代?
“等一下,我先把他捆起来,然后再把嘴巴堵上,不然他会想跑咋办?”我说着开始四下找绳子。
北宫恋花拉住我的胳膊,对我摇摇头,让我稍安勿躁。
这兄妹两个,性格也是南辕北辙,北宫恋花心情开朗热情如火,北宫雪性格冷淡如雪。
我只得耐着性子在旁边看,同时为了以防万一,我手搭在皮带上,要是张鹏醒过来想跑,我就马上抽出皮带把他捆起来!
张鹏被冰水激醒,睁开眼睛,他看见眼前站着的北宫雪,神情好像有些疑惑。
北宫雪开口道:“你醒了?”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瞬间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对面站着的人就是最可靠的人。
张鹏表现出呆滞的模样,他盯着北宫雪,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点头。
我感觉到张鹏的不对劲了,按理说,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愤怒的站起来摔门离开?可他现在的样子却充满懵懂,就好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充满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人。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北宫雪富有诱导性的声音缓缓询问道。
我的心跳漏掉一拍,忍不住看了眼北宫恋花,却发现她失神的看着北宫雪,好像眼中只有他一人似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北宫恋花露出这样的表情,崇拜当中,好像还多了几分爱慕。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有些生气。
张鹏揉了下眼睛,低声道:“我叫张鹏。”
“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叫张鹏,今年32岁,现在是一个研究人员。”
我皱起眉头,张鹏说的这些,都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可奇怪就奇怪在他说话的语气,过分坦白,就像是不管别人问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的回答。
张鹏这是怎么了?是被吓傻了吗?
北宫雪又问:“你在研究什么项目?”
“常青树计划。”
我瞪大眼睛,常青树?是夏璐口中提到过的那个,能让人永葆青春的研究? 我开始确信童童没说谎,他手上的针眼肯定不是因为所谓为了治愈‘肌肉萎缩症’留下的,极有可能是被张鹏当做试验。
我脑海中瞬间回忆起夏璐提到过的关于‘常青树计划’的种种,尤其是她写的那本小说,号称以事实为根据撰写出的故事。
现在想起来,突然发现那部小说当中提到的天才男主,几乎和张鹏一样。
从小成绩优异,跳级上了大学,娶了教授之女,然后生下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教授之女消失,男主独自抚养两个小孩,而后一天消失在原来的小区,来到很远的地方生活。
简直就和张鹏一模一样!
这么说的话,两个血茧也极有可能和之前猜测的一样,全部都是张鹏实验的产物。
北宫雪慢慢的问道:“常青树计划是什么,你的研究项目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张鹏一五一十道:“常青树计划是研究人类永生的项目,不论是通过药物,针剂,还是的各种方式,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就算是成功。我现在并没有完全成功,还差一点,就一点了。”
就差一点?
这是什么概念,四舍五入,相当于成了啊!
我有些嫉妒的看着张鹏,心想着这个老天爷就是不公平,为什么把这么高的智商给这样一个人呢?
“你为了这个项目,杀过多少人?”
听到北宫雪这个问题,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问的这么直接,我看向张鹏,张鹏却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道:“那不是杀人,那只不过是在做实验而已,我一共用了17人。”
北宫雪神情依旧淡漠,他语气平淡的继续问道:“他们都是干什么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第一个试验对象是我的老婆,我所有能试验的方法都试过了,只剩下这一种,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试一下,而眼前就有一个最安全的实验对象。第二个是一个服务员,她住在临街的自建房里,是一个人进城打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好骗,第三个……第十五个,是个三流演员,当时是她事业低谷,她拒绝见任何人,总是形单影只,第十六个,是个模特,个子很高,长得一般,拜金女呵呵,智商低,第十七个,是我的女儿,欣欣,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拿她动手了,我的实验就快完成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得不拿她做实验……”
“禽兽!”我咬牙切齿道,原来这就是事实。
张鹏口中说的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是他老婆,刚好对应了夏璐写的小说中,那个无故失踪的女人。
接着,他就开始在外面找一些落单的女性,等他搬到这座别墅之后,别墅中的女性租客就在无故减少,于是很多人以为这座别墅有问题。
后来,我和北宫恋花找到了这里,没几天,洛筱雅也住了进来。
而洛筱雅则成为了张鹏第十六个实验对象,可惜的是,第十六个实验品依旧没能成功,急火攻心的张鹏,选择了他的女儿作为他第十七个实验对象。
吐露出这一切的张鹏,神色淡然,好像在说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事情。
看到他竟然如此不知悔改,我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方能解恨。
北宫恋花却拉住我,小声道:“表哥在催眠,你不要上去打断他。”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张鹏情绪平和,难怪北宫雪三言两语就能唬的李老汉和他师父两个人团团转。
原来是催眠术。
北宫雪继续道:“洛筱雅,那个模特,是怎么死的?张嘉是怎么死的?程深又是怎么死的?”
我瞪大眼睛,狐疑的看向北宫恋花,北宫恋花小声解释道:“这些事情必须给表哥说清楚,他可以直接催眠,诱导对方说出真相,但我们要自己去问,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看向张鹏,我倒是想听听,他要怎么说明他们三个的死因。
“洛筱雅?哦,是那个拜金女么,哼,我只不过和她聊了两句,约她吃了个饭,她就到手了。至于她是怎么到手的,其实很简单,我在她的饮料中放了点安眠药,等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受过我第一次药物洗礼了。”张鹏毫不在乎的道。
接着顿了顿,继续:“张嘉就是个傻子,我可是她亲哥哥,她倒好,反而想要破坏我的好事,甚至还敢报警,我只能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我先是给她发微信,约她去阁楼商谈关于童童的事情,接着让童童站在楼下,她朝下看童童的时候没注意,我便将她推了下去。”
第一百零五章 真相大白
我没想到他竟然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语气好像在说他今天吃了什么饭菜一样平淡,张嘉可是他的亲妹妹,他从小看着张嘉长大的,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骗她来到阁楼,然后将她推下去,此时此刻,却依旧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那副嘴脸看上去令人恶心,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我的手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要不因为顾忌打断审问,我一定要上去打到他哭为止!
“然后呢?”北宫雪循循渐进的问道,温润低沉的声音当中带着一**导的意味。
张鹏回忆了下,继续道:“还有就是那个程深,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动手的,可惜的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我的秘密,好像是为了那个模特吃醋,才来找我的麻烦,结果却撞到了我在做实验,为此,我不得不找来帮手,先是给程深灌输了一番寻宝的概念,然后要求他守口如瓶,否则的话就杀了那个傻乎乎的编辑,这样当然不够保险,所以我还给他注射了毒物,每一次反应都不一样,不过……那个编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断的逼问程深,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听到这,我整个人愣住了。
我之前很想知道为什么程深的性情突然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真相,可是当我听到真相的时候,却又不敢相信。
原来是因为这样,程深不告诉我,其实是为了保护我!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时的那些画面……
当我想要追问程深真相的时候,他再三隐瞒最后编造出一个谎言,试图让我相信。
可我依旧不松口,继续追问的时候,他不在编造谎言,开始用语言羞辱我,希望让我离他远一点。即便是他这样做会让我对他误解,会让我厌恶他,他也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只是不想连累到我。
最后一次,我紧紧追问,他忍受不住对死亡的恐惧,希望我救他,可是我却错失了这个机会,那次明明是最后的机会,只要我在聪明一点,我一定能查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我一定能保护他,让他继续活下去。
可惜的是……并没有。
他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我,可是我呢?我却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向深渊!让他在希望和痛苦之间徘徊,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蚀骨一般的疼痛在心中蔓延开来,我心里充满了歉疚感。
北宫雪站了起来:“嗯,大概如此了。”
“好了吗表哥,那他怎么处理?”北宫恋花问。
北宫雪从公文包当中掏出纸和笔,放在张鹏面前,命令道:“把你所说的全部写下来。”
张鹏立刻趴在桌子上,像小学生似得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了起来。
“表哥,他现在是?”
北宫雪靠着墙,低垂着眼睑:“等他写完,就把他带回警局,在带回警局之前,还要请他配合打开实验室的门,已经协助我们找到剩下的物证。”
北宫恋花立刻欣喜的点头,两眼冒星星的看着北宫雪。
三十分钟后,张鹏将写好的供述交给北宫雪,与此同时,外面警笛声刺耳,仿若划破天空,张鹏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突然,猛的浑身一震。
他脸上的神情由茫然变为惊讶,接着又变成愤怒。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怒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姜诗?北宫恋花?你,你又是什么人?你们把我绑架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一连串的发问。
北宫恋花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北宫雪淡淡的道:“这些问题你都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接下来你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接下来我要去的地方?”张鹏有些困惑,随即语气生硬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走!”说着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我刚想过拦住他,却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听到警察大声道:“开门!”
张鹏一怔,面露出畏惧。
我走过去把门打开,为首的警察冲进来冲着北宫雪道:“队长!”
“拿着他写的笔供,带他去楼下指认物证。”北宫雪命令道。
“是,队长!”几个警察走过来。
张鹏看到这个架势,吓傻了:“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是警察!你们冒充警察难道不怕惩罚吗?”
北宫恋花笑了:“什么冒充警察,我表哥是货真价实的警察好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在说话!”
“警察就可以滥用私刑无故绑人?”张鹏正色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北宫雪冷冷的道:“你当然有权利见,我们会帮你通知律师的。把他带走!”
张鹏还想说点什么,其中一个警察将那份供述在他脸上扇了两下,笑道:“在你见到你律师之前,还得先配合我们找出物证呀。”
张鹏一脸惊愕:“什么物证?”
“我看看哦,好像是关于实验报告之类的东西。”警察拿着供述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迅速的收起来。
张鹏激动的大声道:“让我看看!”
“不要着急,有你看的时候。”几个警察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张鹏架走。
房间重归于安静。
我惊讶的看着北宫雪,那些警察竟然叫他队长?北宫雪竟然是警察队长?
北宫恋花抿着唇:“看不出来吧,别人都觉得我表哥是明星,或者模特,很少有人能够猜道我表哥真正的身份,其实他就是个警察。”
的确,北宫雪的长相实在是很好看,我第一次见他都忍不住觉得他是靠脸吃饭,谁能想到他不仅长得好看,还很有实力?
催眠术果真是厉害,我心生出佩服之意。
北宫恋花笑道:“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要不是你,也没有办法进展的这么快。”
我连忙道:“怎么能是我的功劳呢,张鹏能坦白,全部都是你表哥会催眠术啊,不然的话张鹏死磕到底,我们也没办法。”
“你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更容易进入催眠状态吗?”北宫恋花笑着问。
我摇头。
“一,是已经接受心理暗示的,潜意识配合进入催眠状态的。二,是六神无主,受到极大打击的。张鹏如果清醒的话,是绝对不会接受催眠术,也绝不会配合,甚至他自己有意识的训练过自己的意志力,所以正常情况下,张鹏很难被催眠。但正是因为你找来的群众演员切切实实吓坏张鹏,张鹏潜意识中不想醒过来,所以这次催眠才进行的如此顺利,对不对啊表哥,我解释的还算合理吗?”北宫恋花歪着头,模样可爱极了。
北宫雪嗯了一声:“勉勉强强。”
“切,表哥你就那么吝啬夸奖啊!”
我看着两个人,一冷一热,却也相处的有趣。
心里不由开始打鼓,要不要把女鬼那件事情告诉他们两个?怎么说好呢?难道说其实女鬼真的是鬼?他们会不会被吓到?
“那个,咳咳,我有一件事情要讲。”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北宫恋花停下来看着我。
突然,门被人打开。
一个警察走进来,中气十足的道:“队长,搜索到了证物,一大箱关于‘常青树计划’的资料和实验报告,一大一小两个异形血茧,还有一个昏死过去的小男孩。”
“收队。”北宫雪起身。
“表哥这就要走啊?我们能不能过去看?”北宫恋花撒娇道。
“不行,等事情处理完毕后,我会给你一份回执报告。”北宫雪头也没回,带着那队人和所有物证离开。
我站在窗前,看着几个警察把血茧搬运到车上,扬长而去。剩下两个警察抱着童童,等救护车。
约莫十分钟,120来了,警察和童童上了车。
看着他们离去,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程深、洛筱雅、还有张嘉的死亡,终于真相大白,不管怎么说,我也算给了他们一个交代,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这件事也能算是圆满的告一段落。
松懈下来,我就忍不住有些肚子饿。
北宫恋花还一副花痴的模样:“天啊,我表哥简直就是全能,究竟哪个女孩能入他的法眼呢?”
“出了什么事吗?我听到很乱。”夏璐拖着拖鞋站在门口问。
北宫恋花和夏璐倒不是很对盘,而且她一向很自我,她打了个大大哈欠,嚷嚷道:“困了困了,姜诗快点滚出去!”
她蛮横的样子和她刚才花痴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我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我真是微醉。
走出来后,夏璐关切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别在意啊,她就这样,小公举没办法。”
夏璐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刚才我看到了警察,还有房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挠着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对了,你知道吗?你写的那篇小说,几乎和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是吗?”夏璐眯起眼睛,两个眼睛弯弯的,看上去有些像狡黠的小狐狸:“对了,姜哥,一起吃个饭吧。”
我连忙点头,正好我肚子饿了。
夏璐换了双鞋,披上外套,我们两个人朝楼下走去,李老汉骂骂咧咧的走了上来:“他妈的,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跑到三里屯去了?去就去了,还遇到个神经病,差点死在那!见鬼!”
李老汉抬起头,刚好看到我和夏璐。
他立刻噤声,黑着脸和我们擦肩而过。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暗想,北宫雪的催眠术还真是有效果。
夏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笑而不语,我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一百零六章 恶鬼突袭
事情终于到了尾声,眼看着这一切就要画上句号,我心里百感交集。
刚开始的时候,别墅很多人,现在这幢别墅只剩下寥寥数人,而其他人不是离世,便是入狱。
我不禁觉得造化弄人,好像不论怎么样,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弄。
周末,我去参加了程深的追悼会,见到了他的父母,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得知这件事的两位老人,活脱脱瘦了一圈。
我对程深歉意很深,因为他的离世和我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我悄悄在程深的遗物当中,夹了六个厚厚的信封,每个信封放了一万块钱,虽然钱不多,但是我的心意。
再次回到帝都的时候,见到了张嘉的父亲。
张嘉的父亲和我爸年纪差不多大,可是接连的两个噩耗让他鬓角的头发全白了,看上去足足比我爸老了十多岁。
我只在家长会上见过几次张嘉的父亲,没想到他现在还认识我,见到是我,就亲切的叫我过去聊了一会。
张鹏暂时被关押在看守所,等候处理。
我提议去去看一下张鹏,张伯父多年未见自己的儿子,不用说有多想念,可是想到自己儿子,还是恨恨的骂了句,看着畜生做什么?
送走张嘉的父亲,我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也算落地了,心想着这件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便恢复工作。
来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主编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我还以为主编会很生气,没想到主编反倒有些抱歉。
他走过来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郑重的道:“小姜啊,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们都能看得到,只是你这个假请的实在是太勤了点,我要是让你继续去做副主编的位置,底下的人肯定也不服气啊,所以副主编这一职位,得暂时空下。不要担心,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连忙点头,我这么长时间不上班,主编没直接开除我都算对我不错的了。
回到熟悉的办公桌旁,我不禁心生感慨,上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程深来找我的那次。
眼前浮现出那天的一幕,程深提着行李箱死皮赖脸缠着我的样子,可是现在,程深早已离开人世,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这个人。
我想起以前的种种,忍不住默默地叹气。
前一秒仿佛还在你面前站着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却了无生息,生命真是脆弱。
我打开电脑,想借助于埋头工作的,来忘掉这段时间的不快。
交接完手头的工作,我准备审稿,视线落在夏璐的笔名上,我心中微动,顺手点开她的问,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更新。
这段时间,夏璐的心思好像并没有放在更文上,她几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么长时间才不过写了三万多点。
夏璐也算是我手下的写手,这样自暴自弃怎么能行?
干脆找个时间和她聊聊?还是算了,上次和她聊了半天,她说的挺明白,她只是想写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在乎钱多钱少。
毕竟夏璐24k纯白富美,不写文也饿不死她。
要是她自己想写,没人逼她她也会写。
要是她不想写,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首先,也没人有办法把刀架在白富美脖子上,所以还是算了。
我手下得力的大将损失了两个,要是想再夺回副主编的职位,必须得找到能够替代程深的写手。
不一定非要写灵异的,写别的也可以。
只要能火,一切都好说,只要有潜力,不管在哪我都要把他挖过来。
我抱着这个想法,在网站浏览着各类热门小说。
下午下班,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水灵灵的橘子,我站了一会,买了两三斤,我记得北宫好像很喜欢吃橘子。
回到家,北宫恋花罕见的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
我把橘子拿过去,北宫恋花顿时一脸惊喜:“你给我带了橘子?算你这小子有良心!”她欢喜的取出一枚橘子。
葱白似的手指巧妙的将橘子拨开,然后认真的将橘瓣上的白丝摘下,接着将一瓣剥好的橘瓣放入口中,洁白的贝齿轻咬着鲜嫩多汁的橘瓣,空气中散发着橘子淡淡的清香,场面变得有些美妙。
我看的有些失神,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能把橘子吃的这么好看。
北宫恋花察觉到我的目光,她停顿下来,好奇道:“怎么了?”
我笑着摇摇头。
北宫恋花也笑了:“你知道吗,表哥那边的案子有了最新的进展,他发现张鹏并不是所有案件的主使者,实际上张鹏扮演的角色不过是研究人员和实施者,其实在这些案件背后,有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幕后主使者?就是说张鹏其实也相当于傀儡?”我惊讶道。
“非也,张鹏这是工具而已。”
“那这个幕后主使者是谁?”
北宫恋花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她往嘴巴里又丢了一瓣橘子,接着道:“这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威逼利诱,张鹏就不说,表哥还对他又进行了催眠,可他这次极其排斥,催眠术对他也没有什么效果了。”
“那怎么办?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找到这个幕后主使者?总不能让这个幕后主使者逍遥法外吧?”我有些愤愤不平,本来以为事件告一段落,能稍微轻松一下,没想到竟然出现这种事情。
“我表哥也在想办法,但目前估计是暂时僵持住了,这个幕后主使者,和张嘉、程深、洛筱雅的死亡有很大的关系,要是找不出来这个人的话……”北宫恋花说到这,顿了顿。
我接口道:“找不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定张鹏的罪?”
“那倒不至于,大不了直接结案就可以了,反正张鹏主犯是没跑,李老汉和他师父不知道会定什么醉,要是有证据表明程深是死在他师父手下的话,估计他师父这次也跑不了。”北宫恋花吃完了手中的橘子,又拿了一枚放在手里把玩起来。
我听得有些胸闷,这时,楼上传来跌跌撞撞的声响,谁在楼上?我好奇的朝楼上看去。一个高挑纤细的身材出现在楼梯口。
夏璐?
“你怎么了?”我一边问,一边起身朝她走过去。
夏璐看到我们坐在客厅,眼神中浮起一丝希望,我这才注意到她面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惊吓。
当我走到楼梯口,夏璐竟然身子一软,差点歪在我怀里。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我感觉夏璐好像状态不太好。
夏璐牙齿咬着唇:“姜哥,这个别墅好像真的……不干净。”
“不干净?”
“刚才我在洗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衣女鬼……”夏璐惊恐未定的将刚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北宫恋花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却给吓到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本来都快忘记了,结果夏璐这么一说,我瞬间回想起来。
那天准备吓唬张鹏的时候,我找了个大学表演系的,当过几次群众演员的,我把她找来,让她扮演成张嘉死前的样子,把心虚的张鹏吓个结结实实。
可惜想是这么想,实际上却不和我想的一样,女鬼如期出现了,可并不是我找的女大学生,女大学生根本就没能溜出宿舍。
这件事情我一直埋藏在心底,谁想今天这女鬼竟然又冒出来了,大热的天我立刻就像是坠入冰窟,浑身冷汗。
啪。
清脆的一声。
眼前一片黑暗,客厅灯走廊灯甚至电视屏幕,一瞬间全部被熄灭。
我的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起来,接着,好像有人在我脖颈后面吹凉气,我控制不住大吼一声,向后挥出一拳,但挥了个空,后面根本空空如也。
踢嗒踢嗒脚步声传来,由远至近。
我全身上下的汗毛瞬间炸起,冷汗从额头间渗出,我几乎能够听到到血脉膨胀的声音!
“咯咯咯……”空中传来女人的怪笑。
我立刻想起那天那个红衣女鬼的那张脸,我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叫:“有本身就站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啊!”夏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放开我!”
我连声道:“夏璐,你在哪?”我想去抓住她,可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我在这,我在楼梯这里!姜哥,救我!”夏璐惊恐的喊叫着。
我立刻转头,借助着微弱的手机灯光,看到一个红衣女鬼,正拉扯着夏璐,奋力的朝楼上拽,而夏璐则紧闭着眼睛拼命的挣扎着。
“姜哥快救我啊!姜哥,小心!”夏璐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改口。
我愣了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脑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好像站了个黑影。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转过去,可是我又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就好像整个人被黏在了地上,想动动不了,就连嗓子也像是被人堵住了,发不出丝毫声响来。
第一百零七章 阴宅的秘密
啪嗒。
不知谁把灯打开了,客厅恢复方才明亮的气息。
“你们闹够了没有?”北宫恋花走了过来。
我明显感觉到抓着夏璐的那个女鬼的手顿了顿,似乎有惊讶,夏璐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甩开女鬼的手,可是女鬼反应也很快,当即反手扣住夏璐。
夏璐怒道:“你放开我,你不是鬼!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鬼?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打扮可怖的红衣女鬼,发现她有影子,有呼吸,虽然很瘦,但是皮肤的确是正常的皮肤,没有腐烂也没有发霉,的确不是鬼。
我松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身后的人问道。
我转过去,看到是老爷子,这个老爷子正是我们刚搬进来时,悄悄给我们做饭的那个老爷子。
“老伯伯,你这是为什么?”我很惊讶,想起从搬进来就看到的若有若无的鬼影,原来都是这两个人的杰作。
见事情败露了,老爷子叹了口气,似乎不打算在隐瞒。
“你放开我!”夏璐挣扎着。
红衣女人冷声道:“不能放开你!放开你跑了怎么办?”
她说的语气好像夏璐是个逃犯似得。
夏璐有些生气:“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跑,我就住在这,我跑到哪去呢?”
“我怎么知道!”红衣女人语气生硬道。
夏璐见说她说不通,便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我,我只好道:“老伯伯,不管什么原因,总得先把她放开再说吧。”
老爷子冲着红衣女人点点头,红衣女人这才放开夏璐,不过却依然防备着她。
我们几个人围绕着茶几坐了下来,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再次询问老爷子为什么要扮鬼。
其实我对老爷子印象不坏,所以才更加觉得奇怪。
老爷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张鹏妻子的父亲。”
我大为惊诧:“你就是那个教授?”
夏璐突然站起来,后退了两步,露出一副极为惊愕的表情。
红衣女人跟着站起来,一把抓住夏璐:“你既然说不会跑,总得坐下听我舅舅讲完吧。”
我看着夏璐惊愕的神情,心中隐隐觉察出有些不对劲。
红衣女人又道:“就算是想跑,你也跑不了!我们这里有三个人,尤其是姜诗,他一定能制服你,到时候就难看了。”
我不禁暗暗佩服这红衣女人,三言两语,就把重担压在我身上了。
首先夏璐从工作的角度上来说,是我的写手,我自然有理由帮她开脱,可看到她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我越发感到这件事情一定还有隐情,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夏璐从我眼皮底下逃走。
“夏璐,你还是坐一会吧,听听他们要说什么。”我开口道。
夏璐重新坐下,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继续道:“三四年前,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长时间没接到女儿红杉的电话了,于是我给红杉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我又给张鹏打了个电话,也无人接听,我感觉好像出什么事情了,就亲自跑了一趟,第一次去的时候,张鹏给我的答案是,红杉出国游玩了。”
老爷子说着,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当时我能察觉到,也许红杉还能救活!可惜,我当时觉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因为红杉从小就喜欢游山玩水,结婚之后她收敛了很多,这不是生下童童之后,她也许终于按捺不住,便独自出国旅游,这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老爷子不用说,我也能猜到。
老爷子第一次没找到自己的女儿,肯定还会再去几次,几次无果,老爷子有点着急了,就让他把女儿交出来,张鹏当然交不出来,于是老爷子就去报警,警察搜索一番,还是无果。
而张鹏实验失败,加上老爷子的纠缠,忍不住萌生出换个地方的念头。
他几次辗转,一是为了挑选更好的地方方便做实验,二是为了甩掉老爷子。
最后,他停在了这幢别墅。
这幢别墅不算显眼,也不贵,尤其是房子本身的主人早就离世,房子是由主人的好友看守的,这表明这幢别墅不会突然以各种理由卖出,极大的提高了实验的稳定性。
没想到的是,老爷子很快跟着找到了地方。
别墅很大,加上张鹏沉迷于实验,根本注意不到其他的地方,在加上老爷子他们小心躲避张鹏,一般都居住在阁楼,所以这么长时间,张鹏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老爷子潜伏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是为了收集到张鹏杀人的证据,可惜的是,张鹏虽然一个人居住,却非常小心,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留给他们。
他们眼睁睁看着别墅的租客一天天减少,却又不知道张鹏如何动的手。
就在他们打算硬碰硬的时候,我和北宫恋花等人出现了,他们刚开始打算装神弄鬼,把我们这些没有关系的人吓走。
当然,他们差点成功了,可惜面对的是北宫恋花,她自然能一眼识破他们的假装扮鬼,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或许真的和她刚来的时候说的一样,她以为是神经病。
最后别墅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眼睁睁看着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浮出水面,他们终于忍不住,也来参与一手,帮助推动事态的进展。
我听着老爷子讲完这一切,心想,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只不过还有一点,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去装鬼吓唬张鹏和李老汉等人,可为什么要抓着夏璐不放呢?
我刚想问这个问题,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情!
张嘉死之前,对我说阁楼,难道说……她的意思并不是说凶手在阁楼,而是说阁楼上还有别人?
一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嘉早就给了我提示,可我当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因为想起了旧人,我心底一阵唏嘘。
老爷子顿了顿,却话锋一转悲愤难平的指着夏璐道:“都是因为她!她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是她为什么没能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若是不看着她进监牢,就算是死,在九泉之下也愧对我的女儿!”
本以为夏璐听到这话,至少会反驳两句,没想到夏璐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你想把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都送到监牢,恐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老爷子冷笑:“程深的死是你吩咐的吧,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有什么好抵赖?还有那张鹏每次实验完毕之后,都会向你汇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那份‘常青树计划’的最终成效报告还在你手里吧?毕竟张鹏太快被抓捕,你应该还没来得及上交那份报告,只要能找到那份报告,把你送到监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我坐不住了。
“老伯伯,你说的都是真的?程深的死和她有关系?”我忍痛问道,这个事实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
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红衣女人接话道:“当然是,不然我抓着她干嘛?”
我看向夏璐,夏璐白净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她不说话,既不为自己辩驳也不否认。这件事情……恐怕是真的。
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才发现程深的死,的确和夏璐有着蛛丝马迹。
比如最后一次在客厅询问程深,程深本来已经被我攻破了心理防线,他控制不住对死亡的恐惧,转而向我求救,希望我能救他,可就在他准备向我坦白的那个瞬间,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他语气生硬的拒绝我,然后离开。
这时在楼梯口,看到了好像睡眼惺忪的夏璐,现在想想,让人莫名觉得心痛,更让人觉得嘲讽的是,夏璐冲着程深打招呼,程深内心惊恐,只能板着脸默默的回房间,转而夏璐却娇嗔的抱怨程深不理他。
而我当时竟然信以为真,殊不知夏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你……”我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当时的程深该有多绝望?他明明知道事实,却不能说也不敢说。
而我身为他最好的兄弟,对他的痛苦一无所知,反而一次次误解他,一次次逼迫他,最终陷他于死地。
我内心痛苦万分,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程深?”北宫恋花开口问道,手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掌,一股暖流从手掌心流至心脏,我转头看向北宫。
夏璐嗤笑道:“谁让他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不过,他也真是蠢,竟然相信我随便编造出来的一个关于宝藏的幌子。
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充满蔑视的女孩,和我印象中那个活泼娇俏的女孩是同一人。
“他把你当成朋友,就算没有当成朋友……至少也是同事,你竟然下这么毒的毒手……”我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颤抖着说道。
“姜诗,你知道你哪里最讨厌吗?”夏璐两只手臂交叉放在胸前,眼中闪烁着嘲讽:“你太天真了!天真的让人作呕!”
第一百零八章 离开阴宅
我愣住了,没想到夏璐竟然这样讨厌我?
平时她看上去虽然算不上多喜欢我,但是我以为我们勉强算的上朋友,哪里想到她竟然才是真正的幕后人。
这么长时间,她把人当成傻子耍弄吗?
“我天真?”我反问道。
夏璐冷笑道:“是啊,太天真了才会相信我不是吗?”
我也笑了,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天真也好世故也好,都无所谓。
夏璐见到我笑,有些失神。
我收回笑容,面露寒霜:“程深是你让人动手杀的,你确信他们不会供出你吗?”那段时间在表面上,夏璐和张鹏,李老汉等人表现的毫无瓜葛,但其实若是我在细心一点,就应该发现就是那段时间,夏璐的心思开始不放在写文上的。
想到这,我忍不住又嘲笑了一下自己。
果然自己的确是天真,到现在为止,竟然还以为夏璐本身就是为了写文才写文的。
夏璐笑道:“他?呵呵。”
夏璐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对方是不是会揭露她。我想到她的身份,就算是李老汉他们在看守所供出她的名字,在她背后强大的财阀集团的庇佑之下,她也不会受到多少惩罚。
我深吸气,又问:“你,张嘉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夏璐手指绕着头发丝,娇媚的看了我一眼:“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我只是对张鹏吹了吹风,说……你妹妹在这早晚会给你惹祸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吹错风了。”
我的拳头不由紧握起来,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产生想要打女人的冲动!
夏璐在这里自由的千娇百媚,可是我的张嘉,我从小暗恋到大的初恋,却长眠于黑暗的地下。
我死死的盯着她,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这样一张好看的皮囊在我眼中,突然变的丑陋不堪!
夏璐觉察到我的视线,却满不在乎道:“怎么?”
我霍得一下激动的站起来,北宫轻轻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知道她在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耐不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夏璐专心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将我的问题视如空气。
红衣女人冷哼一声:“还是直接报警,把她送到警察局里去。”
夏璐立刻反唇相讥道:“送我去警察局?那么你呢,你看看你现在的装扮,在别人家潜伏这么长时间,肆意装扮成鬼怪恐吓他人,你以为你能逃的了?”
红衣女人被说的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反击,下意识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咳嗽了两声,然后道:“我们干了再多的事,也比不上你看的一件事,蹲监狱就蹲监狱,反正这次来,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伤害我女儿的人不得好死,所以,你想什么时候死?”
夏璐眼中浮现出嘲弄,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说。
直到现在,我才完全明白事情的经过。
老爷子是夏璐文中的那个教授,他来到这是为了寻找女儿,却发现了张鹏的秘密,甚至发现了夏璐和他们之间的往来,他想找到证据来指证张鹏和夏璐的犯罪行为,但两个人太过谨慎,他只好潜伏在这里。
老爷子看到不断的有人莫名的失踪,十分焦急,由于不想在看到有受害者出现,所以他让红红办成女鬼的样子吓唬租客,想让租客感到恐惧,然后自动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吓走了一部分,可仍旧有一部分不信邪,结果再也没能从这幢别墅中走出去。
事情到这,才算真正的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单是作为真正幕后主使者的夏璐却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昧着良心活那么久有什么用?”我忍不住问。
夏璐看了我一眼,呵呵笑了:“谁不想多活几年?这世界上有钱人什么都买得到,想要爱情就有爱情,想要尊严就有尊严,唯独命买不到,没有命再多钱都没用,没有命再有良心才是真的没用!”
我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饶是我这三寸不乱之舌,放在不理解的事物上,还真是没什么用处。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根本就不是正途,花开花谢,是正常的自然规律,人是无法战胜自然的。”
红衣女人冷声道:“没必要和她讲那么多道理,她就该关到牢里一辈子不能出来才会明白。”
任凭旁人说道,夏璐却始终气定神闲。
一直没开口的北宫恋花看了下手机,突然道:“不管你之后是不是有办法脱身,但你必须得配合警察走一趟,看来那边的已经把你供出来了。”
夏璐怔了一下,并未言语。
几乎同时,窗外响起汽车停下的声音。
接着有人敲门。
我深深的看了夏璐一眼,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是北宫雪。
“夏璐在吗?”北宫雪问。
我点点头,让开一条路。
北宫雪带着数个警察走了进来,红衣女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因为她现在脸上还带着妆,看上去十分渗人。
不过北宫雪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看向夏璐:“是你么?”
红衣女人立刻道:“就是她!就是她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北宫雪干脆利落道:“把她抓起来!”
两个警察走了过去,夏璐自己站起来:“我自己会走,麻烦不要碰我。”说到底夏璐是个女孩子,夏天穿的也很清凉,听到她这样说,两个警察也没有为难夏璐。
夏璐被带走的时候,转过头看着我,突然笑了:“姜哥,下次见我的时候,我们就算老朋友了吧。”
电流划过皮肤,我浑身的汗毛全部炸起。
老朋友?那张纸条是她写的?
我没来得及开口问,夏璐就迅速的钻进警车里。
北宫雪淡淡道:“这个房子暂时被警察扣留,根据张鹏交代,这幢房子似乎藏了不少秘密,其中还包括最后的那份研究报告。所以这两天,你们赶紧搬家吧。”
搬家?我求之不得!
我早就想搬家了,自从搬到这里就没什么好事!当时爷爷来的时候,也的确责备过我选的地方不好。
我转过头扫了一眼客厅,眼前却恍惚出现当时的场景,心里多了一丝怀念。
当时,老爷子和红红先来到这里,然后我和北宫恋花搬到这里,洛筱雅还在,程深跟着我回来,看到洛筱雅,就极为殷勤的上前搭讪,后来张鹏带着姐弟两个出现,接着是夏璐,李老汉及其师父。
这么多人,谁能想到到最后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其他的人死的死,入狱的入狱,眨眼便物是人非。
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子和红红便收拾好,红红之前一直扮成女鬼的样子,今天却稍稍收拾打扮了一下,化了点淡妆,穿的清爽了些,看上去倒是很秀气。
红红客客气气的道了谢,说能够救出童童多亏了我和北宫恋花,还表示到时候等童童康复,就让他来找我玩。
在谈到童童的时候,老爷子疲倦的面容也多了一丝喜悦。
毕竟能顺利的救出童童,是这个案件当中唯一令人欣慰的地方。
老爷子和红红离开了,别墅就只剩下我和北宫恋花,彻底冷清下来。
半个小时后,我收拾好东西,提着两箱行李下楼,发现北宫恋花已经带着大包小包在客厅等我了。
看到我下来,北宫恋花放下手机:“走吧。”
我点点头,顺手将北宫恋花的行李也跟着提上,北宫恋花走的轻盈,我拎着大包小包累的像狗似得吭哧吭哧。
“快点啊,没吃饭啊!”北宫恋花站在前面大树底下大喊。
“大姐,我真的没吃饭!快饿晕了!打个车吧!”我没好气道,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北宫恋花噘着嘴:“我表哥都说了他在路口等着我们呢,现在打车走不了几百米,还得把行李大包小包装上去,多麻烦啊!”
我欲哭无泪:“大姐,你行行好,考虑考虑我好吗?”
北宫恋花轻咬下唇,从树底下走出来,挡了一辆车:“那就打车吧,不让我表哥来接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你这表哥根本就是不想来故意的吧,又不是车进不来小区,非得让我们出去,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自己叫车吗?
二十分钟后,按照北宫恋花的指引,我们来到了一幢高级公寓的楼下。
本来我和北宫恋花是应该重新找个房子的,但房子不是那么容易找,所以在北宫恋花一再强烈要求下,我们暂时住进了北宫雪家。
高级公寓果然是不一样,我们才到门口,就有保安热情的凑上来问我们来租房子还是找人。
北宫恋花解释了一番,然后拿出一张房卡。
保安立刻满面春风,还极为勤快的帮着拉行李,很快我们就来到顶楼。
这和我想象中的公寓太不一样了,本以为北宫雪是个警察队长,顶多住个二人间宿舍,没想到他竟然在警局附近租了个这么豪华的套三精装公寓。
当北宫恋花推开门,一瞬间,我顿时就被眼前精致且富有现代工艺感的装修给惊呆了。
第一百零九章 丽江游
夜幕降临,我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响了。
北宫恋花指使我去做饭,我有种莫名的屈辱感,于是立刻强硬的表示拒绝,并说明,要做也得她自己做。
毕竟这是别人家,未经过主人同意怎么能随便动用主人家的厨具呢?
我喝了两口水,硬是忍住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早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不过北宫雪还没有回来。
北宫恋花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她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一声,她看向我,娇俏的脸庞浮起一丝红晕。
“快去做饭!”北宫恋花使唤道。
我低头扣着脸,假装没听到。
北宫恋花凑过来可怜巴巴的撒娇道:“好僵尸,快去做饭吧,不然我就封印了你,让你以后都不能蹦跶了!”
我一听这话,便道:“你不用封印我,我现在就不能蹦跶。”
“僵尸!”北宫恋花提高声音,这是她生气前的预兆。
“哪里有僵尸?”我故意装作茫然不知的问。
北宫恋花杏眼怒瞪,但最终还是泄下气来:“好啦好啦,姜哥,姜哥行了吧。我肚子饿啦,去做饭吧,我想吃你炒的鱼香肉丝,再来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最好啦。”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早这样不就行了吗?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正是北宫雪,他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好像是吃的,闻上去很香。
“啊,表哥,你给我带了全聚德烤鸭?”北宫恋花惊喜道。
北宫雪淡淡的嗯了一声:“刚巧路过。”
北宫恋花乐呵呵的接过烤鸭,走到我身旁的时候还故意的哼了我一下,我心里暗自摇头,女人啊……真是难伺候!
晚上吃饭,北宫恋花叽叽喳喳就像是快活的小百灵,一直不停地说,北宫雪时不时的嗯一句,然后就没声了,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北宫恋花的兴致。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我好像第一次看到北宫恋花对别的男人话那么多,我还以为只有我是例外。
不知怎么,感觉心里闷闷的,感觉好像也不太饿了,我胡乱塞了两口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咦,姜诗,你怎么不吃了?”北宫恋花注意到我。
“吃饱了。”
“是吗?平时都和饿死鬼投胎死的,今天竟然只吃了半碗,真稀奇。”
我耷拉着脑袋,也不吭气,要是平常我肯定会奋起和她斗嘴,可是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北宫雪和北宫恋花是一个姓的,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关系比较亲近,既然他们亲缘关系比较近的话,应该不会发生那种情况吧?我心里暗暗嘀咕着。
“对了,表哥,今天我们睡在哪呢?”北宫恋花问。
“我卧室有一张双人床,客卧有一张单人床,你可以睡卧室那张双人床,至于客卧那张单人床……”
“表哥你真好!”
我皱着眉打断道:“我睡沙发就行了。”
洗漱完毕后,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客厅,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初来这里时对这里的赞叹之情早就烟消云散,这里虽然不错,可是现在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我必须的尽快的找到新房子才行。
坚定了这个念头,我才昏昏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北宫雪出行任务很早就出门。
我和北宫雪开始找房,先是在网上看了几个还不错的房子,然后实地看了一圈。
可惜的是这些房子要么就是太陈旧,要么就是太远,要么就是太贵。
我也不是想要装修多么豪华的,主要是离公司近一点,干净一点,可以的话最好便宜一点。
这要求很难吗?
一天下来,几乎毫无收获。
傍晚的时候,北宫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北宫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啥事直接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瘆得慌。”
北宫恋花凑过来拉着我袖子道:“你看这几天不是长假吗?我爸妈刚好要去丽江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和你?”
我隐约记得,当时爷爷去找过北宫恋花的爸爸,这样算起来,北宫的爸爸应该认识我。
“对,你放心,我爸妈都很随和,然后我们只是前三天和他们住在一个酒店,后面我们就可以自己玩自己的!这次机会很难得,刚好我们可以顺便去散散心。”
我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那……北宫雪也一起去吗?”
“他不去,他忙着呢,你忘记才抓住张鹏和夏璐么,他们只是浮在水面的冰山一角,尤其是夏璐,她身后还有别人。”
“哦。”我点点头。
“你去还是不去?”
我立刻道:“去啊,我也好久没出去玩过了呢,不过怎么去,先去你父母家吗?”
“不用,我们直接订飞机票去酒店和他们汇合就可以了。”
“什么酒店?”我掏出手机,打开订票的网站。
北宫恋花扬起下巴:“不用你定,我已经订好了,往返双人,一个星期的!”
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到时候吃饭我就全包了,还有我们过去的话,送点什么礼物合适呢?”
“送什么礼物?”北宫恋花睁大眼睛:“我们只是过去玩,又不是去拜年。”
“好吧。”我可能是太紧张了。
晚上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吃了早饭,我和北宫恋花便踏上了去丽江的旅程。
四个小时后。
我和北宫恋花降落在丽江机场,打车来到一家极具特色的青年旅馆,听到是青年旅馆,我还有些惊讶,本以为中年人旅游住酒店都喜欢住稍微贵一点的那种,没想到他父母倒是很跟潮流。
这家青年旅馆不算大,像个别墅一般。
一共有十二间房,坐落在河畔旁边,依山傍水,清晨日落时分都格外美妙。
别墅的建筑风格很古典,红瓦瓷屋顶的边角微微上扬,通透干净的落地窗,和结实质朴的黑檀木门框,整个别墅散发出古香古色的质感。
我们来的时候,天还飘着些小雨。
在房间坐下,通过透明玻璃窗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湖面上荡漾出无数水波,感觉像是心底也旋开了无数涟漪。
放好行李,北宫恋花拉着我上了三楼,北宫的父母就住在三楼。
上楼的时候,我脚步很轻,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到了门口,北宫恋花转过来冲我笑了眼下:“别紧张。”然后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好北宫恋花有几分相似,但是要更加稳重低沉一些。
“是恋花吗,快进来吧。”
北宫恋花推开门:“妈,我都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我?”
正对门有一套会客沙发茶几,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虽然年过中旬,但皮肤依旧白皙,身材优雅得体,眉宇中看上去和北宫恋花有几分相似。
中年女人笑道:“只有你敲门的时候那么用力。”
北宫恋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抬头看了眼房间:“妈,爸呢?”
“下雨了,他说想出去转转。”中年女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这位就是姜前辈的孙子吧?”
中年女人那双美目眼波流转,给人一种别样的风情之感。
我低着头,面带羞赧的道:“是。”
“嗯,我看看,长的倒还算精神。”中年女人笑着道。
我笑不起来了,长的精神算是什么夸奖?
“你不用太过拘谨,我们北宫家和姜家算的上世交了,关系非常不错,在我眼里,你和恋花没什么区别。”她继续笑眯眯道。
“对了,我介绍一下,我本人呢,也姓姜。”
“也姓姜,那你难道也是……”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巧合而已,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姜姨。”
我点头:“姜姨,您看上去这么年轻,感觉我都把您叫老了。”
“嗯,虽然长得差了一点,不过嘴巴倒是蛮甜的,哈哈哈哈。”姜姨毫不顾忌的笑道。
“妈,你不要这样说啊……”北宫恋花抗议道。
姜姨有些不好意思:“啊呀,对不起,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容易快人快语,我是没什么恶意的,再说了,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皮囊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的品质,话虽然这样讲的,作为丈母娘,我总得多看两眼……”
“妈!你别说了!”
丈母娘?我惊愕的看着姜姨,又看着羞涩的满脸通红的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起身拉着我就往外走,姜姨却哈哈大笑:“还害羞了,等下你爸爸就回来了,你们两个再过来哦。”
北宫恋花的手软软的滑溜溜的,我心中不禁微漾,忍不住问:“刚才阿姨说的,丈母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听错了!”北宫恋花脸涨的通红,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当时她惹火的勾搭我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她竟然会这样害羞。
或许是不太熟悉的时候胆子反而大一些?
不过,感觉这种反差萌还是蛮可爱的。
第一百一十章 指腹为婚
“那不是丈母娘,是什么呢?”我问,我实在太好奇了。
上次爷爷千里迢迢跑过来,我还以为是为了我的身家性命担忧,结果他老人家来了之后没怎么搭理我,反倒跑去北宫家见了一下所谓的北宫先生。
我可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呢。
现在又听到姜姨这样说,我就忍不住想入非非,难道说我爷爷是跑去提亲?不然的话,怎么来的丈母娘一说?
“说啊,是不是阿姨看上我了,想让我做她女婿?”
“你少臭美了!”北宫恋花皱起眉头,从沙发上跳起来:“再不要问了,你怎么这么烦!”她跑回卧室用力的关上了门。
我一脸问号,这才多问了一句,她就翻脸了。
好吧,女人啊心海底针。
上一秒还面若桃花,下一秒就变成母夜叉。
我撇撇嘴,按捺住心里那种小猫爪挠似得感觉,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前朝外看。
一大清早就风尘仆仆赶来丽江,到现在我也有些累了。
房间的窗户斜对着空荡荡的街道,侧面是清澈的湖水,湖水之上是一座厚重的石桥,此时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湖面回荡着泠泠波光,像是璀璨的金色碎片洒在湖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湖水混杂着泥土的芬芳气息。
远处传来缥缈的音乐声,好像是街边摊贩用来招揽客人的。
天上的乌云退散,露出湛蓝的天空,在帝都,可很难见到这样美的天空,我以葛优瘫的姿势躺在椅子上,专注的望着天空,不由得入了神。
多少人欣欣向往的丽江,果然很美。
看着看着,我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困意朦胧的,想要站起来,却睁不开眼睛。
模糊中,好似听到有人把房门打开,走了进来,估计是北宫吧,应该是她在卧室听到敲门声,然后去开的门。
奇怪的是我明明神智是清醒的,却困的睁不开眼睛。
我没多想,继续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我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抬头才天已经黑了,房间黑乎乎一片。
“还睡呢吗?快点来我爸妈房间吃晚饭!”北宫恋花说了一句便挂掉了,好像还在为中午的事情生气。
我搓了一把脸,感觉稍微清醒了点,看了眼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难怪北宫会叫我吃晚饭。
看来我是从下午直接睡到了晚上,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这样的话,晚上岂不是睡不着了吗?
我刚想摸黑直接出去,不过考虑到我这是要去见北宫的父母,这样邋遢跑过去好像不太好,我又打开灯,随便拿水搓了两把脸,然后沾着水往头发上抹了几下,让我的发型傲然挺立。
完美!
我得意的冲着镜子比划了个手势。
然后兴冲冲的出了门。
旅馆虽然才三层高,但是有电梯的,我看只不过一层楼,便走了侧楼的楼梯。
旅馆的人并不多,走楼梯的人就更少了,靠近楼梯口的电灯是音控的,忽明忽暗,我走过去的时候,灯忽然灭了,我跺了下脚,灯又亮了。
没走几步,灯又灭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我连忙又跺了下脚,灯亮了,我一抬眼,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个小男孩。
我吓了一跳,当时就觉得热血直冲脑门。
这小男孩什么时候跑到这来的?
小男孩个子小小的,年纪可能在七八岁左右,背着一个蓝色的书包,穿着洗的发白的黄色t恤,牛仔中裤,脚上套着一双掉皮的凉鞋。
他始终耷拉着脑袋,站了一会,便坐在台阶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哭泣。
这么晚,这小男孩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问问他,手机突然响起了起来,我一看是北宫打来的,她可能是等急了,本来她就在生我的气,现在要是不赶紧上去,她肯定会更加生气。
我看了眼小男孩,心想反正是在旅馆,估计是店主的儿子或者店主家亲戚的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我连忙朝楼上跑去。
来到北宫父母所在的房间门口,我刚抬起手敲门,门一下子被打开了,我扬起手颇为尴尬。
北宫恋花皱着眉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嘿嘿,怎么会,拐我干啥,我长得又不漂亮。”
“不要油嘴滑舌,你磨蹭什么呢?我父母等你好久了。”北宫恋花瞪了我一眼。
我跟着北宫恋花来到餐厅,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菜肴,我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会这么丰盛,因为这些菜远远超过四人餐了。
姜姨看到我很是高兴,她招呼道:“快过来吧,就等你了。”
“抱歉阿姨,我睡过头了。”我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
姜姨笑笑:“没事,你叔叔也才回来不久。”
我看向姜姨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这就是北宫的父亲,根据我之前的印象,北宫的父亲好像是个有些了不得的人,今天一看,果然如此,样貌端正器宇轩昂,眉宇中透着些许贵气,让我对‘相由心生’这句话产生了更深的信服。
“叔叔好。”我连忙道。
“嗯,坐下吧。”北宫的父亲淡淡的笑了下,笑容带着长者的威严和慈祥,我好像突然明白,北宫恋花在陌生人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威严气质从何而来。
姜姨笑呵呵道:“快坐下吧,不用客气,这里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我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在看姜姨的表情,笑容热情而真挚,好像真的没把我当成外人。
“好的。”我礼貌性的应了一句。
虽然这话是这样说,我坐了下来,还是感觉有些拘谨。
姜姨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到我碗里,笑着道:“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谢谢阿姨。”
我埋头扒饭。
“有句古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还觉得你这小伙子看上去一般般,怎么越看越觉得顺眼?”姜姨柔声道。
“咳……咳咳!”我使劲咳嗽起来,咳的鼻涕眼泪一块流,满嘴的米饭粒好像跑到气孔鼻孔,甚至耳洞里似得难受,这时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
姜姨惊呼:“天啊,快,恋花,快给姜诗到一杯热水!”
北宫恋花没好气道:“妈,死不了,见过饿死的也见过撑死的,没见过吃米饭还能被噎死的!”
姜姨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说着,她亲自倒了杯温热的水递了过来。
我连忙一饮而尽,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我实在没想到姜姨会把话说的那么直接,擦了擦嘴,惊魂未定的看着姜姨道:“谢谢……”看来北宫也很好的遗传到了姜姨的冒冒失失的性格。
“哎,吓我一跳。”姜姨拍着胸脯,然后指责道:“恋花,你也太不会照顾人了!”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他这不是没事吗。”
我看向北宫恋花,她却故意不看我。
我心里也不由打鼓,她怎么表现的好像很不情愿?女孩的矜持?还是真的不愿意?如果是女孩的矜持的话,心里会是一种情绪,要是后者的话,心里又会是另外一种情绪。
难道我太过自恋?
“好了,我看这件事情说的太早了,本来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告诉你们的,不过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在这,我就正式的详细的说一遍。”北宫的父亲出声,他放下筷子,透出几分庄重。
我喉咙紧了紧,警惕的看着北宫的父亲。
“这话要说,那就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了。”北宫的父亲陷入回忆:“当时我也还很年轻,某一年结识了姜国老,随后通过姜国老认识了我妻子,和姜国老的儿子结为兄弟,当时就说好,如果我的是儿子,他的孩子是女儿,或者我的是女儿,他的是儿子,就让小孩长大后成婚,反之的话这条约定则无效。”
我靠,竟然是指腹为婚?
北宫恋花满脸不悦:“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玩指腹为婚这一套!说出去不觉得可笑吗?”
北宫的父亲摇头:“不遵守承诺才会让人笑话。”
“难道你女儿的选择不重要吗?”北宫恋花愤然的问。
姜姨为难道:“你难道不喜欢姜诗吗?那你怎么和他同居呢?”
“妈!”北宫恋花大叫,随即满面通红的解释道:“那才不是同居,是合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房间,又不止他一个人!而且,而且……”
姜姨掩嘴笑了:“好了好了,妈都知道,我们也只是一说嘛,关键还是要看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要是不愿意的话,这婚约也就毁了,总不能强迫你们。当然最好还是你能成。”
北宫恋花不说话了。
没想到我竟凭空多了个媳妇,这种感觉倒是有些奇妙。
不过,事关婚姻大事,仔细的思忖,我却发现就连我自己的搞不太清楚我在想什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码字狂人
艰难的吃完晚饭,我和北宫恋花一同朝楼下走去。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发现楼梯口空荡荡的,刚才在那哭泣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兴许是已经回家了吧,毕竟这么晚了,在外面的话家里人应该不放心。
不知道这小男孩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大晚上躲在楼梯口哭呢?
小男孩缩成一团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比如考语文考了20分,抄班长的作业连班长家长名字一并模仿了上去,或者拿小虫子放在同桌饭盒里,把同桌吓的屁滚尿流。
每每这时,我爸总会把我打得妈都不认识,然后我就赌气的坐在楼梯口抱头大哭。
小男孩总是调皮的,小时候不好好管教,长大就要上天。
我爸总这么说,也许这小男孩也一样。
想到这,稍稍安心了点,我摇摇头,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你摇头干什么?”北宫恋花突然问道。
我尴尬道:“没有……想到一些事情,感觉是自己多想了。”
进门,顺手把灯打开。
北宫跟着进来后,放下手中的外套,叹了口气:“是刚才的事情吗?抱歉,我不是针对你的,我只是觉得……被人安排做事很讨厌,感觉好像很不自由。”
看来北宫误解我的意思了,不过我很意外她会直接说,但转念一想,有什么话直接说,倒也附和她的性格。
我点头:“的确是……”
北宫的表情忽然有些失落。
“但他们也是好心,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逼迫你。”我连忙试着安慰。
不过北宫的表情好像更加失落了。
我真是捉摸不透女人的心思。
“对了,上次我爷爷来,他都说了些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结合这些事情看,总感觉好像是因为爷爷引起的,没准是我爷爷跑去提醒别人,不要忘记二十多年前你们的约定!于是北宫的父母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便在我面前特意提起这件事情。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北宫愣了下,然后茫然的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在书房谈话,我就算趴在门外也根本听不清楚。”
“这样啊。”我挠挠头,想问这婚事是不是和爷爷有关系,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房间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
“我先睡了。”北宫打破沉默。
“嗯,我也准备睡了。”我起身转了一圈,重新坐在沙发上,这间房一室一厅,我也只能睡沙发了。
北宫一言不发的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我半躺在沙发上,总觉得有些别扭,好像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我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奇怪的纹路,一会变成张嘉的样子,一会变成北宫恋花的样子。
看得人心慌慌,我转了个身,面对着沙发。
沙发的布料褶皱,一会变成张嘉的笑容,张嘉看着我扬起微笑,一瞬间,感觉她仿佛还在眼前,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可她却消失了。
我心里涌出一阵莫名的失落。
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沙发面朝着窗户,窗外随风飘动的树枝,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北宫恋花,她高高在上如同女王一般,眼底却是孤寂的。
我只好面朝下趴在沙发上,早知道下午的时候打死也不睡觉,现在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总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尿意憋的坐了起来。
算了,睡不着就不睡了,我起身去放了个水,然后打开笔记本。
我可是励志要走上人生巅峰的网编啊,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掉本职工作,眼下我损失了两个得力大将,但不能气馁,是时候培养新的写手了!
我顺手登陆qq,然后打开小说网页,点开新更新的小说。
但凡有些才气苗头的,我都不打算放过。
看了一圈,却觉得乏陈可善,写小说这个东西和别的不一样,有时候我觉得有人可能天生就有天分,写第一本就能爆红,而有人却写多少扑多少。
这点撇开不谈,最让我困惑的就是关于选新人重点栽培这件事。
有时候有的人写的书,让人觉得狗屁不通,唾弃之,结果没过多长时间,那人还成了个小神。
有时候有的人写的书,让人觉得各方面都不错,刻意栽培之,却始终不温不火。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
也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写手的笔力,有一部分则是运气。
我叹了口气,顺手掏出一根烟点上,点开qq群,看他们在群里聊的热火朝天,半夜也不睡觉,真是精神。
我双眼放空的看着屏幕,吸一口烟,轻轻吐出,感受这片刻的放松。
群里逐渐平静下来。
我好像也有了一丝困意,准备关掉窗口的时候,视线落在一个头像上面,这个人的头像是v字仇杀队的面具男。
挺经典,同样也极具屌丝气质的头像,一看就是贴吧狗。
但吸引我的不是他的头像,而是他说的话,‘今天终于完本了,不过下一本还没着落。’
有人好像和他很熟,便道‘一天五万字,以你的笔速一年可以写好几本吧,你每天除了码字什么都不干吗?’
他回复,‘是,不过这本拖的时间长了点,写了一年多,成绩还不错,我也不可能天天都码字,休息的时候还是照常休息,双休。’
‘那你赚了不少钱吧?’
‘那倒没有,我是枪手,拿的并不多。’
枪手?一天三五字!
剩下的聊天记录我已近看不下去了,我连忙点开他的头像,加了他好友,对方的头像还亮着,很快他就通过了我的验证,加我为好友。
一个枪手,一天五万,写了一年多,意味着什么?
第一点,一天五万字他效率高,吃得了苦,忍的了寂寞,有足够的自制能力,这对于一个写手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能力。一年多至少也有千八百万。
第二点,一天五万字,一年下来至少写成了千八百万的完本小说,没中途被砍,能写这么多,说明成绩还不错。
又能吃苦,还有点小成绩,这不就是我要找到写手吗?
我立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邀请他在我们公司的网站写作,我隐隐有些兴奋,因为这次我要是能把他拉进来的话,绝对是捡到了个宝!
对面停顿半天,才道‘最近想休息一个月,因为上次码字周期太长,所以想出去透透气。’
虽然他没有立刻答应我的邀约,但还是有希望,所以我也很高兴。
和他聊了两句,然后交换了电话号码,偶然得知他竟然也准备来丽江,我连忙跟他说我这几天也在外面,刚好就在丽江,让他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找我。
这位码字狂人倒也算豪爽,很快就同意了,最后,他说最晚后天动身,来之前会先给我打电话。
如果说刚才码字狂人半拒绝我的邀约的话,等他休息完一个月,我再去找他,成功的把他挖到我们公司的概率是一半。
但他要是能和我结伴游丽江的话,那我把他挖走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忙乎了半天,已经到了半夜。
码字狂人下线了,我困意还不太浓,就点开了他代写的那本小说,文还算不错,的确是有些小成绩。
只是感觉好像差点什么,此时,我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要怎么提点一下他。
又看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感觉有些困了,这才草草睡下。
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我见到了码字狂人,亲自指导他写作,含辛茹苦终于将他带上了大神之路,从此,我便过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副主编之座,接着还不算完,我又一路狂升,从副主编做到了正主编之位!
正主编被我挤到一旁,瞪着我敢怒而不敢言,我爽到控制在住哈哈大笑。
突然,脸上被人喷了睡。
我哆嗦了下,整个人清醒过来,喃喃道下雨了吗?
“下你个头!”北宫恋花河东狮吼。
我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北宫恋花顶着乱发,像个发怒的小兽。
我看了眼窗外,窗外还灰蒙蒙的,天即将亮又未亮的感觉。
“怎么了……”我困惑道,还以为我起的太晚了,可外面太阳都没升起来呢,北宫大半夜发什么疯?
北宫怒道:“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我?这丫头怎么抢我台词?
“我哪里发疯了,你把人吵醒,还好意思说我!”我立刻毫不客气反驳道。
北宫恋花红着眼道:“要不是你突然像个神经病一样哈哈大笑,吓的我以为你中邪了,我能跑过来把你吵醒吗?”
呃……原来是我说梦话了。
“好好好,我的锅。是我不对……但是当时睡着了。”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解释道。
北宫恋花依旧余怒未消。
“别生气,这样吧,明天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可以吧?”
北宫恋花嘟着嘴,想了一会才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我再去睡一会,你再不要突然鬼笑了哦!”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想起刚才那个梦,我顿时心情好了起来,安抚好北宫,我重新回到沙发,看着笔记本,彻底睡不着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父
天亮之后,陪着北宫恋花和她的父母一同游览丽江。
北宫恋花的父母比我们早来一个星期,该看的基本上都看了,所以最后这天,选的是个比较冷门的地方。
不过景色也不错,小饭馆的食物味道也不错,这是姜姨的评价,不仅如此,她还买了一堆有趣的小饰品。
由于丽江已经游遍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北宫恋花的父母便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继续游玩。
旅馆只剩下我和北宫恋花两个人,在我的印象中,我只和我大表姐单独出去旅游过,刚来的时候北宫父母也在,还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他们走了,我顿时就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在加上那天北宫夫妇透露出来,关于我和北宫恋花娃娃亲的事情,我越发忍不住往度蜜月方面去想。
“你在发什么呆呢!”北宫恋花从一大堆风景资料当中抬起头,抱怨道:“我在这辛辛苦苦做攻略,你倒好,竟然装大爷!”
一听这话,我连叫冤枉,跑过去道:“辛苦你了,那要不我来?”
北宫恋花不松手,上下睨了我一眼:“算了,交给你我不放心!”
看,我不帮忙说我闲着了,我过来帮忙又嫌弃我。
女人啊,真是难伺候!
“去下楼给我买块蛋糕来,突然想吃甜的了。”北宫恋花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好,我去给你买。”我立刻揣着钱包出门,不过就是跑个腿,没啥的,主要还是怕被北宫刁难。
我还是习惯走楼梯,走到前台的时候,发现今天大堂的人很多,毕竟丽江是热门景点,所以几乎每个旅馆都是爆满,这没什么奇怪的。
我本打算直接出门,却不经意听到一个小孩尖叫,接着便听到扑通一声,好像是跪在地上,或者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顿时,我的脚就像黏在地上了似得,好奇心驱使着我朝人群中看去。
我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还穿着第一次见时的那一身衣服,此时他跪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惊恐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浑身抖的像个筛子。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皱起眉头。
难道是小男孩偷了东西?不对,如果偷了东西的话,他应该说自己没偷东西。
我走近了看,这才发现原来那小男孩侧身有一滩水渍,一个被摔碎的玻璃杯七零八散的躺在地上。
店老板看到这一幕坐不住了:“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个杯子而已,快,再去给客人拿一个来!”
旁边立刻出来一个灵巧的服务员,迅速端来一个干净杯子,顺便倒上了热水。
保洁则把被摔碎的杯子收了起来,将地面擦干。
“小朋友快站起来吧,”店老板想去伸手扶小男孩。
可还没有挨到小男孩的衣服,小男孩却犹如被电击一般惨叫一声,抱着头四处逃窜起来。
店老板胖乎乎的手掌,颇为尴尬的停在上空。
在我看来,店老板很不解,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杯,怎么会让小男孩吓成这个样子。不要说店老板不解了,我也很困惑。
之前还猜测这个小男孩是店老板的儿子、或者店老板家亲戚的儿子,因为除了是店主人家的小孩,谁会放心的把小孩放在旅馆之中呢?
但看到这,才发现原来小男孩和店老板根本没什么关系。
我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发现小男孩的视线一直盯着中间缠着黑西装的男子,一脸的惊恐交加,眼神中甚至有一丝哀求。
那个男的是小男孩的父亲吗?
我猜不出来。
犹豫了下,我还是走过去道:“小孩子嘛,还不懂事,打碎玻璃杯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赶紧让孩子起来吧,不要跪坏了。”
周围的人听到我这样说,也跟着附和道。
黑西装男子点点头:“起来吧。”
小男孩听到这几个字,浑身一颤,抬起头看向黑西装男子,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小男孩这样害怕黑西装男子,会不会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亲子关系?
小男孩其实是被拐卖的?
我打量着男孩,他看上去虽然很瘦,但也应该有个七八岁的样子,会说话,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果是被拐卖的,他为什么不找机会逃走呢?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有这么多人在,如果他指证西装男是人贩子,一定会有热心的出手。
可是小男孩畏畏缩缩的站在黑西装男子旁边,神情惶恐的像个兔子。
也许这就是父子俩的相处方式?
我暗自摇头。
黑西装男子接了个电话,然后带着小男孩上了楼。
店老板叹了口气,我心中一动,凑上去压低声音问:“你认识这个小孩?”
“哎,也不算认识。”
我一听这话,好像有点故事。
“这小男孩是那男的小孩么?我看着好像不太像亲生的,感觉两个人很生疏的样子。”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嘘,声音小点。”店老板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看那些客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他才小声的继续道:“他们两个的确不是亲生父子,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孩是被自己亲生父亲,交给那个男人的。”
“交给?”
“确切的说,应该是托付给,这个小男孩几乎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第一天出生就是在我这小旅馆,还是我儿子给做的手术。”店老板解释道。
“哦?”我还没想到这事情竟然这样离奇,不由来了兴趣。
店老板似乎被引起了倾诉欲,他小声道:“那对夫妻来的时候是半夜,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我不是很懂这个,所以这对夫妻来的时候,我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半夜听到女的喊叫,说是要救护车,可救护车来这还得一段时间,我看那男的身上都是血,感觉再拖下去,没准女的性命不保,刚好我儿子是妇产科医生,那个时候我儿子 才工作不久,所以还住在家,我就叫儿子去帮忙,接生下一个男婴。”
我问:“这个男婴就是今天的小男孩吗?”
店老板点头:“没错,我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还觉得有些诡异,小孩妈妈生完小孩之后,昏睡在床上,然后当时我儿子还抱着那个小男孩,那男的就带着一群黑衣人进来了。”
黑衣人?我不自觉得皱起眉头。
“进来之后,男的就把小男孩抢过来,直接交给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人,然后恭恭敬敬道,他就交给你了。”店老板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我想了一会,反应过来:“那个黑衣人中为首的男子,是不是就是今天穿着黑西装的男子?”
店老板砸吧了一口酒,点头道:“没错!自从之后,再也不见小男孩的亲生父母,倒是这个黑西装男,每年都会带着小男孩来一次。看起来他们两个好像是父子俩,不过小孩没叫他爸爸,而叫神父。哎,都被你给带跑偏了,不是黑西装男,他叫杨炎,小孩好像是叫胜军。”
“神父?基督教里面的神父吗?”
店老板摇头:“好像是,我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只知道偶尔有别的人看到杨炎,也会叫他神父。”
“那杨炎对小孩好不好?小孩怎么怕他怕成那个样子?”我忍不住问。
店老板放下酒杯,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我也很好奇,不过这小孩不都长到这么大了么,就算是对他不好,应该也不好到哪里去,再说……”
“老板,还有没有房间了?”有客人上门。
店老板顾不上和我聊天,忙乎着招呼客人去了,我本想多问几句,突然想起自己出来是给北宫买蛋糕的,一会回去晚了,估计北宫又会生气。
至于小男孩这边,我的想法和店老板的差不多,也许那叫杨炎的对小男孩确实不怎么好,不过也拉扯到这么大了,确实不是外人能操心的。
想到这,我信步朝门口走去。
蛋糕店在哪?
我努力回忆过来时候的街道,记忆中好像得走一阵子路。
我抬手叫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说就到附近的蛋糕店就行。
司机发动油门,我手机突然响了,一看联系人名字,竟然是我新挖的那个写手!
我连忙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问我是不是姜诗,说他现在在丽江机场,本来给我发了微信,但没有回复,所以他就直接坐飞机过来了,想着之前约好了的,所以还是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顿时愧疚不已,昨天还真没想起来看微信,我立刻表示现在就去机场,让他在那等我不要乱走。
挂了电话,我给计程车司机说,不去蛋糕店了,去机场。
计程车司机应了一声,拐了个弯朝机场的方向开去。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我到了机场,进入航站楼,这时我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我拿出手机打算再给他打个电话,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有些文绉绉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他就是码字狂人吗?还没等我过去问,他便走过来问:“你是姜诗吗?”
我下意识点头:“是啊,你……”
“你想问我怎么认出来的?”码字狂人问。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包租婆
我连忙点头。
码字狂人掏出手机,点开我的朋友圈,说道:“这里有你的照片,你和照片上的差不多,很好认。”接着码字狂人伸出手:“你好,我叫秦枫。”
秦枫?勤奋?我心里暗道,这个名字真是名如其人,他的确是很勤奋的人。
我和他一边聊一天出了航站楼,我顺手打了辆计程车,让司机往青年旅馆的方向走。
我去机场接秦枫的时候有些堵车,所以耽搁的时间长了点,回来的时候路边空荡荡的,车也快很多,不多时,我就带着秦枫来到了青年旅馆。
秦枫下了车看到这地方,显得有些惊讶:“就住在这?”
我问:“怎么了?”
秦枫摇摇头,笑着解释道:“这个青年旅馆算是距离景点比较远的地方,有些惊讶你们会选择这里,不过,这个旅馆装修的确非常别致,对于比较挑剔的人来说,这个地方应该是第一选择。”
“你好像对这些地方很熟悉,你以前来过丽江?”我边走边问道。
秦枫忽然面若寒霜,他看了眼青年旅馆的牌匾,又看了看旁边随风摇摆的树枝,这才道:“不是来过,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而已。”
听着话中的音节,好像被咬的分外沉重,好像这一幕,触碰到他的往事了。
我忽然觉得秦枫是个有故事的人。
进入旅馆,我走到店老板跟前,店老板看到我立刻笑呵呵的,随即又有些抱歉:“刚才人太多了,没顾上,不好意思啊……”
我摆摆手说:“没事,做生意要紧,开着店总不是为了闲聊,对了老板,你这里还有没有单间了?我这又来个朋友,住一室一厅的房子位置不太够。”
店老板一脸抱歉:“啊呀,你不早点说,你刚才走的时候,还剩最后一间呢,当时要订上的话不就好了吗?现在真是一间多余的房子都没有了。”
我犯难了,本来我和北宫恋花住的那个房子就算将就的了,因为当时是北宫父母定的房间,只定了一室一厅,只有一张床,所以我来了之后都是睡沙发的,现在又多了个秦枫,他睡在哪里呢?
“这样吧,我这还有个折叠床,要不等会我给你送上去,你拿去凑合凑合?”店老板出了个主意。
我看向秦枫,看他点头,我也就同意了。
我带着秦枫来到房间,伸手敲门,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很快北宫恋花把门打开了,她看到我回来很高兴,眼神落在秦枫身上的时候愣住了,接着落在我手上,看我两手空空,北宫恋花瞬间黑了脸。
糟了,我下意识想跑。
北宫恋花拦住了路:“姜诗!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眼前的北宫恋花再也不见往日的温柔,反而像个包租婆!
我瞬间想起来自己忘带了什么,蛋糕啊!我因为去接秦枫,一路上和秦枫相谈甚欢,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
“我,我现在去买!”我连忙想要夺门而出。
我顾不上多说,立刻就冲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我拎着蛋糕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北宫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红茶,看到我回来了,眼皮轻轻抬起:“买回来了?什么口味的?”
我心里一紧:“呃……草莓味?”
“谁告诉你我喜欢吃草莓味?你和我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哪次见过我点草莓味的蛋糕了?”
北宫恋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一顿喊叫。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今天的北宫恋花变成这样了?
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刚抬腿走了一步,她忽然捂住肚子,同时突然有滴血从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北宫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我这才明白过来今天北宫为什么那么反常,像是包租婆附体似得,原来是亲戚来了。看来这亲戚造访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总有人说,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受控制。
大概是亲戚来身体会很难受,所以情绪也会变得很焦躁吧。
片刻间,北宫恋花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也有些微微的发白,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半。
我连忙上前扶住北宫恋花,半抱着将她带回房间,毕竟秦枫在这,她现在身体又不舒服,也许会觉得不自在。
我将她抱上了床,让她靠着床沿,在看她依旧面露痛苦,我忽然有些心疼,声音也稍微柔和的问道:“你在坐一会,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帮你去煮点生姜红糖水。”
“可是房子里没有生姜和红糖。”北宫有气无力的道,此时她脸色苍白,眉头微蹙,犹然生出一种惹人怜惜的娇柔感。
我立刻道:“我这就去买。”
“还有……”北宫恋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瞬间反应过来:“我知道的,我会帮你带。”
我简单给秦枫交代了两句,就出了门,来到楼下的小卖部,我找了一圈,终于在最里面的架子上看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不过……总感觉不好意思过去拿。
店员是个圆脸的姑娘,她上下打量着我,似乎觉得我很可疑,我挠挠头,总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不买吧?
我假装在挑选别的商品,眼角的余光还在那些包装的粉粉嫩嫩的卫生巾上打转。
突然想起好像还有男明星做卫生巾的代言人呢,男星可以代言卫生巾,我买一包又怎么啦?
我努力给自己打气,一步一步靠近卫生巾的货架。
突然,小卖部又进来一个人,我连忙转过去,手放在一旁的抽纸上,对了,抽纸也买一包。
小卖部门口传来声音,一个小孩奶声奶气的问:“有没有蜡烛?”
“有,你往后面那排货架走。”
小孩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小男孩,我一回头,果然是那个小男孩。
买蜡烛干什么?旅馆又没有停电?
我觉得有些好奇,看着小男孩走过去,伸手拿起一板蜡烛,伸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小男孩的手指上,似乎有冻疮样的东西。
我下意识觉得小男孩受到了虐待,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因为南方有些地方冬天没暖气,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长冻疮。
但他为什么要买蜡烛呢?买蜡烛干什么用?我想了一圈蜡烛的用途 ,却怎么都无法解释小男孩为什么要买蜡烛。
“小朋友,你们房子停电了吗?”我半蹲下身子问道。
小男孩抱住怀来的拉住,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从另外的货架旁边穿了过去。
没想到这小男孩脾气还挺大,我竟吃了一鼻子灰。
看着小男孩付了钱,离开小卖部,我不仅若有所思。
我摸摸鼻子,不在去想小男孩的事情,现在北宫恋花可在房子等着我呢,我不能犹豫了,下定决心后,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两包就揣在怀里,接着又拿了一袋红糖。
店员好像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多说什么,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接着我又顺便从旁边菜店买了块生姜,带着回了旅馆。
店老板送上来的床已经放好了,还很热心的给了套床品,不过秦枫躺在沙发睡着了,我看他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他。
北宫恋花缩在床边,我把东西放在她那后,就转身去给她煮汤。先煮红糖水,然后切成丝的生姜放进去,煮上十分钟左右,一碗生姜红糖水就做好了,空气中也弥漫着生姜热辣的气息。
当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北宫恋花已经换了套衣服,她靠坐在床沿,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我便端着红糖水一口一口给她喂,一碗红糖水喝完,北宫恋花的脸颊渐渐的有了血色。
“谢谢。”北宫小声的道。
我笑着道:“谢啥啊,又不是啥大事。”
“第一次有人帮我买……,第一次有人给我煮生姜红糖水。”北宫蜷缩成一团,像个乖巧的小猫。
“有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的。”我脱口而出。
北宫的脸蛋似乎更红了。
我也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先休息休息吧,你要是想吃什么,你叫我就行了,我就在外面。”我嘱咐道,帮北宫盖好被子之后,转身又小心的把门关好。
客厅中传来秦枫均匀的呼吸声,这才下午,他就开始呼呼大睡了,不过他赶了个飞机,累一点也情有可原。
我没什么事,也不怎么困,就拿起北宫整理好的丽江旅游攻略扫了两眼,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放下了,然后打开电脑开始看小说。
正看得入迷,突然秦枫闷哼一声,好像十分痛苦。
我吓了一跳,转过去看,发现秦枫眉头紧锁着,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过来。”
做噩梦了?
我第一反应是,到时候他的舍友要倒霉了。
接着响起昨天晚上我说梦话把北宫吓醒的场景,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啊!”秦枫低吼一声,直接坐了起来,他大汗淋漓,大口的穿着粗气,眼眸中透着些惊恐未定的神色。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龙潭的传说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
秦枫似乎没回过神来,好像有些惊惶未定,我打趣道:“你梦到什么了?不会是梦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难道这里有阿飘?你才来就着了道吗?要是真的话,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我语气略带开玩笑的感觉,想要缓和一些气氛。
虽然和他聊了一路,但大多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没有摸出他的性格。
秦枫面色惨白,脸色依旧有些严峻,他死死瞪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依然沉浸在梦中。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却始终眉头紧皱着。
好像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我皱起眉头,倒不是我在计较他忽视的我话,而是在意他究竟做了什么梦。
显然他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梦中的场景,在梦中他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魂不守舍?
秦枫坐起来,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烟盒,烟盒是放在贴着大腿的口袋,刚才他在沙发上一阵翻滚,烟盒早就被揉捏的不成样子。
打开烟盒,里面的烟也都压的歪歪扭扭的,秦枫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手微微颤抖着拿出一根烟,塞到嘴里,点燃后吸了两口,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你还好吧?”我问。
秦枫点点头,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他揉了揉太阳穴,耷拉着脑袋继续吸烟。
“走去吃个饭?”我琢摸着北宫恋花应该还在睡觉,就没去叫她。
秦枫应了一声,起身的时候顺便把烟摁灭。
也许是我多想了,总感觉秦枫好像有什么心事。
吃饭的时候旁击侧敲了几句,秦枫也给拐着弯糊弄过去了,我越发觉得秦枫这个人不简单,不过我也没多想,不管是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一些往事吧。
他虽然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人却很深沉,相比较程深,他的性格要内敛很多。
我们这一行,到不在意写手是什么性格,只要写的文好就行。
回来之后,秦枫还是睡沙发,既然他睡了沙发,我也只好睡在那张折叠单人床。
关上灯,外面突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漫漫长夜,我在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下缓缓入睡。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我脸颊上,我感觉十分惬意,同时闻到了一股葱油饼的味道,我睁开眼睛,看到秦枫提着一袋葱油饼走了过来。
“吃早饭吧。”秦枫从袋子里取出三杯豆浆,然后朝卧室的方向看去:“要不要叫她?”
我连忙起身:“我去叫吧。”
秦枫嗯了一声,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把北宫恋花叫醒,洗漱完后,也跟着吃了起来。
北宫恋花好像胃口不太好,吃的很少。
昨天因为北宫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也没来得及介绍,
今天趁着吃饭的时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让他们对彼此有个大致的了解。
吃完饭之后,北宫恋花拿出做好的攻略,说:“先去黑龙潭吧,因为离我们最近。”
我们简单收拾了下,搭了计程车出发了。
北宫恋花显得心情很不错,到了地方,她不停的说某些景点的趣事,不过说的基本上都是攻略上面的内容。
我昨天已经看过了,但看她说的兴致盎然,也不忍心扫她的兴,于是就在旁边装作兴趣浓厚的附和。
秦枫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穿过绿茵茵的树林,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溪,小溪的上方是一座粗糙的石桥,但因为石桥粗糙,反而让眼前的景致凸显出一种自然的美韵。
“姜诗,帮我拍照!”北宫恋花把手机递给我,然后靠在石桥边上。
周围游客像她这样的很多。
我打开照相机对准她,她穿着姜黄色印花连衣裙,将她如牛奶般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极为耀眼,裙长至大腿中部,裙子是丝绸质地,鸡心领,细腰,宽裙摆,剪裁恰如其分的将她的身材烘托的凹凸有致。
她对摄像头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不由眼前一亮,按下了拍摄键。
镜头中的她不时的变换着姿势和表情,我也跟着她的动作换不同的拍摄角度,一口气拍了十多张,每一张都无可挑剔。
不知何时,我身后站了不少人,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问这是不是什么明星或者模特之类的。
北宫恋花似乎仍意犹未尽,她招呼着我过去和她站在一起自拍。
看到我们拿着自拍杆,周围好像没什么工作人员,而且始终拿着手机拍照,周围的人终于觉察到北宫不是明星,这才哄散而去。
不过,我心里倒觉得不是这个,也许是他们对北宫蠢蠢欲动,后来看我过去,就知难而退。
我看向北宫,北宫则专注的查看着拍好的照片,似乎没注意到别人的表情。
拍完照片,我们继续往里面走。
深谷之中传来水流的声响,北宫恋花欢快的道:“不用猜,前面一定是黑龙潭!你们知道关于黑龙潭的传说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这次我是真不知道,北宫做的那本攻略,我就大概翻看了那么两眼,后面的神话传说之类的东西,一概忽略过去。
秦枫唇角微微扬起,并未说话。
北宫恋花走在最前面,很快就穿过了小树林,来到黑龙潭跟前。
黑龙潭依山傍水,四周山清水秀,柳暗花明,远处蓝天白云,近处潭水晶莹清澈,另有造型优美的古典建筑点缀在其中。
山景和谐,流氲溢彩,令人心旷神怡,引人流连驻足。
北宫恋花指着黑龙潭道:“很早很早之前,在老君山龙潭居住着一个老龙王,老龙王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但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龙女,龙女一天一天长大,老龙王就开始琢磨龙女的终身大事了,在他看来,一定要挑个门当户对,而且疼爱龙女的男人,终于等龙女长大了,老龙王便对龙女说了这件事情,龙女听了这话也不说话,只是面露羞涩,老龙王一看就知道龙女是同意了,老龙王准备着手这件事情的时候,龙女又道,‘那个人必须是我看得上的才行’。”
北宫恋花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
“然后……老龙王肯定同意了呗,他找来了很多相貌英俊的适龄的隔壁的龙子,这些青年家世好修养好,也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可是龙女却没有一个看上的。再说这个丽江黑龙潭年轻的龙王,是个野性放荡的花花公子,他时常丢下治水的事情去找姑娘,听说老君山龙王有个美貌的女儿,就去老君山龙潭老龙王家求婚,龙女看见黑龙潭龙王的第一面,立刻就被迷住了,于是两个人迅速坠入爱河。”
我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湖水,下意识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爱情故事,有点意思。”
“我还没讲完呢!”北宫恋花不满道。
“没讲完?那然后呢?”我大囧,连忙问道。
“然后就是……这个黑龙潭的龙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治水,可他呢总是放下治水的事情不管,导致这边的水总是泛滥,所以天神收回封赐的神的旨,让他改邪归正,戴罪立功,可是呢,黑龙潭年轻的龙王对老君山龙潭的美貌龙女念念不忘,所以每逢春神踏破冰雪的时候,他就会丢下治水的神,悄悄的跑到老君山和龙女相见,所以呢,每逢这个时候,黑龙潭的水位就会慢慢地下落,有时甚至会干涸。”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北宫恋花幽幽的感叹道:“是啊,真是一个美妙的故事,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很感动,虽然黑龙潭的龙王受到了惩罚,但他对龙女却是真心实意的,他每年都会去看龙女,一定是相当喜欢龙女。能被一个人这样深沉的爱着,龙女也算是很幸福了。”
我也附和道:“没错,不过能让一个花花公子转性,说明龙女一定相当漂亮,所以这黑龙潭的龙王才念念不忘,话说回来,这黑龙潭的龙王这么喜欢龙女,老君上的老龙王何必还非要招个入赘的女婿呢?干脆把龙女带回黑龙潭不就得了,这样的话,黑龙潭的水位也就不会干涸了。”
“姜诗,你能不能懂点浪漫!”北宫恋花鄙夷道。
我很不解:“我不懂吗?我觉得这个故事的确很浪漫啊,但是稍微变通一下岂不是两全其美?喂……你干嘛去,走那么快干嘛?”
不等我说完,北宫恋花扭头就走,好像又生气了的样子。
奇怪,生什么气啊?
我只好紧紧跟着,口中嘟囔着:“哪里有问题吗?黑龙潭不是也挺漂亮的吗?怎么不能嫁过来呢?”
北宫恋花却走的更快了。
我问秦枫:“我哪里说错了吗?”
秦枫笑着摇摇头,忽然道:“其实关于黑龙潭,还有另外一个传说,只不过这个传说,鲜有人知道。”
太阳挂在人的正上方,刚好我又面朝着太阳,秦枫戴着帽子,脸上是一片帽檐遮挡的阴影,我眯起眼睛,感觉秦枫唇角似乎带着狡黠的笑意。
“什么传说?”我下意识问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血圣灵
“很久以前……”秦枫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我看着远处的湖水,心想着怎么故事都喜欢用‘很久以前’作为开头呢?从小时候开始听故事,几乎每个故事都是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的。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现在依然不懂为什么。
秦枫的声音很轻,像柔和的纱巾萦绕在耳边,片刻后,他继续道:“那个时候黑龙潭还不叫黑龙潭,他没有名字,他只是普通的一个潭而已。”
我转过来看秦枫,秦枫却望着远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北宫恋花在凉亭那兴致勃勃的自拍。
秦枫缓缓的道:“有个少女未婚配诞下一个儿子。”
我一拍手:“这个我知道,这是耶稣的诞生!”
秦枫摇摇头,继续道:“少女一个人怀胎三年,却生下了个肉球。”
我连忙道:“这个我也知道,生下了个肉球,劈开之后是哪吒!”
秦枫却依然摇摇头:“少女的哥哥看到这个场景,大惊失色,当场就要劈开肉球,结果劈开之后,窜出来一条小黑龙。”
“咦?”我傻眼了。
“小黑龙摇着尾巴,依偎在少女的怀中,哥哥吓的腿软,说这是妖物,不除掉不行,少女见小黑龙亲近自己,有些不舍,哥哥就威胁如果不杀了小黑龙,到时候少女就嫁不出去,少女依然不肯放开小黑龙,哥哥只好负气离开。”
我不知道发表什么评论,只好问:“然后呢?”
“小黑龙逐渐长大,离开了少女,四处游历,白天小黑龙化作人形,但他虽然可以化成人形,却抹不掉脑袋上龙角。他一路上帮助了很多穷苦百姓,他的鳞片可以磨成药粉,不论是烧伤划伤砍伤,只要撒一点药粉,很快就能治愈,久而久之,很多人都知道他能够治病救人的能力。”
听到这,我总算有点感兴趣,示意他继续。
秦枫继续道:“人们都说小黑龙是真神在世,来普渡世人,有个地主听了这话,动了坏心思,他知道小黑龙热心肠,喜欢帮助人,所以他故意假装成一个受伤的老人,小黑龙看到了,便主动过去帮他,地主就说他的伤是山后面的饿虎所致,伤是不要紧,可砍的柴还在那,希望小黑龙帮他去取,小黑龙同意了,而这边地主早在山后面设置了天罗地网,接着带着一群帮手,跟在小黑龙后面。”
“然后呢?”
“小黑龙按照地主的指引,来到了山后,但并未看到什么饿虎,正奇怪的时候,突然冲上来无数的法师,他们对着小黑龙念起了咒语,小黑龙顿时面露出痛苦,很快就支撑不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这时地主出现了,要求小黑龙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灵药,否则的话,他就杀了小黑龙在自己取鳞片磨成灵药,小黑龙很生气,甩动尾巴飞在半空中,瞬间成为一条巨大的黑龙!”
我不由屏住呼吸,看着秦枫。
“地主和法师们吓的抱头鼠窜,而黑龙却盘踞在这山后,凝成一汪潭水,将地主和法师们全部淹死,由此,这潭水便被成为黑龙潭。”
“原来是这样啊……”我喃喃道,只是前面有点**裸的抄袭的嫌疑,少女生子,很明显就是耶稣的故事,而且后面那个肉球,也像是在说哪吒,中西合璧,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总之,就是觉得怪怪的。
秦枫却道:“故事还没完呢。”
“还有?”
秦枫点点头,继续道:“这件事情被人们知道了后,纷纷赶过来祭奠,要说那地主,坏事做绝了,平日欺男霸女,养了一群打手,看谁不顺眼就打谁,人们敢怒不敢言很久了,今天看到他们全部被淹死,人们高兴还来不及,纷纷朝黑龙潭跪拜,这个时候小黑龙说,今日我为镇压邪灵眠于此,他日我必为真血而显灵!众人又惊又喜,伏在地面良久,一直到再也听不见小黑龙的话之后,他们才站起来。”
听着听着,我不由皱起眉头。
“自此,这些人居住在黑龙潭附近,并且成立了‘全真教’,等待着真血神灵再次回归。”秦枫说完,看向我。
我挠挠头:“这个也太……呃……从哪听来的传说?”
“偶尔听别人说起过这个故事,也许是瞎编乱造吧,不过传说都差不多是胡扯,对吧?”秦枫笑着道。
这七拼八凑之感,也太奇怪了点。
我还沉浸在故事当中,秦枫却已经朝凉亭的方向走去,我一看,原来北宫恋花正对着我们招手。
我连忙也跟着走过去。
我左脚才跨进凉亭,突然身后一片喧嚷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喊:“救人啊,快救人,我老婆掉进去了!”
回过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惊慌失措的大喊。
湖面上露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她手挣扎了两下,就垂了下去,接着连脑袋也一同沉没下去了。
“谁会游泳?我不会游泳啊,谁能帮我救救她?”中年男子痛苦的大喊,最亲近之人就近在咫尺,可是他却只能干看着。
周围无人应声,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距离岸边较远,被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挣扎了,很有可能跳下去救出来也是白下去一趟。
见无人理会,中年男子咬咬牙,脱了上衣就准备跳水,这时众人连忙拦住了中年男子,纷纷劝他人死不能复生。
中年男子大哭,指着湖面喊道:“她没死,她刚才还在挣扎的,怎么就……怎么就……”他说不下去,伏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想来应该是夫妻两个人旅游散心游玩,没想到这次散心,反而使得天人相隔,这让中年男子打击颇深。
“可能是这里潮湿,路太滑了,是个意外,你先别伤心了,先想办法把你老婆从潭中捞出来再说,我看先报警吧。”有一年纪偏大的老者说道,他取出手机,拨出报警电话,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这里发生的事情。
中年男子像是丢了魂,跪坐在地上,两个眼睛没有聚焦的望着远方,众人担心他还会在寻短见,或者作出跳水之类危险的举动,都纷纷过去宽慰他。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不禁有些五味陈杂,忽然感觉人的生命是这样脆弱,刚才好像风和日丽,萦绕着岁月静好的气氛,可是眨眼之间,却经历了人间地狱。
原本还想玩一会,可发生这种事情,我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
“你不觉得那个女人最后的姿势很诡异吗?”北宫恋花忽然说道。
我吓了一跳:“怎么诡异?”
“这个女人沉没的地点距离岸边足足有十米之远,能游这么远,应该是懂得一点水性,否则的话,她刚才也不会以那种姿势漂浮在水面上,最后的那下挣扎,感觉倒像是被人狠狠的拽进水了似得。”北宫恋花娓娓的解释道。
我却听的哆嗦了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干笑道:“怎么可能,你可不要故意吓唬我,就算是那个女人会水性,好端端的,这么多人,她也不至于把这里当成游泳池吧?再说,没准她是脚抽筋了,才不小心淹死的。”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如果她不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呢?”
我愕然。
不是她失足掉下去的,那莫非是她老公把她推下去的?看多了悬疑片的我,瞬间就在脑海中钩画出一个给老婆买了巨额意外保险的负心老公,计划在旅游的时候让老婆意外身亡,还让他成为第一受益人。
我仔细打量着中年男子,他两眼放空,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十岁。
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眼中此时应该有遮掩不住的喜意才对,怎么会表现的如此悲伤呢?我直觉凶手一定不是他。
可不是他的话,谁无缘无故要推一个陌生女人下水?
“我看那男的不像是狠心的人。”我斩钉截铁道。
“你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北宫恋花似笑非笑,看起来有些妩媚。
说实话,这件事情我还真的心里没谱,因为我当时是背对着那中年男子,也不知道实际上身后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动的手。”秦枫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心中一动:“你看到了?”
“女人掉下水之前,让中年男子帮她买雪糕,你看,那中年男子手边还有一个融化了的雪糕。”
秦枫说着,视线落在那男子的右手边,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化成水的冰淇淋,黏糊糊的粘在地上。
“当时应该是女人让男人给她买雪糕,男人买回来的时候,发现女人不见了,四处寻找,却在湖面发现了正在挣扎的女人,最后眼睁睁看着女人沉入水底,男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至少可以确定男人不是实施犯罪的那个人,但也不排除他有利用他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嫌疑。”秦枫简单的叙述道。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男人是想杀了女人,只是让别人动手,不想让自己有嫌疑?”
我忍不住多看了秦枫一眼,观察细心,逻辑清晰,这个人果然有两下子。
“没错,站在外人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的话,的确有这个可能,但至于可能性有多少,这就无法确定了。”秦枫笑着道,笑容如和煦的微风。
第一百一十六章 悲伤成疾
有人报了警,有人还跃跃欲试,想下去看看究竟,不过大多数人还保持着围观的状态,站在旁边看着。
好好的一次游玩,瞬间变成凶杀案现场,多少有点影响心情。
刚才还觉得美妙绝伦的黑龙潭,现在在我眼中,已成为危险的存在,因为我本来就水性就不好,虽然勉强会游几下,但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我不怎么喜欢凑热闹,于是提议还不如先回旅馆,不料秦枫却觉得有趣,想多看一会,让我先走。我只好去问北宫恋花,哪想到北宫恋花也两眼放光,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心。
见他们两个人都这样,我也只好一同留下。
人渐渐多了,不时的又后来的人凑过来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有热心的群众给他解释。
终于在四十分钟后,警车带着救护车,来到了黑龙潭旁边。
见警察来了,众人分开一条道路,让警察直接走到那个中年男子眼前。
中年男子一看警察来了,连忙哭喊道:“快帮帮我,救救我老婆,我老婆掉到水里去了!她水性特别好的,肯定是有人要害她!”
这话一出,引起了渲染大波。
因为在警察没来之前,中年男子可没说这句话,他们大多以为他老婆是失足掉下去的。
警察本来也只是例行公事,没想到中年男子这样说,连忙问:“你说什么?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给我说一遍!”
“警察同志,我和我老婆出来玩,刚才我们还在这拍了一会照,然后我老婆说她想吃雪糕,让我去给她买,我就过去买,可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老婆已经不见了,我找了半天,突然听到水里有动静!我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我老婆竟然在距离我十多米远的潭水中,她挣扎了一下,瞬间就沉入潭底了,肯定是有人要害她!”中年男子斩钉截铁的道。
警察皱起眉头:“你说别人要害她,你有什么证据?再说,好端端的,为什么别人要害你老婆?”
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茫然,显然他也反应不过来,但他还是愤愤道:“就是有人在害她!不然的话,她怎么忽然掉到水里?她水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淹死?”
警察叹了口气,耐下性子道:“你先不要着急,你说有人害她,那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摇摇头。
警察没说话,看向正在潭水之中搜索落水女人尸体的潜水员。
半个小时之后,潜水员纷纷上岸,表示没有看到女人尸体。
中年男子见状大惊:“怎么可能没有?我老婆掉下去很多人都看到了!”众人也附和起来。
警察抹了一把汗:“那就奇怪了,潜水员的触底了,也没有看到你老婆在哪。”
中年男子大声嚷嚷道:“我不管,你们得把我老婆弄上来!大家都看到我老婆就掉进水的,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你们一定得把我老婆找出来!”
“这不是在给你找么?你老婆要是在我们这边这么多人不得给你捞上来么?好了,不要再吵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还有几个看见事情经过的人,跟我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警察终于不耐烦了,大手一挥,招呼过来几个协警带着中年男子以及几个自告奋勇的围观群众坐上了警车。
警察带着人离开之后,众人好像还无法平静,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刚才的离奇事情来。
那个女人是众人看着落水的,潭水也不算深,尤其是这两年水位回落,比起从前,黑龙潭的潭水浅了不少,可潜水员却没找到女人的踪迹,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不是被水草之类的东西挡住了?”我推测道。
北宫恋花不置可否,眸中也透露出些许困惑。
“好了,现在人都被带走了,我看我们也回去吧,今天运气真背,碰上这样的事情。”我提议道。
这次北宫恋花和秦枫都表示无异议。
回到旅馆,店老板一看到我就热情的招手:“你们终于回来了,听说了吗?黑龙潭那边出事了!说是住在我们旅馆的,我还以为是……幸好不是你啊。”
没想到这店老板,消息还挺灵通的。
我点点头:“当然不是我们,是一对夫妻。”
店老板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着我和北宫恋花:“原来你们两个不是夫妻啊,我还以为……哎哎,总之幸好不是,我是要给你们提个醒,听说这件事情好像不一般,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否则的话,很可能被当成下一个目标!”
我一怔,忍不住问:“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老板连忙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只是听说,听说这事可能和什么教徒之类的有关系,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想着多提醒一下,让你们留个心眼总没错的,所以就告诉你们了,你们可千万不要乱说啊!”
“好,我知道了。”我应声道。
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刚好旅馆的大厅很大,北宫和秦枫便坐了下来,北宫点了杯热橙汁,捧着满满的啜饮起来。
外面开始下起大雨,逐渐的有人进来。
好像之前在黑龙潭的,有一部分游客都住在这。
几个人进来之后,也都各自找了位置,也许是觉得自己回来得太早,也许是对黑龙潭发生的事情依然意犹未尽,坐定之后,几个人开始兴致盎然的继续探讨起黑龙潭事件。
又过了一会,天快黑了,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忽然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中年男子,不由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谁也没想到这中年男子竟然会和他们一样住在这个旅馆当中。
此时此刻,中年男子显得十分落魄,他脸色消沉,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在中年男子身后,还有一对年迈的夫妻,和一个看上去并不相称的情侣,男的年纪大很多,光头,带着小指粗的金项链,一身行头价值不菲,女的年纪小点,约莫二十七八,浓妆艳抹,看上去有几分风情。
这一男一女,看上去拿的像暴发户,女的像是拜金女。
刚一回来,拜金女就抱怨道:“早知道就不住在这个破旅馆了,才来第一天就这么倒霉!”
暴发户连忙安慰:“对不起对不起,宝贝,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啊,今天太晚了,我们在这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在换个地方好不好?”
拜金女哼了一声,没说话,暴发户连忙搂着拜金女上了楼。
几个人小声讨论其阿里,说暴发户长的像是猪,肥腻的流油,这女的肯定是为了钱才暴发户睡觉的。
我低着头看手机,听着他们乱扯,发觉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是个事情,都能像是啃甘蔗似得饶有趣味的嚼半天舌根。
中年男子稍微休息了一会,颓败的站起身,也准备上楼。
没人拦住他,也没人跟他说话。
过了一会,店老板忽然表示今天不如他请客,在大厅吃饭。
众人纷纷附和,毕竟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出去吃饭也不太方便,我伸了个懒腰,开始翘首期待。
青年旅馆似乎这一点和其他旅馆不太一样,以前住酒店的时候,前台服务生永远都只是前台服务生,他们只能做规定好的事情,绝不会打破常规。
而青年旅馆似乎就不一样了,凡是都看店老板的心情,规矩也可以做出调整,很灵活很人性化。
坐在大厅的人们,大多是觉得呆在房间也很无聊,下面人多可以聊天。
北宫恋花很容易就和他们打成一团,几个跟着中年男子去了警局的人,甚至还绘声绘色描述起中年男子说的话,总结一下就是说,他们觉得中年男子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可能神经有些问题了,警察们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秦枫双眼盯着手机,好像丝毫不在乎别人在说什么。
我听的是有些胸口发闷,看来中年男子和自己老婆感情很深,所以才会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溺死之后,变成现在这样。
没过多长时间,店老板就端着一道菜出现,他将一个雪白的圆碟放在桌面上,打开上面扣的碗罩,露出一只烤的金黄流油的脆皮烤鸭,顿时客厅散发出诱人的肉的香气。
众人不由赞叹不已,有人问店老板这烤鸭不是买来的吧,店老板得意笑称烤鸭是自己儿子做的。
话音刚落,服务员接连送来各种各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我也忍不住暗暗惊叹,这些菜就像是酒店做出来的似得,根本无可挑剔。这店老板一家人也太会做饭了吧?
菜上齐了,店老板笑道:“大家慢慢吃,不够的话还有!”
众人有的称赞店老板家的菜好吃,有的让店老板也过去吃,不要在忙乎了,反正是下雨天没什么人。
正在这时,那个中年男子忽然从楼上冲了下来,只见他双眼通红,像个失控的野兽一般大吼:“我老婆还没死!我看到她了,她让我去救她,你们谁能帮帮我,和我一起去救她!”
众人愣住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殉情
看到这一幕,我第一个反应是他疯了。
果然旁边有人开始小声道:“在警局审问的时候,他也忽然这样说,他说他老婆在叫他的,说他老婆还活着,让警察和我们过去救他老婆,可问题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大家都是眼睁睁看着他老婆掉水里的,那是人又不是鱼,怎么可能掉水里那么长时间还活着呢?”
有人附和道:“没错,我觉得他是疯了,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好可怜啊……他和他老婆之间感情一定很深。”
“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吗?他现在好像神志不清的样子,万一要是发疯了咋办?”
“……”
众人放下碗筷,在一旁议论纷纷。
中年男子上前走了两步,面露出悲切:“你们先别吃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帮我去救救我老婆,我什么都能给你们,我还有两套房子,一辆车,只要你们能把我老婆救回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
我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这么长时间,你老婆肯定是没命了,你看清楚现实吧,节哀顺变!”有人叹气道。
中年男子大吼:“你胡说!她没有死,她答应要和我环游世界的,还说以后会在我之前死,怎么可能先走我一步?”
那人只好不再说话,这种场合下,说什么话都没用。
店老板似乎有些看不过去,柔声道:“你放心,你老婆要是被人害的话,警察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找到真正的凶手的,你这样子,就是你老婆的在天之灵看到了,肯定也会难过的,你不想让她难过吧?”
“我老婆没死!她想让我去救她!我看到她了!”中年男子歇斯底里道。
店老板摇摇头,兴许觉得这人是真的疯了。
中年男子忽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你们不帮我,好,没关系,我自己去!”说着,中年男子就想冲出去。
店老板连忙道:“快拦住他!”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去把他扣住。
外面雨下的这么大,天也黑透了,这个时候在跑到黑龙潭,简直就是在找死!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中年男子奋力挣扎着,可惜的是众人力量太大,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人是扣下了,可接下来怎么办,店老板陷入了困境。
这时候有人建议道:“我看不如给他喂点安眠药,让他好好睡一觉,别那么激动折腾人。”
“不行,你这样做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还得了?我看还是打电话报警吧!”有人道。
几个人争执不下,店老板却忽然看向我:“哎,你看怎么办?”
我一直秉持着站在围观的角度,就是担心被卷入奇怪的事件当中,我可只有七天的假期,真的不能在请假了。
我咳嗽了两下,面露出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店老板有些无奈,这中年男子,打晕了也不是,锁起来也不是,报警也不是,放任也不是,这要如何是好呢?
“劝劝他吧。”店老板咬牙道。
有人反应过来,便把中年男子带到餐桌旁:“去救人可以,你总得先吃点东西吧,你看大家也没吃饭呢,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救人呢?你多少吃点吧。”
中年男子看了眼众人,似乎觉得有道理,便也拿起食物。
众人开始吃饭,中年男子好似味如嚼蜡,只是一个劲往嘴里塞。
很快,中年男子吃饱了,嚷着要众人帮忙去救人,这个时候店老板又耐心的谆谆诱导道:“救人是可以的,但是在这里之前,你得给我们形容一下,你刚才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你老婆的?只有你说清楚了,我们大家才能理解,不然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帮你。”
好一招缓兵之计,我不由多看了店老板一眼,心里又对中年男子多了几分同情,因为在坐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打算去帮中年男子救老婆。
可是中年男子救妻心切,竟然相信了。
店老板的菜肴非常的美味,可我却有些吃不下。
我放下碗筷,发现秦枫一直低着头,失神的看着水杯,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我拽了下他的袖子,他瞬间清醒过来。
“上去吧?”我指着楼上,我有点困了,另外其实我个人实在不关心这中年男子接下来的举动。
秦枫点点头。
我又碰了下北宫恋花,示意先回去吧,反正现在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中年男子身上,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这边。
北宫恋花也表示容易。
于是我们三个人回到楼上房间,折腾了一天,我困得不行,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至于外面的那些事情,我当时没想太多,觉得那些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所以不怎么关注。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想起白天见到那个女人诡异的坠水的画面,我就忍不住有些心慌。
因为那个女人的姿势的确很古怪,一般人挣扎,少说得挣扎个一两分钟。
可那个据说水性极好的女人,却仅仅挣扎了一下,就没入水中消失不见,连个水花都没有在荡起。按理说就算是抽筋也没那么快就坠水的。
而且潭水不深,六七个潜水员下去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这就更加奇怪了。
另外还有一点,众人都说那中年男子可能是疯了,现在回想一下,我觉得到不一定,中年男子能冷静下来听店老板等人讲话,说明他还是有理智的。
通过以上三点或许可能说明,他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老婆真的没死,有人蓄意害他老婆,他之所以做出很疯狂的样子,是因为他很希望能引起别人的重视,能重新找到自己老婆。
外人或许不能理解,但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深爱自己的老婆,在没有看到尸体的情况下,的确有理由怀疑自己的老婆还活着。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人类这种动物,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感情动物,不管多理智的人,也总会有陷在感情坑里走不出来的人。
我感觉自己想太多了,刚打算翻个身换个姿势睡觉,秦枫突然道:“姜哥,你觉得他疯了吗?”
“我?我不知道。”
“我觉得他很清醒,也许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没人相信他,别人都把他当成了傻子。”秦枫轻声说道,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些困倦。
而我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无语。
不知何时,我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外面小鸟轻快的歌唱着,我起身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
这时北宫恋花和秦枫还没睡醒,我也没叫他们,毕竟现在还太早了。
我下楼准备买早点,碰到了正在打哈欠的店老板。
“早上好。”我微笑着道。
店老板打着哈欠含糊着回了一句早上好,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好像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昨天晚上很忙?”我随口问了一句。
店老板点头道:“可不是么,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男的劝回房子睡觉,那个时候都两点多了,我这一晚上就没怎么睡,现在还困得呢!”
我笑了笑,觉得店老板倒是一个很热心的人。
刚准备开口,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警察。
“张一峰,是住在你们这的客人吗?”警察严肃的问。
店老板愣了一下,连忙道:“是啊,怎么了警察同志?”
我小声问:“张一峰是谁?”
店老板说:“就是昨天的那个老婆掉水里的男的。”
我恍然大悟。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来:“今天早上六点,有清洁工在黑龙潭发现了张一峰的衣物鞋子手机等物品。”
我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看到照片上是黑龙潭的岸边,一套西装牛仔裤旅游鞋,手表手机领带,摆放的整整齐齐。
好像是刻意摆成整齐的样子,就像是张一峰主动跳下黑龙潭中一样。
单从照片上来看,张一峰应该只是下去寻找自己老婆,没想不上来,因为一心求死的人肯定不会把衣服裤子全脱干净,显然他是打算上岸的。
可是现在已经七点了,距离被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警察都出现了,说明张一峰没有被发现。
这就奇怪了,难道说……张一峰也被淹死了?我心中暗自猜想着。
店老板惊讶道:“怎么会?他应该在楼上睡觉呢啊!”
“你去看看。”警察面无表情道。
店老板慌慌张张跑到楼上,片刻惊慌失措的跑下来:“不见了。”
我皱起眉头猜测道:“你先别着急,也许是出去吃饭或者……别的什么。”
“怎么可能呢?我劝他睡觉去之后,基本上就没合眼,一直在这里坐着,没有看到他出去啊。”店老板喃喃的道。
警察道:“我们只在黑龙潭的岸边发现了他的衣物,如果他真的跳水了的话,到现在还没上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早就和他说了,让他不要去。”店老板有些说不出话来:“明明……明明就是自寻死路。”
警察点点头:“嗯,我们警方也这么想,估计是他思妻心切,所以跳潭殉情了。这件事跟别人没有关系,我过来只是想通知你一声,把死者的遗物收拾一下,这两天,我们打算通知他们的家属。”
店老板连连点头。
警察说完,转身便离去,只剩下店老板好像有些想不通,口中不断重复着:“殉情吗?哎,殉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头尸体
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不过看那张一峰的奇怪举动,好像的确像是殉情,不然正常人都知道大晚上去黑龙潭很危险,他为什么偏偏要去?
他说看到他老婆,他老婆让他去救他,没准是他老婆的魂来找他了?
想到这,我打了寒战,连忙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到脑后。
“哎。”店老板还在叹息。
“你打算现在收拾张一峰夫妇的遗物吗?”我问
店老板摇摇头:“现在前台这就我一个人,我要上去了,这咋办,等会有时间了我再去。”
我想了一下,道:“也是。”
“对了,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去?”店老板终于想起来这件事。
“哦,我去吃个早饭。”
店老板笑道:“这样啊,你看我熬夜都熬啥了,你去哪吃呀,我告诉你,你要是吃包子的话,就去巷子最里面那家,那家的味道是最正宗的,豆浆也是现磨的,不像别人家都是掺水的豆浆。”
“嗯,我过去看看。”
出了门,我去了店老板推荐的那家把早餐买回来,路过前台的时候看到店老板在打盹,我没打扰他,直接上了二楼。
这个时候秦枫还没醒,北宫恋花好像也在睡觉,我蹑手蹑脚的把早餐放下,准备出去。
“你去哪?”秦枫突然小声道。
我怔了下,干笑道:“出去一下。”
秦枫却起身跟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出了门。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却面无表情道:“我看到那个警察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我更加惊讶,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点点头:“是,那个叫张一峰的,就是昨天那个老婆掉水里得男的,他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好像跳了水,警察把他摆放在岸边的衣物拍了个照片,据说还没见到他本人,但估计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警察说这是意外,让店老板去收拾一下张一峰的遗物,不过店老板现在正困着呢,所以……”
“所以你打算先去张一峰的房间看一下?”秦枫接过话茬。
“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出门的时候故意问了一下店老板什么时候来收拾东西,就是想找个时间亲自过来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秦枫用不容人质疑的语气道。
我们一同来到了三楼,令人惊讶的是,张一峰房间的门竟然没有关,这对我们来说是正好。
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全部都是已经收好的,有点像是准备离开,又有点像是备足了行李才赶到。
我在房间当中巡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
搜索无果之后,我又打开行李箱,除了一些简单的衣物,便是化妆品,看样子这箱子是那个女人用的。
我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
合上箱子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符号,弯弯曲曲刻在箱子的把手上,乍一看好像一条龙。
“这是什么?”秦枫忽然道。
我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样的东西。
“情书?”我看着上面的玫瑰印章。
秦枫看了我一眼,准备拆掉信封,我连忙拦住他:“这样不好吧,是信封啊。”
“人都死了,有什么关系?”秦枫说。
我一听,也是。
秦枫便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原来是张对折的卡片。
将卡片摊开,里面印的是一条威武的黑龙。
“又是龙?”我奇怪的道。
“你在哪里还看到龙了么?”秦枫问。
我指着行李箱说:“就在那。”
秦枫走过去,拿起行李箱的把手看了看,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这个信封也是从女人的行李中找到的,这个龙究竟代表着什么?”我困惑不已的道。
秦枫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又仔细察看了房间,没有在发现类似的奇怪的物品,就和秦枫离开了张一峰的房间。
回到二楼房间,北宫恋花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旁边吃着包子。
“你们去哪了?”北宫恋花啜了一口豆浆,然后问。
我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北宫恋花,不过却故意忽略掉了我们去搜索张一峰房间的事情,北宫恋花听完,笑道:“是吗?真是一出好戏。”
“我看这张一峰夫妇两个人死的有些蹊跷,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最好离这件事情远一点。”我建议道。
北宫恋花点点头:“是,不过……先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什么东西?”我佯装不知。
北宫恋花却狡黠的笑笑:“你们去过张一峰的房间了,应该也有点收获吧,我要看。”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这女人啊,太聪明真的不好。
没想到我故意隐瞒,她都能猜的到。
我只好不情愿的把那个信封拿出来给她。
“唔,这不是黑龙吗?看起来好像是个符号。”北宫恋花眯着眼睛。
“符号?这不就是一张图吗?符号不是都挺简单的吗?”我问。
北宫恋花嘲笑道:“啧啧,头发短,见识也短,符号的种类多了去了,要多复杂的都有,只要创造这个符号的人喜欢,且符号能被人记住就可以了。”
好像也有道理。
北宫恋花继续道:“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不过也很有意思。”
我连忙道:“不要多管闲事了!”老子还要上班呢!
“多管闲事?我这怎么叫多管闲事了呢?姜诗,你不会忘了吧,当时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早就死在那个什么名不转经的小小丰都村,要不是我,你现在能这么中气十足的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哑口无言,普天之下,能说的我一个屁都不敢放的只有三个人。
一,我爷爷。
二,我的老板。
三,就是这个可恨可爱集于一身的女人——北宫恋花。
“此一时非彼一时。”我揉揉鼻子道。
北宫恋花看向秦枫:“你怎么看?”
我笑道:“秦枫当然是和我想的一样喽。”毕竟是我挖来的!
“我和北宫想的一样,也不是说多管闲事吧,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古怪,顺藤摸瓜,没准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我是个写手,最害怕的就是才思枯竭,必须时常找些有趣的事情才行。”秦枫脸上浮现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我却没有来的哆嗦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和她混这么熟了?”
北宫恋花笑了:“嘿,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吧,我认了。
吃完早饭,我们便去黑龙潭再次观看了一下,虽然已经有两个人在这里失踪了,但来这里参观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兴许这其中部分,反而是被‘有人失踪’的案件吸引过来的。还不时的有人在新竖起的‘警告’牌子地下拍照。
拱桥上。
秦枫忽然道:“姜哥,还记得我之前讲的那个故事吗?”
我点点头:“记得啊。”
北宫恋花来了兴趣:“你什么时候讲故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眨着大眼睛,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其实我虽然听秦枫讲了那个故事,但我其实早就不记得他讲的什么意思。
秦枫解释道:“只是一个传说,大概就是说,传说中有一条黑龙被封印在这里。”
“哦,那这黑龙的图案,会不会和这个传说有关系呢?”北宫恋花像是在问自己,有像是在问别人。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秦枫给我讲述的这个故事,好像提过一句‘今日我为镇压邪灵眠于此,他日我必为真血而显灵!’
我越是琢磨,越觉得这个传说没准真的和黑龙的团案有些关系。
我抬头看了眼秦枫,他依旧一副纯良的书生样,可是他真的对这件事情不知情吗?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顿时引起了众人的骚动,本来拿着自拍杆的,连忙把自拍杆放下,纷纷拿着镜头对准了水中之物。
我顺着声音看去,却看到一个似乎被泡肿了的尸体一样的东西,正逐渐的朝岸边靠拢。
“快报警!是个死人!”有人大喊,接着又道:“还没有脑袋!”
“啊!”有几个胆小的人尖叫,惊恐的抱成一团。
北宫恋花眯了眯眼睛,说:“好像是那个女的。”我知道她说的是第一次掉入水中的那个女人。
和煦的微风将死者的紫色裙衫微微吹起鼓泡,映衬着潭水油绿的波纹,整个情形充满了让人心悸不和谐感
真不知道这个尸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注意力全放在眼前这个女尸上,忽然又有人尖叫道:“看那,好像还有人!是个男的!”
远处一个**着身体的尸体慢慢的朝着岸边移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张一峰没错。
“他也没有脑袋!”那个人尖叫道。
当尸体慢慢靠近,我这才发现,果然张一峰也没有脑袋。
有人割掉了他们的脑袋,然后把身体还了回来了?我皱紧眉头,心底腾升起一股凉意,谁下手这么毒?
是他们的仇家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暴发户半夜失踪
这话一出,众人都附和起来。
一时间,大家陷入了一个僵局。
是否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警察,这个是问题。
那个警察离开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天,众人等不住,纷纷去吃饭了,一直到下午,才来了几个警察。
店老板把旅馆的众人集合到大厅,警察便开始一个一个挨着询问。
我们几个人都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但是没人提关于小女孩的事情,当警察问道那位娇滴滴的拜金女的时候,拜金女下意识看了一眼少女,也没说出来。
做完笔录,警察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警察忽然严肃的道:“最近大家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门了,看风景游玩之类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建议不要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警察之前还要求大家不要离开,离开就会被当成嫌疑人,可是怎么才短短半天的时间,警察的口风就变了?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太喜欢被当成出头鸟,但实在是太好奇了,便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警察叹了口气,声音放低:“法医注意到张一峰遗留下的衣物上被画了一条黑龙,也许这件事情和什么邪教之类的有关系。”
我心中大骇,黑龙?难道和秦枫在张一峰老婆行李中,找到的那个信封中的图案一样?
我想过去问一下那图案是什么样子的,但想想看,没准会被怀疑,所以我还是忍着没问,狐疑的和秦枫对视了一眼。
警察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身后的另外一个警察嘀咕着:“也没准会发展成什么连环杀人案……”
古今中外,有不少杀人凶手会在案发现场故意留下痕迹。
比如开膛手杰克,他是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凶手的代称。
这些案件的共同点在于,被害者都是居无定所,处于社会底层的妓女。但无法表明他是因为这些妓女神风低微无人在意而下手,还是因为童年受过什么刺激,才对这样的特定人群格外痛恨。
最令人愤怒的是他在杀完人之后,故意写信至相关单位挑衅,然而即便如此,凶手也始终未能落入法网。
再比如日本的酒鬼蔷薇圣斗事件。
这起案件的凶手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一共制造出三起事件。
第一起事件,凶手袭击两个国小女童,其中一女童重伤,家长希望另外一女童站出来指认凶手,遭到学校拒绝。
第二起事件,凶手要求一国小女童帮忙带路,到里地方,凶手说把脸转过来吧,我要谢谢你,而后铁锤将女童击杀,将另外一个同校女童刺伤。
第三起事件,凶手割下十一岁少年的脑袋,然后在少年的脑袋上贴了关于他犯行的声明,接着将少女的脑袋放到其中学门口。
这封犯行声明中,凶手自称为‘酒鬼蔷薇圣斗’。
再比如美国黄道十二宫杀手,杀完人之后也曾写挑衅信寄给相关单位。
结合另外那个警察说的那句话,不由让人觉得细思极恐,也大体明白了为什么警察会忽然松口。
我抬头看了下众人,众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哎,真倒霉!好不容易假期出来想放松一下的。”有人回过神来,如梦初醒的打了个哆嗦,朝楼上走去。
不一会,那个人就拎着行李下来了,他走到店老板面前道:“退房。”
旅馆的住客少了一人。
其他人似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良久,那位‘神父’和小男孩站起来,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些凉凉的。
“我们也回去吧,下次再来玩呗?”我看向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伸了个懒腰:“不要,大不了我们不去黑龙潭不就完了吗?反正这两起案件都是黑龙潭发现的,我们都已经去过了,下次去别的地方玩呗!”
我不由皱起眉头,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连环杀人案也好,邪教杀人案也好,那不过是警察没有调查出来真相的说辞,实际上是不是仇杀还两说,如果是连环杀人案的话,为什么只有的他们夫妻两个死了呢?”不知是谁忽然冒出来一句。
“也是啊,我还没艳遇呢,怎么能回去呢?而且我买的机票可是往返票,不到时间怎么走?”又有人道。
人群中传来几声笑。
大厅的氛围变得轻松了不少。
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走了,我看向秦枫,秦枫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是很想走,我已经断断续续请假很长时间了,这年头工作不好找,我担心老板一怒之下炒我鱿鱼。
可北宫恋花不愿意走,我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几次纠结挣扎之后,我只好妥协了。
回到房间。
北宫恋花翻着制定好的攻略,半晌抬起头:“决定好了,这次找个没水的地方,仙人洞!”
我狐疑的道:“真的没水吗?”
“可能吧。”北宫恋花嘟囔道:“我又没去过,我只是看图片,谁知道去了还会有什么呢?”
秦枫一晚上没说话,不过我也习惯了他,他好像只有特别感兴趣的时候才会接句话茬,不然的话,打死也不会多说一句。
吃了晚饭之后,又去附近的集市散了散步。
虽然黑龙潭发生了凶杀案,但周围人们的生活却没有丝毫改变,夜市依旧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四处是热闹的吆喝声,还有各种各样的食物散发出来的令人垂涎的香气。
“好撑啊,可是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北宫恋花左手拿着丽江粑粑,右手拿着烤乳扇,嘴巴里塞的满满的鸡豆凉粉,还不忘百忙之中用右手指着街边的串串香。
我无奈的扶额:“你吃得下吗!”
最后还是坐在了串串香的摊位上,点了二十多串,北宫恋花满足的安静的吃着串,我叫了两瓶冰镇啤酒,想稍微放松一下,这几天感觉神经紧绷着,太累了。
我开好两瓶啤酒,一瓶递给秦枫,秦枫摆手歉疚道:“姜哥,我不喝酒的。”
“你是哪的人?”我问。
秦枫笑道:“我是山东人。”
我也笑了:“山东人哪有不喝酒的,别装啊,多少喝点,给个面子。”
秦枫摇摇头,但还是道:“既然姜哥都这样说了,我就喝点。”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边喝一边聊。
之前我和他还不是很熟悉,聊的大多是关于写作上面的话题,这次喝着酒,聊的却是个子的烦心事。
这样下来,两瓶酒是不够了,又叫了六瓶。
吃着喝着聊着,一眨眼就到了凌晨一两点钟,我早就喝的晕乎乎的了,只模糊的知道自己在说话,但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串串吃完了,酒也喝完了,我摇摇晃晃站起来付了钱,然后和北宫恋花、秦枫等人一起朝旅馆的方向走去。
眼见着就要走到旅馆了,我突然尿意甚浓。
我说:“慢着,朕要浇花。”
北宫恋花道:“有病啊?哪来的花浇?”
“没有花,树也可以。”
秦枫噗嗤一下笑了。
我走到树边,拉开下面的门。
北宫恋花尖叫:“啊,流氓!”
一阵水龙头过后,我拉好裤子链,一转头,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过来。
我大惊失色,刚想大喊救命,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好像是之前那个娇滴滴的拜金女。
我对此女没什么好感,但也不算讨厌。
就算是被包养还是怎么了,好歹人家不偷不抢,没杀人放火,不过主要还是因为跟我没啥关系,所以我也无感。
“这个女的怎么没穿鞋。”北宫恋花下意识道。
我看过去,果然,这个拜金女不知道怎么了,鞋子没穿,还衣衫不整,只套了一件薄睡衣,能很清楚的看到她胸前那两点。
我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北宫恋花突然一巴掌拍到我肩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哪有!”我反驳道。
这拜金女看到我们,好似看到了救星。
她立刻道:“你们看到我男朋友了吗?”
那个暴发户?
我们面面相觑,我说:“没有,我们刚从夜市过来,没注意到,他怎么了?”
拜金女忽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不见了,他突然不见了。”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拜金女对暴发户还是有些感情的。
我一个男的也不好上去安慰,就看向北宫恋花,北宫恋花却好像熟视无睹,而秦枫又绝对不是多管闲事的主。
我只好道:“那个……晚上外面风大,先进去再说吧,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的手机在我这,什么东西都没拿走,我半夜醒来,他就不见了,刚开始我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可是等了一会,却不见人,我只好出去找他,可是问了前台,也没见他出来,我挨家挨户的敲门问了一遍,他们都不知道,我只好出来了,可是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拜金女抹着眼泪,边走边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掉落的牙齿
没想到她竟然半夜去敲别的房客的门,恐怕没人会给她好脸色吧。
也难怪我稍微和颜悦色说了两句,就被拜金女当做救命草了。
不过暴发户半夜消失不见,也的确很奇怪,大晚上不至于一声不吭就消失啊?可是难道要帮这个女的去找吗?
“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旅馆我都找遍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肯定是遇到危险了,也许他是出去买烟,或者买什么东西,结果被人……求求你们了,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拜金女说着说着,几乎要跪下了。
我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下意识看向北宫恋花,北宫皱起眉头,好像有点不乐意。
的确现在这么晚了,明天计划要出去玩的,平白无故多不能睡觉还多个事情要忙,谁都不会乐意的。
拜金女哽咽道:“我真的觉得他出了事情,我知道我这样要求的确很麻烦,可是求求你们了,我也报警了,警察说失踪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不能立案,我一个人力量太小,你们帮帮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答应,要多少钱都可以。”
“不是钱的问题。”我忍不住道,虽然钱是个好东西,但不是所有人做好事都是为了钱。
拜金女有些迷惑:“那是为了什么?不管什么,只要你们帮帮我,帮我找到他就行。”
我又看向北宫恋花,北宫恋花似乎还是不为所动,我咬咬牙对北宫说:“要不你和秦枫先回去睡觉吧,我去帮忙找找。”
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你一个人怎么够?”
秦枫附和道:“这件事情没准和张一峰夫妇的案件有些联系呢,张一峰失踪的时候应该也是类似的场景吧,当时店老板也没有看到张一峰出去,监控也没有拍摄到画面,但张一峰的确是出去了,并且死了。”
拜金女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北宫恋花看了眼拜金女:“走吧,你不是想去找他吗?好好回忆一下,你们之间有没有说过可疑的话。”
拜金女怔了怔,回过神来,双眼变得暗沉:“我……我想想。”她咬住下唇,茫然的跟着朝外走去。
“我们回去之后,也没有讨论过张一峰的案件,就说了那么两三句,他说前几天有人给他传道,他还把那个人笑话了一顿,因为他算是无神论者,没有任何信仰,说邪教杀人有点扯,应该是仇杀,让我放心。”拜金女断断续续的道。
“然后呢?”秦枫问了一句。
“然后我们就继续睡觉了,再然后……他就不见了。”拜金女脸上的泪痕未干,泪水却又决堤而出。
这话并不能表明什么,我不由皱起眉头,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要是暴发户带了手机倒还可能是别的原因,手机也没带,又是在旅行途中,他应该不会离开很远。
我想了想之后道:“那先在附近找一下,分头行动吧,两人一组,要是附近没有的话,就只能回旅馆,明天早上要是他还没回来,那就只能报警了。”
拜金女忍着眼泪点头:“好,谢谢你们。”
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总之不想耽误明天你的计划,也不想太深入纠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完后,我和拜金女一组,北宫恋花和秦枫一组。
以旅馆为圆心,分头找了起来。
拜金女一边喊着暴发户的名字,一边大哭,我也跟着喊他的名字,从街角一直喊道公园,途中碰到收破烂的流浪汉,也没放过仔细询问了一遍,可是却一无所获。
拜金女到了这个时候,神色愈发痛苦起来,她茫然的站在路口,好像希望暴发户突然回来。
良久,拜金女终于意识到她是不可能等到暴发户的。
“走吧。”拜金女转过身低声道。
我一言不发的跟在她旁边。
回到旅馆的时候,秦枫和北宫恋花也刚好从另外一个路口出现,不用说,他们也一无所获。
拜金女的目光像是死了一样,突然,她蹲下来嚎啕大哭。
北宫恋花叹了口气,走上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样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多想,可即便如此,还是得往好的方面去想。
“也许明天早上他自己就回来了呢。”我安慰道。
拜金女捂着脸,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考虑到明天还要出去,我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和北宫、秦枫回到自己房间。
我们都没有对拜金女的事情发表评论,可是心里却都不约而同的默认暴发户出了事。
洗漱完毕后,我躺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我揉了一把脸,这下出去估计连早饭都吃不上。
我们一行人下楼准备出发,计划在路上随便吃点就行,下楼的时候,在大厅看到了拜金女,她失神的望着茶几。
有知情的服务员小声的给我们说,说她坐在哪一动不动,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无奈,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她。
出去之后,在楼下的小饭馆吃了午饭,我们就按照计划坐车去了仙人洞。
仙人洞是悬崖上的天生石洞,传说中有仙人居住在此而得名。
当我们来到悬崖脚下,已经有不少人正在往下面走,可见他们很早就上了山。
山涧古树茂密葱郁,风景独好。
终于来到了仙人洞脚下,发觉凉风袭来,令人神清气爽,走进看,看到一条清澈的溪流环绕在其中。
“这地方不错。”我赞叹道,难怪会被称作仙人洞,我想如果真的有神仙的话,肯定也会选择这样美妙绝伦的地方居住的。
既然来了,总不能光是看一眼就下山。
我们继续往里面走,所到之处绿树成荫,里面绿草茵茵的地方,还有游客支了个帐篷,在外面烧烤。
“早知道我们也准备好这些东西。”我随口说了一句。
北宫恋花却道:“在树林里面烧烤,也不怕着火。”
我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走到了悬崖边上,站在整个山峰的最高点,我看着下面像火柴盒一样的房子,忍不住心生万千感慨,很想说一句‘这蓝天白云的,仿佛都是朕的天下!’
不过我只是想了想,没有说,反正光是想想心情都挺好,看来旅游的确能调节人的心情,我打算以后每隔上一段时间就出来转转。
“姜哥,你脚下是什么?”秦枫忽然开口。
我低头看,看到三颗乳白色小石头。
是玉吗?上面还有一点红红的东西,莫非是血玉?
我惊喜的弯腰拾起‘血玉’,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牙齿!上面的红色东西原来是血迹,而且牙齿上面还裹着一层牙垢,所以看上去才是乳白色的。
“靠!”我把牙齿扔到地上,连忙拿湿纸巾擦了擦手:“是牙齿。”我顿觉恶心不已,眼神不好加上太阳反光,我还以为走了好运,没想到竟然是牙齿,看起来好像那人还不怎么爱护牙齿,我拿的那颗竟然还是个蛀牙!
秦枫皱起眉头:“果然是牙齿吗?刚才就觉得有些像。”
“你知道是牙齿还不提醒我?”我怒道。
秦枫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像,不太确定。”
北宫恋花凑过来看了看,说道:“这是人类的牙齿,这里还有两颗,这两颗是门牙,那几颗好像是大牙。”
我一看,的确是。
“牙齿怎么会掉到这,是和人打架打的吗?”我好奇地道。
秦枫面无表情的看着牙齿,忽然冒出一句:“要不要报警呢?”
北宫恋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说:“报警干什么,这牙齿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这里有人打架吧。”
“这是悬崖边上,如果有人挑这里打架的话,足以证明对方内心的险恶,这里不过一米高的围栏,想要把人从这扔下去的话,应该不是很难。”秦枫道。
我听到这,心中一惊。
看向悬崖边的铁栏,的确和秦枫说的一样,只有一米左右的样子,要是两个成年人在这里打架,一定非常危险。
但也不一定会把人从这扔下去吧,如果真的扔下去了,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我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树林,很快改变了想法,如果扔到这下面,被树丛遮掩住,恐怕很难被人发现。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栏杆下方挂着一块布料样子的东西,正在随风飘扬。
“这是什么?”我说着,伸手把那块布料拽了上来。
原来是一件衬衣,由于挂在上面的铁钩上,才没掉下去。
衬衣很肥大,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问题好像有些严重了,我看向秦枫和北宫恋花,两个人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掉落的牙齿和带着血迹的衬衣。
往小了说,也许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打完架了之后两个人被抬着下山。
往大了说,没准这里出了命案
报警吗?报警的话,估计又要耽误时间,我隐隐有些想装作没看见,打算现在就下山。
北宫恋花看着我,忽然笑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犹豫道:“反正没人看到这些,我们也当成没看到吧。”
北宫恋花叹了一口气,我突然反应过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失踪谜团
如果真的出了命案,那么不久,就会有人在山下发现死者的尸体,到时候警察肯定会查到山上来。
要是我们就这样走了,警察会发现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一定会追查动过现场的人。
要是重新把这些物证藏起来,没准会耽误警察破案。
左想右想,都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好吧,报警。”我掏出手机。
二十分钟后,几个警察来到了现场。
为首的警察问谁报的警,我说是我,警察问怎么回事,我便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解释了一番。
没想到这样也要做笔录,警察收拾好证物之后,就拉着我们回到警局,到了晚上才把我们送回旅馆。
不过好歹我们也算看了会风景,我自我安慰道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那个拜金女依旧十分消沉的样子,看来那个暴发户还没有回来。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失踪,有些人很幸运能被找到,但大多数人永远失去了下落,再也无人知晓。
本以为这下总能风平浪静了,结果刚吃完饭,店老板就过来敲门。
“打扰了,之前那个警察又来了。”店老板不好意思的道。
我皱起眉头:“又怎么了?”
“不知道呢,说是让所有人都下去。”
我心中忽然隐隐觉得不好,感觉好像有什么坏事发生。
店老板敲完我的门,又去敲其他人的门,不一会对门打开了,店老板把刚才的说辞说了一遍,那个房客也是一脸懵懂,但还是点点头,跟着出了门。
见状,我和北宫恋花、秦枫三人也下了楼。
来到大厅,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拜金女形只影单的坐在角落,看上去整个人萎靡了不少。
神父和小男孩也在,小男孩看上去心情不错,大约是因为手里那盒水彩笔,他兴致勃勃的趴在茶几上,津津有味的画着画。
除了他以外,旅馆已经没有小孩了,那天有陆陆续续走了几家带小孩的。
话说回来,小孩果然是小孩,除了这个小男孩唇角扬起之外,其他人面色都有几分严峻,似乎觉得警察来了,一定是宣布什么坏消息。
当然也包括我,我也这么认为。
为首的警察还是之前的那个警察,但他周围多了几个第一次来这的警察,我觉得有些面熟,好像是今天中午才在仙人洞见过的那几个。
怎么负责别的地方的警察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我看向北宫恋花,相互递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是你发现衣服和牙齿对吗?你叫姜诗。”警察问我。
我点点头。
警察继续道:“把你们送回来之后,我们去了一下悬崖之下察看,发现有血迹,不过并没有尸体。”
“有这种事?”我下意识道。
警察点了点头,又道:“还发现了个钱包。”他举起一个透明袋,里面是个褐色牛皮折叠钱包。
“啊!”
有人忽然痛苦的尖叫。
众人愣了一下,便看到方才坐在角落的那个拜金女站了起来,紧走两步来到警察面前,伸手就想拿钱包。
警察稍微后退了一步,喝道:“你干什么?”
拜金女抹着眼泪:“这是我男朋友的钱包,我男朋友呢?”
警察露出狐疑的表情:“你说是你男朋友就是你男朋友吗?你先说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拜金女连忙道:“我男朋友叫王智。”
警察皱了皱眉头,打开钱包,取出一个身份证,在拜金女眼前晃了一下:“身份证上这个男的是你男朋友?”
“对对对,就是他,我早上去报案的,他失踪了,你们知道他在哪吗?”拜金女神色紧张又急切,两个眼睛死死盯着警察不放。
警察说:“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去现场看了,只有一个钱包,还有一滩血迹,剩下的就是姜诗他们在悬崖顶上发现的衬衣和牙齿,你认一下这个衬衫是不是他穿过的?”
拜金女微微的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警察把衬衣的照片放到她眼前,她只看了一眼,眼泪再次决堤。
警察似乎见多了这种事情,他收好照片,然后道:“人死不可复生,节哀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
拜金女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她完全无法压抑住内心的痛苦。
之前我不过以为她只是拜金女,看到这一幕,我在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毫无疑问,拜金女此时是痛苦的。
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她应该表现出的是懊恼,和并不在意,可是为什么她这样伤心?
不只是我,周围的人也都有些惊讶。
警察暗暗的摇摇头,又提高声音道:“这起案件很明显是凶杀,因为在悬崖顶上有明显的打斗的痕迹,悬崖顶上发现的牙齿和衬衣上的血迹,经过化验,的确和悬崖下的血迹相吻合,所以毫无疑问是凶杀。”
“警察,这起案件和上次张一峰案件有关联吗?”有人问。
警察摇头:“这个现在也不好说,至少目前并没有看到和上次相同的痕迹,而且这次死亡男子身上所有的钱都没有了,所以也不能排除有人见财起意。”
“怎么会呢?”拜金女一个劲摇头,似乎不愿意接受眼前的现实,她抬起头,连夜未休息,脸上也没化妆,让她显得十分憔悴,她哽咽的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没了呢?”
警察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你回忆一下,当时他失踪之前都发生过什么?”
拜金女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平静一下心情,不料一开口,却依旧哽咽着:“和平常一样,我们计划好明天看完博物馆,就离开这里的,可半夜我醒过来,他却不见了,当时他躺过的地方还有温度,我想他那个时候应该还活着!”
“是么。”警察拿着照片若有所思。
我将事情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忍不住道:“是不是他半夜想抽烟,发现没有烟,就拿着钱包出门去买,结果碰到了什么见财起意的人,两个人打斗起来……”
话还没说完,拜金女道:“有烟,也有打火机,我回去之后才注意到。”
几乎同时秦枫也道:“就算是去买烟,怎么会在仙人洞打起来呢,这两个地方的距离可不算近,又是大晚上的。”
警察点点头,似乎觉得有道理。
可这样一来,又不知应该从哪入手了。
“就先这样吧,我们过来就是核实一下,注意到这身份证的主人住过这家旅馆,所以过来提醒你们一声。”警察说着,准备离开。
拜金女不死心道:“你们没有找到尸体,是不是也有可能他没死?”
警察顿了一下:“也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很小,很显然王智在和歹徒或者凶手的搏斗下,摔下了悬崖,那座山可不矮,摔下去几乎没有可能性生还,你还是节哀吧,对了,记得通知一下他的家属。”
警察说完带着人离开。
大厅重归于平静。
众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感觉不太好,我现在就想走。”
“这么晚你去哪,要去也得等到明天,今天老老实实呆在房子别出来了,话说这个地方风水是不是不好,怎么总是出事。”
“……”
这时有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对拜金女说:“你看,你们要是那天就走了的话,说不准不会遇到这事情呢!”
话是没错,拜金女听到这,更是止不住的哭。
有热心的人连忙过去安慰拜金女,并且指责那人不会说话。
“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神可以洗涤人的罪孽。”神父忽然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他走到拜金女面前:“优异的信徒,不论何时,都绝不会受到责罚。”
拜金女茫然的看着面前黑西装男子。
黑西装男子招手,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立刻收起手中的水彩笔,跑了过来。
两人准备上楼,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一张画掉了出来。
画上画着一个小男孩,怀里抱着玩具熊,小男孩面前是一堆火,而火堆周围则围着许多个笑脸。
我捡起画纸,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你的东西掉了,画的不错哦,这个画上的小男孩是你吗?”
小男孩瞪了我一眼,夺过画纸。
黑西装男笑着道:“胜军,快说谢谢。”
小男孩不甚情愿的道了一句谢,接着快步和黑西装男离去。
我记得店老板好像知道小男孩的名字,也对黑西装男有几分了解,上次没问完,就被住客打断了,在后面也因为其他一些琐碎事忘记了这回事。
我看了眼店老板,店老板恰好也在看着我。
当时以为西装男对小男孩不好,所以才想多了解了解,不过这几天看,好像也没有特别恶劣。
警察带来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有几个房客退房,此时旅馆的人更加少了,加起来也不过十一二个人。
店老板一阵心痛。
好好的旅游旺季,他这里竟然还有空房,亏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搬救兵行不行
北宫恋花和秦枫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准备上楼的时候,店老板忽然出声叫住了我:“小兄弟,等一下。”
“啥事?”我停住脚步,北宫恋花和秦枫也转过来。
店老板笑眯眯的搓着手道:“前面你不是说再要一间房吗?你看,现在房子空出来了,你房子隔壁那间正好没人住,不知道你现在还需不需要。”
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
的确三个人挤在一套一的房间,的确有些不方便,我和秦枫两个男的倒是没什么,北宫恋花应该觉得很不自在吧。
我点点头问:“旁边那间也是一套一的吗?”
“不,旁边那间是标准双人间。”
“那就在订一间吧。”我打开钱包。
店老板高兴道:“好嘞,房卡给你,那个房间早就收拾好了,你们直接上去就行。”
本来我和北宫住的时候,她住在卧室,我住在外面,没感觉有什么,毕竟我们都那么熟了,更不要说北宫的父母都把我当成他们的女婿了!
不过,那都是因为当时没有多余的房间,现在有房间了,我也不好让秦枫一个人睡隔壁,我继续厚着脸皮和北宫住一间房。
到了门口。
“你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我不放心的嘱咐道。
北宫恋花笑了,脸颊的梨涡显得十分可爱:“好的,那你不要睡得太死。”
“好!”
和秦枫睡一个房间,感觉并不是很好。
不过好在不是一个床,我将就着睡着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还在想今天去哪玩,毕竟我可是一直避免和那些奇怪的案件扯上关系。
北宫恋花过来敲门,手里却没有捧攻略。
我觉得很奇怪,不过既然是北宫自己做的攻略,她应该自己清楚,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一直没操心,吃完早饭后,我们便坐了公交车,这可是我们来这第一次坐公交车,我还觉得挺稀奇。
虽然这的公交车和北京的公交车没太大区别,但毕竟换个地方,感觉还是很新鲜。
到了地方,北宫恋花喊我们下车。
一下车,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仙人洞吗?”我惊讶道。
秦枫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好像并不是很惊讶,我觉得惊讶万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商量好的?昨天晚上这两个人根本没见面?难道是偷偷发微信?故意不告诉我?
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秦枫抬头看我一眼,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他解释道:“昨天仙人洞发什么那么大的事情,今天肯定得来捡捡漏。”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得我更加生气。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默契度这么高?
还捡漏,又不是盗墓捡什么漏?
北宫恋花补充道:“冰果!没错,就是捡漏,那群吃白饭的傻警察,没准漏下了什么重要线索呢!”
我真是无语了,但那句话怎么说,来都来了……
北宫恋花一边走一边道:“我昨天研究了很长时间的地图,根据我的判断,应该从这边这条小路,就能到悬崖底下。”
我垂头丧气的插了一句嘴:“你怎么判断的,万一不是呢?这山可不小。”
“你看,3d卫星地图,立体的呢!”北宫恋花打开手机,一座山峰出现在屏幕上,她随意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山峰横过来竖过去,每条路都有标示,的确很清晰。
见我傻了眼的样子,北宫恋花得意的笑了笑,甩甩头发继续大步朝前走。
二十分钟后,我们站在封闭的山墙跟前。
路已经到头了。
这次轮到北宫恋花傻眼了:“奇怪,明明就是这里。”
我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看反方向了?”
“怎么可能?我看了很多遍……咦?”北宫恋花不吭声了,脸蛋微微泛起红晕:“好像走错方向了。”
我笑道:“没事没事,我们不会怪你的,继续带路吧。”我一边笑还一边得意忘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没想到北宫恋花抓住我的手,反手一撇。
我惨嚎一声。
“对不起啊,手滑了。”北宫眯起眼睛,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毒妇!我心中暗骂,揉着手腕发誓要和她保持距离,嘴里却道:“没事,没事。”
我们重新回到大门口,然后又重新选了一条小路。
这次总算畅通无阻,来到了一片树林。
只要顺着林间小道前行,总会找到死者坠落山崖的地方。
不过,当时从悬崖顶上朝下看,感觉下面绿树茵茵,当我们下来走在树下,却发现周围的树木出奇的茂密,使得外面阳光灿烂,可是树底下却是阴暗的,就好像是阴天一样。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却依然不见死者坠落的地方,我都想歇一会了。
这时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豁口,透出一丝阳光来。
我走到豁口之下,发现地上散落着零碎的枝杈,抬头看,注意到这棵大树的树枝被外力折断,这才空出一块,让阳光得以从此倾泻。
“这里难道就是死者坠落地方?”北宫恋花开口道,语气中有一丝困惑:“这树枝可不细啊……”
那树枝劈裂的截面足有米饭碗那么粗了。
“他那么胖。”秦枫说了一句。
我一想,顿时释然了,暴发户王智少说得有个一百公斤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就算是树枝再粗一点,估计也承受不了。
“看来这就是死者坠落的地方,看,这里还有血迹。”我拨开落叶和树枝,下面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血迹,此时血迹早就发黑了。
“是这里没错了,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了吧?”我看了看四周。
这里早就被搜索过一遍,我是不相信还能找到什么可疑的物品。
更何况死者虽然是从这掉下来的,但尸体并不在,有这么粗壮的树枝做缓冲,其实死者究竟死没死,还不好说。
不管死没死,凶手肯定第一个回到案发现场,并且在这里检查过一番,确定没有留下证据才离开。接着警察又来翻腾了一边,除了空空如也的钱包和一些血迹,也没有更好的发现。
我们在两拨人之后,又来一次,能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北宫恋花和秦枫却找到很认真,看他们这么认真,我也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跟着仔细找了起来。
这里人迹鲜至,四处灰沉沉的,很少有人来的样子,但是却在角落放置了很大的垃圾箱,我感到有些奇怪。
秦枫似乎注意到我看着垃圾箱,他主动解释道:“刚开始没有垃圾箱,但是有些人会在上面扔垃圾,有些垃圾穿过树枝掉在地上,时间长了这里很影响植物的寿命,而且这些垃圾散发出来的气味,也很影响附近居民的生存,所以相关单位就在这里设置了垃圾桶,清洁工每两三天过来打扫一下即可。”
我抓住了重点:“这附近还有居民?”
“是啊,这附近就是个小村子,你上次没注意到这后面的房子吗田地吗?”
我挠挠头,上次还真没注意到,只顾着看蓝天白云,感受神清气爽,以及下面的房子很渺小,除此之外根本没仔细观察。
我走到垃圾箱跟前,发现垃圾箱内部还算干净,只有几个塑料袋树枝之类的东西,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北宫恋花继续往里面走,突然她好像被什么吸引住目光。
“姜诗,快过来看!”北宫恋花喊道。
我回过神,疾步走过去。
北宫恋花手里捏着一张纸,那张纸上面脏兮兮的,还印着半截脚印,不仅如此,上面还有一滴血迹。
“这什么?”我接过纸,翻过来看正面,上面印着‘全真教’三个大字。
第一句是信我真神者保平安。
剩下的基本都是说信奉真神的好处。
我忍不住道:“这什么乱七八糟,会有人信这个,稍微有点智商都不会信吧!”
“你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会信。”秦枫说。
这倒也是,人其实是很蠢的生物,很多人很容易就被传销洗脑了。
“记得上次警察说什么吗?上次警察不是说,张一峰那个案子很可能和邪教有关。会不会是这个教?”北宫恋花猜测道。
“还有,这个宣传页为什么会掉到这,这上面的血迹不会是那个王智的吧?还有这个脚印……”北宫恋花又道。
上面的脚印只有一半怎么看的出来是不是王智的?
还有那滴血迹,我又不会化验,怎么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自王智?
北宫恋花叹气道:“要是我表哥在的话,肯定知道的!要不要搬个救兵呢,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帮忙。”
一听她提起她表哥,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邪火。
于是我没好气道:“你表哥忙的呢,估计那边也有什么凶杀案之类的,再说上次那个案子他还没审出什么结果呢,等他审理出结果再说吧!”
他不就是皮肤白了点么,小白脸!
我心中愤慨不已。
“是么?”北宫歪着脑袋,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辉。
我有点心虚的咳嗽了声,不会被这个丫头看出来什么吧,我可没有吃醋之类的,我只是体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奇怪的村民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把这个宣传页交给警察。
交的话,很麻烦。
不交的话,意味着我们无法和警察取得联系,也无法取得这起案件接下来的进展。
经过商讨后,我们以2:1做出决定——交!
在北宫恋花手机地图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仙人洞片区所在的派出所,巧的是我们刚进门,就看到之前的那位警察。
警察看到我,摁了摁右眼,神情有些不耐烦:“怎么又是你?”
我来报案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出那印着邪教宣传页的纸递给警察:“这个是在仙人洞悬崖底下发现的。”
警察瞟了一眼邪教宣传页,皱起眉头来。
“我们想知道这上面的血迹是不是和死者王智有什么关系?”北宫恋花冷声道,显然刚才警察的态度让她很不满。
“这个……”面前这警察似乎有些犹豫。
北宫恋花又提高声音道:“做个化验,对比一下血液中成分,对警察来说应该不难吧?况且被害人是在旅馆住的时候发生意外,在此之前也有一对夫妻离奇死亡,作为和被害人同一住所居住的其他公民来说,想早一日找到凶手,了解案件进展过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此时的北宫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场,让人莫名觉得她好像说什么都对。
一般普通人哪敢这样对警察说话?谁不都得陪着笑脸看警察脸色?
“你办案还是我办案?”警察瞪着眼睛。
北宫恋花却哼了一声,掏出一个证件在警察眼前晃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警察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不知是被这种气场震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忽然换了一副语气道:“那什么……你说的这些,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手上线索实在不充分,说实话,我们带着警犬在搜索了很长时间,都没能发现受害者究竟在哪,不过我觉得受害者是否还活着这还两说,因为他从悬崖坠下,期间被树枝挡了一下,去了不少力,没准没摔死。”
警察说着,还稍微侧了下身子,示意我们进去。
跟着他去了一间办公室,围着办公桌坐下之后,警察小声的道:“你真的是北宫的那位?”
“你不信?”北宫恋花反问。
警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个……我叫李建虎,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队长,你要是愿意帮忙的话,我可算是沾了光。”
北宫恋花却面若冰霜。
我在一旁听的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刚才北宫拿出什么证件,让这个李建虎一下子变了脸,说起来,我好想对北宫家的身份一点也不了解。
我琢磨着等会问问北宫
那位叫李建虎的警察从身后的文件柜拿出一叠资料,一一放在北宫恋花面前。
“按理说,受害者从悬崖处坠落,接着又被人带走,应该会留下气味,但是我们派出的‘追风’警犬却丝毫没有线索,她顺着味道来到距离事发地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就停住搜索,后来经过我们察看,那附近有人为的破坏气味的痕迹,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还一无所获。”
李建虎解释道。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那这个宣传页呢?”
“嗯,当时我们也看见了,这上面的半截脚印,也是我们队的人不小心踩上去的,血迹的话,这个到不是很清楚……不过也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如果这个血迹和王智的吻合的话,很可能说明王智的死和这个邪教有关系!”我皱起眉头。
李建虎呵呵笑了:“怎么证明?实际上这个邪教也是我们公安严打的部分,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贼心不死,找到机会就四处发传单,就跟游击队似得,也许这张宣传页只是碰巧掉落在那,毕竟那也算是个大型的垃圾场。”
我隐隐觉得不对,可是仔细想想,也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李建虎顿了顿,又继续道:“当然,我们也在怀疑这三起杀人案件可能和邪教有关,可问题在于,怎么才能找到邪教的下落,并且将他们一网打尽!因为不管是不是和杀人案件有关系,邪教都是违法犯罪行为。”
“一网打尽? 所以信奉邪教的人都要被抓起来吗?”秦枫忽然插了一句嘴。
李建虎想了想:“也不是,主要是邪教头目,起到组织宣传作用的,都会被抓起来,普通民众的话以劝导为主。”
“在这个地区,信这个全真教的多吗?”我问了一句。
李建虎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全真教应该算是影响比较小的,你知道那个***教么,还有轮子邪教,那个人数比较多,是重点打击对象,像全真教这种呢,还未见规模,应该是从前几年开始冒出来的吧,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大动作,最大的也只是发发传单这种。”
“所以信奉这个教的人可能不是很多?”
“也许吧。”
得到这个回答,我不由和秦枫对视一眼。
“如果这三起案件真的和邪教有关,那么和哪个邪教挂钩的可能性最高呢?”北宫恋花问道。
我心中一动,心想北宫真是问到了关键。
邪教这种东西实在不好说,毕竟谁也没入过,怎么知道教会有什么狗血规定,同时还有很多人深信不疑?
李建虎面露出难色:“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也只是得到通知打击邪教,可我们这些人也没人亲自接近过邪教,不知道这几个邪教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那么邪教这边没有线索的话,仇杀或者财杀方面有没有线索?”北宫又问。
李建虎点点头:“我这边主要处理的是王智这个案子,这两天倒是找到一个可疑的人,那个人是个小混混,当天晚上在街边游荡,也曾被仙人洞前的监控拍下,有作案的时间,也有作案的动机,可那小混混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也不承认自己见过王智。”
“凶手也会狡辩,不奇怪。”北宫恋花皱了皱眉头。
“我看他要么是真的不知道关于王智的事情,要么就是真的口风太死。”我下意识说道。
李建虎大吐苦水道:“没错,还有一个可疑的点就是附近的村民,我本想过去了解一下相关情况,凶手把死者尸体移走,必然会惊动周围的居民,仙人洞两面的商户倒还好,但是问到村民,他们却非常不配合。”
北宫问道:“那么那些村民很有嫌疑?”
“是有嫌疑,但也没证据证明他们和凶手勾结,或者其中某人是凶手。”
北宫道:“那这样算是僵局了。”
李建虎附和道:“可不是,我们也拿这群村民没办法,本来它那块地方是要征购的,可他们倒好,给多少钱也死咬着不放,今年五月份就要动工的,结果拖到现在,更让人无语的是,三月份的时候宣扬免费接种疫苗,医生都来了,结果每家每户要么不在,要么紧闭大门不出来,真是奇怪了。”
一说到这个奇怪的村民,李建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对我们大吐苦水。
说了大半天,我们才从警局离开。
来的时候我还真以为那邪教宣传页和案件有关系,听了那警官一大通话,发现说不准两者关系不大。
不过这次来,倒也不算是无功而返,我们知道了和案件有嫌疑的人。
这起案件最有嫌疑的,恐怕就是居住在悬崖后面的那些村民。
快到旅馆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
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当我们到了旅馆大厅,外面的雨已经犹如瓢泼。
天空颜色暗淡,店老板独自一人坐在前台,脸色好像也有些不大好看,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这时,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楼上走下来。
店老板看到这一幕,站起来道:“外面下了大雨,要不你们在住一晚上吧。”
一个胖胖妇女从包里取出伞,分给其他人,不悦道:“我们可不敢住在这里了,三天两头出事故,再不走的话,搞不好我们也得被拖累。”
店老板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道:“这是这么大的雨,飞机恐怕不会起飞……”
“我们可以去别的旅馆住一晚上。”胖胖的妇女头也不回的道。
店老板被呛了一句,不再说话。
紧接着胖胖的妇女和她的家人出了门,在外面坐着一辆计程车离开。
外面依旧大雨磅礴。
“这段时间好像很容易下雨。”北宫恋花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看了眼北宫,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还没等我问出口,店老板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十分疲惫。
“他们说这里不安全,不愿意住下去了,也许是真的不安全吧。”店老板喃喃的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要说不关旅馆的事情,但那三个受害者的确是住在这家旅馆,之后才出了事情,可说要是关旅馆的事,实际上旅馆也很无辜。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房客
北宫恋花神色如常的回自己房间,我也神色如常的跟了过去。
北宫把门打开,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讨论讨论案情。”顺便招呼秦枫也过来,秦枫看着我面无表情,接着扭过头回到自己房间,泥煤,怎么感觉他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北宫恋花进门,放下衣物,忽然笑了。
她这一笑,我又有点紧张起来。
“你不就是想问我给那个警察看的是什么证件吗?”北宫恋花微笑道。
心一惊,还真被这丫头说中了。
我连忙凑过去:“你拿的那是什么?怎么警察一下子态度就变了,还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北宫恋花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卡片,在我面前晃晃,我还没看清楚,她就收了回去:“你想知道?”
“嗯嗯嗯!”我用力点头。
“这可不行。”北宫恋花把钱包吧嗒一声合起来。
我见状,怒了,不让我知道,又故意逗我!我刚想生气,紧接着脑子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我一步一步靠近北宫,露出‘颠倒众生’的微笑,北宫刚开始还没有反应,我靠的越来与近,北宫蓦地脸红了,她瞪大眼睛道:“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嘿嘿嘿!”我露出迷离的表情,舔舔唇,扑了过去。
北宫恋花却没躲闪,我这一扑,刚好将她扑到在沙发上。
“你!你流氓!”北宫恋花一挣扎,刚好踢中我的膝盖,我顿时吃痛的缩起腿,一个没支撑好,紧紧压在了她身上。
几乎瞬间,我感觉到身下的北宫恋花柔软的躯体。
脑子嗡一声炸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不是我未婚妻吗?”我喉咙忽然变得干涩起来,几乎口不择言说了个理由,到了这一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此刻,我眼前只剩下北宫恋花的云容月貌。
她的眼睛很亮,里面像是有星星,她的睫毛很长,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我看过那么多形容美女有多美的辞藻,可现在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却只有这样简单的词汇。
真漂亮啊……
我暗自感叹着。
北宫恋花的眼神逐渐柔和,她唇角微微扬起:“是啊,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臂,环住我的脖颈。
玫瑰般娇嫩的双唇距离我不到十厘米,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吐沫。
晶莹白皙的肌肤,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无一不牵扯着我的注意力,我的心跳像是小鹿,几乎是无法控制的,慢慢的俯身,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几乎能听见她胸腔传来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北宫恋花闭上了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睛。
嘭!
有人忽然重重的推门。
我们两个立刻像是触电一样被弹开,北宫坐在沙发上下意识整理衣服,我站在一旁尴尬的挠头。
嘭,外面那个人又在推门。
是秦枫么?让他来的时候不来,不该他来的时候跑的倒是挺及时,我想着那个差一点亲上的吻,忍不住有些烦躁。
我猛的把门打开,那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扑到我身上!
“咦?有人?”那人惊讶道。
我也愣住了,没想到门外的人不是秦枫。
我面前站着的这个人,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个子比我高一些,头颅微微扬起,带着一副黑边框眼镜,穿衣服的风格偏英伦,皮鞋西装西裤还带着领带,不像是来度假的,倒像是来开会的精英似得。
“你找谁?”我忍住不悦冷声问道。
对面的男子似乎并不以为然,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找错房间了,这个房间的门牌号的漆快掉光了。”
男子说完,转身走到隔壁,推门进去。
我站在原地一时气结,明明对方道歉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还是很生气。
看了良久,我才嘀咕了一句神经病,把门关上。
回头看到北宫恋花,她已经站起来,靠在桌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不由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只觉得她越看越好看。
“你很想知道我给警察看的是什么?”北宫恋花缓缓开口。
半晌,我笑着道:“你愿意让我知道的时候在告诉我吧。”
北宫倒是微微一愣。
我和北宫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从没有隐瞒过我什么,这次她亮出的那个物品,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她要是愿意告诉我,肯定早就告诉我了,不愿意告诉我想必也有她自己的理由,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她开口就好。
“等会下去吃晚饭吧。”我留下这一句,才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秦枫、还有北宫恋花下楼,去附近的小餐馆吃了个饭,当我们吃完饭,雨已经小了很多,从小餐馆走回旅馆短短的几百米间,雨就停了,接着天上乌云散开,露出蓝生生的天空,大树旁边还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
看着旅馆屋檐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我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想起来了!
那个经常说派出去警犬,都没能够循着气味找到被害者,是因为凶手截断了气味。
其实有几种情况下,警犬是无法循着气味追踪到凶手或受害人的。
1.距离残存气味超过三至五个小时之后。
2.周围有刺激性或者磁性动物留下的痕迹。
3.水路截断。
4.上树。
我忽然很想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可现在要去的话,估计到了地方,天都黑了。想想还是作罢。
进入旅馆之后,房子里很明显比外面黯了不少,店老板正在和一个男子说着些什么,我仔细一看,那个男子就是之前那个奇怪的房客。
找房间都能找错,真是奇葩,找错了也就算了,还怪门牌号不够清楚。
也不知是因为他打断了我的好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看这个男的就感觉很不舒服。
我并不想理会这个男的,于是头也不抬朝楼上走去。
“姜诗。”有人喊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到那个男子正冲着我微微一笑。
我心中一阵恶寒,皱着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北宫和秦枫也停下了脚步。
“我问了房老板。”男子笑笑,脸上的表情近乎完美,可惜的是很假,很空,很虚伪。
我冷声道:“有事?”
男子依旧微笑:“坐下聊会吧,我是慕名而来的侦探,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你们好,我姓郭,单名一个刚字,郭刚。”
话都说到这份上,总不好拒绝,反正上去之后也没事可做。
我和北宫交换了一下视线,朝客厅沙发走去。
郭刚坐下之后,不等我开口,便自动解释道:“这几天听说这里出了几起事故,我感到很好奇,所以亲自过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据我的了解,在旅馆出事故的这些天来,你们三个一直都在,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事情的进展吧。”
又来了,我克制不住心中的厌烦。
之前还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我讨厌的是他身上的那种莫名的胸有成竹的劲头,感觉他自己好像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对一样。
就像是第一次敲门,他毫无抱歉之意,反而在找理由给自己开脱
现在,又因为我们都在场,对这件事情又正好知情,就过来找我们,然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询问我们。
理所担任的让人讨厌!
我冷笑了一下:“要说事情的进展,店老板也很清楚,你问他更合适点,我们不过是游客而已。”
郭刚笑道:“他那我已经问了七七八八,我只不过是想多方面了解这个问题而已,你们难道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么?我来这里是打算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有点无语,感觉他也太自大了,连情况都还没了解清楚,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想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就去实现吧,先预祝你一切顺利。”我站起身,说完之后转身离开,北宫和秦枫也不约而同跟着我离开。
我径直上了楼,再也没回头看,不过直觉觉得对方一定很生气。
回到房间,北宫才忍不住道:“怎么看你好像很讨厌他?”
“我当然讨厌他,你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很虚荣,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自誉为侦探,他这次应该是想通过破案,然后让自己名扬天下吧,真是又自满又自大!”我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北宫恋花不置可否,倒是秦枫开口道:“他应该还回来。”
“为什么?”我刚说出这三个字,外面的敲门声响起,秦枫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起身把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郭刚。
郭刚撩了撩垂在额头的发丝,微笑着道:“别这么绝情嘛,凡是好商量不是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的走到我们面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才慢吞吞道:“你们不是也想找到真正的凶手吗?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就是你们缺失的那部分力量!”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名侦探郭刚
看他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样子。
我有点无奈,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么自大的人。
郭刚见我不说话,可能以为我正在犹豫,于是接着洋洋得意道:“你们也许还不太了解我,我呢,家里做点小生意,有点钱,同时和当地公安也有点关系,你们要是想调查这些案子的话,有我的话,你们会方便的多!”
我在心底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找什么理由拒绝他好呢?
郭刚忽然又笑眯眯的道:“这起案件没有报备吧,你的身份不太方便让太多底层的人知道,有我在的话,可以保全你的身份,不是吗,北宫小姐。”
我愣住了,看向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还是冷若冰霜,但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顿时对郭刚的来历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认识北宫恋花,而起知道北宫的真正身份!我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他竟然知道!
“怎么样,让我加入吧。”郭刚笑道。
我有点不乐意,生气归生气,如果郭刚讲的属实,那看来北宫的身份被暴露出来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尽可能的避免被暴露出来。
那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了——同意他加入。
可是真的这么轻松让他加入,我又觉得很别扭,我不说话,北宫也不说话,秦枫就更不说话,房间里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沉默。
郭刚‘啪’一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从今天开始,要一块行动。对了,来之前呢,我是认认真真的做过调查的,这些是我调查出来的相关资料。”
郭刚说着,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叠文件,然后将其一一摊开摆放在茶几上。
他的手放在左边第一个文件袋中,道:“这是关于张一峰老婆的详细资料……”手指滑到第二个文件袋,缓缓道:“这是关于张一峰的详细资料。”接着手指放在第三个文件袋:“这是王智的。”
接着,他将的第一个文件袋的资料取出,摆放在桌面上。
“我就不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这几起案件凶手杀人快稳准狠,而且并非定向实施犯罪,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这两起案件之间的关系。”郭刚顿了顿,接着道:“先让你们看一下我收集的关于张一峰的资料。”
我扫了一眼桌面,看到张一峰个人简历,案发现场的照片,以及浮尸的细节照片。
“你从哪来弄来的?”我忍不住问。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警局保密的文件资料,我心里一惊,抬头多看了眼郭刚。
郭刚哼的笑了一声,撩撩垂在额头的碎发,然后道:“我早就说了,我很有背景的嘛,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so easy!”
北宫恋花拿起张一峰的简历,念道:“张一峰,男,47岁,出生在山西,工作是大学教授……没问题啊?”
我听也是,履历很干净,没有不良或者可疑的事件。
“他的确是没什么可疑的,不过他老婆就不一定了。”郭刚从文件袋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北宫。
北宫恋花飞速的扫了两眼,脸色微变:“他老婆是丽江本地人?父母双亡,在丽江本地并没有亲戚,那么为什么在这七八年当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丽江?”
郭刚道:“这就是疑点!这里还有她订购飞机票的信息,几乎每个月她都会来丽江一次,可是她除了过来,并没有留下其他的信息,比如说做生意之间的票据之类的,经过调查发现,她没有任何工作,所以她为什么回来这里,这点比较可疑。”
“这点并不能说明什么,不管她来这里干什么,都解释不了她和张一峰出事故的原因。”我说。
心底却在暗暗打鼓,这个女人跑来丽江做什么呢?
郭刚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错,大错特错!”
我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他。
“你想啊!这个女人虽然是在丽江长大的,但是呢,她没有父母,所以她回来不可能是扫墓,因为每个月至少一次频率也太高了!”郭刚眉头紧锁,忽然灵机一动:“根据本侦探推测,她很有可能是来见她的奸夫!”
我当即目瞪口呆。
这个理由,真是绝了!
“依我看张一峰案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风韵犹存的已婚女人,受不了大学教授枯燥死板的生活,多年前在丽江游玩的时候,遇上了心上人,心上人长相俊俏生活富有情趣,带给了她极大的快乐,自此她便念念不忘,每个月都必须抽出时间和心上人私会!”郭刚言之灼灼,好像事实的画卷已经浮现在眼前。
“大学教授虽然很死板,但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于是提出和老婆一起去丽江,看看丽江究竟多迷人,女人虽然很忐忑,但是拗不过大学教授,只好跟着他一起来了丽江,不料!在这遇见了心上人,心上人看到自己的女人竟然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大怒之余要求女人和他一起走,可女人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不同意!男子恼羞成怒,将女人推下水,仍然不解恨,第二天便将大学教授也按照之前的手法解决掉了!”郭刚一口气说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已然哑口无言,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北宫恋花沉吟片刻,道:“那么,你怎么解释张一峰夫妇落水之后找不到尸体?”
“呃,这个……”郭刚咳嗽了一下,解释道:“这个就得抓住那个女人的奸夫才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我哼了一声,实在忍不住嗤之以鼻。
郭刚有些不悦:“怎么了姜诗,难道你有更好的推断?”
我笑道:“我的推断是基于事实基础,不像你,胡编乱造,你说张一峰夫妇死于女人的奸夫,证据呢?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臆想。”
“张一峰老婆的飞机票记录可都是真的,我倒是也想过张一峰情妇动手的可能性,可是人张一峰没怎么来过丽江,不合理呀。”
秦枫道:“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确实有理由怀疑,不过你的这个推断显然是错误的。”
郭刚以为秦枫帮他说话,刚要一喜,却见秦枫话锋一转,否定了他的推测,他顿时脸黑了下来:“难道你有更好的推断?”
秦枫摇摇头。
“既然如此,你怎么好意思否定别人的推断?我是一个侦探,我有自己的操守,你们这些人当中,除了北宫能勉强和侦探挂上勾之外,其他人不过就是路人甲乙而已,也罢,想和你们讨论专业性的问题,实在难度太大。”郭刚摇摇头,撇嘴道。
秦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生气,也不反驳。
我却不由出言讽刺:“那这两起案件就得你多多操心了,要是没你的话,这两起案件绝对是板上钉钉的悬案。”
郭刚笑呵呵道:“那也不至于。”
脸上流露出一副自满的不得了,还拼命装着谦虚的样子。
我瞬间不知说什么好了,我这边可是讽刺他,结果他那边却把这些话当成夸赞,我有些看不懂这位郭刚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不过我还没说完,这只是一部分,第二起案件呢,我初步怀疑有两个可能性,一,就是情杀,二,是财杀。仇杀被我排除掉了,这个暴发户虽然有钱,不过心倒也不坏,还算是比较讲道理,甚至有点冤大头的那种,怀疑情杀呢,应该和他旁边那个女人有关系,我做过调查,那个女人算是暴发户的情妇,不过暴发户没有老婆,早年暴发户没什么钱的时候,老婆带着小孩改嫁了。”郭刚继续道。
“又是情杀,你不会又要说这女的在丽江拿着暴发户的钱,养了个小白脸,然后小白脸和女的一起计划杀了暴发户吧?”我没好气道。
郭刚惊讶道:“没错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觉得这种嫌疑很大吗?要说光怀疑这女人,这女人肯定没那么大力气把暴发户扔下悬崖,但她要是有小白脸帮忙呢?”
我已经不想在反驳他了,干脆专心的看他收集来的资料,资料他的确是准备的很充分,但是推理能力简直胡闹。
“第二个财杀,就是假设暴发户半夜起来想买东西,结果被街边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看到,小混混见财起意,杀了暴发户,不过这个经过排查,好像说小混混拒不认罪,也没有证据证明小混混真的杀了暴发户。这样看来,还是情杀最有可能!”郭刚斩钉截铁道。
我给自己到了杯水,默默端着杯子喝着。
郭刚霍的站起来:“好了,以上就是我的调查和分析,接下来,我们只要找到这两个女人的奸夫,就能让真相大白于人间!你们要是有什么好主意,或者好的线索,请不要大意直接告诉我,我会动用手中的一切力量,协助你们调查!”
好二的宣言……
我无言的撇撇嘴,就当看了个小短剧好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离奇的梦
郭刚扯了半天,然后表示饿了要吃宵夜,还非说要请我们也吃一顿,就当做给他接风。
我的天,这小伙子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们下楼,两个服务员一脸焦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郭刚扫了眼前台,好奇道:“小姑娘,你们老板呢?我找他去吃个饭。”
圆脸蛋的服务员声音带着哭腔:“老板,老板不见了!”
郭刚瞪着眼睛:“那就打他手机啊。”
“他刚刚还在这,手机也放在人,我们找了一个小时,里里外外都没找到。”尖脸服务员接口道,她虽然比圆脸蛋淡定不少,可整个人也显得很焦躁。
“也许你们老板出去吃饭了,算了算了,不找他了。”郭刚觉得麻烦,示意我们先去吃饭。
我看了眼两个焦急的服务员,隐约生起不祥的预感……也许是,不,希望是我多想了。
郭刚出了门,大手一挥,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带我们去丽江最好的酒店吃饭。
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到了他口中所说的丽江最豪华的酒店,当我们来到门口,那家酒店的大堂经理几乎小跑着跟了过来。
那大堂经理脑袋梳的锃亮,一口一个郭少爷叫的极其顺口,郭刚反倒有些不耐烦。
以大堂经理点头哈腰的程度来看,郭刚的身份的确不简单,想想也是,能从公安局把那些绝密档案弄到手的人,怎么也不会是普通人。看来这郭刚还真的是衣食无忧,想要什么伸伸手就能拿到,难怪那么容易自满。
到了包厢,郭刚才重新露出笑脸,点了几个菜,说让我们爱吃什么自己随便点几个。
菜单传到我手上,也怪我没见过世面,当即吓了一跳,光是一小盘素菜也得九十八,更不要说其他的菜。
随便一点,也得好几千,更不要说他点的酒。
这一晚上他所说的宵夜,竟然松松的花了两万多。
我暗暗叹了口气,旱的旱死涝得涝死!我这一个月的工资也比不上这位郭少爷一时兴起的宵夜。
喝了两杯酒,人就有点飘飘然了,扯着扯着不知道怎么会扯到最近的电视剧上。
郭刚是一直沉迷于各种推理剧,无奈的是,没有办法身在其中!可光是看着又觉得不过瘾,于是干脆自己开了个一个侦探事务所。
我一听,心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了,谁能想当个侦探就去开个事务所?做侦探不是会推理就行,得有门路!
我要是有钱的话,想写书,开个网站专门写书想想也是蛮爽的!不管成绩好不好,谁也砍不了我的书!要多任性就有多任性!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我心里又泛起一丝苦意。
可惜没钱,我啥也干不了,我抱着郭刚的肩膀大吐苦水,说我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可他妈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升职不了,可气的是我距离副主编的位置几乎就差一步之遥,结果还鸡飞蛋打!
郭刚打了个酒嗝,先是安慰了我一番,又抱怨道现在这社会干什么都不好干,说他本来计划着能一鸣惊人,从此游走着各个公安局的顶端,为众人敬仰,为犯罪者畏惧,好不容易事务所开张了,第一个上来的竟然是要求他调查自己老公是否出轨的中年妇女,瞬间他的心就凉了一半。
我一听,安慰的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的确是啥都不容易。
酒过三巡,我就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反正看郭刚也算是越来与顺眼,虽然这小子自大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过心倒还是不坏,只是相比较咱穷人,接触的事物少了些,所以很多事情上显得有些一根筋。
吃好喝好,我两个勾肩搭背,缓缓悠悠的跟着北宫恋花和秦枫搭车回到旅馆。
这冷风一吹,酒就醒的七七八八,只是整个人有些飘乎乎的。
回了旅馆,还是那两个服务员,我们两个也没管,正要上楼,听见北宫恋花在后面问老板回来们。
服务员直接哭了。
我和郭刚转过去,看到那圆脸服务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所有的地方都找了,老板也没有回家,一会老板儿子会回来。”
“别着急,也许是别的事情。”北宫恋花道,说着看向我和郭刚,我知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是说店老板恐怕凶多吉少。
我整个人一哆嗦,瞬间清醒过来。
“已经五六个小时了,店老板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怎么发现他不见的?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我咬着牙问,之所以咬着牙,是因为我虽然意识很清醒,可是头还晕乎乎的。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还在卧房睡觉,快到交接班的时间了,来换班的那个妹子没来,我就想给老板说一声,结果老板不见了!当时摸着床铺,还有些温度,感觉老板也许是去买东西或者怎么样,就没在意,可是晚上八点多了,我有些着急了,就给老板打电话,可是从卧房传来老板的电话铃声,老板竟然没带手机!”
我听着听着,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就失去知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逐渐清醒过来,想动一下,感觉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咳咳……”我艰难的想坐起来,却忍不住咳嗽两声。
“生病了还要喝酒,姜哥,你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郭刚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
“生病?”
北宫恋花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块毛巾:“躺好,你发烧了,可能是之前被雨淋坏了吧。”
“39.5c,姜哥不得了。”郭刚笑嘻嘻道。
我有气无力的瞪他一眼,上次发烧好像还是十年前,发烧实在是太难受了,浑身又疼又没有力气。
北宫恋花把毛巾敷在我脑袋上,我感觉稍微好了些,才开始慢慢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郭刚来我们这,说了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然后又一起去吃了宵夜,接着回到旅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想着想着,我又头疼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先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说。”北宫说道。
我扫了一眼各个角落,然后道:“秦枫呢?”那可是我的写手,我的希望!
“他去给你买药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我两个眼皮开始打架,控制不住合上,又睁开,又合上……不知不觉,我又昏睡过去了。
黑夜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小兄弟,小兄弟……’好像是店老板的声音!
我努力睁开眼睛,起身,顺着声音探去。
店老板的身影在我眼前若影若现,我打开门,跟着他下了楼,他走到外面,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恶臭。
我捂着鼻子,问店老板叫我干什么。
店老板脸上闪烁着古怪的笑,却一言不发,继续忘里面走着。
走着走着,我听到了水声,我看到地上浮起黑乎乎的污水,就像是从下水道中流出来的一样。
随着越走越深,污水也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我的胸口。强大的水压让我几乎站不稳,可污水却依旧在上涨,不行,再不走我恐怕会在这里淹死。我看了眼在前面走的轻松的店老板,心生出退意,想立刻掉头离开。
‘小兄弟,走啊,快走啊。’店老板轻飘飘的唤着。
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慢慢的跟了上去。
终于,污水没过我的脑袋,可是想象当中的窒息感却没有来,我虽然在水下,可是我还能呼吸。
这时店老板在一个洞口前停住脚步,他奋力游到洞口,并且示意我也上去。
我犹豫片刻,还是跟着过去,毕竟呆在污水里不仅特别臭,还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随着店老板就进了洞,朝上走了大约十来米,虽然还是能闻到那股臭味,虽然已经没水了,可那恶臭味道越来越大。
我回过神,想到要问店老板,可一转头,店老板已经不见了
奇怪,我心中大惊,猛的起身想去找店老板。
结果一坐起来,对面一个郭刚啊的叫了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咦?我不是在洞里吗?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场景,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房间里。
我摸了摸衣服,衣服是干净,没有沾染过污水,看来我刚才是做了个梦,只是那个梦也太逼真了,而且那股恶臭味到现在好像还萦绕在鼻尖……
郭刚从地上爬起来,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想诈尸一样醒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榴莲。
榴莲……
原来梦里那股恶臭竟然是来自这颗榴莲!
“你怎么一直看着榴莲,你想吃吗? 不给哦,你现在生病的呢,不能吃奥。”郭刚取出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眨眼间,就被吞吃完了。
好臭,快呼吸不上来了,得赶紧出去……我顾不上反驳立刻捂着鼻子,踉跄的夺门而出。
第一百二十九章 瞎子传教
榴莲这个东西喜欢的人喜欢得不得了,讨厌的人则讨厌的不得了。
刚好我就是榴莲反对派,搞不懂那蜜汁恶臭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想起郭刚津津有味吃榴莲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恶寒。
不知道我躺了多长时间,下意识摸口袋,发现没带手机,我就顺着下了楼。
想起来那天好像老板忽然不见了,也不知道这店老板跑到哪去,我心想着,脑海中就浮现出店老板祥和的脸庞。
应该不会出事吧?
我不禁隐隐有些紧张,到了楼梯口,前台有个男人背对着我,我心中一喜,走过去笑道:“老板,你这几天跑到哪去了,吓我们一跳呢。”
几天不见,店老板好像长高了?
男人转过来,看起来有些陌生,轮廓和店老板有些相似,我还没说话,男人却露出一丝痛苦:“我爸他失踪了。”
失踪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我最不想知道的消息!
老板儿子继续道:“自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我爸的踪迹,报案了可是警察那边只说找到会通知,我也发布了悬赏,可惜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店老板之前倒是说过,他儿子好像是妇产科的医生。只要是医生,平时工作必定非常繁忙。可他儿子却放下工作,来看店,必然是希望全力寻回父亲。
再说店老板,长假期间这里发生了好几期人命事件,在这个关键的档口忽然失踪,恐怕凶多吉少……
“姜诗。”有人喊我,我回过头,看到北宫恋花和秦枫正朝我走来,秦枫手里还提着一些食物,袋子上面闷了一层细密的水蒸气,食物还热乎着。
“你发烧才好,乱跑什么,又想得病是不是?”北宫恋花微蹙起眉头训斥道:“走回去吃饭!”
虽然她表现的很凶,但实际上是在关心我,这让一个人在外漂泊的我,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我打着哈哈屁颠屁颠的跟着北宫恋花上楼。
回到房间,我一边吃着饭,一边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郭刚伸出三根手指。
我惊了一下,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也就是说这三天来,店老板一点消息都没有,失踪的时间越长,回来的可能性或许就越小,想到这,心里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店老板是独身,妻子去世很多年,他几乎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一个人守着这个旅馆就是大半辈子,前几天闲扯的时候,店老板透露出他想要云游四海的愿望,可又放不下这个旅馆。
在他看来,旅馆是和妻子共同所有的财产,一起见证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旅馆对他来说,不是死物,更像是纪念物。
他曾经希望以后能让儿子接手这家旅馆,可惜的是儿子选择了学医,店老板不舍得将大半辈子的心血交给他人,又不舍得强迫儿子放弃自己的喜爱的事业,所以只能这样耗下去,他说他觉得累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就像是一个g,从店老板口中说出去没几天,店老板就失踪了。现在如他所愿,儿子回来看守旅馆,可惜他本人却下落不明。
我食之无味的吃完饭,北宫恋花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只体温计,在我面前甩了两下,几乎和我童年阴影中的护士重合。
我一哆嗦,大声道:“你想干嘛?”
北宫恋花哼了一声:“我能干嘛?把这个塞到你咯吱窝里去,速度点。”
我脸一红,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大,可这东西凉飕飕的,放进去实在不好受,虽然如此,我还是顺从的把温度计塞到咯吱窝。
片刻,我取出温度计交给北宫,北宫瞄了一眼,笑道:“还行,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对了,你生病期间你手机备注中的boss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我惊道,boss就是我存的老板的备注,他竟然给我打电话了?完了完了,不会是要开除我吧?我着急忙慌的翻手机。
北宫恋花看我一脸惊慌,又缓缓道:“我帮你接了电话。”
接电话?
“你都说什么了?”
“放心,我就实话实说,说你病了。”
“然后呢?他有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那倒没有,我问他是不是你的家属,如果是的话,希望他赶紧来医院看你最后一眼。”北宫恋花若无其事的道。
“什么?”我忍不住站起来,双手抱住脑袋:“你怎么能这么说?完了完了,这次完了。”这不是在骗人吗?要是老板知道我骗了他,他一怒之下炒我鱿鱼咋办?我费劲心思挖来的码字狂人秦枫要怎么安置?
“激动什么?”北宫恋花不以为然道:“他又没说别的,就让你安安心心养病,有困难就说话,然后就挂掉了。”
咦,我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
秦枫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可以作证。”
郭刚笑道:“我看估计是你那个老板害怕担责任,你要不试试给他打电话,他绝对不敢接!”
我听得一愣一愣,照这样说的话,也许真的没事?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这样一来,我也不用费心思去想了,反正横竖都是这样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转眼想起另外一件事。
“杀害张一峰夫妇,以及王智的凶手找到了吗?”我话锋一转问道。
郭刚神色微变,他严肃道:“不要说找到凶手了,到现在,就连张一峰夫妇剩下的头颅、还有王智的尸体都没找到呢,这群穿制服的,我看就会耍花架子,什么正事都不干,说来说去还得靠我们民间侦探团体出动才行。”
郭刚当时还说自家和穿制服的有关系呢,现在骂起来倒也不嘴软。
“那这几天你有什么线索?”我问,不知不觉我好像对这两起案件上了心。
郭刚顿了顿道:“这几天我和秦枫去过案发现场,但也没找到线索,仙人洞放在侧面的监控器好巧不巧坏了,也没能调出来监控录像,不过倒是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啥事。”
“嗨,说起来还挺搞笑的,不是有便衣警察吗,去案发现场周围寻找线索,这个时候来了个戴墨镜的瞎子,穿的道袍和布鞋,手里还拿着一个布条,上面写着不灵不要钱。”
我听着郭刚描述,在脑海里瞬间勾画出一个算命的形象。
也不知道为啥算命的总是瞎子呢?
郭刚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一拍大腿:“有两个姑娘好奇过去要算姻缘,瞎子说,你们两个命中带煞!是凶相!这一听就是骗人的,我们刚打算走,注意到两个便衣警察过去了,我当时还在想,这下子瞎子倒霉了,骗人可是犯法的,结果你知道怎么了吗?”
我想了想:“被抓起来了呗,骗子么,说那两个姑娘命中带煞,然后就要破财消灾,然后被警察当场抓获。”这有什么好笑的?
郭刚哈哈大笑:“不是!结尾说中了,但是中间过程不对,瞎子说你们命中带煞,得入教啊!入教保平安!你知道是啥教吗?全真教!历史中是真的有全真教,可是这个瞎子说的全真教可不是道教的全真教。”
我皱起眉头,看向秦枫。
第一次知道全真教就是他给我讲的故事,我刚开始没把这邪教当一回事,可现在怎么觉得不管什么事好像都和‘全真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一开始的黑龙潭,到王智失踪,都和全真教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关系。
秦枫刚好抬起头和我对视,可是眸子当中却毫无情绪波动。
我看向郭刚,郭刚兴趣浓郁的不停继续道:“瞎子说,全真教的真神即将到来,他的到来是为了解救世界苍生,洗刷世间的罪恶。现在我将指引你们来到他的膝下,你们若是诚心,便能看到奇迹,便衣警察听不下去,直接打断瞎子,说我带你去警察局感受真正的奇迹。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那瞎子也真是搞笑,在哪宣传不好,偏偏在警察眼皮底下宣传。”
郭刚笑的前仰后合,我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一般人会觉得邪教一看就不可信,但是不排除有许多人依旧会相信邪教,邪教具有强烈的蛊惑性和排他性,若是制止不管,等邪教壮大,必然会引起社会骚动。
最让我在意的是,这两起案件和全真教的关系。
到现在为止,我还无法确定案件是否真的和全真教有关,因为这两个案件都出现了黑龙的符号,可是全真教的符号我却没有见到。
我心下一动,想从了解全真教开始入手。
“郭刚,你之前的那份资料让我看一下吧。”我正色道。
郭刚见我一脸严肃,也停下嬉笑,把资料拿出来递交给我。
我仔细的翻看着资料,首先是站张一峰,他放在岸边的衣服上,印有黑龙的符号,和在他妻子行李中发现的黑龙符号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两个人身体上都有‘罪’的刺字。
一般情况下考虑的话,黑龙符号有可能是一种宣告的方式,而‘罪’这个字,有可能是出于凶手对死者的恨意,可经过一系列人际关系的调查,并未发现两个人的罪过谁,也未曾有过恶意欠款,或者爱恨情仇。那么‘罪’字,究竟是因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祭祀品
关于罪这个字,解释起来很简单,
一般来说指的是违反世俗法律的行为或者罪行,另外一种释义则来自宗教,宗教上的罪经常用于指称一种被禁止或者不被认可的行为,在某些宗教中,罪可以指一种思想状态而不是特指一种行为,口头上任何被认为不道德的,可耻的,有害的,或者不友好的思想言论或者行为都可以称之为‘有罪的’。
国外有一部讲述罪的电影叫做七宗罪,指的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
大意是说一个充满妒忌的人,杀害傲慢、懒惰、贪婪、暴食、**的人,最后自己也被人因暴怒而杀死。
不知道张一峰夫妇身上的‘罪’是否和上面的意思一样,如果是的话,我想不出张一峰夫妇身上究竟拥有何罪?
在看王智,王智现在生死未卜,悬崖顶留下了碎裂的牙齿和沾染血迹的衬衣,案发现场唯独留下了一个留有身份证的钱包,和一张全真教的宣传页。但全真教的宣传页却没有黑龙符号,无法证明两起案件是否有联系。
“全真教,你了解多少?”我问郭刚。
郭刚摸着下巴,摇摇头:“这一看就是骗人的,而且还犯法,我哪会去了解?”
我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巴,在脑海中搜刮起关于全真教、甚至是邪教的线索。
对了,当时去仙人洞派出所报案的时候,警察李建虎似乎吐槽过关于住在悬崖脚下那群村民。
本来一直想去看看,结果我生病了,这件事情就耽搁下来,联系那些村民种种异常的表现,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想到这点,我就把这个想法给大家说了一下,没想到大家全数通过,尤其是郭刚,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我顿时有了点底气。
秦枫没说太多话,可是我明显看到他眼中光芒闪现,他似乎也很在意这些事件。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带了点备用物品,随即搭车前往仙人洞的小村庄。
路途中,天渐渐明亮起来,太阳也露出脸庞,整个大地金灿灿一片,结合早上新鲜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观园路在修路,现在只能从五星路绕。”司机说道。
我是不太清楚地形图,对我来说只要能到目的地就可以,北宫扒拉着手机,问道:“是要经过晨报大楼的那条路吗?”
司机点点头,笑道:“是,你是本地人?”
北宫恋花没有回答司机的问题,只是道:“早上没什么车,你开快点。”
司机便不在多说,脚下踩足了油门。
计程车拐了两个路口,公园广场出现在了眼前,接着远远地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马路侧面的大楼底下。
这群大爷大妈真是精神,一大清早就排队,难道是买什么东西吗?
我好奇地看了过去,司机道:“晨报大楼到了。”
“那是什么?”郭刚指着大楼急道。
我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倒挂着一具赤条条的无头尸体!那群大爷大妈原来是在围观尸体!
司机猛的急踩刹车,大惊失色道:“死,死人!”
郭刚坐在副驾驶,见状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北宫恋花和秦枫随后也跟着出去,我坐在后排最中间,最后一个出去。
司机见状忽然反应过来,抓住我的袖子道:“车钱!”
我连忙丢给他二十,便看都不看,冲到人群之中。
定睛一看,无头尸体赤条条的挂在二三楼之间,身上的皮肉发灰,看不出来死了多长时间,站在楼下能够清晰的看到死者脖颈的肥腻油脂。
王智。
肯定是王智。
我心脏止不住狂跳了起来。
“快看那个!”人群中有个老汉,胆子比较大,注意到门口的柱子上贴了一份通告,他走上台阶,几乎就站在无头尸体之下。
通告是用血写成的,此时血已经发黑,看上去有些恶心。
那老汉上去了,不少胆子大的人也跟着走了上去:“以血之罪祭真神黑龙——人类在今后将日渐衰落走向灭亡,太阳不再升起,黑夜笼罩大地,花不再开鸟不再叫,唯有真神黑龙破潭崛起,方能拯救万物,信全真神教方得永生。”
老汉一字一顿的念完,众人顿时哗然一片。
全真神教?和全真教不过一字之差,全真教是全真神教的误读,还是两者不是同一教?
周围有人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教?全真神教,是道教吗?”
“不是吧,这个我没有听说过,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凶手留的东西吧?”
“啧啧,简直禽兽不如,怎么能下得出这种狠毒的手段?”
“……”
“太张狂了!”郭刚突然冷声道。
的确,我心里默默附和着,现在看来,张一峰夫妇和王智的案件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全真神教。
但这个通告什么意思?
刚开始的张一峰夫妇死亡案件,虽然引起了小轰动,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这次王智的案件,对方憋了这么长时间,将王智的尸体挂在位于公园广场对面的晨报大楼,显然是想搞个大事情,使得全真神教广而告之?
所以……刻意的留下死者的脑袋,只是为了凸显出鲜明的作案手段?
我越想越觉得捉摸不透,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他们想要看到什么样的场景?想要得到什么?
人越来越多了,甚至不少车主把车停在路边,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行为造成了交通的堵塞,交警驱车赶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愣住了。
众人拿起手机纷纷对着尸体拍摄,又对着柱子上贴着的通告乱拍一通,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不胫而走,大街小巷恐怕都会议论这件事情,甚至更有可能有人会上网发帖!到时候就算是警察赶过来,恐怕也无法阻止事态的蔓延!
正想着,警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下车,要求众人尽快离去,并且要求众人不要乱说话。
很快,警察就在晨报大楼下面拉了隔离带,然后找人拍摄案发现场,这才把王智的尸体放下来。
王智身上什么都没穿,被人放下来,躺平放在地上的时候,依旧围观的众人不由大吃一惊,我也心中大骇,那王川的正面腹部,被人用刀子刻了一个很深的‘罪’的字眼。
周围几个嘴碎的老头老太忍不住议论起来。
“我看是的罪人了吧,欠钱不还之类的,不然怎么会被人这样对待?啧啧,死也死的不体面……”
“不是吧,刚才那个人念得通告你没听到吗?说是以什么罪祭黑龙什么的,我看着也许是祭祀也说不准……”
“什么祭祀?”
“就是类似于给祖先上坟,得弄点吃的喝的,那就是祭品,以前很多宗教会用活人祭祀呢。”
“……”
听着老人之间的谈话,我犹如醍醐灌顶!
通告的第一句是——以血之罪祭真神黑龙!血之罪应该指的就是张一峰夫妇和王智,但问题来了,他们究竟有什么罪?根据郭刚拿来的资料看,这些人和普通人一样,和其他人拌嘴有过小冲突,但绝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会被挑选成为祭品?
晨报的人终于姗姗来迟,见状也是傻了眼,立刻就想去找保安,可惜保安没找到,连大门都打不开。
警察将王智的尸体带走之后,又叫了一辆车,把晨报大楼的负责人也带走了,大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的好好盘问一番才行。
王智的尸体被带走,贴在柱子上的通告也撕掉了,警察和负责人也都不见了,可大楼下面还聚着不少闲着没事干的人,还在意犹未尽的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评论。
我听了一会,很快就觉得没意思。
郭刚愤愤的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跟哪里去?”我问下意识问。
郭刚看了我一眼:“还能去哪?那几个警察去哪我就去哪!放心吧,我保证我们可以顺利的进去,绝对不会有事的。”
郭刚神通广大的,既然说了一定能做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去看一下又有何妨?更何况我也很好奇,法医会对王智的尸体做出怎么样的判断。
站在路边,方才那个司机还在晃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郭刚走过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快,干活了!”说着钻进了副驾驶座,我们也依次跟着坐了进去,司机才如梦初醒,连忙跑过来钻进车里。
“去五星路派出所。”郭刚吩咐道。
“就是刚才那些警察去的地方?”司机一听,微微怔神:“你们去那也没用,难道警察会让你们进去吗?刚才不是说要去仙人洞……”
郭刚哼了一下,散发出一种少爷的霸王之气:“少废话,让你去派出所你就去派出所!”
司机唯唯诺诺,连忙调转车头。
十分钟,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而此时派出所院内停着好几辆车,里面估计忙的一塌糊涂,郭刚付了钱下车,气势汹汹的朝派出所走去。
往常我是没这个胆,虽然我遵纪守法,可我看见警车还是觉得自己缺钙,腿发软……但看郭刚这样底气十足,我也不由被感染了,郭刚来路不明,但是很显然他来头很大!我暗暗打气,也昂首阔步跟着郭刚走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七宗罪的来历
刚走进去,发现警察局里面乱成一锅粥,一部分警察严肃询问晨报大楼负责人,还有人在旁边做着笔录。
其中一个不苟一笑的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视线落在郭刚身上。
我心里微微一紧,感觉这中年男子好像是个官,看起来不怒而威,光站在那里就很有分量。
我下意识看向郭刚,郭刚依旧昂首挺胸,身上散发着迷之气场,他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他信步走上前大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把尸体挂在晨报大楼,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们?郭刚这小子还真的是不管什么时候,都绝不会把自己当成外人。
他第一次来找我们就说过他家和公安局有些关系,但就算是有些关系,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小心看向中年男子,只见他眉头皱起,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我有些急了,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也算是目击者,而且我们和被害者有过一面之缘,所以……”
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大步走过来,皱着眉道:“小刚,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咦,我傻眼了,还没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怎么两个人好像很熟?
“我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竟然这样猖狂!这样下还得了?”郭刚愤愤道。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我们一接到报警,赶紧过去把尸体带了回来,现在也是云里雾里摸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要看就先在旁边看着。”
中年男子说完,有一警察走过来:“队长,查明死者的身份了。”说到这,他警惕的看了一眼我们。
看来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公安局队长,不过他和郭刚说话没有丝毫官腔,反而有种邻家亲戚的亲切感,我越发感到也许郭刚真的‘背景不小’。
“不碍事,说吧。”公安局队长说道。
那名警察点点头,道:“通过身材对比,以及死者手指、手腕上残留的饰品痕迹,表明死者就是前几天失踪的王智。”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队长抬起头看向我:“你刚才说,你们和死者有过一面之缘?”
我连忙道:“是,他和我们住在同一间旅馆,而且也是我们在悬崖上发现了他的衣物和断裂的牙齿。”
队长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原来之前报案的就是你们,本来这起案件并不是我们负责的,可是没想到他跨区抛尸……这样一来,我们这边多少也得有所动作。”
“李队长,你要是需要我们帮助,尽管说就行了,今天这一出很显然说明这几起案件的杀人凶手是来自邪教,而且绝对是团体作案,我看要尽快找到那些邪教党,将他们一网打尽!”郭刚咬牙道。
我也忍不住附和:“这邪教杀人好像没什么原则,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来。”
队长沉吟片刻道:“打击邪教是一定要做的,不过这邪教杀人并非没有原则……小徐,去把那份血信拿来。”
被称作小徐的警察有些迟疑,看了我们一眼,不放心道:“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快去。”队长冷声道。
小徐警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去取了,片刻后,他拿着一个装着血信的透明袋走了过来。
队长从口袋里面翻出一双橡胶手套,然后才将血信取出。
“刚才仔细看了一下,这血信是用人血写成的,从色泽以及气味上能够看出来,其次这封包含挑衅的血信,背后是有夹层的,看。”队长从血信后面取出一张手机大小的卡片,卡片上的字是打印机打出来的。
我凑近,下意识将卡片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全真神教七宗血罪
一,沉溺于红尘情欲之罪;
二,金钱之罪;
三,空有美貌皮相之罪;
四,自满自傲之罪;
五,猜忌之罪;
六,反抗之罪;
七,巧言令色之罪。
以七罪之血唤醒我主真神黑龙!
警局顿时一片寂静。
“这么多年我从未听说过全真神教,可能也是因为全真神教一直按捺着没有动作,一直到今天终于忍耐不住,没想到全真神教胆子这么大,竟然公然和政府叫板,也不知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真的要杀足了所谓罪之人,以罪之人的血唤醒所谓的真神?荒谬!”队长冷声道。
我不由皱起眉头来,全真神教的所谓的七宗罪和我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情欲、金钱、美貌皮相、自傲自满、猜忌、反抗、巧言令色这七种行为在某种意义上来,的确算是负面的行为,但远不至于是罪孽。
为什么邪教要把这七种行为设置为罪,我有些想不通。
小徐警察好像也想不通,小声嘟囔了一句:“美貌算什么罪啊,大家不都说美颜即正义吗?”
队长微微蹙眉,却没说话。
“这个……不少人都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但以往不是也红颜祸水这一说?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美貌的皮相也设置成罪孽的一种?”郭刚解释道,感觉有些道理,又有些牵强。
这时北宫恋花忽然道:“邪教一般是指冒用宗教及其他名义建立,神化首要分子,利用制造、散步歪理邪说等手段蛊惑、蒙骗他人,发展、控制成员,危害社会的非法组织。而且邪教大多是以拯救人类为幌子,且通常有一个自称开悟的教主,一般情况下是以不择手段敛财为主要目的。”
北宫恋花走到队长面前,顿了顿继续道:“这七宗罪被创立出来,应该是用来控制成员的,单纯从广义上理解这些行为是否有罪是不行的,要看它的目的,第一条,沉溺于红尘情欲之罪,情欲包含广泛,父母亲子情,爱情、师生情、兄弟情等等……但这些感情的产生容易导致感情分裂,成员的不忠诚,许多邪教会要求任何感情都不能超过对教主的感情。”
听到这,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清晰,我不由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周围的人似乎也听得入神,没人打断也没人提问。
北宫恋花继续道:“金钱之罪,恐怕是想搜刮教会成员金钱的一种噱头和手段,美貌皮相,或许表明教会主要成员当中有一个说话有分量的女人,自满自傲,反抗、猜忌、巧言令色这些特质较容易使教会根基动摇。综上所述,这七宗罪其中一个目的是用来恐吓警醒教会中人的。”
“那另外一个目的呢?”队长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
北宫还没开口,郭刚便道:“还用说吗?当然是用来唤醒所谓的真神黑龙的!”
北宫恋花对郭刚的答案不置可否。
用其罪之血唤醒真神黑龙,可问题是,真的有所谓的真神黑龙吗?以我二十多年根植在心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显然是没可能的。
那全真神教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大手笔?特意潜伏至今,然后制造出如此血案,究竟是为了什么?最让人困惑的是,一般邪教不会大张旗鼓的进行所谓祭祀活动,可这个邪教却故意将尸体挂在晨报大楼,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想的头疼欲裂,却一点想想法都没有,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
秦枫轻飘飘插了一句:“邪教一般都会尽量的避免和政府面对面,因为国内严打邪教,可全真神教却故意挑衅政府,是因为他们真的有所仰仗?还是只是单纯的愚蠢?”
秦枫问出了我想问的,这是我感到最困惑的一点。
队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挑衅?太自以为是了,难不成以为我们都是吃白饭的?他不知道他挑的地方是繁华地带吗?晨报大楼内外部设有监控器,路边也安有监控器,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绝对会把这邪教的成员一个一个揪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秦枫抿了抿嘴,脸上毫无表情。
队长说完,转而看向郭刚:“你看我们这里还要继续调查,我知道你关心案件的进展,这样吧,有什么进展你尽可打电话问我,我要忙了,可能没时间继续招待你了。”
郭刚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可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尽管找我!”
队长也点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去,招呼那几个晨报大楼的负责人进了审问室。其他的警员也开始各忙各的,我们几个站在大厅,瞬间显得有些多余。
“那我们就先回去等消息吧,他的那个美娇娘还在家等着他,我们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吧。”郭刚说道。
“你见到他那个女朋友了?”我好奇道。
“那是,来旅馆第一件事情,我就把旅馆上上下下的人都认了一个遍。”郭刚一边说,一边朝外走。
那个小徐警员跟了上来:“郭哥,你们是要回旅馆是吗?刚才队长说,你现在住的那所旅馆也是被害者生前住的旅馆,让我顺便送你们回去一趟。”
郭刚摆手拒绝,警员补充道:“我们是要过去通知一声被害者的亲属,反正都是顺路,郭哥可别嫌弃我们警车简陋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独的小男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郭刚也只好同意,我们也落得省心,反正警车和出租车舒适度差不多,不过这才一眨眼,小徐警官的态度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明明刚开始还很戒备我们的,结果现在却热情的不像话,不仅如此,明明比郭刚大几岁的样子,还一口一个郭哥叫的那叫一个脆生生。
看来郭刚的身份的确不简单,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也不像是警察队长的儿子,但可以肯定的是,郭刚老爹的身份至少也是队长,不然的话对方不至于态度这么好。
回到旅馆,店老板的儿子站在前台,见到有穿制服的过来,他连忙起身皱眉道:“警察同志,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他的表情,可能以为我们几个犯了事。
小徐警员收起车上嬉笑的表情,很严肃的道:“王智是住在你们旅馆吗?”
老板儿子连忙道:“是,不过他前短时间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下落。”
“王智在这有亲属吗?”小徐警员问:“叫她来一下,今天早上七点,我们在公园对面的晨报大楼发现了王智的尸体!”
老板儿子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忽然听到楼上传来急速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王智的那个拜金女友跌跌撞撞冲下楼,一把抓住小徐的领子:“你,你说什么?王智的尸体?不!你是骗我的!”
小徐面无表情的将拜金女的手掰开放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拜金女神情恍惚,根本没心思搭理小徐的问话,老板儿子连忙道:“曹婷婷,她叫曹婷婷。”
小徐看向拜金女:“不管我是不是骗你,你先跟我走一趟,看看尸体是不是王智的吧。”
曹婷婷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跟着小徐夺门而出。
小徐走到门口,还转过来冲着郭刚道:“郭哥,我先走了,常联系啊!”
啧啧,这谄媚的样子,没准郭刚老爹的官职比队长还大。我忍不住暗自猜测起来。
看见两个人消失在门口,老板儿子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他来是宣布关于我爸的事情呢,幸好不是。”
店老板还没找到,老板儿子心里自然满是担忧,可眼下这种情况,店老板没准也……
不对,其实不一定,店老板的身上有符合邪教七宗罪的吗?有钱?不搭杆。情欲?已经有人被邪教制裁了。貌美?自傲?多疑?反抗?巧言令色?好像都不太符合,店老板是个比较温和的人,至少以我的了解是这样。
既然不会被列为邪教攻击的对象,那店老板去了哪?
我刚想问点什么,老板儿子又继续道:“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倒霉的事情越来也多,那个小孩的养父也不见了,把小孩放在这里,也没人管,哎,也不知道小孩养父跑到那去了,难道是故意丢在这里的?”
顺着老板儿子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落寞的坐在沙发角落。
这段时间接连案件,让我根本来不及注意一个小男孩。
老板儿子所说的小孩养父,应该指的就是黑西装男,也就是小男孩的神父,感觉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种独有的默契。
不是亲生父子,但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一直觉得他的神父对他不怎么好,但根据店老板所说的,神父每年都带着小孩来一次,没有理由会忽然丢下他不管,难道说神父也出了事?
“小孩这样坐着已经一天了,问他话他也不说,我把他送到警察局也不太好,本来我们旅馆事情已经很多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我们旅馆就离倒闭不远了,不说周围的客人怎么想,就是警察恐怕也会怀疑我们店是不是招了什么邪,无缘无故发生这么多古怪的事。”老板儿子忍不住絮絮叨叨。
胜军坐在沙发上,似乎听到我们的议论,他顿一下,抿着嘴耷拉着脑袋,一副低落的模样。
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边重要的人忽然消失,本来心里就很忐忑,他也许能感觉到我们在谈论他,但他一言不发,好像对周围即将到来的事情都逆来顺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北宫恋花忽然问道。
老板儿子扶着额头,想了一会:“等晚上要是还没人,再打电话不接的话,我就把这个小孩送到警察局,我可没耐心照顾小孩,我爸还下路不明呢。”
胜军听到这,头埋的更深了。
这件事情说实话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和老板儿子随便聊了一句,然后叮嘱他注意安全,就不在多说,转而朝楼上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胜军忽然小跑过来,小声啜泣道:“我,我不要去警局……我等他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不要赶我走……拜托……”
胜军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我们不由站住脚步,我看着胜军隐忍的哭泣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老板儿子眉头拧成一团,似乎有些不耐烦,他虽然是妇产科医生,但看起来好像并不喜欢小孩。
“你就把他先留下吧,过几天看看警察那边的结果不就完了。”郭刚不耐烦道。
老板儿子苦着脸:“你说的容易,我又不是没事干。”
郭刚道:“那你让这小孩留下,我先照顾他几天,等他的养父回来再说。”
老板儿子没在多说,能不承担责任,他高兴还来不及。
“过来吧小家伙,不送你去警察局了,你先暂时跟着我,等找到你养父再说好吗?”郭刚温和的道。
没想到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竟然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我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胜军抹干净眼泪,然后规规矩矩的朝着郭刚鞠躬,奶声奶气道:“谢谢哥哥。”
“不客气!”郭刚揉揉胜军的脑袋,笑道:“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今天晚上先睡在哥哥房间吧,这么小的小孩一个人肯定不安全。”
胜军点点头同意了。
回到房间,郭刚迫不及待对今天发生的那起案件发表起意见。
“依我看一定是邪教惹的祸,我们也不要去想什么案发线索了,直接去调查那个什么全真神教,肯定能调查出来一些苗头的!”郭刚嚷嚷道。
胜军趴在旁边的茶几上,歪着头听了一会,好像不太感兴趣,他从书包里取出水彩笔和画纸,开始津津有味的画起了画。
我们几个聊了很长时间,最终敲定了目标,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组,我和郭刚一组,秦枫和北宫恋花一组,兵分两路去寻探查全真神教,今天太晚,明天早上开始行动,晚上九点钟会和, 向对方说明今天的劳动成果。
等聊完这些,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胜军趴在茶几上睡着了,口水流了一大滩,连他的画都被打湿了。
我顺手拿起他的画看了看,他画了蓝色云朵,红色的草,黑色的河,看上去有几分怪异。在云朵之下、红草之上、黑河旁边有个小男孩,左手怀里抱着一只小熊玩偶,右手拿着一把刀,旁边还整整齐齐画着许多只羊,好像有六七只的样子,他的面前是一个柴火堆,火苗正旺。
“我看看这画的什么?”郭刚把画抢过来仔细一看,恍然道:“我知道胜军画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了!”
我摇摇头,看着郭刚严肃的小表情,心里有些紧张。
“是想吃羊肉串了啊!”郭刚斩钉截铁的道。
“原来如此!”我一拍巴掌,可不是嘛估计他那个神父很少带他去吃好吃的。
郭刚轻轻拍了一下胜军的肩膀,微笑道:“别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快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胜军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努力睁大眼睛,可是两眼皮还在不停的打架,郭刚哈哈大笑起来。
胜军忽然惶恐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郭刚愣了一下,抬手想拍一下胜军脑袋,不料胜军竟一下子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求你原谅我!”
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个人不由面面相觑,胜军好像整个人都很惶恐,让我想起当时他在大厅打碎杯子的那个场景。他的神父好像管教他很严格,我只能这么解释,心里却还是感觉他会出现这种表情,是因为受到了虐待。
“说什么呢,没人生你气,胜军,你很乖的,我们都很喜欢你,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郭刚半蹲下来,轻轻的摸了摸胜军的脑袋,语气极其温柔。
胜军颤抖着点点头,顺从的让郭刚拉着手。
由于郭刚执意要找羊肉串的摊子,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一个卖烤串的,虽然不是很正宗,但是味道好像也不错,摊子前整整飘香,引得人馋虫蠢蠢欲动,我看了眼胜军,胜军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烤串,不自觉得咽了一下口水。
我觉得又好笑又心酸,连忙道:“胜军你喜欢吃什么?你指我给你拿。”
胜军犹豫了一下,怯生生的伸出手指,指着放在一边的肉串,眼中流露出渴望,我立刻拿了十来串,然后又拿了些别的,反正人多吃的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最毒妇人心
不一会,香喷喷的烤串被端上桌子,胜军坐在旁边露出眼巴巴的模样,能够感觉到他非常想吃,可是却又不敢主动,想必是因为还不够信任我们?
郭刚拿着肉串放在胜军面前,让他不要客气,能吃多少吃多少!
胜军紧张的看着郭刚,又不知所措的看向我和北宫等人,我连忙道:“吃吧吃吧,放开吃,没事!”北宫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胜军似乎才稍稍放下心,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感觉好像饿了很长时间。
我忍不住微微皱眉,那个养父究竟是怎么对待这个小男孩的,感觉他也太可怜了些,小小年纪就这样压抑自己的天性,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每天都提心吊胆着。
郭刚看着旁边吃的不亦乐乎的胜军,不知想到什么,他摇摇头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孩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乖巧的小孩。”
我想了想,问:“你不是说来的时候仔细调查过在旅馆居住的人吗?关于他的养父,你知道多少?”
郭刚看了胜军一样,胜军并没有抬头,好像并不在意,郭刚这才道:“他的养父其实就是他的神父,他神父的名字叫做杨炎,是基督教的神父,有固定的要去的基督教,不过好像是在七八年前,因为某些原因,他离职了,现在似乎是无业人士。一个人抚养小孩,尤其是这个小孩又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想必也没多少耐心吧。”郭刚的眼神中不乏惋惜。
随便聊了一会,我们便回了旅馆。
第二天按照计划,我和郭刚去警局蹲点,北宫恋花和秦枫去之前一直想去的那个小村子打探一下情况。
早上七点半,我们就分头行动。
我和郭刚搭车一路来到警局,警局队长看我们来了,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迎了过来:“小刚,你们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打电话说吗?”
郭刚没把刚才那个眼神放在心上,他点头道:“感觉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想过来看看,这样放心一点,王智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还有关于那个全真神教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郭刚迫不及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队长叹气道:“我们现在也正在审讯呢,要不你过来看吧。”
队长其实脸色很难看,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在随便下逐客令,他将我们带到审讯室隔壁观看。
审讯室隔壁有很大的玻璃墙,背光的,审讯室内的人看不到这边房间的动静,但是审讯室内的动静,站在这边却能够尽收眼底。
此时审讯时空无一人,我有些奇怪,刚想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是王智的女朋友,曹婷婷。
好像不太对劲,这种审讯室一般是给几乎已经定罪的犯人使用的,怎么曹婷婷会在这?
我不由疑惑的看着郭刚,郭刚也感到很好奇,队长却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示意我们在旁边看。
审讯室内。
“你还不说实话吗?王智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小徐警员冷声问道。
曹婷婷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话!”小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
曹婷婷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道:“我不清楚!”
小徐冷笑了一下:“你不清楚?哦,那既然你不肯说,我帮你说好了,当天晚上距离旅馆将近两千米的地方,有人见到王智了。”
曹婷婷浑身震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惊愕。
“你知道是谁吗?”小徐顿了顿,笑着道:“是计生用品店的老板,他在门口放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自助计生用品机,按照你们的计划,就算是你们的人稍微晚到了一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惜的是当天那个老板临时有点事,所以一直到营业到凌晨六点才关门。他大半夜为什么要去计生用品店呢?不是你用,难道王智还藏了别的女人?”
曹婷婷脸色煞白,争辩道:“你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找来的什么店老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醒过来,王智就不在了!”
“好,我继续说,你有本事就一直咬定你不知道。”小徐声音骤冷:“王智的真实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但三天前距离他失踪已经超过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你表现的非常悲痛,让人觉得你也是受害者,那么你告诉我,三天前你在干什么?你穿着一袭黑衣出门坐上了公交车,几次换站,改成计程车,几次换车,最后你到了什么地方?”
曹婷婷张了张嘴,竟然发布出声音,半晌才道:“你,我去什么地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这样说来,你是承认了你几次换车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这件事情咯。”
“我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会确定你换车?”
曹婷婷闭嘴不言,只是死死地盯着小徐,好似恨不得吃了他一般,眼神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意。
“换车的确能摆脱别人的视线,不引人注目,但可惜的是,你在赴约的时候是不是经过晨报大楼了?晨报大楼的监控上可是非常清楚的显示了这一点,虽然现在很多地方都有监控器,但不少地方还是监控器的死角,虽然我们没有证据表明你中途多次换乘,但你早上6点多出门,可是上午10点从大楼门口经过,一直到下午7点多,才返回旅馆,也就是说,你从早上6点-10点之间,在城里绕了很多圈子,并没有走出市区,我只能说想法很好,可惜没有切实考虑清楚各个路段的监控器投放数量。”小徐面无表情的道。
曹婷婷的呼吸逐渐的变得局促起来:“所以呢?这又能代表什么?你们没有证据!我,我是来见王智尸体的,我也是受害者,你们没有权力把我关起来,然后审问我!”
小徐摊开手:“我也不想审问你的,可是你做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就是不算这起案件,你怎么解释在汉中的王智父母离奇离世?难道他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吗?”
曹婷婷瞳孔微缩,神情一瞬间慌乱起来,但很快她平复下来,她冷声道:“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诽谤,我想我可以聘请律师起诉你们吧。”
小徐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这时队长忽然对着桌面上的麦克风下命令:“好了小徐,今天想到这里,这个曹婷婷很有嫌疑,接下来等着汉中那边警局递交证据,之后再说。”
小徐扶了扶耳朵,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他直起身子正色道:“不要着急,等找到证据,会有铐子等你的,把她带回去。”
门口的两个警员走过来,将曹婷婷带走。
最后小徐也跟着出来,审讯室的灯熄灭,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队长转过来道:“大体就是这样一回事,昨天小徐把这个曹婷婷带过来,曹婷婷看到王智的尸体显得很奇怪,于是小徐就随便问了两句,没想到曹婷婷回答的话中,漏洞百出,于是我就围绕着曹婷婷这边入手,找出了不少疑点,但可惜的是只是疑点,并没有有力的证据,她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就和我们死磕着证据,到现在我们每三个小时审讯她一次,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
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当时曹婷婷那副哭天喊地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怎么一眨眼,曹婷婷就变成怀疑对象?
我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当时王智还在的时候,曹婷婷给人的感觉就是贪财的拜金女,各种娇气,当王智失踪之后,曹婷婷却摇身一变,变成深情女,一说起王智就控制不住的掉金豆子,难不成我们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她装的?
“你们刚才说到关于王智的父母,是怎么回事?这个和汉中警局有什么关系?”我好奇的问。
队长看了我一眼,解释道:“王智在汉中算是数一数二的暴发户了,家里有煤矿,又适逢拆迁,家底很厚,不过他倒不是什么奸诈险恶之人,还算是很孝顺父母,钱财都在父母手中。去年这个时候,王智的父母因为一起意外事故坠亡,王智父母名下的财产,自然而然过继给了王智,王智这个时候才变成真正的暴发户,汉中警方怀疑这起意外事故并非是意外,而是人为,可是没有证据,所以一直停留在怀疑的阶段,我们打电话过去询问的时候,他们希望能想办法让曹婷婷说出实话。”
“也就是说,其实曹婷婷手上还有命案?真是蛇蝎心肠,难怪有古语说什么最毒妇人心呢。”郭刚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也看到曹婷婷那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差点以为误会这个拜金女。
“命案说实话倒是其次,我们主要怀疑她很可能和那些邪教有染,总之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根据汉中那边经常给的资料,说这个曹婷婷不是汉中人,二十四岁就跟在王智身边,先是逼他离婚,但又不和他结婚,就这么吊着他,甚至王智还给曹婷婷买了两套房产,一辆玛莎拉蒂,只要她要,王智就会给。可以说王智对她非常非常的好,只是不知道这个曹婷婷到底怀着什么目的接近王智,使得王智的产业一下子缩小了一半。”队长又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断裂的手臂
我简直三观都要被刷新了,本来我对自己的判断力一向很自信,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扫一眼心里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可这个曹婷婷,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王智虽然长相不太好,但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憨厚,起码孝顺父母,对自己的女人更是宠上天。
一般女人要是嫁给这样的人,不管怎么说,也能过的很幸福。
可曹婷婷和王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算和王智结婚,还将王智和其老婆拆散,这都不算,甚至还有可能害死了王智的父母,也让王智落得尸首分离的下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也实在太恶毒了。
“不过,她怎么会和邪教有染?”郭刚问。
队长道:“王智身上有血书,这是邪教自己公开的,而曹婷婷有杀害王智的嫌疑,因此曹婷婷可能和邪教有染,当然现在也只是猜测,如果这一切都属实的话,捉拿剩余的邪教应该指日可待。”
郭刚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进展,我们和队长聊了一会,这才返回旅馆。
当我们回到旅馆的时候,旅馆外面却挂着花圈,我和郭刚当时就愣住了,我还没见过旅馆外面挂花圈的,这样多晦气?别人看到肯定更不愿意住在这了。
我皱着眉头走进去,迎面看见店老板儿子悲痛的神情,糟了,我心底一沉,难道说店老板遭到了意外?
“你这是在干什么?”郭刚问道。
“我父亲出了意外……只剩下一截手臂。”老板儿子失神的道:“连一个完整的遗体都没有……我……”说到这,他终于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可是却拼命的隐忍着。
“对不起,我太失态了,我想在父亲最喜欢的地方,送他离开。”老板儿子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
话音刚落,有人愤怒的走下楼:“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楼下摆花圈?”
老板儿子面无表情道:“抱歉,我的父亲去世了。”
那人顿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你的父亲去世,我也很遗憾,但是你不能在旅馆摆花圈吧,多不吉利?我们来这是过来玩的,又不是来沾染丧气的,你难道不能去你父亲平时住的地方摆花圈?”
“他平时就住在这。”
“你!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本来这个地方就不怎么吉利,一连几天发生各种命案,你倒好直接在旅馆摆起花圈,你干脆不要开旅馆,改开殡仪馆算了!什么人么!我现在就要退房!这他妈的晦气的!”那人说完转身就上了楼,估计是上去取东西。
我站在旁边听的有些胸闷,但也不可否认那人说的没错,好好的一个旅馆,却在那摆花圈,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绝对是避之不及的。
接着没多久,又下来不少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嚷着要退房,而老板儿子则一一答应下来。
这些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迅速离开,眨眼之间,整个旅馆空荡荡的。
老板儿子看着站在对面的我们,勉强的打起精神笑着问道:“你们呢,需要退房吗?整个旅馆……好像只剩下你们了。”
我和郭刚对视一眼,郭刚立刻道:“退什么房,在这住的好好的,不退,我命硬着呢!”
老板儿子勉强的笑笑,眼眶有些泛红。
我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板儿子苦笑道:“我父亲只剩下一只手臂,也无法送去殡仪馆化妆,现在天气炎热潮湿,放下去恐怕会坏,所以我打算今天就办一个简短的追悼会,我送他安安稳稳的离开。”
郭刚道:“我们可以参加吗?”
老板儿子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当然可以。”
追悼会开始了,的确和老板儿子说的一样非常的简单,订来的鲜花送上门之后,老板儿子就将鲜花围在棺材周围,然后站在棺材前,手按着棺材,深情却又假装随意的回忆了一些关于童年的事情。
说完之后,老板儿子回到座位,郭刚走了上去,也简单说了几句话,类似于希望一路走好之类的,接着是我,和郭刚不太一样,我和店老板接触的时间也算稍长一点,了解他是个性格温和的人,我将手放在棺材上,发誓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让真相大白。
简单的追悼会结束了,老板儿子驱车将棺材带到殡仪馆,短短一个中午,那一截手臂就变成一小盒骨灰,老板儿子带着骨灰回到旅馆,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我们刚回来不久,北宫恋花和秦枫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去的时候还光彩照人,回来的时候却狼狈的像个落水狗。
郭刚见状夸张的大叫:“你们这是去哪?捡破烂去了吗?”
北宫恋花黑着脸瞪了他一眼,这时觉察到旅馆的不对,便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外面放着花圈?谁又死了?”
我心里一紧,还没说话,老板儿子主动出声掉:“是我的父亲,今天被人在荒郊野外发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的,还是怎么回事,只剩下一截手臂,我想在这个他最喜爱的旅馆里,送他最后一程。”
北宫恋花愣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房间之后,北宫恋花径直进了淋浴室。我和郭刚则拦住秦枫,问他们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狼狈的跑回来了。
秦枫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想先去换个衣服。”
他看起来比北宫恋花还要狼狈不少,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脸上头发上还都泥点子,感觉比路边的乞丐还惨。
我们看他确实是身上脏兮兮的太难受,只好放他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北宫洗干净澡,换了一条连衣裙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刚洗过澡的皮肤晶莹剔透,看上去简直能和剥皮的荔枝有的一拼。
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北宫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清香,令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那个村子的人简直就是怪胎,全村一共278人,上到100岁老人,下到足月的婴儿,几乎每个人都透出一股痴狂劲!”北宫恋花坐在桌子上,纤细白皙的腿在我面前微微晃动,她一边认真的吹着头发,一边略带抱怨的说道。
我忽然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她的腿这么白,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呢?
我转头看向郭刚,发现他正盯着北宫的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色痞子!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郭刚的背上:“怎么回事?难道这村子的人都中邪了吗?郭刚你觉得呢?”
他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呛得咳嗽起来。我才隐隐有种出气的感觉,让你再看!
郭刚回过神,蹭了蹭鼻子:“那个……一个村子都中邪,这个不太可能吧,村子人那么多呢,再说邪术什么的不都是骗人的吗,这村子也不算穷村,政府批钱要征购,一家起码能分个一两百万,而且从一开始这些村子的小孩上学就不要钱,应该算是素质比较高的村子了吧。”
北宫恋花动作顿了顿:“素质较高?不算穷?那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村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没去过那,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还是很熟悉的。那个村子靠着仙人洞,每年每人都有不少分红,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绝对不至于贫穷,这又不是深山老林偏远农村,只是靠种植的城市内小农村而已。”郭刚解释道。
这个时候秦枫推门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他听到我们的谈话,顺其自然的接口道:“如果你亲自去看一下,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我一听,这话中的意思显然是他们遇到了点事情,于是连忙问:“那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回来了?”
秦枫刚要说话,北宫恋花立刻愤愤不平的接口道:“你们知道吗,这个村子有50多个适龄儿童,可是这些儿童都没有继续在上学了,我们去的时候,有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去劝一个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的小孩,希望他能够继续上学,可那户人家的家长非但不听,反而将领导和老师哄了出来,我看不下去过去说,每个小孩都必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否则就是违法!结果那个家长听到这反而生气了,接着就要拿笤帚打我们。”
说到这,北宫气的牙根痒痒,一副恨不能咬死他们的样子。
“不会吧?没有理由不让小孩上学!他们为什么不让小孩上学?”郭刚惊道。
我也不由目瞪口呆,真是一个奇怪的村子。
忽然想起仙人洞派出所警察的吐槽,说这个村子甚至还拒绝接种免费的疫苗,不知道那又是在闹哪出?
“谁知道呢,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刚开始想的也许是那个家长有什么难言之隐,还和那个家长辩论讲道理,说上学才会有出息之类的,结果那个家长倒好,直接叫来了村长,村长立刻让我们滚出他们的村子,说他们不欢迎我们!”北宫恋花继续道。
郭刚一拍桌子:“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样野蛮的村子?我也要过去看看这村子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说着郭刚就要动身。
北宫不满道:“我还没讲完呢!你着什么急!”
郭刚不好意思的讪讪地坐下:“你继续,继续……”
第一百四十章 水中搏杀
“这密道连接着黑龙潭?”我大吃一惊,仙人洞离黑龙潭可不近,不过如果算一下我们从村子跑出来的路程,在加上我们在隧道中行走的路程,应该也能勉强到达黑龙潭,但这么长的隧道,究竟用了多长时间修建?
还有修建这么长的隧道,到底想要干什么?估计问这个老汉,他也不知道,毕竟他不是全真神教的中心人物。
“对,还有一点,我估计那些人或许就埋伏在黑龙潭,或许就在洞口等我们也说不定。”老汉神情凝重
郭刚连道:“坏了坏了,那我们还是退回去吧,要是我们几个青年就算了,你和你姑娘还有北宫,会拖我们后腿的!”
北宫皱眉,冷声道:“是吗?一般人我还没放在眼里。”
郭刚想要反驳,我笑道:“是真的,你别不相信。”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离开这里,还是先听老伯说吧。”秦枫打断道,郭刚张了张嘴,没在说话。
老汉道:“退回去也是万万不能的,如果他们派人在出口堵住我们,必然也会堵住我们的后路,我看他们没有跟着隧道追来,肯定是已经做好了打算。”
“老伯说的有道理,不管我们前进还是后退,一场厮杀是绝对免不了的,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还是尽快去出口,速战速决。”北宫恋花自然而然的从背包掏出一把匕首,想了一下,又从背包下面抽出一把短剑,比一般长剑短些,但是比匕首又长很多。
我不得不佩服北宫准备周全,之前我就是因为攻击范围太小,才被压制住。
秦枫也从背包取出一把军刀,紧紧的攥在手中。
在看郭刚,在背包中摸索了半天,竟然摸出一把枪来!
“靠,你怎么有枪?”我顿时失声,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作弊!我看着我手中那两个冷兵器,瞬间和郭刚手中的热武器相形见绌。
郭刚得意的笑笑:“我从刚那个警官那借来的,你也看到刚才那群暴民啊……太可怕了,要是那么多人都朝我冲过来,我拿着个破匕首可吓不住他们。”
我无语了,恶狠狠的要求郭刚打头阵,郭刚立刻严肃的拒绝:“你见过哪个狙击手打头阵?”
“狙击手?你瞄得准吗?”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他推到我前面。
“我十二岁就摸真枪了好吗?枪法一流的呢!”他虽然口中嚷嚷,但也没有强烈反对,显然那支枪带给他极大的安全感,对方只要没枪,那就绝对伤不了他。
我对郭刚真是又羡慕又嫉妒,男孩大多喜欢武器类的玩具,假枪我还真的有不少,各种型号都有,可惜偏偏连真枪摸都没摸一下,结果郭刚这小子倒好,竟然十二岁就开始拿真枪练习枪法了,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往前走了一阵,似乎听到霍霍的水流的声音,我紧了紧喉咙,也没空胡思乱想了。
“大家小心一点。”北宫低声道,
众人不由都屏住呼吸,慢慢的向前走着,忽然小姑娘尖叫一声,那声音吓得我心肝乱颤!连忙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血……”小姑娘指着地上。
北宫皱起眉头,从我身旁挤过去看,土坷垃的地上有一滩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了,而且血迹上还掉了几根长头发。
“这是什么血……”郭刚问。
可能有人在这里宰鸡吗?呵,怎么可能。
“还记得第一次案件是怎么发生的吗?”我声音清冷的问。
大家抬起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悸。
北宫开口道:“第一起案件的死亡人是张一峰的老婆,她忽然坠入黑龙潭,随即消失不见。警方打捞尸体未果。第二天张一峰本人脱下全部衣物,跳入黑龙潭,但是这一次,警方打捞尸体依旧未果。接着第三天,张一峰和张一峰老婆的尸体出现在黑龙潭,可是两者都没有脑袋。”
隧道格外安静,只有北宫冷漠的声音回荡着。
“这血迹十有八九是张一峰和其老婆的,而且从血量上看,两个人似乎在坠入黑龙潭的时候,还没有死。”
“我想起来了!”郭刚忽然大声道:“卷宗上法医检测结果也是这样,而且两个人尸首分离处的边缘平整,这说明凶手使用的刀子非常锋利,甚至手法很娴熟,说明对方很可能是医生或者具有相关经验的职业者。”
“相关经验?”我重复了一句。
“就是杀猪宰牛那种职业。”
我恍然大悟。
郭刚从背包翻出纸巾,伸向那摊血迹。
“住手!”北宫忽然道,郭刚顿了顿,抬头解释道:“我这是在收集证据,等我们出去之后,把证据带过化验一下,确定这血迹和张一峰夫妇的是不是相符。”
北宫一脸嫌弃:“你这样带出去,不仅破坏了现场,极有可能使得某个重要线索掩盖火毁坏,还有可能使证物受到损伤,外面都是水,你有防水的密封袋吗?如果没有的话,你怎么保存物证?”
郭刚傻眼了:“那咋办?”
“先出去,出去之后,让警察自己来寻找证据,继续走吧,现在赶出去,刚好是黑龙潭人多的时候。”
北宫说完,大家的希望好像重新被吊起来了,我将匕首握的更紧了,又紧张又期待尽快走到洞口。
终于,眼前的路渐渐的宽广起来,面前出现了一个小潭。
“就是这里了。”老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下去之后,过一个洞口,我们就来到了黑龙潭,然后尽量朝上游,我们就能离开黑龙潭。”
我望着那幽幽的潭水,心生出一丝恐惧。
“怎么姜诗,你害怕了?”郭刚看了我一眼,调笑道。
我懒得搭理他:“老伯,这个洞口出去,距离黑龙潭表面有多少米?”
老汉想了想:“估计七八米左右吧。”
七八米的深度,我可以坚持三分钟左右,如果奋力往上面游的话,我估计一分钟之内绝对能上去。
我稍稍轻松了点,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那这黑龙潭水里有没有什么蛇、鳄鱼之类的?”
“哈哈哈,你果然是害怕了!我告诉你吧,这黑龙潭小鱼小虾倒是有几个,你要是嗝屁了,这些小鱼小虾就会吃了你!”郭刚大笑道。
我立刻反驳道:“谁害怕了?你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要是水里还埋伏着人……”我话还没说完,水面荡起巨大的涟漪,紧接着从水中接连冒出几个人来!
那几个人穿着潜水服,后面还背着氧气罐,糟了,他们比我们优势大的多!我正想着怎么办,那几个人反应却非常快,从水面一冒头,立刻将站在岸边的小姑娘拉了下去。
老汉一慌,差点也跟着跳下去,秦枫立刻拉住老汉,因为老汉就算是下去,也只能帮倒忙而已。
而且现在时间紧急,要不了多长时间,小姑娘就会被淹死。
我咬牙道:“我下去救她!”
“姜诗,不要犯傻,就你一个人下去也是找死。”北宫放下背包,站在岸边深吸一口气:“我们一起上,能躲开就直接躲开,目标是上岸,不要恋战,至于那个小姑娘,你们都不用管,我来!”
“早知道我刚才直接开枪打他们了……”郭刚有些惋惜,一旦下水,这枪就不能用了,想了想,他还是把枪塞回包中,然后只拿了个匕首在手中。
“记住我说的话,时间紧急,所有的人都必须朝着岸边冲,我们耗不过那些人!”北宫深深吸了一口气,径自跳入小谭,见状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潭水刺骨的凉,我努力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了三米多远的洞口,出了洞口就是黑龙潭,邪教的那些人恐怕已经将小姑娘带到了黑龙潭。
我奋力的朝前游动着,身后郭刚也跟了上来,我看了一圈,没看到北宫。
难道是已经出了水中洞口?我一鼓作气,也跟着出了洞口,就在出去的瞬间,迎面被一男子缠住。
对方穿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管,是邪教派来的人!
我心底一沉,顾不上想太多,立刻朝他刺过去,可水底的压力太大,我用尽全部的力气,瞄准他的胸口,结果却只刺中他的手臂。
对方恼怒不已,直接捏住了我都手腕,我肺里的氧气逐渐的减少,感觉越来越艰难,手下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几乎使不出力气来!
我拼命扭动,对方在氧气罩内露出嘲讽的笑意,好像在他的眼中我已经死了一般。
我抬头朝上看去,北宫带着小姑娘已经快接近水面了,可是距离她们不远,有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跟了上去。我心中暗暗着急,同时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被憋炸了。
要死,我脑海中仅剩下这个念头。
对方哪怕不动我分毫,只要拖着不让我上岸,我就会被淹死!
就在此时,对面那人忽然神情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松开我朝下沉去,接着面前出现了秦枫,他虽然和我几乎同时下来的,可是似乎要比我水性好的多,他一手捏着匕首,一手指着上面示意我朝上游。
第一百四十一章 罪证无处遁形
我连忙朝上游,北宫恋花等人已经不见踪迹,我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此时也顾不上去想,双手双脚并用努力着,距离水面七米、六米、五米……每上游一下,我都觉得自己距离生命更近了!我第一次明白了空气的可贵!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钱、不是权力,是空气!
三米,两米……近在咫尺了!
就在此时,忽然被人拽住了脚腕。
眼看着就要触到阳光,可是我却无法在前进一秒,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意识也开始有些混乱了。
我朝下看,见到自己被穿着潜水服的抓住了右脚脚腕,那个人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手下一用力,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下沉了一米多,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温热的液体顺着从鼻孔流出。
潭水迅速的进入我的躯体,我开始控制不住剧烈的挣扎起来,视线逐渐模糊……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好像是郭刚,他将刀刺入抓住我脚的潜水员,我脚下一松,求生的本能立刻被激发,我迅速的往上游,三米,两米……温柔的阳光洒在我脸上,新鲜空气钻入我鼻孔。
我朝岸边游去,岸边围着很多游客,我大声喊救命,熙攘的人群中立刻跳下来一个中年人,朝我这边游过来。
很快,我被那中年人带回岸边,围观的众人开始鼓掌。
“小伙子,你们这是怎么,集体掉水啊?”中年人温和的问道,周围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我听到这话,一回头旁边正是北宫和小姑娘,北宫好像没什么影响,可是小姑娘似乎是呛水了,虽然苏醒过来,但整个人都蔫蔫的,老汉拿着不知从哪来的毛巾,正在给小姑娘擦着发丝上的水。
我有点着急了:“没有别人了吗?”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指着潭水道:“快看,那还有个人!”
“是两个人……”
我一看,离岸边最近的是秦枫、另外一个几乎在湖中心的那个是郭刚,我不知道他怎么跑到那么远的,想起刚才我被人抓住脚腕,差点死在水里的时候,是郭刚救了我,为了摆脱邪教派来的人,他肯定在水下费了很大的力气。
转眼间,秦枫就到了岸边,我和中年大叔把他拉上来,立刻跳下水朝郭刚游了过去。
郭刚几乎游不动了,看我赶过来,他动动嘴唇说了一句:“算你有良心!”声音有气无力,还有点颤抖。
“少说点吧你。”我拉着他的胳膊,努力朝岸边游去。
上了岸,郭刚一个劲打着喷嚏。
好心的中年大叔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郭刚。
“谢谢。”郭刚哆嗦着说了一句。我不禁有些感动,不知道北宫她们怎么上去的,但我和秦枫要不是这位热心的大叔,恐怕会撑不下去。
我站起来道:“大叔,真的太谢谢您了,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感谢你!”被救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我可做不到。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是不是要报警,有的不停的猜测我们怎么会掉到水里。
中年大叔笑道:“没事,举手之劳,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你们没事就好,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你可得赶紧把你朋友送到医院去。”
我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大叔说完转身离开,我想去追,郭刚却开始咳嗽起来。
“我靠,你怎么了?你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可不要吓我!”
“咳咳……胸疼。”郭刚喘过气了后,捂着胸口。
我们几个人当中,应该就郭刚呆在水里的时间最长,我看向潭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甩掉那几个邪教的人。
那几个邪教的人是死了,还是因为外面人多,所以不敢上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活下来了,今天这晚上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赶紧去医院吧!”人群中看了看郭刚:“他是憋太狠了。”
我急了:“手机……”手机都放到那个洞里了。
人群中有人道:“奥奥手机被水泡坏了是不是?我这就帮打急救电话。”
十多分钟后,两辆救护车出现在黑龙潭。
这次潜水我和北宫、还有那个老汉没出什么问题,小姑娘和郭刚情况有些严重,小姑娘呛水了,郭刚也呛了两口水,而且还憋气时间太长,需要调养两天,没想到最严重的却是秦枫。
他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没什么大碍,没想到他的情况会那么严重,甚至晚一点送来,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我们在医院陪护了整整三天,才全体出院。
经过一番交谈,我才知道那天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才搞清楚为什么秦枫的情况最严重。
当时小姑娘被掳走,在水下呛了几口水,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北宫立刻赶了上去,迅速解决掉旁边两个邪教徒,然后带着小姑娘迅速朝上游走。
快出水面的时候,被一个邪教徒尾随,这时老汉出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最终老汉赢得先机迅速脱逃。
郭刚和秦枫先我一秒跳下水,他们刚好一人对上一个邪教徒,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在我后面,也是我运气比较好,没在密道中的小谭中碰到邪教徒。
在接下来出去碰到的,一个被秦枫解决,另外一个被郭刚解决,我朝上拼命游的时候,他们正在拼命和邪教搏斗。
知道事情整个经过的我不禁有点愧疚,要不是因为秦枫和郭刚,我在就在水下溺死了,我心里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增强体质,再也不天天对着电脑发呆,一有空我就去健身跑步,身边练习一下潜水。
我对体格方面倒还算自信,唯独潜水实在是不在行,这次在水底下失利,基本都是因为我不会潜水。
我要是会潜水的话,憋气时间能在长一点的话,秦枫和郭刚也能轻松点,也不会损伤严重。
康复出院之后,出于安全考虑,郭刚找了一处24小时有保安巡逻的高档别墅,让我们住下,由于老汉和小姑娘是人证,所以他们也和我们住在一起。
接着第二天,郭刚直接找来了仙人洞警局队长,让他把黑龙潭水抽干净,然后下去寻找证物。
我刚听到他这么说,觉得他在扯蛋。
可当我站在没有一个游客的空荡荡的黑龙潭,面对着那个硕大的配电箱和抽水机,和十几个装水车我彻底服气了!
抽河水、尤其是作为景点的河水,潭水之类的,哪怕是为了断案,也绝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但郭刚就是怎么轻松的办到了,不得不服。
我站在岸边,听着抽水机发出的噪音,看着水位从毫无反应,到一点点下降,任由思绪蔓延。
看着潭水,我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天做的那个梦!
那天我梦见旅馆的店老板带着我去地下室,走着走着,我们就走到了水中,梦中并不觉得窒息,走了很长时间,出现了一个洞口,店老板带着我上去,接着出现在面前的是漫长的隧道,最后被郭刚的臭榴莲给臭醒了。
那个时候没感觉异样,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有点意思。
两夜一天,黑龙潭的潭水下降至七八米,露出了那个洞口,令人瞬间觉得真相即将大白。
郭刚拿着喇叭大喊:“够了,就抽到这里!就是那个洞!”
警察队长刚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不断的要求停工,但当那个洞露出水面,他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那个洞很明显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洞是出现了,可怎么进去呢?
水位离岸边少说也有个八九米的样子,汽艇是可以放下去,可是人也没办法直接跳下去。
忙乎了半天,最后决定先把汽艇放下去,然后人顺着绳子下去。
几个警察下去,进入洞中,一个小时以后,他们从洞中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很大的包裹。
证物好像比我们想象的多一点。
警察们带着证物上来之后,剩下的就是让抽水的再把潭水原封不动放回去。
回到警局,队长和另外一名极其富有断案经验的刑警开始清点证据。
1、头发丝12根;
2、沾染血迹的衣物纤维少许;
3、鞋跟一块;
4、沾染血迹的泥土一堆;
5、沾染血迹和指纹的匕首一把;
6、男士黄金戒指一枚。
其中不同区域留下的血迹被分别放在不同的密封袋中。
清点完毕之后,刑警将证据带回化验科。
我们等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那位刑警才从化验科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分析完毕的化验单。
他见到我们还在,稍微有些吃惊,走到桌前坐下:“你们还挺有耐心的,竟然还在这里等着,还以为这么晚你们已经走了呢。”
“没有看到结果我们怎么可能离开,你化验的怎么样?有什么结果?”郭刚急切的问道。
我也不由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音节。
“这些血迹一共检验出三个人的dna,其中两个人和张一峰夫妇的dna完全匹配,是一样的,那些头发丝是属于张一峰爱人的,从鞋跟缝隙当中夹杂着的一些死皮分析鉴定,那个鞋跟也是属于张一峰爱人。衣物纤维目前不能断定是谁的,不是张一峰的,张一峰应该是光着跳水的,也不太像是张一峰爱人,目前没有发现张一峰爱人的残留衣物,所以还无法判断,至于黄金戒指,这个也不能判断。以上就是分析结果。”刑警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这位刑警是总局派过来协助办案的,据说是个判案专家,不仅在检验方面很在行,就是审问犯人方面也很在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愉快的晚宴
“顾博士,你的意思是说……基本上能确定张一峰夫妇的第一案发现场就在密道当中?”警察队长怀着不可置信的态度问。
“没错。”被称作顾博士的刑警点点头。
张一峰夫妇是在密道中被杀害,这一点和我们推测的差不多。
原本我们是为了营救那个被当做圣女的小姑娘,没想到却意外地发现了其他的线索。
“那顾博士,另外一个被检验出dna的是什么人?”我问。
顾博士眯起眼睛:“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不是已经检验出dna了吗?这是不是那个神父的dna?这都不能确定吗?”郭刚表示不理解。
“警局并没有收集全中国所有人的dna,就算是化验出了dna,也没有办法对比dna找到嫌疑人。”我解释道。
郭刚皱起眉头:“那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
顾博士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看上去不起眼的证据,有一天也许会成为定罪的最关键的证据。”
郭刚拧着眉毛,回去的一路上也没见笑脸,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看的很重。
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
老汉、小姑娘,还有胜军都已经睡着了,我们几个人从警局回来,却格外精神,丝毫没有睡意。
期待了那么长时间的化验结果,可惜根本不像期待的那样能够立刻指证出凶手,虽然我们都已经默认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杨炎,就算是不是他,他也一定是主谋之一,大家都有些气馁。
而且密道事件结束之后,村子那边的警察,对负伤村民定为袭警,剩余村民由于证据不充分,口头教育之后无罪释放,看来那杨炎已经躲起来了,应该轻易不会再出现。
郭刚坐在沙发陷入沉思,良久才冒出来一句:“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接手的大案件,我绝对要把这起案件调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温暖的太阳升起,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还不死心?”我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忽然有点困,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要睡下去,估计一整天脑袋都会昏昏沉沉的,不过反正明天不上班。
“你不想让真相大白?”郭刚反问。
我站起来,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道:“想啊。”不过没你那么想,从那天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我好像变得有些惜命起来,另外就是我太困了,实在是懒得说太多。
眼角的余光看到郭刚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对我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床真特娘的软乎,是我睡过最软的床!
一觉睡到自来醒,外面天都黑了,我却神清气爽,别人再过一两个小时候准备睡觉了,我却才起来,生物钟给颠倒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是胜军。
胜军揉着眼睛道:“一天都没找到你。”语气中隐隐有些委屈。
我不由心里一软解释道:“哥哥睡着了嘛,这不是一直都在吗?”这个孩子才七岁,本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可他不知怎么,没上学,也没有好朋友。
杨炎是全真神教的神父,听老板说,胜军也把杨炎叫做神父,那么胜军也是信徒吗?
七岁的信徒?
七岁的小孩能懂什么?小孩真正的父母又在什么地方呢?
我轻轻摸着胜军的后脑勺,温柔道:“胜军,你知道神父去哪了吗?”我还是第一次想起问他这个问题。
七岁的小孩虽然懂得不多,但是童言无忌,大人不愿意说的,小孩子却不会掩饰。
胜军眨巴着眼睛,缓缓的摇摇头:“不知道。”
“神父对你好吗?你知道为什么他是神父吗?”我又问。
胜军眼里满是茫然。
我皱了皱眉头。
胜军忽然面露出惊恐:“对不起。”
我听得愣住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难道是因为我皱着眉头?这个小孩实在太敏感了些。
他之前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才会让他变成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心里浮起一连串的问题,但并没问出口
“还为什么,还不是被你吓的?胜军,姜诗是不是大笨蛋?回答是,你郭哥就带你去游乐园玩!”郭刚侧着身子出现,毫不客气的调侃道。
胜军依旧很茫然,他歪着脑袋:“游乐园是什么?”
郭刚哈哈大笑:“游乐园都不知道吗?真是个傻孩子,等你郭哥带你去玩你就知道了!”
胜军在郭刚的哈哈大笑中埋下脑袋,郭刚说话直接,但没什么恶意。
“好了再不要笑,吵死了。”我打断郭刚的话,然后语气放软:“胜军,你别搭理他,我们去吃饭。”我有点自责,白天只顾着睡觉,完全忘记胜军了,我几乎能预见将来我肯定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他已经吃过了,你别操心了,这还能饿的着他么?我过来是跟你说个事,一会我要和我爸妈吃饭,他们肯定会劝我不要在管这个案子,你能看着帮我说两句话吗?我把秦枫还有北宫也叫上了。”郭刚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挠挠头:“我怎么劝,我看起来像教授还是博士?你爸妈能听我的吗?”
“哎,这你就不要管了,你们只要稍稍配合说两句,我到时候会提醒你的,我筷子一竖起来,你们就赶紧附和着我当时说的话说两句,剩下我的自己解决!可以吧?”
我想了想:“你爸妈不想让你管肯定是为你好,你听着点。”
“姜诗,老子可是救了你一命!要不是老子,你早就……”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哄着胜军回去睡觉后,郭刚开着他的那辆骚到不行的玛莎拉蒂,载着我们飞驰。
“你这车真的太好看了!”我啧啧的感叹个不停。
郭刚谦虚的笑:“没什么,我买车从来不看价格,全都是代步工具而已。”
呵呵。
车在一幢独栋别墅前停住。
“我爸妈就住在这,放轻松点,不用太紧张。”郭刚边走边说道。
我暗暗想,为什么要紧张?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哼。
这幢别墅装修的很古朴,有一种低调别致的感觉,让人感觉房间的主人非常有文化内涵。
“爸,妈,我回来了,这是我朋友,姜诗,秦枫,北宫恋花。”一进门,郭刚就对面前看上去雍容华贵有气质的夫妻喊道。
我立刻被震住了,怎么说好呢,夫妻两个都是中年人,微胖,皮肤雪白,举手投足好像都很有气质,总而言之,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看上去就很有钱的感觉。
养尊处优,我脑海里一下蹦出这个词。
“总是听小刚说起这个几个名字,我还以为他又在吹牛了,没想到是真有这些人。”郭刚的妈妈温柔的笑着道。
“坐下吧。”郭刚父亲道,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看上去古板有严肃。
我小时候去同学家,总会甜甜的叫上一句叔叔阿姨好,长辈都夸我有礼貌,工作之后,对于年长的男女一般都是姓+职位,或者姓+哥,姐,叔。
可现在,我竟然有些语塞,我总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着领导,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叫郭叔叔,还是郭总?或者郭领导?
我像哑巴一样坐下,北宫、秦枫也没有开口,我稍微释然一点。
大家都不叫那我也不叫。
“我才没有吹牛呢,要不了多久,我的大名就会印在报纸上,让所有人都看得到,我——名侦探郭刚!”郭刚满是自豪。
郭刚父亲板着脸:“名侦探?不要做梦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在想着调查案件的事情,有经验丰富的刑警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我之所以同意你把你这些朋友带回来,只是想让他们监督你,他们可以继续调查,但是你不行!”
郭刚愣住了,我们也愣住了。
没想到他爸说话这么直接,而且不容反抗,一时之间,我感到有些尴尬,本来我还以为是个高高兴兴的家庭晚宴,听郭刚说他妈妈出差回来,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吃顿饭,可能很有趣,没想到却严肃的像是三堂会审。
尤其是让人不舒服的是,他爸说话中若有若无的那股想要郭刚和我们划分界限的意味,好像我们等级很低,不配和他儿子在一起,面对着满桌子美食,我顿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凭什么?”郭刚不服气道。
“凭什么?凭我是你爹!你好好的班不上,去搞什么侦探事务所,我问你,这半年你调查出什么了?你不就是想混日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郭刚父亲威严的训斥道。
这些指责的话都仿佛砸在我脸上一般,早知道不来了,现在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是什么意思。
郭刚虽然出身富裕,物质上面要有什么有什么,可是却没自由。
他想成为一个有名的侦探,甚至拼命的想破解这个案子,恐怕多半是想证明给他父亲看,他可以做到,有能力做到。可惜的是他父亲并不能理解他,我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总是表现的很自大,不是因为他真的相信自己很厉害,而是因为他内心是自卑的。
就像越是缺少什么,越是想要炫耀什么,这是一样的道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郭刚脸涨成猪肝色,高高兴兴邀请我们来吃饭,结果他父亲说话却毫不留情面,想必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我犹豫着是不是开口说点什么。
这时郭母嗔怪的看了眼郭父,语气温和道:“好了,别一整天就知道板着脸,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还带着这么多朋友,你也稍微给他点面子。”
郭父皱了皱眉头,但并未出言反对。
“还有你也是,你爸每天这么忙,还得为你的我事情操心,你也要体谅一下你爸。”郭母看向郭刚。
郭刚低着头,嘴里倒是不服气:“哪里为我操心了,就知道处处限制我,我想做什么都这不行那不行。”
“要不是你爸,你能凭借着你侦探的身份那么轻松的调动人员抽水?还有卷宗,你也能拿到手么?”郭母缓缓道。
郭刚抬起头,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想解释什么,可是却又无从解释,因为事实的确和她说的一样。
“我们不是限制你不让你做这个做那个,如果这案件是独立的案件,甚至凶手只是一般连环杀人犯,你要去处理,我们完全可以放手,但这起案件背后牵扯甚多,稍有不慎就会卷入其中,你爸你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郭母隐隐有丝愠怒。
我抬起头,发觉北宫也刚好抬起头,我们交换了个眼神,瞬间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
困入疑案当中的我们没察觉,可是身居高位又身处事外的郭刚父母却很清楚,凶手不是一个人,凶手是一个团体,甚至是具有高度凝聚力排他性攻击性的团体。
隐藏在黑龙潭下方的密道被发现,我们无意间破坏了对方的一个根据点,虽然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举动,对对方来说损失有多大,但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基于这点,其实也能理解郭刚父母反对他继续调查这起案件,毕竟这不是一起小案件。
郭刚不再说话,但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我看到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根本就没有我们插嘴的地方。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要在到处乱跑,明天开始就去给你找好的公司上班!”郭父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我看到郭刚抿了抿嘴,眼中满是不甘。
“天天就知道瞎胡闹,以为干什么都容易?你要出了这个家门,谁认识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能耐调查什么真相,没有自知之明。”郭父严声训斥。
郭刚身体绷紧,似乎在忍耐。
“不说这个了,吃饭吧。”郭母见状轻轻的碰了一下郭父,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吧。”
郭母给郭刚夹菜。
我松了口气,拿起筷子,睡了一天我早就饿得不行了。
不要说这郭刚家饭菜做的真好,色香味俱全,我家一般是我妈做饭,不过我妈做饭水平不稳定。
“不吃了。”郭刚语气平静的道。
郭母愣了一下,夹菜的手停在半空。
“走吧。”郭刚站起来对我们说,我刚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夹菜,听到这只好放下,哎,这吃的什么饭。
“你给我站住!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郭父脸色铁青,语气生硬道。
郭母也着急了:“好好的吃饭,饭菜一口没动,你要去哪?”
“你们说我做不到,我偏要做给你们看看!”郭刚还是很平静,可是眼神却非常坚定。
郭父冷笑一声:“好,你走,你有本事就不要借助我的关系,那才算是你真正搞出名堂!”
“不行,外面这么危险,你为什么总是不让人省心?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好好的上班不行吗?”郭母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郭刚深深的看了一眼郭母,但还是坚定道:“我会的!”
说完,他转身不顾郭母不舍的眼神,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见状我们也只好给郭父郭母告别,跟着离开。
说是来参加个家庭晚宴,空着肚子来空着肚子去,说起来有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但在路上看到郭刚十分落寞的表情,谁也不好意思开口打破沉默。
回到别墅,郭刚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想了很长时间,不论从感情还是理智,我都能够理解郭父郭母的做法,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郭父是典型的严父,郭母是典型的慈母。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关心郭刚的人。
郭刚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调查案件,其实对我们来说很有利,因为有他在,我们可以迅速的得到第一手资料,也能够轻松派遣一些人手解决很多事情,的确和他来的时候所说的那样,他有我们所需要的力量。
可如果站在郭父郭母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话,我也会更加认同郭父郭母的立场,对他们来说,其实自己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良久,我终于忍不住道:“其实伯父伯母的想法我能理解,他们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而已,这起案件的确牵扯很多,我们把密道揭露出来,暴露了邪教的存在,邪教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报复我们,还有上次记得吗?神父说我们刚好就是送上来的祭品,分别对应一项罪恶,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什么意思?”郭刚忽然冷冷的看向我。
北宫恋花快人快语:“他的意思是是你应该听父母的话,不要在继续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很危险。”
郭刚笑了:“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
北宫恋花也笑了:“我们只是站在你父母的角度上考虑这件事情,你退出的确对你自己有好处。”
郭刚手指抚着杯子边缘,轻轻的押了一口:“那……你们有从我的角度上考虑吗?”
北宫恋花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不禁一愣。
“从小到大我爸从来没对我满意过,他不止一次说他对我很失望,小学非要我去学钢琴,他希望我能成为一个钢琴家,可惜的是我乐感实在太差,甚至连十级都考不过,中学又非让我去学什么英语,学英语有什么用吗?难道我要去当翻译?高中直接送我出了国,我在国外没什么朋友,语感也差,不敢和人交流,那段时间直接影响了我的性格,直到大学奶奶去世,我坚决要回来,所以大学是在这里读的,选的是心理学,进而迷恋上犯罪心理研究,也想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或者侦探。”郭刚说到这,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忧郁。
我很惊讶,因为郭刚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那一刻,就总是一副了不起的快飞到天上的模样,我以为他是个自以为是的富二代,接触久了,觉得他虽然爱嘚瑟,有点自大,但本质还是很善良的,只是有点没心没肺,但没想到他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个神情彻底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我开始感觉其实那些自大和嘚瑟,都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假象。
郭刚继续道:“我小学喜欢的是数学,中学喜欢的是物理,小学的时候以为自己长大会是个数学老师,中学觉得自己可能是霍金二代,一不小心说不准拿个诺贝尔,再不济也能在中科院当个教授,可到了大学,我选的确却是心理学,想当的却是警察。然而这次和小时候一样,我想做的不是我爸期待的,他希望我去我妈的公司做总经理,因为这样前景好。”
我愕然的看着郭刚,隐隐还是散发着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感觉,想起了一部风靡一时的电视剧男猪脚说的话——我长得帅又有钱是我的错吗?
不过夏璐好像也曾经说过这句话,想起夏璐,我不禁有些唏嘘,她被警方带走之后,我没几天就来了云南,现在她应该早就被放出来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能让他们满意,这么多年我从未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没有为自己活过,这一次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是独立的个体,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是危险的,我也绝不会退缩!”郭刚坚定的说道。
我不禁有些触动,和他比较起来,我家的家境是不怎么样,可是回想一下,我爸妈从未干涉过我的生活,我爸甚至还说,你要是喜欢捡破烂,毕业就可以去捡破烂,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只要那是你喜欢的生活。
不过我总不至于去捡破烂,我没什么大志向,也没有太大的目标,所以我就来当编辑啦!能每天看看有趣的小说,顺便能升职,找个温柔的老婆,然后生个小孩,这样就很美满了。
这样一比较,我又觉得自己现在生活的状态也不错,好歹很自由,没人强迫我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想到这,我便想鼓励他两句,劝他既然打定主意,那就要坚持到底。不过我还没来及说出口,一直沉默的秦枫忽然开口了。
“不论什么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观看,便会产生不一样的见解,凡是都不应该走极端,你想反抗,想证明自己,完全可以选择一种比较温和办法,试着调节你和家里人的关系,如果没有进行过努力,就一刀切的站在父母的对立面,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和父母都很伤心。”
秦枫缓缓说道,他一向不爱说话,更加不会点评某件事,也不会对谁提建议,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为郭刚建议,实在有些罕见。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辞而别
郭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
“我对别人的故事没什么兴趣,也没兴趣理解别人的心情,只是不希望将来有人会在懊悔中度过余生,不知道是离开的人痛苦,还是被离开的人更痛苦?我只是好心建议你考虑清楚而已。”秦枫淡淡的说道,眼底却有一丝悲恸的情绪在蔓延。
我不由心中微动,多了一句嘴:“秦枫,你……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是不是你经历过什么?”
“没有。”秦枫迅速低下头,喝水,来掩盖眼中的悲伤。
没等我再问,他站起身:“我只是好心建议他回去和父母好好沟通,就算是暂时顺从父母的意思也好,至少留在父母身边,父母心里也会感到安慰,其他的事情只要好好沟通,一定会有缓和的余地,那些愤怒之余说过的过头话,也只不过是一时激动说出来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郭刚有些困惑的看着秦枫,还未等他说什么,秦枫话锋一转:“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秦枫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郭刚嘴唇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晚上在房子随便吃了点,各自回房,我是睡不着了,翻过来覆过去,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有丝毫困意。
今天秦枫的确有些反常,他说的那些话,也很有深意。
我和他除了聊小说方面话多一点,其他时候他的话都很少,情绪也不外露,更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丽江。
当时挖到他的时候,他似乎是说来散心的。
如果是一般人,来散心碰到这种事情肯定少不了抱怨,他非但没抱怨,反而兴趣很浓厚,甚至很多时候非常主动投入。
投入的让人觉得……他和这些事情关联很大一样。
难道,难道他是卧底警察?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话他对这件事情上心也说得通了,不过等等,我挖他是因为他码字快,而且文字质量很高,也是通过写手群了解到这件事情,群里面也有不少人认识他。他哪有空去当警察呢。
也许他只是好奇心太强?很多写手为了积累写作素材,好奇心都很强。这样也说得通,可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就又觉得那些话是事出有因,好像亲身经历过某些事情总结下来的经验一样。
仔细想想其实他的话也很有道理,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鼓励郭刚去独立,证明自己。而秦枫则是站在一个中立的立场上,他更像是一个过来人,他鼓励郭刚努力化解其家中的矛盾,希望寻求两方都皆大欢喜的结果。
要不是秦枫亲生经历得出的经验,那就说明秦枫是个心思很细腻,很看重感情的人,他愿意给郭刚真心实意的建议,说明他已经把郭刚当成自己的朋友了。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不但不困,反而越来越清醒,我只好借助安眠药的力量了,我起身吞了一粒,不多时,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之后,发现郭刚不见了,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我给北宫说这件事情,北宫不以为然,觉得郭刚兴许是听从了秦枫的建议,回家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郭刚不在,还是得吃饭的,我随便做了几道菜,叫秦枫和胜军吃饭,秦枫早就起来了,胜军好像还在睡觉。
我去了胜军的房间敲门,门是开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胜军的被子在床上揉成一团,好像还在睡觉,我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掀开他的被子:“胜军,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床上空无一人,我怔住了,随即立刻出去找,北宫和秦枫听到我这样说,也都跟我一起找,片刻我们在楼下汇合,但没有人发现胜军的踪迹。
胜军去哪了?
失踪了?
重点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被人带走的?如果是被人带走的话,那么带走他的人是谁?
这里安保很多,肯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们立刻去找门卫,要求调监控看监控视频。
可是监控视频上只看到了郭刚,上面显示郭刚是在六点十五出的门,他出门之前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眯起眼睛:“六点三十五分开始回放一下。”
保安连忙照做。
六点三十五分,郭刚找了一圈出现在镜头前,他喊了两个字,那两个字是什么?
“再回放一次!”
郭刚嘴唇张开,什……举?
身居?神剧?是什么?他在喊什么?脑中犹如闪电击过,是胜军!
他在找胜军?
接着郭刚离开别墅院子,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郭刚没有回家,郭刚是去寻找胜军?那胜军去哪了,为什么监控视频没有?”北宫恋花急道:“监控视频上为什么没有,不是安保措施很严密吗?为什么没有?”
我也有些着急了,本以为郭刚回家去了,所以没有太在意,可没想到郭刚没回家,反而去找胜军,现在郭刚联系不上,胜军也下落不明。
怎么办?胜军一个小孩,能去哪?也不知道郭刚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去找?
我有些懊恼自己吃了安眠药,也许郭刚来找过我,但是我睡得太死。
“这个地方的视频是黑的,这个地方对应什么地方的监控?”秦枫指着屏幕问。
保安愣了一下,连忙查看,这才道:“对了,想起来,你们住的别墅后方的监控器坏了,我们定的监控器还没送过来,所以没有来得及重新装,抱歉……”
“别墅后方是什么?”我皱眉问。
“是花园,翻过去就是一条路。”
我们对视一眼,立刻返回别墅朝后方径直跑去,穿过花园,我们来到了一条公路旁。
正是早上高峰期,这条路上车辆并不是很多,但是好在路边有监控。
胜军应该是从这里离开的,但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离开的,因为他才不过七岁,还不到栏杆一半那么高,绝不可能独自一个人从这里翻过去。
我们只要去交警队,想办法调出这视频,就能够找到带胜军离开的车辆,一定能够找到是什么人带走了他。
胜军那边算是有解决方法了,但郭刚那边怎么办?
“要不要通知郭刚的父母?”我问。
北宫皱着眉想了想:“现在通知他的父母,只怕他父母会刁难你。”
“会吗?”我一愣。
“你觉得郭刚父亲是什么身份?”北宫问。
我摇摇头。
秦枫冒了一句:“应该是……市长吧?”
我惊愕不已,市长?郭刚是市长的儿子?不可能吧?
我仔细将事情串联在一起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谁的关系能直接调动公安,将景区直接停业,抽了近一半的水?
我惊的说不出话。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郭刚。”北宫冷静的道。
我喃喃的问:“胜军不要紧吗?他一个小孩……要是碰到坏人,肯定没命了。”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你好好回想一下,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谁会冒险带他走?他叫杨炎神父,和杨炎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你能保证他没有进入邪教吗?如果杨炎担心他泄密,那他第一天就不会把他留在我们住的那个旅馆,说不准他是被故意留在那的。”
“可是,可是他只是个孩子……”我忍不住辩解,尽管心里是越想越觉得奇怪:“如果杨炎对这个小孩的确是有几分感情的呢,毕竟抚养这么长时间。”
“邪教的人有感情?对于加入邪教的人来说,心里只有真神,绝不会有亲人。真神是他的主,教友才是他的亲人。”秦枫语气带着敌意。
我有些语塞,可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胜军的消息要告诉警局的,请他们配合我们,帮我们去交警队将视频调出来。”北宫恋花略微思忖后吩咐,接着又道:“至于郭刚,我们先想想办法,如果到下午还是没有着落,那就只能告诉他父母了,他父母的力量比我们大得多,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郭刚。”
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分头行动?”秦枫提议。
我点点头。
“大家尽量想一下郭刚可能会去的地方,如果有危险,一定要打电话,不要独自动身!下午六点,我们在别墅集合。”北宫恋花极为郑重其事。
我用力点头。
“我打算先去各个有关联的警局,讲一下今天的情况,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去。”北宫恋花说道。
的确,郭刚找不到胜军,很有可能去警局报案,请警局的人帮忙一起找。
秦枫也开口:“我想去一下黑龙潭和仙人洞,尤其是仙人洞后面的村子,我会稍微乔装一下,不会被人认出来,尽量不引人注目,至少现在已经查明后面的村子是邪教徒聚集地,没准能从那得到什么新聚集地的线索,也许郭刚也这么想。”
北宫嗯了一声:“那分头行动,各自注意安全!”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死而复生
他们各自离开,我去哪?
我将事情前前后后仔细的想了一遍,才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半个小时候,我在之前住的特色青年旅馆下车。
我走进去,感觉大厅里面十分冷清,环视一周,没有看到熟悉的店老板的儿子,反而是个陌生人。
我感到有些奇怪,没等我问,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礼貌道:“你好,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想找一下老板。”
“老板?我就是。”那人蹭了蹭鼻子,他头发缭乱,留着络腮胡,散发着一种流浪艺术家的气息。
我愣了愣。
艺术家解释道:“我昨天买了这栋房子,打算重新翻修一下,这里的装饰我不是太满意。”
“你买了这栋房子?你怎么会……谁卖给你的?”我不由失声问,这幢房子不是店老板最在意的吗,店老板离世没多久,儿子就这么急切的把房子卖掉,这也太奇怪了吧?
“店老板啊,他说他开着没意思,想低价处理掉。”艺术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眉头紧紧皱起:“这可是店老板的心血,他儿子就这么给他卖了?”我还以为他至少耐心的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心急。
“不是他儿子,是老板本人吧,我看那老板年纪不小了,估计也能当我爹了。”艺术家听着不对劲,纠正起来。
当他爹?我打量了一下艺术家,艺术家穿着旅游鞋,脏牛仔裤和黑色短袖,有点胖,脸上毛发多,不过没皱纹,应该三十左右,三十出头。算起来店老板确实可以当他爹。
但……店老板不是死了吗?
我想起了那天无意间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个人缺少右臂,和店老板面貌相似,可他却是真的有身份的人,街坊领居都不是第一天看见他,或许只是巧合?
我连忙问:“你说是老板本人?真的是老板本人吗?你会不会认错了?”我连着抛出几个问题,艺术家被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这是,有啥不对吗?你怎么一惊一乍的,那老板应该是本人,我这去过户都得他本人在才行。到底发生啥事了?”艺术家黑黢黢的眉头紧皱着,在加上他脸盘子方,体格壮实,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这个老板应该死了才对,以前老板的儿子亲自给他出殡,就在这件旅馆!”我慎重的都。
“靠,你可别吓我,难怪低价处理,我这是买了一件阴宅?”
“阴宅倒不至于,你先告诉我,那店老板是不是……是不是没有右臂?”我试探着问。
艺术家想了想:“好像是吧,缺了个胳膊,怎么了?”
绝对是他!我心里立刻就有了底。
他没死。
可是他为什么装死呢?
他留下了一条胳膊,又找不到下落,很容易被认定为已经死亡,但是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没有老婆,但是有个儿子,儿子是妇科医生,职业好工资高,他经营这家旅馆,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生活也算富裕轻松,为什么他要放弃这样的生活,先是装死,接着悄然卖掉这家旅馆。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究竟是不是他?他真的已经死了?我看他不像是死人,你会不会记错了?”艺术家急切的询问。
我略微想了一下:“是不是他还不确定,我得亲自见一下他才能确定,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艺术家立刻点头:“有,我的房子还没有去公证,他得和我一起去,你也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骂的,真是晦气,老子就不应该贪小便宜,就是看着这个房子便宜,哎,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都出殡了,又冒出来了?不对,如果他死了应该已经销户了,那房子要进行遗产分配,没有这么快到他儿子手里……哎真是太乱了,我见面一定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的确,如果店老板真的死了的话,公安局那里会销户,遗产暂时也不能由儿子直接支配。
可听艺术家话的意思,应该是店老板直接和他进行交易,说明店老板没有被销户,那么那天来的警察,要么是串通好的,要么就是不负责任不想继续调查所以找了个理由推脱的。
现在看似乎是前者更有可能一些,因为店老板的‘死亡’,很明显是计划好的。
而且店老板的儿子应该也是知道真相,可他知道真相,还故意装成心急如焚的样子,甚至最后还悲痛万分的给店老板出殡,我也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艺术家和店老板见面的时间正好是中午,稍微等了一会,我问了他关于店老板的一些事,看了房产合同,对店老板也稍微有了点了解。
店老板姓田,叫田中伟,今年五十九岁,儿子叫田文华,今年三十一岁。
田中伟不是本地人,他二十岁来到丽江认识了妻子谢慧芳,两年之后两个人便结婚了,田中伟拿着家里的钱在这里买了块地皮,慢慢的来这里旅游的人多了,他就干脆在这里开了个旅馆,生意一直都不错。
家底还算干净,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从艺术家这里得到的信息也很少,我有很多话想面对面问清楚。
中午,我和艺术家出门,但并没有一开始去公证处,我让艺术家约他吃个饭。
到了约定好的茶餐厅,我将位置定在最里面的小包厢里。
不多时,田中伟来了,他一见到我,立刻就像转身离开,但艺术家站在门口。
“田老板,对吗?”我问,在旅馆住了那么长时间,我连他的姓都不知道,可见我当时真的只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田中伟偏偏选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假装失踪,迅速卖掉旅馆,显然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我要知道的是,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田中伟看自己是逃不出去,只好尴尬的坐下,他左手端起桌子上茶,猛的喝了一口。
“你没有死,为什么要假装死了?”我问。
田中伟神情阴晴不定,良久才道:“我没有假装死。”
“你还狡辩?你儿子应该是故意当着我们的面给你出殡的吧,不过也许你只是想让我们当个见证,我们只是游客,跟你只是萍水相逢,并没有利益关系,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故意出殡?”我开始努力的回想,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起了那个小男孩的身影。
“是胜军?”我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北宫恋花怀疑的没错,刚开始没觉得,现在越来越觉得胜军可疑。
胜军只是个七岁小孩,七岁小孩已经能懂很多事情了,但大部分人都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七岁小孩什么都不懂。
对了,正是因为大部分人不会注意胜军这样七岁的小孩,所以胜军才能做到很多连大人也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堂而皇之的监视。
艺术家虽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他却很识趣的没有开口询问。
“你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田中伟死气沉沉回道。
“你为什么要做给胜军看呢,胜军只是个小孩子,所以你应该是做个杨炎看的,你想让杨炎知道你已经死了,你在躲着他,你为什么要躲着他?”我却毫不在意的接连询问。
田中伟沉默半晌,对艺术家道:“钱先生,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你先离开一会吗……”
艺术家看向我,想了想,同意了。
看到这一幕,他应该大体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至少田中伟是活着的,只是装死,他的房子没什么问题,这样就放心了
“行,不要耽误下午公证就行,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艺术家爽快答应后离开。
包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那次看到的那个收废品的人也是你吧,你虽然稍微化装了,但是我认得出你,因为你看我的眼神,你害怕我认出来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也都认识你?”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田中伟长吁一声:“的确是有这么一个老人,但他已经死了,一个月前死的,我出的钱给他火化了,我承认我愿意出钱的动机并不干净,当时见到那一幕,我就产生了这个计划,这个计划能够让我自然而然的消失匿迹,只是老人天生残疾,我本来是没打算装死的,是要装成失踪的样子,我代替老人,就没人可以查出来,可老人总不能一下子四肢健全,在加上还胜军这个眼线在那,我只好用这个本办法。”
田中伟倒还算坦白,不过他现在被我逮个正着,不想坦白也得坦白。
我抿了一口茶,抬起头:“胜军失踪了。”
田中伟笑了:“应该是回去了吧,他本来就是杨炎的人。”
“你知道却不早早告诉我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如果我是田中伟,在他的处境,应该也会这么选择。
饭菜来了,让服务员放下离开,我们谁都没有心思吃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参与者
“你跟杨炎又是什么关系?”我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夹在手中,感受着烟草的香气在我胸腔沉浮,闻着熟悉的香气,我感觉有些飘然。
田中伟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的妻子吧,她信全真神教。”
果然如此,我刚才就在暗中猜测,田中伟和他儿子田文华不像是信教的样子,那应该是他妻子信教。
“然后呢?”
田中伟似乎被勾起了回忆,神情变得十分低落,他搓了搓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她是从九年前开始信奉全真神教,全真神教的历史并不长,从创立开始到现在,也就刚好九年而已。”
我脸色微变,那不就是说……田中伟看着我点头:“你猜的没错,她是创建全真神教的头目之一,很多元老级的人都认识他,也认识我。不过他们只是认识我,并不清楚我的事情,至于我儿子,在我强烈要求下,不允许他参与教会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们家真正信教的只有我妻子一个人。”
“是她提出的七宗罪,她说黑龙真神需要七罪之人的血祭祀,才能够被唤醒,而她则是开启血祭的第一人。也是因为这样,教会内的众人都对她非常敬仰。”
听到这,我感到十分荒谬,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和这些事情捆绑在一起了,我是绝对不会听这些胡言乱语。
与其让我信邪教,我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
“很荒谬是吗?我也觉得,但是她的死并没有通知我,她是在七年前死的,那天是胜军出生的日子,胜军是被人选择……制造出来的,他的存在也是我妻子授意的,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旅馆来了几个奇怪的人,生了孩子,就将孩子交给神父,然后就离开了,我想他们应该得到了一笔钱。”田中伟揉着眉心,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茶盏。
这件事情他曾经给我说过,和现在说的差不了多少,除了隐去他妻子的那些事。
“你还做了什么?”我眉头不自觉皱起,仔细看着田中伟的表情。
田中伟神情有些恍惚,含糊的道:“也就这些吧,我妻子死了之后,还曾指认我为她的继承者,我在教会的呼声也挺高的,杨炎每一年来旅馆住一段时间,其实是为劝说我进入教会,我是非常不情愿的,所以就没去。我装死也是想摆脱他,如果我进入邪教,要么迷失自己,要么就格格不入,两者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
我轻轻弹了下烟灰,烟头的红心更加明显了。
是这样吗?田中伟好像没说谎,应该说的是实话,可是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他是没说谎,可不排除他隐瞒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思绪流转。
从刚到旅馆的瞬间,一直回忆到现在,又反复的体会他说的这些话,试图找到其中的漏洞。
猛然间,我忽然反应过来。
我直起身子,正色道:“还有别的,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田中伟连忙摆手:“我真的没有说谎,真的没别的了。”
“杨炎来是说服你入教,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是么?为什么前七年你不想办法离开,偏偏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七宗罪这个事件和你有关系吧?”我霍得站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拍的我整个手掌发麻。
田中伟怔住,有些慌乱。
看来我又猜中了,我本来只是想试试看他的反应。
“杨炎每次来的时间并不长,要么呆在房间,要么出去,他怎么会知道什么客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整个旅馆看下来只有你最有时间,你可以和旅馆里的每一个人说话,以此判断他们的性格。”我慢慢的说道,同时仔细的观察着田中伟脸上的表情。
田中伟一言不发。
“更重要的是,这些案件的受害者都是你旅馆的人,按理说旅馆的监控器应该是最多的,可竟然没有拍到一段和受害者有关的视频,这就奇怪了,受害者总不能是凭空消失的吧,是你在事后删除了和受害者有关系的视频对吧?”我一边说,一边将烟蒂摁灭,重新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吞云卷雾起来。
田中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现在他好像不太轻松。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几乎把他的责任全部撇清,现在我的这些猜测,应该才是事实真相,如果我猜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绝对算得上邪教的重要头目之一,死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田中伟袖子擦了擦汗,又觉得喉咙干紧,连着喝了好几杯茶水。
“这不关我的事,这不关我的事。”他矢口否认:“是杨炎,杨炎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照做的话,他就会搅得我半刻不得安宁。”
“你以为我会相信?”我挑眉问。
田中伟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要是说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他之前来找我就是为了实行这个计划,我一直是不同意的,但是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就会给我点颜色看看,所以我是被胁迫的,对了,胜军被‘制造’出来其实是为了成为真神,七宗罪的七人之首祭祀后,他将从代表真神苏醒!”
“七岁的真神?”
“对,就是七岁的真神,因为小孩好控制,实际上实权握在杨炎手中,到时候杨炎会让他弟弟施展一些催眠的幻术制造幻境,这番举动之后,会让教会的人更加团结,也能够吸引到更多人。”田中伟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田中伟,心里却早已轩然大波。
原来是这样。
“这件事情不关我的事,我是受害者,你要怪就该去怪杨炎,反正你们又没有受到伤害,这件事情跟你们也没关系,你就当成不知道不行吗?”田中伟反而开始劝导我。
我思忖片刻,笑了:“你的计划中应该是有我们的,你敢说没有把我们也算计进去?”
“天地良心啊,你们三个真的不是我设计进去的,我只勉强的定了三个人,剩下的人我都不知道,我只想赶紧甩开这些事,我只想要自由点而已。”田中伟惊慌的解释道。
好像也是,我们是亲自过去,杨炎钦定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早就定好了的。
没想到我们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家黑店,能活着也算是我们命大了。
“郭刚呢,你知道他在哪吗?”我回归正题,这才是对我来说现在第一要处理的问题,至于田中伟会不会坐牢,其实我不关心。
就好像是在回望深渊,越是接触,我就越觉得恐惧,现在这个关头,我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希望郭刚平安。
第一次见郭刚的时候不太顺眼,可几次相处下来,他甚至还救过我的性命,对我来说他已经是兄弟一样的存在了。
我不希望他有事。
想起他坚定的想要证明自己的眼神,我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田中伟慌张的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都决定脱离全真神教,现在也算是我‘假死’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和全真神教有关联?”
“那你应该知道他们一般在什么地方实行杀人吧?我问你,全真神教修的密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第一起案件张一峰夫妇就是死在密道里的。”我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暴发户的那个拜金女友,现在好像还在监狱里面关着,她应该也和全真神教有关系。
田中伟愣了一下:“密道被发现了?”
他神情显得有些古怪:“黑龙潭的传说,你听过吗?”
我皱着眉,这句话好像很耳熟,第一天来的时候,北宫恋花问了我一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然后秦枫问了我一边,又给我讲了个故事。
“你问的是哪个?”
“关于真龙会复活的那个,全真神教就是基于这个传说建造出来的,所以一开始那条密道其实是用来祭祀用的,他们会让胜军犹如真神降临一样出现在水面,配合催眠师的催眠术,从而让万千人看到那奇迹的一幕。但现在看来是用不了。”田中伟表情复杂的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密道只是顺便杀人。
“那么暴发户的死亡,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暴发户死亡的地点吗?暴发户是从仙人洞的悬崖坠落,而后尸体出现在晨报大楼,而且还写了一封血腥的通告。”我的语气说到这,不自觉带了怒意。
人都是爹娘生父母养,失去儿子已经很悲痛了,可是却他们落得这样残忍的死法,别人将脑袋割去,背上刺字,被人挂在大楼上示众,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他真正的死亡地点正是仙人洞后面的村庄,你应该也知道,那是全真神教的根据点之一。”
“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知道全真神教的其他根据点吧。”
田中伟浑身一震,忽然哑然不语,我等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动静。
我有点不高兴:“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插翅难逃
田中伟眼底暗波流转,却紧要牙齿一言不发,真是奇了怪。
他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
这很有可能涉及到郭刚!
因为如果郭刚万一被邪教的人带走,邪教的人极有可能找个熟悉的地方动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邪教的其他根据地,眼看着就要找到突破口,可是田中伟却忽然不开口了。
我眯起眼睛:“你知道但是不愿意说,是打算包庇邪教团伙么?你要是说的话,可以获得减刑,你要是不说的话,你就是同谋,跑不了!只能下地狱过你想要的生活。”
田中伟眼神闪烁,他好像在靠拢。
忽然外面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田中伟的神情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我感到不好,立刻站起来,与此同时门也被一脚踹开,门外出现的人是田中伟的儿子田文华。
田文华二话不说,拉着田中伟就跑。
糟了,我迅速的回想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纰漏,瞬间想起那个艺术家,兴许是艺术家离开、或者回到旅馆的时候,遇到了田文华,田文华一问清楚,立刻就赶了过来。
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必须追上他们!
我想到郭刚的命现在几乎等于握在我的手上,顿时忍不住了,不顾一切跟着往外冲。
田文华见我跑这么快,立刻回过头拿起一把椅子朝我扔了过来,我躲闪不及,硬挨了一椅子,椅子正好砸在我的膝盖上,我疼的龇牙咧嘴,膝盖一软,直接半跪在地上。
而此时田文华和田中伟两个人已经出了大门。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冲过去的时候,饭馆老板眼疾手快抓住了我:“你还没给钱。”
我眼泪都快急出来:“我的电话放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给钱!”
手机比饭值钱多了,老板揣着手机不再说话,我立刻去追,膝盖针扎似的疼,我却强忍着,拼命的追田中伟和田文华。
田文华身强力壮,可田中伟不一样,他年纪大了,跑不了多快。
很快我距离两个人只有不到十米,我可能连高考跑步都没有这么卖力,几乎整个人都失去知觉,可我知道我必须得抓住他!
我忍着一口老血,猛跑几步,就在我快要抓住他们的时候,田文华忽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朝我挥了一拳。
我被打的晕头转向,田文华还在不停的下狠手。
刚开始我反应不过来,但很快我回过劲,马上开始反击,和田文华抱成一团扭打在一起。打的我浑身冒热气!这段时间的憋屈和刚才急躁的怒火,全部在此刻发泄出来。
估计田文华没想到我能反击这么长时间,他可能只是想把我打懵,趁着这段时间让田中伟快跑。
可惜的是我虽然从不随便招惹别人,不代表我不会打人!
很快田文华就被我压在剩下,我一拳砸在他鼻梁上,他立刻鼻子冒血!我看的心情舒畅,刚才这个孬种可趁机砸我的腿,多恶毒的人!当时他给他爹出殡看起来还挺温和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腿上又热又疼的感觉传来,我咬牙又朝他鼻子打了一拳,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把你鼻子打歪!
“干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有个略带威严的声音凑了进来,走到旁边:“哎,你不要打人了!警察来了,赶紧住手!”
我才不听,又是一拳,田文华龇着牙疼的不行。
我非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拦住他们两个,把他们两个带回警察局!”那人道。
接着我就感觉到两个人上来把我拉起来,田文华那个孬种一站起来,就想踹我,我立刻也借助着那两个人的力量把腿抬得高高的,用力踹他的胸口,踹的他站在那喘了半天的气!
哼,想占老子便宜!做梦去吧!老子死也不肯吃亏。
我一转过去,那个警察惊呼:“姜诗!”
我仔细一看那警察,恍然道:“是你,小徐警官?你怎么会……对了,要抓住田中伟,田中伟和邪教有关系,他知道邪教的根据地!
小徐警官神色大变:“你说的是真的?田中伟又是谁,田中伟在哪?”
人群之中有人迅速离开,我拨开人群指着正在跑的那个人道:“就是他!”他应该是见到自己儿子没在我这讨到什么便宜,所以就把在路边的警察引了过来,想要让警察把我抓起来,然后趁乱逃走。
如果是面生的警察,没准还真的会如田中伟所愿,毕竟一般警察见到当时的场景,只会把骑在上面的我制住,然后两个人一起审问,到时候我就算是说对方是邪教的分子,警察也不会相信我,只觉得我是胡言乱语。可惜的是好巧不巧,来的是那个小徐警官。
小徐警官认识我,知道我和郭刚一起忙乎着关于邪教杀人案的事情,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所以一听我指认,立刻毫不犹豫的上去抓住田中伟,将父子二人带到警察局。
李队长刚好也在局里,不止李队长在,北宫恋花也在。
北宫恋花见到我很惊讶,我说稍后解释这一点,然后简单给李队长讲述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队长一听这件事情很可能和郭刚有关系,立刻神色大变,要求现在就提审两个人。
短短十五分钟,父子两个人就撑不住,交代出事情的所有原委。
全真神教在丽江的根据地一共有六个,其中一个就是仙人洞后山的小村庄,现在那个村庄被人发现,所以排除掉这个一个,还剩下五个。
一是高桥,二是白沙壁画,三是扎美寺,四是木府,五是玉皇庙。
其中木府距离最近,如果郭刚被他们带走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最佳动手地点。
事不宜迟,李队长带着我、北宫恋花、小徐警官还有其余三名警官火速前往最有可能的香江公园。
按照田中伟供述的地址,约莫三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木府,木府距离郭刚居住的别墅区不远。
远远地看,木府的建筑古香古色,元像是古代宫殿的建筑群,是明代丽江土司衙门的府邸,现在却著名的景点,内院里有着各种各样修建得体的奇异的树木,幽静的小道和广场贯穿着整个花园,风景秀丽迷人,十分适合人在这里散步。
没想到邪教的根据地会定在这,我们进入木府,走到府邸中央,然后租了一条小船,钻到桥洞之下。
表面上看桥洞平常无奇,可是仔细摸的话,上面却隐约浮出门的轮廓。
我们将门打开,桥洞下方本应该是地板的地方,却出现了一条通道,通道很小,仅仅容纳一个人通过。
这是小路,邪教人进入很少从这里,但为了不时之需,他们还是修建了一条能够保命的通道。
我们之所以不选择正路,就是因为正路防守严密,不容易攻破。
李队长摸了摸枪,第一个钻了进去。
这次他们都陪着枪,甚至也给了我和北宫一把,这可是我第一次摸真枪,心里既期待又兴奋。
警察队长给一般民众枪支这件事,肯定是不合法的,但现在情况紧急,尤其是对方可是市长之子,他就是觉得不合法,也必须的冒险试一下。
进入密道之后,眼前就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大家都摸着黑前行,以防止打草惊蛇。
我还以为这密道可能会和上次一样长的不行,这次倒很短,估计也就六七米的样子,就到头了,李队长通过缝隙看了一会,才推开面前的小门。
从洞中下来后,外面却是正常的房子。
建造宏伟,看上去也非常结实,比刚才那土坷垃和之前那个密道高大上不知道哪一辈去了。
“不会吧,这邪教还有会建筑的工人?”小徐张着嘴愕然的问。
李队长冷声道:“这不是邪教修缮的,这是古人修的,用来不时之需的地下室,估计是因为这里是景区,地下室也没有使用的机会,才被当做了临时的根据点。”
小徐连连点头:“奥奥原来是这样,这些邪教可真和蛀虫一样!”
“这点倒是没错,好了不要多说了,快点干正事。”李队长有些着急,恐有性命之忧的人是市长之子,他能不着急吗?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越是朝前走,里面的空间就愈大,这地下室越来越像一个简陋版的地下宴会厅,终于,里面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动静。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更加小心翼翼的加紧了脚步。
随着我们加紧脚步,里面传来的声音也更加明显,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如果不是有事,邪教们不会聚集在一起。
我庆幸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紧张,万一来晚了怎么办?我想到这脚下不由再次加快了速度,李队长拦住了我。
“不要着急,稳住。”李队长神色镇定的吩咐道。
我立刻回过神,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乱子,李队长的话没错,必须得先稳住才行,我点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恢复原先的步调,有条不紊的朝前走。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水轮流转
我们几个人脚步放的很轻,我几乎都听不到丝毫异响,而里面喧闹的声音则越来越大,隐约听到里面的人在争执。
“真的要杀了他么,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吗?”
“知道,他是祭祀品。”
那人一惊:“我可不是说这个,他是市长的儿子,他要是死了,市长能罢休?”
“市长?不管什么长,他现在仅仅只是一个祭祀品而已,时间一到,必死无疑。你害怕?放心吧,真神会保佑我们的。”
“……”
听到这,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郭刚还活着,我们没有来晚。
我们走到拐角处便停了下来,李队长冲着小徐点点头示意,他立刻小心翼翼的向前,背部紧贴着墙面,掏出一张光面卡片来。
光面卡片是金黄色的,能够反射出大厅中聚集了人数,我朝上面瞟了两眼,发现郭刚似乎被人五花八绑的捆起来扔在地上。
以郭刚的性格要是听到别人这么说,他绝对会跳起来的反驳,但他没出声音也没有动静,应该是失去意识了。
郭刚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上嘴唇留着寸胡,一个是光头,刚才应该就是他们两个在说话。
除此之外,旁边还站着不少身强体壮的男子,粗略的数了一下,不算郭刚和他旁边那两个,有十来个人的样子。
我们这边我、北宫、秦枫、李队长、小徐、其他三名警官,加起来八个人。
对方的人数几乎是我们的两倍,但我们有枪,就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武器,要是他们也有枪的话,估计很悬,但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赢定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又开始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应该现在冲过去,还是在观察一段时间。
不过没等我做好决定,李队长做了个冲的手势,小徐立刻打了头阵冲了出去,看着他们冲出去我也不敢怠慢,连忙举着枪也跟着冲过去。
小徐大喝一声:“都不许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双手抱头站在一边!”
那光头一愣,反手抓住郭刚用刀子抵住他的脑袋:“你们把枪放下,不然我就一刀杀了他!”
冰冷的刀尖贴着郭刚的脖颈,刀尖一用力,立刻戳破了皮肉,鲜血顺着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没威胁到对方,反而被对方绝地反杀?
我看向李队长,李队长的神色很难看,别的人质倒也算了,偏偏是郭刚。他拿着枪,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扔的话,枪被那些邪教拿到手,我们等于是找死。
不扔的话,郭刚很有可能会被撕票,我们等于是白来一场。这个时候要是想用‘杀了他你们也跑不了的 ’这句话来威胁的话,很可能反而会被邪教嘲弄,因为这个邪教本身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拼着命的完成胜举。
我正眉头紧锁想着对策,郭刚似乎感到有些疼痛,眉头微蹙着缓缓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们拿着枪对着他,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啊?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身子下意识侧了一下,感受到脖颈出的刀尖,和如同铁钳一样紧紧的扣住他肩膀的手掌。
他眼睛珠子努力向后转,只隐隐看到一个人影,立刻就明白自己的处境。
原来郭刚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被抓了,那表面很有可能他是被打晕了之后,直接带回来的。
“你们还不赶快放下枪?难道想让我杀了他吗?”光头面目狰狞的威胁道,右手还狠狠的掐了郭刚一把,郭刚立即疼的龇牙咧嘴
“我没事,不用管我,杀了他!”郭刚硬声道。
李队长脸色又是一沉,说的倒是容易做起来难。
光头不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手起刀落,刀子插在郭刚的大腿上,郭刚又是一阵惨叫。
李队长有些着急了:“你快点放开他!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你难道以为你那把破刀子比我的枪还要快吗?”
李队长虽然这样说着,但在我听来有些虚张声势的模样,他的确很担心郭刚的安慰,但更害怕自己开枪误伤了郭刚,所以他才不敢开枪。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李队长瞄准了那个光头,但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光头躲在郭刚的面前,那杀死郭刚的人就成了李队长,到时候就算是李队长,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我还真是不知道呢,你可以让我长长见识呀,反正呢我就问一句,问一句你不放,我就戳一刀子,问一句还是不放呢,我就在戳一刀。”光头裂开嘴,露出一个黄牙,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拿着枪的手也有点抖,虽然我是在路边经常被被夸‘好枪法’长大的男孩,但真枪实弹下,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兄弟,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误伤兄弟的性命。
光头可不是耍嘴皮子,他说完,还真的又抬起刀刺向郭刚。
李队长见状当即瞄准光头准备开枪,就在这个时候,方才那个小胡子携刀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其他邪教成员好像要尽力拼搏一番,也都一团涌了过来,李队长连忙将枪对准小胡子,小徐和剩下几个警官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砰砰接连几声,就像是汽车爆胎的声音一样,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眼看着光头的刀尖即将刺进郭刚脖颈,这一次他恐怕是凭着鱼死网破,也一定要完成任务!
我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在旁边干站着, 郭刚可能会死,开枪,郭刚也可能会死,那不如开枪,起码赌上我这个打遍接机无敌的神枪手的尊严,我咬紧牙关,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按下扳机。
砰!
子弹倏地一声,消失不见。
光头和郭刚几乎同时怔住,就好像同时被人点了穴道。
我打中谁了?
正当我惶恐不安的时候,北宫恋花惊道:“光头死了!” 话音未落,光头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他慢慢的不受控制的倒在血泊之中。
郭刚哭丧着脸:“姜诗,你吓死老子了!”
我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早上走怎么不吱声,我们要是晚来一回,你还能活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睡得太死了?”
“你就是这么气你救命恩人的吗?”我提高声音。
郭刚萎了:“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我得意的扬起唇角,啥叫风水轮流转,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结束了,有三名邪教徒被击毙,剩下十多名放下武器投降了,这其中包括那个小胡子。
问清楚根据地正门的情况,我们押着剩下的邪教徒从这正门离开,顺便又逮捕了七八名邪教徒。
回到局里后二话不说,先把这些人关押起来。
然后对他们进行严密的审问,可局里人手不够,李队长干脆让我们也着手参与审问这件事。
从当天下午六点到第二天下午八点,整整一天一夜还要多,我们不眠不休,终于撬开了这些邪教徒的嘴巴,从他们口中得知剩余几个根据地聚集的规律,以及如何通知对方碰头。
不过李队长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些邪教徒口中吐出来的供词,他装作无意放走了那个小胡子,半个小时后之后,我们根据放置在小胡子身上的窃听设备和卫星定位仪,来到了白沙壁画。
小胡子身上好像没有带钱,他没有选择搭车反而是徒步,一路上走的气喘吁吁,天色渐黑的时候,他才来到白沙壁画洞口跟前,到了地方,还有些警惕四处张望,但我们并没有打算跟着进去,我们在距离其一百多米的车中,就能够很清晰的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听脚步声,小胡子还在继续朝前走,再往前走究竟是什么?
白沙壁画也是景区之一,为什么他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我们在车上耐心的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对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时间一长,我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过没等我抱怨,郭刚先忍不住了。
“干嘛多此一举,我看他肯定是直接跑了!”郭刚哈欠连连的道,昨天他刚开始还能坚持着问几个问题,后来干脆刀倒头呼呼大睡,可惜局里可没有软沙发,他被搁的睡不着,只好跟着一旁询问。
李队长听到这话没吭气,他也在堵。
“队长,卫星定位仪不动了。”小徐指着屏幕道。
李队长压抑着怒气:“安静一点,我知道。”
我们见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得静静的等待着,等着等着我就困了,一个劲的大起瞌睡来,毕竟一晚上没睡。
“咳咳,在等我吗?不好意思啊,这局你们没有赢。”对面忽然传来了杨炎的声音!
我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监听设备不是在小胡子身上吗?怎么会传来杨炎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可以听到,那就这样了,改天我们再见。”杨炎笑呵呵的说道,接着砰的一声过后,仪器传来嘈杂的声响。
“队长!卫星定位仪也被损坏了!”小徐惊怒不已。
李队长阴沉着脸,重重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被他耍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儿时好兄弟
去的时候李队长还有些势在必得的感觉,回来的时候,李队长的脸色就难看的像是被人掐了脖子,整个脸都发青。
小胡子在邪教中的身份,可以相当于公司当中的中层,而且小胡子有些胆小怕事,所以李队长才敢把主意放在他的身上。
他把小胡子放出,小胡子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上层的人。
这件事情李队长没有预料错,只是可惜的是,他没有完全了解清楚,小胡子的供词还有所隐瞒。
现在不但没有顺藤摸瓜抓住邪教上层,将上层一网打尽,反而还放走了小胡子,暴露了这边的信息。
李队长心里好像很自责,回到局里之后,就一言不发。
我们也比较识趣,不去打扰他一个人沉思。
通过小胡子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确定这些邪教徒还是有所隐瞒,而且甚至心理素质还挺好,一般的测谎仪也检测不出来。
小徐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拿着测谎仪各种问问题,受审问的曹婷婷依旧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承认。
小徐是彻底没折了,想去找李队长,可李队长本来心情就不好,小徐是不敢去了。他过来想让我帮忙。
这时郭刚睡着了,北宫和秦枫出去买饭,我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曹婷婷身上的谜团我也感到很好奇。
来到审讯室,我让小徐将房间的灯熄灭,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然后我打开桌子上放的白炽灯,抬高,调整好角度,对着曹婷婷。
曹婷婷被晃着眼睛,连忙拿手捂着眼:“你干嘛?拿开!”
我纹丝不动。
曹婷婷霍得站起来,准备自己动手。
小徐立刻眼疾手快给她带上铐子,她挣扎不开,只能狠狠的看着我。
不过……她觉得她是在看着我,实际上并不是,黑暗房间中被灯照着,根本看不到人在哪。
小徐觉得很奇怪,想问我,我摇头示意,两个人离开审讯室,关上门。
“你这是在干什么?”出了房门后小徐忍不住问。
“要是你被人关在黑屋子里,被刺眼的白炽灯照着,你会有什么感受?”我轻轻一笑。
小徐想了一下,打了个寒颤:“我可不敢想这个问题,好端端的干嘛活受罪呢!哦,我知道了,你是想逼她,逼到她忍耐不住全部和盘托出?”
“没错。”
出了门,刚好碰北宫和秦枫拿着饭回来。
我们不紧不慢的吃了一顿,又稍微休息了一会,顺便将她的来历和疑点全部又看了一遍,我才再次走进审讯室。
曹婷婷眉头紧蹙,双目紧紧闭着,可是有躲避不开,她听到我走进来的声音,但是并未抬头,也并未睁眼。
我拉过椅子坐下,敲了敲桌面:“醒了吧,醒了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曹婷婷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桌面
“你在全真神教当中是什么职位?”我问。
曹婷婷开始沉默。
“只要有人指证你,你一样得受到制裁,你可以选择隐瞒,但除了上厕所,你不要想离开这个房间,反正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我随意说道,白炽灯下,她脸上有丝毫的表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和那暴发户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暴发户一定很喜欢她,她如不喜欢他也就算了,何必害的人身首异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我看着曹婷婷,又想到了田中伟,田中伟和她比较起来也算诚实的多。
我在心里默数了十秒,数到一,她依旧没有打算开口。
“看来你很喜欢坐在这个房间,那么我明天早上再来吧。”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曹婷婷忽然急声道:“等一下。”
打算说了么?
我回过头:“你认识田中伟吧,他在全真神教是什么地位?”
“我跟他不是很熟,我接近王智是因为杨炎,杨炎认识王智,说他家非常有钱,让我把他勾到手,让他加入教会。但王智并不愿意入教。”曹婷婷卸下了心里防备解释道。
其实审讯也不算太难,只要换位思考就可以了。
如果我处在曹婷婷的境况下,估计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为什么让把他勾到手,是因为他有钱?他进入教会的话,需要掏钱吗?王智不愿意入教,所以你们就打算杀掉他?”
曹婷婷摇头,面露出难色,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可以先把灯关掉吗……很不舒服。”
我点点头,示意小徐去开灯,小徐停下做笔录,过去把大灯打开,白炽灯关掉,曹婷婷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对,就是为了他的钱,他进入教会的话,所有的钱就归教会所有了,可他偏偏不同意,实在是太抠门了这个老男人!不过并不是我打算杀了他,这些都是杨炎的主意,他说既然没办法把他拉进来,那就干脆杀了他,因为他是恶魔。”
“恶魔?”我拧着眉毛。
曹婷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竟然敢拒绝真神的邀请,不是恶魔是什么?”她说着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继续道:“我们根本就不怕你们,就算是死我们也不怕,真神会保佑我们进入一个美好的国度。”
我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真是痴魔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死了之后下天堂?邪教都喜欢这么说吗?
为什么不能活着的时候就呆在天堂,偏偏死了之后才能呆在天堂?
我继续问:“杨炎在全真神教是什么地位?你得听从他的指挥,他上面还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曹婷婷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以我的地位,怎么可能接触的了他上面的人?他就是神父,是引领我们走向天堂的领路的人,我们自然要听从他的吩咐。”
“这样啊,那杨炎出生在什么地方?”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曹婷婷吃惊的看着我:“那可是神父,神父是天神之子,四海之内全是他的家,而且神父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当时的地名跟现在可不一样,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惹怒他,要是惹怒了他……”
“要是惹怒了他的话,会怎么样?”
曹婷婷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毒辣:“他会将人间变成地狱!”
我无语的在心里面沫沫的翻了个白眼,人间地狱……这也可以相信?曹婷婷显然对全真神教深信不疑。
估计忽然愿意讲述这些事情,一是因为一个人呆在房子被灯烤着太难受,二恐怕说觉得她就算说出来,我们也对杨炎无可奈何。
我本想知道曹婷婷是什么身份,没想到意外对杨炎的身份感兴趣。
杨炎年纪和田中伟差不多,田中伟说他的妻子和杨炎及其他一些人一起创建了全真神教,那么剩下的其他的那些人去哪了?
为什么曹婷婷说从未见过其他高层?
还有从曹婷婷的那些话当中看,杨炎似乎和王智很熟,想要知道杨炎的身份,恐怕还得从王智这里下手。
我审讯完之后,和郭刚、北宫、秦枫等人离开了警局,由于大家都比较疲惫,所以一路上也没人吐槽也没人讨论案情,基本上都在打瞌睡。我回到别墅困得鞋子都没脱就在床上睡着了。
通宵一个晚上,我早就累的不行,所以今天也睡得特别安稳,醒来之后浑身轻松,一个梦也没有做。
早上我们吃了饭,然后我给他讲了我昨天发现的事情,郭刚还茫然的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我干脆直接说清楚,我想请他帮忙调查一下杨炎的身份。
郭刚笑呵呵的同意了,还贫嘴道:“哎,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等着啊,很快就能拿到资料。”
两个小时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个厚厚的资料夹,递给我说这里面全部都是杨炎的资料。
我道了句谢然后随手翻开,见到里面的内容还真有点傻眼了。
杨炎的确和王智关系非常密切,他们两个就相当于发小,儿时的好兄弟。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夏天放学去河里摸鱼,早上一起买两个肉夹馍去上学。
一直到高中,他们还保持着联络,但是现在两个人基本上见面已经形同陌路,原因就是曹婷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曹婷婷还很年轻,当时的她还在上大学,而杨炎和王智两个人几乎口味相当,立刻同时喜欢上了初次见面这个甜美可爱的的小姑娘。
杨炎劝说王智离开曹婷婷,但是王智认为是杨炎出于嫉妒,几次争吵下来,两个人就算是分道扬镳了。
我迅速的看完大概内容,不禁有点无语。
王智到死也许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更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死在自己好兄弟的手下,而且还是以这么悲惨的手法离世。
只是杨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大的变化?
我对杨炎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我感觉只有真正的调查清楚他,才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成为邪教的信徒。
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杨炎要劝说王智离开曹婷婷,本不就是杨炎安排曹婷婷去接近王智的吗?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表面上杨炎好像还是在为王智好,但是实际上,他只是制造了一个虚幻的表面现象。让王智对自己憎恶,让他对曹婷婷敞开心扉,这招棋用意在迷糊敌人。
第一百五十章 无头女鬼
抛开和王智等人的关系,杨炎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
杨炎独自离开西安后,不知怎么来到了丽江落脚,接着他就成为无业游民,没有工作记录。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眼前将这些资料完全整合在一起,理一下时间线。
根据田中伟的供述,全真神教是九年前才创建起来的,而根据资料,王智和曹婷婷认识在七年前。
杨炎吩咐曹婷婷去接近王智,但在王智面前,却假意劝他和曹婷婷分开,
我忽然反应过来,杨炎要求曹婷婷接近王智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为了他的钱,那么可以假设他曾经邀请王智加入,但是王智没有同意,所以杨炎才会让曹婷婷出手,他在旁边劝说他们分开,反而让王智更加相信曹婷婷。
曹婷婷和王智并没有结婚,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因为曹婷婷不愿意,而是王智不愿意才对。
她害死王智的原配,甚至害死他的父母,或许就是为了嫁给王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结婚之后,没有人会在王智死了之后,阻碍她继承王智的遗产!
可惜的是王智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和曹婷婷结婚,于是杨炎布置了第二步,慢慢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不知不觉掏空王智的家底,然后在将王智带到丽江,交给杨炎。这些都是他们一早就串通好的。
而这一切,旅馆的老板田中伟都知道,想起当时他还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我就有些不寒而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在现在田中伟父子已经抓到,曹婷婷等其他邪教的共犯也被关押起来。
接下来只要找到杨炎,就可以结案,我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一张大脸,我倒抽一口凉气迅速向后退去。
对面人伸出手拉住我,我才勉强没掉下去。
我站起来没好气的甩开他:“你想干嘛?你想吓死我吗?”
郭刚嬉皮笑脸得拍了我一下:“哎呀,大老爷们的,还能被吓死,叫你吃饭去呢!”
我白了他一眼,朝餐厅走去。
不过既然是事件已经调查到这一步,犯罪凶手已经锁定了,接下来就和我们没啥关系了,我的休假也算是可以结束,回去还得好好上班去。
“你们打算去哪玩?”郭刚没动筷子,神色很认真。
自从熟悉之后,郭刚就越来越二皮脸,以前虽然很傲气,但至少还算彬彬有礼,现在傲气是收敛了一点,也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看来经过这起事件,郭刚有好好考虑秦枫的那番话,和父母耐心的进行了沟通,据说郭父虽然还是很严肃,但没有一口咬死不许他继续参加,郭母也没有一个劲继续劝说他去公司上班。
想到这我不禁多看了眼秦枫,秦枫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吃饭,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我准备回了,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在不回去估计工作不保。”我苦笑道。
郭刚一片桌子,嗔怪了一声:“哎呀,不保就不保呗,大不了你来我这,我给你介绍工作,你之前干什么的来着?”
“编辑……”
郭刚皱着眉想了一会:“啥编辑啊,新闻的那种还是杂志的那种,不管是哪种,你想去哪就去哪!我拿我的性命打包票!”
呃,我心里五味杂陈。
“不用了,我有工作的,我们工作好几年了,也不会那么绝情吧,只是实在不能玩了,这已经远远超出我计划的假期了。”我推脱道。
郭刚养尊处优,可我不是,我得赚钱啊,不回去坐办公室怎么赚钱?
草草吃完饭,又商量了一下离开时间,最终定在后天早上,明天休息调整一天,后天准时回家。
躺在床上我竟然莫名有些兴奋,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
这边邪教的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总是提醒吊胆,一点也没有石头落地的感觉。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现在邪教的不少教徒都被抓起来,剩下的交给警方,由警方将杨炎等人一网打尽,嗯!没问题,就是这样!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我立刻一个鲤鱼打滚跳了起来,迅速跑到窗户跟前扯起窗帘,不偏不倚,一个身穿着白裙,光着脚丫,没有脑袋的女人身体面对着我,好像知道我在看她,她就这样静静的和我‘回望’。
她明明没有头,也没有眼睛,可是我却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被窥视被警告的窒息感。
轰然一声,我脑子瞬间炸了,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手指因为受到刺激忍不住微微颤抖。
鬼?没有头还能站着,怎么可能是人。
我瞬间惊慌失措,我站在二楼卧房的窗户,足以看清楚那个无头女鬼脖颈被割裂之处的血筋器官。
忽然!女鬼缓缓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我!
我犹如被人重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看得到我?她是来找我的?可是为什么?我……我见鬼了?中邪了?我的心脏砰砰狂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抖。
不,不可能是鬼!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只有人装神弄鬼而已,我想起在阴宅的事情,那个藏匿在别墅里的女鬼就是人装的。
这次一定也是,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是不是鬼节快到了?
她是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保安吗?
她脖子上的血迹为什么这么逼真?
不过现在好像很多人化妆都不得了的,比如好莱坞那些,行尸走肉啊,都是假的,但是画的像是真的一样。
再,再看一眼?
我咽下口水,努力站起来走到窗前,朝下看去。
女鬼不见了?
我瞬间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见了?这才短短几秒种,竟然不见了?她不会是……上楼了吧?
就像是要对应我的猜测,外面传来脚步声。
糟了糟了,我没有反锁门
我冲过去想要补救,刚冲到门口,门被人推开了,我刚想尖叫,但看清楚来的人,就硬是把尖叫咽了下去。
外面站着的人是郭刚
我恼羞成怒:“你大晚上不睡觉乱跑什么?”他难道没有看到那个女鬼吗?我不觉得那个女鬼是幻觉。
郭刚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刚才是在睡觉,可是被人给吵醒了,好像听到有人惨叫,我就想着是不是你,你胆子那么小……”
我紧了紧喉咙,心下一沉,看来他也听到那个惨叫了,那说明刚才我看到的不是幻觉?那么是谁在惨叫,那个无头女鬼跑到哪去了?
我听着那个尖叫声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女鬼在尖叫,我摇摇头,怎么可能?女鬼都没脑袋怎么尖叫?
往常要是听到郭刚这样嘲笑我,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可是现在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除了尖叫声,你还有没有听到别的动静,或者见到别的什么东西。”我压低声音问。
郭刚见我神情严肃,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没有啊,我就听到一个尖叫,我就醒过来了,姜诗,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尖叫的?”郭刚也跟着刻意的压低声音问。
“拜托,不是我叫,是个女的再叫。”我瞪了他一眼。
“女的?”郭刚托腮想了想:“北宫恋花?”
我眼前一亮,瞬间豁然开朗,这别墅也就只有北宫恋花一个女的,难道她也看到了无头女鬼,所以控制不住尖叫了一声?
“不好!”我立刻朝北宫恋花的房间跑去,用力的拍门:“北宫,睡了吗?说话啊,你在不在?睡着了吗?”
我一边大声喊,一边用力拍门。
可连忙却毫无动静,时间越长我心里就越觉得糟糕,这个时候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枫揉着眼睛走出来:“怎么了这是,这么晚?”
“北宫……北宫不见了!”我慌张的道:“刚才那个尖叫声很可能就是北宫发出的。”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有些相似,只是我从没听过北宫受到惊吓发出喊叫声。
郭刚连忙上前:“让我来吧,这锁子从里面扣住了,必须得从外面踢开。”郭刚摩拳擦掌,狠狠的揣在门锁的地方,啪嗒一声,锁子断裂,门也跟着被一脚踢开。
房间得床上空无一人,北宫恋花早已经不知去向。
我疾步走到床前,发现被褥还有一些温度,立刻大声道:“她没走多长时间,我们赶紧去追!”
我说完转身就准备跑,秦枫连忙拉住我:“你去哪,总得和我们商量一下,不然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办?”
我听有道理,立刻耐着性子停下。我连忙附和道:“对,对,我差点忘记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确定北宫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其次北宫是自愿还是被胁迫,如果是自愿的话,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是她自己责任,如果是被胁迫带走的话,那么邪教的嫌疑最大,杨炎曾经夸赞过北宫的美貌,而七宗罪当中也有美貌是罪的记载。”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致幻药
郭刚惊道:“难道是被邪教的人带走了?”
北宫恋花比一般女生力气大的多,想要把她带走,就算是同时面对三五个我这么高的男子,都绝对无法把她强行带走。
我们吃饭的时候是七点,之后还讨论了一会别的事情,最后一次见她她是出来洗漱,还做了个面膜,那个时候应该有十一点,而此时是十二点,从最后一次见北宫,到我听见尖叫声发现北宫消失,不过一个小时。
但在这一个小时当中,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并没有听到嘈杂的响声
这就奇怪了。
北宫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的?
北宫的消失是不是和刚才见到的女鬼有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窗外空荡荡一片,好像那个女鬼从未出现一样。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 ……东西。”我问秦枫。
秦枫摇摇头:“你看到了?”
郭刚连忙跟着问:“你看到什么了?噢,刚才就觉得表情很奇怪,你是看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女鬼出现的迅速,消失的也迅速,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鬼,一个没有头的鬼。”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大哥,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怎么可能有鬼呢?我看还是好好想想北宫去哪了。给北宫打个电话先吧。”郭刚立刻嗤之以鼻。
我在心里有些懊恼,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非要说出来。
难道真的是幻觉?
郭刚拨通了北宫的电话,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是北宫手机的彩铃?郭刚神情变得有些难看,我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在北宫的床铺上,看到了她的手机,还在不停的震动并发出欢快的音节。
“她没带手机。”郭刚艰难的挂掉电话。
和之前几个人失踪的方式几乎一样,都没有携带手机。
我透过窗子,看到外面黑乎乎的绿化带,这里正好正对着树林,树林黑漆漆一片,有监控器,但是并不多,只要稍微小心一点,在漆黑的夜晚,可以完全不被监控录像拍摄到。
“她应该是从窗户离开的。”秦枫简短的判断了一句。
郭刚忍不住惊叹:“可这是二楼啊。”
二楼不算高,如果自身稍微有点技巧,安全的跳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于北宫来说,这种事情更是简单。
“这个别墅好像不安全了。”我环视一圈,叹了一句。
北宫一定是被邪教的人带走的,根据田中伟的交代,邪教的人在这里设置好的根据地我们都知道,会选择在根据地处罚‘祭祀品’的习惯我们也了解,接下来要怎么去找北宫也明了起来。
本来应该早上就买票的,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去买了。
北宫恋花可是我的未婚妻,现在她不见了,而且凶多吉少,我怎么可能还想着回去?
我们立刻去了警局,请求他们调动警员。
既然已经大体知道解决办法,这次我就不会向上次解救郭刚一样手足无措,方寸大乱。
到了警局,发现李队长在,之前那个顾博士也在,我们把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李队长显得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出手,主要是他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之前李队长就存了想要顺藤摸瓜的心,结果却白白的放回去一个小头目。有了先见之明,对方这次一定会更加小心。要说去营救北宫,却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这样么?你们晚饭吃的什么,谁做的?”站在一旁的顾博士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晚上吃了什么饭,和北宫恋花失踪有关系吗?
但因为上次和顾博士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破案的能力非常强,出于尊敬,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吃的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米饭、酸菜鱼、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是阿姨做的。”
“阿姨?”
郭刚解释道:“保姆阿姨,她负责打扫房子和卫生。”
“有什么问题吗啊?”我看顾博士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心中一动,多问了一句
顾博士笑眯眯道:“不如先去问一下这位保姆阿姨,说不准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听了这话急躁不已,北宫现在下落不明,而且情况非常的危险,不知道邪教什么时候准备动手。
在我眼里看来,这位保姆阿姨根本无关紧要,可顾博士却提议让我们回去找阿姨问清楚,不会是在敷衍我们吧?
我暗自揣测着,郭刚却毫不客气的直接问道:“阿姨怎么了吗?有什么好问的,你不会是怀疑阿姨掳走了北宫恋花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北宫身手不错,不要说五个阿姨掳不走,就是五个壮汉估计也拿她没办法!”
我也疑惑的看向顾博士,顾博士唇角却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凡是都需要付诸武力才能达到目的吗?”
“那要付诸什么,顾博士,你直接说呗,搞得我脑子乱哄哄的。”郭刚抱怨道
顾博士不理郭刚,反而看向我:“你说呢?”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觉得顾博士说的有道理。”
我们返回别墅,这一次顾博士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郭刚表示很不理解,一直在旁边嘀咕着,我明白他是好意,害怕耽误时间,可是他吵得我心烦,我只能让他闭嘴。
阿姨惶恐不安的坐在沙发上,顾博士笑眯眯的道:“不要紧张,我只是过来问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
阿姨点点头,但是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顾博士温和的看着阿姨:“今天做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
“今天的饭菜全部吃光了吗,还有剩下的吗?”
阿姨依旧摇头:“没有,但是也没有剩下的,没吃完我就倒掉了。”
的确是些很简单的问题,难道跑这么远,就是为了问这些问题?这些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我是越来越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开口打断。
顾博士继续问:“那么,剩下的那些饭菜还能找到吗?
“我全部打包扔到垃圾桶了,现在估计早就被垃圾车收走了。”
顾博士停顿了一会,又道:“碗筷也应该洗干净了吧,那么除了这些饭菜,今天晚上你有没有还弄过什么甜品或者饮料之类的?”
阿姨想了一会:“嗯,有过,姜先生要了一杯牛奶,北宫小姐要了一碗银耳莲子粥。”
顾博士转头看向我:“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
“牛奶喝完了吗?”
我困惑的摇摇头,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我有点快要忍不住了。
“剩下的那些牛奶呢?”
“还在我杯子里,顾博士,这些问题究竟有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顾博士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让我带他去我的房间。
我晚上睡不着,所以要了一杯牛奶帮助睡眠,不过刚拿上来的时候太烫了,我只喝了一口,就放在那,过了一会去喝,又太凉了,但我还是喝了一半
牛奶就放在我的床头柜前。
顾博士拿起牛奶闻了闻,然后又提出要去北宫的房间,到了北宫的房间,看到北宫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小碗,应该就是盛银耳粥的那只小碗。
小碗只剩下一点余汁和两枚枸杞,顾博士端起小碗放在鼻尖闻。
我在一旁看的更是云里雾里,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顾博士转过头看我:“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一些原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要是往常,别人这样问我我肯定会生气,可现在我却感到很恐慌。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顾博士放下手中牛奶杯和小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加了一定剂量的致幻药,”
“致幻药?”我和郭刚异口同声的问道。
“刚才我怀疑北宫是误服了致幻药,所以才会被轻易的带走,我过来问保姆,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药物是定向投入还是无差别投入,如果是无差别的话,你们现在应该也是神志不清的,但是你们都很清醒,说明是定向,保姆的回话也证实了这一点。”顾博士解释道。
我下意识道:“那我现在不是很清醒吗……”对了,我只喝了半杯,而且我的的确确看到一些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个无头女鬼,的确是源自我的幻觉吗?
顾博士点点头,十分温和的解释:“你只喝了一半,所以药力小一点,而且牛奶会阻碍药物的吸收,这也是一部分原因。”
原来是这样,一时之间,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我反应过来,除了我和北宫,唯一接触这些食物的人就是保姆阿姨了,我惊讶的看向保姆阿姨:“这致幻药是你下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北宫弄去哪里了?”
保姆阿姨吓得缩了缩脖子,郭刚挡在保姆阿姨面前。
“你干什么?”我冷声问。
第一百五十二章 威逼利诱
郭刚解释道:“先问清楚再说,保姆阿姨在我家干了二十多年,应该和邪教没有关系……”他求助似得看向顾博士。
顾博士微笑道:“我并不了解你们家的事情。”
郭刚有些着急了,他大声道:“阿姨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这段时间你们也看到了,阿姨要照顾你们这么多人,她从来没有抱怨一句,更何况她何必要做这种事情呢?阿姨,你好好想想你做甜品或者煮牛奶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或者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其实我也不觉得说保姆干的,她不像是那样的人,要是她真的是邪教的人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何必要等这么长时间,只是现在她的确很有嫌疑,我在等她解释清楚。
阿姨仔细回想,声音微小的开口:“银耳需要煲两个小时,当时我是出过一次门的,当银耳快好的时候,我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面定好时间,然后出去扔垃圾,这期间大概有十分钟左右都时间我不在厨房,也许……也许是这个时候。”
想要知道阿姨是不是说谎很简单,只要去调监控,阿姨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撒谎,这件事情应该确实和她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脑海中刚浮现起这个问题,几乎同时,就想出了答案,因为胜军。
我就像是瞬间被人那高压枪冲洗脑袋,整个人神清气爽!之前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个问题,终于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杨炎要把胜军留下?
为什么田中华的儿子对胜军这么冷漠?
是因为胜军是被他们故意塞给我们,潜伏在我们身边!
杨炎是故意丢下胜军,而田中华的儿子也是故意对胜军冷漠,故意在我们回来的时候,表达想要把胜军轰出去的念头,接着孤苦无依的胜军,就会瞬间被我们收养。
实在是太阴险了!
亏当时郭刚还傻不兮兮去寻找胜军,分明就是个小叛徒!
不过……也不一定,想起田中华说这个小孩是杨炎培育出来的傀儡,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他做这些应该也不是出自他的本愿。
我用力摇头,想把这些不相干的念头甩出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找到北宫恋花!其他的都不重要!
回警局的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些事情看似没有条理,实际上却一环扣一环。
致幻药,致幻药这个原因很重要,这没准是邪教习惯用的手法。
杨炎不是还为了‘唤醒真神’准备了一个催眠师吗?可见邪教的根本其实还是迷惑愚弄众人,使得众人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神。
上次侥幸找到了郭刚,可是这一次谁也不知道北宫会被邪教的人带去什么地方。
难道再去审问一次田中伟?
想到这,我立刻要求审问田中伟,上次我审问曹婷婷,当时李队长不知道,后来小徐说了,李队长才知道,要是他当时在的话,绝对不会允许由我主审。
现在我直接提出这个要求,李队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要是随便谁都可以来审问我们这里关押的犯人,那还怎么得了?”李队长一阵言辞的摇着头。
我急了,明明上次都可以,这次为什么不能破例?
要是晚一点,北宫会怎么样?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我失控的大声道:“你,你不要忘记不是我们,你们不会这么快破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李队长面色一黑,有些生气了。
郭刚也跟着大声道:“他不行,我总可以了吧?”
“这里没有你的事!”李队长迅速冷声道。
我紧握着双拳,感觉血气上涌。
这时,顾博士忽然站出来道:“那就由我主审,他跟着我一起进去,这样应该也算合法的吧,按理说这个案子我不应该插手,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案件总归得破的,多审问一遍如果能帮助破案的话,也未尝不可。”
我有些惊讶他会忽然站出来帮我解围,我不由感激的看向他。
李队长没有反对的理由,只好勉强的同意了。
“谢谢。”我对顾博士郑重的说道,顾博士则风轻云淡的笑笑:“好好审。”
我愣了一下,他不是说他主审吗?
到了审讯室没多久,田中伟被人带了上来,一看到田中伟,我就忍不住有些激动,因为他没有说实话,他还有事情瞒着我!那些事情有关于北宫现在的下落,我恨不得现在就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立刻将实话吐出来。
我紧紧的捏着拳头,努力的平扶着自己的情绪。
一定要冷静,这样才能全面的分析问题。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顾博士也笑眯眯的坐在旁边。
田中伟一看到是我,愣了一下,但还是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
“你参与的前两起案件,对不对。”我咬着牙问道。
田中伟怔了一下,立刻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全部都不知道,这些都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没有关系?”我冷笑了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骗谁?你可以不说实话,听着我说,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第一杀人案件,案发地点是黑龙潭,张一峰老婆先死,接着张一峰回到旅馆之后,口中喋喋不休说老婆在叫他,老婆还没死,其实这个时候的张一峰,应该是中了致幻药吧?你应该也有出一份力,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安慰张一峰,你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水,那杯水应该就有致幻药,所以张一峰回来之后,才会一直笃定的认为他的老婆还没有死。是不是这样?”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此时的田中伟萎缩成一团,整个人感觉脱了相。
我以前竟然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可见人不可貌相,以为是忠厚善良的人,实际上暗地里却做着这种勾当,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田中伟咽下吐沫,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来是默认了。
我继续道:“接着,你把半夜承受不了折磨的张一峰的监控视频删除,拿平常时候的替代上,等到警察来的时候,就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警察也被你这张淳厚朴实的脸给骗了过去,丝毫没有怀疑过监控视频。”
田中伟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言不发。
“第二期案件,你用了同样的方法,想办法给王智喝了致幻药,引诱他走了很远,最终跌下悬崖,接着你熟练的删掉了监控视频,我说的都没错吧?”
田中伟一动不动。
我火气上来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给我说话!”
可田中伟却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子,我顿时暴怒不已,很想冲过去暴打他一顿,我实在不能在继续等下去了,多耽误一点时间,北宫就越可能陷入危险。
顾博士按住我的拳头,温和的劝道:“不要着急。”
不知道怎么,听到这句不急不缓的话 ,我的心情竟然稍微平和了一点。
我坐下来,按捺住急躁的情绪。
顾博士微笑着开口:“几乎每一个受害者遇害的地方都不一样,这又什么讲究吗?”
田中伟的眼皮动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去。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这样不配合,我刚刚稍微淡漠了一点的怒火,蹭的一下,又燃烧起来。
我暗暗捏紧拳头,心想要是他还不说,我就先把他打个半死,我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要是还不说,就给他上个十大酷刑之类的!
“你这样不配合,这辈子想出去是不可能了,你还没有真正感受到监狱的生活,监狱的生活才是毫无自由的生活,你就是想死,恐怕也做不到。”顾博士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冰冷。
我不自觉哆嗦了一下,竟然感觉好像审讯室的温度低了两度。
“配合的话呢,我能得到什么好吃?”田中伟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他抬起眼死死的盯着顾博士:“你有权利赦免我?”
“哈哈哈,赦免?这可不是我赦免你,法律有规定,主动认错并且主动检举罪犯的,可以获得减刑,你么,如果配合的好,你的供词在破案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么减刑八九年也是有可能的,你现在也不过五十多岁,八九年之后,也就六十岁,在外面还能自由的生活几十年,不是很好吗?”顾博士笑着道。
田中伟眼中忽然放出光彩,我顿时明白为什么刚才他不愿意配合了。
在外面的时候,田中伟觉得自己不会被抓住,所以说什么都无所谓,想说就随便说了。
但是进了监狱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要坐牢的,我又曾经说过他少说也是无期,他自然是不愿意再讲太多,以免他被判太多罪行。
而顾博士则是相反,他直接告诉田中伟配合的话可以减刑,于是他立刻就心动了。
说到底也是我经验太少,而且太着急,没有仔细想清楚问题的缘由,不过看到田中伟终于愿意松口,我隐隐有些高兴起来,只要他开口,我能找到北宫的希望就会增大,连带着,我也把顾博士一并感激了,要不是他的话,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逼他开口。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地牢
田中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番,我这才知道他之前在饭馆交代的内容其实半真半假。他和杨炎认识是真的,自己的老婆曾经是全真神教的骨干这件事情也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尤其是他说自己其实是无辜被牵连进来,根本就不想加入全真神教,更是假到不行。
实际上田中伟在全真神教的地位和杨炎几乎持平,因为他老婆死后,他就顶替了他老婆的位置,成为全真神教主要人物之一,而那个旅馆也算全真神教骨干聚集的地点之一。
刚开始田中伟进取心还算挺强,可是后来逐渐发现自己在全真神教内的权利被慢慢剥夺,进而发现自己的职位几乎已经形同虚设。
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原来是杨炎暗中弱化了他的力量,很多次开会都故意将他剔出去。
当时田中伟还不知道杨炎他们在谋划什么事情,直到前段时间,杨炎带着胜军来到旅馆,要求他配合全真神教神圣的祭祀行动,他才恍然大悟。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胜军,他看到非常愤怒,所以出于报复心理,他故意编造了一个谎言,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他主要是希望有人对此怀疑,转而去调查杨炎和胜军,给他们一点惩罚。
可惜的是当时,一来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将这件事情刻意的忽略了过去。二来,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意外,接连不断的意外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所以我没如田中伟所愿,转而去调查胜军。
接着后来就如我猜测的那样,田中伟配合杨炎的行动,杀害了张一峰夫妇和王智等人,然后又借故按照杨炎的指使,将胜军交给我们。
田中伟不想被人当枪使,尤其是被人当成免费的枪,所以转而想办法脱身,来了一次诈死,主要其实是为了骗住杨炎,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结果可惜的是,先是不小心被我撞见,接着我又出乎意料的返回了旅馆,刚好把他逮个正着,导致他计划失败。
一个小时后,我们坐着警车朝仙人洞的方向开去。
这次去仙人洞,不是为了去悬崖脚下的村子,而是为了景区的负责人。
根据田中伟的交代,这个景区负责人就是全真神教的一员,正是因为此,杨炎才能无所顾忌的在这里做手脚,况且加上附近还有村民作掩护。
“田中伟说的是真的吗?他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把他朝那方面想,没想到他竟然是骨干之一,啧啧啧。”郭刚坐在副驾驶座不停的咂舌。
我开着车,脑子里想着刚才田中伟说的那番话,刚才的审问差不多花了两个多小时,加上之前耽误的一些时间,这又大半天时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北宫恋花有没有事情。
李队长没说话,秦枫更是一言不发,小徐插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上去不起眼的人却成为破案的关键,这种事情我见多了,而且要不是姜诗找到田中伟,估计你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郭刚听到这,看着我问:“是这样吗?我还在想你怎么找到我的呢,哎,你还挺聪明的嘛,怎么会想起去找田中伟呢?”
我白了他一眼:“看车呢,没看到吗?”其实我当时想到去找田中伟,一是因为警察局和景区都有人去了,我只能去找田中伟,二是因为自从那次见到和田中伟相似的人,我对他始终抱有一丝怀疑,不过能抓住田中伟,也是碰巧。
小徐见我不想说话,一怕巴掌,立刻添油加醋的描述道:“那田中伟很可疑的,你们从那搬出去之后,那几乎没有客人了,他立刻就让儿子把房子卖掉,姜诗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买房子的那个人,一打听说正准备去办公证呢,姜诗马上跟着一起去,刚好把田中伟逮个正着,最巧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正在街上走着呢,有个人过来说警察,那边有人打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郭刚摇摇头。
“哎!我跟着过去一看,正是姜诗和田中伟的儿子扭打在一起,我还没问怎么回事,姜诗赶紧让我把他儿子抓起来,我二话不说,就把他抓起来了,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逃跑,我反应过来,立刻带着人把那人也给逮回来了,一询问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田中伟,还是他把我找来的呢,结果没想到最后被逮的是他自己,哈哈,真是自作自受!”小徐说的兴高采烈,说到兴趣高涨的时候,还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队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勉强稳住。
郭刚笑了,摸了摸头发:“原来是这样,要不是田中伟把你指引过去,估计还真有可能被田中伟跑了,那我也就没命了,的确是他自作自受。”
“可不是么。”小徐说道,看了一眼李队长,不敢再多说。
很快我们来到了仙人洞,此时天还没有亮,周围十分寂静,只有偶尔风吹动树枝和蝉鸣的声音。
按照田中伟的交代,我们来了位于仙人洞附近不远的一处住宅区。
6单元4号楼301室。
大半夜敲门?我还没有过,可是想想北宫,我咬了咬牙,使劲砸门。
与此同时小徐迅速把嘴巴里的泡泡糖,塞进猫眼里。
刚开始里面还没有声音,接着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脚步声,那个人来到门口,轻声问“谁啊?”
他们都屏住气看向我,意思是由我来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杨炎的朋友,有点事要找你。”
里面良久没有动静,几乎让人觉得对方已经离开,难道是找错了?就在我刚想再敲门的时候,里面那人终于开口:“你们来了几个人?”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可车子小心的停在门口,在房间内应该是看不见我们开着的车,而且猫眼也被堵住,他怎么会这样问。
心里正想着,他又忽然开口:“三更半夜,总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这个人还挺谨慎,可是他难道知道我们找他什么事情?
我有些迟疑,应该说几个人才对?
要是说五个人的话,对方可能不开门,毕竟大晚上这么多人跑过来,的确很反常。
没等我想清楚,李队长冷声道:“麻烦开一下门,我们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配合!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会直接破门而入。”
对面冷哼一声:“现在警察权利都这么大了么?”
“你知道我们是警察?”
我心里一惊,感到有些不对劲,怎么对方好像有防备的样子?
我不禁有些埋怨起李队长,本来我是打算按照田中伟说的那样,就说是杨炎来找他,这样才能降低他的防备,可李队长这一出声,我也没办法隐藏。
“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李队长拿着枪,准备抬脚踹门。
令人意料之外的是,门锁发出吧嗒的声音,隐约要被打开了。
就在快要打开的时候,李队长忽然一脚揣向门。
砰!
一声巨响!
不知从什么地方弥漫出一股浓郁的白雾,除此之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郭刚?秦枫?”我刚喊出口,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我连连咳嗽,我就像个瞎子似得四处摸索,好像摸到了门框。
是那个人家?
我摸索着走了进去,但是里面依旧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李队长……小徐?咳咳……你们在……在吗?”我断断续续的喊道,可是没有任何人应声。
奇怪,怎么人都不见了,刚才明明还在旁边。
我越往里面走,越觉得步子很沉,渐渐地我感觉脑袋越来越疼,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着我的**,终于控制不住,失去意识昏倒在地上。
好冷。
我紧闭着眼睛,努力缩了缩,可是还是感觉很冷。
身上穿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地上又冷又硬又湿,我禁不住瑟瑟的发抖,上下牙齿在不停的打架。
我幻想着温暖的被窝,舒适的阳光,可是这些幻想丝毫不能缓解我现在的处境,我浑身又疼又冷,腹中空虚。
接着我想起了北宫恋花,对了,北宫人呢?
我们当时是去找全真神教的骨干之一,我们到了他家门口,然后呢?我们顺利的找到了北宫恋花吗?我们已经把她救出来了吗?现在她在什么地方?我又在什么地方?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黑漆漆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在哪?
我使劲揉着眼睛,可是眼前依旧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些惊慌了,想站起来,结果一起身,立刻被背上的钢筋条给压了回去,膝盖沉沉的磕在地上,我疼的龇牙。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又惊恐又愤怒,这个时候也回想起了那阵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白色烟雾,难道田中伟说的那番话,是个陷阱?
我正乱想着,耳边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那个人推开门,啪一声,把灯打开。
我连忙挡住眼睛,好一会,等眼睛适应了灯光,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一个半人多高的铁笼子当中!
来的人是个中年男子,颧骨上有一颗带毛的黑痣。
他走过来笑着道:“怎么样,地牢滋味不错吧?不自量力!以为是警察就了不起了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脑袋搬家
我皱起眉头打量着这个男子:“你是什么人?我的同伴呢?”
黑痣男子笑了:“呵呵,你是过来找我的,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呢?”
我失声道:“你就是景区负责人杜东亮?”
“正是在下。”杜东亮嘿嘿笑了一下。
“我的同伴呢?你把他们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冷声问。
杜东亮朝我上方努嘴:“那呢,你这什么眼神?”
我连忙朝上看去,发现我上面竟然还有一个笼子,笼子里面缩着一个人,那个人趴在角落一动不动,我这个方向又看不到他的脸,我想了一会,终于想起这件衣服的主人来,那个人是郭刚!
我连忙又仔细的打量着房间。
房间约莫十平方米左右,一共有六个笼子,三个在上面,三个在下面,我在下面中间的那个笼子里,而郭刚则在上面最角落的笼子。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怒视着杜东亮,心中恼怒不已,这笼子也就比一般的狗笼子高了一点,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这是地牢。”
我紧紧抓住铁笼的钢筋条:“他们呢?跟我们一起来的其他同伴呢?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难道想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你想杀人灭口吗?我告诉你,确实只有我们五个人来了你家,但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全警察局,只要我们没有按时归返,他们肯定会再次带人来的!”
杜东亮点了根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你们一共来了五个人。”
我一听到这话,顿时后悔不已,原来他并不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人。
现在想起来,应该当时他们放了烟雾弹 ,然后李队长小徐他们经验丰富,侥幸逃离,而我和郭刚则被抓了过来。
话说回来秦枫呢?秦枫不像是李队长和小徐,他也一样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却幸运的逃离了,不过好歹他应该是安全的,这样也就够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都被关在这里了,北宫恋花那边怎么办?
我只能祈祷李队长小徐秦枫他们可以帮我找到北宫!
杜东亮靠着墙,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我说呢,明明开了一枪,怎么没看到你们受伤。”
“你什么意思?”我不由瞪大眼睛:“你开枪了?你打了谁?”
关于枪这个东西的威力,我也算很清楚的了,以前看电视剧里面的人身中好几枪还能乱跑乱跳,以为枪也不算多危险,自从上一次看到李队长开枪,一枪击中那个光头,仅仅一枪,那光头从前面只有一个小洞,从后面看,几乎后背全部被枪的后劲打烂了。
他不要交代个遗言了,就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睁着眼睛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刚才的那声巨响,原来是枪声?
那么是谁受伤了?是受伤了还是死了?
李队长,小徐,秦枫,三个人当中的谁被开枪打中了?
我忐忑不安的想了一圈,不管是谁,我心里都觉得很内疚,要是我早两天走了的话,估计现在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按理说像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破坏我们全真神教好事的人,早就该千刀万剐了,我现在还留着你,你想想是因为什么吧!哼。”杜东亮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地牢。
“喂,你等一下!”我大声喊。
杜东亮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大门关上了
不过这次走,他并没有关上灯,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墙角布置的监控摄像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杜东亮的监控之下,加上地方狭小,他也不害怕我们会耍花招。
我没了办法,只好小声叫这郭刚的名字。
郭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趴在那一动不动,我连着叫了好长时间,他才缓缓糊糊的睁开眼睛,露出一副迷茫的神情。
“咦,姜诗,你怎么趴在狗笼子里啊,好奇怪,你难道是疯了吗?”郭刚揉着眼睛问。
我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说别人之前你怎么不看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啊?”
郭刚这才如梦初醒,看到周围的场景,终于惊慌了起来:“靠,这他妈的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这是打算干什么?”
他们打算干什么?
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破坏全真教的祭祀活动,他们抓住我们,没有直接杀了我们,他们想要干什么?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忽然,我想起那天在仙人洞后面村庄杨炎说的话,他说美貌是罪,自满是罪,多疑是罪,还说我们来的正好可以充当祭祀品。
北宫是美貌之罪,郭刚是自满之罪?但是我呢?我是什么罪?
是不是抓错了?算了先不管这个,最重要的是,我忽然想到了,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他暂时留着我们,是准备把我们当成祭祀品,那这样的话北宫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没有死!
想到这,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现在还没事就好。
但这个地方,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
我浑身又饿又疼又冷,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郭刚一个劲不停的说话,说的嘴唇发白,他哭丧着脸:“姜诗,我好渴啊。”
“我也渴。”
“姜诗,我好饿,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早知道今天会被关起来,那我一定多吃点肉,妈呀,我好想吃肉……阿姨做的红烧肘子可好吃了,我早知道多吃点……”
我咽了口吐沫,嘴巴不自觉的分泌口水,肚子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可偏偏郭刚还在不停的嘟囔着各种美食。
“郭刚。”
“嗯?你想到办法了?”
我:“闭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变得恍惚起来。
脚步声传来,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当我的视线移到那个人的脸上,我瞬间就清醒了。
“杨炎?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死死盯着对面的人,想到是他抓走了北宫,我就恨不得将他绑住暴打一顿。
郭刚被我的声音惊醒,定睛一看来的人是杨炎,立刻破口大骂起来:“杨炎你这个小人,赶紧把我们放出来,你不要一错再错,不然的话最后没有你好果子吃?”
杨炎没出声,紧步赶过来的杜东亮冲过来就是一脚:“我们没好果子吃,难道有你好果子吃?”接着一把抓住郭刚的领口,拿电击棒电了他一下。
郭刚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好了,不用和祭祀品计较这么多,准备好了吗?”杨炎摆摆手,显得很大度的样子。
杜东亮点头:“准备好了,神父你放心就可以了,万事俱备,只剩下祭祀仪式,只是这一次要和前几次一样吗?”
“当然。”
杜东亮面上闪过一丝犹豫:“现在外面很乱,如果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话,很可能会发生骚动,上一次在村子举行圣女仪式就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了……”
听到这,我顿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
如果我们不在里面多事的话,前几次杀人显兆会令信徒更加信服,接着圣女事件,有利于安抚信徒,甚至吸引一部分信徒。
但由于我们调查这几起案件,迫使密道被暴露在公众眼中,以及扰乱了圣女事件,捣毁了信徒村庄,使得全真神教多年来积攒的威信损失惨重。不仅如此,因为我们插手,使的舆论偏向抓住全真神教,令他们不仅没有受到预期的信徒信任,反而让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暴露在光天华日之下,而此时正是敏感时期。
杨炎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暴虐:“让我们身陷险境的正是这几个人,要是悄悄处决掉的话,身处中层底层的信徒们,会怎么看待我们?”
杜东亮神情有些动摇:“那神父的意思是……”
“照做不误,不仅要做,而且要做的比以前更甚,这一次我们要要调动处于这个地区的全部高层,以及一百个大信徒。”
“是。”
杜东亮领了命令离开,房间只剩下杨炎一个人。
“你是不是很奇怪怎么莫名其妙被我们抓到这里来了?”杨炎露出狐狸一样虚伪的笑容。
我冷哼一声:“想也知道,你不过是放了几个烟雾弹,然后在烟雾弹里面弄了点**而已。”
“的确脑子不错,可惜的是,到了明天晚上,你聪明的脑子就要搬家了!”杨炎的眼睛弯着,看上去是在笑,可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声音也非常冰冷:“就像是这样,咔嚓,砍一刀,完美。”
他站在我面前,手掌放在脖颈前,做了个手势。
我瞬间回想起张一峰夫妇、王智死去的凄惨的模样,在加上他的手势,让我觉得脖颈一凉,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果然没有猜错,他真的是把我们当成祭祀品了,他打算割掉我们的脑袋,就像是之前割掉张一峰夫妇和王智的脑袋一样。
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隐约有些呼吸困难。
“害怕了吧?”杨炎凑过来笑着问,他似乎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他搓着手:“现在不用害怕,放宽心,手起刀落不会很疼的,再说就疼那么几秒钟而已,等你死了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想继续活下去
我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哆嗦出来。
此时此刻就算没有镜子,我也能想象的出来我现在脸色有多难看。
“还是害怕吗?看看你这个眼神,真是让人心生同情呀。好端端的这么年轻,谁都不想死,哎可惜啊,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呢?”杨炎砸吧着嘴巴,仿佛真的觉得可惜一样。
有没有女朋友关你屁事!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忍不住瞪着他道:“你要觉得可惜,那你把我放了呀?”
杨炎摇摇头:“这可不行,你是真神选中的祭祀品,非你不可!”
我傻眼了,我是?
上次听他说的,我还以为秦枫才是,没想到我才是!可我是什么罪?
杨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继续道:“你是多疑之罪,你想想啊,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走到这一步么?是你自己非要钻进来的,我只好满足你咯。”
我顿时说不出话了。
“不要着急,很快就让你们团聚。”杨炎起身准备离开。
我连忙道:“等一下!”
杨炎停住脚步。
“好吧,我承认我是输了,而且输的很惨,现在我已经落在你手里了,我想问你,你觉得我能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我双手扒着笼子的钢筋条。
沾了凉气的钢筋条冷入骨髓,可我却依然抓的很紧,就好像是再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杨炎想了一会,说:“几乎等同于零。你没有任何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性,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祭祀完成后,被割掉脑袋,尸体随便扔到外面让路人欣赏,仅此而已。”
杨炎说的淡漠,并且理所当然。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想哪种死法,我就忍不住想要发疯。
难道我真的得死?
如果我死的话,那表明北宫恋花和郭刚必然也得死,我们都要死在这了么?
要是当时没来丽江就好了,我欲哭无泪的想着。
“怎么,你想求我放了你?”杨炎饶有趣味的问,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看他的表情,应该还很早,距离明天还有很长时间。
想到这,我连忙使劲往笼子跟前凑:“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可以给我解惑吗?我们来找杜东亮,是审问田中伟的结果,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早有防备?田中伟是你故意放到我们这边的吗?”
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这一点,也许田中伟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他就是杨炎派来将我们一网打尽的诱饵。
“你很聪明,这么快就问到了点子上,田中伟的确是我故意放到你那边的。”杨炎爽快的承认了。
我心生出恨意,没想到我竟然被那个人耍的团团转!
“不过,也不完全像你说的那样,田中伟虽然是我故意留给你们的,但是他并不知道我打的什么算盘。”杨炎有些得意:“他以为我没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简直是愚蠢,我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我满腹狐疑:“你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会被我抓到,还知道他会暴露出你的秘密,所以你故意在这里等着我们?”
“要是田中伟有你一半聪明,那现在坐在我位置上的人应该就是田中伟了。”杨炎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还在想这句话的含义,杨炎已经转身:“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见。”说完关上了门,顺便还把灯给关掉了,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我有点欲哭无泪,这句话听上去很平常,是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日常告别用语,可是没想到却成了我在这世界上最后听到的话语之一?
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怎么流逝,我在地牢里面缩着,却有种光阴似箭之感。
明天,明天就要……死么?
不害怕,我不能害怕!
虽然这么说着,腿肚子却仿佛缺钙似得,抽个不停。
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吗?可眼下也只能等死,我手放在笼子的隔栏缝隙当中,心想着要我是孙悟空,我就可以变成小鸟飞走了。
接着下一秒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种时候的胡思乱想,无异于望洋兴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夜中床来郭刚打呼噜的声音,我真是佩服他在这种时候还能睡得像是一头死猪。
“我要吃蛋糕!”郭刚忽然大喊一声。
我刚还迷迷糊糊的,被郭刚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郭刚在说梦话,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下又睡不着了,想着反正马上就要永远睡着了,何必在乎现在能不能睡着呢。
没想我就这么死在这里了,而且死也就死了,还要被割掉脑袋,暴尸在闹市当中,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裸体,想到我裸露在众人面前,我又有点难为情。
算了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些干啥。
就是可怜我的父母和我爷爷,他们要是知道我死得这么惨,肯定心里会很难受。
我从小就很调皮,不是惹这个就是惹那个,最后总是我父母或者爷爷去给收拾烂摊子,给别人道歉赔钱,长大之后我也没什么大出息,当了个编辑混混日子,日子过得也是浑浑噩噩。
上次回家破天荒带了点礼物,我父母高兴得不行,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才想起来父母的脸上已经悄悄的爬上了皱纹,甚至还多了许多白发。
我不禁心痛不已,长到这么大,我从来没让父母省心过,一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忽略父母太长时间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父母第一次带着我上学前班的时候,他们给我开家长会的样子,我在外面惹祸了,他们拉着我道歉,回来又语重心长教育我的场景。
想着想着,我眼眶就湿了。我以前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一定要有出息!让父母还有爷爷扬眉吐气!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努力握紧拳头,我不能任由自己被人杀死,就算是死,我也得反抗!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
正想着,外面有人在开门,不多时有人走进来打开灯。
我揉着眼睛,朝那人看去,那个人正是杜东亮。
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身材壮硕的男子,
“到明天了吗?”我问。
杜东亮冷哼一声:“睡傻了吗?”
我没吭气,杜东亮走到郭刚面前,使劲踹了一脚笼子,笼子发出刺耳的声响,郭刚立刻醒了过来。
“这么喜欢睡觉?等一下可以让你睡一辈子!”杜东亮嘲讽道:“把笼子打开!”
郭刚才睡醒,还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被关在笼子之后,除了睡觉也就说了几句话,所以还有些懵逼,看到他们要开笼子,立刻高兴的道:“你打算放我们走了?是不是李队长来了?”
杜东亮眼中满是嘲弄:“是啊,你的李队长还打算请你喝孟婆汤呢!”
郭刚先是有点高兴,但随即意识到这句话不对,脸色刷一下就变了。
“什么汤?孟婆汤?我不去!”郭刚有些退缩,但那两个大汉已经来到面前,他们快速的打开了笼子,就像是拎小鸡似得把不断挣扎的郭刚揪了出来,由于他非常不老实,其中一个大汉再把郭刚拽到地上的时候,顺便狠狠的抬起膝盖朝他腹部快速的撞击了几下。
郭刚捂着肚子,嘴巴痛苦的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那两个彪形大汉则紧接着将郭刚五花八绑起来。
见到这幅情景,我忍不住道:“至于这么谨慎吗?就算是不捆着,我们应该也逃不出你们这吧。”
另外两个彪形大汉把我也揪出来,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杜东亮走过来看着我:“给他弄紧点,神父说了,他最不老实了!”
闻言那两个大汉毫不犹豫的再次把绳子收紧,一瞬间我胳膊大腿膝盖差点给崩断了。
杜东亮则冷笑一声,转过身:“带走!”
由于绳子收的很紧,我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因此走得很慢。
正走着呢,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我站立不稳正趴在地上,下巴硌在石块上生疼,脸被地面蹭的火燎一般的疼。
地是岩石表面,非常不平整,刚才我的下巴正好是磕在这岩石上。
这是什么地方,应该不言而喻了。
“怎么害怕的连路都不会走了吗?放心吧,被真神选中是你的荣誉,你只要乖乖的献出你身体和血液,神会原谅你之前犯过的错。”杨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走到我面前,神情温和的说道。
如果忽视他说话的内容,单单看他的表情,恐怕真的会让人以为他是来安抚别人的。
我努力站了起来,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表面上我好像视死如归,实际上却在心里一直不停的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既然已经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那我怎么做才能从这里逃走?
我目视着前方,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想要发现一个能让我们安全逃走的通道,可惜一直走到大厅中央,人群聚集之处,我依然没有看到任何适合逃跑的地方。
杨炎走到我身旁小声道:“死心吧,这一次我的准备万无一失,你还是放弃吧。”
我惊愕的抬起头,却对上了杨炎淡然的笑容,他早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心中骇然不已,方才鼓起的勇气,顿时流失了大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跟他们拼了
“而且……这不是大厅哦。”杨炎唇角扬起,犹如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不是大厅?
我心中波涛惊天,表面上却隐忍着,好像毫不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楼道深处发生的声响。
杨炎带上白脸面具,和杜东亮不知说了什么,一个人独身朝楼道走去,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此时这个地方只剩下我、郭刚、彪形大汉四个,杜东亮,加起来一共七个人,想要逃跑,也许现在最适合。到了里面,人只会更多,只会对我们情况更加不利。
可是怎么动手呢?我和郭刚都被绑的喘不过气,更不要说反抗了,我急的浑身发热,可是却毫无办法。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叫我的名字。
“姜诗……”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浑身一震,这个声音是北宫恋花,她果然没死!
我转过头,看到北宫恋花带着手铐和脚链,眼神中满是担忧。
“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太好了。”我高兴的语无伦次,忍不住想要走过去好好的看看她。
可是还没等我过去,就有人挡在我面前。
是杜东亮
“有点力气还是省着一会求饶用吧?”杜东亮阴阳怪气的道。
我眼中浮起一丝怒火:“你管我力气怎么用?”
杜东亮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刚想出言讥讽,走廊那边冒出个人叫他,他赶紧欢慌张张带着面具离开。
这下没有了障碍,我走到北宫面前,才几天不见,感觉北宫瘦了,眼神中也散发出楚楚可怜的气息,我不禁感到很心疼,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可是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
“你们也被抓进来了,看来我们这次得死在一起了。”北宫恋花红唇微微开启。
我无奈的点头:“是啊,没想到着了那个 神父的道,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北宫恋花摇摇头。
郭刚在一旁急躁不安道:“你们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样那样的,想想办法啊姑奶奶!”
我白了他一眼,这么多彪形大汉守着,想办法还不如做祷告,没准来的快一点呢。
我们没说几句话,杜东亮带着面具走过来:“好了,把他们带到里面去,要注意不要让这几个人跑了。”
郭刚嘟囔了一句:“我都被捆成粽子了怎么跑。”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是去赴死,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小时候排队打个针心情都忐忑的要死,更不要说现在了。
感觉我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而里面的那些人就像是开宴会的食客。
我的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正在此时,一只温软的小手塞进我手中,我转过头,看到是的是北宫恋花冷然的侧脸,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莫名的平静下来。
北宫恋花并没有被捆起来,只是被带上了手铐,比起我们还算是稍微自由一些。
我轻轻的捏着北宫柔软的手掌,忽然觉得心里满当当的,她陪着我的话,好像就算是死,也不算什么了。
我们在彪形大汉的注视下,走入了大厅。
大厅很大,至少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大厅前方有个石头砌成的台子,杨炎就站在讲话台那,在他旁边,则站着胜军,那个七岁大的小男孩。
郭刚看到这一幕不由失声道:“那不是胜军吗?完了胜军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不会是用胜军来威胁我们吧。”在他看来,他虽然知道胜军是杨炎的人,可始终觉得胜军不过才七岁,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而已,他坚信小孩的世界都是纯洁的,只是胜军比较可怜,从小被虐待长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和郭刚想的差不多,不管怎么样小孩是无辜的。
刚想到这,也不知道胜军是不是感觉到我们在说他,他忽然转过来看我们,眼神竟然带着笑意,随即转为深深的嘲弄。
不,不对!
胜军是在杨炎的教导之下长大的,他所有的观念都是由杨炎传授的,他其实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
实际上小孩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比大人残忍多了,小孩玩虐虫子的时候,从来不是出自虫子是好还是恶,而是因为觉得有趣,他们虐杀虫子,仅仅只是因为好玩,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感情。
而刚才他在看向我们的眼神中,就包含着一种戏虐和置身事外。
我突然想起他画的那些画。
第一次画的是一个小孩抱着一只小熊,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旁边有一个火堆,火堆旁边画了七个笑脸。
刚开始不知道,但是现在仔细想一下,也许这七个笑脸,刚好对应七宗罪?那七个笑脸实际上代表的是七个人的脑袋?全真神教的的确是留下了罪恶之人的脑袋,他们留下脑袋,应该就是为了祭祀用?
他画的第二张图,还是一个小孩手里拿着刀子,旁边又画了七只羊。
羊是古代祭祀中必不可少的主要祭品,所以当时其实胜军的意思是,七个替罪羊,七个受害者,刚好对应全真神教的七宗罪?
那个时候郭刚看到这幅画,还以为胜军是想吃肉,万万没有想到其实这个小孩一直是想杀了我们!
一股凉意从脚窜到头顶,一瞬间,我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
我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孩,本应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实际上本质却如同恶魔一样。
我收回视线,控制不住手指尖的颤抖。
我们在杜东亮的指引下,朝台子走去,台下站着约莫一百来个人,他们穿着黑衣,围着黑色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来,这些人的保密措施似乎很严明,说明这这些人恐怕至少都是有些作用的那种信徒。
他们看到我们上台,不由蠢蠢欲动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骚乱。
杨炎挥挥手:“大家冷静一下。”下面顷刻间十分安静,安静的仿佛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站在最里面,北宫站在中间,郭刚站在最外面。
刚站稳,杜东亮一脚揣在我膝盖上,想要让我跪下,我回过头狠狠的瞪着他,他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没有在踢我。
杨炎看向我这边:“让罪恶之人跪下!”
杜东亮应声走过来,抬腿又是一脚,我强忍着,依旧纹丝不动,这个时候上来了两个人大汉,硬是把我摁在地上。
接着是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眼中带着泪花一般:“我有什么罪恶?”
大汉愣住了,求助似得看向杜东亮,杜东亮走过来对上北宫的眼神,也有些难堪的看向杨炎。
杨炎微笑道:“无用的美貌,既是罪恶。”
简直可笑至极!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也许是有些女人长得很漂亮,可是肚子里却没什么墨水,但北宫恋花绝对不是那种女人,她是很聪明的女人,绝不是花瓶。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我们全真神教,有一种方法能够洗脱罪恶,那就是成为圣女,接受成千上万信徒的净化,这样才能够恢复纯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话,还是乖乖献上头颅比较好。”杨炎笑眯眯的说道
北宫恋花脸色一变,双手紧握成拳头。
我心里也是恼怒不已,控制不住一下子站起来怒道:“下流无耻!你这个淫贼,你他妈的才是罪恶之人,你要是让我活着走出,我就找一千个基佬净化你的灵魂!”我狠狠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想象着他被我找来的基佬净化的场景,心里畅快不已。
大厅之中骤然安静下来,可能谁也不敢想象,竟然会有人对他们的神父出言不逊,尤其是杜东亮,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活脱脱一副弱智相。
杨炎的脸色由红转绿,在由绿转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抓结实了!”杨炎没有动手擦脸上的我吐的口水,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他恨声道:“我要用这罪人之血来洗脸!”说着他抽出一只锋利的小刀。
刀尖在灯光下散发着冰冷残忍的光辉,他手持着小刀,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喉结,他狞笑着:“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提前送你上路好了!”
眼见着刀尖就要落在我身上,而我又死活挣扎不开,北宫恋花动手了,她冲上来一个飞踢,踹在杨炎胸口,杨炎没有防备,被踹的连着后退了几步,猛的咳嗽了几声。
北宫恋花一鼓作气,上去用手铐的链子勒住我左边的大汉,大汉露出痛苦的表情,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脖子一软断了气。
右边的大汉微微怔神的功夫,就被北宫脸花一只手掐断了喉咙。
我看的目瞪口呆,我一直知道北宫恋花功夫很好,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
“还愣住干嘛?快点杀了他们!绝对不能让罪恶之人活着离开!否则真神愤怒的下场你们都知道的!”杨炎大声吼道,眼眸中满是狠戾之色。
台下那一百多信徒站了起来,好似准备冲上来。
完了,我心里暗道,可是拉着北宫的手,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北宫拿起刀子给我松绑,然后又给郭刚松了个绑,我们三个紧紧的贴在一起
面前上百人来势汹汹,杨炎冷着脸,漠然的看着我们,就像是看即将死亡的困兽一般。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宫恋花,不管接下来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要狠狠的拼一次!哪怕希望是零。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明明能少受点苦,却偏偏要这样糟践自己!”杨炎冷声道,或许在他眼中,我们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他转过头大声道:“大家听着,不需要手下留情,我们祭祀只需要他们的脑袋而已,就算就是你们有人不小心砍到他们的脑袋,也没有关系,缝一下还是一样可以献祭!”
“是!”众人大声附和。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我们恐慌,可是他也不想想,我们才三个人,对面却一百多人,我们之所以反抗是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又怎么会被那番话吓到?怎么样死不是死?对我们这样快死的人来说,有什么区别?
那些黑衣人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我们扭打成一团,他们带来的武器并不多,在加上他们人实在太多,大多人都被人墙堵在后面,根本冲不过来。
这时听到杨炎惊慌失措的大喊:“你们怎么回事?快点住手!谁让你们自相残杀了?”
我们正拼了老命各自对付眼前的人,根本没工夫去管别处。
我眼前站着的是个体型壮硕的大汉,我手里拿着匕首,他虽然力气很大,但是也不敢贸然的冲上来,边缘性质的打了几拳头,这彪形大汉忽然脸色剧变,整个人朝我倒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这才看到这个彪形大汉原来是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子,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直接给晕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感到有些无语,这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不成?
也许是内部纷争?刚好被我们赶上了?我有点高兴,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被我们赶上了,实在是太幸运了!
“谢谢了大兄弟!”我不客气的对那黑衣人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老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客气。”那黑衣人拉下围巾,露出下半张脸。
等我看清楚,忍不住的大叫:“小徐?”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我,北宫恋花还有郭刚面前的大汉也已经被解决了!
我高兴不已,下意识朝杨炎看去,因为既然小徐在这里的话,说明李队长他们也来了,既然他们来了,那就能把杨炎抓起来了。
我看了一圈,竟然没找到。
不知道是因为人太多了,我疏忽了,还是因为杨炎趁乱跑了,我不禁有些着急起来,这次杨炎要是又跑了,下次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恶毒的点子,必须得抓住他才行。
郭刚高兴的问:“小徐啊,你们怎么找来了,吓死我了,那个杨炎说这地方谁也找不到,我还以为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幸好你们及时的赶过来了!”
小徐有些得意的眨眨眼:“李队长早就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暗中在我们身上都放置了定位仪和监控设备,贴着皮肉放的,他们估计死都想不到。”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呢在哪呢?”
“回去看现在太危险了……”
我听着他们说话,脚下却越走越远,杨炎去哪了?决不能让杨炎逃走!
这次是幸运,下一次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想到他差点杀了我们,我心里就有种不知什么感觉,这次决不能像上次一样,让杨炎浑身摸鱼的离开。
不知不觉,我走出了大厅,来到了走廊,远远的看到了杨炎正鬼鬼祟祟朝外跑,除了他还有个杜东亮,慌乱之中他们面具也掉在地上,露出原本的容貌。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彪形大汉,一看身手就不弱的那种。
我想上去,可是感觉他们那么多人,就算是过去也拦不住杨炎。
有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对我好像没有恶意,是之前混入大信徒的那群人之一,也许是警察也说不定,又多了一个人,我心里踏实了一点,攥紧手里的刀子,也跟着朝前面走去。
“快拦住他们!”杜东亮一回头看我们杀气腾腾的,立刻放声尖叫道。
那两个大汉连忙转过来堵我们,我拿着匕首刚要冲上去,没想到那黑衣人随便几个动作,就掰断了大汉的手臂,使得两个大汉一瞬间形同残废!
我见到此景,心中忍不住暗暗感叹,好厉害的身手,这年头警察真是不容易,我连忙拿绳子把这两个大汉捆起来,省的他们捣乱。
等我收拾好这两个大汉,一抬头,就看见黑衣人已经逼着杨炎、杜东亮到角落了。
杨炎心中惶恐,但依然保持着镇定。
“你杀不了我的!我是真神选定的接班人,谁也奈何不了我!”杨炎中气十足的大声道。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是么?杨炎,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黑衣人声音听上去非常耳熟,我努力的回想,努力的回想,可越想要想起什么,就越是想不起来。
杨炎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黑衣人摘掉围巾,露出脸。
杨炎依旧皱着眉,一脸的茫然,可是我却大吃一惊,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枫!那个平时几乎一言不发的秦枫。
他竟然这么厉害?简简单单就解决掉两个大汉!
“那你记得秦岚么?”秦枫依旧淡淡的问,可是拳头却捏的很紧,眼底有怨怒的情绪在蔓延。
杨炎浑身一震,连忙道:“那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找也不应该找我!”
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之前就觉得秦枫好像心事重重,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隐藏在心底,不过人都有不想告知别人的秘密,所以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忽然想起秦枫来的时候,说是来丽江游玩,散散心,可是后来接连发生事情,他也没有一句抱怨,现在看到这个场景,我忍不住猜想也许秦枫来丽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秦岚又是什么人,怎么杨炎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会这样惊恐?
“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呢?”秦枫压抑着愤怒问道。
杨炎理直气壮道:“对,就是跟我没关系,你要找就去找秦岚自己问清楚!找我干什么?呵呵,我都忘记了,秦岚已经死了,你干脆还是下地狱去自己亲自去问她吧!”杨炎说着,手里多了一把枪,对准了秦枫。
“小心!”我大喊一声,将刀子狠狠的扔了过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开枪的同时,我的刀子插在他的手背上。
杨炎惨叫一声,手一歪,枪子就打斜了,刚好打在旁边站着的杜东亮的脚踝,杜东亮抱着脚鬼哭狼嚎起来:“我的脚,哎呀我的脚啊……”
我走过去,秦枫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刚才我没有出刀子的话,那一枪必然已经打中了秦枫。
此时北宫恋花也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微微一愣:“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说话,这件事情似乎和秦枫的隐私有关系,他没有开口说,我也不打算问
“怎么处理他?”我问秦枫。
秦枫平复了一下情绪,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会怎么判?”
赶过来的小徐道:“死刑没跑了。”
“嗯,那就这样吧。”秦枫站在一旁,不在多说。
小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道:“多谢啦,幸好你想到办法跟着他们混了进来,不然我们还真找不到入口。”
小徐说完招呼了几个人将杨炎等人抬走。
我看了眼秦枫,秦枫却盯着杨炎,刚才他的脸上还满是恨意,可现在他的情绪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
李队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多亏你们了,要不是你们这起案件不会这么快就被成功破获。”
小徐也笑着道:“就是就是,这次队长估计可以升职了!”
李队长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就你话多!”他颇为尴尬的转身离开。
小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回去的路上,秦枫几乎一句话都没说,我只能猜测那杨炎是他的仇人,他现在算是报仇了,可是心情还是不好。
到了别墅,郭刚极其兴奋的邀请我们去参加他家的晚宴。
我一想到上次去他家的场景,就有些浑身不自在:“还是算了吧,我们随便在外面吃点就可以了。”他们家菜式做的很不错,可惜的是吃饭的时候的看脸色,郭刚倒是算了,毕竟他是他家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我们可是外人啊,实在是吃不习惯闭门羹,更何况上次根本就没吃上东西。
郭刚开始各种说好话起来,他跑到北宫恋花那说,北宫恋花不吭气。
又跑到秦枫那说,秦枫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郭刚实在是没办法了:“怎么想请你们吃个饭那么难呢?”
我笑道:“请我们吃饭也可以,你附耳过来。”
郭刚凑过来,我悄悄对他耳语了一番,他频频点头,接着打了个电话,挂掉电话的时候,冲我比划了ok的手势,我这才放下心。
我看像秦枫,秦枫依旧眉头微蹙着,还不知我们这边发生了何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可劲嘚瑟
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郭刚开车,我在副驾驶座,秦枫和北宫坐在后排玩手机,约莫二十多分钟,到了地方。
秦枫下车,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怎么还跑到这里来?”北宫恋花皱眉道。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北宫却更加迷惑了,我只好朝着秦枫努努嘴,北宫看向秦枫,而秦枫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这段时间北宫虽然没说,但她应该也感觉到秦枫的异常,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在多问。
我走过去:“秦枫,你不想和那个人把话说清楚吗?”
秦枫整个人怔住。
郭刚走过去拍了拍的肩膀,鼓励道:“去吧,我已经给他们打好招呼了,你直接进去就行,我们在这等你。”
秦枫在门口站了一会摇摇头:“算了。”
我不由皱起眉头,之前注意到秦枫似乎和杨炎之间有些往事,所以刚才就和郭刚商量了一下,想在临走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和杨炎面对面交谈,最主要还是化解他自己心里的梗。
可人都来到这里了,他却放弃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该做的我都做了,如果秦枫确定了他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强求他让他进去。
我刚准备开口,郭刚大声道:“你上次不是说最重要的是相互沟通和理解吗?你要是不想让自己后悔,就进去把你想说的话说个清楚!”
我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联想起当时的种种场景
当时秦枫见到杨炎的时候又怒又恨,又欲言又止,说明两个人关系一定不一般,没准是家人。
难怪这一路上秦枫都不爱吭气,如果我要有杨炎这么个家人我肯定也不爱吭气了,不过杨炎是杨炎,秦枫是秦枫,我是不会因为秦枫和杨炎有关系,就对秦枫另眼相看!我一瞬间脑补出了一场大戏,比如杨炎是恶毒没责任心的父亲,秦枫是乖巧懂事的儿子,但是他们很早就分开,因为秦枫的母亲早就和他离婚并且让儿子和她姓……
原来秦枫是因为自己没有和家人好好沟通,到现在懊悔万分,才会挺身去劝慰郭刚,而此时已经和家人化解好矛盾的郭刚,转而宽慰起了秦枫。
我的心里生出浓浓的感动,眼眶也不由有些发热。
这一趟丽江行,真的是不虚此行!不但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收获了两个好兄弟。
放心吧兄弟,不管你什么样的身世,在我眼里,你们都是生死与共过的兄弟,我的好兄弟!
我张张嘴,心中涌起千言万语,走过去情不自禁的搂住郭刚和秦枫,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时秦枫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什么相互沟通和理解,我干嘛要和他沟通?”
我表情滞了滞,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你和那杨炎……”郭刚也有些傻眼,他和我想的差不多,确切的说,是受到我之前那番话的误导……
秦枫冷哼一声:“我爸妈曾经入教,我家的钱全被他给卷光了,我还理解他?我干嘛要理解他?我恨不得一榔头把他敲死。”
呃……
郭刚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好吧,是我脑洞太大,没问清楚情况就开始胡乱猜测,我敲了敲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还以为……原来是这样,秦枫这次来实际上一半是为了找到游玩散心,一半其实是为了抓到杨炎。
“可是你之前问杨炎,问他还记得你吗……”我心虚的试探着问道。
“对啊,我本以为他能想起我,后来才想明白我简直就是自作多情,当年他骗了我父母还不够,还想骗我也入教,如果我不入教的话,他就会对我父母说我是恶魔,必须被削减,当时我不乐意,立刻把他轰出去,然后各种给我父母讲道理,又带着他们去了各种各样的宗教,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总算给矫正过来了。”
“奥……”郭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你说要相互沟通呢……”
我更加不好意思,秦枫看向我,唇角微微扬起:“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谢。”
我连忙摇头:“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一直到最后,要不是他带着那些警察及时赶到,估计我现在能不能站在这说话还是个问题。
秦枫望着警局的方向,喃喃的道:“我这次来就是想找到机会,将全真神教这个骗人的邪教一网打尽,其实刚开始我也只是想最多检举一下,没想到竟然发生那么多事情,而全真神教也因为害人不浅,最终被全部破获,像是他这种人,判死刑都轻了,这下回家我就可以给我爸妈讲,说那个骗子都被抓起来!这样就足够了。”
秦枫解释了一番,解开了我心中疑惑,刚开始秦枫只是抱着在一旁观看的为目的,后来也就不由自主的参与其中。
他这样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去黑龙潭的时候,他就给我讲了个全真神教的立教的传说,当时听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有张一峰夫妇死亡,店老板田中伟按照要求准备收拾房子的时候,秦枫也很积极的出来和我一起寻找可疑的线索;现在回想一下,才发现其实他早就对全真神教有一定的了解。
我尴尬的挠着头,手脚不知道何处摆放。
郭刚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啊,你早说嘛,害的我们担心你,好啦,今天就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妈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了,你们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
郭刚一再邀请,我们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我们一进门,郭父郭母都走过来迎接着我们。
“你们终于回来了,再晚一点这饭菜可就要亮了,上次没吃好,这次你们可得放开肚皮好好的吃一顿!”郭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郭刚得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笑道:“知道了妈,这次有没有做我最喜欢吃的菜?”
“当然做了,你说要回来吃饭,你爸爸和我高兴的不得了,怎么能少了你最喜欢吃的那道菜呢?”郭母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将我们引到了座位席:“你们也坐下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肴,我们依次坐下,并未着急拿筷子,我抬头看向郭父,上次他严肃的斥责郭刚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怵,不过这次郭父的表情好像不像上次严肃,只见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吃饭吧,时间都不早了。”
郭刚一屁股坐了下去,立刻得意洋洋道:“爸,你看这案件我解决了吧,破获了这几年国内最大的邪教组织!我这个侦探当的怎么样?”
我顿时明白为什么郭刚非要请我们吃饭不可,他这简直是在强行挽尊!
“咳。”郭父咳嗽了一下,默默地夹着菜吃。
郭刚又嘚瑟起来:“我看我简直就是天才,天生吃这碗饭,真不知道是我太聪明还是那邪教头目太笨了,哎,反正要不是我,不知道警察多久能破案呢!爸,你知道吗?那邪教一开始打算杀七个人呢!哦,不,是八个人,最奇葩的是啥你知道吗?”
我默默地吃着饭,低头不语,北宫恋花和秦枫也耳观鼻,鼻观口,专心的吃着饭,因为刚上楼之前,郭刚曾小声哀求一会切勿拆穿他吹牛。
“好了好了,你爸爸他都知道,他看报纸了。”郭母笑呵呵的看着郭刚,眼中满是宠溺:“先吃点菜吧,这是你最爱吃的。”
郭刚却喋喋不休:“报纸上那都是二手新闻,经过修辞美化了的,我这可都是真的,货真价实的,这邪教设置了七宗罪,实际上这七宗罪根本就不算什么罪,只是但凡有阻挡或者威胁到邪教本身的,都会被判定为罪恶,最奇葩的罪是啥知道吗?是相爱,因为全真神教规定信徒最爱的只能是真神!”
“嗯。”郭父应了一声,好像并不厌烦郭刚啰里啰嗦。
这段时间郭刚和父亲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不少,吃晚饭的时间,几乎都是郭刚在添油加醋描写他是如何机制的破案,他父亲则时不时的应一声,表示他在关注这件事情。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有滋有味,想想也是,天下有几个父亲不想儿子出息呢?郭父虽然不怎么夸赞郭刚,但是唇角却始终不自觉得微微上扬着,眼中也包含着关怀。
吃完饭,郭母本来打算留郭刚在家睡觉,但郭刚却执意和我们一起回去,这起案件算是彻底结束了,我们留在丽江的时间不长了,郭刚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考虑到我们,所以才没有留下。
回别墅的路上郭刚还一直保持着眉飞色舞,显然晚上那顿饭,让他吃的心情舒畅,吃饭倒是其次了,最主要的还是受到了郭父的无声的鼓励和赞扬。
最后他终于想起我们了,他十分感慨的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大家的功劳!能遇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郭刚笑成了一朵花,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车里传来愉快的笑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到帝都
晚上北宫早早的就去睡了,我也回房间爬到床上,脑海里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有种恍然在梦境当中的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神就过去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郭刚,他踢踏着人字拖,手里拎着一提啤酒。
我转身套了一件衬衣,跟着郭刚去了天台,秦枫也在。
看到我们上来,秦枫露出会心的微笑,我们三个人坐在天台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起来我和郭刚真正熟识起来也是因为一块喝醉了,不多时,我们几个人就喝的晕乎乎,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说了什么,等我第二天醒来,却觉得脖子后面很疼。
喝酒不应该头疼吗?难道昨天晚上我摔着脖子了吗?我手摁着后脖子,感觉那又痒又疼,就好像有什么虫子在啃似得。
我迷迷糊糊的起来走到镜子面前,努力转过去看,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于是把睡在沙发上的郭刚叫醒,让他帮我拍个照。
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拿着手机,对准脖子一拍,然后把手机扔给我,倒头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我拿过手机,看到一块食指一样长的疤痕,几乎从头皮贯穿颈椎骨,看到这幅可怖的场景我的宿醉瞬间清醒了一半。
脖子上什么时候来的疤痕?我的确是有一块,可是那块疤要稍微偏下一点,而且要小的多,我穿着衬衫就看不到了才对,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大了?
这么长时间,我以为我都要忘记了,就在看到这道疤痕的瞬间,我想起了在阴宅遇到的那个黑牙老汉。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愣愣的看着手机的照片。
“傻愣着干嘛呢,快点洗脸刷牙,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北宫恋花从洗漱间走了出来,一边扎着辫子,一边冲着我喊道。
“吃,吃饭?”我喃喃重复了一句。
“是啊,来丽江没吃几顿丽江特有的美食,岂不是很可惜吗?快点,我们就这一天时间,我已近买好了明天的飞机票。”
我恍惚的站起来,朝洗漱间走去。
洗完脸,清醒了不少,脖颈后面的伤疤时而传来撕裂的痛感,但是时而却毫无感觉。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喝酒了?我摸着脖颈照着镜子问自己,可之前喝醉也没有变成这样啊?
是不是因为这次喝的酒太劣质?
也不对啊,这次喝的也是普通的啤酒。
算了不想了,先出去吧。
秦枫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郭刚才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可眼睛却依旧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似得,怎么都睁不开。
“秦枫,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北宫开口问了一句。
“明天就走。”
北宫笑了:“和我们一样。”接着转而看向郭刚:“你要是起不来就在家睡觉吧,反正我们自己去玩也没事。”
郭刚倔强的站起来,努力瞪大眼睛:“我可以的!”他踉跄的冲进洗漱间,十分钟左右,精神抖擞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忍不住摇头。
今天是在丽江的最后一天,所以郭刚说什么都要求和我们一起去玩,不过对我们来说,多个向导也很不错。
我们先去热闹的早市吃了早点,然后开着车去了龙泉寺、普济寺,中午的时候去了白水河和石鼓,时间已经来不及,所以我们只能挑选几个比较有趣的地方观赏,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滇池。
夕阳歪歪斜斜的挂在天边,夕阳和煦的余光给城滇池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金色碎片洒在睡眠上一般,远处的西山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之下,缥缈恍如仙境,我们站在岸边,感受着晚风徐徐吹过,令人心旷神怡。
这一天观赏的景观,比得上前几天加起来。
我们不仅看了很多美丽的风景,还带了不少土特产,不过考虑到要登机,我只好忍痛割舍一部分,只留下一小部分。
观赏完美景之后,我们去吃了个饭,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不料一出门就碰到了行色匆匆的李队长,郭刚心情正好,叫住了李队长问他干什么去。
李队长脸色有些难看,抓住邪教头目杨炎之后,他就负责主审这起案件,按照我们想象的,审讯杨炎应该是个很快的过程,可是李队长却眉头紧锁着,像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怎么了李队长?那杨炎交代完自己犯的罪没?”郭刚顺着多问了一句。
李队长叹了一口气:“没有,他要是老老实实真的交代了也就算了,明明都证据确凿,人赃俱获,我真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能咬死自己没犯罪,不仅如此,还嚷嚷着自己得病了,要申请保外就医。”
郭刚听的有些火大,李队长像是找到了个诉苦的对象,又道:“我看他好像也是痴魔了,他说真神还没有被抓到,全真神教不会灭亡。”
“什么?他是不是真的疯了?”郭刚吃惊的道。
我听的也是一愣:“真神还没有被抓到?那你有问问他真神在什么地方吗?”
“问是问了,他不肯说,我不能多说了,还得回去抓紧时间审问他们。”李队长说了两句,神色匆忙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当时就怀疑杨炎只是全真神教的中高层,但并不是顶层,也许这起案件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杨炎的背后还有别人吗?
我从后视镜,看到李队长的身影渐渐消失,不知怎么心情却难以平静下来。
郭刚一边开车一边随意的耸动肩膀:“管他呢,反正我案子已经破了,剩下的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看相信邪教的人自己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更不要说创建邪教的人了。”说着,郭刚狠踩油门。
秦枫却并不这么认为:“创建邪教的人是为了钱,心里都门清,如果他真的是主要头目的话,没准真的能审问出点什么,相反如果他只不过是全真神教的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那么不管怎么审问,估计也审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看了一眼秦枫,感觉他这么讲也有几分道理。
“是吗,算了算了,已经结案了我就不掺和了。”郭刚嘟囔着继续开车。
我的脖颈又隐隐的作痛,我忍不住用力按压了一会。
“怎么了么?”我的动作引起了北宫的注意。
我连忙摇摇头,这件事情,我还是得找我爷爷,至于北宫恋花,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回到郭刚的别墅,大家玩了一天,早就累的不行了,说了一会话,各自洗漱休息去了。
第二天便是离开的时刻。
我们带着行李,大包小包的来到了机场。
我和北宫是上午的飞机,秦枫一个人是下午的飞机。
过了安检,很快就到了登机的时刻,我们站在里面冲着郭刚和秦枫使劲挥手,郭刚大喊“常联系!”
我用力点头,转身和北宫进了飞机走道。
再一次坐上飞机,这一次和来的时候心情很不一样了,短短将近一个月,却好像度过了真正一年,在这里最大的收获,恐怕是结识了郭刚这样的好兄弟,虽然他也有点小缺点,但却是难得直肠子的人。
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再来丽江,再次见到他。
至于秦枫,我们早就交换了qq号和手机号,说好等他到了地方,他就开始开新文,在我所在的网站发表,并且由我负责。我很相信秦枫文字的功底和勤奋的毅力,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够成为我手下得力的一员大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上个月的这个时候,我手下还有程深,还有夏璐……可是现在,却只有我独身一人。
算了不想这些了,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盹的功夫,飞机就从丽江到了北京。
我们下了飞机就搭车,直奔北宫雪家,我们的行李还在那,不过北宫雪的房间不算大,之前我和北宫恋花勉强两个人可以住下,这要是北宫雪在家的话,可能有些不方便。
想起那个皮肤一场雪白,态度冷得像是雪的一样的男子,我心里就莫名的有些抵触,不知道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那样的人,还是因为北宫恋花对他的态度太过热情崇拜。
想想北宫恋花看到他的时候,露出那副花痴一样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有些不舒服。
正想着,北宫恋花接到了北宫雪的电话,挂掉电话后,北宫有些无语的样子。
“咋了?”我问。
北宫恋花哭笑不得:“我表哥已经帮我们租好了房子,而且还把我们的行李也一并带了过去,说是让我们直接过去,不要去他家烦他。”
我一听,立刻道:“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误会北宫雪了,其实他还是有点优点的,比如事无巨细,不仅房子准备好,连行李都给收拾好了,最重要的是,总算不用看见北宫恋花那副对着别人花痴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章 来了个竞争对手
北宫恋花说了个地址,司机默默掉头,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北宫雪给我们安顿好的房间。
别的不说,这个地方倒是和我的公司很近,以后上班就方便多了。
从门卫那拿了钥匙开门,进去之后,发现房子是一室二厅,装修倒不算是豪华,但胜在干净整洁,而且卧室有飘窗,客厅有阳台,白天的采光一定很不错,比起之前找的那个阴森森的别墅,这里实在好的太多
当天晚上我们下楼买了点菜,自己做着吃了一顿,晚上好好的睡了一觉,这应该是我这段时间一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就拎着包去上班了。
在路上我想了一堆借口,来解释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公司上班,不过当我见到总编准备解释的时候,反倒是总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进他的办公室,他立刻起身走了过来,神情有些惊讶道:“你,你病好了?现在没事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什么病?他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哦对,我想起来了,在丽江我发烧的时候,北宫接了老板的电话,告诉他我可能不行了……
我尴尬的挠挠头:“嗯……休息了一段时间,已经好多了。”
总编恢复往常的神色,点点头:“好多了就好,之前还打算给你募捐……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挺忙的,所以也就耽搁下来,你现在已经好了,那就不需要了。”
募捐?
怪不得北宫说老板躲着我还来不及呢,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真是不知道北宫究竟和总编怎么描述我的病情,让老板以为我真的病入膏肓。
话说回来总编应该根本就没打算给我募捐吧,要给早就给了,不会等我回来上班才轻描淡写提了一句。不过反正我也没病,而且募捐不募捐是小事,工作别丢了就成。
“这样啊,我已经好了,当然是不需要了,对了,我手里还有点事情,先去工作了。”我堆起笑容竭力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嗯,去吧。”总编挥挥手。
我如释重负的出了门。
回到我原来的座位,还没坐下,就感觉数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立刻回视回去,却发现那些人连忙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错觉吗?我抹了抹嘴角,早上吃的杂粮煎饼,嘴角没沾酱料啊。
我打开电脑,感觉邻桌同事小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皱起眉头,假装没感觉到。
按照往常的习惯打开邮箱,发觉小王还在盯着我看,我猛的一抬头,他来不及收回视线,显得有些尴尬。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几天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摸着鼻子疑惑的道,不只是他,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复杂,好像有些惊讶、嘲讽……甚至是同情,实在让人浑身不舒服。
小王和我关系不错,因为他是和我同一天进入这家公司上班的。
他小声道:“q上说。”
干嘛弄得这么神神秘秘,我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确实有些过分的安静了,难道这件事情不能被别人听到?
我打开q的对话框,小王飞速的打出了一行字。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总编又挖人了,据说很有可能会安排他做副总编。’
我看到这一行字,脑子顿时轰一声乱了起来。
我连忙敲字‘不会吧?’
好歹我为公司忠心耿耿工作那么多年,前期成绩还算不错,不至于落到这么个下场吧?
‘是的,不过你先别着急,现在还只是试用期而已,但是他手下的作者资源很丰富,还有两个别的网站混出来的小神呢,这件事情我估摸着……哎,人生有得必有失,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况且这段时间你工作确实不在状态啊……’
我不禁脸一热,立刻想打一长串反驳,可却发现这话确实在理,我抬起头,小王冲我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的确,这段时间我先是请假去找了程深,接着搬进一个谜团重重的阴宅,后来又来到丽江,本打算散散心,却不想遇到残忍的邪教杀人案件,这一来一去的,折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几件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个三四个月了,这三四个月,我一项拿得出手的成绩都没有,我的工作是勉强保住了,可是却与副总编一职越来越远。
看来得收收心了,这次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决不能放任自己的好奇心,保住饭碗才是第一位的!
程深、夏璐、还有以前的种种,我要向你们告别。
加油,努力工作!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我关掉小王的对话框,此时一个v字仇杀队面具男的头像在跳动,正是我在丽江游玩的空闲挖掘到的那位码字狂人——秦枫!看到这个头像,我心中一喜,连忙点开。
‘接收一下,’他打出一行字,给我发了个文件。
我连忙接收,完毕之后打开一看,是灵异直播文,题材是现在比较吃香的,而且已经写好了三万字开头和大纲。
我迅速粗略的浏览了一下,立刻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写的不错,可以的,继续写。’我飞速的打出一行字。
秦枫回了一句‘第一次自己开文,心里有些没底。’
见状,我便开导了他几句,帮助他分析了一下文风文笔以及剧情这方面需要改进的地方, 不过其实他写的文,这些方面问题都不大,主要还是有些缺乏自信。
现在他是我手里唯一的作者,我可得好好的呵护着
昨天我们比他到地方到的还要早,我们到了之后几乎什么都没做,而秦枫一回到家,竟然立刻写了三万字,真的是对得起他的名字,秦枫,勤奋!
要是他写的文能活,也算是不辜负我对他的重视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古语有云,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单单有秦枫一人,还是不够的!
我必须想办法多找一些作者才行。
想到这,我开始带着目的,去寻找合适的作者
不过找着找着,我反倒开始看起书来。
看着看着入了迷,这是一本写都市异能的小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我并不打算出去吃,于是叫了一份外卖,一边看着小说一边扒拉着饭菜。
我一看这小说写得确实还不错,虽然比起经典的那几本还差了一点,但能写得这样出彩,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一口气看到下午下班,才恋恋不舍的返回,想起了看一下作者资料。
不看不要紧,一看到作者,先是有点吃惊但随即觉得写的这么好,算是名副其实的了。
写着文的作者算得上是写小说的元老了,叫钱大王。前期写的一些书不温不火,但是一直踏踏实实的写,也累计了一些粉丝,去年开了一本灵异类的小说,在某个网站稍微火了一阵子,由此涨了不少粉。
我现在看的这本书是去年的文,字数有些少,一共才三百多万字,上个月才完结。
我拉下来看评论,其中不乏书迷的感叹赞誉之类的评价,忽然我被一行字吸引住了视线,那个人说这个作者已经不在这个网站了,新书在这,接着甩了个链接。
这个链接的域名看着有些眼熟,我顺手点进去,愣住了,这不是我们公司的网站吗?
新书不是灵异,而是都市鉴宝文。
才发了十二万字,但是却上了排行榜,关注这本书的粉丝也非常多。
这个作者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我们公司网站来写文呢,一般来说,尤其是写了很多年的作者不会轻易的更换小说网站。
首先这样极容易造成读者流失,其次也会损失一些奖金利润。
所以这个作者,很有可能是被人挖来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瞬间就想起小王说的那件事,他说公司新来了一个编辑,很有可能坐上副总编的位置,而且这位副总编手里还带着两个自带流量的小神。
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副总编,是我向往多年的职位,我曾经和它的位置不到咫尺,可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我反倒成为距离他最远的人。
我关掉电脑,感觉心情沉重。
这个时候原本早就打招呼回家的小王突然回来高兴的道:“胡一金来了,他让我通知大家今天晚上去吃饭!”
吃饭?我一愣,什么情况?我第一反应是接风宴,这算不算是已经已经表明,这位素不相识胡一金成为副总编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想到这,我更加觉得心中苦涩,宝宝心里苦,宝宝不知道怎么说。
我一点也不想去这个什么接风宴,我走上去,想着怎么开口,这个时候总编从办公室走出来。
“今天是胡一金儿子满百天,他既然设宴请了全公司,我们总得给这位新同事一点面子,谁都不能请假哦!”总编呵呵的笑着,带着黑框眼镜的他显得很亲切。
满百天的酒席?我提着的心稍微下来一点,不过还是紧绷着神经,如果只是小孩满百天的酒席的,去也不是不行。
坐上车之后,我给北宫发了条微信,给她说今天得晚点回家,不过她没回我。
第一百六十一章 职场失意
每天高峰期马路上堵车堵得不像话,我不知道这车到底在往哪看,也不知道这已经堵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再不到地方,我就要尿裤裆了。
早知道上车之前先去一趟卫生间,我还以为最多也就一两个小时,哪知道都快八点了,车还没到目的地。
不只是我,周围也有些人着急了,但总编没发话,谁也不敢多说。
终于总编也忍耐不住:“还有多久到地方?胡一金他家怎么那么远啊?”
司机哼笑了一声:“还早着呢,这才刚过了高峰期,他家在郊区呢,现在咱们还呆在五环以内,少说也得一个小时。”
总编的脸黑的像中毒了似得,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此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厕所,但是现在车开的飞快,让他去找个厕所是不大可能的,一个小时而已,我应该可以撑得住的!
我拿起手机,想找点事情分散一下经历,发现北宫还是没回我微信,也不知道她看到了没,要是看到了怎么不回我呢,不可能没看到吧,她要是在家没啥事的话,肯定会玩手机的,兴许是在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我几乎是哆嗦着下了车,一下车便看到一排排自建房,稍微愣了一下,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迎接了上来:“总编,你们终于来了。”
看来这个人就是胡一金了,我顾不上想太多,抓住他问厕所在哪,他给我指了个方向,说一楼最里面的那间小房子就是,我立刻飞奔过去。
放了一条黄龙,我顿感浑身轻松,这时才有空好奇的从窗户打量这个院落。
这个自建房其实从外观上看,要比其他自建房好的多,甚至有种独幢别墅的感觉,有三层高,面积也很大,院子里面一边种的花花草草,另外一边则围成一个小菜园,里面硕果累累。
院子的空地上还零零散散跑着几只肥硕的大公鸡,看上去这些鸡平时伙食不错,相比味道也不错。
我舔舔嘴唇,环顾房间四周,发觉内部装修很有古典感,博古架的装点也恰到好处,上面摆设的古董花瓶,一看就很有年代感,令人生出一种文化世家的感觉来。
循着声音走到客厅,大家都已经落座了,总编看到我笑着道:“姜诗,你也赶紧坐下吧,给你介绍一下,他的名字叫做姜诗,也是个工作出色的编辑,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了,要互相帮助,相互之间处好关系。”
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多多关照。”搭档?应该只是随便说说吧,之前没有从总编嘴里听说过这件事情啊?
要真的组成搭档,那就有意思了,明明是竞争对手还得相互配合,想想就觉得头大。
胡一金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我叫胡一金,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接下来的工作需要我们两个全力以赴,我们之间相互多多关照,来,干一杯!”
听到这,我也只好跟着端起酒杯,和他碰杯之后,紧接着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划过喉咙,落在腹中,腹中火热一片。
“来吃菜,就知道你们可能会堵车,所以稍微晚了点准备菜肴,刚好赶上热乎的!”胡一金大大方方道。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戴简单的妇人,听到面露出腼腆的神色:“随便做的,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我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发现做的还真不错,色香味俱全,绝对不比饭店里的差。
“太谦虚了,这一看就是会做饭的,我家媳妇做的才叫随便,整个一黑暗料理,说实话我都害怕她做饭,每次回家我都得抢着做饭。”
旁边同事拍他:“你可要小心,不然告诉你媳妇你媳妇不乐意这个月零花钱又没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顿时热络了不少。
吃完饭,总编叫我过去,胡一金也在旁边站着,我想起饭桌上说的那些话,难道总编真的想让我和他组个队?可是为什么呢,我们编辑之间其实依赖性很小,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组队成为搭档
希望是我想过了,我走过去虽然心里满腹狐疑,但还是满面堆笑。
“上次事件对我们网站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钱的损失倒无所谓,主要是信誉,丢了一次信誉,下一次很可能花一百倍的力气也弥补不回来,当然现在信誉是损失了,不能因为难以弥补就放置不管,所以接下来我要求的就是,尽力的,在培育出一个像是鬼气深深的那样的大神。”总编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心里一紧,提起了鬼气深深,一下子让我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阴宅的事件结束了,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在那层表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到现在我还无法确定。
感觉就像是把手伸进黑乎乎的箱子里,不知道箱子里面会有什么,突然窜出来给予你一击。
“放心吧总编,我有这个信心,不过还需要姜诗的全力配合。”胡一金语气坚定,转而看向我。
我狐疑的问了一句:“怎么全力配合?”
“姜诗当然会全力配合,这是为了我们网站,关系到网站的利益,也关系到他自身的利益,他当然会答应。”总编坚定的道。
我愣了一下,我还没说话,总编就如此坚定的代替我回答,说明他早就想好了我的用处?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不知不觉被人给卖了。
“答应什么呀?”我又问了一遍。
总编盯着手里的茶杯一言不发,胡一金笑眯眯的解释:“我为我们网站制定了一个a计划,这个a计划的主要内容就是整合资源,最大化资源,以为公司寻求最高利润。”
什么乱七八糟的,编辑一向是各做各的,怎么在他这里却感觉有些怪怪的?
“其实简单讲,就是合理分工。”胡一金似乎看出来我很疑惑,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合理分工?”
“对。”
怎么个合理分工法?不会是让我配合他的工作,给他打打下手吧?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心里很是生气。
“你看人的水准我是很相信的,但是在后续维持方面差了一点,所以从今天起,希望你能和胡一金配合,你负责找优质写手,而胡一金负责维护这些优质写手。”总编抿了一口茶,用不容人置疑的语气说道。
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负责寻找优质的写手,胡一金负责维护这些优质写手?
有种我把菜种好给别人吃的感觉。
我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这样根本不公平,以前也没有过这种先例,为什么非得组成搭档?而且还是这种形式的搭档,什么狗屁a计划?胡一金和我有仇吗?
胡一金微笑着道:“总编这样考虑也是为你好,况且这样才能发挥出你最大的能力。”
我最大的能力?我最大的能力是找人?简直是笑话!我的确挺会找人的,但是后期维护指导我也绝不会输给别人。
我的能力在整个网站,绝不是最差的。
为什么偏偏找我?
总编大人放下茶杯:“姜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仔细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因为你的过错已经给网站带来了极大的损失,我希望你能将功补过。”
我的心瞬间冷了,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卷铺盖走人吧。
不走,咽不下这口气。
走?我是可以跳槽,但是这样过去也不好看,问你为什么跳槽,难道说是因为在别的公司犯错导致公司损失?
不,绝对不能随便一走了之,就算是走,我也得堂堂正正的从这个门走出去,而不是被逼着不得不离开公司。
你们现在看轻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
“姜诗,你怎么想,做好决定了吗?”总编问。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问:“我有个问题,我找来的写手,写出了成绩,怎么分成?”
“很简单,三七,你三,他七。”
我咬紧牙关。
“怎么了吗?”总编又问。
我用力摇头:“没。”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
“嗯,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应道。
总编点点头:“很好,这个月你的目标就是四个优质写手,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成绩达标,或者去别的网站挖人,随便你,只要能找到四个写手给胡一金就行。”
我愕然不已:“让他们成绩达标,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可以在我们网站找,有苗头有潜能的你得好心栽培,让他们成绩变好让我们看得到他的进步和潜能,然后把他们交给我。”胡一金在一旁补充道。
太过分了,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好了,就这样吧,姜诗,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总编起身,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颇有警示的意味。
我怔了下,木然的点点头,心里生出寒意。
我在这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手下带过无数写手,为网站也创造过不少利润,可是却迎来这样的对待?
回程的路上,我情绪依旧很低落,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一点多,北宫恋花依旧没有回我的微信,她也许是睡着了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辞而别
感觉整个人疲惫不堪,负能量爆棚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待一会,好好的想清楚这段时间的事情。
我唯一搞不懂的是,为什么偏偏针对我,就算是这段时间我业务成绩不怎么样,但我绝对不是排行最后的那一个,就算是要开除,也不应该是我,那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挡了谁的道吗?
我想起来胡一金那似笑非笑的脸,心里又觉得更加奇怪了,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针对我?
推开门,房间黑漆漆的一片,我朝北宫的房间看了一眼,她关着门,也许已经睡着了,我摸着黑躺在沙发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忽然发现房子里面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北宫不在吗?我起来把灯打开,然后去敲北宫房间的门。
奇怪的是里面无人应答,睡的太死了?我推开门,却看到北宫房间的床上空无一人,床铺的整整齐齐。
出去了?
我打开灯,发现她桌子上空空的,行李也都不翼而飞了。
人呢?
立刻四下找她的行李,找了半天,发现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她的东西。
这次我是真的傻眼了。
我住在十七楼,房子里面很整齐,窗户也关的好好的,门也没有异常现象,我的东西也都还在,说明家里没有进贼。
那北宫的行李不见了,只能是她自己拿走的,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走,连个原因都没有说一声,就离开我?
我感觉浑身无力,好像被抽掉了魂魄一样。
我得找到她,问问她是为什么。
想到这,我立刻开始给她打电话,对面却是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是拉黑我了吗?
我又用别的手机号给她打电话,结果依旧是空号,看来不是被拉黑,而是直接把这个号码注销了,她就这么不想让我见到她?
我感到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这样。
打开她的微信,上面还有我和她的聊天记录,点开她的朋友圈,朋友圈只转发过一条状态,我多希望她现在能发一条微信,让我看到她在干什么。
我发微信问她在哪,她没有丝毫回应。
不行,不能这样等下去,也许,也许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呢?
我抓起一件外套披着就搭车去了北宫雪家,从外面看北宫雪房间的灯是灭的,也许是正在睡觉,我顾不上那么多,上去之后就开始敲他家的门。
敲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反而是他对面的邻居忍不住打开门让我别再继续敲了。
北宫雪也失踪了?
我惊了一下,连忙去问他邻居知不知道他还住不住在这,邻居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说我怎么知道,接着砰一下关上了门。
我站在走廊,想着北宫雪也许在加班,可我现在要是去警局找他,刚好他加完班回来,我岂不是错过了吗?
可万一我不去找他,他又恰好一直呆在警局加班呢?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去警局找他,要是等我到了警局别人说他刚回家,至少我知道他在家,大不了多跑一趟就是了。
我立刻下楼搭车来到他所在的警局,走进去问值班的警察北宫雪在不在,值班警察看了我一眼,说让我登记一下,我按照规矩登记了之后,值班警察告诉我今天北宫雪请假,并没有来上班。
没来上班?没来上班还让我登记什么?
我心里有些恼火,这下怎么办?值班警察说北宫雪请假,那他应该在家,可是他家里又没人,那他去哪了?
还有北宫雪不是工作狂吗,他怎么会请假?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是不是和北宫恋花有关系?
我都走出大门口了,又折回来,郑重其事的道:“同志,你知道北宫雪的联系方式吗?我找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值班警察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不能告诉别人。”
“我不是别人,我和他是亲戚!”我连忙解释道:“他妹妹是我未婚妻,我找他有点事情,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好吗?”
值班警察哼了一声:“既然你和他是亲戚,你怎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告诉你,欺骗民警可是犯法的,你小心我把你抓起来。”
我缩了缩脖子,不给就不给呗,吓唬谁呢。
“我没骗人,那北宫雪什么时候来上班?”我又问。
“不知道。”
这次值班警察看都不看我一眼了,继续低着头玩手机。
我只好离开,现在已经是晚上三点半了,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就得去上班了。
北宫雪今天不在,那我白天还会来的。
打定主意,我便返回家中,稍微眯了会,结果一眨眼直接眯到了八点半,我一睁眼胡乱洗脸刷牙,连吃早饭都不顾上就跑去上班。
我决不能把这份工作给弄丢了,就算是要走,也得干出一番成绩才能走!
我要越受挫越勇!
赶到公司,差一分钟就迟到了,几乎是掐着点来到公司,好在没有迟到,回到我熟悉的办工作前,发现我旁边多了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一金。
“早上好。”胡一金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来。
我忍住内心翻涌的恶心感,也笑着回:“你也早上好。”随即收回视线,打开电脑,登陆qq,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一登陆qq,秦枫那边的文件就传了过来,我连忙接收,打开一看又是三万字,这三万字更加引人入胜,我看的心中连连赞叹,绝对是本好书,看来秦枫只是稍微有些没自信,但实际上文字功力很不一般。
要是他的话,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写出大卖的作品。
我正喜滋滋的想着,胡一金探过头来:“姜诗,你在看什么?别忘了要找优秀的作者哦。”
我愣了一下,干笑道:“那是,这不是正在找呢么。”
“咦,你在看什么,这是你找到的作者吗?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胡一金眼睛很尖。
我心底一沉,不管怎么样,秦枫绝对不能给他,况且秦枫在我心里早就不是一般的有潜力的写手了,他是生死与共过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把他交给胡一金。
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有些恶心,
老子得辛辛苦苦去找有潜力的作者,好生**之后,交给他胡一金,这还不算,等作者的文出了成绩,我却只能拿3分的提成,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这个不是,你就不要操心这一点了,你要是对寻找优质写手感兴趣的话,不如给总编讲,让他给你换一下职位!”我不卑不亢的道。
胡一金嘿嘿笑道:“这就不用了,你就好好找吧,不过可不要私藏写手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总编有规定我不能自己找写手自己带么?只不过是说每个月舍给你四个写手而已。”我冷声道,全公司的同事都不由自主的往我这边看,但我偏要这样大声说。
我最近已经够不顺的了,他还敢来挑刺。
胡一金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督促你一下。”
“哦,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督促了。”我说完,关掉文件开始寻找好一点的写手。
有潜力的,有文采的,有趣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我都要一个一个仔细排查。
我没有回头,但是我很清楚总编正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可是我偏要故意大声说,他也没有反驳我,说明他也默认我说的话,之前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对于一个编辑来说,发现优秀的有潜力的作者,需要耐心的等待,是可遇不可求的。当胡一金表露出对秦枫有兴趣的时候,我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那四个作者的指标当成兼职。
对于一个编辑来说,手下没有自己的作者,那还不如拿着扫把去扫地,我绝不会把自己放置在那种环境之下。
我看着电脑,心里却不平静。
胡一金对我有恶意,但是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要说竞争对手,只要他踏踏实实在我们公司站稳脚跟,其实很难说到底谁会成为副总编。尤其是我现在这种状况,几乎失去了总编对我的信任,手上也没有出色的作者,我对他来说应该构不成什么太大威胁才对,为什么他会这样针对我?
我点着网页,看上去是在翻看小说,可是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绝对不会认输,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他不是想逼着我离开吗?那我非要留下不可。
我一定要找到好的作者,让他看清楚,仔细的看清楚他会怎么失败。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反而使得我越来越有反抗精神。
我看着表,心想着,等一下班,我就要去找北宫雪,不管他在哪,我一定要找到他,我相信他绝对知道关于北宫恋花的事情,他要是不肯说清楚,那我绝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工作要保住。
北宫恋花……也一定要找到。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老板来了
在电脑跟前坐了整整一上午,感觉有些口渴,起来接了杯水放在桌子旁边,顺便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洗手的时候,同事小王凑了过来,语气略带同情的小声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听得这个问话微微一愣:“挺好的,怎么了?”
“挺好的就行,你心态放的这么好,我就不担心了。”小王一脸认真,压低声音继续:“胡一金那个人有点太嚣张了,感觉不会做人,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听说他家好像是搞古董的,家里有点钱,所以总编也稍微让着他几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和其他同事都是支持你的!”
“支持我?”
小王用力点头:“对的,当然要支持你,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好几年的老同事了,多少有点感情,那胡一金是外来的,又不会为人处世,我肯定得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努力,最好把他踢出去!”小王一边说着,一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方才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好像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公司变动不小,看来胡一金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之前也经常对别的同事说,所以小王才会表现的有些反感。
但实际上更可能是,小王他们更希望我把事件浪费在和胡一金争斗这方面,他们好在一旁看个热闹。
这倒不是我多疑了,职场上面,能找个真正交心的真不容易。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情疲惫,眼眶乌黑,眼白布满红血丝,看上去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短短两天,先是工作上处处被压制,接着北宫恋花不辞而别,给我接连的打击,我能容光焕发才是奇了怪了。
说道北宫恋花,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忽然消失,是生我的气吗?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况且我没有做惹怒她的事情。
我苦笑着摇摇头,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北宫,就连郭刚都比我了解的多。
对了,我眼前闪过一丝光芒,郭刚!
上次在丽江的时候,郭刚主动说能帮助北宫不泄露身份,那他应该知道北宫恋花究竟是身份!
想到这,我有些紧张的手抖,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依旧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平静,我想我是害怕听到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北宫恋花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拨通了郭刚的电话。
良久,对面接通,响起郭刚懒洋洋的声音。
“喂,姜诗啊,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我有点无语,这还早?都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顾不上和他闲扯,当即开门见山:“郭刚,北宫恋花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上次手里拿着的证件是什么?”
“北宫恋花是什么身份?”郭刚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很多,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才道:“什么什么身份,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北宫恋花什么身份,她不是和你先认识的吗?”
我有些恼怒:“你上次来的时候说了,你能帮她不泄露身份,还说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我控制不住提高声音。
“我真不知道,哎,我还有事,等会再说吧。”郭刚说完挂掉电话,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我看着手机,心想这个郭刚心里绝对门清。
再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我靠这个也够狠的,北宫注销手机号码,郭刚直接关机,害怕我再给他打电话吗这是。
但是这也表明,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他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我把玩着手机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北宫恋花是我的未婚妻,那我爷爷多少也知道点内情,想到这我立刻给我爷爷打电话,也不知道我爷爷现在在干什么。
彩铃响了很长时间,但是没人接听。
不会这么巧吧?我爷爷也打算瞒着我?
我又给我爸打电话,我爸倒是接听了,我把来龙去脉这么一说,我爸却禁止我给我爷爷打电话,理由是爷爷现在很忙,没空听我说话。
这是个什么理由?我还想多问两句,我爸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对面的忙音,我心里空空的,不知怎么回事,感觉有种众叛亲离的错觉。
为什么我爸不许我在给爷爷打电话?我偏要打。
我不服气的连着打了好几个,愣是没人接听。
我只好放弃了。
下午一下班,我立刻坐不住的冲出门,小王在后面大叫:“姜诗!回来!”
我停住脚步:“啥事?”
“你没看通知啊?”小王吃惊脸。
我摇摇头,走到通告栏一看,原来是今天下午安排了联谊,我就纳闷了,好端端的联什么谊?
“不能缺席。”胡一金走过来微微一笑提醒道。
小王站在我身后小声提醒:“公司成立周年庆典!”经过小王这么提醒,我才注意到通告上面还有一行字,写的为了几年公司成立八周年。
看来缺席是不可能了。
我虽然放心不下北宫恋花,但根据这些人的反应看,北宫恋花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至少目前没有。
他们不愿意透露北宫的消息没关系,我会耐着性子慢慢找,总会找到她的。
道理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半恍惚的跟着同事来到来一家饭店,饭店在最顶层,刚才没留心招牌上的内容,进来之后才发觉这里十分豪华,看上去就很贵很贵的感觉。
服务员领着我们来到了大厅,看样子整个大厅都被我们包下来了一样,我看的惊奇不已,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和以前联谊水平比较起来,以前的联谊就像是村子大龄青年相亲似得。
总编不会是傻了吧?
我心里小心的嘀咕着,同时四下打量着大厅的装饰和布局,壕,我就说一个字。
小王惊讶道:“这么多美女,这是哪家公司啊?哇,那个女生好可爱,姜诗你快看,好像一个男的都没有!这也太适合我们公司了吧!总编哪找来的公司和我们联谊,是不是模特公司……”
此时总编红光满面的走到台子前,笑嘻嘻的拿着话筒,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兴奋的总编,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大家晚上好,我是盛光传媒有限公司的总编林志伟,今天呢,是我们公司八周年庆典,很高兴这次能够邀请到我们春月*****站的编辑,果然什么样的公司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女频小说网站的编辑一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台下一片起哄声音。
我打了个哆嗦,发现总编平时装的一副道貌岸然,实际上也有这么油嘴滑舌的时候,不过春月*****站怎么听上去有点耳熟呢。
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随手抓了块点心吃,服务员端着颜色漂亮的鸡尾酒走来走去,我没忍住,要了一杯在手中把玩。
点心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甜了,我抿了一口酒,清新的口感十分解腻。
总编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呢,这次联谊呢,不只是吃顿饭,这样表明接下来我们两个公司会逐渐的融合在一起,是的,你们猜的没错,我们合并在一起了!接下来有请春月*****站的总编夏璐女士!”
夏璐,咳咳……我立刻被酒水给呛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春月小说网站不就是夏璐公司地下的子公司吗?
我之前还在想夏璐现在的状况,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回去当春月小说网站的总编,我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喉咙辣的难受。
夏璐穿着一条翠绿的晚礼服,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细腻,她唇角微微扬起,举手投足看上去都有一股领导人的架势,十分有气质。
总编近乎谄媚的补充了一句:“从今天开始,夏璐女士就是我们公司的新的老板!”
夏璐脸上的笑意浅显,视线落向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彻底愣住了。
夏璐……成为了我们的新老板?
周围的同事也都目瞪口呆,明明是个联谊,怎么过来之后发现我们整个公司都给卖了?有些同事本来还想着真的有能看对眼过去勾搭一下,结果现在反而开始畏手畏脚了。
“这件事情来的比较匆忙,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但是你们的总编却答应的很爽快,让我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情一定是正确的选择!我们两个小说网站虽然合并了,但是你们盛光的依旧由林总编处理,我们这边不会过多插手,这点请大家放心,在类别上大家还是各做各的,不会相互干涉。”夏璐沉声道,不愧是成长在家族企业之下的女人,整个话说的恰如其分并且滴水不漏。
林总编推了推他的黑色边框眼镜,附和了一句:“没错,不过我得先道个歉,在来之前我没有给你们通知,这是因为实际上合并对我们构不成影响,我们上班的地点不会变,上班的时间不会变,唯一变化的是,我们网站的流量一定会因为和春月小说网站合并而高升,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我想了一下,也不需要提前通知不是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找到北宫雪
小王他们好像还没从这个现实中苏醒过来,胡一金立刻附和道:“那是当然,只要对公司有好处,说了不说又能怎么样呢?”
我看了他一眼,发觉他唇角带着笑意,一点惊讶都没有。
这个胡一金,绝对有点问题!
他不会是……不会是和夏璐有什么关系吧?他家里再有钱,也不会给公司投资,总编也不会因为他家倒腾古董就对他另眼相看,更加不会因为他带来了两个小神,就把他高高在上捧着,毕竟请神代价也高,小神被请过来,也是心甘情愿付出劳动拿回报,不是来施舍的。
我前思后想,还是觉得这胡一金说不准和夏璐真的有关系。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胡一金讨厌我针对我也可以解释的通了,毕竟夏璐被抓起来之前,可是清楚的说过她非常讨厌我。
但要是真的这样,现在这两家公司合并了,夏璐从我的写手变成了我的上司,她一个不高兴,万一开除我怎么办?
我心情顿时有些不痛快了,不由眉头紧锁起来。
“姜诗,你怎么皱着眉头呢,两个公司合并你不高兴吗?”夏璐站在我面前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走到我面前,刚才想的太入神,竟然没有注意到。
“不是不高兴。”
“那是怎么?为什么不笑?”夏璐面带着微笑,却咄咄逼人。
我有些无语了,皱个眉头都不行吗?不过我确实不高兴,实在是笑不出来,尤其是面对着她。
见我不说话,夏璐转过去笑着道:“我觉得姜诗可能在等担心我收购盛光传媒之后,会对不顺眼的人采取动作,大家放心,我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决定权依旧在林总编手里。”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我也不由脸热,她分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故意说给我听!
这时候服务生开始上菜,每道菜都很新颖,而且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可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担心提前离席会被抓住把柄,我硬是等着众人吃完,散场的时候才离开。
一得到自由我就立刻去公安局找北宫雪 ,但得到的还是昨天的答复,接着我又跑到北宫雪家敲门,依然是那个邻居出来骂了我一顿。
实在是不对劲,北宫雪那个工作狂是怎么忍住两天不上班?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手里没有北宫雪家里人住的地方,否则我早就过去找他了。
我怀着满腹疑惑慢吞吞的朝家的方向走去,凌晨一点的大街,和白天的热闹相比,又是另外一番场面了。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有人陪伴,就我孤单一人一样。
看着在酒吧门口流连的年轻男女,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进了酒吧。
一个人坐在吧台买醉。
“几个星期没见,你怎么变的这么落魄了。”
耳边有人说话,我喝的晕乎乎的,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翠绿长裙的女人坐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只高脚杯。
是夏璐。
“关你什么事?”我似乎是喝多了,脑子发胀,也忘记夏璐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
“当然有关系,我现在是你的老板,你喝醉了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我嗤笑了一声:“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做生意的天赋,还真应了那句话,真人不露相,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接说!”
夏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接着一饮而尽。
“我要用你。”
我抬起头看向夏璐,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坚定的神色。
“用我什么?”我问,心里觉得她傻透了,我除了会看别人写小说,好像一无是处,这样的我能有什么用?
夏璐迟迟没说话,我打了个酒嗝,趴在吧台上。
忽然脖颈微凉,她把手放在我的脖颈上,缓缓的道:“只有你才能完成,你帮我一次,接着要什么好处都可以给你。”
只有我才能完成?我抬起头,把她的手弄到一边去,我要问问她是不是看我傻?我虽然喝醉了,可是智商并没有丢。
“我,我……”我顿了一下:“我怎么帮你?”夏璐的眼中却满是哀伤,她好像很伤心,本来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说出来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第二天醒过来,我睁开眼睛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是在家。
感觉头很疼。
起来之后看了一下表,才七点半,习惯性的看了眼北宫恋花的房间,她的房间空空如也,这么长时间我早就习惯了北宫,此时她不在了,感觉就像是心里少了一块。
可能是昨天喝多了,我的整个脑袋又涨又疼,我摁着太阳穴,对着镜子刷牙,感觉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事情,昨天是公司联谊来着,接着总编宣布了合并的事情,在接着就散场了,我和昨天一样去找北宫雪,但是没有收获。
于是我就回去了,不对,我好像是去喝酒了,估计喝了一会,我自己就回来了吧?
今天算是起的比较早,走在路上,我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要早上去看看北宫雪是不是去上班了?毕竟万一哪里早上出现了案子,北宫雪没准就会早早的返回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立刻跑到公安局,进门刚想问那值班的警察同志今天北宫雪来了没,结果就看到那值班的警察同志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接着又看了看我旁边。
我也下意识看向我左边,接着瞬间愣住
这不就是北宫雪吗?
北宫雪穿着便服,手上还拎着包,似乎才来上班。
我一见到这个情景顿时就激动起来,没想到我还给碰巧了,我立刻道:“北宫恋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北宫雪眼中的愕然褪去,随即闪过一丝厌恶。
“我不知道,北宫恋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出去吧,不要耽误我工作。”北宫雪语气冷漠疏远。
我愣住了,北宫雪不是北宫恋花的表哥吗?为什么态度忽然变的这么差?
“你在说什么?”
“出去!”
“北宫恋花是你的表妹,她现在失踪了,你不管吗?”
“出去!”北宫雪准备推我。
我用力拍桌子:“我要报案!”
值班警察看看我,又看看北宫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北宫恋花,前天晚上发现她不见了的,但是失踪事件应该更早一些,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完全可以立案了,我要求北宫雪来调查这起案件!”我狠狠的看了一眼北宫雪,补充道:“上次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的协助,你才能破获那起特大失踪案件,我觉得你作为回报以及人名警察的公职,应该帮我寻找北宫恋花的下落!”
北宫雪微微蹙眉:“抱歉,我是负责刑事的,不是负责给你找人的。”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我立刻追过去拦住他:“告诉我她父母住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找他们,否则的话,我会一直缠着你,一直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刻位置。”
北宫雪眼神满是嘲讽:“一直缠着我,这不是骚扰吗?按照相关条例,我可以拘留你十天。你确定要一直缠着我吗?”
好阴险!
真是可惜生了一副好皮囊,长的这么好看,心肠这么恶毒!
自己的表妹失踪了不去找,也不让别人去找,什么人?
我越发认为北宫恋花的身份一定有问题,因为北宫雪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表哥,那他为什么给我们找好房子?估计应该是确实不想看到我们,所以早早就把我们的东西找个地方安置好。
想起北宫恋花在提起北宫雪的时候一脸骄傲,我就心痛难忍。
“你在威胁我吗?我也可以告你玩忽职守,敷衍公民,不帮着公民干实事,一天就知道刷耍花架子,我不止要告你,我还要告诉所有的人,你以为我不敢吗?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当着这些人的面!”我大声道。
北宫雪似乎没想到我情绪会这么激动,他皱起眉头,拳头也微微攥紧。
值班警察看不过去了,走过来道:“北宫队长,那个人毕竟是你妹妹,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他吧,他来回找过好几次了,可能你妹妹确实使出了什么事情。”
看看,连别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北宫雪会是这种态度,我一抬头看到挂在墙上的钟表,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了。
就算是现在赶过去,我也必迟到无疑,我咬咬牙,死死盯着北宫雪。
“北宫恋花确实不是我妹妹,她只是姓北宫而已,和我毫无关系,因此,我不会让她牵连到我的父母。”北宫雪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听的怒火中烧,这算是什么理由:“他们是你的父母,难道就不是她的父母了吗?你们之间难道没有一丝血缘亲情吗?”我吼到这,忽然意识到他这句话说得有点问题。
北宫雪是北宫恋花的表哥,那么北宫恋花的父母应该是北宫雪的姑姑姑父,我问的是北宫恋花的父母,为什么北宫雪说的却是不会让她牵连到他父母?
最重要的是,他说不想让她牵连……就是说,北宫恋花现在遇到了大麻烦!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阿勒楚喀
想到这,我心里隐隐作痛,为什么她遇到危险却不肯告诉我?她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眼前这个男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从第一次见到她,到最后一次见到她,我早就该觉察到她的异样,可是我却忽视了。
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我早就觉得她会一直和我在一起,从没想象过失去她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北宫雪听到我的怒吼,不惊反笑:“问得好,不过那是我的父母,她和我的父母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和我更没有。”
什么?没有血缘关系……
我怔住了。
竟然没有血缘关系?就是说在丽江我见到的不是北宫恋花的父母,而是北宫雪的父母。
等等,我有些混乱了,如果北宫恋花不是北宫夫妇的小孩的话,为什么北宫恋花会那么自然的叫他们爸爸妈妈?
如果北宫夫妇是北宫雪的父母的话,为什么北宫雪不干脆和他们住在一起,叫他们爸爸妈妈,反而要叫姑姑姑父?
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有些怀疑北宫雪在唬我。
“案发地点在哪?”北宫雪问旁边的刑警。
刑警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北宫雪套了一件外套就准备出门,这一瞬间,我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北宫雪的袖子。
“你一定知道北宫恋花遇到了什么事情对不对?你只要告诉我她怎么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父母!”我急切道,北宫雪没有理由骗我,既然他担心受到牵连,那我也可以保证不会让这件事情牵连到他们。
想起北宫夫妇对待北宫恋花的样子,我又觉得北宫雪说的不是真的,但他说谎还是没说谎,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北宫恋花在什么地方。
北宫雪嘴角扬起嘲弄的笑意:“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告诉你吗?”
我着急了:“你要是不说,我就会一直呆在这里,我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事情!”
北宫雪似乎犹豫了几秒,他快速的开口:“我告诉你之后,你决不能回来找我,我不希望这件事情牵连到我,乃至我的家人,你明白吗?”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真的硬气的不告诉我,甚至直接把我丢进看守所,其实我也毫无办法。
我连忙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回来找你的!”
“你过来。”北宫雪走进办公室,我也跟着走进办公室,顺便关上门,北宫雪的意思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北宫雪两只手交叠放在桌子上,雪白的肤色和红木桌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我也一知半解,更何况我没有理由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操心,看你这么诚心,我也稍微给你透露些,你能找得到就找,找不到也不要来找我。”北宫雪眯起眼睛,两只眼睛狭长妩媚,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生怕他一个不乐意不肯说,于是连忙点头:“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再来烦你。”
北宫雪淡漠的点了下头:“北宫恋花的身上有一个预言,说她活不过二十四岁,除非能够找到冰棺。”
“冰棺?预言?”我皱起眉头。
谁的预言这么扯淡,活不过二十四岁应该去看医生才对,我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就这么多,你出去吧。”北宫雪冷声道。
我迷茫的看着他,像个泥塑人似得,这就完了?就这一句话?这也算是线索?
北宫雪看了我一眼,补充了一句:“算起来她刚好是前天的生日,也许是找到了能够维持她生命的办法,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以后不要过来找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只好离开。
路上一直在想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谁说北宫恋花活不过二十四岁的?她看起来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为什么会活不过二十四岁?
前天是北宫的生日,哎,我竟然不知道,是我忽略她了。
可是要去什么地方找她?
来到公司,看着熟悉的招牌竟然换了个牌子,原本只有盛光传媒现在多了一个春月阅读,总有种浓郁的不适应的感觉。
我推门走了进去,心想这次总编肯定要结结实实的训我一顿,不过没想到总编竟然不在,不只是总编,胡一金也不在。
我打了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熟练的打开电脑,小王凑过来笑嘻嘻道:“这次你运气好,总编今天忙着合并公司的事呢,幸好没有被他抓到。”
我随便附和了几句,登陆qq,接收秦枫发来的文件,迅速浏览了一遍,发现他写的的确不错,我和他聊了一会,接着开始日常审稿,希望能找到一个有点潜力的作者。
虽然在工作,可是还是时不时的想起北宫恋花。
北宫雪说,只有北宫恋花找到冰棺,才能有机会维持生命,那么那个冰棺在什么地方?
其实想找到冰棺很简单,几乎每个殡仪馆都能找到,但如果北宫雪所说的冰棺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北宫恋花又何必不辞而别,所以我猜这个冰棺绝对不是寻常的冰棺,绝非那么容易就能够找到的,而且看北宫雪的反应,我猜这个冰棺不仅不容易得到,相反还有可能带来不好的事情。
越想我就越觉得担心,几乎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我强迫着自己,要求自己认真审稿。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是夏璐发的,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去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店。
第一次见面?
应该指的是她带着行李,准备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吧?
我简单收拾了下桌子上文件,关掉电脑,准备离开。
小王探出脑袋:“姜诗,还没下班呢,你干嘛去?一会万一胡一金回来你就惨了!”
我知道小王是善意提醒,不过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我勉强的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夏璐是我们公司的新老板,她叫我出去我怎么好拒绝?况且我感觉这次去,胡一金应该也在。
我本来想搭车去,但转念一想,搭车多贵,老板又不报销,还是做地铁吧。
我坐着地铁,晃晃悠悠的几乎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店,还没上楼,就在二楼窗户边看到了夏璐的身影,而她对面似乎的确坐了个人。
不用说,一定是胡一金。
胡一金和夏璐勾结在一起,一定在筹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对夏璐其实没那么反感,她干什么我都不关心,就算是知道上一次在阴宅发生的那些惨剧,其背后多少盒夏璐有些关系,我也不是很在乎,主要是现在北宫恋花下落不明,让我整个人都急躁不安,因此我对夏璐显得有些不耐烦。
“来了。”我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低着头玩起了手机。
夏璐对面的人果然是胡一金,胡一金看到我来了,露出一嘴牙:“你真是让我们等到花都谢了。”
我无辜的耸耸肩膀:“我坐地铁来的,总不能飞过来吧。”
“你不会搭车吗?”
“你掏钱?”
胡一金不吭气了。
我才不管他那么多,拿起我面前放着的咖啡狠狠的嘬了一口:“星爸爸的咖啡就是不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夏璐忍不住笑了:“姜哥,你真逗,又不是没喝过。说说正事吧,这次叫你们来,是关于去阿勒楚喀的事情。”
“阿勒楚喀?”我微微眯起眼睛,我记得阿勒楚喀好像在黑龙江的什么地方。
夏璐点点头:“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阿勒楚喀,我事先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现在只需要付出行动了。”
“什么意思?”我依旧有些茫然,怎没感觉好像夏璐准备过去。
夏璐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娇俏道:“姜哥,你这话问的,难道你把答应我的事情忘掉了吗?”
我直起脊背,两个手相互搓着:“我答应过你什么事情吗?”
夏璐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姜诗,你自己答应的事情你自己都不记得?还是你想赖账?”
胡一金附和道:“我早就说了这小子根本就不靠谱,你还非要相信他,就算是他真的和我们去了阿勒楚喀,稍微遇到点危险,估计跑到比兔子还快。”
夏璐瞪了他一眼,他才缩缩脖子收了声,不过看着我的眼神好像还是很有敌意。
怎么回事?夏璐的反应不像是演戏,我之前有答应过他什么吗?如果有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等下,你倒是先给个提示,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也没想赖账。”我连忙说道。
胡一金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这小子又开始扯淡了,一点都不靠谱。”
“你真的不记得了?”夏璐问我。
我连连摆手:“真的不记得,我这几天事情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而且我好像不记得我有和你单独说过话,是这几天的事情,还是以前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六章 北宫恋花的身世
夏璐的脸色更黑了,眼看着就要火山爆发,我着急了:“你别激动,让我仔细想一下,是不是关于别墅的那件事……好像不太对……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那我在说一遍。”夏璐忍住怒火,挤出一个微笑:“昨天你去酒吧喝酒,这件事情记得吧?”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但我只是喝酒了而已,等等……我好像隐约记得夏璐也来了?
“想起来了吗?”夏璐问。
我摇摇头。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答应了,这件事就是陪我去一趟阿勒楚喀,我给你的报酬是让你坐上盛光传媒的总编。”夏璐一字一顿的道。
我着实吃了一惊,去一趟阿勒楚喀就能坐上盛光传媒的总编,这事也太美了吧,不是副总编,是总编!可不是凭自己实力当上的,是不是有种作弊的嫌疑?
“什么?让他当盛光传媒的总编,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胡一金有点不乐意。
夏璐斜了他一眼:“给你的少么?”
胡一金厚着脸皮呵呵笑道:“少倒是不少,但是这不是还带上这位未来的总编了么,那我路上要操心的事情就多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这么不靠谱,说不准到时候会连累我们。”
我靠,这个臭不要脸,想多要点酬劳也不忘黑一把我。
“这样看来,这件事情你应该是在我喝醉的时候和我说的吧,当时我已近喝的醉醺醺的,根本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我露出为难的表情,倒不是总编这个职位对我来说不够诱人,而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把事件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呢?
夏璐哼了一声:“你想推脱?”
我没说话。
“如果坐在我面前的是别人,那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可惜偏偏是你,我这件事情还非得你不行,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论是金钱还是职位甚至我全部人脉,全部都可以交给你用,你想开什么条件都可以!”夏璐态度很坚定。
胡一金听到这话眼热了:“他不愿意你开什么条件都是白搭,这事未必非他不可,你要是肯把这条件开给我,什么样的人我都能给你找到!”
“你安静一会。”夏璐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烦,然后看向我:“怎么样?你考虑一下,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你认真想清楚在答复,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夏璐看着手中的表,垂下眼帘小口啜饮着果汁。
我并不想和她去什么阿勒楚喀,但听见她说所有的人脉都可以交给我用,那么以她的实力,想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时间刚好也到了,夏璐扬起脸庞,粉嫩的嘴唇开启:“姜诗,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考虑清楚。”
“你先别着急回答,在此之前还有点你需要了解的地方,我的要求是现在立刻就动身,我要去阿勒楚喀是为寻找一件古宝,所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迟疑的猜测:“盗墓?”
还有什么能和古宝有关系?
“是,我们去寻的地方就是古墓,我的计划是用两周的时间,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接下来才是处理你的事情,你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地方吗?”夏璐语气缓慢的问道。
我想了想:“我想找一个人,我是不是在现场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安全,如果她遇到危险,我希望能有人保护她。”
夏璐好看的眉头拧起来:“她?她是谁?哦,我知道了,是她对吗?”
我点点头。
胡一金看着我和夏璐打哑谜,干脆低头玩起手机来。
夏璐想了一下:“没问题,我会把这件事情安排下去,只要找到她,并且保证她安全就可以了是吗?”
我点头:“是,找到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可以,只不过是找个人而已,对我来说并不难,这么说你是答应和我一起去寻古宝了?”夏璐似笑非笑的问。
“那当然。”我起身:“我觉得晚上动身比较合适,我先去准备一下需要的材料。”
“可以,晚上十二点,我会派车去接你。”
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下了楼。
我实在是想找到北宫恋花,眼下好像也只有和夏璐合作一条路走,至于北宫雪,那是绝对指望不上。
去银行去了钱,我就跑到菜市场逛了一圈,但是没找到卖驴子的,这下有点傻眼了,没驴子哪来的驴蹄子,没有驴蹄子还盗什么墓?
我对盗墓的所有了解,都是来自于网络上流传的小说。
我印象中,应该要买黑驴蹄子防僵尸,洛阳铲,工兵铲,糯米,伞兵刀,登山绳,照明弹,散弹枪之类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得带上指南针,打火机拉住,蓄电池——手机没电咋办?
还有吃的干粮,这个到很好解决,去超市买点罐头压缩干粮就可以了,对了,在带上一个军用水壶。
我一边置办必需物品,然后一边心里犯着嘀咕,我又不会盗墓,又不懂这个,怎么偏偏非我不可?
喜欢我?我连忙摇头,不大可能,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非我不可了。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准备这些东西,等我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我简单吃了点就睡下
睡意朦胧中,我被电话铃声吵醒,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了夏璐的声音。
“到了,速度下来。”夏璐说完,干脆挂掉电话。
我揉着眼睛,迅速刷牙洗脸,然后背着一大包鼓囊囊的背包朝楼下走去。
推开门,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夏璐站在一个大巴车门口,看到我出来后,就转身上了车,我连忙跟着上去,心想果然不愧是有钱人,竟然包了个车拉我们去黑龙江。
等我上了车,才真的愣住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巴车,而是超级豪华的房车!
里面的座位拆掉,装修成一室一厅、餐厅卫生间俱全的豪华房车。
“走吧。”夏璐对司机说,然后转过来看向我:“坐吧,因为我联系好的另外一个人晚一点才能到阿勒楚喀,所以本来是飞机票,改成坐车了,放心不会很慢的,还有你说的找北宫恋花的事情,我也安排下去了,又发现他们会和我联系的。”
我心里一松:“谢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北宫,以夏璐家的财力,没准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放下背包,坐在沙发上,发现这车上的沙发,一点也不必豪华酒店的差!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坐上这样豪华的房车
“对了,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所以就调查了一下北宫恋花的身份,你要不要看一下?”夏璐从公文包当中取出一个文件夹。
“要!”我连忙接了过来,我问郭刚他还不肯给我讲,我其实早就对北宫恋花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了。
我打开文件夹,第一页便是北宫恋花的照片。
看着北宫恋花熟悉的面容,我心生出难以描述的感觉。
迅速的看完了北宫恋花的资料,我不禁有些失望,因为内容很少,而且很明显不是我想要的资料。
夏璐似乎注意我失望的表情,不由道:“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这上面的北宫恋花,算是个根正苗红的生长在北京城脚下的北京妞,从小家庭美满,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
但这些内容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这些很可能全部都是假象。
如果这些内容是真的话,那么北宫雪说的那番话又怎么解释呢?郭刚和我父亲,为什么对北宫恋花的事情避之不及呢?
真相很有可能就是北宫雪说的那样,北宫恋花并非是北宫夫妇的小孩。
我把资料放在一边,看向窗外,车直奔郊区,外面阳光灿烂,我心里却满是阴霾。连夏璐都没有办法调查清楚北宫恋花的身份,那说明北宫恋花的身份一定非常复杂,她手下的人真的能找到北宫吗?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了。
胡一金凑过来:“这不是北宫小姐吗?我说你昨天在忙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你认识她?”夏璐惊讶道。
胡一金露出一丝得意:“但凡有点名气的人,我都认识。”
“她很有名吗?你都知道些什么?”我连忙问道。
胡一金蹭了蹭鼻子:“她是北宫夫妇的掌上明珠,做我们这行的谁不知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听过一个传闻。说是这北宫小姐,并不是北宫夫妇的亲生父母,说她是抱养来的,为了给他们真正的孩子挡灾。”
夏璐皱眉:“这也太恶心了吧,他们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北宫雪说他才是北宫夫妇真正的小孩,说北宫恋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来是这样吗?
北宫夫妇真正的小孩过继给自己家的亲戚,然后从别处抱养过来一个小孩当做自己的小孩,给自己的小孩挡灾?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食尸花
记得在丽江的时候和北宫父母吃过一次饭,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融洽,应该对北宫恋花不错,让人实在无法怀疑她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还是说北宫夫妇就是为了让她给他们真正的小孩挡灾,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
北宫恋花知道这件事情吗?
想到这,我的心倏地一下收紧了。
那天我找到北宫雪问这件事的时候,北宫雪说她兴许是找到了延续自己生命的方法,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北宫恋花其实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提前默默地离开我,如果找到了,那她可以活下去,如果找不到,也许会永远的离开我……
不,也许都是假的,也许是北宫雪故意骗我?也许北宫恋花因为什么生我的气,误会我了,只是不想见我。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她生气不愿意见我,要比她会永远消失更容易接受。
兴许胡一金也是骗我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故意在这里胡言乱语,这样想着,我不由带着怀疑厌恶的眼神瞪着胡一金。
胡一金呵呵笑了:“你不用这样瞪着我吧,我说了,我这也是听说而已,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大家都这么传,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这么传吧?你知道北宫小姐有个表哥吗?听说她表哥才是北宫夫妇的亲生骨肉。”
“那北宫恋花呢?她真正的父母是谁?”夏璐好奇地问。
胡一金摊开手:“谁知道,估计是个孤儿也说不定,或者是买来的,对于北宫家这种地位,买一个女童不是很简单么?”
北宫家的地位?
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去丰都村的时候,好像就有不少人认识北宫恋花,并且尊称她为北宫小姐。
当时我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发现围绕着她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确很奇怪。
从刚开始认识的那些人,到后面的李老汉和李老汉的师父,郭刚,以及面前的胡一金,他们都认识北宫恋花,而且至少在表面上对她很尊敬。
为什么?
我爷爷似乎和北宫夫妇有些关系,据说我和北宫恋花还定了娃娃亲,可是为什么爷爷在此之前从未提起过?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爷爷却连电话都不肯接我的了?
此时此刻我脑子几乎一团浆糊,不管怎么努力想,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我一边担心北宫恋花现在的安危,一边有对她的身世感到困惑。
“你很了解北宫家?”我问胡一金,据我所知,他家是卖古董的,李老汉应该算是半个茅山道士,换句话说,就是招摇撞骗的,郭刚父亲是政府官员,母亲是个成功的商人,他们都和北宫家有关联,那么能和这样多各行各业打上交道的北宫家,实际上是什么身份呢?我感到很好奇。
“了解倒还谈不上,就是听说过,我可不保证我听说过的这些传闻是真是假。”胡一金靠着沙发,似乎也是因为长途漫漫,闲得无聊想扯白两句。
“你说就行了。”
胡一金摸着下巴那撮新长出来的小胡子:“你知道国家奇异事件研究局么?”
我摇摇头,看向夏璐,夏璐也摇摇头。
胡一金笑了:“那是一个非常低调的部门,专门负责研究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猫脸老太太,375公交车事件等等。”
“然后呢?”我问。
“据说,北宫先生就是研究局的局长,而他老婆,则是一名异能者。”
我不禁皱起眉头:“异能者?真的有异能者存在吗?”
一说到异能者,我就想起我年轻时候看过的那些异能小说,也就是围绕着乱开金手指主角的一系列狗血故事。
什么透视、内功、死亡眼等等,没有一点超能力都不好意思写异能小说。
“我听说过异能者,指的是拥有特殊的,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像是不害怕电、或者可以飘浮之类的。”夏璐接口道。
胡一金笑了:“要是异能者指的是这些,北宫先生恐怕也不会娶他老婆为妻吧,我听过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说其实当时他老婆还不是他老婆的时候,就主动找到北宫先生,对他说以后她会嫁给他,当时北宫先生还不相信,结果没到三个月,也不知怎么北宫先生真的娶了她。”
“为什么,他老婆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夏璐困惑不解。
“应该是因为……他老婆的异能正是预言吧?”与此同时,我缓缓的说道。
胡一金哈哈大笑:“没错,就是这样。”
一个男人怎么会因为对方漂亮就娶她?至少对于我来说,当对方学识、见解、性格都能和我很好的贴切在一起的时候,漂不漂亮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么神奇?”夏璐有些回不过神:“那她还做出什么预言了吗?”
胡一金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这种级别哪见得着北宫夫妇,都是听说,你们就当听个乐子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老板,我要睡一会,这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叫我。”
夏璐没理他,盯着窗外的风景。
我这个方向痴,也朝窗外看去,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北宫,和北宫在一起的时候,北宫基本就等同于我的活体地图,虽然地图时常出现故障。
我又有点想她了。
可我手中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我该怎么去找她?
现在已经是她失踪的第四天了,时间越长,我就越担心她,我明明知道就算是我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她要么已经找到冰棺,要么已经死了。
如果说我现在还有一个方向的话,那就是去寻找冰棺,没准能够见到她。
可冰棺到底在什么地方?
北宫雪一定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担心我牵扯到他,那为什么我爸和郭刚他们也都闭口不言?
我越想越胸闷。
“放心吧,等你帮我办完这件事情,我会全力协助你找到北宫恋花的。”夏璐忽然开口,但依旧看着窗外。
这是我这么多天,第一次仔细看夏璐。
她穿着简单的一个红色长袖t恤,下身穿着一条修身牛仔长裤,扎着一个简单的高马尾,两缕卷曲的发丝自然的垂在脸颊旁,使得她看上去带着一种天真的性感。
夏璐是很漂亮,不过我是站在纯欣赏的角度上这样说,从一开始我就这么觉得,夏璐漂亮是很漂亮,感觉就像是耀眼的向日葵,只能远观不可细细品赏。
尤其是在我知道夏璐是阴宅张鹏实验案件的主使人之一的时候,我对夏璐的映像就变得有些复杂,觉得她表面上是迎着阳光的向日葵,但是太阳照射不到的背面,却是最阴暗的地方。
简单地说,我觉得她很复杂,并不像外在表现的那样天真纯良。
想起从一开始她明明认识张鹏,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反而通过我进入了阴宅,我就觉得不寒而栗,到现在我也没想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究竟想干什么。
“你,你想要找的东西不是什么古宝吧?”我迟疑的问。
夏璐听完我说的话,漂亮的杏仁眼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贝齿笑道:“还真是瞒不过你,的确我要找的不是什么古宝,而是一种植物,古宝对我来说,吸引力很低。”她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卷着发丝摆弄着,看上去无辜又可爱。
“什么植物?”
“食尸花。”
我摇摇头表示没听过。
“我要找的是千年的食尸花,只有得到食尸花的根茎,我才能够救活他。”夏璐看向场外,眼神中似乎有淡淡思念的情绪在蔓延。
“真的有那样的植物吗?”
“有。”夏璐沉默了一会解释道:“食尸花和一般的植物不一样,它生长在大雪冰封的地方,它的根茎枝叶花朵都是纯白色的,每年春天来临,大雪笑容,食尸花就会渐渐沉睡,一直到冬天到来,它才会重新苏醒。虽然说它是植物,可是它却比一般植物生命力顽强的多,不像一般植物吃雨露,它需要吃死物才能活下去。”
我有些惊讶,但是没插话,在静静的听她讲述。
“刚开始它会散发出奇怪气味,这种气味不止能吸引各种昆虫,也能够使得昆虫被迷晕,当昆虫失去生命体征的时候,食尸花就会将昆虫吞食掉。吸收养分后的食尸花会渐渐的长大,每次长大,它能够吃的食物也会跟着变大,直到有一天开始,它能吞下一个成年人,长到这个年份的食尸花,基本上已经有上百年的生命了,而我要找到的是上千年的食尸花。”
能吞下一个成年人?我瞬间想到了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食尸花。
植物大战僵尸当中食尸花尸紫色的,我把它换成白色的想象了一下,那看样子百年之久的食尸花应该至少有一米八那么大的花朵才是,想想那么大一大嘴花站在我面前,还真是有点恐怖。
那么食尸花吃人的画面也许是这样的:大雪皑皑中一个人正在行走,忽然这个人闻到了一股香气,接着就晕倒了,等他冻死之后,大嘴花啊呜一口吞下人,人卒。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老汉和他师父
不知怎么,我有点想笑,起码我在北京呆了那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哪都跑过,也试过下雪天站在空旷的田野上,怎么就没看见这种雪白的大嘴花呢?
而且按照夏璐说的,百年的食尸花有一个人那么大,那千年的呢?看着远处路边的楼房,我陷入了沉思。
“我必须要找到食尸花才行。”夏璐语气十分坚定。
原来这次去阿勒楚喀是为了找到食尸花,虽然不知道找到食尸花能干嘛,但我们贸然去是不是太危险,还有我们不是要去盗墓吗?我工具可都准备好了!
“等等,食尸花那么大,我们去了不是找死吗?”我连忙道,要是真的有食尸花的话,我建议带着防毒面具,然后开车过去比较合适,到地方之后直接压死它,然后在把它的根茎挖出来,这样就可以了。
夏璐看了我一眼:“现在去刚好,食尸花更苏醒,反应比较慢,而且上百年之后食尸花就不会出现在雪地里了,他们会生长在地下,而且会自己跑路,自己寻找合适的地点觅食,不过关于千年的食尸花记载很少,这次去也不一定能见到。”
“不一定能见到?那就好。”我拍了拍胸口,见不到最好。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一般来说食尸花基本没有过百年的,但如果真的有百年以上甚至千年的,那么食尸花的习性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夏璐见我一脸轻松,似乎有些不满。
“总归是植物,应该不能搞定吧。”我认真的想了想回道。
夏璐没说话,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旁边玩着手机,玩着玩着睡着了。
白天房车会停下来四次,每次休息一个小时,然后继续开,中途吃饭就在房子里面解决,到了晚上就安营扎寨直接睡在车里。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我们进入了黑龙江,进入黑龙江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冻彻骨髓的含义,可我带的最厚的一件衣服竟然是风衣,外面寒风刺骨,车上却温暖如春,因为车里备足了燃气罐,可以用来取暖。
房车路过市区,我提出进城买件羽绒服,不然我真的会扛不住,没想到的是夏璐直接抬出来两个行李箱,里面羽绒服羽绒裤军靴手套帽子几乎面面俱到。
“冷的话穿上,不要给我拖后腿,这么大的车进不了市区的,将就一下吧。”夏璐此时也披上了一件针织衫,整个人透着些许婉约的美感。
胡一金大大咧咧取出一件套在身上:“真厚实,还是老板你考虑的周全。”
我看了眼胡一金,胡一金刚开始是以新编辑的身份来到我们公司,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故意针对我,现在想起来,估计还是因为夏璐。只是奇了怪了,既然本行并不是编辑,为什么非要跑我们公司来?
我嘴上没说,但心里确实觉得他也有点不对劲,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下了车,凉飕飕的风朝着我们刮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直哆嗦,真冷,真是太冷了!
黑龙江下了整整一天的雪,此时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被纯白包裹着,这里的雪好像比北京的白多了。
车子加完油,我们又坐了上去。
司机继续开车,约莫半天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阿勒楚喀。
不过到了地方之后,我们并没有直接去盗墓,因为据夏璐说,我们还有人没有到齐,胡一金问还有谁,夏璐看我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倒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是希望能赶紧人到齐了之后,找到那么什么千年大嘴花,然后继续寻找北宫恋花。
我们在河边等了一个下午,终于从车窗外远远的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我们这边走来。
他们慢慢靠近,我发觉那两个人越来越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走在前面的是个中年老汉,脸蛋被冻的红彤彤的,走在他后面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看上去好像年纪很大,但是身体却很硬朗的样子。
我心里隐约感到有些怪异。
随着那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楚了!
走在前面中年老汉不是别人正是李老汉!而跟着他走在后面老头,正是他的师父。
我不由惊道:“他们不是关起来了吗?怎么回事?”
“我把他们叫过来的。”夏璐淡淡的说了一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和北宫恋花离开的短短半个多月,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夏璐出来我还能理解,毕竟她没有亲手去杀人或者伤害别人,更何况她家钱多,把她保释出来也不是一件难事。那这两个人怎么会出来?
是因为夏璐?
夏璐一直说还要等个人,难道她口中的那几个人,就是李老汉和他师父?
之前在阴宅的时候,李老汉虽然没对我动手,但我和他师父毕竟有些过节,在加上我把他们都送到监狱,仇上加仇,他们应该更恨我。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好端端的干嘛非要答应夏璐?
这不是自求死路吗?
当时北宫在还好一点,她起码乱七八糟的主意很多,可我什么都不懂,李老汉要是想对我动手,估计不会费吹灰之力。
忽然感觉自己前狼后虎,想找到北宫恋花,还没开始寻找呢,就把自己命赔进去了,这样的英雄救美,也是独一份吧。
看见他们两个越走越近,我不由紧张的握紧双拳,浑身紧绷起来。
胡一金似乎觉察到我的异样,不禁道:“你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吗?怎么浑身都在哆嗦?”
我看到李老汉他们上来了,顾不上搭理胡一金,死死的朝门口盯着。
李老汉一上来,果然就注意到了我,他露出漆黑的牙齿笑道:“这不是姜诗吗?好久不见。”
我心里立刻窜出一股邪火,表面上却笑着道:“确实好久不见。”
夏璐走了过来:“现在人到齐了,我来说明一下这次到底行动的目标是什么。”
“在此之间,你是不是要先让我们相互之间认识,毕竟这次行动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卖命的,总得让我们各自心里有个底细,才好继续卖命吧?”胡一金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李老汉嘿嘿笑了,附和道:“我觉得也是。”
夏璐点头,对李老汉说:“那么从你开始坐自我介绍吧,姓名、目的、加能力。”
“我姓李,随便你们怎么叫,我来这是受到夏姑娘的托付,来助夏姑娘一臂之力,早日找到古宝。我么,风水看相之类的都会,不过都是些皮毛,厉害的是我师父,我师父姓章,风水看向都是他带我入行的,早些年还带着我去倒过斗,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些经验,嘿嘿。”李老汉介绍完他自己,还顺便介绍了一下他的师父。
我看了眼李老汉,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和他师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两个想要逃脱法律制裁应该不难,张鹏估计就难了,因为张鹏手上有实打实的犯罪证据。
夏璐看向胡一金,胡一金开口道:“我叫胡一金,主业是买古董的,真的假的都卖,价格好商量,市面上没多少真货,真货得翻土,我家也算是专门搞这个了,得从我太爷爷那辈算起,少说也得有个一百年了,搞这个我在行!来这呢,就是想找点新货,主要还是老板的诚意感动了我。”胡一金说完,露出一副财迷相。
什么诚意,钱到位了还差不多!
夏璐皱着眉听完他说完,然后看向我,我刚想说,夏璐却道:“他大家应该都认识,就不用介绍了吧。”
李老汉笑了笑,并未表示反对。
胡一金不大乐意:“凭什么他例外?我可说好了,我这个人呢,是个生意人,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他看起来就是个搞文字,平时估计连锄头都没拿过,你看他带的那一大堆东西就知道了,没一个能用。到时候他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不管他。”
我不禁有些脸热,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夏璐要找我,还说非我不可,我对盗墓可是一点都不在行,盗墓小说确实看了不少,但那都是小说,怎么能跟真的盗墓比较?
为了防身,我可是把小说里面写的所有能辟邪的东西全找到了,结果胡一金竟然说我带的都是废品?这可怎么办?
我求助似得看向夏璐,希望她被胡一金的肺腑之言点醒,然后放我回去。
“你懂什么?顾好你自己就行,他用不着你操心,到时候谁帮这谁还不一定。我好端端的,何必带个没用的废物?”夏璐冷声道。
胡一金缩了缩脖子,可以看出来,他还是畏惧夏璐的,毕竟她是老板,凡是她说的算。
“从这里开始,我们就不能继续坐车前行了,因为目的地太远,前方没有加油站,这么大的车开过去也是累赘,反而容易暴露目标,司机会把房车开到边郊,得手之后我会联系司机来这接我们。”夏璐继续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森林深处的雪村
夏璐安排好大家的分工,然后各自准备好各自的包裹,带足了干粮和水,胡一金负责带路,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爷爷一起来过这,所以对这里的路线比较熟悉。
而李老汉和章师父则负责探测盗墓地点,我对盗墓还一知半解,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着不掉队就行。
我想盗墓小说里面写的好像很危险,其实应该没有那么难吧?毕竟像是血尸,尸蹩,粽子之类的,应该不会真的出现吧?看新闻也没有人说过。
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想着到时候估计也就是刨坑的时候别触动了什么机关,把自己埋进去就行,至于夏璐说的食尸花,我还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天一直阴沉沉的,乌黑的云朵压在天边,好像快要掉下来似得。
越来越冷了,我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羽绒服,寒风却像是钢针一般刺在我的脸上,此时天开始下雪。
雪花降落在我的衣服上,鼻梁上……
渐渐地雪越来越大,我几乎只能听到北风席卷着雪花发出的呜咽声。
我们埋着头,跟着胡一金的步伐,继续前行着,为了保持体力,一路上我们都不怎么说话。
越往前走,越觉得脚下步子越沉,我累的只顾得上大喘气,身上已然出了汗。
忽然,胡一金停住了脚步。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怎么了。
胡一金转过来,挠着头道:“等等,这个地方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此时他站在一个分叉路口,分叉路口有三个出口,左边,上边,右边,站在这好像每一条路口都差不多,可是如果沿着路口走远的话,就不知道这三个方向都分别通往什么地方。
夏璐取下口罩沉声道:“不要着急,好好想想。”
“上次来这的时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是记忆确实不太清楚,二是这二十多年,这个地方多多少少有些改变。”胡一金叹了一口气,指着远处一处冒烟的地方:“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房子。我不知道是走错了地方,还是真的有变化了?”
胡一金都不知道地方,谁还知道地方?
我冻得不行,忍不住直跺脚,心里有点埋怨胡一金,刚才还在那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知道得多,眨眼间就给不记得了?
“对了!我想起来,二十多年前的时候,那个地方好像有个古井……不对,我记得当时那个古井要很远的。”胡一金一脸茫然。
李老汉呵呵笑道:“你看着那个地方近,其实很远,你不信走走试试,没有两个小时你是到不了那个地方的!”
胡一金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沉思。
我朝着那个冒烟的地方看了过去,发现确实如李老汉讲的一样,冒烟的位置在我们的左方,左边和其他两边不一样,朝左边走的话,地势会越来越低,而上边和右边一眼望去,仿佛望不见头。
这时胡一金一拍大腿,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方向,当时来的时候没下雪,记得走的那条路上有一排小树苗,现在这些树苗好像长大了,我都不太认得了。”
“你可不要记错了,我们这些人可都不知道路,这要是找错地方了,我们又得耽误一晚上时间,我们走到那,估计快天黑了。”李老汉说。
我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
胡一金从背包中取出一张地图,来来回回的比划着方向,最后坚定的道:“没错,就是这里。”
既然胡一金这样说,我们也就跟了上去。
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之前冒烟的地方,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不过因为雪的反光,整个天空散发出淡淡得红光。
我们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冒烟的地方是一处小村子,不过住的人并不多,好像区区三四家的样子。
胡一金有些高兴:“就是这里,你看,那不就是那口井吗?”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口井。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来,这里竟然有人住。”胡一金颇为感叹道。
李老汉迷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村子:“先别急着高兴,这个村子有点奇怪,以前有村子那是人世世代代就住在那的,你说这二十多年没村子,现在忽然有了村子,难道不奇怪吗?”
胡一金愣了一下,皱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这里不能住吗?”
“这周围没有田地,也没有牧场,谁住在这,你吗?”李老汉反驳道。
胡一金被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看村子,又看看夏璐:“你看着村子好好的,他什么意思?
李老汉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夏璐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仔细打量了村子,此时村子被厚实的大雪覆盖,缥缈传出的烟雾显示出里面正在生火,想必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里面肯定很暖和。
要说奇怪点,李老汉说的没错,农民断然不会住在这种房子,一是这里周围没有地,没有理由住在这,二是住的人太少了些。
尤其是板材房的材质,更像是……更像是公职在身,在这里做些研究的人会住在这。
于是我直言道:“的确有些奇怪,农民不会用板材盖房子,我看像是什么工程之类的人盖的。”板材房的优势就在于可以拆除反复利用,最适合工地使用了,不过大冬天的,有什么工程吗?
胡一金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不能继续在这呆着了,万一被他们撞见就不好,其实就算是村民见到我们对我们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是来偷死人东西的,到时候要是做的隐蔽也就算了,万一被警察发现,多一个看到我们的人,我们就多一分危险。”
夏璐点点头:“的确,我们来到这只是为了确定方向,既然方向是对的,我们在继续往前走一段,然后安营扎寨下来,晚上不适合赶路。”
众人点点头,绕过村子,此时雪还在继续下,似乎下的更大了。
我回过头看着我们留下的脚印,只希望明天雪下的更厚,风刮的更大,掩盖掉我们留下的脚印。
前面是白雪皑皑的森林。
我们进去寻了一处,在树边搭建了一个帐篷,并且在帐篷外面点了火,热乎乎的吃了顿饭,然后分成两组,两人一组轮班守夜。
我守前半夜,盯着小火苗,感觉雪似乎真的越下越大。
后半夜我便躲在睡袋之中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帐篷几乎都被压低了不少。
起来之后看雪下的那么厚,稍微安心了一点,从这边可以看到远处的那个板材结构的小村子,小村子的人似乎还没起来。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体力,然后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我们在雪地不停的走,走了几乎整整三天,我背包中的食物已经下去了一小半,下雪天的食欲旺盛的超乎我想象,本来以为能坚持个十来天,没想到才三天,食物就隐隐出现告急的现象了。
这样下去还没找到入口,估计先被饿死在大雪地里。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真正的村庄,大雪装点着泥土和墙的结构累积起来的房屋,看上去结实又暖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出现村子,实在让我有些惊喜,这说明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了。
我回头看了眼夏璐,夏璐的脸蛋通红,鼻尖和耳朵也红彤彤的,看上去很可爱,出于保护我们自身的目的,我以为她会继续选择绕路,没有想到她却提议进入村庄,稍微歇息一天。
奔波了好几天的我当然很同意,只是有些担心。
夏璐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主动解释道:“我们第一次碰到的村庄靠近高速公路,如果他们是公职人员,那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会很快报告给相关人员,如果对方是村民,由于地理位置太接近市区,也应当小心避免和他们接触,这里就不一样,这已经是很偏远的地方了,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站在外面看着村子,看到村子里面飘着的渺渺炊烟,我脑海中已经忍不住幻想出我坐在温暖的炕上,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的场景,晚饭过后要是能泡个热乎乎的澡就再好不过了,接着睡在温暖如春的炕上。
我想起了一句歌词,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我忍不住紧了紧喉咙,脚下加快了步伐,不过不知道这个村庄有没有招待所之类的东西,要是没有的话,我们晚上住哪呢?
胡一金站在村子中央,扯着嗓子大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
他嘹亮的嗓子回荡在村子里,不多时,有好奇心重的人把院子门推开一条缝。
“同志,你好同志!”胡一金立刻凑上去
那人疑惑的看着胡一金,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我们。
“你们是谁,来干嘛?”那人问。
胡一金搓着手讪笑:“我们是路过的,这几天雪下得也太大了点,我们想过来投宿,住一晚上,给钱也行!外面真是太冷了,我们都快被冻死了!”
第一百七十章 村子的诅咒
那个人看上去差不多有五十多岁,头发和胡茬差不多长,皮肤黑红黑红的,脸颊上满是沟壑,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一股热流从当中涌了出来,我感觉外面更加冷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胡一金,那人眼中闪烁着狡猾和警惕:“你们不要骗我,这么远的地方,你们是怎么来的?”
胡一金嘿嘿笑着解释道:“我们是走过来的,这雪一连着下了好几天,我们都不知道摸到哪里来了,这不是看到这有个村子,想过来取取暖,我们可都是好人呐,你就放心吧!”
那人想了一会,生出五个指头:“你们五个人,这个数。”
“五百?”
那人点点头。
胡一金转过来看夏璐,夏璐道:“先让我们进去吧。”
那人笑了,推开门让开一条道,示意我们进来,我这才发现他有点瘸。
我早就冻得不行了,感觉鼻子都快冻住,进入房间,瞬间感觉像是身处在春天,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稍微注意了下房间的布局,发现这个房子并不是很大,估计有个六十多平方米的样子,转头地面铺的地砖,简单厚实的实木家具,以及砖头糊的火墙和炕。
炕布置在靠窗的位置,是个大通铺,约莫五六米的样子,除此之外好像在没有睡觉的地方。
不过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是没事,夏璐怎么办?难不成全部都挤一张床上?我转头看向夏璐,夏璐正在掏钱给那个财迷兮兮的老刘。
拿到钱,老刘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似乎很高兴。
胡一金哎了两声:“哎,哎,别光顾着看钱,这床怎么睡?就这一张床。”
“就这样睡。”那人理直气壮道:“我不叫哎,叫我老刘就行了。”
李老汉双手插在袖子里,呵呵笑了:“睡这个炕倒是没啥问题,我们没关系,夏老板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夏老板和我们这群糙老爷们睡在一起吧?”
老刘随即看向夏璐,眼睛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夏璐头也没抬:“我靠着墙睡,姜诗睡在我旁边,没有问题。”
这话一出,胡一金和李老汉都是一怔,接着用一副你小子有福气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五百块钱睡个通铺,哎!”胡一金重重的叹了口气:“管饭吗?能让我们洗个热水澡不?这一路上真是被冻成狗了。”胡一金将厚重的羽绒服脱下来,随手扔在炕上。
老刘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呵呵,热水澡,你当这是哪?能让你们有地方洗脚就算不错的了,饭呢可以管,不过我不会做饭,你们要吃我做的饭也行,我做什么你们吃什么,一人六十,你们五个人,要三张!”
“靠,你还挺会做生意的,那我们自己做呢?用你的食材?”我忍不住问,方才扫了一眼,发现这个老刘好像是个黄金单身汉,家里除了他并没有别人,橱柜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小碗黑乎乎的东西,旁边放了几个干馒头,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样的饭菜来。
老刘缓缓的伸出一个手指:“一张,我去给你买菜。”
我掏出一张大红皮给他。
老刘喜滋滋的拿着大红皮对着灯泡晃了晃,然后推门离开。
“妈的,这房东也实在是太黑了,一晚上啥都没干呢,就花掉一百,还得自己做,我先说啊,我可不会做饭,一会你自己做,这是你自己出的主意!”等老刘一出门,胡一金立刻道。
刚才老刘在的时候,胡一金也没说他太黑,显然花的不是他的钱,他也不会真情实感的心疼。
“对,他的主意,那你一会少吃点。”夏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胡一金嘿嘿裂开嘴:“哎呀,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刚巧说到这,胡一金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声响,他顿时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我早就饿的不行了,中午吃那点罐头早就消化光了,姜诗,晚饭就拜托你了,做好吃点!”
我勉强的回了个笑容,不太想多说。
不一会,老刘就带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回来了,打开袋子,里面胡萝卜、青萝卜、豆芽菜、土豆、白菜、粉条、还有一小块五花肉和一条冻得硬邦邦的鱼,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们看着做吧,这还有点米饭。”老刘从柜子里取出大米。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百块钱只买了这么点东西?
算了,寄人篱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一边清洗蔬菜,一边在心里想着做点什么好,洗干净后,也就构想好了。
半个小时后
一盆热气腾腾的萝卜豆芽蔬菜汤,一盆猪肉萝卜土豆白菜炖粉条,一道红烧鱼,以及蒸的香甜可口的米饭
吃完饭,我泡了个热水脚,困意便袭来了,缩在温暖的炕上,我甚至有点不想继续前行,去寻找什么食尸大嘴花,只想一觉睡过去。
我躺在床上听着胡一金在那和老刘乱扯,乱扯之中,老刘半带警告意味的讲了两句话,还挺有意思。
说是这个村子有些禁忌,要求我们没事不要到处乱跑,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来了兴趣,不只是我,夏璐似乎也挺感兴趣的,她好奇地道:“这是诅咒吗?莫非这个村子还有什么隐藏的故事?”
胡一金摸着脑袋喃喃道:“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啊,我上次来的时候,村子好像还挺正常的吧?”
“你来过这?”老刘有些惊讶的道:“什么时候来过这?”
“应该至少有个二十年了。”
老刘脸色微微一变:“二十年?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你叫什么名字?”老刘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胡一金,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了,就是路过吧。”胡一金含糊的说着:“怎么了吗?看你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老刘叹了口气:“实在是巧了,我们村子就是从二十年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的。要说是诅咒,我觉得也不算是吧……更像是单纯的复仇……”老刘说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神中写满了惊恐
李老汉来了兴趣,从炕上爬起来:“说说看吧,什么复仇?”
老刘垂下眼帘,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地面,就好像地上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打了个寒战,不知怎么忽然感觉有些冷,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才稍微好受点。
“村子最西面住着一个老太婆,她原先是村子里面最有钱的人,差不多算是地主了,她有个儿子,三十多岁有点痴傻,找不找媳妇,于是这个老太婆就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才不过十二三岁,生的雪白长的也很机灵,不像是一般穷人家的小孩,刚开始老太婆不许小女孩离开家门半步,我们当时也没见着那个孩子几面,不过都在传说是老太婆偷偷拐来的小女孩。”老刘压低声音,用一种古怪的语气描述着,好像怕人听到似得。
我牙关打颤:“拐卖人口是犯法的,没人管吗?”
老刘冷笑了一声:“天高皇帝远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这老太婆拐来这个小女孩,就是为了给她那个傻儿子当媳妇的。”
我不由握紧双拳,十三岁的小女孩嫁给三十多岁的傻男人?这个老太婆心够狠毒的!
“两个人成亲的日子定在半个月后,听说这半个月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小女孩哭喊着要回家的声音,哭到后面,嗓子都变哑了,可是都是乡亲,我们又能说什么呢,再者谁也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在村子还算有势力的地主婆吧。”老刘又是一声叹息。
我也不由感到心情很沉重。
“然后呢?”胡一金拿着根胡萝卜大口咀嚼着。
“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得出来是上过学的,半个月之后,她被迫穿着红色新娘服和那个傻子入洞房,可傻子哪里知道入洞房呢,就缠着小女孩陪他玩,小女孩拿了个橘子,对傻子说,我扔你捡好不好?傻子连忙点头,小女孩就把橘子扔到墙角,让傻子像狗一样衔回来,每次傻子把橘子衔回来,小女孩都会奖励给他一块糖,于是傻子就更加卖力,最后小女孩把橘子扔到井里让傻子去捡回来。”
老刘讲到这,忽然停住了。
胡一金停下咀嚼的动作不悦的催促:“接着呢?然后呢?哦我知道了,接着傻子就死了?”
老刘摇摇头:“傻子没死,那老太婆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她立刻明白小女孩是绝对不会安安心心的伺候她的傻儿子,她想吓唬一下小女孩,就把小女孩摁在井里,可没想手一滑,竟然把小女孩丢了下去,那个井很深,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小女孩了。”
“所以是小女孩死了?”胡一金显得有些吃惊,一时之间忘记嘴巴里的胡萝卜渣,嘴上一圈黄曲曲的。
老刘点了点头:“是,她死了,一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她那张惨白的脸。”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诡异的脚印
一时之间,房子里面非常安静,过了半晌胡一金才想起来问:“那么诅咒是……”
老刘接口道:“是的,诅咒就是关于这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头七,傻子也跟着掉进井中活活淹死。”
“那老太婆呢?”我忍不住问。
“她倒是聪明,去隔壁的村子找了个的道士,想办法压住了小女孩的亡魂,可惜的是压住小女孩的亡魂也有代价,那就是全村的人的生辰八字必须保持在一个平衡上才行。”
我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老刘皱着眉头:“这意思就是说,全村的人不能在大幅度的增多,打个比方说这家要娶媳妇,同时必须得找个生辰八字能相衬的男人入赘我们村,这样才能够保持平衡,如果只有人嫁入我们村,那么这个邪物就会出来作祟,杀了那个多余的人。”
我顿时紧张起来:“那,那我们一下子来了五个人,怎么办?”
“别紧张,我说老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故意逗我们的吧,这种话你讲给谁谁信?”胡一金大大咧咧道。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老汉,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应该李老汉和他师父在这方面的能力最强,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也并未把这个故事放在心上,我的心稍微安下来一点。
兴许只是这老刘在故意骗我们玩。
我重新躺下。
老刘站起来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我建议你们不要停留时间太长,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很可能会让这个村子的诅咒再现。”
李老汉笑而不语,刚准备上炕,夏璐瞪了他一眼,他只好老老实实的下去洗脚。
折腾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所有的人都上了炕,夏璐睡在最里面,我睡在她旁边,此时她距离我很近,我能够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
真是奇怪了,这么多天我们一直在赶路,不要说洗澡,就连洗脸都很奢侈,可是夏璐身上不仅没有汗臭,反而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气,好像是她的体香。
我自问是个正常的男人,谁也不能旁边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而没有丝毫胜利反应。
我的小一号忍不住开始敬礼,我颇为尴尬,连忙转过去背对着夏璐。
或许是因为我脑海中总是胡思乱想,大脑还处在兴奋当中,所以让我有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感觉。
在加上房间里鼾声如雷,我是更加睡不着了,尤其是胡一金的,声音响亮粗狂,听着胡一金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忍着忍着终于忍耐不住了,抬手一巴掌把他拍醒。
呼噜声戛然而止,可惜的是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胡一金转了个身,继续扯着呼噜。
哎,早知道我就想办法和他们分开借宿说不定好一点。
想想好不容易才能睡次热乎被窝,结果还睡不着,我就觉得很可惜。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门那有些动静。
我立刻屏住呼吸,在呼噜声的空隙当中,注意到门那传来了撕拉撕拉的猫爪一般的动静。
外面有野猫?
像是在回应我的猜测,外面传来咯吱的声响,瞬间脊梁骨过电一般,浑身一热。
这是踩着雪的声音!
这些天我们都艰难的走在雪地当中,最常听到的声音就是鞋子踩在雪窝上,发出的咯吱咯吱松脆的声响,我绝对不会听错,有人站在门外的雪地里!
可是那个人是谁?
霎时间,我几乎动也不敢多动一下,我总觉得那个人此时正站在窗户那看着我们。
我浑身僵硬、冰冷,尽管躺在温热的火炕上,我却一个劲的打着哆嗦,我心中升起强烈的被人窥视的感觉。
那个人没有走,那个人在盯着我看!
我终于控制不住朝着窗外看去,一张扭曲的、惨白的稚嫩脸蛋贴着窗户,眼神冰冷的盯着我看!她仿佛知道我醒着,那么多人,她只盯着我看!
我浑身一震,恨不能缩在床底下,我连忙收回视线盖紧被子,不敢在朝窗外看去。
厚厚的棉被的覆盖下,明明热如三伏,我却抖得像是身处冰窟一般。
不知不觉中,我在恐惧之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却觉得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我想抬起胳膊都做不到。
“你也太娇气了吧,竟然生病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啧啧啧,我一个老汉都没事,你一个小伙子竟然生病了,你是不是装的啊你!”胡一金一边吃着大葱卷饼一边嘟囔着。
我努力坐起来想说话,结果却控制不住使劲咳嗽了起来。
怎么又发烧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一幕,我都有些分不清楚是因为发烧产生幻觉,还是因为真的看到了才会发烧。
夏璐端着一碗热水走了过来:“喝点姜茶,捂一下。”
我点点头,夏璐一勺一勺的喂给我。
我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接着想起了北宫恋花,上次我生病的时候,北宫恋花也曾这样悉心的照料我,不知道现在她在什么地方。
“你们看!这外面的脚印有点不对劲吧?”李老汉指着门外。
胡一金朝外面看去,不明就里道:“哪里奇怪了?”
李老汉解释:“你看那一排脚印。”
“看到了,怎么了?”
“那排脚印是多出来的脚印,你数一下,我们加上老刘的,一共是六个脚印,最大的应该是我的,最小的是夏老板的,可是那又多了一排更加小的,看上去像个小孩的脚印,她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去了,我们这房子可没有小孩,你不觉得奇怪吗?”
胡一金哆嗦了一下:“你可不要吓唬我,有个小孩也很正常吧,老刘,是不是你家亲戚?看到你这住的人太多了,所以就没好意思进来?”
“我亲戚没有小孩。”老刘阴沉着一张脸,不知什么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好像身患绝症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也许是村子里其他家的小孩?”胡一金猜测道。
“你忘记了我昨天讲的故事了吗?”老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们村子要保持一个整体的平衡,所以嫁娶都非常的慎重,连带着要小孩也非常慎重,生怕打破村子的平衡会引发不好的事情,我们这个村子一旦有了小孩,就会直接搬出去,再也不会回到村子来,说实话,我们村子几乎相当于死村,不进不出,根本没有这样半大的小孩。”
“那这排脚印哪里来的?”胡一金失声道。
老刘摇摇头:“是她,她出现了,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心中一沉,那么这样说来,我昨天果然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想起贴着窗户的那张白森森的脸蛋,我就不寒而栗。
真的和老刘说的那样,是来自小女孩的诅咒吗?
胡一金有些慌神了,小声急促道:“夏老板,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的话万一真的有点什么事情……”
夏璐冷声道:“什么事情?这种事情你也相信?你家那生意做了这么长时间,有遇到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胡一金挠挠头:“没有。”
“那不就完了,我们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夏璐抬起眼:“也请你放心吧,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一天五百块钱的住宿费加上一百块钱的餐费,一天一共六百块钱,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的,我们要在这里住到姜诗病痊愈才行。”
我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感动,原来是因为我,夏璐才说要留下。
老刘扯起唇角:“当然可以,但万一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的话……
“和你无关。”夏璐语气干脆而坚定。
老刘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我也不过是不想担责任,钱之类的倒是小事,主要还是担心你们触碰了村子的禁忌,招惹了杀身之祸。”
夏璐不理会他,继续给我喂生姜水。
生姜水一勺一勺下肚,我感到暖和了不少,整个人也稍微有了点精神。
这次是胡一金和李老汉两个人做饭,做的菜一般般,但好歹熟了能吃进去,我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本以为只要熟了就行,没想到他们做的两菜一汤,不是菜的盐放多了,就是汤的料放多了,最没有难度的米饭做出来竟然还夹生。
勉强的吃完了早饭,老刘提议带我去村子的神婆那看看病,说是没准能好的快一点。
听到神婆这词,我第一反应就是不靠谱,我连忙摇头拒绝,并且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喝符水来治病,老刘却呵呵笑了起来。
“神婆是村子人给她的外号,她算是下乡来的赤脚大夫,因为帮助过很多人,所以很多人都很亲切的叫她神婆,意思是神奇的婆娘。”
老刘的解释令我哭笑不得,但既然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去看一看吃点药打打针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我便点头同意了,想着站起来穿衣服,可是才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在地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中邪
幸好夏璐扶住了我,可惜我浑身无力,身子又太沉,竟差点将她压倒,幸好李老汉眼疾手快抓住了我,我才没倒下去。
“啧啧,你也太弱了吧,哎,本来今天就打算离开的,好端端的生什么病。”胡一金在一旁不疼不痒的道。
我心里也有些愧疚,也不知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容易生病,之前我可是健壮如牛,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没有,结果短短一个月之内,我竟然发了两次烧,浑身酸疼无力,让人难受不已。
上次还能想得通,毕竟我淋雨了,发烧也算理所当然,这次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又生病了?
我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璐瞪了他一眼:“别人生病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就不要再说风言风语!”
胡一金撇撇嘴,不在多说。
“那就去找神婆吧,老刘你给带个路。”李老汉好心的搀扶着我,我开始出冷汗,浑身都得像是筛子。
李老汉笑了:“你害怕还是怎么回事?我又不会吃了你,放心吧,在拿到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之前,我们是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对我们还有大用。”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挤出看似和善的笑容,可是眼神却冰冷的可怖,这个李老汉,实在是不能信任。
“快走,我带你们去找神婆,要是神婆的话肯定很容易就能给你治好,神婆懂得东西很多。”老刘裹了件军大衣穿着靴子急躁躁的推开门。
一股凉意迎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忽然身上一暖,我回头看,是夏璐帮我裹了一条被子。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虚弱的任由李老汉搀扶着走了出去。
从这个院子到那位神婆的院子,一路上遇见不少村民,那些村民基本上的手插着袖兜站在路边看着我,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老刘,这是哪来的人啊?”人群中有个戴着帽子的走过来问。
那个人戴着毛线帽子,脸很瘦,颧骨高高的凸起,一双眼睛锐利的像是刀尖,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老刘闻言,解释道:“这是昨天在我家借宿的人,本来说是今天就走的,结果他给生病了,这要是不好好调理一下让他走的话,没准半天要不了就给他冻死在雪地里,这不是我就带来找神婆。”
“哦。”戴着帽子的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刘转过来压低声音:“这是我们村长。”
村长?我隐隐有些紧张,因为想到了昨天老刘给我们说的那个村子的禁忌,要真是真的,村长说不准会立刻赶我们离开。
“那赶紧去吧,”村长想了想:“我也过去看看,这几天刚好有点牙疼。”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多想了,毕竟是传闻而已,只不过……昨天晚上那个小女孩扭曲而苍白的脸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院子到神婆的院子,不过短短二百来米的距离,我却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到了神婆家,我就彻底虚脱,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
神婆家很普通,但是比老刘家稍微好一点,因为她不仅有个炕和火墙,还有个简单的办公桌、看病的一排铁椅子和一张简易单人床。
土墙上挂着一个锦旗——妙手回春。
看来还真跟老刘说的一样,这位神婆的确是个赤脚医生,那应该问题不大了,只要吃点退烧药,打一针,好好的睡一天我就会好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点,我才忽然发现了个问题,一大清早,神婆大敞着门,竟然不在家
“咦,这神婆哪里去了?”村长疑惑的出了门去找。
“来了来了,这一大清早,怎么这么多人?”
还未见其人,便听其声,听着声音,感觉神婆好像年纪并不大,最多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
神婆终于进了房间,她脸上扑着粉,像是带了层面具。
“这不是村长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她一见到村长,立刻娇笑起来,眼尾纹褶皱溢出的粉能呛死一只苍蝇。
村长呵呵笑了:“我这不是牙疼吗,不然来找你干嘛?”
神婆也笑了:“牙疼你找我也没用呀,我早就说了你得去城里面找牙医,让他把你那半颗烂牙拔掉,换个新的。”
村长啧了一下:“那多贵,而且这大冬天的,往外面跑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你看看有没有啥药,让我牙齿不要那么疼。”
神婆坐下摆手:“嗨,根本不需要什么药,你自己回家弄点味精撒上去就行了。”
村长半信半疑。
“你先回去照做,回头牙疼再过来找我,能不花钱咱就不要花钱,我也不是不想给你开止疼药,但是这次你吃了,下次再疼你还想吃止疼药可就没用了。”
“这是为啥?”
“抗体,抗体,说多少遍了!”
“哦,对了,你给老刘带来的这个人看看。”村长让到一边,示意老刘把我扶过去,方才我一直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多动一下,不大的房间里面站了好几个人,严严实实挡住了神婆的视线,所以她刚才一直都没看到我。
老刘和李老汉搀扶着我,把我带到神婆面前,神婆上下睨了我一眼,眉头拧成一团:“这是谁?”
老刘连忙解释:“这是我昨天收留的……”
“让他赶紧离开村子!”神婆注意到我身旁的几个人,脸色逐渐阴沉了起来。
“可是这样放任不管的话他很可能……”
“你忘记这个村子的禁忌了吗?放他走,反而能让他有一线生机。赶紧让他离开吧,不要等到让他拖累到我们才后悔!”神婆厉声道。
老刘缩了缩脖子,看向村长,村长露出为难的神情。
“那不过是个传闻而已……这二十年,不是也没出什么事情吗?上次的事应该只是个意外而已。”村长犹豫了一下,打着圆场。
神婆没有说话。
“他病好了之后,我们会立刻离开的!”夏璐冷声道。
神婆看着夏璐,眉头簇成一团。
老刘也附和道:“发烧应该治的很快,等他好转,我们立刻把他们送出去不就行了吗,毕竟是一条人命。”
“是啊,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村长也道。
神婆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动摇起来。
夏璐立刻趁热打铁:“放心吧,治好他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神婆的表情缓和了点,沉默半晌,她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给他看病,只是他这个病实在是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这不就是一般的发烧吗?”胡一金瞪着眼睛。
“不是发烧,是中邪。”
“中邪?”众人都很惊讶,我更惊讶了,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昨天晚上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没准还真的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小心中邪了。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神婆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直射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点头。
众人不由大惊失色。
“你看到什么了,你可不要吓唬我?”胡一金脱口而出。
我张了张嘴,浑身有气无力:“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我只记得她的脸很扭曲……很奇怪。”
“靠,你大爷的,你可不要吓我!”胡一金怒骂,整个人都变得紧张兮兮的:“早上李老汉还在那说有什么奇怪的脚印,你这就……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我说医生,你先给他量一下体温好吗?大早上就在那说胡话。”
神婆晃神了半天,在胡一金再三提醒下,才拿出温度计给我测体温。
38°。
“低烧,不至于烧出幻觉来。”神婆收回温度计。
外面还在下着雪,房子里面很阴沉。
“那,那要怎么办?”胡一金迟疑的问。
“我说了是中邪,一般的化学药物对他来说没用,可是他需要的药草,长在深山里,不一定能挖到。”
“什么药草?你说就行了。”夏璐开口道,她俏丽的脸蛋显得有些不耐烦,似乎很讨厌神婆故弄玄虚。
“雪地龙。”神婆遗憾的摇摇头:“现在雪下的那么大,想要找到雪地龙更是难上加难,可惜的是除了这味药,其他对他根本就不奏效,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他一定会被那个……勾魂,到时候我就无力回天了。”
李老汉皱起眉头:“雪地龙?雪地龙是什么?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怎么才能找到?我怎么没听说过有雪地龙这味药材?”
胡一金惊诧道:“不会吧?你竟然真的打算去找?就为了那个小子?”
“有什么不可以,这小子现在还不能死。”李老汉嘿嘿笑了,看上去阴险又狡诈。
听到那神婆说我不出三天,就会死,我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惜的是我连动都无法动弹,仿佛有人在我的血液里面注射了安眠药,整个人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别说反驳那神婆的话,我连睁开眼睛这个动作都做的很勉强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去无回
“雪地龙这味药草,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需要在雪堆里面找,它周身奶白,藏在泥土当中,看上去像是一条小蛇,有手掌那么长的,还有胳膊那么长的,实际上手掌长度的那种药效要好一点,不过这种药非常难找,谁也不知道那堆雪的泥土下面有这味药,哪堆没有。要是找不到这药,我就没有办法驱邪,也就没有办法救他,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们有一天半的时间,如果错过了时间,就算是找回来了,我也依旧束手无策。”
神婆摊开手,眼神流露出一丝同情。
这还让人怎么去找?除了基本的特征,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地方才能长这个东西,难道说我必死无疑?
等等,驱邪,这神婆说我是中邪了?那李老汉难道不在行吗?
我努力的转过头,看向李老汉,想问问他怎么不试一下,他不行的话,他师父应该可以吧?
李老汉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颇为遗憾的摇摇头:“我是不想让你死,但是以我自身的修为,还远远不到能解救你的地步,就算是你真的中邪了,我也得能找到让你中邪的邪物才行。相比较下来,去找雪地龙应该更实际点。”
李老汉说的感人肺腑,好像是特地为我着想过一番
可偏偏我此时受制于人,也无法表示自己的不满。
“找到雪地龙,我有赏。”夏璐淡淡的说了一句,李老汉和胡一金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
李老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找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个雪地龙真的再没有别的特征了吗?现在外面的雪下的那么厚,我们总不能把雪全部翻起来。”
神婆想了想:“你们要是能找到雪地龙,那就多找一点,雪地龙是个有灵性的植物,比较喜欢生长在腐败的环境下,除此之外我再没有要告诉你们的了,等你们的好消息。”
听了这话,李老汉和胡一金立刻出发,临走之前胡一金还郑重的要求夏璐信守承诺。
等他们离开之后,神婆和村长搀扶着我上了单人床,躺下盖上厚实的被子,我感到舒适很多。
其实夏璐完全可以丢下我不管的,可是她却留下来照顾我,令我非常感动,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并不完全是雇佣关系,更像是朋友,实际上我一直无法相信造成张鹏案件的幕后主使者,竟然会是夏璐。
程深的死以及张嘉的死,让我对夏璐敬而远之。
程深和张嘉,一个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曾经生死与共,一个是我的初恋,是我从小到大最为美好的记忆,可是这些却被夏璐毫不犹豫的摧毁。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夏璐做的,可事实摆在眼前让我无法不相信。
我有些恨夏璐,如果不是她,程深不会死,张嘉也不会死。
想到这,我的心又硬了起来,我应该保持理智,看清楚夏璐这个人。
表面上夏璐纯真且善良,是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实际上她的心思很多,她操纵张鹏,任由张鹏在自己儿女身上做实验,接着杀了算是同事的程深,紧接着还蛊惑张鹏杀了自己的妹妹。
不论怎么想,真正的夏璐都和纯真善良沾不上边。
仔细的冷静的回忆一下,她让我帮她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我虽然莫名其妙成为了她的员工,选择权并不大,但是想要退却依然有退路,可是我却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她给我说找食尸花,却没有说找那个花有什么用。
我根本就没有盗墓方面的经验,可是她却说非我不可。
为什么?
不想不觉得,仔细一想,吓一跳。
一路走来,只因为夏璐对待我的态度较为和善,我竟不知不觉把她重新当成朋友,可从上次阴宅事件就能够看的出来,她自私冷静冷血,所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不是被指证,可能现在我还不知道夏璐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想到这,我暗暗的留了个心眼。
现在我半死不活的躺在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定和村子的人有关系,而且绝对不会是好事,以夏璐那么聪明,早就应该明哲保身,迅速的离开这里,可是她却一反常态留了下来,不仅如此还费心的照顾我,想办法救我。
做出这种种行为,夏璐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我很重要?我有什么用吗?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根本什么都没有。
“张嘴。”夏璐不知从哪端来一碗粥,一个盛着黄澄澄的小米粥的汤匙送到我嘴边。
我张开嘴,吞了下去,不热不冷,小米粥的温度刚刚好。
“放心吧,一定会救好你。”夏璐轻轻吹凉汤匙上的小米粥,接着又送了过来。
吃完小米粥,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房间里面已经灰暗一片了,好像是因为小米粥的缘故,我感到有些力气,想要坐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神婆的声音。
“天已经这么晚了,他们好像还没回来,这下有点糟糕了。”神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忧虑,根据声音判断,她似乎就站在外面的屋子里。
“是吗?他们带了帐篷睡袋,还有一些干粮,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夏璐随意附和了一句,显然并没有把神婆的话放在心上。
“夏姑娘以前住过这样的地方吗?”
“没有。”
神婆笑了:“那么夏姑娘不会知道那后山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这山上可不像夏姑娘想的这么简单,上一次我们村子来了外来客,非要闹着上山,结果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身子。这次上山,说不准他们会……”
“会什么?”
神婆坐了下来:“放轻松,不要那么紧张,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这山上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从古代开始,人们就认为每一座山都有一个守护它的人,如果有外来的人侵犯了它的领土,那么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我只是在担心,如果是本地人的话倒也算了,外地人万一惹怒了山神,就麻烦了。”
“哦,这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山上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尤其是现在都这么晚了,要能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何必到现在还没有丝毫动静。”神婆似乎意有所知。
“也许只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好了,我有点困了,姜诗这边先交给你,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会,后半夜我会过来的。”夏璐无意和她说太多,简单交代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良久,外面只剩下神婆动作的声响,看样子夏璐已经走远了。
这神婆真是有点古怪,我心里默默的想着,好端端的,为什么她要对夏璐说那些话,如果山里面真的很危险,那刚开始怎么不说?
“切,什么玩意。”神婆恼怒的低估了一句。
我微微一愣,刚才还笑的和蔼的神婆,这么快就要掉皮了?
“嘘 ,小声点,你就不怕里面那个小子听到吗?”一个男人走过来,半带着开玩笑的意味调侃道。
听到这个声音,我整个人都不由一震,这不是老刘的声音吗?之前老刘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老实,可是却透着一丝精明,可现在耳边的这个声音,却透着极其聪明的感觉,仿佛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一样。
神婆冷哼一声:“听到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还不能生气了,你看她那个样子,跟她说几句话而已,她还摆出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以为自己是谁啊,仗着自己年轻点,狐狸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了。”
“算了算了,别生气了,气的是自己,乐呵的是别人,对了,里面那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老刘打着圆场。
听他们扯到我,我不禁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不着急,先这么放着吧,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而且我们得等他们的消息,现在已经大半天了,他们还没消息,不过……估计这次他们有去无回吧。”神婆笑道。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几乎能想象出神婆说出这句话,脸上会有多狰狞恐怖。
没想到神婆会说的这么直接,有去无回?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底一沉,之前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没想到果然是这样,可是他们要干什么?
咯吱,房间的门被推开。
我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感觉此时神婆和老刘正站在门口打量着我。
“他还在睡。”老刘说了一句话,又是一阵沉默。
我正想着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没走?忽然闻道一股气味奇特的芬芳,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很困,两个眼皮一黏住,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姜诗……醒醒啊,姜诗……醒醒啊。”朦胧中有人晃我的胳膊。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夏璐。
“怎么了?”
夏璐拿着手机,神色有些着急:“打不通他们的电话。”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愤怒的反对者
听到这话,我瞬间清醒了不少,隐隐想起之前神婆和老刘的对话,我刚想说,结果仔细一看,神婆和老刘也一脸焦急的站在一旁。
神婆絮絮叨叨:“我早就说了山里很危险,现在天寒地冻的,野兽找不着吃的饿极了说不准就……”
“好了,这种时候就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这信号不好,时有时无的,也许只是一时没信号,在等等吧。”老刘显得较为镇定。
我的脑袋和昨天一样烧的难受,感觉一生病,思考能力都变弱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脸真挚的担忧模样,我都开始怀疑昨天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我的徒弟还没有回来吗?”跟随着李老汉的师父章老走了过来,环视房内一圈后询问。
夏璐摇头:“从他们走现在算起,已经一天了。”
章老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对上他的眼睛,我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一分,后颈处忽然霍霍的疼,先是像针刺,后来又如人拿着火烛烧燎一般。
我控制不住发出闷哼,抬手摁住的后劲的伤疤。
“哼。”章老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扭身离去:“我的徒弟回来之后,过来告诉我一声,要是他不幸死了,那就当我没这个徒弟,我会立刻离开这里。”
夏璐皱了皱眉头,过来扶住我。
而我看到章老出了屋子,立刻放松下来,后颈也令人奇怪的不疼了。
这个章老,似乎也很危险。
“你没事吧?”夏璐柔声问,柔软的手掌贴在我的后颈处,她距离我很近,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我点点头,脑海里还在回想着章老的眼神,他为什么要那么看我?
“先吃点东西吧,你应该也饿了。”夏璐端了粥放在一旁。
我想说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一天躺在床上都没怎么动弹,没消耗什么体力,哪里来的食欲呢。在加上到现在还没有胡一金李老汉的消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了我才冒着风雪去找雪地龙的,万一在途中遇到点什么事,我也会内疚。
神婆见状语气热络:“对对对,先吃点东西,夏姑娘,你也没吃早饭吧,刚好我早上做了不少,我也还没吃饭,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吃点吧。”
“不嫌弃不嫌弃,我不嫌弃。”老刘殷勤的道。
“先让姜诗吃了再说。”夏璐这次熬的是黑米山药粥,似乎放了些红糖,闻起来很香甜,她取出汤匙在粥里搅拌两下,准备给我喂粥。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来了很多人
“神婆,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穿着皮靴子的年轻男子撩开帘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看到我和夏璐,他浓厚的眉毛倒竖起,显得凶神恶煞。
神婆吓了一跳,嘴唇蠕动,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小声说:“吃,吃早饭啊……”
男子脸色更加阴沉,用力拍着桌子:“我问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收留陌生人来村子的?你难道忘记上次的事情了吗?”
神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在老刘身后。
“虎子啊,这件事是村长默许的,你要找也不应该找我们。”老刘劝说道。
被称作虎子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他旁边几个人站不住了,其中一个自来卷开口:“你,你,你放屁!”
结巴?
我看了自来卷一眼,发现他指着我:“这,这,这是坏规矩……的事!村,村长能答应?”
“别说了,我现在就去问村长,你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负担得起吗?”虎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出去,那结巴连忙跟着他离开。
等两人走了,神婆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老刘皱着眉。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忽然生病,也不会让他们这么为难。
昨天听到的那些,或许真的是错觉?
夏璐继续给我喂粥,没吃多少就吃饱了。
神婆给我测了下体温,比昨天稍微高了0.5度,好像问题不大,只是我个人感觉脑袋混成,依旧浑身乏力。
躺着躺着我又有点想睡觉,害怕像昨天那样睡着,我便努力起来靠在枕头上。夏璐和神婆他们在外面的房子吃饭。
此时的空闲时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院子里面传来喧闹的声音,好像有人吵架似得,我努力转过去看。
刚才那个虎子纠结了一大帮子人,气势汹汹的质问村长。
“吵什么,吵什么?虎子,你是不是想搞事情?好端端你要干什么?”村长叼着烟,脸色很难看。
虎子横眉冷竖:“你为什么要收留这些人?你不知道村子的诅咒吗?你身为村长不为村民的人身安全考虑,反而去收留什么外来的人,你忘记发生在村子的事情了吗?你忘记我爸妈的事情了吗?你想让上次发生的事情再一次重演?”
“不是,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次的事情只是意外,并不是诅咒,现在都是讲科学的,哪有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村长连连叹气。
“还说不是?你看看你在干什么?是外来的人性命重要还是我们的性命重要?那件事是不是诅咒,我们大伙心里有杆秤,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你今天要是不把他们赶出去,你就没有资格当这个村长!”虎子说话掷地有声,他就像是这群人的头领一般,话音刚落,顿时有人附和起来。
“对,你要是向着外来的人,就没资格当我们的村长!”
“不为村民考虑的村长我们不需要!”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
村长慌神了:“你们,你们想造反啊?”
虎子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村长,这是你逼我们的!我们对你没有意见,我们只是不能接受你收留外人。”他眼眶微微泛红,双手紧握成拳头,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起来情绪十分克制,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毕竟遭受这样大的敌意,怎么都好受不了。
要不我还是走吧?想到这,我努力想从床上爬起来,可却是徒劳,我连靠着枕头都要费很大力气,更不要说是站起来了,感觉就像是瘫痪了似得。
“你们先不要着急,刚开始我的确是在想把他们赶走,我也不希望村子发生那样的惨剧,可是这个人生的病不是普通的发热感冒,而是中了邪,他说他看到那个女孩子。”村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下众人一片哗然。
“不会吧,难道是……”
“你不是在骗我们吧,他能看到那个……”
神婆走过来:“他的确是因为看到了那个,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是一般的发烧感冒,怎么也不至于起不来床,我估计今天晚上就……”
神婆欲言又止。
虎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仿佛做好了决定:“那我就给他一天时间。”虎子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挥手带着众人离开。
神婆和村长相互看了对方,眼神都有些无奈。
她们回到房间,夏璐迎上去道了谢。
神婆苦笑着摇摇头:“谢什么,谁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如果他们能赶回来,也许就没事,可万一他们赶不回来,那就……”
神婆又一次欲言又止。
“算了,别说丧气话了,他要是能好起来,那对我们村子也是一件好事。”村长安慰了神婆一句,走过来冲着我:“你也别怪他们,他们只是害怕被牵连而已,好好休息,就先这样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勉强点头应声。
“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这不是还有时间吗?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一会吧。”老刘也跟着拍拍我的肩膀。
神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夏璐两个人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毕竟你是跟着我出来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夏璐语气平淡的道,她坐在一旁眼睛望着窗外。
我心里还是有些暖洋洋的,回头看到村长和神婆他们出了院子,我想起了件事。
“昨天是你一直都陪着我吗?”我问。
夏璐嗯了一声。
“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她又嗯了一声:“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想着之前兴许真的是幻觉。
外面雪停了,太阳刺眼,透过窗子照的房间暖洋洋的,我感到了一丝困意,两眼皮打架黏在了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馨的感觉,朦胧之中看到夏璐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我努力试图睁开眼睛,想清醒一点,夏璐走过来柔声道:“困的话就睡一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扶着我躺下:“好好睡吧,等下他们就会回来的。”
我闭上眼睛,我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已经一天一夜多了,不管是否能找到雪地龙,也都该返回了吧?
本来和我有仇的,却去寻雪地龙救我,想来也是有点奇妙,不知道北宫恋花知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最后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北宫恋花白皙的脸庞,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她?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深夜冤魂索命
哐哐哐。
细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奇怪,是谁在敲门呢?是夏璐吗?夏璐要是进来的话,不会这样敲门的,不对,她不是一直都在房子里吗?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忽然发现我不仅睁不开眼,甚至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鬼压床?
脑海里涌出这个念头,瞬间浑身一热,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起来。
“我进来了哦。”
敲门的那个人捏着细细的嗓子欢快地说,听起来声音的主人是个小孩。
哪来的小孩?神婆的孩子吗?我正想着是谁,紧接着想起那张贴在窗户上的扭曲而惨白的脸!
是老刘讲过的那个小女孩!被拐来当成童养媳的小女孩!
我浑身汗毛炸起,动都不敢动一下。
小女孩踩着嗒塔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森的凉意,那股凉意停在我的床边,她似乎在看我。
“嘻嘻。”小女孩笑了起来:“你该死!”
我该死?我怎么该死了?我们无冤无仇啊小姑娘!我很想和她理论一番,可惜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我拼命想躲开,可是那个小女孩却几乎贴着我的脸。
“你该死!你该死!”小女孩狰狞的嬉笑着,冰凉的小手放在我的喉咙处,此时,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拼命的挣扎,可是丝毫不管用,我就像是被锁在石像当中的灵魂一样,可以听到可以感觉得到,却动弹不得。
“你欠我的,你该还给我。”小女孩说着手下忽然用力,我的喉咙仿佛被铁钳抓住,丝毫挪动不开,喉咙刺痛无比。
我呼吸不上来,喘不上气,更无法挪动半分。
逐渐我的意识模糊起来,难道我这样死在睡梦之中?我心生出绝望,同时又觉得决不能死在这,我拼命挣扎,不顾一切的挣扎。
砰,一声巨响。
我突然浑身一松,能动了。
睁开眼睛,眼前乌漆墨黑什么都看不见,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夹杂着风雪的凉意袭来。
“谁?”我警惕的问,喉咙还隐隐作痛。
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发生过,我有些分辨不清。
门口的人打开灯,我看到了夏璐的身影,她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走了进来:“是我,刚才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你怎么把灯关掉了?你干嘛把窗户打开?你不冷吗?”她走过来看了一眼房间,皱起眉头:“有人来过?”
我浑身抖了个激灵,仔细的看着房间,发现砖头地上留下了一点脚印,是个半大的孩子的脚印。
“谁来了?”夏璐问我:“你怎么出了一身汗?”
我伸手摸了摸脑袋,的确是一脑门的汗珠,可见我刚才是真的吓坏了,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刚才,刚才我好像见鬼了。”
“嘘。”夏璐手指竖在唇边:“别乱说。”
靠着后院墙的窗户是打开的,上面有个清晰的脚印,顺着窗户向外看去,雪地上多出了一长串脚印,一直通往后院的小铁门。
的确是有人来过,而且看脚印,似乎在老刘家看到那个脚印差不多。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小女孩的脸庞。
想起那张苍白扭曲的脸,我就有些不寒而栗,那个小女孩究竟是人还是鬼?
是人的话,跳窗逃走倒是极有可能,可如果真的是人的话,为什么老刘要说这个小女孩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呢?正常人决不能保持二十年不变样子。
“你的脖子怎么了?”夏璐视线落在我的脖颈上。
我摸着脖子,还感到一阵刺痛,那个小女孩力气可真够大的,要不是夏璐几时回来,我估计已经被她掐死了。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掐死我,我和她无仇无怨的,难道真的是什么诅咒,没有原因的那种诅咒吗?
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恶心反胃,喉咙有种奇异的感觉,不能吐在床上,我顾不上多想,努力从床上跳下去推开门朝外跑。
一开门刺骨的凉意袭来,我没忍住,直接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个昏天暗地,眼泪鼻子糊了一脸。
许久,终于胃吐空了,我擦擦嘴角的胃液,就那么直接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我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这才发现我的力气回来了!
我不由有些惊喜,在地上稍微坐了一会,便感觉有力气站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夏璐递上一块毛巾:“擦擦嘴,先回房子,现在外面太冷了,别一会一冷一热又冻感冒可就不好了。”
我接过毛巾心里有些高兴:“我好了,我这不是中邪,我就知道我这不是中邪。”
“可是你好的也太突然了点。”夏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顿时反应过来,神婆之前还说要是找不到雪地龙,我的生命恐怕就会遭到危险,可是我只不过吐了一地,自己自动就好了,这说明我所表现出来的不舒服的症状,极有可能只是轻微的煤气中毒而已,可是神婆却说我中邪,又牵扯到了村子的诅咒,很明显神婆在撒谎,但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我把呕吐物铲到墙角,用雪埋起来,然后回到房间,假装自己还在中邪。不过我已经睡了好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感觉实在不太好,但为了弄清楚到底谁想杀我,忍也得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渐渐的又有点瞌睡,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正是半夜三更的时候。
夏璐似乎也有些困了,这两天夏璐为了看守我,估计也没有好好休息,我刚想着叫她也睡一会,这个时候换门外传来声响。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随手抓起桌子旁边放的剪刀,夏璐也猛的一下被惊醒了,神情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
“有没有人,快点开门,是我们,我们回来了!”
是胡一金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
胡一金和李老汉回来了!
我和夏璐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剪刀,现在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几点了,我被刚才那么一吓,出了一身汗,好像稍微有了点力气。
夏璐打开门,胡一金一进门就抱怨差点没把他给冻死,李老汉则不声不响的扔下蛇皮袋子。
“这里面就是雪地龙,神婆呢?”李老汉问。
“在隔壁的房呢。”
李老汉骂了一句:“这死女人,睡得还挺香的。”他转身出门。
十分钟后,睡眼朦胧的神婆被李老汉带了过来。
“看看,这都是我们找的雪地龙,你看看这些品相怎么样,能用的话麻烦赶紧的给姜诗小兄弟驱驱邪。”李老汉催促道。
神婆着实吃了一惊,走过去打开蛇皮袋,一节一节白生生的雪地龙裸露出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你们竟然找到了这么多。你们是在哪找到的?”
“你不是说这个东西喜欢腐败的气息吗?所以我们就去垃圾场找,没想到数量还挺多的。”
“垃圾场?那竟然会有雪地龙?”神婆一脸狐疑。
胡一金嘿嘿笑道:“当然有了,垃圾场腐败物也不少呢,不过你现在想去找雪地龙恐怕是不行了,因为那附近的雪地龙全被我俩给扒光了,你赶紧给姜诗驱邪吧,早点治好他我们就早点走,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呆在这呢。”
神婆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现在还不行,得等等,等到日出的时候才行,还有这个驱邪的法术我一个人做不了,我需要助手,还需要准备一下,等天亮的时候我会再过来,你们小心保管这些雪地龙就可以了。”
她说完,不在理会我们,径直的推开门离开。
“等会就等会吧,困死了,我们先回去睡觉,等天亮在过来!我要是没睡醒就先别叫我了,外面冻得跟啥一样,我都没睡好。”胡一金揉揉眼睛,似乎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李老汉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睡一会,夏老板,我们先回去了。”
夏璐点点头,胡一金和李老汉才离开,李老汉临走的时候还笑呵呵的提醒夏璐不要忘记她的承诺。
这次,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夏璐两个人了。
我起身打开蛇皮袋子,拿起雪地龙仔细的端详。
“你认得这药草吗?”夏璐问。
“不认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呢,也不知道这药草是干什么用的。”雪地龙的确和神婆描述的一样,周身雪白像是一条小蛇一般的形状。
不过药草可以治病我能理解,能驱邪我就不能理解了,我掏出手机联了个网,想搜索一下相关知识,不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原来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草药,雪地龙也是人们杜撰出来的。
有人曾经拿这名字去骗不识货的人,还骗了不少钱。
看到这一幕,我傻眼了。
本想着也许雪地龙能解毒之类的,现在才知道它根本没什么用,连药材都不算,可既然雪地龙没有什么药用价值,为什么神婆指明要雪地龙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诅咒初次降临
等到日晒三更,神婆才姗姗来迟,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带了一个帮手,那个帮手就是老刘。
老刘本来在外面扫雪,神婆来的时候把他拽了过来,他似乎也有些茫然。
“之前我就说过,这位小兄弟身上的邪毒并不难解,只是主原料比较难得,现在有了这味雪地龙,接下来就简单了。”神婆一边微笑着道,一边不紧不慢的脱下棉袄:“老刘,来搭把手,把桌子摆放在中间。”
老刘应声把桌子放在中间,使得原本就不大的房子变得更小了。
神婆从包裹中拿出一鼎香炉放在桌子上,插了三根香,神情变得庄重而严肃:“我要开始驱邪了,闲杂人等都先离开,否则会影响驱邪的效果。”
胡一金愣头愣脑问了句:“谁是闲杂人等?”
李老汉哼了一声,朝外走去,夏璐也跟着离开,见状胡一金才反应过来,跟着出去。
老刘朝我的方向瞟了一眼,我连忙闭紧双眼假装昏睡不信的样子。
“咋弄?”老刘压低声音问。
“你别管了,去把这个弄成泥。”神婆吩咐完,开始念经,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语速极快根本听不清楚都念了些什么。
十五分钟后,神婆站在我身旁:“来喝驱邪药,喝了这个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真的能醒来吗?”老刘颇为担忧的问。
“你把窗户打开,他要是不醒来,掐他人中。”神婆捏住我的嘴巴,将那碗驱邪汤药灌了下来。
嗓子里一股灰尘的味,我没忍住呕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还真醒过来了!”老刘神情惊讶。
我一个劲呸,朝碗里一看,觉得更加恶心:“这是什么东西?”一股土腥味又夹杂着香灰的味,想到这我朝中间那桌子上的香炉看去,果然空空如也,这神婆不会是把香灰混着雪地龙给我喝了吧?
我胃中恶心难忍,爬起来干呕了一会,神婆站在我旁边拍着我的后背:“吐吧,吐出来就好了。”
老刘见我醒过来了,转身把夏璐他们叫了过来。
“看,雪地龙就是管用,要不是你们找到雪地龙及时回来,这小子指不定早就咽气了!”老刘笑着道。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用这种自夸的语气说话,用香灰混着雪地龙喂给我吃,我要是真的发烧,估计这一下子就会要了我都老命,好在我是醒着的,没喝进去,基本上都吐出来了。
这个神婆显然在糊弄我!
我刚想着怎么让这神婆露出马脚,不料有人急匆匆敲门:“神婆,神婆在不在?出事了,快点出来,大事不好啊!”
老刘打开门,一个穿着毛衣的小伙子心急如焚:“神婆,快去结巴家看看,他浑身都是血!”
神婆一听,慌慌张张跟着出门,我漱口水,也连忙跟了过去。
等我们到了结巴家,他那已经人山人海,不少村民把他家围的水泄不通,鹅似得伸着脑袋朝里面看。
“快让一下,神婆来了,让神婆过去看看。”穿毛衣的小伙子推开人群,推出一条路来。
我们跟在神婆后面走进去。
一进房子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本身恶心劲没缓过来的我,闻到这股味道差点又吐了出来。
人群中又传来喧闹,不知谁喊了一声:“村长来了!”
我一回头,便看到村长正疾步往这边走。
“怎么回事这是?”村长边走边问。
“村长,你总算是来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小孩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一个穿着红袄,头发乱七八糟,哭的鼻子眼眶通红的中年妇女凄惨的哭喊着。
村长大惊:“死了?你说小结巴他死了?”
他一头挤进房子,那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围观的村民实在是太多了,只有神婆和村长能挤得进去,老刘也只能守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什么好看的都围在这,还挤来挤去,人就算是活着估计也会被活活闷死在里面!”胡一金鼓着腮帮子埋怨起来,他踮着脚尖看了半天,可还是看不着里面丝毫情况。
“看不着就别看了,管他谁死了,死成什么样了,都跟咱们没关系,现在姜诗醒来了,我们也该收拾收拾东西走人,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李老汉看着我,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茬。
我觉得也是,不管谁死了,都不管我们的事情。
恰好现在村长他们都因为有村名死了,而忙的不可开交,那我们也就不用特地和他们道别了。
“是和我们没关系,只是好奇而已呗,这村子人那么少,难道邻里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需要用这种办法来化解吗?一百来人的小村子,换在我上学的时候,也就是两个半的人数,竟然会有人下这样的毒手,真是人心不古。”胡一金小声嘟囔。
老刘叹了口气:“这人心隔肚皮,谁也不好说啊,也对,这事情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想要先走的话,那就先走吧。”
我点点头,刚要道谢,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是你家?”
那人语气极其嚣张,我转过去看,才发现是上次来找事的那个年轻人,虎子。
“你什么意思?”胡一金站出一小步,眼中闪过一丝凶横。
虎子轻蔑的望着胡一金,一字一顿的道:“我说,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走!因为结巴的死,和你们有关!”
胡一金噗嗤笑了:“荒谬,我他妈都不知道你说的结巴是谁,见都没见过的人,死了都能赖在我们身上?你是不是文盲?小时候读过书没?”
虎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问这么多没用,结巴死了,原因就出在你们的身上,早就说过不应该收留你们。”
村长走过来:“虎子,这不关他们的事。”
虎子青筋爆开:“那关谁的事?我早就说了不要收留他们,你们为什么不听!你们忘记那次的惨剧了吗?你们忘记这个村子的诅咒吗?在这个村子生活的人必须要维持一个平衡,不能增加或者减少,否则灾难降临,现在不就是诅咒显现的过程吗?一定是这些人破坏了村子的平衡,导致诅咒从最弱的人开始削减,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死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外来者,我们必须杀了他们,村民才能安全!”
虎子怒吼声在院子里回响,村民们听到这话,神情变得敌忾起来,看着我们的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们。
“杀了他们,决不能让他们离开,只有杀了他们,村子才能重新恢复平静。”虎子红着眼声音坚定而沙哑
他的情绪带动了其他人的情绪,一个个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露出一副狰狞的,好似要将我们活活吞噬掉的表情。
我不由心生出一丝寒意,这么多人,我们想跑也跑不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理智的村民脱口而出,越来越多人加入了吼叫。
我怎么都想象不到,有一天竟然能让这么多人对我怀有杀意
夏璐碰了我一下,我手里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摸起来好像是枪,低头一看发现果真是枪。
我一时不太明白夏璐的意思。
她哪来的枪,为什么要给我枪呢
眼前的村民见我们没有反应,似乎觉得我们好欺负,于是变本加厉,纷纷拿了锄头铁锨冲着我们张牙舞爪。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送上门!”虎子咬牙切齿。
话音刚落,那些村民便冲了过来。
砰!
我朝天开了一枪,几乎是下意识的。
村民顿时愣在原地,等看清楚我手中的东西,纷纷大惊失色:“他有枪,小心,他手里拿着枪!”
强大的后坐力震的我整条胳膊都是麻的,我咬着牙高声道:“我先说一声,我的枪可没长眼睛,不小心伤到谁,可不要怪我,你们谁要是想吃枪子,那就尽管冲过来试试!”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多向前一步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了,弄成这样大家都不好看,我看大家还是各退一步,既然姜诗小兄弟的伤已经好了,我们就放他们离开吧。”村长回过神,站出来打着圆场。
虎子脸色发青:“他们倒是走了,那结巴呢?结巴就这样白白死了吗?是他们触犯了村子的诅咒,才会受到村子惩罚,这下惹出事情拍拍屁股走人,村长,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小结巴吗?谁知道他们走了之后,我们村的村民是否还会像小结巴一样遭受不测?”
说到这,村民的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
我不由皱起眉头:“人根本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死,这个世界也没有诅咒这回事情,与其干站着胡乱猜测,还不如先去验尸,没准能找到线索,顺着线索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说杀人凶手?”村长狐疑的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没错,总不可能是鬼干的,只要是人干的,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不就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我一口气说完,拿着枪的那条手臂还在微微颤抖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红玉手镯
村长似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想了一会,于是将村民驱散,把关好大门。
此时留在小结巴家的,有我、夏璐、胡一金、李老汉、村长、神婆、虎子、结巴的母亲,加起来一共八个人。
村民离开,院子里面顿时清净许多。
小结巴的母亲还在摸着眼泪:“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究竟是谁干的,娘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越过房门槛,那股血腥味便顺着空气飘散了出来。
小结巴家的房子不大,左右两侧一边是厨房,一边是厕所,中间的房子是卧室和客厅。客厅左边的卧室是小结巴住着的,右边的是结巴的母亲住着的。
此时小结巴的房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见小结巴躺在床上,看到他的那个瞬间,我浑身如同过电一般哆嗦了下。
面目全非!
看着小结巴的尸体,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面目全非这个词。
小结巴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几乎都被刀子割裂,整个人被血染的红彤彤的,这样几乎无法判断出这个人生前的模样,可是那一头卷发瞬间让我想起了那天跟着虎子的那个说话结巴的男子。
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个人就以这种方式惨死在这,我暗自咂舌不已,究竟是谁这样狠毒,一定要这样凶残的杀死小结巴?
我走上前,仔细观察着小结巴身上的伤口,注意到他胸前的伤口最深,手指轻轻按压,便能看到破裂的内脏,所以此处应该是致命伤。
“看这个伤口,应该是使用匕首行凶的,如果是鬼的诅咒的话,应该不会使用刀子吧?”我转身道。
虎子冷哼一声:“你见过鬼上身吗?
我摇摇头。
“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你知道这个村子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这个村子是受到诅咒的!”虎子慢慢的道,他情绪冷静了不少,而小结巴的母亲则依旧在一旁抹着眼泪。
“是她来了,上次她也是这么做的,呜呜呜,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小结巴的母亲几乎泣不成声
“她是谁?”我问。
小结巴的母亲抬起头,已然泪眼模糊:“是春花,春花她回来了,她一直在怨恨我。”
虎子听到这字眼,微微眯了下眼睛,虎子没说话,村长叹了口气:“你们要是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村长垂着眼睛,往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二十年前,村长的表姐秀玉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媳妇,方圆几里地的村子是没可能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她儿子是个傻子,都快三十岁的人,每天却只知道跟狗玩。
所以秀玉就去买了个小女孩,小女孩长的很单薄,眼神很凶,但是皮肤很白,最重要的是价钱便宜,秀玉千里迢迢把小女孩带回来,给这个小女孩取名春花。
她本想着回来就让春花嫁给自己儿子,让春花好好照顾他,可没想到的是春花一直闹着要走,无奈之下,秀玉只好把春花锁了起来。
村长说到这,我不禁愣了一下,因为之前老刘给我们说起过这个诅咒的故事,只是他和村长讲述的版本不太一样,我看向老刘,老刘低着头看着地,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我虽然感到疑惑,但也没有提出来,而是继续朝下听。
秀玉将春花锁起来之后,春花就好像疯了一样,每天疯狂的刨地,她不敢让儿子在靠近春花。
要是儿子不是个傻子,倒也好管教春花,可惜儿子是个傻子,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玩。
有天她准备去城里,放心不下傻子,就让傻子呆在邻居家,可邻居一个没留神没看住,傻子就跑回家玩。
春花让傻子给他拿吃的,傻子拿了一包土,春花笑了,让他去井中捞鱼,接着趁着傻子趴在井边,直接将傻子推了下去。
傻子被淹死了,秀玉回来之后看到这一幕,心痛之余对春花到产生了强烈的报复心理,她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将春花活活这么致死。
春花死了之后,秀玉想着怎么处理春花的尸体,她出去找工具,短短十分钟的功夫,春花便消失了。
紧接着第二天,秀玉也死在了家里的那口井中,不只是秀玉,那个介绍秀玉**花的人也死相极惨。
但春花依旧还不罢休,她每一天都会杀一个人,村里人便找来了道士,将她封印在井水之中。
我一字不漏的听完村长的故事,心里有些打鼓,因为这个故事大体和老刘讲的差不多,只是小细节方面有些不太一样,兴许是因为相传时间太久,他们也记不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村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想也许是春花的冤魂被唤醒了。”
“当时,当时春花曾经向我求救,我很害怕,我听着她痛苦的惨叫可是却没有理会,所以她是恨我,她现在才会报复我。”结巴母亲痛苦的喃喃自语。
“婶,你不要这样想。”虎子低声安慰:“是他们的错,如果他们没来的话,结巴就不会死,还有村长他们,如果他们没有收留这些人的话,结巴也不会死,结巴是被他们触发的诅咒害死的,这不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他们的错!”
小结巴的母亲没有抬头,抱着儿子痛苦的小声哭泣着。
虎子轻轻的拍着结巴母亲的肩膀,忽然转过去盯着村长,眼神中满是愤怒:“村长,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诅咒可不是这个。”
“你在说什么?”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虎子冷哼:“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这段时间来发生的这一连串古怪的事情,根本就和二十年前的春花没什么关系!”
“虎子,你要想说什么,干脆直接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村长脸色微变。
“红玉手镯是你拿着的吧?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神婆有些惊讶:“村长,红玉手镯在你的手里?”
村长笑了:“虎子,你可越来越有意思,怎么就证明在我手上了?”
我本来还有点内疚,想着不管怎么说,我们好像的确给村民带来了不幸,没想到却事出有因。
看着两个人争执起来,我们也乐得在一旁坐观虎斗。
“你每每说春花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噱头而已,这二十年来,除了秀玉和她的傻儿子,还有那个人贩子死了之外,有谁是因为意外死的?”虎子语气咄咄逼人。
村长皱着眉沉声道 :“结巴爹,你爹,还有你家隔壁的铁柱的爹,还有你王大娘,他们不都是因为意外死的吗?就是因为村外来了人,触发了村子的禁忌,使得村民遭受惩罚,那几个外来的人不是也都死了吗?”
“哦,那么神婆怎么解释,神婆是两年前来的,是跟着那几个外来的人一起来的,怎么她还活着?”
“不是说了,村子的惩罚不一定会从外来者开始,反而会从声称最弱的开始么,你忘记当时村子忽然爆发鼠疫,那就是春花的报复,当时如果不是神婆,这个村子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虎子,做人要知恩图报吧,就算不知恩图,至少也不能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吗?”村长似乎意有所指。
“做人要知恩图报,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你和我爹盗墓的时候……”
“闭嘴!你说够了没有?没有真凭实据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村长忽然爆喝一声,打断了虎子的话。
虎子挑眉:“你心虚了?为什么不能说?”他一边说着,一边侧到我身旁,小声道:“想不想知道这个村子真正的秘密?”
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疯了吗?你是不是想死!”村长骂了一句:“我看虎子是疯了,你们两个不要愣着,赶紧把他弄出去!”
老刘和神婆反应过来,就要去抓虎子。
虎子身强力壮,不过老刘看样子身手好像也不差,眼看着两个人冲了过来,我忍不住开腔了。
“等一下。”我拦住老刘的动作,老刘没想到我会拦住,所以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冲过来,我摸了下腰上别着的手枪,老刘眼中浮现出畏惧之意,向后退了半步,神婆也不敢轻举妄动。
“村长,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怎么不能说吗?”虎子在我身旁问,真是奇妙,刚开始虎子还和我们是敌对面,可是现在,他却成了我们这个阵线上的一员。
“刚才你们说的红玉手镯,是怎么回事?”我缓缓开口。
村长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外面狂风捶打着窗户,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房间里除了结巴娘小声呜咽,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神婆拧着眉,神色前所未有的紧张,一直憨厚的老刘神色也无法放松下来,仅仅因为我提到了那个红玉手镯。
看样子,红玉手镯才是这个村子真正的秘密,我不由对这个秘密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才会让这些人反目成仇?
种种现象之下,到底隐瞒了什么样的真相?
最让我在意的是,这个红玉手镯,是从什么地方盗来的,他们找到的这个墓,和我们这次准备去的墓是否是同一个地方?
我看向夏璐,发现她也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雪封尘下的往事
两年前的冬天,村长带着一群人去城里找活计,这群人中就包括虎子爹,和结巴他爹,走的时候雪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并且有转小的可能性,略微估计了一下,想着等到了外面天气或许会转晴,于是就出去了。
没想到是雪越下越大,一晚上就下到人膝盖的位置,他们是再也无法前进,于是只好就近寻了一处山洞暂时住了下来。
他们身上带的干粮最多支撑三天,可大雪却没有停歇的迹象。
外面越来越冷,寒风呼啸,出去站一会感觉脸都要被风雪割出印子,哈一口气都能冻住似得,村长提议朝洞穴深处去。
山洞并不算大,估计只有个三米多的直径,拥挤的站着七八个人,拥挤点到没什么,主要是洞口太大,一直透风,冻得人直哆嗦。
朝山洞里面深入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担心这山洞其实是黑熊的巢穴,冬天黑熊都冬眠了,万一进去惊扰到黑熊,黑熊发起狂来,可不容易制得住,到时候没准会丢掉小命。
但眼见着天黑,温度又会骤然急降,就这样呆在这的话,没准会给冻死。
前也是死后也是死,狠狠心,村长便带着人朝里面走。
里面很黑,而且有股浓厚的土腥味,其中隐约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哈喇味。
越往里走越暖和,众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终于,前面的隧道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穴,足足有十来米的直径。
借助着手电筒,能够看清楚洞穴的内壁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这不是动物的巢穴。
村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随即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坟墓。说出这个结论众人都惊呆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半晌才有人说,没准里面藏着什么宝贝,这下子众人的心顿时热络起来。
村长觉得也是,本来打算外出谋生计,没想到天上掉下了个馅饼,这还能不接着吗,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这个坟墓,才发现这个坟墓实际上很大,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过是坟墓的前厅而已,主墓应该还在里面。
这个前厅一共有九个石门,每一个门都画着不一样的图案,有的是竹子,有的是海浪,这下众人犯愁了,不知给如何选择,稍微选错点,似乎就有丧命的可能性。有几个胆小的人有些退缩了,毕竟没盗过墓。
正在几个人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忽然传来女人的哭泣声,这尖锐刺耳的哭泣声时远时近,仿佛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惨叫哀嚎,争先恐后的朝外跑去。
外面依旧大雪皑皑寒风刺骨,可是众人也顾不上了,村长当即决定立刻返回村子,宝贝是很诱人,可为了有可能的宝贝,把命丢掉那就太不值了。
雪很厚,众人走的很费力,但绝不敢往后看一眼。
整整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他们回到了村子。
大家都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村子里来了一行人。
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女的,就是现在的神婆。
他们穿着厚实的冲锋衣,看样子装备齐全,他们说是过来搞研究的科研人员,想在这里有偿借宿。
村长同意了,将他们安排在自己家。
吃饭的时候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们不是什么来搞研究的科研人员,而是来寻找镶黄旗贵族的墓穴。
村长稍微留意了一下,等着这些人去的时候,就去村子叫上愿意去的人,悄悄的尾随在后面。
第一天这些外来的人是在踩点,踩完点之后很快就回来了,第二天他们便准确的找到了墓穴,并且在墓穴的附近搭建了个防风帐篷,第三天他们准备了许多食物水和燃料。
准备妥当后,他们便住在帐篷里。
村长注意到这些人找到的那个墓穴,正是上次他们无意间遇到的那个。
以前也听别人说过盗墓的事,谁家的谁谁谁来着,盗墓找到了件宝贝,一下子换了百八十万,这辈子的估摸着都吃喝不愁了,说实话,他也眼馋的很。
这些从城里来的人,看上去装备齐全,肯定是知道这里面有宝贝,才会如此大费周折,想到这村长也琢摸着偷偷混进去,想能分一杯羹,百八十万的不去想,有个三五万也就心满意足了。
出乎意料的是,村长带着人等了两天,竟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第一反应是遇到危险了,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没出来,第二个反应就是没准里面很大,宝贝太多,所以出来的晚了,想到这,他便觉得心里痒痒的,不论如何也想进去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
于是村长带着人进去了,没想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但是那九扇石门其中有一个被打开了,里面若有若无的透着光,村长半带犹豫的朝里面走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走了约莫三十多米,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木棺材,旁边摆放着一个贡台,上面有蜡烛果盘,还有一个檀木首饰盒
村长隐隐有些激动,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物,发财了!
他还没来得及走上前,结巴爹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檀木首饰盒,打开一看,是一只通体雪白晶莹可人的白玉手镯。
手镯摸起来绵绸莹润,令人爱不释手。
紧接着虎子爹以及其他等人,也慌张的上前,唯恐落后于人,村长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在抢什么,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那些果盘点心,统统都是用黄金白银玉石玛瑙打造,其中有一串紫色水晶葡萄,乍一看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有人提议看一下棺材里面的尸体,有些奢侈点、或者有身份的的坟墓主人,下葬时候没准会在身上带很多珠宝,嘴里含着玉晗或者夜明珠,一点点就价值连城呢!
村长心动了,他说你们都拿到宝贝了,但是我还没拿到,所以这次开棺要是有宝贝,得让我先挑,众人也都同意了,毕竟棺材里面有没有还说不准,但他们切切实实拿到了值钱玩意。
村长过去掀棺材,可是没掀动,虎子爹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这次好不容易推开,众人却都傻眼了,棺材里面不要说珠宝了,就连人都没有,这时一副空棺材!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室内阴风四起,耳边仿佛有女鬼凄厉嘶吼,村长顾不上多想,大叫一声快跑,朝着隧道冲。
众人不顾一切冲出坟墓,看到外面白花花的雪地,好歹现在是在外面,外面蓝天白云耀眼的日头,让他心头松了口气。
结巴爹却倒下了,他连忙过去扶,却看到结巴爹脸色迅速变白,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一般,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副骨瘦如柴的骷髅,两个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看上去极为可怖。
众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不只是谁,忽然指着结巴爹手中的白玉手镯,忽然变成了红玉手镯,手镯上的那抹红色,仿佛刚融入了鲜血一般,在冰天雪地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有人忽然尖叫,闻声看去,只见他手中拿着的紫色水晶葡萄,一见着太阳,就变成一滩灰烬,融在雪地之中,众人抢到手的金银糕点,也都变为一滩粉末。
着了道了?
他们不敢继续逗留,立刻折回村子。
他们回来没多久,之前去的那些人也跟着回来了,这次那些人不像刚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反而都没精打采的,不仅如此,好像还少了不少人。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说话,他也就不在多管闲事,着手处理关于结巴爹意外身亡的事情。
结巴爹带回来,被厚葬了,红玉手镯的就交给结巴的娘,众人描述了一番方才的情景,结巴娘也不敢要手镯,所以手镯就暂时放在村长那。
晚上村长睡觉,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进入房间。
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红玉手镯竟然不见了!他还没来得及找手镯,就有人着急的上了门,这次上门的人正是神婆,她惊慌失措的说跟她来的伙伴忽然接连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村长听到这话,连忙赶了过去,果然看见房间里四五个人七横八竖的躺在地上,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变得又瘦又黑面无血色。
他顿时心慌了,在几个人身上翻来付去,果然在其中一个人手中找到了红玉手镯,此时的红玉手镯,颜色更加浓郁鲜亮了!
是这个红玉手镯干的,这个红玉手镯绝对有问题,根本就是个会吃人的邪物!
村长不敢用手直接去抓这个手镯,回去拿了盒子来,将红玉手镯放置在盒子当中。
神婆一眼就认出了红玉手镯,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她的同伴无意间见到这只手镯,起了贪念,想要偷走红玉手镯,偷是偷回来了,但是谁都想独占这手镯,结果接二连三的把命搭了上来。
这个时候不论是村长还是神婆,都没有想到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红玉手镯的诅咒,才是个开始。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尸毒
村长说到这忽然顿住,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有些疲惫。
“至少当时,我们都以为红玉手镯带来的种种异样,都应该告一段落了。”村长的眼神望向窗外,声音低沉而缓慢,语气中满是怅然。
在他的叙说中,往日的画面慢慢的在眼前展开。
村长见识到了红玉手镯的危害,也顾不上想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了,不管是百八十万,还是三五万,都没有人的命重要,想到他差一点直接接触这红玉手镯,他就不免有些后怕。
如果当时不是结巴爹太贪心想要将红玉手镯占为己有,没准按照第一顺位,第一个拿到红玉手镯的人会是他,而他也会变成一具干尸。
想到这,村长立刻在院子找了块空地,挖了个一米多深的坑,将红玉手镯连同盒子一块扔了进去。
这样就没事了。
将手镯掩埋妥当,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回房子煮了碗面条,便爬上炕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脚步声,很轻,而且很明显是朝着他房间的方向走来。
他睡眠不算浅,可不知怎么听到脚步声,瞬间就睁开眼睛了,整个人都毫无睡意的清醒过来。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吱呀,房门发出声响,那个人走进来了!
他瞬间汗毛炸起,一下子翻过,看见一个穿着清代服饰的女人正朝他走来,那女人裸露出来的皮肤发黑,嘴唇发青,指甲缝都是泥巴,看上去已经死了很多年。
村长感觉浑身血液翻涌,他惨叫一声,抓起旁边的椅子用力砸向女尸,接着一边惨嚎一边夺窗而逃。
那个女尸冷不丁被椅子砸中,向后歪了一下,但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她见村长逃走,立刻扑了上去。
村长吓得魂都飞了一半,情急之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不开大门。
那女尸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要冲过来了,村长顾不上太多,直接爬墙而出!
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尸的脑袋竟然也出现在墙头!
村长忍不住暗骂一句,发了疯似得敲邻居的大门,一边敲一边大喊救命,这边敲完就跑到那边敲,整个村子的人都敲了个遍。
终于有几家灯亮了,里面似乎有人要出来了。
村长松了口气,坐在地上。
有几个人村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问村长怎么回事,怎么穿着秋衣秋裤就往外跑,不冷吗?
村长指着女尸,想说有鬼,诈尸了!
结果仔细看,发现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村民越来越多了,都来到村长身旁,问发生什么事情,村长张了张嘴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好说自己做了噩梦,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村民安慰了两句,一一离开。
留下他独自一人,看着空荡荡的村子,回到空荡荡的院落,刚才的那一幕好像真的来自幻觉一样。
也许真的是幻觉,他竭力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他只是做了个噩梦。
可是走进院子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看了眼墙上,惊恐的发现墙上有一排手抓着墙的痕迹,和他脚呲着的痕迹重叠在一起。
他跑的匆忙,没穿鞋子,一脚踩在泥巴上,爬墙的时候会留下脚印也不奇怪,可是他的手很干净,他低头摊开手掌,手掌冻得惨红,可是很干净。
那墙壁上的手印怎么留下的?
村长怔在原地,后背绷紧,他的心脏仿佛就在耳边一样疯狂的跳动着。
他的眼神落在墙根,红玉手镯就埋在那,他埋完还用铁锨压的很结实,可不知怎么,好像有人把那给刨开,泥土散落在一旁。
他走过去,泥坑里什么都没有。
寒风吹过来,村长打了个哆嗦,连忙跑回房间,他把门用桌子凳子各种重物堵好,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第二天,村长就病倒了。
村长的外甥过来看他,给他带了些吃的,通过外甥村长得知不仅是他病倒了,虎子爹也给病倒了。
村长吃了东西,稍微有点力气,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一下床,他直接跌倒在地上。
外甥连忙把他扶起来,让他稍安勿躁,有情况会在给他禀报的。
但外甥就来那一次,村长又饿又冷的在房子度过了整整两天,外甥再也没来过。
极寒交迫加上病痛让他只能缩在床上等死,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他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听到外面愤怒的吵闹声。
好像有人砸门,他想站起来,哪怕伸着脖子看看,都没力气做到。
没过多久,外面那些人挤进来,毫不客气的推开门。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他的表妹,他表妹红着双眼,一进门就怒骂他害死了她儿子。
村长缩在被窝里,想说话也说不出。
表妹看到他都那副样子了,准备好的话也骂不出口了,半晌才啐了一口,狠狠的说报应,要不是你非要带着他们去盗墓,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众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村长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那天他病倒了后,他的外甥也得病了,虎子爹和其他几个曾经去盗过墓的也都病倒了。
几个人的家属一合计,想着肯定是因为去盗墓遭报应了,本来都在努力医治,没想到这病来得又快又猛,还没请到大夫,几个人就一命呜呼。
他们的家属想不通,就过来找村长算账,没想到村长也病的快死了。
这些村民发泄了一会牢骚,也只能离开,毕竟对着一个快死的人,说什么都没用。
此时此刻村长的心中满是悔恨,早知道就不那么贪财,不去管那些外来的盗墓的人就好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弄成这样。
村长闭上眼睛等死,他几乎能感觉生命从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流逝。
这时,有个人走到他旁边,说她也许有办法治好他,希望村长能相信她。
村长睁开眼,看到了神婆。
当时神婆还不叫神婆,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和那些城里来盗墓的是一伙的。
眼下横竖都是死,还在乎怎么死吗?村长立刻答应了。
神婆捣鼓了半天,弄出来一副药,喂给村长,接着取了柴火和煤开始烧炕,厨房那边熬了一锅白粥。
村长喝下药,趟了一会,炕的热气上来了,村长缩在被窝里出了满满一身汗,感觉精神多了,立刻就能下床。
村长感到很神奇,这么多天呆在床上难受的紧,他便出门透气。
原本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热闹,可是村子却显得非常冷清,他困惑的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指着他问你怎么活过来了?
当时村长奄奄一息的样子传遍了全村,没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村长说是神婆给了药。那人听了立刻抓住村长,要求他给他儿子看看。
谈话之间,才知道这几天内,村子又有不少人染上了疾病,症状和之前那些人一模一样,要不了多久,估计这些人也会死。
村长心中惊讶不已,连忙找到神婆,赶制了不少药分给众人,很快药到病除,大部分人都恢复了健康。
由此,村民都很感激这位城市来的女人,都尊称她为神婆。
说到这里,村长站起来话锋忽然一转,看向虎子:“当时你在外地读书,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既然你提了,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这就是红玉手镯隐藏的秘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个东西,会给我们村子带来灾害,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回过神来,心里还有些半醒半疑。
这就是虎子说的红玉手镯的秘密吗,红玉手镯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虎子怔神,半晌才道:“那红玉手镯呢?”
“你说呢?”村长反问。
“你不会想说,红玉手镯就是那个女尸吧?”虎子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知道。”村长面无表情:“我回去的时候红玉手镯已经不见了,我之前说的是大家亲眼所见的,全部都是事实,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虎子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不信,只是不知道小姜兄弟他们相不相信。”他看向我,一双虎眼似笑非笑。
我咳嗽了下,发现全房子的人都在盯着我看。
我是当个故事听,要说相不相信,说心里话,其实是不相信的。首先,我还没听说过哪个考古学家研究古物的时候,遇见这么邪门的事情,小说毕竟是小说,不是现实。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这个村长在说谎。
整个故事听下来,我反而对那个坟墓产生了好奇,镶黄旗贵族,女性,红玉手镯,不知道坟墓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这样想着,我便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很想知道结巴得死,究竟是不是和我们随意闯入村子有关。”
村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虎子提高声音问:“小姜兄弟,你的意思是想去这个坟墓一探究竟吗?”
我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没错。”
第一百八十章 该相信谁
村长似乎有点不情愿:“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你只要告诉我们那个坟墓在什么地方,要是担心会招惹来祸端的话,你们村子的人可以不用和我去。”我说。
村长眉头紧锁着,考虑了半天,终于点了头。
各自回去准备行李,据说那个坟墓的位置距离村子不算近。
我有些意外胡一金和李老汉竟然没有反对我的提议,反而回去默默地收拾需要用的食物、水、燃料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
李老汉问他师父去不去,他师父章老在炕上打坐,连看都没多看李老汉一眼,便摇头拒绝了。
看到他拒绝了,我也默默的松了口气, 不自觉的摸了下后劲的疤痕。
收拾妥当之后,我、夏璐、胡一金还有李老汉四个人在村口和虎子、村长、老刘、神婆会和。
村长在前面带路,一路所到之处,大雪茫茫。
走着走着,身后的村庄便成了一小点,接着消失不见,村长在前面边走边说:“过了这个小山坡,再往前面就没有村子了,我们的村子是最靠里面的村子。”
出发的时候是中午,我们一股做气,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到脚都酸了,胡一金不停的抱怨累死了累死了,村长无奈的叫停,说是休息十分钟。
我们原地坐下休息。
“你是坐在石头上了吗?”虎子好奇道。
我们都在雪窝里蹲坐着,唯独胡一金像是坐了把椅子。
胡一金乐呵呵道:“应该是吧,还是石头舒服点。”他随手拨拉了两下,屁股下的‘石头’露出衣服的痕迹。
“这是什么?”胡一金低着头自言自语的继续拨拉,忽然尖叫一声从‘石头’上跌了下来,他指着‘石头’大喊:“人,是人!”
我心中一惊,仔细一看,那块所谓的‘石头’被胡一金扯了半截衣服,露出一张冻的发紫的人脸!
“肯定是被冻死的!”胡一金缓过神,站起来斩钉截铁的道。
虎子走上前拨拉了几下,扫掉这个冻死的人身上的雪,发现他是蜷缩着的,脑袋夹在膝盖上,后背有血。
“是被人杀死的。”虎子说道。
我走过去细细观察,死者穿着很厚的衣服,从服饰打扮可以看得出来似乎是城里来的,身上穿的并不算厚,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有某种程度的腐败现象发生,说明他的死亡时间起码也有一两个月,先腐烂接着下起了大雪,气温骤降,便被冻在这里。
很明显,死者是被他杀的,也许是和驴友也许是结伴来盗墓的,我心中不由有些紧张,为什么一起盗墓的反而会自相残杀?为了墓穴当中的宝贝吗?我忽然发现盗墓这件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困难。
看着面前这个尸体,众人不由沉默,才上路没多长时间,谁也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个死人
报警吗?这么远警察来又要折腾很长时间,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去盗墓,怎么能报警?
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去多管闲事。
这么一折腾,早就超过了十分钟,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入眼之处,都是雪白的一片,除了脚步声和喘气声,耳边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在这茫然天地,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慌,这雪地诡异静谧的让人可怕。
吭哧吭哧走了一个下午,天色逐渐暗沉起来,太阳终于下山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雪。
村长停住步伐:“不能再往前走了,先搭帐篷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我们闻言便停下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带的是个超大的帐篷,足够容纳十个人,有卧室和客厅的分割。
搭建好帐篷,我和虎子开始生炉子,同时老刘和村长取出各种蔬菜在一旁清洗,清洗完毕之后交给夏璐和神婆。
神婆动作很麻利,所以夏璐也只是帮着打打下手,递个筷子或者递个酱油之类的。
村长掏出一包盐酥花生和二锅头,几个人围着小桌子,喝口白酒配几粒花生米,火辣的液体配合着花生米的香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招呼虎子过来吃,虎子却摆手说他喝不来酒。
老刘本来坐着,咳嗽了一声起来说出去 方便一下,接着出了帐篷。我知道他是说给神婆夏璐听的,防止她们出门不小心撞见,所以我也就没出声,继续吃着花生米。
胡一金不知道和李老汉在胡乱扯什么,时不时发出聒噪的哈哈大笑声,我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村长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没觉得老刘有点奇怪吗?”
我刚还觉得晕乎乎的,听到这句话瞬间浑身一凉,奇怪,哪里奇怪?
“你可要小心一点,老刘现在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老刘了,他被附身了,他随手有可能会对我们动手!”村长继续说道。
“不……不会吧。”我干笑道。
村长脸色阴沉:“我们应该想办法杀掉他,不然等他出手我们就完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知道吗?”
我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我记得村长和老刘关系好像不错?为什么他忽然对我说这种话,他是在试探我吗?
老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边走便道:“雪下的也太大了,怎么回事啊,还没晴几天呢又开始下雪。”
村长迅速侧到一边
约莫一个小时,饭菜做好了。
帐篷中萦绕着饭菜热烘烘的气息,我的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记了,神婆做的是正宗的白菜乱炖,里面不止有白菜,还有五花肉、土豆、萝卜和粉条。
暖暖的一碗陪着热乎乎的烧饼,很快就将肚子填满,肚子一填满,困意便席卷而来。
在野外睡觉是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必须得有守夜的,经过我们一致协商,都认为夏璐和神婆不需要守夜,其他人分成两组,我、老刘、胡一金一组,虎子、村长、李老汉一组,我们组守上半夜,村长组守下半夜。
吃过饭稍微活动了一下,村长那组就去睡觉了。
我、老刘、胡一金则围着篝火,老刘从怀里掏出三个土豆,放在火堆里,外面寂静无声,而大厅只能听到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柴火湿气太重了。”老刘说道。
我点点头,看着老刘,自从村长给我说老刘很奇怪,我就在暗暗观察老刘,结果发现果真很奇怪。
莫非真的和村长说的一样,老刘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老刘,他现在想杀了我?
可是在老刘的眼中,我只看到火堆中的土豆,老刘舔舔唇:“闻到香味没,就是柴火湿气太严重了,烤的有点慢。”
他真的想杀了我们吗?
他有什么理由想杀了我们?
老刘拿着棍子拨了拨土豆,给土豆翻了个面,突然轻声道:“姜诗,你没觉得村长很奇怪吗?”
“啥。”我吓了一跳,他怎么说出和村长一样的词来了?
老刘抬起头,神情十分严肃:“你没觉得村长有些奇怪吗?我怀疑村长对我们起了杀意,他想杀了我们。”
我下意识看向胡一金,却发现胡一金张着嘴,口水流的飞起,此时他靠在行李上睡得正香。
“他有什么理由想杀我们。”我哑着嗓子问。
“很简单,因为我们触碰到了他的利益,你是不是想问他的利益是什么,他的利益就是那枚红玉手镯,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坟墓。”
空气中散发着土豆的香气,老刘把烤好的土豆拨拉出来,扔给我一个,接着他不紧不慢的拨着土豆。
土豆的皮烤的又焦又厚,轻轻一拨就能剥下来,露出雪白晶莹的土豆泥,轻轻咬一口,齿颊留香。
我吞咽了口吐沫,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没有打算骗你,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当然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你以后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反而村长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们。”
“什么意思?”
老刘笑了,唇角轻轻扬起,往日的憨厚不见踪影。
“村长说神婆主动帮他治疗疾病,其实并不是,村长狠狠的打过神婆,甚至联合众人打断了神婆的一条腿,神婆只是被逼无奈才给他治病而已。”
“打断了神婆一条腿?”我不由失声,随即反应过来:“可是平时看不出来……”
“神婆装的是假腿,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抽个时间看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不要等到最后一刻才醒悟过来。”老刘笑的诡异。
我咬了一口土豆,没有说话。
这两个人到底谁在说谎,先不说他们说对方奇怪的理由了,就连两个人的话茬都很相似,村长在我面前说老刘想要杀了我,而老刘则在我面前说村长要杀了我,这是为什么呢,我彻底糊涂了。
“你的意思是?”我问。
“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这道理你懂吧。”
我眼皮不自觉跳了下,村长也曾经这么说过。
他们不是应该关系很好吗,怎么同时说出想要除掉对方的话,等等,他们是想借助我的手除掉对方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经失常
意识到这答案,我有点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被人这样看重。
我继续不紧不慢的咬着土豆,看胡一金睡得香甜,我也就毫不客气的将他的那份土豆一块吞并了。
“你怎么想?”老刘忍不住问。
“容我在想想吧。”我慢条斯理的回到,想拿我当刀子使,我看看你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吃完土豆,我便闭目养神。
“你不相信我么?”老刘忍不住问。
我微微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满脸都是不相信,村长的话我也许还能迟疑点,毕竟村长在我这里没有前科,而老刘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了,因为在我生病的时候,老刘曾和神婆流露出不同往日的那一面。
这个老刘一定有些问题,我到现在还这么想。
“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你相信不相信那都是你的事,我告诉你,之前村长讲的那个故事全部都是假的,有人得病,但这个病和红玉手镯没什么关系,病是瘟疫,是村长联合神婆一起弄出来的,因为村长想要独占红玉手镯,这手镯似乎是个有名的王妃的首饰,非常值钱。”老刘一股脑说了下去。
我越听越觉得心惊,但依旧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
“至于小女孩的事,也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小女孩这回事,村长编造这个,就是不希望村子有外来的人,如果被人发现了红玉手镯的事情,他就无法独吞,因此他故意假装成小女孩作速,除掉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接着又把红玉手镯塑造成灾星,顺带除掉可能会要求和他平分的那些人,让红玉手镯成为他一人所有之物。”
老刘一口气说完,扔掉手中的棍子:“就是这些,你爱信不信。
我眉头不自觉得皱起,睁开眼睛,看见他闭着眼睛假寐。
不得不说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我有些动摇了,按照他的话理解,好像也说得通,所以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不了村子,其实是因为被村长盯住了?
我努力回忆,发现好像也不对。
当时我病的快死了,似乎是在村长的帮助下,才被送到神婆家救助,要不是因为此的话, 我说不准早就死了。
可在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那天碰巧打开窗户,吹了吹冷风,吐出污浊之物,我的病情有所好转的话,被神婆强喂雪地龙混着香灰的液体,估计也会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老刘说的这番话反倒是提醒我了,神婆要是真的医术那么高明,能治疗瘟疫的话,怎么对我的病束手无策,反而要用香灰这种迷信的做法,这不是存心想让我好不起来。
我越想越觉得想不通。
半夜开始轮休,我和老刘、还有胡一金去睡觉,村长、虎子和李老汉开始守夜。
路过村长的时候,村长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不予理会,钻进睡袋便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我是被惊叫声吵醒的,从睡袋里面爬出来,撩开帐篷的帘子,看到虎子露出一副惶恐未定的神情,看到我们出来,他立刻道:“村长,村长不见了!”
夏璐皱眉:“你和村长都呆在外面,村长怎么会不见了?”
村长不见了?
李老汉满脸歉疚:“前面还行,后面不小心睡着了。”
“我也睡着了,一睁眼,发现村长不见了!”虎子也跟着解释道。
我想了想:“也许是去上厕所了吧,别大惊小怪,我们分头找找看。”好在路上的时候,问了村长那个古墓怎么走。
众人一哄而散,分头寻找村长的身影。
没走几十米,虎子大喊找着了,我们连忙跑过去,发现村长倒在灌木从的后面,整个人冻得硬邦邦的。
我们将人抬回了帐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脸上写满了惊讶。
“村长不会是冻死了吧?”虎子小声问。
神婆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吩咐道:“还没死,只是冻着了,烧点水给他泡一泡,温度不要太高,40度就可以了。”
我们连忙重新生火,烧了一锅水,又兑了点雪水,好不容易才将水温降低到40度。
村长在水中泡了约莫二十分钟,便有了反应。
老刘在神婆的吩咐下,给村长穿上衣服,塞进睡袋当中,接着把柴火烧的更加旺盛。
一个小时后,村长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放开我,鬼!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我!”村长看到我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他双手抱着脑袋,一个劲的往角落里钻。
胡一金心疼不已:“再别钻了,帐篷都给你钻坏了。”
我和夏璐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村长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疯了。
神婆走上前,低声安慰着村长,她细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村长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可是眼神还是很惊恐。
村长长的干干瘦瘦,颧骨很高,从面相看不像是好人,他长的一般高,此时窝在地上像个可怜的猴子, 让人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想起村长说老刘会对我们下手,难道是老刘?
可要是老刘的话,他来回走动应该会有动静,我在外面睡眠一直不太好,如果是老刘的话,我应该可以听得到才是。
我看向老刘,老刘眉头紧锁,好像也摸不清楚状况。
我不由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村子人不多,情况却这么复杂,看来有句话说得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不管是多少人都一样。
村长在神婆的安慰下,渐渐的安定起来,可是神志和行为却像是小孩一样,看人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
神婆说村长被人打中了脑袋,所以短暂的意识不清,至于是被谁打中的,村长也不知道。
村长是神志不清了,可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收拾了帐篷,我们继续前行。
一路上村长就像个小孩一样胡闹,一会吃雪,一会捏雪球朝我们扔着玩,两只手冻得通红,却好像毫不在意,看起来好像真的变痴傻了。
雪球落在胡一金的身上,胡一金一下子就怒了:“玩什么玩?你是不想死!老子看你就火大!”
村长先是愣了愣,随即噘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他趁着胡一金不注意,悄悄捧了一个超大的雪球,使劲砸在胡一金脑袋上。
胡一金瞬间被点燃了,他直接冲过去,一拳将村长打在地上,两只手揪住村长的衣领:“你装疯卖傻够了没?还敢拿雪砸老子,我看你是想死!”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使劲往村长脸上砸雪。
村长哇的一声痛苦起来……
我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竟然愣在原地,听见村长哭,这才想起来拉架。
神婆愠怒道:“不是说了他被人打了一棒子才会这样吗,只是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住了什么神经,他现在的智商就跟小孩一样,你……”
胡一金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解释:“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给他弄点雪,也不想想我多冷啊,再说我还自己有个小孩还不到半岁呢,他一个这么大人还装巨婴,这不是欠打吗。”
“他不是装的,你看他脑袋上这个包你就知道了。”
胡一金凑过去看,果然村长头上有个大血包,颜色又黑伤口又深,他撇撇嘴不再说话。
村长在神婆怀里呜咽:“他打我。”
“好了好了,他不打你了。”
村长一个劲摇头:“他说晚上要来打我,他拿着棒子打我。”
神婆瞪了一眼胡一金,胡一金无辜道:“我没拿棒子。”
“是不是他打你了?”老刘指着胡一金问。村长摇头:“头发长!”他摸着自己的头毛,想了想后回答道:“女的!”
众人看向夏璐,老刘指着夏璐问:“是她吗?”
村长想了想,说:“小,花袄。”夏璐穿的是黑色羽绒服,神婆穿的是绿色的军用大衣。
这回轮到大家想不通了。
女的,头发长,穿着花棉袄,是谁呢?
老刘和虎子又想办法问村长,可是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安抚好村长,让他不要哭之后,我们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由于被打了一顿,村长老实了不少,没在出幺蛾子。
临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了一晚上。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我们来到了那个山洞旁边,考虑到村长这个状态不能进去,所以我们在山洞旁边搭建了个小帐篷,让神婆和村长呆在里面,省的拖我们的后退。
就在此时,村长忽然跳出来拦在洞口前:“不能进,有鬼!不能进!”
老刘叹了口气:“看来村长真的是疯了。”
虎子没说话,不过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神婆有些无语,把村长拉回来轻声安慰,村长虽然表情依旧惊慌,但却没有在继续动作,神婆带着村长进了帐篷,示意我们赶紧进去。
我点点头,率先进入洞穴隧道,走进去后,铺面而来一股潮湿腥臭的气息。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经失常
意识到这答案,我有点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被人这样看重。
我继续不紧不慢的咬着土豆,看胡一金睡得香甜,我也就毫不客气的将他的那份土豆一块吞并了。
“你怎么想?”老刘忍不住问。
“容我在想想吧。”我慢条斯理的回到,想拿我当刀子使,我看看你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吃完土豆,我便闭目养神。
“你不相信我么?”老刘忍不住问。
我微微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满脸都是不相信,村长的话我也许还能迟疑点,毕竟村长在我这里没有前科,而老刘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了,因为在我生病的时候,老刘曾和神婆流露出不同往日的那一面。
这个老刘一定有些问题,我到现在还这么想。
“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你相信不相信那都是你的事,我告诉你,之前村长讲的那个故事全部都是假的,有人得病,但这个病和红玉手镯没什么关系,病是瘟疫,是村长联合神婆一起弄出来的,因为村长想要独占红玉手镯,这手镯似乎是个有名的王妃的首饰,非常值钱。”老刘一股脑说了下去。
我越听越觉得心惊,但依旧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
“至于小女孩的事,也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小女孩这回事,村长编造这个,就是不希望村子有外来的人,如果被人发现了红玉手镯的事情,他就无法独吞,因此他故意假装成小女孩作速,除掉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接着又把红玉手镯塑造成灾星,顺带除掉可能会要求和他平分的那些人,让红玉手镯成为他一人所有之物。”
老刘一口气说完,扔掉手中的棍子:“就是这些,你爱信不信。
我眉头不自觉得皱起,睁开眼睛,看见他闭着眼睛假寐。
不得不说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我有些动摇了,按照他的话理解,好像也说得通,所以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不了村子,其实是因为被村长盯住了?
我努力回忆,发现好像也不对。
当时我病的快死了,似乎是在村长的帮助下,才被送到神婆家救助,要不是因为此的话, 我说不准早就死了。
可在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那天碰巧打开窗户,吹了吹冷风,吐出污浊之物,我的病情有所好转的话,被神婆强喂雪地龙混着香灰的液体,估计也会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老刘说的这番话反倒是提醒我了,神婆要是真的医术那么高明,能治疗瘟疫的话,怎么对我的病束手无策,反而要用香灰这种迷信的做法,这不是存心想让我好不起来。
我越想越觉得想不通。
半夜开始轮休,我和老刘、还有胡一金去睡觉,村长、虎子和李老汉开始守夜。
路过村长的时候,村长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不予理会,钻进睡袋便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我是被惊叫声吵醒的,从睡袋里面爬出来,撩开帐篷的帘子,看到虎子露出一副惶恐未定的神情,看到我们出来,他立刻道:“村长,村长不见了!”
夏璐皱眉:“你和村长都呆在外面,村长怎么会不见了?”
村长不见了?
李老汉满脸歉疚:“前面还行,后面不小心睡着了。”
“我也睡着了,一睁眼,发现村长不见了!”虎子也跟着解释道。
我想了想:“也许是去上厕所了吧,别大惊小怪,我们分头找找看。”好在路上的时候,问了村长那个古墓怎么走。
众人一哄而散,分头寻找村长的身影。
没走几十米,虎子大喊找着了,我们连忙跑过去,发现村长倒在灌木从的后面,整个人冻得硬邦邦的。
我们将人抬回了帐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脸上写满了惊讶。
“村长不会是冻死了吧?”虎子小声问。
神婆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吩咐道:“还没死,只是冻着了,烧点水给他泡一泡,温度不要太高,40度就可以了。”
我们连忙重新生火,烧了一锅水,又兑了点雪水,好不容易才将水温降低到40度。
村长在水中泡了约莫二十分钟,便有了反应。
老刘在神婆的吩咐下,给村长穿上衣服,塞进睡袋当中,接着把柴火烧的更加旺盛。
一个小时后,村长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放开我,鬼!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我!”村长看到我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他双手抱着脑袋,一个劲的往角落里钻。
胡一金心疼不已:“再别钻了,帐篷都给你钻坏了。”
我和夏璐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村长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疯了。
神婆走上前,低声安慰着村长,她细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村长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可是眼神还是很惊恐。
村长长的干干瘦瘦,颧骨很高,从面相看不像是好人,他长的一般高,此时窝在地上像个可怜的猴子, 让人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想起村长说老刘会对我们下手,难道是老刘?
可要是老刘的话,他来回走动应该会有动静,我在外面睡眠一直不太好,如果是老刘的话,我应该可以听得到才是。
我看向老刘,老刘眉头紧锁,好像也摸不清楚状况。
我不由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村子人不多,情况却这么复杂,看来有句话说得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不管是多少人都一样。
村长在神婆的安慰下,渐渐的安定起来,可是神志和行为却像是小孩一样,看人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
神婆说村长被人打中了脑袋,所以短暂的意识不清,至于是被谁打中的,村长也不知道。
村长是神志不清了,可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收拾了帐篷,我们继续前行。
一路上村长就像个小孩一样胡闹,一会吃雪,一会捏雪球朝我们扔着玩,两只手冻得通红,却好像毫不在意,看起来好像真的变痴傻了。
雪球落在胡一金的身上,胡一金一下子就怒了:“玩什么玩?你是不想死!老子看你就火大!”
村长先是愣了愣,随即噘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他趁着胡一金不注意,悄悄捧了一个超大的雪球,使劲砸在胡一金脑袋上。
胡一金瞬间被点燃了,他直接冲过去,一拳将村长打在地上,两只手揪住村长的衣领:“你装疯卖傻够了没?还敢拿雪砸老子,我看你是想死!”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使劲往村长脸上砸雪。
村长哇的一声痛苦起来……
我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竟然愣在原地,听见村长哭,这才想起来拉架。
神婆愠怒道:“不是说了他被人打了一棒子才会这样吗,只是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住了什么神经,他现在的智商就跟小孩一样,你……”
胡一金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解释:“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给他弄点雪,也不想想我多冷啊,再说我还自己有个小孩还不到半岁呢,他一个这么大人还装巨婴,这不是欠打吗。”
“他不是装的,你看他脑袋上这个包你就知道了。”
胡一金凑过去看,果然村长头上有个大血包,颜色又黑伤口又深,他撇撇嘴不再说话。
村长在神婆怀里呜咽:“他打我。”
“好了好了,他不打你了。”
村长一个劲摇头:“他说晚上要来打我,他拿着棒子打我。”
神婆瞪了一眼胡一金,胡一金无辜道:“我没拿棒子。”
“是不是他打你了?”老刘指着胡一金问。村长摇头:“头发长!”他摸着自己的头毛,想了想后回答道:“女的!”
众人看向夏璐,老刘指着夏璐问:“是她吗?”
村长想了想,说:“小,花袄。”夏璐穿的是黑色羽绒服,神婆穿的是绿色的军用大衣。
这回轮到大家想不通了。
女的,头发长,穿着花棉袄,是谁呢?
老刘和虎子又想办法问村长,可是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安抚好村长,让他不要哭之后,我们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由于被打了一顿,村长老实了不少,没在出幺蛾子。
临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了一晚上。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我们来到了那个山洞旁边,考虑到村长这个状态不能进去,所以我们在山洞旁边搭建了个小帐篷,让神婆和村长呆在里面,省的拖我们的后退。
就在此时,村长忽然跳出来拦在洞口前:“不能进,有鬼!不能进!”
老刘叹了口气:“看来村长真的是疯了。”
虎子没说话,不过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神婆有些无语,把村长拉回来轻声安慰,村长虽然表情依旧惊慌,但却没有在继续动作,神婆带着村长进了帐篷,示意我们赶紧进去。
我点点头,率先进入洞穴隧道,走进去后,铺面而来一股潮湿腥臭的气息。
第一百八十三章 墓中的腐尸
隧道并不是很长,短短几分钟,就到了尽头,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厅,而且最令人惊讶的是,随着我们的到来,大厅的墙壁上的蜡烛忽然燃起,散发出昏黄微弱的烛光。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知道我们来了,特意点燃蜡烛一样。
“咋回事?”胡一金惊奇的咦了一声。
李老汉凑上去闻蜡烛:“上面有磷火,遇热则燃,你家不是世代盗墓么,这都不知道?”
胡一金嘿嘿笑了,没说话。
虽然有微弱的烛光,可我还是觉得大厅太暗,所以没关手电筒。
这里就和村长描述的一样,并不是主墓所在,只是个大厅,整个大厅呈现出圆形,一共有九个石门,奇怪的是,九个石门都被打开了。
我回头问老刘:“你们以前进过的那扇门是哪个?”
老刘指着第二个:“就是这个。”
按照村长讲述的,红玉手镯应该就在第二个石门后的棺冢之中发现的,那么与之对应的其他几个石门内或许和第二个石门一样,里面放了不少宝物。
“你们进石门遇到什么没,比如机关什么?”我又问。
老刘想了想,摇摇头:“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去过了,我们就跟着一抹黑走进去的,啥也没看到,就是进去拿到宝贝之后,听到鬼叫,然后我们就赶紧跑了。”
古代许多坟墓的主人为了防止盗墓,都会在墓中设下机关。
眼下这个坟墓应该就是这样,设下了九个石门,进去之后不一定能看到主墓,反而极有可能九死一生。
不过现在九个石门都已经被打开了,说明里面的机关也已经被使用过了,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我便提议分头进去看看 ,夏璐他们立刻同意了。
我选了最后一个离我最近的石门,其他由他们自己分配。
进入石门后,发现石门之后是一个很长的隧道,当我走到隧道最顶端的时候,发现前面竟然没有路了。
我有点吃惊,随即打算离开,看看别的石门之后是什么。
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心生出一个念头,我鬼使神差的走到顶端石壁跟前,伸手敲了下。
咚咚咚,里面传来清脆的声响。
里面果然是空的!
我不禁十分高兴,贴着石壁慢慢的摸索,但是一无所获,里面是空的,说明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看着这石壁,我有种水中望月的焦灼感,明明知道里面有东西,可是却没办法打开并得到。
我急的出热汗,恨不得那铁镐一下子将石壁砸碎,可惜这没有铁镐,我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越是着急,我越是想不出办法。
我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的顺着石壁抚摸,从上到下一点不拉的摸了一遍,就当我的心越沉越低的时候,忽然手下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
在石壁右下角,有微微凸起的一段。
我拿手电筒朝下一照,面前就出现了小巧的按钮,应该是控制石壁的按钮,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石壁哐的响了一下,我立刻满怀期待,等着他自动移开,可我等了半天,不知怎么回事石壁却没有动静了!
难道不是控制石壁的按钮?
我推了下石壁,吱呀一声,石壁竟然被我推动了。
仔细琢磨片刻,顿时了然了,原来这个石壁是以轴心移动,难怪刚才没反应。
好不容易把石壁恢复原样,一扭头,见到一个人正跪拜在棺材前。
我吓的捂住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人不是聋子,早就听到我推石壁的声音了,我还捂着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自嘲的苦笑了下,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同时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跪拜的人。
他是背对着我,正对着棺材。
他听得到我的声音,怎么不转过来看我?
难道他生气了?
他是世外高人?
我要不要现在就逃跑?
我脑子瞬间变得乱七八糟,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什么人会跑到这里跪拜棺材?是不是棺材中人的后人?那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怪我打扰他祖宗休息。
也不太对,不是说这个坟墓好像是什么王妃的吗,距离今天少说也得几百年了,还会有后人特地来棺材里面祭拜吗?
不想那么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犹犹豫豫的打算离开,可是又觉得很可惜。
他怎么还没有反应?
我莫名心中涌出一股力量,好奇心打败了我的理智。
我双手紧握成拳头,屏住呼吸,慢慢的朝那个男子走去:“你好,我只是过来参观一下,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个人依旧跪着。
这可是冬天,整个坟墓比冰窖好不到哪去,我穿着超厚的羽绒服,也抑制不了牙齿打颤,可是他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也许真的是聋子?
“你好?”我走上前,轻轻拍了下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就像是空壳,我轻轻一拍,竟然顺势倒了下去,由此也露出那张扭曲腐败的脸颊,鼻梁上一只胖胖的蛆刚从**中钻出来一般,就被冻僵了。
我倏地收回手,仿若触电一样。
我想尖叫,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显然,那个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站在原地,像是双脚被黏住了似得,面前这个死尸看起来是中年男性的死尸,穿着一声休息,旁边还有一些诸如铲子、绳子之类的工具,应该是来盗墓的。
看尸体的腐烂程度,起码也得有三四个月的死亡时间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死,是内讧,还是中了陷阱。
看他露出的骨骼发黑,说不准是因为中毒而亡。
短短几个特征,让我在脑海中登时构建出各种盗墓画面,我不由轻轻摇摇头,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鼓起腹中。
衣服下不知装了什么,亦或者只是尸体胀气?
外套拉链露出一个塑料封皮的边角,我猜应该是装了什么东西,我鼓起勇气,走上前费劲的打开拉链,看到里面果然是个塑料包。
这个塑料包密封性很好,只是被冻得硬邦邦的。
我拍了拍上面黏着的血迹,将它打开,里面有块牛皮和一个笔记本。
牛皮翻过来,背面刻着地图,似乎是黑龙江版图,上面的线路七拐八拐,位于中间偏上的位置画了个五角星。
我皱起眉头,将牛皮地图好好收起来放在羽绒服内侧的口袋中。
笔记本是空的,一个字也没写,但是纸上有写过字的印记,表明这个本子是被用过的,我仔细翻看才发现缺失了不少页数,好像是被人撕掉了。
我还打算仔细看一下,忽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下意识把笔记本塞到袖子里。
“姜诗小兄弟?”
有人在外面喊,好像是老刘。
我过去把石门推开,老刘站在外面,神色显得有些着急。
“吓我一跳,我看到你进来的,还想着你人跑到哪去了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啊,有人!”老刘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尸体,没控制住叫出了声。
我带着老刘过去看,老刘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一点。
“我去的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就出来了,看到你们都还没出来,想着记得你选的最后一个门,我就过来看看,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呢?看着样子,好像死了很长时间了,不会是……不会是被坟墓的主人给……”老刘压低声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怎么会。”
老刘的眼神落在棺材上,他眼睛提溜转了一圈:“你打开棺材看了吗?”
我说没有。
老刘走上前:“很多棺材都是空的,我怀疑是上次来过这的人,把尸体给运走了。”
“把尸体运走干什么?尸体有什么用吗?”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盗墓会把尸体一块带走,有些古代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坟墓被轻易被盗,有可能会采用一种障眼法的策略,真正的主墓可能在其中一个石门之后,也可能不在。
“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吧。”老刘手按在棺材上,有些迫不及待。
我没出声。
老刘径自推开了棺材,脸上的表情由期待变成失落。
“什么都没有,弄这么多空棺材干嘛?”老刘似乎有些懊恼。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空空如也,不过里面似乎有衣服纤维的痕迹,我将那缕纤维拿出来,发现的确是衣物上面掉下来的。
这说明这个棺材很有可能不是空棺,是真正的主棺。
那么尸体呢?
供桌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能表明其身份的牌位。
好端端的,尸体不会自己跑,只能是被人带走的,可是为什么要带走尸体?带走尸体打算干什么?
而眼前这个尸体又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走吧,既然什么都没有,就出去和他们会合吧。”老刘说着推开石壁准备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主墓,心想这次来,也不算没有收获,那个牛皮地图和的笔记本都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我应了一声,跟上了老刘的步伐。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打道回府
当我们回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其他人也都出来了。
他们站在大厅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看到我和老刘出来,众人便停住,胡一金看向我问:“姜诗,你那有没有什么收获?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或者痕迹?”
我手揣着兜,笔记本搁着右手手臂,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就是看到了个死人,估计死了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看起来是来盗墓的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了棺材前,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是跪在棺材前面的。”
胡一金瞪着眼睛:“死人?你碰到死人还好,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选的,运气都这么好,老子差点变成死人知不知道?”
胡一金选的是第五个石门,石门的上面画着弓箭的符号。
“好在老子敏捷,不然我屁都没找到,就得上西天了。”胡一金愤愤不平,发泄着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不满。
李老汉慢悠悠的道:“不就是弓箭么,这坟墓修建的时间少说也有个几百年了,这里面的机关早就不灵敏了,木头制作的弓箭也早就腐烂到不行,箭头估计都锈迹斑斑,这种机关估计连个小狗都能轻松躲开,就不要说世代盗墓,拥有丰富经验的你了。”
“你说什么!”胡一金瞬间脸红脖子粗。
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好像从那次寻找雪地龙回来,就变得不对盘,总是喜欢你嘲一句,他讽刺一句
“好了,别吵了。”夏璐出声制止。
胡一金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老汉,他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碍于老板开口,终究没有在多说,李老汉也乐得自在,无所谓的蹭蹭鼻子
我下意识多看了眼李老汉,这次见到李老汉,也不知怎么,他身上再也没有那种浓郁的乡村味了,不说方言,也不故作痴,唯一没变的就是牙齿依旧很黑,和十分挑剔。
不过他说的那番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很多时候盗墓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塌方,而这个塌方大多时候都是由于岁月漫长,年久失修而导致的。
“看来棺材里的宝物都被盗墓的搜刮光了,我去的那个门里面也什么都没有,而且棺材也是空的,不知道这坟墓的主棺材到底在哪一扇门里面。”虎子忽然开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厅光线太过暗淡,感觉虎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那就是各种弓箭射击,进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供桌上摆着盘子,但是牌子空空如也,棺材里面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胡一金语气有些不耐烦。
老刘也缓缓开口:“我去了两个门,也什么都没找到,只怕那些东西是被盗墓的取走了。”
接着是夏璐:“我也什么都没找到。”
李老汉最后:“我也一样,什么都没有找到,空的。”
众人都看向我,我耸耸肩膀表示我也什么都没找到,心里却在想,我所在进的那个石门,极有可能是主棺,但是尸体呢?
要是告诉他们的话,尸体去哪里了,这一点首先解释不通。
其次就算是有尸体,是不是主墓还不能确定,最重要的是我急于回去研究笔记本,方才老刘忽然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虎子挑眉问:“姜诗,这是不是表明主墓不在这里,这个坟墓还有别的密道通向真正的主墓?”
“不清楚。”我回道:“本以为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看来自你们两年前来过这里,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中,有无数的盗墓者也光顾过这里,第九个石门里面的那个已经死亡的盗墓者就说明了这一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分赃不均。”
“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死了个人。”胡一金半调侃着道。
李老汉哼了一声:“那你最好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在你进的那个隧道里面留下什么痕迹,不然警察没准顺着线索抓到你,那你就是有罪也说不清楚了。”
“我呸,你会说人话吗?”
“你都听得懂,你说我说的是什么话!
胡一金敞开衣服:“你是不是想打架?来我们打一场!谁拦着都没有用。”
李老汉面带笑意却纹丝不动:“我一把骨头了,打不动。”
“你们别吵了,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竟然还拌嘴。”夏璐有些无语,本来都想装作没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看向虎子:“我认为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这里似乎不止一批盗墓的人来过,有能搜刮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我们在这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不甘心。
“我们带的食物也只够支撑三天,再不回去我们很有可能饿死在这。”夏璐忽然插了一句。
话都说到这份上,众人在想留下也只能先离开。
顺着隧道出了大厅,走到洞口,风雪迎面而来,冷的让人窒息。
“神婆怎么躺在地上。”胡一金眼尖道。
顺着看去,果然神婆就躺在帐篷跟前,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们跑过去,发现神婆鼻子还在流血,还有点意识,我连忙把她扶进帐篷中,让她躺在睡袋上。
“疼……”神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村长呢?”胡一金问。
我忽然想起刚才好像就没有看到村长,村长不会是跑丢了吧?想起村长疯疯癫癫的样子,我不禁心底一沉,村长要是丢了,我们回去怎么说?
“我先去找找。”虎子扭头就走。
“我也去。”老刘也跟着道。
胡一金和李老汉落得清闲,也不说去,就坐在睡袋上休息,胡一金还拿出饼干咔哧咔哧吃了起来。
给神婆喂了点糖水,她喝下去,看起来气色稍微好了点,也渐渐的睁开眼睛
我刚想问问她怎么回事,神婆便虚弱的让我把她的包拿过来。
我过去帮她拿包,不料走过来的时候脚下没留神踩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没控制好,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胡一金看到这一幕笑的前仰后合。
我摔了一跟头,疼倒是不疼,就是手抓着雪感觉特别冷。
我爬起来想看我踩到什么了,结果发现踩的是神婆的脚踝,可是神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立刻想起老刘说的话,老刘说村长打断了神婆的腿,刚才我踩上去她没有丝毫反应,而且感觉很硬,不想是人的腿,倒像是木头。
我稍微留了个心眼,拍拍身上的雪,把包递给神婆。
神婆只是拿着包,好像很紧张的包的样子,紧紧的抱着。
我愈发觉得神婆似乎也有几分古怪。
半蹲下来,我问神婆是谁把她打晕的。
神婆眉头微蹙,语气十分坚定:“是村长!”
听到这话,我们都大吃一惊。
胡一金停下吃饼干,忍不住问:“他打你?他打你干什么?你是说他打完你就跑了吗?”
我也觉得很好奇,又觉得很震惊,为什么之前村长要把神婆的腿打断?为什么神志不清的村长要把神婆打晕?
“他跑了?”
我点点头:“失踪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神婆咬牙切齿:“失踪?哼,他这种垃圾死了才好,最好是暴尸荒野!”
看来神婆的确很恨村长,老刘说的话没准是真的。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老刘和神婆关系似乎也不错,而且我生病应该和老刘、神婆脱不开干洗。
所以村长是不是打断了神婆的腿,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不会轻易给他们站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不论是村长、虎子、还是老刘和神婆,都不能全然相信。
“不管怎么说,现在村长是疯了,你也看到了,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应该不是故意打你的吧……”胡一金咬着饼干,含糊不清的说着。
神婆提高声音:“疯了?他才没有疯呢,这一路上他根本就是在装疯!”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
“他干嘛装疯?”我问。
神婆瞪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好吧,我有些无奈。
村长先是忽然失踪,差点被冻死在雪地里,接着神经错乱,然后现在又失踪,如果他是装疯,那我真是想不通了,没人迫害他,他为什么要装疯,我们只不过想来坟墓看看而已,也没人逼他,何必。
不管村长是不是疯了,都和我们没关系。
而且反正村长是交给神婆看管,在她的看管下失踪不见,村民要是想赖也赖不到我们头上。
我干脆不说话,靠在背包上闭目养神。
约莫一个多小时,老刘空手回来了,显然没找到村长,他一回来就叹了口气,坐在火堆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又过了半个小时,虎子也回来了,他也什么都没找到。
找不到村长,我们还得回村子,毕竟身上带的食物不足以支撑我们在外面呆太长时间。
我们虽然觉得村长失踪的很古怪,但还是决定先回村子。
收拾好东西,我们便按照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就比较顺了,赶了一天的路,休息了一个晚上,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到了村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准备离开
回到村子,我们还是借住在老刘家。
不过一到家,老刘就出门了,说是有点事情,我们就没管他,刚好也落得清闲。
李老汉把一路上的经过给师父章老详细的说了一遍,章老终于睁开眼睛,掐着手指算了半天,吐出四个字:“尽早抽身。”
接着看也不看李老汉,继续闭目养神。
李老汉问完师父的意见,神情似乎有些困惑,他坐在旁边没说话,似乎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想了一下,抽出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在第九个石门里面找到的东西,还有这个笔记本,不过这个笔记本剩下的都是空白,写了字的那部分给人撕掉了。”
“牛皮?”夏璐拿起牛皮翻过来,微微有些吃惊:“牛皮地图?”
这话把胡一金和李老汉都吸引了过来
“这是什么的地图,咦,好像有点眼熟。”胡一金看着看着忍不住道,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秀在绢布上的地图和牛皮地图详细的对比了起来,发现大体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牛皮地图上的线路要详细的多,而绢布的地图则弯弯曲曲,还有地名标错的情况出现。
“这个好像才是正版地图。”胡一金几经对比,接着语气慎重的说道。
“的确。”李老汉下意识附和,似乎被地图牢牢的吸引了注意力:“要是按照你这个地图的话,少不了绕弯路,最后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但是牛皮地图上就标的很清晰了。”
胡一金脸色微红,他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绢布地图。
“你在哪找到的这个?”夏璐有些欣喜。
我就想着这地图也许会有用,没想到还真的很有用,本来只是先去看看那还会不会有什么古董,没想到古董是没找到,但是正版的地图却找到了一份。
我挠挠后脑勺:“就在那个死尸的怀里找到的,对了,他还有一份笔记本,我也给带过来了。”我把手缩回袖子,拿出笔记本递给夏璐。
笔记本被我暖的有些温热,反而散发着一股恶臭。
胡一金嗅了嗅,捂着鼻子问:“怎么那么臭?”
“可能是因为在尸体怀里放着吧。”我解释道,在路上没觉得,因为路上很冷,进了房子后,这个笔记本就开始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李老汉把窗户打开,味道才稍微淡了一点。
“这笔记本是干嘛的,不会是用来记录盗墓的过程的吧。”胡一金靠着窗边捂着鼻子猜测道。
我摇摇头,写字的那一面都被撕掉了,我怎么知道。
“好像是用来记录盗墓的笔记。”夏璐打开第一页,让第一页对着日光灯,页面显示出淡淡的字迹,能够依稀看出来坟墓两个字。
但这些字迹是由于书写者下笔太重,才留下的字迹,只能够看得清楚几个字而已。
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胡一金又一直不停的抱怨太臭了,我只好将笔记本拿塑料袋包好,放进行李包中。
“你把这个保管好吧,接下来我们还要用你的地图去找古墓呢。”夏璐将牛皮地图递给我,继续道:“其实我也找到了东西,只是当时没说。”
胡一金和李老汉几乎异口同声:“你也找到了东西?”
夏璐点点头:“看起来不像是古董,所以我就没说。”夏璐从口袋中掏出一串手链,小核桃制作的,红绳子穿了起来。
就是很平常的小女孩会带的辟邪的手链,的确不像是古董。
“我捡到了个手串,我觉得应该是谁留下的,也许是盗墓中的女性,也许是别的什么人,这个手串很小,我带着都很紧,感觉带着这个手串的人应该比我更加瘦小。”夏璐拿着那个手串在灯光下晃了晃。
这时李老汉忽然嘿嘿笑了:“其实我也捡到了东西。”
“你也捡到了?”胡一金惊讶万分。
李老汉笑着点点头,掏出一枚金色的指甲套,上面还镶嵌着珠宝化蝶,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这是……”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隐约还有些小激动,这应该算是古董了!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此时此刻我已经利欲熏心了,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古董,看着这分量,估计都值点小钱。
“对,是指甲套,古代地位很高的男人、女人都会用这个指甲,来显示他们无须劳力,显示他们尊贵的身份地位。”李老汉略带得意的解释道。
夏璐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是被这纯金的指甲套散发着的光芒给刺到了。
“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应该只是侧墓,真正的主墓还没找到呢,估计就在附近,不会太远了。”李老汉有些兴奋的道。
“你想去吗?”
“当然,光是侧墓就有这么多宝贝,被几波人搜挂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有残存的宝贝,我当然想去,而且我们都找到了侧墓,只要顺着周边寻找一番,就一定能想办法找到真正的主墓的!”李老汉不假思索道,随即反应过来声音有些耳熟,他连忙回过头惊慌低头:“师父……”
章老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李老汉有些不知所措,半百的人,吓的缩成一团,我在旁边看着有点想笑,不过又担心章老生气,硬是憋了下去。
“师父说……要趁早抽身。”李老汉断断续续的道。
章老面如寒冰:“你难道听不懂我说话了吗?”
“师父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的,我们会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李老汉连连解释。
章老叹了一口气,看向夏璐:“我刚才稍微占卜片刻,发现此处实在不宜久留,我本想今晚就提出离开,但现在食物储备不够,大雪封山,我们的食物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想着给你们留一天的时间,准备好半个月所需要的物资,没想到我这徒儿却想着去寻找主墓,这样下去必然会和这村子有过多牵扯,所以我出言训斥徒儿,你觉得呢?”
夏璐沉默了半晌,回道:“章老说的话有道理,我既然已经得到了正确的地图,寻找我想要的东西,也不需要碰运气,只要按照地图即可,接下来我会像章老说的一样,用明天一天的时间来收集充足的物资,然后离开这个村子,这个村子怎么样,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章老点点头,似乎有些欣慰,他冰冷的眼神放在李老汉身上,李老汉连忙道:“师父放心,徒儿明天一定会努力收集物资,争取尽快离开。”
“那就好,那就好。”章老不在多言,缓缓闭上双眼。
我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幸好没问我。
简单的下了个面条,吃饱之后浑身变得暖洋洋的,不知怎么,老刘还没回来,我烧了一锅水,在厨房就地洗了个澡,身上没有那股腐臭味,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可是袖子还是有股味,我拿香皂洗了下,晚上放在火墙旁边烘。
等我忙乎完,已经很晚了,我是最后一个睡下的,老刘一直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我想着他也许是呆在神婆那,毕竟神婆被打了一顿,需要好好安慰。
这几天光是赶路了,腿又酸又疼,在野外雪天,根本无法好好休息,今天收拾完我一躺在床上,两眼一闭,立刻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是被吵醒的。
外面有人敲大门,接着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大门是给老刘留着的,不过早上进来的却不是老刘,而是神婆。
神婆站在房门口,用力敲门:“姜诗,你们快滚出来!”
我皱起眉头,干嘛叫我滚出去?
胡一金躺在炕上不耐烦嘟囔了一句:“姜诗,速度快点叫你呢,别让那婆娘再喊了!”
我只好穿上衣服过去开门,夏璐也被吵醒了,她默默的套上羽绒裤,穿上毛衣披上羽绒服跟着我下来。
我打着哈欠把门打开,一开门神婆凶神恶煞的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姜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老刘他好心好意收留你们!你们倒好,你们竟然恩将仇报,反而把他杀了?你们就舍不得那几个钱,才把他给杀了的是吗?”
什么乱七八糟?
我推开神婆,冷声问:“你胡说什么?老刘昨天晚上不是去找你了吗?我们杀他,杀他干什么?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干嘛杀他, 而且我们昨天都没出屋,吃了饭就睡觉了,哪有空杀他?
神婆愣了一下,随即顺势倒在地上哭喊起来:“你们怎么那么没良心啊,不就是问你们要的钱多了点吗?为了那几百块钱,你们竟然下如此毒手?你们难道忘记谁半夜给你们挨家挨户的讨口粮了?要不是他,你们不是早就饿死了吗?”
我听的是满肚子疑惑,她说的真的是老刘?
“够了,在不要吵了!”夏璐愠怒的低吼了一声。
平时夏璐很少发脾气的,总是很淡漠的对待村民,神婆被吼了一声,吓了一跳,竟噎着口水使劲咳嗽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各怀鬼胎
一大清早遇到这种事,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对方嘴巴快,什么委屈都被她说了,搞得好像我们谋财害命似得。
我忍着怒气冷声道:“你想说什么,麻烦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神婆带来的村民很多,不过大多村民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这件事多严重。
神婆可能本来想闹个事,没想到势头没闹起来,我们这边显得太过冷淡,她那边准备好的戏也没办法继续唱。
“老刘死了。”神婆换了一副哀怨的神情。
胡一金裹着被子:“他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他昨天下午就出去找你了,你不是更有嫌疑么?”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大大咧咧的说。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早就说他们两个有一腿,不知道村长知不知道这件事……”
“村长不是也失踪了吗?村长和老刘都是和这神婆有关系的,没准……”
“嘘,小声点。”
“怎么,敢做还怕别人说?”
“……”
神婆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村民们越说越过分,什么偷汉子,不要脸,**这样的词也不绝于耳,神婆脸色发白,大冬天额头竟有些冒冷汗。
我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一直以为神婆在村子的地位也算高的,毕竟也算是赤脚医生,平时村子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她。
“你看你们村村民都这么说,你就不要烦我们了。”胡一金见状哼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神婆咬牙:“你们杀了人就想跑?”
她忽然提高声音转过来望着村民们:“老刘昨天没有去我那,虎子应该知道,他可以给我作证!”
众人笑成一团。
“呦,眨眼间又勾搭上虎子了?”
“哈哈哈真是不知羞耻。”
“不过虎子年轻气盛的,到现在还没找老婆,没准是因为口味太重……”
众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神婆,神婆毕竟是个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上去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自己找来的帮手,反而会攻击自己。
我有些于心不忍,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也不想在继续掺和那么多,便开口道:“我们在老刘这里借宿,每天五百,再加上一百元的饮食费,一共住了八天,一共是四千八百块钱,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少,我们和老刘无冤无仇没有必要下次毒手,至于他是被谁杀害的和我们没关系,今天中午我们便会离开。”
这话一出,村民颇为震惊。
“四千八,啧啧啧,他这根本就是强盗吧,你住他家干啥,住我家,我算你四百,二百都成!老刘也太贪心了吧。”
“人家还一分不少的给呢,有必要害老刘么,真是,老刘又不是什么地主,家里穷的连媳妇的娶不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感叹老刘心黑。
老刘的确心黑,但我们既然住在这,已经定下来,就说明我们已经接受了,所以在听这些人议论的时候,我也没想太多,只想着尽快离开这。
先是村长离奇失踪,接着老刘意外身亡,我隐约感到不好,好像有什么阴谋正在慢慢的靠拢。
说完这话,我刚打算关上门,院子里挤进来一个人。
“等一下。”那人高声喊道。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子本人。
虎子在村民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威信,众人看到是他来了,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路,他步伐坚定的走过来,唇角微微扬起。
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那个人上面还铺着白布。
我心里一沉,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老刘了吧。
谁能想到下午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他就变成了一句死尸?
那两个人来势汹汹,把担架放在我们面前,站在一旁怒目而视,众人见状不由小声咂舌,我也不禁有些恍惚。
虎子看上去敦厚老实,可实际上心里的小算盘比谁都打的响,看到他的瞬间,我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漠然的望着他,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自从你们来到我们村子,我们村子就遇到不少奇怪的事情,先是结巴无故身亡,接着是村长失踪,下落不明,现在老刘也被摔死在村子口的荒井当中,你们这么干脆的说这些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虎子说话的语气带着诱导的成分。
仅仅一句话,立刻挑开村民的情绪。
村民立刻交头接耳,细细碎碎的不知说了什么,看我们的眼神从若无其事的看热闹,转变成了浓浓的敌意。
虎子很聪明,很懂得如何挑拨,他三言两语就让村民将自己代入进去,由此村民对我们的情绪也越发对立。
“你什么意思?我们来这不过是歇歇脚,至于杀人么?”胡一金有些不高兴了。
虎子高声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村民敌意更浓。
有人站出来道:“我看这几个人有点问题,大冷的冬天跑到我们这来,肯定是没安好心,现在小结巴老刘都死了,村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谁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有人发声,立刻有人附和。
刚开始众人还无动于衷,此时此刻却吆喝着想要把我们全部绑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由皱眉。
虎子笑了,抬起手制止众人喧闹,他上前两步小声道:“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个忙而已,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我不会为难你们。”
这是**裸的威胁!
我怒视着虎子,半晌,还是转头看向夏璐。
夏璐犹豫了一会,点点头:“好。”
“爽快。”虎子笑了。
他转过去看向众人:“的确,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村子才发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过我们得理智想清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万一是村子里有人早就想搞事,那我们不就让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了吗?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冤枉好人,实际上是为了我们自己!谁能放心自己和真正的杀人凶手共同生活在一个村子?”
村民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觉得虎子说的有道理,有人忍不住发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虎子微笑:“很简单,给这些人一定的时间,让他们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如果找不到,那么就交给警察处理好了。”
那人想了一会:“这个注意好。”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
虎子三言两语,就让村民心悦诚服的散开,而虎子俨然成了村民的中心人物,比当时的村长威信大的多。
院子只剩下虎子和神婆。
神婆默默的站在一旁,并未多言。
关好院子的门,我才问:“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忙?”尽管被威胁很不情愿,可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找到村长藏宝的地点,希望你们配合我。”虎子开门见山。
我皱眉,不由有些疑惑,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藏宝?什么宝贝?”胡一金吃惊道:“你们村长要是藏了什么宝贝,会告诉外人吗?你们自己的村长,跑过来问我们这些外人干什么。”
“找不出来也可以,村民会放过你们吗?你们是带着枪,但是你们敢随便开吗?是去坐牢还是帮我找到村长的宝藏,由你们自己做主。”虎子看似轻松的耸耸肩膀。
胡一金怒了:“你在威胁我们?”
虎子点头:“没错。”
看虎子承认的那么爽快,胡一金也有些哑然了。
虎子看着我狡诈的笑了:“你似乎和村长走的很近吧,村长跟你说过什么,你不妨老实一点直接说。”
我?
我不卑不亢道:“我并没有和村长走的很近,在我印象中,好像神婆才和村长走的近些吧,她应该知道的比我们更清楚,况且村长说的话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村长失踪,按理说不是应该先去寻找村长么,怎么反倒开始惦记村长的下落了?”
虎子不紧不慢的踱步,似乎在思考。
好一会他才停下,转过来神情十分严肃:“村长是死是活我并不关心,实际上那天在那座坟墓当中,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胡一金目瞪口呆,转过来看向我,我表面平静,心里早就轩然大波
原来不知是我们找到了东西,虎子也找到了!
那么老刘呢?他是不是也找到了什么?
那天在大厅碰头,大家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找到,没想到却是心怀鬼胎,不过听虎子这样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那次不是说没找到吗,原来你在骗我们。”我压抑住内心的好奇,反而用一种责备和惊讶的语气斥道。
胡一金酸溜溜的说:“那里面究竟能找到什么,不会也是什么的古董吧。”
虎子微微一笑:“不是古董,但是要比古董更加有价值。”他说着,掏出一枚古代制造的黄铜的钥匙。
我们见到钥匙的,都不禁有些怔神,虎子继续道:“我是在棺材底下看到的,这枚钥匙当时被压在棺材下,估计能有点用。”
第一百八十七章 偷袭
“有点用?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那枚黄铜钥匙造型别致的,看起来的确有些年月了,只是不知道虎子想拿这枚钥匙干什么用。
虎子收起钥匙,目光中透漏着些许狡黠:“那天我们去坟墓的九个石门之后一探究竟,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现装有尸体的棺材,也没有碑文显示坟墓主人的身份,那么显然这个坟墓绝不是主墓,因此就算是棺材里面有尸体,那尸体的身份也不会很尊贵,我猜这不过是个陪葬墓而已,真正的主墓应该就在不远处,而这枚钥匙说不准能有些用处。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放在棺材下。”
我不禁愣住,就和虎子说的一样,我们也推算出这个坟墓并不是主墓,看来虎子除了惦记村长搜刮来的宝物之外,还惦记着未得到的主墓的那些宝贝。
原来他一早就这么想了,所以当时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我想让你们帮我做的就是,协助我寻找村长藏起来的宝贝,以及协助我找到真正的主墓,放心,我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的,等到你们帮我找到主墓,我就会放你们离开。”虎子笑着道。
我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这虎子的算盘打的还真不错。
表面上说不会亏待我们,还许诺会放我们离开,但实际上恐怕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我心里稍稍留意了下,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是李老汉。
“这么说我们就相当于你的廉价劳动力喽,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李老汉皮笑肉不笑道。
虎子挑眉:“你还有别的选择。”
眼看着一场恶战一触即发,不料李老汉却笑着摇摇头:“不,我觉得这个就很好,刚好我也想看看连陪墓都设置的如此精美的,主墓究竟会放多少宝贝呢?”
虎子眯了下眼睛,似乎觉察出一丝威胁。
李老汉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我不由暗暗的捏了把汗,虎子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李老汉在想什么,他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他本来就想去寻找主墓,只是长老要求他放弃,他才无可奈何的舍下了这个想法。
眼下看到虎子主动送上门,逼迫他去寻找主墓,他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既能够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不会惹怒师父,何乐而不为。
虎子深吸一口气:“老刘的尸体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你们是想把他埋葬了那就把他埋葬了,要是想把放在房子里,反正现在是冬天,放在柴房应该没问题,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安排,等我安排好了之后,就会过来找你们。”
说到这虎子转身,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别想着离开,没有我,你们是出不去这个村子的。”
虎子是离开了,神婆却还在。
神婆走到的老刘面前,颤抖着掀开白布,口中喃喃道:“老刘,究竟是谁杀了你,你若是在天有灵,就托梦给我吧。”
考虑到神婆和老刘好像有特殊的关系,所以在处理老刘尸体之前,想着询问一下神婆的意见。
神婆说村子的人死了之后都有守夜,不说守七天的夜,至少也要守三天,三天之后在下葬。
我们表示同意,毕竟死者为大,便将老刘抬去柴房。
只是还是觉得有些别扭,隔壁就是死人,总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我们还住着死人的房间,可是不住这也别的地方住,所以也只能咬咬牙忍下。
神婆看着我们放置好老刘才离开。
我本想出去转转,没想到刚推开门,数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仿佛我在不关门就要扑上来打我一般。
我只好很怂的把大门关上,怏怏不悦的回到房间,这才知道虎子离开时候说没他我们出不去,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是无法离开了,就是出一下大门,也得承受村民的怒视,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李老汉在和章老道歉,不管李老汉说什么,章老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在生气,又似乎是睡着了。
早上没吃饭,我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就去找东西吃,哪想到给了老刘这么多钱,老刘的厨房却还是空空如也,只有为数不多能吃的东西。
眼下只要有吃的,能吃就行,好不好吃都不重要。
我把仅剩下的十几个土豆煮熟给其他人分着吃了,此时厨房只剩下一颗大白菜,中午是够吃了了,可是晚上就说不准了。
吃完饭没多长时间,我肚子的土豆就给消化干净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几个人吃光了一锅清炒大白菜,却像是没吃东西一样肚子饿。
胡一金终于忍不住摔筷子了:“不就是被盯着看了两眼么,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皮糙肉厚,想看老子脱光都行。”他腾的站起来朝外走去。
我也跟着站起来:“你干嘛去?”
胡一金气哼哼的,并不回话。
半个多小时后,胡一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没等我们问,胡一金便咬牙切齿:“一群垃圾!我想去买点吃的,都不给我卖,实在是太可恶了!”
接着,胡一金的肚子发出咕噜应景的一声,他垂着头抱着肚子坐在一边嚎:“谁还有吃的啊,给我点吃的,快要饿死了,要是有牛肉面,我要吃三碗,不!五碗!夏老板,我们这遇到的算什么事,坟墓没找到,反而被人困在这里,吃东西都吃不饱。”胡一金终究还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夏老板叹了口气,从背包掏出一些压缩干粮分给大家。
“本来是救急用的,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夏璐的语气有些无奈,压缩干粮应该是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至少也得是找到食尸花之后才行。
压缩干粮并不好吃,没什么味道,不过现在能果腹,已经算不错了。
李老汉咬了一口干粮,给呛着了,擦擦唇角的饼干粉末,他狠狠地道:“这群愚昧无知的村民!”
“说起来都是那个虎子,本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非要拉上我们!”胡一金插嘴道。
“对,都是那个虎子!”李老汉附和。
两个人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杀了老刘,没准是虎子,你看他好像早就做好准备的样子,这一切说不定是个陷阱。”胡一金吃着吃着忽然停住。
李老汉也是一愣。
下午出去想要点吃的,依旧没有收获,胡一金骂骂咧咧:“隔壁那个大爷也太他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明明看到他院子里面晾了不少红薯干,还在那说他家也没吃的,我掏钱买都不给我卖,简直太过分!”
李老汉一声不吭的朝外走去。
半晌,他抱着衣服走回来,在桌子上摊开,里面满满的红薯干。
夏璐忍不住笑了:“你这么抱回来,不怕他骂?”
我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真甜。”
“管他呢,他们这群人是想饿死我们!指不定谁指使的呢。”李老汉毫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同时也不忘记给章老送过去一点。
刚吃完红薯干,就听到隔壁大爷破口大骂,就差指名道姓了。
李老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睡觉。”
总算是填饱了肚子,我们晚上也能睡得安稳点。
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北宫恋花,本以为最多半个月就能解决的事情,到现在离开北京差不多有半个月,但是夏璐这边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脱身找到她呢。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北宫恋花的样子,如果她也在这里的话,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她会怎么做呢。
想着想着,我困意袭来,几乎昏昏欲睡,就在我即将睡着时候,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
谁?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似乎看到院外有个人影!
瞬间我的瞌睡醒了一大半,我悄悄的摇胡一金,胡一金骂了一句,还打了我一下,翻身侧过去继续睡。
我只好去摇夏璐,夏璐睡眠很浅,立刻醒了过来。
我对她比划了一下,指着窗外。
就在这时,门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有人在门外开锁!
农村的门用的都是插锁,门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很大,所以只要有人拿铁丝之类的东西,很容易把插销弄掉。
是谁,深更半夜想干什么?村民?
我悄然起身,摸索着拿到了一个扫把,房间里实在没有别的工具。
夏璐则躲在被窝,手里攥着一把剪刀。
啪嗒。
插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扫把,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我气沉丹田发出低吼,同时拼命朝那个黑影打去。
黑影没有设防,闷哼一声,把手里的东西狠狠朝我一扔,接着转身飞速的朝外跑去。
我没来得及躲闪开,只觉得腹部一热,低头朝下看,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腹部,此时正缓缓的顺着刀柄流血。
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很惊恐,我慢慢的半跪了下来,耳边响起夏璐的惊呼:“姜诗!你怎么了!”
第一百八十章 尸毒
村长说到这忽然顿住,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有些疲惫。
“至少当时,我们都以为红玉手镯带来的种种异样,都应该告一段落了。”村长的眼神望向窗外,声音低沉而缓慢,语气中满是怅然。
在他的叙说中,往日的画面慢慢的在眼前展开。
村长见识到了红玉手镯的危害,也顾不上想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了,不管是百八十万,还是三五万,都没有人的命重要,想到他差一点直接接触这红玉手镯,他就不免有些后怕。
如果当时不是结巴爹太贪心想要将红玉手镯占为己有,没准按照第一顺位,第一个拿到红玉手镯的人会是他,而他也会变成一具干尸。
想到这,村长立刻在院子找了块空地,挖了个一米多深的坑,将红玉手镯连同盒子一块扔了进去。
这样就没事了。
将手镯掩埋妥当,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回房子煮了碗面条,便爬上炕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脚步声,很轻,而且很明显是朝着他房间的方向走来。
他睡眠不算浅,可不知怎么听到脚步声,瞬间就睁开眼睛了,整个人都毫无睡意的清醒过来。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吱呀,房门发出声响,那个人走进来了!
他瞬间汗毛炸起,一下子翻过,看见一个穿着清代服饰的女人正朝他走来,那女人裸露出来的皮肤发黑,嘴唇发青,指甲缝都是泥巴,看上去已经死了很多年。
村长感觉浑身血液翻涌,他惨叫一声,抓起旁边的椅子用力砸向女尸,接着一边惨嚎一边夺窗而逃。
那个女尸冷不丁被椅子砸中,向后歪了一下,但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她见村长逃走,立刻扑了上去。
村长吓得魂都飞了一半,情急之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不开大门。
那女尸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要冲过来了,村长顾不上太多,直接爬墙而出!
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尸的脑袋竟然也出现在墙头!
村长忍不住暗骂一句,发了疯似得敲邻居的大门,一边敲一边大喊救命,这边敲完就跑到那边敲,整个村子的人都敲了个遍。
终于有几家灯亮了,里面似乎有人要出来了。
村长松了口气,坐在地上。
有几个人村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问村长怎么回事,怎么穿着秋衣秋裤就往外跑,不冷吗?
村长指着女尸,想说有鬼,诈尸了!
结果仔细看,发现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村民越来越多了,都来到村长身旁,问发生什么事情,村长张了张嘴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好说自己做了噩梦,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村民安慰了两句,一一离开。
留下他独自一人,看着空荡荡的村子,回到空荡荡的院落,刚才的那一幕好像真的来自幻觉一样。
也许真的是幻觉,他竭力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他只是做了个噩梦。
可是走进院子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看了眼墙上,惊恐的发现墙上有一排手抓着墙的痕迹,和他脚呲着的痕迹重叠在一起。
他跑的匆忙,没穿鞋子,一脚踩在泥巴上,爬墙的时候会留下脚印也不奇怪,可是他的手很干净,他低头摊开手掌,手掌冻得惨红,可是很干净。
那墙壁上的手印怎么留下的?
村长怔在原地,后背绷紧,他的心脏仿佛就在耳边一样疯狂的跳动着。
他的眼神落在墙根,红玉手镯就埋在那,他埋完还用铁锨压的很结实,可不知怎么,好像有人把那给刨开,泥土散落在一旁。
他走过去,泥坑里什么都没有。
寒风吹过来,村长打了个哆嗦,连忙跑回房间,他把门用桌子凳子各种重物堵好,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第二天,村长就病倒了。
村长的外甥过来看他,给他带了些吃的,通过外甥村长得知不仅是他病倒了,虎子爹也给病倒了。
村长吃了东西,稍微有点力气,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一下床,他直接跌倒在地上。
外甥连忙把他扶起来,让他稍安勿躁,有情况会在给他禀报的。
但外甥就来那一次,村长又饿又冷的在房子度过了整整两天,外甥再也没来过。
极寒交迫加上病痛让他只能缩在床上等死,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他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听到外面愤怒的吵闹声。
好像有人砸门,他想站起来,哪怕伸着脖子看看,都没力气做到。
没过多久,外面那些人挤进来,毫不客气的推开门。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他的表妹,他表妹红着双眼,一进门就怒骂他害死了她儿子。
村长缩在被窝里,想说话也说不出。
表妹看到他都那副样子了,准备好的话也骂不出口了,半晌才啐了一口,狠狠的说报应,要不是你非要带着他们去盗墓,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众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村长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那天他病倒了后,他的外甥也得病了,虎子爹和其他几个曾经去盗过墓的也都病倒了。
几个人的家属一合计,想着肯定是因为去盗墓遭报应了,本来都在努力医治,没想到这病来得又快又猛,还没请到大夫,几个人就一命呜呼。
他们的家属想不通,就过来找村长算账,没想到村长也病的快死了。
这些村民发泄了一会牢骚,也只能离开,毕竟对着一个快死的人,说什么都没用。
此时此刻村长的心中满是悔恨,早知道就不那么贪财,不去管那些外来的盗墓的人就好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弄成这样。
村长闭上眼睛等死,他几乎能感觉生命从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流逝。
这时,有个人走到他旁边,说她也许有办法治好他,希望村长能相信她。
村长睁开眼,看到了神婆。
当时神婆还不叫神婆,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和那些城里来盗墓的是一伙的。
眼下横竖都是死,还在乎怎么死吗?村长立刻答应了。
神婆捣鼓了半天,弄出来一副药,喂给村长,接着取了柴火和煤开始烧炕,厨房那边熬了一锅白粥。
村长喝下药,趟了一会,炕的热气上来了,村长缩在被窝里出了满满一身汗,感觉精神多了,立刻就能下床。
村长感到很神奇,这么多天呆在床上难受的紧,他便出门透气。
原本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热闹,可是村子却显得非常冷清,他困惑的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指着他问你怎么活过来了?
当时村长奄奄一息的样子传遍了全村,没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村长说是神婆给了药。那人听了立刻抓住村长,要求他给他儿子看看。
谈话之间,才知道这几天内,村子又有不少人染上了疾病,症状和之前那些人一模一样,要不了多久,估计这些人也会死。
村长心中惊讶不已,连忙找到神婆,赶制了不少药分给众人,很快药到病除,大部分人都恢复了健康。
由此,村民都很感激这位城市来的女人,都尊称她为神婆。
说到这里,村长站起来话锋忽然一转,看向虎子:“当时你在外地读书,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既然你提了,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这就是红玉手镯隐藏的秘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个东西,会给我们村子带来灾害,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回过神来,心里还有些半醒半疑。
这就是虎子说的红玉手镯的秘密吗,红玉手镯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虎子怔神,半晌才道:“那红玉手镯呢?”
“你说呢?”村长反问。
“你不会想说,红玉手镯就是那个女尸吧?”虎子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知道。”村长面无表情:“我回去的时候红玉手镯已经不见了,我之前说的是大家亲眼所见的,全部都是事实,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虎子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不信,只是不知道小姜兄弟他们相不相信。”他看向我,一双虎眼似笑非笑。
我咳嗽了下,发现全房子的人都在盯着我看。
我是当个故事听,要说相不相信,说心里话,其实是不相信的。首先,我还没听说过哪个考古学家研究古物的时候,遇见这么邪门的事情,小说毕竟是小说,不是现实。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这个村长在说谎。
整个故事听下来,我反而对那个坟墓产生了好奇,镶黄旗贵族,女性,红玉手镯,不知道坟墓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这样想着,我便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很想知道结巴得死,究竟是不是和我们随意闯入村子有关。”
村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虎子提高声音问:“小姜兄弟,你的意思是想去这个坟墓一探究竟吗?”
我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没错。”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该相信谁
村长似乎有点不情愿:“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你只要告诉我们那个坟墓在什么地方,要是担心会招惹来祸端的话,你们村子的人可以不用和我去。”我说。
村长眉头紧锁着,考虑了半天,终于点了头。
各自回去准备行李,据说那个坟墓的位置距离村子不算近。
我有些意外胡一金和李老汉竟然没有反对我的提议,反而回去默默地收拾需要用的食物、水、燃料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
李老汉问他师父去不去,他师父章老在炕上打坐,连看都没多看李老汉一眼,便摇头拒绝了。
看到他拒绝了,我也默默的松了口气, 不自觉的摸了下后劲的疤痕。
收拾妥当之后,我、夏璐、胡一金还有李老汉四个人在村口和虎子、村长、老刘、神婆会和。
村长在前面带路,一路所到之处,大雪茫茫。
走着走着,身后的村庄便成了一小点,接着消失不见,村长在前面边走边说:“过了这个小山坡,再往前面就没有村子了,我们的村子是最靠里面的村子。”
出发的时候是中午,我们一股做气,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到脚都酸了,胡一金不停的抱怨累死了累死了,村长无奈的叫停,说是休息十分钟。
我们原地坐下休息。
“你是坐在石头上了吗?”虎子好奇道。
我们都在雪窝里蹲坐着,唯独胡一金像是坐了把椅子。
胡一金乐呵呵道:“应该是吧,还是石头舒服点。”他随手拨拉了两下,屁股下的‘石头’露出衣服的痕迹。
“这是什么?”胡一金低着头自言自语的继续拨拉,忽然尖叫一声从‘石头’上跌了下来,他指着‘石头’大喊:“人,是人!”
我心中一惊,仔细一看,那块所谓的‘石头’被胡一金扯了半截衣服,露出一张冻的发紫的人脸!
“肯定是被冻死的!”胡一金缓过神,站起来斩钉截铁的道。
虎子走上前拨拉了几下,扫掉这个冻死的人身上的雪,发现他是蜷缩着的,脑袋夹在膝盖上,后背有血。
“是被人杀死的。”虎子说道。
我走过去细细观察,死者穿着很厚的衣服,从服饰打扮可以看得出来似乎是城里来的,身上穿的并不算厚,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有某种程度的腐败现象发生,说明他的死亡时间起码也有一两个月,先腐烂接着下起了大雪,气温骤降,便被冻在这里。
很明显,死者是被他杀的,也许是和驴友也许是结伴来盗墓的,我心中不由有些紧张,为什么一起盗墓的反而会自相残杀?为了墓穴当中的宝贝吗?我忽然发现盗墓这件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困难。
看着面前这个尸体,众人不由沉默,才上路没多长时间,谁也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个死人
报警吗?这么远警察来又要折腾很长时间,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去盗墓,怎么能报警?
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去多管闲事。
这么一折腾,早就超过了十分钟,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入眼之处,都是雪白的一片,除了脚步声和喘气声,耳边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在这茫然天地,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慌,这雪地诡异静谧的让人可怕。
吭哧吭哧走了一个下午,天色逐渐暗沉起来,太阳终于下山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雪。
村长停住步伐:“不能再往前走了,先搭帐篷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我们闻言便停下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带的是个超大的帐篷,足够容纳十个人,有卧室和客厅的分割。
搭建好帐篷,我和虎子开始生炉子,同时老刘和村长取出各种蔬菜在一旁清洗,清洗完毕之后交给夏璐和神婆。
神婆动作很麻利,所以夏璐也只是帮着打打下手,递个筷子或者递个酱油之类的。
村长掏出一包盐酥花生和二锅头,几个人围着小桌子,喝口白酒配几粒花生米,火辣的液体配合着花生米的香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招呼虎子过来吃,虎子却摆手说他喝不来酒。
老刘本来坐着,咳嗽了一声起来说出去 方便一下,接着出了帐篷。我知道他是说给神婆夏璐听的,防止她们出门不小心撞见,所以我也就没出声,继续吃着花生米。
胡一金不知道和李老汉在胡乱扯什么,时不时发出聒噪的哈哈大笑声,我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村长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没觉得老刘有点奇怪吗?”
我刚还觉得晕乎乎的,听到这句话瞬间浑身一凉,奇怪,哪里奇怪?
“你可要小心一点,老刘现在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老刘了,他被附身了,他随手有可能会对我们动手!”村长继续说道。
“不……不会吧。”我干笑道。
村长脸色阴沉:“我们应该想办法杀掉他,不然等他出手我们就完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知道吗?”
我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我记得村长和老刘关系好像不错?为什么他忽然对我说这种话,他是在试探我吗?
老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边走便道:“雪下的也太大了,怎么回事啊,还没晴几天呢又开始下雪。”
村长迅速侧到一边
约莫一个小时,饭菜做好了。
帐篷中萦绕着饭菜热烘烘的气息,我的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记了,神婆做的是正宗的白菜乱炖,里面不止有白菜,还有五花肉、土豆、萝卜和粉条。
暖暖的一碗陪着热乎乎的烧饼,很快就将肚子填满,肚子一填满,困意便席卷而来。
在野外睡觉是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必须得有守夜的,经过我们一致协商,都认为夏璐和神婆不需要守夜,其他人分成两组,我、老刘、胡一金一组,虎子、村长、李老汉一组,我们组守上半夜,村长组守下半夜。
吃过饭稍微活动了一下,村长那组就去睡觉了。
我、老刘、胡一金则围着篝火,老刘从怀里掏出三个土豆,放在火堆里,外面寂静无声,而大厅只能听到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柴火湿气太重了。”老刘说道。
我点点头,看着老刘,自从村长给我说老刘很奇怪,我就在暗暗观察老刘,结果发现果真很奇怪。
莫非真的和村长说的一样,老刘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老刘,他现在想杀了我?
可是在老刘的眼中,我只看到火堆中的土豆,老刘舔舔唇:“闻到香味没,就是柴火湿气太严重了,烤的有点慢。”
他真的想杀了我们吗?
他有什么理由想杀了我们?
老刘拿着棍子拨了拨土豆,给土豆翻了个面,突然轻声道:“姜诗,你没觉得村长很奇怪吗?”
“啥。”我吓了一跳,他怎么说出和村长一样的词来了?
老刘抬起头,神情十分严肃:“你没觉得村长有些奇怪吗?我怀疑村长对我们起了杀意,他想杀了我们。”
我下意识看向胡一金,却发现胡一金张着嘴,口水流的飞起,此时他靠在行李上睡得正香。
“他有什么理由想杀我们。”我哑着嗓子问。
“很简单,因为我们触碰到了他的利益,你是不是想问他的利益是什么,他的利益就是那枚红玉手镯,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坟墓。”
空气中散发着土豆的香气,老刘把烤好的土豆拨拉出来,扔给我一个,接着他不紧不慢的拨着土豆。
土豆的皮烤的又焦又厚,轻轻一拨就能剥下来,露出雪白晶莹的土豆泥,轻轻咬一口,齿颊留香。
我吞咽了口吐沫,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没有打算骗你,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当然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你以后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反而村长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们。”
“什么意思?”
老刘笑了,唇角轻轻扬起,往日的憨厚不见踪影。
“村长说神婆主动帮他治疗疾病,其实并不是,村长狠狠的打过神婆,甚至联合众人打断了神婆的一条腿,神婆只是被逼无奈才给他治病而已。”
“打断了神婆一条腿?”我不由失声,随即反应过来:“可是平时看不出来……”
“神婆装的是假腿,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抽个时间看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不要等到最后一刻才醒悟过来。”老刘笑的诡异。
我咬了一口土豆,没有说话。
这两个人到底谁在说谎,先不说他们说对方奇怪的理由了,就连两个人的话茬都很相似,村长在我面前说老刘想要杀了我,而老刘则在我面前说村长要杀了我,这是为什么呢,我彻底糊涂了。
“你的意思是?”我问。
“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这道理你懂吧。”
我眼皮不自觉跳了下,村长也曾经这么说过。
他们不是应该关系很好吗,怎么同时说出想要除掉对方的话,等等,他们是想借助我的手除掉对方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经失常
意识到这答案,我有点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被人这样看重。
我继续不紧不慢的咬着土豆,看胡一金睡得香甜,我也就毫不客气的将他的那份土豆一块吞并了。
“你怎么想?”老刘忍不住问。
“容我在想想吧。”我慢条斯理的回到,想拿我当刀子使,我看看你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吃完土豆,我便闭目养神。
“你不相信我么?”老刘忍不住问。
我微微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满脸都是不相信,村长的话我也许还能迟疑点,毕竟村长在我这里没有前科,而老刘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了,因为在我生病的时候,老刘曾和神婆流露出不同往日的那一面。
这个老刘一定有些问题,我到现在还这么想。
“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你相信不相信那都是你的事,我告诉你,之前村长讲的那个故事全部都是假的,有人得病,但这个病和红玉手镯没什么关系,病是瘟疫,是村长联合神婆一起弄出来的,因为村长想要独占红玉手镯,这手镯似乎是个有名的王妃的首饰,非常值钱。”老刘一股脑说了下去。
我越听越觉得心惊,但依旧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
“至于小女孩的事,也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小女孩这回事,村长编造这个,就是不希望村子有外来的人,如果被人发现了红玉手镯的事情,他就无法独吞,因此他故意假装成小女孩作速,除掉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接着又把红玉手镯塑造成灾星,顺带除掉可能会要求和他平分的那些人,让红玉手镯成为他一人所有之物。”
老刘一口气说完,扔掉手中的棍子:“就是这些,你爱信不信。
我眉头不自觉得皱起,睁开眼睛,看见他闭着眼睛假寐。
不得不说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我有些动摇了,按照他的话理解,好像也说得通,所以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不了村子,其实是因为被村长盯住了?
我努力回忆,发现好像也不对。
当时我病的快死了,似乎是在村长的帮助下,才被送到神婆家救助,要不是因为此的话, 我说不准早就死了。
可在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那天碰巧打开窗户,吹了吹冷风,吐出污浊之物,我的病情有所好转的话,被神婆强喂雪地龙混着香灰的液体,估计也会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老刘说的这番话反倒是提醒我了,神婆要是真的医术那么高明,能治疗瘟疫的话,怎么对我的病束手无策,反而要用香灰这种迷信的做法,这不是存心想让我好不起来。
我越想越觉得想不通。
半夜开始轮休,我和老刘、还有胡一金去睡觉,村长、虎子和李老汉开始守夜。
路过村长的时候,村长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不予理会,钻进睡袋便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我是被惊叫声吵醒的,从睡袋里面爬出来,撩开帐篷的帘子,看到虎子露出一副惶恐未定的神情,看到我们出来,他立刻道:“村长,村长不见了!”
夏璐皱眉:“你和村长都呆在外面,村长怎么会不见了?”
村长不见了?
李老汉满脸歉疚:“前面还行,后面不小心睡着了。”
“我也睡着了,一睁眼,发现村长不见了!”虎子也跟着解释道。
我想了想:“也许是去上厕所了吧,别大惊小怪,我们分头找找看。”好在路上的时候,问了村长那个古墓怎么走。
众人一哄而散,分头寻找村长的身影。
没走几十米,虎子大喊找着了,我们连忙跑过去,发现村长倒在灌木从的后面,整个人冻得硬邦邦的。
我们将人抬回了帐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脸上写满了惊讶。
“村长不会是冻死了吧?”虎子小声问。
神婆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吩咐道:“还没死,只是冻着了,烧点水给他泡一泡,温度不要太高,40度就可以了。”
我们连忙重新生火,烧了一锅水,又兑了点雪水,好不容易才将水温降低到40度。
村长在水中泡了约莫二十分钟,便有了反应。
老刘在神婆的吩咐下,给村长穿上衣服,塞进睡袋当中,接着把柴火烧的更加旺盛。
一个小时后,村长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放开我,鬼!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我!”村长看到我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他双手抱着脑袋,一个劲的往角落里钻。
胡一金心疼不已:“再别钻了,帐篷都给你钻坏了。”
我和夏璐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村长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疯了。
神婆走上前,低声安慰着村长,她细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村长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可是眼神还是很惊恐。
村长长的干干瘦瘦,颧骨很高,从面相看不像是好人,他长的一般高,此时窝在地上像个可怜的猴子, 让人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想起村长说老刘会对我们下手,难道是老刘?
可要是老刘的话,他来回走动应该会有动静,我在外面睡眠一直不太好,如果是老刘的话,我应该可以听得到才是。
我看向老刘,老刘眉头紧锁,好像也摸不清楚状况。
我不由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村子人不多,情况却这么复杂,看来有句话说得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不管是多少人都一样。
村长在神婆的安慰下,渐渐的安定起来,可是神志和行为却像是小孩一样,看人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
神婆说村长被人打中了脑袋,所以短暂的意识不清,至于是被谁打中的,村长也不知道。
村长是神志不清了,可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收拾了帐篷,我们继续前行。
一路上村长就像个小孩一样胡闹,一会吃雪,一会捏雪球朝我们扔着玩,两只手冻得通红,却好像毫不在意,看起来好像真的变痴傻了。
雪球落在胡一金的身上,胡一金一下子就怒了:“玩什么玩?你是不想死!老子看你就火大!”
村长先是愣了愣,随即噘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他趁着胡一金不注意,悄悄捧了一个超大的雪球,使劲砸在胡一金脑袋上。
胡一金瞬间被点燃了,他直接冲过去,一拳将村长打在地上,两只手揪住村长的衣领:“你装疯卖傻够了没?还敢拿雪砸老子,我看你是想死!”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使劲往村长脸上砸雪。
村长哇的一声痛苦起来……
我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竟然愣在原地,听见村长哭,这才想起来拉架。
神婆愠怒道:“不是说了他被人打了一棒子才会这样吗,只是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住了什么神经,他现在的智商就跟小孩一样,你……”
胡一金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解释:“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给他弄点雪,也不想想我多冷啊,再说我还自己有个小孩还不到半岁呢,他一个这么大人还装巨婴,这不是欠打吗。”
“他不是装的,你看他脑袋上这个包你就知道了。”
胡一金凑过去看,果然村长头上有个大血包,颜色又黑伤口又深,他撇撇嘴不再说话。
村长在神婆怀里呜咽:“他打我。”
“好了好了,他不打你了。”
村长一个劲摇头:“他说晚上要来打我,他拿着棒子打我。”
神婆瞪了一眼胡一金,胡一金无辜道:“我没拿棒子。”
“是不是他打你了?”老刘指着胡一金问。村长摇头:“头发长!”他摸着自己的头毛,想了想后回答道:“女的!”
众人看向夏璐,老刘指着夏璐问:“是她吗?”
村长想了想,说:“小,花袄。”夏璐穿的是黑色羽绒服,神婆穿的是绿色的军用大衣。
这回轮到大家想不通了。
女的,头发长,穿着花棉袄,是谁呢?
老刘和虎子又想办法问村长,可是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安抚好村长,让他不要哭之后,我们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由于被打了一顿,村长老实了不少,没在出幺蛾子。
临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了一晚上。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我们来到了那个山洞旁边,考虑到村长这个状态不能进去,所以我们在山洞旁边搭建了个小帐篷,让神婆和村长呆在里面,省的拖我们的后退。
就在此时,村长忽然跳出来拦在洞口前:“不能进,有鬼!不能进!”
老刘叹了口气:“看来村长真的是疯了。”
虎子没说话,不过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神婆有些无语,把村长拉回来轻声安慰,村长虽然表情依旧惊慌,但却没有在继续动作,神婆带着村长进了帐篷,示意我们赶紧进去。
我点点头,率先进入洞穴隧道,走进去后,铺面而来一股潮湿腥臭的气息。
第一百八十三章 墓中的腐尸
隧道并不是很长,短短几分钟,就到了尽头,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厅,而且最令人惊讶的是,随着我们的到来,大厅的墙壁上的蜡烛忽然燃起,散发出昏黄微弱的烛光。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知道我们来了,特意点燃蜡烛一样。
“咋回事?”胡一金惊奇的咦了一声。
李老汉凑上去闻蜡烛:“上面有磷火,遇热则燃,你家不是世代盗墓么,这都不知道?”
胡一金嘿嘿笑了,没说话。
虽然有微弱的烛光,可我还是觉得大厅太暗,所以没关手电筒。
这里就和村长描述的一样,并不是主墓所在,只是个大厅,整个大厅呈现出圆形,一共有九个石门,奇怪的是,九个石门都被打开了。
我回头问老刘:“你们以前进过的那扇门是哪个?”
老刘指着第二个:“就是这个。”
按照村长讲述的,红玉手镯应该就在第二个石门后的棺冢之中发现的,那么与之对应的其他几个石门内或许和第二个石门一样,里面放了不少宝物。
“你们进石门遇到什么没,比如机关什么?”我又问。
老刘想了想,摇摇头:“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去过了,我们就跟着一抹黑走进去的,啥也没看到,就是进去拿到宝贝之后,听到鬼叫,然后我们就赶紧跑了。”
古代许多坟墓的主人为了防止盗墓,都会在墓中设下机关。
眼下这个坟墓应该就是这样,设下了九个石门,进去之后不一定能看到主墓,反而极有可能九死一生。
不过现在九个石门都已经被打开了,说明里面的机关也已经被使用过了,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我便提议分头进去看看 ,夏璐他们立刻同意了。
我选了最后一个离我最近的石门,其他由他们自己分配。
进入石门后,发现石门之后是一个很长的隧道,当我走到隧道最顶端的时候,发现前面竟然没有路了。
我有点吃惊,随即打算离开,看看别的石门之后是什么。
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心生出一个念头,我鬼使神差的走到顶端石壁跟前,伸手敲了下。
咚咚咚,里面传来清脆的声响。
里面果然是空的!
我不禁十分高兴,贴着石壁慢慢的摸索,但是一无所获,里面是空的,说明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看着这石壁,我有种水中望月的焦灼感,明明知道里面有东西,可是却没办法打开并得到。
我急的出热汗,恨不得那铁镐一下子将石壁砸碎,可惜这没有铁镐,我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越是着急,我越是想不出办法。
我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的顺着石壁抚摸,从上到下一点不拉的摸了一遍,就当我的心越沉越低的时候,忽然手下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
在石壁右下角,有微微凸起的一段。
我拿手电筒朝下一照,面前就出现了小巧的按钮,应该是控制石壁的按钮,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石壁哐的响了一下,我立刻满怀期待,等着他自动移开,可我等了半天,不知怎么回事石壁却没有动静了!
难道不是控制石壁的按钮?
我推了下石壁,吱呀一声,石壁竟然被我推动了。
仔细琢磨片刻,顿时了然了,原来这个石壁是以轴心移动,难怪刚才没反应。
好不容易把石壁恢复原样,一扭头,见到一个人正跪拜在棺材前。
我吓的捂住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人不是聋子,早就听到我推石壁的声音了,我还捂着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自嘲的苦笑了下,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同时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跪拜的人。
他是背对着我,正对着棺材。
他听得到我的声音,怎么不转过来看我?
难道他生气了?
他是世外高人?
我要不要现在就逃跑?
我脑子瞬间变得乱七八糟,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什么人会跑到这里跪拜棺材?是不是棺材中人的后人?那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怪我打扰他祖宗休息。
也不太对,不是说这个坟墓好像是什么王妃的吗,距离今天少说也得几百年了,还会有后人特地来棺材里面祭拜吗?
不想那么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犹犹豫豫的打算离开,可是又觉得很可惜。
他怎么还没有反应?
我莫名心中涌出一股力量,好奇心打败了我的理智。
我双手紧握成拳头,屏住呼吸,慢慢的朝那个男子走去:“你好,我只是过来参观一下,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个人依旧跪着。
这可是冬天,整个坟墓比冰窖好不到哪去,我穿着超厚的羽绒服,也抑制不了牙齿打颤,可是他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也许真的是聋子?
“你好?”我走上前,轻轻拍了下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就像是空壳,我轻轻一拍,竟然顺势倒了下去,由此也露出那张扭曲腐败的脸颊,鼻梁上一只胖胖的蛆刚从**中钻出来一般,就被冻僵了。
我倏地收回手,仿若触电一样。
我想尖叫,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显然,那个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站在原地,像是双脚被黏住了似得,面前这个死尸看起来是中年男性的死尸,穿着一声休息,旁边还有一些诸如铲子、绳子之类的工具,应该是来盗墓的。
看尸体的腐烂程度,起码也得有三四个月的死亡时间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死,是内讧,还是中了陷阱。
看他露出的骨骼发黑,说不准是因为中毒而亡。
短短几个特征,让我在脑海中登时构建出各种盗墓画面,我不由轻轻摇摇头,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鼓起腹中。
衣服下不知装了什么,亦或者只是尸体胀气?
外套拉链露出一个塑料封皮的边角,我猜应该是装了什么东西,我鼓起勇气,走上前费劲的打开拉链,看到里面果然是个塑料包。
这个塑料包密封性很好,只是被冻得硬邦邦的。
我拍了拍上面黏着的血迹,将它打开,里面有块牛皮和一个笔记本。
牛皮翻过来,背面刻着地图,似乎是黑龙江版图,上面的线路七拐八拐,位于中间偏上的位置画了个五角星。
我皱起眉头,将牛皮地图好好收起来放在羽绒服内侧的口袋中。
笔记本是空的,一个字也没写,但是纸上有写过字的印记,表明这个本子是被用过的,我仔细翻看才发现缺失了不少页数,好像是被人撕掉了。
我还打算仔细看一下,忽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下意识把笔记本塞到袖子里。
“姜诗小兄弟?”
有人在外面喊,好像是老刘。
我过去把石门推开,老刘站在外面,神色显得有些着急。
“吓我一跳,我看到你进来的,还想着你人跑到哪去了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啊,有人!”老刘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尸体,没控制住叫出了声。
我带着老刘过去看,老刘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一点。
“我去的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就出来了,看到你们都还没出来,想着记得你选的最后一个门,我就过来看看,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呢?看着样子,好像死了很长时间了,不会是……不会是被坟墓的主人给……”老刘压低声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怎么会。”
老刘的眼神落在棺材上,他眼睛提溜转了一圈:“你打开棺材看了吗?”
我说没有。
老刘走上前:“很多棺材都是空的,我怀疑是上次来过这的人,把尸体给运走了。”
“把尸体运走干什么?尸体有什么用吗?”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盗墓会把尸体一块带走,有些古代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坟墓被轻易被盗,有可能会采用一种障眼法的策略,真正的主墓可能在其中一个石门之后,也可能不在。
“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吧。”老刘手按在棺材上,有些迫不及待。
我没出声。
老刘径自推开了棺材,脸上的表情由期待变成失落。
“什么都没有,弄这么多空棺材干嘛?”老刘似乎有些懊恼。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空空如也,不过里面似乎有衣服纤维的痕迹,我将那缕纤维拿出来,发现的确是衣物上面掉下来的。
这说明这个棺材很有可能不是空棺,是真正的主棺。
那么尸体呢?
供桌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能表明其身份的牌位。
好端端的,尸体不会自己跑,只能是被人带走的,可是为什么要带走尸体?带走尸体打算干什么?
而眼前这个尸体又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走吧,既然什么都没有,就出去和他们会合吧。”老刘说着推开石壁准备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主墓,心想这次来,也不算没有收获,那个牛皮地图和的笔记本都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我应了一声,跟上了老刘的步伐。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打道回府
当我们回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其他人也都出来了。
他们站在大厅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看到我和老刘出来,众人便停住,胡一金看向我问:“姜诗,你那有没有什么收获?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或者痕迹?”
我手揣着兜,笔记本搁着右手手臂,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就是看到了个死人,估计死了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看起来是来盗墓的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了棺材前,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是跪在棺材前面的。”
胡一金瞪着眼睛:“死人?你碰到死人还好,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选的,运气都这么好,老子差点变成死人知不知道?”
胡一金选的是第五个石门,石门的上面画着弓箭的符号。
“好在老子敏捷,不然我屁都没找到,就得上西天了。”胡一金愤愤不平,发泄着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不满。
李老汉慢悠悠的道:“不就是弓箭么,这坟墓修建的时间少说也有个几百年了,这里面的机关早就不灵敏了,木头制作的弓箭也早就腐烂到不行,箭头估计都锈迹斑斑,这种机关估计连个小狗都能轻松躲开,就不要说世代盗墓,拥有丰富经验的你了。”
“你说什么!”胡一金瞬间脸红脖子粗。
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好像从那次寻找雪地龙回来,就变得不对盘,总是喜欢你嘲一句,他讽刺一句
“好了,别吵了。”夏璐出声制止。
胡一金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老汉,他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碍于老板开口,终究没有在多说,李老汉也乐得自在,无所谓的蹭蹭鼻子
我下意识多看了眼李老汉,这次见到李老汉,也不知怎么,他身上再也没有那种浓郁的乡村味了,不说方言,也不故作痴,唯一没变的就是牙齿依旧很黑,和十分挑剔。
不过他说的那番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很多时候盗墓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塌方,而这个塌方大多时候都是由于岁月漫长,年久失修而导致的。
“看来棺材里的宝物都被盗墓的搜刮光了,我去的那个门里面也什么都没有,而且棺材也是空的,不知道这坟墓的主棺材到底在哪一扇门里面。”虎子忽然开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厅光线太过暗淡,感觉虎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那就是各种弓箭射击,进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供桌上摆着盘子,但是牌子空空如也,棺材里面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胡一金语气有些不耐烦。
老刘也缓缓开口:“我去了两个门,也什么都没找到,只怕那些东西是被盗墓的取走了。”
接着是夏璐:“我也什么都没找到。”
李老汉最后:“我也一样,什么都没有找到,空的。”
众人都看向我,我耸耸肩膀表示我也什么都没找到,心里却在想,我所在进的那个石门,极有可能是主棺,但是尸体呢?
要是告诉他们的话,尸体去哪里了,这一点首先解释不通。
其次就算是有尸体,是不是主墓还不能确定,最重要的是我急于回去研究笔记本,方才老刘忽然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虎子挑眉问:“姜诗,这是不是表明主墓不在这里,这个坟墓还有别的密道通向真正的主墓?”
“不清楚。”我回道:“本以为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看来自你们两年前来过这里,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中,有无数的盗墓者也光顾过这里,第九个石门里面的那个已经死亡的盗墓者就说明了这一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分赃不均。”
“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死了个人。”胡一金半调侃着道。
李老汉哼了一声:“那你最好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在你进的那个隧道里面留下什么痕迹,不然警察没准顺着线索抓到你,那你就是有罪也说不清楚了。”
“我呸,你会说人话吗?”
“你都听得懂,你说我说的是什么话!
胡一金敞开衣服:“你是不是想打架?来我们打一场!谁拦着都没有用。”
李老汉面带笑意却纹丝不动:“我一把骨头了,打不动。”
“你们别吵了,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竟然还拌嘴。”夏璐有些无语,本来都想装作没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看向虎子:“我认为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这里似乎不止一批盗墓的人来过,有能搜刮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我们在这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不甘心。
“我们带的食物也只够支撑三天,再不回去我们很有可能饿死在这。”夏璐忽然插了一句。
话都说到这份上,众人在想留下也只能先离开。
顺着隧道出了大厅,走到洞口,风雪迎面而来,冷的让人窒息。
“神婆怎么躺在地上。”胡一金眼尖道。
顺着看去,果然神婆就躺在帐篷跟前,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们跑过去,发现神婆鼻子还在流血,还有点意识,我连忙把她扶进帐篷中,让她躺在睡袋上。
“疼……”神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村长呢?”胡一金问。
我忽然想起刚才好像就没有看到村长,村长不会是跑丢了吧?想起村长疯疯癫癫的样子,我不禁心底一沉,村长要是丢了,我们回去怎么说?
“我先去找找。”虎子扭头就走。
“我也去。”老刘也跟着道。
胡一金和李老汉落得清闲,也不说去,就坐在睡袋上休息,胡一金还拿出饼干咔哧咔哧吃了起来。
给神婆喂了点糖水,她喝下去,看起来气色稍微好了点,也渐渐的睁开眼睛
我刚想问问她怎么回事,神婆便虚弱的让我把她的包拿过来。
我过去帮她拿包,不料走过来的时候脚下没留神踩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没控制好,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胡一金看到这一幕笑的前仰后合。
我摔了一跟头,疼倒是不疼,就是手抓着雪感觉特别冷。
我爬起来想看我踩到什么了,结果发现踩的是神婆的脚踝,可是神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立刻想起老刘说的话,老刘说村长打断了神婆的腿,刚才我踩上去她没有丝毫反应,而且感觉很硬,不想是人的腿,倒像是木头。
我稍微留了个心眼,拍拍身上的雪,把包递给神婆。
神婆只是拿着包,好像很紧张的包的样子,紧紧的抱着。
我愈发觉得神婆似乎也有几分古怪。
半蹲下来,我问神婆是谁把她打晕的。
神婆眉头微蹙,语气十分坚定:“是村长!”
听到这话,我们都大吃一惊。
胡一金停下吃饼干,忍不住问:“他打你?他打你干什么?你是说他打完你就跑了吗?”
我也觉得很好奇,又觉得很震惊,为什么之前村长要把神婆的腿打断?为什么神志不清的村长要把神婆打晕?
“他跑了?”
我点点头:“失踪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神婆咬牙切齿:“失踪?哼,他这种垃圾死了才好,最好是暴尸荒野!”
看来神婆的确很恨村长,老刘说的话没准是真的。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老刘和神婆关系似乎也不错,而且我生病应该和老刘、神婆脱不开干洗。
所以村长是不是打断了神婆的腿,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不会轻易给他们站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不论是村长、虎子、还是老刘和神婆,都不能全然相信。
“不管怎么说,现在村长是疯了,你也看到了,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应该不是故意打你的吧……”胡一金咬着饼干,含糊不清的说着。
神婆提高声音:“疯了?他才没有疯呢,这一路上他根本就是在装疯!”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
“他干嘛装疯?”我问。
神婆瞪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好吧,我有些无奈。
村长先是忽然失踪,差点被冻死在雪地里,接着神经错乱,然后现在又失踪,如果他是装疯,那我真是想不通了,没人迫害他,他为什么要装疯,我们只不过想来坟墓看看而已,也没人逼他,何必。
不管村长是不是疯了,都和我们没关系。
而且反正村长是交给神婆看管,在她的看管下失踪不见,村民要是想赖也赖不到我们头上。
我干脆不说话,靠在背包上闭目养神。
约莫一个多小时,老刘空手回来了,显然没找到村长,他一回来就叹了口气,坐在火堆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又过了半个小时,虎子也回来了,他也什么都没找到。
找不到村长,我们还得回村子,毕竟身上带的食物不足以支撑我们在外面呆太长时间。
我们虽然觉得村长失踪的很古怪,但还是决定先回村子。
收拾好东西,我们便按照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就比较顺了,赶了一天的路,休息了一个晚上,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到了村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准备离开 回到村子,
回到村子,我们还是借住在老刘家。
不过一到家,老刘就出门了,说是有点事情,我们就没管他,刚好也落得清闲。
李老汉把一路上的经过给师父章老详细的说了一遍,章老终于睁开眼睛,掐着手指算了半天,吐出四个字:“尽早抽身。”
接着看也不看李老汉,继续闭目养神。
李老汉问完师父的意见,神情似乎有些困惑,他坐在旁边没说话,似乎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想了一下,抽出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在第九个石门里面找到的东西,还有这个笔记本,不过这个笔记本剩下的都是空白,写了字的那部分给人撕掉了。”
“牛皮?”夏璐拿起牛皮翻过来,微微有些吃惊:“牛皮地图?”
这话把胡一金和李老汉都吸引了过来
“这是什么的地图,咦,好像有点眼熟。”胡一金看着看着忍不住道,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秀在绢布上的地图和牛皮地图详细的对比了起来,发现大体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牛皮地图上的线路要详细的多,而绢布的地图则弯弯曲曲,还有地名标错的情况出现。
“这个好像才是正版地图。”胡一金几经对比,接着语气慎重的说道。
“的确。”李老汉下意识附和,似乎被地图牢牢的吸引了注意力:“要是按照你这个地图的话,少不了绕弯路,最后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但是牛皮地图上就标的很清晰了。”
胡一金脸色微红,他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绢布地图。
“你在哪找到的这个?”夏璐有些欣喜。
我就想着这地图也许会有用,没想到还真的很有用,本来只是先去看看那还会不会有什么古董,没想到古董是没找到,但是正版的地图却找到了一份。
我挠挠后脑勺:“就在那个死尸的怀里找到的,对了,他还有一份笔记本,我也给带过来了。”我把手缩回袖子,拿出笔记本递给夏璐。
笔记本被我暖的有些温热,反而散发着一股恶臭。
胡一金嗅了嗅,捂着鼻子问:“怎么那么臭?”
“可能是因为在尸体怀里放着吧。”我解释道,在路上没觉得,因为路上很冷,进了房子后,这个笔记本就开始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李老汉把窗户打开,味道才稍微淡了一点。
“这笔记本是干嘛的,不会是用来记录盗墓的过程的吧。”胡一金靠着窗边捂着鼻子猜测道。
我摇摇头,写字的那一面都被撕掉了,我怎么知道。
“好像是用来记录盗墓的笔记。”夏璐打开第一页,让第一页对着日光灯,页面显示出淡淡的字迹,能够依稀看出来坟墓两个字。
但这些字迹是由于书写者下笔太重,才留下的字迹,只能够看得清楚几个字而已。
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胡一金又一直不停的抱怨太臭了,我只好将笔记本拿塑料袋包好,放进行李包中。
“你把这个保管好吧,接下来我们还要用你的地图去找古墓呢。”夏璐将牛皮地图递给我,继续道:“其实我也找到了东西,只是当时没说。”
胡一金和李老汉几乎异口同声:“你也找到了东西?”
夏璐点点头:“看起来不像是古董,所以我就没说。”夏璐从口袋中掏出一串手链,小核桃制作的,红绳子穿了起来。
就是很平常的小女孩会带的辟邪的手链,的确不像是古董。
“我捡到了个手串,我觉得应该是谁留下的,也许是盗墓中的女性,也许是别的什么人,这个手串很小,我带着都很紧,感觉带着这个手串的人应该比我更加瘦小。”夏璐拿着那个手串在灯光下晃了晃。
这时李老汉忽然嘿嘿笑了:“其实我也捡到了东西。”
“你也捡到了?”胡一金惊讶万分。
李老汉笑着点点头,掏出一枚金色的指甲套,上面还镶嵌着珠宝化蝶,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这是……”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隐约还有些小激动,这应该算是古董了!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此时此刻我已经利欲熏心了,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古董,看着这分量,估计都值点小钱。
“对,是指甲套,古代地位很高的男人、女人都会用这个指甲,来显示他们无须劳力,显示他们尊贵的身份地位。”李老汉略带得意的解释道。
夏璐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是被这纯金的指甲套散发着的光芒给刺到了。
“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应该只是侧墓,真正的主墓还没找到呢,估计就在附近,不会太远了。”李老汉有些兴奋的道。
“你想去吗?”
“当然,光是侧墓就有这么多宝贝,被几波人搜挂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有残存的宝贝,我当然想去,而且我们都找到了侧墓,只要顺着周边寻找一番,就一定能想办法找到真正的主墓的!”李老汉不假思索道,随即反应过来声音有些耳熟,他连忙回过头惊慌低头:“师父……”
章老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李老汉有些不知所措,半百的人,吓的缩成一团,我在旁边看着有点想笑,不过又担心章老生气,硬是憋了下去。
“师父说……要趁早抽身。”李老汉断断续续的道。
章老面如寒冰:“你难道听不懂我说话了吗?”
“师父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的,我们会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李老汉连连解释。
章老叹了一口气,看向夏璐:“我刚才稍微占卜片刻,发现此处实在不宜久留,我本想今晚就提出离开,但现在食物储备不够,大雪封山,我们的食物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想着给你们留一天的时间,准备好半个月所需要的物资,没想到我这徒儿却想着去寻找主墓,这样下去必然会和这村子有过多牵扯,所以我出言训斥徒儿,你觉得呢?”
夏璐沉默了半晌,回道:“章老说的话有道理,我既然已经得到了正确的地图,寻找我想要的东西,也不需要碰运气,只要按照地图即可,接下来我会像章老说的一样,用明天一天的时间来收集充足的物资,然后离开这个村子,这个村子怎么样,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章老点点头,似乎有些欣慰,他冰冷的眼神放在李老汉身上,李老汉连忙道:“师父放心,徒儿明天一定会努力收集物资,争取尽快离开。”
“那就好,那就好。”章老不在多言,缓缓闭上双眼。
我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幸好没问我。
简单的下了个面条,吃饱之后浑身变得暖洋洋的,不知怎么,老刘还没回来,我烧了一锅水,在厨房就地洗了个澡,身上没有那股腐臭味,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可是袖子还是有股味,我拿香皂洗了下,晚上放在火墙旁边烘。
等我忙乎完,已经很晚了,我是最后一个睡下的,老刘一直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我想着他也许是呆在神婆那,毕竟神婆被打了一顿,需要好好安慰。
这几天光是赶路了,腿又酸又疼,在野外雪天,根本无法好好休息,今天收拾完我一躺在床上,两眼一闭,立刻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是被吵醒的。
外面有人敲大门,接着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大门是给老刘留着的,不过早上进来的却不是老刘,而是神婆。
神婆站在房门口,用力敲门:“姜诗,你们快滚出来!”
我皱起眉头,干嘛叫我滚出去?
胡一金躺在炕上不耐烦嘟囔了一句:“姜诗,速度快点叫你呢,别让那婆娘再喊了!”
我只好穿上衣服过去开门,夏璐也被吵醒了,她默默的套上羽绒裤,穿上毛衣披上羽绒服跟着我下来。
我打着哈欠把门打开,一开门神婆凶神恶煞的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姜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老刘他好心好意收留你们!你们倒好,你们竟然恩将仇报,反而把他杀了?你们就舍不得那几个钱,才把他给杀了的是吗?”
什么乱七八糟?
我推开神婆,冷声问:“你胡说什么?老刘昨天晚上不是去找你了吗?我们杀他,杀他干什么?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干嘛杀他, 而且我们昨天都没出屋,吃了饭就睡觉了,哪有空杀他?
神婆愣了一下,随即顺势倒在地上哭喊起来:“你们怎么那么没良心啊,不就是问你们要的钱多了点吗?为了那几百块钱,你们竟然下如此毒手?你们难道忘记谁半夜给你们挨家挨户的讨口粮了?要不是他,你们不是早就饿死了吗?”
我听的是满肚子疑惑,她说的真的是老刘?
“够了,在不要吵了!”夏璐愠怒的低吼了一声。
平时夏璐很少发脾气的,总是很淡漠的对待村民,神婆被吼了一声,吓了一跳,竟噎着口水使劲咳嗽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各怀鬼胎
一大清早遇到这种事,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对方嘴巴快,什么委屈都被她说了,搞得好像我们谋财害命似得。
我忍着怒气冷声道:“你想说什么,麻烦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神婆带来的村民很多,不过大多村民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这件事多严重。
神婆可能本来想闹个事,没想到势头没闹起来,我们这边显得太过冷淡,她那边准备好的戏也没办法继续唱。
“老刘死了。”神婆换了一副哀怨的神情。
胡一金裹着被子:“他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他昨天下午就出去找你了,你不是更有嫌疑么?”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大大咧咧的说。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早就说他们两个有一腿,不知道村长知不知道这件事……”
“村长不是也失踪了吗?村长和老刘都是和这神婆有关系的,没准……”
“嘘,小声点。”
“怎么,敢做还怕别人说?”
“……”
神婆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村民们越说越过分,什么偷汉子,不要脸,**这样的词也不绝于耳,神婆脸色发白,大冬天额头竟有些冒冷汗。
我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一直以为神婆在村子的地位也算高的,毕竟也算是赤脚医生,平时村子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她。
“你看你们村村民都这么说,你就不要烦我们了。”胡一金见状哼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神婆咬牙:“你们杀了人就想跑?”
她忽然提高声音转过来望着村民们:“老刘昨天没有去我那,虎子应该知道,他可以给我作证!”
众人笑成一团。
“呦,眨眼间又勾搭上虎子了?”
“哈哈哈真是不知羞耻。”
“不过虎子年轻气盛的,到现在还没找老婆,没准是因为口味太重……”
众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神婆,神婆毕竟是个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上去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自己找来的帮手,反而会攻击自己。
我有些于心不忍,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也不想在继续掺和那么多,便开口道:“我们在老刘这里借宿,每天五百,再加上一百元的饮食费,一共住了八天,一共是四千八百块钱,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少,我们和老刘无冤无仇没有必要下次毒手,至于他是被谁杀害的和我们没关系,今天中午我们便会离开。”
这话一出,村民颇为震惊。
“四千八,啧啧啧,他这根本就是强盗吧,你住他家干啥,住我家,我算你四百,二百都成!老刘也太贪心了吧。”
“人家还一分不少的给呢,有必要害老刘么,真是,老刘又不是什么地主,家里穷的连媳妇的娶不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感叹老刘心黑。
老刘的确心黑,但我们既然住在这,已经定下来,就说明我们已经接受了,所以在听这些人议论的时候,我也没想太多,只想着尽快离开这。
先是村长离奇失踪,接着老刘意外身亡,我隐约感到不好,好像有什么阴谋正在慢慢的靠拢。
说完这话,我刚打算关上门,院子里挤进来一个人。
“等一下。”那人高声喊道。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子本人。
虎子在村民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威信,众人看到是他来了,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路,他步伐坚定的走过来,唇角微微扬起。
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那个人上面还铺着白布。
我心里一沉,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老刘了吧。
谁能想到下午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他就变成了一句死尸?
那两个人来势汹汹,把担架放在我们面前,站在一旁怒目而视,众人见状不由小声咂舌,我也不禁有些恍惚。
虎子看上去敦厚老实,可实际上心里的小算盘比谁都打的响,看到他的瞬间,我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漠然的望着他,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自从你们来到我们村子,我们村子就遇到不少奇怪的事情,先是结巴无故身亡,接着是村长失踪,下落不明,现在老刘也被摔死在村子口的荒井当中,你们这么干脆的说这些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虎子说话的语气带着诱导的成分。
仅仅一句话,立刻挑开村民的情绪。
村民立刻交头接耳,细细碎碎的不知说了什么,看我们的眼神从若无其事的看热闹,转变成了浓浓的敌意。
虎子很聪明,很懂得如何挑拨,他三言两语就让村民将自己代入进去,由此村民对我们的情绪也越发对立。
“你什么意思?我们来这不过是歇歇脚,至于杀人么?”胡一金有些不高兴了。
虎子高声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村民敌意更浓。
有人站出来道:“我看这几个人有点问题,大冷的冬天跑到我们这来,肯定是没安好心,现在小结巴老刘都死了,村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谁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有人发声,立刻有人附和。
刚开始众人还无动于衷,此时此刻却吆喝着想要把我们全部绑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由皱眉。
虎子笑了,抬起手制止众人喧闹,他上前两步小声道:“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个忙而已,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我不会为难你们。”
这是**裸的威胁!
我怒视着虎子,半晌,还是转头看向夏璐。
夏璐犹豫了一会,点点头:“好。”
“爽快。”虎子笑了。
他转过去看向众人:“的确,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村子才发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过我们得理智想清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万一是村子里有人早就想搞事,那我们不就让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了吗?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冤枉好人,实际上是为了我们自己!谁能放心自己和真正的杀人凶手共同生活在一个村子?”
村民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觉得虎子说的有道理,有人忍不住发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虎子微笑:“很简单,给这些人一定的时间,让他们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如果找不到,那么就交给警察处理好了。”
那人想了一会:“这个注意好。”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
虎子三言两语,就让村民心悦诚服的散开,而虎子俨然成了村民的中心人物,比当时的村长威信大的多。
院子只剩下虎子和神婆。
神婆默默的站在一旁,并未多言。
关好院子的门,我才问:“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忙?”尽管被威胁很不情愿,可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找到村长藏宝的地点,希望你们配合我。”虎子开门见山。
我皱眉,不由有些疑惑,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藏宝?什么宝贝?”胡一金吃惊道:“你们村长要是藏了什么宝贝,会告诉外人吗?你们自己的村长,跑过来问我们这些外人干什么。”
“找不出来也可以,村民会放过你们吗?你们是带着枪,但是你们敢随便开吗?是去坐牢还是帮我找到村长的宝藏,由你们自己做主。”虎子看似轻松的耸耸肩膀。
胡一金怒了:“你在威胁我们?”
虎子点头:“没错。”
看虎子承认的那么爽快,胡一金也有些哑然了。
虎子看着我狡诈的笑了:“你似乎和村长走的很近吧,村长跟你说过什么,你不妨老实一点直接说。”
我?
我不卑不亢道:“我并没有和村长走的很近,在我印象中,好像神婆才和村长走的近些吧,她应该知道的比我们更清楚,况且村长说的话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村长失踪,按理说不是应该先去寻找村长么,怎么反倒开始惦记村长的下落了?”
虎子不紧不慢的踱步,似乎在思考。
好一会他才停下,转过来神情十分严肃:“村长是死是活我并不关心,实际上那天在那座坟墓当中,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胡一金目瞪口呆,转过来看向我,我表面平静,心里早就轩然大波
原来不知是我们找到了东西,虎子也找到了!
那么老刘呢?他是不是也找到了什么?
那天在大厅碰头,大家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找到,没想到却是心怀鬼胎,不过听虎子这样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那次不是说没找到吗,原来你在骗我们。”我压抑住内心的好奇,反而用一种责备和惊讶的语气斥道。
胡一金酸溜溜的说:“那里面究竟能找到什么,不会也是什么的古董吧。”
虎子微微一笑:“不是古董,但是要比古董更加有价值。”他说着,掏出一枚古代制造的黄铜的钥匙。
我们见到钥匙的,都不禁有些怔神,虎子继续道:“我是在棺材底下看到的,这枚钥匙当时被压在棺材下,估计能有点用。”
第一百八十七章 偷袭
“有点用?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那枚黄铜钥匙造型别致的,看起来的确有些年月了,只是不知道虎子想拿这枚钥匙干什么用。
虎子收起钥匙,目光中透漏着些许狡黠:“那天我们去坟墓的九个石门之后一探究竟,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现装有尸体的棺材,也没有碑文显示坟墓主人的身份,那么显然这个坟墓绝不是主墓,因此就算是棺材里面有尸体,那尸体的身份也不会很尊贵,我猜这不过是个陪葬墓而已,真正的主墓应该就在不远处,而这枚钥匙说不准能有些用处。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放在棺材下。”
我不禁愣住,就和虎子说的一样,我们也推算出这个坟墓并不是主墓,看来虎子除了惦记村长搜刮来的宝物之外,还惦记着未得到的主墓的那些宝贝。
原来他一早就这么想了,所以当时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我想让你们帮我做的就是,协助我寻找村长藏起来的宝贝,以及协助我找到真正的主墓,放心,我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的,等到你们帮我找到主墓,我就会放你们离开。”虎子笑着道。
我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这虎子的算盘打的还真不错。
表面上说不会亏待我们,还许诺会放我们离开,但实际上恐怕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我心里稍稍留意了下,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是李老汉。
“这么说我们就相当于你的廉价劳动力喽,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李老汉皮笑肉不笑道。
虎子挑眉:“你还有别的选择。”
眼看着一场恶战一触即发,不料李老汉却笑着摇摇头:“不,我觉得这个就很好,刚好我也想看看连陪墓都设置的如此精美的,主墓究竟会放多少宝贝呢?”
虎子眯了下眼睛,似乎觉察出一丝威胁。
李老汉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我不由暗暗的捏了把汗,虎子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李老汉在想什么,他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他本来就想去寻找主墓,只是长老要求他放弃,他才无可奈何的舍下了这个想法。
眼下看到虎子主动送上门,逼迫他去寻找主墓,他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既能够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不会惹怒师父,何乐而不为。
虎子深吸一口气:“老刘的尸体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你们是想把他埋葬了那就把他埋葬了,要是想把放在房子里,反正现在是冬天,放在柴房应该没问题,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安排,等我安排好了之后,就会过来找你们。”
说到这虎子转身,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别想着离开,没有我,你们是出不去这个村子的。”
虎子是离开了,神婆却还在。
神婆走到的老刘面前,颤抖着掀开白布,口中喃喃道:“老刘,究竟是谁杀了你,你若是在天有灵,就托梦给我吧。”
考虑到神婆和老刘好像有特殊的关系,所以在处理老刘尸体之前,想着询问一下神婆的意见。
神婆说村子的人死了之后都有守夜,不说守七天的夜,至少也要守三天,三天之后在下葬。
我们表示同意,毕竟死者为大,便将老刘抬去柴房。
只是还是觉得有些别扭,隔壁就是死人,总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我们还住着死人的房间,可是不住这也别的地方住,所以也只能咬咬牙忍下。
神婆看着我们放置好老刘才离开。
我本想出去转转,没想到刚推开门,数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仿佛我在不关门就要扑上来打我一般。
我只好很怂的把大门关上,怏怏不悦的回到房间,这才知道虎子离开时候说没他我们出不去,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是无法离开了,就是出一下大门,也得承受村民的怒视,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李老汉在和章老道歉,不管李老汉说什么,章老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在生气,又似乎是睡着了。
早上没吃饭,我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就去找东西吃,哪想到给了老刘这么多钱,老刘的厨房却还是空空如也,只有为数不多能吃的东西。
眼下只要有吃的,能吃就行,好不好吃都不重要。
我把仅剩下的十几个土豆煮熟给其他人分着吃了,此时厨房只剩下一颗大白菜,中午是够吃了了,可是晚上就说不准了。
吃完饭没多长时间,我肚子的土豆就给消化干净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几个人吃光了一锅清炒大白菜,却像是没吃东西一样肚子饿。
胡一金终于忍不住摔筷子了:“不就是被盯着看了两眼么,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皮糙肉厚,想看老子脱光都行。”他腾的站起来朝外走去。
我也跟着站起来:“你干嘛去?”
胡一金气哼哼的,并不回话。
半个多小时后,胡一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没等我们问,胡一金便咬牙切齿:“一群垃圾!我想去买点吃的,都不给我卖,实在是太可恶了!”
接着,胡一金的肚子发出咕噜应景的一声,他垂着头抱着肚子坐在一边嚎:“谁还有吃的啊,给我点吃的,快要饿死了,要是有牛肉面,我要吃三碗,不!五碗!夏老板,我们这遇到的算什么事,坟墓没找到,反而被人困在这里,吃东西都吃不饱。”胡一金终究还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夏老板叹了口气,从背包掏出一些压缩干粮分给大家。
“本来是救急用的,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夏璐的语气有些无奈,压缩干粮应该是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至少也得是找到食尸花之后才行。
压缩干粮并不好吃,没什么味道,不过现在能果腹,已经算不错了。
李老汉咬了一口干粮,给呛着了,擦擦唇角的饼干粉末,他狠狠地道:“这群愚昧无知的村民!”
“说起来都是那个虎子,本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非要拉上我们!”胡一金插嘴道。
“对,都是那个虎子!”李老汉附和。
两个人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杀了老刘,没准是虎子,你看他好像早就做好准备的样子,这一切说不定是个陷阱。”胡一金吃着吃着忽然停住。
李老汉也是一愣。
下午出去想要点吃的,依旧没有收获,胡一金骂骂咧咧:“隔壁那个大爷也太他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明明看到他院子里面晾了不少红薯干,还在那说他家也没吃的,我掏钱买都不给我卖,简直太过分!”
李老汉一声不吭的朝外走去。
半晌,他抱着衣服走回来,在桌子上摊开,里面满满的红薯干。
夏璐忍不住笑了:“你这么抱回来,不怕他骂?”
我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真甜。”
“管他呢,他们这群人是想饿死我们!指不定谁指使的呢。”李老汉毫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同时也不忘记给章老送过去一点。
刚吃完红薯干,就听到隔壁大爷破口大骂,就差指名道姓了。
李老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睡觉。”
总算是填饱了肚子,我们晚上也能睡得安稳点。
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北宫恋花,本以为最多半个月就能解决的事情,到现在离开北京差不多有半个月,但是夏璐这边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脱身找到她呢。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北宫恋花的样子,如果她也在这里的话,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她会怎么做呢。
想着想着,我困意袭来,几乎昏昏欲睡,就在我即将睡着时候,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
谁?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似乎看到院外有个人影!
瞬间我的瞌睡醒了一大半,我悄悄的摇胡一金,胡一金骂了一句,还打了我一下,翻身侧过去继续睡。
我只好去摇夏璐,夏璐睡眠很浅,立刻醒了过来。
我对她比划了一下,指着窗外。
就在这时,门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有人在门外开锁!
农村的门用的都是插锁,门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很大,所以只要有人拿铁丝之类的东西,很容易把插销弄掉。
是谁,深更半夜想干什么?村民?
我悄然起身,摸索着拿到了一个扫把,房间里实在没有别的工具。
夏璐则躲在被窝,手里攥着一把剪刀。
啪嗒。
插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扫把,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我气沉丹田发出低吼,同时拼命朝那个黑影打去。
黑影没有设防,闷哼一声,把手里的东西狠狠朝我一扔,接着转身飞速的朝外跑去。
我没来得及躲闪开,只觉得腹部一热,低头朝下看,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腹部,此时正缓缓的顺着刀柄流血。
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很惊恐,我慢慢的半跪了下来,耳边响起夏璐的惊呼:“姜诗!你怎么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尸体不翼而飞
我怎么了?
我咬着牙手用力撑着地,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可是脑子却一片空白。
怎么都没想到我会遇到偷袭,恍惚之间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只看到她身材矮小,穿件红色印花棉袄。
是那个小女孩么?
还是别的人?
如果是老刘和村长没说谎的话,我遇到了应该是二十年前死去的小女孩的怨灵。
但对方刺中我转身就逃,如果是怨灵的话,何必要逃走,所以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怨灵!同时老刘和村长讲述的故事一定有所隐瞒。
可如果不是怨灵的话,为什么二十年了,依旧保持着十三岁少女的身姿?
我顾不上想太多,只觉得腹部好似被切开一道口子,此时血液正霍霍不停的往外冒,我的手放在小腹边缘,不敢太用力怕把肠子挤出来。
以前听说人在受到极严重的挫伤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出一种名叫内啡肽的物质,这种物质能够麻痹神经缓解疼痛,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的!
我虽然被刺中,可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甚至还有种飘然欲仙的空虚感!
难道……难道我要死了?
我心中顿然生出悲痛之感,我年纪这么轻竟然要……这恐怕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随即强烈的求生欲望涌上心头,感觉自己还能在强求一下。
夏璐踉跄的奔了过来扶住我,声音有些颤抖:“姜诗……姜诗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你先不要说话,躺下来休息。”
我神情怅然的靠在门框,这么一靠,哐当一下,刀子落在地上。
我心底猛的一沉,刀子在伤口上好歹能堵着点血,掉下来岂不是完蛋了?我连忙向下看,却看到一把水果刀孤零零躺在地上。
我刚想痛苦的哀嚎一声,忽然发现那刀子好像少了点什么。
夏璐也看向刀子,神情也是微微一怔。
她捡起水果刀看了又看,然后手探向我的腹部。
我和她面面相觑,羽绒服的腹部被戳了个洞,白色羽绒正在往外冒,尴尬的摸了下肚子,没有任何伤口。
夏璐轻轻的咳嗽了下,小声道:“没受伤就是万幸。”
我脸热的点点头,还以为自己被刺中,幸好我没把想说的那句话说出口。
胡一金农民式揣着兜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有人想杀了我们。”夏璐冷静的道。
胡一金吓了一跳:“杀我们?靠!至于么,我们不就是偷了点破红薯干吗?”
夏璐看也没看胡一金,专注的盯着手中的水果刀:“姜诗,你不觉得这刀子有些面熟么?”
面熟?
我仔细端详着水果刀,确实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想起来了!
“这是老刘贴身防身的那把刀子!”我脱口而出,站了起来,之前用过老刘这把刀子切水果,用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擦洗干净,带上刀套放在腰间,说是为了以防万一,一路上就再也没见他取下来过。
接着我陷入了沉思。
老刘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腰上到底挂了水果刀没?
挂了的话,那是说想要杀了我们的那人半夜悄悄溜到柴房,拿走他的水果刀,然后在过来杀我们。
如果没挂的话,那么这把水果刀怎么出现在那人的手中,唯独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才是杀害老刘的真正凶手!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水果刀会出现在那个人的手中!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弄的人心惊肉跳,我有些紧张的看向大门,三更半夜,谁在敲门?
正想着,大门外传来虎子怒吼。
“姜诗!给我开门,快点给我开门!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虎子一边怒拍着大门,一边愤怒的吼叫。
这种人?我狐疑的过去把门打开。
虎子手上抓着一只兔子,狠狠的砸向我:“看你干的好事?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人灭口吗?”
什么乱七八糟,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先是差点被捅了刀子,后是被虎子莫名其妙骂了一顿,我也不由满腔怒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杀人灭口,我今天就没出这个院子,怎么去杀人灭口?”我瞪大眼睛怒视着虎子。
虎子冷笑:“还想狡辩,你如果不是想杀了我,这大半夜怎么不睡觉?你们这么多人在这,不就是想要密谋如何杀害我吗?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了,你动手呀,你们动手呀!”
我顿时有些无语
夏璐接口道:“你先冷静一下吧,我们之所以半夜还不睡觉那是因为我们遇到了偷袭!你看他肚子,要不是羽绒服厚,早就被捅死了,那个人刚跑,我们那有空去杀你?更何况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何必杀你?”
胡一金附和道:“就是,你是不是有点被害妄想症,你家住那么远,我们怎么去杀你,简直莫名其妙。”
虎子被说的一愣,想了想之后皱眉:“你们是说,你们也遇到了偷袭?”
胡一金问:“你也遇到了?”
虎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夜我听到奇怪的动静,所以起来看看,感觉肚子有些饿,就去拿了胡萝卜,准备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胡萝卜就给滚到兔圈去了,我一看胡萝卜都被兔子尿给染上了,也不能吃了,就喝了点水垫垫,一杯水喝完,发现兔子就给胡萝卜毒死了,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毒死了?为什么要给胡萝卜上放毒?”胡一金有些惊讶。
虎子道:“我家又没剩饭,土豆白菜又不能生吃,只有胡萝卜能吃……糟了,那些土豆白菜没准也下毒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我等下在过来!”
虎子一拍后脑勺,立刻往家里赶。
胡一金哼了一声,摇摇头:“谁跟他有仇,我看他这样子估计也得罪不少人,有人恨上他了吧。”
我没说话,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想要杀了我们的那个人,和想要杀了他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朝柴房走去,夏璐也默契的跟了上来,胡一金怪叫:“你们跑那干嘛去啊大晚上的!我可不跟你们去,我睡觉了啊!哎,你们等等我,怎么说不听呢。”
我懒得搭理胡一金,夏璐也是一样。
胡一金一个人絮絮叨叨:“我可不是害怕继续在那睡觉,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往柴房跑太危险了点,万一遇到啥呢,比如诈尸……”
“闭嘴!”我和夏璐异口同声。
胡一金收了声,没一会又道:“等下看完之后回去,得安排人守夜,万一刚才那人又折回来……”
我心里不由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乌鸦嘴真是话太多了!
来到柴房,地上有杂乱的脚印,本身这个房子住的人就多,有脚印也不奇怪,只是想从这些脚印当中辨别出有没有那个穿着花袄的小女孩,就有些困难了。
推开门,房间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由于是冬天,气味很淡,但依旧能够闻得出来异样。
“天啊!老刘不见了!真的诈尸了!真的诈尸了!”胡一金指着担架惊叫。
“你安静一会!”夏璐终于忍不住怒道。
胡一金闭上嘴巴,惊恐的朝我背后缩了缩。我有点无语,不是说他家世世代代都是盗墓的么,既然没少和死人打交道,怎么会害怕这个?
我看着空荡荡的担架,心中不由微微一颤,怎么会不见了?
此时李老汉和章老也闻声赶来。
“老刘不见了?谁把他弄走的?”李老汉见状十分惊讶。
章老站定看了一会,摇摇头:“晚了,终究是晚了。”
“师父,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老汉转过去看向章老,而章老微闭双目,有种风骨傲然的感觉。
“罢了,木已成舟,剩下的就是对你们的考验了。”章老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李老汉有些不甘心,跟着章老一直不停的追问现在要怎么办,可惜不管李老汉怎么问,章老却始终一言不发。
胡一金小声嘀咕:“这老头子又开始装蒜了,估计他也啥都不知道吧。”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章老重重的冷哼,胡一金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骨发出嘎吱清脆的响声。
胡一金神情惊恐的望着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要说是胡一金,就是我和夏璐,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这个章老究竟是什么身份?关于这件事,他知道多少内情?
想起前天章老还嘱咐李老汉立刻离开,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我们就被困在了这个村子
这样回想起来,章老没准真的知道、或者预感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老刘的尸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老刘的尸体又是被谁带走的?
谁也不知道。
以小女孩一个人的力量,不管她是人是鬼,应该都没有办法把老刘的尸体轻松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我和夏璐相互看了眼,都看出彼此的打算,与其自己推测,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况且章老的确有点邪门,不然胡一金怎么会忽然跪了下来,说实话,我们倒是真的想看看这个章老是不是有真本事。
想到这,我和夏璐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胡一金半晌才揉着膝盖,耷拉着脑袋跟着回了房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根头发丝
回到房间,眼前的一幕令人惊呆了。
章老端端正正坐在桌边,捧着杯水慢条斯理的抿着,而李老汉则规规矩矩的跪在他的面前。
我还是觉得很诡异,半百的李老汉,按理说也该有点脾气了,平时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场,可此时却萎缩的跪在地上,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滑稽之余,又觉得恐惧。
当时李老汉可是说过,我和这位章老过节很深,虽然我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但看章老恐惧他到这种地步,隐隐觉得我的下场也许会很惨。
胡一金进来之后不敢看章老,刚才那声冷哼仿佛音绕在耳边,他悄悄躲在我后面,似乎有些发憷,但我也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后颈的疤痕刺痒无比,我几乎控制不住想去抓挠,可接触到章老若有若无的轻瞥,我硬是强撑着忍了下去。
“你可知错?”章老声音十分冷漠。
跪在地上的李老汉抖了下,重重点头:“徒弟知错。”
章老嗯了一声:“起来吧。”
李老汉这才起身低着头站在一旁。
“去睡觉吧。”章老吩咐。
李老汉顺从的走向炕。
这一幕实在令人瞠目结舌,要知道平时李老汉可像一只骄傲的鹅,可唯独在他师父面前像个霜打过的茄子。
夏璐走上前:“章老,这是怎么回事?”
章老轻轻将杯子放在一旁:“无事,不过是教训一下自己的徒弟而已。”
教训李老汉?为什么?就因为他多问了解决办法吗?
不知怎么,本来想问章老的问题也问不出口,章老径自闭上双眼:“今晚我就在此打坐,你们自行安排。”
我们面面相觑,夏璐嘴唇张了张,似乎还有疑问想问,可是看到章老自顾自开始打坐,也不好多说。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虎子进了门。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土豆和白菜全部都被抹了毒,兔子一吃就死,甚至连外面放的大葱和苞谷都不能幸免,究竟是谁干的,太狠毒!”虎子一脸怒火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谁和虎子又仇?
我虽然有些讨厌虎子这种看似单纯,长着一张老实脸,可是却极有心计的人,但对他也仅仅只是讨厌,远没有动手的想法。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看,似乎只有我们才有可能会对虎子下手,因为要不是虎子,我们早就走了,也不至于困在这里等着别人暗杀。
这个村子不是很大,可是复杂程度却超乎我们的想象。
这个村子一定有什么人,极度痛恨虎子,所以才会用下毒这种不知不觉得方法来解决虎子,顺便嫁祸给我们。
只是这个人,是什么人呢?
我想来想去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我试探着问虎子有没有仇人,虎子愣了一下,摇摇头。
我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姜诗?你怀疑是有人恨我才会想杀了我?可问题是我在这个村子带的时间也不长,大学在外面读了四年,回来村子也不过三个多月,哪有空和别人结仇?”虎子挠着头道,忽然神色一变:“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仇人,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把他当成仇人。”
“什么意思?”
虎子正色:“村长,这两年我一直觉得我爹死亡的事情很古怪,很想调查出真相,而极力阻止我的调查的那个人正是村长,为了阻止我调查,他说红玉手镯是带有诅咒性的,那个坟墓也是怨气极大的,决不能再次进入。”
“可是我们不是去过么?”
“村长失踪了,老刘也死了,算不算应验?”夏璐插了句嘴。
虎子眉头皱的更紧:“但我总觉不对劲,就是不对劲!村长那个老东西嘴巴里没一句真话,他一定隐瞒了很大的秘密,我必须要让水落石出!在此之前,我也得找到想要杀我的人,我要把他揪出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虎子咬牙切齿,拳头攥的紧紧的。
“想要找到那个人并不难。”我说。
众人都看向我。
“第一,首先要去现场,看是否有嫌疑人留下的痕迹;第二,要确认洒在食物上的毒药是什么成分的毒药;第三,判断嫌疑人动手的时间和动机。全村不过一百来人,层层排除之下,应该能发现几个行为可疑的人,你觉得呢?”我郑重其事的道。
虎子想了想,一拍巴掌:“就这么定了,先跟我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胡一金和李老汉披上大衣,匆匆忙忙的跟着我们来到了虎子的家。
虎子的家不算大,不过是村子为数不多水泥地的人家,整个院子井井有条,雪下来不就就被铲到一边高高的堆起来,所以虽然是冬天,但是院子很干净空荡。
所有被抹了毒药的苞谷、白菜、大葱等蔬菜都被堆在一个牛皮袋子,虎子担心被人误食,所以并未扔出去,他准备抽个空集中销毁。
“好像是农药的味道。”夏璐皱着眉闻了一下,露出反胃的表情。
虎子摇头:“不是。”
我凑过去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应该不是农药,光是闻一下,脑袋都有点晕:“好像是……砒霜?”
虎子怔住,表情变得很古怪:“我知道是谁了!农村人种地是用不着砒霜的,所以只有那个人有嫌疑!”
“那个人?哪个人?”我问。
“就是那个神婆,那个贱女人!”虎子咬牙切齿,看样子要是神婆在的话,虎子没准直接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虎子,你的院子很干净嘛。”夏璐忽然开口,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她走到窗户边,窗户边上挂着几个绳子,之前是用来晒苞米的,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几个绳子。
虎子皱着眉,有些不明白夏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勉强的嗯了一声。
“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吗?”
虎子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道:“是,每天扫两次。”
夏璐蹲下里,在地上捡了个东西,在虎子面前晃晃:“冒昧的问一下,你母亲的头发有这么长吗?”
对着院子里的灯光,才看清楚夏璐手上捏着的是一根头发丝。那根头发很长,差不多有一米的样子,发丝对折起来和夏璐的头发差不多长。
虎子皱着眉:“我妈头发都白了,而且是短发,还不到一扎长。”
夏璐的头发是黝黑的卷曲的, 不长不短,刚好垂在胸前,神婆的头发很短,有点类似沙宣那个样式,虎子的母亲则是银色短发。
那么夏璐找到的这根头发丝是谁的呢?
“你白天有带人来过这院子么?”夏璐又问。
虎子摇头。
“把头发留在这的,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放毒的凶手。”夏璐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虎子依旧皱着眉,半晌才道:“这么长的头发,确实很奇怪,我回想了一下全村所有的女人,没有女人留这么长的头发,这头发哪来的。”
我听得心中一寒,既然村子没人有这么长的头发,这头发的主人会是谁?
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有头发,说明是人,你在好好想想,你不是才回来不长时间吗,没准有遗漏的人。”
“死尸也有头发啊……”胡一金弱弱的插了一句。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我们村子才一百来个人,我好歹也是个正常智力的成年人,如果真的有这么长的头发,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虎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和神婆脱不开关系,只有她有砒霜!”
“也不一定吧,其他人要是想弄到砒霜也不是一件难事。”我下意识道。
虎子看了我一眼:“砒霜除了毒死人,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有谁无缘无故会去买砒霜吗?没有吧,但是神婆那有,神婆算是个二把刀医生,但她的确是正规大学毕业出来的,她很清楚砒霜的作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确信她那里有,我见她把砒霜当成老鼠药给老鼠吃。她一定知道些什么的!”
虎子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我也无从反驳。
夏璐分析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算是她有砒霜,也不代表她就是凶手,她也有可能是受害者,有人偷了她的砒霜来下毒也说不定。”
虎子却哼笑了一声,笑意之中满是蔑视。
“你们才来,不知道神婆真正的身份,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为她说话也难怪,她靠着村长的庇佑生活在村子,同时也接受着老刘,不仅如此,我们院子隔壁的隔壁的那个没出息的上门女婿,也是她那的常客。”
听完虎子的话,我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起神婆的那条断腿,我总感觉心里怪怪的,我虽然对神婆有些反感,但听到虎子这样说,还是觉得很别扭,平时有头疼脑热的就去找神婆,看完病没事了就开始嘀咕别人的生活作风,总有点撸完嫌人丑的感觉。
第一百九十章 她回来了
虎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朝神婆的院子走去,我们见状也只好跟上,在我看来,神婆应该不是凶手,如果她想杀虎子,何必挑这个时候用这种办法,她有很多机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虎子。
但心里也有些怀疑,如果神婆想要杀虎子是仇杀呢?比如我总觉得神婆和老刘有一腿,老刘无故身亡,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井里,是不是神婆认为杀了老刘的人是虎子,所以才加以报复?
总之在真相未调查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想要探究的意味更加浓厚,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神婆院子门口。
神婆的院子黑咕隆咚,好像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了,虎子二话不说走上前抄起一块砖头朝着窗户狠狠一砸,哐的一声,窗户被砸了一个洞,玻璃渣子碎了一地,远处鸡鸣狗叫好不热闹。
虎子却毫不在意。
神婆的院子距离一般村民远一些,而且建立在村子的边上,如果从上往下看,神婆的院子就像是多出来的一块瘤子一般,就好像她的身份,非土生土长的外来居民
神婆房间的灯亮了,半晌,她起身半愠怒的骂了一声:“谁?哪个偷鸡摸狗的!快点滚出去!”
虎子用力拍门:“开门,既然醒了就赶紧过来开门!”
院子里传来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听上去步子似乎很着急。
大门被推开,神婆披着一件军用大衣惊讶的看着我们。
“怎么是你们?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神婆掩了掩衣领,好抵御寒风。
虎子刚想说话,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轻声提醒:“进屋再说。”
虎子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一声不吭大步朝神婆的房间走去,我们也跟在后面,而神婆则认真的关上大门,才紧随在我们身后。
神婆年纪不算大,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一般,个子不高,有些胖,但胖的还算匀称,总是喜欢扑着很厚的粉,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脸上带来副面具似得。
虎子进屋,用力拍桌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就行,何必对我家人动手?”
神婆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虎子,你这是在说什么?”
“别装了!全村就你能弄到砒霜,还装!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你干的,也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虎子怒道。
“到底什么事情?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情?无缘无故跑来兴师问罪,你倒是得有证据!的确全村就我能弄到砒霜,但我为什么有砒霜你不知道?前段时间老鼠太多,我才托人去城里弄了点砒霜回来,剩下都放在我这保管,但我这出门又不锁门,谁要是想拿点什么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我有必要用砒霜害人吗?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
神婆挺着胸脯不甘示弱道。
虎子被呛了下。
神婆却说得兴起:“你倒好,一进门什么话都不说,一砖头就把我的窗户砸烂了,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吗?你是看我一个外来的人好欺负是吗?”
虎子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次想开口,都被神婆打断。
“我知道,就因为我是外来的,所以你们都看不起我对吗……”神婆一边说着,一边挺胸上前,虎子被逼的连连后退。
见虎子彻底没辙了,我想开口解围,夏璐却忽然道:“虎子家外面晾的食物被人撒上了砒霜,他只是觉得你或许知道是谁干的而已,你别着急,神婆,你先看看这个东西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夏璐抬起手,手指慢慢的揉动,一根约莫一米长的头发被她对折成两半撑在半空中。
“你拿的什么。”神婆走过来,等她看清楚,忽然张大嘴巴,连着后退好几部,面色惊恐不安 ,口中喃喃:“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神婆忍不住瑟瑟发抖,刚才还像是战斗公鸡,此时却像是蔫菜央子。
“她回来了,她是来复仇的,她回来了……”神婆慢慢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脑袋,整个人却依旧不停的颤抖着。
我惊愕不已,一根头发丝而已,为什么神婆吓成这个样子?
夏璐却有些兴奋,她上前两步来到神婆面前,一手按住神婆:“你说的她,指的是什么人?”
“是春花。”
虎子愣了一下,怒道:“还在胡言乱语!”
神婆却瞪着眼睛:“你不要不相信,她真的回来了,她会去找你!她也会来找我!谁都躲不掉的!”
神婆好像魔障了似得,眼神直的吓人,看的人心悸。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如果神婆是装的,那我一定以毕生之力推荐她去演戏,不拿个奥斯卡简直对不起她脸上的表情!
虎子冷声道:“不要以为装神弄鬼就能把我糊弄走,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春花,但她不早就死了吗,这么多年来谁见过她?无非是那村长想拿着这借口控制村民而已!”
神婆却露出诡异的笑:“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难道都不存在吗?春花死的那年你还没出生吧。”
“当时你不是也不在么?”
“对,我是不在,可是两年前我见过春花!”神婆语气凌然,仿佛在话中夹杂了冰渣子,让人忍不住浑身一抖。
虎子也有些迟疑了:“你见过春花?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我何必?”神婆叹了口气:“我这条腿就是拜她所赐……”神婆脱掉鞋子,撩开裤腿,右腿是假肢。
尽管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看到她撩开裤腿,还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当时老刘说是村长打断的,怎么在神婆嘴里变成了春花打断的?
老刘和神婆,很有可能神婆说的才是真的。
可要万一,两个人都在说谎,只是词没串好呢?
想到这,我稍稍留了个心眼。
“她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腿?”胡一金啧啧了两声。
神婆咬牙:“因为我是外来的人。”
众人安静无语。
胡一金忍不住道:“我们也是外来的人,怎么没事?”话刚说完,他惊了一下,神色惊慌的看像我。
未必是没事,只是时间没到,今天晚上我们不就遇到了袭击?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神婆的院子!
我接过话茬:“你怎么凭借这根头发就断定是她回来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婆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她的手指扣着腿,用力到指尖发青。
“我是个护士,护士工资不高,我家老公祖上有盗过墓,年轻的时候和他老爹一起去过,不过没发现什么好东西,有天他的兄弟不知从哪拿了一快地图,说是那个坟墓应该会有不少宝贝,他们知道我家老公有经验,他几个兄弟纠缠着非要去碰碰运气,我不放心,便也跟着去了。”
或许是提到了她老公,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
“我们按照地图的指引,来到这里,一连走了两天都没见着村子,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来到了这个被大雪覆盖的村子,没想到这一举动竟开启了我们的悲剧,我们借住在村子,他们去盗墓,而我留在村子,我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他们回来,接着某一天的晚上,我昏昏沉沉的入睡,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房间,她高举着榔头使劲砸向我,我想躲开,身上却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的砸我……”
神婆忍不住攥紧拳头,眼眶泛着泪光:“要不是村长及时出现……我恐怕早就被春花活活砸死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那些同伴,也全都被她砸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因为右腿腿骨完全粉碎,右脚坏损,我只能想办法自己为自己截肢,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你见过春花,你知道春花的长相?”我脑海中浮现出小女孩苍白而惨淡的脸,她就是春花吗?今天晚上拿着水果刀出现的那个人也是春花吗?
“我见过,但是房间太黑暗,没看清她的长相。”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那天她被村长吓跑,我看到地上落了几根长发,和你们带来的那根长度差不多,这个村子没有女人留那么长的头发,只能是她!”神婆斩钉截铁道。
第一次见到春花太惊恐,根本没注意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第二次见到春花,只顾得上躲刀子,只知道她身材十分矮小,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她的模样。
如此一来,我也不确定自己见得是不是真的是春花。
“我不是外来的,她为什么要杀我?”虎子想了想问了一句。
“你的确不是外来的,可是你帮着外来的人。”
从表面上看,虎子的确是在帮我们,可实际上他的行为绝对不是帮,而是有利可图而已,等我们帮着他达成他想要的目标,指不定他会怎么对待我们。
虎子神情有些动摇,他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神婆,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
“如果我放走他们,她还会来找我么?”虎子迟疑许久才问。
神婆愣了一下:“冤魂又不讲道理,我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住了两年多,自从村长把她赶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春花了。”
“那要怎么办。”虎子垂着头一副丧气样。
神婆却漠然不语。
“什么冤魂,我看是人为的吧。”我说。
众人都看向我。
“如果是冤魂的话,想要害人何必自己拿榔头拿刀子?要是现在在城市里那就方便多了,只需要在刀柄上检测一下指纹,就能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了。”我继续道。
我几乎都有点相信对方没准真的是鬼怪冤魂之类的,但是仔细分析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很荒谬。
如果春花真的是冤魂的话,为什么她还需要翻墙进出?为什么杀人的时候需要借助工具?为什么还会掉头发?
没注意正脸,但那春花身材矮小,除了灵敏一点,再无其他特殊。
这一定是个骗局!
“对,我觉得也是人为的,我还没听说过什么鬼还会偷砒霜,肯定是人!”胡一金想了想后也坚定的道。
夏璐没说话,显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神婆皱眉:“如果春花不是鬼,那这么长时间她呆在什么地方?从来没见到她出来过,这点不是很奇怪么?”
“这村子的确不大,但想藏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不是吗?”我笑了一下。
神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我转过头:“虎子,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注意点,不要给人可乘之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袭击我们,一次没成功,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的。”
虎子看就算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便点头同意了,他看了神婆一眼:“你这边要是有什么异常,一定要赶紧告诉我!”
神婆点点头,虎子这才离开。
虎子似乎有些心事,到分别为止,都没在说一句话。
我们回到房子,我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桌子上,琢摸着找个针线把口子缝上,一路上可是跑了不少羽绒。
忽然注意到李老汉正朝里走,我愣了一下,李老汉不是一直呆在家,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李老汉跟着我们一去出去的。
不知为什么,李老汉一路上心事重重,一句话都没说,这有点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进了门,他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我对他不怎么感兴趣,估摸着可能是被章老训斥傻了,我找到针线,认认真真的穿针引线起来。
串好针线,准备缝衣服。
我一只手捏着羽绒服上的口子,一只手捏着针线。
“我好像看到了春花。”
我的动作不由僵住,抬头看李老汉,李老汉眉头紧锁,神情有些不确定。
“你也看到了?我也感觉好像看到了!”胡一金兴奋的接口道。
夏璐有些无奈:“就是刚才是么?你们都看到什么了?明明都在床上躺着还说看到了,是不是现在还没睡醒出现幻觉了?”
“不是!”胡一金急忙道:“我说的是上次我和李老汉一块去找雪地龙的时候!”
上次?
胡一金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提醒我了,当时我明明身体很好,可是却意外‘中邪’,绝对和老刘、神婆有关系。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故意让我生病?还把胡一金和李老汉支出去寻找什么雪地龙?刚才倒忘记问神婆了,不过就算是问,她估计也不会讲实话吧?
我看向胡一金:“你说上次你们遇到了什么?”
胡一金看了眼李老汉:“上次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就是感觉好像有人盯着我们看,晚上的时候我们搭建了个帐篷,说好前半夜他守夜的,结果我中途醒过来,他竟然不在!这倒不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满身毛的怪物,二话不说拿着斧头就砍我!”
我听的一惊:“砍你?然后呢?”
胡一金抖了抖身上的膘肥:“然后?老子一身腱子肉也不是白练的,我立刻拿着棍子和匕首和他对砍,他下手可是又快又狠,但我也没落下风,后来……后来我看实在是打不过,我只好躲在垃圾堆里,那个人翻了半天没找到我,我一直待到天亮才敢动弹,差点没把老子冻死!”
我不由目瞪口呆。
胡一金斜斜的看了李老汉一眼:“就是他,好端端的守着夜,忽然就消失不见,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还以为他和那个人是一伙的呢!”
李老汉冷哼一声:“你好意思说,我不过去撒泡尿而已,回来远远的看到有个人正在砍你,我二话不说就冲过去,结果不知道你怎么回事跑的不见综艺,那人就跑来追我,要是我们两个人的话,绝对能把他制住!”
“是吗?少吹牛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他妈什么时候尿多不好偏偏有人来砍我的时候尿多。”胡一金嗤之以鼻。
李老汉不悦道:“那人又不是只砍你,后面不是追着我砍,要不然迟早找到你。”
“懒人屎尿多!”
“缩头乌龟!”
“说谁呢你,你好意思说别人吗?一见到有人来你吓得要尿裤子,还好意思说别人缩头乌龟?”胡一金不甘示弱 。
“不知道谁躲在垃圾堆里面不敢出声,这都不是缩头乌龟我真不知道什么是……”
“你是不是想打架?”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再次争吵了起来。
我算是明白从寻找雪地龙之后,这两个人为什么总一言不合就吵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好了,你们先不要吵了,你们见到的那个满身毛的人,脸长的什么样?有头发吗?”我拦在两个人中间。
“问他,他一直旁观他看的清楚。”胡一金扭过脸半嘲讽道。
李老汉黑着脸:“还是问他吧,他躲在垃圾堆下面距离那个人最近,他看的最清楚。”
“你……”胡一金气结,伸手指着李老汉。
“够了,都什么时候还吵?”夏璐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两个都得说,这关系到我们的安危,如果袭击你们的人真的是春花的话,那么说明她早就意图攻击我们了,如果不是,说明她还有别的帮手,这个帮手可能是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是那样,我们的情况就很不妙,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吵!?”
胡一金和李老汉自知理亏,但谁都知道夏璐说的有道理。
胡一金深吸一口气:“我先说好了,我当时睡得正香呢,忽然帐篷被人砍开,当时没有月亮,天黑沉沉的,我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人正拿着斧头朝我砍,我吓的立刻跳起来,当时还睡在睡袋里,我直接挣开睡袋拼命朝外跑,这才注意到那个毛茸茸的人眼神凶狠,看不清楚脸,但是觉得长相很陌生,个子很矮小,我从包中掏出匕首朝他扔,他都不躲,后面距离他很近,摸到他身上的毛很硬很厚,而且好像很宽松,感觉是件衣服,我拿刀子刺,但是对方根本没反应,所以我就拼命的逃跑了。”
“身材矮小?有多矮小?”我问。
胡一金比划了下:“大概比我矮这么点吧。”他的手抵在他的眉间,胡一金本来就不是很高,乍一看好像还没有夏璐高,只到胡一金眉毛的话,估计也就只有个一米六左右的样子。
“我看到的和他差不多,那个人带着很厚的帽子,身上穿的有点像是皮草,但好像是真的动物的皮草,我分不清楚,个子的确不高,可是力气不小,扛着斧头砍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最后坚持不下去才跑的。”李老汉也跟着补充了两句。
个子矮小,眼神凶狠,力气大?
“是男是女?”我问。
胡一金想了想:“女的。”
“男的。”
“到底是男是女?”我急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胡一金有些不好意思:“穿的那么厚,真的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只能确定他想杀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一路上我们还没遇到别人呢。”
我下意识的搓着手中的针。
春花个子不高,就我看见的那个脸色惨白的女孩来说,看起来也不过一米五的样子,身材极为矮小,看着就像一个十来岁营养不良的小女孩。
根据神婆的描述,春花头发很长,惭愧的是我虽然和春花打过照面两次,却根本没注意她头发到底有多长。
春花头发长,身材矮小。
而根据胡一金和李老汉的描述,他们所遇到的那个‘春花’,有一米六,而且穿的很厚实,看不清楚长相,无法判断性别。
两个描述相互对照一下,显然胡一金和李老汉遇到的并不是春花,极有可能是春花的帮手!
那么这个帮手会是谁?
谁身高在一米六?
这个村子的人平均身高都不是太高,一米六的男人,不说二十个,也得有十来个,也就是说,春花的帮手很有可能就在这些人当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哭声
“我看这个‘春花’有点邪门,搞不好我们都得栽到这。”胡一金沉默半晌,颇为伤感的说道。
“闭嘴!”夏璐愠怒:“你嘴里能不能有点好话?”
夏璐本来只不过打算在这歇歇脚,临时休息一晚上,顺便补充的食物,可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有些耐不住性子。
她想找到‘食尸花’的念头不比我想找到北宫恋花的念头弱,所以某种角度上,我可以理解她。
胡一金被怒斥了一番,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
“明天去村子转转,看看谁比较可疑,今天就先休息吧。”夏璐吩咐了一声
躺在炕上,几乎一夜无眠。
谁能在差点被暗杀之后熟睡?
一大清早我们便出门转悠,一是想要看看谁符合身材矮小这个特征,看谁比较可疑,另外一个就是房子实在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了,这老刘还真是一穷二白,难怪这么大岁数 一个人过。
我披着大衣出了门,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团,好像在说什么。
我大略扫了一眼,本来没打算凑热闹,路过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听了三言两语,好像在说村子里面好像有异常现象发生。
这下我好奇心就上来了,我凑到跟前问怎么回事,可我一开口,那群人便冷眼睨我,一哄而散。
我更加好奇了。
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咱是外村来的,不受待见。
来这村子这么多天,也没有仔细看过谁个子矮小,我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几乎空无一人,大冬天大家似乎都不太爱出门。
我慢慢的走到一家院子,推门走了进去。
这家条件看起来还算不错,是村子为数不多糊了水泥地的一家。
“有人在吗?”我大声喊道。
听不到八卦问着要点吃的也是好的,我开始想念城市生活,起码有钱就能买到吃的。不想在这里,有钱依旧得为三斗米折腰。
有人打开门,我连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点,笑容和煦点。
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头发高高的盘起来,整个人显得很利索。
我刚打算说话,房间传来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声音。
“大花,外……外面是谁啊?”
结巴?
我连忙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姜诗,我是前几天来村子借宿的。”
名叫大花的那位中年妇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村子的人都说你们是灾星,会给我们村子带来灾难。”
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我不禁有点尴尬。
大花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不相信这些,这些都是他们在胡言乱语。”
我微微怔了下,有点惊讶。
这村子大部分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好似看着怪物,可和她说了这么几句话,忽然觉得浑身轻松,这村子还是有正常人存在的。
大花说完,也不等我回话,自顾自的拿了个编织袋,然后往里面装着食物,南瓜冬瓜土豆白菜玉米大葱之类的,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装完之后笑眯眯的看着我:“怎么样,能提动不?不够吃再来。”她把袋子往我手边一推,十分爽快的说。
我顿时感激不已:“这……我,我不能白白拿你的食物。”我立刻掏出两张张崭新的一百块递给她。
“不够吃在来拿。”大花也不扭捏,笑了一下就把钱收了。
要知道不少人就算是拿钱换,他们都不愿意,这么多天来大花是唯一对我们还算客气的人了。
“对……对……”房子那个人恍恍惚惚的走出来,靠在门边,拿着酒瓶子指着我:“大,大花说得对,不够吃……就来拿!
那人个子一般高,留着八字胡,因为喝酒的缘故面色通红。
估计不是结巴,只是喝酒喝太多了大舌头。
我点点头,感激的笑了一下。
“我,我是村子的……村蜘蛛!”那人咬着舌头:“有……有困难,找我!”
“喝喝喝,就知道喝!”大花恼火的伸出一根指头摁在那人太阳穴:“给我滚回屋子去,村蜘蛛?我还村螃蟹呢!”
那人被大花戳着跌跌撞撞的跑会房子,过了一会大花露出一个脑袋问:“还有别的需要的吗?对了。”
她转身进了屋子,不多时,拿了一袋米给我:“看我都给忘记了,这个就不算钱了,你拿去吃吧,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谢谢。”我拿着米,又感动又高兴。
大花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自顾自忙乎了起来。
我见她很忙,简单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回去立刻甩开胳膊开始做饭,虽然没肉,但好歹能吃上热乎饭,我已经很满意了。
饭菜做好,夏璐还没有回来。
胡一金和李老汉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吃东西,硬是被我制止,可是他们依旧贼心不死,等了十多分钟,两个人终于忍耐不住了,开始抱怨已经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之类的,我只好先预留出一份,然后和他们先吃。
吃完收拾碗筷的时候,夏璐神情匆忙的回来了。
顾不上喝口水,她便拉着我出了门。
一连走出了村外,她脚步才逐渐的放缓,我刚想问怎么了,她转过头,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那哭声如泣如诉,悲痛万分
我整个人犹如被雷击过电,浑身一热!
哪来的哭声?
这大白天,没有看到人,怎么会有人哭?
我立刻环视四周,可周围根本没有其他建筑物,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房子起码有个五百多米,显然哭声并不是来自那些房子,而是在这。
夏璐手指向地下,并轻轻蹲了下去。
见状我也效仿着蹲了下去,拿哭泣声却好像更加大了。
哭声是从地下传出来的?
我指着地下,夏璐点点头。
这真是邪门了,这个村子泥土松软,虽然是冬天地上冻的硬邦邦的,也不见的地下能挖个密道?
我下意识想跺脚,夏璐拦住了我,万一真的在这地下,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我们在周围察看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入口,就在这时哭声也中断了,好似从来没出现一般,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原路返回。
回村子的路上遇到一些村民,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严肃,好像在谈论不得了的事情,我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便对夏璐描述了一番,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很多村民好像都神秘兮兮的。
“是这样么?我过去问问。”夏璐说着就要上前。
我连忙制止:“可千万别,我早上也去问了,结果人家都不搭理我的。”
夏璐已经上前两步,拉住一个村民问了。
我几乎能想象出来那些村民的白眼加一哄而散的场景,可没想到那个人顿了顿,竟然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昨天晚上,有人听到哭声!”那人压低声音描述起来。
不光是他,周围的人也跟着道:“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个女人的哭声,听上去……特别惨,差点没把我吓死!我都没睡好,直接起来拿着铁锹守了一个晚上。”
哭声?
是刚才夏璐带我听的那个哭声吗?
话说回来,这些人怎么对我态度那么差,对夏璐却那么友好?
我看了看夏璐,又看了看自己,忽然好像明白了。
“你们听到了哭声?在哪听到的?”夏璐有些惊奇。
一个信誓旦旦的说在自己家听到的,另外一个说是在井旁边听到的,还有的比较夸张,说是在墙根听到的。
要不是我真的听到那哭声,恐怕要以为他们都在说谎了。
只是怎么会那么多人听到?怎么会每个人听到的地方都不一样?
原来他们早上讨论的是这件事,我算是解了惑了。
“是不是……是不是鬼啊?”有人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个字眼。
“不要乱讲!大白天的胡说什么?”
“那谁在那装神弄鬼吓唬人,好端端的哭什么啊,还哭那么长时间,不是太奇怪了吗?”
“……”
几个村民继续议论纷纷。
我和夏璐往回走,碰到了虎子,虎子似乎没睡好,眼圈乌乌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们听说了吗?”虎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是哭声么?”我问。
虎子点点头:“他们都在传村子闹鬼了,说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冤魂回来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是真的?”我忍不住问,二十年前的事情是真的话,那春花怎么还保持着二十年前样子?
虎子咳嗽了下:“是真的,但具体怎么样,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出声,不过你不是说了么,如果那个想要杀我们的人真的是春花的话,那春花应该还是人类,之所以看上去和小时候差不多,没准是侏儒病之类的,回归正题吧,我想抓住发出哭声的那个人!我最讨厌装神弄鬼!”
我和夏璐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理解虎子的话。
“我们回房子说,叫上那两个老汉,他们还算有点用处。”虎子提议回去,并且自顾自的朝着我们住的地方走。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村子口的尸体
不知道虎子话中究竟什么意思,他说胡一金和李老汉有些用处,是想让他们两个帮忙抓住发出哭声的那个人?
这不相当于天方夜谭吗?
胡一金和李老汉不是那么容易使唤的人。
回到房子,我给夏璐把饭菜热了下,她似乎是饿了,吃的干干净净。
虎子自进屋就一直沉默,直到夏璐吃完饭,他才缓缓开口。
“你们还记得结巴吗?”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干瘦干瘦的自来卷青年,我点点头。
“其实那天我仔细询问过结巴娘,她给我提到在结巴遇害的时候,好像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袄的身影,好像是春花。”
我心中不由凌然,忽然想起那天结巴娘哭诉是春花回来报仇了,原来指的这个。
虎子继续道:“春花潜伏在村子很长时间了,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只是想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投诉,直到今天早上出门,听到村民在谈论听到的诡异的哭声,我忽然心里豁然开朗,我想我知道谁在装神弄鬼了。”
“是谁?”我下意识问。
虎子抬起头正色:“是春花!”
春花?
“春花应该是被什么人圈养起来了,我猜二十年前她根本就没有死,当时的事情也许另有隐情。”
胡一金插嘴:“慢着,这圈养起来是什么意思?”
虎子眼神冷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像是喂羊喂牛一样的圈养起来,甚至有可能是被人窝藏在地下,半囚禁的活着。”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这样活着和坐牢有什么区别?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春花死了有二十年,而我在这村子活了十九年,除了近两年村子不太平,频繁出事之外,之前的那十七年村子一直非常安稳,当时也有游客或者考察队来到我们村子,却都没有发生死亡时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虎子皱着眉:“我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确实挺奇怪的。”李老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虎子顿了顿继续道:“之前十七年都没有问题,怎么偏偏这两年,各种诅咒都冒出来了?又是春花的诅咒,又是什么红玉手镯的诅咒,搞得村子人心惶惶,见到外人来就好像见到了怪物。”
这两年?我仔细想了想,这两年死亡事件频发,其实还有个‘巧合’。
“大概是……”我缓缓道:“这两年发生的死亡事件……都和盗墓有关系!”
“没错!”虎子眼前一亮:“之前十七年村子风平浪静,可牵扯到了盗墓,村子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我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看中了盗墓取得的那些宝物,并且想要把宝物据为己有,所以才搬出春花或者红玉手镯的诅咒,来削减一切试图瓜分宝物的人!”
不得不说,虎子的脑子的确很聪明,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么,这样一来,只要看谁才是这些宝物的受益人,就可以知道谁是圈养春花的那个人了。
“我一直很怀疑是村长,我爹在两年前参与过和村长的盗墓计划,只是当时我还在外面读书,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爹已经下葬了,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村长干的,现在村长失踪了,春花不受控制,所以才会跑出来装神弄鬼。”
听上去好像有道理,村长完全有机会在二十年前救下春花,也完全有可能唆使春花杀了对他来说碍事的人。
刚开始春花还能受控制,可当村长失踪,春花就彻底挣脱控制了。
一切都是这样的顺理其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忽视了什么重要事情的感觉,这种感觉抓心挠肺,令人十分难受。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夏璐问。
虎子沉吟片刻:“很简单,我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帮我抓住这个春花。”
夏璐轻叹了口气:“有点难度,我们刚才在村子口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好像生活在地下,只是不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不需要这样。”虎子道:“我只是希望你们协助我,那春花想杀了我们,一次没有得手,肯定还会有第二次,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她一定会再来。”
商量妥当后虎子才离开,虎子是个精明的人,如果早出生几年,村长早就让到他头上了,不过他一个大学生,估计也不会想当一个小小村长吧。
不过想到他说春花下次还回来,我心里就有点打鼓,毕竟被暗杀的滋味感觉真的不好。想起结巴的惨状,我就有些忙骨悚然。
不过春花怎么会盯上结巴?
老刘的尸体现在还没有下落,村子的人习惯把尸体放三天或者七天,然后才会下葬,倒时候要是有人催,我们要怎么给人交代?
一连串的疑问弄的人心烦意乱,我胡思乱想着,禁不住想要睡个回笼觉。
“出事了!”虎子忽然风风火火的出现,看样子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大事,我立刻睡意全无,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才发现村民们都骚动起来,纷纷朝着村口那跑去。
我们紧跟在其后,来到村口,此时此刻,已经有人围在跟前,时不时交头接耳,脸上无不写满了同情。
这时我们才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从那人裸露出来的皮肤能够看出,这个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而且临死之前遭受过极端的暴行,脸上手上几乎没有一快好肉。
我第一反应就是结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和结巴几乎一样的死法。
结巴是春花杀的,眼前的这个人……莫非也是?如果是春花动的手,那又是谁把尸体扔在这的,这尸体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由于现在冬天气温极低,我也看不出来究竟死了多长时间。
我看向虎子,虎子眼中也满是疑惑。
“这衣服是不是和村长的有点像?哎,这鞋子不是王婶子给纳的吗?王婶子,你看看是不是你纳的?”有人忽然惊叫。
旁边一头发花白穿着紫色棉袄的老人稍稍凑近,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点头:“好像是我纳的,怎么会跑到这个人脚上,这个人不会是……不会是村长吧?”
这句话一出,村民炸开了锅,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有些胆大的上前,把尸体搬开面上朝上,尸体露出一张面目模糊而血腥的脸,众人忍不住发出惊声。
“不,不太像?”
“不像吗?”
“有点像……好像是好像不是……”
“到底是不是?”
“不知道,看不清楚脸。”那人哭丧着脸道。
“看衣服不就知道了吗?那衣服的扣子不还是王婶子帮忙缝的吗? 还有那裤子,记得吗,村长老穿这条裤子,这不是他还能是谁?”一妇女细心观察后得出结论。
刚才我们还在讨论村长失踪了,可没想到紧接着就看到村长死了,我看向虎子,本以为他会有些惊讶,但却发现他好像并不意外。
“村长死了,这尸体咋弄?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有人问。
其他人顿时附和了起来。
这村长打了半辈子的光棍,在村子也就只有个八竿子的亲戚,那就是他远房外甥嫁过来的女儿,大花。
村民连忙把大花找过来,大花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旁边还跟着一个面色通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是村支书,村支书来了!”
村支书?
我想起早上在他那要食物的时候,他嘟囔着说自己是村蜘蛛,我还以为他喝酒喝傻了,没想到说的是村支书,不管大小好歹是个官。
“什么事?”大花有些疑惑。
热心的大婶把大花拉到跟前:“你这个小叔死了,没人收尸呢,你看看要不把他带回去,弄个葬礼什么的,还是就地把他给埋了?”
大花皱皱眉:“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会死在这。”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是才看到的。”
村支书大着舌头道:“抬,抬回去,这可是村长,一心为村民的好村长,得,得厚葬……
大花瞪了他一眼
“咋弄?”热心大婶又问。
“就按村支书说的办吧,先抬回去,稍微准备一下明天出殡,不管怎么说也是村长。”大花一字一顿道。
“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这可不是意外死亡,这是故意杀人!”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得查……查清楚,谁,谁敢杀我们村长!我告你们,这是犯法!”村支书囫囵的说着,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大花黑着脸:“查清楚?怎么查?谁愿意查谁就去查,顺便把这村长的尸体也给接手了,我又不是侦探又不是警察,怎么查的过来?”
众人顿时没了声。
大花指使两个人把村长往家里抬去,有些爱看热闹的直接跟着去了她院子,有些人一哄而散,更多人还站在原地有些意犹未尽的描述着刚是如何发现村长的尸体。
短短不到十五分钟,村长死了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地窖鬼影
村长的死状和结巴差不多,几乎都面目全非,想到那副模样我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昨天晚上我可是差点就变的和他们一样了。
好在我睡眠比较浅,听到些风吹草动,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没准真把小命丢在这。
很显然,村长和结巴一样,应该都是春花动手干的,那村长是圈养和控制春花的那个人,这个假设不成立。
直到现在我才忽然反应过来,明白之前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了,春花曾经攻击过村长,我们在去探寻古墓的路上,村长就是因为春花的攻击才变得神志不清。
后来我们将村长委托给神婆照料,没想到神婆被打晕,村长则失踪,现在看来,当时村长应该是被春花带走折磨了一番,而后将已经死了的村长丢在村子口。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房子,我们都安静无语,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这时虎子开口了:“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圈养春花的不是村长,而是老刘!”
我没说话,心里却深以为然。
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得通,表面上看上去老刘和村长关系还算不错,可实际上他们却在我面前相互攻击对方,接着老刘鼓动春花去杀村长,村长侥幸逃脱害怕老刘贼心不死,于是假装失去神志。
当时村长口中说的是事实,他的确看到了春花,他胡言乱语的就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可我们偏偏没往那方面想。
于是村长趁着我们都去古墓里面,打晕神婆一个人离开。
村长也许是提前悄悄的返回村子里,然后等我们回来,村长杀死了老刘,我们虽然不知道村长回来了,但春花知道,于是春花展开复仇,最终杀了村长并且把他的尸体仍在村门口。
这样整理一遍事情的脉络,发现整个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啧。”虎子有些烦躁,来回的在房间里面渡着步子。
胡一金扶着头:“小伙子,你快别晃悠了,我头疼。”
虎子停住脚步,神情严肃:“还是觉得不对劲,姜诗,你觉得呢?我总感觉很奇怪,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苦笑的摇摇头,做了个一个我也无可奈何的表情。
坐在桌边,心里一直盘算着虎子什么时候走。
“我们必须要抓住春花!”虎子忽然坚定的道,浓眉倒竖显得正气凌然:“这不是为了我们村子,也是为了你们自己,不管什么原因,春花想要杀了你们是事实,她或许觉得老刘的死跟你们也有一定关系,或者别的原因,一次没得手,她肯定会来第二次的!”
我刚想反驳,不过他说的这话也有道理。
“而且你们并没有完全摆脱嫌疑,一天没有抓住春花,春花的存在就相当于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虎子的语气有些威胁的意味:“当然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所以我只是建议你们最好抓住春花,来证明你们的清白,否则的话,谁也不知道村长和结巴的意外死亡,会发酵出什么事情,你们知道的,偏远农村的村民都是很迷信的,而且山高皇帝远。”
我不由皱眉,虎子实在是很聪明,可有时聪明的让人讨厌。
“那你的意思是?”胡一金缓缓开口。
虎子正色:“就和之前的一样,慢慢等着就是了。不过白天她应该不会出现,我想去村长那看一下。”
“村长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我脱口而出。
虎子唇角扬起:“村长为什么要制造出春花和红玉手镯这两个诅咒?就是因为他想要把从古墓中掘出来的宝物据为己有,想想看这些东西会被他藏在哪?他死了才好,不然我还真没办法去他房子搜查。
李老汉本来盘着腿坐在炕上闭目养神,听到这来了兴趣:“那个古墓虽然是个侧墓,但是宝贝的确不少,盗墓的都去了好几拨了,还没把坟墓搜刮干净。”
虎子笑了一声接过话茬:“可想而知那个村长到底私藏了多少宝贝,为此不惜杀害同村的村民。”说到这虎子双手握紧成拳头,语气也重了点。
我觉得虎子有时候虽然喜欢故意拿捏人,但调查这件事情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拆穿村长的伪面。
我们几个人出了门,正是中午时间,大家吃过饭都歇息了,村子人很少。
来到村长院子的门前,看周围没什么人,便推开门扬长进入。
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贫穷了些,村长的院子比虎子家的院子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至少房子的顶部是红瓦,看上去要美观一些,尽管并没什么用。
村长的房子不算大,也就三间房而已,一件厨房一件客厅一件卧房。
里面空荡荡的摆了些家具,勉强像个住着人的地方,只是没人烧火,房子寒冷的像是冰窟。
我才在里面站了一会就有点站不住了,忍不住有点为接下来的行程而担忧,住惯了热乎炕怎么习惯冰天雪地?
我没看出这房子有什么特别的,虎子却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房间,这里看看那里翻腾翻腾,仔细程度就像是为了防止乱花钱,所以把钱藏起来了,用的时候却忘记自己放哪了。
我懂得哆嗦,连打趣的话都想不出来。
出了屋子,反而觉得外面有太阳照着更加暖和一点。
虎子的目光落在院子最角落的简易茅房,我心中暗道不好,不至于吧,茅坑有什么好看的?
正在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而且听这声音由远而近,好像是要进院子。
糟了。
我们相视一眼,立刻朝茅房的方向走去。
茅房安置在墙角,被房子挡住了,当我们过去之后,发现靠着外墙的墙根有个狗洞,不是很大,只能依稀看到一点轮廓,两袋煤给堵住了洞口。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推开铁门,有些聒噪的介绍:“我们村长住的地方还是相当不错的,也不算太小,你把村长安葬了,住在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个这个……我觉得好像不太好,回去大花会生气。”
是村支书的声音?
也许是酒醒了,这次他说话倒也没有很结巴。
他们都在紧张兮兮的屏住呼吸,担心村支书他们过来,而我却鬼使神差的挪开煤炭,面前出现了约莫半人高的狗洞,确切的说是个洞口,一般都狗洞都通往外面,而这个洞口却好像通往地下。
夏璐回头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而虎子却显得十分兴奋,他立刻跳了下去。
见他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冲着我们比划了个ok的手势,我们便也好奇的跟着跳了下去。
下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借助着极为微弱的光线来看,好像是个人住的地方,依稀能看到床和桌子。
可惜的是我们下来的匆忙,没有准备手电筒。
“这里面倒不算冷,感觉还挺暖和的,这是怎么回事?”胡一金惊奇道。
他这么一说,我感觉也是,确实比上面的房子暖和,但这个原因我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科学道理?地下恒温?我记得在乡下农村冬天洗枣子用的井水,水都是温热的,是不是原理一样呢。
虎子警惕的四处打量,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一会转到这边,一会猛的转到那边,站在我这个角度看,感觉有些好笑。
“不对,这里有人住!”虎子声音冰冷。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身影从前方的床上站了起来,接着在我们面前一闪,与黑色融为一体。
“什么人?”我警惕的问。
没人说话。
可房间里面乌漆墨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我上哪去找人?
我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慢慢的后退。
在村长地窖住着的,是什么人?村长已经死了,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可是据我所知,他打了大半辈子第光棍,这里面总不会是他藏的‘娇’吧?
胡一金有些怵:“快走吧,估计那边的人应该也走了,快点,我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就是个黑影子吗?怕个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虎子有些不服气,并不打算离开。
“真的,我好像摸到了那个人的脸,是……是凉的。”胡一金慢慢后退,已经站到了来的洞口前:“我先走了,你不害怕你呆着吧。”
胡一金说完立刻三两下爬了上去,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吓着了。
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不知怎么一下去就感觉怪怪的,好像被人死死盯住了似得,浑身不自在。
见胡一金上去我连忙也跟着上去,好奇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不管这地窖里的是人是鬼,呆的时间长了,总会弄出点事情来。
夏璐跟在我身后出来了,接着是李老汉,最后看我们都做了,虎子无奈之下,也跟着上来了。
胡一金先透了气,看了看院子转头小声道:“他们好像都走了。”
我们在旁边听了一会,发现的确没有动静了,这才走向院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守株待兔
虎子是走出来了,可还是有些不服气。
他黑着脸转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接着翻箱倒柜找出一把手电筒,说一定要下去在看一下,并且还要我跟他一起去。
我本来不想去,但考虑到如果他死在里面,我们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所以无奈之下,只好陪着他下去。
下去看了一圈,发现里面并不是人住的地方,而是屯食物的粮仓,至于看到的像床的东西,不过是粮食被放在尿素袋子铺平了造成的视觉差。
现在想想刚才那个黑影,没准是个老鼠之类的动物。
把粮仓和茅房建的那么近,让人有点反胃。
出来之后虎子显得有些懊恼,地窖是找到了,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地方藏着宝物,那村长会把宝物藏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禁觉得有些古怪。
我们离开村长院子,就各走各走,虎子没发现宝物垂头丧气的朝自己家走,我们则回到住的地方。
夜晚降临。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发现虎子说的那句话的确有道理。
春花估计把我们当成杀害老刘的共犯之一,所以她才会想杀我们,一次不成功,还会有第二次,村长就是很好的例子。
想要抓住春花,只能守株待兔。
睡觉前,我们把刀子枕在枕头下,静静的等着春花的到来。
等了很长时间,没把春花等来,反而把我的尿意等出来了,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膀胱很饱满,可现在去放水,万一刚好碰到春花来了咋办?可是现在不去,万一她现在不来咋办?
我有点恨自己晚上睡觉喝那么多大碴子粥。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我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好像带着些檀木的香气,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我心暗叫不好,立刻捂住鼻子,想要提醒夏璐,可是夏璐已经睡死了,耳边更是传来了胡一金和李老汉均匀的呼噜声。
不至于吧,好不容易全副武装了,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了?
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接着是脚步声。
来了。
我攥紧匕首,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正对上春花的脸!
春花脸色灿白,眼神中满是恨意,她原本打算先对夏璐动手,但我一坐起来,她立刻举着斧头直奔向我!
我害怕她会误伤到旁人,想也不想便将她扑倒在地,摁住她的脖子,我手下用力,立刻手掌传来刺痛,我这才发现她带了个满是钢刺的项圈!
我摊开手掌,手掌已然满是鲜血。
春花不依不饶的扬起斧子朝我劈砍,眼见着斧子就要落在我身上,忽然有人起身给了我一脚,把我踢到一边,春花的斧子砍了个空。
这一脚差点踢的我两眼昏花,捂着胸口靠在柜子上,半天喘不上来气。
等我稍微缓和点,耳边便想起春花凄厉的怒嚎,那声音就像是未成年的女孩一样尖锐!难道这春花真的是个小孩?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制住春花的人是章老,章老只用一只手放在春花的脑袋上,就让她不论怎么样都挣扎不开。
我看的失神,章老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绳子!”
我顿时回过神来,连忙在外面找了些捆柴火的麻绳,将这春花绑在椅子上绑了个结结实实。
而章老则从袖子中掏出一枚银针,打火机燎了一下,在李老汉的人中上扎了下,当他取出银针,李老汉咳嗽了几声,便茫然的坐了起来。
随后章老如法炮制,将胡一金和夏璐也这样唤醒。
胡一金揉着眼睛,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春花,吓得后退两步差点坐在地上:“这……这是什么怪物?”
春花确实衬得上怪物这个词。
她身材矮小,说她一米五估计都是高估,脸盘子很大,似乎是因为常年不见太阳,所以皮肤很白,同时褶皱也非常多,眼睛很大可是眼仁却非常的小,看上去非常怪异,头发非常长,所以全部盘在脑袋上,好像是常年没洗过,所以头发几乎布满了灰尘。
“放……开……我……”春花张大嘴巴断断续续的喊道,露出一口残缺的牙齿,看上去更为可怖。
“不能放你,你先说为什么要杀了村长?”李老汉一板一眼的问。
春花龇着牙拼命的挣扎,口中喃喃重复着三个字,放开我。
见状李老汉有些生气,找个棍子指着春花:“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齿?”
胡一金缓过劲了,连忙道:“哎哎哎,你这是干嘛,你看她就是个怪物,说不准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李老汉转念一想,但依旧拿着棒子:“我管她是不是怪物呢,一顿乱打,我就不相信她不说话!”
虽然这样说,李老汉并没有下手,只是用木棒戳了她一下,而春花的反应就像是困兽,竟然试图去咬那个棍子,面目狰狞的让人心生出寒意,李老汉吓了一跳连忙缩手。
章老斜斜的看李老汉一样,眼中似乎带了些嫌疑的意味。
“春花?你是叫春花对吗?”我问。
春花安静下来,侧着耳朵听,她熟悉这个名字,看来她确实叫春花。
“春花,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我用温和的语气谆谆诱导着,说起来有些好笑,明明是对方要来砍死我们,结果反倒是我们去安慰她。
春花毫无反应。
毫无反应就是很好都反应,胡一金在后面咂舌:“还是姜诗这个小子厉害,可能因为他是僵尸所以擅长处理自己的同类吧,哈哈哈。”
我没理会胡一金,继续问春花:“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吗?当时……是不是老刘救了你?”
春花愣了一下,忽然间泪流满面,嘴巴由于痛苦张的极大,反而更加恐怖了。
我都忍不住心肝颤了颤,后退了两步。
看她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二十年前老刘悄悄的救下来她,暗中饲养着她,久而久之她便对老刘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对他唯命是从。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继续问,春花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这次挣扎的距离,远比上次强烈好几倍,之前她是拼命,现在她是不要命!
麻绳本来就不算结实,而且绳子比较短,只勉强绑了两圈,春花不顾绳子磨烂皮肤,也要发狂的挣脱绳子。
我不由惊呆了,竟有些冷声,不只是我,好像其他人见到忽然发狂的春花也有些不知所措。
“快,快摁住她!”胡一金回过神大喊
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摁住春花,同时心乱如麻。
她怎么突然情绪这么激动?是我说错了什么?
我只不过问了下二十年前事情,还提到了老刘,也就是说老刘才是春花激动的原因?
我的动作慢了一步,春花挣脱开绳子立刻朝外冲去。
情急之下我想去追出去,章老却慢悠悠的道:“不要着急。”
我还没说话,胡一金急道:“怎么能不着急,这个小怪物跑的快得不得了,现在不追上去就晚了,好不容易才捉住他怎么能让他跑了?”
胡一金这么一咋呼,章老脸色下沉,胡一金立刻想起之前在柴房发生的事情,当即后悔不已,语气软了许多:“我是说……现在不去抓,那怪物就跑了。”
“我师父当然知道她跑了,用得着你说?”李老汉嘲笑道。
胡一金恨恨的冲着李老汉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敢在多说什么,见胡一金吃瘪,李老汉也是神清气爽。
我看着春花消失在院落,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春花的脚印。
“章老,你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吧?”我不由道。
章老捋着胡子似笑非笑:“我有什么用意?”
“那麻绳是我绑的,很结实,虽然只捆了两下,可是禁锢着了她的手脚,她再怎么挣扎也应该挣脱不开,刚才章老你一直站在她身后,应该很容易松开麻绳吧。你是故意放走他的。”我沉声道。
“姜诗,你说什么疯话,那春花就是个杀人怪物,我师父何必放她走?”李老汉站不住了。
“你看窗外。”我指着院子。
雪下的很厚,院子里一串脚印极为显眼。
李老汉还是有些茫然。
我解释道:“稍微等一会,等她确定没人跟着她,她回到自己藏的地方,我们就能找到她这么多年一直住的地方了。”
章老无言的站起来,眼神落在院子中。
十分钟后,章老说可以去找了。
我们立刻倾巢出动,顺着脚印从村头走到村尾,看起来好像春花在故意兜圈子,要是我们当时就出来捉她,她肯定能觉察到,说不准会故意躲一个地方然后就消失了,等我们没防备在跳出来给我们一击。
但我们稍微等了一会,她便按照惯例绕了个圈,试图迷惑她的去向,要是往常这招可能管用,可偏偏今天是傍晚的时候下的雪,一直下到半夜,雪有一掌那么深,其他村民都睡了,只有她半夜在村子乱窜,自然非常显眼。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早就该死了
在村子兜兜转转,我们回到了住的地方,也就是老刘的院子跟前。
“就在这么?”我喃喃道
胡一金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怎么可能会在这?是不是我们跟错了脚印?”
我们顺着春花的脚印找了好几圈,几个来回,差点把我们自己都绕晕了,没想到最后的脚印停在院子西墙根。
李老汉比划了一下:“最后这个脚印,的确是指向这里的。”
胡一金顿时闭口不言
沉默半晌,我深吸一口气:“那就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难怪第一天来到这的晚上,我就看到了春花,原来春花住的这么近……
我走过去刚想推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门,却发觉脚下似乎有些古怪。
因为是西墙,实际上和我们住的房间共用一个墙面,所以西墙是有房檐的,而且还很宽,导致这一片都没有雪。
当我叫踩在那块空地上,顿时便感觉到脚感好像不对,下面不像是土地,反而像是铁板的感觉。
我将土拨拉开,下面出现了一个直径在半米左右的钢板。
众人似乎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都呆呆的站在一旁。
难道和村长的地窖一样,这里也弄个地下室?
我抽开铁板,下面黑乎乎的,借助着手电筒,可以看得见下去之后有个朝下的楼梯。
我比划了下暗道的长宽,发现自己可以下去,便只身跳了下去,接着夏璐和李老汉也跟着跳了下去,而胡一金因为太胖没办法下来,索性站在上面等着我们。
跳下去之后,铺面而来一股奇怪的气息,有点发霉又有点腐臭,而且房子很温暖。
我正感到好奇,夏璐手放在面前的墙壁上:“这上面是炕。”
我伸手摸了一下,果然很烫,难怪这房子这样暖和,只是这股味让人有些受不了,我没那么娇气的,还是忍不住捂住鼻子,稍微隔离一下才感觉稍微好点。
呜呜呜……
里面传来哭声。
拿着手电筒朝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走去,才发现这个地窖非常大,比起村长的地窖大了不知十倍。
距离哭声越来越近了,正在这时,哭声却戛然而止。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是春花察觉到了,也不由谨慎起来,慢慢的朝着那个地方移动。
前方是一处拐角,我们愈发小心,脚步放的更加缓慢。
我攥着棍子的手又紧了几分,毕竟我打头阵,继续慢慢的前行,我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仿佛就要跳出嗓子眼。
到了拐角。
突然!
一个黑影凶神恶煞的拿着斧头扑了上来,我心中一凌,毫不犹豫拿着棍子狠狠朝那个人脸上砸去。
正中眉心。
春花惨叫着捂着脑袋,斧头被扔在一边,她抬起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迅速的转身朝里面逃去。
“抓住她,这次决不能让她跑了!”李老汉捡起斧头边冲边喊。
可到了里面,李老汉却愣住了。
不只是他,当我看到映入眼帘的那一幕,我也不由愣住了。
春花抱着老刘已经腐烂的尸体,又怒又怨的哭着,看着好像在向老刘诉苦,而老刘早就死了很长时间,根本无法在回应她。
我算是明白那股腐臭味是从哪来的,本来老刘的尸体放在柴房,是绝对不会发出这么大臭味,可这房子暖和程度不下于上面的房子,我们在上面炉子烧的多旺盛,下面就有多暖和。
所以很快老刘的尸体便腐烂了,从而散发出腐臭味。
春花哭的十分伤心,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个正常人,难免会对她产生一些同情心,可一想到要不是我早有防备,恐怕第二天我们全部都得去见阎王。
想到这,我心肠硬了点,冷声开口:“春花,原来是你偷走了老刘的尸体?你就是因为老刘才想要杀了我们的吗?”
春花抱紧老刘的尸体,听到这眼神浮现出怒火。
“我们没有杀老刘,要是你只是想报仇的话,那你找错了人,我们回来的那天就没出国屋子,老刘说他有事自己出去,第二天我们才知道老刘死了。”我解释道,不管她能不能理解,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姜诗,你跟她说这些干嘛,我们直接把她逮住捆起来,交给村民就行了,这样我们也就能离开这里,不掺和这个村子的这些破事了!”李老汉从口袋里面掏出尼龙绳,这线是为了以防万一求生专用的,要多结实有多结实。
我知道李老汉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我们没有杀你的老刘,但你杀了村长和小结巴,必须得付出代价!”我又上前一步:“你是人类对不对,二十年前你根本就没死,你被老刘带回来私藏起来了对不对?”
春花愣神。
“你是被拐卖来的对吧?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你不想念他们吗?”我又上前一步,语气放软。
春花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在努力回想,忽然她浑身一震,眼神中满是伤痛。
“爸爸……妈妈……”她口中呢喃,好像回想起了往事。
就是现在!
我冲着李老汉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我们两人一块冲了上去,将正在愣神的春花绑了个结实,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制服了春花。
我们将春花带上去,然后又忍着恶臭把老刘的尸体也拽上去,真不知道老刘这么重,当时春花是怎么把他弄下来的。
忽然发现老刘个子也不高,可能也就一米六出头点的样子。
我指着老刘问李老汉:“他像不像那天雪夜中袭击你们的人?”
李老汉微微一愣,仔细的想了半天,眼前一亮:“这么看还真的有点像,身材也是差不多的,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当时我们来到村子也不过两天而已,我们只是稍微借宿了下,他不会是想要谋财害命吧。”
之前没这么想,但李老汉这样一说,我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
别的不说,李老汉手指带着大金戒指,就像是小时候吃泡泡糖送的那种夸张的方形戒指一样,手腕子上还带着个韭菜宽的金手镯,这还不算,脖子上还带了条粗项链,能不让人眼馋吗?
冬天穿那么厚,也不怕不小心丢掉。
那这样一来,为什么当时我会生病也知道原因了,就是因为李老汉太露财,所以老刘和神婆串通好,像要杀了我们。
可能一开始是想放倒我们全部,没想到唯独我生病了,所以干脆将就着,把李老汉和胡一金支出去,这边神婆对我下手,那边老刘对胡一金和李老汉下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两边都没有成功。
现在回想一下,我们从进入村子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对我们虎视眈眈了,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死了不止一次。
我们有些后怕的将春花和老刘的尸体转移回了院子,老刘的尸体占时放在院子里,拿草席子盖住。而春花则被带进了房间。
“姜诗,你审问吗?”李老汉问我。
我摇摇头:“不了,把虎子、村支书还有结巴的娘叫过来吧。”
我是没兴趣在审问她了,李老汉说的对,我们已经抓到了春花,而春花就是杀死村长和结巴真正的凶手,剩下的就是这个村子内部的事情。
胡一金出去跑腿,十来分钟,虎子就上门了接着来的是结巴的娘,自从小结巴离世,结巴娘每天晚上哭到累才休息,她红肿着眼睛,眼白满是红血丝,看起来今天又哭了很长时间。
虎子对上结巴娘的面,忍不住道:“婶子,还是身体重要。”
进了门,虎子看到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春花,惊的目瞪口呆:“你们,你们真的抓住她了?”
我点点头,还没回话,便听到结巴娘尖叫:“春花……是春花?你,你是人是鬼?你究竟是人是鬼?”
村支书和大花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声尖叫连忙紧走两步冲了进来。
“你,你是春花?”村支书大惊失色,连旁边的大花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几分
我点点头沉声道:“没错,她就是春花。”
“可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村支书还是一脸不可置信,而春花脸上却是恨意满满。
“她还活着,你可以走过去看。”
众人没说话,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我继续道:“春花就是杀了小结巴和村长的凶手,而村长则是杀了老刘的凶手,春花应该是出于报复才会杀了村长,至于为什么杀小结巴,我也不太清楚。”我的眼神落在结巴娘的身上。
还记得当时结巴娘说是春花来寻仇,想必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众人都看向结巴娘,结巴娘的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转,落了下来。
“你还在恨我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结巴娘哀怨的看着春花,而春花眼神中的恨意更加浓厚。
“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恨我那就杀我啊,为什么要动我儿子?你这个贱人!你早就该死了,你当时怎么没死呢!该死的是你才对!”结巴娘幽幽的望着春花,嘴唇咬的发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到底谁杀了结巴
结巴娘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面部肌肉上下震颤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气得浑身发抖。看来她对春花杀害她的结巴儿子痛恨到了极点了,我想她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只怕会立即向着春花扑了过去。
“当初我没有救你,那是我的错,你要报复就报复到我的身上来啊,你干什么要拿我的儿子出气?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你却将他杀死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结巴娘一边哭泣着,一边愤怒的咆哮着。
结巴娘咆哮着,最后直接向着春花两步跑了过去,抡起右手对着她的脸就扇了上去,左右开弓。
啪啪啪……
一时之间,房间之内响起了沉闷的巴掌扇在脸上的声响,每一声响起都是一次愤怒情绪的发泄。
房间内谁也没有上前去阻止,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结巴娘心里有恨,她恨春花杀死了她唯一的结巴儿子,她一下子成了鳏寡孤独的女人。在这个村子里,她将如何生活?她的愤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看着结巴娘对春花不断的扇着巴掌,知晓内情的一些几个老人,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安静之中。
过了约莫五分钟时间,结巴娘打累了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一个劲的哭泣。
我这个时候,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二十年来发生在雪村诅咒,或者说是灵异事件,难倒说每一次的死人都是春花干的,如果这么说来的话,那未免也太恐怖了,要知道春花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杀人,也不可能杀那么多。
对于这一点,我很怀疑,到底在这二十年当中,雪村发生了什么?红玉手镯,神婆的真正身份,一个个谜团在我心中就如同缠绕在树梢上的藤结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我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些疑惑不解暂时放在一边扭头看了一眼胡一金和夏璐两人,他们两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春花,面部表情却轻松了很多,有一种找到了幕后真凶的放松之感。我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觉得眼前这个春花就是如同悬在雪村上空的那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的诅咒元凶。
“我……我……我没有。”
春花的脸被扇的通红,两边脸上还有清晰的五指印记,凶狠的望着地上瘫坐着的结巴娘,眼神之中有委屈和可怜。
对于春花的眼神之中投射出来的委屈,在场的雪村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每一个人都很愤怒,也有惊恐。二十年围绕在雪村上空的诅咒,就这么的破解了,而且眼前这个春花就是凶手,他们能够不害怕吗?当然害怕,不过更多的是轻松。
听到春花的话,他们宁愿选择,杀害村里人的凶手就是春花。
“你没有,你没有,你再说你没有。”
结巴娘一听到春花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就坐了起来,抬起右手对着春花红肿的脸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接着咆哮道,“那你告诉我,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你别说他是走夜路不小心,掉到了山崖下摔死的。”
“我……我没有,我没有杀死你儿子。”春花拼命的摇头,否定着她干了杀死结巴的事情,眼睛里满满的是委屈和痛苦。
“你少给我狡辩,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杀死了我的儿子,你还想抵赖,你以为那是你能够抵赖得了的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骗得了我吗?”结巴娘愤怒的暴吼着,一双眼睛投射出了愤怒的大火,这大火恨不得直接将春花给化成灰烬才好。
“我没有杀死你儿子,我没有杀死你儿子。”春花依旧摇头着,一对饱含怨恨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仿佛是在责备我将她擒住了。
“你还敢说没有杀死我儿子,我要跟你拼命,杀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结巴娘愤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对着春花扑了过去。
听到春花的话,周围不少人的面容之上显露出了愤怒之色,每一个人的面色都是铁青的,都炸开了锅,唯独神婆目光躲闪,似乎害怕什么东西。这一幕,我当然看在眼里。
“春花,你敢说你没有杀害结巴。你要是没有杀害结巴,你总杀害了其他人吧,秀玉是不是你杀死的,傻子是不是你杀死的,你已经伤心病狂了,还敢说没有杀死结巴。”神婆满脸愤怒的指着春花大声的数落道。
“就是,你还敢狡辩。我看就是你杀死了结巴,结巴娘当初不就是没有救你吗?你有必要对她唯一的儿子下手吗?你将她儿子杀死了,你叫她以后怎么活啊?”村委书记皱着眉头,脸色铁青,大声的质问道。
虎子面色气得通红,一对斗大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大声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一拳头打死你这个死贱人!”
看到春花坚定的否决她杀害了结巴,我的眉宇拧起了小疙瘩,这个女人坚决的否定,看她那样子,应该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是到底是谁杀害了结巴呢?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像以前那样的栽赃陷害我们这一群外来的盗墓摸金的人?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村长说过,红玉手镯在结巴娘的手上,可是结巴娘又坚决的否定手镯在她的手上。到底是谁在里面搞鬼,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对于无辜的人员春花,我必须阻止他们对她施暴刑。
“胡一金,快跟我一起阻止他们。春花或许真的不是杀死结巴的凶手。”我连忙推了一下胡一金,让他跟我一起上前将群情激动的村民给阻拦下来。
要是他们一激动,失手将春花给打死了,那么缠绕在雪村上空的咒语,根本就不会得到破解,反而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亡,毕竟,幕后人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让这里的人死亡,而是为了夺得某些宝藏之类的东西。
我相信,巨额的财富足以泯灭人性。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很多人,为了财富宝藏,那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死亡与否的。
“你说,春花是无辜的。那到底是谁杀死了结巴?”胡一金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连忙问道。
“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解释太多,听我的,还是先将他们阻拦下来吧。晚了,春花死了一切都晚了。”我拉着胡一金,拧着眉头劝解道。
其实,我心里也在怀疑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是还是一没有办法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应该真相就会露出水面吧。但我肯定,不是现在。
“我暂且相信你一回。”胡一金看到我的面容之上的坚定神色,点了点头道。
我们两个人一起上,左右配合,直接突破了村民的包围圈,将春花给护在了身后。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她就是杀人凶手,让我打死她。”结巴娘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大声吼叫道。
其他人也是同样如此,他们的目光之中都是愤怒的火焰,还有不明所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阻拦他们。
“春花或许真的没有杀害结巴,至于其他人,我们需要仔细的询问她。你们要是将她打死了,那么村子里的诅咒将永远得不到破解的那一天,你们还希望村子里继续死人吗?”我挺起了胸膛,用身体将春花护在身后,据理力争道。
“你口口声声说她不是杀害结巴的凶手,那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村子里这二十年来,为什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被杀死?你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春花她就没有报复我们?”村支书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指着春花,一副很郑重的模样,大声的质问道。
他质问的时候,面部肌肉颤抖着,显得很激动,一副为民请命的模样。
我看着他,看着周围激动的村民,我知道如果不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恐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胡一金这个时候也在一旁看着我,跟夏璐一样的神情,怀疑和疑惑不解。
我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高声道:“我知道,我一时之间很难说服你们,但我相信春花她应该不是杀害结巴的凶手,杀害结巴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你们仔细的想想,这二十年来,村子里的人,死亡状况的是怎么样的?如果都是她一个人杀死的,你们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她只是一个女人,你们觉得一个女人能够杀死这么多人吗?”
说到这里我,我停顿了一下,扭头扫视了一眼背后的春花,我看到了她眼中的一抹善良之色,接着又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她要是凶残到了将每一个人都杀死,你觉得她还会在意老刘的死亡吗?她盗窃尸体的时候,就是对老刘的不舍,证明她的心中还是存在善良的,你们觉得一个有善心存在的人,会杀死那么多人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神婆的惊慌
众人一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就炸开了锅,而我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嗡的一声直接将我自己置身于雪村众人的讨伐声当中。
我知道,光凭我说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雪村的老少爷们是不可能相信的,他们更加愿意选择相信眼前这个该死而又没有死的春花就是悬在他们雪村头上的那诅咒,二十多年来的惊恐与愤怒,都被压抑了,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施咒之人,他们能不激动吗?
而我现在说得话,无疑是想要将他们迸发出来的怒火给按压下去,可是这么一来,他们的怒火就得不到发泄,雪村的老少爷们怎么可能不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我这个外乡人?
“你帮着这个该死的恶毒女人说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她没有杀死我儿子,那是谁杀死的?你说啊!”结巴娘第一个就站了出来反对,那一双喷薄着怒火的眼睛,恨不得将我这个帮助春花说话的人给烧死。
不过我能理解结巴娘的情绪,她心中有怒火,需要发泄。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她心存善心,那她就心存善心了?”
虎子呲目圆瞪,喷薄着怒火,直接是对着我开火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说道,“我们村子里二十多年来,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现在抓到了幕后真凶春花,你现在居然维护她,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虎子告诉你,你今天就算说她不是真凶,我也要打死她!”
“打死她!打死她!”虎子的话顿时就将村民心中的怒火给彻底点燃了,激动的高声呼喊道。真是叫一个群情激愤。
见到人群激愤,我赶忙神展开双手,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身后的春花,我不想春花被冤枉,我很清楚这幕后一定有真凶,但不是春花。到底是谁,我目前不知道。
“姜诗,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在这件事情,你不能够意气用事。你不能够光凭着春花说没有杀死结巴,你就维护她吧?这二十年来,我们雪村每个人过的是胆战心惊,现在幕后凶手找到了,我们自然要公义处理。”村支书压了压手,深深的望了一眼我身后的春花,眼睛里充满着厌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来,缓缓的说道。
村支书嘴里说的公义处理,自然是顺应现在的民情,动用私行将春花给处死。可是这么一来,那真正的幕后真凶,那就真的抓不到了,我想以后这雪村只怕还会继续死人。如此一来的话,只怕雪村将永无宁日了。
“我们雪村的事情,不能够任由一个外人插手。”
神婆直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眼神里充满着恶毒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我,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这二十年来,要不是我神婆在这里镇压着,恐怕还会死更多人。雪村的诅咒有多可怕,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现在这个诅咒之人,就是春花,我们要处死她!”
“对,要处死她。”其中一个人附和了一句道。
“处死春花!”
“处死春花!”
神婆的话直接让围观的村民愤怒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了,我几乎能够听到这种怒火噼里啪啦熊熊燃烧的声响。他们一个个激动的样子,高声嚷嚷着,恨不得现在就将春花给处死!
诅咒悬在雪村头顶上的魔咒,让每一个村民都心惊胆颤,谈之色变!
听着神婆说话,我却能够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惊慌的味道出来,不知道她到底在逃避着什么,还是在特意掩盖什么。
望着怒火冲天的村民们,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今天我成了众矢之的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希望发生不可逆转的可怕后果,压了压双手,声音提高了十几个分贝,大声的吼叫道:“村民们,我知道我是一个外乡人,不过我也能够体会道你们这二十年来,受到诅咒的恐惧,每一个人活得是那样的小心,生怕会出现意外。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将春花真的杀死了,你们认为就能够破除这个诅咒吗?”
说到这里,村民们并没有立即出声反对,这让我说服他们的信心增大了一些,不过也不敢确信。
“春花这个悲剧是怎么发生的?当初的始作俑者已经死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既然始作俑者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会牵连其他人?还有,村子里发现了古墓,村里人也参与了盗墓,难道就没有人面对巨额的宝藏眼红,动手杀人?”我扫视了一眼众人,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污蔑我们雪村人,你在往我们雪村人的头上泼脏水,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我们雪村!”围观村民中的一个中年人立即就跳了出来,大声的吼叫道。
“就是,不能够让他一个外乡人污蔑我们雪村的清白。他这是血口喷人,必须处死春花!”另外一个村民也是大声的嚷嚷道。
我知道凭借着我的片面说辞根本就不可能说服他们,更何况我觉得雪村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雪村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清楚。
村长和结巴两人的死状基本是一致的,都是那么的凄惨,这到底是谁干的?是谁那么心狠手辣?
如果村民们一致都认为是春花杀的,那她杀这两个人对她有什么好处?老刘的死到底又是谁干的?老刘收留了春花,春花总不能够像一条白眼狼一样的扭转过头来将他也给杀了吧?
所以我不相信春花会杀死这么多人,这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在操控着雪村的一切,搞得雪村人心慌慌,最后他们就能够浑水摸鱼。
胡一金看到群情激愤,也是吓了一跳,走到了我的跟前,说道:“姜诗,你总要给一个大家信服的理由吧,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春花给抓住,总不能够又因为她无辜就将她放了吧?”
“姜诗,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你总要将话说清楚,我和胡一金才能够帮你。”夏璐认真的看着我,一对漂亮的眸子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劝解道。
我认真的看了看两人,他们两人脸上的真诚我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真的很关心我,关心我的生死安危,他们两人的疑惑,估计也是众村民的疑惑。
只是,现在要我拿出证据,我还真的拿不出来。因为近一段发生的事情,矛头直接是指向了春花,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她就是幕后凶手。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证据,但我凭着自己的感觉,春花应该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村里不明不白的死去这么多人,而且死状诡异,应该是有人故意在迷惑我们,操控着幕后的一切。”
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留意看了一眼神婆的反应,对她来雪村的目的,我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她对我下毒,她也是外村人,为什么就这么容易打入雪村,让雪村人都认同她?
要知道她当时也是进村盗墓的一伙人当中的一个,其他人都走了,偏偏她留下来了,这难道就不值得怀疑吗?
“你没有证据就这么的维护她这个给村子带来厄运的受到诅咒的女人,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神婆都怀疑,你是不是事先就与这个恶毒的女人串通好了,想要谋害我们雪村人?”神婆瞪着恶毒的眼神逼视着我,大手一扬,挤着眼皮子,抽搐着嘴角阴测测的道。
看着神婆说话,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在掩盖着什么,今天她是最后走进来的,一进来就开始搅局,似乎将一切的杀人的真凶往春花的身上推,还将她自己摆放在了雪村功臣的位置上,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听到她的话,我的眉头跳了一下,她这话真是够恶毒的,我还没有怎么着你,她就立即跳出来了,就是这么一句话,直接将我推到了雪村村民的枪口之上,只要我应付不妥当,只怕,雪村的村民就连我也不会放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扫视了一眼众人之后,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神婆的身上,嘴角一挑道:“你口口声声说春花是给村子带来厄运的恶毒女人,你怎么不说说你,如果我没有听说错的话,你应该是后来才来到村子里的人。我听人说,当初,你也是盗墓团伙中的一员吧?你来了之后,村子就有了诅咒的传说,我到想要问问你,你神婆,哦对了,你是不是神婆,还是一个问号。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居心?”
“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来村子里,那是我觉得这个村子风景好,村民淳朴善良。正好,我又被村民所救,我用自己的所学,帮助村民安定人心,我做的这一切村民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一个刚来这里的外乡人,还想着质疑我?我看你就是跟春花一伙的,也是不祥之人!”神婆阴森的笑了笑,笑得很诡异,瞪着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药三分毒
神婆的笑声一闪即逝,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而我却看得真真切切。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她这个在雪村经营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
即便如此,还是减少不了我对她来雪村目的的怀疑,她的那一套说辞我根本就不相信。将近二十年前,她跟着一队盗墓的人来到雪村,目的是为了金钱,最后却留下来了,说是为了村民的利益,看上了这里的风景,说出来还真是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我只不过就那么一说,你就往我的头上扣帽子泼脏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害怕我留在这里揭开你的真正的目的?”
我望着眼前这个满脸长着皱纹的女人,说起来,我觉的她比春花更为的凶残,冷笑着道,“呵呵,我想你的企图不会得逞的。”
神婆恶毒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之后,迈开步子在人群的跟前走了一圈,目光落在每个人的面孔之上,冷冷一笑道:“乡亲们,你们是愿意选择相信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盗墓贼的话呢?还是愿意相信我神婆的话?如果你们选择相信他的话,那我就离开村子,以后村子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诅咒,我神婆也相信,你们会解除的对吧?”
神婆的话足够恶毒的,她这么说出来,让我更加的怀疑她的真实目的了。看来,她远远不止是一个神婆那么简单,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难道跟雪村这里埋藏的古墓有关系?
我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我的脑袋此时被一堆的问题缠绕着。这些问题搅得我的脑袋一片混乱,让我原先嘴巴厉害根本就得不到发挥,居然被神婆压制着。
“你还真是够狠的,我现在终于是相信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狠辣。”我目光死死的盯着神婆那张长满了褶子的脸,冷笑着道。
听到神婆的话,很多村民很自然的选择站在了神婆这一边,而我就成了他们驱逐的对象,诅咒对于这个小山村的人来说,太沉重太可怕了。他们需要神婆,更需要真相!
可是我现在无法将真相揭开,真相隐藏的太深,太深。如果他们要我现在就承担起找出证据,揭开真相的重担子,我还真的承担不起来。
“打死春花,打死春花!”一时之间,村民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一副要将春花处死不罢休的模样。
我连忙伸手坚定的站在了春花的面前,用身体挡住众人,大声喝道:“你们要打死她,就必须从我的身体上踩过去。”
村民们知道我的手上有枪,见我坚决的维护春花,纷纷向后倒退了一步。
胡一金见到场面陷入了尴尬之中,连忙打着圆场道:“姜诗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怎么会怀疑神婆你呢,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春花是找到了,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事情显得太容易了吗?春花她还没死,而且她还有智力,这就证明,她有冤屈。我相信村民们都是善良的,即便有诅咒存在,也不希望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对吧?”
说到这里,胡一金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到村民的火气被压制住了,接着又说道,“破解诅咒,是雪村村民所有人的期望,都不希望悲剧再度发生。那我们本着科学的态度,就应该找出幕后真凶到底是谁,谁在搅得我们雪村不得安宁,是不是?”
胡一金说完这些之后,伸手推了我一下,我咳嗽了一声,伸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目光从神婆的面容之上转移到了众人的身上,缓缓的道:“村民们,我跟神婆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用不着二选一,我只想跟着大家一起将雪村的诅咒破除掉,还大家一个安心。雪村正如神婆说的那样,风景秀丽,风水绝佳,是一处好地方。我更加希望还这一片地方安宁,给大家一个安心。”
村支书在扫视了一眼神婆之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接着我的话说道:“你既然说我们雪村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那我也愿意相信你的话,可是你说,我们雪村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幕后黑手,你的怀疑到底是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总要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我们雪村人才能够相信你说得话。”
虎子这个时候也转过身来,走到了我的跟前,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我还是很信任的,再见到我带着众人将春花抓住之后,就更加的相信我,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姜诗,你说吧,我们雪村人不是那种不明白事理的人,诅咒这种东西悬在我们头上都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生怕诅咒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我能够理解你,也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我跟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证据,我只能够说是一种直觉,直觉让我怀疑,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二十多年的诅咒,就在今天破解了?这一点我真的不相信。”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也没有能够说服自己理由,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这么做,真相没有那么简单。
“姜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光凭直觉这一说,是不可能让众人信服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有时候人的直觉是错误的,不是吗?”夏璐也有些焦急,村民们现在都相信春花就是给村里带来厄运的恶毒女人,是诅咒。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怀疑,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村子里有古墓,有人参与到了盗墓当中,接着就开始死人,红玉手镯的出现,接着就人心惶惶,春花的悲剧,这一切都搅合在一起,让我不得不怀疑,事情太简单了。”
我说到这里,将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过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恐惧和害怕,每一个人都是如此,都想要立即处死春花,接着又的说道,“太简单了,未免不让人怀疑,这背后有人操控着一切,他们想要得到什么,为什么会编制出诅咒来祸害村民,让你们害怕外来人破坏村子里的平衡……”
“你说这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是在挑拨我们雪村村民的关系,你知道吗?我们雪村跟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么对待我们雪村?”还没有等我的话说完,神婆就跳脚似得站了出来,大声的嚷嚷道。
看着她跳出来,我很怀疑,她跟幕后黑手没有关系。只是,我现在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只能够凭着自己的猜想,推测。
“你跟我一样是外来人,你只不过在这里时间长一点点罢了。不要以雪村土生土长的人自居,你懂吗?不要觉的我不尊重你,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我的话被打断,让我很有火气,对神婆说起话来就不那么客气了。
之前十七年村子风平浪静,可牵扯到了盗墓,村子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我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看中了盗墓取得的那些宝物,并且想要把宝物据为己有,所以才搬出春花或者红玉手镯的诅咒,来削减一切试图瓜分宝物的人!
可是我现在没有证据,春花被抓住了,就成了一个替死鬼一样的人物了。众多的证据都是指向她这个人,找不到对她有利的证据。
“那又怎么样,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我跟着村民一起面对诅咒,还帮着不少人看病,你做了什么?光凭着你一张嘴,能够解决问题吗?只会空口说白话,谁不会?”神婆讥诮的看着我,嘲讽的道。
“空口说白话,总比有人对我下毒,想要毒死我,要好很多。是不是见到我没有被毒死,你很惊讶,告诉你,你给我下的药,我根本就没有喝,倒是将老刘家的狗给毒死了。”
我看着神婆这个恶毒的女人就讨厌,这个女人从我一进村就想要毒死我,心肠真是够狠辣的,说到这里,我扭头看了一眼春花,接着又道,“看来,我在离开村子之前,还必须赔偿雪村一条狗了。”
村支书听到我这么说,顿时眼睛变幻了起来,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神婆,盯着我质问道:“姜诗,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道:“那还能有假,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们几个,他们都看到了我将药倒在地上,那只大黑狗吃了之后,立即就一命呜呼了。”
说完,我示意的看了看老李胡一金夏璐他们一眼,村支书的目光也随之看了过来,他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立即将目光转移到了神婆的面容之上,质问道:“神婆,姜诗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会对他下毒?”
“这个……”
神婆眼神之中投射出怨毒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我,随即解释道,“我那叫以毒攻毒,医术上就是这么解释的。要知道,是药三分毒,你们每个人应该都懂,我配的药毒死过大家吗?最后病不都治疗好了吗?他这是在冤枉好人。”
第二百章 承担重任
听到神婆的话,我冷笑了一声,这个毒妇还真是够狡猾的,居然说以毒攻毒。不过这么一来,却让她将下毒的事情给圆了回去。
村支书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作为村子里领头人,在这件处理春花这件事情上,我就做一回主,我愿意给姜诗一个机会,让他查出幕后真相到底是谁。”
说到这里,村支书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到众人没有反对意见,才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时间嘛,需要有个限制,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要是查出了幕后真相,我就选择相信你,春花任由你处置,如果没有,那么我就不得不执行民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认真的看了看村支书的眼神,我明白他这是再给我一个找出幕后真凶的机会,也是对我的补偿,我坚决阻拦村民对春花施暴,就已经证明了我的决心,不过要我查到幕后真凶,还真是需要一番时间。
这件事情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跟神婆之间产生争执,那是我故意的,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反应,反应激烈的话,证明她心虚,肯定有鬼。现在看来,神婆远不止是表面那么简单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幕后凶手,还是什么,这个需要调查清楚。
“支书,不能够啊,春花她就是我们这些年来的诅咒,现在找出来了,应该立即处死!”其中一个村民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立即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就是,不能够让他一个外乡人胡作非为,支书,我们应该相信神婆,她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害我们啊。”另外一个村民也是反对道。
“这不能儿戏,春花已经被抓住了,这诅咒就算破除了,支书,我不是不支持你,我是真不放心,他要是没有调查出来怎么办,我们不还要过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一个瘦高个子看了看村支书,又看了看神婆,一脸担忧的说道。
“春花她恨我们村,我们村死的那些人都是她报复我们做的,你看看,她现在还是发怒的看着我们,支书,不能够这样啊。”一个长相黝黑的中年人,死死的盯着春花,咬牙道。
他们这一反对,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很显然,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那是比天大,毕竟关系到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虎子很恼怒的看了一眼春花,又将目光看向了我,他见到我很坚定,提出了自己的赞同意见道:“姜诗,我虎子这么多天跟你相处,我明白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可是这一次事关雪村众村民的安危,我必须向你询问,你怀疑的理由是什么?”
虎子这么说,一众村民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他们一个个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都想要从我这里得道一些让他们感到心安的消息。
我捎了捎自己的头发,扫视了一眼众人,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怀疑春花,可是春花那是将近有二十年了,咱们村里发生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两年。这两年,古墓被发现之后,问题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什么诅咒,什么红玉手镯诅咒,一个接着一个,你们还不明白吗?春花,我想没有那么简单,留着她是为了追查出线索。”
说到这里,我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到他们没有说话,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顾神婆恶毒的眼神,继续说道,“况且,我跟春花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我没有非要维护她的必要,我之所以维护她,不想她现在就被你们处死,我只是想在真相还没有揭露之前,她死了只会造成线索的中断。如果再发生人命关天的事件,恐怕就很难找到幕后黑手了。”
“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我想说的还是,希望你们冷静的想一想,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是一个编辑,我需要做的就是将事情的真相找出来。可是现在,我觉的春花不是事情的真相,真相没有那么容易暴露出来。古墓里面的财富太大了,利益的纠缠,往往会让人疯狂,所以,请村民们相信我一次。”我望着周围的一干人,深情的说道。
“我……我……我没有杀结巴,我没有杀结巴。”这个时候春花似乎明白我是在帮助她说话一般,疯狂的摇头,满脸惊恐模样,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道。
看着她的样子就很值得人同情,春花的头发异常的凌乱,蓬头垢面,几乎都结块了,脸上却十分的白皙,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就像电影里面演的女鬼一般,只是那一双眼睛左右转动着,让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大活人。
此时,她一脸惊恐的模样,身体哆哆嗦嗦的,就如同害怕生人的猫一样,一双手手指甲都已经变得发黑起来。手臂之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新的旧的相互叠加在一起,显得很触目惊心,要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多年前那也是一个爱美的女人,最后却落得如此命运,这是可以用命途多舛来形容。
看着她惊恐的模样,我真的很难将她同那天晚上掐住我的脖子那个力量很大的女人相提并论。眼前这个春花那就是一只受伤的母兽,被人类捆绑着,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只是,她被人当做枪来使用了,她还不清楚罢了。
虎子是一个耿直的人,脾气爽朗,见到我这么说也就不反对了,大声道:“我相信你,不过我要跟你一起找打幕后黑手,这么两年将我们雪村给害惨了,要是被我发现了,看我不几个老拳狠狠的揍他一顿。”
“我也选择相信你。”
胡一金见到虎子率先站到了我这一边,也不甘落后,“再说了,这么复杂的工作,怎么能够少得了我胡一金呢,姜诗,好好搞,我相信你能够知道幕后黑手。”
夏璐走到了我的身边,黛眉微微蹙起,最后舒展开来,很好看的样子,淡淡一笑道:“没办法,我们几个是一起来这里的,走也要一起走。既然要在这里找到幕后黑手,正好我也感兴趣,那就一起找吧。功劳怎么能够给你一个人独吞呢。”
李老汉抚摸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金戒指,目光在众人的面容之上一一扫过,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神婆之后就将目光收了回来,转向我这边,道:“小姜啊,你这么自信,我李老汉也相信你一回,不过这查找幕后黑手,可不容易,你可要当心啊。”
随着李老汉的目光,我看了一眼神婆,此时她的面色极为阴沉,好像我欠她好几百万不给她一样,看来,这个女人背后肯定有问题,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嚣张!
村支书见到众人没有了反对意见,磕了磕他手上的那杆烟枪,咳嗽了一声道:“小姜,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抓进了,我知道这是一个重担子,我们雪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你明白吗?快点找出幕后黑手,我也能够给村民们一个交待。”
“我明白。”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的说道。
在这一刻,我也知道身上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担子,可是我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支书,你这是偏袒他。我不服。”这个时候,神婆突然的插话了,狠毒的看着我,对村支书说道。
“我明白你的不服气,但是总要给他一个机会查一下吧,再说,你还差点就将他害死了,难道就不该给他一个机会吗?算了,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相信到时候,要是他还查不出来的话,就让他还你清白,春花也由村里公义处理。”村支书吧嗒的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了烟圈圈,然后对神婆说道。
神婆根本就看不到村支书脸上的表情,此时,那一团烟雾完全的将对方的表情给遮掩住了,所以她并没有看出对方脸上的厌恶之情。
听到村支书做了这么一样的结论,神婆狠毒的看了我一眼,跺了跺脚道:“我跟你没完!”
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这房间。
见到神婆离开,其他人也知道继续坐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一个个的起身离开了。
在众人都离开之后,我被村支书叫到了一边,村支书说:“你知道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就是想要你破解我们雪村的诅咒,这个诅咒压得我们二十多年,希望你这一次能够调查出来结果。”
“支书,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村子里的所谓诅咒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认真的看了村支书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事情很难说啊,古墓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又那么多,时间上太巧合了。”
村支书抽了一口旱烟,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这一次,我相信你。希望你能够快点将事情弄明白,我相信科学。”
“嗯,我明白了。”
我知道村支书话里有话,可是他又不能够凭空说话。
第二百零一章 千头万绪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春花没有处理,这个人是关键,必须有人看守着才行,“支书,春花现在怎么处理?”
“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派人将她看守起来,不让她出事。这段时间,你好好的查,查到有什么结果,就告诉我一声。”村支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显得很忧心,声音低沉道。
“嗯,不过我还是先问问她吧,事情还必须找。”事情已经脱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一来我的压力陡然之间就增大了很多,事情变得千头万绪起来。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本来干着轻松的编辑挺好的,可是我却为了一个陌生人,接受了这么一份苦差事,哎,我这是何苦啊。不过想起来,我过来的目的,还是叹了口气,承认了接受这事情事实。我在想,只要将这件事情完整的揭露出来,相信真相背后也是一篇荡气回肠的灵异故事。
“好吧,你问好了,就叫人跟我说一声,我就让人过来看守。”村支书吸了一口旱烟,然后吐了出来,说完之后转个身就从屋内走了出去。
在村支书走了之后,房子里只剩下我跟胡一金,夏璐,还有李老汉和虎子,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的看着我,就像是看大熊猫一般,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为春花开脱,就算小结巴和村长不是她杀的,但是我不相信她以前没有杀过人,报复那些买她过来,殴打她的人,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一个人报复其他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胡一金向我走近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双手扶在我的双肩之上,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明白你想要说什么,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虎子曾经说过,雪村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特别多,先是什么灵异诅咒,后来是什么红玉手镯的诅咒,到后来又发生了不要让外人进村的诅咒,种种结合起来考虑,你们想想,他们不是有什么目的的话,会不让别人进村吗?”我伸手将胡一金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给弄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了身体内的浊气,感觉轻松了一些才缓缓的说道。
我说话的语气很轻,不过却饱含着一份沉重,雪村幕后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需要我去揭开的,一个月的时间多么的短暂,想要查到后面的真相,又是怎么样的残酷?那些都是血淋淋的真相,沉重的事实。
“这两年的事情加起来,每一次都是伴随着死人。每一次死人,都会有诅咒的传言传出来。上次我们去过古墓,可是古墓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会不惜以杀人为代价,也要阻止别人进村呢?”夏璐走到了桌子边,拿起茶杯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抿了一口,眉头蹙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
李老汉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被捆绑着紧紧的春花,若有所思的说道:“就是,古墓的规模我们都去看过,如果有人看上了古墓上的东西,而杀人的话,那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虎子的脑子很灵活,人耿直,这个时候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我听以前老人说,雪村曾经埋藏过一个古代大祭司公主,难道他们是为了这个公主墓而来?”
“你说什么?”我的脑袋忽然被撞击了一下似得,连忙询问道。
“我说,这里曾经埋藏过一个古代大祭司公主。”虎子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说道。
“那就对了,现在我总算可以将事件都串联起来了。古代大祭司公主墓,那是一个高规格的墓葬,里面埋藏宝藏肯定是数不胜数,这些利益足够驱动别人动歪心思了。你们应该听说过,巨额的利益足够泯灭人性。”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详细的分析道。
李老汉抚摸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赞同的说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人会为了巨额的利益泯灭人性,这么一来动机就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审问春花了,到底她有没有杀过村长,还有结巴。趁早破解雪村的诅咒,才是当务之急。”
“就算有了古代大祭司公主墓,那又能够表示什么呢?人们为了巨额的利益杀人,我看会不会在那古墓里面有类似长生不老药之类的东西,或者什么法宝?不是一般古代大祭司都有自己的法宝吗?这个公主有没有?”
胡一金一听到有公主古墓顿时就来了兴趣,那一对眼睛比什么都要亮堂,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古墓里头去,连忙松开了我的肩膀,跑到了虎子身边,问道。
虎子的这个消息就如同一颗大炸弹一般,在这个小房间里炸开了,震惊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就连李老汉都睁大了眼睛,夏璐和胡一金两人更是兴奋起来,仿佛可以立即去公主墓盗墓一般。
我连忙询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早点说?”
“你又没有问。再说了,这是我们雪村的秘密,一般外人是不能说的。”虎子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讪讪的说道。
“好吧,既然这个古墓是雪村的秘密,为什么你又选择告诉我们?”我不解的看着虎子,好奇的询问道。
“这不是为了方便你调查么,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说出来。这是我们村的禁忌,也是诅咒,不能说的,说了的话,说出来的人就会倒霉。”虎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说出来会倒霉?那你就不怕接下来的倒霉吗?”我更加的好奇了,原本以为事情能够解决了,没想到又为接近真相填上了一层阴影。
原本指望着一个月可以搞定,现在看来,还远远不止那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这样子。想要印证直觉,看来接下来真的是有事情可做了。
“只要能够破除悬在我们村上头的诅咒,就算我一个人倒霉,又算得了什么。我这么做不是说我有多么的大义凌然,而是我想为我的父亲报仇,他的死也很冤枉,只是查不到幕后凶手到底是谁。”虎子神情激动,也很执着,语气很坚定的道。
听到虎子这么说,我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他的父亲居然是这样过世的,看来雪村的事情压在雪村人身上的东西太重了,以至于他们每天过得都是那样的胆战心惊,生怕又会导致死亡的出现。
我走到虎子的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会的道解决的,你父亲的死最终也会大白天下。这一天,不会遥远的。”
我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有底,毕竟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新变化。有古代大祭司公主墓,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问题。
或许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最终的答案还需要通过揭开公主墓为前提。这样一来,恐怕就不止一个月时间的问题了。
“嗯,我也相信会真相大白。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你,跟你一起查找真相的重要原因。”虎子灼灼的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会如你所愿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走到了春花的跟前,看着她,道,“是不是饿了?以前没有吃好的,我这次给你吃好的,以后也会给你吃好吃的,不过你需要配合我,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话的同时,我让夏璐去拿了一块面包过来,这是我特意从外面带进来的。向雪村这种小山村,自然是很少见过面包之类的食物了。对于美食,我相信能够诱惑住她,我总觉得她比我想象中要见到的东西多。
在春花拿着面包吃完之后,我就询问道:“你说结巴不是你杀的,那你能够告诉我,到底是谁杀的吗?”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春花眼睛里流淌出了两行清泪,在她那白皙得过分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痕,是那么的明显,很委屈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尽量将自己的态度放平和,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杀的,可是现在村民们都认为是你杀的,他们要出死你,如果你想要我帮助你,那你就必须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们是被鬼杀死的,被鬼杀死的。”春花突然睁大了眼睛,显得十分的害怕,惊恐的说道。
“被鬼杀死的?”我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胡一金他们,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你确定没有没有骗我?你要是骗我的话,等会就没有面包吃。”我威胁着道。
一听到没有面包吃,春花顿时就慌乱了,连忙说道:“是鬼杀的,是鬼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认真的看着春花的那张白皙的脸,希望能够从她的面容之上找到破绽,只可惜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反而是看到她面孔之上那种恐惧是真实存在的,仿佛她真的见过鬼一样,那模样完全就是受到过剧烈惊吓的。
第二百零二章 扑朔迷离
春花一脸惊恐,双眼凸出瞳孔因为害怕而紧缩,那样子仿佛就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样,对方是她见着就战胜不了的恐怖强力存在。
这就如同两个人在对垒,一个小孩子明显不是一个大人的对手,会直接弃权就一样的道理。春花虽然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跟人类交流了,但是她还是有人类固有的一些情感存在,遇到危险,比她强大的存在,她会恐惧,会害怕。
甚至会采取躲避措施,对待曾经给予她帮助,收留过她的人,比如老刘,又会充满了感激和感恩,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老刘死后,会立即去将他的尸体抢走,带到地下室去。抱着他的尸体,一个劲的哭泣。
哭泣的那叫一个伤心,惊天地泣鬼神,让我们这些正常人,都忍不住伤心起来。
春花既然说出了有鬼存在,那肯定是真的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是她不知道怎么描述一样,就跟当初雪村的人将春花当做村子里的诅咒是一样的道理。
“鬼?你见过鬼吗?”
一听到鬼这种灵异物,我顿时就来了兴趣,我可是灵异编辑,做的不就是采访有鬼出没的地方,编写鬼故事的吗?顿时,春花就将我脑袋里的兴奋点给激活了。
“鬼,有鬼啊。”春花眼睛睁大了很多,惊恐的喊着。
“鬼在什么地方,你可以告诉我吗?这个事关重大,必须将鬼找出来,才能够洗刷你的冤屈,你懂吗?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说村长还有结巴都是被你杀的,只有让我将那个鬼找出来,你才能摆脱嫌疑。”我看着一脸惊恐,大喊大叫的春花, 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很耐心的说道。
春花使劲的摇头,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一张大饼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情绪失控的她自然就没有办法再回答我的问题了。那一头已经板结的头发,在她的甩动之下,竟然是散发处一股股的恶臭味道。
幸好我的对于臭味还有点免疫力,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她给熏死。
看到这样的局面,我也只能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从春花的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还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以现在她的情绪失常来看,根本就不可能继续询问她事情了。只能够留着她,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了,再来接着问她。
即便不能够询问她了,但我还是得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从春花的反应情绪看,春花肯定是见过所谓的鬼这种灵异物的存在,只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认为呢,还是由于其他原因导致的,我还真是莫不清楚门道。看来,在雪村这个地方还需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胡一金和夏璐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盗墓,可以说是摸金校尉。他们在听到有古代大祭司公主之后,顿时就来了兴趣,现在就算我不让他们留下,只怕他们都不会愿意。
胡一金此时还沉浸在刚才虎子说的大祭司公主墓的事情之上,两只眼睛放出了光彩,兴奋的站在虎子的跟前,说道:“虎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这个村还埋藏了一位古代大祭司公主?那你能够告诉我,那个公主墓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吗?”
听到胡一金的话,我明天这个家伙又想倒斗了,也就是盗墓了。在村民们盗过的那墓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是在大祭司公主墓里面,就算用脚趾甲都能够想得到,墓里面肯定埋藏了不少宝贝。
能够从里面挖出一个宝贝,可以说足够我这样一个编辑吃喝一辈子不用发愁了,卖出去最起码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价钱,有了这么多钱,我不是不用工作都能够花不完吗?
胡一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夏璐过来也是有这种打算,他们是来盗墓的,我是来寻找灵异事件的,我为了写书,收集素材。
不过我总约束不住自己那多管闲事的脾气,遇到了不平事还是忍不住会出手管一管,就像现在管春花的事情一样,我知道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很复杂,可能一个月时间根本就不够用,但现在,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我相信,隐藏在背后的将会是一个比现在更加精彩的故事,跌宕起伏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将会有怎么样的残酷事实出现,是不是比现在已经发生了的死人事件还要残酷,我真的不敢往下想。
虎子很无奈的看了看胡一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本来说出大祭司公主古墓的事情就已经触犯了雪村的禁忌,现在又被他追问,当然是没有办法回答了。再说了,大祭司公主到底埋藏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见到虎子一直看着我,我也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交待道:“还是先将春花关起来,千万别放跑了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看看晚上还有没有人遇到危险,或者碰到什么鬼呀,或者鬼鬼祟祟的人。”
虎子眼睛亮了一下,连忙问道:“小姜兄弟,你不是发现了什么?快跟我说说,要我怎么配合你,只要你一句话,我虎子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暂时还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你刚才给我一个很合理的解释,联系起来,应该背后的人想要将来雪村的人通过制作诅咒的方式吓村民,让村民出来阻拦外人进村。看来,他们的目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跟大祭司公主墓有关联,只是到底有什么关联,目前还不清楚。”我看着虎子,认真的解释了着道。
“这还能够有什么联系,他们肯定是想要将大祭司公主墓内的巨额宝藏据为己有,用你先前说过的话,巨额的财富足够泯灭人性,杀人的事情,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胡一金眉头一扬,很是直接的说道。
“那春花说的她见过鬼,这又怎么解释?这鬼连春花这样的人都害怕,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我想姜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夏璐伸出纤纤细手撩拨了一下额头前的秀发,然后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胡一金说道。
李老汉抚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姜诗接的这个任务啊,还真不简单,恐怕一个月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吧?毕竟这事件存在的时间,已经有将近两年了。就连村支书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出来,何况我们这些外来人。”
“你们说的,正是我担忧的,现在我算是知道给自己招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哎,以后的日子啊,我过得压力还真是够大的,你们几个一起过来的,可不要丢下我不管啊。”我哭丧着脸,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够依靠着他们,要是他们不帮忙的话,我就是长了三头六臂,那也是很难将幕后真相给找出来。
“看着你可怜,我胡一金就勉强答应你留下,帮帮你吧。”
胡一金走到我的跟前,一把将我的肩膀搂住了,拍着胸脯说道,“怎么样,我胡一金够朋友吧。”
“够,够。”我撇了撇嘴,他留下来无非就是为了虎子嘴里说的古代大祭司公主墓,不过我也不想揭穿他,没住那以后还真的有事情需要他帮忙。
“姜诗,你都留下来,要是每个人照顾你,我还真不放心。”夏璐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我,很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生病还真是多亏了她照顾,不然我也好不了那么快,笑着感谢道:“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帮忙,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哎,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秀恩爱了好吗?我李老汉也会留下来,最后的收尾事情怎么能够少得了我呢。”李老汉经过这段时间跟我们几个年轻人相处之后,心态也变得年轻起来,调侃着道。
“李老汉,你有些为老不尊了啊,竟然调侃起我们小辈起来了。”夏璐眉头一挑,面色不善的对着李老汉走了过去,咬着牙道。
李老汉见状,立即闪人。
虎子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正好看向他,一切都尽在不言中,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
看到夏璐去追赶李老汉,我笑了笑,不过这个时候,我发现春花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并没有躁动,我笑眯眯的走了过去,询问道:“春花,当初掉井里面去了,你为什么会没事呢?是不是后来有人救了你?”
春花就这么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见到问不出什么来,干脆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烦闷的我就想走出去转转,透一口气,千头万绪,根本就理不出一个线索出来。总觉得触摸到了真相,可是最后发现不是,反而是另外一个未知被揭开。
隐藏在雪村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将人杀死了不说,还要将尸体搞得那么惨不忍睹?
第二百零三章 有鬼出没
我很不明白,迈着步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现在是大晚上的,我也不想一个人出去走动。脑袋就不像步子那么一样的坚定了,反而是思绪纷飞,那么多的线索,却没有一个是相互关联的,总觉得背后还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没有找到,不能够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不过好在夏璐他们都愿意留下来,帮助我,即便这样,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多的让人头皮发疼。雪村背后的事情,可谓是纷繁负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解决的。其实,难点还在于,几乎所有的直接当事人都死掉了。
村长,村长死了,就连结巴都死了,这个村就一百来号人,要是这么接二连三的死下去恐怕,雪村会成为一个绝户村,跟真正的封门村,还真是有一拼了。
这是一个非常悲剧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死亡,死亡的恐惧就像是跗骨之蛆般,死死的缠绕在雪村的头顶之上。因此我肩膀上的担子非常的重,从来没有过的重量压在身上,我不知道,我这个一米八的个子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在雪地之上,跺着步子,头脑里的思绪让我顾不上外面天气的寒冷,到底是从何处着手?我一时想不清楚,只觉得这个事情太大了,人命关天,况且雪村已经有好几个人丧命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啪!
忽然一声石头跌落的声响,直接从院外传递了进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扒在墙角根上看着里面的动静。
“谁?”
我立即收回了思绪,寻声望过去,黑暗之中,似乎看到了院外有个黑影子晃动了一下。
瞬间,我的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上次就是有个黑影闯了进来,拿着刀将我给捅伤了,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不让紧张?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我要是死在这个地方了,雪村的诅咒恐怕永远都不会再解开了。
雪村就这么一来百来号人,就这么死下去,恐怕雪村真是被人提起来就色变。一百来号人就这么一一死去的话,原因不明不白,想想还真是非常恐怖的。
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然后才能够探查背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从院墙之上随意的拿了一把铁锹,就冲了出去,虽然我是文科出身,但是我在大学期间跑步还是拿了一个一千五百米第一名的。这一次,我没有像上次那样的莽撞,有了铁锹,我自然胆子就大了许多。
刚冲出门外,我左右看了看,就对着刚冲传递出声音来的地方跑了过去,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刚才在偷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是,当我冲到了刚才的位置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只留下几个空荡荡的脚印在雪地之上,这个脚印明显就是男人的。到底是谁,刚才站在这个地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望着这几个新鲜的脚印,我呆立了。
“姜诗,人呢?”这个时候,胡一金也跑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根粗棍子,满脸凶气的问道。
“跑了,不知道是谁。”我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家伙跑得倒是挺快的。
不过这也让我提高了警惕,变得谨慎起来。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村子里,我这个外来户也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眼前这些凌乱的脚印就是有人踩踏出来的,看来今天村支书交待的事情,不仅是任务重这么简单,而且还是有生命危险。
“姜诗,你没事吧?”夏璐走了过来,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剪刀,还真是让我有些感动,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即便她是我的老板。
看着大家都出来,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他们没有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将他们先前说的落到了实处,即便我知道现在面临着生命危险,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承担起揪出幕后黑手的任务。
我知道,这是对我一个灵异编辑的重大考验。
其实,在这么多次的灵异事件亲身经历当中,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比鬼更加可怕的是人。人才是杀人不眨眼的,众多的孤魂野鬼存在,那也是人类自己造成的。
这么多天跟她的相处,虽说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也让我感觉到她心地还是十分善良的,对于这一点我不会否认,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会改变一些看法。
见到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东西,我拍了拍手,大声道:“回去吧,明天白天的时候,再问问,或许就有答案了。今天晚上,就算我们在这里呆着也不会找到一个结果出来。”
“走了,要是让我抓到是谁干的,我一定将他小丁丁切下来喂狗,竟然敢在暗处监视我们。”胡一金很是不爽的说道。
呼呼的挥动着手中的木棍子,似乎在发泄他的不满。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暗中偷看,任谁也不会开心。而我正处于不知道是活人,还是鬼的监视,可以说是双重监视。只是两边不同属于一类罢了。
“那么多牢骚干什么,你留下不是为了古代大祭司公主墓吗?相信里面的古董,足够让你爽歪歪,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对吧,胡一金同学。”我轻轻的瞥了一眼胡一金,对于他这个失灵时不灵的摸金校尉,我也是很无奈啊。
“那是,不过我也只是想进去看看,到底古代大祭司公主的墓,是不是跟电影里面放过的那样,是一个超级复杂超级豪华的墓葬。”胡一金讪讪一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解释了一句,越是解释却也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他们来这里,不就是倒斗吗?这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相违背,反而他们的存在可以帮助我做更多的事情。
现在雪村就只有百来十号人,想要查出幕后黑手,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就更加不容易了。我知道难度不是一点点,不过现在我需要睡一觉,明天早上继续接着查找线索。
老刘过世了,现在他的房屋只留给我们住了,我需要在这里还要住一个月时间,用来查找幕后黑手。
浩浩荡荡的几个人,返回到房屋之后,在交代了一番情况之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现在已经深夜了,雪村里面大多数人都已经就寝了。
我躺在床上,头枕在双手之上,眼睛撑得大大的,望着砖瓦屋顶,细细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打算。村长死了,红玉手镯的下落不明了,对于这个东西,我也很感兴趣。在平时,我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红玉镯子会吸人血,将人变成人干。
默默的计算着,现在有更多的谜底需要揭开。红玉镯子的下落到底在什么地方,红玉镯子跟古代大祭司公主的墓有没有关联,为什么雪村的人为了争夺红玉镯子不惜相爱又相杀,贪婪的他们恨不得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个干净,最后将宝藏留给自己一个人独自一人霸占了。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村子里,我需要调查的事情很多,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指向了红玉镯子。我相信,这个东西要是出现在古玩市场里的话,那根本就没有价格,它是国宝。
不过雪村的人为了红玉镯子可以做出互相残杀的地步,看来有必要先将红玉镯子找到,看看玉镯子到底会不会吸食人类的血液滋养自己。
红玉镯子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会不会有其他的特殊用途。我在很过鬼故事书里面,那就看过有些古墓的开棺钥匙,就是这些东西。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的困意顿时就席卷而来,我的眼皮子争了争,最后还是缓缓的合上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端着煮好的面条,去了地窖里面。春花这个时候也是饿了,见到我手上端着的面条,两只眼睛顿时就放出了光彩出来,喃喃道:“我要吃,我要吃。”
“要吃,可以,不过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如同引诱未成年人犯罪一样,引诱着春花,我故意在对着面碗吹了吹,加速面碗上的香气飘散。
面条的清香味道,鬼魅一般的向着春花的鼻孔飘散而去,最后直接被她吸进了肚子里面,咕咕的叫声,突然从她的肚子里响了出来。
“给我吃,给我吃。”恐怕春花以前见都没有见过如此美味的食物,所以一见到我手中的面条的时候,顿时就手舞足蹈起来。
“你还没有答应我的问题,要知道,面条有限。想要说的话,你就给我回应一下,点个头也行。”我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嗯。”春花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点了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
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开口询问起来,“
老刘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将老刘的尸体变成这么恐怖?”
“鬼,鬼,是鬼弄的,是鬼弄的。”春花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仿佛这就成了她的禁区一般,谁都不能够闯进去。
第二百零四章 说服春花
春花神情激动,即便是被绳子捆绑着,她的身体哆哆嗦嗦的满是惊恐,好像白天她都见到了鬼一般,看来她对曾经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像她这种人,如果没有真的见过这种东西的话,她是不会被吓成这么一副样子的。
对于春花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却没有忘记昨天晚上有人扒在院墙上偷看屋内的情景,我总觉得雪村看起来平静,一百来号人的村庄子,根本就翻不起大浪来,可是就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接二连三的有人惨死。
每一个惨死的人,情况都是那么的惨不忍睹,简直可以用丧尽天良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点线索留给我们。几个知情人,知道红玉手镯的人,都惨死了,现在就连关键的证据都不晓得去哪儿了。
我该怎么办?我不断的在脑海里询问自己,看着眼前这个提鬼就惊恐万分的春花,我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怕,别怕,现在你是安全的,是大白天,没有鬼出没。”
春花能够听动我的话,见到她的情绪在我的安慰之下,逐渐的安定下来,我将手里端着的面条递到她的跟前。这个时候,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根本就不能动弹,即便是在她惊恐的时候,她的头也是偏向我手里的面碗的,她的双眼瞪得有些夸张的大,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碗里面的面条看。
如果让我对着春花吃饭的话,我还真的吃不下去,她有一张大饼脸,一条又长又宽的疤痕将她的整个脸部覆盖去了一大部分。让她看起来异常的丑陋,这大概是被人推下井里去,人还活着的重要原因吧,或许是她命不该绝。
“咕噜。”
我看着春花,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一看就是饿了,碗里面的面条香味不断的刺激着她的味蕾。
“饿了吧?想吃吗?”我一边挑着碗里面的面条,尽量让里面的香味散发出来,被她闻着。我需要的是,她等会吃完了之后,能够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她虽然这二十年来只跟老刘有过沟通,但她还是跟正常人一样,有丰富的意识记忆,这是我需要的。
发生在雪村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得不从头开始,一点点的收集资料。我意识到,春花能够给我提供丰富的资料。春花能够活到现在,我就希望她能够给我提供帮助。我需要破解雪村的诅咒,就必须不断的收集有力的证据,逐步揭开雪村的秘密。
“我知道你饿了,不过你想要吃的话,很简单,我喂你吃面,你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不能够因为害怕恐惧而躲避。”我拿着筷子,从碗里面挑出面条,不断的上下抖动着筷子,这样一来,面条的香味就尽情的散发开来。
“咕噜,咕噜。”
春花一对比目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条,眼珠子跟着筷子起伏而上下转动,口水很夸张的流淌了出来。
我看着春花这么一副非常馋的模样,并没有立即将面条喂到她的嘴里,反而是故意往面条上吹吹风,将面条上的香味,全部都吹到了她的鼻子里。
“怎么样?愿意配合我吗?只要你配合我,这碗面条就是你的了,而且我还会喂你吃。”我拿着筷子挑动了一下面条,笑眯眯的道。
对于春花,我必须花费一番功夫,解除她心里的防线。二十年了,她接触最多的就是老刘,老刘现在死了,她对陌生人就更加的防备了。不过不管她怎么防备,饿了,出于本能,还是需要吃东西的,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慢慢的打开她的心理防线。
不要觉的我卑鄙无耻,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够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村里的每个人都问一遍吧,况且,他们说的话还不一定有春花靠谱。就像当初,问村长一样,这个老家伙就十句话里面,有九句半话是假的。
我相信村里远远不止一个村长这样的家伙,再比如说神婆这个女人,她说的话那都是有毒的,或许谈着谈着,她就直接将你带到阴沟了里面去了。估计被她忽悠的卖了,还要帮着她数钱。
只是,死的人越来越多,上次参与盗墓的村里人几乎都死了,想要查到有用的东西还真是难,我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当中。
“你看看,这面条多美味,多好吃。我要不是刚才吃饱了,估计这一碗面条都没有你吃的份。你要是在不说话,我就拿走了。”
我端着面条,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说着话的同时,我作势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我又提醒道,“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今天一天都不会有吃的送进来,你真的愿意饿上一天吗?要知道,这面条可是非常美味的。”
见到春花还没有什么反应,我索性就向着外面走,走到楼梯口处,我还是没有听到春花有任何的表示,除开了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之外,就没有说任何的话,防备之心还真是够强大的。
不过这样一来,对我来说就麻烦了,总不能够将她狠狠的揍一顿吧。要是真的论打起来的话,恐怕我还不是她的对手,那天晚上我就见识到了她的力量那真是叫一个力大无穷,比我在大学期间碰到过的一般体育生还要大。
就我这样的瘦个子,手无四两力的男人怎么可能打得赢她。不过,她这二十年来只跟老刘有过交往,老刘的智力跟我这样一个大学毕业的智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所以,对于春花,我还是能够理解她,也有足够的信心将他心里防线给击碎了。
“嘿嘿,这女人还真是够倔强的啊。”我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知道用面条无法引起她心里崩溃,估计是她比我想象中要经受得住饿肚子的考验。
想想也是如此,她以前经历过多少吃的包一餐饿一顿,或者说根本就很长时间没有吃到东西,就算接连饿个两三天也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拿一碗面诱惑她,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亏我还是大学生毕业啊,这面子栽的够大的。
即便如此,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她不吃这一套,那她肯定与老刘之间有一段特殊的感情,我何不利用一下这个。她不是要报仇吗?她不是见到了比她还要厉害的鬼吗?如果我能够帮助她,那她应该会有所松动吧?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来了精神,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能够忍饥挨饿,但是你不想为老刘报仇吗?就是照顾了你将近二十年的那个老刘,要不是他的照顾,只怕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在雪村了。如果你要是不为他报仇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总要让这个消息在春花脑袋里思考一下,消化一下,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口道:“算了,那鬼太厉害了,我还走吧,不管了。”
说完,我就端着面碗就往外走,根本就不回头,当然我这么做就是故意的。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到底,春花会不会喊要吃东西。我的心立即就悬了起来,目前她可是我唯一能够找到线索的。
我一步一步的向着楼梯口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是伴随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为了等候春花开口,我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不过从春花被绑的位置,到楼梯口也就三四米的距离,我每向前走一步都是在向楼梯口靠近一步,两者之间的距离每次也会缩小半米,走到最后几步的时候,离楼梯口大约只有十厘米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失望了起来,她这是注定不会喊我停下来啊,看来我必须找其他线索了……
“我……我饿了,我要吃面!”春花的话突然传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毫无力气。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觉的耳朵嗡的一下听到了来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音乐般,她终于开口了,她终于开口了,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不过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我背着春花咧嘴笑了笑,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我端着面碗转了个身,笑了笑说道:“这就是对了,知道饿了就很好嘛,有了力气才有精力去报仇,对不对?”
春花认真点了点头,张嘴道:“我要吃面,我要吃面。”
“吃面可以,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忘记吧?吃完之后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够帮助你报仇。”我端着面向着春花走了过来,步子比先前快多了。
可以说,我现在变得很心急起来,恨不得那个刀子出来直接将春花的脑袋给劈开,亲自看一看,她这二十年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她嘴里说的所谓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其实,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对于灵异事件,总是保持着揪根刨底的兴趣。
第二百零五章 或许真有鬼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我就是想要通过编写灵异故事,收集材料尽可能的将幕后真相找出来,破除所谓的迷信。灵异就是我最大的钻研方向,这也是一直以来正在做的。至于,我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成为一名灵异编辑,完全就是在大学起见,听了室友张成的每天晚上讲的鬼故事。
张成每天都可以讲出不重复的鬼故事,大学四年,除开了他跟女朋友同居那两年之外,其他时间只要他在寝室,晚上睡觉都必然会讲。有些他还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说,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可是对于他说的这些鬼故事,一开始我觉得自己很没用,经常被他讲的灵异故事吓个半死,后来,逐渐我的对鬼故事着了迷,于是就在网上找各种关于灵异事件的鬼故事看,久而久之,我就觉的这个东西,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假的,背后都有真相。
只是在真相被揭露之前,总有一个懵懂的寻找过程,这个过程之中,很多人最后比真相起来,更加愿意选择相信灵异的部分。我知道,这是出于对灵异事件的刺激,兴奋所导致的心里偏好。
另外,我想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向别人传达一个自己胆子大,能扛事儿。
这一次,我之所以这么对待一个如此可怜的女人,完全就是逼不得已的,为的就是找到幕后真相,还事件一个本身的清白。我还真没有想要扛事儿的觉悟,反正就是这么的被赶鸭子上架了。
既然我已经站在架子上了,我就必须找到幕后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进入雪村就碰到这个村子古古怪怪,到住下来之后的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接二连三的不幸事件接着发生,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已经死亡了三个人。
三个人的死状都是一样的凄惨,那样的悲壮,让我意识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我可不想就这么的将小命交待在这个小山村里。
这三个人都去盗过古墓,可是都死掉了,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没能够留下来。现在只有春花这么一条线索,我也很苦恼,这才不得不对她使用一点手段。
“可以吗?春花,你要是觉的可以,咱们现在就开始吃面。”
我有些不放心,满脸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友善,没有任何的攻击力,端着面碗搅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 才缓缓的说道,“这面条可真香,老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给你做过这样美味的面条吧?”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找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春花,再次说道,“吃可以吃,不过等会,你必须老实回答问题。怎么样?”
“嗯,我回答,我回答。”忍受不住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春花舔了舔嘴唇很认真的说道。
“这就对了,我需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春花设上的味道的确不好闻,不过为了探寻背后的春花这二十年来经历了什么,我还是强迫自己忍受一下。
我端着面碗走到了春花的跟前,这个时候面条也差不多冷却了一些,她的双手被捆绑着,双脚也被捆绑着,根本就无法动弹,唯一能够动的就只有她的头部了。我端坐在木凳子上,将面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见到她没有办法自己动手,我只好拿着筷子挑面条送到她的嘴里。她看到筷子挑着面条送到嘴边,半天没有张开,眼睛里含着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在打转转。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干什么哭啊?不会是感动了吧?”
“呜呜呜……”
我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眼泪啪啪的往外流,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看到女人哭,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为了不让上面的人担心,我只能够忍住了,大声喝道:“哭什么哭,再哭的话,我就不喂你吃了。”
“嗯。”春花带着哭腔点了点头,真的就忍住了眼泪。
我将挑好的面条慢慢的送到她的嘴里,她竟然咧嘴冲着我笑了起来,不过她不笑还好,一笑差点让我将早餐给全部吐出来,这个女人是多少天没有洗口刷牙了,怎么口这么臭?不仅仅是口臭,就连她那残缺不全的牙齿,看着就让我的头皮发麻。
再配合春花这一张大饼脸,要是半夜看到的话,我准当她是女鬼了吓的扭头就跑,不过还好,现在是大白天,况且地窖里还有灯光,将整个地窖照得一个透亮。我这才没有丢下碗立即跑走。
太吓人,我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过为了能够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还是强迫自己忍下来。没办法啊,现在只有她这么一条线索。她经历的事情,是那些村民们根本就无法提供信息的事情。
我强忍着腐臭味道,将面条慢慢的送到她的嘴里,等待着她吃完,然后再喂,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我担心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直接将面条全部都喷到我的脸上来,那我今天就不用做事了。
半个小时过后,一碗面终于是被她给吃完了,她很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我将面碗放到了边上,将凳子向后挪了一个位,然后就开始询问她这二十年当中,发生在雪村的事情。
春花告诉我,二十年前他被村长的表姐秀玉从外乡买了回来,她所在的村子也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山村,交通不方便,她家里有三个女儿,她是老大,父母见到有人过来招工,就信以为真,让自己跟着招工的人出去打工赚钱,没想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招工人,而是人贩子,她就这样被卖进了同样是深山里的雪村。
到了雪村之后,她才知道,她要跟一个傻子成亲。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出来是要打工赚钱的,她立即就逃跑,没想到被秀玉发现了,被抓回来毒打了一顿,然后逼着她跟秀玉的傻子儿子结婚。
那一天,她跟傻子一起玩耍,傻子失足跌落进井里面,淹死了,她当时就吓坏了,不过这样一来,她觉得事情有转机,有机会逃走了。没想到秀玉将她整整打了一天一夜时间,牙齿都被秀玉打掉好多颗,最后还将她扔进了猪圈里,后来夜里,她就逃命。
逃到了结巴娘家,敲开了门,但是结巴娘根本就不救她,她当时就对雪村里的人痛恨不已,准备去报仇血痕,不过要先养伤。最后她倒在了老刘家门口,被老刘给救了。
藏在地窖里,本来等她伤养好了之后就出去报仇的,没想到等她出来的时候,秀玉和那个介绍人都死了。她当时也想查一下到底是谁干的,没想到,最后查看到有鬼出没。
“你真的看见过鬼?”春花的讲述到最后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她总是提到鬼,那么在雪村里面真的有鬼吗?
我怎么总觉得有人为因素在里面作祟?到底是什么人跟秀玉有仇呢?这个就需要去查找了。
“看到过,好多是从棺材里面跑出来的。嘿嘿……”春花咧嘴笑着,真叫一个吓人。
“从棺材里面跑出来的,人死了,怎么可能再复生呢?你肯定是骗我的,要是你骗我的话,就不能够为老刘报仇咯。”我盯着春花认真的说道。
“没有骗你,没有骗你……”春花死劲的摇头,说到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要哭起来了。
看着春花如此坚定的表情,我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雪村真的有鬼吗?
“好,我相信你。那你能够告诉我,秀玉是怎么死的吗?”对于秀玉的死,还是有很多疑问的,既然不是她杀的,那肯定有其他人动手,我好奇的问道。
春花盯着我左看右看,好像要找什么东西一样。
“快点说,不要找东西了。”我不赖烦的说道。
“秀玉是被鬼吓死的。”春花咧嘴笑了笑,笑容很冷,似乎没有亲手杀死秀玉感到遗憾一样。
“那介绍人呢?”我疑惑的问道。
“介绍人,她是被村长和秀玉的男人合伙打死的。”春花面无表情的说道。
春花说出这个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分析了一下,秀玉的死如果是被鬼吓死的,那么村长和秀玉的男人肯定会为了秀玉报仇血痕,找到介绍人,认为是她给村子里招来了这么一个恶鬼,恶鬼当然是指的眼前的春花。
这样一来,对于秀玉和介绍人的死,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为什么后来发生那么多人命案件呢?难倒他们是互相残杀致死,还是因为村花嘴里的鬼吓死的?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却非常的想要找到问题的答案。
“你能够跟我描述一下,老刘是被什么鬼给杀死的吗?”对于老刘的死,我还是有很多不相信的地方,不解的问道。
“鬼,大鬼。”春花眼睛里又闪现出惊恐的光芒,张嘴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坟地藏鬼
“鬼,大鬼?”
我愣了一下,眼睛都睁大了好几分,因为我又看到了从春花眼里迸发出来的惊恐,以及她内心的那种焦灼感,看来她真的见过某些让她都感觉到害怕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随即我又好奇的问道,“你说的这个鬼,大鬼都是从那里来的呢?”
“从墓地里爬出来,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春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那个东西定然是给她不可磨灭的恐怖记忆。
这就相当于一个正常人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她肯定会对这个意想不到的事情记忆深刻。不过这也让我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来了兴趣,或许真的在雪村有鬼这种东西存在,而且还是杀人的恶鬼厉鬼。
对于任何有用的线索我都不会轻易放弃,更加不会忽略过去。对于春花嘴里的那些鬼,我必须去找一下看看。
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未免这也太恐怖了。只是,春花说的是真的吗?
难道说,有人住在坟墓的下面,然后晚上出来的时候,刚好被春花看见?
“那些墓地在什么地方,你能够告诉我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盯着春花询问道。
作为一个灵异编辑,我对灵异事件的敏感度还是很高的,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春花说出来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过也只是一部分的,我知道还有很多很多线索需要我去发掘。
隐藏在雪村表面之下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可以说我们几个外人走进这个村子,就已经将这个村子的平衡给打破了,搅乱了原先想要将雪村置于危险境地的局面,也给打破了,所以才会遭来幕后黑手的极力反对。
要知道,一开始坚决反对我们进村的是村长,老刘还有一个小结巴,这可是在我们几个呆在雪村的这么多天里,眼睁睁的看着先是村长死掉了,接着就是老刘,后来又又结巴,一个接着一个。
而且杀气人来简直就是不择手段,这样的情况太可怕了,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下手怎么就这么狠。他想要将我们几个人驱赶走,也不至于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出来吧。
给整个村的人带来的是恐惧,人心惶惶。
“在坟地,在坟地。”
春花的嘴快速的说道,可以要有多快,那就有多快,说完刚才那话的时候,仿佛她又看到了什么惊悚人物一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到春花如此惊恐的模样,好像真的有人要杀她一样,看得我都有些不解了,要知道,村里的人认定她就是那个诅咒,可是现在她却反过来害怕有什么东西要杀她,好像这个东西也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
对于这一点,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却又十分的好奇,到底隐藏在坟地里面有些什么呢?难道说,雪村长期埋葬死人的坟地,真的有问题?看来,需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了。
“春花,你别怕,坟地里面你的东西,大白天是不会过来害你的,况且他们也不知道你住在你自己的家里。”
看着春花如此可怜的模样,我于心不忍,安慰着她,在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我随即就像她询问道,“坟地里的鬼,为什么要害你?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
春花死劲的摇头,并且不断的扳动自己的身体,搞得凳子哐当哐当的响个不停,整个地下室空间瞬间就被噪音给充斥了,吵得我的脑袋都要炸开花儿了。
“春花,你安静一点,不要扳动凳子好吗?我需要你安静,先前可是给你说好了的,你要配合我,你不想为老刘报仇了?”我拧着眉头,忍受着耳朵的噪音,不悦的说道。
我的声音也是提高了好几倍,这个时候,对于春花来说,她需要的情绪稳定。可是她根本就稳定不下来,对于来自坟地里面的鬼,她真的很害怕。也是,她一个孤独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怕这些东西呢,她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亲人都没有,秀玉将她买过来,那就是给她的傻儿子做媳妇的,根本就没有将她当人看。
可是如此一来的话,她更加的孤单了,所以我能够体会到春花内心对亲情的渴望,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与老刘之间建立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或许这也是当初老刘为什么会编出那么一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来欺骗我们的原因吧,老刘也是想要保护春花。
老刘这么做我也能够理解,村子里面的人那么的痛恨春花,自然就让老刘这个没有儿女的汉子,更想要保护春花了。
所以,在老刘死后,春花那么的想要去找那些大鬼报仇,可是她根本就不是那些大鬼的对手,这样一来,她只能够在地下室里抱着老刘的尸体痛哭,即便老刘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她也不管不顾。
其实,经过我的这么一番推测之后,我就能够构造出一副完整的图画出来。老刘的故事或许真的很感人,或许老刘也干过蠢事。这一切都需要从春花的嘴里得到证实,只是现在看着春花的情况,根本就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点的信息了。
“春花,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他们是不会过来的。我现在就出去,替你将门给关好了。”看着春花的样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面碗拿起来,转身就对着楼梯口走了过去,站在楼梯口吓,我对春花说道。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得到春花的任何反应,我有些失望的直接双手扶住了楼梯一级一级的向上攀登,直到地面,我的心情还是很糟糕的。
这一路走来,我为了寻找北宫恋花,还有鬼故事的资料,来到了这里。可是到目前为止,关于北宫恋花去哪儿了的消息,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夏璐也还没有找到千年的食尸花,这个东西对夏璐到底有什么作用,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救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她也一直没有说。
我的心情很沉重,却不知道从何处发泄出去。
“怎么样,问出情况来了吗?”
胡一金见到我走过来,又看到我手里碗空空如也,连忙询问道。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继续向前走着,因为我的心里装着心事,直接从他跟前穿了过去,好像是丢了魂儿一般模样。
胡一金愣了一下,见到我这么一副模样,皱了一下眉头,站在原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喂,姜诗,我问你话呢?”胡一金又转过身来,追赶上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提醒的道。
“啊,你说什么?”我真的是没有听见,完全就被心事给蒙住了双眼,不解的问道。
“你这个家伙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招啊,我问你,问出什么情况了吗?”胡一金有些无语的看我了一眼,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我停下了脚步,双眼紧紧的看着胡一金,直接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啥了?难道就不知道鬼是人杜撰出来的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胡一金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抚摸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去跟春花呆了一个多小时,难倒说,你被她同化了?”
“你才被她同化了,你全家都被她同化了。”
我没好气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是糊涂虫了,不过还是压抑住内心的不满,询问道,“你以前倒斗的时候,有没有在古墓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碰到死尸复活,或者其他什么奇异的景象?”
胡一金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两眼之中都是疑惑不解,不过还是解释的道:“你应该看过鬼吹灯或者盗墓笔记吧,里面有很多描述都是符合事实的,你应该清楚,很多事情到现在科学还都解释不了,那就证明确是存在这样的事物。那是客观存在的……”
说到这里胡一金好像明白了我话里面的意思,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这种情况应该在坟墓里叫做诈尸,如果不是诈尸的话,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国外不是有些重口味的人,将墓地当做他的家吗?”
“我知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其实担心的是另外一种情况的出现,你刚才也说了,有些东西科学解释不了,那就证明是存在的,看来,有必要去坟地看看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际,今天是一个清朗的天气,气温虽然不高,但也不至于冻坏了双手,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去坟地干什么?你想去哪个坟地,不会是……”
胡一金很紧张的看着我,要去挖雪村的祖坟,雪村人那还不跟我们拼命啊,连忙阻止道,“我们呆在雪村已经够麻烦了,你要是再去他们的组坟地,扒他们的祖坟,我看你有手枪,也没有作用,他们会跟我们拼命的。”
第二百零七章 噩梦
“我能够理解,所以只能够晚上偷偷的去,不被他们发现就可以了。”我翻了个白眼,沉思了一下说道。
“什么,你晚上要去坟地?你没有头脑发烧吧?”胡一金眼睛登时就瞪大了好几分,满脸的不可思议,声音也随之提高了八倍,好像生怕别人听不清楚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看到胡一金一惊一乍的模样,我真的很想伸手将这个家伙狠狠的揍一顿,他呀呀的呸的,他这是存心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晚上去坟地,刨他们家的祖坟啊。要是被村里的人发现了,那我以后还活不活了。
“你就不能小声点嘛?非要搞得村里的人都知道,是不是想我死啊。”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胡一金,这个家伙真是特么的够烦人的,多大一个人,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跟我做对,还好想点,不就是为了工作升职加薪的问题吗?不管怎么样,那也没有生命安全问题,可是现在是去挖人家的祖坟,那不是端人家的风水吗?况且,现在雪村的人,跟我们这一群外来人,情况都有些复杂,关系非常微妙。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这些人,会饶得了我吗?就算是不死,也要被扒下一层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胡一金讪讪的笑了笑,连忙伸手挡住了我的手臂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去坟地?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夏璐刚好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跟胡一金两个人。
只要是能够去墓地的地方,夏璐一定会跟着去看一看的,她就是想要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食人花。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看来这次,想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根本就不可能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我很幽怨的给了胡一金一个白眼,幸亏不是雪村的人听见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的行动只能够取消了。
胡一金也是知道刚才他的大嘴巴,已经将需要保密的事情宣传了出去,辛亏不是雪村的村民听见了,不然后果真不可以想象。
见到我和胡一金两人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夏璐黛眉皱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来了,问道:“对了,姜诗,你不是去了地下室给春花送饭吗?问出一点情况出来没有?”
“情况倒是有,但还不太确定,所以需要我自己亲自去现场确认一下。”我只好将从春花那里的得到的一些信息简要的说了出来,当然主要还是将鬼和坟地的事情讲了一遍。
“既然你是要去坟地确认一下,那我们就一起去吧,三个人正好有个照应。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可保不准会将你们去别人祖坟山的事情说出去。”夏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半软语一半强硬道。
对于这样一个顶头上司,老板,我真的很无奈。我一个人去是为了尽量将目标最小化,可是她偏偏要将事情扩大化,要是去祖坟山被雪村的人发现了,他们可是会拿起锄头来拼命的。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后续的问题了。三个人,就算是在漆黑一片的山林里跑,那都是跑不动的,更何况夏璐还是一个女孩子,要是被村民给抓住了,那就更麻烦了。
我忽然感觉夏璐才是我的噩梦一般的存在,今天晚上看来去坟地的事情只能够带着她了,不然她不发钱给我玩了,那我以后的生活怎么办?难道说让我跳槽不成?这年头好工作不好找,特别是像现在这种能够出来旅游探墓,挖挖古董,找找北宫恋花,还是很不错的。
关键是还能够拿钱,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机会?只是需要一点点冒险精神,还有牺牲精神,在跟古墓,厉鬼,恶鬼打交道的的时候,他们还要顾及到别人的生命安全。
其实,这还不是最为重要的,最为重要的还是人们必须要保持旺盛的经理,敏捷的头脑,随时都要保持着清晰的推演思维,这样是为了能够在关键时刻,保住大家的命。
跟鬼神打交道,或者说跟逝去的好几百年甚至上前年的东西打交道,可是需要百分之一千的注意力集中,否则的话,会随时将自己的小命交待在哪一个不知道的地方,然后留下来跟那些千年之前的人做伴儿。
听到夏璐的话,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胡一金,都怪这个家伙大嘴巴,不过在看到夏璐那逼视着我的目光的时候,我就妥协了,道:“带你去还不成吗?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呢,我不带你去你还要去告密,你以为虎子是那么好的人?我们这次是要去别人的祖坟山,去了,恐怕村里的人将会立即将我们撵出去。”
“这个还用你说吗?刚来的时候,老刘就跟我们讲过,雪村最大禁忌就是不许外人去祖坟山,否则的话,会毫不犹豫的被村里人驱除,还会被殴打一顿。”夏璐直接是给我了一个氪金狗眼,好像是在说,这个理由你阻拦不了我要跟着去祖坟山。
胡一金在一旁帮腔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姜诗,好歹她也是你的老板不是,你难倒还想不让老板跟着一起去吗?你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肥了,是不是等着老板将你就地辞退?”
对于胡一金这个家伙,我说不上他的好,我只知道这个家伙很多时候是跟夏璐穿同一条裤子的,专门跟我做对。即便一起来到了户外,在这里个陌生的雪村,他这个家伙也没有众人应该团结一致的觉悟,更加不懂得,团结力量大的道理。
这个时候,他居然帮起夏璐起来了,没办法,现在就是用投票的方式进行决定的话,我也是输,索性就干脆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道:“事先我将丑话说在前面,我们跟雪村人的关系现在很微妙,要是跑到了他们的祖坟山上,要是被他们发现的话,就算我手上有枪,他们也会跟我们拼命的。”
见到胡一金和夏璐两人睁开着两双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是再说,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不需要你提醒,还是接着说下面的事情吧。知道,你这个家伙有屁,就快放出来。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做出了去坟地决定,我就没有了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去可以,不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另外,你们两个必须听我指挥,虽然夏璐是我的老板,不过在这个时候,必须受我指挥,不然,就算你们去高密,我也不会带上你们两个。”
“你……”胡一金没想到我会这么胆子大,竟然敢这么跟夏璐老板说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两个的老板,给我们两个发工资的,一时气结了。
“嗯,我答应你。什么时候行动?”
夏璐反而没有胡一金反应那么大,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模样,黛眉微微蹙起,然后舒展开来,朱唇轻起道。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记得戴上辟邪的东西。在坟地上出了意外,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们。”我捎了捎后脑勺,将自己的头发捋到一边,目光在胡一金和夏璐两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提醒着道。
说完这些,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转身就对着房屋走了过去,我手上的面碗还没有放下来呢,一大早就被人威胁,那种感觉搁在谁的头上,谁都会感觉到很不爽。
“哟,你这是怎么了?”见到我走了进来,李老头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打着招呼道。
“没什么。”我直接将面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自己床铺走了过去,这个时候虽然还是早上,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必须准备一下的。
“你不是去问春花问题了吗?虎子今天还会过来找你谈事情呢。”李老头没有再关心我的事情,伸了个懒腰,提醒着道。
“春花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还是将面条吃进去了。”我肯定不会将问道的问题跟他说,这个家伙,来雪村,我知道肯定是有所图,而且他还将他的师父章老也带来了,这一对奇葩的师徒两人,恐怕所图非小。
即便是夏璐这个女人,恐怕也不会知道,李老头到底想要干什么吧?这个老头,我一直都怀疑,他就是一个盗墓贼。上次去那座被发现的古墓的时候,这个家伙就表现值得怀疑,后来师徒两人还共同上演了一幕,师父教育自己的老徒弟的喜剧。
“虎子的事情,等他自己来了再说,这个家伙现在了不起,是村里的主心骨。”对于虎子,这个家伙,我一直都怀疑他,昨天晚上他表现得跟我站在一边,可是我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看来,我觉得有必要对虎子进行一下调查,只是不知道最近找谁打探最为合适,这个虎子以前一直在外面上大学,毕业之后工作都不找直接回家了,他远远不是为了给他爹报仇这么简单。
第二百零八章 虎子所谋
“是啊,他现在已经将我们至于一个非常的境地了,恐怕我们以后这段时间,还需要跟他合作。”李老头抽了两口旱烟,然后吐了出来,一团烟雾直接在房间里飘散开来,缓缓的说道。
“合作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村子变得越来越不太平了,我们来这段时间,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死,头一天还是活蹦乱跳的,没准第二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的积雪,昨晚上又下了雪,这里已经成了厚厚的一层。
看了一眼之后,我扭头看了看坐在炕上的李老头,接着说道,“一开始说是诅咒,是春花的亡灵回来报仇了,可是现在将春花抓住了,发现她没死,而且她还说不是她干的,你看看,这里面有多少东西,不是我们这些外来人知道的。恐怕就算连最后,我们离开雪村,也不会知道吧。”
“可不是嘛,这个村子从我们一进村就发生种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别的村子用砖瓦做房屋,他们这里倒好,用活动板房,这样的房子能够承受得住大雪的积压吗?昨天,我还看到了有一户人家屋顶就被压垮了,真不知道这个村到底是干嘛的。”李老头也是很感叹,雪村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很奇怪的村子,处处都是透着一种与众不同,吸了一口旱烟随即就吐了出来,说道。
旱烟的烟雾瞬间就将他的面前的一片空间给填满了,清淡的烟雾不断的翻滚着,仿佛是在向我们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出来,让得原本就安静的房间变得更为安静了。
我将一些晚上要用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趁着李老头没有注意的时候,还往小皮包里面放入了一个黑驴蹄子,要是万一碰到了一个恶鬼,僵尸之类的东西,我还能够顶住一下,免得受到他们攻击。
当然,手枪是随身携带的,这个东西必须要有。在这个早已盛行火药的年代里,有手枪傍身总是会给人以安全感。况且,我的手枪是合法的,有持枪证。
至于证件是怎么来的,那是一件神秘的事情,还是不要透露的好,免得有人上门请你去国安局喝茶。
“谁知道呢?这个村子这两年,的确是很热闹,听胡一金说,以前从来不是这样。只是最近两年,才会发生如此眼中的排外事件,而且跟村长,还有神婆都有关系,现在村长死了,连这个屋子的老刘也挂了,恐怕以后我还有很大的麻烦咯。”
我将收拾好的腰包放在了床边,直接揭开被子,就躺了进去,不睡一下,晚上怎么可能有精力去祖坟山,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作怪。
李老头看着我一回来就躺进了被窝里面,很好奇,直接将旱烟从嘴里拿了下来,疑惑的的问道:“你怎么一回来就睡觉,春花的事情你搞定了?等会虎子还要过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够现在就躺下来呢?”
我故意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李老头挥了挥手,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都没有睡着,胡一金这个家伙的打鼾太严重了,搞得我都失眠了。现在不补充一下睡眠的话,恐怕我都扛不住了,这脑袋根本就不思考问题了。”
听到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李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就不能够跟我们以前那样的能吃苦呢?”
说完抽着旱烟左手背在身后,走了出去,外面依旧在下着雪,晚上想要去祖坟山恐怕不容,所以我必须利用躺下的时间,好好的计算一下晚上该怎么进去祖坟山,又该怎么撤退,必须全部打算好了,才能够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不慌乱。
在李老汉走了出去之后,我就将自己的背包给打开了,从里面将那一份牛皮地图给拿了出来,将自己的身体埋藏在被子里面,然后扒在被子里面用手电筒照亮了被我搭建起来的小帐篷。
牛皮地图之上,山峦起伏,河流穿插而过,关键是牛皮地图的中间部位,不规则的画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看上去更像是一条路,这一条线直接到达了,一座高山旁边的幽谷之处,幽谷的两边是两座大山,据章老讲,这很附和风水学关于阴宅的记录。
这是一座古墓的所在地,正是两年前被雪村人发现的,后来引来不少外面其他地方的盗墓者到来,而神婆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她那个小队到来之后,都被不明生物给杀死了,死亡的惨状跟村长还有老刘,小结巴他们的死状相差无几。
我有时候,在怀疑,神婆到底是带什么目的来的雪村的,难道她是被派过来监视雪村的动静的?要知道,附近周围村庄,只有雪村离古墓最近,可以说,进入古墓必须经过这个地方。
牛皮地图之上标注的古墓位置在村里的后山,上次去的时候并没有从古墓中发现什么非常好的东西,都是一些拿到手上就立即汽化,拿到最后一件东西的时候,很快就又汽化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却也是断了线索。就练现在红玉手镯到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另外红玉手镯被埋藏在地下做陪葬,这一家人的真是土豪的,玉手镯多贵啊。
如果放手任由事件继续下去,恐怕还会有意外事件发生,盯着红玉手镯的图像,有些发呆了, 那古墓里面什么镶金戒子,葡萄之类的东西都是见到阳光之后就骤然的汽化,变得成一滩白灰,唯独留下了红玉手镯,这个手镯到底有什么作用?
我很不明白,这上面画的红玉手镯,跟村长他们发现的那一只相同吗?还是本身就不是一回事?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红玉手镯,它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我不明白,只知道,红玉手镯已经让村里人开始自相残杀。
记得第一次住进老刘家的手,老刘说过,雪村的村民都很淳朴,没有人为了乡里乡亲的事情去帮助一个外人。现在看来,还真有些讽刺。村民接二连三的死亡,居然没有让他们注意到。
雪村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对待自己同村人,能够下得去这么狠辣的手,他们怎么就变得麻木不仁了呢?对于这一点,我真的无法理解,更加接受不了。难道说,是真的有人想要将古墓里面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个人,还是组织,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要是个人的话,那我真的该赞叹他一句,原来脑子变得这么灵活,也是一种罪啊,因为他的存在将整个雪村搞得乌烟瘴气,而且还散发着一种叫做诡异的东西。
搞得人心惶惶,而且还惨无人道,如果是人的话,那他们这么做,也是太狠辣了。简直就不将雪村的村民当人看。让他们住着廉价活动板房,怎么给人的感觉是在将整个雪村的人逼走呢?
将牛皮地图上的一些信息都收集到了脑袋之中,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那座古墓都空留,会不会在古墓内,还有古墓,这座古墓才是真正的古墓呢?那这个真正的古墓在什么地方?
看来需要找个机会再去一趟先前被发现的那座古墓了,看看是不是能够在古墓当中找到有关的信息,已经到雪村来了,总不能够不进到古墓里去看一看吧。要是万一有冰棺在里面呢,而且还是上百年的,我岂不是说,为北宫恋花找到了解药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北宫雪跟我讲过的一件事情,要救助北宫恋花,就必须要有冰棺。
看完了这些,我就将牛皮地图重新收藏了起来,放进了背包里面……
“怎么还在睡觉?你承担起来揭开诅咒秘密的重任,难倒你只是说说而已吗?”虎子的声音直接传递了过来,将正在牛皮地图的我吓了一跳。
这个家伙走路进来,难道是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吗?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呢?他可是大学毕业的,应该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可是现在,真是看不出来,倒是很像个土匪。
对于虎子这个人,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很假,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是在故意将他自己打入寻宝的人,现在又及时的站出来,种种表现,都是那样的认真。
“哦,你来了。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今天特意再睡一下,等睡饱了再起来。”我并没有立即起床的意思,反而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挪动了一下, 直接将被子盖住了我的脖子。
“睡饱了再起来,你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现在依旧是人心浮动,他们一致都要求立即处死春花,她是一个不祥人,会给村里带来厄运。”虎子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还真是有一副拿着鸡毛就当令箭,拿着大锤就能够当工匠的派头,真是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学到了一些什么东西,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学生会的人?
第二百零九章 虎子的辩解
听到虎子那不善的语气,我顿时就不爽了,说道:“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如果你有那么一份心思,就交给你去查了,你们雪村人,包括你虎子,上次不是要将我们赶走吗?怎么现在要我帮你们调查诅咒的事情,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就像是过家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继续睡,最起码现在可以起来去村民家走访一下,看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虎子见到我有些动怒了,连忙语气放软了很多,不过还是在话语之中有浓浓的责备之意。
我翻了个身体,将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不过我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起来,这个家伙只要骂我一句,我就能够听清楚,我也会让他知道我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不要以为他在村民里面有一定的地位就了不起了,村支书给我的那可是一个月时间,不是一天就让我将幕后真相给找出来。这个家伙,什么官职都没有,就练村长都不是,他还在这里颐指气使,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管天管地,难不成连老子吃饭放屁也要管?这个虎子还真当他自己是一个人物了哈,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尿你。
“走访有用吗?全村就这么一百来号人,恐怕现在都没有一百来人了。自从发现古墓之后,雪村就变成今天这样的乌烟瘴气,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摆威风,想要将古墓里面的财宝占为己有,可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福报享用。”我对着虎子冷笑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
我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要他明白,我不会成为雪村的炮灰,更加不会成为他的炮灰,我可没有当炮灰的觉悟。如果连这话都听不出来的话,他白算华夏人了,干脆就去做鹰酱得了,让他成为鹰酱的一个小保姆,只需要按照主人的指示去做事情就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啊?姜诗,你不会怀疑村子里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是我在背后捣鬼吧?”虎子就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即就跳起来了,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我抬头瞥了虎子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至于是不是你,我也不清楚,最好让证据说话。你要是没有捣鬼的话,村里的人没有人会冤枉你,你要是捣鬼的话,村里人是不会放过你。但愿你没有在背后乱搞吧。”
“好你个姜诗,枉我昨天还帮你说话,你今天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了啊?我告诉你,我虎子行得正,坐得直,好歹我也是读过大学的,再怎么也不会做出残忍到杀害相亲们的事情出来。”虎子眉头一扬,咬牙切齿的说道。
虎子没有想到我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所以见到我说他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的激动。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我还真不关心,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去雪村祖坟山看看,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得春花都感觉到害怕。
“那谁又知道呢?有很多人都是差不多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敢说,你没有对古墓里的珍宝心动过?”
我扫视了一眼外面的雪白的景色,漫山遍野都是一个色彩,银装素裹,太阳照射在上面显得异常的耀眼,可是我的心情并不欢畅,“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打古墓里的文物的主意,否者你的下场不会比你爹差,你要知道,在你们村里,确是存在某些东西在作怪,要是接着下去的话,我恐怕雪村这将近一百来号的人,只怕到最后,所剩无几了。”
虎子在一旁显得十分的生气,要不是他顾及到我手上有枪的话,只怕他现在就冲过来将我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这个家伙的脾气本来就火爆,现在已经算是非常好的结果了。虎子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喘息声很重。
直到我说完,我也没有听到他反驳一句,即便如此,当我扭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这一下,我顿时就开始怀疑,这个家伙对古墓也是有想法的。他怎么就跟李老头一样的家伙呢,明明就是对古墓有想法,可就是嘴上不承认。
这样的家伙,都一个德性:最装逼!
“你不说话干嘛?看来,你此时回来的目的不单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还太嫩了,你们村里恐怕早就有人盯上了古墓内的宝贝,那些人比你精明。”
我将心中的一些未成熟的想法直接讲述了出来,为的就是要将虎子给唬住,这个愣头青,呆瓜子,就他这样的家伙还想打着古墓的主意,他也不想想,有些人在这里经营的时间比他长得多:“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只告诉你,你有这样的想法,迟早也会走上小结巴,村长他们的路。”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虎子,这个家伙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只是他的目的被我看穿了,现在他想要狡辩,就是心虚。
我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地道:“因为,你斗不赢他们。”
“我都斗不赢他们?你告诉我,他们都是谁,看我虎子不干死他们。”虎子显得很生气,仿佛他的心思一下子被人看光了,很不服气的辩解道。
我将自己的身体又藏进了被窝里面,冬季的雪村还真是冷,不愧雪村二字的称呼,户外北风呼呼的咆哮着,就像是冲着冬日愤怒的雄狮一般的的吼叫着,让人心里打颤,实在是太冷了。
我将体内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缓缓的说道:“我也不清楚是谁,还需要好好的查一番,至于结果,我想在一个月内,会有回音,所以你也不用催我。不过到时候,如果不是你,需要你配合的话,还希望你能够尽量配合。毕竟,诅咒是发生在你们雪村,不是我们这些人带过来的。”
说到这里,我颇为不屑的向外吐了口唾沫,瘪了瘪嘴道,“至于那些什么打破村里的平衡什么的,那些都是扯淡。我相信科学,不相信,你们村里有些人为了某些目的编造的所谓诅咒。”
“嗯,你说的我能够理解。只是你不该怀疑到我的头上来,我虎子做人坦荡,最起码不会干出残害村里人。”虎子的语气没有先前那么高调了,反而是显得有些心虚的模样,撇了撇嘴说道。
“对了,你父亲好像也是死在这所谓的诅咒里面吧?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打古墓的主意。”我瞅了他一眼,最后告诫道。
“好,我以后不会再催你了。”虎子很无奈的妥协了,说完扭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看到虎子离开,我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冷笑,这个家伙虽然读了大学,但还是摆脱不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凭借着他的能力,还惦记着古墓里面的东西,想要拿出来卖,一夜暴富,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
有本大爷在,还有你什么份啊?不然你以为给我配枪干什么,我又不打野兽吃。不打野兽吃,当然是用来打人的了。
“奶奶的,姜诗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差点就被他看出来了,还好我反应激灵。”虎子走出了门框之后,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我睡觉的那间屋子,有些后怕的说道。
看到虎子离开,我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面,睡觉。不过我的脑袋就开始运转起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只是还没有北宫恋花的下落,这让我有些沮丧,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跑哪儿去了,搞得我又单身了。
不过,北宫雪为什么会说她需要冰棺呢?而且还是需要大自然形成的,百年以上才算好的,这样一来,那价格方面就很难说的清楚了。不管怎么说,冰棺是一定要有的,不然那对于北宫恋花的病,我还真是没有办法做恢复她的健康。
在虎子离开之后,我就躺在床上,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进行了一个梳理,到最后还是决定去坟地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那里呆着,竟然敢在雪村这样一个人口的村落,大杀四方,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这一次,我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一块大肥肉,我想要的就是查到幕后真凶是谁,怎么会下手如此的残忍,狠毒,简直就将雪村的人不当人看。住的是活动板房,吃的虽说不错,可是终究比不过土地。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又再一次醒了过来,在睡觉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人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好像是他们在找什么东西,难倒说,他们找地图,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有些不解,不过对于牛皮地图,我敢说,他们永远也不会找到。
“不用再找了,我的东西,你们要着也没有用。还是不要打扰我睡觉了。”我迷迷糊糊的对着那些人说了一句,道。
第二百一十章 被人跟踪
哐当!
我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个人影直接从我的床上跳了下来,慌不择路的向着外面奔跑了过去。那速度堪比老刘跨栏了,不过也正是他的慌不择路,一个不小心就将地上的铜制茶壶踢了一个正着。
茶壶与地面发出激烈的碰撞声音,还好昨天晚上已经将茶壶内的热水全部都喝完了,不然还真是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直接在这一片小天地扩散开来,也正是这铜壶撞击的声音,直接将我从睡梦当中惊醒过来。
那个家伙在撞倒了茶壶之后,立即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速度真是非常的快,直接对着门外冲了出去。
惊醒过来的我连眼睛都顾不上擦拭,直接看向了外面,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这个背影有点像是章老头的。我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就追了出去。
紧赶慢赶,可是当我追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家伙也刚刚跑到了院门处,最后直接拐弯跑了出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看到那个背影,我不禁有些疑惑了,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跑得这么快,他是谁?那背影看着这么的像章老,那另外一个背影又是谁?
我记得自己在睡梦中,有两个人在我的床上,翻找我的东西。他们真的是章老和他的那个大龄徒弟吗?要真的是他们两人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过来偷我的牛皮地图?难倒说,上次在墓地的时候,他们就看上了我手上的地图,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真的是我疏忽了?
他们两个可都是夏璐这个老板请来的,按照道理来说,他们两个不会偷我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怎么那么吵?”
就在这个时候,夏璐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独自站在门口,黛眉微微蹙起了一下,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我,询问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夏璐,总觉得她是跟李老头他们一伙的,章老肯定也是跟她一伙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偷我的牛皮地图?既然他们是一伙的人,那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告诉她为好,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暗中调查再说。
“啊,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接着又解释了一遍说道,“我刚刚醒过来有些迷糊,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踢到了铜制茶壶。怎么把你吵醒了吗?”
即便我这么解释了一遍,前后也没有任何的矛盾之处,可是眼前的夏璐,用她那一双电击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再确认了我没有撒谎之后,才点了点头道:“你的腿没事吧?”
说着话的同时,夏璐就将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腿上,她想要从我的腿上察觉出异状,或者说,她更想要知道,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够顺利的去雪村祖坟。
见到夏璐微蹙的眉头,我淡淡一笑道:“没事,我的腿很好。不用担心我。”
为了让我的老板夏璐能够放心,我特意还将自己的腿抬起来,示意她看,看了还不算数,我又双腿着地跳了跳。
“怎么样,没事了吧?”
我对着夏璐笑了笑,虽说对她的初次印象不太好,不过经过最近的一段时间相处,我还是很尊敬她的。
不管怎么样,我在雪村病的这一次,她全心全意的照顾我,这个功劳是无法抹杀的,只是我的心中始终装着北宫恋花,而她的心中也装着一个男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我知道,她这一次为了那个男人,不惜风餐露宿,不坐在办公室内享受那种安逸的生活。
所以现在注定了我跟夏璐之间,目前只是朋友关系,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是我的老板,顶头上司。还决定着我每个月的收入,虽然我对这一份收入不是很在意,不过总比没有收入好得多。
“看来你真的没有事,那晚上我们就按时出发,还是怎么样?”夏璐眼睛扑闪扑闪的,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微微一笑着问道。
她的那一双漂亮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好看,跟北宫恋花的那一双眼睛很像,都是大大的明眸,异常的明亮,就如同一汪秋水,人看久了就会有陷入进去的危险。
所以,看夏璐的时候,我一般不看她的双眼,而是看她的整个面部。反正除开了她秋水般的明眸之外,她的脸蛋也是精致无暇,看不到一丝的瑕疵,不得不说,她生的精致,包养得当。
一身简单的登山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从她这一身打扮来看,为了今天晚上的行动,她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不过目前,我也不太确定,带着夏璐去祖坟山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万一碰到了一个大粽子,或者鬼的话,我们该怎么撤退?
“晚上看机会行动,反正咱们必须秘密行动,不能够被任何人发现了,不然咱们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就要宣布胎死腹中了。我可不想浪费了这一次机会。”我看了看夏璐,随即就将目光转移到了门口上的几个脚印上去了,这两个是新鲜脚印,不过嘴上依旧说道。
看到那有些凌乱的脚步,我眉头皱了一下,看来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会在门口处看到那两个人留下的脚印。我想要笑,大声的笑。因为有了脚印之后,我就能够查到谁今天跑到我的房间去偷我的东西了。
要是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切断他的小丁丁,拿出去喂鱼。这个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活得不赖烦了。不过幸亏我长了一个心眼,知道牛皮地图是一好东西,不能够乱动,自然我就将它藏起来了。可以说,只要我不拿出来,他们就没有办法找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有一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我都亲自去古墓里面看一看,我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食尸花。”夏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果然如此,和我猜测的是一样的,不过我知道,就算她不说出来来。我也能够猜测到,她现在要钱有钱,根本就不需要去盗墓,如果她的心中藏有其他理由,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很清楚,夏璐是一个执着的人,既然她已经确定了的事情,就会继续找下去。其实,有时候,我还是蛮同情她的,一个女人为了她所爱的人,居然会花费那么大的代价,请李老头和他的师父,还有胡一金,和我这样的人。
初略的计算了一下,可以说,一次的探墓成本最少也在二十万以上。我相信,如果这一次没有找到食尸花,恐怕她还会继续找下去。而且还是专门挑那种上千年的古墓探,要知道夏璐要找的那种食尸花,可不是普通的,她要找的是拥有上千年的生长期的食尸花。
“呵呵,你很厉害。”我不得不对夏璐同学表示赞叹,女人的执着可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
“不需要你变相夸奖我,好好做你的事情,比什么都好。”夏璐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知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就告别了夏璐,起床到现在,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过来,不过整个人的身体却得到了完完全全的休息,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状态,只要晚上我有足够的精力去查探祖坟山就好了。
和夏璐告别之后,我就走出了院子,一路向着村口走了过去,那里是发现村长尸体的地方。我想要去看看,村长的尸体到底是怎么会出现在村口。我查看过村长的尸体,可以说已经完全死透了。
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一具尸体有变成僵尸然后自己走过来,躺在那里等待着别人来替他收尸。既然不是尸体自己走过来的,那肯定是人为的,虽然昨天下了大雪将那些凌乱的脚印给覆盖住了,但还是可以判断出一些端倪的。
走在厚厚的雪地之上,每一脚踩下去都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北风呼啸着,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割在人的面皮之上生疼。我连忙紧了紧羽绒服,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更紧一些。顶着狂风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是向前。
不得不说,为了我自己能够早日的找到北宫恋花,我也是蛮拼的。至少,我知道,北宫恋花她需要我。只是我一直没有搞懂,北宫恋花到底是什么人,北宫雪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不过就在我向前走,脑袋里面思考着很多问题时,我的身后,有一个瘦小的家伙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他每一步几乎都是在我走下去之后,他才出腿踩下去。这样一来,他几乎将他制造出来的声音全部都淹没了,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寒风,刺骨的寒风,犀利的呼啸着。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分钟过去了。厚厚的积雪,已经将这里原来的面貌全部都覆盖了,几乎查看不出来原先的位置。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村长与神婆之间的勾当
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站在村口原先村长尸体摆放得位置,我凝神四望,雪海茫茫,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皑皑白雪的一片。即便这样,我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站在这里,任由北风呼啸,寒风刺骨,我将戴在脑袋之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双目紧紧的盯着周围的一切,我的脑袋在这一刻陷入了空宁当中,一种冥想的状态。不断的在脑袋里推演着,如果是有人故意将村长的尸体抬到这里来的话,他们会从哪儿走,又从哪儿出发。
村长被杀害的确切地点在什么地方?村长生前跟谁有仇吗?记得虎子曾经说过,村长跟神婆两个人有勾当,村里不少人传播着,我当然也听过,但是我却在思考着,村长和神婆之间应该不止是表面上人们传播的那样简单。
紧紧只是有勾当这么简单的话,神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在雪村站稳脚步。对于神婆,我是不相信的,她的目的太让人怀疑了。还有,老刘说的那个老太婆到底是指的谁,本来想有时间问他的,可是没想到他也死掉了。
现在看来,据我的推测,应该指的是村长和神婆两个人,村长可能就是那个请道士过来的人,而那个所谓的道士,则就是神婆请来的。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里,神婆的神神道道才是最让人怀疑的。
上次,我生病了只是得了一个感冒发烧,她就说我是中邪了,需要驱除邪魔。后来,她还对我下毒,以此来让别人害怕,正是那一个诅咒奏效了。这样一来,村民们就更加相信,缠绕在他们头顶上的诅咒是真实存在的。
如此的话,雪村的村民就会变得更加的排外,如果我真的在那个时候出事了,恐怕胡一金夏璐他们就会立即被赶走,夏璐想要去古墓里面看一看,看看里面有没有生长出食尸花,恐怕根本就不可能。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怀疑神婆的原因,原先我准备直接找神婆,将这些事情挑明了,可是后来春花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既然连村花都亲眼看到了有鬼的存在,那么在雪村这里就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这些复杂的问题,我的闹到就炸开了。没想到雪村的事情会这么的麻烦,我都不想继续查下去了,这一次真要是将幕后真相找出来,恐怕我的脑袋会死掉不少脑细胞。
“吼!”
脑袋里面被这么多问题纠缠着,让我很不爽,外面北风呼啸,刮着脸皮疼痛的就跟有刀子割一般,可是我的内心深处,却是因为这些问题搅起来的烦闷,我大声的吼叫了一声,想要将身体内的这一股浊气给吐出去。
“啊!”
我的吼声还没有完全落下,我却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声。听到这声音,我心中一凛,我特么的居然被跟踪了,竟然还一无所知,我勒个去,要是对方是一个坏人的话,我岂不是很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额头上渗出了一丝丝的冷汗,这丫的太可怕了。
我在想,村长他们难道也是这样被害的,走路被人跟踪,在不知不觉的情况吓被杀害了?
“谁,给我滚出来!”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被人跟踪了,我很不悦,大声吼叫道。
这个时候,我的右手已经放在了手枪所在的那只裤子口袋里了,随时做好了开枪的准备,只要对方对我图谋不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因为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个家伙悄无声息的跟在我的身后,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如果对我没有企图的话,为什么会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听到没有,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我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在这个时候再妇人之仁,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变得狠戾起来,就算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我也认了,杀人大不了就上报嘛。
北风呼啸而过,直接将地面之上不少稀松的白雪直接给吹的四处逃散,却也将这一片小天地变得更加冷厉,充满紧张的气息。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要是对方也有枪,或者弓箭的话,我就处于极端危险当中。
因为我在明敌在暗!
在这一刻,我屏住了呼吸,心也因为紧张而被提到了嗓子眼了。以前开枪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紧张感觉,没想到这一次体会到了。
疯狂呼啸的北风夹杂着暴雪不断的从我的眼前刮过,我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连忙将睁开着的眼皮子闭上了一点,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杀害了,北宫恋花我还没有找到,我的扶持大神计划也没有实现,我可不想就这么的死在这里。
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我还要娶老婆生孩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将我的处男之身给破了,所以我不敢死,不是我怕死。
微眯着眼睛,视线紧紧的盯着刚才传出惨叫声的方向,直接将手枪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瞄准了那一个方向。
“我数三下,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我大声的喝道,双手紧紧的端着手枪。
即便这个时候,手枪被寒冷的北风吹得冰冷,就连握一下都不想了,我依旧咬牙坚持着。
“别,别开枪,我出来,我这就出来。”一个声音终于再次从刚才发出惨叫声的地方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形消瘦,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家伙逐渐从暴风雪当中显现出轮廓出来。
这个家伙头上戴着一顶老式的防寒军帽,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面部被冻得通红,即便是隔着白茫茫雪雾气,我也能够看清楚对方长得就这样,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即便是见到对方逐渐的走出白茫茫的雪雾我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全身的神经依旧紧绷着,举着枪的双手也不敢放下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你是谁,你为什么跟踪我?”我紧紧的盯着正在走过来的家伙,大声呵斥道。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向着我这边走来,走路的说话一瘸一拐的,很显然刚才他的腿摔伤了,只是他忍住了疼痛而已。
不到一分钟时间,那个家伙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个家伙正是上次在人群当中看到的家伙,他曾经说过,他叫小七。只是,现在一时不知道,他到底过来要干嘛?
“哎,不要用枪指着我,我是小七,你忘记了?上次,我还跟你说过的。”
小七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将他脸部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些,左右摇摆了一下,“你看看,你看看,还记得我吗?”
见到是小七,我这才将手枪重新收了起来,关掉保险重新收回到了裤子口袋里,装起来。
“你跟着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被冻得脸部通红的小七,疑惑的问道。
“最近你在调查村子里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一定是焦头烂额吧,我过来就是想要为我们雪村出一点力气。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雪村的一员,看着那么多人惨死,我很心痛。照着这么死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雪村的人都死光了。想想这样的结果,我就感觉到害怕。”小七重新将他的头颅向后靠了靠,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怀疑雪村的事情有蹊跷?”我试探性的问道。
毕竟现在雪村人最相信的还是诅咒,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些人的死亡全部推到春花的头上,可是现在,春花找到了,她还是一个大活人,但是他们硬是要将她给处决了,他们连调查一下都没有。
可见村民们是多么的愚钝,盲从,真的以为诅咒存在。所以,这一次之后,我对雪村村民的看法就完全变得不敢恭维了。
“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有人在背后捣鬼了。实话实说,我也不想欺骗你,这一次是村支书叫我过来的,他让我跟你说一说,村长和神婆之间的那些事情。”小七也不含糊,直接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放心,不要怀疑他的来意。我自然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他,村支书是不是有问题,我真的不敢断定。现在雪村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毕竟,死人接二连三,太蹊跷了,也太诡异了。
这种诡异气氛笼罩在雪村的上空,几乎压得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不过也没有办法。说鬼杀人,最起码现在我不相信,我相信科学。当然也相信传统,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杀人了自然要找到杀人的凶手。
不管他是鬼,还是人,必须找到。这样才能够清除掉盘亘在雪村上空的死亡阴霾。
“那你说说,村长和神婆到底有什么勾当?村支书,又发现了多少?你就一起说出来吧。”我直勾勾的盯着小七,既然他已经说明了来意,我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此时,户外的暴风越来越大,呼呼的挂着,搅动着地面之上的雪花飞舞,料峭的寒意,让我不由的又将自己的衣服紧紧的裹了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七家的冲突
此时暴风卷起的雪花到处飞舞,整个人也被冻得直哆嗦,要不是因为要出来查看村长死亡的情况,我才不会顶着大风大雪跑出来,喝西北风。此时,即便我将身上羽绒服紧了又紧,可还是挡不住外面的寒冷。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部皮肤已经被冻得通红了。不得不说雪村,雪村,果然是不一般,这才经过多长时间,雪村地面之上已经被覆盖上了厚厚一层白雪。北风呼啸着,肆无忌惮的在这一片天地之上,呼呼的吹!
小七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白雪皑皑的一片,呼啸着狂风将我们两个人刮得都快跑了,面部皮肤也被冻得通红,搓了搓手,建议道:“走吧,咱们总不能在外面讲吧?去我家。”
我也是四周看了看,一片白茫茫,我也被冻得够呛了,讪讪一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那就去你家,外面的风还真是太大了,出来才几分钟时间,还真是把我冻坏了。”
我又询问了小七伤到那里了,他立即就说,刚才只是摔了一跤,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之后,我才放下心来。我们两人,这才继续向前行走,当然是去小七的家。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记得这还是第一次有村民请我去他的家,其他家根本就不会邀请我,更别说,去村民的家了。原先还以为雪村的人,会热情好客,可是现在看来,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刚才你怎么那么激动?还掏枪了?”小七扭头看了我一眼,好奇的问道。
我将衣领子紧了紧,这才让自己舒服一点,羽绒服的质量其实很不错的,只是雪村这个地方太变态了,雪下得厚不说,寒风还大,雪花飞舞寒风肆掠,直接将我的视线都挡住了,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道:“还说呢,你躲在我的身后,跟踪我,我以为是有人要对我不利,自然就警惕起来了。”
“哎,村子最近死了太多人,特别是最近两年。不断有人惨死,神婆他们就会说这是诅咒,我们村里人没有你们外地人那么多文化,而神婆是读过大学的,村长也是上过学,懂文化的,自然我们就会选择相信他们了。”小七将自己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面,一边向前走,一边颇有感叹的说道。
不得不说,雪村地面之上铺了一层水泥地坪之后,即便是冬天雪下得这么厚,也不用担心走起来会深一脚浅一脚,现在雪的厚度已经超过了膝盖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跑去雪村的祖坟山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
春花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估计她应该不会撒谎,毕竟,她现在也渴望我帮助她报仇,找到老刘被杀的原因。只是不知道,祖坟山里到底会不会出现她说的鬼。要是真的有鬼出现,我该怎么办?
要是真的有鬼的话,恐怕真的会颠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承认世界上有鬼。那我的灵异故事主题就要重新定义了。不管怎么说,有鬼这件事情,还必须认真的调查才行。所以今天晚上,我必须擦亮眼睛,好好的在祖坟山这里调查一番。
“是啊,以前说是诅咒,说是春花害的。现在春花是一个大活人,你们村里的人又说要将春花打死了,破除诅咒,我阻拦,你们还要打死我。”我将帽子上的绳子绑紧了之后,就将双手插进了上衣口袋里面,这样才能够感觉到暖和一些,感叹的说道。
说到这里,我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白气瞬间被吹散,继续说道,“哎,都不知道你们村里的人,到地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悟过来。”
“其实,要不是你坚持说春花可能是无辜的话,我也会相信神婆他们的话。毕竟,就目前而言的话,村里只有春花有动机杀人。”小七扭头看了一眼,说道。
一路前行,走了约莫五六分钟时候,就来到了小七的家里。小七是一个小伙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相比较而言,他比我大一些。到了他家之后,才发现,他们家就剩下他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
见到小七将我带回家,正在炕上坐着的母亲樊桂花却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我,好像我就是一个大灾星一般,不过她却是冲着小七吼道:“小七,你是怎么搞的,村民躲他们这些外来人都来不及,你干什么要把他带来?你是想要给我们家遭来灾祸吗?你就不怕被诅咒?”
樊桂花这明显就是指桑骂槐,说我就是给他们雪村带来灾祸的人,我苦笑不得摇了摇头,盯着眼前这个坐在炕上的女人。一头还算整洁的头发之上银丝缕缕,眼角处的由于岁月流逝积累下的鱼尾纹是那样的明显,整个面部的肌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留下的是徐娘半老姿色。
不过面部之上却是满满的愁容,好像是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一般。看着她的模样,我眉头皱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她对我不欢迎,而是这个家庭肯定发生了不幸,不然这家的女主人,不可能对我那么没有礼貌。
“娘,咱们村里就没有什么诅咒,我相信他,他说的不错,咱们村里有人在背后捣鬼,他们为了古墓里的东西,置人命于不顾……”小七没想到他的母亲会突然发作,苦着脸解释道。
“你少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叫做没有诅咒啊?你忘记了,父亲是怎么死的?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滚去你父亲的灵位前,跪下。”樊桂花愤怒的瞪着小七,右手对着摆放在正大堂之上案桌上的灵位,直接打断了小七的话,吼道。
小七很无奈的,听到樊桂花的吼叫声,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哭丧起来,很委屈,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挪动着步子,向着大堂香案上走了过去。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小七的父亲也上一次的事件中惨死了,难怪樊桂花会如此的嫌弃我到他们家来拜访,看来到她这样子,我就知道,我必须加快让事情得到解决,不然越往后拖,随着时间的流逝,盘亘在雪村上空的诅咒就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迷了。
“娘,神婆他们都是骗人的。你想想,咱们雪村,为什么以前都没有事情,只有最近两年,发现了古墓之后,神婆进入我们村,之后我们村子就不断有人惨死。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小七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父亲的灵位,扭头对樊桂花辩解道。
看着小七那无奈的模样,我知道他是一个孝顺的小伙子,跟他的母亲樊桂花辩解,那也是逼不得已的行为,不过看着他那样子,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时之间也没有插嘴帮忙说话,现在是最为关键的说话,我要是插嘴的话,只会让樊桂花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一听到小七说这样的话,樊桂花顿时就不满起来,眉头一扬,暴跳如雷的吼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神婆怎么就得罪你了,你要怀疑到她的身上去,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你和我生病的时候,不都是神婆帮忙治好的吗?你不报恩,也就算你,你这么说神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我樊桂花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逆子?啊!”
听到樊桂花讲出这些话来,我顿时眼前一亮,难怪神婆在雪村那么得人心,得到村民们的信任,完全就是她在雪村给村民们无偿的提供医疗服务,这对于一个山区乡村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
村民们希望得到治疗,可是又没有多少钱去城市里和治病,学医出身的神婆正好利用这一点,正好博得村民们的信任。如此一来,村民们就不会再将怀疑对象指向神婆,我不得不佩服神婆,这一石二鸟之计,还真是运用熟练。
难神婆一个外来人,能够轻易的在这里站稳脚跟,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支持她。
“她是给我治疗了,也给你治疗了。但是草药都是我上山去采摘的,而且还经常帮助她采摘一些草药,我也算报答她了。”小七很不服气的看着他的母亲,双腿跪在父亲的灵相之前,瞥了瞥嘴道。
“我先出去,等你们先将事情解决了,我再进来吧。”我见到小七和他的母亲发生了争吵,我很无奈,也很尴尬,过来本来是找小七了解更多的关于神婆和村长之间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局面,对着小七交待道。
“嗯,好吧。”小七看着他母亲脸上的愤怒神色,很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想了想提醒道,“对了,不要站在外面,去厢房吧,那里也暖和。”
我答应了一声之后,就直接走出了堂屋,不过我却没有立即进入厢房,而是站在门外的边缘,想要听听,樊桂花还会讲出什么事情,这些事情或许对我以后不少的帮助。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神婆的目的
刚才樊桂花的话,就解决了我不少的疑惑,至少知道了神婆为什么那么受到村民们的欢迎,而我们这些同样是外来户,却不受待见。原来是我们的过来,不仅仅没有帮助村民们解决问题,反而在怀疑为他们来带实际利益的神婆。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我顿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村民们一定要将我们赶走,即便现在春花出现了,也被我们抓到了。他们也坚持听从神婆他们的话,一定要将春花给处置掉。他们宁愿相信春花就是诅咒,不论她是活得还是死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神婆被章老请进屋子的时候,见到春花就坐在凳子上,浑身被绑着绳索,再加上旁边人一再确认是春花时,她那种吃惊的表情,整个面部阴沉都都快挤出水来了。我能够清晰的看到,神婆因为咬牙切齿用的力度很大,以至于她的面部肌肉都在颤抖。
现在看来,回想起来,我知道神婆肯定有事情瞒着大家。应该不是因为雪村风景秀丽,人们淳朴就让她留下来。要知道,神婆是两年前,那一伙盗墓贼的同伙,当她返回雪村的时候,与她同行的那一伙人,全部都死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这种事情有概率,可是概率也太低了。
以我现在推论来看,神婆很有可能就是他们那个盗墓集团留在雪村的眼线,要的就是搅得雪村人不得安宁,他们这些人丧心病狂,为了古墓里面的东西,不惜屠戮村民。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如果要证实,我的推论是正确的,我必须要不断的找到新的证据才姓。
我站在门口,听到房间里面樊桂花与儿子小七两人之间不断的爆发出争吵,要不是小七的话,至少在今天之前我还真是不知道神婆会用这种方式融入到雪村人的生活当中来。
“他这样的人你也带到家里来,你就不怕其他人戳你的脊梁骨吗?你这个混蛋儿子,我说的脑袋里是不是被浆糊给抹了心了?”樊桂花在屋内冲着小七大声的斥责道。
看来樊桂花是见到我出来之后,她就变得毫无顾忌起来,看来我们这一群外来人,在村民当中的情况很微妙,要不是村支书和虎子压着,恐怕他们会群起将我们几个人轰走。
如此一来的话,我想要在这里探一探真正古墓里面有没有冰棺,夏璐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食尸花,恐怕就难上加难了,辛亏村支书让小七来找我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没有被蒙住心,我只是不相信,我爸当时死的那么惨就是诅咒的原因。我爹的死,我一直都怀疑是有人谋杀的,你就是不相信,非要相信神婆他们的话,是诅咒。”小七跪在地上,依旧辩解着说道。
“不相信,可是你查到了凶手是谁了吗?你连凶手都没有查到是谁,那就是没有凶手,那就是诅咒,你知道吗?都是那个叫姜诗的混蛋,非要不将春花给处死了,你应该去将春花处死了,为你爹报仇,你将那个混蛋带回家来,我问你,小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樊桂花气得咬牙切齿的嘶吼着。
听到她提到我的名字,我心中一惊,樊桂花会不会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冲出来打我啊?不过这个时候,我又不能够立即跑走,还有很多有用的信息没有听到呢,我要是这么一走的话,还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都说春花死了变成了厉鬼回来报仇,说她是诅咒。但是姜诗却将春花找出来了,并且春花还是活生生的人。你发现她变成了厉鬼了吗?既然没有的话,神婆是不是在欺骗我们么?”小七也不是吃素的,很显然他也是发现了端倪,很认真的说道。
小七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真的要给他点个赞,这话真的说到了点子上。神婆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是诅咒么,是死去的春花回来报仇么?现在人家活生生的,怎么报仇?
“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咱们村子之所以有水泥地面,住着的都是这种冬暖夏凉的房屋,不都是她出钱帮忙修建的吗?你不感激人家,还要诋毁人家,我说,小七啊,做人咱们不能够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樊桂花坐在炕上,用棉被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裹着,看着小七叹了口气,说道。
“娘,那咱们也不能够助纣为虐啊,她是出钱给我们盖了这冬暖夏凉的房子,可是你知道吗?我上次去镇里的时候,这些房子就不值几个钱。她那么好心为我们换房子,又免费给我们治病,难道她就没又图个什么吗?我是不相信这些的。”小七跪在地上,很无奈,还是辩解道。
我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怎么说一进村就看到这里与其他村庄明显不同之处就是这活动板房建起来的房屋,这明明就是工地上使用的,搬到这村子里来,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原先还纳闷呢,原来都是神婆他们出钱做的。
像神婆这样的人,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人,怎么可能出钱给给一个村子好几十户人家全部都换成现在的活动板房?而且,村子都铺上了水泥路面,家家户户相通。这要花费多少钱,没有人算不清楚。
既然神婆不是什么大善人,那么她的行为就非常值得人怀疑了。如果说以前只是初步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对于她的怀疑程度就加深了。
“图个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神婆治疗了我们不少人的病痛,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那个是叫姜诗的家伙,他为我们村做了什么事情?只会挑拨我们村的关系,还会干什么?”樊桂花一脸的怒气,说道。
“他要是挑拨我们村的关系,村支书会让他调查背后的真相吗?再说了,他不是我们村的人,却处处为我们村着想,我们要是处处针对他的话,未免让人心寒了。你要知道,他手上有枪,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开过一次。”小七即便是跪在地上,他还是为我辩解道。
我不得不说,小七还真是一个耿直的小伙子,我都快被他说感动了。没想到在这个雪村当中我,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存在的,这一点让我感到欣慰。
也给我增添了不少的信心,这是雪村给我最美的一面,就如同让我看到了黑夜将散去,白天即将来临时的一丝光亮。一下子就让我活过来了,刚才樊桂花的那些伤人话语,瞬间就变得虚无起来了。
接着我又听见小七说,“他不是不想开,而是他不想乱杀无辜。娘,恐怕你不知道吧,他手上有多少子弹,村支书跟我说过,姜诗的手上的子弹足够将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杀死,而且还有多余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帮助我们,找到背后真相。”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子弹?”
听到小七的话,樊桂花声音立即就变小了很多,试探性的问道,不过很快她就担心起来,连忙转移了话题道,“我刚才那么对待他,他会不会拿枪将我给杀了?”
“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不会乱杀无辜。”小七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自己母亲突然的反应实在是太无语了,无奈的解释道。
我自然不会开枪将她给杀了,因为她是无辜的,更是因为我不想乱杀无辜,草菅人命。我只想让在雪村背后捣鬼的人,吃一粒花生米。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还是请他进来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合进去。”樊桂花也明白了事情的轻重,自然就放弃了,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在小七的叫喊之下,我重新返回到了小七家,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樊桂花躺进了被窝里面,不再看我。其实,我跟小七之间,已经没有多少要说的话了。至少神婆是怎么会得到村民支持的原因,我找到了。
在我和小七的交流之下,原来村长跟神婆却是有一腿,不过据说是神婆拿出钱来收买村长,在修建房屋的时候,特意将村长家修得比其他家要好很多。而且据说在镇里面给村长家盖了小洋楼,村长让他的老婆去镇里住了。
至于其他情况,小七也表示不知道,看来有些事情,我还是必须亲自去探查的。要是背后捣鬼的真是神婆,那她是怎么杀人的,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这些问题又一次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小七,你说,神婆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了雪村?并且不断的制造恐怖,让村民排斥外来人?”我看着小七,试探性的询问道。
“应该是为了古墓里面的古董,听说老一辈人说,我们雪村是守墓村,村子的东头深山里有一个古墓,据说是大祭司公主墓,里面埋藏了不少的古董,随便拿出来卖一个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小七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解释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试探李老汉
“我觉的是,也不是。或许是为了墓中的某个东西而来,哎,算了。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我看了一眼户外的景色,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风雪依然还没有停止的意思,也不知道这大风要刮到什么时候,晚上还能不能够顺利的去祖坟山看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嗯,这些事情是够烦心的。对了,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娘其实不是针对你,而是我爹当时死的惨,让我娘守了寡,所以一直一来,她的情绪都不稳定,而且还时常的生病。这两年神婆来得勤,经常给我娘看病,所以我娘就对她有维护。还望你勿怪啊。”小七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我能够理解,你娘那样也是怕你再出事,怕诅咒。雪村的人扛不住了,这个我能够理解。”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傻到去说樊桂花的坏话,毕竟,现在我是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虽然没有吃他的东西,但是小七和他母亲争吵时,让我了解到了不少关于神婆在雪村做的事情。可以说是加深了对神婆的了解,我想这对我以后在雪村开展调查工作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们雪村已经有二十年了,自从春花出事情之后,整个村长都过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再次发生事情。没想到最近两年,发现了古墓之后,又是死人,又是有人疯了,直接将村里的人搞得都快疯了。”小七眺望了一眼屋外鹅毛般的大雪,很无奈的说道。
说到这里,小七对着双手哈了一口热气,然后双手对搓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道,“两年前,神婆住进我们村里,又说出什么诅咒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不相信的,但是她每次在给人治病的时候,不是说中邪,就是说受到了诅咒,最先是小的,人们吃了她开的药之后,再加上她装模作样的开个道场比划了一下,那人就好了起来。就这样,人们就开始相信她。”
听着小七的话,我陷入了沉思,雪村之所以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跟雪村的封闭是分不开的,虽然这里有电视,有广播,可是这里的村民依旧很淳朴,他们容易受到像神婆这种人的欺骗,更何况神婆还给他们治病,给他们带来了实际的利益,这是不可忽视的。
突然之间,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不管怎么说,人们富裕起来了可是贫富差距却拉大了。雪村是山区小村庄,这里的人缺乏驻村医生,现在有个像神婆这样装神弄鬼的医生给他们治病,当然能够得到他们的信任。
我叹了口气,外面的雪依旧下着,忽然我想起来为什么神婆会这么好心的帮助他们修建房屋呢?而且还是用这种活动房建造。
“小七,听你娘刚才说,村子里的活动房都是神婆出钱帮忙修建的,这是为什么?”我望着洁白的墙壁,那是一层铁皮,里面夹着的是厚厚讹泡沫,这种板房容易拆卸,保暖效果只能够说一般般。
我住在老刘家的时候,常常晚上能够听见大风吹进屋内,那种呼啸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大晚上的听着,瘆得人心慌慌,常常要不是早就睡着了,只怕晚上会听着这种恐怖的声音睡觉,那种感觉是非常不好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村子里的房子大部分是用砖头做的,当然也有土砖做的。前年的冬季下大雪了,很多房子都被压塌了。正好那个时候,神婆来了,她就跟大家说,土砖房屋不牢固,还是现在这种房子结实,而且还容易拆卸。最重要的还是,神婆说,这些房屋都是免费的,每一家每一户都可以申请修建。”小七拍了拍房屋的铁皮子,啪啪的响个不停,眼睛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我不能够确认小七到底对神婆这个女人怎么看待,但我很清楚,想要揭露神婆的真正目的,还是需要确切的铁证。不然的话,雪村的村民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对小七的话,我还是有些怀疑的,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够完全的相信雪村的每一个人。我担心自己会被他们的所说所做迷惑了双眼,从而失去自己的判断。在这个时候,我必须提高警惕。
我的时间越来越紧,现在几乎很多证据都指向了神婆。但是我却不能够轻易的下定论。诅咒在村里存在的时间,有很长时间了。要是万一,神婆不是幕后黑手的话,那我不是冤枉人了吗?
村民们太需要知道最后的真相是什么,所以我现在不能够出一点差错。
想起这个,我就感觉自己很累,比在公司里坐班还要累。我出来是找北宫恋花,还有灵异故事的,没曾想到我却成了一个揭露真相的侦探式的人物了。都怪当初我自己最多,可不忍心看着春花就这么的被处死。
告别了小七之后,我就立即向老刘家赶,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到底上午睡觉的时候,是谁上了我的床,想要将我的牛皮地图给拿走。回想起来,当时这个人很像是李老汉,看来回去之后就得问问他。
哎,我现在非常的感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我是有点像是疲于奔命了,怎么这些人都不能够消停一下呢?村里出现了古墓,古墓里面有宝藏,他们这些人就跟疯了一样,也不怕在古墓里面碰到一个大粽子,最后搞得他们都将性命给丢了。
一开始,小结巴的父亲还有很多其他人的父亲不就是动了古墓里面的东西,最后回来就惨死了吗?要知道,古墓哪是那么好进的。
不过我发觉,越是古墓里面的东西,很多人就越发的感兴趣,想要到里面去摸出宝贝出来。即便知道里面有机关,可他们为了能够从里面拿出东西来,总是有浓厚的兴趣。
只是,我不明白李老汉为什么会去翻我的东西,我手上的这张牛皮地图,他曾经可是看过的,而且还传到了他的手上,他当时为什么就不说要呢?非要现在跑过来盗取,难道说,牛皮地图上面有其他秘密,我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许多盗墓小说里面说过,一般这种地图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有表面地图。往往在这种表面地图之下,古人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将真正的古墓所在地的地图展现出来。
有的是用火烤一烤就能够显现出上面的图像文字,有的是用大蒜水或者其他墨水之类的东西,涂抹在牛皮地图之上。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忽然有些明白,难道说李老汉发现了牛皮地图上面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立即加快了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即便现在是冒着大风大雪,我依然不顾一切往老刘家赶。刚走进屋内,我却没有发现李老汉的身影,这让我有些奇怪,这个老家伙跑哪儿去了?
难倒说,他见到被我发现他的背影之后,就不敢回来了?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我们是一个行动整体,如果他独自离开了,那么夏璐肯定会提前告知我。
既然他没有回来,我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重新打开背包,将塞在最底下的牛皮地图给翻找了出来。我双手将牛皮地图给完全撑开了,贴近了灯光之下,仔细的左瞧瞧右看看,却没有发现上面有任何的隐蔽信息没有被我发现的。
我并没有也因此放弃,要不是牛皮地图上面有信息的话,李老头为什么会来偷我的牛皮地图?他找了那么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嘎吱嘎吱……
忽然在这个时候,院子外传进来,这是成年人脚踩在雪地上的声响,我连忙将牛皮地图给重新装了起来,这个时候不能够再出变故了。晚上还要去祖坟山,探一探在祖坟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春花都害怕。
她说是鬼,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毕竟我没有亲眼看到。以前跟我手底下的那些写灵异故事的人交流过,他们大多数人写鬼故事完全就是凭空想象的,当然还有些会参考电影里面的做法。
“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夏老板,还让我出去找你。”李老汉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看到走进来的是李老汉,我松了一口气,还真是找不到你却也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好奇的问道:“夏老板拍你去找我,我不是跟她说了,我就出去一下立即返回来吗?难道说,她找我有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她担心你吧。”李老汉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目光有些躲闪,似乎不敢看我一样,不置可否的说道。
“嗯,我等会去她那里看看。对了,李老汉,我问你一个事情哈。”我的双眼紧紧的看着李老汉,试探性的问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共研地图
“你问吧,有什么事情,老夫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老汉将斗笠放在了墙壁之上挂着,直接走到了火炉边坐了下来,烤着火。
见到李老汉坐了下来,我也拉过来一条凳子,坐了下来,扭头看了李老汉一眼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教你,上次我不是找到了一块牛皮地图吗?一般盗墓笔记上记载着,牛皮地图上有隐含着的线索,你说我这块上面会不会也隐含着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这个线索是关于通往古墓路线图。”
我的双手微微张开,将手掌的部位正对着火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在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李老汉的面部表情。看看他是不是有变化,我虽然有些迷糊,不过那背影确实跟李老汉十分的相似,简直就一个人。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肯定的说,那个家伙一定是李老汉吧。唯一不能够让我确定是李老汉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跑的速度太快了。虽然没有见过李老汉跑步,但像他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头,想来也跑不快吧。
不过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值得怀疑的,鬼知道有没有意外情况发生。万一李老汉每天坚持锻炼身体,以早上那速度,也是可能跑得出来的。再联想到他早年的时候,参与过倒斗,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被章老给处罚。
最滑稽的是上次,我和夏璐他们居然看到了,李老头给章老下跪这样的一幕。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为什么章老会让李老头下跪呢?要知道,李老头那也是当爷爷的辈分了。这其中太有蹊跷了,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
看着李老汉的长了褶皱的面容,我居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面部表情变化,仿佛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闻言,李老汉扭头看了我一眼,直接是翻了个白眼,反问道:“牛皮地图在你的手上那么多天,你没有仔细研究过?”
我讪讪一笑,道:“说句实话,地图在我手上我确实尝试着研究过,不过没有发现上面有上面隐藏的地图,所以我就想跟你探讨一下,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团队的,不是吗?”
“你说的也是,我们确实是一个团队的。只是你最近承担的任务有点重啊,雪村的事情,哪有那么好解决的,就算你肯定有幕后黑手,可是你一个月能够查出来吗?要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查出个什么来的话,浪费时间了不说,还打乱了夏老板的计划。”李老汉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责备的意思道。
听着李老汉的话,我怎么感觉这个家伙在埋怨我前两天做的决定,要知道,夏璐这个大老板都没有说埋怨的话,他怎么就埋怨起来了呢?况且,我觉得只有将雪村幕后的黑手找出来,才能够找到关于真正古墓的线索。
“听你这意思,就是我不该多管闲事了?”我的眉头一挑,有些不爽的看着李老汉,语气有些生硬说道。
我真的有些生气了,要是不管春花的死活,那我们这些优质是有文化甚至上过大学的人,跟那些不分是非的大老粗有什么区别?雪村的村民本来就可怜,受人蒙蔽不说,还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的要知道可都是雪村的人。
这个李老汉怎么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呢?现在我都怀疑,他被夏璐请来做什么的,要知道他的职责就是看风水,找古墓可是他做了什么?古墓没有找到,风水也没有看好。来到雪村就是一懵逼,人云亦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其实,我是支持你探究幕后真相的,因为我也觉得雪村这个地方有古怪。那天我去古墓的时候,看过,这里确实是一块聚水藏龙的好墓穴,不是埋葬皇后公主,就是埋葬了贵族将军之类,只是好奇怪,为什么没有找到真正的墓穴呢。”李老汉右手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照你这说法,这里埋葬着贵族将军,那你到底是怎么判断的呢?我听村里人说,这里是埋葬着大祭司公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埋葬着大祭司公主的话,那年代就久远了。指不定里面有很多珍贵的财宝。”我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看着李老汉,很像一个好奇宝宝,一个努力学习认真听讲的学生。
大概是看到我如此的认真,就想一个好学的小学生,李老汉抚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眯眯的说道:“这就叫做天星风水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想要搞懂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当时,我跟我师父学习的时候,就没有少吃苦头。不过即便如此,我还只是学习了一个皮毛知识,跟我师父他老人家没法比。”
说到这里,李老汉停顿下来了,下意识的向着章老睡觉的房屋看了一眼,似乎生怕对方会听到他在说坏话一般。
看着李老汉的模样,我有些惊奇,难怪那天章老叫他下跪,他不敢不从。原来,这个家伙从小就受到了章老的打压,以至于他从心里就畏惧了章老这个师父。
“那你给我讲讲寻龙点穴的学问呗,我一定好好的学习。”
我双手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李老汉,不过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那张牛皮地图来,随即就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牛皮地图过来,等下还麻烦你帮我参详参详,你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
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采取的以退为进,我敢肯定的是,李老汉来雪村,目的肯定不简单,不然他也不会将他那会看风水的师父章老也给带过来。既然他们目的不一样,想要的就是墓中的珍宝,倒出去卖钱。他们才是摸金校尉,而我只是冲着冰棺去的。
北宫恋花,我不知道该怎么解救她,但我一直记着北宫雪的话,她需要冰棺。我猜想的是,这个可爱的女孩,大概是身上有某种病,连医院都治疗不好,所以才需要冰棺来治疗吧。
武侠小说里面不是讲过,杨过和小龙女两人用寒玉冰床来练功吗?那么用冰棺来治病,也就说得通了。
“你去拿来也好,我正好有时间。”李老汉也不推辞。
我站起身来,扭头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见天色还早,距离晚上去祖坟山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用担心时间上的匆忙问题,所以我就干脆去拿牛皮地图了。
等我回到堂屋的时候,发现章老那边的房门已经被关闭了,看来大概是李老汉所为吧。我不得不说,他这个老头还真有点意思,居然怕他的师父怕到这种地步。我在想,就算他爹活着的时候,只怕他都没有这么怕过吧。
“牛皮地图上我昨天还认真的研究过,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现。你在这方面有经验,你来帮忙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隐藏线索,我们没有发现的。”我重新坐了下来,随即就将手上的牛皮地图展开来,递给了李老头。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没有忘记观察李老头的反应,不管怎么说,在没有排除他之前,他的嫌疑还是很大的,所以我现在就像福尔摩斯那样的,紧紧的盯着他,注意他的一些细节变化。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李老头接过牛皮地图的时候,他似乎觉察到了我正盯着他看,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哦,看你在牛皮地图上有什么发现,我也好学习一下。虚心学习,天天向上。”我连忙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牛皮地图之上,打了个哈哈说道。
还好我的心理素质,在跟着北宫恋花走南闯北,进入丰都古城,调查我手下那名写手离奇死亡的时候,就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可以说现在已经非常强悍了,所以才能够在面对被李老汉发现的时候,才能够做得这么淡定。
“那我们就好好研究,互相学习。”李老汉扭头看了一眼,很谦虚的说道。
“我主要负责学习,你现在是老师。”我当然不会将李老汉的谦虚,当做真正的谦虚,反而我是低姿态的说道。
李老汉拿着牛皮地图,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单手托着摊开的地图,指着上面的山川平原说道:“我今天就用这个地图做引子,来给你讲讲天星风水术,你是初学者,我尽量给你讲简单一些。你来看,这边是高山,这边也是高山,地势稳重,有气吞万象气势。你再看看这边……”
“你说的是这里?”我打断了李老头的话,用手指了指牛皮地图上的绘着的高山地势,道。
“嗯,你还是有点地图知识的,只是光有地理知识的话,是不够的。你要知道,咱们祖国的风水,那是流行了几千年来。这么多年不仅没有断,而且还越来越昌盛,不就是证明了这个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吗?是好东西,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搞懂。”李老头颇为得意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进入祖坟山
李老头说起天星风水术的时候,脸上都能够看到光亮,那是一种自信的亮光,对祖国风水术的自豪与骄傲,我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我这个不相信迷信,只相信科学的人,现在对这天星风水术也来了兴趣。
即便现在很多人说,风水就是一门迷信学说,可偏偏就是这门学说,却自成体系,构成了中华文明的一个分支,就连脚盆鸡也在使用。我在工作之余还在网络上看到过这么一个段子,上面说过,脚盆鸡为了破坏华夏龙脉,不就是在江南的某市做了一个军刀楼吗?
又在北方某个城市做了一个插入地下的军刀楼,如此一来,正好一南一北对华夏大地成了南北军刀夹击的态势。
可以说,这是利用了华夏风水知识的,真正的是诛心所为。只可惜,当时的人认为这是迷信说法,反而是置之不理,任由其建设起来。后来,为了破坏这个军刀建筑,华夏人又花费了不少的资金去破坏军刀楼的风水。
“嗯,我明白,你就简单的讲讲吧。听不懂的,我再问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真的就像一个勤奋好学的小学生,一边感受着火炉的热气,一边听着李老头教授我天星风水术。
“姜诗,我现在算是明白夏老板,为什么将你这个家伙叫来了。”李老头深深的瞧了我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冲着李老头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可真没有将他这客套的话听进去:“那你说说,夏老板为什么将我叫来啊?”
“这个啊,以后再说。”
李老头神秘的笑了笑,随即将牛皮地图扬了扬,继续说道,“咱们先说说,这地图,说说天星风水术。”
“那咱们就继续,说说咱们现在要探的这个墓的风水。按照你的说法,这里埋藏的人最有可能,是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大祭司公主,还是将军墓?”我挠了挠后脑勺,眼睛都睁大了,看了看地图,又抬头来看了看李老汉。
胡一金和夏璐这两个人,都没有看到,估计还是在休息,为晚上去祖坟山做准备。
“这个啊,我也说不准,得要打开坟墓进去看了才知道。不过目前还是不知道棺木在什么地方,我们上次看到的只是一个假墓……”李老头语不惊人死不休,沉思了一下,说道。
“什么?假墓?你不会看错了吧?”闻言,我惊呼了一声,直接将李老头的话给打断了。
上次,居然是假墓,那真正的墓在什么地方?按照李老头的分析,那里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怎么会埋藏于一个假墓呢?难道说,那个家伙生前是摸金校尉将军?生前盗墓太多,所以死了之后,怕人盗他的墓,所以弄了个假墓?
“不会有错,上次去的时候,我就认真的检查过来。只是,真墓在什么地方,我觉的应该就在假墓附近,只是一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我一时也没有想明白。”李老头如实的交待道。
听到李老头的说法,我也知道他肯定没有知道真墓所在地。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过来偷盗我的牛皮地图,想必他猜测真正的坟墓所在地,应该就隐藏在牛皮地图里面。现在我将牛皮地图拿出来了,交给他的时候,他的面皮抽搐了一下,这没有逃过我的视线。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李老头去墓地的真正目的,就可以猜测到了。夏璐有钱也有地位,根本就不需要从古墓里倒腾出东西来卖了赚钱,但是胡一金和李老头还有章老就不一样了,这三个人估计就是冲着古墓里的宝藏去的。
“你会不会看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管多厉害的人,也有阴沟里帆船的事情,连忙问道。
“怎么会,即便我看错了,但是我师父也看过来,总不能够说他也错了吧?”李老头眼睛都瞪了起来,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怀疑而已。来,接着说天星风水术,这个东西我现在很感兴趣。”我用手将李老头给拉着重新坐下来,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风水都讲究藏风聚水,你看看,这边是高山,像不像一个大怀抱,这目前是明堂,名堂一马平川,地势雄浑稳重,气吞万象,一端是大平原,也就是松江平原,这一端跟大兴安岭相接,松江平原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而这墓地所在的区域就像是一条汇入大海的江河。如此气势,乃是上吉之地……”李老头指着牛皮地图上的山脉,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李老头讲述的时候,神情很专注,也很激动,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在卖弄学文一般,不过我也受到他的感染了,更加觉得,应该修习一下简单的风水学知识。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要为北宫恋花找到百年以上的冰棺,只有在这些古代贵族墓当中找。
平常百姓家,根本就不可能用这种冰棺做埋葬用具,而且还只能够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墓葬,这才是最为麻烦的。要是学习一点风水知识,然后拿着一个罗盘,看看天上的星宿,结合地理知识,找起墓穴来就简单的多。
“是不是说,上吉之地都是埋藏着古代贵族,不是皇帝那就是王公大臣们?”听着李老头的话,我激动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你这个家伙,连这点都不懂吗?不懂的,记下来等会我讲完了,再一起问。”李老头被我打断,显得很不耐烦,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道。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的没有错,上吉之地都是古代王公大臣,甚至是平民百姓都会选的地方。只是,普通人没有那个福分的话,根本就承受不住厚福,只会弄巧成拙,毁了自己的家族。”
“嗯。我明白,你接着讲。”我点了点头,他说的这个意思我能够理解。
这句话通俗来讲,就是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选择墓穴也是一样的道理,明明是帝王穴,却非要将普通人埋葬进去,那不是给家里遭灾么。
李老头基本上是利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我讲述天星风水术。讲得我头晕目眩,这个东西太难懂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兴奋,一个下午,我敢说凭借着我的才智,让我去认一些简单的风水墓穴,我还是能够轻松搞定的。
只是他还没有教我使用罗盘定位,看来还需要找他好好的学习一下。
一个下午的谈话,我不得不说,李老头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物,即便他的面部表情表现的对牛皮地图感兴趣,让我断定他就是上午那个翻我行李的人,可是他就是不承认是他做的,这让我不解。
时间就这么的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以说整个下午我都没有休息一下。精神一直处于亢奋当中,能够学习新知识一直都是我的兴趣所在。特别是这次出来,几乎都要颠覆了我对灵异物的认识了。
我甚至觉得,要是一路走来的话,恐怕以后还要去探墓,要知道夏璐要找的千年以上的食尸花,那可不是好找的。那必须找千年以上的墓穴,算算年代的话,那得要算到宋代以前。只有那个时候埋葬下去的贵族人物的墓穴里,才有可能找到上千年的食尸花。
傍晚时分,天上的大雪终于停了,不过风还是很大,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东北的山林里面。风大很正常,看着户外的环境,我眼睛微眯,眉头皱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够冒着大风出去了。
“姜诗,你在想什么呢?不会是想老婆了吧?”胡一金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我眉头紧锁,笑着调侃道。
“你是老婆,我就想。”我收回目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我勒个去,姜诗你可不要吓唬我啊。我胡一金胆子小,你不会是发一次烧就将自己的脑袋烧坏了吧,就连你的性取向也给烧坏了?”胡一金连忙向后倒退了一步,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家伙非要占我的便宜不可,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是我的死对头。在这个我队伍里,他也没有少给我添麻烦,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要瞎胡闹了。”
这个时候,夏璐也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将她那婀娜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的展露了出来,瞪了胡一金一眼,随后就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问道,“准备好了吗?”
她的话我自然明白,我点了点头道:“都准备好了,只待你发号施令了。”
“嗯,那就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吃晚饭,记住一定要吃饱喝足。穿暖和。”夏璐说话很隐晦,就跟平时那样的吩咐着,我却能够听懂她话里饱含着的意思。
“no problem!”胡一金学着电影里面鹰酱大兵的样子,给夏璐敬礼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上路
看着胡一金滑稽的表演,我有些想笑。这个家伙跟我一样也是一个灵异编辑,只是他比我会讨好夏璐的喜欢,在公司的时候,我的副编辑位置他就是有力的争夺者。可以说,如果在公司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将我副编辑职位给夺走。
即便现在出来了,在外面探墓,他现在利用他懂得的青乌之术也能够讨好夏璐。不过我却不担心他会将我挤走,或者干嘛,我更愿意相信,他不如我。
“姜诗,你有心事?”夏璐看着我沉思的模样,伸手撩拨了一下秀发,往前走了一步,头微微向着我这边倾斜,蹙着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丝丝的笑容,说道:“没有。只是有些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到现在,我心里真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只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看来今天晚上去祖坟山的事情,就必须慎之又慎了。
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挖别人的祖坟山,别人是会跟你拼命的。我们今天晚上去的就是雪村的祖坟山,去印证春花说的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真的尸体复活了,出来害人。
“没事的话,那赶快去吃晚饭吧,晚上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夏璐走到我的跟前,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就向着屋内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李老汉已经将饭菜全部都做好了。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走出了堂屋,站在院子的雪地之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明星稀,只是空气之中的寒气有些刺骨,我连忙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将拉链给拉到了最顶端,这才舒服了很多。
月亮已经升了上来,高高的悬挂在天际之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天空之上,一朵朵的云团流动的速度很快,看来晚上还是有大风的。不过我身上穿的是足够的多,为了抵御夜里的风寒,我还特意往身上加了一件毛衣。
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很够感受到外面的寒冷,以及料峭的寒风。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就在这个时候,胡一金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罗盘对比着,眺望着古墓所在的位置,在狡黠的月光照射之下,能够清晰的看到两侧的高山如同巨大的手一般将月亮托举在天空中。
“那里还真是一个好墓葬所在地,只可惜没有找到真正的墓葬在哪里。要是真的白来一趟的话,我都替夏老板感到亏。”胡一金仔细的瞅着罗盘上的经纬度,满是可惜的望着古墓所在的山谷位置,颇为惋惜的道。
“按照你的意思说,你来帮忙寻找古墓的目的,那就跟我和夏老板都不一样了?胡一金说吧,来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总不能够随便找个理由就将我糊弄过去吧?”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胡一金,不过有时候余光也会看看他使用罗盘,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呵呵,那我问你一句,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靠得住吗?”胡一金自嘲扭头看了看我,随即手上不停的摆弄着罗盘,冷笑了一声道。
“什么最重要?人?”我疑惑道。
“不是人,而是金钱,懂吗?没有钱,男人就是一个屁,哦,对了,连屁都不是。”胡一金语气平淡,却是那样的认真,他的脸上呈现出了一抹浓烈的沧桑感。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将手上的罗盘给收了起来放进口袋里,“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答应来探古墓了吧?”
我好像在胡一金的脸上看到了,这个不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外面跟我做对的年轻人,他经历过很多事情,以至于现在对金钱如此的看中。
“嗯。”
我点了点头,从他的话语里面我能够听明白,这个家伙现在就是钻到了钱眼里面去了,不过他的这种行为我也能够理解,但不敢苟同道,“我知道,你想一夜暴富,所以就想在古墓了淘一些金银财宝出来卖钱对吧?”
胡一金点了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我苦笑了一声,道:“那你就是做摸金校尉了?”
我的话没有说的那么难听,反而用上了时下最流行的盗墓术语,我知道,我根本就阻拦不了胡一金,这次如果将真正的古墓给打开了,只怕他肯定会从古墓里拿出一些东西出去卖钱。他想要一夜暴富,我想要找到冰棺,当然这是给北宫恋花准备的。
其实,我到现在终于明白,我们聚集起来的这一伙人,目的根本就不同。不过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探古墓。
“你还真说对了,我跟过来就是要打发一笔。我要钱,我非常需要钱。”胡一金认真的点了点头,丝毫不否认他的野心,语气也变得粗重起来。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看了看手中的机械手表一眼,扭头四望了一眼见到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就对身边的胡一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山了。”
闻言,胡一金扭头往两边的卧室看了一眼,紧接着就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见到我没有出声,他的耳朵就撑大了一些,仔细的倾听从两边卧室发出来的呼吸声音,再确定了两边的人都睡着了之后,胡一金才对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李老汉和章老都睡着了,我们先去夏老板的卧室里,然后一起出发。”
“不能这样一起走,目标太大了。”我沉思了一下,觉的三个人一起出村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得分散开来,一个个的走。
“那你说怎么办?”
“分散,一个个的走。约定在村口汇合,现在是外面还在刮大风,村民们一般睡得很早。”我提议道。
胡一金将自己的行李背在了后背之上,点点头道:“好,我先出发,前去探路。”
说完,他就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房屋,对着村外行了过去。大风依旧呼呼的刮着,我能够感受到外面凛冽的寒冷,不过为了知道祖坟山上的情况,我必须出去。
在胡一金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的时候,我就去了夏璐的房间,跟她交代了一些情况之后,趁着夜色的遮掩,也走进了雪地里,去跟前者汇合去了。
我殿后,身上还将手枪带上了,这次出发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这么做,甚至连背包里我都装了黑驴蹄子,还有糯米之类的辟邪之物。
在我离开老刘的屋子时,我特意将两边的房门稍微推开了一点查看了李老头和章老的情况之后,就立即出发了。
经过了这么多灵异事件之后,遇到的种种事情在不断的冲击着我的科学思维。总觉得这种灵异事件是真是存在的,春花所说的鬼,是从坟地里面爬出来的,而且还是在她的注视之下,将老刘给杀死了。
那天老刘的尸体我是看过的,他胸口上的伤,更像是某种钝器所伤,又像是被某些野兽伤害的。最为奇怪的是,老刘身上的几处致命伤,就像是被人的指甲给插入了内脏,导致内脏破灭而亡。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春花跟老刘有那么深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是杀害老刘的凶手呢?在审问春花的时候,我能够从她那里读到那种悲怆和无奈,当然还有恐惧与害怕。
她的那种害怕完全就是发自内心的,是对手几乎可以碾压她,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就是因为这一点,促使我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跑到雪村祖坟山去看一看,看看晚上到底那个地方会出现什么情况,真的会出现鬼吗?
他们真的会从棺材里面跑出来?那些尸体不是腐烂了吗?或者是其他什么鬼怪,我不是很清楚,所以必须过去探明。
就在我出发不久,李老头所在的房间,李老头翻转过身来,忽然睁开了眼睛,若有深意的看了外面堂屋一眼……
在村口汇合之后,我和夏璐,胡一金三人就一头钻进了暴风当中,踩着厚达半米深的积雪向着祖坟山所在的东北方向行了过去。天空之上,这个时候月亮也钻进了云层当中,将它的月光给隐藏了起来。
月亮仿佛知道我们要去祖坟山一探究竟一样,月光消失之后,这个天地之间就变成了一片黑暗,我们这个时候只能够抹黑前行,不敢将携带的手电给打开。这个时候,要是被发现了,只怕前功尽弃了。
我们三人在行走的时候,将每个人的都绑在了一条绳子上,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在夜里行走的时候,走散了。毕竟夜色实在是漆黑一片,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只能够凭借着记忆,向着祖坟山行去。
“姜诗,你不会带着我们走错路吧?”胡一金排在最后,他的前面是夏璐,走了约莫半小时之后,他扭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环境,怀疑的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路遇人熊
“怎么会,白天的时候,我可是认真的考虑过夜里的行进路线。注意你脚下的路,有高亢的,要是掉下去,我们三个都要遭殃。”我连忙提醒道,同时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走着夜路,大雪覆盖了地面,根本就不知道哪个地方有坑。
雪村这边的坑都是村民们挖出来扑野兽的,特别是冬天,挖的是最多。这是老刘活着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冬天动物眼睛也分辨不出来积雪之下有没有坑洞,这样一来,很多动物都会一脚踩空之后,掉进坑里面。
坑洞深的有约莫两米多,而且坑洞的底部一般放有铁夹子之类的捕动物所用的器具,当然人如果掉进去的话,那也是万分危险的,要是被铁夹子给夹住了,那可是会直接将骨头给夹断的。
“卧槽,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这大晚上。”胡一金刷的一下脸就白了,登时惊叫道,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压低了声音。
“姜诗,大晚上的不要吓唬人!”正在我身后行走的夏璐,听到胡一金的叫声,推了我一下,道。
我真的很无语,这么大晚上的走在雪地之上,本来就危险重重,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怎么就成了吓唬人了?这个胡一金,真够该死的,他尖叫干嘛,这不是存心让夏璐找我麻烦么,这丫的就没有安好心。
我心里抱怨着,却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我的双眼紧紧的注视着脚下的路,走了约莫五六分钟,我还是对身后的两人提醒道:“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老刘活着的时候,就跟我讲过,他说雪村的村民,坑洞就是为了猎捕野兽的。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这晚上的看不见,你们要跟在我的身后,踩着我的脚步前进。”
“嗯。”夏璐在我身后轻轻的答应了一句。
“不要啰嗦了,快点走吧。”胡一金显得有些不赖烦,大概是嫌弃我的话太多了,又或者刚才突然提起坑洞将他给吓坏了。
总而言之,他的语气显得很僵硬,也很不善。
顶着狂暴的寒风,我们一行两男一女共三人,趁着夜色一步一步的向着祖坟山所在的地方靠近,一路呼啸着,夜晚的大风刮起来就没完没了,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在这样的夜色里行走,即便我的身上有枪,我也是会感觉到害怕的。
可以说,我的脊背都被这刺骨的寒风吹凉了,我们三个人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的一叶小扁舟,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大风给刮跑了。脚下厚厚的积雪,要不是我出发前特意去柴火房里拿了一根有约莫两米长的木棍子,用来探路,只怕现在早就摔倒在哪一个不知道谁给挖的坑里,我们三个成了困兽了。
我杵着木棍,不断的往地上插着,遇到插入进去很深的时候,我就会立即抽起来,每一次用力都不敢过大,免得失去重心直接摔进深坑里面去。我身上可是担着身后两个人的性命安危,所以我不得不谨慎小心。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直接将最后一点月光也给遮掩去了,只剩下身后远处星星灯光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释放着光亮,也预示着我们离它们越来越远。
又往前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的时间,我们终于是走到了祖坟山的山脚下,借着昏暗的光亮我往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停了下来,提醒道:“我们已经到了祖坟山的山脚下,接着下来,我们就要翻山了。我们还是要注意安全,刚才运气好,避开了那些坑洞,不过祖坟山上没有坑洞,但是更要小心野兽。”
“姜诗,这么大晚上的,冰天雪地里,哪儿来的野兽?怎么尽是吓唬人呢?”胡一金满不在乎的四周眺望了一眼,祖坟山还是祖坟山,寂静无声,当然是除开了寒风以外,不过很奇怪,这里的风明显比外面小很多。
感受到这一特点之后,胡一金顿时就惊呼起来:“姜诗,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外面路上那么冷,风也没有那么大了。”
“嗯,估计是背风的原因吧,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祖坟山是雪村的禁忌区域,他们连打猎都不会上这里来。怕枪声惊扰了祖先们的英灵。”我点了点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的地面之上的积雪都没有那么厚,不知道这座祖坟山,是不是自带热源的。
这么暖和的地方,那么野兽也会出现,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在山里面遇到了野兽,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干掉的,即便我身上有手枪。可是对付野兽,手枪怎么也没有猎枪好使。
我真该让胡一金将老刘家的那杆猎枪给拿来的,即便不打动物,也可以用来防身不是。
“这里太暖和了吧?姜诗,怎么我感觉这座祖坟山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烧了大火啊?”我身边的夏璐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情况,疑惑的问道。
听到胡一金和夏璐的话,我登时就想起来,白天的时候,我看到祖坟山的方向总是白雾笼罩,一开始还以为是雪雾,是流经祖坟山附近的河流导致的,没想到是祖坟山的温度比别处高,融雪蒸腾导致的。
难怪刚才感觉到脚下就像是踩到了积水上面一样,原来是祖坟山融雪了。
“我也感觉到了,难倒这祖坟山有古怪?怎么会比外面暖和这么多呢?”
胡一金将自己的帽子给摘了下来,眺望了一眼四周环境,“哦,我想起来了,白天的时候,我看到这边雾气蒙蒙的,将整个祖坟山给笼罩在里面,跟仙境似得。没想到这里居然又如此不同。”
“对了,你们觉的这里暖和,那么动物也会觉的这里暖和,所以我们进山的时候,要注意点,小心点野兽。”我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啰嗦,就算这里暖和,我看也没有什么动物,要是有的话,顶多是野兔子之类的小动物。”胡一金撇了撇嘴,很不相信我的话,反驳道。
“胡一金,你还是注意点吧。姜诗说的对,没准这里真的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出没,大晚上的还是注意点安全,没错。”夏璐见到胡一金反驳我,这一次她没有站在胡一金的那一边反而是帮忙的说道。
听着夏璐帮我说话,我诧异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有时候冷酷的让人感觉到无情,可是有时候她也会照顾人。我摇了摇头,女人还真是一个矛盾体。忽然,我想起来了北宫恋花,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孩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她的病有没有犯,我一直都不明白。
现在一切都不知道,我只能够很无奈的在心里面,默默的祈祷,她能够安全的等到我找到冰棺,然后将冰棺给带回去,将她的身体放进去治疗她的病痛。
想到这里,我银牙紧要,抬头眺望了一眼半山腰处,那里是祖坟山风水最好的地方,雪村的祖坟都埋葬在那里,如果说真的有鬼从棺木里面爬出来的话,那里是最有可能的。从山脚到山顶,我们需要爬一段山路。
大雪没有封山的时候,通往半山腰有一条山路,不过现在看情况根本就走不了。老刘曾经说过,祖坟山上是有一条小路的,不过大雪覆盖之后,第二年又得重新修整。我问过他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原因,只是说祖先不让人们冬天进入祖坟山。
只怕现在雪水融化早就将那里的山路搞得泥泞不堪,根本就走不了人。所以,我们选择了另外一条上山的小路。我当时还在纳闷,雪水融化有那么大的威力吗?祖坟山的山势不是很高,当然是跟周围的大山相比起来,怎么可能冲毁山路。
现在看来,我似乎找到了原因,祖坟山比其他地方温度要高,融化积雪的速度快,自然就形成了河流状直接冲毁进山道路。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们一头直接钻进了祖坟山里,踩着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直响。
“加油吧,祖坟山的坟墓都在半山腰上。”走了约莫五六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开始气喘吁吁了,我只得停下来鼓劲道。
“我勒个去,我真是后悔来这里了……”胡一金抬头眺望了一眼半山腰,居然还有一大半的路程没有走完,顿时就骂了起来。
话还没有说到一半,我顿时就打断了胡一金的话,道:“小声点,你的喘息声怎么这么大?”
“你的喘息声才大呢!”胡一金很不满的反驳道。
“姜诗,你看前方,那里有个东西在动,黑乎乎的。”站在我身侧的夏璐拉了拉我的袖子,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小声道。
“哪里哪里?”胡一金听到夏璐的话,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小声问道。
等到他看清楚远处的人形动物之后,连忙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不会是碰到野人了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雪夜鬼火
夏璐指着的方向,那个黑影子如同夜晚人在活动一般,离我们的距离大约在三十多米,也色之下,喘息声粗重,就如同一头牛的喘息般。黑乎乎的影子,晃动着,时而站起来摇晃着树木,时而俯身下来,在地上寻找这东西。
只是从黑影的形状判断,明显的超过了一般成年人应该有的黑影子。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如同胡一金说的那样,像个野人。
即便现在是漆黑的一片,我也能够看到胡一金和夏璐两人的目光正聚焦在我的身上,毕竟,提议来雪村祖坟山的人是我。他们两个都知道,我最近可是走街串户,老刘活着的时候,我跟他的交流也是最多的。
“村里的人没有人说过,祖坟山上有野人出没啊?不过这大山连接着大兴安岭原始森林的,也不排除野人串访到这里来吧。”我沉思了一下说道。
在见到那黑影转过身来的时候,我连忙蹲了下来,慢慢向着旁边的大树移动了过去,将身体隐藏在比较粗壮的树干之后,这个时候可不能够被这个东西发现了,在山里面我们三个人可以说是处于弱势一方,模棱两可的答道。
胡一金和夏璐两人也立即跟着蹲了下来,并且躲藏在了我的身后,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要是被那黑影发现了,只怕它会立即攻击我们。不管怎么说,大自然界就是这样子,弱肉强食,动物的本能性,那个大黑影会毫不犹豫的攻击我们。
我们三个人都紧张不已,脊背有些发凉。
“卧槽,姜诗你这个家伙未免太不靠谱了吧?连野人来没有来这里都没有搞清楚。”躲藏在我身后的胡一金很不满的骂了我一句,道。
“你既然懂得那么多,你就去看看啊。再说,是不是野人有那么重要吗?东北这边人熊也很多,不管是碰到人熊,还是碰到野人,我们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够惊动它们。”我的身体紧紧的贴在树干之后,压低了声音交待道。
“姜诗说的对,不管黑影是人熊,还是野人,它们只要发现了我们三个,我们就危险了。你们两个吵什么吵,都安静一点吧,都这个情况了,还在这里争吵。”夏璐的语气很生硬,她生气了。
这个时候,夏璐全神贯注的看着外面的情况,远处的黑影还在活动着。庞大的身形,就跟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在林间活动一般。这里是祖坟山,不仅仅只是半山腰处的祖坟,还有山坡上的各种乱坟。在这种近似乱坟岗的地方,我们三个人躲藏在粗一点的树干之后。
夏璐的话起到了作用,我和胡一金两人都不再说话,我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也随即还了我一眼,即便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静,真的很静。
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音,在这个时候,我们任何一个人也不敢乱动,制造出任何的异样声响,以免刺激到了那黑影子。
紧紧的扒在树干之后,我探出头去,看了看远处活动着的黑影子,压低了声音对夏璐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在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摸过去看看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确认了,我们三个人才能够做出是继续前进爬到半山腰去看看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现在就返回去,继续睡大觉。
不过现在要是退回去的话,只怕第二天早上就会被雪村的村民发现。到时候,恐怕又会起一番波澜,村子里面的有些人,定然会再次对我们这些外来人发难。
“你出去看什么?”夏璐皱了下眉头,问道。
“我要去看看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呆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也呆不下去。”我一边警惕的瞧着那个活动的黑影,一边对夏璐说道。
“就让他去吧,我们三个人就算要回去,也要先看看那个东西是什么。”胡一金当然是愿意我一马当先走出去,即便我遇到了危险,他也能够率先跑,就算拉着夏璐一起跑,那也比我有机会先逃走。
最后夏璐终于是同意了,我背着背包,手上拿着棍子,在出发之前我就将手枪给拿了出来,即便是遇到了危险,我也能够开枪将那黑影射杀了。
出了树干之后,我就借着夜色,还有矮小的灌木丛阻拦,猫着腰,慢慢的向前靠近。每次向前走一步,我都会紧张一点,目光死死的盯着活动的黑影。这个时候,不能够有丝毫的闪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影突然站起来,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我连忙蹲了下来,躲藏在旁边的坟墓之后,现在也顾不了太多了。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坟头之上,不过还好,坟头上面覆盖着积雪,这样一来,我不担心衣服被弄脏了。
只是大夜晚的扒在别人的坟头之上,场景确实很诡异,也让人头皮发麻。即便这样,我也只能够先承受下来,总不能够不顾生命安全,将自己暴露出去吧。
躲藏在坟头后面,我的目光紧紧将那黑影子给盯紧了,只要那个黑影冲过来,我毫不犹豫的跑,把腿就跑,将它引开,也不能够让她伤了夏璐。要知道,夏璐可是我金主,是我的老板。
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能够拿到工资,当然还有年终奖!
“嗷,嗷!”
突然在这个时候,一声人熊咆哮的声音直接将祖坟山给震动了。
忽然传过来的吼叫声,还是将我吓了一跳,这可是人熊,我最不愿意在山里面遇到的野兽。人熊长着一身的棕黑色的毛,站立起来时,它的胸前还有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毛,看上去就将是人类戴着的珍珠项链。站立起来的人熊,力量庞大,四肢上长着锋利的爪子,一巴掌呼过去的话,完全可以将一个成年人给拍死。
正准备往下一处移动的我,只能够扒在坟头之后,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我能够感受到后背之上已经完全被汗死了,刚才太危险了,辛亏我缩回来快。
啪啦!
就在人熊的吼叫声刚落下,我就听到了从夏璐胡一金那边传来踩断树枝弄出来的声音,顿时我的神经都绷紧了,这种异响要是被人熊发现了,肯定会快速的跑过来,查看情况,要是被它发现了这边有人的话,只怕我们几个都会遭殃。
我扭头看了一眼后背处树干,那里正是他们躲藏的地方。恰好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胡一金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靠在树干之后,身体哆嗦着。看来,刚才那声响应该就是这个家伙弄出来的。
不过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人熊在大吼一声之后,就有几只小人熊欢快的跑了过去,速度很快,个头不大。原来,那只人熊是在呼唤它的孩子,再看到几只小人熊跑过去之后,那只体型庞大的人熊便是带着那几只小人熊转身就对着远处走了过去。
在原地呆了约莫两三分钟时间,等到人熊走远了之后,我对着夏璐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已经安全了。
在经历人熊危急之后,我继续向前赶路。一路行走,我都没有听到胡一金叽里呱啦的抱怨声音,看来,刚才弄出声响之后,也将他给吓唬住了。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听老刘说过,雪村的祖坟都在半山腰。现在看来,我们还有三分一的路程需要走。”我扭头眺望了一眼山脚下,借着夜色幽暗的光芒,我还是能够辨别出大致的距离的。
“那还等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夏璐扭头看了看胡一金,随即对着我挥了挥手,道。
“继续赶路。”我点点头,随即拄着长棍继续在林子间行进。
不得不说,走在如此之厚积雪山路之上,确实很不容易,一路之上还是借着树干,我和夏璐一行三人,还是摔了好几跤,才向前推进一百来米的距离,别小看这一百来米的路程,那可是花费了我们三个人不少精力的。
“呼呼。”
一个个气喘吁吁,即便是夏璐,也是累出了汗。
我们三个人都将头顶上的帽子给摘了,互相搀扶着向前攀爬,还好,这里没有陡峭的山崖,要不然的话,我们今天晚上算是白来了。
走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胡一金突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累了?”我好奇的看着胡一金,十分不解,他虽然年纪比我大一些,可是他可是登山队员,登山经验比我丰富。
夏璐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不解的看着胡一金,相信她跟我有同样的疑问。
“你们看……”胡一金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惊恐的指着前面不远处,似乎是半山腰所在的位置,幽幽绿火摇曳着,颤颤巍巍的道。
“到底看什么……啊!”夏璐皱了一下柳眉,顺着胡一金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顿时就吓得惊呼出来,不过很快她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担心惊叫声会引起雪村人的注意。
第二百二十章 祖坟山的秘密
我们三个人都不是喜欢一惊一乍的怂货,否则也不会不远千里的跑到这种冰天雪地,诡事不断的地方来寻找各自要找的东西。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无法不被一种强大的恐惧感所压制住,不敢往前行进半步。
祖坟山的山腰处,略微有些平坦的一个山坳上,成团成片的幽绿火焰正燃烧着,不断地变化着各种形状,这绿火没有普通火焰那么炙热烤人,却也把此处的空气温度提高了几倍,引得我们前方的大片土地的积雪全部都融化了,显现出长满了枯槁荒草的灰黑土地。
“这、这是鬼火吧?”
胡一金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饶是他这样的盗墓者恐怕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所以他才表现出了和我一样的恐惧神情。
他说的应该没错,这些绿色的火焰,应该正是传说中的鬼火。
现代科学,对于鬼火这种现象已经做出了十分靠谱的解释。
坟地或者是藏尸坑这种地方,埋葬了大量的尸体,而尸体除了构成生命的碳、氢、氧之外,还有许多的磷、硫、铁,经年累月之后,这些微量元素会随着尸体的分解而散发出来,而因为磷易燃的特质,所以有时候会自行燃烧,散发出蓝色或是浅绿色的火焰光,而这一现象则被称之为鬼火。
在古代,因为没有合理的科学解释,又因为鬼火现象大多发生在坟地等大量埋葬尸体的地方,所以人们普遍认为这些奇异的现象和鬼神有关,因此都对此十分恐惧。
我曾经认为,对学习过现代科学知识的人来说,即便是亲眼看见传说中的鬼火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恐惧,因为人类的恐惧大多来自于对事物的不了解。
然而,今天,我却意识到,在有些景象面前,即便是你对此种现象的产生十分了解,但是当你亲自目睹这一切的时候,在你的心灵深处还是会被强烈的恐惧感占据。
“这么大面积的鬼火,恐怕这土地下面应该就是祖坟山上世代埋葬逝去的人的地方吧。”
夏璐震惊之余,也稍作分析,然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不过,早就被各种惊险奇遇和诡异经历锻炼的心思缜密的我,很快就否定了她的观点。
“不可能,这里绝不是祖坟山上的墓地。”
听到我这么说,夏璐没有太大反应,反而是胡一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那么确定这里肯定不是村里人的墓地呢?”
我也没理他,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道:“这里只是祖坟山的半山腰,照常说不应该是埋葬死者的好地方,还有你们看那块地面,并没有任何墓碑和标记,甚至突出的坟包都没有,一个世世代代埋葬村里人的地方,怎么会如此的不起眼呢?”
胡一金不以为然的说道:“就凭这?你也太少见多怪了,这墓葬习俗啊,每个地方都是有很多不同的,至于你说的有着不立墓碑,不起坟包的丧葬传统的地方也有很多,也许这雪村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呢。”
胡一金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毕竟雪村地处东北毗邻大兴安岭的欠发达地区,居住的大多是原住民,其中主要以北方游牧民族后裔为主,这里的人民在丧葬传统上和其他地区不一样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首先,雪村里的居民,看起来绝不像是不谙世事的避世山民,他们虽然看似愚昧,但是却都各怀鬼胎,而且居住习惯和饮食都与外界一样,这就说明他们并不是什么少数民族后裔。
而且,祖坟山之所以称之为祖坟,那么自然说明这里的人是都有群葬传统的,那么到了清明或者七月十五,总是要有后人上山祭拜的,连个显著的标志都没有,这村里人上山难道要对着荒山野岭祭拜?
但是,一旦确定这块土地不是祖坟所在之后,更大的疑虑开始笼罩我的心头之上。
这里会产生如此大片的鬼火,正说明这块土地之下,埋藏着众多的动物尸体或者是人类的尸体。
然而雪村的人世代都有打猎的传统,刚才一路上我们遇到的各种陷阱便可以证明,这也就说明,这里的人是绝不会把自己辛苦打来的动物聚集在一起然后埋起来的。
所以,这下面埋葬的,一定都是人,大量的甚是可能是成百上千的人。
想到这,我不禁从背后升起一阵恶寒,想到面前的土地下很有可能埋着许多人,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三个人今夜的贸然行动有些缺乏理智。
村里接连发生的命案,让雪村笼罩着一丝阴郁诡异的气息,然而这个葬尸地的发现则表示着雪村这个地方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大祭司公主的墓地,隐藏在祖坟山中的被称之为“鬼”的恐怖杀手,二十年前来到雪村的的盗墓集团和神婆,还有那些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不知道在掩饰着什么秘密的雪村村民,一个个复杂交错的谜团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我的思考能力上限,让我越陷越深。
难道一切就只是因为古墓里的陪葬品吗?
我必须承认,眼下遇到的各种状况,让我的推理和思考能力显得有些余额不足了,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跟胡一金和夏璐说了一下,想让他们帮助我分析分析。
毕竟,现阶段,我和胡一金与夏璐之间,还算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夏璐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雪村的人之所以不让外人上祖坟山,是因为这祖坟山上隐藏着他们的秘密?”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村里的人自称是守墓人,但是其实他们守护的并不是什么狗屁古墓,而是这个关于祖坟山的秘密。”
胡一金也收起平时的张狂态度,认同的附和道:“我觉得姜诗说的有道理,这些雪村村民前后说的话总是自相矛盾,他们自称是守墓人,却又放任盗墓集团进山,这本身就很不合理,之前他们又说担心村子世代相传的诅咒,却又在抓获春花之后,一直着急着想要杀了她,还有那个虎子,神婆和村支书,我总觉得这几个人之间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存在。”
我点了点头:“嗯,我没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个村子本身的问题,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错误。”
夏璐好奇的问道:“你说我们忽略的问题是什么?”
“你忘了,我们刚进村的时候,胡一金他说过了什么?”
胡一金摸了摸后脑勺,自己回忆了一下。
“对啊,我来的时候就好奇,这种鬼地方常年冰天雪地的,这里的人都是靠啥生活呢?”
“这几天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才算是有些头绪了。”
胡一金听我这么说,有些着急的说到:“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然后慢慢说道:“你说你二十年前来过雪村,当时你还年轻,而且是夏天的时候来的,这里没有雪对吗?”
“对啊,虽说记得不太牢靠了,但是我可以确定,那时候这里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村民也都很淳朴,比现在这些村民要强得多。”
说到这胡一金忽然楞了一下,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张着嘴巴似乎在组织下一句话,可是却半天说不出来。
“你是说,现在的雪村人和当年的那些雪村人不是一群人?”
“对,我也想这么问。”
还是夏璐反应比较快,胡一金才把刚才的话说完,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性极大,而且按照这思路想的话像盗墓集团的事,诅咒的事,村里的板房建筑的事就都解释的通了。”
胡一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村里人不是说只有神婆才是外来者么,而且虎子也说过板房的事是神婆告诉他们做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个存在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古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来者的一句话就改变居住习惯呢?从他们在抓住春花后,听着神婆命令起哄非要杀死春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神婆在村里的地位绝不简单。”
我见他们两个都没有反驳我,于是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现在的雪村,这些神秘的村民绝对不是二十年前的雪村村民,他们对古墓,诅咒,还有祖坟山的东西如此忌惮,却又始终不肯离开这里,一定是因为这里有着足以让他们舍弃二十年的时光岁月甚至不惜隐姓埋名作为村民生活在这里的重要东西,而且直到今天他们也没找到。”
至于村民们,不,应该说是这些盗墓者们,他们真正想要找到的东西是什么,我还没有任何头绪。
夏璐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村民,其实都是二十年前来到这里的那群盗墓集团的人,而原本的雪村村民全部都被...。”
话没说完,夏璐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她注意到不远处的地方,刚才那片燃烧着的绿色火焰现在已经消散了。
“那些村民大概都已经被他们杀害了,而这里,就是他们掩埋村民尸体的地方。”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李家祖坟
鬼火消散后,祖坟山空旷的半山腰再次恢复了平静,除了远处吹来的夹带雪花的寒风,便再无任何能发出响动的东西了。
幽绿的火花仿佛从没有在这片山坳中燃烧过似的,除了湿泞的土地和周遭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外,再无任何异常。
再确定鬼火完全消失了之后,我们三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因为鬼火消失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还有机会进入这隐藏了无数秘密的祖坟山。
我给夏璐他们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跟着我,我拿出手电,打了个近光,摸索着坎坷的山路,再一次向前进发。
湿润的泥土踩在脚下的感觉谈不上舒服,但是走起路来比起雪地来说还是要方便许多的,
可能是意识到脚下的土地之下很可能是一个藏尸坑,所以我脚下的步伐未免有些拘谨,可是偷眼看了一眼夏璐和胡一金,却发现他们似乎全然不在乎似的。
相比起他们的淡定,我还真的是把刚才缜密分析出结论赚回的面子又尽数丢了出去。
“姜诗,我说你小子打头走怎么的这么慢,咋地,害怕脚底下有地雷啊?”
胡一金见我步伐有些缓慢,借机调侃我道。
我也不好解释什么,只顾在前面走着,我们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总算是走过了这块山坳,终于是来到了祖坟山的腹地,一片隐藏在小山后面的小峡谷。
东北的山地,草木并不茂密,至少比起南方的丛林而言是这样的。
祖坟山下的峡谷,着雪并不多,几颗形同枯槁的山松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寂寞的守山人似的守护者这片神秘禁地。
而打破往昔的平静,这里终于是迎来了三个外来者。
此时,刚才还深深躲进云层的月亮逐渐弹出了身影,祖坟山中,月光慢慢降临,使得我们的视线逐渐开阔了一些。
“看起来,这才是祖坟山里真正的墓葬地。”
放眼看去,狭长的山谷里每隔几米便有一座长满荒草的土坟,土坟前竖立着老旧而又灰黄的石碑。
我简单的数了数,发现这里的坟墓足有几百座,而且墓穴形制和大小都有些区别,这大概和这些人的地位有关。
山谷的尽头,映着惨白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建筑,风格古旧,十分破败,看起来应该是祠堂一类的地方。
夏璐拿过手电筒,在距离我们较近的几个坟墓的墓碑上照了照,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起来,外围的这几座坟墓都是二十多年前下葬的,我估计应这里应该就是雪村世代埋葬逝者的祖坟。”
胡一金向远处望了望,皱了皱眉,然后问道:“前面有座老建筑,应该是祠堂之类的东西,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于是便点了点头。
于是,胡一金在前,夏璐在中间,我在最后,我们走进了墓地,走向了那间祠堂。
行进的过程中,我忽然有种预感,我觉得关于雪村的秘密,就在那间祠堂里,只要到达那里,我们所面临的困局,也许就能迎刃而解。
雪村祖坟的墓穴,看似无序,实则是有些规律的,无论大小墓穴,都恰好在山谷的中央,留下了一条四五人宽的道路,虽然已是荒草丛生,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应该是条存在了许多岁月的道路。
大约走了三四百米,我们来到了这座建筑物的前面,此刻月光惨淡,夜风呼啸,旧祠堂上面瓦砾被寒风吹得嗞嗞作响。
祠堂并不大,被岁月侵蚀的墙壁也露出斑驳的痕迹,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祠堂外部横梁上,挂着一块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门匾,上面依稀可以看出四个大字。
“李家祠堂。”
我看着门匾,随口念了出来,但是心里却产生一种疑惑的感觉。
“李家?难道雪村以前的村民们都是姓李的?”
胡一金对着我和夏露问了一句。
“没错,雪村以前并不不叫雪村,而是叫李家村!”
突然,十分突兀的,在我们三个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都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个我们很熟悉,却又万万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老李!”
来者正是夏璐请来帮忙而且还和我有点过节的李老头!
李老头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向我们,脸上挂着一丝阴笑,全然不顾我们惊讶的表情,而是死死地盯着祠堂门上的门匾。
“老李,你怎么来了?”
胡一金诧异的问道。
老李看了看我们三个,轻声笑了笑:“我是怕你们死在这村子里,特意来救你们三个的。”
“救我们?”我被老李这话说得一愣。
按理说,我们三个半夜偷跑出来,弄出些动静被老李发现倒是也很正常,不过他只不过是被夏璐请来帮忙的高人而已,在这种夏璐没有要求他跟来的活动里,他应该是乐得安逸,不会管我们出去干什么才对,可以,为什么这个老家伙会跟在我们后面一起来了这祖坟山,以我这么久对这个李老头的观察而言,这是不正常的。
夏璐倒是很冷静,她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而是十分淡定的问道“李先生说的救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对于这祖坟山中的事情,你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夏璐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李老头,颤抖的问了一句:“你姓李,难道你也是这李家村的人?”
胡一金听我这么说,也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急忙后撤了一步,似乎在防范着李老头。
李老头笑了笑,然后看着我,十分从容的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姜诗。”
这话说的我更加迷惑了。
“自打前几天,你找我来问关于天星风水术的事时,我就隐约觉得你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这话说的没错,我断定雪村的秘密根源就在这祖坟山中,正是因为那张牛皮地图上,符合天星风水藏风聚气的地方,就只有祖坟山这一处,所以所谓的大祭司公主之墓,也一定就在这祖坟山中。
“你很聪明姜诗,比我认识的所有年轻人都聪明,而且你很谨慎,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所以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就算是你以前跟我做过对头,我也没有想要对付你的想法。”
李老头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按理说我们俩以前的过节那可不是几句话能化解的,但是既然他今天能当着胡一金和夏璐的面,把这话说出来,就说明他也许真的把以前的事情都放下了,那么这对我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夏璐脸色一沉,对着李老头说道:“那些废话就不用说了,刚才姜诗问你和这雪村有什么关系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显然,对于李老头是如何评价我以及如何看待我的,夏璐是不关心的,她关心的只是有关古墓和雪村的秘密。
“夏老板,你先别急,此事中有太多隐情,还需容我慢慢道来。”
李老头平素并没有这么一板一眼,如今他一字一顿,如同说书先生似的这么一说话,倒是让我觉得和他以前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反差。
“我姓李,而且是真实的姓,但是我却并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在三十年前在这里住过几年罢了。”
三十年前?
我不由叹了口气,十几年前的村民离奇死亡,二十年的盗墓集团,到三十年前在雪村生活过的李老头,这雪村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但是,我没有说话,我只想听老李如何自诉,因为这一次,我隐约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雪村有古墓,这是半公开的秘密,我年轻的时候,我是说在我还没有跟着我师父学习风水学的时候,我也曾经在这地方呆过几年,那时候这里还是兵团的附属地,我那时是建设兵团的一名士兵。”
原来,李老头年轻的时候,曾经当过兵,当时他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一员,而他所在部队的驻地就在雪村和周边村县这一带。
有一次兵团下发命令,要求兵团的战士们,要经常下到农村,帮助这里的农民们提高农务生产效率,同时也帮助地方政府做人口普查工作。
因为这一机缘,李老头便来到了雪村,而当时这里还叫做李家村。
“李家村在当地的县志上都有记载,是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古村,而这里的人虽然没有达到封闭的程度,但是却也很少和外界接触,但是周围的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李家村中有一个规模庞大的古墓,而且还听说这李家村的村民世代都是守护古墓的守墓人。”
“坦白讲,我当时还是一颗红心献祖国的有志青年,还没有现在这么现实,虽然听说过什么关于古墓的传闻,但是也从来没有对这里的所谓古墓动过歪心眼,当时我们一个小队来到了村子里,受到了村民的热情招待,大家也都觉得这个地方并没什么外界传闻特殊之处。”
“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李老头干瘪浑浊的眼睛里,闪现过一丝精芒。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十年前的李家村
“我们在村子里待了两年,前山后山也都跑遍了,从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老头说到这,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烟,然后拿出了两根,一根递给了胡一金,一根叼在了自己的嘴里。
“暖和暖和。”
说罢,他点上了烟,然后继续说道:“唯独祖坟山是李家村人的禁忌,禁绝外人上山,甚至除了几个村子里的长辈,年轻人也是不允许上山的,就算是死了人,那都得是由年纪比较大的人抬上山埋葬,我们当时很好奇,但是出于对村里人的尊重也没有人打破这李家村的规矩。”
“直到有一天,我们小队的一个男兵和村里的一个姑娘相爱了,他们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的搞到了一起,却不想有一天被姑娘的家里人给发现了。”
“那个男兵倒是胆子也大,他就想带着姑娘私奔,但是大路他们不敢走,于是就准备找条小路出山。”
说到这,李老头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然后眼角抖动了一下。
我看着他说到这便不说下去了,就大概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男兵,说的就是你吧,老李。”
老李叹了口气,表情更加自然了一些。
“没错,我就是那个兵,我当时爱上了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她叫桂花。”
“那后来呢?”
夏璐着急的问道,可能女生天生就对这种八卦话题比较感兴趣吧。
“后来,我们误打误撞的,来到了祖坟山里,就是来到了这附近。”
老李四下看了看,然后说:“桂花当时吓坏了,她拉着我转身就要往回跑,我当时还在纳闷,为什么她会吓成那个样子。”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当时天上正在下雪,那雪越来越大,把来时的路全部给盖住了,我们也就在山里迷路了,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这里。”
“桂花当时已经崩溃了,她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祷告,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讲。”
“我越来越觉得诡异,于是就逼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无奈之下,才把这李家村的实情告诉了我。”
听到这,我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李家村的先祖并不是汉人,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契丹皇族,而他们最初的姓氏是耶律。”
对于契丹族这个名字,我可并不陌生,要知道作为金庸粉的我,对于天龙八部这部作品那可是十分了解的,而天龙八部里,乔峰的真实身份就是契丹人。
“契丹人?你的意思是,雪村传说中埋葬的那位大祭司公主,实际上就是契丹公主。”
胡一金对于李家村的人是从何起源并不感兴趣,他反倒是对古墓比较感兴趣。
我不解地问道:“是哪个朝代的公主这有什么区别吗?”
胡一金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当然重要,你以为我们盗墓的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夫吗?想要在这个行当混出名头,那历史知识的贮备绝对要和一个历史学教授差不多的,毕竟那个朝代的墓葬结构复杂,哪个朝代的陪葬品值钱,这可都是盗墓的考量范围。”
“那你说说这个契丹古墓有什么特点?”
我不服气的问了一句,胡一金马上回到道:“准确的讲,一千年前的契丹族已经不再算是单纯的游牧民族了,而是建立了一个规模庞大,实力雄厚的朝廷,当时契丹统治者自建了国号为辽的国家,几度入侵中原,差点把大宋朝都给灭了。”
“辽国虎踞北方近百年,收刮了大量中原财富,而且也学习了许多中原文化,尤其是在丧葬习俗上完全脱离了游牧民族的传统,开始实行厚葬的葬制,近些年被发掘的辽代大墓里,陪葬品几乎都不计其数,尤其以黄金和宝石器具居多,这样的东西好出手,价格也高,简直是盗墓者最喜欢的墓葬了。”
胡一金说的双眼冒光,差不点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李老头看着他不屑的笑着说:“要不怎么说你是个愚人呢,就知道那些身外之物,你可知道,这座公主墓的主人哪是那些粗俗的契丹贵族可以比拟的。”
听李老头这么说,我就对这古墓的是更感兴趣了。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头这才又开始说道:“桂花说,听村里的老辈人讲,这个公主墓的主人,那可是比契丹皇帝还要高贵的人,然而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就算是长辈们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实姓,只知道她是契丹族最年轻的大祭司,被称为神女,她不仅有着绝美的容颜,而且还拥有着法力,是引领契丹族走向全盛的重要领袖,只是在后来的史料里,契丹皇族依照‘神女’本人的意愿把有关于她的记录全部都去除掉了,而且民间关于‘神女’的事情也成为了绝对禁止的话题,久而久之,伟大的神女就消失在了历史中。”
刚才李老头说,李家村人都是契丹皇族后裔,我听完还在纳闷,心想哪里会有皇族后裔给人守墓的,但是李老头这么解释,我也就能理解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个所谓大祭司公主,是一位有着神权的神女,那么就算是有皇族的人为其守墓也不足为奇了。
毕竟在古代,神权至高无上,是远远凌驾于任何权力至上的存在。
“桂花说,神女被埋在了雪村外的不知何处的山峦里,已经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地方了,而祖坟山里,一直是村子里的禁地,因为传说中神女曾经把自己的一件重要的法器放在这里,而这件法器是找到神女墓的关键,只有找到这件法器,才能找到神女墓。
我觉得有些好笑,按照神女的本事,如果能把自己埋在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又何必安排一个能找到自己墓地的法器在外面呢,这不等于是留了一个机会给后人到自己的墓玩嘛。
“可是,放置这样一个东西在祖坟山,那不是多此一举嘛,反正别人也找不到,又何必留出这样一个东西给人机会呢?”
夏璐也是很不理解的问道
李老头笑着说:“以前我也不理解,后来跟师傅学了几年风水后,我才渐渐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李老头指了指远处的群山说道:“你们看,这雪村周围,尽是崇山峻岭,可是山脉起伏不顺,地势婉转崎岖,所谓山脉,到了这里便尽是是散乱的,谈不上是风水宝地,唯独是这祖坟山还算得上是块不错的地方,总归只是适合埋人罢了。可是风水风水,七分天算,三分人算,古代的绝顶高人,是可以借助工事或者法器强行改造风水气势的,而且经过改造的风水之地,但从外观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顶级的风水大师才能稍微看出些端倪。”
“你的意思是,这位契丹神女改造了自己墓穴的风水,而且用的就是放在这里的那件法器?”
“正是,这祖坟山,藏风聚气,但是不具备埋葬王侯将相的条件,可是用来滋养一件有法力的法器那可是绰绰有余的,神女应该正是把这法器安置在此,使得这片山脉风行如注,水脉汇聚,却让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的门道,又在外围虚设几座假墓以此来确保自己的墓室不会被发现,实在是高啊。”
胡一金看着李老头,有些不相信,因为作为盗墓行业从事者,这些奇怪的说法他可是没听说过。
“我说老李啊,你先别说这些了,还是把你和那个小村姑的事情说完吧,你说的这些东西偏偏他们个还行,想骗我老胡门也没有。”
老李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正想往下说呢,我当时听桂花把这些事情说完,心中也是十分疑惑的,可是当时来不及多想,保命要紧,我就拉着桂花东一脚西一脚的乱走,最后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风的山洞,我俩就走了进去,当时我们抱在一起取暖,又冷又饿就都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桂花不见了,我疯了似的冲出山洞去寻找桂花,结果出了山洞没多久,我就看见了一大片血迹,我沿着血迹走了一会,就看见了已经几乎被撕碎成一片一片的桂花躺在那里,而她身边有许多看起来很像是人类的脚印。”
说到这,李老头眼中流露出些许悲伤。
“桂花的死相和村长、老刘还有小结巴他们一样?”
说了半天,终于是回归到雪村发生的这些事情上了,我开始有些激动。
“没错,和他们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还以为桂花是被野人给害死的,我当时吓坏了,趁着是白天,我跑了十几里山路,终于找了一个小村子,被一家人给救了下来,从那之后,我就逃离了李家村,直到夏老板找到我提起了这里,我才想起往事答应了她一起过来的。”
李老头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无非是证实了我最初的推断,虽然提到的有关于神女墓的信息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但是对于眼下的状况却也没有解决什么。
神秘的杀人怪物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野兽?还是某种超越人类常识的存在?
“我刚才一直跟着你们,你刚才分析说现在的雪村人都是盗墓集团的人,我认为很对,但是我相信这些人绝不是为了什么古墓里的财宝,或许年轻人诸如虎子那些人并不知道,而像支书和神婆他们是绝对知道的,这祖坟山,神女墓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第二百二十三章 姜诗!僵尸!
我这次选择相信李老头,因为这一次,我们之间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存在,而且之前我还跟他讨教过关于天星风水术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仇怨也算是消化的差不多了。
按李老头的说法,这座深山里真正的古墓是那个所谓神女的墓地,而且这个神女应该还是那种特别牛b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在这能找到北宫恋花需要的‘冰棺’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姜诗,你说说看吧,接下来怎么办?”
夏璐已经被这些信息冲击的头脑发胀了,因此她已经把决策权完全的交给了我。
我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今天晚上我们的收获已经很多了,不仅知道了雪村村民的事,还了解到了有关古墓的事,眼下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依我看,我们应该马上赶回去,先把这些冒充李家村的人的来历搞清楚,然后再想办法找那件法器。”
胡一金:“姜诗说的对,眼下还是别在这晃悠了,如果按照老李说的,这附近真的有什么杀人怪物存在的话,那我们现在可是非常危险的,万一那东西这会窜出来袭击我们,我们可是连逃命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们主意拿定,然后就一个挨着一个的往坟地外走着。
一路无话,再次回到山腰位置的时候,原本湿润的土地已经被冻得僵硬了,鬼火燃烧产生的热量尽数被寒风吹散了,寒冷再一次覆盖了祖坟山。
我们在寒风中艰难的挪着步,行进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许多。
因为有了李老头,我们的队形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成了胡一金打头,然后是李老头和夏璐,最后是我殿后。
我们走了半晌也没走出山坳,但是远远看去已经能看到雪村的那些建筑了。
我前面的夏璐,现在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应该是又冷又累导致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再坚持坚持,夏璐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
突然夏璐眼中猛地露出强烈的恐惧,她拉着我的隔壁狠狠地往旁边拉了一下,大声的喊道:“姜诗!小心!”
我被她这么全力的一拉,身体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地,我翻滚了几下望向我刚才的那个位置,吓得几乎连血都凉了。
在夏璐面前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不!应该说是一个很想人的生物。
一个身材高大的,满身泥土,发出低声嘶吼的,像人一样的东西,正举着双手要去撕扯夏璐。
虽然恐惧,但是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电光火石间,我迅速掏出手枪,对准那个‘东西’开了几枪。
那东西身体吃痛,颤抖了几下,但是却没有倒下,而是转向了我。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勉强看清了这个家伙的面貌,顿时吓得颤栗起来。
倒不是我的心里承受力太差,说实话,这段时间,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诡异惊悚的事情,我的神经已经被锻炼的十分坚强了,可是眼前的东西却仍是让我感到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震颤。
这家伙很明显是个人形生物,但是还能不能称之为人我表示很怀疑,因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溃烂变形,就像是由几堆腐烂的肉块拼装起来的似的,他不算壮硕的身体挂满了泥土和碎石子,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满是碎絮和空洞,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东西,但是他给我最直接的感觉就是,仿佛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没错,我断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而这样的东西有一个专属名词,僵尸!
我叫姜诗,而我面前的却是一个真正的僵尸。
但是和我印象中的僵尸不太一样的是,这个张着嘴巴,发出人类无法发出的低吼声的家伙,并没有影视剧中的僵尸那么笨拙,反而是十分灵敏,他见我开枪攻击他,随即放弃了刚才的目标夏璐,转而向我扑来。
手枪毕竟是威力强大的,扑向我的他并没有占到便宜,被我连打了几枪后节节败退,最后怒吼一声转身向山林跑去了。
幸免于难的我们四人直到那个东西彻底消失了之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妈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粽子?”
我们几个人中,受到刺激最大的,居然是胡一金!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几十年里,胡一金天南地北的倒斗无数,却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粽子,在他的思维里一直都把僵尸视为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甚至你让他相信有鬼他可能都会接受,但是让他如此直观的接受世界上是存在僵尸的这件事,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毕竟接受这样的事实就意味着他过去所有的盗墓经历几乎都是无意义的。
李老头经历了刚才的惊魂一刻,虽然也是心有余悸,但是却也恢复的最快。
他看着胡一金和我如此的震惊,有些讽刺意味的笑着说:“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想要被人们遇到和看见并不算太难,但是想让人完全接受那可就太难了。”
夏璐蹙眉,双手抱臂,但是表情却也平淡的很,这幅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实在让我这个大老爷们有些汗颜。
“李老爷子的意思是,刚才我们看见的的确是僵尸?”
夏璐语气中竟流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兴奋。
直觉告诉我,夏璐在隐瞒着什么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正是她不远千里,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个苦寒之地寻找食人花的原因。
“说是也对,说不是也对,总之那东西和你们常识中的僵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区别?”
“没错,我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但是以我多年游历江湖的听闻中,倒是有过对这东西的介绍。”
李老头居然知道这‘僵尸’的来历,这是让我很意外的。
眼下可以确认,杀死老刘和村长,以及小结巴的怪物,应该就是这个僵尸怪物,但是我们虽然见到了他,但是却依然对他一无所知,如果老李头知道这东西的来历,那么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出这些东西的出现的原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尸蛮’。”
尸蛮!
我做灵异编辑虽说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算短了,我手下的作者都是写灵异题材的,各种各样的名称,真的,假的,存在的,虚构的,我见过的多了,可是李老头提到的这个名为‘尸蛮’的东西我却从没听说过。
“什么是尸蛮?”我问道。
李老头仿佛是回忆了一下,然后对着我们三个说道:“想当年,我和我师父章老游历江湖,曾经到过湘西,当地的深山里住着许多苗人,有一座苗寨里的寨主是我师傅的故交,因此我我们当时就借住在那座苗寨里。”
“苗疆之地,自古便有巫术盛行,而巫蛊之术所传承的岁月远比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任何玄学流派的理论建立的都要早,据说早在石器时代,便就有了关于巫蛊之术的壁画,足可见这样一种奇术的神秘和强大。”
“巫蛊之术中,也有分别,通常巫术用来救人,会巫术的人被称作巫医,而蛊术则是用来害人的,用蛊的人都被称作老蛊。”
胡一金听得有些不耐烦,于是嘟囔了一句:“我说老李,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就直接说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行了。”
李老头白了他一眼,辩解道:“我是在给夏老板和姜诗讲,你不爱听可以把耳朵堵上!”
我也觉得既然要听,就得把这事听完全了,所以也帮李老头说了一句:“胡一金你别打岔,听老李把话先说完的。”
胡一金撇了撇嘴,然后也不言语了,李老头这才慢慢继续说道:“其实关于巫蛊的介绍也是多说无益,我想说的是,刚才那个东西,我在湘西的时候是听说过的。”
说到这,李老头忽然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的眼睛,低声问道:“姜诗,你知道湘西赶尸吗?”
“赶尸?”听到这,我赫然楞了一下。
赶尸这种说法我当然听说过,而且我还记得几年前,某国家级tv频道的一个科普节目还针对这个说法做过调查,最后得出个结论说是赶尸都是由活人扮演的。
这结论明眼人都知道是牵强附会,而关于湘西赶尸的真想也一直不为人所知,今天李老头提到赶尸,不由得吊起了我的兴趣。
“你是说,赶尸和我们今天遇到的这个东西很像。”
“差不多,不过单纯的赶尸术和今天我们遇到的尸蛮从术法功力上讲那简直是天差地别,我之所以提到赶尸,是为了让你们理解。”
李老头顿了顿:“赶尸的真正奥秘其实就是蛊术的一种,赶尸匠善用蛊虫,通过术法把它们种在尸体中,使得尸体死而不腐,并且获得行动的能力,以实现赶尸回乡的目的,而这种蛊术也有着区别于其他巫蛊术的名字,叫做活尸蛊。”
第二百二十四 活尸蛊
李老头口中的赶尸,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对于其中的奥秘,恐怕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
神秘的湘西,一直是巫蛊盛行的地方,在那悠远的崇山峻岭里,隐藏了无数令人无法理解的奇异传说。
“如果说赶尸只是活尸蛊里最初级的蛊术,那么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尸蛮’便是活尸蛊中最高级的蛊术。”
“被种下尸蛮蛊虫的尸体,僵而不腐,可以保存几百年,而且只要有术法催动,便可以把这些尸体激活,而活过来的尸体则被称之为尸蛮,而尸蛮的强大就在于他们不仅身体灵活而且力量也比正常人强大,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尸蛮虽然被尸蛊控制但是却仍具有一定程度的智力,他们是会做简单思考的。”
听到这,我几乎都要被李老头的话给震得世界观颠覆了。
如果有这样的蛊术,那么不就几乎和复活了一个人一样强大嘛,那么会这样的蛊术的人岂不是等于可以操控死人?
“按你的话说,这些可以控制死人的老蛊,岂不是可以制作一只打不死的尸蛮部队,如果真能这样的话不是连征服世界都有可能了?”
胡一金不屑的问道
“你以为造出这么高级的尸蛮是普通老蛊能做到的,而且即便能力足够,想要控制大量的尸蛮而不被反噬也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老蛊能做到控制两个以上的尸蛮呢。”
夏璐问道:“你的意思是,袭击我们,杀死老刘他们的那些东西,实际上就是被尸蛊术控制的尸蛮?”
李老头点了点头:“没错,这尸蛮,可以说即便是在现在的湘西,也是没有人可以制作的,唯独是古代最强大的老蛊师才有能力做到。”
李老头说到这,我便慢慢能够理解了。
这条关于大祭司公主,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女古墓的线索,也慢慢地清晰了。
一千多年前,被奉为神明的契丹大公主不知从何处获得了尸蛮的制作方法,或者就是她从湘西苗疆请来了能制作尸蛮的老蛊,而目的就是在自己时候替自己守护那件能改变风水气势的法器,从而保证自己的坟墓不被打扰。
李家村世代守护祖坟山,自然知道这祖坟山上关于尸蛮的事情,所以他们视祖坟山为禁地,严令所有人不可以冒然登上祖坟山。
可是,还是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老刘和村长,明明没有来祖坟山却也被攻击了呢?
按理说,尸蛮既然是被用作看守法器的护卫而存在,那么按常理讲就应该不会顺便下山,而且李家村在这里上千年了,村子里却也没有听过总是被袭击的传闻。
就算是在被盗墓集团夺占了之后,村子里这二十年来也几乎是相安无事,除了春花的那件事之外再无其他堪称诡异的事情。
也就是说,尸蛮会下山攻击人,是因为现在的雪村以及祖坟山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这种变化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但是最有可能的是,被人人为改变的。
“可是如果按你说的,这些尸蛮应该是只会攻击擅闯祖坟山的人,而是不会下山去袭击村民的,那为什么老刘和村长都会死在村子附近呢?”
我要问的问题已经被夏璐提前问了出来。
“都说了尸蛮只是蛊术的一种,既然称之为术便是有控制这些东西的办法,我猜应该是村子里有人懂得如何操控尸蛮,所以才能让他们下山杀死老刘和村长。”
李老头稍作分析,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也就是说正是有人利用尸蛮或者说控制尸蛮杀死了老刘和村长,并且嫁祸给春花。
先不管尸蛮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何出现,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这个幕后黑手。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这样吧,我们赶紧回到村子里,明天开始咱们留心观察,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我们几人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章老仍在炕上睡着,似乎对我们外出的事情全然不知,可是我心里明白,这个话不多,眼神凌厉的老头,可是比李老头还要厉害几倍的人物,对我们这下小动作,他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呢,我想大概他也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所以根本不在乎罢了。
寒夜里奔波了一夜,我也是疲乏的很,刚躺在尚有余温的火炕上,我便一头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过半晌,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胡一金的鼾声仍在作响,我身边的夏璐也平稳的喘息着睡得很熟。
我再往另一端看去,却发现章老和老李头都不见了。
拿过衣服,我胡乱的穿上后,推开老刘家的房门,向门外张望去,却发现院子里此时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有村支书,神婆,虎子,还有其他的村里人,而李老头和章老也在其中。
我揉了揉眼睛,走了过去,询问道:“这是又发生啥事了,怎么你们又都聚到这来了?”
神婆斜着嘴角,满脸嫌弃的瞟了我一眼,没说话。
支书吧嗒吧嗒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沉着声音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干啥了?”
听到这,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
难道昨晚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是看着老李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我又觉得应该不是,于是我装作糊涂的问道:“我们干啥了?我们能干啥,早早的就睡了呗。”
虎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走到了一边,问道:“姜诗,你们睡得咋那么死呢,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你们都没听到?”
我只觉得十分纳闷,心中暗想,昨天老子睡得死?我昨天晚上是压根都没睡好吗?
可是,眼下这话也说不出口,我只好问道:“虎子,怎么了?”
没等虎子开口,神婆便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吧!”
说罢,神婆指了指西屋的大门,我这才发现,那间关着春花的西屋,此时大门半敞着,门口散落着一些碎木屑,看样子好像是门栓被人用外力给打破了。
我头皮忽然麻了一下,急忙快跑了几步,冲进屋子看了一眼。
屋子里,依旧是昨天的摆设,只是原来被绑着放在炕上的春花,居然不见了。
“春花被人救走了?”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结论,但是却也怎么都想不通。
春花一直是雪村人视为诅咒的存在,后来事情被揭露了,她便成了杀死小结巴和村长的替罪羊,按理说,村子里的人一门心思就像杀了她,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来救她呢?
唯一有可能救春花的人就只有老刘,而老刘却也早就死在了‘尸蛮’的手里。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脑袋一沉,差点晕了过去,幸亏身边有门柱,我扶了一把,这才保持站姿慢慢缓了过来。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和春花就是一伙的,一定是他们放走了春花,他是想让春花把村子里的人都给害死!”
害死村里人?我想到昨天夜里自己的推测,不觉一阵恶寒,你们这些人分明是不知何处来到这想要盗墓的盗墓贼,这村里真正的村民早就被你们杀光了,现在居然还在我面前演戏?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毕竟现在他们人多,一旦把这事实揭露出来,那么这些人凶相毕露,群起攻之,那么自己和夏璐他们必然被害,既然眼下他们还在和我们演戏,那么我不如就将计就计,和他们周旋一会。
于是,我故作头疼的说道:“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村支书也好像有些难办似得,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这本来还指望你帮我们把这事弄清楚,结果你们居然还把她给弄跑了。”
村里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甚至开始攻击起我来:“要我说,准时他们干的,他们是故意把春花放跑的,目的就是想让春花把我们害死。”
“对,我就说应该听神婆说的,早点把那个春花杀了就好了。”
神婆阴险的看着我,尖声说:“你们五个人自打来了我们雪村,这村子里就一直灾祸不断,要我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和春花合伙做的,乡亲们,今天咱们就把他们几个都关起来,绝不能放他们在村子里到处惹是生非了。”
“对,把他们关起来,不能放过他们。”
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裤腰旁,想伸手去摸枪,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我已经把手枪压在了枕头下面,刚才出来的急,我忘了拿了。
可是眼看着群情激愤,手里有没有家伙,万一他们凶相毕露要把我关起来,或者干脆杀了灭口,那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行了行了,你们别起哄了,这事还没有那么严重的程度。”
支书开口说了一句,吵嚷着的村民这才又安静了下来。
“这样吧,姜诗,春花既然是在你这跑的,那你就得负责把她给找回来,要不然他们要伤你或者关你们,我也控制不了,你也知道,这事在大伙心里有多重要,这春花一天找不到,我们这村子就一天消停不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可是心里早就在骂娘了!
让我找春花?我去哪找?
可以眼下也只能用这缓兵之计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幕后黑手
“大家放心,我向你们保证,三天之内,我一定把春花找回来,但是是死是活我可不能保证,毕竟这春花还有可能是被某些人给害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用眼睛看了一下神婆,神婆瞪了我一眼,却也没说话。
这时,胡一金和夏璐也都被院子里的热闹景象给吵了起来,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了解了一下情况也都各自皱起了眉头。
“我说姜诗,这种事你怎么也敢保证?三天,这村外几百里的荒山,我们怎么可能找的到呢?”
夏璐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没办法,这是缓兵之计,如果不答应他们,恐怕我们连今天都过不去。”
村民们吵吵嚷嚷的也都逐渐散去了,我们回到了房子里,开始研究接下来的事情。
章老依旧是一言不发,爬到炕里面,盘坐在那闭目养神。
我看了看这老人的样子,心中感叹他可真是淡定,眼下我们几乎都成了这村子里的众矢之的,他居然还能如此坦然处之,果然是见过世面的高人。
夏璐拿过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接头后,她走到角落里和电话里的人谈了一会,然后挂断了电话。
“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我们能轻易应付的了,我刚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几天会有一队私人安保过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大家只要熬过这几天就没问题了。”
听夏璐这么一说,我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其实想想,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可以和这些村民抗衡的实力,因为就算是几乎能确定这些村民都是盗墓集团的人,可是又能怎么样?
报警?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正当,到时候这些家伙被抓走了我们也得吃牢饭。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借助夏璐的实力,找一队私人卫队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到时候真相揭露了我们也不用担心这些村民凶相毕露。
现在值得思考的是,到底是放走了春花呢?
是神婆?应该不是,因为神婆一直想杀了春花,至于是为了灭口还是害怕春花,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如果有机会操控尸蛮杀人的话,她再杀春花的时候,一定会顺手把我们也给杀了。
从下毒事件到鼓动村民杀村花的这些事来看,这个女人绝对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既然她对我们已经有了杀意,那么又何苦费心巴力的嫁祸我们呢?
是虎子?也不太对,因为虎子虽然看起来聪明,但是他今年不过十几岁,就算是作为盗墓集团的后代,也可能不知道自己父辈们干的是什么勾当,否则他也不会对自己父亲的死耿耿于怀,而且从他对那古墓的兴趣来看,他只是个单纯求财的年轻人罢了,对于古墓的真正秘密,他可能根本都不知情。
难道是支书?坦白讲,我最怀疑的人就是支书!
之前,我对支书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却也觉得他和这雪村的其他居民相比还算是比较明事理的,然而在看穿了雪村居民所编织的这样一个巨大谎言之后,我就开始对支书这个人产生了极大地质疑。
显然,一个有盗墓贼集团替换了原有村民的村子里,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外来者做支书的,而且在村长活着的时候,这个支书一直都没有出现,反而是在村长死后承担起了责任,这就说明这个支书在村里的地位仅次于或者是高于村长的,只是之前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村长走到了台前,来接待我们,从这一点来看,也许这个村长不过是村里用来对付外来者的傀儡罢了,村子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这个村支书。
但这一切只是我没有证据的分析,这些话我是不能说出来的。
“要我说,咱们还是先撤出雪村吧,这里邪乎事太多,我担心咱们那队人还没到达这里,我们就被人或者什么僵尸,给害死了,对不对,姜诗!”
胡一金大咧咧的说道,他提到了僵尸,又提到了我的名字,明显是在故意调侃我。
“是啊,姜诗,实在不行我们先撤出去吧,继续这么呆下去,我也觉得很危险。”
夏璐对于食人花的执念绝对不低于我对冰棺的执念,而此刻她能说出先撤的话,就等于这是她谨慎思考后认为最合理的办法了。
换句话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又有钱有势的女人,此时也感到了危险。
我看向李老头,李老头也看了一眼我,然后平淡的说:“我和我师傅当然是听夏总的,毕竟我们是夏总请来帮忙的,凡是都得听从夏总的指示行事。”
至于炕上的章老,就更不用问了,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什么。
我想了想,然后做出了一个令我自己都很意外的决定。
“这样把,老胡还有李先生,你们两个就负责把夏总和章老带出雪村,而我继续留在这里,一是放止雪村的人捣鬼,二是为了解开这连日以来困扰着我们的各种问题,这样等你们带人回来的时候,也许我们就可以直接找到那座古墓了。”
还没等夏璐开口,我就又说了一句:“还有,如果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雪村,难眠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若是不管也就罢了,若是他们真的动了杀心,尾随我们出村子然后杀人灭口,到时候我们岂不更危险,我留在这,既可以防止他们怀疑,也可以监视他们,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夏璐右手扶着额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好吧,姜诗,我同意你的建议,不过你留在这里一定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轻易冒险。”
“放心吧,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会对自己负责的。”
胡一金也对我另眼相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姜诗兄弟,你算是个汉子,平时看你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有胆识,我老胡服你!等这事完了之后,我请你喝酒!”
我笑了笑:“老胡,这一路上你还得好好保护夏总他们,千万别让她受伤了!”
老胡拍着胸脯说道:“你就放心吧,有我老胡在,夏总绝对会安全出去的。”
之后,他们四人收拾了行李,然后趁着中午太阳正好,离开了雪村。
临走之前,夏璐把手枪留给了我,又给我留了一盒子弹,并告诉我回去之后要升我做主编。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我已经对这些身外物没那么感兴趣了,但是当她这么一说之后,我却依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我只得暗自嘲讽自己,果然还是个追名逐利的俗人而已。
村里人有看到夏璐他们离开的,于是便告诉了支书他们,支书和神婆赶到老刘家的时候,我真在做饭,看到我没有走,支书表显得很诧异。
“姜诗,你没走?”
我一边做着饭一边回答道:“他们只不过是出去办事去了,过几天还会来,而我不是答应了要帮你们找春花嘛,所以就留下了。”
“哦,那你就在这待着吧。”
支书听到我留下的理由后居然流露出一丝失望,仿佛是很遗憾我没有离开似的。
支书的反常表现让我觉得更加断定了自己的判断。
雪村的人都不蠢,尤其以神婆和支书来说,他们知道我们的来历不简单,所以才设下重重骗局,目的无非就是想把我们吓走,以免妨碍到他们。
之所以不杀我们,无非是担心杀了我们之后,会迎来更多的外来者到雪村调查,到时候他们的秘密难保不会被发现。
所以如果我们自己离开,那便是他们最为乐意见到的。
可是,眼看着我没有走,而且还说夏璐他们还会回来,这可让支书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了。
支书的嫌疑变得越来越大。
难道这雪村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这个看起来有些憨傻的村支书吗?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支书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吃过了饭,天也就黑了下来,我早早的钻进了被窝,可是思绪混乱怎么都睡不着。
想着关于古墓的事,关于雪村的事,关于冰棺的事,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和我有着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的北宫恋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已经成为我思想世界的一部分。
她的美丽,她的性感,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围绕在她身上的那些秘密。
想到她,我会笑,会皱眉,也会感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我大概明白,我一定是已经爱上了这个让我经受了无数诡异经历的女人。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这女人又在哪里呢?
想着北宫恋花,我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群尸派对
我沉沉的睡着,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
梦境里,我身处一个阳光照耀的河谷,哪里有嫩绿的草地,茂密的树林,清澈的小溪。
在距离碎石河滩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古朴的宅子,我在那里看到一个身穿着樱红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好像在梳头。
只是个背影,但是我却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女人,那种似曾相识,无比熟悉的感觉,让我神志恍惚。
“恋花!北宫恋花!”
我喊了一句,却发现那个坐在那里的女人并没有反映。
我走了过去,用手搭在她的肩膀,她那留着一头柔顺黑发的头慢慢的想我转过来。
我专注地看着他,却被下一个画面惊得差点昏死过去。
我看见,北宫恋花的身体上,有着一张不属于她的脸。
一张皮肤腐烂了,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甚至还有蛆虫在里面涌动着的脸。
我大叫着惊醒了过来,却发现黑夜中居然真的有一张黑乎乎的脸在我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我。
“靠,尸蛮!”
我还真是佩服我自己的反映,我在炕上迅速轱辘了一圈,然后掏出手枪在黑暗中凭着直觉对着刚才的位置开了几枪。
枪火喷博而出的瞬间,我看到了与昨夜亲眼见过的那个尸蛮差不多的家伙正张牙舞爪的站在那里。
我慌乱中的几枪,因该是命中了他,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这才抽空拿过手边的手电筒。
我打开手电筒对着那个尸蛮的位置找了一下,瞬间浑身血液顿时都凉了。
一屋子!一屋子的‘尸蛮’全部都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在死死的看着我。
这些尸蛮聚在房子里,就仿佛是在开一场属于尸体的美食派对似的,只不过这场派对的主菜是我。
我来不及查现在的房间里有多少个令人肝胆俱裂的杀人怪物,因为我已经自觉必死无疑了。
但是,有了死到临头的觉悟,我却忽然变得头脑清晰了起来。
我注意道,群尸背后,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却不像是‘尸蛮’。
他纤瘦的身体看起来很匀称,而且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好像是完好的,这样的装束在一群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家伙中显得尤为突出。
更惹眼的是,这人的手臂末端,在手腕的地方,一个红色的光环引起我的注意。
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炸响。
“那是红玉手镯!”
一切都说通了,显然十几年,村长和虎子父亲等人在小型古墓里找到的红玉手镯,正是操控这些尸蛮的关键,但问题是,正在操控这些尸蛮的人是谁?
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多想了,因为在我看到那红色光环的时候,那些注视着我的尸蛮们已经开始对我发动了攻击。
我只看到数不清的红色眼睛向我飞扑过来,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在心里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
“对不起,北宫恋花,没能帮你找到冰棺!。”
“臭小子,你还没有帮我找到冰棺呢,你怎么能死?”
一声娇喝惊醒了已有了死之觉悟的我,我急忙睁开眼睛看去,发现一个矫捷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色的紧身皮衣,黑色的连帽披风,飘扬着的黑发还挂着晶莹的雪花。
那声音,那身姿,毫无疑问,是我日思夜想多日的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来不及管我此刻在想什么,她受持者两柄在黑暗中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短刀正和屋子里的一群尸蛮搏斗着。
尸蛮的攻击很有指向性,似乎根本看不到北宫恋花似的,一味的向我扑来。
北宫恋花挡在我面前,两柄短刀上下飞舞,不一会这群尸蛮就被砍得血肉横飞,肢体残破不堪。
北宫恋花是异能者,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她的身手也是我所见过的人里最好的。
这些尸蛮毕竟是被蛊术操弄的死物,此刻又只顾向我扑来,所以在相当短的时间里,便被北宫恋花砍得几乎都不成人形了。
更重要的事,北宫恋花发现,在搏斗的过程中,这些尸蛮只要是被砍掉了脑袋便会彻底失去活动能力,而如果是被砍掉了胳膊或者腿部,则除了延缓他们的速度外并不能杀死他们。
发现了这个要点,北宫恋花则算是游刃有余了,她挥舞着双刀,刀刀砍向尸蛮的脖颈,一颗颗半腐烂的头颅咚咚的应声落地。
不一会,一整间屋子的尸蛮几乎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我拿起枪,在黑暗中寻照着刚才那个带着红玉手镯的人,却发现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弃了这些尸蛮,自己逃走了。
最后一只尸蛮应声倒下,北宫恋花长出了口气,然后双腿一软,瘫倒下来,我急忙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北宫恋花躺在我怀里,虚弱的说了一句:“姜诗,老娘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说说你该怎么报答我吧。”
这个女人,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不忘了在嘴上占点便宜。
我激动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紧紧的抱着她,然后把俩贴在她的头发上,小声的说了一句
“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北宫恋花笑了笑,昏睡了过去。
我看着屋子里一地尸蛮的残骸,心有余悸的愣在了那里。
现在这雪村之中真正的幕后黑手已经开始对我动了杀心了。
但是我也知道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能控制尸蛮的关键,就在于那个神秘人手上戴着的红玉手镯。
不过眼下我最在意的,还是为什么北宫恋花会来到这里。
这个奇怪的女人,总是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简直堪比我的守护天使。
我抱着北宫恋花,坐在满屋都是尸体的房间里,却全感觉十分幸福。
真特么奇怪!
接,二百二六章,群尸派对
我不知道北宫恋花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北宫恋花从哪里来。
北宫雪说,北宫恋花身负诅咒,根本活不过24岁,之前她不告而别,可能正是因为这件事。
她这么做理由无非两个,一个是为了寻找破解诅咒,延长生命的办法,另一个不过是担心自己会寿元耗尽,不想死在我面前罢了。
其实,分开了这么久,我一直都在思考着我和北宫恋花之间的关系。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有危险,有挫折,但是拥有更多的却是快乐。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忘掉编辑部的琐事,忘掉自己疲乏困顿的生计,单纯的觉得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对于她的秘密,我有着好奇心,但是我却并不在意,我喜欢的北宫恋花,就是我怀中这个女人,至于她从何而生,又背负着怎样的命运,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应该如何行使我并不出众的能力,帮助她,保护她,仅此而已。
北宫恋花躺在我怀里,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状况并不太好。
刚才和尸蛮的战斗,很可能消耗了她大量的元气,对于身体已经孱弱不堪,勉强靠着自身功力维持的北宫恋花而言,刚才的战斗,几乎是在以命相搏。
这个女人说的没错,她又救了我,而且又是以差点搭上性命的方式和代价救了我,这样的女人,我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
雪村,幕后黑手终于按耐不住,想要把我除之后快。
但是,他料没想到,关键时刻,北宫恋花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会把我救下。
我凝视着黑夜的房间,暗自咬了咬牙,心中涌现一阵决然。
那个带着红玉手镯,能操控尸蛮的人是谁?
他身材并不高大,看起来并不是支书和虎子等人。
难道是神婆?也不对!神婆是个跛子,走起路来听费力的,绝对不是昨晚那个人。
天色,已然蒙蒙亮了,我环视一下屋子里,满地的尸体和尸块实在令人作呕。
想到之后的几天可能还得再这屋子里睡觉,我也只能强忍着剧烈的恶心感,开始收拾起这些被北宫恋花干掉的尸蛮。
我仔细数了数,地上的尸蛮残骸共有十三只,可是想到李老头前天夜里提到的关于尸蛮的事情时明明说过,尸蛮的制造极为复杂,而且对操控者的要求也极高,非是最顶级的老蛊师才能控制,而且据说同时能控制的尸蛮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只。
可是,眼前这满地尸蛮残块,令我不得不对李老头说的话的真实度表示怀疑。
也许是因为李老头也是道听途说,所以对尸蛮这件事了解的并不全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东西其实根本不是尸蛮,而是一种比较接近尸蛮的东西罢了。
这些疑惑我自己当然解答不了,不过北宫恋花见多识广,也许她会有些了解,所以还是等她醒了再问问她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尸蛮和血尸蛮
从天色蒙亮,一直到日上三竿,整整收拾了一个上午,我才把屋子里的尸块彻底清理出去,丢在了北墙外的垃圾堆,又用积雪和桔梗垛把这些吓人的东西掩埋了。
北宫恋花依旧在酣睡,看起来是疲乏的很,我收拾好屋子后,便开始给她做饭,等我做好后,正好听到北宫恋花伸懒腰时发出的娇呼。
“哎呀,好香啊,一起床就有早饭吃,实在是太棒了。”
我把饭菜端到了她的面前,然后递给她碗筷,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她。
她看了看我的眼睛,调皮的眨眨眼,故作紧张的说:“靠,大兄弟,你该不会是享用一顿反贿赂我然后让我拿身体交换吧?拜托,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用霸道总裁的语气说道:“放心吧,我对女人从来都不会霸王硬上弓的,我要的就是女人自觉自愿的,自己乖乖爬上我的床!”
北宫恋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嫌弃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哼,不要脸。”
说罢,也不理我而是自顾拿起碗筷,享用起早餐。
我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吃饭,心里感触良多。
吃完了饭后,北宫恋花又看了我一眼,见我还在盯着她,便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还在看我啊,我长的有那么美吗?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笑了笑:“是啊,美得很呢,比昨天晚上那些僵尸要美上还几百倍呢。”
北宫恋花佯怒的用小粉拳捶打了我几下,然后停下了手,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
通过一次分别,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我甚至还没有说什么,她就已经对我做出如此的表现,让我这个守身如玉多年的单身男青年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对不起!”
北宫恋花红着脸,满目愧疚的看着我说道。
我平静的看着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这次去哪了还是不能和我说吗?”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
我却也没有什么反应,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北宫恋花便给我讲了一下她回到我家,结果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我是跟着夏璐来东北了,于是她马不停蹄的又坐车来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刚找到老刘的房子,就觉察到了一股邪气,她冲进来才发现我已经被尸蛮围困,所以就直接跟这些尸蛮打了起来。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控制着这么多的尸蛮攻击你?”
北宫恋花蹙眉的看着我,显然有些理解不了我遇到的这些事情。
我挠了挠头,觉得也不知从何说起,但是听到北宫恋花也提到了尸蛮,于是便把李老头说过关于尸蛮的事情说给北宫恋花,想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起来,这个姓李的老头确实是有点见识,他说的没错,这些东西正是用活尸蛊做出的尸蛮。”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可是为何李老头说尸蛮制作复杂,而且即便是高手也只能控制最多两个尸蛮,可是昨晚来攻击我的尸蛮却足有十几个,这是怎么回事?”
北宫恋花解释道:“这只能怪李老头对尸蛮的了解并不全面,其实,尸蛮也十分很多种的,他提到的湘西蛊术尸蛮,也叫作‘天尸蛮’可以说是尸蛮中最为高级的一种,这种被蛊虫控制复活的死尸不仅力量上超于常人,而且是拥有相当程度的智力的,这也就是说相当于是复活了一个已死之人,这样的蛊术自然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而昨天晚上攻击你的那些尸蛮,只是一群相对比较弱的尸蛮,而且只是用下蛊的原理改进出来的邪术,并不是正宗的蛊术,这些尸蛮也被称为‘血尸蛮’。”
“血尸蛮?”
北宫恋花说的东西比李老头讲的又复杂了许多,我自然一时难以接受。
“说起来,这种邪术我曾经以为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却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倒是令我也有些意外呢。”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令北宫恋花都意外的东西,那一定是非常特殊的。
“我也是在一本介绍各种古代邪术的书上见过关于血尸蛮的介绍的,书上说,血尸蛮虽然和天尸蛮很像,但是制造起来却相对容易,只不过对于施术者的自身能力要求却更高。”
北宫恋花说到这,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些惧色。
“这血尸蛮,也是用蛊虫作为施术的关键,只是和天尸蛮是在尸体上种蛊不同,血尸蛮是把蛊虫种在土里。”
“土里?种在土里有什么用啊?”
我对这个说法表示很意外。
“当然不是随便什么土壤都行的,必须要是符合风水形势中的至阴之土,因为活尸蛊的蛊虫只能在这样的土壤里生存。”
说到这,北宫恋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这种邪术真的很可怕,书上说,被种下蛊虫的极阴之地里,一旦埋葬下死者,那么经过几年时间,蛊虫就会入侵这些尸体中,从此以后,这些尸体便不会腐烂,而是变成了一种蛊虫的寄宿的宿体,而控制这些蛊虫的人,可以通过法器,唤醒这些寄宿在尸体中的蛊虫,从而使尸体获得行动能力,破土而出协助这些人做事。而唤醒这些蛊虫的关键,即是种蛊人的血液之类的东西,所以这种尸蛮才被称作是血尸蛮。”
“你的意思是,所有埋在这种有蛊虫的土地里的尸体,都能变成血尸蛮?”
“差不多,活尸蛊会自我繁衍,只要活尸蛊不消失那么这片土地便一直会是能把死人改造成尸蛮的地方。”
我听到这,忽然觉得一阵冷冽的寒意袭上心头,我想到祖坟山上看到的几百座荒坟,想到那边幽绿的鬼火之下,可能埋葬着的数以百计的死尸,心中一种剧烈的恐惧感慢慢扩散着。
“姜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可怕的邪术会出现在这里。”
北宫恋花看着面色惨白的我蹙着眉问道。
我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了。”
“对了,我听说你是和那个夏璐一起来的,他们人呢?”
“下山了,他们觉得山上太危险了。”
“。。。。。。”
的确太危险,如果我要是早知道离此不远的祖坟山上,很可能埋藏着几百具可以复活的丧尸的话,我也就不会仗着有手枪而留在这里了。
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威胁是这些诡异的村民,然而现在我才意识到,我们这些人真正面临的最大危险,实际上就是那祖坟上掩埋着的不计其数的尸体。
如果整个祖坟山都是北宫恋花口中的极阴之地那么恐怕这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随时有可能丧生在群尸之手,如果这个暗中控制着血尸蛮的人真的这么做了,那可真是堪比美剧的剧情啊。
不过,我明明记得李老头说过,祖坟山的地势按照风水学的要义来说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应该不算是北宫恋花所说的极阴之地啊。
“北宫,你刚才说适合制造血尸蛮的地方只有极阴之地,可是以我的了解,这些血尸蛮可能是来自一个风水气势还算不错的地方啊。”
“呦呦,想不到才两个月没见,你居然还会看风水了?”
北宫恋花听我提到风水二字,觉得很意外,于是调侃了我一句。
我老脸一红,小声的说:“不是我,是李老头看出来的。”
北宫恋花眉头一皱,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她突然问道:“你说的那地方在这附近吗?”
我点了点头,北宫恋花急忙抓住了我的手,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说罢,她跳下火炕,拉着刚穿好棉衣的我冲出了老刘家的家门。
我带着北宫恋花,抄小路来到了祖坟山脚下,北宫恋花一到这,就开始眉头蹙着不发声。
她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什么,我走进一听,才发现她原来是在一直重复着三个字。
“不对劲,不对劲啊。”
我怕她冷,于是便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想给她暖暖手,她却拉住了我问道:“李老头到底是这么说的。”
于是,我把之前在祖坟山上的惊魂一夜原原本本的给她讲了一遍。
第二百二十八章 神女的阴谋
北宫恋花听到关于“神女”的事情时,眼前明显一亮。
“原来神女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你听过?”
北宫恋花有些兴奋,她刚想要说什么,却又突然恢复了冷静。
最是这种欲言又止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对不起,姜诗,有些事我还是不能和你说,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牵连到你,你能理解我?”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算牵连到我又能怎样?不过既然你不想说,就说明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不会多问,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至少还有我可以依靠啊。”
我很真诚的说,也是因为说的很激动,所以在这句话结尾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北宫恋花眼圈红了,她上前了一步抱住了我,然后沉默了许久,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足有十多分钟。
就在我享受这温馨气氛的时候,北宫恋花却又一把推开了我。
“好了,别矫情了,还是先说点正事吧。”
我心里这个郁闷,心想又不是我主动的,怎么又说我矫情呢?
这个女人有的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又爱又恨的。
北宫恋花也没管我这副愤懑的表情,而是当作没事人似的说道:“经你刚才那么一说,我现在总算是有点头绪了,其实这事也不难想通,这个契丹公主,就是传说中雪村古墓的主人,而且这些血尸蛮应该也是这个所谓的神女搞出来的,至于你说祖坟山风水不错,不想极阴之地的说法,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祖坟山风水确实不错,只不过有人用法器改变了这里的风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北宫恋花,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你说什么?难道说隐藏在祖坟山的法器是为了把祖坟山变成极阴之地而设置的?”
“没错,这个恶毒的神女,为了自己死后的宁静,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后世族人,她告诉族人把死者埋在祖坟山可以福荫后人,可是实际上,她却只是为了把这些人变成血尸蛮而已,但是我就是有点理解不了她这么做的目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血尸蛮这种东西,通常可以操控的时间是很有限的,而且每次操控他们行动,除了要依靠施术者拥有的法器之外,还必须以自己的精血祭炼才行,可是那个神女,人都已经死了,却又在自己的墓穴的附近创造出数量如此之大的血尸蛮,简直没有道理啊。”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啊,你说她既然自己操控不了,还那么费心巴力的做这些东西出来,有什么用呢?”
北宫恋花把手放在嘴边,啃起了指甲,这是她思考时喜欢做的小动作。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还挺可爱人的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谁知她可能是意识到了我在看她,她忽然转过头,白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笑了笑。
为了缓解气氛,我随口说了一句:“哎呀,这些古代人还真挺有意思的,秦始皇死了便造出了无数兵马俑,这个契丹公主死了,就造出了许多活死人,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有一天还能复活是怎么着。”
这话说完,我忽然神经一颤,一个前所未有的妄想在我脑中浮现。
“对啊,她之所以留下这些,一定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还能活过来!”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都吓了一跳。
因为相信自己死后终有一天可以复活,所以这位契丹大公主必须要为自己重生后做些打算,那么拥有一支可以保护自己的私人卫队是必不可少的,而活人终会死去,只有死人再会一直在这里陪伴着她,所以这位公主大人选择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用欺骗族人的手段,让他们成为了自己复活后依然可以使用的最忠诚的奴仆。
“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她在历史中几乎没有记载的这件事也就变得很正常了,毕竟一个寄希望于多年以后还能复活的人,有这么希望世人会记住他呢。”
北宫恋花也非常认同我的看法,她说道:“你说的对,这个契丹大公主在历史上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可是常理说这是不应该的,除非是因为她想刻意隐藏自己在历史中的存在感!”
北宫恋花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我之前听说过的版本是,这个契丹大公主自打出生就是异人,据说她她出生那天天生异象,正午时分白昼变黑夜,使得当时部落里的许多牲畜都被吓死了。这个契丹公主,自小就是天才,尤其对各种奇术异法了解甚多,而且自身也是修行之人,如果说她在世的时候找到了一种能让自己死而复生的办法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死而复生,这怎么可能,如果真能死而复生的话,那么岂不是秦始皇、武则天就都能复活了?就算是世界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难道还能让她这么一个游牧民族的公主给找到?”
北宫恋花摇了摇头:“世间上的事都是很难说的,秦始皇和武则天都寻找过长生不老之药,而且我相信古代的帝王将相没有一个不曾想要获得永生的机会,可是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但这并不代表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也许只是那些人的机缘不够罢了,而且就算是有人真的获得了长生不老的能力,难道他还会走在大街上挨个人告诉吗?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他一定会被人弄到科学机构去解剖的!”
说到这,北宫恋花却也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她也只是自己认为可以复活罢了,毕竟如果她真的复活了,我们也就不必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自讨苦吃了。”
看着北宫恋花,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我很严肃的问道:“北宫,我之前问过北宫雪关于你的事情,他提到过,说你的病只有‘冰棺’才能治好,他说的‘冰棺’是不是就藏在这个什么神女的墓中呢?”
听到冰棺两个字,北宫恋花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然她还没有做好和我坦白这件事的准备,同时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知道关于冰棺的事情。
“你知道关于冰棺的事情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不是废话吗,我要不是想为你找什么破冰棺又岂会留在这里?
北宫恋花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纠结,但是过了一会,她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似乎如释重负似的笑了笑。
“既然你知道了关于冰棺的事情,那我也就和你说说关于我的一些事吧。”
北宫恋花可能也是觉得,事到如今如果对我再做隐瞒似乎极有点过分了。
“我姓北宫这是真的,但是之前我们在丽江见过的并不是我的父母,他们是北宫雪的父母,而我的父母是谁,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这真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至于我的病嘛,其实我也不知道用冰棺能不能治好,或者说该怎么治我都不知道,我师父只是告诉过我,那东西有用,我才一直在寻找它。”
“而且说实话,甚至连我都不知道这所谓的冰棺到底存不存在。”
北宫恋花的表情有些忧伤,看起来她对自己的前路也是十分的迷茫。
正是花季的年纪,便要承受着不知何时便会香消玉殒的命运,这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未免太孤残酷。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恋花,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冰棺,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
“坦白讲,今天之前,我几乎都已经要放弃寻找冰棺的这件事了,可是今天听你说了关于这雪村以及神女墓的事情,我又觉得有希望了呢。”
北宫恋花略微开朗了一些的说道。
“如果神女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复活,那么她一定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尸体,所以要是冰棺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就是用来成殓神女的尸体的。”
“没错,如果这冰棺真的就在神女墓里,那你的病一定就有救了。”
可是眼下,别说是冰棺了,就算是神女墓大门从哪开我们都不知道,想要如愿找到冰棺的所在,恐怕还得费些时力。
“可是,如果神女没有复活的话,那么有谁在控制着那些血尸蛮呢?”
我忽然想到,那个控制着尸蛮攻击我的人。
“我想大概是神女的后人把,而且你提到的那个红玉手镯应该就是控制尸蛮的法器。”
北宫恋花分析道
“如果血尸蛮都是由神女的精血祭炼的,那么她的后人里,拥有和她相似血脉的人应该也可以用自己的血来召唤出血尸蛮,只不过能召唤出的数量和尸蛮的个体实力,就会差很多。”
北宫恋花这么一说,我便可以理解了。
红玉手镯之前一直放在村长家里,村长死后,红玉手镯便消失了,这也就是说,现在拿着红玉手镯的人,一定就是昨天夜里想要害我的人。
想到这我不由得觉得好笑,心中暗道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倒霉,本来在他控制的十几只尸蛮的厉爪之下,我几乎是必死无疑,可是偏巧老子命不该绝,半路杀出了个北宫恋花就了我一命,这个人逃走之后估计心都会滴血。
呵呵,想杀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神婆,虎子,春花,支书,甚至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觉得他们有想要杀我的想法,但是,在这种四面楚歌,满城皆兵的环境里,我居然感到了一丝自在。
如果你面临的都是敌人的话,你只需要想怎么对付他们就好,不需要在耗费时间和精力去猜测谁是好人和谁是坏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卸岭三家
我和北宫恋花往回走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支书。
因为走的是小路,加上一路上我们担心被村里人发现,于是一直是在半躲半藏着往村子里走。
离村口还有二里路的树林子里,我们看到了鬼鬼祟祟转进了林子的村支书。
“那个人是谁?”
北宫恋花昨天才来,这村子里的人自然都不认识。
“村里的支书,不过我一直怀疑这些人其实都是盗墓贼,二十年前,他们杀死了全本的村民取而代之,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然后找到真正的神女墓。”
北宫恋花意外的看了看我,然后语气有些怪异的说:“行啊,姜诗,几天没见,你居然都成了侦探了,可是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就是猜测,不过祖坟山下有一块旷地,经常有成片的鬼火,我一直认为那下面就是埋藏村民尸体的地方,而且这村子里到处透着诡异,这些村民看起来也都很不正常,和二十年前的村子里的人完全不一样,这一点李老头也可以作证。”
“可是仅凭推测就断定他们是盗墓集团还是有些不妥吧。”
我指了指支书的背影,然后说道:“所以我现在想从他身上下手,来看看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村支书这会鬼鬼祟祟的钻进了树林子,分明是背着旁人来的,所谓背着人没好事,所以我猜测他一定是来这里和别人碰头的,至于是谁嘛,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和北宫恋花跟着他,也一前一后的进了林子。
雪村外的树林子里,积雪不算太厚,但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树枝树叶却十分碍事,使得在林中穿行十分费力。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了林子深处,有两个身影在那里晃动,似乎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支书走了过去,三个人便围成了一圈,嘀嘀咕咕的声音不大,但是似乎是在争吵。
我距离他们太远,他们说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见,但是我又不敢太靠近,万一被发现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好不容易抓到支书他们的暗中活动,我一定得吧这村子里的是调查个水落石出。
北宫恋花看着我纠结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笑。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笑啥?”
北宫恋花说:“我笑你太笨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能听得挺看的见他们在干什么啊?”
北宫恋花也没说话,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符篆。
“这叫隐逸符,你右手握着它,往他们身边走,只要是不碰到他们,他们都是看不见你的。”
“你不会是在框我吧?”
“我框你个屁啊,赶紧去胆小鬼。”
我只好硬着头皮拿着‘隐逸符’往支书他们三个人身边走去。
起初距离还很远,可是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心头要提到嗓子眼了。
但是,我却发现这一次北宫恋花并没有骗我,在我距离他们三个人只有二十多米的地方时,他们三个居然也没有发现我,而是还在那说着什么。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终于看清了其余两个人的长相。
一个是神婆,这我并不意外。
但另一个,居然是小结巴他娘!
躲在我的位置,我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三个在聊什么。
“那个姜诗一日不除,我们村子就一天消停不了。”
神婆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支书抽了一口烟,低沉的说道:“初啥啊?咱们要是动了那小子,回头那几个人准得把警察招来,警察一来,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就都泡汤了。”
结巴娘说道:“泡汤就泡汤呗,反正咱们这么多年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啥成果,连个古墓的墓门都没找到,我觉得趁早泡汤了最好,大家散伙回家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神婆不悦的说:“散伙,要散伙二十年前你们怎么不说散伙呢?现在想散伙?没门!老娘我的爷们和儿子都搭进去了,你们让我出山之后讨饭吗?”
结巴娘没好气的说:“你的爷们没了、儿子没了,我的爷们还在?我的儿子还在?你现在有力气跟我在这嚷,当年怎么不见你拦着点大爷他们,如果当年他们没折进去,咱们卸岭三家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
“够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还是先研究点正事吧。”
支书大声喝止住了他们。
“现在卸岭三家就剩下我们三个主事人了,村子里也竟是些老弱病残,虽说这么多年,咱们早就把自己当成这村子里的人来过日子,可是咱心里不能忘,咱们当年来这,那可是奉了三家老祖宗的遗命,至于当年大爷、二爷、三爷他们的事,咱们也就别提了,如今村子里怪事越来越多,我琢磨着这是到了古墓现世的时候要到了,所以这才把你俩找来商量商量。”
神婆叹了口气:“就怕是没等着古墓现世,咱们这一村人,咱们这传承了几百年的卸岭三家都得让那些怪东西给害死!”
支书刚才的烟抽完了,他又从兜里的烟盒中拿出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这事你别担心了,我已经联系上了三家以前放在外面的支系,最近他们会派一部分人过来帮我们,虽然时候得分上他们一部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支书说着说着,突然顿了一下:“我还是比较担心虎子那小子,虽说他倒是一直没把咱们的底子戳破,让他迷糊姜诗他们这件事办的也算挺成功,可是我就是担心,这小子和他那黑心的爹一样,太过贪财,最后会坏了咱们的大事。”
“虎子这孩子现在鬼主意太多,前几天他帮着姜诗说话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支书叹了口气:“要我说啊,都怪当年那个臭老太婆太恶毒,非得从外面拐个春花回来,如果没有这春花的事,姜诗他们在这待几天准得回去,现在可到好,让他们待了这么久,就怕他们已经看出我们的不对劲了。”
“说起来,春花到底是被谁给放了的?难道真的是姜诗?”
神婆问道。
支书摇了摇头:“不会的,姜诗很聪明,他应该不会那么做的。”
“那是谁呢?难道真的是以前那些冤死鬼的鬼魂干的?”
“胡说,要是那群冤死鬼真的有这么大本事的话,早就找我们报仇了,还能等到现在?”
“可是,那村长和老刘他们,不都是...。”
结巴娘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察到了村长和老刘在这三人中已经是是禁忌话题了。
“该来的总回来,想逃也逃不掉,咱们当年既然做了,就别怕这辈子遭报应,我们卸岭三门想当年,无论是在盗墓界还是绿林界那都是响当当的名号,现在难道还能被几个藏在暗处的小鬼吓到?”
接下来的话题,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不过经此一事,我已经对这群人有了更加准确的了解了。
我之前的分析并没有错,现在的村民正是二十年前来到雪村也就是当时的李家村的一群盗墓贼,而他们提到的卸岭三家,应该就是他们的组织或者帮派。
至于他们提到的人和事,我现在还理解不了,不过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等到他们三个人彻底离开,我才慢慢的退出了林子,找到了守在那里的北宫恋花。
“怎么样,大侦探?”
“和我猜的差不多,不过有给我带来了心得问题。”
北宫恋花听我这么说,表示很好奇:“什么意思?”
“操控尸蛮攻击我的人并不是他们,也就是说,村子里还有一个想要杀我的人,而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北宫恋花想了想,对我说:“很正常啊,操控尸蛮的绝对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因为操控尸蛮的人一定是具有神女血脉的人,这些盗墓贼如果是外来者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操控得了尸蛮的。”
北宫恋花说的没错,可是如果不是村里的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当年李家村的人应该全部都被盗墓贼害死了才对。
毕竟这群盗墓贼心狠手辣,断然不会留下活口,所以对此我坚信不疑。
“也许是当年有人从李家村逃出去了也说不定啊。”
北宫恋花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如果当年真的有李家村的人逃了出去,那么这人现在至少应该已经三十几岁了,可是村子里三十几岁的人就那么几个,实在看不出有谁的嫌疑比较大。
而且以卸岭三家的江湖经验,也应该不会轻易收留一个外人。
除非,除非那个人本身就是外人。
“能够以外人的身份来到这而不被村子里的人怀疑的人,要怎样才能做到?或者说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我突然问北宫恋花。
北宫恋花愣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外人?新媳妇啊,只有新媳妇才有可能做到!”
对,这个人原本不是卸岭三家的一员,因为,她是一个外来的媳妇!
第二百三十章 自投罗网
村支书的家,就在村子北边的大路旁。
毗邻着唯一一条可以通往县城的大路,便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最有商业潜力的地块。
头脑灵活的支书媳妇秀玉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在自己开了一间村子里唯一的食杂店。
生意谈不上有多好,但毕竟是面向村子里百十来个人营业,利润不高,却也小有赚头。
秀玉十年前嫁到雪村时,在村子里还曾经轰动过一时,因为习惯了只出不进的学村里,终于是娶了一位来自外面世界的漂亮媳妇。
那会的支书只是个木讷的农村小伙,初中毕业后,就留在了城里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秀玉,一个同样来自农村的漂亮姑娘。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两个人也都觉得对方很不错,于是便领了结婚证,一起回到了支书家所在的雪村。
支书带着秀玉回到村里的事情,深深的刺激到了村子里大小光棍们内心的痛处。
从那之后,一部分和支书年纪相仿的同时也没有媳妇的村里男人们便都开始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媳妇。
也正是因为这种氛围的影响,当年才会出现人贩子把春花绑到雪村的这件事。
从那之后,村子里的人口这才算是慢慢地平衡了。
不过,这村里的媳妇虽然多了,但是要说最漂亮的,那还得是秀玉。
秀玉长得漂亮,心地也不错,时间长了,村里人对她也是十分认可的。
然而,雪村的人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其实心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支书出去没多久,秀玉就把食杂店的门板给挂上了,她扫视了一圈,确认自家的房前屋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自己一个人钻进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放在废灶台里的铁盒子。
秀玉脸色有些沉重,她眉头紧皱着,望着挂满黑色锅底灰的盒子,默默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秀玉打开了盒子,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决然的闭上了眼睛。
。。。。。。
我和北宫恋花回到房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草草的做了些吃的,之后便一起躺在了大屋的火炕上。
现在,整间屋子,整间房子,整个院子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一男一女,气氛旖旎而又有些尴尬。
我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棚顶,感慨万千,我感受着身边的北宫恋花有节奏的呼吸,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香味,心中好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似得,我的手一会放在被子里,一会放在被子外,感觉怎么放都不舒服。
就在我备受这暧昧氛围煎熬,几乎要产生强行把北宫恋花给收了的冲动时,北宫恋花的一句话,让我瞬间没了想法。
“姜诗,睡觉的时候老实点,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小心老娘我阉了你。”
我咽了口唾沫,一刻躁动的心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其实,我本来觉得,我和北宫恋花之间的事,也就算是没有彻底挑明了,而且我也觉得挑不挑明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我把北宫恋花当成普通女孩去看待了。
首先,我得承认,我对北宫恋花是有着各种意义上的想法的。
但是这也不能怪我,我毕竟是个二十啷当,血气方刚,而且荷尔蒙分泌也是十分旺盛的男人,身边躺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身材火辣,而且又和我又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女人,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除非我是男性功能有问题。
不过,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北宫恋花的个性。
这家伙虽然平时挺无下限的,而且时常跟我玩点羞耻paly故意挑逗我,但是她在难心深处却应该有是个很保守的人,这一点从我们几次意外发生的身体接触后,她夸张的表现便可以看出。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外表随意,但是内心保守,如果我真的按耐不住**在这件破屋子里真的把她怎么样了,那么我相信她说过会把我阉了的想法应该也会实现。
“姜诗,你喜欢我吗?”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北宫恋花突然开口轻声问了一句。
黑暗的屋子里,忽然一阵寂静,静的就只能听到我们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喜欢。”
我坦诚回答,特么的老子为你了都差点把命搭上了,要是不喜欢你,我会这么做?
“哪种喜欢?”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各种意义上的。”
我看不到北宫恋花的表情,但是却感到她在我身边似乎颤动了一下。
良久,北宫恋花叹了口气,动情地说:“姜诗,你不应该喜欢我的,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可能会害了我们两个人的。”
我淡然的说:“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我们必须共同面对这样的命运,无论是你,还是我,都逃不掉了。”
北宫恋花从被子里伸出手,拉起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凉,但是我却觉得被握的很舒服。
“姜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也许你会讨厌我的。”
会吗?或许吧?但是至少现在,我对北宫恋花,只有一种无法自拔的迷恋。
“如果有一天我我讨厌你了,我会告诉你的,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对你都会是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都喜欢我哪?”
“嗯,身材啊,腿啊,屁股之类的,都还挺喜欢的,对了,我妈以前跟我说过,像你这样的屁股,以后你定能生男孩。”
“姜诗,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就让你讨厌我。”
“女侠饶命啊!”
。。。。。。
就这样,我和北宫恋花度过了一个纯洁的夜晚,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鼻青脸肿的‘甩脸’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娘们下手可真黑!”
这话当然是我在心里说的,至于表面上,我还得装出一副认真接受教训的样子,伺候着这位北宫大小姐。
“姜诗,洗脸水烧好了吗?”
“姜诗,饭做好了吗?”
“姜诗,姜诗...。”
我被她嚷道心烦,于是只得哀求道:“姑奶奶,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啊。”
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对你昨天晚上对本小姐出言不逊的惩罚。”
说罢,北宫恋花转身走出了房间,去了后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不该图一时口舌之快。
就在我心烦的时候,院子里走进了一个人。
我站在屋子里一看就看见了她,心里突然忐忑了起来。
“支书媳妇?”
我正想找她去呢,却没想到这个我觉得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女人居然先找到了我。
“姜诗大兄弟,你忙吗?”
一进门,秀玉就热情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不忙不忙,原来是秀玉嫂子啊。”
我也只好配合她的演出了。
这秀玉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眉梢眼角还带着几分魅惑。
“姜诗大兄弟,我今天过来啊,就是给你送点吃的,顺便问问你这有没有缺少少啥的,我好从我那小店里给你拿。”
秀玉客客气气的说。
我也只好跟她客套道:“嫂子您费心了,我这什么都不缺,就不不劳烦您了。”
秀玉从打进了房间就一直在观察着什么,再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后她似乎有些诧异。
她眼神躲躲闪闪的,表现的很不自然。
我的几句话,都是送客的话,她可能也是觉得没啥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于是就讪笑以一下,然后说:“要是大兄弟你没啥需要的,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啥用的,就去我拿。”
我态度不冷不热的说:“好的,谢谢嫂子了。”
秀玉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北宫恋花的声音却在门口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大的邪气啊?”
北宫恋花的声音传进来后,秀玉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有些紧张了。
这时,北宫恋花已经走进了屋子,看到站在屋子里的秀玉和我,她也是一愣。
秀玉看了北宫恋花一眼,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我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表示要送送她,结果她却急忙摆手说道:“别送了别送了,你们忙吧。”
北宫恋花表情冷冷的盯着秀玉,仿佛把她看穿了一般,但是也是一言不发的。
秀玉眼睛闪躲着,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刚要迈步出去。
就在这时,北宫恋花忽然厉声说了一句:“邪门歪道,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她挥手打出一张灵符,只见房子的木门瞬间关闭,挡住了秀玉的去路。
秀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转瞬间又做出一副无辜状:“这、这,大兄弟,你们这是啥意思啊?”
我闭口不言,北宫恋花则是手掐法诀,一副准备动手的表情。
“能确定就是她吗?”
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没错,她就是那天晚上的控制尸蛮的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二十年前的秘密
秀玉紧咬着牙关,眼珠转动,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她出了口气,忽然噗呲一声笑了。
“呵呵,看起来,我猜的没错,你们果然不是一般人。”
秀玉收起伪装,用一种阴冷的语气说道。
我暗自紧握着拳头,防备着她偷袭我们,虽然我明白以我的能力显然是对付不了她的,不过幸好北宫恋花还在这,我也就不太贪心安全的问题了。
“别那么紧张,光天化日的,我只身一人来这里,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拍了拍北宫恋花的肩膀,示意她收手,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举着的手放了下来。
“既然挑明了,就别藏着掖着了,说罢,你是怎么个来历?还有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十分严肃的说道。
秀玉阴笑着,显得十分放松,她慢慢悠悠的走回了房间里,竟然一屁股坐到了炕头上。
“想知道我的来历也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们之后,你们必须得帮我。”
“帮你?”
我疑惑的看着她,想不通她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没错,或者说,我互相帮忙!”
秀玉盯着我的眼睛慢慢说道
“我们的目的或许不一样,但是过程中我们还是可以互相帮助的,你们来到雪村无非是为了古墓里的宝藏,而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阻碍你们。”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问道。
“难道是为了替二十年前的李家村村民报仇?”
听我说完这句话,秀玉脸色一惊,然后谨慎的问道:“你们对雪村到底了解多少?”
“总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我坦然说道。
秀玉点了点头:“看起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卸岭三家的事情了,不过是谁跟你们说的呢?神婆还是虎子?”
没等我说话,北宫恋花抢先说道:“是你们家支书告诉我们的!”
秀玉冷笑了几声:“哼,不可能!那个蠢货连我都不相信,怎么可能吧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这些外人。”
我摊了摊手:“你就别管我们是怎么知道的了,说吧,你是不是李家村的人,还有你隐藏在雪村这么多年目的是什么?”
秀玉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一动:“不错,你们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李家村的人,也是二十年前卸岭三家屠村时唯一的幸存者。”
其实这些事是我们早就猜到的,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我却还是对当年的是很好奇,
“能跟我们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秀玉也知道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便把当年的事情跟我们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家村,作为契丹皇族的一个支脉,自一千多年前便隐匿在东北的荒山野岭里,默默守护着契丹‘神女’的墓穴。
随着岁月的流逝,关于神女墓的真实信息也慢慢地消散在时光里。
近百年里,对神女墓有所了解的老人们陆续去世,李家村人也慢慢的忽略了自己作为守墓人的职责,久而久之,李家村里没有人知道神女墓在哪了,就算是离村子不远的祖坟山也成为了禁忌之地。
而千百年里,不止一伙人来到过雪村,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目的无一不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神女墓,然而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神女墓的踪迹,无论是多么见识的高深的风水大师,还是神通广大的玄学人士,都无一例外的对此无能为力。
也正是如此,李家村虽然风波不断,但是也平平稳稳的度过了几百年的岁月。
直到有一天,有一群人来到了李家村。
起初,这些人只是在山下扎营居住,没有有打扰过李家村的村民们。
可是这些人在山里东挖西挖的,待了大半年也没见到有走的意思,反倒是总是进村跟村民买粮食和猎物。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伙人的人数又增加了许多,男男女女足有一二百人,简直都要比李家村的人还要多了。
村里人担心这些人会心怀不轨,于是便鼓动村长去和他们谈判,结果村长却一去不返。
从那天开始,这伙人凶相毕露,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这群人冲进了村子,见人就杀,上至老人,下到孩子,没有放过一个人。
他们在祖坟山山腰,挖了一个巨大的土坑,然后把村民的尸体全部都丢到了坑洞里。
李家村,共有172人,他们全部被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秀玉讲诉这段故事的时候,表情很忧伤,但是却也很平静,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
秀玉苦笑着说道:“二十年前,我只有八岁,当时他们冲进村子里的时候,我被我爹装进了地窖的暗格里,逃过了一截。”
“可是你当时只是一个小女孩,你是怎么从雪村逃出去的?”
北宫恋花疑惑的问道。
“逃?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秀玉冷笑着说:“当时,我躲在暗格里,又冷又饿,于是就偷偷爬出去找吃的,结果遇到了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
“是卸岭三家的人?”
“对,那一男一女就是我男人的父母,那个孩子,就是我现在的男人和他的父母。”
我很意外,心中暗道,原来当年秀玉这个幸存者居然是被杀人者的其中的人给救下的。
“他们为什么没杀你?”
北宫恋花很好奇。
“因为当时他们的孩子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杀人,而且我估计他们也是不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杀人,所以最后他们没有杀我,不但如此,他们还用出山卖皮货的车把我偷偷的运了出去,送给了一百多里外的一户人家。”
“看起来,这群缺德的盗墓贼里,也还是有几个良心未泯的。”
我感慨的说了一句,北宫恋花却白了我一眼说道:“什么良心未泯,不过是赎罪罢了。”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询问道。
“后来,呵呵呵。”
秀玉这会情绪波动很大,说话的表情有些夸张,我知道她现在的心理压力其实也蛮大的。
“后来我长大了,在县城打工,忽然有一天我遇到了他,也就是当年的那个恳求他父母放过我的小男孩。”
秀玉的眼中闪动着:“我认了出他,他却没认出我,于是,一个想法在我心里产生了。”
“你要报仇?”
“对,我要报仇,我要替李家村惨死亲人们报仇,只有把这些混蛋全部杀了,才能消化掉我心里的恨!”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心中想,如果秀玉当年是为了报仇而来到李家村,那么为什么她却又和这里的‘仇人’们和平相处了这么多年,还在一直伪装着自己呢?
“可是,忽然有一天,我改变主意了,我发现比起报复这些屠杀我亲人的家伙,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等待我去做。”
没等我问,秀玉就自己说出了自己转变注意的原因。
“我回到雪村后才得知,原来二十年前卸岭三家发现了一个疑似神女墓的墓口,他们很兴奋,集合了所有的青壮,带着工具一起下墓了,结果十之七八都死在里面,剩下的尽是些老妇幼残,虽然卸岭三家还算没有彻底覆灭,但是也早就名存实亡了。”
说起来,我还有个疑惑,我只知道这些鸠占鹊巢的盗墓贼自称是卸岭三家,却一直不明白卸岭三家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想知道,这卸岭三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秀玉说:“对这个称号的来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跟支书过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还是,知道一些相关的事情,据说,好像是古代有四大盗墓门派,而卸岭门是其中延续最长的一个。”
我回头看向北宫恋花,问道:“你知道关于卸岭门的事情吗?”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比起其他三个门派,卸岭门也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他们这个门派中人往往全族皆是盗墓贼,一旦瞄准了一座大墓,便会倾巢而出在附近建立一座村寨,然后通过人工挖掘,爆破等方式破墓取宝,而且据说卸岭门虽属盗墓行,但是却总是与绿林响马关系密,平时没有大墓可挖,就找个山头干几天山贼的买卖,总是是个很没品的门派。
“可是他们为什么叫卸岭三家呢?“
秀玉回答道:“雪村这是卸岭分支,主要是由三个姓氏的族人组成的,后来为了保证能不团结,上一代家主定下规矩,将三姓合一,统称姓赵,但是为了行走江湖掩耳耳目,几乎所有的卸岭三家人都有自己的假名字。”
卸岭三家的事,我倒是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秀玉说本来是为了报仇才会雪村,现在却又说改变了主意,她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秀玉的使命
“你说现在你改变主意了,是想说你已经不再恨这些杀死你亲人的卸岭三的人了?还是说你又有了新得目标?”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秀玉笑了笑,慢慢悠悠的说:“有的时候,惩罚一个人,杀死他或许是好办法,但是,想惩罚一群人先不说你能不能把他们杀干净,就算是杀了也无非是一命抵一命,算起来他们也多活了十年,怎么比都是我们李家村人不划算,但是如果换一种方式呢?”
“换一种方式?”
“对,这是一群贪财的畜生,对他们来说,最令人他们痛苦的就是终日饱尝困顿,过着提心吊胆,永无宁日的生活,而对于现在的雪村,这些人不就正是活在这样的生活中吗?这里没有人快乐,他们有的只是对未来无限的迷惑和恐惧,这样的生活对这些曾经的杀人魔王而言不是最好的惩罚吗?”
秀玉的脸变的有些狰狞,她瞪着眼睛,嘴角微微的颤抖着,仿佛有种病态的满足感。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
秀玉笑着说:”换做以前,我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是做不到的,毕竟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什么文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就在你们这群人来了之后,有一天,村长找到我家男人,把红玉手镯交给了他,说是要让我家支书替他保管,我家支书虽说身在卸岭门中,但是天性淳朴,村长觉得,他是最适合保管着玉镯的人。”
“他们只知道玉镯是一件至宝,却不知道,这玉镯该如何使用,但是他们绝猜不到,我这个曾经的李家村人,正是知道,这红玉手镯该如何使用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红玉手镯可以控制尸蛮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作为李家村第十五代圣姑,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把神女大人当年的遗训背的滚瓜烂熟了。”
我听到这,大脑嗡的一声,几乎都要炸裂了。
怎么搞弄清楚歌神女的来历,这又冒出来个圣姑啊!
“圣姑?”
“对,我就是李家村的最后一代圣姑,自当年我们族人来到此地,就按照神女大人生前的吩咐,在村子里的女孩里选出了一位圣姑,把神女留下的遗训传给她来继承,当世圣姑如果去世了,那么便由族中长老再选出一位圣姑,继承衣钵,把神女的遗训继续传承下去。”
也就是说,圣姑都是掌握者操控尸蛮能力的人,是神女安排的用来保护村子不受外敌侵扰以及保护神女墓不被发现而被选择出作为神女的现世代言人。
“可是,如果圣姑能控制尸蛮,那么为何二十年前,村子里遭遇屠杀的时候,当代的圣姑没有召唤尸蛮保护大家呢?”
秀玉闭着眼睛说:“怪只怪在一百多年前,在第十代圣姑去世的时候,她为了避免红玉手镯反噬下一代圣姑,因此把手镯选择跟自己葬在了一起。”
我听到反噬这个词,有些意外:“反噬?这红玉手镯还会反噬使用者么?”
秀玉还没有回答,北宫恋花就开口说道:“这是正常的,这红玉手镯应该是这个契丹神女在活着的时候以自己的血液祭炼出来的秘宝,而拥有她血脉的后代女子是可以使用的,不过,这些人的自身肯定没有和神女相当的灵力,她们使用红玉手镯,必然是以燃烧自己生命力为代价而实现的,所以,如果长期,多次的使用这种邪术,必然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有可能会被秘宝直接抽干生命力而死。”
秀玉苦笑了一声,说:“几乎每一代圣姑都是年纪轻轻就死于一种无法查明的恶疾,多年以后,人们终于醒悟过来,发现正是这个圣姑世代相传的红玉手镯,吸干了继承者的生命力,于是第十五代圣姑不过族中的长老们反对,当着大家的面把红玉手镯给毁了,但是结果你们也只道,后来虎子爹和村长他们发现的那个墓室正是十五代圣姑的坟墓,而红玉手镯也没有被她毁掉,而是陪着她一起长眠了。”
我终于明白了,村长拿着手镯去找支书的时候,秀玉就发现了这个传说中已经被毁掉的手镯,于是一个报复计划就在她心里成型了。
作为当世圣姑,在卸岭三门屠村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躲在地窖里,承受着亲人们被屠戮的巨大痛苦。
然后,终于得到了这个有着强大力量的信物。
秀玉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了。
她要做的,就是用红玉手镯的力量,创造一个充满了恐惧和恐怖的雪村,她想要让雪村里的人,无时无刻都被一种想躲躲不掉,想逃逃不了的绝挖过的牢笼。
秀玉的恨,秀玉的决绝,让我感到一丝彻骨的寒意,虽然我无法切身体会她所背负着的巨大恨意,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得到她舍弃一切,背负起这一切是那不顾一切的坚定决心。
“所以,你就操控尸蛮杀死了村长和老刘,然后把这一切都嫁祸给曾被视为索命冤魂的春花,对吧。”
秀玉阴冷的回答道:“没错,村长和老刘都是我杀的,不过他们的死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们没有威胁我,那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使得你成为了我实施计划的最大阻碍。”
我疑惑道:“威胁你?”
秀玉几乎是咬着牙说了一句:“他们两个人在这之前都是卸岭三门的头目,村长管理村子里的各种事务,而老刘则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外来者的,每次山里来了外来者,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制造一些骗局,使这些人知难而退,其实春花的故事,就是他们一手编造出来的,只不过他们为了保证这个恐怖故事表现的足够真实,所以他们把整个村子的人也都蒙在鼓里。”
春花从被拐卖后一直到被打成重伤,这并不是被人安排的,不过之后,杀死老婆子和介绍人的却正是老刘和村长,他们合谋用一个人为制造出的恐怖传说,一是为了吓唬外来人,而是为了以此限制村里人外逃和私下行动。
我不得不说,如此缜密的设计,并且能维持十几年而不被戳破,这老刘和村长还真是不一般。
“你说她们威胁你,难道说他们知道了你的秘密?”
秀玉摇了摇头:“他们当然不知道我的来历,他们只不过是见我家支书老实,想从我身上占点便宜罢了。”
“干的对!这样的贱男人就应该杀之而后快。”
北宫恋花刚才沉默了半天,居然在秀珠说完之后,对她表达出了极高的赞同感。
我满脸黑线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的事,我们也了解差不多了,可是我还是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既没有调戏她,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放着满村子的仇人她不杀,为什么要带着一屋子僵尸对我先下手呢?
“因为,我觉察到,你继续调查下去,会把我精心策划的一切都搞砸,所以我必须把你除掉。”
我心里瞬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除你妹啊,你以为老子愿意调查你们吗?
“好吧,现在话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么我希望咱们从今以后能和平相处,你做你的丧尸小分队队长,我做我的小说编辑,怎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这个怨愤满满的女人简直把我气的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姜诗,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秀玉冷冷的回答道。
北宫恋花立即又做出了一个准备战斗的手势,毫不示弱的问道:“怎么你还是想跟我东东收呗?”
秀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呵呵,你们两个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那么咱们从此以后便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如果今天的事被村子里的任何人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别以为你女朋友会两招法术我就没有办法跟她斗,你们要是坏了我的事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得拉着你们给我垫背。”
“你、你...。”
北宫恋花气的满脸通红的说道:“谁是他女朋友啊,不知道情况你别胡说啊!”
靠,原来你想吐槽的是这个啊?
我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秀珠,我当应你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不过相对的,我们也希望你不要在和我们做对了,你村里人的恩怨是你们的事,我们不想管,也管不着,只要你别对我们动歪心眼,我们也不会破坏的计划的。”
这村子里几乎就没有好人,他们之间的窝里斗、狗咬狗,有和我有什么关系,这群社会渣渣,灭绝人性的畜生还是趁早都死了才好呢。
想起当年屠戮李家村满门,又想起大脸臭妹春花的遭遇,我真心觉得这个村子的人正是应了郭德纲的那句话:这群人站着排队一个个枪毙,绝没有冤假错案。
秀玉点了点头。
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别的可说了,总之,现在也算是解决了我在雪村所面临的最大的一个危险,我这颗忐忑不安的心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姜诗,如果你还是对神女墓有想法,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神女大人的古墓里,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你也不见得有命能去拿。”
秀玉出门前,态度十分严肃的说了一句。
我也是冷冷的答道:“不劳烦你替我操心了,我自己的命自己做主,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说实话,秀玉身上的经历也算是十分可悲、可怜的,但是我对她还真是同情不起来。
首先,这人性格阴郁,而且善于伪装,一看就知道是善于攻心计之人,嘴里的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我对她始终是全无好感。
秀玉推开房门,刚要出门,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急忙问道:“对了,秀玉,春花是你救走的吗?”
秀玉转过头,很诧异的看了我一会,然后说:“没有啊。”
虽然秀玉利用了春花的事情在村子里制造恐慌,但是自打春花暴露之后,对秀玉而言她来说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她跟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去救春花的。
但是如果不是秀玉,那又会是谁呢?
秀玉走了之后,我又开始陷入思考之中。
现在的情况时,看似一个个谜团都在解开,但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同时,更多的,更复杂的问题又都接踵而至,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彻底理清头绪。
最主要的是,我也不是专门到村子里破案来的,眼下的正事是找神女墓。
如果神女墓里真的有北宫恋花所需要的冰棺,那么我就可以帮北宫恋花治好邪病,从此以后我们就能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可是,转来转去,绕了一个大圈子,也无非就是解开了几个关于村子这几十年来发生过的破事,这些信息里,和古墓有关的几乎没几个,眼下要想找到古墓,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姜诗,这个秀玉说的话能信吗?”
现在我和北宫恋花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过去我们遇到什么问题,那都是我问北宫恋花该怎么办,而现在她已经开始主动的来询问我,要我拿主意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大男子主义的自信心爆棚啊!
“暂时还是可信的,但从她是李家村后人这一点来看,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血脉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的确,她身上那种强烈的邪气的确不是一般人能伪装出来的。”
“你总说邪气,邪气的,那你问问我身上有没有邪气。”
我贱贱说了一句。
“如果你不介意身上多点血腥味,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呢。”
北宫恋花微笑着说。
我急忙摇了摇头:“算了吧,您忙着,小的给你做饭去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波又起
我算了下日子,猜测着夏璐他们最近大概就会雪村,可是眼下寻找神女墓的事情还是没有切实的进展,因此只觉得非常郁闷。
这些日子竟在忙一些跟我们其实毫无关系的破事,完全已经使得我们拉到雪村的真正目的被搁置了,这么下去可是不行的,于是,我开始捉摸着要着手寻找有关神女墓的线索。
就在我坐在屋子里苦思冥想的时候,虎子居然来到了我居住的小院,人还没进来,他粗哑的嗓门就在院子里叫嚷开了。
“姜诗,姜诗,你快出来,出事了!又出事了!”
我的神经对于这种情况都麻木了,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北宫恋花紧跟在我的身后也走了出来。
虎子一见到我,张口刚要说话,忽然发现了站在我身后的北宫恋花,然后愣在那,一动不动了。
这山村土包子大概是从没见过北宫恋花这么漂亮的美女,所以一时间反应不及呆住了吧。
我咳咳的干咳两声,虎子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头,尴尬的笑了笑。
“说吧,又出啥事了?”
我跟他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友好,谁让他看老子的女人看的那么入神呢。
咦,话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北宫恋花完全当成自己的女人去看待了,不知道如果北宫恋花知道了我这种心情,又会如何感想呢?
“姜诗,这位是谁阿?”
虎子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身边的人是谁。
我还没说话,北宫恋花就像我靠近了一些,然后挽住了我的手,笑靥如花的说:“你好,我是姜诗的女朋友,我叫北宫恋花,很高兴认识你。”
虎子看到北宫恋花的表现后突然老脸一红,十分不好意思的说:“你好,我、我叫虎子,是姜诗的,额,算是朋友吧。”
“靠,谁特么和你是朋友啊!”
我在心里狠狠地吐了句槽,嘴里却也没有直接反驳什么。
“说吧,到底出啥事了。”
虎子表情这才慢慢恢复冷静,然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惧色,他紧张的说道
“支书和结巴娘,全,全都死了!”
“什么?”
等我们三个赶到支书家的时候,发现支书家里,屋里屋外已经为了一大圈子人,我们挤进人群中,正考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支书,和瘫坐地上,双眼空洞,仿佛已经吓得痴傻了一样秀玉。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问虎子道:“结巴娘那边什么情况?”
虎子说:“和支书一样,浑身是血,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刀斧之类的东西活活砍死的。”
“用刀斧?”我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心中慢慢有些一些觉察。
既然是用武器杀人的,那就说明这次的杀人者,应该不是尸蛮之类的东西了。
而且,村子里唯一能使用尸蛮杀人的人秀玉,刚才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这就说明支书和结巴娘,一定不是被秀玉所杀的。
况且,秀玉就算是对卸岭三门的人再怎么痛恨,但是应该也不会对这个年少时救过自己,有和自己有着十年夫妻感情的支书下此狠手。
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但是,又会是谁呢?
雪村的各种各样诡异的事情接连不断,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刚想专心研究研究神女墓的事情,却又被这件事耽误了。
难道说,是那个无所不能,神通广大的神女在冥冥中阻碍着我?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眼光瞬间落在了秀玉的身上。
我问道:“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秀玉红肿着眼睛,目光呆滞摇了摇头,突然她眼神一转,看向了厨房的一个废旧的灶台。
我楞了一下,意识到事情麻烦大了。
很显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玉是不可能说出真相的,但是她的一个眼神就已经让我明白了,支书的家里并不是什么都没丢,而是恰恰丢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原本被秀玉藏在灶台下面的红玉手镯。
谁?到底是什么人会来支书家抢夺这个东西呢?
按理说,村子里现在的这些卸岭三门的人,应该是不会知道红玉手镯的作用的。
而如果这人是李家村的人,那么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当年李家村还有别的幸存者,那么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关于红玉手镯的事情,毕竟这个秘密可是只有历代圣姑才能知道。
支书死了,结巴娘死了,当天在林子里密会的三个人里只有神婆没死,难道凶手是神婆?
我想到这,便跟虎子说了一声,然后我们三个人便离开了支书家。
至于支书家的事该怎么处理,我已经管不着了,这村子里不到两个月,接连死了三个人,还都算的上是村子里的主事人,经此打击,恐怕这素以残暴凶狠,门规森严著称的卸岭三门也算是走到了尽头,几乎已经被毁灭掉了。
我、北宫恋花还有虎子,一起来到了神婆的家里,一进院子,我们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神婆家的院子大门敞着,房子的木门也是半开着的,冷风呼呼的钻进去,几乎都要把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给掀掉似得。
我们紧跑了几步,来到了屋子里面,正好看见神婆身穿着一件碎花红棉袄,团缩着躲在地上的一角,浑身抖瑟着不断的哀嚎着。
我走过去问了一句:“神婆,发生什么了?”
神婆惊恐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大呼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别杀我,别杀我!”
她像是疯了似的挥动着双手,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正在挣扎着保护自己的野狗。
“神婆,是我们,我是虎子啊。”
神婆见我们没有继续上前,于是慢慢的稍微平静了一些,她仔细的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我和北宫恋花,然后忽然憨傻的笑了笑。
“呵呵,他走了,他走了,哈哈哈,太好了,他走了。”
神婆在地上骨碌了几圈,然后爬着到了门口,拿起一个水舀子,在桶里舀了一口谁,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哈哈的笑,也不顾那些水都已经流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完了完了,神婆这是疯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虎子焦躁的叹了口气说。
我也是困惑不已,从神婆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直接吓傻了。
看起来从神婆这里应该是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我只好带着北宫恋花离开了神婆家。
现在,整个雪村彻底笼罩在了一种阴暗恐怖的气氛中,村子里的人也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虽然并不是秀玉亲手做到的,但是,秀玉想要用恐惧惩罚这些卸岭三门的人的目的也算是间接达到了。
说实话,不管这个杀死支书和结巴娘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事我都不想再管了,可是为了寻找神女墓,我们还必须得待在雪村继续忍受着这种被未知事件困惑着的日子。
就在我们为这几天新出的各种事情烦心的时候,我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夏璐他们回来了。
夏璐这次来雪村可不像上次那么狼狈了,而是显得十分专业。
我看到一只全部身穿滑雪服,驾驶着雪地专用运输设备的私人卫队,出现在雪村外大路上的时候,就知道,夏璐这一次可真的是下了血本。
跟着夏璐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自以为是,性格非常令人讨厌的胡一金,但是李老头和他的师傅章老并没有回来。
夏璐一见到我,就非常高兴的跑了过来,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几眼,然后松了口气说:“幸好你没事,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在雪村的情况,不过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几天没见好像还有点胖了。”
我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啊,除了心大还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只要是饿不着,在哪都能活得挺滋润的。”
夏璐点了了点头,然后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姜诗,等到回到公司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急忙说:“夏总你别这么说,为您分忧那可是我这做员工的责任,你不必这么客气的。”
但是,我在心里其实想的是,这个姓夏的小娘们一定得说话算数,回去她要是不提我做总编,那都算是对不起我付出的这么多辛苦呢。
不过如果我做了总编,我上任后要做点啥呢?
第一件事,让胡一金刷一个礼拜厕所,对,就这么定了。
这时,我正想着要派去刷厕所的胡一金走了过来,大咧咧的和我寒暄到
“姜老弟,我胡一金果然是没看走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人物,在这种地方能平安无事的待下去,你可真是有道行,我老胡服你!”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老胡,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胡一金咧着嘴笑了笑,也没说别的。
就在这时,北宫恋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到夏璐他们,脸色忽然一变,然后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夏璐看到北宫恋花也是眉头一皱,脸色忽然也沉了下来。
之前的经历,让她们之间似乎有些芥蒂,而且误解很深。
北宫恋花对夏璐,那肯定是十分有成见的,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夏璐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等不上台面。
但是,人家好歹也是我金主,还是我老板,你就算是看我面子也得别把场面闹得这么僵啊。
我尴尬的拉了一把北宫恋花,示意她她个招呼,北宫恋花一把甩开了我的手,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把我晾在了那里。
老胡看着我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似的。
夏璐脸色很不好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问:“她怎么来了?”
我张着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她自己找来的,不过还真是多亏了她,要不然你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可能就是我的尸体了。”
夏璐一听,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问道:“什么意思?我们走了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这话说起来可长了,咱们还是进去暖和暖和在慢慢聊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在房间里,我详详细细的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以及收集到的各种各样的信息都告诉了夏璐和胡一金。
夏璐蹙眉良久,才慢慢的开口说道:“看起来,这雪村里面隐藏的事情,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呢,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神女墓,至于村子里的人的死活,那和我们也没关系。”
北宫恋花听她这么说,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夏璐瞪了她一眼,却没发作,她默默的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北宫小姐,我知道我们之前多有误会,可是现在我们姑且也算是同一阵营的人,我听姜诗说过,你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如果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和我合作的话,我相信对我们都是有很大好处的。”
北宫恋花眼珠转了一圈,似乎也在衡量夏璐刚才说的这番话。
“合作就算了,我来这只是为了找姜诗,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根本不想管,不过既然姜诗现在正和你们合作,我也不会对你们的事坐视不理的,至于我对你的成见嘛,我觉得我应该是放不下的,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你让我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夏璐脸色一沉:“北宫小姐...。”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胡一金打断了。
“哎,夏总,北宫小姐不是已经答应了在关键时候会帮助我们的吗,你就别在过去的事情上和她在争执了,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得继续往前看。”
胡一金这话,算是堵住了夏璐的嘴,让她也不好意思在和北宫恋花多说什么了。
我暗自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老胡,心中对他升起一种佩服的感觉。
多亏了这个老谋深算的老胡,要不然,这两个女人继续吵下去,最后还不得演化成世界大战的阵势。
以这两个女人的爆裂脾气以及破坏力,我觉得刚才那可是很有可能让我也跟着遭殃的趋势。
“姜诗,怎么样,现在对古墓的事有头绪了么?”
夏璐也不愿意和北宫恋花再多说什么,干脆转移话题,说道了古墓的事情。
我只得老实回答,毕竟这几天来,自己完全没有时间去研究古墓的事情。
夏璐也是愁眉不展的,虽然料到这次寻找食人花的旅程不会顺利,可是却没想到,自打来了这雪村,除了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之外,有关于神女墓的线索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这也难免让她觉得有些失落。
我感觉得到,夏璐对食人花的需求十分强烈,甚至远比我为北宫恋花找冰棺的想法要更为迫切。
我和北宫恋花之所以要找到古墓,只是因为觉得冰棺只是有可能在这里出现,而夏璐给人的感觉却是她好像已经可以确定冰棺就在古墓里一样。
对于夏璐,我的了解并不多,她寻找食人花是为了做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只是,眼下我们目标一致,那就是找到古墓,所以对于夏璐所隐瞒的东西,我也没有刻意的追问过。
我依稀记得,夏璐曾经提到过,说她找食人花是为了就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是男是女,和他是什么关系,她却从来没有提过。
我看到夏璐眼中的失落,意识到这个人对她的重要性可能不低于北宫恋花对于我的重要性。
难道,夏璐口中的那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因为想到北宫恋花也是被某种异病所困,面临着随时可能香消玉殒的威胁,对我而言亦是一种折磨,因此我突然觉得自己和夏璐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下路带回来的私人护卫,共有十几个人,几乎清一色都是精壮的小伙子,不过这些人中的领队却是一个身材很娇小的女人,名叫红叶。
夏璐给我介绍她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一直在观察着我,她的眼神很凌厉,给人一种从里到外都在被窥视着一样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你好,我叫红叶,你就是姜诗先生吧。”
说实话,在面对对方如此正式的自我介绍后,我竟然变得有点拘束。
“是,你叫我姜诗就可以,请多多关照。”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夏璐又简单介绍了一下红叶的情况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红叶是个美籍华人,以前曾经做过fbi的探员,后来自己创立了一个安保公司,专门承接中国富豪们的私人安保工作,在业内是很有知名度的。
我能看得出来,这女人的眼神里透露出的警惕和审视并不是针对我的,而是她自身带着的一种气质,这种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势女人,其心志和思维往往会比许多男人还要强大,所以这也应该是夏璐选择她的理由。
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想雇用这样一个队伍,到底得花多少钱啊?
夏璐有钱,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单从她突然买下我们公司,成为了我的老板这一点便可以看出。
可是,随随便便的就找来一支全副武装的私人卫队的人,在天朝可不是单单有钱就能做到的,还得具备相当大的权势,因此,我断定,这个夏璐的身份绝对不是单纯是个有钱人那么简单,在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极为强大的背景。
红叶安排着手下的人建好了营地,然后便开始拿出各种仪器,对周边的环境做各种分析。
这期间,村里的人一波一波的来过几次,但是没有一个上前询问的,他们就只是冷漠的看着,然后又默默的离开,似乎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热闹而已。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村里能主事的人基本都死的死,疯的疯,这个曾经作为一支盗墓族群而存在的村子,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存在下去的理由了,据说这几天,村里的稍微年轻一些的人都在盘算着搬出山去。
村长死了,老刘死了,支书死了,神婆疯了,这些曾经一度作为卸岭三门的族规执行者的人全部都失去了控制村民的能力,巨大的疑惑和恐惧已经是这些曾经为了隐藏在山里的古墓中不计其数的宝藏而来的人们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对他们而言,路只有两条,一是搬离雪村,忘记过去的一切,从心开始生活,二是留在雪村,以前怎么过日子,现在还怎么过日子,只是从此和卸岭三门、和盗墓贼的身份,彻底的划清界限,从此只做一个隐居在静谧雪原的山民。
总之,雪村村民已经不再是我们寻找古墓的阻碍和竞争者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丢失了一切根基,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从心开始的普通人罢了。
夏璐看着这些村民的表现,也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看了看我问道:“姜诗,你说这些人,在这样艰苦的地方,度过了几十年的岁月,就为了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值得吗?”
我叹了口气说:“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其实是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的。”
曾经的卸岭三门,不过是一支以盗墓为生的山贼而已,但是为了保证集体的利益,于是便定下严苛的族规,违反者一律处死,所以身在这卸岭三门,就注定一生没有选择离开的机会,当年卸岭三门主力尽损,而这些老弱病残却仍能维系着基本的职责而不散,就足以说明当年的族规已经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不是一时一刻能抹去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主事的人也都死了,于是这些早就习惯了自己山民身份的人,忽然发现其实当他们选择杀死每一个李家村的村民然后取而代之的时候,他们也就注定要成为这些村民的替代品,代替他们承受着神女留下的禁忌,而艰难的活着,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夏璐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姜诗,那你说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如果最后什么都找不到的话,那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我看了看身后坐在那里看书的北宫恋花,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或许吧,但是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至少我们努力过了,总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也就是了。”
夏璐摇了摇头说:“姜诗,有些话,我其实本不该说,但是我拿你当朋友,所以我得提醒你,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应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能去触碰,因为一旦你深陷进去,那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我知道,夏璐是在提醒我,让我弄清楚以我的身份和北宫恋花的身世而言,我要和她在一起可能会面临的巨大困难和危险。
我笑了笑:“我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无论是跟你比,还是跟北宫恋花比,甚至是胡一金、李老头他们相比,我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脆弱的像个纸片,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忽然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得认命。”
“我是个普通人,这没错,我不会什么特殊技能,也没有功夫,甚至身体素质也不出众,至于脑子嘛,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归根到底,在我所面临过得这些诡异的事件面前,我都显得太过脆弱,但是,就算是我不面对又能怎样?逃避?那样的话,或许我能活的更久一点,可是如果我真的那么选择了,不就和这些雪村村民一样了嘛,面对恐惧和疑惑,不去解决,不去面对,最后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消磨了一切,甚至连做人的根基都丢失了,活的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璐叹了口气说:“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你的世界里。”
“从我遇到北宫的那天起,或许冥冥中上天就已经让我和这个女人联系在了一起,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选择,无论我们以后会面临什么,我都能坦然的接受,勇敢的去战斗,哪怕我是个没什么用的普通人,可我也是个真正的男人,就算明知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也依然会用尽全力的去守护我爱的人。”
夏璐突然笑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十分赞赏的说道:“姜诗,我真心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我选择让你帮我,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忽然很好奇的问道:“对了,夏总,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来呢?”
夏璐淡然的说:“一种直觉,我只是觉得,在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带上你,我这一次就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我调侃着说道:“要我说你老人家的这个直觉可真是挺扯淡的。”
夏璐摊了摊手,说道:“那就走着瞧吧,我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复活预言
晚上睡觉前,秀玉来到找到了我,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是对我说,而又不方便当着夏璐他们,于是,我便带着她来到了无人的西屋。
秀玉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支书的死对她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不过,一开口她说的却不是关于支书的事情。
“姜诗,我总觉得是要出大事了。”
我很意外,秀玉这个心理素质过硬,而且思维缜密的女人,会说出这种话来,就足以说明她真的是感到了某种无法解决的危险正在逼近。
“怎么了,是关于红玉手镯的事情吗?”
秀玉点了点头。
“我总觉得这村子里,似乎还有一个在暗中捣鬼的人,而且,他的目的很可能是要把这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杀掉。”
我心中只觉得很好笑,心想要说想杀光这村子里的人,那不就是你吗?你现在怎么又跑来和我说这种话呢?
秀玉也没在意我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我总觉得,这人应该也是李家村的后人,只不过我实在是想不起有这么个人存在,所以这才来找你帮我分析一下。”
我摇了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说道:“这个我可管不了,这是你们和卸岭三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应该插手,再说了,人家如果真的还是李家村后人,那要杀的也是现在的雪村村民,而不是你,而且如果这人真的把那些人都给收拾了,不是也替你报仇了嘛,如果你怕会被连累的话,大不了这两天你就下山,然后顺便找个汉子嫁了,过两天安稳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我也忽然觉得这话说的有点过分,虽说秀玉和支书的婚姻只是她复仇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在一起过了十年,要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而我这破嘴也没个把门的,人家支书才刚死,我就劝人家媳妇改嫁,未免有点缺德啊。
我尴尬的捂住了嘴,看到秀玉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看这才又说道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直活在仇恨里,而且也做了这么多事情,也算得上是对得起你的乡亲们了,以后你就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秀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犹犹豫豫的思索了半天,这才说道:“姜诗,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而现在我觉得这件事差不多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你们这些人,虽然不见得都是好人,但是对我秀玉而言却也都是没有恩怨的人,你们不该陪着雪村人一起搭上性命。”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预感到她隐藏的这件事似乎应该和神女的事情有关。
“秀玉,你想说什么?秘密,难道是关于神女墓的?”
秀玉点了点头,轻声说:“没错,是关于神女的,这是一个我们历代圣姑都必须保守着的只有被选为圣姑的人才有资格知道的预言。”
“预言?”
“对,一个从第一代圣姑那里流传下来的,神女大人的预言。”
我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然后盯着神秘兮兮的秀玉,等待她着继续说。
“神女临死前,曾经当着第一代圣姑的面,亲口对她说了一段非常深奥的话,大意是,她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复生,到时候,她将能化羽成仙,成为不死不灭的真神。”
“复活?还真神?”
也不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契丹神女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居然会有自己会复活这么扯淡的想法,对于我而言,我宁可相信世间有鬼神之说,我也不会相信死人会复活,毕竟这个有违天道的事,而且如果真的存在神明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秀玉很认真的看着我,表情不像是在欺骗我,我也收起了戏谑的态度,认真听她说
“神女依靠自己的力量,帮助契丹王朝在北方崛起,自己也获得了极大地权利和地位,作为契丹王朝暗中的操控者,她在世间的地位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程度,于是,她开始追求一种更高层次的升华,那就是天道。”
我像是在听神话小说似的,不过按照常理而言,像契丹神女这样的人,确实是有可能因为被凡人供奉的久了,因此产生自己是天命之人的想法,像秦始皇不也是觉得自己已经nb到要做万年皇帝的想法,才会派徐福东渡去给他寻找长生不死药的。
“神女遍访天下圣地,但是都没有找到能够长生修仙的方法,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神女用自己天下无双的才智和强大的势力,学到了许多奇门绝学,包括道术,佛法,巫术。她也得到了许多天下奇宝,而在给自己设计坟墓之时,这些东西都被她应用到了其中。”
“后来,神女带着一只卫队,用了十年时间,去寻找昆仑圣地,结果回来时,身边的侍卫却全部都没有了,神女当时已经性情大变,一回到故土,她就开始给自己寻找长眠之地,当时动用了无数资源,建了足足五年,才把墓地建成,而当时修筑坟墓的工匠,全部都在出来之前被杀死了,神女于三十五岁时忽然的了一场重病,她预感自己并不久已,于是把自己的贴身侍女,也就是第一代圣姑叫到身边,对她说,她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复活,到了那一天,山崩地陷,江河枯竭,走兽惊恐,飞禽坠地,而她将成为永生不灭的真神,不过在她场面的这段岁月里,她希望圣姑能够带领她的后人守护她的墓地,不能让外界的人打扰她。”
秀玉的这段话里,提到的一个地方让我觉得很熟悉,仔细想想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昆仑圣地?对,就是这个地方,这个传说中,西王母生活的域外之地,一个有着长寿不老传说的地方。
历史上曾经有周文王寻访西王母的故事,而西王母,作为上古神明的代表人物之一,其存在本身,一直是历史学家们研究的热门之一。
如果西王母真的存在过,而神女在寻找西王母遗迹的时候,真的得到了什么东西,那么她会有自己能复活的想法,也就可以说得通了,不过,这天底下,真的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方式吗?
“姜诗,其实,圣姑的责任并不全是守护女神墓和李家村,在历代圣姑的秘传里,我们拥有一个比那些更重要的职责,那就是,阻止神女复活。”
看到我正在消化她刚才的话,秀玉突然又开口说了一句。
我楞了一下,诧异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们不希望自己这么nb的老祖宗复活?”
秀玉摇了摇头,说道:“从初代圣姑开始,我们就一直背负着一个其它族人所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不让神女复活,以保护我们的族人和世间的安宁。”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圣姑会有这种想法?”
秀玉回答道:“因为,第一代圣姑非常了解神女,神女去寻找昆仑圣地回来之后,忽然就变得嗜好杀戮,她曾经抓了许多汉人,然后把他们全部都关在地下,那之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会杀死一个人,用他的鲜血修炼一种邪功,后来朝廷担心这样下去会引起国境内汉人的叛乱,便不再为神女提供这种活人祭,神女便把目光投在了自己族人的身上。”
“自己的族人?”
“对,她那时已经变得没有任何人情了,她只想为自己获得永生,而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
“所以,你们的圣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不想让她复活?”
“不,圣姑当时虽然忌惮神女,但是毕竟是还是忠诚于她的,可是就在神女死之前,她突然发现,神女的身体里,似乎有种东西在里面,那是一种像黑斑一样的东西,不过它是可以移动的,圣姑很聪明,她猜测到,神女可能正是被她身体里面的东西给控制了。”
秀玉说到这,然后伸出手腕,我看了看她的手腕,发现她手腕的皮肤上,有很大一片地方是溃烂的。
“这是带红玉手镯之后产生的?”
“没错。”
秀玉点了点头。
“圣姑从神女留下的东西中里,看到了许多邪物,她确信神女已经堕落,她再也不是契丹的神女了,而是一个一心想要永生,并为此不计任何后果和任何代价的恶魔。”
的确,神女的血尸蛮,神女的墓葬设计,都似乎在说明,这个神女是有多么的邪性。
“圣姑相信,神女一旦复活,便会对世间之人造成巨大的伤害,所以她从那时就决定要阻止神女,于是,她偷偷地在神女墓的里面做了许多手脚,又把红玉手镯流传给历代圣姑,目的就是让以后的圣姑谨记她的遗志,绝对不可以让神女重返世间。”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天坑
秀玉把这些关于历代圣姑的隐秘告诉我之后,我不由得开始有些觉得事情似乎已经向一个非常坏的方向发展了。
虽然,我对于秀玉所说的关于神女复活的预言,依然保持着相当的怀疑,但是却也觉得现阶段来看,秀玉完全没有骗我的理由。
支书死了,红玉手镯丢失,以及那个救走春花的神秘人,都在指向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暗地里,仍有一个对我们的安全会造成极大的威胁的人存在着。
秀玉说,神女如果复活,那么便会对世间造成极大的破坏,那么她所说的破坏又是什么呢?
“姜诗,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根基了,对于报仇的事情,我也都释怀了,毕竟,无论是李家村,还是卸岭三门,在这茫茫大雪隐藏着的雪村里,都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我心里的恨,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秀玉现在给我的感觉和之前差距很大,似乎支书的死,已经足够触动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生活方式和意义,现在的她,眼中不在有强烈的怨愤,而是被一种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占据。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阻止神女复活,完成历代圣姑的使命,姜诗,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你们真的能找到神女墓的话,请你一定要帮我阻止她重返人世。”
我现在可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首先是秀玉给我讲的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再则就是因为,秀玉所说的,让我阻止什么神女复活,这便更是让我难办,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找到神女墓,也不提这个神女到底能不能复活,就单说这个神女如此的厉害,仅凭我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单身穷屌丝,怎么可能对付的了?
秀玉见我神色有些犹豫,有点着急的说:“姜诗,我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所以我只能求你帮我,你相信我,如果你能阻止神女,那么你便是拯救无数生命的大英雄,但如果你选择置之不理,到时候非但你可能死于非命,而且你也将成为贻害天下苍生的大罪人。”
所以,这样一来就没得选咯?
秀玉这说法简直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可是如果秀玉对我说的东西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到时候,如果我真的有能力和有机会去阻止神女,我应该也会去做吧。
“虽然我现在对你所说的东西仍旧保持怀疑,但是如果我真的有能力去完成你说的这件事,我想我应该会做吧。”
秀玉眼睛一亮,欣慰的点了点头,她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我们住的校园。
我发现,三十出头的秀玉,纤瘦的背影居然变得有些佝偻,就好像是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垮了似的。
秀玉说的没错,存在了上千年的雪村,有太多让人备受苦难煎熬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一半归结于这里人们的咎由自取,另一半则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神女,带给他们的。
一夜无话,大家都暗自想着心事,我们就这样在寒冷寂静的夜里,等待着下一个充满了未知的黎明。
凌晨三点,我熟睡正酣,忽然觉得身下的火炕突然开始一阵猛烈的颤动起来,伴随着身下传来的晃动感,老旧灰黄的棚顶也开始落下成片的灰尘,屋里屋外,巨大的声响此起彼伏,刹那间便把屋里的几个人全部都惊醒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地震。
于是我急忙套上衣服,在慌乱中寻找北宫恋花的影子。
北宫恋花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惊恐的大叫着,让我第一次看到了她这样的状态。
在我眼里,北宫恋花一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她在我面前,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女中豪杰的样子,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表现的总是比我要冷静的多。
但是今天,我看到了那个柔弱的,无助的,北宫恋花,心里却忽然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越是外表极度坚强的人,内心就越柔弱。
我看到了她柔弱的一面,这曾经是我根本无法看到的一面,但从我看到她这个样子之后,我就决定,一定要保护她。
我扑过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北宫恋花意识到来到她身边的人是我后,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的靠在我怀里,惊慌的说道
“姜诗,救救我,救救我,好可怕,就像那时候一样,真的好可怕!”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为,我也很害怕,虽然几乎只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但是这种瞬间让人达到极致惊恐的感觉,恐怕只有天灾能够做到。
“是地震吗?”
火炕的另一端,夏璐也传来一声有些慌乱的问话。
但是,比起北宫恋花,夏璐的表现则冷静的多。
“可能吧,大家不要乱动,最好是找到角落躲起来,这房子是板房结构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坍塌的。”
雪村的板房结构房子,在这一刻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虽然屋子在剧烈的晃动着,但是并没有出现成片坍塌的情况,换言之,如果我们所住的这间房子是砖混结构的农村土房,那么此时此刻我们几个人可能都已经被碎砖和瓦块砸死了。
过了好一会,这剧烈的震动才慢慢平息,我们几个长舒一口气,这才有功夫在满屋的灰尘了,开始穿上各自的棉衣。
北宫恋花还有些发抖,但是此刻多少也恢复了一些清醒,我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虚弱的说道:“没事了,已经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帮助她把外套穿好,这才扶着她下了火炕。
夏璐等人一前一后的已经走出了房子,这时红叶也已经从她的营帐中跑了过来。
“夏总,你没事吧,刚才晃动的实在太厉害,我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夏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其他人怎么样?”
红叶松了口气,心中暗叫侥幸,如果这位大小姐真出了什么事,那么她这个私人卫队的领队也就算是严重失职了,赚不到钱不说,但是这个大小姐的家里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夏总,其他人都没事,我们住的是营帐,就算是再大的地震,也不会出现危险的。”
夏璐有些困惑的叹了口气:“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地震呢?”
红叶苦笑着说:“是啊,按理说,这一带地质属于大兴安岭山脉的缓冲地带,不应该是地震的多发区啊。”
“依我看,刚才的震动应该不是单纯的地震,而是地表塌陷造成的地质波动。”
胡一金拍了拍头上灰土,然后说道。
“地表塌陷?”
“是的,我以前在新疆的楼兰遗址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当时我们误动了了一个机关,导致整个古墓的宝顶塌了下来,当时我们逃出了几里路,可是感受到的震感也和今天的差不多。”
胡一金倒斗无数,关于这场地震的分析,应该是正确的。
“你的意思是,在雪村的附近,有一块地面坍塌了?”
胡一金点了点头,然后在微微见亮的晨光里四下张望了几圈。
“应该是村东那边。”
夏璐把身上的羽绒服紧了紧,然后对我们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这次的事也许是和古墓有关的。”
我和夏璐想的差不多,但是眼下身边的北宫恋花还没有完全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我也不好直接把她带去或者放在这,于是表现的便有些踌躇。
北宫恋花看出了我的顾虑,于是勉强笑了笑,对我说。
“你跟他们去看看吧,别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我犹豫的看着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姜诗,没事的,我让红叶照看北宫小姐,她不会有事的。”
夏璐这么一说,我就稍微放心了一下,然后跟着夏璐和胡一金,还有几个身材健壮的安保,一起去往了胡一金口中的坍塌地。
一路上我们看到附近的村民们都已经躲到了屋外,一个个惊恐万分的叫喊着,仿佛觉得是世界末日一般。
我们没空搭理这些人,只顾着赶往事发处,越靠近村东,我们便发现这里的震动似乎是越严重的,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几个彻底坍塌的板房,这也就说明,距离事发地越近,刚才的震动就越强烈。
等我们赶到村东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无一不是彻底惊呆了。
我们的面前,原本村东头的一片松树林,现在全无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这坑洞直径足有二百多米,而深度,经目测,大约有三十几米深。
坑洞的里面,坍塌下去的松树林已经全无了模样,七八米高的松树横倒侧卧,全部都像是被连根拔起似得散落在那里,而远处的坑洞中心,一个几仗见方的小洞里,散发出赫然醒目的红色光芒。
大坑中的小坑,诡异神秘的红色光芒,令我们在场的人全部都愣在了那里。
过了好半天,夏璐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里该不会就是古墓的入口吧?”
我望着这个突然形成的巨大天坑,心里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我想起了昨夜秀玉和我说过的关于神女复活的传说,再结合眼前的一幕,我忽然觉得我们似乎是做错了什么,那是一种,正在慢慢逼近我们的一个巨大真相,而这个真相背后,则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灾厄。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初探地穴
夏璐眼中的激动,胡一金眼中的兴奋,与我眼中莫名闪现出来的忧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坑的出现,究竟是因为什么,我们没有人能知道,但是,我们几人几乎都相信,这巨大的天坑之下,那个闪烁着红色诡异光芒的入口,一定是和神女墓有关的。
我们寻找了近两个月,经历了无数诡异惊悚的事件,而最后,这里令我们苦思冥想,寻而不得的古墓,居然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就好像是,那在天上注视着我们的神女,见我们寻找她寻找的太过辛苦,因此才大发慈悲,自己把自己的墓地展现出来。
可是,如果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那么我们又何必辛苦这么久,吃下如此之多的辛苦呢。
夏璐看着我,略显一丝激动地说道:“姜诗,你怎么觉得?”
我怎么觉得?如果我说咱们谁都不要进去,里面太危险了这类的话,你们会听我的?
况且,我苦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提北宫恋花寻找冰棺,眼下如此直观的线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岂能置之不理,前面慢说是危险重重,就算是刀山火海,老子也得硬着头皮往上上了。
我们几个回到了驻地,此刻红叶他们的安保人员已经把刚才地震所造成的破损完全给修复了。
营帐厨房处,远远地飘起袅袅炊烟,看起来他们已经开始在做饭了。
凌晨被地震惊醒,又跑出几里路去看那个突然形成的天坑,我的肚子早就已经咕咕的叫了起来。
我回到营帐的时候,北宫恋花正披着厚重的军大衣,坐在暖炉旁和粥,看样子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看到我们几个回来,北宫恋花问道:“怎么样?刚才的地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答道:“村东头的松树林塌陷了,天坑里面出现一个冒着红光的深洞,我们怀疑那个深洞就是神女墓的入口。”
北宫恋花眉头一紧,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这神女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发现,该不会是别人制造的陷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吧?”
夏璐接过话题说道:“应该不像,毕竟那么大的塌陷,绝对不是这里的村民可以完成的工程,而且现在村子里人人自危,恐怕他们已经对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了。”
“可是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那里面绝对不简单。”
北宫恋花继续说道。
夏璐也无意和她争辩什么,于是干脆也不理她,自己拿过一个碗,喝起粥来。
“姜诗,你该不会是想跟她们下墓吧?”
北宫恋花紧张的看着我,表情十分的担忧。
我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可是她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也没有办法糊弄过去,我只好点了点头。
“混蛋,你疯了?那样就是去送死!”
胡一金一听,不乐意了,他嘴里含着粥米,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哎,我说北宫姑娘,这话你可别乱说,咱们倒斗行有规矩,这下墓之前那可是不能提死这个字眼的,犯忌讳!”
北宫恋花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为难的说道:“恋花,我不能不去,我已经答应过夏老板了,况且,那下面很可能有...。”
“很可能有冰棺是吧?姜诗,你是犯贱吗?我求过你帮我找冰棺吗?你做的这些都是自作多情好吗?”
北宫恋花气的脸色通红,双眼瞪得老大,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似的。
我听到她这么说,忽然觉得有股压不住的火气。
“对啊,我就是犯贱,我不远千里来到这,就是为了给你找冰棺,至于你想不想要那是你的事,但是如果我不努力去帮你找,难道就亲眼看你在二十四岁死去,对,你是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翘翘,但是我呢,你难道想让我背负一辈子的遗憾,活下去吗?”
北宫恋花听罢,双眼闪烁不停,泪花似压抑不住似得喷涌而出,她用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双肩,带着哭腔的说道:“姜诗,你别这么傻,你觉得就算是你找到了冰棺那又能怎么样,那只是个传说,也许冰棺根本救不了我呢?万一你是在那里面了呢?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找你吗?那就是因为,我担心你犯傻,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的事横遭不测,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看着哭的可怜的北宫恋花,心里好像是有无数根针扎着似得。
夏璐站了起来,看了我们一眼,表情纠结,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姜诗,我理解你,同时我也能理解她,如果你真的改变主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怪你的,相反,如果墓室里真的有冰棺,可能的话,我会帮你们弄上来的。”
我的内心正在做激烈的斗争。
坦白讲,我并非不害怕遇到危险,相反,我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这趟探墓之旅的危险性,因为关于神女,我了解的信息比他们知道的多得多。
但是,事到如今了,我又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不下墓室,我可能不会有危险,我和北宫可以安安心心的离开,亦或是等待夏璐他们回来告诉我下面到底有没有那所谓的冰棺。
可是,如果,万一夏璐他们在里面出事了呢?
那样的话,我不是同样也会背负一辈子的内疚和自责。
我这个人虽说胆子并不大,但是也不是见到危险就躲的怂货,在雪村被困惑了这么久,我的心里早就被这里各种各样的秘密折磨的痛苦不堪了,如果不能亲自解开这些疑惑,那么我便永远都走不出在这里所遇到的魔障。
“恋花,对不起,唯独这一次我不能答应你,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你就安心的在这等着,好吗?”
北宫恋花见我已经下定决心,也知道再多说别的也没有意义了。
“姜诗,我知道我无论怎么劝你,你都不会改变主意了,那就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下去,要死我就跟你死在一起,要活我们就一起出来。”
北宫恋花现在身体极为虚弱,前几天,她透支灵力和秀玉的血尸蛮搏斗时,已经元气大伤,今早又受到地震的惊吓,所以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高手了,而是一个弱不经风的柔弱女子,我怎么可能带着她一起下墓呢。
“不行,你现在的状态太差,下去之后,那里面的邪气和阴气一定会伤害到你的。”
北宫恋花曾经跟我说话,她所修炼的功法,是道门的纯阳绝学,是专门克制克重阴邪法术的奇功,但是,这个功法的的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既是非常容易在虚弱时,被邪气和阴气入侵体内,伤及元神。
“那不行,你们这几个人下墓我不放心。”
争执了好几遍,我才勉强决定,允许她在洞口附近等我们。
北宫恋花也知道我断然不会让她进墓,因此也就妥协了。
与此同时,红叶的安保团队,已经进发到了天坑里,他们在天坑附近架满了各种仪器,在测试里面是否有什么有毒有害的气体。
一番检测结束后,得到的结论是,这个洞穴内除了一些常见的沼气之外,并没有什么能够致命的气体,不顾安全为准,夏璐还是给我们都准备了防毒面具。
我们各自背着背包来到洞口等待指令,夏璐看了看时间,决定在中午十二点整,进入洞口。
此时此刻,洞口之前闪烁着的妖异红光已经消失了,狭长深远的洞口里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头,足可见里面有多么长。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十二点整已经到达了,我们忐忑的慢慢走近坑洞,等带着我们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们的队形是胡一金开到,而夏璐在中间,我在夏璐身后,为我们殿后的是红叶派来的三个安保小伙子。
我们头顶的探照灯在洞穴里一闪一闪的,虽然不能彻底把洞穴照亮但是却也让我们得以看清这洞中的基本情况。
这个洞穴,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因为在洞穴里,我们并没有看见溶洞中经常可以见到的钟乳石。
洞穴的洞壁很光滑,有着明显的劈凿痕迹,但是似乎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所以这些洞壁已经变得很脆,我们轻轻一碰,一些石头渣滓就开始不断地掉下来。
“这片地区的石头基本都是黄页岩,因此石头材质本身非常的脆,加上年头久远,因此这个洞穴显然已经变得有坍塌的趋势了。”
胡一金解释道
“大家都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去碰周围的石壁,如果触动了洞穴的坍塌,我们可就全都交代在这了。”
胡一金没有危言耸听,如此狭长的石洞通道里,慢说是整个坍塌,就算是只有中间的一段坍塌的话,仅凭我们几个是根本不可能挖掘出去的,现在又不能确定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出去的通道,因此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大约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仍在黑漆漆的洞里走着,前方的路,依旧是毫无变化,没有一点要走到头的迹象。
夏璐看了看表,心算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大概已经行进了两公里左右,按照进洞时的方向判定,我们应该是一直在往北走。”
说罢,她拿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先进的,手表一样的仪器,看了一眼说道:“从刚才开始,这个方向仪就已经不好用了,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磁场太紊乱,所以这个一起才会失灵。”
而这时,胡一金却突然嘿嘿的拿出了一个性质古朴的罗盘,然后借助探照灯的光芒看了一会,对夏璐说:“我说,夏总,你那个花钱买来的仪器啊,也就只有在地上面才有用,这到了地底下,尤其是进了这墓道里,那靠的可就是咱们这老祖宗留下的家伙事了。”
夏璐也没说什么,而是问道:“这罗盘怎么显示的?”
胡一金仔细的看了看,口里嘟囔道:“我来看看啊,这个,那个,没错,咱们一直在往北走。”
我皱了一下眉,疑惑的说道:“往北走,如果是按照我们在下洞前的方位来看的话,一直往西走两公里处,那应该就是祖坟山的山脚下了。”
我这话一出口,随性的人里,夏璐和胡一金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又见群尸
毕竟我们之前曾一起去过祖坟山,而当时我们见到的,鬼火和血尸蛮,可都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按照李家村人的说法,那祖坟山是隐藏神女用来改造祖坟山法器的地方,难道说这条通道其实并不是通往神女墓,而是去寻找那个法器的密道?
想到这,我有些失望,但是随即也就释然了,毕竟在我的思维里,容易找到的东西,往往可能存在着鬼怪,而一波三折寻而不得的东西,才恰恰证明了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如果整个洞穴密道只是通往祖坟山埋藏法器的地方,那么可能危险性便不会有去神女墓那么大,而且传说里,有只有找到法器,才能找到神女墓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找到了法器,那也就意味着我们离神女墓更近了一些,这个更合乎厂里一些。
夏璐又没了主意,只好问我:“姜诗,你怎么想?”
夏璐最近一段日子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上,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古装电视剧里的情节
“元芳,你怎么看?”
我心里觉得可笑,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我把自己的分析和她们说了,夏璐眼中明显多了一些失落。
“诶,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这么轻易地找到神女墓的,不过也好,如果真的能在这找到法器,那么我们也算是距离神女墓前进了一大步。”
胡一金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对于他而言,法器也好,神女墓也罢,他来这只是为了找值钱的明器,还有为了夏璐允诺他的巨额佣金。
“我说,夏总,那咱们一会到了藏法器的的地方,除了法器以外东西我可就不客气了。”
胡一金把夏璐拉到一边,背着那三个跟来的安保小伙子和夏璐说道。
夏璐淡然的回答道:“放心吧,除了对于我找食人花有用的东西外,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如果到时候你不好变现,我甚至都可以帮你的忙,而且你的佣金我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胡一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笑着说:“夏总,我就觉得跟你办事特别痛快。”
我们也没有耽误,而是继续的向着洞穴深处走去。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发现似乎是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而这条狭长的通道的尽头,居然他么的是个堵死的石壁。
我心里狂骂不止,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块石壁全给炸了,但是我身上也没有炸药,又担心洞穴坍塌,所以这也只是我的想法罢了。
胡一金走过去,对着墙布摸来摸去,表情渐渐地有些失落。
“看起来不像是暗门,这下坏了,我们又白来了。”
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结果迎来了这样的结局,任谁都是会极为沮丧的。
夏璐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着牙狠狠地捶打了两下地面,显得很愤怒。
但是我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在雪村这么久了,这种事情遇到了几次,就算没有适应,也总算是接受能力大增了。
我走到夏璐身边,拍了拍她,安慰道:“别气馁,我们慢慢找吧,总会找到线索的。”
夏璐点了点头。
于是,带着失落的心情,我们一行人便开始往回走,回去的路程似乎更加漫长,自黑漆漆的洞穴里,没迈出一步都很费力,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洞穴的地面太过湿滑,还是因为这里有着某种东西在阻碍着我们。
我们都感觉得,回去的路特别难走,而且体力也消耗的十分的快,返程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候,胡一金就开始嘟囔着自己腿没有劲,感觉越来越走不动了。
我也又跟他一样的感觉,而且似乎那三个安保小伙子也是一样。
我们中,身体素质最弱的夏璐反而表现的很正常,她似乎体力并没有明显的下降。
我越来越感觉这洞穴中的怪异,于是强忍着乏累,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
终于,再走了将近两小时后,我们回到了洞口。
北宫恋花第一个扑向我,然后关切的打量着我的浑身上下,生怕我进去后受到了伤害。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我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应该还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就回答道:“没事的,进去走了一大圈,啥也没看见,能有什么事。”
北宫恋花这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看一脸哀怨的夏璐,眼珠转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从羽绒服的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装的维他水,递给了她,虽然没说话,但是大意也是要安慰一下她。
夏璐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就一个人往坑外走去。
我看着夏璐的背影,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对于夏璐而言无异于是慢刀子割肉,是在一点点的消磨着她的心志,挑战着她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线。
我们一行人撤回营帐后,大家草草吃了一口东西,今天有事白忙活了一圈,大家的心情很不好。
既然心情都不好,那么也没有什么理由聚在一起聊天了,大家早早地就回了自己的营帐,钻进睡袋休息了。
因为今天的地震,老刘的这座房子就算是住不了人了,没有了火炕睡得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点着暖炉的营帐也不冷,在睡袋里睡着也算挺舒服,我也就长达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为有了红叶这些人,所以我们晚上便有了可以站岗放哨的哨兵了,要说这些花钱雇来的安保真是不错,不仅一个个体格强壮,而且从没有废话,怎么看都要比胡一金之流靠谱得多。
当然,我也觉得他们也比我靠谱很多。
有了这些人的守夜,我也总算是能睡个踏实觉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睡着没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又出事了。
我是被北宫恋花喊醒的,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北宫恋花正着急的摇晃着我的脑袋,差点把我的脖子都给扭断了。
“姜诗,快醒醒,出事了!”
出事了这三个字,是我最近听到的频次最高的三个字,我都他么有些纳闷,难道这三个字是专门为我创造出来的?
不过我也没多废话,急忙爬了起来,找自己的衣服穿,然后问道:“这是又怎么了?”
夏璐说道:“血尸蛮!有一大群血尸蛮在冲击我们的营地,红叶他们正在阻拦他们呢。”
什么?
我一个激灵,差点从地上窜了起来。
秀玉带着血尸蛮去攻击我的那个夜晚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我却没有想到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就又有一批丧尸一样的血尸蛮来攻击我们,这难道是在演美剧《行尸走肉》?
不过,这次的人应该不是秀玉了,因为秀玉的红玉手镯已经丢了,而这次来攻击我的人一定是那个杀死支书,同时盗走了红玉手镯的人。
我慌乱中穿好了衣服,然后跟着北宫恋花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叫喊声,枪声响作一片。
红玉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虽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战斗本能让这些刀尖舔血的人忍受着世界观的崩塌,依然依靠着本能在战斗着。
然而这一次,血尸蛮的数量却比上一次还要多得多,上次秀珠带着冲进我房间里的血尸蛮我只有十几个,而这一次,在黑暗里我看到了密密麻麻一片血红色的眼睛,这些尸蛮的数量保守估计最少有100多个。
好在,这些尸蛮虽然数量众多,但是跟这些久经锻炼的安保人员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脆弱。
这些安保或者说雇佣兵们,深得战斗的要领,他们的攻击毫无意外的把目标瞄准在这些尸蛮的脑袋上,尸蛮一旦大脑受创,便就失去了战斗力,这一点我在上次的危急中就看到了北宫恋花这样做。
但是,这些尸蛮毕竟有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前赴后继的冲上来,不一会营帐外围就已经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许多尸蛮的残骸了。
我像尸蛮冲来的方向望了过去,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夏璐跑过来紧张的问我在找什么。
我冷静地说道:“这些尸蛮一定是被认为操控来到这的,而操控尸蛮的人一定要佩戴红玉手镯,我在寻找那个人,一旦找到他,我们就可以控制住这些尸蛮了。”
然而,我并没有在那里寻找到什么除尸蛮以外的人,至于在操控尸蛮时会冒着红光的红玉手镯也根本没有踪迹。
我发现,尸蛮不断涌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低矮的山坡,直觉告诉我,操控尸蛮的人应该就躲在那山坡的后面。
但是,眼下所有人都在应付这数量庞大的尸蛮,几乎没有人有机会能到山坡那头去看看。
我咬着牙,往前走了几步,却被北宫恋花拉住了。
“你要去哪?”
“必须找到那个人,阻止他控制尸蛮,否则大家会有危险的!”
北宫恋花脸色大惊失色的说道:“你疯了?你孤身一人跑过去多危险啊,鬼知道那山坡后面到底还有多少血尸蛮。”
我也知道这想法很危险,但是我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我们会顶不住这成群尸蛮的攻击,到时候大家都会有危险。
“不行,我一定得过去,恋花,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北宫恋花气的不行,她死死地拉住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过去。
我着急的甩开了她的手,然后向着山坡跑了过去。
北宫恋花见状也跟着我跑了过来,我无奈之下只得放慢了脚步,等她跟上来了之后才说道:“你快回去!”
北宫恋花气的脸色发紫说道:“姜诗,你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你的,咱们一起过去,要是你被咬死了我好替你收尸。”
我叹了口气,只得带着她往山坡那里去。
我跑的路线上,并没有几只尸蛮,那些尸蛮好像目标就是营帐,而如果里的很远就算是看了了活人也不会主动攻击。
一路上我用枪,北宫恋花用刀,干翻了几个挡在路上的尸蛮,一口气来到了山坡上。
第二百三十九章 操控者
我们站在上坡上向下看去,发现黑乎乎的山坡下站着一个身形矮小的的人。
因为视线太差,所以我们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她右手腕上显著的红色光芒足可以证明她就是今夜这群血尸蛮的幕后操控者。
我举起枪,瞄准那个人的方向,大声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我要开枪了。”
其实这话我根本就是在吓唬他,因为此时此刻的视线条件,以我的枪法想要打中他,那几乎完全是靠蒙的。
不过,那个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却似乎毫不在意似的,他面对着我的方向挥了挥手,一群尸蛮瞬间改变了方向,向着我和北宫恋花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这人如此不给面子,倒是叫我火气上撞,我瞄准着那个人所在的位置,连打了几枪,却好像是一发未中。
不过,我开枪的声音似乎还是吓到了他,他听到枪响后,转身便向身后的林子里跑去了,他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了。
而此时此刻,因为要对付扑向我们的尸蛮,我们根本腾不出手去追他,不过好在他离开之后,这些尸蛮就都一个个的像是脱力了一般的瘫倒下去,再一次变成了死物。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回到了营帐,不过我们这次谁都不敢再继续睡觉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一会还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我意识到,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人,否则的话,慢说是找神女墓的线索,恐怕是小命都得搭在这里。
以秀玉的实力,她可以操控十几只血尸蛮,而现在这个人却能操控上百只,这就说明,这个人的实力要远比秀于强大的多,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他,那么他将在暗中一直寻找机会,谁又能保证,我们下次依然还能逃过一劫呢。
“我们必须找到他。”
我坚定的说道。
“可是这么大的雪村,到处都是荒山和林子,我们到哪去找他?”
夏璐有些为难的说道。
“范围不会有那么大,毕竟那个操控者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需要找地方取暖,就需要找地方吃饭,所以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就在雪村里。”
“雪村?”
胡一金疑惑的问道。
“不可能吧,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他难道还敢在我们眼皮下面待着?”
“没什么不可能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我们这些人虽然来这里时间不短,但是却对雪村并没有太多了解,如果他是躲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那么累死我们也是找不到的。”
夏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姜诗说得对,我也觉得这个人现在一定就藏在村子里,这样吧,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分成一个个搜索小队,进村去搜查。”
我却直接说道:“不行,那样就来不及了,依我看,这个家伙刚才被吓跑之后,在外面也是待不了多久的,这时候他一定也想回自己的藏身处去躲着,所以,现在去搜查时机正好。”
“什么,现在去?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们去哪找?”
胡一金有些不愿意的说道。
我望着营帐外漆黑的夜色,忽然之间灵机一动。
“藏身处!”
我拿起手电筒,站了起来,对众人说了一句
“我差不多知道他在哪了。”
夏璐他们见我这副模样,虽然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却也都跟着我走出了营帐。
我们一路连跑带颠的往老刘家的后院跑去,这倒是把其他人彻底弄懵了,尤其是胡一金和夏璐。
胡一金一边跑一边喘着说:“我说,姜诗,你到底想到啥了,怎么咱们不进村,往这死鬼老刘家里跑啥啊?”
夏璐也是跑的气喘吁吁,但是聪明的她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
“姜诗,你难道认为,那个控制尸蛮攻击我们的人会藏在老刘家后院的暗道里?”
夏璐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我费尽脑筋想了无数个可能是那个家伙的藏身处的地方,但是总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时比较合理的,但是刚才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时,我忽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我觉得很有可能,你们想,自打红叶他们来了之后,那些雇佣兵就一直负责营地的安全守卫,而从来没有去在意过老刘家的后院,我们虽然在老刘的房子里睡了几天,但是也没有注意到那里,如果那家伙昼伏夜出,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明显是在躲着我们的家伙,会突然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而控制着尸蛮来攻击我们的营地呢?
难道是因为白天的天坑?
一定是这样的,天坑未必由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家伙是在害怕我们在天坑里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来杀我们灭口。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密道的前面,这里依旧和之前一样,一个破破烂烂的柴禾堆下,虚掩着一块破旧的木板。
我们掀开木板,发现密道下面黑漆漆一片,但是似乎并没有地上这么寒冷。
“如果他想躲避寒冷,那么在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拿起手电筒,往黑漆漆的暗道了照了一下,发现下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我拳头紧握着,看了看身后的人,说道:“看起来,我们必须得进去看看才行。”
胡一金却把脑袋摇的跟一个拨浪鼓似的。
“嗨呀,下去干什么啊,要我说干脆就在这洞口点上一把火,让烟冒进去,就算不能把他逼出来,也能呛死丫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如果他死了,对我们就毫无意义的,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密道里现在有没有其他的出口,万一这段时间这家伙在这里面又挖了一个洞口呢?狡兔三窟不得不防啊。”
夏璐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红叶说:“红叶姐,你派两个人跟着姜诗他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红叶点了点头,然后选了两个雇佣兵小伙子,跟着我和胡一金一起下了密道。
这一次,北宫恋花也没拦着我,这么多次冒险,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脾气,所以干脆也不管我了。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下密道,脚步声放的很轻,生怕打草惊蛇,让那个家伙听到然后跑掉。
就连呼吸声都可以压制着,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密道下面,依旧是一股酸腐的臭味,但是这些浓重的味道里,我似乎闻到了一些食物腐败的气味。
这也就说明,一定是有人生活在这下面。
又往前走了几米,我突然听到了一丝轻微的鼾声,我突然站住然后抬起了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循着这丝细弱的鼾声,我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着步,感觉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
在密道的拐角处,我把手电的光线调到了最弱,转过去后,我抬手在那鼾声的源头照了一下。
手电的光线正好照到了那人的脸上,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机警的跳了起来。
随行的几个人全部都从我身后跳了出来,然后几道手电光线一起照在了他身上,我才得以看清他的样子。
“靠,春花!”
暴露在我们视线下的人竟是被人救走已经半个多月的春花。
此刻的春花,还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炮仗炸过一般的头发下,一张满脸麻子的大饼脸十分瞩目。
我和胡一金全都愣了。
而春花看到我们,也突然变得满目惊恐,双手挥舞着,疯了一般的叫着,这情景和之前我们第一次抓住她时差不多。
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饶了一大圈,最后竟然又撞到春花的身上了,难道我和春花有缘不成?
而春花的夸张动作,使得她胳膊上的衣服被甩到了肘部,一个红色的手镯露了出来。
“红玉手镯!”
散发着妖异红色的手镯正是我们熟悉的那个能控制血尸蛮的关键,而这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痴痴傻傻的春花身上,这是任凭我脑洞再怎么大,也是想象不出来的。
但是眼下,制服这个春花才是最主要的。
前一次的抓捕时,春花的力气可是让我记忆深刻,眼下虽然身边有三个健壮的雇佣兵,可是也难保不会让春花逃脱,如果这一次再让她跑掉,在想找到她,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只得先安抚一下春花的情绪,以便看准时机再出手。
“春花,你别激动,别紧张,我们认识的,我是之前喂过你吃饭的那个人,我叫姜诗,你还记得吗?”
春花惊恐的眼神慢慢的凝聚,她眼珠转动着,似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酱诗?”
“不是酱诗,是姜诗!”
我引导着她回忆我,而此刻春花的情绪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好吃的,好吃的!”
忽然,春花嘴角一咧,居然笑了起来。
“对,我还给你做过面条呢!”
春花虽然放松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她慢慢的蹲了下去,在自己脚下的草垛上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灰色的破碗。
“好吃的,给我,好吃的!”
春花把碗递给了我,意思是让我给她一些吃的。
我见这招有用于是说:“这里没有,你得跟我出去,出去才能做!”
春花瞪大了眼睛想了想,有一瞬间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动摇。
我见状立刻又说道:“跟我们出去吧,外面不仅有面条,还有肉,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
春花咽了口吐沫,然后身子往前探了一步。
胡一金也张口说道:“对喽,丑妹子,乖乖跟哥哥们出去,到时候我们心情好,没准还给你找个帅老公呢。”
胡一金大嗓门一开腔,春花好不容易迈出去的一步又缩了回去。
我气的推了胡一金一把,然后继续对春花说:“春花听话,跟我们走吧。”
春花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走,不走,娘,不让走。”
我听罢忽然一惊:“春花,你说啥?”
春花就像是复读机一般的又说了一遍:“不走,不走,娘,不让走,走了,娘,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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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神婆的阴谋
春花连声嚷着,说什么她娘不让她出去,这可是让我彻底懵比了。
春花的娘?春花哪来的娘?
按说谁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春花自然也是有娘的。
只是,我和胡一金都知道,这春花当年可是被人贩子拐到雪村的,就算是春花有娘,那也是不可能来到雪村的啊。
退一步讲,就算是春花的娘真的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找春花,那么按照常理来说她也得是第一时间带着孩子逃出这雪村,又怎么会让春花继续住在这黑漆漆的地道里呢?
还有就是,从春花手上的红玉手镯来看,她一定就是暗中操控尸蛮攻击我们的人,可是,春花是个傻子,按理说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她之所以会暗中操控尸蛮攻击我们一定是受到别人的指示。
而且,秀玉曾经说过,只有继承了李家村血脉,也就是神女血脉的人才能控制的了血尸蛮,这也就说明,我们面前的这个春花,很有可能也和秀玉一样是李家村的遗孤。
各种线索缠绕在一起,又让事情变的复杂了,可是我们这些人总不能就待在这狭窄的地道里待着吧。
我暗中对着身边的一个雇佣兵耳语了几句,雇佣兵点了点头,我趁着这会春花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慢慢的向她靠近了一些。
“春花,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你娘是谁,我认识吗?”
春花听到我提及她娘,似乎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她心里,娘这个字眼是代表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我趁她愣住的功夫,猛地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身后的雇佣兵们一起扑了上来。
春花一时来不及防备,被我们硬生生给按在了身下。
胡一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条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春花给绑的结结实实的。
可是春花虽然被绑了起来,但是却也依然不太老实,她不断的挣扎着,嘴里大声的叫嚷着,震得我们耳朵都要聋了。
我想起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一条干净的毛巾,于是便把毛巾拿了出来,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就塞在了春花的嘴里。
春花这下发不出声音了,只得把一双豆大的眼睛睁得到了极限,那表情让人看起来还真觉得挺可怕的。
胡一金拍了我一下,调侃一般的说:“我说,姜诗兄弟你行啊,这手塞毛巾的技术可以啊,怎么得?以前干过拍花子?”
我白了他一眼,也没理他,同着一起进来的几个雇佣兵,把春花给弄出了地道。
一出地道的入口,夏璐她们就靠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我们绑上来的人,意外的捂住了嘴巴。
“春花?”
我笑了笑:“意外吧!我刚才看到她时的表情比你还要夸张呢!”
夏璐点了点头,然后帮着我们把春花给弄了出来。
“姜诗,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刚才地道里面的气味让我又恶心又想吐的,现在终于出来了,我得先把氧气吸足。
“你看她手腕。”
夏璐看了一眼,声音一惊:“呀!红玉手镯。”
夏璐急忙对我说道:“难道说春花就是暗地里控制尸蛮袭击我们的人?”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应该也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我觉得在她身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我们把春花带回了营帐,我对这红叶嘱咐了几句,红叶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几个雇佣兵小伙子出去了。
我们把春花围在中间,春花在帐篷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紧张慌乱,就像是一只被一群猫抓住的老鼠似的。
“你们怎么还把她嘴给堵上了。”
北宫恋花不认识春花,但是看到了春花的情形,她似乎有些同情心爆棚,眼下的春花,一脸无辜,就像是个被坏人抓住的小动物一样。
“哎,这你可别问我,这都是你们家姜诗干的好事。”
北宫恋花瞪了我一眼,鄙视的说道:“姜诗,你个变态!”
我也觉得自己冤枉的很,于是辩解道:“我有什么办法,她一直叫叫嚷嚷的,我担心被那个幕后之人听到,会打草惊蛇的。”
我走到春花身边蹲了下来,春花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春花不是彻底的疯傻之人,我预感她的智力应该还是有的,她这副样子是觉得我刚才欺骗了她。
我也有些歉疚的摇了摇头,说道:“抱歉了,春花,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绑了你的,我们必须找到你身后的那个人,否则我们这些人都会有危险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春花到底能不能听得懂。
春花看了我一会,知道自己想跑是跑不了了,干脆眼睛一闭,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站起身来回头对夏璐说道:“给她弄点吃的吧。”
夏璐点了点头,转身也出去了。
北宫恋花好奇的走到春花身边,然后盯着带在春花手腕上的红玉手镯,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我看到她这样,对她说道:“你想看就把手镯摘下来看吧,这东西我们反正是不会给她了,你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对我说道:“姜诗,你帮我把手镯摘下来呗!”
我不解的问道:“你自己没长手啊,为啥让我帮你摘啊?”
北宫恋花为难的看着春花满是污垢的,裸露在外的手臂,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她,她太脏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刚才还可怜人家,现在又开始嫌弃人家脏,这些女人可真是善变啊。
我走过去,一把把红玉手镯给拿了下来,触碰到红玉手镯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手指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眼看着手里的手镯就要花落出去落在地上。
北宫恋花眼疾手快,急忙握住了我的手,这才使得手镯没有落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心中感叹这个红玉手镯果然是邪性的很。
北宫恋花问了我一句:“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刚才就好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
北宫恋花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拿着手镯走到了一边,对着灯光观看了起来。
这个晚上,我估计我们又是没有觉可睡了。
我盯着春花,北宫恋花盯着手镯,胡一金靠在椅子上正在打盹,夏璐出去给春花弄吃的也一直没回来。
屋子里的氛围一度非常的寂静。
就在这时,红叶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她一进帐篷就激动的都我说道:“姜诗,抓到了!”
我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刚才让红叶去地道附近蹲守,心中抱着或许那个幕后黑手会过来看春花的侥幸心思,却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自投罗网来了。
我和红叶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北宫恋花叫醒了胡一金,也跟着走了出来。
夏璐被另一个雇佣兵喊了回来,我们聚齐之后,来到了红叶她们抓到的那个人面前。
我看着这个人的脸,心中十分懊恼,我瞪着她,气愤的说道:“好啊好啊,没想到兜了一大圈子,结果又落到你身上了。”
那人看着我笑了笑,然后也没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我气的不行,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她几个嘴巴。
夏璐皱着眉,看着被红叶他们抓住的这人,阴沉的说了一句:“神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地里谋害我们?”
这人正是神婆无误,一个我无数次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的人,却没有想到,搞来搞去到了最后,居然还是跟着家伙脱不开干系。
只是我有一点总是很疑惑,神婆按理说应该是卸岭三门的人,可是为啥她会和春花扯上关系?
春花口中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娘,是不是就是神婆呢?
神婆看着我们,一言不发,她眼神里的决然和上次被我抓到的秀玉很像,只是她的这种眼神更加的阴冷。
“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神婆的面前。
神婆冷笑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胡一金走过来,恶狠狠的对她说道:“老太太,你最好招子放亮点,让你说你就说,别自讨苦吃。”
神婆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不看他了。
我们这群人虽说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要说审讯一个人,那可是真的没啥经验。
而且让我亲手打神婆,我还是有点发怵的。
毕竟我虽然恨她,可是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我无论如何也是下不去手的。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对付你,再说,现在我们抓住了你,就再也没有人能对我们构成威胁了,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你的一切计划也都已经宣告破产了。”
夏璐低声对神婆说道。
神婆抬起耷拉着的眼皮,看了一眼夏璐,说道:“呵呵,你们都得死,无论你们作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死?要是老子真的命薄,早就死了一万八千遍了,实话跟你说吧,这世上能杀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有些怨气的对她说道。
神婆用眼睛瞟了我一眼,诡异的笑了笑:“姜诗,你已经激怒他了,你一定会死的很惨,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如果想活命,那就赶紧逃跑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心里这个气,码的,当老子是吓大的?就凭你这几句话就以为能把我吓唬走吗?
我见这个神婆嘴如此之严,也知道再怎么逼问她也都不会有啥结果。
于是干脆让红叶他们把神婆邦德严严实实的丢到了另一个帐篷,拍了两个人轮班看着她。
像上次那种被人救走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神婆这个幕后黑手算是抓到了,可是她隐藏着的阴谋到底是啥我们也还是不知道。
不过,总算是能松口气了,毕竟现在能操控尸蛮的人,以及能操控尸蛮的红玉手镯,现在都在我们手上了,也就不担心会有其他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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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再探暗道
北宫恋花拿着红玉手镯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我当时正靠在背包打盹。
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摇醒后,我看到了北宫恋花美丽的脸庞。
“又咋了?”
北宫恋花嘴角一挑:“姜诗,我发现你最近说这句话的频次挺高啊。”
废话,我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太多了,就差点要把这三个字当成口头禅了。
“姜诗,这红玉手镯有古怪!”
没等我把吐槽的话说出去,北宫恋花就脸色凝重的开口说道。
“我分析了一个晚上,总觉得这个手镯有问题,刚才我给我一个研究过古代玉石的专家朋友打了个电话,他说这可能是一种陨玉。”
“陨玉?”
这段时间,我听到过的新鲜词汇实在是太多了,可是这个陨玉还是让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挑动起来。
“那是什么?”
北宫恋花解释道:“据说,陨玉就是一种太空陨石,大概是在几亿年前落到地球上的陨石,而经过了在地底下无数年的结构变化,形成的一种类似于玉石但是却有着很强大力量的东西。”
“能说的通俗一点吗?”
我文化水平一般,北宫恋花这么解释一番,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简单点说,就是这东西是一种放射物质,它能够发射出人类肉眼看不见而且无法感知的放射波幅。”
“放射物?跟核武器那种的差不多?”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核武器,因为我们都知道核武器是会有强大的放射物质产生的,而这种物质是可以令人类的身体受到伤害的。
“差不多,但是又不太一样。”
“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北宫恋花耐心的说道:“就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东西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因为这种东西存世的实在是太少了,就连中科院的大楼里有没有都不一定呢。”
如果这东西很稀少,那是不是意味着它很值钱呢?
等下,我又不是胡一金,怎么会把问题想到钱上?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这东西是啥了之后,又能怎么样?”
问题不是还没有解决吗?
北宫恋花一副看着蠢货的样子看着我说道:“您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啊!”
我只好点了点头,闭上嘴巴听她说。
“我想,那些被种下活尸蛊死尸一定是被这红玉手镯的放射波唤醒了大脑中的蛊虫才复活的。”
我点了点头,分析着北宫恋花的话,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恋花,你说这红玉手镯的放射波能不能穿过石壁呢?”
“当然能,放射物质别说是石壁了,就算是铜钱铁壁也是挡不住的。”
一转念,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里慢慢成形。
秀玉说过,当年修筑神女墓时,有许多工匠都被活埋在了地下,人数之多,远是李家村人口的几倍。
如果这些人也被种下了活尸蛊,那是不是就意味的他们也都是可以被红玉手镯唤醒的尸蛮呢?
但是,能形成活尸蛊的地方似乎只有祖坟山那个极阴之地里,也就是说,如果想把数量如此众多的工匠们改造成活尸蛊,他们就必须被埋在祖坟山一带。
而昨天天坑里的那个洞穴通道的尽头不就是祖坟山下吗?
我隐隐觉得,自己距离揭开某个秘密就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第二天,我把我的想法跟夏璐她们说了一遍,夏璐还没说啥,胡一金先不干了。
“啥?还进去?上次都特么要把老子给累死了,也是啥都没发现,我们还去那个鬼地方干嘛?”
夏璐也是有些不理解的说道:“是啊,姜诗,那个地道我们不是去过了么,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上次去,之所以什么都没发现,是因为我们少带了一个人!”
“少带了一个人?”
夏璐等人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就是她!”
我指了指蜷缩在地上,靠着暖炉正在睡觉的春花。
“啥,你说要带着这个傻子去下密道?”
胡一金神色夸张的说道。
夏璐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姜诗,你有把握吗?”
这应该是夏璐第一次质疑我,毕竟这种事太过超出常识,很难让人相信。
我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觉得应该挺靠谱,不过我也不能打包票,这件事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你们。”
夏璐犹豫再三,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胡一金看到夏璐也没有反对,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脸不高兴的站在一边。
我叫醒了睡着的春花,春花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吓了一跳,随即可能是想起了昨天的事,也就不再惊慌了。
“春花,你饿了吗?”
我问道。
春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犹犹豫豫的点了一下头。
“我拿过早就准备好的一碗牛肉面条,送到了她面前,也不问她别的,直接就往她嘴里递。
春花愣了一下,倒是也没有拒绝,老老实实的吃了起来。
可能是这面条确实香,不一会,一碗面条下肚,春花竟然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好像在问我还有没有了。
我拿着空碗看着她,温和的问道:“春花,面条好吃吗?”
春花快速的点了点头。
“还想吃吗?”
“面、面条好吃,想、想吃。”
我笑了笑,然后对她说:“春花,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回来之后,我给你做十碗面条,让你一次吃个够,行不?”
春花看着我,觉得我不像是在说谎,于是点了点头。
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看了看身后的夏璐他们。
北宫恋花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道:“姜诗,你就像是一个欺骗小女孩的怪叔叔的似的,好恶心!”
靠!就算我是怪叔叔我也不至于诱拐春花这样的小女孩吧!
再说,北宫恋花并不知道,这个看似像小孩一样的春花,实际年龄可是并不比我们小多少的。
于是,我、夏璐、胡一金还有一定要跟着来的北宫恋花,带着春花和三个雇佣兵再次走进了天坑暗道。”
这一次,我们行进的速度比上次快了很多,毕竟已经来过一次了,我们多少还是有些熟悉这里的地形的。
一路上,春花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正是似乎进了暗道后,她突然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走了一会,她突然喊了一声。
“酱诗,别去,有鬼!”
我听到她突然喊我的名字也是一愣,虽然发音仍然是错的,但是至少她现在已经记住我了。
“怎么了,春花?”
“有鬼,别去。”
春花脸色惊恐的看着我,口中反复叨咕着有鬼之类的话。
我知道她一定是有了什么感应,但是此时此刻我们也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掉头回去啊。
我安抚了她几句,然后走到前面,也没搭理她。
终于走到了尽头,面对着那面灰黑色,和洞壁无异的尽头,我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走到北宫恋花身边,跟她要来了红玉手镯,然后递给了春花。
春花很习惯的把手镯戴在了手上,似乎以前经常这么做似的。
我很疑惑的问道:“春花,这手镯是谁给你的?”
“娘,娘给的。”
我知道再问也没啥用,也就没多问,只是对春花说。
“春花,你会用这个手镯吗?你用一下让我看看!”
春花突然抱着带着手镯的右手,猛烈的摇头说道:“不行,有鬼,用了就有好多鬼。”
我见她要反悔,急忙说道:“春花!你不想吃面条了?”
一听到面条,春花眼神一亮,然后就开始变得有些动摇了。
“春花,让我们看看吧,回去就给你煮面条。”
春花这才慢慢的抬起了右手,然后一脸痛苦的表情的对着尽头的方向。
红玉手镯妖异的红光不断闪烁,把整个暗道都照的一片红色,就像是进入了洗照片的暗室一样。
随着春花的手镯红光大作,我们身处的暗道居然开始为微微的晃动起来,,头上的洞壁开始不断落下碎石子一般的碎块,俨然一副洞穴就要坍塌的景象。
但是,过了一会,直到红玉手镯妖异的红光消失,暗道里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什么变化。
胡一金见状嚷了一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根本就没有用嘛,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万一一会这洞穴塌方了,咱们可就都完了。”
夏璐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办,姜诗。”
我看着纹丝未动的洞壁,忽然说道:“再试一次,春花,你再试一次。”
胡一金听罢冲了上来,一把握住了我的脖领。
“你他娘的疯啦?再试,再试一次我们都得死在这!”
北宫恋花见状,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胡一金,胡一金吃痛,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敢再往上来。
对于北宫恋花,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我警告你第一次,你敢对僵尸不客气,我就对你不客气。”
夏璐也是不太相信我的判断了。
“姜诗,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没有功夫和他们废话了,我说了一句:“你们爱信不信,要是不信的话,你们就退出去,留我和春花在这就好了。”
我此刻心烦意乱,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夏璐犹豫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我拉着春花的胳膊,对她说道:“春花,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春花居然对着我点了点头,似乎是真心的想帮我一次。
这一次,春花表情更加的痛苦了,她额头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胜于刚才的红光和更巨大的振动。
而这一次,洞壁居然开始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纹。
随着红玉手镯的红光照耀,这缝隙越来越大,缝隙中隐约的传出石块崩裂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我们惊愕的发现,石缝的中间,竟然平白的多出了无数红色的亮点。
见识过昨夜群尸攻击营地景象的我们,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
那是一群,被红玉手镯唤醒的,血尸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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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封印法台
随着大块壁石的碎裂,洞壁上不断凸显出许多人类的肢体和躯干,这些有力的尸蛮破开原本就不算的太厚的石层,一个个低吼着钻了出来。
我们这这场景震撼的有些发怵,全部都紧张的后撤了一步。
尸蛮们脱离洞壁后,便会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待下一个指令,不过他们脱身后的石壁之间便呈现出了一条大小足有两人宽的通道。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等到再也听不到尸蛮的低吼和洞壁顽石的崩裂声后,我们才发现,原本被堵塞的暗道,现在又出现了一条心得通路,只是,这条通路的两边站满了身着古代服饰的血尸蛮。
“真是太可怕了,他们把血尸蛮作为填充物和石灰混在一起,然后把暗道堵死,这样一来除了有红玉手镯的人,无论是谁来到这里几乎都无法前进半步,看着眼前的通道长度,这尸蛮的数量可能有上百只不止。”
胡一金这下子开始有些震惊了,眼前的一起颠覆了他的原有概念。
“这些人应该就是那些被害的工匠,神女墓盖成后,他们大概就被赶到了这里,被改造成了血尸蛮。”
这些血尸蛮从外观上看,都是身着古代服饰的人,而且从尸体的僵化程度上来看,应该是因为被困在地下的石灰层中,隔绝了空气,因此并没有出现外面那些血尸蛮所体现出的譬如皮肤破烂,五官塌陷等问题。
“这可是真正的‘木乃伊’,如果不是他们不是作为某种工具而存在,那么这么完美的古尸将会是无价之宝。”
夏璐仔细观看着一个血尸蛮,发出了一阵感叹。
“哼,无价之宝,这些脑子里种满了蛊虫的尸体,也就是在雪村这么大的一片地方能够保证尸体完好,要是出了这个区域,恐怕他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的。”
北宫恋花语气虽然不太好,但是她说的却也是实话,这些血尸蛮都是靠蛊术控制的,而数量如此之大的血尸蛮所需要的蛊虫数量巨大,而个体的生命力却非常弱,相比那些可以带着到处走的天尸蛮,血尸蛮一旦脱离了施术地的范围,那边会瞬间腐化,成为一片一碰即碎的飞灰。
暗道中心的路口已经打开,这就代表着这次我们有了新的收获,此时此刻,断没有理由回头离去了。
穿行在血尸蛮之间,总有种被这些死物盯着的感觉,这体验绝对不算是舒服。
通道不算宽,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行,我们一前一后,排成一条长队,慢慢的向前摸索着。
探灯一晃晃的在洞中移动着,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我们终于发现了一处宽敞的地方。
我第一次了解到了什么叫别有洞天,眼前的巨大洞室俨然是一副神仙洞府的样子。
探灯光线照过去,发现这里是一块足有一千多平方的地方,向上照去,之间黑漆漆的洞顶应该在三十几米左右。
因为探灯的光线太弱,也无法把洞内的情况照的完全,我们便从随身的装备里拿出了一个高亮度的燃气灯。
燃气灯被点亮后,我们的一看清了这里的布局。
一瞬间,我们都被这里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这个巨大的洞穴,很明显是天然形成,但是后来又被人工开凿扩大过的。
洞穴内部十分规整,暗地通道的两边,对称的有一条环形的深深的沟壑,这沟壑在我们正前方十几米处的地方愕然变宽,而在那上面出现了一座造型古朴的石桥。
石桥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青石摆台,青石摆台旁是八根呈环形摆放的石柱,直通洞顶。
摆台上排放了许多石质的身着盔甲的小人,一个个表情狰狞,如临大敌一般。
摆台正上方则是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壁,石壁上雕刻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环绕着正中间一个球形笼子一样的东西,而球形笼子了,赫然装着的是一只九尾妖狐。
我们靠近石台,靠近石壁,观察着古人鬼斧天工的神迹,心中无比的感叹。
“五爪金龙是汉人图腾,九龙困兽也是中原秘术里一个强大的封印阵法,为什么会出现在契丹人造的古代密室里呢?”
北宫恋花不理解的摇了摇头。
我对她说的东西没啥兴趣,于是便围着石台转了一转,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特别之处,唯独是这石台上摆放着的小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番,忽然觉得这些小人和我们刚才路过的那些血尸蛮造型非常像,心中不由猜测两者之间的关系,但是也有种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的想法。
胡一金一定是最失望的,自打进了这洞穴之后,他东瞅瞅,西看看,发现眼前之物尽是些石头,不由得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费了这么大劲,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穴口,居然里面连点之前的东西都没有,这可是让他恼火得很。
北宫恋花一直站在石壁前观察着这副巨型雕刻,一对眸子里透露着慢慢的疑惑和不解。
夏璐走上去问道:“你怎么了,觉得这石壁有问题?”
北宫恋花疑惑地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石壁和石台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封印祭坛,而且看规格应该是还是封印洪荒妖兽级别的。”
“洪荒妖兽?”我一听,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问道:“我说,恋花,你当是写玄幻小说呢?还洪荒妖兽呢?有没有万古至尊啊?”
北宫恋花白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上古法典里有过对于封印术的记载,传说中天地初始,世间遍地妖兽,为祸世间,后来,老子一气化三清,世间开始有道法自然,人得天地眷顾可以习修天道,便有了克制和击败妖兽的能力,不过有些顶级妖兽,尤其是寿元无尽,灵智超凡的妖兽并不是凭借人类之力可以降服的,为了让这些洪荒级别的妖兽不再为祸人间,上古高人们边研究出了封印术,即是可以把妖兽封印在某处,使其不得现世,于隐蔽处长眠。”
“你的意思是,这地方封印的是个洪荒级别的妖兽。”
我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
“我都说了这只是古籍上的记载,但是实际上后世的许多封印术,都并不是用来封印妖兽的,毕竟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根本不是常人能见到的,后世的许多封印祭坛,其实都是为了封印某个王朝的龙脉,某个家族的风水,亦或者某个人的灵魂。”
我听到这,又想起了秀玉跟我说过的关于神女的故事,忽然觉得两者之间可能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我急忙对北宫恋花说道:“你继续说!”
“如果想封印一个家族的风水,这比较容易,随便找个有道行的风水师,在其祖坟的相位地点设立一个祭坛,以妖物为阵眼,以邪术催动,要不了多久,这个家族必然横遭不测,家破人亡。”
“如果想封印一个王朝的龙脉,这可是很难的,这就需要有玄法通天的大师,设立一个斩龙阵,意在斩杀该王朝的龙气灵根,得以使其朝代内乱不断,外攘不止,最后自行灭亡。”
“不过说,要封印一个人的灵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则比登天还难。”
听到北宫恋花这么说,我不由得好奇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模糊的说法呢?
“别卖关子了,到底啥意思?”
北宫恋花娓娓道来:“想封印一个普通人很容易,一仗绝阴土,三颗摄魂槐,只要在这人的坟包上一摆,管教他三生三世,不得入六道轮回,不得出灵神半刻。”
“可是,如果要封印一个强人,尤其是天地间少有的强则,我说的是指那种像秦始皇,曹操,唐太宗,武则天,之类的人,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要知道,一个人但有一朝人王地主之命,就已经是不再是凡夫俗子了,对付普通人的办法用在他们身上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想要封印这些人,这个可是比封印龙脉还要难得,因为这样的阵法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唯有以国家为单位才能建造出来,历史上只有改朝换代的时候,才有帝王对会对前朝的圣主英灵做这样的事情,目的是防止这些牛人们不满自己的朝代被人推翻,再转世投胎重新把天下夺回去。”
“而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应该就是其中的一种,不过这九龙困兽阵倒是极其罕见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方面的记载。”
北宫恋花抬起头,注视着石壁上的雕刻,满脸的疑惑。
“九条龙中间的那个是只狐狸吗?”
我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传说中的九尾妖狐。”
“你对这东西了解多少?”
北宫恋花说道:“这妖兽很常见的,其最初一代的化身便是商纣王的爱妃苏妲己,在古代通常把那些善用美色和妖术蛊惑男人的邪魅女子成为狐狸精的,而若是古代那个女子能达到祸国殃民的程度,那边会被称为妲己转世即是九尾狐化身,所以一般这种图腾都是来形容女子的。”
在祖坟山地下洞穴里出现的九尾狐图腾,形容的自然不会是苏妲己,所以,这个封印祭坛下个要封印的对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女。
秀玉曾经说过,初代圣姑,在神女时候曾经在神女墓里动过手脚,指的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封印祭坛。
初代圣姑希望通过这样的封印祭坛,彻底使神女的灵魂长眠,以免她复生后会危害世间。
而从这里以及祖坟上上的尸蛮来看,这些尸蛮也一定是被圣姑利用了。
原本可能是被用作神女复活后可以调用的军队的尸蛮们,被圣姑作为守护祖坟山而存在的守卫,而被灭口而长眠于地下的修墓工匠则成为了打开地下祭坛的关键。
看起来,为了预防神女复生,这个初代圣姑还真是没少下功夫呢。
难道她就那么担心神女复活?难道神女复活后真的会给世间带来巨大的灾厄?
我理解不了神女,我也理解不了圣姑,对我而言,找到神女墓,找到冰棺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其他的,对我来输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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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深入地下
可是,令我们疑惑的是,在如此宽阔的洞穴空间里,我们居然没有找到除了这个封印台以外的其他任何东西。
那个能改变祖坟山风水的法器在哪?那个能找到神女墓的关键物品在哪?
这就像是玩游戏一样,你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新的关卡,结果找了一大圈,却找不到打开下一个关卡大门的任务道具,这就是传说中的卡关啊。
胡一金在洞穴里转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收获,不由得有点恼火:“我说,咱们是不是又白来了?我早就说别进这鬼地方,你们非不信,非得听姜诗这小子的,结果怎么样?”
北宫恋花厉声回了一句:“这和姜诗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总把黑锅扣在姜诗身上啊?”
胡一金可能也是窝火的很,这一次居然和北宫恋花对吵了起来:“嘿,我说你这不开眼的臭丫头,老子让你几次你还没完了,就算姜诗是你爷们也没有这么护着的啊,老爷们说话你个娘们家家的插什么嘴?”
北宫恋花被顶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她怒瞪着胡一金大声骂道:“你这个老流氓,你以为你年纪大我舍不得揍你是吧?”
北宫恋花还要在说什么,被我一把拉住了。
“够了没有,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吵,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吵得我脑袋都要炸了。”
夏璐也走了过来帮满劝架:“别吵了,老胡,这事也不能怨姜诗,毕竟我们找到这个地方了,至于法器和其他东西,我想应该是在其他地方,我们仔细看看,没准能发现呢。”
忽然间,我想到了从刚才就一直蹲在我身后的春花,我急忙回头看去,发现春花还在那里,并没有离开。
我松了口气,慢慢的走过去,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春花蹲在地上,捂着手腕,另一只手在地上画着圈。
难道她在画圈圈诅咒别人?
我走到她面前,然后也蹲了下来,开口问道:“春花,你在干嘛?”
春花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右手让我看了一眼,我发现,她右手腕上有许多红褐色的伤痕。
“疼,手疼。”
我看到这些伤痕,知道这可能就是使用红玉手镯所带来的反噬伤害。
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对不起春花,不仅把她娘神婆给绑了,还逼着她来这里帮我们破开密道,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
我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春花手腕上的红玉手镯似乎闪烁了一下。
然而春花并没有发动手腕的意向。
这也就是说,红玉手镯感应到了什么,才会发出这妖异的红光回应着。
我抬起春花的手,把她手上的红玉手镯摘了下来,春花也全然不介意,似乎这红玉手镯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我拿起红玉手镯看了一会,然后走到石台前面,抬起红玉手镯,想看看它会不会再闪烁一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红玉手镯有闪烁了一下,而且似乎这一次红色的光芒更耀眼了一些。
“难道,这红玉手镯才是找到法器的关键?”
我真是个猪脑子,自打来了这雪村之后,这里发生的所有诡异怪诞的事件无不是和红玉手镯有关的,可是我到了这地下祭坛之后,居然把红玉手镯这档子事给忘了。
北宫恋花说过,这红玉手镯的材质,很有可能是一种来自外星的陨石,名叫陨玉,而它所蕴藏的能量绝不仅仅是只能操控血尸蛮而已。
我拿着红玉手镯慢慢靠近石台祭坛,靠近九龙困兽的石壁,靠近那一排排仿佛是血尸蛮一样的石人,这红玉手镯的光芒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北宫恋花和夏璐他们,注意到我的动作,也都把目光向我看来,红玉手镯现在散发着的妖异红色让她们也感到十分好奇。
逐渐的,红玉手镯的光芒便不在闪烁,而是开始维持一种长亮的状态。
我低头看去,竟然发现在石台上面,两个石人之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石槽。
“这石槽一定是就放置红玉手镯的。”
我兴奋的把红玉手镯放置在了石槽之上,红玉手镯红光大作,忽闪忽闪的红光几乎掩盖了汽灯那强烈的光线,覆盖了整个山洞。
耀眼的红光照射下,九龙石壁上的九条金龙就仿佛是活了一样,有种几乎要动起来一样的感觉。
等一下,并不是几乎要动起来,而是真的动起来了。
我难以置信的发现,九龙困兽的石壁上,九条一模一样的金龙在红光的照耀下,居然开始围绕着中间的球形笼子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北宫恋花万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着九条龙围绕着石笼转了一圈,只见石台之上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摩擦声。
轰隆隆的一阵巨响,伴随着洞穴内部地面的颤动,九龙困兽石壁前端的石台上,居然升起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平台。
平台的下方,一个方形的地道口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在内。
本来拿着红玉手镯走向石台只是试探之举,却没有想到,这红玉手镯竟然真的是打开更深一层密道的关键。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密道口的前面,有些紧张的回头看了看夏璐他们,却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全都跑了过来,对我一顿赞扬。
“姜诗,你太棒了,你怎么知道这红玉手镯能打开密道?”
“蒙的,蒙的。”
“姜诗,多亏你了,要不然这一次我们又要白来了。”
“别客气,我也是踩了狗屎运而已。”
“姜诗老弟,我服了,我是彻底服你了,这么的,以后我管你叫大哥怎么样?”
胡一金似乎把刚才对我诋毁的事放的一干二净,竟也兴奋的跑过来和我说了一句。
“某些人刚才不是还怪姜诗非要带我们进来嘛,这会怎么马上换了个人呢?”
北宫恋花鄙视的说道。
胡一金憨憨一笑:“姜诗,刚才都是我的错,我这人啊,小肚鸡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理都没理他,心知他这人就是这副德行,翻脸跟翻书似的,无论说啥我都不信。
“恋花,夏璐,我们下去吧。”
我唤了一声北宫恋花她们,准备往密道里进,胡一金也贱兮兮的跟了上来。
我吩咐留了一个人在上面看着春花,然后两个雇佣兵也跟着进了密道。
这个迷道相比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密道明显就好走多了,因为这里完全是人工修建的,脚下是石砖,旁边是光滑的石壁,高度虽然不算太高,但是直立行走还是没问题的,不用特意的弯着腰。
这密道也不长,也就只有四五十米,尽头处,一方紧闭着的石门挡在了我们面前。
“靠,九九八十一难啊?这怎么又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啊?”
我也没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抱怨了一句。
这石门造型古朴,上面雕刻着一对青狮,两只狮子长着血盆大口,一副吞天吞地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吓人。
我们站在石门前,又踌躇起来,眼看着目标就在这扇门的后边,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胡一金迈着大步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他表情看起来有些卖狂,似乎好像是有办法似的。
他盯着石门看了几眼,嘴里头呲呲了几声,一副欠揍的表情。
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行了,老胡,你要是有办法就快点把这门弄开别再这得瑟了。”
胡一金嘿嘿一笑,回头看了看我,自信的说:“要说别人啊,遇到这种门,那就算是栽了,那掉头可就得走,不过既然是我老胡嘛,这门就跟没有似的,我琢磨着啊,既然夏总花重金请了我了,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卖卖手艺,你们瞧好了!”
说罢,胡一金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根半根小指粗细的铁线,对准了石门的缝隙插了一下。
铁丝的直径刚刚好可以穿过去,胡一金便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之后,他把铁丝用钢钳弯了一个足球大小的圆圈,然后又顺着门缝把铁线竖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等到铁线的圆圈完全通过石门后,胡一金则把铁线又转了个圈,然后放下一落,像是套在了什么东西上。
胡一金找了一个木把套在铁线上用力地往力推,只见他咬牙切齿的推了半天,那铁线也是纹丝未动,他抬起头擦了擦汗,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正抱着胳膊想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胡一金等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看着干嘛?帮忙推啊!”
我唤了一声,身边的两个雇佣兵和我便一起蹲下帮着胡一金推。
别说,这细细的铁线看似不太坚硬,可是却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见弯曲,而随着铁线渐渐的深入进门缝里,我们隐约都听见,门的另一端,似乎传来了一阵阵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只听的卡擦一声,紧闭着的石门突然松动了一下。
胡一金站了起来,高兴的说:“推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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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黄金面具
我和胡一金加上两个随行而来的雇佣兵,两人一组,个推一扇门,只听的门下咯吱咯吱的响动了几声,巨大的石门缓缓的被打开了。
石门被打开一个稍大缝隙的的一瞬间,一股夹带着灰尘的阴风忽然从门里吹了出来。
我们被呛得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门被打开了,下一步就是进入里面了。
我开始觉得有些激动,毕竟经历了一关又一关,一次又一次的波折,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得以窥见这个千年前秘密的冰山一角了,这怎么能叫人不兴奋呢。
我们慢慢的走了进去,去发现门内的空间并不是十分宽敞,大约只有十几米见方的空间里,四壁空空,探灯照过去发现上面绘制的尽是些颜色鲜艳的壁画。
而密室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这石棺的四周,地面上摆放着几只形态各异的石兽。
这些石兽,有做扑食状的石虎,有的做防御状巨象,有闲庭信步状的石鹤,也有像是正在向人讨食似的猢狲。
各异的石像下,是雕刻着云雷花纹的石台,这些石台规则的摆放着,似乎是一个高明的阵法。
一看到石棺,胡一金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体内流着盗墓贼血液的他开始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天老爷,这该不会就是神女的墓室吧?”
胡一金看着巨大的石棺,十分诧异的说道。
“看着这外面没有啥陪葬品,这要真的是神女墓室,那这神女可是混的挺寒酸的,真是白费了我们花这么大功夫找她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四周的一切,断定这并不是神女的墓室。
“这应该不是神女墓。”
我还没开口,北宫恋花就先说了一句。
“你们看看壁画,我想这应该是一个服侍神女的高级侍女的坟墓吧。”
墓室四周的墙壁上,绘制者色彩斑斓的图画,上面的主要场景尽是些宫廷生活的画卷。
这上面两个主要的人物,一个是身穿灰白色长裙,面容美丽的女子,另一个则是一位身穿着金色华贵宫裙,脸上却带着一个金色面具的人。
不过从身形上看,这个带金色面具的人应该是一个女人。
壁画上的故事,大抵是这样的:一个忠诚的女仆终年侍奉着她尊崇的主人,而这位主人受到万民敬仰,有着通天的法力,不仅人类对她心悦诚服,就算是飞禽走兽都对她颔首致敬,后来戴金色面具的主人似乎是和天上的神仙谈了什么,然后就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最后一个画面里,就剩下了女仆人怀抱着一个金色面具,趴在一个造型别致的白色棺材上痛哭的景象。
如果我没猜错,这壁画上带金色面具的女人正是神女无误,而这个侍候神女的人,应该就是秀珠所说的初代圣姑。
这里应该就是初代圣姑的坟墓。
我看到壁画上画着的白色棺材,忽然间想起了北宫恋花找了许久的冰棺,心里一激动,急忙回头看向北宫恋花。
却不想,一瞬间我们眼神相会,我居然看见北宫恋花眼里居然闪烁起了一丝激动泪光。
我们相视无言,但是都难掩激动。
按照壁画上所绘,也就是说明,神女墓里真的有冰棺,如果我们最终能够找到神女墓,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也一定能找到冰棺。
但是,当这夏璐他们,我们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激动,这样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夏璐看完了壁画,有些激动的说:“看来这个人应该是神女的贴身侍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所谓的法器应该就是神女带过的那个金色面具。”
知道这个所谓的侍女就是初代圣姑的人,在这里就只有我一个,全天下也就只有我和秀玉两个,这事我没准备说出去,毕竟这种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夏璐,我虽然成见已经几乎消除了,但是我却也不得不防,更何况这里还有个胡一金呢。
胡一金从包里掏出了许多工具,然后让了一句:“那还等啥啊?开馆啊!”
胡一金在墓室的西南角点燃了一根白色的蜡烛,说这事摸金们的规矩。
我笑了笑说道:“你们摸金门不是鸡鸣不盗墓,烛灭不摸金的嘛,现在外面可是白天,你光点个蜡烛有个屁用!”
胡一金白了我一眼:“你懂个屁,老子家里就没有白天不盗墓的规矩,这点蜡烛我都特么嫌麻烦,你可别给我找事了。”
总而言之,胡一金这个不守规矩的盗墓贼,准备了一会就开始了他的‘升棺’大事。
随着液压钳咯吱咯吱的响动声后,巨大的石棺盖终于被掀起了一丝缝隙。
胡一金迅速把一根钢钎插进里面用力地撬动了几下,然后呼唤了我一声,让我过去帮他。
我们几人一起用力,这才把着厚重的,足有千斤的石棺盖向后挪动了一部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石棺下面,还有一个木制的内棺,胡一金说这是金丝楠木的,在古代是给帝王做棺木用的,而这个圣姑居然能享受这样的殊荣,足可以说明她的地位之高。
相比石棺,木制棺材就更加容易开启了,把几处木楔打掉之后,上面的棺板就已经松动了,我们慢慢的把棺板掀了起来,放在了一遍,这才有机会去观察这棺材中的主人。
令我们意外的是,这个传说中的圣姑,她的尸体已经腐败的只剩下骷髅了。
身着一身灰色的长袍,盖着修满了契丹经文的经被,初代圣姑安详的躺在棺椁中。
一千年前,在她临死之前,会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人会再次让她重见天日呢?
但其实,没有了灵魂的躯体,只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有机物而已,她或许也从没有有在意过。
圣姑的棺椁内,各种各样的金银饰品,金块和玉石器具摆放了一堆,这可让胡一金笑的连嘴都合不上了。
“这次总算是没白来啊。”
我们身后,两个年轻的雇佣兵也看傻了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胡一金拿出一个口袋,把这些金银冥器一把一把的往里面放,我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骂道;“你小子想吓死我啊,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
我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小伙子,跟他说:“做人别太贪,见面分一半,出门好相信,这两位兄弟也辛苦了,还有上面看着春花的那位,别让人家白忙活。”
胡一金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从这些冥器里找出了几个块头不算小的金块,递给了那两个小伙子,小伙子最初还有些不敢要,后来也就咬着牙拿了过去。
我倒是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是从死人身上扒来的,就算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要想接受也得有个心理过程不是。
胡一金手法熟练,第一层被拿干净了之后,他有慢慢的掀开了那层经被。
经被下,圣姑的双手还在胸前,而在她的双手下,是一面金色的,应该是纯金打造的面具。
而面具的额头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宝玉。
“靠,该不会又是一颗陨玉吧。”
我感觉的这个面具上的宝石和红玉手镯的材质几乎一样,所以如此判断。
胡一金用双手把面具缓缓捧起,然后嘴里呲呲的赞叹的看了一会,才把面具递给了夏璐。
“夏老板,咱们讲好的,和找神女墓有关的归你,无关的归我,这东西您拿着。”
看到我旁边一直盯着看,胡一金眼珠一转,说了一句:“姜诗兄弟,你放心,这些东西啊,回头等我出了手,变了现,到时候少不了你的一份,回头你给我个银行账号,实在不行支付宝也行,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打到帐了。”
我冷冷的笑了笑:“呵呵,胡大哥,钱不钱的就算了,你这卖这东西赚的钱,我怕是有命赚没命花,这钱你就不必分给我了,就是到时候,要是遇到警察查你犯了案,你别提我帮您扶棺材这事就成了。”
胡一金呵呵笑了笑:“不愧是姜诗兄弟,不看重身外之物,以后啊,一定是个大人物。”
夏璐拿着黄金面具,显得有些激动。
“姜诗,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法器?”
我点了点头:“应该没错,按照壁画上的记载,这应该就是那个神女一直配得的东西,而且从这上面的陨玉来看,它的作用应该比红玉手镯还要重要。”
北宫恋花从夏璐手里接过面具看了一眼,突然有马上把面具递给了夏璐,这动作吓了夏璐一跳。
我急忙问:“怎么了?”
北宫恋花大口喘了两口气,说道:“太邪了,比红玉手镯邪气多了。”
听北宫恋花这么一说,我也开始对这个面具好奇起来,我隐约觉得,这件面具和红玉手镯的关系,应该就像是神女和圣姑之间的关系,一个是主,而一个是仆。
红玉手镯未被启动时,北宫恋花拿着它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而这个东西,北宫才刚刚拿在手里,就已经无法承受了,足可以说明两件物品的差距。
眼下,法器入手,胡一金的冥器也入手了,咱们这次探险总算是有了令人满意的结果。
我长舒了一口气,跟他们说道:“差不多该出去了,别让外面的人等急了,再说这里面情况复杂,别回头再出现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胡一金突然说了一句:“等一下,还有货!”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胡一金在圣姑的身边发现了一个已经腐败了的木盒,而从细长的木盒里,一柄色泽暗青,造型古朴的短剑露了出来。
“还有好东西啊,哈哈,这次可是真的没白来。”
我看着胡一金把短剑拿了出来,然后把短剑从剑鞘里拔出,之间一道寒光冷冽,一瞬间一股杀气逼人。
胡一金吓了一跳,急忙把短剑合上了。
胡一金拍了几下胸口,喘着粗气说道:“妈的,吓老子一跳,怎么刚才我忽然感觉像是有人要拿刀砍我似的。”
北宫恋花笑了笑说:“这把剑是有灵气的古剑,它大概是从你身上感觉到了邪气,所以再在它威胁你放了它。”
胡一金不行相信的说道:“扯,老子特么一生正气,哪来的邪气?”
“不信的话你再拔一次试试?”
胡一金将信将疑的再一次拔出了短剑,而这次,短剑寒光大作,吓得他直接把短剑脱手。
我在他旁边,随手接了过来,然后握住剑柄把剑拔出,却没有刚才胡一金那么大的反映。
我见到,剑身上赫然写着古体字,恰巧我还认识。
这剑身上写的两个字正是:“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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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诛邪剑
在圣姑的棺材里,胡一金拿出了一柄造型古朴的短剑,谁料到他才将这宝剑刚刚拔出,一道寒光耀目,差点把他吓得翻倒在地。
眼疾手快的我,一把接过这短剑,拔出剑身,赫然看见这柄短剑之上,用春秋古文写着两个大字,诛邪。
胡一金两次拔剑,都被这短剑凌厉的剑光吓了一跳,此刻见到我竟能无事人似的把玩这短剑,心中极为不忿。
“切,什么情况,为啥我一拿这破剑就跟摸电门似的,这姜诗拿着就啥事没有啊?”
北宫恋花冷笑着说道:“呵呵,你能跟姜诗比么?人家又不是盗墓贼,这宝剑是有灵性的,可以分出善恶忠奸,所以它本能的排斥你,但不会排斥姜诗。”
胡一金立马就不高兴了:“刚才听你这么说我还有点信了,可是现在老子可不信,还什么我身上邪气重,那他姜诗身上就没邪气了?难道说他帮我扶棺材板这事就不算打扰这墓室的主人?都是开馆见尸的生意,难道他还成了一身正气了?”
北宫恋花想了想,也觉得胡一金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也就没有跟他继续争辩。
夏璐走过来看了看我手中的宝剑,然后好奇的问了一句:“姜诗,你这两字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这事春秋时期,楚国的文字,上面这两个字,读作‘诛邪’。”
我看像北宫恋花询问道:“你听说过这把短剑吗?”
北宫恋花摇了摇头,说道:“对这东西没了解,不过从刚才的表现上看,这应该是把法器之剑,取名诛邪,应该是道门法器吧。”
我把短剑插入剑鞘,笑着看着胡一金说道:“老胡,你看这把破剑能不能给我啊?”
老胡白了我一眼:“给你给你,谁让咱们一身邪气驾驭不了这把宝剑呢。”
我把宝剑别在腰带上,忽然有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一种像是可窥见黑雾中的魔障,可以看清混沌中的梦魇一般的轻灵感,在地下待久了所环绕全身的那种疲惫和紧张感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身体轻便灵巧的感觉。
这究竟是这古剑的所带来的,还是心理作用,我不得而知,但是眼下密室中宝物全部都取空了,也没有带下去的理由。
胡一金背着大包小包,唤了我们一声,让我们一起出去。
我看了一眼被掀开的木棺,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
“胡一金,咱们还是把棺材给她盖上吧。”
胡一金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别闹了,一会回去还得走挺远呢,留点力气吧。”
我坚持到:“我们开馆取宝已经做得很不道德了,如果再把她这么晾着,岂不是缺的缺大了。”
胡一金受不了我的嘟囔,也只好过来帮忙,我们慢慢的把石棺盖推了上去,然后一点一点的覆盖着棺材。
我下意识的看向棺材内,忽然整个身子如同触电了一般,麻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别人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在黑漆漆的墓室里,他们可能也没有发现我的怪异。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在石棺盖推过圣姑脸庞的一瞬间,我忽然发现棺材里躺着的已经不是那具皮肉腐烂的骷髅,而是一个五官精致,美艳动人的女子。
最可怕的是,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她正盯着我,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而且,她的嘴形微微动了两下,仿佛在说。
“谢谢!”
我大概是被吓到了极致,除了发愣,我竟然没有做出其他的任何反应,我抬头看了看一起帮助我盖棺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我晃晃悠悠的从石台上走了下来,像是丢了魂似的,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觉得我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好像是有点累了。”
我没有说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我逼自己相信,我刚才看到的那个活生生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准备离开墓室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壁画一眼,发现壁画上,身穿青色长袍,姿色美艳动人的初代圣姑就和我刚才在棺木扣合上的那一瞬间所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我相信这世界上,有许多我所不理解,或者我所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这段时间,我见过的,听过的,太多太多都是我过去根本不可能会相信的东西,但是逐渐的,当我一件件把这些事都经历了之后,却发现自己也都能够接受了,可是刚才的一幕,却仍是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以至于离开墓室的这一段路我都是浑浑噩噩的。
我们回到了放置九龙困兽壁刻的巨大洞穴里,发现春花和之前被安排看着春花的人都在这。
我们一行人脚步都没有停下,换了他们一声,便向着出口的方向出发了。
离开天坑地道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诡异的是,祖坟山方向莫名的发出了几声巨响,天空上一道青色光芒久久没有散去。
“一定是我们拿走了法器,使得祖坟山的风水格局恢复了正常,原本就是风水宝地的山地再现青光,这块地的风水运势恐怕会更胜从前呢。”
北宫恋花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
“希望那些被祖坟山极阴之地所困,成为了血尸蛮的李家村人,还有地底下那些修墓的工匠都能够尘归尘土归土,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受这样的煎熬了。”
夏璐感慨良多的说道。
“应该会吧,法器被拿走了,极阴之地也就不复存在了,而那些活尸蛊虫也就很快都会死亡,这些尸体用不了多久就都会化为尘土了。”
红叶一直在洞口处等候着我们,见到我们上来,她走了过来问道。
“怎么样,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恩,找到了,虽然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用,不过总算是没白去。”
夏璐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回营地?”
天都已经黑了,就算是有其他的工作也得放在明天白天再去做了。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营地里后,全都累的不行,纷纷找了个地方各自休息了。
我在休息之前,特意嘱咐留守的人,给春花煮了十碗面条,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事,我决不能说话不算话。
饭也没吃,我直接回到自己的帐篷,打开暖炉,脱光了衣服,然后钻进了睡袋里。
双眼刚刚闭上,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古代,身处一个皇宫一样的大房子里。
这里有龙床凤榻,红烛美酒,还有许多跳舞的歌舞伎和侍候我的侍女。
我想个皇帝似的斜躺在龙床上,被她们服侍着,感觉这叫一个爽。
不一会,又来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相貌美艳绝伦,让我一见钟情,我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然后双手将她抱起,来到床边,之后便是一阵颠鸾倒凤,
我在梦里还在纳闷,我特么明明还是个处男,为啥会表现的跟个老司机似的。
还有这梦里的女人,无论是身段还是技术,那叫一个天下绝伦,虽是梦境却叫我爽的一塌糊涂。
等到我悠悠转醒,却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而才刚醒没多久,我就意识到昨夜的一场春梦很可能留下了什么可耻的证据。
换好了内衣,我脸色有些发红的走出了帐篷,正好遇见来找我的北宫恋花,她见我脸色红扑扑的便问道:“姜诗,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我表现的有些不自然:“啊?我的脸?不知道啊,可能是热的吧。”
北宫恋花一脸怀疑的看着我:“你这家伙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没有!”
“少装蒜,里面是不是有女人?”
我真佩服北宫恋花的想象力。
“靠,您老人家的脑洞还能不能再大点?”
北宫恋花踢了我一脚,然后走了,我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吃过了早饭,我们聚集到了夏璐的那个大帐篷里,研究接下来的事。
神婆被我们带了进来,想继续试试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
神婆进来之后,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瞪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道:“你们把春花弄哪去了?”
我冷笑着说道:“你把隐瞒我们的事情告诉我,我们就告诉你,怎么样?”
神婆白了我一眼说道:“姜诗,你别以为你们抓住了我就能以为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神女墓,永远都不可能。”
夏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镶嵌着陨玉的黄金面具,让神婆看。
“这个东西你没见过吧?”
神婆不看还好,一看到这黄金面具,那表情就像是炸了毛的老猫一样。
她睁大了一双干瘪的眼睛,嘴巴上下闭合着说不出话,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你、你们、你们居然找到了这个?”
显然,神婆是认识黄金面具的,或者说,她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的。
神婆一双眼睛闪烁着一种像是怨愤又像是羡慕又像是嫉妒的神色,她一直以来都有的那种精明狡诈的状态似乎在一瞬间被彻底击溃了。
我看着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的神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你看到这东西后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神婆疑惑的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平静的笑了笑:“就算我们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那也是暂时的,而且你觉得我会跟你说我们所知道的一切么?”
神婆叹了口气,说道:“卸岭三门,三百年的夙愿,拼尽了一切能利用的资源和财富,最后却落得个给他人做嫁衣,这难道就是我们的宿命么?”
我一看,这神婆这样子似乎是要说真话,于是急忙问道:“说说吧,你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就证明你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仗了。”
神婆看着我,语气比刚才要友好许多的说:“姜诗,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
“你说吧,至于要不要答应你,我们会有判断的。”
我淡淡的说道。
神婆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可以把我所隐瞒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也可以带你们找到神女墓的真正地点,而且我也能帮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们得手之后,能够给我一样东西。”
我问了一句:“什么东西?也是墓里面的东西!”
神婆点了点头。
“什么东西,财宝?”
夏璐皱了皱眉,然后问道
神婆冷笑了几声,说道:“夏小姐,你也太小瞧我们卸岭三门了,我们几十年苦心经营,搭上了几代人,到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吗?”
的确,为了神女墓,卸岭三门付出的东西太多了,不光是折损大半的精锐和几十年在这苦寒贫瘠的小山村生活,他们所承受的压力之大,如果说只是为了墓里的财宝,那实在是有些不太合理,毕竟钱财只有花的时候才有意义,为了钱财舍弃一生甚至生命,这岂不是太不合算了?
可是,倒是又是什么东西会让卸岭三家的人这么坚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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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白四十六章 神婆的秘密
“那你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直接了当的说道。
“神女墓里,据我所知应该有许多传世之宝,而我只要这里面的一株食人花就行。”
食人花!
我和夏璐还有胡一金皆是一惊。
我和胡一金都知道,夏璐之所以花费巨资,费尽心思的来到这雪村,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到食人花么,此刻这个词从神婆口中说出确实是让我们都感到很意外。
“怎么?你们也知道食人花的事?”
神婆看到我们神色有些闪动,敏锐的觉察出了什么。
关于食人花我们是知道的,但是,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植物,但至于它的用处我们却毫不知情,因为夏璐没有提及过,我们也从没有问过。
夏璐表情却平淡很多,她眼神冷冷的盯着神婆,说道:“你要那东西想干什么?”
神婆看了一眼夏璐,然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道:“那你们别管,你们就说行不行吧。”
“你现在是在征求我们的同意,姿态就不能放低点?”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夏璐看着神婆,突然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夏璐这句话把我们都给吓住了,我们万万没想到夏璐居然会答应神婆的要求。
要知道,先不说神女墓里有没有食人花,就算是有的话,也不见得会有一大片吧,这么珍贵的东西,她会舍得给这个令人讨厌,有十分傲慢的神婆?
这难道是夏璐的缓兵之计,她想套出神婆的话,然后在翻脸不认人?
神婆看了看夏璐,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就对了,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你们就算是得到了这个面具,也一样找不到神女墓。”
夏璐表情冷淡的继续说:“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吧。”
神婆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就从你和春花的关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红玉手镯的用处这件事说起吧。”
我还是比较关心神婆和春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
夏璐突然说了一句。
“从你们为什么要来雪村说起。”
神婆叹了口气,开始说道:“二十多年前,我们卸岭三族,来到了李家村,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传说中埋葬着契丹大祭司的神女墓。”
“但至于神女墓里有什么,门中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当时知情的只有三个人,即是门里的三位当家。”
卸岭三门,三位当家,都是战后隐居起来的盗墓高手,本来卸岭三家当时已经准备从此退出盗墓界,只在故乡安居生活,从此后辈再也不以盗墓为生。
在解放前,卸岭三门其实就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可以说是当地最富有的家族势力。
可是,突然有一天,大爷紧急召来了其余两位当家在密室里谈了一天一夜,出来之后忽然就对族人宣布,要把所有族人都迁移至东北雪原的一个小村庄里。
当时的卸岭三门虽说已经不在盗墓,但是青壮年们却也都是受过训练的,当时当家门说的含糊,只说是还要在做一票生意,无一不是欢呼雀跃,都以为能惊动三位家主的穴口,一定是王侯级别的大墓,都在盘算着干完这一票,自己能分到多少钱。
于是,抛下了在故乡的一切,卸岭三门的族人们分批,分次的来到了雪原,来到了雪村附近。
在那里安家,并开始谋划着盗墓的前期准备。
后来的事情,我们就都很清楚了。
卸岭三门的人,屠杀了李家村的人,然后把他们埋在祖坟山下,之后便开始全力寻找神女墓的位置。
三位家主在带着族中青壮探查一个疑冢时,遇到了意外,瞬时殒命,其他的人也大多死在墓中,只有一少部分人跑了出来,这其中,便有,神婆、村长、老刘和支书等人。
“当时那个到底是什么墓,会让你们这些世代盗墓的门派受到这么大的损失?”
我很奇怪。
昨天以前,我无法对这个行业做任何评价,但是就在昨天,我亲自或者说间接地帮助了别人盗掘了一个有许多宝藏的古墓,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和复杂,所以这个可以让这么多盗墓高手折在里面的古墓,让我很是好奇。
“这是一个专门为盗墓者准备的古墓,一个只为让这些人死在里面的而设计的死囚牢。”
神婆冷冷地说道。
“在李家村的千年传承里,一直有一个隐秘的守护者存在,他们称其为圣姑。”
听到这,我眼睛一亮,心想原来这个神婆也知道圣姑的事情。
“圣姑是专门为了守护神女墓和李家村而存在的人,她们有着神女留下的传承,可以控制在祖坟山里的一种被称为尸蛮的怪物,并以此为依仗来保护李家村不受外敌侵扰。”
“而我们发现的那个古墓,就是第七代圣姑的墓室,也就是在这个古墓里,我们发现了红玉手镯。”
“我们知道了圣姑的事,同时也了解到了更多关于神女墓的信息,而就在这时,坟墓里突然发生了状况,当红玉手镯被从圣姑手上摘下的时候,圣姑墓便开始坍塌,我们便疯了似的往外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有我、老刘、村长和支书跑了出来。”
“三位家主都死在了圣姑墓里,我们没有人知道神女墓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牺牲一切也要找到的东西了,于是,卸岭三门里的人便有人要离开这里,但是,我们不能允许,作为三门族长的后代,我们不能让三门就此解散,于是我和村长他们,杀死了那些反对我们的人,最后剩下的都是胆小怕事但是很听话的人了。”
说到这,神婆眼里流露出一丝狠辣。
“但是,村长他们并不知道,关于神女墓,我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因为我是大爷的孙女!”
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神婆身上,等待着她说出什么能让我们大吃一惊的事情,因为前面他说的这些东西都和我们了解差不多,所以听她这么说,我们并没有什么感觉。
“大族长曾意外得到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自春秋以来各个奇人的安息之所和墓里面可能拥有的宝物,但是这些人的古墓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对于钱财,当时的大爷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知道他发现了一个契丹公主的记载。”
“传说中,这位契丹公主极为强大,不仅才智卓绝,而且会许多奇术妖法,但是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契丹公主曾经寻访过昆仑仙山,而且有所得而归,之后没多久便死去了,可是在她死之前,她却说她可以在后世复生,届时天崩地陷,禽兽哀嚎,而她本人则会化羽飞升,本来这种传说大族长是不会信的,可是后来有一天,有人又告诉他这个契丹公主不但曾去过昆仑仙山,还曾经到过西域楼兰和南海阴墟得到过两样至宝,得知这两样至宝之后,大族长便对神女能复活一事坚信不疑,大族长当时已经近七十岁,但是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他开始野心长生不老,于是便开始觊觎神女所谓的复活之术,他招来两位兄弟把这事和他们说了,意思是要和这两位兄弟一起长生不灭,于是三个人便决定带着族人一起去雪村找古墓,但是这个中原由,他们却没有提及。”
要说这个卸岭三门的三个老大还真的挺不地道的,他们明明是为了自己长生不老却拉上了整个族人给自己的垫背,实在是有些过分。
“结局你们知道了,因为我爷爷很疼我,对我提起过这事,所以我一直都知道这神女墓的秘密。”
“但是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我忍不住问道。
“说?为什么要说,你以为世界上真的又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想长生不老,这种事说出去,卸岭三门就算是散了。”
神婆反问道。
夏璐皱了皱眉,问道:“你刚才说神女在西域楼兰和南海阴墟得到了两样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很关心。
“就是食人花和一个叫水晶冰棺东西。”
果然,夏璐想要的东西和北宫恋花想要的东西都在神女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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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女墓现世
夏璐点了点头,她轻轻的问道:“对于食人花你了解多少?”
听到夏璐这么问,我突然发觉原来下路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关于食人花的事情,听到神婆提到食人花,她借机想多了解一些。
神婆现在也算是知无不答了,她歪这头回忆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关于这个食人花,我还是后来查了一些古籍才了解到的,这食人花,本名叫黄金曼陀罗花,是一种神奇的植物,传说中,黄金曼陀罗乃是楼兰女王的象征,代表着权力和财富,黄金曼陀罗生长极为缓慢,通常一颗黄金曼陀罗从种下种子到发芽就需要三十年,而这期间要不断的以人血浇灌土壤,让可以使其发芽,发芽之后,黄金曼陀罗便不需要在其他养分,而是回自己慢慢的生长,但是它的生长周期又是十分的漫长,通常这花百年开放一次,这时可称为百年曼陀罗,之后花开10年而不败,之后花瓣褪去,曼陀罗便开始再次生长,直至千年后在此开花,而此时可称之为千年曼陀罗。”
千年曼陀罗,千年食人花,不就是夏璐曾说过的吗?
“千年的黄金曼陀罗花便已经算是一种天地奇宝的存在了,据说黄金曼陀罗可以生精血,肉白骨,去除万病,而最主要的是,用这黄金曼陀罗的花瓣入药服下,可以使身体蜕皮再造,永葆青春。”
难怪神婆一门心思想要得到黄金曼陀罗花,原来是想治好自己的瘸腿,随便来个长生不老玩玩。
“那冰棺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突然问道,北宫恋花的事才是我比较关心的。
“我只知道冰棺是用南海海眼处一块终年不化的海底玄冰打造的,据说只要是吧尸体放在里面,无论是千年万年,尸体也依然和刚刚死去的一样,永远不会腐败。”
果然如此,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如果料定了自己会在某一天复活,那么她所希望的无非两件事,一个是身体不腐,一个是青春和美丽永驻。
一株黄金曼陀罗,一个水晶冰棺,齐活了。
怪不得这个神女这么有自信,原来早就把这一切给想的明明白白的了。
“我知道,食人花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不会轻易给我,不过我想告诉你们,那东西我只要一片叶子就可以,这就足够治好我的瘸腿,我也想趁着我能活几年,带着我的,我的女儿,离开这雪村过几年正常人的日子。”
听到神婆提到女儿,我知道她说的正是春花,于是说道:“现在说说你和春花的关系吧。”
神婆脸色凝重的说道:“要说这事也没什么,无非是当年,我和李家村的一个小伙子有过那么一夜的情缘,之后便有了这个孩子,说起来,这也是我们之所以会对李家村人痛下杀手的原因之一。”
当年神婆很年轻和李家村的一个小伙子两个人互相看对了眼,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相会过几次,后来这事败露了,卸岭三门的人一怒之下杀了这小伙,引来了李家村人的不满,卸岭三门的人索性就把李家村也一并给灭了。
后来神婆怀了孕,只得偷跑下山,找了个地方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又把孩子送给了山下的一户人家。
后来,卸岭三门探墓出了事,主事的人全都死了,而且村里人心大乱,为了稳定这些人,村长他们商量办法,一方面他们把闹事的人都给杀死了,但是却说他们是出意外死的,这其中便有虎子的父亲,另一方面,神婆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于是,几个人导演了一出恶鬼复仇的闹剧,以此吓唬村里人村子闹鬼,使他们不敢做有违村规的事,而这期间,负责照顾春花的就是老刘,神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也从来不见春华,当然这女人天性很辣可能也是根本不在乎春花罢了。
在之后,过了十几年,我们来了之后,就出现了许多意外。
秀玉得到了红玉手镯杀死了村长和老刘,春花的事情就败露了,神婆明着说要杀死春花,实际上暗地里是为了要偷偷救出春花,这也是当时他那么反对我的原因,而后来到我家救走春花的,也是神婆,后来神婆觉察出了秀玉的诡异,然后偷偷跟着她这才知道了关于红玉手镯的奥秘,想到春花也是李家村血脉,她便趁着秀玉不在家偷走了红玉手镯,却没想到遇到了支书,支书以为神婆是来找他谈事,没有防备,被神婆给击晕后用刀给砍死了,然后神婆拿着红玉手镯找到了春花,就有了后来群尸攻击营地的事情。
这一下,之前的一切谜团都解开了。
我们看着神婆,都觉得心情分厂的复杂,一方面是恨她这么长时间里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一方面是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把这么简单的事想的那么复杂。
夏璐听神婆把这些话说完后,点了点头,说道:“关于食人花的事,我答应你。”
神婆眼睛亮了一下。
“但是,前提是,你能帮我们找到神女墓。”
神婆笑了笑,说道:“其实,想找神女墓也很容易,关键就在于你们手上的这个面具,传说中,神女长了一副天神之相,不可以真实面目示人,因此她从小便带着一个具有法力的面具,也就是你们得到的这个黄金面具,而想要找到神女墓,方法很简单,即是找一个人,一定要是女人来带上这个面具,透过面具,便可以观察到神女墓的方位,以此寻找。”
什么?原来只要带上这个黄金面具就能找到神女墓?
早知道这样,还费什么劲听着个神婆墨迹半天。
只是,由谁来带这个面具呢?
如果神婆说的是假的,万一一带上这面具人就会死去怎么办?这种事情也是不得不防备的。
毕竟这里的女人不多,只有这么几个,夏璐是金主,这种危险能让她冒吗?红叶虽然是夏璐雇来的佣兵,但是对着里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也不太适合。神婆嘛倒是可以,不过她指的路我们可不敢轻易相信,这下唯一能带着面具的也就剩下北宫恋花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北宫恋花,北宫恋花指了指自己,然后露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夏璐拿起面具刚要带上,红叶和胡一金一把就把她拉住了。
“夏总,您不能冒险,这东西也许有毒也说不定呢。”
“是啊,夏老板,你可别做傻事,你要是出事了,咱们折腾这么久,不就全都白忙活了么。”
北宫恋花看了看他们,笑了笑:“这样吧,这面具我来带吧。”
我急忙说了一句:“不行!”
我突然想起在墓室里的时候,夏璐一看到黄金满局就说这东西邪气太重不肯碰它,现在要是带着它岂不是自找苦吃。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随便碰这东西没准会受伤的。”
北宫恋花明白我的意思,她笑了笑解释道:“没事的,那个时候是在墓室里,没有阳气,所以这东西才显得邪气重,现在看起来,也还可以拉,而且只是带一下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再说我也蛮好奇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奇呢。”
我看着她很自然的样子,这才勉强没有反对。
此时,正是正午,想着这时候应该阳气最重,于是我说道:“那要看,就现在看吧,事不宜迟,大家都出去一起看看吧。”
走出了帐篷,我们来到了营帐外,此刻太阳正在我们头顶,正照射着地面上的白雪闪闪发亮。
北宫恋花从夏璐手里接过黄金面具,捧在手里,似乎也在犹豫。
但是,也没多久,她就慢慢的捧起了这个通体由黄金打造额头上镶嵌这一刻鸽子蛋大小散发着妖异红色的陨玉的面具,缓缓的放向自己的脸庞。
面具完全贴合她脸庞的一瞬间,我们忽然感觉到她身边猛地传来一阵气流,这股气流极强甚至都卷起了地面上的雪,把它们吹得老高,我们也差点都没站住,一个趔趄都后退了一步。
北宫恋花扶着面具,突然愣住了,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慢慢的她开始转身,把目光从远处的大山慢慢的挪向旁边,最后彻底转了个身,然后看着雪村的方位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就在我要从上去把她的面具给强行拿下来的时候,北宫恋花开口说话了。
“那神女的古墓,就在雪村下面!”
这一句话,俨然一声炸雷,让我们全部都惊呆了。
什么?我们苦苦寻找了几个月,付出了无数心血,无数汗水,却怎么也找不到的古墓,居然就在我们的脚下?
北宫联户把面具还给了夏璐,然后像是丢了魂似的,也没有在说话。
夏璐看到北宫带过面具之后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于是也就不再担心戴面具会有危险,她也双手扶着面具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但是,刚才出现在北宫恋花身上的事却没发生,夏璐拿下面具,也点了点头说道。
“北宫姑娘说的没错,戴上面具后,会看到一条红光,着红光会引导视线,最后就是落在雪村之上。”
也就是说,神女墓却是就在雪村之下,我们苦苦寻找了许久的神女墓总算是有了结果。
大家都很高兴,甚至包括那个曾经作为我们最大敌人的神婆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却发现北宫恋花自打拿下面具之后,反映极不正常,她神色有些迷茫,似乎在对什么问题冥思苦想一般。
刚才带着面具的那一会,除了发现了神女墓的位置,北宫恋花还看到了什么?
难道是有关于她的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但是此时此刻我没办法去询问她。
距离神女墓,距离食人花和冰棺,我们又近了一步,但是对于我而言这一切其实只是刚刚开始。
秀玉曾经恳求过我,她说,一旦我有机会阻止神女复活,那么她要我一定要阻止神女,因为一旦神女现世,那么对世间将会带了极大的灾厄。
我不知道神女到底会不会复活,但是冥冥中我却有种预感。
我很有可能将会面临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
圣姑的使命,祖坟山下九龙困兽的石壁,都在说明,神女的后人都在极力的阻止他们这么牛b的一个祖先复活,而我们这些人却不惜破坏这一切,去到她老人家的墓里拿她的东西。
这事,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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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墓道入口
神女墓的方位总算是被我们给找到了,可是我的心里却忽然有种难以言说的犹豫,甚至竟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放弃的感觉。
一种前所未有的忧虑让我心烦意乱,甚至在其他人欢呼雀跃的时候,我是低沉的锁住双眉像是不太高兴似得。
北宫恋花自然也是很开心的,因为之前就猜测这神女墓内是有冰棺的,加上神婆昨天的话,现在则更可以确定这事情的真实性了,可是她看到我神色凝重,便也有些疑惑,猜不透我在想什么。
“姜诗,你怎么了?”
我被北宫恋花打断了思索,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啊,我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北宫恋花还是比较了解我的,她知道我总是会把很多事压在心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冒然进入神女墓,或者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根本不该打开神女墓?”
北宫恋花的直觉敏锐起来简直吓死人,她居然通过我的表情看出我心里的想法。
“姜诗,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对神女墓你在忌惮什么?”
我看着北宫恋花,坚定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个神女墓我们都得进去,现在我想的这些东西你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只要神女墓里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那样就万事大吉了。”
北宫恋花看着我,没有说话,她不喜欢我对她有所隐瞒,但是我却不能对她全盘托出。
毕竟,很多事情,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的去做要更好一些。
晚上,我们又聚在一起开会,目的是研究如何找到墓口,因为按照面具的提示,墓口就在村子一座无人居住的破房子下面,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墓口距离我们有多深,是否需要人工挖掘。
不过眼下,我们的人手还是够的,就是担心,如果在村子里高出太大的动静会引起村子里其他人的注意,比如虎子之流。
这群人虽说现在都在盘算着搬出雪村,但是骨子里却留着的是卸岭三门的血液,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找到了神女墓入口,而且就在村子里,那么难保他们不会横插一杠。
所以,这个寻找墓门的工程还得再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进行。
胡一金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对我们说:“我说诸位,这种事情还需要担心吗?交给我老胡啊,对于我们摸金门来说,这探墓取土这可是看家的本事,你们就把这活交给我,用不了半天,我准能把墓门的具体位置给找到,然后把盗洞给你们打好,到时候你们只要是跟着我钻进去就行了。”
看着胡一金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和夏璐也就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要说胡一金还是有点本事的,从之前圣姑墓的事情便可以看出,他搞开幕门和撬开棺材的方法都还算专业。
胡一金自打在圣姑墓里得到了好处,现在变得特别的积极,不但干活有了力气,而且还特别喜欢自动请缨,当然,我们都知道,他不过是想在弄开神女墓之后,在干票大的。
一个小小的圣姑墓里,就有那么多珍宝,设想这个传说中权势通天的大祭司,她的墓里岂不是要有金山银海了。
“不过,我挖盗洞的时候得有人在上面替我望风!”
见我们都没有反对他的提议,胡一金便又补充了一句。
我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给你把风,怎么样?”
胡一金点了点头:“成,姜诗胆子大,心又细,是个好搭档,就选你了!”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神奇宝贝似的。
于是,初步就这么定下了,我和胡一金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偷偷地进村了。
现在的村子里和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这几天,村里人都已经开始陆续搬走了,留下的无非丝血孤寡的老人,他们大概是觉得就算是离开了雪村,到了外面也不知道以何而生,所以干脆就像在这雪村混吃等死算了。
我们一路上也没看到几个人,很轻松的就来到了那个被引导指示的位置。
老旧的破屋,一扇半敞着的木门已经被岁月侵蚀的破旧不已,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几块似得。
我们推开了木门,走进了院子,发现这里荒草丛生,一看就知道是有许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院子里积雪不算厚,大概是因为这里距离山坡很近,很避风所以风雪到了这里便会小很多。
这里的温度也比别的地方要高一些,虽然还是很冷,但总算是比其他的地方要好过一些。
胡一金在院子里的一处避风处点燃了一个小炉子,然后考了一会火,对我说道
“姜诗,一会你就守着这个炉子取暖就好了,剩下的就看我的吧。”
我点了点头,反正我也不会什么,这样正好。
胡一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名为洛阳铲的东西,这是一种像是连接钢管一样的东西,可以一节一节的接在一起,而底部是一个尖锐的,可以取土的管状尖铲。
胡一金并没有直接动用这中盗墓工具,而是先拿过来一把大镐,在院子里刨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温度太低,土地都已经被冻实,直接在地面上打洞是打不下去的,所以需要先把外面的这一层冻土打掉。
过了一会,胡一金已经把脚下的土地下挖了足有一米多,而他显得并不是很累。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会干活,省力气吧,这要换做是我,这会准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姜诗,你把上面的东西递给我!”
我走过去,把那一堆一节一节的洛阳铲递给了胡一金,胡一金拿起两个接在一起,然后用力的向下插去,然后拿出一把锤子像钉桩子一样的往下打,直到管身全部没到了土里再接上一节继续钉。
就这样,打了足有两三个小时,终于是彻底打不下去了。
“差不多了。”
胡一金,一节一节的把洛阳铲的管结给拿下来,对里面取出的土壤又闻又看的,过了一会,他说道:“这下面确实有工程,我刚才应该是打到它的金刚墙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墓门啊?”
胡一金笑笑说:“不是所有的墓室都得先找墓门的,我们其实可以直接打盗洞下去,在金刚墙上开了口,这样就能直接绕过墓门进到墓室里了。”
见我有些不理解,胡一金又说了一句:“像这个等级的墓室,里面墓道错中复杂,面积很大,用这样的方法最为省力。”
我不懂这些东西,自然没有发言权,胡一金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便开始打起了盗洞。
天色见暗的时候,他已经挖下去足有三、四米深了。
天黑了之后,气温便会骤降,不再适合挖掘工作,因此我帮着胡一金回到了上面,然后一起回到了营地。
之后的两天里,白天我们去村里挖盗洞,晚上回来吃饭睡觉,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我们的工作计划。
第三天下午,胡一金从十几米深的盗洞下终于发出了一个信号,示意我他已经打到了金刚墙的位置。
我把他弄了上来,问他该怎么破开这金刚墙,胡一金面露难色的说道:“看起来不太好弄,这金刚墙完全是用花岗岩封盖的,感觉非常厚,而且我担心下面有硫磺顶和流沙层,不敢使用炸药,看起来只能用铁钎一点一点的往下刨。”
听到胡一金这么说,我也皱了皱眉,虽然他说的东西我不太懂,但也知道大致就是遇到了比较麻烦的状况。
“那如果像你说的,要多久才能进到里面?”
胡一金摇了摇头:“这很难说,快的话也许几个小时就搞定了,慢的话,也许半个月都挖不到墓道里面。”
“夏璐他们一定等不及的。”
我有些忧虑的说道。
胡一金无奈的说道:“等不及也没办法,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金刚墙打不下去,说什么也进不了这墓室。”
“你不是说包在你身上吗?”
我想起了开挖之前,胡一金说过的话。
“我特么也没想到这鬼地方金刚墙打的这么厚啊!”
有的时候相信胡一金的说法,还真是一种错误的决定。
我看了看周围,想转移一些心情,因为我是在不想和他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院门之外,靠近村里排水沟的位置有堆颜色呈深灰的碎砖,一看就像是古代的建筑残块。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捡起一块观察了起来。
胡一金也跟了过来,看了我手里的砖块一眼,随口说道:“这李家村不愧是千年古村,就连这砖头瓦块随手捡起都算是文物。”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蹲在地上,迅速的把这一地碎砖块都挪到了一边。
“老胡!你看,这是不是一口古井。”
我注意到这些砖块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水痕,但是看起来年代久远,而当我把这些碎砖块都挪走之后,我赫然发现,原地居然出现了一个原本是用方砖修建的一个十分规整的古井一样的东西露出了本来面目,只是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把这里当成是一顿破砖头。
胡一金走了过来,蹲在地上左看右看的,才慢慢说道:“确实像是一口古井,应该是年代太久远,原本的井台都已经被泥土盖住,所以只露出了井眼的一圈青砖。”
“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一千多年前李家村的人用的古井?”
我好奇的问道。
“很可能,从这砖的材质上看,应该是宋代的石灰砖。”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首先,黄金面具所指示的方位是在这附近,那么就说明神女墓应该就在我们身处的这片地方的下面,然而墓道的入口大概是在安葬完神女后被封死了,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点,既是神女一直相信自己是可以复活的,那么如果她相信自己会复活,就一定会给自己留一个出墓室的通道,否则她就算是复活了不是也得在坟墓里待着么?
但是,就算是留出一个通道,也不能太过的明目张胆,她在设计的时候一定会有所掩饰。
一个需要深入地下同时还得兼顾迷惑性的设施,怎么想就只有一口水井最为合适。
难道,这口千年前的古井中,便是神女墓的墓道入口?
这种大胆的猜测让我变得有些兴奋,我拿过铲子把古井周围的泥土和雪全部都弄到了一边,然后把井口的轮廓露了出来。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口井的井口都已经被泥土和石块填满了,我看了胡一金一眼,说道:“老胡,你就着这口井眼往下挖,准能找到墓道!”
老胡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问道:“真的?姜诗,你有把握?”
我摇了摇头:“我猜的,不过你都忽悠我好几天了,也该让你听我的一次了。”
胡一金白了我一眼,但是也知道我不会那这种事情开玩笑,于是也就拿起铲子,照着井眼开始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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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祥预感
又挖了一个下午,随着胡一金的一声大叫,事情又有了转机。
“姜诗,挖通了!”
原来,井口的上面几米是被泥土和石块堵死的状态,可是当我和胡一金把大量的石块和泥土都运出井口之后,却发现古井的底层是由一层被封死的石板,敲击几下之后,发现下面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胡一金兴奋地爬了了上来,激动地拍了我一下。
“靠,这下又被你小子给蒙对了,这口古井没准真的是进入墓道的入口呢。”
又被我蒙对了吗?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自打来到雪村后,每当探寻神女墓的过程遇到一些阻碍的时候,我都恰好灵机一动发现了某些关键的东西,然后是事情可以进展到下一个阶段,但是这真的是因为我足够聪明吗?
我不蠢,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要说聪明,我比起夏璐、北宫恋花,甚至胡一金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那么为什么一次次的破局之语都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呢?
难道,冥冥中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一次次的提示着我,使我一步一步的不断接近这神女墓。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我不敢把我所猜测的一切联想在我们即将面对的这个已经死去有近千年之久的神秘女人身上,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指引我的,那么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接下来的那一层石板,我们没有把它打开,因为我告诉胡一金,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到营帐去跟夏璐它们汇报今天的事情,至于石板之下有什么,就等明天我们全部都来到这里后在确认吧,
回去后,我们把今天的事情跟夏璐和北宫恋花说了一下,神婆现在算是我们的顾问,她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既然古墓就在村子下面,那么进入古墓的入口就很有可能是一口干枯的古井,我们以前就盯着这外面的大山找来找去,却忽略了脚下的东西,真是蠢死了,蠢死了。”
我对神婆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没有改观过,我始终认为她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尊重的地方,听到她这么说,我冷冷的说道:“你们过去的那些事既不要再提了,眼下要紧的是如果古井真的是神女墓的入口,我们该怎么进入到里面,我们有需要防备些什么?这才是你需要说的东西,毕竟想从我们这里拿走食人花,可是得做出贡献的。”
神婆也没怎么在乎我说话的语气,她慢慢说道:“我会跟你们进去的,以我的经验应该可以让你们少走很多弯路。”
夏璐点了点头:“可以。”
北宫恋花看了看我,问了一句:“你这次还是要跟着下去吗?”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北宫恋花叹了口气:“我这几天心里总是很忐忑,总觉得这神女墓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担心我们就算是进去了,也未必能够得到那些东西。”
我安慰道:“事到如今在想这些已经没意义了,我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根本没有放弃的理由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饭后,我偷着离开了营地,来到了村子里,在支书家找到了秀玉。
几天没见,秀玉显得苍老了很多。
她一见到我,觉得很意外,但是随即也没有太大的表现,她把我让进了屋子,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你们的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很想和她说一说神婆的事情,但是一想到神婆就是杀死支书的凶手,我担心秀玉会做出什么,毕竟现在我们需要神婆帮助探墓,因此关于神婆的事情,我没有说。
“已经找到墓口了,我们准备进去看看。”
秀玉意外的看着我,惊讶的说:“怎么可能?你们找到法器了?”
“嗯,在天坑的地道里,那下面是初代圣姑的墓室。”
秀玉的表情很平淡,比我想象的要平淡的多。
“那就对了,要不然你们是不可能找到神女墓的。”
我看着秀玉,问了一句:“你之后准备干什么?”
秀玉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打包好的行李说道:“我准备下山,从此以后,不在作为秀玉,或者圣姑,也不再是雪村人或者是李家村人,只是作为我自己,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真的很好,很多事情其实我们根本没得选择,既然你现在有机会从新开始,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秀玉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姜诗,你还记得我求的事情吗?”
“当然。”
秀玉欣慰的说道:“就像你说的,很多事情我们没法选择,有些事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它发生,但是当你有机会选择的时候,一定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我说道:“我明白。”
忽然,我想起了在圣姑墓里发现的那把宝剑:“对了,秀玉,你知不知道关于诛邪剑的事情?”
秀玉听罢,双眼露出了疑惑,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听说过。”
我笑了笑:“那没事了,总之,虽然之前我们有些分歧,但是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哦,对了,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到我生活的城市,可以来找我。”
秀玉点了点头。
从秀玉那里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唯独北宫恋花正坐在地上的暖炉前抱着膝盖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
她没有看我,而是一直盯着火炉里红彤彤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北宫恋花突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姜诗,我们两个逃走吧!”
我看着表情有些认真的她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
“我是认真的,虽然有点对不起夏璐他们,但是我们如果现在就走也许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在一起。”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然后问道:“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北宫恋花脸色凝重的说:“我有种直觉,我觉得我们这次进到那墓里面一定会遇到很可怕的东西,甚至可能会在里面丧命,那样的话,我们所做的一直以来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我问道:“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们这次会出事呢?我们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每次不都是化险为夷了吗?而且以前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瞻前顾后,而你不是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嘛,为什么这次明明马上就能找到你要的东西了,你却开始想要放弃了呢?”
北宫恋花看着我,然后低声说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其实你心里比我还要怕吧?”
北宫恋花一语中的,她说的没错,在场的所有人里,也许只有我最担心的会在神女墓里发生什么。
别人的担心,甚至包括北宫恋花的担心和犹豫,都是那些可能会在墓室里遇到的危险,唯独只有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一直号称能在未来复活的神女,真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我在内心深处,是个有原则的人,虽然我平时表现的也比较重视钱财和地位,但是我却也认为这些东西应该是在问心无愧的情况下获得,而不是投机取巧,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才得到的。
但是,现在的我,为了替北宫恋花找到冰棺,不但盗墓、绑架、甚至连严讯逼供的事都做了,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原则都已经崩塌了。
北宫恋花说的没错,我是很害怕,我害怕我们的这些举动会真的使神女复生然后会对世间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成为真正的罪人,但是我没有退路,相比起我那些不切实际的预感而言,北宫恋花最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如果能得到那个东西,我和北宫恋花也许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不用去在意她还有多久的寿命,就像普通情侣一样,结婚生子,然后一起终老。
这才是我想要的,为此,就算是冒着可能成为罪人的风险我也在所不辞。
“知道怕的人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所以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和聪明。”
我看着北宫恋花说道:“我再也不能允许你从我身边离开了,我更不能看着你在我身边死去,现在上天给我们一次机会然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不抓住呢。”
北宫恋花摇了摇头,但是也什么都没说,她站了起来,走向了自己的帐篷,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觉得很寂寞。
“难道,做到现在的我,真的做错了吗?”
这个晚上,我又做梦了,而且梦境和上次的春梦很相似,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只是这一次我神志清醒了许多。
当那个美艳的女人向我走来,想要褪去我衣服的时候,我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这个女人,和圣姑墓里壁画上绘制的那个圣姑几乎一模一样。
她柔美的扭动着肩膀,然后用手推开了手,无视我说过的话一样,继续来脱我的衣服。
我再一次强横的把她推开,大声的问道:“你是鬼吗?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女人看着我,眼睛慢慢地收起魅惑,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向外走去,并示意我跟着她。
我跟着她,走到了华贵的大殿之外,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居然是一片荒凉的废墟之地。
漫天的黄沙,残破的建筑,毫无生机的大地和干涸的河流,以及昏沉的天空,简直就是一副可怕的末世图景。
女人回头看了看我,然后轻轻说道:“向前一步,既是末世。”
“向前一步,既是末世?”
这算什么?预言还是警告?
这个长得和圣姑一抹一样的女子说完这话后,身形就开始慢慢的变淡,然后竟然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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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墓道鬼影
我的梦境里,没有了旖旎的场景,取而代之的则是漫天的黄沙和呼啸的飓风,天际处不断传来的炸雷仿佛震彻了整个世界。
又过了一会,灰黄天空的远处忽然飘来一片金色的云彩,随着金色祥云越来越近,我看到上面站着一个身穿一身华贵的白色长袍,头戴着金色面具的女人站在那云朵之上。
我惊愕的发现,那不正是壁画之上所描绘的神女的模样吗?
神女似乎也看见了我,她戴着金色面具的脸向我看来,一瞬间我便被一种强大的束缚之力定在了原地。
神女缓缓地抬起右手,指着我的方向,轻轻一挥。
我只听见一声轰鸣,然后我双眼一黑,在昏沉的睡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想起了那句关于神女的预言。
“我复生之时,天塌地陷,禽兽哀嚎,届时我将化羽飞升,成为万世主宰。”
等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我觉得睡袋了冰冰凉凉的,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我钻了出来,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勉强把状态调整回来。
北宫恋花的劝阻,梦境的预言,再一次加深了我对神女墓的恐惧,但是并没有让彻底的动摇。
因为,我忽然被这些东西挑起了兴趣,我到想要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神女到底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这么强大。
我们吃过了早饭,便连营地也一起开拔了,毕竟神女墓近在眼前,这次探墓很可能是我们在雪村的最后一次冒险了。
所有的人员全部都来到了古井附近,各种仪器和帐篷也都很快搭建了起来。
这一次,我们预计安排进入墓室的人很多,包括我、夏璐、胡一金、北宫恋花、神婆和五个雇佣兵,而红叶则负责在地上的守卫工作。
我们在古井上架起了一个升降机,以方便运送人员下井,随着井下传来一声巨响,那层不算太厚的石板被炸药破开,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显现了出来。
我们首先做了一下地下氧气分析,确定下面没有有害气体后,才一个一个的坐着升降机进入了地下。
我是第三个进入井下的人,一进去后我就往前走了几步,让出了身后的空间方便其他人进来。
我带着探照灯,在这个空间了转了几圈,发现这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地下密室。
密室是方形的,石壁上雕刻着许多瑞兽,看起来这些雕刻的手法工艺十分的精湛。
等其他人陆续进来之后,探灯逐渐多了,这密室的光线也就越来越强,这时我们才得以看清密室内的一些东西。
原来除了四周石壁上的瑞兽雕刻,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也摆放着两排相对而视的兽性雕塑。
这其中,有牛马猪羊之类的家畜,也有龙龟象狮之类的瑞兽,这些雕塑并不大也就只有一人高,但是排成两列中间空出了一条通道的阵势看起来十分壮观。
胡一金看了一会说道:“这应该是墓道的入口,这些走兽雕像中间的这条道叫做神道,象征着墓主人生前有着极高的地位,死后灵魂也会受到极大地殊荣。”
沿着神道,我们一步一步向前行进,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走到了神道的尽头。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对巨大的石门。
说它是巨大的,是因为我们面前的这对门单个的高度就足有四五米,宽度足有两三米,两扇石门立在那里,当我们的探灯打上去瞬间给我们一种强大的震慑感。
石门上,每一扇都雕刻着一条怒目圆睁的苍龙,这两条苍龙一条头颅向上,仿佛要吞噬前方不远处的太阳,另一条则是头颅向下口中吐出滔滔巨浪,俨然要淹没群山大川。
这两条气势十足的苍龙再一次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毕竟这么大的石门我们可不是能轻易搞开的。
我看了一眼,望着这两扇巨门正在发呆的胡一金,说了一句:“老胡,来吧,又到了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胡一金苦笑的说了一句:“别扯了,你让我对付个小的我还能对付的了,这么大个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我可没办法弄。”
我们几个人见胡一金都没有办法,都很犯愁,毕竟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总不能能被这两扇大门给挡住了吧。
我看了看一旁的神婆,问道:“神婆,你有什么办法吗?”
神婆看着巨大的石门,眯着眼将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又似乎是在想什么应对的办法。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心中这个气,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你说吧,如果可行的话,就算上是你立了个头功。”
我说了一句。
神婆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说道:“这扇门想打开,就只能拿炸药炸,不过这墓室里经过这木多年的岁月,难免土质会有疏松的地方,万一炸错了位置我们很可能被困死在里面,而且就算是人没事,也很容易把这里的土层炸塌,到时候我们一样还是过不去。”
“所以呢。”
我知道这老太太其实就是在卖关子。
“所以啊,你们听我的指点安放炸药,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胡一金有些不信服的说道:“听你的指点?你懂怎么爆破么?你这二十多年没出过雪村的人,知道现在的炸药威力有多大吗?”
神婆瞪了胡一金一眼,毫不客气的说:“我不懂炸药?你小子是摸金门的后生吧?回去问问你们家里还能冒气的老辈,我们卸岭门的是不是玩炸药的祖宗!”
胡一金也不爱和她争辩,心想她要是有把握,又何必和她争执呢。
夏璐点了点头,对神婆说:“好吧,就听你的,你安排炸点吧。”
神婆嚷了一句:“没事的都给我退到井口那边去,留在这碍事别回头把你们给吓到。”
神婆久违的又开始卖起了狂,不过为了打开这对巨大的石门,我们也只能一忍在忍了。
神婆安排着几个雇佣兵在石门上安置着炸药,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也退到了我们的位置。
我看到他们回来了,便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神婆点了点头:“都把面具带上吧,一会这里面起了灰,不带面具的都得给呛死。”
我们一个个的都带上了面具,然后神婆按动了手里的起爆器。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炸响从石门那头传来,紧随而至的就是一阵巨大的气浪,气浪卷起密室内大片的灰尘,灰尘四起似得我们即便是带着面具也什么都看不清了。
因为刚才的爆炸,密室里开始了一阵剧烈的晃动,这可能是石门倒塌后传到这里的余波。
我们在密道里左右打晃着,根本站不住,再加上灰尘遮住了我们的视线,使得我们产生了一阵不小的混乱。
我下意识的去抓北宫恋花的手,想要把她拉到我身边,
我的手胡乱的一抓,抓到了一个纤细的手臂,我根据这个位置判定,这应该就是北宫恋花,我用力一拉想把她拉到我身边。
就这样我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向夏璐他们靠拢。
就在这时,我听到我刚才站着的地方,传来了北宫恋花的声音。
“姜诗!姜诗!你在哪?”
是北宫恋花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却是从离我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如果北宫恋花站在那里,那我现在拉着的是谁?
难道是夏璐?
不对,夏璐本来就离我站的很远,我刚才随手一抓的位置是绝对碰不到夏璐的,同理也绝对不会是神婆或者胡一金他们。
因为,我刚才的那个位置就只有我和北宫恋花站在那。
那我现在拉着的是谁?
我瞬间松开了这个人的手,然后在用双手我面前使劲的挥动了几下把防毒面具眼罩前的灰尘都扇到了一边,这时我才隐约看见,我刚才拉着的那个人,居然是一个没有带防毒面具的女人,一个我根本不认识女人。
这女人身穿着一身古装,脸色苍白,她阴笑地看着我,同时举起一双手做出要向我扑来的姿势。
我吓了一跳,向后撤了一步,然后大声叫了一声。
“啊。”
然后脚下一绊,我就坐到了地上。
其他人被我的叫声吓到急忙问我:“怎么了,姜诗?”
我坐下后再向前看去,发现那个古装女人不见了。
而此时密道里的波动渐渐平息,灰尘也都慢慢下落,事先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
其他人想我围了过来,问道:“你没事吧?姜诗!”
我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平复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没、没事!”
北宫恋花跑了过来看着我坐在地上,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很庆幸,因为带着个防毒面具,所以他们看不到我的脸,而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此刻我的脸庞一定是苍白的。
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是鬼?还是僵尸?
那个女人对我诡异的一笑,还有她的动作,都让我印象深刻,我坚信我看到的绝不是我的某种幻觉,甚至我握着她冰冷手臂的触感还在。
从这一刻我开始明白。
对于我而言,真正意义上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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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石像群
等到巨石墓门前方的灰尘渐渐的落下,我们借助着汽灯和头顶的探照灯,终于可以看清这个地下空间里的情况了。
两扇巨大的石门,在神婆的安排下被放置了定点爆破的炸药,现在这两扇石门已经向前倒下,把里面的宽敞墓道显示了出来。
正对着神道的方向,石门内首先出现的还一条长长的墓道走廊,只是比起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地下空间,长廊中的石壁和地面显得更为精细和干净。
长年尘封,这里的形质过一千年前无异,石壁上绘制的各种图画,展现出了契丹大公主一生的伟绩丰功。
行走在长长的地下长廊里,前方的情况并不能看的太清楚,我们只能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行进速度慢了下来。
过了一会,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想对比较大的空间,到了这里,长廊便算是到了尽头。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前殿,这个墓的形式和宋代的陵墓风格很像,所以安放棺材的主殿应该在这后面。”
胡一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我们说道。
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方形空间,这里的高度度比长廊里也要高出很多,用探灯的光线打上去,发现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估计应该足有十几米。
这个前殿中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陪葬品,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石器雕像。
和石门外的雕像大不相同,这里的雕像大多是人物造型的,这其中有官员,有士兵,有侍女,有宦官,还有许多造型奇特的人。
这些造型奇特的人头上戴着像羽毛头饰一样的东西,让我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印第安人酋长。
但是北宫恋花告诉我,这个石像应该代表的是萨满祭司。
契丹族本属于是北方游牧民族,信奉萨满教,所以这里出现萨满祭司的石刻并不意外。
这些雕刻精细,体量为真人大小的石刻,全都保持着一个向前叩首的姿势,仿佛在对着一个方向进行朝拜。
他们表情虔诚,动作标准,足以体现出对所朝拜对象的尊重和敬仰。
“看起来,这位神女生前的地位似乎极高,这些石像中有王公贵族,也有将相兵士,还有许多神职人员,这就说明在神女存在的时期,神权的地位几乎是高于王权的。”
我看着这些石像不免发出了一句感叹。
夏璐点了点头:“是啊,一个游牧民族所创立的政权,在稳固统治的时候,以宗教和信仰使臣民安于被统治这才是最省力,最有效的办法,可是当神权达到了某种特殊的高度,那么就会威胁到王权的地位,也不知道,在这个神女权利鼎盛的时期,当时的帝王是如何自处的。”
我看着这一排向前跪拜着的石人,小声说道:“我想他一定巴不得这个权势通天的大祭司早点死吧。”
谁会希望在作为帝王的自己之上,还有一个万民敬仰的神存在呢?
前殿里的这些石像足以说明神女在当时所拥有的地位,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也就结识了一些问题。
比如,为何在我们所熟知的历史里,对这位神女的介绍几乎没有的这件事。
首先神女的地位之高在当时几乎是高于帝王的,这一点从墓葬的规格和这些石像的设置便可以看得出来,其次神女在死后,被抹去了所有相关的记载,一方面可能是由于神女本人的意愿,而这恰好也是迎合了契丹帝王的需求,毕竟谁也不希望神女的存在使得自己的权力至上蒙着一层阴影。
这一点似乎也说通了一个问题,就是在祖坟山的地下,那个巨大的工事里明显是针对神女的那个巨大的封印禁制,毫无疑问也是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建造的,而且那里面的工匠也都是被生生活埋灭了活口,这就说明,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作为契丹的权力阶层,从内心里也是不希望神女在有朝一日复活的。
他们或许遇见不了千年以后的未来,但是他们可能也会担心自己的子孙后代忽然有一天会再次成为这个神奇强大的神女的附庸品,再一次被夺去帝王手里至高无上的权力。
我们在前殿里转来转去,也并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发现,前殿两侧和正后方各有一扇石门,代表着更下一层的空间。
“两侧的石门应该连接的是耳室,大多是放陪葬品的,而正后方的石门,应该就是通往放置棺材的主殿。”
胡一金一进了这墓道里就明显有点眼睛不够用了,他人生中并没有搞过这么大的墓,过往的经验现在都有点捉鸡,反倒是神婆异常的冷静,稍微看了看墓内设计,便对这里有了一个大概的分析。
既然神婆都说主殿就在那扇石门之后,那么我们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的理由了。
夏璐有些激动的说了一句:“那好,我们进入下一个墓室吧。”
对于夏璐而言,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时刻更令她激动的了,眼前就是她此行的终极目标,只要寻找到了食人花也就是黄金曼陀罗,那么她此行所付出的这些辛苦,也终于算是得尝所报了。
“这扇门还需要用爆破吗?”
我实在是被刚才爆破巨型石门时候的那种状况以及黑暗中那个不知是人是鬼是僵尸的东西吓到了,所以现在的心里还是比较抵触这个爆破开门的方式的。
“这扇门应该会设置一些机关,应该是可以从外面开启的。”
神婆来到正后方的石门前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说道。
位于前殿的正后方,也就是对着刚才那两扇巨石门的位置上,有一扇石门耸然而立。
这石门上同样也雕刻着精致的石刻,只是却别于其他的地方,这扇门的石刻并不是飞禽走兽,也不是人物和山水,而是一朵雕刻极为精致细腻的巨大花朵。
虽然是石刻,但是这花朵却显得十分真实,它巨大的花瓣肆意盛开,两片巨大的叶子也是如活灵活现。
我从未见过这种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品种,所以震惊之余,也只是感叹古代石刻工匠鬼斧神工的技巧。
然而神婆和夏璐看着这花却都愣在了那里。
“黄金曼陀罗!”
“食人花!”
夏璐和神婆二人同时喊出了两个名字,但是所指的东西,却是同一个。
我再次仔细的看了看这多看起来十分壮阔的花朵,感叹的说了一句:“这就是传说中的食人花啊,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啊,这东西嘴上也没有长牙,它靠什么吃人啊?”
我对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好奇的。
我听说过猪笼草、捕虫草还有热带雨林里那种很大很漂亮但是据说非常臭的食人花,可是那些花朵,尤其是热带雨林里的食人花,它的花瓣可都是紧紧的包裹着的,也只有这样它才能在用花朵吞下食物后,释放一种腐蚀性液体杀死猎物然后一点一点的消化掉。
可是石门上面的这朵巨大的花朵,显然并没有热带雨林食人花那样的功能,因为它的花瓣是全散开的,枝叶也显得很薄弱不像是能承受得住一个人的重量,据我看来,食人花之名未免有些名不符其实。
当然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此刻的夏璐看着石门上的食人花一双大眼睛几乎都要出来了。
“没错,和古籍上的图画一模一样,食人花一定就在里面。”
夏璐已经从刚才的小激动变成了一种有些夸张的兴奋了。
可是,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打开这扇门的方法,搞不好最后还是得用炸药强行破开,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有点头大。
神婆在石门两侧的石壁上摸来摸去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过了好一阵子,她突然兴奋的喊了一句:“找到了。”
我们凑了过去,发现在神婆的面前有一个略微有些凸起的石砖。
“这应该就是打开石门的机关,你们稍微躲远点,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这扇门。”
神婆让我们向后撤一些,然后自己紧靠在石墙边,用力地推着小石砖,好像还挺费力的。
看着神婆在那里咬牙切齿的用力,我忽然有种特别强烈的不安感,但是一时间我却又不知道这种巨大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不对劲,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想法一旦在脑子里形成就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东西,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但是这个声音却不由我控制的在我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让我开始莫名的狂躁起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就在这时,神婆那边有了动静。
只听见咯吱一声,一阵巨大的摩擦声响,雕刻着黄金曼陀罗的石门竟然慢慢的下沉,凭空的露出了一个新的通道。
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夏璐,她走上去非常亲切的拍了拍神婆的肩膀,看那表情恨不得是想在神婆脸上亲一口似的,和之前一副冷冰冰鄙视人家的样子截然相反。
神婆也开始有点沾沾自喜,她抬着脑袋仰着脸,一副‘没有我你们能打开吗?’的表情。
但是我看着落下石门处露出的那个黑漆漆的通道,忽然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刚才那强烈的不安感越发的严重了。
黑漆漆的通道入口,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它隐伏在黑暗里,似乎正准备着即将落入它魔掌之中的我们。
夏璐她们已经被巨大的成功击晕了头脑,现在一门心思的想快点进去找到她们需要的东西。
只有我觉察到不对劲,一种警醒让我忽然开始担忧我们即将进行下去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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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完美旅程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这声音又开始在我脑子里回荡起来。
看着周围人的兴奋表情,甚至连北宫恋花的眼神里都多了许多期待,我忽然意识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太顺利了!
我们太顺利了,这是不对劲的,或者说是极为反常的。
自从找到了古井口,自从下了井下的地下空间,我们就几乎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需要耗费我们脑筋,或者要阻挡我们很长时间的困难存在,这是反常的,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在雪村已经待了几个月,各种麻烦不断,各种困难不断的人而言,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难道说,神女墓的设计除了隐藏的方法十分高超之外,墓室里面却几乎没有设置任何防止被盗的机关?
这是不可能的,换言之,神女是不可能不防备最后真的有人会进入到她的安息之所的,就算是她认为自己一定会复活,但是我认为她应该也是无法确定这个具体的时间,因此在她没有复活的这段时间里,她必须确保自己的灵魂不会被盗墓者打扰,所以神女墓内不可能没有像样的防盗措施,反倒是应该在每个墓室内都设置机关,而且也绝对是那种不会轻易被破解的。
而像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华丽大气,看似很符合神女的身份,但是却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防御机关的墓室,要么根本不是神女的墓室,要么根本就是神女设下的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让我们全部都被这假墓吸引然后让我们到一个地方去把我们全部消灭。
卸岭三门的事情即是前车之鉴!
然而,作为盗墓老手的胡一金和神婆却为什么对此没有一丝察觉呢?
胡一金虽说不傻,但是此时已经被墓室里可能拥有的大量珍宝给迷惑了,现在的他一门心思的想找到存放宝物的仓库,然后把这些值钱的东西统统变成存款单上的数字,加上他没有盗过这么高规格的墓室,对此并不了解也算正常。
但是神婆呢?
有了卸岭三门探墓过程中险些全军覆没的经历,作为见证着的她怎么会对这么顺利的进行过程毫不在意,甚至习以为常一般呢?
我不否认,我可能是个神经细弱敏感的人,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就要成功的喜悦时,我想到的却是因为过度顺利而使我产生的强烈不安,这种想法说好听点叫忧患意识太严重,说难听点就是犯贱,接受不了事情,是一种被虐习惯了,突然一切变得顺力就不适应了的抖m心里。
我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我希望最后什么都不会发生,而我们会顺利的得到一切,夏璐会得到黄金曼陀罗,而北宫恋花和我会得到冰棺,胡一金也会拿走这墓室里所有的珍宝然后从此成为大富豪,所有人的想法和梦想都会实现。
但是,不对劲呢,这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我坚信,前面等着我们的,或者根本就是我们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早就已经让我们深陷一种巨大的危险之中了。
等到下沉的墓门彻底的落入地面,一个通道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胡一金自告奋勇的拿着高倍探灯,第一个迈进了墓道。
其他人紧随其后,一个个跟着胡一金一起进入了这个墓道之中。
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时间愣在那里没有动,北宫恋花走到我背后拍了拍我。
“姜诗,你怎么了?怎么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之后你就一直怪怪的?”
我摇了摇头,勉强自己微笑着对北宫恋花说:“我没事,我只是不太适应,之前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连找个墓口都找不到,却没想到进了神女墓之后事情似乎变得容易多了。”
北宫恋花自然是能够理解我的,她轻轻的抱住了我,小声说道:“姜诗,我知道,你之前经历了太多阻碍,现在的这些事可能让你有些困惑,不过,我觉得的你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其实就算是现在进行的顺利一些也是正常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北宫恋花以前绝对不算是个会安慰别人的女孩,但是此刻在墓道的黑暗环境里,她抱着我对我这么说,却让我觉得非常的温暖。
不对,北宫恋花的这种感觉也不对劲!
总之,我现在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什么都觉得可疑,我甚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我们跟着其他人进入了墓道,顺着前面的光亮一路走到了一块更为开阔的空间。
等到我们完全进入这里后,我们都会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宽阔的墓室被汽灯照的十分明亮,而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去并不像是一个安葬死者的墓穴,而是一个帝王巍然而坐的金銮宝殿。
相比外面那些有着精美石刻的墙壁,这里的墙壁则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
墓室的四壁,尽是雕刻精美的纹饰,但是汽灯的光线打在上面却显现出金光一片,除了金光之外,墙壁上绘制着满天星斗的画卷里,那颗颗闪烁的星辰在光线照耀下熠熠生辉,原来竟然是一些透性极高的宝玉。
墓室的两侧地面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器具,这里面有陶器有瓷器还有许多铜炉方鼎之类的东西,而在这些东西之下,铺得满满一层的竟是些在气等光线下折射出耀眼光芒的金条和金砖。
“我的妈呀,老子终于见到这样的大斗了,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胡一金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叹,他颤颤巍巍的走到这些东西面前,一双眼睛竟然泛出了些许泪花。
那些跟着我们进入到墓室的雇佣兵们也都吓傻了眼,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竟然都有些手足无措。
夏璐虽然也被这些金银宝物所震惊,但是她毕竟知道自己的目标不在此,于是她对这些人说道:“你们大家放心,这里面的东西见者有份,我想大家保证会公平分配,绝对让你们每个人都能认可。”
这种话必须得说,眼前墓室里的这些东西的价值,并不是可以用具体的金钱数量形容的,换句话说,这群用钱找来的雇佣兵,一旦被这些金银珠宝冲昏了脑袋,他们万一做出什么杀人夺宝的事情,那我们可以说就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因此夏璐这话一是为了安抚这些人,二则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胡一金和那些佣兵们被黄金和珠宝给吸引住了眼球,而夏璐和神婆却在寻找她们想要找到的食人花。
我注意到,墓室正中央,有一个六七米长,两三米宽的超大石棺,想到这很有可能就是神女的棺材。
而夏璐他们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食人花,因此她们也把目标对准了这石棺。
“食人花应该也在石棺里!”
神婆对夏璐说道。
“扯淡吧,那毕竟是个植物,怎么可能在密封的棺材里生长呢?”
我对她们所说的还是不太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觉得现在我们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考虑这食人花了。”
神婆继续说道。
反正都是要开馆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会就会见到分晓了。
胡一金此刻正趴在金山银海上陶醉其中,夏璐过去踢了他一下,说道:“胡一金,等会在美吧,先帮忙开馆!”
胡一金这才像是如梦方醒一般,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然后来到了石棺前,仔细的看了看,想着应该如何开棺。
办法其实也很简单,还是用液压钳掀起石棺盖的一角,然后用铁钎把缝隙撬开。
只不过,这口石棺比起圣姑墓里面那口石棺还要大上许多,所以只凭我和胡一金两个肯定是撬不动了。
我们叫来了几个佣兵小伙子,然后把石棺撬开了,石棺盖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唯独我却更是惶惶不安起来。
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
石棺盖被缓缓推下了了石棺,石棺里面露出一个尺寸不算太大的透明棺材。
这个透明棺材是蔚蓝色,通体碧净并没有一丝杂质,所以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棺材里面的女人。
棺材里平躺着一位身穿白色和金色相间的敛袍,头上戴着装饰着各种珠宝的头饰,但是相貌却算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子。
“这就是神女?”
坦白讲,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意外,我们本想,神女的容貌本应该是倾城绝世的,可是眼下看来这女人却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然而,透明棺材里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了夏璐的注意。
“这,这就是食人花。”
棺材中的女人头顶竟然长出一支娇鲜的红色花朵,着花朵花瓣盛放着,在幽暗中摇摇晃晃,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拉着北宫恋花来到棺材前,让她来看看这神女躺着的棺材是不是她要找的冰棺。
北宫恋花激动的上下打量了一会,然后兴奋的点了点头:“对,姜诗,就是这个,这个一定就是冰棺。”
说罢,北宫恋花忽然抱住了我,然后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人原来是会反映不过来的。
所有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夏璐。
之后,夏璐安排着众人把冰棺抬了出来,然后慢慢的运出了墓室,至于墓室里的财宝,这些都是由胡一金负责搬运的。
总之,这最后一次探墓之行总算是结束了,当我坐在回程的火车上时仍觉得这一切都想梦境一样。
坐在我身边的北宫恋花靠着我的肩膀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夏璐此刻正不知道跟谁打着电话,一脸的笑意,看起来很高兴。
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心里不安感却仍没有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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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魔障梦魇
我把北宫恋花轻轻的放平,然后给她盖上了我的衣服,我站起身来走向火车的厕所,一路上我看到火车里的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心里的那种不安和躁动,也慢慢的平复了许多。
来到卫生间,我方便完之后,就站在里面望着车窗外发呆。
外面的景色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和来时的景象相差无几,我心里毛毛的,眼神也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我们来到雪村这里的时候是二月末,而在雪村兜兜转转了二个多月,现在应该已经是四月份了,可是为什么外面的景象还是一副大雪漫天的景象呢?
我不是东北人,但是我是北方人,对雪这东西我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了解的。
四月份,就算是在东北,积雪应该也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啊。
火车已经向着西边开了一天,按理说早就已经出了终年苦寒的地界,可是为何这雪却没有任何一丝融化的迹象呢?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仔细看看窗外,这景色不是和我之前来这边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嘛。
我的心忽然慌了,我疯了似的冲出了卫生间,再回到车厢的时候我却发现车厢里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耳边依然传来火车轰隆隆的行进声音,可是空荡的车厢里却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
我睁大了眼睛,意识到这一切很可能只是我幻想,想到这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一定是在墓道里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产生这么真实的幻想呢?
可是是在哪里?到底从哪里开始我就已经进入了幻想呢?
我正努力的想着,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掉了,忽然之间,行进中的火车开始剧烈的晃动,我被甩到了一边的车窗出,我的脸贴着车窗向外看去,发现飞速行驶的火车正在向一个断崖开去,那断崖极宽,仿佛是大地碎裂后出现的无尽深渊一样。
我疯了似的喊着,疯狂的向火车后面跑去。
而此时,窗外的景色也发生了巨变,冰天雪地的美丽景象变成了漫天黄沙,车窗外不断传来尖利的嘶吼和沉闷的雷鸣声。
我终于跑到了最后一节车厢,用力扳开车门的挂锁,我推开了厚重的火车车门。
然而出现在我面前的景象,再一次让我震惊。
在我面前,在遥远的天际端,一个巨大的人像出现在我面前。
与其说是人像,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面具,只不过相比面具的空洞,这个人像上一双眼睛偷着诡异的红色瞳光。
巨大的人像几乎顶天顶地,仿佛能够把世间万物吞噬,我背靠着火车不知所措,几乎就要闭上眼睛等死了。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诛邪破灭!”
我只觉得脑袋一沉,翁的一声像是从高空坠落似的,我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
猛地,我睁开了眼睛,然后发现我自己仍在一片漆黑之中,此时的我带着防毒面具,仰面倒在地上,而我的身边,为了好几个人,有夏璐、有北宫恋花、还有胡一金。
我浑身冷汗直流,颤抖着坐了起来,此时身边的灰尘尚未散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是在他们炸开墓门之后陷入刚才的幻觉之中的。
“姜诗,你还好吧?”
夏璐关切地问道。
“刚才你哎呀一声就昏了过去,这都已经十多分钟了,才醒过来!”
我穿着粗气,心里感叹道,十多分钟?我刚才经历了好几天时间呢!
北宫恋花拉着我的手,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心中竟然莫名的轻松了一些。
这就对了嘛,如果一切都跟我刚才在环境中经历过的一样。
过了一会,灰尘渐渐散去,众人都拿下了防毒面具,然后走到了两扇石门之间。
就和我刚才的幻觉里出现的东西一样,石门之后依然是刚才我在幻觉里看到的景象。
一种让我从头凉到脚底的感觉让我瞬间愣住了。
我疯了似的第一个冲进了前殿,然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石人,各种阶级的代表的石人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四壁雕刻,石室的空间,完全都一模一样!
“这个石门应该是有机关可以开动,你们都退到后边去,我来开!”
神婆的话让我觉得熟悉。
然后,一样是墓门开启,进入主殿,满地财宝,还有巨大的石棺和里面套着的冰棺!
一切的一切,没有任何改变,除了多出一个我从昏迷中醒来的事情之外,就又和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一模一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疯了,真的疯了,理智告诉我这还是幻觉,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幻像。
然而,我明明都已经醒来一次了,却为何还是会出现在这幻像里呢?
北宫恋花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姜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说罢,她伸出手来想摸摸我的脸,却被我用手一把打开了。
“别碰我!”
我疯了似的大喊了一声!
“你们都别碰我!”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他们奇怪的看着我一副不知道我发了什么疯的样子。
“姜诗,你怎么了?”
夏璐向我靠近了几步。
胡一金也从金银财宝堆上站了起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说姜诗你怎么了?看到这么多宝贝把你乐疯了?”
我颤抖着退后,看着所有人,一种前所有未有的巨大恐惧感涌进我的思维中,让我无法再冷静地思考任何问题。
“你们都给我离远点,你们都是假的!你们都是鬼!”
我捂着脑袋大声的尖叫着,我发狂了似的退后,然后躁动的看着他们,这些我原本很熟悉的人。
“姜诗,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啊!”
北宫恋花带着哭腔的看着我,一副无助的样子。
我很想冷静下来,但是我彻底做不到了,我终于理解了一种颠覆了我所认为最恐怖的事物的存在。
曾经我以为,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对于未知事物的无法理解,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人类的最大恐惧,是来自于对自身存在本身的迷糊和未知。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真的了。
“姜诗,你疯了没有?”
夏璐厉声的喊道。
我意识到,这么下去也无济于事,忽然我想到了之前的幻想中,我在耳边听到的那四个字。
“诛邪破灭!”
瞬间,我又一次脑袋一沉,产生一种如坠深渊的感觉。
失重感消失之后,我再一次醒来,这次场景还是刚才的地方。
“姜诗,你怎么了?”
北宫恋花抱着我,关切地问道。
我躺在北宫恋花的腿上,直觉得头昏沉沉的。
“你刚才大喊了一声就昏过去了,这都过了十多分钟了!”
等一下,这话很熟悉啊!
我明白了,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入幻觉之中。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而这一次,我没有回答任何人的任何问题。
“好了,灰尘散的差不多了,大家把面具摘了吧。”
神婆第一个摘下面具,然后对我们众人说道。
众人陆续摘下面具,然后一个个走到被炸塌的石门前探查着情况。
“姜诗,把面具摘下来吧,已经没有灰尘了。”
夏璐看了我一眼,随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不要轻易摘下面具。
我没有摘下面具,就这么一直戴着防毒面具走进了两扇巨大石门的后面的通道。
然而,就算是没有摘下面具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事情的发展还是和前两次一样,发现前殿,打开主殿,然后发现财宝、棺材等等。
这一次,我彻底崩溃了,我应该是陷入了某种无限的轮回之中,永远没有终结,而且甚至不知道是从何开始。
我甚至不知道,我该如何结束这一切。
难道,我从此之后都要不断的在醒来,然后发现这些东西再带着这些东西离开,最终随着幻境中的列车一起坠入深渊,然后再一次开启轮回?
不,我不要,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再被这样折磨下去。
如果这轮回从最开始就已经是幻境,那么喊出的那四个字‘诛邪破灭’其实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没错,但是我忽然被提醒了一下。
我急忙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了几下,然后摸到了那把从圣姑墓里得到的短剑
“诛邪剑”
我把诛邪剑拿在手上,然后缓缓的拔出短剑,凝视着剑身。
诛邪两个字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隐隐的透着一股凌厉之气。
“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是幻觉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有痛觉呢?”
我拿起诛邪剑,把剑尖的一端对准了我的手心。
虽然知道我只是在梦境或者是幻境里,应该是没有痛觉,但是要拿着一把利剑在自己的手上开个血口也是个挑战心理底线的事情。
“姜诗,你要干什么?”
北宫恋花看到我拿着诛邪剑对着自己的手比比画画的,觉得很奇怪。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想法。
我抬起手,对着北宫恋花做了一个勾勾手的动作。
“怎么了啊?”
北宫恋花疑惑着走向我。
我等到北宫恋花靠近我之后,把拿着诛邪剑的手垂下,面对着北宫恋花的脸。
因为墓室里是非常暗的,所以我看不清北宫恋花的脸色是红是白,不过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是很害羞的。
“姜、姜诗,你要干什么啊?”
我一步步的把北宫恋花逼到了靠墙的位置,然后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
北宫恋花静静地看着我,双眸如水,脉脉含情。
我心中暗道:“妈的,这环境弄得也太特么真实了吧。”
要不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甚至可能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有任何做梦的感觉的。
我低下头,把脸贴近北宫恋花的脸,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恋花,这只是个梦!”
然后,我重重的吻了上去,把北宫恋花壁咚在了墙上。
北宫恋花最初完全愣住了,甚至不知应该做何反应,之后竟然开始慢慢迎合我。
一个绵长的深吻之后,我们慢慢分开,北宫恋花看着我,小声地说:“你,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语气里有娇嗔有幸福,还有一丝小女人的妩媚。
我笑了笑:“所以,这样的北宫恋花就只可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北宫恋花愣了一下,问道:“姜诗,你什么意思?”
我抬起右手,在我左手的手腕上狠狠地刺了一下,血流如注,顿时喷涌出来。
我双眼一黑,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就在此昏沉睡去了。
“诛邪破灭!”
这一次,终于能彻底清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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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致命幻境
手掌上传来的痛感,真实而又深刻,我紧闭着双眼躺在冰冷地墓道地面,努力的想使自己恢复。
我一定回到了某个地方,这是在我没有进入幻境之前,但是代价和我想象的一样,都是依靠诛邪剑的力量实现的。
恍惚了一会,感觉自己的眼皮松动了一些,浑身的力气也渐渐的恢复了几分。
我睁开眼睛,只看得到黑漆漆的一片。
勉强坐了起来,借着头上探灯的光亮我四下环顾了一圈。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这才发现,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从古井进入地下空间后的第一个稍微大些的空间。
而我的身边,其他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每个人都像是已经昏沉睡去的样子,除了呼吸声在发不出任何声响。
夏璐、胡一金、神婆和那些一同跟着进到地下空间的雇佣兵都在,我却唯独没有找到北宫恋花。
我揉着通胀愈烈的脑袋,勉强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心中一惊。
我记得我们进入地下空间的时候是上午的十一点钟,而现在的时间则是十二点多一点,也就是说我们从一进入这个地下空间后就都陷入了昏迷,而我所经历的见到的关于神女墓中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像而已。
但是,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昏过去的呢?其他人昏过去之后是不是也进入了各自的幻像,而在他们的幻像里,又发生了什么呢?
现在,虽然我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夏璐他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一个个的拿着诛邪剑去给她们来上一刀?
诛邪剑一定是另有玄机的,而它千差万错机缘巧合的来到我的手里,或许也正是冥冥中注定的,也许这次探寻神女墓的过程中,这把古剑才是关键的物品,而为什么我可以在幻境里被宝剑所唤醒,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这些人都昏睡着,只依靠我一个人想破脑筋也是无济于事,眼下也只能把刚才用在我身上的办法再试一次了。
想到这,我忍不住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的痛感还在,却没有任何的伤口和血迹,这就说明,我在幻境中给自己的那一刀,只是让我变得清醒了过来,却并没有让我受到实质的伤害。
而眼下如果我用这把诛邪剑去刺夏璐她们,那么到底还有没有用也是个未知数。
我看了看夏璐,发现她此刻昏睡的表情居然十分安详,好像是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想起我在第一层幻境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我就明白了,原来一旦进入幻境后,在幻境里所经历的事情就会变成自己内心所期待的发展,如果意识不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就不会对那幻境产生任何质疑,幻境世界也就会继续的想着昏睡者希望的方向发展。
夏璐是这样,胡一金也是这样,他们表情都十分安详,仿佛沉浸在一个超幸福的世界里,看他们的样子,竟然有一瞬间会产生不想打扰他们,不想让他们美梦破裂的想法。
但是,幻境再美终是梦!
如果不去叫醒他们恐怕依靠他们自身就永远都不会从这样一场诡异的美梦中醒来,所以,我必须打破他们的美梦,让他们重新回到这个麻烦不断,但是却是真正属于我们的,现实世界!
我看了一眼夏璐和胡一金,然后默默地向胡一金靠近了一些。
“老胡啊,咱哥们关系不错,我就第一个把你叫醒吧。”
说罢,我拿起诛邪剑,用剑尖对准了老胡的胳膊狠狠地划了一下。
说是狠狠地,其实也不过就是在他胳膊上拉了一条浅浅的血道。
但是担心痛感不够,我下手的力度还是挺重的。
诛邪剑虽未古剑,但是锋刃依然,它的剑尖划过老胡的皮肤,之间一道殷红的血液就顺着这道剑痕流了出来。
可是,纵然如此,胡一金却依然表情十分恬淡的睡着,一副好像这剑尖不是划在他身上一样的表情。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老胡的表情,觉得十分意外。
原来,这个方法确实是不奏效的,我急忙拿出急救包,然后再老胡的伤口上撒了一些止血药剂,用绷带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
我心中暗道侥幸,还好刚才是先拿胡一金做实验,这要是我脑子一热先拿夏璐开了刀,那事情还麻烦了呢。
可是眼下,见到这个方法根本叫不醒众人,我的心里也就越发的慌了。
北宫恋花也不见了,这更是让我担心不已的事情,我心中越想越怕,就表现的有些不冷静了。
我攥起老胡的脖领,用力地摇晃了几下,大声的喊道:“老胡,醒一醒,老胡,你快醒醒!”
老胡表情依旧是那副样子,无论我怎么呼唤他,摇晃他,他都是一脸睡意,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我大声的在地下空间里大声的呐喊着,可四下封闭的空间里,就只剩能听到我喊声触碰石壁传回的回音。
我喊累了,也摇晃累了,只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发现疲倦时的我,头脑就会变的异常清醒,没有力气折腾的时候,我就只得综合现在的情况,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毫无疑问,我们这一行人一定是在刚下到地下空间的时候就遭到了某种东西的攻击,使得我们全部都昏睡了过去。
而这东西是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如果可以找到使我们昏迷的源头,那么或许就有方法可以让其他人也醒过来。
我仔细的回忆着我们从井口进入到地下空间时的细节却发现脑子里充满的尽是之后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这些真假记忆在我的脑子里混成了一片,让我无法从中摘取重点的信息以供分析。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细节。
我记得那应该是在幻境中的时候,我们炸开了第一道巨石墓门的的时候,我在巨大的灰尘中看到了一个古装女人,这女人当时向我扑过来,还要掐我的脖子,我当时吓了一跳做到了地上,然后那女人就消失了。
我当时还觉得那个东西应该是女鬼或者僵尸一类的东西,所以心里一直都觉得这地下空间很诡异,因此在提高了百倍的警惕,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不是被这个古装女人吓了一跳,我可能就不会一直觉得后面的探墓过程太过顺利,然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陷入了幻境。
如果往这个方向想,幻境中遇到的那个古装女人或许本不应该是我的幻境中,而她的出现却是让我脱离幻境控制的关键,这也是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慢慢的,我似乎可以把几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了。
在圣姑墓的时候,我得到了诛邪剑,而离开之前,我看到圣姑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回去的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和那个与圣姑很像的女人共度春宵。
之后,我曾在梦里质问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没有回答我,就消失了,而从那之后在我的梦里,这个古装女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而又在之后,我进入幻境的时候,她又出现袭击了我,使得我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也就是说,这个古装女人,是可以在我的梦境中出现的,并且她是有意识地出现在我梦里的。
而她和诛邪剑以及圣姑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我一筹莫展,心中慌乱不安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传来了一丝响动。
吱吱吱!
像是老鼠的声音,我听到从角落里不断的有这样的声音传来。
黑暗中我隐约看到,无数双在角落里三散着红光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并一点一点的向我们逼近着。
直到第一只双眼微血红色的老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意识到我们所面临的真正的危险是什么。
糟了!
我忽然意识到,我实在是太蠢了,我竟然一门心思认为解决其他人陷入幻境的问题是要紧的而忘记了我们所深处的这个地方是何等的危险。
要知道,这里是神女墓的入口,这可是让我们刚一踏入此地就集体陷入幻境的危险地带,就算是用脚趾想也知道,对付我们这样一群已经没有了任何直觉,完全被幻境控制的人,难道还要等到我们在幻境中沉迷数日,然后自己的身体脱水或者缺氧而死?
那样的话,未免太便宜我们了。
从我耳边传来的第一声吱吱的响动时,我就意识到,这个恶毒的神女设置这样一个机关的用心。
她想让我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完美世界里沉睡下去,然后让这些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鼠把我们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的身体啃噬干净,最后变得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忽然间我竟然有一丝怅然的感觉。
“对啊,这才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女墓里应该有的东西啊。”
我自嘲的苦笑了一声,然后疯了似的跑到汽灯的旁边,把汽灯点燃,亮度开到了最大。
我心中想,这些终年见不到阳光的地下老鼠一定特别害怕强光,因此我才想到用这样的方法阻挡它们一时,然而当我把汽灯打开后,我才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实在是错误的,因为我发现这下体积庞大的地下老鼠似乎根本看不到东西,他们完全是依靠嗅觉在行动。
等等,嗅觉?
我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恨不得抽自己一百个耳光。
在我之前昏睡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这群地下老鼠并没有来攻击我们,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我们。
然而,我刚才因为想要叫醒胡一金他们,便在胡一金的胳膊上刺了一剑,结果却并没有把他叫醒,结果却因为胡一金的血液散发出的血腥味把这群地下老鼠给吸引过来了。
这特么不就成了我把大家给害死了么?
我真恨不得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墙,但是眼下也不是自我反省的时候,我只得头脑快速转动,想要解决一下目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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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囚笼梦境
四面八方涌来的鼠群不断的向我们逼近,但是他们似乎还很警惕,并没有盲目的冲上来攻击我,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察到了前方并不是所有人都安静的躺在那里做他们的午餐,而是还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不断的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我知道,强光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于是我就想到了枪,但是却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一枪最多也就打死一两个老鼠,在数量如此之多的鼠群进攻之下,手枪的威力显得太弱了。
而我们并没有冲锋枪那种火力强大的武器,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想靠着硬拼简直是自寻死路。
还有一样东西是炸药,这东西威力足够大,但是问题就在于我根本就不会用这东西,勉强把这东西丢到鼠群中,如果炸死大片的老鼠还好,万一威力太大把自己人炸死或者干脆把地下空间炸塌了,那结果还不是一样得死。
突然,在胡一金的背包里我看到了一样东西,我隐约觉得这东西可能有用。
这是两个自制的燃烧瓶,瓶口处有一个引火的捻子,瓶子里则装满了烈性汽油。
对付成群的怪物,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用aoe技能么?
我看着手中的燃烧瓶,心中一横,心想再等下去,这群老鼠一定会群起攻之,等到它们完全靠进了我们在用燃烧瓶恐怕会伤到自己人。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我掏出胡一金身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只燃烧瓶然后向着黑压压的一群老鼠丢了过去。
啪的一声,燃烧瓶落地后便碎裂了,带火的汽油泼洒了一片尽数落在那密密麻麻的一堆老鼠身上。
被引燃的老鼠尖叫着窜来窜去,带着火苗把其他的老鼠也给点着了。
老鼠群里就像是炸开了锅,吱吱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而这是一群慌不择路的老鼠想着我们的方向跑来,我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燃烧瓶再次砸向它们,又在远处的地面上引起了一片火海。
这些老鼠被烧的体无完肤,顿时死去大半,而整个地下空间都被燃烧瓶引起的火焰照得通明,汽油味和烧焦的皮肉味到处都是,呛得人喘不上气。
还好这片地下空间足够大,两个燃烧瓶并不足以把这里的氧气耗尽,因此我并不担心我们这些人会因为缺氧而死。
老鼠被燃烧瓶烧怕了不敢再上前,然后又都退了回去,而燃烧瓶的汽油烧的差不多了,也都逐渐的熄灭了,就是现在整个地下空间里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虽然暂时击退了这些地下老鼠群,但是并没有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
夏璐他们依然睡着,即便是在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后,也依然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我意识到,如果不能找到使她们昏睡的根源,那么恐怕这些人会在这里一直睡下去。
或许我可以出去寻找留守在井上的红叶他们帮助,但是我这一上下耽误的时间里,他们要是出了意外,那可是会叫我愧疚一生的。
不行,必须找到使她们昏睡的根源。
我在他们之间走来走去,观察者他们的情况,突然,在夏璐的背包里,我忽然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红色光线。
我轻轻的摘下了夏璐的背包,然后打开背包开了一眼,发现这里面除了一些急救用品之外,还有两样我很熟悉的东西。
一个是可以操控祖坟山血尸蛮的红玉手镯,另一个则是从圣姑墓里得来的重要法器,神女的黄金面具。
而此时此刻,暗红色的红玉手镯并没有发出任何光华,反倒是黄金面具上,殷红的陨玉在探灯的照射下闪耀着妖异的红色,而且不时还亮一下,好像还是有节奏的。
我看着黄金面具,心中疑惑不已,我们都以为通过这黄金面具的指引找到了神女墓的口之处,这个黄金面具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却没想到原来进入了神女墓后,这东西竟然能无故自我放光,很明显就好像是在呼应神女墓的某个东西一样。
我忽然想到,使我们这些人沉陷梦境的会不会就是这个黄金面具呢?
北宫恋花说过,黄金面具上的这个红色玉石,和红玉手镯的材质相仿,但是似乎纯度比红玉手镯要强得多,应该是一种富含极强大能量的陨玉,而这些陨玉是可以释放某种波幅的,那会不会正是这些波幅在干扰我们的大脑从而使我们陷入梦境呢?
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要知道,神女所留下的黄金面具找到她墓穴的传说本身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骗局或者是死局,又或者是她留给第一批找到她墓穴入口的盗墓者的一个陷阱。
只要只按着面具的指向进入墓室的人,都会因为面具上的陨玉而产生幻觉进入一场无法依靠外界刺激醒来的梦境中。
这么想着,忽然就觉得脑子清晰了许多。
如果黄金面具是大家昏迷的关键,那么是不是破坏了黄金面具上的陨玉,大家就能醒了?
想到这,我拿出了诛邪剑,然后拔出剑身,用剑尖对准了黄金面具上的陨玉。
“妈的,老子倒要看看,是你这个外星玉石硬,还是我的古剑硬!”
我高举双手刚要把诛邪剑刺下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诗,住手!”
这声音,是北宫恋花的!
我急忙收手,然后回头看去,发现北宫恋花就站在我身后,一脸慌张的看着我。
她小跑几步来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抢过了黄金面具,埋怨一般的说了一句:“你疯了?你想害死他们吗?”
我听完这话,很是不理解,害死他们?
要不是老子刚才以命相搏,他们明天早上都成老鼠屎了。
北宫恋花的出现,让我的心或多或少的平静了一些,我看到她出现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恋花,你去哪了?我醒了之后发现你就不见了!”
北宫恋花也很意外的看着我,然后好奇的说:“姜诗,你真的是普通人吗?为什么你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醒过来?”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了,原来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北宫恋花是第一个发现的。
北宫恋花说道:“我们刚一进入地下密道,大家就都沉睡过去了,而当时我也一样,我在幻境里梦到我们找到了食人花和冰棺,然后坐着车回到了城市。”
我听到她这么说,知道原来在她的幻境和我的幻境是差不多的。
北宫恋花看着我,脸色露出一丝紧张:“然后我梦到我们坐的火车忽然就落到了深渊里,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回到了墓门前,然后我又经历了一遍发现宝物的过程。”
听到北宫恋花这么说,我很意外。
“这么说,你其实也意识到之前经历的一切只是幻境了?”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们是从何时开始进入幻觉的,所以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在一直观察哪里不对劲,直到后来我们在主墓室里,你突然像疯了似的拿出短剑要自杀,我去阻止你,你却对我说这一切只是梦境,然后你就用短剑刺了自己的手,而我见到那血喷出来的时候,这层梦境就又崩塌了。”
什么?难道说我的梦境和北宫恋花的梦境居然是重叠的?
那么也就是说,我在梦里把她壁咚的事情她知道了?
北宫恋花看着一脸震惊的我,也没提那些事,而是继续说道:“第三层梦境的时候,我意识到如果不想办法,是根本出不去的,于是我就在梦境里借了你的短剑然后学着你的方法刺了一下手掌,结果我就醒过来了。”
“靠,这样也行啊?”
北宫恋花继续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昏睡,我就想着去这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弄醒他们的办法,谁知道刚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这边又是烧火又是老鼠叫的,我就急忙赶了回来。”
我指了指地上成片的老鼠尸体,苦笑一声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这帮家伙这会已经成了老鼠的午餐了。”
我接下来把我的幻境经历和北宫恋花说了一遍,北宫恋花凝着眉毛,想了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急忙问道:“怎么样,有头绪了?”
北宫恋花叹口气,然后看了看黄金面具,说道:“我刚才也想到了应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也猜想会不会是只要把它毁了,大家就能清醒,可是我却发现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睁大了眼睛,疑惑得问:“你什么这么说?”
“我们两个的梦境在某些特定的地方是重叠的,也就是说,黄金面具所造出的梦境其实是把我们的梦境搭建成了一体的。”
我听着有些糊涂,却没有打断北宫恋花,而是由她继续说道:“你的第一层梦境坍塌,导致我的第一层梦境也不明原因的结束了,但是第一层梦境的时候,我们两个的梦是不重叠的,而到了第二层梦境时,我们的梦重叠了,你在梦里所做的事情影响到了我,而你离开第二层梦境的时候,我却进入了第三层梦境,而在第三层梦境里,你就已经不是真正的你了,而是我在梦境中幻想出来的你,但是我从你手里拿过来的诛邪剑一样是有用的,我拿着诛邪剑刺我自己,也同样可以让我醒来,于是我想,我们能不能,那个,就是....。”
说着说着,北宫恋花的思绪好像有点混乱。
“哎呀,怎么说呢,我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北宫恋花自己说的都觉得有点乱,红着脸抱怨道。
而我却似乎有些懂了。
“你是想说,我们在所有人的梦境里都是有特定的节点可以互相干扰的,而如果在梦境里用诛邪剑去刺痛梦里的人,就可以使他们在现实世界里醒来?”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对,说的没错,只要我们能进入他们的梦里,然后用诛邪剑刺痛他们,应该就可以让他们从现实世界中醒来。只不过。”
“只不过?”
听到北宫恋花欲言又止,我追问道。
“只不过,现在我们两个脱离了黄金面具的控制,而他们并没有,他们现在一定在梦境世界里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很可能一年,两年都有可能,我们再次进入他们的梦境也未必能让他们醒来。”
“为什么?”
我疑惑不已,难道他们会愿意在梦里过一辈子。
北宫恋花叹口气说道:“梦境世界是他们最理想化的世界,而且他们如果在那里时间久了就会对一些异常现象麻痹,会把那里当成真正的世界去看待,而我们进去后,就算是可以拿着诛邪剑刺痛他们,但如果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在做梦的话,很可能就认为自己真的死了,而他们在现实世界也将永远不会醒来。”
“也就是说...”
我试探着问道。
“如果我们在梦里把他们杀死了,而他们不认为那只是梦的话,在现实世界里他们也永远醒不过来了?”
北宫恋花点了点头。
“对,盗梦空间,看过没?深层梦境里,人的思维和意识一旦消散,那么本体也就成为了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了。”
我看着横躺竖卧了一地的人,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先不说我们进入梦境后能不能让他们醒来,我现在想问的是,我们特么怎么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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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梦境世界
北宫恋花低头看了一眼黄金面具,然后默默地思索了一会,随即说道。
“其实,我觉得进入这些人的梦境并不难,难就难在该如何准确的区分我们进入的到底是谁的梦境。”
的确,参照之前的经历,我们在进入梦境后,仅凭自己的判断是很难分别出这个梦境到底是属于谁的,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能进入别人的梦里,劝说这个人相信自己是在一个不现实的梦里,但是如果这个梦并不是他的,他就算是会醒来,也依然会从另一个梦境节点开始,而不会真正的醒来。
“而且,现在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这么多佣兵,我们对他们根本不了解,又何谈让他们相信我们说的话呢。”
和北宫恋花研究了一下,我们决定,尝试进入三个人的梦里,一个是胡一金,一个是夏璐,还有一个是神婆。
至于其他的佣兵,就等我们把夏璐他们救醒后,在想办法把他们弄到上面去,然后再研究如何让他们清醒过来,毕竟现在地下空间里的情况很不明朗,虽说我们逼退了一批地下老鼠,可谁又能保证它们不会回来呢?
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姜诗,我觉得现在其实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方法,只要你现在能睡着,应该就能再次进入梦境世界。”
“可是我怎么分辨那是谁的梦啊?”
北宫恋花拉着我的手,放在了夏璐的手上,然后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
我无语的看着她说道:“你觉得?”
北宫恋花推了我一把,然后说道:“你快点把,别浪费时间了,你难道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我争辩不过她,只得乖乖的躺在了夏璐身边,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我睁开了眼睛,正看见北宫恋花正死死地盯着我。
“你怎么还不睡?”
北宫恋花瞪着我,嚷了一句。
“靠,你这么盯着我,我怎么睡得着啊?”
北宫恋花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我来帮帮你吧!”
“啥?你说啥?”
北宫恋花忽然转变成了一幅微笑的样子,然后举起手朝着我的后脑海狠狠地打了一下,我两眼一黑,叫都没叫出来就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我只产生了一个念头。
“北宫恋花这娘们也太狠了!”
昏昏沉沉的,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在一个奢华大气的办公室里,我躺在客座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摆放着水果和糕点,看起来十分讲究。
我揉了揉还在痛的后脑海,然后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一张办工桌后面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人。
此刻她背对着我,只露出半个身子的背影,她很长但是十分整洁的头发垂摆在肩头,显得十分干净干练。
“夏璐?”
我觉得这人很熟悉,看起来很像是夏璐,于是我脱口而出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回来之后,你我之间的关系就又恢复了上下级关系,虽然私下里我并不介意和你做朋友,但是在单位,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夏总,姜主编!”
话音落下,背对着我的女人转了过来,一张冷冰冰但是不是美艳动人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你刚才正谈着工作,忽然就昏过去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差点吓掉了下巴。
“夏璐,你真的升我做主编了啊?”
我真的想不到,在夏璐的梦境里我居然实现了人生的理想成为了公司的主编。
夏璐皱了皱眉,看着表情夸张怪异的我,说了一句:“姜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假,让你回去休息休息!”
我大模大样的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到了夏璐办公桌的前面,一脸乖张笑意的看着她,有点得瑟的说道:“呵呵,真的吗?这个假期一定帮我留着,以后我用的上,不过眼前你得跟我回去,别在这做你的大总裁了!”
夏璐眉毛一挑,举起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姜诗!你喝多了?你在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看着她说:“我倒是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喝多了,哪怕你下一秒会开除我也好啊,可惜啊,夏璐,我们都应该明白的,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夏璐猛地站了起来,然后推了我一把,有些真的动怒的说道:“姜诗,你是不是没睡醒啊,一大早上就来这跟我添堵,你不要以为你和我一起去了雪原,我就一定要对你感恩戴德,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转过头,轻笑了一句说道:“夏璐,我真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幅形象,亏我还拿你当我朋友。”
夏璐的话,有些伤到了我,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她以为这是现实世界,在这里兑现了承诺,升我做了主编,或许还实现了我其他的愿望,所以现在的她以为我只是贪得无厌的再向她要好处。
原来在她心里,我和胡一金一样,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
呵呵,真特么讽刺。
我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摩天大楼,感叹的说了一句:“真不愧是夏总啊,在你的梦里,每一幢摩天大楼都那么真实,换做是我,这些东西我都没怎么见过,所以一定幻化不出来的。”
夏璐长长的吸了口气,显然在压抑的自己的愤怒。
“姜诗,你够了没有?”
我回头看着她,然后表情冷淡的看着她,说道:“你够了没?醒醒吧,夏璐,这特么只是一个梦!你现在还躺在神女墓的墓口睡觉呢!”
听到神女墓,听到梦境这个字眼,夏璐的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夏总,夏大小姐,别再做你这愚蠢的都市美女总裁的春秋大梦了,要特么不是我,你刚才都被老鼠给啃光了!”
夏璐脸色忽然变的惨白,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似乎很难接受我所说的这番话。
“不,不可能的,这一切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我都把他救好了啊,他就在我家里,走,姜诗,我带你去看他。”
夏璐眼神呆滞的冲到办公桌前,拿起手包,拿起她的玛萨拉蒂车钥匙,拉起我的手就要走出办公室。
“夏璐,你醒醒吧,你别骗自己了,这一切只是个梦而已!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陨玉创造出来的幻境,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神女的陷阱!”
我甩开她的手,大声说道。
“不!不可能!我把他救活了,他就在我家里!他每天都给我做饭,你怎么能说她是假的呢!”
夏璐疯了似的怒瞪着我,大声的嚷道,崩溃了似的把手包和车钥匙都丢到了地上,痛苦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点醒了她,她也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她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或许,她早就觉察出了什么,在梦中,经过的这段时间里,她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怀疑,直到刚才,我让她最后一丝坚持,也崩塌了。
夏璐是个聪明人,她能区分出现实和梦境,但是现在这场梦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美了,她只是不想醒来罢了。
我从怀里掏出了诛邪剑,然后把诛邪剑丢给了她,她下意识的接住了古剑,然后疑惑的看着我,看那表情似乎想问我这什么意思。
“给自己一剑吧,随便哪里都可以,让自己痛一下,然后离开这里,继续我们的冒险!”
夏璐看着我,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办公室,看了看窗外,突然苦笑了起来。
“对不起,姜诗,我真是个混蛋,而且还是个愚蠢的混蛋!”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然后笑了笑说:“这事我们出去在算吧,只是,别忘了你答应给我的假期。”
夏璐缓缓的拔出诛邪剑,然后对着自己的手掌要刺下去,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诛邪剑,而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喂,家耀,是我,你今天好点了吗?恩,那就好,我没事,我在公司。”
夏璐很温柔的在和一个人打电话,只是表情露出一副决然的样子。
“对了,家耀,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虽然,虽然。”
说到这,夏璐开始止不住的落泪,她强忍着哭腔,对着电话继续说道
“虽然,这不过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说罢,夏璐丢开电话,然后拿起诛邪剑狠狠地在手上刺一下。
我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剧烈地摇晃,仿佛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地震。
夏璐的梦境,开始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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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梦境杀机
在夏璐的梦境彻底坍塌的前一秒,我只觉得脑袋一沉,然后再一次醒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面关切之色的北宫恋花和脸色有些苍白双眼有些呆滞夏璐。
看到我醒来,夏璐努力的微笑了一下,但是显然,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并不漂亮,相反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我扭动了几下脖子,手扶着地面坐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夏璐,也没多说什么。
北宫恋花看我们两个表情都不太正常,一双大眼睛狐疑地看来看去,好像有些在意。
“别琢磨了,我们俩在梦里啥也没干!”
我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于是脱口而出道。
夏璐脸色一红,却也没有说什么,北宫恋花打了一下我,然后也没把话题继续,而是说道
“现在夏璐醒了,你该去叫醒胡一金他们了。”
夏璐虽然是醒了,但是胡一金和神婆还没有醒,我现在必须得马上在进入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梦里。
“看起来摸着那个人的身体似乎就能进入到他的梦里,所以姜诗,你选一下吧,准备摸哪?”
北宫恋花这种时候也不忘了要调侃我一番。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的把手搭在了胡一金的肚子上,我这人还是有些怪癖的,如果是个女人,你让我拉着她的手还可以,如果让我拉着胡一金这个糙老爷们的手入睡,那特么我进入的一定是个噩梦。
双眼一闭,我就没有在睁开,这一次,我可不希望再让北宫恋花帮我入睡了。
模模糊糊的感觉慢慢消失,我在一张很硬的椅子上醒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四周摆放着都是些考究的红木家具,而我的身下是一张雕花精美的罗汉床。
“醒了,姜诗兄弟?”
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进我的耳朵里,这声音我很熟悉,正是胡一金。
我循声看去,发现胡一金正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宽大唐装,坐在一张大八仙桌子前,对着茶海喝茶。
他神色轻松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看起来应该年头很久了。
“你说你,过来看我也不聊天,倒在那里就开始睡觉,怎么着,昨天晚上北宫姑娘没让你睡觉啊?”
胡一金虽然换了身装束,但是用一脸猥琐的表情开着玩笑的时候,还是依然很欠凑。
我看他的这副样子,只露出一脸冷酷,我从罗汉床上走了下来,然后一边走一边掏出怀中的诛邪剑,然后慢慢的把剑身拔了出来。
我拿着诛邪剑一步一冷笑的看着胡一金,慢慢的向他逼近,他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然后急忙挥动着双手说道
“哎,哎,姜诗,你要干什么?你小子特么疯了,在老子面前动刀子?”
我没说话,依旧是保持着同一个表情,逼近着他。
“姜诗,你别闹了啊,在闹哥哥就生气了啊。”
我没理他,继续走着。
“嘿,我说姜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上次雪村那批货现在还没甩出去呢,我现在也没钱给你,我都答应你了,你的那份一定给你,你别着急啊!”
胡一金被我吓得一下窜上了桌子,他一脸慌张的看着我,我以为我真的要杀他一样。
我走到桌子前,对准桌子狠狠地在上面戳了一下,诛邪剑锋刃插入桌板,然后立在了上面。
我抬起头,看了看胡一金。
胡一金眼睛转了几圈,看起来也是没弄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一金把诛邪剑拔了出来,然后在手里颠了颠,试探的问了一句:“你要把这把剑卖了?”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气的转身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不是,我说姜诗兄弟,你要是用钱,你就跟哥哥我说啊,何苦卖着把古剑呢,再说这东西市面上太少,卖不上价的。”
胡一金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凑到我身边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胡一金,然后指了指他手里的诛邪剑,然后说道:“老胡,别让我费事,自己动手,赶紧的!”
胡一金瞪大了眼睛嚷了一句:“什么啊?就让自己动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一场梦,我们一进地下空间的时候就中了黄金面具的招,把我们都给弄进这个幻境里了。”
“啥?幻境?”
胡一金意外的看着我,然后急忙环视了一下四周,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别是骗我吧,这里哪像是幻境啊,我们都回来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觉得这是幻境呢?”
我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于是瞥了一眼诛邪剑,然后对他说道:“用这玩意扎自己一下,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胡一金看了看手里的短剑,然后疑惑的看了看我,问道:“真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快点,我还得去叫神婆呢,没工夫跟你在这墨迹。”
胡一金突然嘿嘿一笑,然后说了一句:“哎,我特么就说这自打回来后,老子干啥都特别顺呢,原来是中了人家的迷魂道了。”
胡一金的表情比夏璐获知真相的时候要淡定的多,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看自己梦境中的一切,然后自嘲地说道:“可惜啊,这个梦境创造的不太完美!”
我听到这话,心声好奇,于是问道:“不完美?”
胡一金哈哈笑道:“这个梦里一切的东西都是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但是有一点却和我真正的想法不同。”
我看了看他,问道:“哪里不同?”
胡一金拿起诛邪剑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然后说了一句:“老子虽说是个盗墓贼,但是我盗墓也并不都是为了钱!”
我觉得好笑,然后问道:“你盗墓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为了啥?”
胡一金双眼怒睁,大声的喊了一句:“老子为的是特么刺激!”
说罢,剑尖下落,一道血流如注,胡一金化作一团残影,慢慢的消散了,随后,这个由他的思想创造出的世界,也开始坍塌起来。
我站在原地,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
看起来,黄金面具所制造的梦境并不完全是我们各自内心真正想要的一个世界,而是按照我们对未来的某种期待构建出来的,但是,这个世界毕竟是虚假的,它的漏洞就在于,无论是怎样完美的世界都无法让我们不不断变化着的内心满足,因为有的时候,就连我们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头脑一沉,再次回归了现实世界。
我醒来的这会,胡一金正在和夏璐他们扯皮。
我揉了揉太阳穴,只觉的自己的精神好累。
并不是觉得困乏的那种累,而是一种单纯觉得精神消耗的十分严重的感觉。
夏璐他们见到我醒了过来,便围了过来,北宫恋花摸了摸我的脸问道:“怎么样?还行吗?”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神婆,叹了口气:“没事,最后一次,来吧!”
说实话,神婆的破事我是真的不想管,甚至觉得干脆就让她在这一直睡着好了,而且这对她而言也未必不是好事,也许在梦的世界里,她现在已经人生圆满了,或许根本就不愿意醒来呢。
但是,我们虽然之前有很多冲突,但是她在我们寻找神女墓的过程中也确实给过我们相当大的帮助,就这么把她抛在一边不管,也不太好,于是我也只能振作精神,来到了她身边。
“姜诗,你先进到神婆的梦里去叫醒她吧,我已经通知了红叶,让她派上面留守的人把这些佣兵弄上去,你只要把神婆叫醒了就可以了。”
其余的佣兵,我们只能先让他们睡着了,毕竟对于他们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就算是进到了他们的梦境里,也不见得能把他们叫醒,所以只得等着我们破解了黄金面具的秘密后再想办法了。
不过好在他们只是睡着了,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来到神婆身边躺了下去,可是却不知道把手放在哪,我觉得放在哪都不太舒服,于是干脆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这就算是接触到了。
我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然后缓缓的睡着了。
这一次,比进入夏璐和胡一金的梦境所花费的时间都要长,这是有感觉的。
我恍惚觉得,自己在黑暗中飘荡了相当长的时间,却始终没有进入任何空间内。
最后,恍恍惚惚的,我终于有了一丝知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我的眼前,是一群人,他们身穿着厚实的皮衣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斧子,有镰刀,有的甚至就只拿了一块砖头,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恶狠狠的看着我,只看的我心里慌慌的,自觉的从脚底到头顶生出一阵寒意。
我认识他们,他们都是雪村的人,男女老少,都是那些卸岭三门留下的老弱病残。
我忽然想到,这是神婆的梦,于是便向要去寻找神婆,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够移动,低头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树上。
而我的身边,北宫恋花、夏璐、胡一金、以及红叶,都被绑在树上。
而我们的不远处,那群年轻的佣兵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毫无生气而且浑身是血,看起来应该是已经死了。
北宫恋花她们此刻都闭着眼睛一脸绝望的表情,并且发出痛苦的**声,看样子似乎是受到了一阵折磨一样。
我震惊极了,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眼睛向人群中看去,正发现神婆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站着手里把玩着红玉手镯和黄金面具的春花。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神婆,心中的错愕尽数表达在脸上,神婆看到我这副样子,似乎也有些好奇。
她冷冷的看着我,问了一句:“怎么了?姜诗,你还有什么想问?”
我深深地出了口气,然后问道:“原来,你一直都在恨着我们,你跟着我们进入神女墓不过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最后再把我们一网打尽!”
神婆冷笑的说道:“我当然恨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来到这里,老刘和村长他们就不会死,我们这些人也就不会散伙,卸岭三门就不会消失,而你们的出现,让我们一直以来唯一能够坚守的东西都瓦解了,所有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你说我们能不恨你们吗?我们能原谅你们吗?”
“可是,就算我们不来,你们也永远找不到神女墓!”
我辩解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就算是永远找不到神女墓,我们也依旧是神女墓的主人,是雪村的主人,只要神女墓还在这,还没有被发现,我们就永远不会离开,卸岭三门也永远不会消失!”
神婆站了起来,声色凶厉的喊道。
“姜诗,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必须为打扰了雪村,打扰了神女墓,而付出代价!”
说罢,神女挥了挥手,她身后的雪村人都开始拿着各自的武器一脸肃杀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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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千钧一发
我看着这些人向我走来,心中一阵慌乱,天知道我要是在神婆的梦里被杀死之后会不会回到现实世界。
如果能回得去,那还好说,万一回不去,那我可就算是交代在这了。
“等一下!”
我打喊了一句,神婆竖起手,示意其他人先不要动手。
我喘着粗气,看着神婆大声说道:“神婆,你真是太可笑了!你难道觉察不出来,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场梦吗?”
神婆听到我这句话,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我的一场梦?”
我继续说道:“没错,这就特么是你的一个梦而已,我们一进入地下,神志就被黄金面具控制了,你现在所看到的经历的,不过就是你的梦而已!”
神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怒吼着喊道:“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梦!”
“不是梦?你仔细想一想,你们卸岭三家自打来到雪村,有一件事情是顺顺利利的吗?为什么以前遇到的事情都那么坎坷,而这次会如此顺利,你难道不奇怪吗?”
神婆气的脸色青紫,怒不可遏的走到我面前,扬起手掌狠狠地打了我几个耳光。
“你别在骗我了!这一切才不是梦,这只是你的缓兵之计!”
神婆的几个巴掌倒是打的我有些痛楚,可是我却不能流露出这种感觉,反而是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才是自己在骗自己,你真的以为你的这些小计策在现实中能够实现?你以为你能骗过我们所有人然后实现你的目标?你真的以为我们这些人有你想象的那么蠢吗?”
神婆愣住了,她有些动摇的看着我,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别傻了,如果我们想你想的那样蠢的话,早就死在这里了,又怎么会最后找到红玉手镯和面具呢?”
我的话一次次冲击着神婆的心理防线,从她的神色我可以看出,她已经开始对现在的这个世界产生怀疑了。
神婆看着我,忽然眼睛一亮,她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让我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难道我真的在做梦?”
神婆突然很冷静的问道,但是她的冷静中,包含着一种强烈的杀意。
我看着她的恐怖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姜诗,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在做梦的?你是怎么进到我梦里来的?”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极大的危机,眼前的神婆就算是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神婆死死地盯着我,继续问道:“如果,你是为了来叫醒我的,那么现实中的你也一定在睡觉了?”
我咽了口吐沫,不敢想象神婆接下去会说什么。
“那,如果你死在这里,你在现实中会不会醒来呢?”
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显然答案有两个,一个是我会醒来,一个是我不会醒来,而双方几率都在百分之五十。
“但是,如果我不醒来,你也不行来,我们不就一直能在同一个梦里继续下去了吗?”
神婆眼中露出一丝冷冽,看的我心中一阵忐忑不安。
“神婆,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想一直在梦里活下去?如果现实中你一直睡下去的话,会死的!”
神婆看着我,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如果死了,那你会不会死呢?死在我的梦里,成为我的陪葬品!”
我明白神婆的意思了,她是想让我在她的梦里一直出不去,然后就算是她在现实中死去,我也可能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神婆,你疯了?”
神婆狂笑不止的说道:“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二十年前我就疯了,一直疯到了现在!”
忽然,神婆的梦境世界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神婆大惊失色,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冷笑道:“神婆,你已经对自己的梦境产生了怀疑,你的梦就要坍塌了,你还不放了我,让我带你出去!”
神婆怒吼道:“闭嘴,姜诗,我才不会离开这里,我更加不会让你离开,坍塌就坍塌,你要让你给我陪葬!”
我说吧,神婆向我冲了过来,她一副欲杀之后快的表情实在是吓到我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消失了,我又获得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而身边的一切都像飞灰似的消散了,包括北宫恋花、夏璐她们,也包括雪村里的所有人,现在这个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我和神婆。
神婆一脸狰狞的向我扑来,我慌乱之间拿出了诛邪剑,然后握在手里。
百分之五十能回去,百分之五十回不去!
几率不大不小,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我拔开剑鞘,用力把短剑向前一递,瞄着神婆的胸口刺去!
神婆忽然胸前一凉,一把短剑早已把她穿透,她恶狠狠的瞪着我,然后全身化为飞灰,消散在了这个世界里。
我眼前一黑,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然后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恍恍惚惚的,我再次睁开眼睛,看见北宫恋花正对着我微笑。
我揉着头,艰难的坐了起来,忽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朝着夏璐的方向大喊了一句
“夏璐,小心神婆!”
此时,已经醒来的神婆就坐在夏璐身后,她看到我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心机已经败露,就在我喊出这一句话的同时,她一把拉住了夏璐的头发,把夏璐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拿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大声喊道:“别乱动,在动我就杀了他!”
夏璐、北宫恋花和胡一金全都愣住了。
他们没有进入神婆的梦境自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神婆,你要干什么?”
被神婆劫持住的夏璐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神婆也不顾及别人的惊讶和错愕,只顾着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道:“姜诗,你总是一次次破坏我的计划,一次次让我遇到麻烦,这一次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神婆举起手里的匕首,抵在夏璐的喉咙上,丧心病狂一般的说道:“姜诗,我要让你后悔与我作对,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等一下!”
就在神婆要发狠对夏璐痛下毒手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让她愣了一下。
“神婆,你何必这样呢?就算是我知道了你没安好心,你也没必要对夏璐下死手啊,大不了我们让你走就是了。”
我慢慢的向神婆和夏璐靠近了一些,然后语气略微带着安抚的语调。
神婆犹豫了一下,她瞪着我,问道:“你们还会放过我?”
我举起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然后说道:“我们不放过你又能怎么样?我们也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我们就算知道了你对我们有恶意的想法,大不了就是躲着你,防着你也就是了,我们又能对你怎么样?如果我们杀你,那不也是一样犯法吗?”
我说的句句是实情,因为我们也只是普通人,就算是知道神婆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暗害我们,我们也无法对她采取什么强制措施,毕竟这也是犯法的。
我的话说完,胡一金也补上了一句:“对啊,姜诗说得对,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你可别犯傻,要是你真的把夏总弄伤了,你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神婆知道夏璐是我们这群人的核心,这也是她清醒后第一个要劫持夏璐的原因。
眼下,她走投无路,认为我一旦说出在她梦境中看到的一切,我们这些人就会把她杀死,所以她才会反应如此激烈,但是听我们说完这番话后,她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让我放了她也行,不过你们得答应我,让我出去。”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古井通道说了一句:“路就在那,你现在放了夏璐,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你放心吧!”
神婆将信将疑的把手松开了一些,突然,一直低着头不动的夏璐给我递了一个眼神,我大惊失色,瞬间明白夏璐要做什么。
神婆犹豫的慢慢放开了夏璐,夏璐却猛地向前窜了一步,然后迅速回身朝着神婆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
神婆一时没防备,被踢倒在地上,夏璐大喊一声:“胡一金,快上去!”
胡一金在一旁守候多时,见此情景,飞身跃起扑到了神婆身上,双手迅速的夺下了神婆手里的匕首,然后一记重拳击打在了神婆的脸上,直接把神婆给打懵了。
我皱了皱眉,心中暗怪夏璐不应该这样,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嘛。
本来神婆都已经要放开她了,这样一来我反倒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
但是,我也明白,以夏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神婆这样的人的。
虽然跟夏璐接触的这段时间,我对她的人品有了一些改观,但是她内心中那些,狠,毒,果断的特质始终是我所不能忽略的。
抛开我们一同经历过的这些冒险,夏璐她还是那个冷血残酷,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辣手美女,她又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对自己已经产生实质性威胁的人安然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呢。
夏璐盯着神婆,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刚才夏璐虽然答应放了你,我可没答应会放过你,我以前最恨别人威胁我,现在我改变这个习惯了,我最恨别人劫持我去威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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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正的墓门
夏璐使了个眼色,胡一金拿出一条绳子把神婆困的结结实实,和上次抓到她时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找不到让我们放开她的理由了。
看着我脸色不太好,夏璐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姜诗,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再允许任何有可能威胁到我们安全的事情发生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内心里对她的做法还是很有意见的,但是就像夏璐说的,现在形势特殊,这种小事我还是压抑在心里吧。
北宫恋花走到我们身边,问了一句:“现在怎么办,回到上面去?”
我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已经对这次探墓失去了任何想法,我没有任何主意,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按着夏璐的安排行事了,我脑子太累,累的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继续!”
夏璐望着远处的黑暗区域,目光坚定地说道。
“就我们四个?”
胡一金挠头问了一句。
显然,刚才的梦境事件,让胡一金开始对这个到处都透着诡异的地方打怵了。
“对,我让红叶把神婆弄上去,我们四个继续。”
夏璐走到古井洞口,拿着对讲机说了一会,然后走了回来。
“走吧,把神婆放在这就行了,他们一会会下来弄她上去的。”
我面无表情的跟着夏璐想地下空间的里面走去,北宫恋花也没说什么跟在我后面也走了过去。
只剩下胡一金一人,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神婆在阴暗的角落里,阴冷的说了一句:“呵呵,你们四个,还真是能作死呢,再继续下去,你们都得留在这给神女陪葬。”
胡一金看了神婆一眼,骂了一句:“死老太太,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功夫管我们?”
神婆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胡一金骂骂咧咧的跟着我们的身影也走了过来。
我们往地下空间的深处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发现了一处地面十分平坦的地带。
我们打开高亮汽灯,把这里的周围照亮,发现这里居然和我们在梦境中看到的地方差不多。
同样是铺就大石板的地面,同样是两扇巨大的石门。
“看起来,黄金面具给我们制造的梦境里,对于神女墓的结构表现的都是准确的。”
我抬头看了看这附近的幻境,开口说道。
北宫恋花走到石门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随口说了一句:“你就那么肯定我们现在不是在梦境里?”
我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看到你还是这么能吐槽,我就更确定我们不是在做梦了!”
北宫恋花推了我一下,揉了揉额头,说了一句:“讨厌!你怎么知道我在梦里就不会吐槽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在我的梦里,北宫恋花是一个很温柔,很听话的女孩!”
“是吗?我在你的梦里很温柔吗?”
北宫恋花做出一副温柔的表情看着我,说了一句,然后偷偷的把手放在我腰间,狠狠地掐了一下。
我吃痛,哎呀的叫了一声,北宫恋花凶相毕露的说道:“那你又没有趁着做梦的时候占老娘的便宜啊?”
胡一金一边打量着石门,一边说道:“我作证啊,肯定占了,在我的梦里你俩都结婚了!”
我指着胡一金骂道:“你废什么话,那特么不是你做的梦嘛!”
北宫恋花手上没松,又狠狠地拧了一下,说道:“别转移话题啊,我倒是还真的在梦境里看到你趁我不备壁咚我呢,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
我暗自叫苦,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求救道:“夏总,救我!”
夏璐看了看我们,难得一见的笑了笑:“你们两个别闹了,别说胡一金了,就算是在我的梦里,你俩都已经结婚了,这就说明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逃不掉的。”
北宫恋花一把推开了我,然后有点小傲娇的说道:“哼,谁跟他是一对啊!”
我揉了揉被北宫恋花掐过的地方,倒是觉得一直压抑着的心情此刻轻松了许多。
这也许就是聪明的北宫恋花,在用她的方式,帮助我们减压呢。
“从石门的结构上看,因该是和梦境里的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我估计用爆破开门的方式不太靠谱了。”
夏璐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老胡你没办法搞定?”
我看了看身边的胡一金问了一句。
胡一金摇了摇头说道:“搞不了,这种墓门太厚,而且一般都是用流沙层推上的,从外面想打开这门就只能用爆破。”
我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们摸金门就这点能耐,难道以前的摸金前辈遇到这样的石门会掉头就走不成?”
胡一金没好气的说道:“别瞎说啊,我们摸金门的前辈手段高着呢,只不过是这东西确实难搞,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是靠打盗洞。”
“打盗洞?”
我听到胡一金这话,觉得他还是有办法的。
“那就打呗,你不是也会打盗洞嘛,你就打一个呗。”
胡一金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把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轻松,你可知道在这样的石壁上打盗洞那得花费多长时间,就算是把我爷爷和爸爸从地里刨出来帮我挖那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更何况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发愁的看着紧闭着的石门,脑袋里乱糟糟的。
夏璐看着石门,忽然眼睛一亮,说了一句:“姜诗,你说,这里会不会也像祖坟山下那个圣姑墓一样,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开这个石门的?”
我想了想,回答道:“圣姑墓位置特殊,是个后天改造的极阴之地,所以那里可以放置血尸蛮,而利用血尸蛮破土而出早就的地道在这里恐怕行不通,首先说这里并不是极阴之地,不适合放置血尸蛮,单说这里面的墙壁,那都是巨石搭建的,和圣姑墓里的质量不一样,就算是里面埋了血尸蛮,恐怕它们也破不开这么坚硬的壁层。”
不过,夏璐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首先,我基本可以确定一点,即是神女墓的设计和其他的王侯墓穴有一点区别就在于,神女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复生,而复生后的神女想要走出坟墓就一定得需要人帮助她把坟墓打开,这也应该是她设置那么多秘密,但是仍留给后人找到她墓穴的方法的原因。
因为,她需要在别人的帮助下打开墓室!
但是,打开墓门的关键是什么?
黄金面具?还是红玉手镯?
不,都不是,如果黄金面具是打开墓门的关键,那么我们进入地下空间的时候就不应该会被陨玉所干扰进入梦境世界,这点就说明黄金面具是防范盗墓者的一个方法。
等一下,防范盗墓者?
那如果是自己人呢?如果是神女的后代呢?
我发现我犯了个错误,那就是我们贸然进入神女墓,却没有带着春花,没有呆着目前这里仅有的两个神女后人之一。
神女当然不会允许外人进入自己的墓室,但是她会允许自己人,她的后代进来,因为,她曾下过密令,即是告诉历代圣姑的那个传说。
“我将于未来某一日复活!”
这话里话外的就是让她的后人等着她复活的那天来接她啊!
那什么是提示呢?
我一拍脑袋,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天坑,天坑是神女复活的信号!”
这句本来应该是在心里暗自嘀咕的话居然被我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什么?”
夏璐看着我,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姜诗?”
我刚想开口解释,却又止住了话语。
现在这话说出来也没用,就算是神女现在已经复活了,并且就坐在里面等着我们进去,我们也得硬着头皮进去了,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个放弃,谁也做不了决定,尤其是我!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打开这对石门。”
夏璐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我一定又头脑爆发了,她兴奋的看着我问道:“谁?谁能帮我们打开石门?”
我指了指头顶。
“神婆?”
夏璐疑惑的问。
我摇了摇头。
“秀玉?”
这次是北宫恋花问的,她一直认为秀玉很可疑,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秀玉找我那次对我说过的话跟她讲过,这是我刻意对她隐瞒的,因为我知道,相比我,北宫恋花更可能相信神女复活的传言,而对神女墓忌惮,甚至可能会放弃寻找冰棺,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继续寻找下去了。
我又摇了摇头。
当然,秀玉绝对是开启这对石门比较适合的,只不过她是当代圣姑,职责之一就是守护神女墓的宁静和防止神女复活,虽然现在的秀玉对这个职责已经不抱太多坚持,但是让她来帮我们开启神女墓的大门,她也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胡一金嘿嘿笑了笑,看着我,很自信的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胡一金便转身向洞口走去。
夏璐十分费解,问了一句:“胡一金!你要去哪?”
胡一金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去把姜诗要找的人带下来。”
到这是,夏璐和北宫恋花才算是有了些头绪。
我看着紧闭着的巨大石门,心中满是焦虑,石门背后等待着我们的是怎样的真相,依然是未可知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一旦进入神女墓里,我们的结局就只能有两种。
一,被神女团灭。
二,彻底粉碎神女复活的阴谋,然后拿着她老人家的宝贝安然离去。
不过怎么想,都是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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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血脉传承
春花被胡一金从外面带到了石门之前,她闪躲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我是自觉很对不起春花的,要说整个雪村里,最无辜的人可能就是春花。
她不谙世事,不懂的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仇视,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雪村里的人要自相残害。
她亲眼看着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刘被血尸蛮杀死,又被村里人当成怪物似的绑了起来,但是这些灾厄和折磨本就不应该是她所要承受的。
我虽然痛恶神婆对春花的各种利用和控制,但是却无权为春花讨什么公道,因为我虽然了解春花的痛苦,却也不止一次的逼迫她,引诱她帮助我,从这点上来说,我和神婆一样,都是对春花的不好的恶人。
而且,这一次,我又要利用她了。
我拿着黄金面具,走到忐忑不安的春花面前,故意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问道:“春花,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
说实话,这段时间春花还算是享了几天清福的,这段日子,我们虽然忙着寻找神女墓的事,但是也没有忘记对春华的照顾,这几天她一直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而且再也不用躲在又臭又黑的地道里睡觉,甚至前几天,北宫恋花她们还帮春花洗了个澡,所以现在的春花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虽然丑还是很丑,但是至少整个人干净了许多。
春花看了看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傻笑了起来。
“呵呵,面条好吃,洗澡香香的。”
春花用微笑向我示好,但这更像是她在用她的方式在感谢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面具递给了春花。
“春花,你拿着这个东西,走到那两扇墓门前一下。”
春花自然不明白我让她这么做得原因,但是她已经在心里把我标记为只要听我的话就能得到好吃的的一个人,所以我的话,她总是不会拒绝的。
春花颤颤巍巍的拿着黄金面具走到了两扇巨大的石门前门,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趴在门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可是两扇石门尾丝未动,并没有任何一丝得到感应的迹象。
我看着春花,想象着可能是打开这石门的方式。
传递神女传说的是历代圣姑,即是拥有神女血脉的女子。
而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李家村世代都没有禁止与外族通婚的规矩,也就是说神女很自信,以她的血脉之力,只要是后代中拥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李家村血脉,就足以唤醒黄金面具和红玉手镯这种神女祭炼过的法器,可以使之运用自如,虽然要付出牺牲生命力的代价,但是这却是神女留下的强大传承。
但是,为什么传人一定要是女子呢?
一想到血脉两个字,我就忽然想起了一些武侠小说或者是玄幻小说中的情节。
在一处荒古遗迹前,用手上古强者血脉的主人公,以自己的鲜血做引,使得古代遗迹显现,然后取得古迹中先人留下的至宝。
作为一个网络小说编辑,虽然是灵异小说的编辑,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买见过猪跑么?
我忽然觉得,这种方式很有可能就是激发开启石门的,只是,就算是以鲜血引动,那么又该把鲜血洒在什么地方上呢?
石门上?还是石门前的地面上?还是要把那鲜血均匀的洒遍石门附近的所有角落?
这法子就算是管用,我也是万万不能做的。
春花也不是血豆腐做得,任凭我们把她的血抽干了恐怕也无法把那么大范围内的地方都洒上鲜血吧。
我看着春花,心里十分焦躁,忽然我眼光落在春花手里的那个黄金面具上,突然像是被提醒了一下似的。
以我的看法,这黄金面具既然是神女生前一直佩戴的重要法器,那么这东西就一定有着对神女而言非常重要的意义,它的能力恐怕也绝不仅仅是能找到神女墓的位置和对我们施加干扰使我们陷入幻境世界。
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黄金面具实际上并不是没完全的利用了,所以我们才无法通过它来开启神女墓的大门。
如果要激发黄金面具,那么首要的条件就是这个人一定得是神女血脉。
想到这,我忽然明白我应该让春花做什么了。
“春花,你过来!”
我对着春花招了招手,让她来到我面前。
春花毫无戒备的走了过来,一脸傻笑的看着我。
我也微笑的看着她,然后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拿出了诛邪剑。
我趁春花没注意,一把拿起了春花的右手,然后举起诛邪剑,把剑尖对准了春花的手掌。
春花吓了一跳,双眼中忽然浮现出了巨大的恐惧,她用力地甩着我的手,想要把我的手甩开,但是我握得紧,却也没有被她轻易甩掉。
北宫恋花和夏璐她们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几乎同时都喊道:“姜诗,你要干什么?”
我死死地抓住春花的手,然后大喊了一声:“来不及解释了,老胡,快来帮忙!”
胡一金听罢,迅速的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春花,使得她无法再继续挣扎。
我趁着空档,紧咬牙关,像是要在自己的手上放血一样的下定决心,然后再春花的手掌上划了一个道子。
春花的鲜血瞬间低落了下来,我一把从春花手里拿过黄金面具,接着春花往地下低落的鲜血递了过去。
一滴滴鲜血落在黄金面具上,其中有几滴硕大的血珠正好落在了黄金面具上的陨玉之上。
鲜血触及陨玉的刹那,一阵耀眼的红光在陨玉上散发出来,把整个地下空间的半壁都照的红彤彤的。
我见这样有效,于是变松开了春花的手,然后喊了一声:“恋花、夏璐,你们快帮春花包扎一下。”
这时她们两个才知道了我的用意,北宫恋花从背包里拿出了急救包,迅速的帮着春花包扎起来。
春花发现原来我只是想用她的一点血而已,并不是要杀她,这会竟也迅速的平静了下来,她任由北宫恋花帮助她包扎伤口,然后又恢复了一脸憨态的对着我傻笑。
我低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拿着黄金面具观察了起来。
耀眼的红光散去,陨玉却没有恢复正常,一种淡淡的,犹如流体一般的红色微光不断的在陨玉的表层浮动,犹如一丝在平静的水面无风波动的涟漪。
这是一种极为精纯玄妙的能量!
两扇巨型石门并没有开启,这就说明,黄金面具虽被唤醒,但是我们尚没有找到开启石门的方法,不过我隐约觉得,我们距离神女墓隐藏千年的巨大秘密已经不算遥远了。
春花这会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似乎这片刻之间就已经把我刚才用剑刺伤她手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拿着面具,露出一种沉思的表情,而春花却凑了过来,伸出手上的右手,送到我的面前,然后傻呵呵的对我说道:“血,还要吗?”
我愣了一下,心中的愧疚感更强烈了。
春花,不是在调侃也不是在嘲讽我,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能帮到我才说这句话的。
看到她天真的脸,虽然丑,但是我却觉得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尊重和珍惜过这个外表丑陋,但是内心天真淳朴的女孩。
虽然,她的年纪和我相仿,但是我却有种像是在看待一个小女孩一样的感觉。
北宫恋花没好气的对我说道:“你看你,为什么要硬来呢,春花她这么听话,你直接跟她说就好了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形势紧张,我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细节了。
我看着手里的面具,又看了看春花,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我缓缓的把面具举起,然后把它放在了春花的面前,轻轻的放在了春花的脸上。
面具和春花的脸忽然间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契合。
戴着面具的春花,脑后长长的头发飘荡起来,竟然和之前在圣姑墓里看到的壁画上,那位被奉为神明一般被人敬仰的神女有一丝相像。
忽然间,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突然闪过。
难道神女也是个丑女,所以平时才会一直带着一个黄金面具示人。
想到这,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在我脑子里产生。
难道说,春花相比秀玉其实是血脉更接近神女的人,所以她操控血尸蛮才能够达到数以百计之多而且相比起秀玉身体的受损程度,春花几乎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返祖?传承了无数代的血脉,逐渐的变得不纯,却在某一代里,出现了一个和祖先的血脉高度相似的人,但是代价是,这人是一个痴傻!
这也太符合玄幻小说的设定了!
带着黄金面具的春花似乎还很高兴,她摸着黄金面具,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
至于她的表情,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从她的笑声我可以看出,她似乎很喜欢黄金面具,并对它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兴趣。
我试探的扶着春花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对准了石门的房间。
我对春华说道:“春花,你现在想想,你要把这石门打开。”
春花疑惑的看了看我,问道:“我,打不开,石门,沉!”
春花的语气很为难,她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我看着她说道:“春花,不用你去推,你要想,你要用想的方法把石门打开。”
春花努力的想理解我的意思,但是这句话对她而言显然有些太过难以理解。
“用想,想,我,想。”
春花嘟囔着,然后再次看向石门,这一次黄金面具上的陨玉突然开始再次红光大作。
整个地下空间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强风,直吹的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春花头发随风舞动,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围绕在她身边一样。
她直直的盯着两扇巨大的石门,慢慢的举起双手,手心对准了石门的方向。
石门尘封千年的状态忽然被打破了,竟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巨石摩擦地面的响声,然后对开向外的慢慢动了起来。
地下空间内的风声越来越大,呼啸声如同巨兽的嘶吼一般。
我们甚至都已经在原地站不住了,而此刻的春花矗立风中,丝毫不动,仿佛这风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似的。
石门慢慢的开启,激起地面的巨大灰尘,转瞬间我们就被灰尘覆盖了。
但是,在灰暗的世界里,我却感到一丝寒彻心扉的冷冽,那是一种让人无故心慌的感觉。
我觉察到,那给我冷冽感觉的源头,就在这两扇慢慢开启的石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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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秘通道
等到灰尘渐渐平息下去,我们这才能够看清了地下空间的景象。
春花还在站在那里,与刚才不同的是,此刻她面前的一对石门已经大敞而开。
我们几个人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连我都没有想到这场面竟然会是如此的壮观。
我们慢慢的向石门靠近,然后把目光聚集在石门之内,石门里面的世界,再次让我们震惊无比。
显然,这个地方的景象和我们在梦境世界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同样是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只是这里的布局和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完全不同。
地面是由巨大的石质地板铺就的,墙壁上也仅是雕刻着走兽飞禽,千军万马的图案。
只是这里没有了我们在梦境世界里看到的神道,也没有了那些俯首朝拜的各式各样的人形雕刻。
这里也有雕塑,只是这里的雕塑更加的霸气凶狠,而且数量庞大。
这里有着一大片身穿盔甲的士兵雕塑,还有战马和战车,看起来这就是一只完整的古代军队。
一眼望去,冷不防的还以为是到了秦始皇兵马俑的博物馆呢。
我们在梦境世界里看到的那个合乎常理的墓室是假的,而这个真正的神女墓前殿,却让我们有了另一层含义上的怀疑。
神女地位显赫墓室内有兵马石像守护并不令人意外,但是在她的墓室内有一个石像军团,这事就值得深思了。
要知道,古今各朝,也唯有帝王之墓敢以兵马军队石像为墓室陪葬品,而神女作为一个祭司和公主,居然在墓里有这样一支石像军队,这已经不是越制的问题了。
显然,这规模庞大的神女墓定是在当时的契丹朝廷全力支持下才能建造出的,而当时的契丹皇帝为什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呢?
更奇怪的一点是,这些石像兵马的朝向并不是想着石门方向而是成扇字形向着内殿的石门方向林立。
这场面并不像是在守护神女墓,而是更像是在用重重兵马把神女墓的墓室团团围住一样。
联想到之前圣姑墓上的那座九龙困兽的巨形石壁,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这神女墓的建造初衷了。
神女生前,拥有无上的全力,她给自己的墓室设计了完美的防御体系和陪葬物品,并且几乎把一切能预料到的事情都做出了应对的准备。
然而,聪明一世却始终不懂帝王心事的神女,高估了自己在契丹皇帝心中的地位,她本以为这一切都会按照她死前的设计进行建造,但是她绝想不到,一个是她倾尽全力帮助使其得到半壁天下的契丹皇帝,一个是跟随自己几十年忠心耿耿的神女,都在她死后,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并且以阻止她复活为目的改造了她的墓穴。
他们如此惧怕神女复活,所以才会对她的墓穴做下诸多禁制,九龙困兽石壁是这样,这群虎视眈眈的兵马军队亦是这样。
我记得九龙困兽的石壁上,九头苍龙所困的是一只九尾妖狐,难道说,在这些人心里,这神女就和那九尾妖狐一样,会成为为祸世间的妖兽么?
我们一行人进入前殿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前殿的摆设,除了兵马石像之外,这里还有许多前宋时期的大型瓷器,胡一金看到这些后,一双眼睛就跟放电似的。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想道这些瓷器必然价值不菲,但是也没有功夫管他,而是寻找着更多的能够帮助我们进入下一层的信息。
前殿的四壁依然是有许多壁画的,不过这里的壁画和我们之前在梦境世界中看到的并不一样,其中描绘神女功绩的壁画全都没有了,有的尽是些面目凶恶,手持各式兵器的武将形象。
“契丹人信奉萨满教,但是受收到了一些藏传佛教的影响,这些壁画上的武将形象多是佛教典籍中负责除魔降妖的法王形象,我甚至还看到了修罗道的一些凶神,这些东西本来是不可能出现在坟墓里的,给神女墓里可这些东西,不是明显想让神女灵魂不宁嘛。”
北宫恋花有些疑惑的说道。
先是道教里的困兽大阵,后是佛教中的降魔法王,还有一只兵马精壮的石像军队。
看起来,这些神女后人还真的是很害怕神女会复活呢。
“姜诗,你快来!”
我正思索着关于神女墓中的这些蹊跷事时,夏璐忽然喊了我一声。
我应了一声,急忙走了过去。
夏璐指着前殿的后壁墙上一扇石门,说道:“你看,这应该就是进入主殿的入口。”
我仔细看了看石门,然后点了点头,对着胡一金说道:“老胡,看看这个,你能不能搞定?”
老胡到石门前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个没问题,最多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我们让开了一个位置,让胡一金开石门,其实我也看得出来,这个石门似乎和之前在圣姑墓里看到的那个石门十分相似。
我猜想的果然没有错,这石门的开启方法确实和之前的一样,仍是用一根坚韧的铁线,推动里面的挡门石磙,然后从外面把门推开。
这一次,石门应声而开,我们几个人都凑了过来。
我往石门内瞄了一眼,心中升起一阵狐疑。
石门内,一眼看去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探灯的光线长度有限,因此无法看到更深的地方。
显然,前殿的石门后,并不是后殿,而是一条通道,至于通到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点通道看着有点诡异啊,要不然我们先撤回去吧,明天再进来也不迟。”
胡一金低声说了一句。
我们经历了梦境冒险,又把春花弄进来,这一天时间早就耽误了大半,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
虽然在漆黑的墓室内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但是处于安全考虑这时候退出去的确是比较明智的选择,毕竟这黑漆漆的通道到底会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夏璐犹豫的看了看我,似乎是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看了看他们三个,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继续吧,把背包里的食物吃了,然后休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出发。”
胡一金一听我这么说,立马说道:“姜诗,你疯了吧,还要继续?我们的探灯电量都要用尽了,到时候这里漆黑一片,我们怎么继续找下去啊?”
我关闭了自己头上的探灯,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我们五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一会进入墓道后就手拉着手,探灯只打开一盏,其余的关闭保存电量,我们还有一盏汽灯,应该足够我们照明使用了。”
胡一金还是不太愿意:“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倒不是担心自己,主要是怕一会遇到危险会伤到夏总。”
夏璐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听姜诗的。”
看着胡一金一脸不愿意的表情,我觉得我有必要把我考虑的事情跟他解释一下。
“我们现在上去后,这下面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说不定,况且现在地面上,大部分佣兵应该还在梦境世界里,如果不赶快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他们会有危险,而且既然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现在退出去不是很可惜吗?”
胡一金辩不过我,也不敢违背夏璐的意思,也只好嘟嘟囔囔的默认了。
我们几个人于是就在原地休整了一会,然后准备向通道内进发。
春花自打戴着黄金面具打开了两扇石门后,似乎变的很累,一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给她弄了一些吃的,无非是压缩饼干和牛肉干之类的东西,她吃了一些后精神恢复了不少,不一会有开始露出标志性的傻笑了。
“姜诗,你觉得这通道后面会是神女墓的主殿吗?”
夏璐一边吃东西,一边问我。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一下头:“不一定,我想,如果通道后面直接就是主殿的话,那么这通道的设置不就没有意义了么,这和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岔口,机关,或者干脆就是个堵头的死路。”
我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啊,那这样的话,我们还进去干嘛?”
北宫恋花蹙眉,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啊,咱们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胡一金也不忘补上一句。
我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就只是四个人进去,那就一定是死路一条,但是我们现在身边有她。”
我指了指春花,此刻的春花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因此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只要有她,我们一定能找到主殿的入口,只是一旦进入了这个通道,大家一定要紧握着手,千万不要放手,如果有人落单,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三个人点了点头,我这才放心的拿起了一块压缩饼干吃了起来。
我的唯一倚仗即是春花,现在的我也只能把所有赌注都压在春花身上了。
休整了三个小时,我们开始了对通道的进军,由我打头,胡一金殿后,我们一行五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通道内。
这通道不算小,大约两三个人并排走也不会觉得很挤,但是眼下我们一行人走在这里,却觉得有些局促,大概是因为光线不强的原因。
我们一行人走着,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气氛一度非常的压抑。
我有些受不了,便开口说了一句:“我说,各位,你们能不能说说话,哪怕唱个歌也行啊,你们都不说话搞得我心里还挺紧张的。”
老胡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我急忙说道:“算了吧,你的歌声杀伤力太强,别回头真把这里面的鬼招来。”
夏璐和北宫恋花听罢,都笑了起来,而春花自然是听不懂我说的笑话,可是她看到别人都在笑,也就自顾的笑了起来。
气氛稍微好了一些。
我提议道:“夏总,你唱个歌吧,唱歌欢快一点的。”
夏璐想了想,说道:“那好吧。”
夏璐酝酿了一会,便唱了一首曲调还算欢快的歌曲,歌曲唱罢,我们其余三个人都说了声好。
北宫恋花突然说:“姜诗,你怎么不请我唱一首?”
我故意调侃她道:“哟,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北宫大小姐居然还会唱歌呢?”
“那当然,本小姐唱歌好听着呢。”
“那行啊,你唱一首吧,记住啊,要欢....啊!”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滑,大半个身子都像是坠到了一个深坑里。
多亏我手握着北宫恋花的手,这一下才没有彻底的掉到下面,其余四个人发现我坠了下去,急忙用力的向后拉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算勉强把我从深坑里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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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血尸兽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这一下显然把我吓得够呛,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了。
“姜诗你没事吧?”
北宫恋花扑到我面前紧张的问了一句。
我心有余悸的说道:“没事,应该还吓不死!”
北宫恋花用小拳头捶打了我胸口俩下,然后生气的说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扯皮了!你走路为什么不看着点脚下啊!”
我脚底下也没长眼睛,这里有这么黑,怎么可能看到呢?
不过北宫恋花也是为了我好,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跟她争辩呢。
夏璐关切的问道:”姜诗,你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是刚才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胡一金打开自己头上的探灯,趴在地上向着刚才差点让我掉进去的深坑里看了一眼,说道:”看起来这个坑不算深,最多也就三四米,这应该是个沙板台,只不过建造的时候有质量问题,没等盗墓贼进来自己就塌了。”
胡一金随后解释了一下,让我们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
原来,这通道里出现的深坑本来是作为防御盗墓贼而设置的一块只要踏上去就会翻转的翻板,用处就是把盗墓贼陷到下面的坑里然后用翻板把上面的口子封死,以达到将盗墓贼困死饿死的目的。
只不过,这处翻板可能是因为设置之时就存在问题,所以翻板自己掉了下去。
我看了看深坑的前面,依旧是一条平坦的路。
“我看着坑的宽度也不太长,我们直接跨过去吧。”
我说了一句。
夏璐和胡一金都表示没有问题,而春花的跑跳能力更是超强也不用担心,至于北宫恋花,那更不用说了。
只是,这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北宫恋花此时的神情,这通道里太黑,就算我想看估计也看不到。
我打开汽灯,放在地上,然后冲刺了一步跳到了另一端,很轻松。
“老胡,霸气等丢过来。”
胡一金吧汽灯丢到了我这头,然后一跃跳到了我身边,紧接着是夏璐和春花。
轮到北宫恋花跳的时候,她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后退了几步,做出一个冲刺的动作。
但是她跑了几步,却软绵绵的跳了起来,显然没有什么力量。
而她跳起的瞬间,我就意识到,她要跳不过来,于是我顾不得危险向前扑了过去。
北宫恋花甚至都没有搭到这边的边就下落下去了,不过幸好我伸出了一只后拉住了她。
而北宫恋花似乎是昏迷过去了,她的手上没有力气,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块铅块一样重,我一只手根本拉不住她,一点点的她就从我的手上滑了下去,不过幸好这坑道也不深,她落下去也没有摔倒,而是软绵绵的瘫倒了下去。
她这个样子,就算是我们想拉她上来也没有办法。
“老胡,拿绳子。”
胡一金听罢,急忙把包里的绳索拿了出来,然后再地面上钉了一个挂钩,并把绳子顺到了深坑的下面。
我手牵着绳子,滑到了深坑的下面,发现北宫恋花已经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而此时,夏璐在上面喊了一句:“北宫姑娘没事吧?你把她系在绳子上,我们拉她上来。”
我拿起绳子就要在北宫恋花身上系,突然间我下意识的往身旁看了一眼,突然发现我身边的黑漆漆的地方竟然不是洞壁,而是一个不算明显的通道。
我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对着夏璐他们喊了一句:“这下面有个暗道,我进去看看,夏璐,你们三个现在继续往前走如果遇到路口就在那等着我们。”
现在北宫恋花昏了过去,就算是把她背上去我们也无法前进,倒不如等她醒了我在带她上去,而这个隐藏在坑下的通道,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搞得我十分想进去看看。
夏璐担忧的问道:“你们两个不会有事吧?”
我回应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夏璐这才勉强的答应了我,然后跟着胡一金和春花继续往前走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北宫恋花,她却没有醒,不过呼吸很均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我把她背在身后,然后慢慢的走进了那个深坑中的通道。
这通道不算太长,大约也就是有二十几米,我带着探灯走到了通道尽头的时候,发现这里是连着一个不算太大的小空间。
探灯照去,我吓了一跳,险些腿脚一软,坐在地上。
因为,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看到的一地的骷髅。
这个空间不大,最多也就几十平米,然而探灯扫过,我看到的却是密密麻麻,摞的一层层的骷髅,这些骷髅被摆放的整整齐齐,显然不是自己爬上去的,而是被人摆放在这的。
这种场面我依稀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我记得好像是欧洲有一个地下坟场里,那里面的骷髅就是摞成一摞摞的,甚至都能摆成一道墙壁,而这里的这种骷髅堆,确实是和那地下坟场有的一拼。
我稍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殉葬坑,而这些摞的密密麻麻的尸骨就是那些给神女陪葬的人。
如果这里只是一堆腐化的只剩下骨头的殉葬者,那就没什么看头了,我转身退出了通道,然后回到了深坑旁,此时深坑上面的夏璐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所以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把北宫恋花用一根宽松的绳子系在了我的背上,然后用手拉着从上面垂下的绳子,费力的往上爬。
睡着了的北宫恋花真的很重,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一个一百斤不到的人,居然能给我造成这么大的负担。
我努力的向上爬,一双手都差点磨破了皮,这才勉强爬了上去。
我轻轻的把北宫恋花平躺着放在了地上,然后我也顺势倒了下去,大口的喘着粗气休息了起来。
我整个通道内,我只能听见我的粗气和北宫恋花均匀的呼吸声。
而突然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丝不同于我们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更为粗重的呼吸声。
呼呼!
呼呼!
不但是一种粗重的呼吸声,还以一些碎乱的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很轻,似乎是在刻意的压抑着。
“谁啊?夏璐?胡一金?”
我警觉的问道,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我。
我急忙把手伸到了怀中,要去拿诛邪剑。
我把头转向那声音的源头,可等我看到那声音源头的时候,还是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又从这跌落到深坑下面。
呼呼!
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只身形庞大的狼!
这东西一定是狼!因为它和我在动物园里见过的那些狼很像,只是它更大,更强壮,而且看起来更凶恶罢了。
这东西瞪着一对血红色的眼睛,让我觉得这眼睛很眼熟,仔细一想这不就和我在祖坟山上见过的那些血尸蛮的眼睛一样吗!
难道说,这玩意和血尸蛮一样,都是用活尸蛊造出来的?
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丧尸狼,我并不清楚,不过眼前的我也无法顾及了。
这只红眼饿狼盯着我,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但是并没有轻易发动攻击。
显然它似乎还有着动物的本性,它在观察我,它在等待着露出破绽然后将我一击毙命。
我心中举得好笑,就我现在这副摸样,它还用观察?我现在觉得我浑身都是破绽。
不过,现在去拿诛邪剑很明显是没用的,于是我便把手伸向了我的后腰,因为在那里,有夏璐给我的那把手枪。
血尸蛮的要害是头部,而我想这个和血尸蛮很像的丧尸狼一样的家伙肯定也是,但是我并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枪打碎它的脑袋,因此,我也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们僵持着,谁都不敢妄动,我甚至开始佩服这个应该算是亡灵生物的智力了,它居然懂得忍耐这可是颠覆了我对丧尸生物的理解了,难道这是传说中比血尸蛮更厉害的,可以让控体拥有一定战斗智力的天尸蛮?
这想法我无暇多想,眼下还是得防范着它突然袭击我。
而就在这时,千不该万不该,北宫恋花居然动了一下,显然是要醒过来了。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瞬间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千钧一发之间,血红眼睛的饿狼猛地向我扑来,我反应不及,被它一下子扑在了身下。
它张开恶臭无比血盆大口就要像我的脖子咬过来。
我心中甚至都已经暗叫玩完了。
就在这时,突然在我的面前,这只饿狼的脑袋忽然在一声爆响后碎成了一对残渣,还溅了我一脸。
我急忙把这死兽的尸体退到了一边,然后抬眼看去。
发现救我的正是夏璐。
夏璐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没等我开口就说了一句:“不好了,春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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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身陷绝境
我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已经被夏璐爆头了的血尸狼,然后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一脸紧张的夏璐。
却没想到,夏璐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春花不见了。”
原来,就在我刚才去深坑下寻找北宫恋花的时候,夏璐他们向前行进了大约四五百米,然后再前面发现了一个新的空间。
可是当他们刚刚进入那个地下空间的时候,却被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包围了。
那东西在探灯的照射下看起来很像是狼,但是常识告诉夏璐他们,能在这封闭千年的古墓了出现的东西绝对不是我们能够轻易理解的东西。
夏璐和胡一金的反应也算迅速,他们急忙掩护着春花向后撤,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主要退到密道里,哪怕对面的异兽众多也只能同时进来一个两个,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即便是只有夏璐和胡一金两个人对付,也应该可以拖延一阵。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隐伏在暗处的异兽型生物,居然像是看破了夏璐和胡一金的想法,它们猛地发起了攻击,几只异兽同时向夏璐和胡一金他们扑来。
胡一金反应迅速,瞬间抽出了插在背包上的工兵铲,用力得挥动了两下,砍倒了其中两只,而夏璐有了上次群尸进攻营地的经历也知道了这些跟血尸蛮非常相似的东西要害应该就在头部,因此在微弱的视线条件下,夏璐却也准确的击中了其中两只异兽。
但是,他们两个毕竟在数量上占了下风,一旦这些异兽群起攻之,那么夏璐他们有一个失误,恐怕都会被这些野狼一样的异兽咬中要害,丧命于此。
于是,夏璐和胡一金两个人只得边打边退,这才勉强退回到了暗道里。
异兽们发现夏璐和胡一金退到了暗道后,竟然就不在攻击了,似乎暗道和地下空间的分界处就是他们所守护的地盘一样,而当入侵者退出这块地盘后,他们也就不再继续进行攻击了。
而当夏璐和胡一金刚刚松了口气,却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春花,不见了!
自打进了神女墓之后,我都在强调着春花对于我们的重要性。
首先,春花是李家村后人,体内拥有着和神女相似的血脉,这一点是我们所不具备的,也是想要找到神女墓室的重要条件。
而此刻,春花的消失无异于我们失去了在这诡异墓穴内继续寻找下去的一个倚仗。
没有了春花,且不说会不会遭到诸如刚才那样的成群异兽的攻击,甚至可能连一道简单的石门都无法轻易通过。
还有一点就是,之前我们让春花帮助打开地宫的巨石大门,并把黄金面具给她戴在了脸上,而这会,那黄金面具还一直在她身上并没有被我们拿回来,没有了黄金面具,我们就更加没有了寻找主殿的条件和底气了。
夏璐显得有些自责,显然是在为没有把春花看好而感到对不起我。
但我其实对此也没有什么看法,毕竟,夏璐是我老板,老板犯的错,就算是再严重,那也不算是犯错。
“你也别自责了,这鬼地方怪事太多,我们又不熟悉情况,出现些岔子也没有办法,只要你们人没事就好了,至于春华,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会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我倒是非常在意我们自己的安全。
春花体内的神女血脉自然是她的护身符,我相信就算是春花跟个没头苍蝇似得在地宫里来回乱窜,只要她不自己作死,那么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最危险的是我们。
没有了春花,我们就等于失去了最重要的护身符,相类似血尸狼这样的东西还有多少,仍未可知,而且我想信只要它们遇到我们,绝对会无所顾忌的发动攻击。
“胡一金呢?”
突然意识到,胡一金居然没有跟着胡一金一起返回。
夏璐指了指身后的通道,说了一句:“老胡她说要在那边的洞口盯着那些异兽的动静,如果它们闯进来他好第一时间跑过来报信。”
我心中暗道这个胡一金办事也算谨慎,不过忽然间我想到了刚才攻击我的这个血尸狼。
“不对啊,如果那些异兽是不会进入暗道内的,那刚才这家伙又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是迷路了?”
夏璐眉头紧皱着,说道:“我回来的路上没有看见有东西过去过,肯定不是从那边的入口进来的,难道说,这条密道还通着别的什么地方?”
一定是这样的!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可能再一次陷入了某种危险的境地中了。
北宫恋花**了几声,然后悠悠转醒,她看了看我和夏璐,虚弱的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之间就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北宫恋花有一身道门功法护体,平素身体算是比较结实的,只是目前临近她二十四岁必死的诅咒越来越近,加之雪村这地方邪气邪事不断,对她的纯修道功影响颇大,平时在地面上感觉不太出来,这一到了墓室里,阴气浓郁,北宫恋花的身体边吃不住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北宫恋花脸色苍白的看着我说:“体内元气折损的太多,需要修复一阵,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我把她搀扶起来,然后跟夏璐说了一声:“走吧,我们先去和胡一金汇合,再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似乎,那一只血尸狼真的是迷路了,因为我们在去找胡一金的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另一只,也就是说,至少现阶段里,这条密道对我们而言还是相对安全的。
我们走了一会,发现了刚才夏璐说的那个路口,却发现胡一金居然没有在洞口。
夏璐瞪大了眼睛,疾跑了几步,然后在那地方左右环顾了几圈,大声说道:“就是这个地方没错,可是,胡一金去哪了?”
以胡一金的老奸巨猾的特性,按理说绝不会轻易涉险,所以他一定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难道胡一金觉得这里太危险所以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以胡一金这种利己主义的为人而言,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丢下我们一个,他一个人跑路的话,确实不算是明智之举。
且不说就此和神女墓里的宝藏无缘,就算到了守在出口的红叶那里,他也是没有任何说辞的。
我到谈不上有多了解胡一金,但是凭我对他认识,我觉得他既不是贪生怕死的怂货,更不是轻易会放弃巨大宝藏的庸人,因此我断定胡一金没有逃跑。
但是如果他没有逃跑的话,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离开这里呢?
答案无非两种,一,他受到了异兽群的攻击,不得不择路撤退。二,他发现了春花的迹象,来不及等我们赶到,自己先去找春花了。
以胡一金的老谋深算,自然知道春花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因此,就算是为了找春花而冒些风险,他应该也是会去做的。
“我觉得老胡可能是发现了春花的踪迹,然后去找他了。”
密道出口前的地面上并没有成群异兽的脚印,这就说明那群异兽并没有进入到密道里,因此老胡绝对不是因为受到异兽的威胁而离开的。
夏璐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我的观点:“嗯,我觉得也是,只是现在我们到底该做什么?是在原地等,还是退回到之前的地方,毕竟那里还是会安全一些的。”
我扒着密道出口的洞壁,向着外面的地宫张望了几眼,然后说道:“我们还得进去,我想老胡和春花他们,一定是进到这里面去了。”
“可是,里面那些异兽怎么办?”
一种直觉让我坚信,那些异兽绝不仅仅的要驱逐或是杀死我们,它们的目的应该就是春花。
而如果春花被它们弄走了,它们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进入到这个地宫里去看看。
在进到神女墓之前,我就已经把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危险都向了一遍,最后只总结出一句话。
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可能会死,不过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这样了,既然敢到这个神女墓来畅游一圈,不敢说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我右手持手枪,左手则紧紧握着诛邪剑,然后回头对夏璐说了一声:“我们现在的情况在哪都不安全,在这种绝境下,在原地等待就等于坐以待毙,现在我们只能冒险往里面去了,如果在里面遇到胡一金他们就再好不过了,就算遇不到,我们把里面的情形勘察一圈,应该也能对这里有些了解,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就等我们遇到胡一金他们再说吧。”
夏璐点了点头,也把手枪紧紧地握在手里,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夏璐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我们三人紧紧挨着,小心谨慎的步入了密道外面的宽阔地宫,此时,夏璐他们遇到的血尸狼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在这里晃荡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任何除我们之外还能活动的东西。
这座地宫明显比之前的前殿地宫有些区别,应该说是更破旧了一些,我甚至产生了这里比之前的前殿地宫年代要久远的错觉。
不过北宫恋花却说道:“这里应该是常年有空气进入,所以墓墙和之前的前殿相比腐蚀的更严重。”
常年有空气进入?
北宫恋花这话一出口,我就在此陷入了疑惑中。
难道说,这里是整个神女墓地宫的风道口?
按理说,一个墓葬的设计一定是越密封越好,又怎么会有人在一座巨大的古墓里留下一个充满空气的空间呢?
不过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必须探寻的理由,眼下最终要的是,我们必须马上找到胡一金他们。
很明显,进入了这里,我们就离神女墓的墓室更近了一些,不过这个地方比起前殿而言似乎更加的诡异,那些阴暗的,我们视线难以覆盖的地方,似乎有着许多错综复杂的通道,我们现在不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瞎逛,所以也只能慢慢地贴着一侧石壁向前走着,我头顶上的探灯忽闪了几下,看起来电量就要用尽了,如果在这种时候失去了照明,那么我们就真的算是走到了绝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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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古墓幽影
我越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危机四伏了。
即将电量耗尽的照明灯和我们越来越不足的体力,几乎已经无法支撑我们继续在这寻找下去,甚至连返程都是问题,更何况我们还没有找到胡一金和春花。
我关闭了头上的探灯,然后拿过汽灯,把它打着,对着夏璐她们说了一句
“我们先休息一会吧,现在冒然往里面走恐怕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夏璐自然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只是我打开了汽灯后,她盯着明亮的汽灯,脸色凝重了起来。
“姜诗,要不然我们把汽灯关了吧。”
我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没关系的,汽灯里面的燃料还有很多,应该可以支撑一阵子。”
夏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担心燃料的问题,而是我想起刚才我和胡一金他们就是因为打开了汽灯之后,那些血尸兽才会围过来的,我担心光线就是它们被吸引过来的原因。”
夏璐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要知道,在漆黑一片的地下空间里,没有什么东西会比一个明亮的光源更吸引人的了。
但是,如果不打开汽灯,那么在这么黑的地方,我们就等于是睁眼瞎。
万一那些血尸兽悄无声息的围过来,我们甚至都发现不了。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可真叫我犯了难。
就在这时,我们三个人同时听到了一声传自低空深处的低吼声。
我急忙把汽灯关闭了,然后把夏璐和北宫恋花护在了身后,压低了嗓音说道:“你们别出声,我听刚才的声音,好像又是一只落单的血尸兽。”
落单的血尸兽并不可怕,说起来战力最多相当于一只猎犬,而且我觉得这些坟墓里的野狗给人的感觉可能还不如猎犬灵敏,如果只是单只的血尸兽,应该还不足为患,我只所以急忙闭上汽灯,是因为我担心夏璐所说的,用高亮的光源会引来更多的血尸兽。
四周瞬间变成一片黑暗,光线隐去,我们的视线几乎相当于彻底消失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却发现自己的听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四下寂静异常,而刚才那声嘶吼却像是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里,我们静静的注视着不可见物的黑暗,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那东西似乎真的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们这才长舒一口气。
“那东西走了吗?”
北宫恋花低声问了一句。
我探着耳朵听了半天,这才确信那个发出低吼的东西应该是彻底消失了。
“应该是走了,但是汽灯还是不能再打了,我担心那些东西就在附近,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样太危险了。”
我说道。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北宫恋花有些担心的说。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心,说了一句:“别担心,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像是在巡逻一样,过一会,应该就会离开的。”
忽然间,我想到了之前关于血尸蛮的事,于是就问北宫恋花道:“恋花,之前你说过关于活尸蛊的事情,你说这些既像狼,又像狗的东西和那些血尸蛮会不会是同一种东西。”
北宫恋花在黑暗里说道:“应该不是一种东西。”
什么?本来我还以为这些像狼一样的生物应该和血尸蛮那种东西很相似,却没想到北宫恋花这样果断的就否定了我的想法。
“这应该是西域的幽冥狼。”
幽冥狼?
又是一个新词汇!而且听起来好像和网络游戏的怪物差不多!
没等我继续提问,北宫恋花就对我科普道:“这东西原本是西域胡教的一种不传之秘,据说是可以把死去的动物改造成不死之身,但是虽说是不死之身,其实不过是把一种具有邪术之力的符篆放进动物体内,这样动物就相当于死去了,只是身体依然可以行动,而且不会腐败,还会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战斗本能,尤其是对施法设定的区域可以一直进行守护。”
“那这东西和血尸蛮又有啥区别呢?”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同样是吧死物改造成杀人机器一样的行尸走肉,这两者之间似乎区别不大啊。
北宫恋花低声说道:“很简单,造这个成本很低,而且这种技法直到今天还有人在用,只不过这种用狼的尸体造出来的幽冥狼本身并不算强,唯有成群结队时才有一定杀伤力,而且见不得阳光,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只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北宫恋花突然说了一句。
“这种幽冥狼按理说最多能存在一百多年,之后便会身体腐化,而我们看到的这些幽冥狼却似乎很还很有活力一样,这点并不符合道理。”
听到北宫恋花这么说,我开始深思起来。
首先,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些幽冥狼一定是神女设置的负责守卫自己陵寝安宁的护卫,这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血尸蛮无法在神女墓中设置的缺憾,但是和血尸蛮深埋地下千年不腐的特质不同,这些幽冥狼显然并不具备那么长时间的寿命,也就是说,它们的出现并不是从神女被安葬在这里后就被这样安置的,而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才被激活并开始属于他们的工作的。
而这些东西不比血尸蛮,并不是通过红玉手镯和黄金面具可以控制的,想要使这些东西被激活,唯一能做到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女。
难道说,神女真的已经复活了?
从天坑的出现,道黄金面具指引我们来到神女墓,一直以来,就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引导着我们不断的逼近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屡次三番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得让我的心中怀疑越发加重,我甚至开始觉得,从一开始,从我们踏入雪村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都在被人暗中控制,我们被引导着一步步实现那人的目的,并最终将见证一个可能会颠覆我们世界观的事实。
神女!
这个神秘难测,为我们制造了诸多麻烦和困扰的女人,难道真的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都静静的在思考什么,我甚至能听到夏璐和北宫恋花的呼吸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而四下寂静的漆黑环境里,我似乎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动静。
“风声!”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而是竖起耳朵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双耳上。
的确,我在这片幽闭的空间里听到了一阵阵风声,虽然不大,就好像是极其微小的一阵气流,但是这种强烈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我们的命运可能得到了一丝转机。
“夏璐,你们仔细听,看看能不能听到风声。”
我低声说道。
夏璐低声回应我:“我听到了,我刚想和你说这件事呢。”
北宫恋花也插嘴道:“确实,好像是有一阵气流从地宫深处流动似的。”
我明白为什么这个深层地宫内的墙壁腐蚀程度会比上一层地宫严重的原因了。
因为这里,有一条通道是连接外界的。
而这通道是谁留下的?
难道是在神女墓设计之初就预留好了?
这当然很没有道理,如果这是神女墓在设计时就存在的,那么恐怕这间地宫里的洞壁的腐蚀程度可能就不止现在这样了,很显然这个通风道一定是从外面打进来的,而会有这样的通道出现,似乎应证了一个可能性。
“神女墓可能已经被摸金校尉光顾过了。”
我低声说道,这个猜测是我认为最可能的一个。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幽冥狼会被激活的原因。
而通过墙壁的腐蚀程度来看,似乎这个地宫环境被破坏的时间并不短了,难倒数,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前,这里曾经已经被一伙盗墓者盯上并成功进来了?
一定是这样的!
卸岭三门曾经获悉神女墓存在的时候,大约也是百年前,那么会不会就是百年前的那批人在进入神女墓后,遇到了幽冥狼的袭击,然后然后狼狈逃出了这里,只留下一个打通了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的一条通风道。
而这些人在离开这里后,便把他们发现了神女墓的这件事透露给了卸岭三门的人,这才致使卸岭三门的人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来到了这里寻找神女墓。
不过这些还不在紧要,重要的是,如果这里真的有一条通往外界的盗洞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有了全身而退的路线了,很明显可以看出,从这里离开神女墓显然要比原路返回更加容易,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找到这条通道。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顺着风声的方向寻过去,而身后的北宫恋花和夏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放轻脚步,怕干扰我寻找风声的动静。
我们贴的地宫的墙壁缓慢前进,耳畔的声音似乎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呼呼地气流声,摩擦着石壁,经年累月的被气流摧残着地宫的墙壁也变的粗糙不堪。
我悄悄的打开了头顶的探灯,因为我预感到那个风声的源头似乎就在附近。
我们三个人小心凑到了地宫墙壁旁的角落,发现在这里有一个仅仅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的圆形地洞。
我们三个惊喜万分,急忙蹲下去观察洞内的情形。
我看了地洞一眼,刚要说话,忽然觉得身后有种被人凝视的感觉,这种强烈的不适感,让我忍不住回头看去,我头顶上的探灯光线缓缓移动到了另一头,而这一次我又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探灯照去,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披着一头长发,并且在地宫之内无风自动,最诡异的是,这个人居然还带着我们给春花戴上的那个,黄金面具!
我啊的一声大喊道,北宫恋花和夏璐急忙回头,但是几乎是同时,那个身影竟然平白消失在了空气中,见不到任何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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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两个春花
北宫恋花和夏璐看到惨叫一声,差点翻倒在地的我,都下了一跳,她们把我扶了起来,北宫恋花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有看到什么了?”
我死死地盯着刚才发现那个神秘身影的地方,可是那里现在已经恢复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
这样的经历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只不过上一次,是在黄金面具制造的幻境里,而这一次,我坚信自己并不是出现了幻觉,因为黄金面具已经被春花不知带到哪去了,这会估计那东西也没办法给我们施加精神干扰。
不对,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不就戴着黄金面具吗?
其实,现在想一想,我突然发现那个身影和春花的身形倒是蛮像的,尤其是戴上了那个黄金面具后,一头长发随风摆动的样子。
但是这个人明明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袍,而春花则是一直穿着一身碎花布的棉袄。
而且,春花也不可能拥有瞬间出现,然后又瞬间消失的技能啊。
所以,那个身影绝不是春花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对北宫恋花和夏璐说道:“我没事,别管我了,咱们还是继续查看那个地洞吧。
我们转过身,再次观察起这个地洞来。
这个地洞看起来倒是年头不短了,而且似乎是因为常年有空气涌入,这地洞的洞壁常年被气流摩擦着,显然还挺光滑的。
“看起来,我们得进去看看才行,这样吧,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我率先爬进了地洞,因为洞口很小,所以我只能蜷缩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往里蹭,不过进去之后,会发现,这地洞的宽窄程度还好,至少以我的体格来看,爬起来还不算费力。
我们三个一前一后的爬进了地洞,然后慢慢的往深处移动,因为爬行不比走路,而且因为不能伸展开身体,所以会觉得身体异常的乏累。
我们爬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距离应该至少爬了五六百米,只觉得腰酸背疼,浑身乏累不已。
我抬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北宫恋花和夏璐停下,并告诉她们吃点东西喝口水,然后再休息一会。
我们默契的在黑暗中传递这食物和水,又靠着洞壁休息了一阵,体力这才勉强恢复了一些。
而就在我们要出发继续向洞内深处爬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丝怪异的声响。
呼呼!呼呼!
我愣了一下,拦住了北宫恋花她们,她们两个现在也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遇到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
我们静静的待在原地听了一会,忽然觉得这声音似乎很熟悉。
北宫恋花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怎么听这声音像是打呼噜的声音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甚至还觉得这呼噜的声音格外的耳熟。
“我听着好像是胡一金的呼噜声!”
我们和胡一金在一个屋子里睡了一个多月,对他那宛如风镐刨墙一般的呼噜声早就深恶痛绝了。
而此时此地,我听到了这个胡一金标志性的呼噜声,心里竟然莫名的高兴起来了。
“好像真是胡一金!”
夏璐也兴奋的说了一句。
我们加快了速度爬了过去,探灯照过去,我正好看见胡一金仰着靠在洞壁上,紧闭着眼睛,嘴里呼噜噜的,睡的正香。
我心情大好,忽然来了戏谑一下胡一金的想法。
于是,我回头对着夏璐他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胡一金的胳膊。
胡一金晃动了几下身体,嘴里嘟囔道:“哎呀,谁啊,别碰我,我困着呢。”
我压低了嗓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开饭了!”
胡一金瞬间睁开了眼睛,大嚷道:“什么?开饭了!吃什么?”
我上翻眼皮故意做了一个鬼脸,胡一金一看到我,瞬间吓得大惊失色,大喊一声:“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北宫恋花、夏璐三个人小的的不行,胡一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被我耍了,他推了我一把,埋怨道:“我说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开玩笑也不看看地方,俗话说,鬼吓人,不吓人,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故意突然阴沉着脸,然后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鬼呢!”
“啊!!”
胡一金又是一声尖叫。
最后,这货狠狠地捶了我一顿,才算是把这篇掀过去了。
胡一金看到我们,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他仔细的打量了我们几眼,然后说道:“老子刚才还在担心你们都死在那条通道里了呢。”
我们很疑惑,都很好奇,为什么胡一金没有留在进入地宫的入口处等着我们,而是会出现在这里。
“老胡,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怎么没有在洞口那里等我们。”
胡一金脸色微微变得有些惊恐,他仿佛是回忆起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我本来是和夏总约定好要在洞口等着你们的,不过,后来我发现那群狼崽子都特么不见了,于是我就想着到地宫里去看看。”
胡一金说到这,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觉察到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因此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应激反应。
“我、我在地宫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想着沿着原路回去找你们,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从我面前跑了过去,因为光线太黑,我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但是凭直觉我感觉那个人好像就是丑春花,于是我就喊了几声,她就突然站住了。”
站住了?
“那人到底是不是春花?”
我忍不住问道。
胡一金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惧意,仿佛是对这件事有着很深的阴影似的。
“好像是,又好象不是!”
这是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好像是的道理?
话说我们和春花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老胡平时一口一个丑姑娘的喊着人家,就算是在光线非常暗的情况下,也不至于会认不住来吧?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我觉得老胡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于是说了一句。
胡一金看了看我,忽然问了我一句:“姜诗,我要说我看见鬼了,你信吗?”
看见鬼了?
这世界上有没有鬼的这个想法自从我遇到了北宫恋花后,也算是我经常在内心中纠结和矛盾的一个问题。
而此时此刻,胡一金这么问我,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含糊了。
“这个,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觉得有。”
说罢,我看了一眼北宫恋花,北宫恋花也看了看我,然后对着胡一金说道:“你是想说你看见鬼了?”
老胡摇了摇头,他默默地砸吧砸吧嘴,然后说道:“我特么看见了两个春花!”
两个春花?
这话让我们听着更加的糊涂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胡一金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我们没有听清?
“我把那人喊住了,她就回头看我,她戴着黄金面具,我就以为她就是春花呢,于是我就上去拉她,可是...”
胡一金顿了一下:“可是,我一伸手,就发现这人不见了,就像是在空气里突然消失了似的,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她居然跑到了我的身后。”
“我以为她是和我不熟,故意躲开了我呢,我就好言安慰她,说让她别怕,我带你去找姜诗,可是我刚要再拉她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声。”
我看着胡一金满脸惊恐的样子,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他的恐惧,一种彻头彻尾的恐惧。
“我猛的回头一看,发现春花那丫头,手里拎着个面具,正盯着我面前的人大喊,一口一个,鬼啊,有鬼!然后她就逃命似的转身跑了,我吓了一跳,浑身的血都凉了,我回头一看,那个带着面具的人还在那里,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笑,我甚至看见那面具上的嘴角都在微微上扬。”
胡一金说到这,眉毛不由得挑的老高,一双眼睛掩饰不住的露出惊悚之意。
“我吓得不行,转身就跑,她也没追我,而是一直在那哈哈的笑,那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传来的一样。”
说到这,胡一金紧绷的身子似乎放松了一些,也许是把心里恐惧的东西说了出来,也算是某种减压,他稍微缓和了一些精神,然后说道:“特么的,老子长这么大,从没有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按说,老子这个盗墓的,就算是真碰上个粽子僵尸啥的,那我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可是唯独刚才的那东西,让我心里莫名的怕,甚至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怕。”
我听完了胡一金的话,联想到自己之前在洞口处看到的那个忽闪一下就消失了的身影,只觉得脊背都有些发凉。
很显然,我和胡一金看到的那个人,不,应该说是那个身影,应该是同一个东西,至于是不是鬼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几乎能确定,她绝对不是人。
在这神女墓里,不必雪村,我们根本别担心这里会有活人想阴我们、害我们,因为放眼整个雪村,有理由和有能力阴害我们的几乎都被排除掉了,所以我们看到的东西绝不是人。
而且,话都说到这里,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和春花身形几乎一模一样,如同鬼魅一样的东西,应该和神女关系极大。
至于她是神女的鬼魂,还是神女操控的傀儡,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东西似乎并不是复活了的神女,设想一下,如果神女真的在自己的坟墓里复活了,那还混允许我们在这里面东游西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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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食人花谷
找到了胡一金后,我们这只探险寻宝小队,也就算是再次凑齐了。
不过,缺少了春花的辅助么,在接下来的冒险里,究竟该如何面对,也成为了我们当下最主要的问题。
胡一金在地洞里睡了一觉,精神变的好了许多,他在说完了自己的经历之后,那种压抑在内心中极为强烈的恐惧感也算是褪去了不少。
“这鬼地方怪事太多,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出去吧,等到了上面再想办法,反正现在也把这里面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其实,到了这个程度,我们也都觉得再继续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胡一金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也算是得到了大家的默认。
我看了看胡一金身后,依然延伸出去的地洞,说了一句:“老胡,你看这个地洞是不是你们摸金门前辈挖出来的?”
胡一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是,肯定不是,以这条地洞的长度和直径来看,如果是摸金校尉挖的话,那恐怕得挖上个一两年,那太耽误功夫,要是行内的高手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胡一金号称自己是摸金门的后人,也就是摸金校尉,这是古代盗墓四大行当里最神秘,也是技术性最强的一个门派。
传说,摸金校尉原本是一个官职,乃是三国时期那个宁我负天下人不交天下人负我的曹操大佬创立的一个官职,其主要任务,就是盗掘古代王公贵族的古墓,为部队筹措军饷。
之后,这个于乱世成就的盗墓门派便一直活跃在天南地北的华夏大地,孜孜不倦的干着摸金倒斗买卖。
摸金校尉最善于分金定穴,取土探墓,以及盗洞取宝。
据胡一金介绍说,顶级的摸金校尉,从小一定要练习一样玄秘的功法,名唤为缩骨大法,为的就是在挖掘盗洞的时候,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体型,这样就能够摸金校尉在很小的通道内也能通过去,而这盗洞缩骨的招术也是摸金校尉们最能看家的本事。
胡一金会不会缩骨我并不清楚,不过通过他的话,还是让我大致明白了,我们身处的地洞虽然很狭窄,但还不是摸金校尉们能够轻易完成的工程。
既然不是盗墓者挖的,那又会是谁呢?
百年前,这些人跳过必须通过面具才能找到神女墓的禁制,用一条悠长的密道直接打到了神女墓的腹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我们也来不及思考太多,既然决定了要暂时离开这里,我们也就必须面临两个选择。
一,原路返回,首先从地洞出去,然后从这层地宫去到连接前殿的墓道,在从前殿的大门出去。
不过,这条路现在显然没有那么安全了。
因为此时此刻,我们的探灯电源几乎已经耗尽,而汽灯虽然亮度够高可是并不便于携带,况且地洞外面的地宫里既有成群结队的幽冥狼,又有一个和春花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
虽然沿着原路返回对于路线上来说对我们是有利的,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这一路就能畅通无阻,万一再回去的路上杀出个程咬金,那么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估计都得玩完。
二,就显得充满各种可能性了。
那就是我们要一直沿着这条地道往上爬,直到找到上面的出口。
不过,因为是一直在一条狭窄的地道里通行,所以我们的安全性相对来说是比第一条路线要高的多。
但是,问题是我们这几个人谁都不能确认我们能平安的爬到上面,而且上面通向哪里,出口或者是更上一层的地方会不会有其他危险,也是个未知数。
简单的对比了一下,我们还是准备选择第二个方案,因为相对而言,第二个方案更适合我们现在的状态。
休整了一会,我们再次出发,这会打头的成为了胡一金。
地道里虽然有阵阵的气流涌进但是长时间在里面移动,却仍会觉得呼吸困难,大概是因为我们在爬行的过程中只能蜷缩着身子,不得伸展的关系。
这一次,我们行进了一个多小时,而前面的气流声也越来越大,我预感到这个地道很可能就要走到头了。
又行进了一会,打头的胡一金突然停了下来,我只顾着爬,并没有注意到,要不是胡一金说了一声等一下,我可能就撞到他的屁股了。
“等一下!”
我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胡一金语调低沉的说了一句:“妈的,有遇到麻烦了。”
我把身子挤到胡一金旁边,然后往前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还真是麻烦的很呢。
在我们面前,原本通顺的地洞出现了一个岔口,竟然分出了两条路。
这种境地里我们最怕遇到的无疑就是这种二选一的局面,电影里这样的情节很多,往往是一条路通向光明大道,而另一条路则是通往危险重重的险地,但是按照电影剧情的套路发展,主角最后一定会选择那条最危险的路。
而我们并非电影主角,也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和运气,凭借自我判定选出的道路是对是错,我们都无法预料,所以这种局面也正是我最不想面对的。
“来吧,二选一,这机会我留给你决定。”
胡一金把身子往后一靠,然后嘀咕了一句。
我苦笑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看夏璐和北宫恋花。
“你们两个怎么想?”
北宫恋花这会显得更虚弱了,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扶着洞壁大口的喘着粗气,看起来就像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就听你的吧,姜诗。”
夏璐也是没什么力气的说了一句。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到头来又把这种事退给老子了。
但是,既然他们让我来决定,那就我来定吧,反正这就跟赌博一样,无非是凭感觉选一个,压中了就逃脱升天,押错了大不了就从头再来呗。
我看着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通道口,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着,心里念着,点到谁就是谁的儿歌。
“右边!”
我忽然大声喊了一句。
其他三个人虽然给了我选择权,但是对于我如此坚定的选择了右边却有些质疑。
“你为啥这么果断呢?”
胡一金问道。
我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示意他开始移动,嘴里说了一句:“直觉!”
我们四个人,沿着右侧的地道继续前进了起来,又走了一会,我们忽然开始觉得很热。
这种热是那种闷热的感觉,就仿佛是把我们几个放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因为爬行很消耗体力,所以我们本来就觉得身上已经有些热了,这会地洞里的温度又突然升高,我们四个就觉得厚厚的羽绒服里,汗水已经湿透了了内衣。
“太热了,我里面都湿透了。”
夏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这话本来应该是很香艳的一句话,而此刻听到我们耳朵里,却没有产生任何的**的想法。
因为我和胡一金也一样,早已经湿身了。
“不行了,我得把羽绒服脱了。”
胡一金第一个忍不住,他停了下来,把穿在身上的一件厚厚的羽绒衣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身上。
我其实也热的难受,早就想这么做了,于是也就有样学样的把羽绒衣脱了下来。
夏璐看到我们两个都解放了,于是也按捺不住了。
“你们两个别回头啊,我们也得把羽绒服脱了,要不然一会我们就会脱水的。”
我心中暗道,都这个节骨眼了,谁还有心思偷窥你们啊,这会就是把七仙女给老子弄来让我顺便那个啥,我估计我都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身后传来夏璐和北宫恋花呼呼地喘息声,还有脱下羽绒服时发出的摩擦声。
“好了,继续走吧。”
脱下衣服后,我们感觉轻松了不少,说实话,这的温度应该也就在二十多度左右,如果不是身穿一身耐寒保暖的羽绒服的话,这温度也算是很适宜的。
又向前行进了二十多分钟,突然就觉得前面豁然开朗了。
“出口,前面是出口!”
胡一金兴奋的喊了一声,话落,他已经冲到了前面的开阔地带了。
我急忙往前快速爬行了一段,然后也来到了洞口,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
这里,居然有光!
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几十丈高的洞顶挂满了钟乳石,出口下落的地方传来潺潺流水俨然是一条形成的地下河流,而河流的源头处,居然有一片金黄色的光芒,而这光芒强度不小,居然把这偌大的山洞映照的如同白昼,使得这天然形成的洞穴变成了传说中的神仙洞府一般。
别具一格的洞天世界更令人惊讶的是,在那片金色光芒的下方,居然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花田。
那些花朵红似晚霞,枝叶透着翠绿,宛如一片绿殇火海花丛里,一颗花团硕大的花束格外突出,即便是在这样艳丽的花海里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傲立之感。
夏璐跟在我后面也钻出了地洞后,看到那片火红一片的花海,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嘴唇上下颤抖着,发出了一个声音:“食、食人花!”
那片金色光芒映照下,红似火海的花朵,正是传说中能续断肢,肉白骨,滋补灵魂的的黄金曼陀罗花。
夏璐看罢,猛地从出口处的缓坡处跳了下去,连跑带颠的冲向了那片花田。
北宫恋花也跟了出来,然后看到那片花田的时候,也是愣了半天,然后说了一句
“天呀,这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食人花的事情北宫恋花比我要了解,而她此时露出的震惊神色也比我要严重的许多。
食人花或者说黄金曼陀罗花是世界上最稀有的植物,而且这东西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世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
而今天,完全符合所有相关描述的花田里,无数在金色光芒照耀下的花朵,正是传说中拥有近乎起死回生功能的灵药。
震惊或者说意外,已经完全不能形容我们现在的心态了。
夏璐来到了花田外围,却再一次止住了脚步,不再向前了。
我和北宫恋花还有胡一金走了过去,这才知道了夏璐之所以不再向前走的原因了。
原来,成片的食人花下面,居然有一排排横倒竖列的尸体!
最可怕的是,成片的花田中,几乎所有花朵的根茎都是从这些尸体上生长出来的,而且令我们如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是,这些作为食人花培养器皿的尸体,居然像是活的一样,胸前还在不断起伏着,就像是在呼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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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以尸为壤
我没无法理解这样的东西存在的原因,难道这些尸体是上面食人花的花盆吗?
夏璐看到这花田下面的东西后,捂住了嘴巴,显然是觉得有些恶心。
的确很恶心,这些尸体大多都是赤身裸体,因为年代久远所以他们虽然是完整的身体但是皮肤表层早已经龟裂,有的甚至都长出了类似毛发一样的东西,看起来的确很恶心。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胡一金撇了一下嘴,然后厌恶的说道。
北宫恋花冷冷的看着花田下的这些尸体,轻声说道:“这些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尸土。”
“什么叫尸土?”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是用尸体作为土壤,培育出阴邪的植物的一种邪术。”
北宫恋花解释道。
“可是他们怎么好像都是活的呢,你看,他们好像还在呼吸一样。”
我有些不理解的问了一句,北宫恋花解释道:“这些尸体并不是活的,只是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些花的一部分,他们的身体里,早已经被食人花的根茎吞噬干净了,而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呼吸,其实只是食人花在吸取氧气而已。
以尸体作为突然培养花朵,这种东西光是听起来都觉得邪门无比,难怪传说中的食人花可以起到那么强大的作用。
夏璐短暂的不适过后,开始踌躇起来,她眼睛一直瞄着最中央的那颗硕大无比的花团,可是又像是忌讳着满地的尸体,不愿意踏足在这些东西上走过去似的。
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北宫恋花这样的大小姐,虽说胆识和毅力都十分过人,但是对于这么恶心的东西肯定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
其实说句心里话,就算是我,应该也无法踏在这些死了足有上千年上的人身上走过去,就算是闭着眼睛,想到脚下的东西都是死人的时候也根本无法再继续走下去吧。
依我的想法,反正左右都是食人花,为啥非得去拿那颗最大的呢?随便在旁边摘一个,我们也就算完成任务了,大家先离开这里,之后再想办法进来找冰棺,不就行了。
反正只要能得手食人花,我们这一次探索神女墓也就算是没有白来了。
“必须拿到那颗最大的,只有那颗才有用。”
似乎看出了我们心里在想什么,夏璐低声说了一句。
“这些食人花中,唯有那颗千年花王才是我需要的,其他的花就算是拿出去也不过是一朵凡花而已。”
夏璐坚定的看着那颗千年花王,然后又把眼神递到了胡一金身上。
胡一金看了看夏璐,然后又看了看我。
“老胡,去吧,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应该说,我们这几个人里,唯有胡一金最适合干这种真正的脏活,反正这货平时翻坟倒斗,接触死人的事干的多了,应该也不在乎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了花盆的东西吧。
胡一金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嘲道:“嗨,你们都是干净人,你们都忌讳脏东西,我老胡不忌讳,这种脏活累活还是得我来啊。”
说罢,胡一金便小心地往花田里迈了几步,然后踩着这堆尸体走向了正中间的千年花王。
而这时的我,忽然对那片金黄色的光芒感到了好奇。
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人造太阳?
应该不是吧,如果古人真的有本事造出长明不灭的恒光源那岂不是都能颠覆现代科学了。
我仔细的看了一会那光源的方向,发现原来花田旁边有一条小路是可以通往那里的。
就在这时,胡一金已经走到了那颗巨大的食人花旁边,他对着我们喊了一声
“这东西可真不小啊,我看这花骨朵足有半个足球那么大。”
夏露对着他喊道:“老虎胡,千万要从根部切断,不要伤害它的枝叶和花瓣。”
胡一金回应道:“放心吧,夏总,我心里有数!”
胡一金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食人花的根茎部分,也就是贴近尸体那端的位置,用力地一割,这颗千年花王也就算是被从根部斩断,彻底失去了它作为这片花海之王的身份,成为了不久后的一味药材。
胡一金兴奋的扛着这颗巨大的食人花,有些兴奋的往回走,我们几个也松了口气,等着他凯旋而归。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老胡身后似乎有东西,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那竟是一个晃晃悠悠的黑色人影。
我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大喊道:“老胡小心,你身后有东西!”
胡一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正看见一个浑身漆黑,皮肤龟裂,像是从一滩烂泥里爬出来的家伙,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胡一金吓了一跳,差点从花田上的尸体堆里栽倒下去,他脚步向后一撤,想要脱离这个家伙的攻击范围,却没想到,这个可怕的人形怪兽居然猛地对胡一金发起了攻击,一双黑漆漆的手,直奔着胡一金的哽嗓咽喉而去。
胡一金向后一闪,身体就不由控制了,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都翻倒在了花田从中。
花田本就是用死尸推砌起来的山坡,胡一金这一倒下就直接从上面骨碌了下来,只不过他手里的食人花王却没有松开,这大概是他在潜意识里,也在保护着食人花。
胡一金往下一骨碌,便压倒了许多食人花,他从坡顶一直滚落到我们脚下,则更是压到了成片的食人花。
而那只在上面攻击胡一金的家伙也没有动,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用幽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看。
我们这会才有功夫仔细看那个家伙,这才发现,那竟是与其他食人花下面的尸体一样,居然是这颗千年食人花王的‘花盆’!
难道食人花被摘下后,它下面的尸土就会成为僵尸用来杀死盗花之人?
然而,这颗食人花之王下面的花盆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强,它并没有跟着胡一金下到我们身边,而是保持不动的在那看着我们。
我心中很好奇,难道这货就只是吓唬一下胡一金而已?
就在我疑惑着这东西为什么没有继续追击我们的时候,我发现它突然开始举起双手,像是在引导什么法术似的。
不一会,只见整片食人花田居然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而那些刚才还娇鲜欲滴的花朵转瞬间似乎都开始迅速地枯萎了起来,而花朵下面,那些插着食人花根茎的尸体,居然一个个的都缓慢地爬了起来。
我们四个人急忙向后退,但是却发现身后的退路已经被旁边花田里被激活的尸体给挡住了。
我心中暗骂,原来这个食人花之王的花盆居然这么厉害,竟有能力使这里所有的古尸复活!
“完了,被这么多僵尸围攻,咱们这是死定了!”
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因为如我这般喜欢绝境中思考对策的人也完全没有了任何应对的想法,就等于我已经放弃了抵抗。
“他们不是僵尸,他们现在就是食人花本体了,我们偷走了他们的王,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们的!”
北宫恋花靠在我身上,紧张地说道。
这些所谓的食人花花盆,实际上也是食人花的一部分,他们为终年处于阴湿地带的食人花提供养分,同时也用一种类似呼吸的方式,帮助花朵进行和金色光芒的光合作用,这才得以使食人花可以存活,并且正常生长。
而这片花海中的食人花王,毫无疑问正是他们的首领,看着自己身上的主子被人夺走,这个食人花王的花盆自然是愤怒无比,于是它引动其他的食人花进行转化,把花朵的精华全部给予身下的尸体,使其活的力量,从而杀死这些入侵花田的侵略者。
花王没了可以再选嘛!有必要搞到这么大的场面吗?
我心中忍不住想吐槽。
“怎么办啊,姜诗,这东西数量太多了,如果被他们围攻我们必死无疑啊。”
夏露此刻早已接过从胡一金手里的那颗硕大的花朵,然后紧张的问我道。
此刻,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如何能全身而退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时候你问我,我有什么办法啊,如果我让你把这颗大花还给他们,你会同意吗?”
这群‘植物人’慢慢的把围困我们的圈子慢慢缩小,然后一个个都睁着已经腐烂的没有了嘴唇的大嘴一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的样子。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冒死一战,我默默地把诛邪剑拿了出来,然后又把放在腰间的手枪也拔了出来,一手剑,一手枪,还有了那么点孤单英雄的感觉呢。
“现在这情况也没有别办法了,跟他们拼了,你们看见花田旁边的那条小路没有,我们冲过去,然后沿着小路往上跑,如果能找到别的出口那就算是得救了,如果找不到,呵呵,黄泉路上咱们也算是结伴而行了。”
我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夏露也就有了觉悟,她掏出手枪紧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了一句话:“妈的,老娘和这帮臭花盆拼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食人花,可是还没有在手里看仔细呢,就被这帮护花心切的植物人围攻了,换谁恐怕也压不住火,夏露久违的爆了句粗口,看样子也是准备血拼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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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流火之石
我回头低声跟北宫恋花说了一句:“你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离开我半步!”
北宫恋花看着我,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欣慰。
“姜诗,谢谢你!”
北宫恋花紧紧的靠着我的背,轻声说了一句。
“如果我们最后都会死在这里,我也不觉得会有多可惜,因为,至少在我短暂的生命里,我遇到了你!”
北宫恋花居然很平静的说道。
我笑了笑:“这么煽情的话还是等着跟我在床上说吧,老子还特么没把你吃干抹净呢,现在可舍不得死呢!”
“呵呵,好啊,如果我们这次能活着出去,那我就答应你!”
这时,第一批靠近我们的‘植物人’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我拿着诛邪剑用力地刺穿了它的大脑,这东西却没有失去行动能力,而是还在挥舞着双手要往前撕扯我。
我抬腿狠狠地踢了它胸口一脚,这才把它踹飞出去。
“你答应我什么?答应跟我啪啪啪吗?”
我趁这个空档问了一句。
北宫莲花双刀飞舞几下,砍掉了她面前的一只食人花尸的双手和头颅。
“啪啪你妹啊,老娘答应你,让你亲一下!”
“靠!”
胡一金拿着工兵铲上下翻飞砍翻了几只后,大声嚷了一句。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还不快点冲出去啊!”
我看准了花田旁边的那条小路,然后一剑一个,放到了两只食人花尸,然后拉着北宫恋花向前跑了几步,来到了小路上。
“老胡,带着夏露过来啊!”
而这时,众多食人花尸却没有来追我们,而是紧紧盯着夏露和胡一金不放。
原来他们只会攻击拿着食人花王的人。
“夏露!”
我大喊了一声。
夏露她们这会没有了我们的帮助,应付这些家伙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回去就她们,夏璐却突然喊了一句:“姜诗,你们别管我俩了,你们先去找冰棺吧!”
开玩笑,这时候我怎么可能把夏露和胡一金丢下,自己逃命呢?
而就在这时,胡一金忽然大叫了一声。
“啊!”
然后,又听见扑通一声,胡一金竟然掉到了花田旁边的地下河里。
夏露看着胡一金掉了下去,自知无法对抗这些食人花尸,然后双眼一闭,竟然抱着食人花王也跳进了湍急的地下暗河里。
又是扑通一声。
“胡一金!夏露!”
我大喊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
而这时,失去了攻击目标的食人花尸,便回头盯上了我和北宫莲花。
“不好,他们要来攻击我们了!”
我也顾不得替夏露和胡一金担心了,只得拉着北宫莲花沿小路,向着那个发出金色光芒的源头狂奔而去。
身后的食人花尸速度不快,我们跑了一会之后,便逐渐把他们都甩开了。
前方的金色光芒也越来越强,我们这才发现,散发出这片光芒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球型物体。
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虽然这个球体所发出的亮度并不足以媲美阳光,甚至就连高亮的射灯也不如,因为即便是此刻我们直视着这个发光球体的时候,也并不会觉得很刺眼。
但是,这东西却足以让我们对这个充满了无数神秘事物的地方更多了一丝敬畏。
试问,是什么样的人,在数千年前可以创造出这样一个可以发光前年而不灭的照明器。
我开始觉得自己真心低估了神女的强大,我甚至开始相信,从始至终,关于神女会复活的这件事并不是她的痴心妄想,而是她早就断定会实现的事实。
我们慢慢的靠近这个发光的球体,然后向里面去观察,令我意外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东西,而似乎球体发光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时一块流火石。”
北宫莲花睁大了眼睛十分震惊的说道。
“这么大的流火石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我看到这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大约有水缸大小的如同在燃烧着的巨石,巨石的表面通体火红,但是发出的光芒却是一种淡淡的金黄色,我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因此并不清楚北宫莲花所说的流火石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矿石,传说是只有在地心深处才能找到,这是地狱熔岩经过万年催化后,才能形成的奇宝。”
这块就像是在滚滚燃烧着的石头,确实在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同时也散发着一丝温度。
但是说它是什么来自地心,又是什么地狱熔岩之类的,未免有些神话意味神话意味太重。
如果说这是和红玉手镯以及黄金面具上的那颗陨玉一样,是来自于外星的宇宙陨石,到是更有一些令人信服的地方。
“这东西是道门至宝,我曾经在龙虎山的九宗圣人那里看到过一小块,据说是元朝的时候流传下来的。”
我看了看这块巨大的,散发着光芒的石头,说了一句:“那个小块石头没准是从这块上面抠下去的呢。”
北宫莲花也没搭理我,而是仔细的观察着这块石头,然后一脸的兴奋。
“姜诗,有了它,也许不用找到冰棺也能治好我的病。”
“什么?”
我听到北宫莲花这么说自然兴奋不已,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东西除了能照亮之外还有这么强大的功能?
“是的,这东西是至阳至刚的东西,如果能以此石做引动灵气的镇物,应该是可以冲抵我体内的阴柔煞气,就算是不能彻底祛除我身上的邪咒但是至少可以让我恢复到跟几年前一样的功力和身体状态!”
如果真能这样就太好了,现在的北宫恋花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如果能让她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就算是认识我那时候的状态,我想我们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多。
“那别愣着了,赶紧用它运功吧。”
北宫恋花听到练功两个字,脸突然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提的这话有啥让她害羞的,还是被这散发着金光,同时又发出一阵阵热气的什么流火石给烤的。
“我,我不能在这里练功的!”
我心里这个气。
“我说姑奶奶,不在这里练功在哪练啊?你难道还指着我把这东西给你背出去,别矫情了,咱们俩眼瞅着就要成一对亡命鸳鸯了,可就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北宫恋花的脸色更红了。
她看了看我,小声说道:“我要是练功的话,必须得,必须得...”
“必须得什么啊?”
“必须得脱光了才行!”
北宫莲花背着我转过身去,一副生了气的样子。
我愣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你练的是****啊?还得脱衣服练?”
北宫恋花瞪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宗门修炼的是至阳转阴之功,修炼的时候阴气升腾,如果不脱光了会导致阴气回滞搞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这功夫谁教你的?”
“我师傅啊!”
“老子跟他拼了,这个臭流氓!”
我真是要把嘴里的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心想老子喜欢了北宫恋花这么久,不仅二垒从没上过,就算是偶尔看到点福利也还都是半遮半掩的,却没想到她从小到大练的功夫居然都是光着身子练得!
一想到北宫恋花光着身子坐在某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练功的神情,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想着想着居然还有了一点小兴奋。
北宫恋花踹了我一脚,大声说道:“你瞎想什么呢,我修炼的是道门女功,我师父是个道姑!”
哦,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算是能勉强放心一些了。
“那你怕什么啊,这里就我们两个,那边还有上百只植物人,你担心谁会耍流氓?”
北宫恋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拜托你能不能好好想想,我要是对你心怀不轨的话,你都昏过去一百多遍了,老子早就把你给就地正法了,还用等到现在?”
北宫恋花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会不是矫情的时候,于是便开始脱起衣服来。
她这会身上就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绒衣,刚才在地洞的时候,她把羽绒服脱掉了,刚才一番打斗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北宫恋花脱下绒衣,便露出了大片如凝脂一般白皙的皮肤,看的我眼睛有些发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脱得只剩下内衣的北宫恋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厉声说道:“转过去,我不喊你不许回头!”
我只好乖乖听话。
但是想到一会她要练功,时间绝不会短,于是我问道:“那你练功的时候我做点什么啊?”
“老实待着不许乱动!如果被我发现你偷看我,我就掐死你!”
“我哪敢啊!”
过了一会,北宫恋花那边没了动静,我估计她是已经开始运功了。
我心中觉得好笑,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北宫恋花发展到这种程度。
其实我都明白,就算是我真的回头去看她,而且就算我真的把她怎么样了,她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其实只不过是不好意思和我迈过那条线而已。
但是,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得信守诺言,而且我始终认为我和北宫恋花最后会走到一起,她的一切最后都会属于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着急,而且强扭的瓜不甜,轻易就得到的东西,就不会那么珍惜了。
靠,我都在乱想什么呢!
想着想着,加上这一天一夜的胡折腾,我的身体早就疲累不堪了。
这会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竟然觉得一双眼皮无比的沉重。
我控制不住的瞌睡起来,这一觉,就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听到了一些特别的动静,我睁开模糊的双眼,却看见一群双眼闪烁着红光的幽冥狼正在向着我和北宫恋花待着的这块高地移动。
而它们中间,赫然有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
她头戴着额头上闪烁着妖异红光的黄金面具,高举这双手,正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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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千年孤魂
我猛然醒来,正好看见一群幽冥狼围绕着那个和春花很像的家伙,正在一步步向我和北宫***近。
而此时此刻的北宫恋花正在运转她的功法,绝对是不能被打扰的,否则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我正惊慌着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身后的北宫恋花突然说一句:“姜诗,我马上就要好了!”
挡住?开玩笑?我能拿什么挡住这群丧尸狼,又能拿什么挡住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我注意到,身后映照在天然洞穴内的金色光芒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我猜想这一定是因为北宫恋花已经吸取了流火石大量的能量,导致流火石本身发光的能量变少,才会使得这里的光线逐渐变弱。
而对面狼群里,那个一身素缟白衣的假春花,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她抬头看了看我身后的流火石,忽然像是很急迫似得挥动起右手。
只见,她右手挥动之下,一群满目红光,狰狞可怖的幽冥狼,顺势冲了过来,就像是对狩猎目标发起了进攻似得。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是瞬间就清醒了,此时此刻,我绝对不能后退,就算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靠近北宫恋花半步。
我拿出诛邪剑,置于右手,又把手枪紧握在左右,一枪一剑,是我现在舍弃一切的最后一搏。
幽冥浪应声而到,前赴后继的向我扑来,我右手一剑刺穿了一只的胸膛,左手一枪打爆了另一只得头颅,剑光上下翻飞,枪声此起彼伏,一头头丑陋可怕的怪物躺在我的脚下,而此时的我也已经被这一群怪物咬得、抓的遍体鳞伤了。
然而,幽冥狼的数量太多了,他们一批批的冲上来,不断的消耗着我的体力和意志,我只觉得眼前得景物越来越模糊,而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眼见着幽冥狼一批批的冲上来,但是无法突破我这道防线,那个假春花似乎有些着急。
她双手下摆,宽大的袖子像是引动起了一阵微风似得,竟然缓缓的从原地飘了起来,直奔着我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真的是用飞的!
我看见那金黄色的面具一点点的向我逼近,那飘散着的诡异长发更是四散开了就像是一团黑云一般。
我心中暗道不好,一脚踹翻了身前得一只幽冥浪,然后向后撤了一步,高举着诛邪剑准备和她来个殊死搏斗!
可是只见这假春花似乎都没有看到我似得,竟然直接飞越过我,奔着流火石和北宫恋花得方向而去。
我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一直坐在我身后运功的北宫恋花居然不见了!
“恋花?”
我大声喊了一声,而那个越过我头顶得假春花漂浮在空中似乎也在四处张望着寻找北宫恋花。
而当她发现北宫恋花居然消失了之后,她忽然又转过身看向了我。
那面具下面一双红色眼睛仅仅是盯着我,就让我觉得已经完全无法活动了,我只觉得,浑身酸麻,却无法作出任何动作,我心中暗叫不好。
只见那个一身白袍,现在漂浮在半空中俨然一副鬼神气势得假春花抬起手向前一探,竟然让那惨白得手伸出来几米长,一下子扼住了我的哽嗓咽喉,我双眼一翻,瞬间便无法呼吸了。
我双眼一闭,只能等死,就在这电光火石般得一瞬间,那那个假春花惨白的,看起来就像是泡椒风爪一般的右手居然松开了我。
我借势往后撤了几步,这才发现她居然是被人打了一下。
只听见那假春花得身后,一个身影高高跃起,厉声大喝道:“邪门外道!还不束手就擒!”
我寻声看去,居然看见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北宫恋花呈一个金鸡独立得姿势跃至空中,双手上举,左右手各持一柄短刀,而刀身之上竟然隐隐散发着细弱的金色雷电。
这只是刹那间得一闪,北宫恋花双手同时抛出短刀,只见两柄短刀夹带着金色电光飞至假春花面前。
那假春花见势不妙,竟直接在半空中向后一闪,躲开了两柄短刀凌厉得攻击。
我趁着这个空档跑到了北宫恋花身边,北宫恋花缓缓落下,眉目之间英气勃发,和之前那有些孱弱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我见北宫恋花这会这么的靠谱,急忙一个闪身躲到了她身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我靠,你刚才去哪了?”
“穿衣服!”
北宫恋花头也没回,神情坚毅,声音高亢的说道。
“有没有搞错啊,我在那拼命,你居然还有时间去换衣服?”
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北宫恋花用胳膊肘打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后说:“废话!难道你让我光着身子和她打吗?”
我身上到处都是被幽冥浪咬过的伤口,北宫恋花这一肘正好打到了其中一处,我吃痛开始大声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卧槽,你轻点,你想搞死我啊!”
北宫恋花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了我满身的伤痕,然后关切的问道
“你的伤怎么搞的?没事吧?”
我强挣扎着扶着她的肩膀,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然后咬着牙勉强挤出一句话:“我的姑奶奶,只要你别再给我来个二次伤害,那应该还死不了!”
北宫恋花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她恶狠狠地盯着远处半空中的假春花,大骂道:“你这个妖孽!居然敢伤我男人,老娘这回跟你不死不休!”
虽然这话听着倒是很暖心,不过北宫恋花这货放狠话的时候怎么跟村妇骂街一个腔调呢?
假春花似乎也很忌惮北宫恋花,她可能也没有想到,在我们这群人里,居然还有一个懂得道门法术的女人,而这女人之前孱弱不堪的,却不想这会居然变得如此强横。
“我说,你看出来她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啊?”
我突然很好奇,这个假春花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不人不鬼的,应该是分神术吧!”
“分身术?跟《火影忍者》里面的那个影分身有啥区别?”
“不是分身,是分神!”
北宫恋花一边摆好架势准备和这假春花战斗,一边解释道:“传说中,修炼顶级邪术的高人可以在死后从三魂七魄里祭炼出一丝独立的残魂,这东西非人非鬼,而且没有实体,一般都是用在守护本体死后陵寝里面的安宁而炼化出来的。”
如果就像北宫恋花所说的一样,那么我们面前的这个东西,一定就是神女的一缕残魂!
千年前,神女把她从自己的三魂七魄中剥离出来,是她成为一缕只能飘荡在这黑暗古墓中的残魂。
千年孤寂,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这么说,之前在墓道里遇到的怪事都是她搞出来的喽。”
“应该是吧,不过这么看起来,那个所谓的神女应该是还没有复活,如果神女复活了的话,那么这缕残魂早就应该已经飞回本体了。”
这算是个好消息吧?
应该算是,不过眼前面对个神女残魂,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你能搞定她吗?”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北宫恋花紧紧皱着眉头说道:“搞是搞不定的,不过看样子她似乎轻易也不敢在攻击我们了,不过我从流火石上吸取的纯阳灵气有限,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你要是再不想办法跑的话,我可能就罩不住了。”
这局面总不能一直保持下去啊。
对面的神女残魂以及那一群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的幽冥狼,这会似乎被北宫恋花刚才那几下子打得有点懵,但是一旦它们发现北宫恋花身上的纯阳正气变弱的话,他们绝对毫不犹豫的攻击我们。
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又能往哪里跑呢?
气氛一度非常的紧张,我甚至觉得都可以听到身边的北宫恋花的心跳声。
忽然间,我想到了我们深处的这个高地下面,就是那条深不见底,而且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地下暗河。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慢慢的出现。
“恋花,你现在的状态如果是到了水里能坚持一会吗?”
北宫恋花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快就想到了我要说的计划。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这条河到底通到哪里,我们就这么下去万一被冲倒更深的地方,那岂不是更危险。”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坐以待毙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死搏一把,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北宫恋花想了想,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我数到三,咱们一起往后跑,然后跳到河里面,不管水多深,咱们都要在第一时间凑到一起。”
我的游泳水平很高,但是此时我全身是伤,也不知道下去之后能坚持多久。
“一会你抓紧我的背包,我带着你往前游!”
北宫恋花也知道我现在状态不好,于是说道。
“我明白了。”
我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幽冥狼,自知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二,三,走!”
我们几乎同时转身,奔着高坡的边缘跑去,只是几步,我们就来到了犹如断崖一般的高坡边缘。
我们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便彻底没入了水里。
假春花和幽冥狼们一时没防备我们这手,只得站在高坡上注目的看着我们。
我们缓缓浮了上来,然后沿着暗河湍急的河流,像河流的下方游去。
地下河的温度很低,大概也只有几度而已,我们在河水中游了一会,便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北宫恋花因为吸取了大量的流火石中的纯阳元气,所以显得还不算太难受,而我此时早已经嘴唇发紫,面色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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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须弥剑境
见到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北宫恋花显得有些紧张,她焦急地问道:“姜诗,你没事吧?你再坚持一会,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行了,我们马上就要找到上岸的地方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北宫恋花在安慰我,湍急的地下暗河,直奔着地底深处,哪里有什么岸边?
我觉得,我身体内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出去,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这寒意就仿佛是已经让我的大脑和心脏上都冒起了一层冰霜一样。
“恋、恋花、对、对不起,我可能要坚持不住了。”
我觉察到我刚才紧握着北宫恋花背包的手,已经抖的无法再握紧她的背包了,我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僵硬,我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我甚至觉得我的意识都已经要消散了。
我意识到,我必须对北宫恋花说些什么。因为,我担心我再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姜诗,你别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北宫恋花带着哭腔的说道。
我全力激发着体内最后的力量,努力的想让我浮在水面上,但是却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几乎马上就要脱力了。
“你、听我说完、我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就别管我了、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不,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我陪你一起死!”
北宫恋花努力地游着,似乎还没有放弃任何希望。
“你听我说,你得活着,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我的床头柜抽屉里,有一张存折,密码是我身份证的后六位,你活着出去后,帮我把存折里的钱全都取出来,然后寄给我妈,钱不多,也就两万多块钱,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我真的觉得,此时此刻,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把我辛苦养大的父母。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工作了几年,可是不但没有回报过他们养育之恩,反而却总是让他们替我操心,为人子女,我做的可是真的失败极了。
北宫恋花扯着嗓子,颤抖的说道:“你别鬼扯了,救你那点破钱,不用留着娶媳妇了?”
北宫恋花顿了一下,然后哀求一般的说到:“姜诗,你再多坚持一会,千万别放弃,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我陪你回家,我给你当媳妇,行不行,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啊,混蛋!”
我很想笑,但是我笑不出来,我哆嗦着说道:“恋花,别替我难过,因为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你,让我觉得我的人生,总算是过的有意义了,所以,你要坚强,你要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话音落下,我双眼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我松开了手,顿时沉没到了地下暗河之中。
丧失意识的前一秒,我只感觉的到水从我的耳朵、鼻子和嘴巴里,不断的倒灌进去,我想喊一声,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喊出任何声音。
“再见了!我的人生!”
模模糊糊的,我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很轻,我感觉到自己飘浮了起来,飘荡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
这地方没有任何东西,我甚至觉得,我自己都是不存在的,我只是一股意识,只是一缕残存的思想罢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在我的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着一身青色的宫裙,头上戴着一个硕大发髻的女人。
她一头如瀑的青丝大半披散在身后,秀美的五官堪称绝美,白皙的皮肤也是娇嫩的仿佛能捏出水滴一般。
尤其是她那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仿佛能吸取别人灵魂似得,让人看过之后便再也无法忘记。
这个女人,我居然意外的觉得眼熟!
对,因为我见过她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在圣姑墓那幽暗的地宫墓室里,在满墙的壁画上,在神女的身边,总有这样一个一身青衣的绝美女子。
第二次,是在我们给圣姑盖上棺盖之前,我偶然间的一瞥,正好看到棺材中的那女子,就和壁画上的一模一样,虽然躺在棺材里,却没有任何死者气息,就仿佛是一个睡着了的人而已。
第三次,我在午夜的梦中,与一位貌美的女子几度春宵,可是最后却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第四次,是在黄金面具制造的幻境里,我看到那个突然袭击我的古装女人后,才隐隐意识到自己肯能正身处幻境中。
而此时此刻,这女人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的容貌,衣着,甚至面部表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再也不像前几次一样的模糊了。
“夫君在上,妾身这厢有礼了。”
女子忽然微小的开口,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的话。
“什什,什么?”
我差点连话都说不出去了。
“你叫谁夫君呢?不是,大姐,我虽然看着你很眼熟,但是我们不认识吧!”
我发现在这个空间里,我是可以说出话的。
女子莞尔一笑,轻轻地抬起头,朱唇轻启,眉角眼梢带着万种的风情,别具一丝古典美人的韵味。
“夫君,你我曾经几次春宵共度,你又无时无刻不把妾身戴在身边,此时此刻怎么又说我是旁人呢?”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
“我,这个,啊,对了,这是哪里?地狱?还是阴间?”
反正我和她的关系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不如等她一会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呢,而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身处何处。
我刚才记得自己已经脱力而没入水底,而且好像还灌了不少的水,按照常理而言,我这会早就应该死翘翘了,要是到了明年近日,坟头的草都应该几寸高了。
古装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语调温和的说道:“夫君莫怕,你其实并没有死,而这里,也并非是冥府阴曹,而是妾身灵识所居的须弥剑境。”
须弥剑境?这个词听起来倒是挺霸气的,但是指的到底是啥意思呢?
古装女子温婉笑着,她忽然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而我居然再一次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但是握起来很舒服,我没有拒绝,任凭她拉着。
“此处,既非阳间,亦非阴间,甚至不是三界之内,而是以灵剑的破境之力,所造就出来的一方独立空间。”
独立空间?这又是啥鬼东西?
难道就和所谓的多维空间差不多吗?
而且她从刚才就在说什么剑境,什么灵剑之类的东西,我真的很好奇,她说的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那个,你让我捋一捋,我现在有点懵,你说的东西我都听不懂。”
我打断了她的话,然后问道:“从头开始说,第一,你叫什么名字,第二,我为什么回来这,第三,我怎么出去,你一个个的回答我。”
古装女子笑了笑,然后一张绝美的脸往我面前凑了凑,轻声说道:“夫君还记得之前在妾身之墓中所看到的那些壁画和棺中的尸身吗?”
她既然说那是她的墓地,那毫无疑问的,她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圣姑了。
一个死了足有上千年的女人。
但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怕她惧她,反而觉得她很亲切。
“妾身名叫莫邪,曾是神女大人的贴身侍女,后来得封圣姑一职,神女死后,我服毒自尽,被葬入墓中,直到遇到了夫君你,我才得以重见天日。”
听到一个人在你面前不断的提什么,服毒自尽,被葬入墓,重见天日之类的话,换作是谁都得忍不住发抖吧,反正我是没忍住,随便的抖了一下。
自称莫邪的女子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解释道:“夫君莫怕,莫邪虽是亡魂但绝非阴邪鬼魅,而是一道纯元之魂,并不会对夫君造成伤害的。”
我看了看她,还是有些理解不了她说的话。
“额,可是我还是理解不了,虽说我们是盗挖了您的古墓,可是值钱的东西都是被胡一金那家伙给拿走的,我可是分文没动,啊,对了,那把诛邪剑是我拿走的,但是,我也就只拿了这一样东西,你就算是缠着,也得缠着那胡一金不放,也没必要针对我啊。”
我心里这个郁闷,虽说这女的容貌和身材都是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甚至比北宫恋花和夏露她们还要好,可是毕竟不是人,她此刻口口声声的管我叫夫君,我声声听到耳朵里可是觉得也挺瘆人的,这又不是聊斋故事,人鬼配这种剧情我可尝试不了。
“呵呵,夫君真会打笑,我又岂会因为墓中那些身外之物去跟随一人呢?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那诛邪剑只认你而不认那个粗鲁的下三门盗墓贼吗?”
这倒是之前很让我苦恼过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呢?难道因为我很帅吗?
莫邪见我没说话,自顾的说道:“妾身实话跟你说吧,那诛邪剑本是一把上古灵剑,我于千年此剑,并以处子之身与此剑歃血炼化,便得以用得此剑之威能,后来妾身身死,便将此剑同入墓穴之内,又经千百年魂灵相通,已然成为了此剑的剑魂,所以当时此剑被从棺内拿起,妾身见那人粗鄙不堪,实非灵剑之主,所以这才小施手段,让他不得此剑,而我见夫君神貌端正,正气凌然,一派君子之相,算是灵剑可以依托之人,故此,妾身才使得夫君能得此剑。”
我听的有点懵,总觉得自己是跟老胡横向对比了一下,才被矬子里面拔大个给选了出来得。
“之后,夫君又念我那尸身暴露在外,而唤他人帮助将棺盖盖上,实乃是疼惜妾身,此后妾身便有了栖身于夫君的意念,故此,才在夫君睡梦之中与你相会,结成鸾凤之好。”
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虽然我这种人是很难相信世界诶上会有这种事存在,但是此刻我身处此地,面前的女子有如此的生动,实在不象是梦境,难道此刻依然是那黄金面具所造就的幻境?也不太可能,毕竟我和北宫恋花早就破除了那幻境的魔障,因此就算是再次进入幻境也必然能够察觉,而此地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现实世界,因此断然不会是那个善于制造假世界的幻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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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灵剑认主
“至于夫君你是如何来到这剑境之地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你在外面已经受到了致死之伤,而我见你十分危险,所以才启动了诛邪剑的护魂术,把你的三魂七魄聚集到这剑境之中,才使得你没有魂飞魄散。”
“可是,如果我现在在这里的只是一缕魂魄的话,那么外面的世界里,我难道已经死了吗?”
莫邪的话让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可以说死了,也可以说没死,夫君的魂魄此时和那躯体仍有一丝联系,不过用不了多久,这种联系就会断裂,而到时候,夫君你在那个世界的身体就算是彻底死去了。”
莫邪很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好像这事很容易让人理解是的。
“不过,你也算是阳寿尽了,从此开始,你便可与我在这须弥剑境之内,做一对长久夫妻,如此一来,再也不必为身老病死苦恼,有何不好呢?”
我叹了口气,然后环视了一这周围一遍,默默地露出一丝失落。
莫邪看到我这副样子,十分好奇,她问道:“夫君何故如此哀愁,难道夫君你不愿意和莫邪一起?”
我看了看她,低沉的说了一句:“哎,这也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啊,就算是我不愿意,此时此地,我又有什么办法能离开这呢?实在是因为我看到这里空无一物,只有你我,觉得就算是有个长生不灭的灵魂,可终日在这样的世界里存在,又有什么意思呢?”
莫邪突然笑道:“原来是如此。”
话落,莫邪忽然挥动了一下双手,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忽然变得明亮无比,转瞬间此地凭空出现了草地,山水,白云,还有一幢古色古香的府邸豪宅。
我们现在就身处在这府邸门口,而四周的草木,山水,甚至连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都显得那么真实。
我愣住了,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夫君你看,这便是这须弥剑境的厉害之处,它是可以凭借我们所想像的东西,而改变世界的形制,你看这山水和这宅邸,都是我一念之间所想象出来的,而在这里都可以变为现实。”
莫邪拉着我的手,来到这宅子的当院,然后指了指四下,说道:“夫君你看,我们以后便生活在这里可好?”
我看到这一切之后,却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非常不愿意接受这些东西一样。
“只有这些死物又有何意义?满世界就我们两个活人,如果我们吵架了,那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我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有何难?”
说罢,莫邪又是一挥手,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群身着古人服饰的家奴仆人,他们一出现,就急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老爷,夫人在上,受我等一拜!”
我这回彻底服了。
你要这世界有山水草木,那它便有山水草木。
你要这世界有人畜活物,那它便有人畜活物。
总之,在这个只有我和莫邪是主人的剑境世界里,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种地方不就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天堂吗?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在这里待着呢?
莫邪一脸兴奋地看着我,大概时心里在说,这下子你总该没理由问东问西,唉声叹气了吧。
可是,我却还是沉着脸,一副不高兴地样子。
“莫邪,对不起。”
我松开了莫邪一直拉着我的手,然后后撤一步,向她鞠了个躬,说道
“我还是不能留在这里,要么出去回到人世,要么就干脆魂飞魄散,进入六道轮回从新做人,这就是我的命运,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认,但是在这里,我真一分钟都多待不下去。”
莫邪低下头,双眼各自留出一道泪花,她低声的啜泣道:“难道,难道夫君就如此的厌恶莫邪不成?”
我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是我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担心,我如果一直在这里,我就会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忘记了。”
莫邪抬起头说道:“可是,如果离开了这里,你就只是死路一条呢?那样的话你也不想留在这?”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尘归尘,土归土,这都是我的宿命!如果你无法帮我回到现实中,那你就让我魂飞破散吧。”
莫邪沉默着看了我好半天我,忽然笑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心志坚定,钟情不渝,最难得的是你懂得天道轮回,皆是天命注定的道理,这仅是我与诛邪剑所需要的主人所必需拥有的条件。”
我瞪着眼睛,看着忽然从小少妇转变成了一副御姐神态莫邪,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懵b了。
“你这话是啥意思?”
莫邪笑了笑,说道:“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你现在是诛邪剑真正的主人了。”
我听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问道:“然后呢,成为诛邪剑的主人又能怎么样?”
莫邪轻轻地又挥动了一下手臂,四周的山水,草木和那幢豪宅,还有豪宅里的家丁仆人们全都消失了。
莫邪再次郑重的看着我,然后说道:“夫君,妾身可以送你回去,只是这次回到你的身体里,你仍是危险重重,如果你挨不过去,那么这一次就再也回不到须弥剑境中了,而是会彻底的死去,从此再无任何机会,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回到现实中?”
我点了点头。
“很好,既是这样,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不过,有一件事你要记住,那就是,神女之厄已成定局,现在的世间,唯有诛邪剑主,也就是你才能使其毁灭,你回去后,到了神女尸身之前,一定要守住恒心,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被影响,一定要在神女复活前,把她的尸身毁掉,否则,神女出世,天下大乱,对于世间而言,便是一场大大的浩劫啊。”
“我知道了!”
能得一条活命,我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如果真的能找到神女的真正墓室,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把丫给分尸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帮我这么大忙的圣姑呢。
“莫邪,谢谢你,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莫邪笑了笑,然后说到:“夫君若是想见我,自然能见,只要心中有莫邪,莫邪便能在夫君的梦中与夫君相会,只是...。”
莫邪话说了半句便不说了,而是低着头,捂着嘴像是在轻笑。
“你这人这么说半截话呢?只是什么啊?”
我最受不了别人说话大喘气,于是不高兴的说道。
莫邪抬起头,像是调侃我一般的说道:“只是,妾身担心,若是我俩的事被那修炼正道法门的北宫姑娘知道了,恐怕是要把诛邪剑都给融了。”
我听罢,老脸一红,也知道莫邪说的有理,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说:“呵呵,那就算了吧,不过,你要是想我的话,你还是可以来我梦里看我的,就算不做别的,咱们也可以说说话嘛。”
莫邪点了点头说:“妾身明白,夫君此一次回到现实,切记我对你说过的话,而且要你记住诛邪剑之威能极大,只是你现在甚至不能使出其威力的百分之一,你脱离险境后,自要找个修道之地,学习玄门法术,方可将此剑之威力发挥到最大。”
“我明白了!”
莫邪点头,然后双手同时举起,只见她手上一道蓝紫色的幽光慢慢升起,并且一点点的向我的周围扩散。
我忽然觉得身体越来越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慢慢覆盖到全身,我吃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突然间,我眼前一黑,身上各种寒冷和痛楚又一次把我激醒。
我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平缓的石滩上,而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姜诗!你终于醒了!”
北宫恋花看到我醒来,泪水一下子决堤,然后两行热泪瞬间落下,她扑在我的身上失声哀嚎起来,边哭还边捶打我的身体,抱怨一般的说着什么,你混蛋,你王八蛋之类的话。
我才明白,原来我刚才身上的压迫感是她压在我身上造成的。
“太好了,姜诗没死,这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诶,胡一金,你也没死?”
胡一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说道:“呵呵,老子命大着呢,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我急忙往他身后看了几眼,却发现夏露并不在这。
“夏露呢?她没事吧?”
我问了一句。
胡一金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上岸的时候到时看到了一些脚印,我觉得应该是她,可是我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
原来,落入水中后,胡一金靠着水流和自己的水性,游到了暗河下游的这边石滩上。
而夏露却不知道有没有上来,就在胡一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北宫恋花的大喊声,他急忙游了过去,也是在他的帮忙下,北宫恋花才能把握从水底给弄到岸上来。
我缓了半天,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也都没有了主意。
我们现在没有了光源,没有了食物,甚至没有了御寒的衣服,这种境地之下,找不找得到神女墓似乎都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活着离开这里。
胡一金指了一下石滩深处的一片幽暗,然后说道
“刚才我跟着夏露的脚印,发现她应该是往那边走了,我们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等姜诗你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往那边去吧。”
我和北宫恋花点头默认,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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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阴墟冰棺
我们沿着胡一金所说的脚印方向走了过去,但速度却是及缓慢的,现在我们三个无一不是疲惫不堪,加上我伤势又重,所以基本上是以一步一挪的速度在前进着。
碎石滩往暗处延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入口,我们三个人走过去,看到这还算宽阔的入口,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默不作声的径直往里面走去。
又是一条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地道。
“姜诗,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胡一金摸索着走在前面,似乎是觉得我们都不说话,气氛太过的尴尬,于是他主动引起了话题。
我轻声回应道:“应该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咬伤,而且没有咬到要害,不过我还是挺担心这些家伙都已经上千年了,也不知道嘴里有没有狂犬病毒,万一要是我们能活着出去,可是让我弄个狂犬病出来,那可就倒霉到家了。”
这是我真正的想法,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的小手指头被一只狮子狗咬破了一点皮,我妈都非得带着我打了好几个月的狂犬育苗,而这里的这些幽冥狼看起来那么凶恶,鬼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那东西。
北宫恋花听罢,在一边说道:“你就放心吧,别说是狂犬病毒了,就算是艾滋病毒经过这么多年也都该彻底消失了,你的伤口只是有点感染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我心中暗道,北宫恋花也把这是说的太简单了,什么叫有点感染?
感染这东西是会要人命的好吗?
怪不得我在须弥剑境的时候,莫邪会说什么即便是我回去也难保不会再出现意外的话。
这话没错,如果我们一直不能出去,那么我身上的伤口一定会感染的越来越严重,如果开始发烧,甚至形成内脏系统的一些问题的话,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对我也是回天乏术了。
“姜诗,你小子也算是命大的很,这么折腾一圈你都没什么大事,估计这次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所以,别担心啦。”
胡一金安慰我说。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是看自己的命大不大了,如果我命里就该有次一截,那么哪怕现在找了回去的出口,恐怕也会出现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意外,如果我命不该绝,那么就算是在遇到什么危险境地也总能化险为夷,说白了。
“这都是命啊!”
我们进入了通道后,四下彻底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们就像是三个盲人一样,用手向前摸索着前进,这种感觉,非常的压抑。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总之在我们的心理底线即将在纯黑暗的世界里崩溃的时候,我们终于再一次看到了一点微弱的光源。
通道尽头,再一次出现了一个类似地宫一样的出口,只是现在的我们没有了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所以根本无法看清这里的全貌。
唯有不远处的一点幽蓝色的光点,给这片纯黑的地底世界,一点光源,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我们进入这个地宫后,便不再向前行进,胡一金他转身说了一句:“我们现在一个照明设备都没有,贸然前进我怕会有危险。”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估计此时的胡一金可能都看不到我的动作。
“可惜我身上还有一点高燃汽油,可是没有火,也排不上用场。”
胡一金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这,我忽然想起了北宫恋花之前对付假春花时,附着在短刀上的那一丝金色的电闪。
“诶,对了,恋花,你现在还能发出功力吗?”
北宫恋花没明白我什么意思,很疑惑的问道:“问这个干嘛?”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用你发功时发出来的电花把汽油引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不就有光源了嘛。”
我这想法实在太奇葩,北宫恋花听了都觉得有些可笑。
“不可能吧,我的内功发出的功力最多就是点生物电,克制邪物倒是有点用处,至于用来引火这种事,应该做不到吧,我又不是喷火娃。”
无论生物电还是摩擦产生的电花,不都应该算是电嘛,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想到这,我还是准备试一下。
“老胡,把你的汽油贡献出来。”
胡一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瓶高燃汽油,这是他特意准备在遇到僵尸或是野兽之类的东西时用来火攻的。
“不行吧,我这光有汽油,没有引火的木耙,就算是把汽油点着了也没有用啊?”
我听罢,忍着身上伤口的痛处,然后脱下了自己的绒衣,然后把这衣服团成了一团,裹在了我的诛邪剑的剑尖上。
“来,把汽油倒在这上面。”
胡一金睁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嘀咕了一句:“我靠,你小子还真豁的出去啊。”
胡一金打开汽油瓶,把浓缩的高燃汽油倒在了我做的简易火把之上,我紧握着剑柄,把这团倒上了汽油的衣料递向北宫恋花,说道:“发功吧?”
北宫恋花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又不能直接拒绝我,但是打从心底,她都是觉得我这招是极为不靠谱的。
北宫恋花举起双手,手掌掌心相对,双眉紧皱,然后口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我们就隐约感觉到她双手掌心之间,有一股能量在涌动,这能量本是无形无色的,然是过了一会,居然有一声细弱的爆响,这让我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北宫恋花努力的想使这种精纯的能量更稳定一些,她手上的动作幅度也变得更大了。
忽然间,一丝金色的电花闪现了一下,落到了被汽油浸湿的衣服上,但是并没有引燃火苗。
北宫恋花和胡一金都显得有些失望。
“别放弃,再试一次!”
“算了吧,姜诗,这招根本行不通。”
北宫恋花有些丧气的说道。
“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我坚定地看着北宫恋花,轻声说。
北宫恋花无奈,只好再次运功,这一次她更加的努力了,倒不是她对此抱有希望,而是她想让我明白,即便她竭尽全力,这一切也只是徒劳。
这一次,一丝更大的电花产生了,北宫恋花用力向前一推,之间这丝细弱的电花砰地一声落在了衣服上,而这一次,奇迹出现了。
一抹幽蓝色的火苗突兀的窜了起来,瞬间引燃了浸满了汽油的衣服,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霎时间便把这宽阔的地宫照亮了大半。
火把燃烧发出的热量让我们觉得很温暖,有一次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我们都觉得这种体验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成了!”
胡一金大喊了一声,表情难掩激动。
北宫恋花也兴奋的抱住了我,我吃痛喊了几声她才松开,然后对我吐了吐舌头,就算是道歉了。
我们兴奋过后,这才有时间打量这地宫里的环境,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们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之后,这才发现我们身处的这个地宫是多么的诡异。
之间这个方形的巨大地宫里,四个方位的角落里各自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这雕像皆是人身兽首,身披铠甲,手持武器,形态各不相同,但是却都面目狰狞,样子看起来很可怕。
而地宫的正中,是一个环形深坑,深坑之上搭建着一座雕满了石刻的浮桥,通过这浮桥,便可以达到地宫中间的地带。
而在地宫正中,一座好像是法坛一样的底座上,赫然有一具外部延伸出九条弯曲的石柱,而中间为正方形的平台。
平台的正中一具蔚蓝色的棺材竖立在上面,半透明的棺材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一身白袍的女子躺在里面,而她的头部,则盖着一块写满了不知名文字的白布。
北宫恋花一见此物,顿时傻眼了,她指着拿东西,半天没说出话,而是激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双目泪水直流。
我也兴奋地对她点了点头,很明显,那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东西,冰棺。
阴墟冰棺,是传说中西王母以冰晶玄石打造的一具棺材,并将此物送给了周文王,本意是要让周文王尸身不腐,有朝一日可以起死回生。
但是,周文王死后,此物并没有和周文王一起被埋进墓中,而是被人盗走了是,后有传闻,唐朝第一风水师李淳风偶得此物,在其死后,便让其后人把他与这阴墟冰棺一同埋在南海阴墟之中。
大约一千年前,契丹神女得知这个信息,不远万里来到南海终获此物。
传说阴墟冰棺自带奇法,可以使棺材中的尸体万年不腐,如同未死一般。
以前,我一直觉得,所谓的冰棺无非就是个不用插电的冰柜而已,却没有想到,如今见到这东西的实物后,才发现,这东西竞和科幻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生态舱一样是竖立而放的,这突然让我觉得此棺的比格瞬间提升了几倍。
北宫恋花一脸兴奋的看着闭关,激动的说道:“没错,这一定就是冰棺,我师父说过,这东西是上古奇宝,周身灵力充沛,你看那淡蓝色的幽光,正是游离在冰棺外的阴阳调和之气。”
我看着如此兴奋的北宫恋花,心里也觉得很高兴,此行经历许多坎坷,磨难,甚至灾厄,但是最终结果总算是得偿所愿,这也不枉我差点拼上一条命,来为她寻找这个所谓的冰棺了。
“太好了,你的病终于能治好了。”
我微笑的看着她,对她说道。
北宫恋花双眼挂满泪水,她轻轻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姜诗,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只能不能坚持到今天。”
我们都很激动,所以显得有些难以自控。
胡一金在我们身边干咳了几声,然后略显尴尬的说道:“咳咳,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秀恩爱了,既然找到了这个倒霉催的冰棺,咱们能不能研究一下怎么把这东西弄出去,依我看凭咱们三个想把它弄出去有点不现实吧?”
这个问题倒是我和北宫恋花忽略了,要知道,但从体积上看,这冰棺应该就足有千金之中,如果这东西材质特殊比普通石头还要沉的话,那么别说是我们三个了,就算是再来个十个八个的,也未必能把它抬出去,况且此时此刻,我们连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现在就开始庆祝未免有些太早了。
“胡一金说得对,我们得想想怎么把这东西晕出去才行,要不然就算找到了它又有什么用呢?”
我说了一句,北宫恋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师父说过,我的身体,如果想彻底修复,至少要在此冰棺中辟谷龟息两年以上才行。”
北宫恋花所指的辟谷龟息,意思就是通过特殊的修炼功法,把身体的代谢循环减速到几乎停滞的状态,这样的人不需要吃饭,喝水,只是深度入睡便可以,而常人辟谷龟息纵然能维持几个月时间,但是外界环境毕竟对人体是有影响的,所以极限也就是几个月时间,而如果有了这阴墟冰棺,那么辟谷龟息之人便可以以近乎无限的时间进入这种状态,而且不用担心身体会有其他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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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护棺大战
如果想治好北宫恋花的怪病,就必须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在冰棺了修炼功法,因此,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把这冰棺弄出去。
而在我们把这东西弄出去之前,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把棺材里的神女给弄出去。
从棺材的情形来看,这神女应该是没有复活,要不然此时此刻,她早就该冲出来跟我们拼命了。
我手上的火把熊熊的燃烧着,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东西应该坚持不了太长时间,要不了多久,这火把上的火焰便会熄灭,到时候,我们也只能望着这冰棺的方向干瞪眼了。
“老胡,我们两个过去看看。”
胡一金点了点头,这会,他的贪财之心再一次被激发,他早就憋着要到这冰棺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了。
我和胡一金一前一后的向着浮桥走去,心中十分忐忑,我们都清楚,这一路经历了许多困难和险境,眼前已经到了神女的面前,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相信这不会有麻烦,只是我们是在想象不到,在我们开启神女棺盖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们一步步跨过石桥,然后走进那蔚蓝色的冰棺前面,我把火把轻轻往前一递,把冰棺周围照的通明。
我这才得以看清冰棺内的神女的样子,她一身白色的长袍,就和我们见到的那个假春花,也就是神女的残魂一模一样。
只是,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个躺在冰棺里的神女,并没有戴着黄金面具,而是头顶着一个写满了不知是什么文字的经文的白色锦缎。
胡一金贴着冰棺往里面打量几眼,然后兴奋的说道:“姜诗,你别说,这神女棺材里还真的挺有货的,身子下面全都是金叶子。”
胡一金指的金叶子,应该是类似金书玉帛之类的,记载着神女一声功绩的东西,这在王侯将相的墓里是很常见的东西。
我不在乎这冰棺里有什么贵重的宝物,我只在乎一会我们打开这个已经尘封了千年的冰棺后,神女的尸体会发生什么变化,是变成一具满口獠牙的吸血僵尸,还是会就像传说中似的化羽成仙,然后动动手指让我们灰飞烟灭。
“别管这些了,开棺吧!”
胡一金点了点头,却又在仔细观察了一遍冰棺之后,有些为难的说道:“糟了,我那些开棺的东西,都被我丢掉了,现在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我也揉了揉头,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突然把手里的诛邪剑朝地下一甩,把那团正燃烧着的衣服甩到地上。
我拿着诛邪剑在胡一金面前晃了一下,说道:“实在不行,就拿我把剑撬吧。”
“靠,你当你的这把古剑是钛合金的啊?这么重的棺盖用这东西稍微用点力恐怕就把它给撬断了。”
胡一金当然不知道我这把灵剑有多牛,凭这把剑,别说是钛合金,就算是更牛逼的合金恐怕也比不上我的这把诛邪剑。
“你就放心吧,我这把剑是绝对会不比你的撬棍差的。”
我拿着宝剑沿着冰棺侧面的一个狭小的缝隙把剑尖伸了进去,然后用力地向着前方撬动。
但是,这棺材虽然是竖着放置,但是棺盖扣合的却异常的严实,几乎完全无法撬动,我只好喊了一声胡一金,让他帮我一起撬。
胡一金应声来到我身旁,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这才勉强把棺材盖撬动了一丝缝隙。
“用力!”
我见到棺盖慢慢在开启,心中有些兴奋,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我们一起发力,只听见咣当一声,厚重的冰棺棺盖横倒在我们身旁,落地的瞬间砸起了一片灰尘。
灰尘消散后,我再次去看棺材内的景象,突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时没防备,被遏制住,只能双手挥舞着想挣脱,就在我瞪着眼睛挣脱的时候,我看见那只手正是从冰棺中伸出来的,而那双手的主人却不是原本的那个带着白色头巾的神女,而是...
而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得,春花!
春花这会没有带着面具,而是再一次把她张满是麻子的大饼脸露了出来,但是,她往日憨傻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狰狞凶狠的,怒目圆睁的脸。
我万万那没想到,临到最后,居然是春花成为了阻止我的最大对手。
春花双眼空洞,仿佛是没有了意识,她的动作就像是不由自己控制似的。
胡一金见到我被春花单手扼住了脖子,急忙上来营救我,可无论他怎么捶打春花的身体和胳膊,春花的手就是不松开,就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似的。
“靠,这丑妹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想到我手里还握着诛邪剑,我可以拿诛邪剑砍春花的手臂,可是,我一想到春花之前那副样子,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我眼前浮现了一幕幕画面,大多都是春花傻乎乎的问我,还用不用血了。
虽然知道面前的人,已经不是春花了,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经历了太多苦难的可怜女人下手。
北宫恋花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急忙跑了过来,看到春花正扼住我的脖子,而且看起来似乎像是中邪了一样,她瞬间就明白,春花应该是被控制住了。
北宫恋花后退几步,双手掐诀,然后对着春花喊了几声法咒,但是春花却并不为所动。
北宫恋花急了,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冲到了春花身旁,抬手发功狠狠地打在了春花的脖颈上,只见电花闪烁落在春花后脑上,春花两眼一闭,脱力一般的瘫倒了下去。
我终于可以呼吸了,急忙大口喘息了几下,然后指着倒在地上的春花说道:“看看她有没有事!”
胡一金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春花,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放心吧,人没事,就是昏过去了,这丑妹子身体好,挨一下子也没啥大碍。”
我这才放下心来,心中诧异,想不通为什么春花居然会突然闪出来。
而当我把视线转回到冰棺的时候,却发现冰棺空了!
原本就像是站立于冰棺之中的神女,居然不见了,只留下了空空荡荡的一个蔚蓝色冰棺。
“妈的,这,这里面的粽子怎么不见了?”
胡一金也发现了这一点,吓得面色惊恐不已,这样诡异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换作是谁恐怕都会感到非常恐惧吧。
我诧异的盯着空荡荡的冰棺,一个话音不断的在脑中萦绕。
“我将于未来某一日复生,届时天地颤动,禽兽哀鸣,我将化羽飞升,成为世间的永恒之主!”
难道神女真的复活了?
在经历了千年封印,在被我们强制打开了冰棺的情况下,成功复活了?
我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因为在我预料中最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如果神女真的像传说中一样复活后,会导致天地间的巨大劫难,那么我和胡一金,夏露和北宫恋花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嘛。
我四下张望着,想要找到消失了的神女的影子,却发现四周仍是黑漆漆一片,哪里有什么神女存在?
地上燃烧这的那团衣服,已经几乎要燃尽了,我们唯一的光源就要彻底消失了。
如果不能在这光源消失之前找到神女,那么等这火焰彻底熄灭,到时候,便是我们在明,神女在暗,恐怕这个神女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怎么办?怎么办?
我焦急地看着四周,心中狂躁不已。
忽然,我感觉到手中的诛邪剑震颤了一下,就像是在为我指引方向似的,我急忙向着诛邪剑引导着的那个方向看去,正好发现哪里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们。
“在那!”
我也顾不了许多了,单手持着诛邪剑,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心中竟然没有了一丝恐惧。
因为我很清楚,我们和神女之间,最后的对决就在此处。
我不能退缩,就算退缩也没有用,我现在只能依靠诛邪剑的灵力和这个可怕的神女战斗到底了。
而那双殷红色的眼睛似乎也有了决断,她并没有逃走而是映着我的方向飞来。
慢慢的,她的影子浮现了出来,而此时的神女,那盖着头部的白色头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直戴在春花头上的那面黄金面具。
红光大作的陨玉闪动着,神女举起的双手也像是要冲过来把我撕碎一般。
就在即将靠近我的时候,神女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而这一声尖叫,几乎都要把我的耳膜震裂了。
神女尖叫着冲向我,双手舞动带着阵阵阴风,她身上不知从何时起居然隐隐的出现了一圈白气,这白气更使得她狰狞的样子多了几分凶戾。
我持剑横于面前,然后在内心不断的祈祷着。
“灵剑帮忙!灵剑帮忙啊!”
忽然,耳边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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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怒怼神女
“夫君你念错了!不过不担心,你且随着妾身一起念咒!”
莫邪的声音传入我耳中,让我心中为之一振。
“天地洪荒,混沌十方!”
“天地洪荒,混沌十方!”
“乾坤一气,造化三清!”
“乾坤一气,造化三清!”
“阴阳护道,五行护正!”
“阴阳护道,五行护正!”
“接天引地,剑灵显世!”
“接天引地,剑灵现世!”
“破魔诛邪,道法一心!”
我将诛邪剑高高举起,大声地重复到莫邪对我说的最后那一句话!
“破魔诛邪,道法,一心!”
瞬间,一道金紫色的火焰覆盖诛邪剑的剑身,而随着诛邪剑剑身的火苗往上一窜,原本是一把短剑的诛邪剑居然凭空多出了三寸,俨然成了一把长剑!
我见到这诛邪剑此刻似乎已经具备了一些法力,又偏巧神女正好扑到我面前,于是毫不犹豫的狠狠地向着神女的正面挥砍过去。
我没学过剑法,但是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我胡乱的一剑却也凌厉十足,那神女断然没有想到转瞬之间,我竟能激发出诛邪剑的一丝灵力,防备不及正好被我砍到了白色的长袍。
只听呲啦一声,神女的白色长袍被划开了一大条,而从那条缝隙中忽然冒出了许多白气。
神女再次大叫一声,几乎是后仰着飞了出去,似乎被我这一下伤到了身体。
她向后飞出去足有十几米才停了下来,然后一双红色眼镜越发阴冷的看着我。
“行啊!姜诗,你这招是在哪学的?有空教教我啊!”
胡一金见我居然能重伤神女,十分意外,还以为我是在哪偷学了法术。
就算是北宫恋花也是一脸惊讶的盯着我,很难相信刚才的那一剑是我砍出去的。
“姜诗,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这,让我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是我在梦里的那个死鬼媳妇教的?
如果被北宫恋花知道我在这诛邪剑的剑境里面还藏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鬼媳妇,恐怕她肯定得跟我没完,而且此时也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得敷衍道:“你们先别管这些了,注意保护好春花,刚才的那一下恐怕没能把神女怎么样,这下她有了防备就更不好对付了!”
神女漂浮在半空中,一双红色眼睛盯着我但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她在打量着我。
这还用看吗?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要不是仗着诛邪剑的灵力,这会我早就被她撕成碎片了。
神女似乎忌惮诛邪灵剑之威,不敢贸然进犯,而她又悬在半空中,我也拿她无法,此刻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我自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等到地上的那团衣服彻底烧尽,恐怕再对付这个该死的神女就会难上加难。
因此我只得想一个办法引她过来。
“神女!恭喜你老人家复活!只是,你知道现在距离你死去已经过了多少年吗?”
我突然这么说,倒是让神女忽然愣住了。
很显然,虽然不知道神智是否已经完全恢复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神女是能够听懂我的话的。
“已经一千年了,你一手扶持起来的大辽早就被灭了,大宋也被灭了,总之,现在的世界早已经变得不同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你,也不会有人了解你的伟大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罢了!”
神女听罢,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拖了这么就才复活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破开了封印你的所有禁制,你才得以复活,所以你不应该攻击我们而是要感谢我们才对!”
“呀!!!!”
神女忽然张开双手发出一声暴烈的尖叫。
“你不信吗?我告诉你,你死之后,所有人都背叛了你,他们在你的坟墓上设下九龙困兽祭坛,还封印住了你墓室的所有入口,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不希望你复活,所有人都觉得你只是个世间的祸害!”
我说得高兴,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神女双手如同痉挛了一般抽动着,她以一种很恐怖的姿势扭动着身体,就像是《咒怨》里的伽椰子似得,一副想要变形的样子。
“来啊,有种你就来打我啊,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打你,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这些现代人的厉害!”
胡一金看着怒怼神女的我,一脸呆滞,不一会他缓缓地举起了大拇指,用十分佩服得语气说道:“姜诗,你这手和粽子骂街的本事,真真叫人佩服!”
我虽然嘴上骂的嗨,但是心里却早已经忐忑不安了,也不知道这个嘲讽战术能不能奏效,不过看到神女那反映,我倒是觉得这招还是挺有用的。
只见神女仰头自顾咆哮起来,一双手不断的变换姿态似乎要放个大招。
我紧握着通体金紫色光芒闪耀的诛邪剑,大声厉喝道:“来啊,老妖怪!”
这话像是触到了神女的痛点一样,只见神女嗷的一声,挥舞着双手,夹带着白气团团围绕着她苍白的双手。
只见那双手,转瞬间便化作一对利爪,直奔我的胸膛而来。
被这样的一只手掏上,我估计我的心脏都会被扯出来。
但是,手中握着灵剑,岂能容她放肆!
我将诛邪剑向前一横,大声喝道:“破魔诛邪!”
喊声落下,只见诛邪剑赫然又长了几尺,神女必尽我的刹那,诛邪剑金光大作,竟然像是在我的身体外部,构筑起了一层光幕一般的保护盾。
“这特么也太玄幻了吧!”
我自己都忍不住要吐个槽了。
神女的一对利爪落在光盾上,被猛地弹射开了,一阵金光大作,似乎还伤了这神女几分。
眼见着攻我不成,神女大概是想换一个目标,她瞄准了我身后不远处的胡一金。
我见到势头不对,只得大喊道:“老胡小心!”
胡一金看到神女奔着自己过来了,心中一惊,急忙向后跑去,神女飞扑到他身边猛地一挥利爪,却被胡一金拿着随身携带的兵工铲给挡下了。
“靠,你这老妖女!打不过他就来打我,你还要不要脸了?”
胡一金气的大骂道。
神女这下子彻底疯了,她再次尖叫着飞到了半空,又瞄准了站在原地已经看傻眼了的北宫恋花。
我心中一动,生出了一个克敌的办法。
要知道,北宫恋花的身手可比胡一金强多了,要是我和北宫恋花能够配合上,没准可以彻底击杀这个该死的神女。
我对着北宫恋花大喊道:“恋花,用那招!”
发现自己已经被神女盯上了,便随手把腰间的一对短刀给掏出来了的北宫恋花听我这样喊到,先是一懵,随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在神女杀气腾腾的扑向她的时候,北宫恋花手持双刀,激发了之前那招金雷之术。
一阵金色电光大作,忽然把神女晃得有些迟疑,就在这时,北宫恋花右脚猛踏地面,把自己半个身子跃起到空中,两把双刀顺势插入了神女的左右肋下。
神女吃痛,大声尖叫了一声,只见她脑袋上仰,一阵猛烈的白气从她身上升腾,就仿佛是刚刚掀开盖子的的笼屉一般。
北宫恋花和神女同时落地,就在这一瞬间,我拿着诛邪剑已经逼近了她们的身旁。
神女此刻动弹不得,只得眼看着我,我高举诛邪剑,把全身力量灌注于双手,作势要把利剑刺入神女的胸口,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神女所戴着的黄金面具居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那原本平常无奇的面具上,本来是平整的嘴角居然微微的翘了起来!
神女,居然在笑!
我忽然意识到不好,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亲眼看到,我的面前,神女被控住的身体上,再贴近北宫恋花的背部,赫然出现了一只和神女的双手没有任何区别的利爪,噗的一声,穿透了北宫恋花的胸膛!
“啊!”
北宫恋花被这猛烈的一击打得瞬间后仰了过去,躺在那里,顿时,殷红的鲜血便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我恨得发疯,只把手里的利剑狠狠地刺向了神女的胸膛,又是噗的一声,神女被我的诛邪剑穿透,然后保持着面具上那个奸笑的表情,重重地倒了下去。
我顾不得管这个神女的死活,失魂一般的扑倒了北宫恋花的身边,然后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北宫恋花,我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一种巨大的痛苦感从我的头顶贯穿脚底,我甚至觉得我自己的心脏都几乎要停跳了。
“恋花!”
我抱着北宫恋花仰天长啸,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彻底把我的心志击打的粉碎。
北宫恋花昏死过去了,但是一丝游离的气息尚在,她闭着眼睛,痛苦的拉着我的手,似乎有话对我说。
“恋花!恋花!你别死,你别死!”
我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我看着北宫恋花这样,几乎恨不得给自己也来上一剑。
而我怀中的北宫恋花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抬起了右手,指向了离我们不远处的那具冰棺。
我楞了一下,随后立马明白了北宫恋花的意思,急忙把她抱起,狂奔着跑向那个冰棺旁边。
我把北宫恋花轻轻地放在了冰棺里,让她尽量站立着,然后大喊道:“胡一金,你特么快帮我帮棺材给她盖上!”
胡一金本来是愣住了的,这会见我突然这么做,也迅速反应过来了,他跑到我身边帮助我抬起了冰棺厚重的棺盖,我们一起用力,这才勉强把棺盖又扣了回去。
棺盖和冰棺相合,冰棺内突然升腾起一丝冰蓝色的光电,我发现北宫恋花的表情居然变得舒缓了许多。
我明白了,原来,这冰棺不但有使尸身不腐的功能,更有帮助活人疗伤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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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神女之罪
眼看着被放进冰棺的北宫恋花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我的一个悬着的心才算是慢慢放下了,而此时此刻,我最恨的却是那个把北宫恋花重伤差点致死的那个神女。
我转回身,提着诛邪剑,怒目而视,慢慢逼近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的神女。
神女侧躺在地上,仿佛彻底没有了行动能力,但是我并不能确定这个家伙会不会再次窜起来伤人,因此,我还是很小心的靠近她,然后慢慢的蹲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会。
神女被我刚才猛砍的那一剑,剑痕处还在冒着丝丝白气,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并没有伤口,而是露出了一片没有血色的苍白皮肤。
她长长的头发此刻再也无法散开了,而是乱糟糟的贴在了她的脸上,并且大半都盖在了那个黄金面具的上面。
我忽然觉得很好奇,便想伸手去拿这个面具,我倒想看看这个神女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的。
我的预测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神女和春花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从春花可以控制百只血尸蛮的这个能力上来看,她应该是这十几代李家村人中,血脉最接近神女的存在,那么,她的长相一定和神女也很接近。
如果神女那面黄金面具之下,实则是一张满脸麻子的大饼脸,这倒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呢。
我慢慢的把手伸向神女的脸,用手指扣住了黄金面具的边缘,我摒住呼吸,然后用力地向下一扣。
面具轻易的就被取下来,但是预想中出现的麻子大饼脸却并没有出现在我眼中。
而当我的视线落在神女摘去面具的那张脸上的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停滞了,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颤抖起来。
倒不是因为神女的脸有多么令人觉得恐怖,我之所以感到如此意外和震惊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到的这张脸居然是我非常熟悉的。
“夏璐!”
黄金面具之下,紧闭着双眼的人,并非是什么神女而是夏璐!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手中的诛邪剑咣当一声掉落在石质的地上。
胡一金凑过来,看了一眼这神女的脸,妈呀一声,仰坐在了地上。
他哆嗦了半天,才颤抖的说道:“姜诗,你,你,你把夏璐给杀了?”
我也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意外中,一双眼睛恨不得要瞪出血丝来。
“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夏璐就是神女,而神女就是夏璐!
不对,没有道理啊,我们明明是从冰棺里面把神女弄出来的,如果她是夏璐的话,她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呢?
难道说,夏璐是神女的帮手,她之所以来到雪村,并不是为了所谓的食人花,而是为了让我们帮忙打开神女墓,帮助神女复活?
不对!不对!绝对不是这样的!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但是身体却僵直在那里半天都没动,而就在我愣神的片刻功夫,躺在我面前的神女忽然又从地上窜了起来。
她用右手猛地在我的咽喉处扼住了我,我一时防备不及,加上手上的诛邪剑也脱手了,已然变成了一块案板上的肉。
胡一金见到这神女又活了过来,本想冲上来帮忙,但是一看到那神女居然是一张夏璐的脸,手里的工兵铲晃荡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往哪打。
我被神女扼住,无法呼吸,几乎就要昏过去了,而就在此时,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须弥剑境的时候,莫邪对我说过,她要我记住,当我遇到无法决断的事情时,切记要守住本心。
“守住本心!”
我意识到,我眼前的这个神女,绝对不是夏璐,就算是长的一模一样,她也绝对不是夏璐,她在利用我的弱点,因为她知道我是不会对自己人出手的。
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她看到的我刚才对付春花的时候,一直不敢对春华出手,所以她才会把自己的脸变成夏璐的样子。
我忽然开始痛恨这个狡诈的神女了,可是此时此刻我无法拿起诛邪剑,更别说有什么能力去反击她了。
神女那跟夏璐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她眯着眼睛,手上越发加力,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她居然开始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心知自己这下必死无疑了,于是干脆也放弃了挣扎,心中暗道这下子总算是结束了,我也省得担心受怕,各种受罪了。
就在我即将被神女掐死的前一秒,忽然,一个矮小的身体窜了过来,用头猛地撞向了神女的身体。
神女虽强,但毕竟是有实体的,那个身影猛烈的一撞,倒是把她撞出去了几米,而她仅仅掐着我脖子的手,也一下子松开了。
我这才得以再次逃脱,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拿诛邪剑,而当我把剑握到手里的时候,才有空看那个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就算不看我也能猜出来她是谁,胡一金早已进入懵比状态,北宫恋花也身受重伤被我们放进了冰棺里,这个幻境里,还能对我出手相救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春花,快躲开!”
我当机立断,大喊了一声。
其实想要在短时间内击破这个会到处飘来飘去的神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春花拉住她或者是抱住她,但是刚才北宫恋花的遭遇我还历历在目,此时此刻,我是绝对不会再让春华冒这个风险的。
于是,我只能大喊,让春花躲开。
神女被春花撞飞,一时不防,我举着诛邪剑,两三步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破灭诛邪!”
我大喊一声,诛邪剑原本已经黯淡了的剑身再次被金紫光芒覆盖,我对准神女的胸膛再次猛地刺出一剑,只听见噗的一声,整个剑身都没入了神女的肺腑。
神女狂叫一声,从嘴里开始不断的冒出白色气体,再之后,她身体各处都开始像是裂开了一样,裂开的缝隙处,更是发出一片片白色的光线。
“不好!”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能想到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前兆。
“她要自爆了,快闪!”
我向后一扑,连滚带爬的往后跑去,大约跑出了十几步,忽听得后面一声巨响,转瞬间,我就被一阵巨大的气浪卷了起来,然后飞出去几米后在落在了地上。
幸好这个神女身体里没有弹片和铁砂之类的东西,否则我可就不是落得呛得一嘴泥的结果了。
神女身体爆炸后,强烈的气浪震动的整个地宫都开始震颤起来,最初围绕着冰棺石台的九根石柱轰然而倒,地宫的棚顶也开始噼里啪啦的掉下石块和灰尘,按理说这地宫应该不会被神女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得塌陷,但是眼前的架势就像是,似乎整个地宫都要垮了似得。
胡一金捂着脑袋在地宫里跑来跑去,大声地喊道:“不好了,这地宫要塌了,咱们赶紧出去吧。”
我见形势不妙,急忙转头看向北宫恋花和冰棺那里。
胡一金跑过来拉了我一把,大声喊道:“快出去吧,北宫姑娘的伤太重了,你把她带走她会死的,你现在只能把她留在这里了,你就放心吧,那冰棺足够结实,她不会有事的!”
我虽然知道胡一金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要把北宫恋花丢在这即将坍塌的地宫里,我就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你小子别犯浑了,再耽误一会,咱们都得死,到时候谁来帮她开棺?”
胡一金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这才紧咬着牙,狠下心跟着胡一金往外跑,不远处春花正蜷缩着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不断的颤抖,我冲过去,把她拉了起来,然后拉着她一起朝地宫外跑去。
我们刚刚跑进连接食人花谷的同道,只听得身后轰隆一声,成片的碎石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几秒种后,几块大石头就挡住了洞口。
我们躲在通道里,总算是再一次逃了出来,我们各自趴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都在为刚才惊险的一幕,感到后怕。
我看着被堵死的洞口,忍不住大声哭喊道:“恋花,北宫恋花!”
胡一金一把拉住了我,安慰道:“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得出去,我们只有活着出去之后,才能带人回来救她!”
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然后靠着通道的墙壁,捂着脸啜泣起来。
春花这会似乎恢复了一些,她来到我身边,用手摸着我的头,似乎是想要安慰我一下。
胡一金也喘了口气,靠着洞壁休息起来。
过了一会,突然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孱弱的女人的声音。
“是谁在那?姜诗还是胡一金?”
我和胡一金同时一愣,然后猛地往那个方向看去,当然,现在通道里漆黑一片,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过了一会,只见一道微弱的光线慢慢的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真的是你们!”
面色苍白,右肩上扛着食人花,显得有些狼狈的夏露看到我们后,双眼一亮,激动地冲了过来。
她宠到了我的怀里,兴奋地哭了起来。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夏露一边哭一边喊,喜极而泣的样子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她。
原来褪去那层坚毅和果断的外壳,夏露也只不过是个会哭会痛会悲伤会高兴的女孩子而已。
我轻轻的拍了拍夏露的背,安慰道:“没事了。”
夏露哭了好一会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她看了看我和胡一金,还有在一旁傻呵呵笑着的春花,疑惑的问道:“北宫姑娘呢?”
我苦笑了一声,然后指了一下身后已经垮塌的洞口。
夏露惊讶地差点喊出声来,她拉住我的手,悲伤地说:“对不起,姜诗,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来这,北宫姑娘她...。”
胡一金急忙解释道:“北宫姑娘没事的,她现在在那个冰棺里头,估计没什么大碍的,那个从冰棺里跑出来的神女也自爆了,现在我们几个只要能安全上去就行了。”
夏露点了点头,这才算是放心下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姜诗,等我们这次出去,我会马上安排人再进来救北宫姑娘的。”
胡一金也急忙说道:“对对,你放心吧姜诗,就算是别人不来,我老胡也一定得来,救北宫姑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那冰棺里的金叶子咱不是还没拿嘛。”
我表情渐渐舒缓了一些,总算是从刚才那种绝望的心绪中解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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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逃出生天
我注意到,夏露的头上顶着一个光线变的十分微弱的头戴式探灯,心中好奇,于是问道:“夏露,你找到背包了?”
夏露点了点头,说道:“我被地下河的水流一直冲到了下游,发现在那里有一个出水口,是通往外面的,我在那边的石头上找到了挂着的背包,然后就沿着碎石滩回来找你们了。”
说实话我还蛮佩服夏露的,她一个女孩,居然能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保持呼吸,还能保护着她从食人花谷弄来的食人花王,就凭这股毅力,她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
我们听说夏璐找到了出口都表示很高兴,但是我却对此不是十分看好,因为我们现在的状况,如果就这么直接走出神女墓,恐怕到了外面就会被活活的冻死。
现在的我们几个,胡一金只穿这一层不算太厚的绒衣,而夏露也只是穿着一件紧身的运动保暖衣,而我更是相当于赤膊,只穿了一个很薄的运动背心。
如果能直接从我们进来时的枯井中出去还算有救,如果是沿着这地下河水的方向出去,一到了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我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饥寒交迫而死。
“不行,从这条河里出去不太靠谱!”
我坦诚说道。
“如果我们就这么出去,用不了十分钟我们就会被冻死的。”
夏露她们本来还挺兴奋的,但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变得有些失落了。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姜诗,这么拖下去,我们就算是不冻死,也得被活活饿死啊!”
我咬着嘴唇,仔细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原路返回!”
夏露和胡一金都吃了一惊。
“什么?原路返回?我们怎么原路返回啊?”
胡一金十分诧异的问道。
其实,从进入神女墓的时候,我就在考虑一件事,即使我们来到神女墓的这条通道到底是不是去神女墓的必经之路。
我们都记得,在中层地宫的时候,那个我们钻进去的地洞,很明显并不是神女墓建造之初就存在的。
后来,直到进入神女墓后,我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即是神女墓中几乎都没有什么陪葬品,于是我编想到了一点。
那就是,神女墓早就被人盗挖过一次了,只是,盗挖神女墓的人并不是摸金校尉之流,或者说根本就不是盗墓贼,而是,神女的后人!
从地洞可以通往食人花谷从而来到神女墓室,到空空荡荡的中层地宫,都是在印证我的猜测。
因为只有完全了解神女墓构造的人,才能如此精准的在这样的山体中挖出这样一条通道。
这些人在大约百年前,利用祖先留下的关于神女墓的分布图,用土工挖掘的方式,在如此庞大的山体中硬生生掏出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地道网络,他们把神女墓中所有的财宝一扫而光,却唯独没有动冰棺,以及冰棺里的金叶子,那是因为他们的祖辈早在这些地图中注明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永远不要去动这个冰棺!
所以,这些人拿走了神女墓中一切的值钱的宝物,只留下了冰棺和冰棺中的神女记述在金叶子上的传奇生平。
想到这,我就猜想到,如果这些人曾经来过神女墓,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有回去的办法,沿着暗河逆流而上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再挖一条,通往最近的地宫,既是中层地宫的通道。
我拿过夏露的探灯然后对他们说了一句:“跟着我,我感觉这一次,我应该是对的。”
我带着夏露、胡一金和春花,沿着地道一直向前。
走了也不知道有多远,我们耳边再次响起了潺潺的水流声,我预感到,那另一条通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我们返回到碎石滩后,走到了暗河旁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还能进去的通道。
胡一金有些沮丧,他叹了口气,然后蹲在地上说了一句:“哎,这就算玩完了!”
我也有些奇怪,但是也理不清头绪,夏露则是并没有放弃的到处观察,突然间,她大叫了一声。
“快看,在河对面,那边有一个地洞。”
夏露的眼神实在是很好,她居然用微弱的探灯光线,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洞。
在我们的位置看,这地洞实在是太小了,也就仅仅能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但是这却也足以让我们兴奋不已了。
我们拿出了绳子,让水性最好的胡一金游到了对岸,然后找了一块大石头绑在上面。
我和夏露还有春花则是紧紧的拉着绳子,一点一点的也在胡一金的帮助下,游到了河的对面。
我们一个接一个的钻进了地洞,又像之前一样,开始了漫长的爬行。
不过,似乎是觉察到了生存有望,就算是已经受了相当严重的伤的我,也觉得浑身上下似乎多了许多力气,这也许就是心里作用的力量吧。
我们慢慢的爬着,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终于爬出了地洞。
走出了地洞,我们赫然发现,这出口竟然是那个用来给食人花作为照明光源的流火石的后面。
原来在这个位置,居然有一个可以直通神女墓的地道?
当然,现在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用了,不过能爬出来,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不过我记得,我和北宫恋花就是在这被一群幽冥狼逼的走投无路,才跳下暗河的,而此时,当我们钻出地洞的时候,却发现流火石下方的空地上,居然连一个幽冥狼的影子都没有。
流火石依旧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把半壁食人花谷都照得同名,而我们看去食人花田,这才发现之前那些作为食人花‘容器’的活尸都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完全成了彻彻底底的死人了。
“看起来,神女灰飞烟灭之后,她所创造的这些邪术傀儡也变成了一堆腐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会去的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我略感欣慰地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刚才又出现了一大堆幽冥狼吗?它们现在都不在这了,我担心是不是它们又回到了中层地宫那里呢?”
夏露一脸担忧的说道。
我想了想,倒是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此刻神女既然已经灰飞烟灭了,那么那个神女分离出来的孤魂应该也已经消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群幽冥狼如果没有人控制的话,应该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
我们来到花田中间,拿回了各自的衣服和装备。
我穿好了自己的羽绒服后,又拿起了北宫恋花的羽绒服,黯然神伤了一会后,我把这衣服装进了背包。
“这下就行了,有了衣服也有了光源,咱们总算是能活着出去了!”
胡一金长出了一口气,作出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仿佛很庆幸的表情。
我们几个人短暂休息了一会,又马上进入到之前的那个地洞中,准备回到中层地宫里。
就这样,我们走一回,歇一会的终于算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地下空间里。
我们一走出那两扇巨大的石门后,几乎都有要热泪盈眶的感觉了。
几度经历生死险境,我终于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
夏露紧紧的握着手里那棵巨大的食人花王,表情兴奋不已,她迫不及待的往地下空间的尽头,也就是我们从古井中进入的那个地方,甚至边走还边喊
“你们快点!马上就能出去了!”
我和胡一金也紧忙跟了上去,而就在这时,夏露面前突然呼啸着卷起了一阵狂风。
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之前一直带着一群幽冥狼找我们麻烦的神女孤魂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才不会让她又说得逞,于是我迅速的冲到了夏露面前拔出诛邪剑,猛地在神女孤魂的身上刺去。
神女孤魂被我的诛邪剑刺中后,化作一片白烟,然后慢慢的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我护着夏露退后了几步,然后盯着半空,做着准备战斗的姿势。
半晌,再也没有出现那个神女孤魂的影子,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看起来,这回这个神女孤魂总算是彻底被打得灰飞魄散了。”
我捂着自己刚才因为动作激烈而崩的有点痛的伤口,慢慢的把诛邪剑收回剑鞘。
夏露他们松了口气,然后搀扶着我,慢慢走向古井的入口。
我们走到地下空间连接古井底的入口,胡一金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气力大声喊道:“有没有活人啊!我们四个活着出来了,快来接驾啊!”
良久,居然没有人回应。
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有没有人在啊?红叶?”
夏露也跟着喊了一句。
但是同样是没有回答。
我们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默默地把手再次放在了腰间的诛邪剑上。
突然间,一根登山绳索从井口丢了下来,我们这才算放下心来。
因为夏露力气小,而且也比较轻,因此我们第一个把夏露送了上去。
坚韧的绳索一摇一晃的,慢慢的吧抱着食人花的夏露拉到了顶部,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再之后是春花,因为考虑到春花毕竟脑袋有点问题,怕把她了留在后面会有麻烦。
春华被拉上去后,胡一金让我先上去,我要了摇头说道:“反正就剩我们两个了,谁先上去都一样,这样吧,你先上去,然后帮忙了我一下,毕竟我比夏露她们还要沉一些。”
胡一金点了点头,自己系上了绳索,然后被吊了上去。
我一连送上去了几个人之后,却总觉得有点奇怪,这几个人上去后都是一言不发,也不说到井口看我一眼。
我正想着,绳索再一次被丢进了井里,我把绳子紧紧的系在腰间,然后拉了一下绳子,示意他们我已经准备好了。
绳子慢慢的被升起,我只觉得腰腹一受力,自己便被拉了起来。
可是,我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而这种预感之强烈,甚至比我进入神女墓之前还要强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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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凶相毕露
我仰望着井口,看着外面那一到熟悉的,现在看来居然有些刺眼的阳光,现在,我离它越来越近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让我承受了诸多痛苦的地下世界了。
绳子把我彻底拖出了井口,我扒着井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总算是爬到了地上。
我仰面朝天的享受着阳光给于我的温暖和滋润,忽然感觉自己十分的幸福。
可是,这幸福感还没有产生多久,照耀在我身上的阳关就被两个身影给挡住了。
我刚刚回到地面,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地面上方的阳光,等我的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些之后,我才得以看清挡住了阳光的身影,到底是谁。
不是夏露,也不是胡一金,更不是春花。
而是,虎子和田三!
我愣住了,却没想到这二人奸笑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弯下身子恶狠狠地把我从地上给拽了起来,硬生生的拖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我抬起头,发现一张太师椅上,一个身穿着厚重的花布棉衣的女人,正一连阴冷的朝着我笑!
“神婆?”
我急忙向四周看去,发现夏露、胡一金、红叶、以及之前那几个陪同红叶在上面留守的佣兵兄弟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丢在地上。
我瞬间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股怒火冲上了头,我谁也不恨,就恨自己实在是太过愚蠢,我居然忘记了这群盗墓贼的本性,我居然还以为经历了死走逃亡的悲剧命运,这群卸岭三门的人最终会看破一切。
但是,显然我错了,卸岭三门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弃神女墓的财报,就算是村长死了,老刘死了,支书死了,就算所有的主事人都死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对财宝的贪念,因为对古墓的执念,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印在这些盗墓贼的骨头里,即便他们已经被岁月抹去了当年的嚣张和跋扈,但是骨子里的残忍和贪婪,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神婆阴笑着看了看我,然后对着虎子和田三摆了摆手,说道:“放开他,我要和他聊一会!”
虎子和田三把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退后了几步,站在那里表现出一副对神婆言听计从的样子。
我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神婆一眼,咬着牙说道:“妈的,想不到,到了最后还是被你摆了一道。”
神婆笑了笑,她用她那有些尖利的嗓音,说道:“姜诗,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这一次,你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神婆说的没错,要不是我一直跟夏露强调雪村的人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夏露她们也许就不会只留红叶和其余两个人在井口看守。
现在想想,也许从我们进入幻境后,那些雇佣们一个个都被在昏迷的状态下送上去,也许借神婆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我们实施反攻。
造成这个结果,既有我们的考虑不周,也有意外的因素,而神婆这些人也正是利用了这个天时地利,才得以彻底的实现反扑。
神婆用她那标志性的跛腿,走在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拿过从夏露手里夺过的食人花王,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能得到这个世间奇宝,实在是让我佩服得很呢。”
听着神婆对我嘲讽一般的话语,我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
夏露她看到神婆拿着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食人花,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了,她再也无法估计形象,对神婆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妖怪,臭女人,你居然敢阴姑奶奶,你就不怕姑奶奶搞死全家吗?”
夏露是真的怒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一口咬掉神婆的耳朵。
神婆卖狂一般的笑着,她走到夏露身边盯着夏露看了一会,然后突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扇了夏露一个耳光。
夏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几乎都打懵了,她从小大到,还没有被人打过耳光呢。
夏露紧紧的咬着牙,一双大眼睛几乎都要瞪出血了,她坚持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觉得痛苦不已。
“神婆,你特码的够了没有!要杀要剐随你遍,你能不能别动夏露!”
神婆再次转身看向我,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她好奇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突然问道:“哎,我才想起来,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怎么好像没上来呢?”
神婆不提北宫恋花还好,她这一提北宫恋花我就更生气了。
“去尼玛,你给我闭嘴!”
我大声喊道。
神婆突然狂笑起来,然后用一种嘲讽一般的语气说道:“哈哈,我猜的没错,她是不是死在里面了啊?啊?哈哈哈!”
我很想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神婆面前重重的给她来几个耳光,然后在对她那条早就跛了的腿狠狠地踩上几脚。
但是此时此刻,我的身体没有一丝气力,而且还被虎子和田三两个壮小伙用脚踩着后背,根本无法起来。
“姜诗,你们可真是太可爱了,你们为了帮我们卸岭三门寻得这样的至宝,还真是付出了很多呢!”
神婆回到了座位上,然后瞪着我,阴冷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会报答你们的辛苦的,我一会杀了你们之后,就会把你们都丢到这口破井里面,然后用石头填死,这样的话,你就能陪你的小女友,一起上西天了,哈哈哈哈!”
“神婆,你给等着,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什么也做不了,最多也就是放几句狠话了。
“哈哈,姜诗,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卸岭三门做过的恶事那可是数都数不清,要是怕鬼的话,我们就不会来这雪村!”
神婆好像也不愿意跟我再多说什么了,她抬了抬手,给虎子和田三使了个眼色。
虎子点了点头,一把将我的胳膊别在了身后,他轻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姜诗,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别怪我不留情面,谁教你和我们卸岭三门做对呢!我毕竟和你认识一场,一会给你来个痛快的,也算对得起你了。”
我心中真想骂这虎子纯属是在放屁,但是眼下这情况我又能多说什么?
在危险重重的古墓里,我们几度经历生死险情,却都化险为夷,可是这都已经逃出升天了,却被这群活人给逼上了死路,看起来老话说的真对,果然还是人心最毒啊!
田三听了虎子的话,咧着嘴角笑了笑:“我说虎子,你跟他费什么话,还来个痛快的?我跟你说,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你想给他个痛快的我还不答应呢。”
神婆皱了一下眉,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先宰这个姜诗,然后在宰那个女的,其余的人不管有气没气的全都扔井里,我们干净收拾收拾离开这里。”
田三听罢,一张邪里邪气的脸变得有些扭曲,看了一眼神婆,冷哼了一声说道:“别啊,神婆,你着什么急呢,你和他们的事情都说完了,该说说咱们的事情了吧?”
神婆冷冷的看了田三一眼,然后说到:“田三,你小子什么意思?”
田三拿起一把二尺多长的砍刀,扛在肩膀上,痞里痞气的跟神婆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关于这些东西的分配,你打算怎么分啊?”
话音落下,雪村其他的人也都把头转向了神婆,一个个眼中透露出贪婪的神色。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并不是完全服从于神婆,而是被利益所迷惑了。
如果这些人就只是单纯地想要钱财,那倒未必不是件好事,也许我可以充分利用一下。
“田三,我不是说过了吗?在他们营地里发现的那些古物,金器,还有他们身上的钱和物资,我们村里人一人一份,谁也不少,你还想怎么样?”
神婆冷冷的说道,似乎对田三的临阵逼宫有些不满。
胡一金听到关于古物和金器这两个字眼,突然像是炸了毛似得,大声喊道:“我去尼玛的,那些东西都是老子,我看看谁特么敢把老子的东西给分了!”
那些东西的确都是胡一金,因为我们之前讲得很清楚,古墓中除了食人花和冰棺之外,所有的东西都算是胡一金的。
田三走过去在胡一金的头上狠狠地踢了几脚,胡一金这才不再出声,毕竟现在在人家的枪口下,就算再生气也得忍着了。
田三制服了胡一金,这才开始对神婆说道
“我呸,你特么想拿那些破烂糊弄我们,门都没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些东西虽然值钱但是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就算换了钱够花几天?真正值钱的是你手里拿着的那朵大花,那才是真正的宝贝,当年老爷子他们都是为了这个才来到雪村的!”
神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田三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显然她是被田三说中了要害!
“你,你,虎子,你先把田三给我绑了!”
神婆大喊了一声,吩咐虎子道。
虎子却一动没动,就像没听到似得。
田三一脸得意的看着神婆,那意思就好像是阴谋得逞了一般。
过了一会,虎子才慢慢的站起身来,说了一句:“神婆,田三说的对,这最重要的宝贝,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吞了吧?”
虎子看向神婆的双眼充满了贪婪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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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毁掉面具
田三和虎子同时向神婆发难,倒是令神婆很意外,她本以为这些年轻后生会对他言听计从,却没想到,这还没把正事办完,他们就开始惦记着分脏了。
“对,他们说得对,这么好的东西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吞。”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道。
神婆脸色一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你们这群混蛋这是要造反吗?”
田三笑了笑,然后不屑的说道:“造反?造谁的反?你?别做梦了,神婆,卸岭三家都完了,你就别特么跟我们摆家主的架子了。”
这群人见财起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份地位,现在在他们眼里,只有宝物和钱财才是最大的。
神婆愤怒的站了起来,她指着起哄的众人大声喊道:“你们别忘了,我手里可以是有门令的,你们不听我的,就不怕卸岭三门的叛门咒吗?”
听到神婆提起的什么叛门咒,其余村民脸上的神色全都变得很忌惮,他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田三虽然没有退后,但是表情也稍微变得紧张了一些,他显然也很忌惮,但是却在表面上又不想服软。
“你,你唬我们啊?我娘跟我说过,自打三位族长死后,就没有人会用叛门咒了,就算你手里有门令,那也一样是一块废铁而已。”
神婆阴冷的看着田三,厉声说道:“好啊,不信的话,我就拿你做个试验好了。”
田三听到这话,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显然,他是十分清楚这叛门令是什么东西的。
我倒是听得稀里糊涂的,我实在想象不到,这会是一种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让这群穷凶极恶的盗墓贼如此的忌惮和恐惧。
我之前就一直好奇,为什么这卸岭三门能在强势的首领和族内青壮全部丧命的情况下还能维持相当长的门内秩序,这管理制度也实在是神奇,却没有想到,原来这群人之所以不敢离开雪村,也不敢在神婆等人手里夺权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叛门令。
这群人长久以来一直忌惮这叛门令的厉害,所以才不敢做出有违门规的事情。
所以,我想到这个叛门令,一定是一种指定性的诅咒法术,一旦启动,被诅咒着可能就会有什么惩罚,甚至被杀死。
可以确定的是,这叛门令,应该只是对卸岭三门的人游泳,而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释放的,否则在地下空间的时候,她早就该拿着那东西对付我们了。
不过,眼下却是我们进行反击的好机会,我想到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正好适用于现在的状况。
“神婆,你别唬人了,你这么吓唬他们,无非就是不想把在墓室下面得到的宝物分给他们罢了,何必要吓唬他们呢?”
我话一出口,虎子和田三的眼睛立即就红了。
“神婆,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在墓里得到了别的东西,去还骗我们说那下面什么都没有。”
田三此刻只顾着财宝,早已把叛门令的厉害抛在了脑后,她指着神婆大声的说道。
神婆气的浑身颤抖,她瞪了我一眼,然后虎子和田三他们说道:“你们别听他胡说,这是他的离间计,你们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拿着宝物上来的话,你们会不知道?”
我就知道神婆一定会这么说,但是无论她说什么,我想对于这些人而言,可能对神婆的怀疑都不会轻易消失了。
“神婆,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拿没拿别的东西我不管,不过这朵食人花我们一定的平分!”
“对,平分!”
众人显然也都清楚食人花的价值,但是,这朵食人花虽然看起来很大很粗壮,如果要是被这么多人平分的话恐怕每个人也得不到多少,况且谁也不知道,这食人花如果想起到一定的作用到底要用多少,所以这根本是神婆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神婆恶狠狠地盯着田三这个挑起矛盾的罪魁祸首,她默默地把手伸向了腰间,在腰间摸索了一会,她竟然拿出了一个像是纯铜打造的一面令牌一样的东西。
田三看到这东西后,惊恐地后退了几步,神婆则是把令牌举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
只见田三听到这神婆所念的咒语一样的东西,居然开始捂着头,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捂着头尖利的大声嘶吼起来。
过了一会,他甚至都已经无法站立了,只见他左晃右晃的,捂着头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起来,没过多久竟然就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了。
其余的雪村众人包括虎子,在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得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冷汗。
神婆邪笑着看了看其他人,然后用一种威胁得态度说道:“现在,还有别人想像田三一样,尝尝这叛门令的滋味吗?”
雪村的人没有人说话,但是他们的沉默就代表着他们已经屈服了。
神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姜诗,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算计我?”
我狠狠地盯着她,说道:“神婆,你要是杀了我,你就会犯了死罪,你别以为现在和过去一样,是无法无天的时代,你难道没发现吗,李老头和他师傅都没有回来,如果我们一直不出山,他们一定就会想到我们出事了,到时候带着警察来到雪村,你们这群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神婆冷笑的看着我:“呵呵,你难道以为我们这些人把你们处理了之后,还会继续留在这鬼地方吗?”
说罢,神婆给虎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
虎子点了点头,然后拿过那把三尺长的砍刀,走向了我。
“姜诗兄弟,对不住了,我要送你上路了!”
虎子高抬起砍刀,做出一个要用力向下砍的姿势。
我见势不妙,心志难逃一死,但是还是希望能再赌一次。
“等一下!”
神婆举起了手。
我看着神婆,大声喊道:“神婆,我还有件事没说呢。”
神婆看着我,说了一句:“什么事?”
“关于神女复活的秘密!”
我大声喊道。
神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好奇的问道:“什么?”
我冷笑着说:“你虽然得到了食人花,但是你应该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吧?”
神婆盯着我,一张皱纹很多的脸上,逐渐变得阴沉。
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出,这一次,我赌对了!
“我们再墓底,发现了神女的墓室,而且真的能确认神女确实复活了!”
我发现,神女的眼中一阵流露出一阵震惊和欣喜。
“我们在墓室里,发现了写着神女复活方法的金叶,只不过并没有拿上来。”
神婆阴冷的笑了笑:“那你废什么话?”
“但是我知道那东西在哪,如果没有我们带路,你觉得你能在下面找到那东西吗?”
神婆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到:“没关系,你们三个人,我杀两个留一个就行了。”
我冷笑道:“好啊,那你就猜猜看吧,留下我们谁才能带着你们进去。”
我这招其实只是拖延战术,至于能不能奏效现在还是未知数。
神婆咬着牙,又不敢轻易做决定,于是我们就僵持住了。
“好吧,我暂时留你们一条命。”
神婆对周围的吩咐了几句,这些人便开始带着被绑住的夏露和胡一金,红叶和那两个雇佣兵,前往附近的一间空屋想把我们关起来。
而那些一直陷入沉睡中的雇佣兵们还被放在一起横七竖八的睡着。
一个大胆想法在我脑中形成。
我们这些清醒的人被关在一间破旧的土房子里。
晚一些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我扒着门缝往外看,发现居然是春花!
春花手里拿着几个凉馒头,顺着门板的缝隙,递给了我。
“吃,吃!”
春花憨傻的笑着说。
我看到春花后,变得兴奋起来:“春花,你能帮我个忙吗?”
春花点了点头。
我边比划着,边说道:“你,去把我的,剑,这么长的那把剑,还有你戴过的那个面具,都拿过来。”
春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明白我说的话,然后点了点头,走开了。
我们被捉住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和武器,全部都被神婆给收走了,这其中就包括黄金面具和我的诛邪剑。
而我的计划中,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
过了好长时间,春花终于回来了,而且居然还真的把我要的东西带回来了。
我想,可能是因为神婆没有想到,春花现在和我们的关系这么要好,所以对春花根本没有一点防备的原因。
我拿到了面具和诛邪剑,夏露她们看到了都很高兴,只是却也很疑惑。
“姜诗,就算是拿到一把剑也没有用啊,我们现在没有武器,而那些雪村的人,人数太多我们就算是能跑出这间土屋也难免不会被他们抓住的。”
我看了看夏露,然后说道:“我根本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帮我们找救兵。”
胡一金疑惑的问道:“我们哪还有什么救兵啊?”
我四下看了看,确认外面没有人偷听之后,我便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
而夏露和胡一金却还是不明白,还是红叶第一个理解了我的意思。
“姜先生的意思是,你能把那些我手下的,现在正沉睡着的几个佣兵唤醒?”
“没错,红叶,如果他们能醒过来,那咱们能不能反攻得了?”
红叶兴奋地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们之所以被神婆她们控制住,一是因为我们一时疏于防范,被他们偷袭,二是因为我们上面的人太少,双拳难敌四手,可是如果那十几个人能苏醒过来,对付这些山野村妇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黄金面具放在地上。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这招到底能不能奏效,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拔出诛邪剑,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对准黄金面具上的那颗硕大的红色陨玉。
“破魔诛邪!”
诛邪剑金紫光芒大作,剑光落下,正好刺中黄金面具上的那颗硕大的陨玉。
只听见砰地一声,陨玉应声破裂,而通体黄金的面具竟然也开始碎裂开来,最后居然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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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塌地陷
黄金面具碎落满地,陨玉也碎成了一地红色的晶块。
而与此同时,我们身处的小土屋也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然后我们发现,不止是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而是几乎整个雪村都在发生着一场地震似的。
发生这样的异变,门外看守我们的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再也来不及管我们了。
我趁乱用脚猛地踹开了小屋的破旧木门,然后解开了夏璐和胡一金等人的绳子。
我们一起冲出了小屋,才刚迈出小土屋的门坎没几步,只听的轰隆隆一声,这原本看起来就有些弱不经风的小土屋,已经轰然倒下了。
我们心中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如果再晚一秒钟,恐怕我们就会被拍在土屋里面了。
然而,其他的雪村房屋似乎也未能幸免。
虽然都是板房建筑,但是此刻整个地面剧烈的摇晃程度,已经不是这些简易板房能够承受的限度了,一幢幢雪村的民宅接连倒下,灰尘顿时暴起,幸好现在是白天,在最初发生地震的前十几秒,呆在房子里的人全部都跑出来了。
而令我们感到很兴奋的是,我们发现之前那些陷入梦境世界无法醒来的雇佣兵们,此时此刻已经全部都醒来了,他们因为没有人看守所以迅速的就把一部分村民给解决掉了。
等神婆意识到我们可能会逃跑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来到了神婆的家里,把她围堵在她家里面了。
神婆、田三和虎子,全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们居然还会从那个小房子里跑出来。
我们来到神婆面前,冷笑的看着一脸惶恐的神婆,恨不得冲上去给她几脚。
神婆吓得不行,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地震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们的反攻成功,最重要的是,她忽略了那些陷入睡眠的佣兵,并没有命令别人把这些人绑起来,这才使得突然间全部醒来的佣兵们几乎在一瞬间,就把她手下的人全部搞定了。
“神婆,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夏璐走到神婆面前,冷冷的说了一句。
神婆自然不敢像刚才那么嚣张了,她看着夏璐,眼中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她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璐扬起手,啪的一声,给神婆一个大耳光。
神婆惊恐的捂着脸,无论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十分有气质的夏璐,忽然是脾气如此暴躁的人。
其实,这群人里,我还是比较了解夏璐的。
夏璐这个人很聪明,很理智,但是也很残忍和冷酷。
对于神婆这样屡次三番给夏璐制造麻烦的人,夏璐对她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所以,夏璐无论对这个神婆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都不会觉得很意外。
我走上去拉住了夏璐,夏璐看了我一眼,这才算是收住了手,然后走到神婆身后的房间里,从里面拿出了她最重要的食人花。
地震这会已经平息了,意外的是,除了神婆的房子完好无损之外,村里其他人家的房子几乎都倒塌了,而他们现在又被已经完全苏醒的雇佣兵们制服了,一个个面露绝望,都像是生无可恋了似的。
田三和虎子这会可没了刚才的狠劲,他们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不过从表情上看,他们应该算是已经放弃了在进行人任何抵抗了。
”把他们都绑起来。“
我回头跟红叶说了一句。
红叶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手下把神婆、虎子和田三等人都绑了起来。
我们顺利的拿回来神婆从我们手里夺走的所有宝物。
如夏璐的食人花,如胡一金的那些金银财宝。
获得了主动权的夏璐,用微信通信设备联系到了山下的其他人,安排了一辆雪地专用车,准备来支援我们。
毕竟现在北宫恋花还在神女墓的主墓室里,我必须得把她就上来再说啊。
夏璐也算是十分仗义的,虽然她已经得到了食人花,但是为了帮我救夏璐她也还是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离开。
地震结束后,我们回到了古井的位置,发现地震倒是对这里没有什么影响,心中算是微微放心了一些。
想起这场地震正适合我们毁掉黄金面具有关,我就联想到那个临死之前像是化成了一团白气的神女,心中想想这地震会不会是神女设定的某种禁咒,一旦那面具被毁然后便把自己的墓地毁掉之类的。
不过看这古井附近并没有被地震波及,我倒是稍微放心了一些,至少入口还没有被毁,而且就算是整个墓道都塌了,那几条百年前的盗洞应该也不会被毁,带上一些挖掘工具总是还能进去得了的。
过了一天,山下的救援队到了,随行而来的,还有老李头和他师傅章老,而且还多了一个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身穿灰色道袍,头戴发髻的老太太。
老李头和章老我自然是认识的,可是这个老太太又是谁呢?
我看着奇怪,刚想询问,还没等我开口,李老头就自作主张的给我们介绍道:“这位是龙虎山,玄清观的太清道长,我们进山的时候碰巧看见她在山口,听说她要进来找徒弟,我们就把她一并带上山来了。”
我心中暗道,这李老头还挺好心,可是他也不想想,我们这里情况这么复杂,哪里是可以随便带人上来的地方,他也不怕节外生枝,耽误我们的正事。
老太太也不客气,她下车之后,环视了四周几眼,然后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问道:“你刚刚从古墓里出来?”
嘿,难道是李老头把我们这群人的勾当告诉这个不相识的老太太了?这也未免太蠢了吧,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对外人讲呢?
我急忙看向李老头,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可他却也很意外,冲着我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对这人说过这些,我看到李老头的反映后,就更纳闷了。
老太太看到我犹豫不决,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觉得很生气,然后厉声说:“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你是聋子?”
我被这老太太几句训斥给震住了一时间竟然有点紧张。
“那个,阿姨,啊,不是,奶奶,也不是,这位老仙长,你到底是谁啊?”
老太太瞥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手上掐了个法诀,慢慢的说道:“我是北宫的师傅。”
一听到北宫两个字,我差点吓得坐到了地上,之前我和北宫谈到练功的时候,听北宫恋花提到过这个师傅,当时我就知道了,北宫恋花的师傅是一个女人的这件事,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脾气不小的老太太居然会自称是北宫恋花的师傅。
老太太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北宫恋花,一张满是皱褶的脸上慢慢的阴沉了起来。
“她人呢?”
老太太看起来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这幅神态就像是到处去找不懂事的孙女的奶奶一样。
“她,我,那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让我直接跟她说,你徒弟现在被扣在冰棺里面,还在古墓里头呢。
这话让我怎么说出口啊,万一这老太太是个急脾气,生起气来先来两掌把我拍死了,那可怎么办?
话说这老太太的打扮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金庸小说里的人物,灭绝师太!
老太太见我吞吞吐吐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她皱着眉,低声问道:“难道,她,出事了?”
我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北宫恋花她现在应该没事,只是,她不在这,而是在...。”
我也知道任何敷衍和谎言都无法骗过这个老太太,所以只好实话实说了。
我指了指地面,说道:“她还在古墓的冰棺里呢。”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糊涂啊!你们这是想害死她啊!”
我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心里更慌了,于是便原原本本的把我们在地宫内遇到的所有事情,简明扼要的跟她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一张脸显得更难看了。
“呵呵,你们居然以为凭你们几个能把那个妖女给除了?”
我看到老太太的神色如此紧张,意识到我们可能是有点大意了。
“那个什么神女,应该是获得过某种上古邪灵的传承,所以修练成虚化涅槃的境界,只要死后过上个百十年就能化气成妖,不过,一定是有高人看出她的阴谋,因此在她死后,有人在这附近设下了封印阵,她被这附近的风水封印困住了上千年,妖力几乎都要耗尽了,可是你们却好巧不巧的把她给放了出来,眼下,这妖女一定是跑了出去,只要找个隐蔽之地修炼个百十年,她就能再次恢复元气,到时候,恐怕这天下,再也没有人能降她了。”
我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推测其实都还是蛮正确,首先是神女被封印的事,还有就是神女不会被轻易杀死的事。
可是眼下大错既然已经犯下,那也只能想想如何补救了,再说,这神女虽然逃走,但是仍需时间恢复元气,百年之后,我肯定都已经死了,就算她出来给人间添了多少麻烦,对我来说也都没有什么负罪感了。
死人哪有负罪感?
眼下,我最在意的是北宫恋花的事,所以,我也不怕被这个老太太教训了,直接问道:“那仙长,北宫恋花她现在还在地宫里,我们要去接她,你看...。”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说道:“接她?你们下去看看吧,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找到她。”
我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老太太的话,就像是一个炸雷一样,让我感到震惊。
难道我把北宫恋花留在地宫里的这件事,又特么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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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鬼域深渊
我一刻也不敢耽误,总不能听了老太太的一句话我就不下去看了吧。
带着装备和物资,我和胡一金,还有几个雇佣兵小伙子,再一次进入了墓道里。
已进入墓道,我们就都傻眼了,原来,虽然古井上方并没有收到地震影响,但是古井的下方,也就是入口的区域几乎都已经被坍塌的石块和沙土填满了。
不过幸好,贴近洞壁的一边上有一条通道可以进入到一层地宫内,我们便成功进到了地宫中。
地宫里的景象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石壁和雕像大量的倒塌,把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极为狭窄,我们在地宫里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会震动到地宫顶部已经松动的土层,若是这些土层被震动,那么我们一定会被活埋在这里。
总之,一路小心翼翼,甚至比第一次来这里时行进的还要慢得多,不过我们总算是成功的来到了神女墓的主墓室墓室口。
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神女墓的主墓室就已经开始了大面积的坍塌,我们在洞口重新挖掘了半天,才把进入主墓室内的通道清理了出来,钻到里面后,这才发现,这个主墓室虽然被强力的振动几乎完全毁掉,但是勉强还是保持了之前的轮廓,主墓室的空间并没有坍塌。
我们带着工具,成功到达了环形地沟的前面,发现之前围绕着冰棺的九根石柱已经全部倒塌了,原来的石台也大面积塌陷了。
最主要的是,我们居然发现,原本树立与石台之上的冰棺,居然连同石台本身,一起消失了,而原来石台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我不顾胡一金他们的劝阻,跑到了那黑洞旁边向下看去,惊得一身冷汗。
难道,北宫恋花和冰棺,因为刚才的地震,全部都掉进这个,看似像无底深渊一样的黑洞中去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双眼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胡一金他们已经把我带回了地面上,我一醒来,就痛苦的看着其他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夏璐听说了我们在地宫内看到的东西,然后很同情的看着我,眼圈也红了。
我伤心不已,更是懊恼不已,我把一切都归咎在当时我疏忽了防范,让神女偷袭了北宫恋花,因此才会出现后来把北宫恋花放进冰棺的事。
如果当时,我没有让北宫恋花受到那么重的伤,那么她就不会和冰棺一切,掉进无底的黑洞中了。
我难受得紧,却没想到那个自称是北宫恋花师傅的太清道长,走到我面前,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用近似于嘲讽的语气和我说:“你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靠不住了,遇事的时候不考虑周全,出了事之后就自暴自弃,我真纳闷,我的那个孽徒是怎么看上你这样的男人的。”
这毫无疑问是对我的嘲讽和辱骂,但是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信息,似乎话语间流露出一丝北宫恋花还有一丝生还可能的意思。
我急忙翻身跪倒在地,恨不得抱住她老人家大腿一样,哀嚎哭求道:“仙长,仙长,求您救救北宫恋花吧,都是我的错,这一切不应该由她来承受,请您救救她吧,我给您磕头了。”
老太太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她蹙了蹙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我见她有些犹豫,于是更加着急了。
“道长!仙师!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她也是您的徒弟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命该如此,焉能改天?”
其实,北宫恋花这一劫倒是也印证了北宫恋花活不过二十四岁的预言。
但是,这不应该是北宫恋花的命啊?
如果不是为了我,她又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我,她又怎么会跌入深渊。
就算是得不到冰棺,最后可能无法治好她的怪病,但是也至少能让她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至少也能让她落得一个入土为安的结局啊。
“就算命该如此,我也要救她,您一定有方法能救她的,对不对?”
老太太看了我半天,才慢慢的开口说了一句:“你真的想救她?”
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问我这话,难道是说,想救北宫恋花,还得依靠我?
“当然,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无论如何都得救。”
老太太听罢,又问了一句:“那,你怕不怕死?”
当然怕,但是也得分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救北宫恋花,那么就算让我死一百次,我也甘心。
“好,你既然有这种魄力,贫道我也何惧一试呢。”
说罢,老太太把我扶了起来,然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最后满意的说道:“还不错,身体还算干净,像你这么大的小伙子还是雏儿的可是不多了。”
靠,这老太太,怎么什么实话都往外说啊。
夏璐和红叶听罢,全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最可气的是胡一金,居然还指着我哈哈笑道:“我说,姜诗,你小子难怪身体素质那么好,敢情你还是个处男啊?”
我羞红了满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太太还有点疑惑,她也没明白为啥说我是个处男之后,这些人反映会这么大。
不过也不能怪这老太太,毕竟她们出家之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对人间浮世不食烟火也算正常,可是想起北宫恋花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副女流氓样,我还真的挺难接受她师傅居然会如此的单纯。
“走吧。”
老太太看大伙笑也笑了,也就没多说啥,而是直接喊了我一声,让我和她走。
“走?去哪啊?”
我诧异的看着她,被她的这声招呼给弄蒙了。
“龙虎山。”
老太太嘴里蹦出了三个字。
我苦笑的说道:“就算是为了救北宫恋花,你也得把话说清楚啊,怎么救她,为啥要去龙虎山,这些事,你总得先告诉我啊。”
老太太似乎天生不爱多言,她似乎觉得解释这些很麻烦,但是看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她也只得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和这其中的缘由。
“哎,其实北宫那孩子就算是掉到那鬼域深渊里也没什么大事,不但死不了,反而还能躲过她命中必有一死的天劫。”
听老太太这么说,我就更糊涂了,天劫什么的,我勉强还能理解,可是这鬼域深渊指的又是啥东西呢?
“太清师傅,你说的鬼域深渊指的是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提问,李老头就替我问了一句。
而老太太还没开口,反倒是那个惜字如金的章老竟然开口说话了。
“传说中,天,人,鬼,三界共存于六道十方之内,然自先秦之后,天界和鬼界便彻底和人界断绝了来往,不过相传,人界天界相连之处世间有三处,鬼界与人界相连也有三处,通天界的地方被称作通天绝路,而通鬼界的地方则被称作是鬼域深渊。”
老太太看了章老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章老说完了番话后,她才接着章老的话说道:“北宫恋花所坠落的地方,正是鬼域深渊,而整座神女墓也正是以这个鬼域深渊的为核心建造成的,我想神女当年,一定是为了让自己能接收无穷无尽的阴邪力量,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冰棺放在这里的。”
说完这话,老太太看着我,说道:“如果你想救北宫,你就必须进入到这鬼域深渊之中,但是这里面有鬼界的无尽恶魂和成千上万的妖魔邪祟,如果你贸然进去,别说救人了,恐怕连你自己都得搭进去。”
我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所以,你才让我跟你去龙虎山修道,目的是为了让我变的更强?”
“哈哈,你这个年轻人想法还挺多,只不过,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带你回去并不是为了让你修道,如果依靠修道练就的功法,你就算连上个五六十年也未必能在下面带上一分钟,我带你回去不过是想让我师兄助你一臂之力,看看他能不能借你个法器之类的东西,帮你提升一下几道深渊中的生存几率罢了。”
这老太太看起来如此厉害,可是却还有师兄,那她的师兄岂不是更强。
如果能求到这个人帮忙的话,我想北宫恋花应该就算是有救了。
“行,道长,我跟您去龙虎山。”
说罢,我转过头看了看夏璐他们,说道:“夏璐,老胡,我跟太清道长走了,你们以后要多保重啊。”
夏璐点了点头,不过眼圈变得有些红红的。
胡一金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千万记得找我。”
我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
“夏璐,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夏璐疑惑的看着我。
“如果可以的话,你救把春花带出雪村吧,给她找个医疗机构,哪怕福利院也好,找个地方能照顾她就行,费用的话,就用我的劳务费吧。”
夏璐笑了笑:“放心吧,这钱我出,肯定给春花找个好地方,你的那份,我给你留着。”
“那就多谢你了。”
春花在一旁看着我,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舍,她也看得出来,我这是要走了。
我走到春花面前,对她说道:“春花,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被别人利用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还挺舍不得你的,总之,如果我和你北宫姐姐能活着出来的话,我们一定会去看你的。”
春花居然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了太清道长。
“走吧。”
老太太脸色又恢复了那一张冷冰冰的样子,我只得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之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而我转过身的时候,无意间眼角余光看了夏璐一眼,却发现夏璐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一道红光一闪即逝,让人觉得好像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我揉了揉眼睛,想再看看,却被老太太瞪了一眼:“别恋恋不舍了,赶紧出发吧。”
我只得听从,但是心里却再次泛起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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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南宫婉
告别了夏璐和胡一金等人,我跟着北宫恋花的师傅太清道长,走出了雪村,离开了雪原。
老太太一路少言寡语,大多时候都是在参禅打坐,一副完全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心里有一肚子话,有一肚子疑问,但是却也问不出口,只得一直忍着。
从雪原坐火车来到了最近的大城市,在转飞机直飞到了江西南昌。
龙虎山位于江西省境内,是一直历史悠久,古迹无数的道教名山。
龙湖山上,峰峻岭秀,草木葱郁,山石叠嶂,仙雾缭绕,颇有一股人间仙境的味道。
龙虎山各个山峰之上,大小道馆不计其数,有名的道馆香火旺盛,游客不断。
而其中无名的道馆,大多是古色古香,地境偏僻,少有游客前往,总是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跟着太清道长回到了她的道馆玄清宫,一路上山路坎坷可是让我吃够了苦头,而别看老太太年岁颇大,可是在山路间行走,却像是闲庭信步一般,如履平地的相仿。
勉强跟上了老太太的脚步,终于来到了位于深山之中的玄清宫。
我抬眼望去,发现这玄清宫从外面看,灰砖青瓦,苍墙古旧,几颗高耸入云一般的松柏竖立于观门之前,若非是离得极近,恐怕都很看难得出来,这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不算太大的建筑。
太清道长敲了敲门,古旧的老木门发出砰砰的响声,稍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对开的双门被打开了,从道观里走出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女人,我定睛一看,发下这女人还挺好看的。
青袍女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看起来好像比北宫恋花还小一些,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头柔顺的秀发盘于脑顶扎了一个丸子一样的发髻,看起来,除了气质清灵之外还带着一丝俏皮。
女子推开门,先看到的是太清道长,随后才看到我,然后神色一惊,好像很诧异,但是她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鞠了一躬,谦虚有礼的说了一句:“恩师,您回来了?”
太清道长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急忙跟了上去。
青衣女子看着我,突然捂嘴偷笑了一下,然后急走了几步,走到了老太太身边,可是却走三步两步的就回头看我一眼,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物件似得。
我只觉得这女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看在她长得还挺漂亮的份上,就暂且原谅她吧。
太清道长的玄清观并不算太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七八间房,道馆主殿,是一座三清殿,里面供奉着三清祖师,偏殿中,一方供奉十殿阎罗,一方供奉诸天星宿天官,取意道法自然,天地平衡,道观的院子里,一方三四米高的巨大香鼎,冒着滚滚香烟,直冲半空,迎合着青山翠柏,更多添了几分仙境的韵味。
进入主殿后面的丹室,也就是道家修行时,悟道修身的静室,走进去后,太清道长脱去身上宽大的灰袍,然后盘膝坐到了竹榻上。
我跟着进了房间,环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其他的作为,只得木呆呆的站在原地。
太清道长这个老太太坐稳当了之后,似乎才想起了我,她看了看我,指引了一下对身边的那个小道姑说了一句:“这位是姜诗先生,姑且也算是你师姐的男朋友,你且去收拾出一间客房来,安排他住下吧,明天上午,我带他去太虚宫找太玄真人,有要事详谈。”
小道姑看了看我,然后恭敬地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才向前走了两步,对我说道
“姜先生你好,我叫南宫婉,是太清师傅的三徒弟,你既然是二师姐的男朋友,那也不是外人,以后你就叫我婉儿好了。”
小妮子这番话说的十分诚恳,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却看出了另一些东西,似乎是这番简单的话里,隐藏了很多信息,好像是特意告诉我知道的。
“哦,南宫姑娘好,既然你和北宫恋花是姐妹,那你也不比和我客气,就叫我姜诗就好了。”
当着太清道长的面,也不好说些别的,两句话结束后,我们便都不在说话,而是等待着太清道长的吩咐。
“好了,天已过半,你就带着姜诗去休息吧,记住,他每日的三餐饭食都由你来负责,切莫怠慢了。”
老太太闭着眼睛,似乎很累的样子,她可能也是觉得没有别的好说,就直接把我们打发出去了。
“弟子明白,师傅,你就请休息吧。”
南宫婉低头顺目,对着太清道长行了个礼,然后转头对我说道:“姜诗,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客房。”
我也恭敬地对着太清道人鞠躬行礼,然后倒退着出离了后殿,跟着南宫婉走出了三清殿。
南宫婉走到我前面,一言不发,什么也不问,就只是引着我向前走,我跟着南宫婉一路上思量着太清道长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也把一些想问的问题都给抛到脑后了。
到了一间客房的门前,南宫婉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看了看我,说道:“这里就是客房,你就现在这休息吧,一会我会把午饭送到你房间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到前面的那间偏殿找我。”
我急忙回答道:“那就麻烦南宫姑娘了。”
南宫婉笑了笑,然后把门让开,让我进去,我对她点点头,正准备往里面进,突然,南宫婉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二师姐她,还没死吗?”
这话的语气里,透着一种怪怪的感觉,像是意外,像是震惊,甚至隐隐的有一种淡淡的失望感。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望着远处的天空,一副沉吟思考着的感觉。
我听到她问我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愣在了原地。
却见南宫婉突然又笑了笑,然后看了我一眼,竟直接走了,仿佛那话并不是问我的问题一般,而是想是在自言自语。
我看着她清瘦纤细的背影,心里十分纳闷。
这女子和北宫恋花年纪相仿,而且同为一个师傅的弟子,按理说关系应该很不错才对,可是为何自打我进了这道馆后,除了在太清师太面前她装模作样的和我寒暄了几句,这之后所表现的态度,完全是一副对北宫恋花毫不在意的样子,尤其是最后那句似问非问的话,更是让我疑惑,难道说,这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我忽然想到了武侠小说的情节,话说,小龙女和李莫愁那不就是同门师姐妹,但是却几乎不共戴天的么,难道说北宫和南宫之前有什么仇怨不成?
而且说起来,这两个人的名字还有些奇怪,一个叫南宫,一个叫北宫,这其中难道有着什么深意和渊源吗?
反正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只得等到日后救回北宫恋花之后,再详细问她吧。
没过多久,南宫婉便用餐盘给我送来了一些吃的。
一盘咸菜,一碗稀粥,加上一个已经凉了的馒头,这就算是我的午餐了。
南宫婉送饭过来后,也没多说什么,放下东西说了一句你慢用之后,便自顾离开了。
我简单吃了几口,也就不觉得饿了,心中想着也不好在这里瞎逛,于是干脆就倒在床上睡起觉来。
然而,睡觉对我而言似乎也没那么轻松,我才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是再次回到了雪村,回到了神女墓,回到了那个吞噬了冰棺和北宫恋花的巨大深渊处,我凝视这深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再把我不断的往下拉,这让我恐惧不已,我刚想抬起头,离开这深渊,却突然发现,深渊中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一下子狠狠地抓住了我的一副,想要把我拉进去似的。
我仔细一看,那一双手的主人,赫然是那个被我用诛邪剑一剑刺得化作一团白汽的神女。
我大叫一声,猛地醒来,却发现自己早已浑身湿透,竟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轻轻的拍了怕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随意的向屋子里看去,却又吓了一跳。
我竟发现,原来南宫婉就坐在我的房间里,此刻正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一副看着好玩东西的表情,津津有味的盯着我看。
我松了口气,然后有些不悦的说道:“南宫姑娘你有事?”
南宫婉坐直了身子,然后微笑着说:“哦,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刚才见你睡的熟便没有打扰你,现在你既然醒了,就请用晚饭吧。”
说罢,她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饭菜,然后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我。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她,心里越发的觉得奇怪。
“姑娘既然是送饭,那便放下饭菜离开就好了,等我醒来之后,自己就会吃了,何必还要在这一直等我呢?”
我冷冷的说道。
南宫婉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声地说道:“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所以才在这等你醒过来呢。”
哼,果然是有目的,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翻身下了地,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
晚餐的饭菜也和中午的差不多,都是炒青菜和咸菜之类的东西,反正我也都已经做好了艰苦朴素的准备,所以也就不太在意饭菜的好坏了。
我拿起饭碗也没看南宫婉,自顾的吃了起来,随口说了一句:“南宫姑娘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知无不答。”
南宫婉把头向我的脸靠近了一些,然后轻声问道:“你和北宫恋花真的是男女朋友?”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女人还真是挺奇怪的,这种事难道还会是假的?
“当然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边吃饭,一边不在意的说道。
“不应该啊,按理说,那家伙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啊?”
我放下筷子,放下饭碗,很正经的抬起头,凝视着南宫婉,说道:“南宫姑娘,虽说我和北宫恋花是情侣,而你和她是姐妹,但是你这么侮辱我,我一样会告你诽谤的!”
靠,特么的居然说我是小白脸?你见过老子这么爷们,这么刚毅的小白脸?
哦,对了,她确实没见我那爷们和刚毅的一面。
噗!南宫婉忽然笑出了声,然后急忙摆手说道:“哎,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只是比较好奇嘛,因为我很了解她啊,她平时只会喜欢那些长得像大叔一样的家伙,比如太虚宫的御剑大师兄之类的。”
啥?北宫恋花居然喜欢的是大叔系而不是我这种花美男系的?
哦,不对,虽然我不算是大叔系,但也不应该算是花美男系的。
而且,她说的什么御剑大师兄又是咋回事?御剑?这是个人名吗?
我好奇的问道:“御剑师兄?这货是谁啊?”
南宫婉眼睛一亮,然后故意做出一副说错话的表情,还捂了一下嘴。
“呀,你别多想,其实她们之间没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二师姐她单恋御剑师兄。”
什么?还是单恋?
我看着这个一脸天真,但是眼神中透着腹黑气质的女孩,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这个丫头,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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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太虚宫
南宫婉有的没的闲扯了几句后,就被我打发出去了,我倒是觉得挺可笑的,这丫头进我房间跟我这么胡诌一通,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北宫恋花的男朋友,以我的阅历想看出这一点并不难,但是我只是很奇怪,她话里话外似乎对北宫恋花很有芥蒂似的,这个中的原因,我当然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我绝对不能跟她走的太近,否则将来救出北宫恋花之后,也只会平添许多麻烦。
一夜无言,第二天清早,我早早的就起了床,收拾好了东西后,然后走出客房,来到前殿。
南宫婉可能起的比我更早,她此刻正坐在前院的一块石台上打坐,而她面前,七七八八的坐着十几个人,而且全都是女人。
只是这些人里,有的年纪大,有的年纪小,但是看起来都似乎比南宫婉的身份要低。
我昨天来到玄清观,还以为这里就只有太清道长和南宫婉两个人呢,却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
我刚走到南宫婉身后,南宫婉便睁开了眼睛,然后笑着看着我说:“姜诗,你醒了!”
嘿,这一声名字叫的还挺亲切,弄得我都有点诧异了,这语气就像是我们很熟似的。
我也没办法说别的,只得笑了笑,然后问道:“南宫姑娘,这些人都是观中的弟子吗?”
南宫婉摇了摇头,说道:“她们都是山下的信众,来这学习道街修身清心之道的,平时都在山坡下的酒店里休息,只有早上才会到这里上早课。”
怪不得昨天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人呢。
不过说起来这种事倒是也很常见,现在的有钱人,整天闲的无聊,就想着如何养生和增寿这些事,所以近些年,这种偶尔上山修道几日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管我,然后我便退到了一边,等着太清道长带我去什么太虚宫。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时间都要到十点钟了,却也没有看见太清道长回来,我有些奇怪,难道像太清道长这样的人也会睡懒觉?
正想着,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太清道长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壶一样的东西。
原来,道长她早就已经起来了,看这样子大概是去收集露水之类的东西去了。
太清道长看了看我,然后说道:“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便随我一同上山吧。”
我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太清道长一起向着更高的一出山峰走去。
之后的山路虽然很长,但是却没有之前到玄清观那么陡峭坎坷,而且这一路上我还看到不少游客再往山上走。
走到了中午时分,终于看到了山峰处,有一种恢宏的道教庙宇赫然矗立在那里,而且依稀可以看见一片片香烟从庙宇的前院里飘向空中,造就成一副紫气东来的景象。
我跟着太清道长一路来到了这座庙宇前,我抬头一看,只见庙宇的门梁上悬着一个硕大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古体大字‘太虚宫’。
进了大门,发现这里面几乎已经被人挤满了,整个院子里,都是烧香敬神的游客,而且一个个表情都很虔诚,有的则是跪在蒲团上叨叨念念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本以为,太清道长会带我去一个十分僻静的所在,探访一个世外高人,却没想到,她却带我来的是这样一个香火旺盛的地方,这实在和我想象的有很大的差距。
老太太也不管我,自顾着自己走进了后殿的一座静室,然后吩咐了我一句,让我在原地等着。
我点了点头,趁着她掀开门帘进到门中的一瞬间,我看到静室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金紫色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老头正在给一个体态很富贵,穿着很讲究的中年男人讲着什么。
帘子落下,我便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了,但是我猜想到那个穿金紫色道袍的老头一定就是太清道长要找的人。
看那老头一副法力很高的样子,我心中便笃定了几分,心想这老头应该能有救北宫恋花的办法。
我靠在静室门外的柱子上思考着,而这时,一个身穿一身灰布长衫,手里提着一杆大扫帚的老头正好扫地到我脚下,他就像是没看到我似的竟把偌大的扫把往我的脚面上扫去。
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我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个七十岁上下,一脸灰白相间的胡子,个子不高,而且很瘦弱的老头,他一张脸就像是好多年没洗过似的,看起来很脏,而且眼睛浑浊不堪,给人感觉很没精神感觉。
我自知身在异地,不敢太过张扬,这老头虽说冒犯了我,但毕竟是道观里的人,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得后退了一句任由他在我原来站的位置扫。
可是,却没想到,我刚挪了个位置,他竟然又拿着大扫帚来到我面前往我脚上扫。
我开始有点生气了,这老头明显就是故意的嘛!
我摆了摆手,说道:“诶,这位道长,你怎么故意往我脚上扫啊?”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我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老头抬起他又老又脏的脸,用苍老的嗓音说道:“诶,我还以为你是个落单的游魂呢,原来是个活人啊?”
我心中郁闷无比,这老头竟然把我当成鬼了。
“嘿,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你看我长得像鬼吗?我看你才像鬼呢。”
老头冷笑了一声,说道:“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正气凌然,却还透着几分邪气,你这样的人,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还真是头一次见呢。”
这老头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堆话,我当然理解不了,不过他说的话对我而言一定不是好话,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我刚想和他理论几句,就在这时,静室门口的帘子突然打开了,太清道长和那个一身金紫色道袍的老者都走了出来,看到我和这个扫地的老道士站在一起,他们也是一脸的诧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太清道长也没有管我怎么样,而是先恭恭敬敬的给这个老头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师傅,你老人家怎么在这呢?”
师傅?我一听这话,那可真是如同一盆凉水浇头,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又脏又老的老头居然会是太清道长的师傅?
我正诧异着,而这时那个身穿金紫色道袍的老道士也和太清道长一样给老头鞠了个躬。
“师傅,你老人家不在金顶洞中闭关,怎么跑出来做这些小道士干的活呢?”
灰袍的老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竟然没有打理其他两个人,而是一幅十分严肃的样子,死死地盯着我看。
“他是跟着你们来的?”
老头盯着我,语气低沉的问道身边的两个人。
太清道长急忙回答道:“他是跟我一起回来的,这事都是缘起于北宫家的那个孩子,而这个小伙子就是北宫恋花的男朋友。”
太清道长简要的把北宫恋花的情况跟这个老头说了一遍,老头听罢原本就很苍老不已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阴沉。
“胡闹!就凭你们的道行居然还有改天逆道的想法?”
老头低声呵斥了太清道长和那个金紫色道袍的老头一句,而他们二人听罢即刻低下了头,不敢作声,显然都是很惧怕这个灰袍老头的。
“北宫家的那个丫头,命中就该有此一劫,天命难违,这个道理你们两个难道不懂?就算是你们想逆天改命,救下那丫头,那也得....。”
说到这,灰袍老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算了,我既然已经说了再也不管你们的事了,这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灰袍老头摊了摊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了,竟然就这样把我们就这样抛在这里不管了。
我心中暗道,这老头的性格还真是怪异。
灰袍老头走远后,太清道长和金紫色道袍的老头都松了口气,然后他们看了看我,露出一丝苦笑。
“姜诗,这位是我师兄太玄真人,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人。”
我急忙给这个很有派头的老道士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太玄真人,请您一定要帮助我救回北宫恋花,我求求您了,我给你磕头了。”
太玄真人急忙搀扶了我一把,将我扶起,然后神态非常淡然的说道:“你不必这样,那北宫家二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听我师妹说过了,其实这事情牵连甚多,就算是不再看我师妹的面子,单凭那北宫家与我太虚宫的交情,我们也总要施以援手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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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九宫上人
太玄真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这件事,实非我等能力所及,我们能想到的方法里,能救出那北宫姑娘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因此,我们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啊。”
我急忙问道:“真人为何如此说?”
太玄真人叹了口气说道:“这鬼域深渊之中,乃是阴气凝聚之地,其中妖鬼邪祟甚多,如果你想进到那里面,就必须有足够的护身之能,否则即便是能进到里面,也是根本无法将北宫姑娘带出来的。”
这话太清道长说过一遍,今天这老头又说了一遍,无非就是想告诉我这事有多难,这事有多危险罢了,但是为了北宫恋花,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请真人务必教我能进入鬼域深渊的方法,就算我拼上一条性命,我也一定要救出北宫恋花,即便就不出来,我也愿意和北宫恋花一起死在那里,就请真人成全我。”
太玄真人犹豫了片刻,这才慢慢开口说道:“我念你一片痴情,饶是不错,可是你可知道,进了那鬼域深渊又岂是搭上一条性命那样简单呢?你需要知道,这天下之间,可是有许多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啊。”
比死亡还可怕的东西?
我没见过,但是,我认为对我来说,最可怕的就是,让我接受北宫恋花会永远从我身边消失的这件事,其他事,我都觉得不算重要。
“真人,我意已决,请真人务必成全我。”
太玄真人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也罢,你既然如此坚持,那我也就拼的折损道行,助你一臂之力吧。”
“多谢真人!”
太清道长看了看我们,像是有心事似的,太玄真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便问道:“师妹何故这般忧虑?”
太清道长说道:“师兄,你说师傅他老人家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太玄真人笑了笑说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直都是这样啊,自打二十年前,他把这太虚宫宫主传于我后,就一直在后山闭关,只是偶尔才来这里闲逛一圈,我想他老人家大概也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不是,我是说,师傅他刚刚欲言又止,显然是有办法能救我那徒儿,只是不知因何,他不想说罢了。”
太清道长低声说道。
太玄真人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师妹,你也是知道的,师傅一直以来都不支持我们道门过多参与玄门的事情,自二十年前,那北宫家和南宫家在天台山斗法之事后,他就更是不愿在理世事,也不愿我们在参与其中,所以,他就算是知道如何救治那北宫家的丫头,恐怕也不会说啊。”
我听的稀里糊涂的,什么道门和玄门,什么北宫和南宫,什么斗法,这些事和我救北宫恋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听这二人的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说那个灰袍老头的厉害,不过想想也对,他既然是这两个人的师傅,那么想必功力和道行也必然在此二人之上。
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是,既然太玄真人已经答应要帮我,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呢?
我想说,时间不等人,多让北宫恋花在那黑洞下面待上一天,我多一天痛苦难耐,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争取早日将北宫恋花从那鬼地方救出来。
太清道长见太玄真人已经答应帮我,也算是松了口气,她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太虚宫,留我在这里和太玄真人学习如何进入到鬼域深渊的方法。
当然,今天已经来不及了,太玄真人只得先让我找个地方住下。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原本院子里那群嘈杂的香客和游人,都已经下山去了,偌大的道馆此刻已经恢复了宁静。
太玄真人对着外面唤了几声,只见一个小道童跑了进来,询问道:“太师傅有何吩咐?”
“御剑和玄剑他们都回山了吗?”
太玄真人开口说道。
“回太师傅,御剑师叔和我师父尚未回山。”
太玄真人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这位是你姜诗师叔,你带他去找间客房休息,然后别忘了给他准备三餐饭食,等御剑和玄剑回来之后,让他们立即来见我。”
“弟子明白。”
太玄真人转头对我说道:“姜诗啊,这进入鬼域深渊之事,你也不要太着急,眼下我有两个徒弟不在山上,而训练你的事情又是没他们不行,所以你且先暂住几日,等他们二人回来之后,我在安排你们修炼,你看如何?”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又能怎么样,只得答应道:“多谢太玄真人。”
说罢,我便跟着那个小道童到了后院的一间客房里。
吃过了晚饭,再也无事可做,对着客房里的陈设发了会呆,我便有了一丝困意,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干脆就睡下吧。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躺在床榻上,酣然睡去了。
睡梦中,我忽然到了一个世外桃源之地,这梦境十分清晰,让我不由得觉得很熟悉。
“莫邪?是你又来吗?”
我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却见凭空的,在我的面前缓缓出现了一个身穿一身青色宫裙的美丽女子。
正是莫邪!
“夫君好聪明,一猜就知道是莫邪来了。”
我心中觉得好笑,老子一年不做几次梦,唯独几次清晰的梦境都是和你相关的,我就算是再傻,那也是能觉察出来的啊。
“你又来找我什么事?”
我淡淡的问道。
“夫君好过分,难道莫邪找你就一定得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莫邪嘟着嘴,佯作生气的样子。
我无奈的说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莫邪又像以前一样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后说道:“夫君啊,虽然我们久未相见,但是你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我知道北宫姑娘掉进了鬼域深渊里,你很着急,所以这才特意在此现身想安慰安慰你。”
我苦笑的说道:“呵呵,还真是烦劳你费心了呢。”
莫邪轻声说:“其实,若非是你到了这个地方,我可能还出不来呢,可是一到了这里,我忽然就觉得须弥剑境突然灵力倍增,这才知道原来你是到了灵力充沛的地方,所以才敢如此。”
“只是...。”
莫邪突然说了一句。
“只是,我能感觉到,这附近有两个道行高深的人存在,一个是道法高超,一身正气,而另一个则是邪道之人,一身邪气,这两个人,功力不相上下,但是却能容忍对方的存在,也实在是奇怪的很。”
一正一邪?
要说这里有道法高超的人,我倒是能确定,毕竟太玄真人和他师傅都是道门中的老古董,相必功法和道行之高深,也是世间难寻的,可是,莫邪却说还有一个是一身邪气的邪道中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的那个一身邪气之人在哪?”
莫邪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的感应着什么,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很近,但是具体在哪我觉察不到。”
说了等于没说,不过这事跟我关系不大,我也懒得管了。
“对了,莫邪,你对鬼域深渊了解多少?”
莫邪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莫邪虽然是圣姑之魂所化,但是在这诛邪剑里带了上千年早已经是剑灵之身,所以对圣姑当年的记忆也都已经很模糊了,不过,我还是隐约可以记得,当年,神女寻访天下,找了十几年,才找到了这个鬼域深渊的入口位置,而为什么要把墓室建在哪里,她却从未说过,甚至,就是对于圣姑而言,她也不知道神女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莫邪对鬼域深渊的了解也不比其他人多。
莫邪陪我聊了一会,便消失了,其实,她大概想的是能不能在别的方面安慰我一下,但是想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根本不会有那种想法,况且,就算我跟莫邪那个一下,我也就是跟做了个春梦似的,也不能解决什么实质问题。
梦境消散,我便算是彻底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鸡鸣破晓,我才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
晨间,山里的空气正好,我推开房门,忽然兴致勃发,很想出去走走。
于是,我走出太虚宫的后院,顺着后门的山路,一路向山顶处走去。
这是一条小路,都是就地取材从山中挖来的石头铺成的,虽然走起来很累,但是欣赏着两旁的风景,倒也是十分惬意。
我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处山坡,往远处眺望,正好可以看到一片苍翠秀丽的山峦。
晨曦间的薄雾冉冉升腾,在晨光的映照下变化出五颜六色的虚影,看起来十分美丽。
这大自然的神奇造化让我看的有些失神,而就在此时,我身边却传来一声咳嗽声。
“咳咳。”
我回头看去,竟发现昨天那个用扫帚扫我脚面的老头竟然就站在我后面。
我急忙躬身施礼:“老仙长早上好!”
我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只知道他是太清道长和太玄真人的师傅,所以也只能称呼一声仙长了。
老头走到我前面,看着远处的云霞,然后默默说道:“年轻人,你看到远处那片云霞了么?”
我回答道:“我看到了,那片云霞真的很美。”
老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问道:“那你看到那光芒万丈的晨光了吗?”
“自然也看到了。”
我脱口而出。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云霞远望而知其形,晨光万里而不减其芒,这便是世间的道法。”
我听的稀里糊涂,便问道:“弟子愚钝,听不懂仙长的话。”
老头回头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很多时候,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甚至连神仙或是妖魔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这天地间,唯有自然道法才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之源,而违逆天道,则是对自然的大不敬,自然道法若是降怒,那可不是你一介凡人可以承受的。”
我虽然不能完全听懂老头的话,但是他的大意我还是明白的。
“我修道八十余载,被人奉为九宫上人,却也是在近十几年才悟到了这些,我之所以对你讲,只是希望你能顺应道法,莫要逆天而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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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罡气护体
九宫上人也就是太清道长和太玄真人的师傅跟我云山雾障的说了一大堆话。
听起来是禅意无限,实际上无非就是想劝我放弃救北宫恋花的打算,但是,仅凭着他不咸不淡的几句话,难道就能让我豁然开朗,然后接受自己害死了北宫恋花的这个事实?
那时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道法自然?什么天道难违?
老子进了神女墓,放走了神女,已经是犯了天下之大忌,对我而言,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我不敢惹的祸了,反正生死皆是一条命,我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仙长的话我都明白,但是我不是修道之人,我只是一介俗人,我有执念,有迷茫,对认准的事情绝不轻易放弃,因此,也请仙长不必再劝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殒命于鬼域深渊之中就是我的结局,那我也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我的天命。”
九宫上人叹了口气,然后背着手离开了,他的背影十分佝偻,显得苍老孱弱,尤其是那一声叹息,似乎是在为我感到不值,又像是在感叹自己一样,难道说,这老头年轻时,也曾经历过和我一样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让我步他的后尘?
想想也有点不太可能,这老道不是说他修道八十载嘛,看他的样子最多也不过百,一个修道一生,不知人间烟火气味的老道士,又怎么能知道,情至深,念之切,这世间人们可以为感情二字付出多大的牺牲呢?
等我回到太虚宫的时候,一个小道童小跑着过来,找到了我,他气喘吁吁的对我说道:“姜诗师叔,太师父请您到后殿议事。”
我有些好奇,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小道童回答道:“我师傅和师叔回来了!”
我赶到后殿的时候,见到太玄真人正坐在后殿主位山上的靠椅上闭目养神,而在他的身旁一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们身着一身灰色的长衫,侧立两旁,好像一直在等待着我似得。
我走进后殿,对着太玄真人深施一礼,然后问道:“真人早上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太玄真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语气沉稳,慢慢悠悠的说道:“姜诗,我身旁这二人便是我的两位徒弟,名叫御剑和玄剑。
我抬头打量了这二人一眼,发现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约都在四十出头的样子,这二人,被叫做玄剑的人相貌平平,倒是精神的很,而那个被称作御剑的人则是仪表堂堂,英武气质出众。
我想起之前再玄清观时,南宫婉曾经跟我提到过这个御剑大师兄,想必说的就是此人。
这二人虽然是道士打扮,但是头发确实很正常的发型,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常在俗世走动,因此才会不留长发。
太玄真人介绍完,那叫御剑的男人便对我微小的点了点头,我见到他在向我示好,只得赶紧回应的点了点头。
而那个叫玄剑的哥们,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
“既然他们已经回来了,那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就要落实下去,从今天起,你就跟着他们二人训练,至于如何训练,你就听从他们的安排即可,但是我得先提醒你,这训练的过程中可是非常难捱的,如果你半路坚持不下去了,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赶下山去。”
我急忙回答道:“真人不必担心,对于我而言没有放弃二字,除非这训练中有什么危险是能要我的命的。”
太玄真人说道:“命倒是要不了,但是至少也要扒你一层皮啊。”
我听罢,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靠,这是什么地方?还要扒我的皮?这里难道是东厂的大牢?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太玄真人见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退缩,随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徒弟带我出去。
御剑和玄剑向着太玄真人行了个礼,然后便带着我走出了后殿。
刚出门,那个叫玄剑的人就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姜诗兄弟,我就先不陪你了,师傅平时都是让我管理这太虚宫的大小事务,我和师兄两个人这下山有些日子了,这太虚宫中的杂事攒了一堆,我得赶紧去处理,就只能劳烦我师兄他陪着你了,也请姜诗兄弟别介意。”
我又能说什么呢,只得回应道:“玄剑师兄不必客气,你忙你的就行,不必为我费心。”
“好,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玄剑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御剑看着玄剑的背影,轻声的笑了笑:“这家伙,怕是担心这段日子有人贪觅香火钱,这是着急回去查账了。”
我见这御剑看起来人倒是很好相处,于是便问到:“难道,这太虚宫中也在乎那点游客留下的香火钱?”
御剑笑了笑:“我等虽是修道之人,但终归也是肉体凡胎,除了比常人多些道法玄术之类的知识之外,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也要吃饭,也要睡觉,自然也需要平日里的金钱用度,况且这么大的一座庙宇,平日的修缮那也是不小的费用,若是没有这些香火钱,我们又能指望谁给我们呢?”
御剑说的话倒是合情合理,想也是这么回事,虽然这些人高来高去的,显得很有些本事,但是终归也是凡夫俗子,只要是人,想要在这世上生存,就免不了要花钱,因此他们会用这太虚宫赚钱也是常情之中。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御剑师兄,我是一直以为你们这些懂道法的人,都是家世显赫的人,根本瞧不上这点小钱,原来你们平素过的也挺不容易啊。”
御剑朗声笑道:“哈哈,倒算不上是不容易,若是谈起我和玄剑的家事,那倒算是十分殷实,只是我们既然已经修道脱俗,那便不能再依靠家里的资助生活了,这也是太师父早些年定下的规矩。”
御剑这番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听到过的几个词汇,南宫家和北宫家,道门和玄门,等等诸如此类的。
难道说,这些人的来历都不简单?
我想,这个叫御剑的人应该是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的,而且这人看起来也还挺好说话的,不如意后就多问问他,关于这些事的事情,也让我对北宫恋花的身世能多些了解。
不过,眼下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开始那个太玄真人所说的修炼,于是,我做好准备,开口问道:“御剑师兄,太玄真人说让你训练我,那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御剑看了看我,然后轻声说道:“你如果做好准备了,那随时都可以开始。”
我点了点头,示意御剑我已经准备好了。
御剑走到我面前,微笑着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轻轻地抬起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对我微微一笑,笑容中隐含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竟然有些怀疑这家伙的性取向,这货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不自觉地,我向后退了一步,忽见御剑双眼一亮,手上用力,我只感觉一股强烈的能量进入了我得体内。
这力量起初还只是在我身体中慢慢流动,虽然感觉怪异,但是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痛苦。
我急忙问了一句:“御剑师兄,你对我做了什么?”
御剑师兄叹了口气,说道:“姜诗啊,这最开始的,往往是最难捱的,你就,慢慢的熬吧,如果这点痛苦你都承受不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救北宫师妹呢?”
他的话刚说完,我忽然觉得身体内那股力量像是忽然爆开了似得,分散了的力量开始冲击我的浑身,就像是用一把大锤,在不断的重击我的内脏,骨胳和肌肉一样。
我痛苦的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只得双腿一软,痛苦的瘫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起来。
过了一会,我的神智都开始模糊了。
恍惚中,我看到御剑喊来了几个小道童,然后让他们把我送回了我的房间。
这一夜,我就是在痛苦中醒来,然后睡去,然后再醒来的过程中,被煎熬着。
慢慢的,我的身体大概也是彻底失去了感知,我这才算是沉沉的睡去了,就在我彻底沉睡的前一秒,我甚至还以为我就要这样的死去了。
不过幸好,在第二天,也许是第三天的下午,我醒了过来。
我揉着仿佛已经不属于我的头,艰难地爬下床,然后吃了一些放在我桌子上的吃的。
就在这时,御剑推开了我的房门,然后仍然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说道:“看起来,这第一关,你总算是熬过去了。”
我费力爬上一把椅子,然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虚弱的问道:“你在我身体里做了什么?”
我很清楚,那股神秘的力量就是御剑用手传递给我的,虽然并不是怀疑这是他的恶意,但是我还是很奇怪。
“没什么,只是让你知道一下罡气的厉害罢了。”
罡气?那是什么东西?
御剑拉过一把椅子,然后平稳的坐在上面,自顾的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罡气,乃是天地间最刚猛烈性之气,只有最上乘的道门正道功法,才能是人体内产生罡气,而罡气之猛,对人的身体冲击很大,若是心志不坚,身体素质不强,那便很有可能会受罡气所伤,甚至可能会因此丧命。”
我只觉得一脸黑线,忍不住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东西这么危险,居然往我身体里放?”
御剑笑了笑,说道:“并非是我拿这罡气与你开玩笑,而是,你若是想进入到那邪气浓郁的鬼域深渊之中,那便非要有这正道罡气护体不可,你若是身体承受不了罡气之猛烈,那再谈什么进入鬼域深渊之事,便是一个笑话。”
我这才明白他们的用意,也就没多说什么。
“好了,你既然挨过了第一关,那便也是你的一场造化,今天你在休息一天,从明天起,我便带着你开始特训,目的是让你自身能够驾驭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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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玄冰涧
御剑和我说明了罡气的作用后的第二天,我的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罡气在我体内乱窜的感觉仍历历在目,但是为了能早日回到雪村的鬼域深渊之中救出北宫恋花,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晨间,我早早地便醒了过来,收拾好了一切,我就走出房门,去找御剑。
我来到御剑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房间里没有人,我心中纳闷,新行为和这太虚宫中的人起的都如此的早,这一大早的,这货又是去做什么了呢?
反正我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于是就坐在御剑房间门前的石台上等他。
过了一会,御剑慢慢悠悠的散着步一般的回来了,看到我坐在他的门口,他笑了笑:“姜诗兄弟起的挺早嘛,看起来,你似乎已经完全准备好要跟我一起修炼了。”
我站起身来,也没和他多废话,直接说道:“御剑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御剑看了看天空,像是在确认时辰,随后,他对我说道:“此刻时间正好,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跟着我来吧。”
御剑转身向后走,我也紧忙跟了上去,我们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太虚宫的后山,沿着山路一直往山中走。
而这次,我们不是向上走,而是向下走,太虚宫后山的一条小路,直通山下的一处幽谷之中,而当我们进入这片幽静的密林之后,忽然感觉气温下降了许多。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里终年被参天古树遮盖,常年见不到阳光,因此气温才会比外面低。
但是过了一会,我发现,这种低温并不是那种差距可以解释得。
因为,越往下走,我就越觉得气温越低,原本仅仅是有凉意,却在走了一会之后,开始觉得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我意识到,这里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走了一会后,御剑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冷啊?”
我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现在是六月份,这里又是南方,怎山中气温如此之低?”
御剑笑了笑说道:“其实,如果你拿着一个温度计来这里测量的话,你会发现这里的温度并不算太低,只是人到了这里便会觉得冷,原因在于,这里只有寒气而没有冷气。”
寒气和冷气?
反正这群人说的话,我多半是理解不了的,我也不多问,就等着御剑慢慢给我解释。
“天地间,有很多玄妙的事情,很多东西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而单就温度而言,便有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现象,比如炎与热,便是两种状态,而寒与冷野种两种状态,而类似炎和寒,都是只有人体才能切身感受到的,而使用仪器却无法测量到。”
但是我还是很奇怪,这深山老林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会使得这里的寒气如此之大。
于是,我便闻到:“可是,御剑师兄,造成这里的寒气如此之大的原因是什么?”
御剑笑了笑,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说实话,虽然这个御剑总是笑呵呵的,但是我却总感觉他身上有股gay里gay气的感觉,让我一直很怀疑,这货是不是个基佬。
不过他让我仔细听,那我便仔细听吧。
不过话说这么一听,倒是有了些收获,我忽然听到好像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声音。
我静下心来,仔细的听,这才发觉那声音竟像是水流的声音。
这附近难道有水流?
御剑看到我的表情,便知道我已经听到了这声音。
他也没多言,而是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我们两个人便朝着那水流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终于看见面前出现了一条湍急的山间溪流,沿着溪流向上看去,发现这溪流的源头竟是一个足有几丈高的水涧瀑布。
御剑停下了脚步,然后伫立于这水涧之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姜诗,此地乃是我太虚宫禁地,名叫做玄冰涧。”
玄冰涧,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里一定是很冷的。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御剑他把我带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
御剑带着我又往水涧瀑布那边走了一些之后,他对我说:“训练的第一步,就是锻体!”
我听得糊涂,但是也没多问,等着他继续说。
“至于为何要锻体,相比你也很清楚,以你的悟性,让你依靠修炼内功而培养出罡气未免有些困难,况且就算可行,那恐怕也得花上十几年的时间,不但我们没有那么多功夫,你也应该不会答应。”
御剑这话没错,现在这种情况下,让我安心留在这深山里修炼那是不可能的,况且我自认为我也没什么仙缘,指望我自己修炼出个阴阳二气之类的东西,那未免也有些为难我。
“所以,我和师傅商量了一下,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既是,以你做容器,由我们为你提供罡气,这样的话,就算是完全没有内功,只要方法得当,也是可以有效的利用体内的罡气的。”
以我为容器?这话听着倒是不太舒服,说起来,我居然想起了自己在神女墓里见到的那些作用跟花盆一样的怪物。
不过,既然这招是最快的办法,我也无可厚非,只得应允。
“御剑师兄,总之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是能让我救北宫恋花,我什么都不怕。”
御剑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第一步,是锻体,即是锻炼你的体魄,使其足以承受罡气的猛烈冲击。”
之前,御剑在我体内放的那丝罡气可是让我吃尽了苦头,但是御剑却对我说那只是一些小试验,可想而知,如我要进入鬼域深渊之中,所需要的罡气会有多么强大,因此这个所谓的锻体,我觉得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是我还是猜不出,他下一步会让我做什么。
“其实呢,我们道门的法典里,倒是有许多增强体魄的方法,但是我们都觉得太慢,其实,想要促使一个人体魄快速增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的让他承受身体的极限,这样他就能在不断刷新极限的过程中,实现增强体质。”
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一些,这货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得让我受罪,不过,既然之前那么难受的滋味都尝试过了,我想再苦再难,我应该也熬的过去。
“所以呢?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进去!”
御剑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水涧,说出了两个字。
啥,让我进到水里?这算是哪门子的修炼啊?难懂是修炼开始之前得先洗个澡?
“御剑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洗澡?”
御剑走到我身边,说了一句:“少废话,脱了衣服,赶紧进去!”
说罢,他在我身后踹了我一脚。
我心知自己有求于人,凭打又绝对打不过这货,以此只得慢慢的脱下衣服。
说实话,我倒不是担心这水里会有啥问题,而是担心御剑这货会不会再看到我的玉体之后,对我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等我脱得一丝不挂,御剑这才说:“下去吧,让你体验一下,这玄冰涧的厉害。”
我只得颤抖着往前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特么冷了。
我走到水涧旁,抬起一只脚,往水里试探的点了一下,这一下不要紧,我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掌瞬间传导我全身,竟感觉自己差点被冻住似得。
就像御剑说的,很多事情是常理无法解释的。
此刻我就非常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我脚下的这条水涧,这水的温度之低,绝对超过了我能接受的极限,也就是说,这水至少得是零度以下的。
可是,只要是上过几天学的人便知道,如果水温达到了零度以下,那么便会开始结冰,可是纵观整个水面之上,我却根本没有发现一丝结冰的迹象。
难道,这水温,这寒冷,就只有我能感受的到?
见我在水边犹犹豫豫的不敢下水,御剑便说了一句:“怎么了?不敢下水啊?”
我听御剑的话里带着一丝嘲讽,心中火往上窜,心想老子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了,此刻怎么能被这点小困难所挡住。
于是,我心一横,直接扑倒了水中。
身体进入水里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全身就像是被一万根针扎得到处都是,我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穿透一样,我忍不住痛苦的大喊了几声,却见御剑一副平淡的表情,看着我,并没有让我做下一动作的意思。
我痛苦万分,心想自己的承受极限也应该要到了,于是用着几乎是最后一丝力气,我对着御剑喊道:“行了吗?”
御剑看了看我,竟然打了个哈欠,然后他对我摆了摆手,说:“你先在这待着吧,我回去睡一觉,晚上我再过来接你。”
说罢,这家伙居然转身走了。
我的手里如果有枪的话,我绝对要在他的后脑勺上开几个洞,但是眼下我全身都被冻得麻木了,那里还有力气和他计较,我甚至觉得,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冻得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身下的水忽然开始变得温暖了。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是被冻的太久,神经出现了问题,可是却没想到,慢慢的这水温居然升高到了我难以承受的温度,我还没有从冰冻的感觉中彻底解脱,就一下子又进入了开水一般。
我就感觉,这滚热的水流,几乎都要把我的身体上的皮肤给烫掉了。
这么一冷一热,倒是让我彻底承受不了了,我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发现最近这段日子,我两眼一黑的次数未免有些太多了,说实话,我都开始习惯这种感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碰我,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御剑正站在岸边,手里拿着老长的一根竹竿,正用那竹竿的一头,敲打我的头。
我猛地做起来,然后瞪了他一眼,骂道:“靠,你有毛病啊,干嘛用这东西打我?”
御剑看到我醒了,脸上挂着笑意,然后说到:“不错不错,你果然是有造化之人啊,我刚才还担心你会死在这里呢。”
我心中早就把御剑这货的全家都骂了一百八十多遍,但是却也不好当面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帮我。
忽然间,我想起了什么,我摸了摸身边的水,却发现这水的温度,既不凉,也不热,反而非常的舒适。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咱们回去吧。”
御剑再次露出那副笑呵呵的欠揍模样,让我忍不住恨得牙根痒痒。
跟着御剑回了太虚宫,然后吃完了晚饭,我便躺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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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南宫家与北宫家
说起来,白天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但是这会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身体居然还有种很轻松地感觉。
我躺在床上,胡乱想着,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我看到御剑走了进来。
“话说你们太虚宫和玄清观都有不敲门就直接进别人房间的传统吗?”
我很郁闷的问道,并且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我知道你说的另一个人一定是那个南宫师妹。”
御剑也不客气,进屋后就直接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别生气嘛,我们修道之人,不拘小节,有的时候会给人没概念的感觉,不过那也都不是我们的本意。”
没概念?依我看你们这群修道的都是些腹黑抖s吧。
“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我坐起身来,看了着他,问道。
御剑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闲来无事,想跟你聊聊罢了。”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和我有什么好聊的?”
御剑笑着说:“有很多话题啊,比如聊聊北宫师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事情我都是很了解的。”
这话听着扎耳,但是却是实话,御剑这人虽然看起来挺神经大条的,而且长得也挺英俊,但是确确实实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而北宫恋花只有二十几岁,御剑说是看着北宫恋花这话应该是没有假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因为南宫婉曾经说过,北宫恋花以前一直暗恋这个御剑大师兄,而我现在是北宫恋花的男朋友,我和御剑的关系其实就相当于是情敌,这世上会有跟情敌一起聊自己女朋友的傻瓜吗?
不过,话说到这,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御剑身在道门多年,有和北宫恋花和南宫婉是熟人,那么他对南宫和北宫家的事情一定有些了解,我何不趁此机会,了解一些这里面的事情呢?
“说起来,你和北宫恋花和南宫婉好像都挺熟的?”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御剑点了点头,很自然的说道:“当然,说起来我俗家的家族和她们的家族还都是故交呢。”
御剑并没有任何隐瞒的说道。
御剑看起来并不忌讳对我谈这些事情,所以我也觉得这是个了解北宫恋花身世的好机会。
我走下床,来到桌子前给御剑倒了一杯水,然后刻意讨好他一般的说道:“御剑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你们这里面的事啊?”
御剑听罢笑了笑:“这话说得?我们这里面的事是什么事啊?”
我不要意思的说道:“之前我听太清道长和太玄真人他们提起过几次,什么关于南宫家和北宫家的事,还有什么道门和玄门的事,但是我听得云山雾罩的,根本就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想让你给我讲讲。”
御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我,然后问道:“你,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看,我毕竟是北宫恋花的男朋友,但是我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这对我来说也挺不公平的,你也知道北宫恋花那个人,她要是不想告诉我,我无论想什么办法也没法从她嘴里知道半点关于她身世的事情啊。”
御剑朗声笑道:“哈哈,倒是如此,北宫师妹要是不想说的事情,任凭是谁都闻不出来的,可要是南宫师妹,有些事不用你问她都会上赶子告诉你呢。”
御剑笑罢,这才慢慢开口说道:“其实这事呢,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对你们世俗之人而言听着有些太难以置信而已。”
我叹了口气说道:“御剑师兄,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前段日子遭遇到的那些事,就已经非常令人难以置信了,我现在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接受的了。”
御剑笑了笑,这才开始讲起了其中的渊源。
“其实,这要从道门和玄门的发源说起。”
“自盘古开天,鸿钧老祖点化道法自然,道德天尊老子一气化三清,从此道法昌盛,世间便有了修道一说。然后随着世间演变,灵气稀薄,自大先秦时期,便就没有了能造化飞升的法门,虽然几千年来,道门中想尽一切办法,奈何天道一途已经对凡人关上了大门,所以无论如何,也在出不来一个能窥得天道的人了。”
“自从天道封闭,道门便有了许多变故,原本纯粹为了修炼升仙之道的道门中人也不得不开始向世俗界发展,从那时起,道门便衍变出了许多分支,久而久之,这些分支也就拥有了各自的教义,便逐渐的脱离了道门,而这些源自于道门中,却又脱离了道门的分支,后来便有了自己的名字,名叫做玄门。”
“玄门中人,不再以追求天道为目标,而是开始使用道门中衍化出的功法开始在世俗界行走,这其中自然也是有好人也有坏人,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时间久了,这些原本同属一个渊源的门派,也都开始了互相争斗,经历了无数代,优胜劣汰,天机算尽,最后存于世间的也就只有几个有些法门传承的家族而已。”
御剑说到这,然后顿了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南宫家和北宫家,也属于玄门之列,只是他们在现在这时代的地位,都算得上是玄门魁首一般的存在。”
“南宫家世代居住于广东,是南方玄门界的首领家族,而北宫家一直定居燕京帝都,是北方玄门的代表家族,这两大家族相当于玄门界的两大势力,一直以来便是互相排斥和抵触,甚至在历史上经常爆发出双发各派高手约定一地而进行的斗法事件发生,我知道的最近一次,应该是在三十年前。”
我听到这,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南宫家和北宫家一直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御剑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玄门中人倒是没有你们世俗界江湖中那么血腥,无非也就是互相瞧不上而已,偶尔遇到了大家斗斗法,输了的被赢了的嘲笑一番,也就是这样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那为什么像南宫婉和北宫恋花这样的家族子弟还可以凑到一起拜师学道呢?”
御剑淡淡的说:“这就要提到道门和玄门的渊源了,虽说玄门是脱身于道门,但是一直也都是一道门世俗弟子自称,还是非常尊重我们这些道门中人的,而玄门中人,若是家族里有天资聪慧,资质不凡的子弟,也都非常愿意把他们送到像太虚宫这样的道门古刹中学习,这也算是自己积攒实力,而如果南宫家送来一个弟子,那么北宫家自然不服,也就一定会选出一个弟子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一是不想让对方势力变强,二也有对比一下两家弟子谁更优秀的意思。”
我听完这话之后,倒是觉得这些人挺搞笑的,而让我十分好奇的是,南宫婉和北宫恋花两个人到底谁才算是优秀呢?
我忍不住问了御剑一句:“御剑师兄,那依你所言,你认为南宫婉和北宫恋花两个人谁算是优秀的那一个呢?”
御剑哈哈笑道:“姜诗,姜诗,你这家伙实在是坏得很!不过非要我说得话,这北宫师妹和南宫师妹都算是各有长处,不过,但从北宫师妹能随意出走江湖,而南宫师妹则必须守在我太清师叔身边,便可以见得谁弱谁强了。”
我笑了笑,心中暗道,怪不得那个南宫婉,一提到北宫恋花就表现得那么怪异,原来她俩也算是一对死对头啊。
聊到这,我又想到了那个太清道长和太玄真人的师傅,那个自成九宫上人的脏老头。
“对了,御剑师兄,你们这山上有一个老头,好像是太玄真人和太清道长的师傅,自成九宫上人的那个,他又是怎么回事?”
御剑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他低声问道:“你见过他了?”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嗯,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后殿的静室外,第二次,是在后山的断崖那里。”
御剑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然后平淡的说:“那位可是咱们太虚宫的真正大boos,你小子可别把他得罪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倒是谈不上得罪,只是他之前劝我下山,让我放弃救北宫恋花这件事,我没答应他,他好像挺生气的。”
御剑好奇的看了看我,然后十分诧异的说道:“这不太对啊,按理说,师祖他老人家早就说过再不过问道门和玄门的事情,却为何对你这事情如此关注呢?”
“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讲了一堆什么道法自然之类的话,目的就是想劝我放弃,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很在意这件事似得。”
御剑狐疑的看了看我,问道:“这事我师父知道吗?”
“不知道,我并没有跟他提过。”
我坦白回答道。
御剑点了点头,说道:“你记住,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你跟师祖的这些对话,否则,你可能救再也救不成北宫师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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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先天金身
和御剑聊了很久,总算是把一直以来我对北宫恋花家的背景了解的差不多,现在回想起当时北宫雪对我说过的那段话,我这才明白了话中隐藏的含义。
我和北宫恋花的背景相差的确实太大,不仅是地位,金钱和势力方面的,更多的则是境界上的,北宫恋花生活的那个世界虽然和我同处一个空间,但是她所需要面对的人和事,都是我所无法想象和理解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因为我早已踏上了这条难以回头的路。
御剑走了之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回忆着我和北宫恋花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次日清晨,我照例是早早的起来,然后去寻找御剑,找到了御剑之后,他便又带着我去往了,昨天去过的玄冰涧,一踏上那条小路,我就已经猜到了,今天我的训练,看起来还是在水涧中泡着了。
果不其然,到了玄冰涧后,御剑便指着水涧对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进去。
我摊了摊手,也没多废话,直接就脱光了跳了进去。
我本以为有了昨天的一番体验,今天在进入到里面应该就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痛感了,但是我错了,当我的身体一进入到水中,一种强烈的冷冻感再次覆盖了我的全身。
好吧,昨天的痛苦经历又要重新体验一次了。
御剑看我毫不犹豫的跳进了玄冰涧后,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伸着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离开玄冰涧。
从这之后的一个月里,我的所有训练就是每天到玄冰涧这里体验冰火两重天的快感,然而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的是,虽然我每天都到这来浸泡身体,却并没有逐渐适应的感觉,而是感觉到每天进入到水中后,那冷冽的痛楚都比之前一天还要强烈得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纵然每次进入到水中我都很痛苦,但是我的耐力也远比之前要强大了很多。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吃罢了早饭,正准备独自前往玄冰涧‘泡澡’,就在这时,多日未曾见面的太虚宫二师兄玄剑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叫住了我。
“姜诗兄弟,你要去哪?”
我站在了原地,然后很自然的回答道:“去玄冰涧啊。”
玄剑愣了一下,随后才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问道:“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去玄冰涧?”
“对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你已经连续去了几天了?”
“从第一天去算起,应该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我很平淡的说道。
“什么?一个月?”
玄剑大吃一惊的看着我,好像有些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了?”
我问道。
玄剑想了想然后问道:“这是御剑大师兄告诉你每天都要去的?”
我点了点头:“对啊,不过我已经有十多天没见过他了,不过之前他也没说要让我学别的,所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那边泡着。”
玄剑讪笑了几声,说道:“倒是为难了姜诗兄弟了,连续泡一个月玄冰涧,这等毅力可非常人能及的啊。”
我敢笑了几声,心中暗道,你当老子愿意去遭那份罪啊?还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根本都不让我做别的事情。
“对了,好久都没看到御剑了,那孙子,啊不是,是大师兄他去哪了?”
玄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多日未见到大师兄了,并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告别了玄剑离开了这里,而身后却传来了玄剑诧异的唏嘘声。
下午,我泡过了玄冰涧后,回到了太虚宫,就在我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一个小道童在半路堵住了我,然后对我说道:“姜师叔,太师傅和我师傅有事找您,请您跟我到后殿静室。”
我点了点头,心中奇怪那个太玄真人找我干什么,但是也没多言,径直跟着这个小道童一路走到了太虚宫后殿的静室之内。
一进门,正好看见太玄真人坐在正当中的主位之上,闭幕上养神,而玄剑侧立在太玄真人身边,眼神飘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听见动静,玄剑这才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太玄真人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姜诗来了。”
我赶紧走上前几步,然后说道:“太玄真人,是我。”
太玄真人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仔细的看了我一会,之后沉吟了半刻,这才开口说道:“我听玄剑说,这段日子你每天都去玄冰涧锻体,而且已经连续去了一个月了,此事可是属实。”
这种事还有什么属实不属实的,我又不是自己愿意去的,还不是你们这群臭老道硬逼着我去的。
“确有此事,之前御剑师兄只叫我每日去涧中锻体,却没有说何时结束,因此我才一直去那。”
太玄真人皱了皱眉,口中嘀咕道:“这个御剑啊,真是太糊涂了。”
我听太玄真人这是话里有话,于是疑惑的问道:“太玄真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玄真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姜诗啊,从明天起,你便不必再去玄冰涧锻体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想这就算是顺利度过第一阶段了?
但是,这老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又问了一句:“真人,你刚才说御剑师兄糊涂是怎么回事?”
太玄真人见我问的紧,也只得实话实说:“其实啊,这御剑自十五日前,便被我派下山去了,而本来我只安排了你做七日锻体即可,可是谁知我那个孽徒居然没有跟你说,我想那孩子素常总是犯糊涂,大概是把你这事给忘了吧。”
靠,我一句妈卖批差点脱口而出,就因为这货把我给忘了,害得我多承受了半个月的锻体之苦,这孙子实在是可恶啊。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啥,反正都泡了这么久,我多少还是有点习惯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而玄剑在一旁表情一直很奇怪,似乎欲言又止似的,我觉得这里面的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玄剑师兄,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玄剑听到我问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然后这才慌张的问道:“姜诗兄弟,你这段时间每日在玄冰涧中锻体,可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每天进去时都会比前一天更冷,更热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玄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太玄真人,说道:“师傅,看起来你猜的果然没错,这姜诗兄弟果然是先天金身之体,否则又怎么能承受的住连续三十日浸泡玄冰涧之苦呢。”
等等,这是啥意思?我忽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诶,玄剑师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玄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姜诗兄弟,你有所不知,那玄冰涧乃是太虚宫禁地,此涧终年有阴阳二气混沌于其中,寒气与炎气交替变化,实在是我道门中锻体历练金身的最佳地点,可是因为此涧中阴阳气浓郁,而且都是至精至纯的天地之气,所以常人最多也就能曾受一日锻体,若是第二天再入此涧,体内阴阳气必使得体内阴阳平衡秩序混乱,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体爆裂而死,而有道业修为之人,最多也就能承受十五日锻体,多则也会使得体内真气混乱,而像姜诗兄弟你这样的,能在玄冰涧中连续浸泡三十日的人,就连我师傅都重未见过,所以,我和师傅才断定,姜诗兄弟正是千百年一遇的先天金身之人,身体素质尤其是阴阳气的承受能力远超凡人。”
呵呵,这话听起来像是捧着我说话,但是我怎么有种被人给卖了的感觉呢?
御剑那个杀千刀的,居然从来没告诉过我泡个水池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危险,我现在真想把那货丢在池子里,泡个三个月五个月的。
不过他们所说的先天金身指的又是啥呢?
“太玄真人,玄剑师兄说我是先天金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太玄真人表情变得有些鄙视,大概是心中在为我如此不要脸而震惊。
“并不是这样的,先天金身只是一种体质,而拥有这种体质的人,身体的耐受能力极高,可以说他就像是一个能够容纳天地间各种功法气力的容器,只不过这种体质也有不好的地方,即是体内无法自主生成任何真气和灵力,这就意味着你一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修炼出属于自己的内功。”
我听罢,并没有什么震惊和意外之感,因为我根本也没有想过要修炼什么内功啥的,我现在做得一切就都是为了能救出北宫恋花,而听太玄真人的话里,似乎我的身体还刚刚好很符合进入鬼域深渊的条件呢。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的锻体阶段算是结束了,而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得知了自己的身体似乎还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离开了后殿,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太玄真人和玄剑也并没有告诉我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也就只能先休息几天,恢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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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未名鬼村
之后的几日,我就一直在房间中待着,偶尔出去到后山走走,倒是享受了几日惬意安详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道士敲响了我的房门,对我说道:“姜诗师叔,御剑师兄回山了,太师傅让我叫你到前殿议事。”
我应了一声,小道士便先行离开了,我心中纳闷,往日太玄真人找我议事,都是让我到静室中,可是今天却让我去前殿,我有点预感,这次的事情应该挺特殊。
我来到前殿的时候,看见太玄真人坐在三清神像的前面,而玄剑和御剑侧立在他两旁,而在他们面前,两边的客椅上坐着好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和太玄真人说着什么,一个个面色阴沉,似乎是在恳求太玄真人帮忙。
我进去后,太玄真人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我这才径直走了过去。
周围几个陌生人都各怀心事的看了我几眼,而我也在用余光打量着他们。
我发现这几个人似乎气质不俗,而且从衣着穿戴上看,都不是一般人,虽然看起来都白白胖胖的,但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我走到太玄真人面前,深施一礼,然后问道:“太玄真人找我何事?”
太玄真人指了指我身后的这几人,说道:“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一下,说起来,他们和北宫家还颇有渊源,你既是北宫恋花的男朋友,这些人倒是也该认识一下。”
我点了点头,等着太玄真人给我指引。
“这位是周乾先生,是西南周家的二家主。”
太玄真人指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对我说道。
“周先生您好,我是姜诗,很高兴认识您。”
胖胖的周乾,身穿一身靛蓝色的宽松唐装,带着一个金丝框的复古眼镜,一头油亮的头发向后一抹,看起来倒是有点当代大儒的气质,但是实则更像是一个有点身份的风水大师。
周乾看了看我,露出一脸微笑,他十分客气的伸出手,说道:“哦,原来是北宫家的未来女婿,看小兄弟仪表堂堂,果然是人中之龙,今日得见,实乃周某之幸。”
“周先生客气了。”
我急忙回应道。
“这位是西北郭家的郭道勋。”
我和周乾客套了几句,太玄真人便又把另一个介绍给我。
这个姓郭的年纪和我相仿,只是一脸慵懒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似的,他听完太玄真人的介绍,便只是和我摆了摆手,就算是打了招呼。
其实,若不是这种场合下见到这人,我很可能会认为这货其实就是个瘾君子。
之后,太玄真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人,这人是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姓徐,乃是江西本地的玄门家族。
我挨个认识了一下这几人后,太玄真人便恢复了正题。
“方才几位说的这些事情,贫道我也大致了解了,你们既然向我太虚宫救助,我太虚宫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之前我已派我的弟子御剑前去那里打探,现在已经把入村的大致方向摸清楚了,只是,我这两个弟子虽然随我学到多年,但是奈何资质不高,道行有限,因此此行还需要几位陪同方能确保无误。”
周乾听完太玄真人的话后,笑着说:“真人实在是客气了,这事原本就是我等恳求太虚宫帮忙,太虚宫既能出手相助,已经算是非常大的恩惠了,我等又怎么会把这摊事抛给太虚宫呢,自然是要协助真人的两位贵徒,请真人无需挂念。”
太玄真人点了点头,然后对御剑和玄剑说道:“你们二人回去准备一下,稍后便随着几位客人下山去吧。”
说到这,太玄真人看着我,对我说道:“姜诗,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我心里这个郁闷,他们自顾自的聊了好半天,却唯独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此时这太玄真人又突然说让我也跟着去,而去哪里?去干什么?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也不好在细问,只得一会路上问御剑和玄剑他们了,况且,我现在看到那个一脸笑呵呵表情的御剑,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我还准备和他聊聊之前把我丢在玄冰涧的事呢。
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便走出了房间,去找到了御剑和玄剑。
御剑一见到我,就很高兴的给我打了个招呼:“哟,姜诗,几日不见,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了啊。”
我冷笑的看着他,说道:“呵呵,托你的福,差点没把这条小命丢了。”
御剑故作疑惑的说道:“诶,姜诗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曾做过让你涉险的事情了?”
我盯着他,低沉的说道:“别装了,你忽悠我天天去泡玄冰涧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是多亏老子命大,要不然准得被你小子害死不成。”
御剑听罢哈哈笑道:“哈哈,姜诗兄弟这话就严重了,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让兄弟你到冰涧里涉险的,而是我早就看出兄弟是先天金身之体,便知道那玄冰涧对你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这才没有对你实话实说,但是这也算是对你的历练么,所以兄弟也请不要怪罪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知这货就是个笑面虎,表面看起来笑呵呵的,实则是个腹黑抖s。
玄剑出来了之后,我们三人这才又回到了前殿的大门前,而那几位山下来的客人已经久候多时了。
御剑和那几人说了几句,我们便一同往山下走去,而在走路的过程中,我问了玄剑这次下山的缘由,这才知道了他们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原来,这几人都是玄门界几个比较有名家族的族内高手,而他们此次前往太虚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代表家族中的家主向太虚宫求助,而求助的原因,是因为几个熊孩子。
原来,这几个家族都算是关系不错的联盟家族,而他们的后辈也都相处的比较融洽,前段时间,他们几个家族中一群道行和见识都很低微的后辈,相约一起去历险,而他们好死不死的却背着大人去了一个叫做未名鬼村的地方冒险,而在那之后,这几人便彻底失去了音讯,生死未知。
几个家族这就慌了神,要知道这些后辈中,那可是有几个被视为家族为来接班人的子弟,而若是意外身死,那么对于这几个家族来说那可是巨大的损失,这几个家族分别派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自知凭他们的实力不足以深入鬼村腹地寻找那些熊孩子,因此这才到太虚宫来求助太玄真人。
未名鬼村?
听了这个名字,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初次和北宫恋花相遇,不就是在酆都村,那个被称作鬼村的地方吗?
而这个叫未名鬼村的地方,似乎比酆都村要危险的多,要不然这个各大玄门家族的高手又怎么会如此惧怕担心,甚至还得寻找外援才敢去那里寻人呢。
于是,我便问道玄剑,这未名鬼村到底有什么名堂。
还没等玄剑开口,御剑突然在旁边说了起来,全然不顾我根本没有想理他的态度。
“这未名鬼村,地处秦岭腹地一处山谷里,原本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村,大约是百十年前,那里突发一场时疫,全村人几乎同时丧命于此,但因此地僻静,直到几年后才有外乡返家之人发现这里发生的惨事,而从那之后,此地便总是发生鬼怪作祟之事,常有来往于附近官道的客商在当地被鬼狐迷惑,在深夜里忽见一处热闹繁华的镇店,在那打尖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却发现自己身处在荒废的古村之中,而且大半随行的人都被妖邪害死,故此,人们才将那一带称为鬼村。”
御剑说的很轻松,似乎这是对他而言是很平淡的事情,而这些事在我听来却是极为意外和震惊的。
酆都村虽说也算是恶名在外,但是像御剑说的这种有凭有据的实例却是没听说过的。
而御剑虽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但是,他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毕竟能让这些玄门界的人如此忌惮的地方,那就绝对不会简单。
御剑说罢,然后看了看我,似乎是提醒一般的说道:“姜诗,你虽然是先天金身,不容易受到妖邪之气所侵,但是那未名鬼村却是世间少有的阴邪之地,我们到了那你之后,你切记要跟进我们,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否则如果遭遇道行大的妖邪,恐怕你会危险。”
御剑这话倒也是替我考虑,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因此也客气的说道:“多谢御剑师兄提醒,到时候我一定会跟好你们的。”
御剑点了点头说道:“家师太玄真人之所以让你跟我们一同前往鬼村,也是为了让你感受一这些妖邪之地的危险,好让你日后进入到鬼域深渊中能有些承受能力。”
我当然也能理解太玄真人的用意,因此对此并不抵触,而且我之前经历过得那些经历,让我心中那些被压抑的冒险精神也被激发出来了,因此,这次前往鬼村寻人,我并没有觉得很恐惧和担心,反而是觉得非常的期待。
一路上,我们也就没在聊其他的,自顾着一心赶路,不过路途遥远,连坐车在坐船的也折腾了好久。
但是给我一个深刻的感受是,我发现这些玄门世家的人似乎都挺有钱的,他们这一路上吃住的规格都很高,而我和御剑、玄剑也是没掏一分钱,说起来倒是过上了几天旅游一般的悠闲日子。
三天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未名鬼村的附近,而我们并没有着急进村,而是在距离那村子几公里外的地方,搭建了营地,当夜我们聚在一起,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探讨一下进到村子里可能遇到的情况。
御剑十几天前曾来过这里一次,但是用他的话说,他当时并没有直接进入到村子里,而是在附近转了几圈,摸清了大致的情况,因此在这种会议上,最有发言权的便是御剑了。
“几日前,我刚刚从这里离开,而当时我在这探查了几天,对这里的基本情况也做了一个了解。”
说到这,御剑表情凝重的说了一句:“诸位,在此,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们,这里的情况之危险和复杂,远超你们的想象,因此我想警告诸位,如果我们进村寻不到那几位后生晚辈,那么我们便要迅速撤出来,否则,就连我们都很有可能遇到更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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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三更听鬼笑
御剑这话说完,所有人的表情都开始变的很严肃,这其中唯独那个郭家的代表,露出一脸不太在意的表情,说了一句:“我倒是觉得御剑道长您的话说的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要说这未名鬼村的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而我所掌握的信息里,这里的情形则绝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无非就是些邪灵鬼祟作乱,以我们几人的道法,谁还没有个驱鬼降妖的本事,依我看,大家并不需要那么担心。”
御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他和玄剑此次前来只是给人帮忙,如果他的意见对方不听,那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几个家族的事情。
周家的周乾听完郭道勋的话显得有些不悦,他语气有些不太友好的说道:“郭家老弟此言差矣,你我虽然都是玄门中人,但是论及道行和阅历,比起御剑道长那可也是如隔一山,御剑道长既然说这鬼村中危险重重,那我们便不得轻举妄动,你可别忘了,我们几位家主派我们出来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一定要听太虚宫人的话,你难道都忘了?”
郭道勋听罢,一张慵懒的脸突然变的阴沉下来了,他听完了周乾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看到这两个人的神情,也就猜到了他们之间可绝没有太玄真人说的那么和谐。
郭道勋见周乾说完了话,急忙说道:“周乾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拿你周家家主的话压我郭家人?我出门的时候,家主可没叫我一定得听谁的话,只叫我便宜行事即可,况且,就算我郭某的话里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也轮不到你们周家人指指点点,人家御剑道长都没发现,又是从什么地方把你给显出来了?”
周乾听罢,直气的面红耳赤,他欠了欠身,就像站起来与郭道勋争论几句,而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那位徐家的中年女人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难道你们当着太虚宫两位道长的面,非要折损我们几个家族的名声不可?”
周乾和郭道勋听罢,便也不再多言了,我这才发现,这三人中,别看这个女人话不多,但是似乎这周郭二人对她还都挺服气的。
姓徐的中年女子见他二人不在争执,这才开口对御剑和玄剑说道:“两位道长莫要见怪,这二人平素里就喜欢吵个嘴,今天更是不分场合的在二位面前争执,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也请二位道长看在我们几家的面子上,原谅他们,至于明天如何行动,就全凭道长做主,我等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的。”
御剑点了点头,说道:“即是这样,那就先请几位休息吧,等到明天入村之时,我自会跟大家讲明这其中的细节,也请大家休息好,以便明日应付有可能出现的麻烦。”
话音落下,几个人便各自带着不同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处,而我则是和御剑、玄剑住在了一个帐篷里。
黑夜渐渐沉了,我们也都缓缓的进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隐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响动。
这声音起初并不是很明显,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是什么。
逐渐的,我开始能听清这声音了,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体一阵阴冷。
四下黑漆漆的环境里,帐篷外面,竟然传来一声声惨兮兮的阴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这笑声声声入耳,而且还似乎越来越近,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忍不住转了个身,向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顺着帐篷上的塑料窗,我只看到了一片惨淡的白色月光,一阵细弱的微风吹过,摇晃着帐篷外如同触手一般的柳条,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我再次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可是那笑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我心中十分好奇,便想爬出睡袋看看,却没想到,睡在我身边的御剑忽然从睡袋里伸出了一只手,拍了我一下,然后低声说道:“别乱动,继续睡觉。”
原来御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可是,他为什么不让我乱动呢?难道那声音果然是鬼怪妖物发出的?
我只得听从御剑的话,老老实实的躺在睡袋里,而那些笑声依旧在持续。
过了没多久,我们忽然听到帐篷外传来了一声怒喝。
“哪来的孤魂野鬼,居然敢到你郭爷爷睡觉的地方闹事,特么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随即,只听的几声爆响,那笑声变戛然而止了。
御剑听到这声音之后,忍不住恼怒的嘀咕了一句:“这个白痴!”
随后他从睡袋里爬了出来,穿好了衣服,然后走出了帐篷。
经他们这么一闹,我哪里还有睡意了,也只得爬出睡袋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帐篷外。
帐篷外面,一身睡衣打扮的郭道勋手里握着一把木剑,正得意洋洋的望着地上的两堆白灰破口大骂。
“他么的,这种等级的游魂野鬼,也敢到我的身前捣乱,真是不知好歹。”
御剑皱着眉头走到那两堆白灰前面,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只不过是两个游魂罢了,捣乱就捣乱呗,你何必非要把它们打的灰飞烟灭呢?哪怕把他们吓跑也好啊。”
郭道勋一脸不服气的说道:“这等鬼祟妖邪之物,焉能留在世上,御剑道长少在世间走动,哪里知道,这种小鬼才最是祸害,虽然没有什么道行,但是却总在俗世作乱,我家族世有祖训,要求我们郭家人如遇妖邪鬼物则必杀之。”
御剑摇了摇头:“诶,郭兄有所不知,这里的孤魂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他们可都是这鬼村之中鬼王的手下,我们原本要进村寻人,本就是冒犯鬼王的行为,现在你把那鬼王的手下给除了两个,那鬼王一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若是我们进入鬼村后,那鬼王带领此地所有邪物群起攻之,恐怕我们可能会有危险啊。”
御剑的话里,责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而郭道勋却仍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哼,什么鬼王,无非就是个道行高点的老鬼而已,他是没遇到老子,要是让我碰上他,早叫他和这两个小鬼一样,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御剑也知道这个愚人多说也是无益,因此,赌气的回到了帐篷中,而郭道勋也一撇嘴,很是不以为然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我见他们都回去了,也就跟着御剑走了回去,御剑此刻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副笑呵呵的模样,而是一脸阴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把脑袋探出来,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御剑师兄,你刚才说的鬼王是怎么回事啊?”
御剑看了我一眼,也知道我一时半会睡不着了,也就没藏着掖着,直接对我说道。
“这未名鬼村啊,当年全村人都死了之后,长期没人发现,尸体大多都横放在各自家中,俗话说入土为安,而这些人没有入土,灵魂自然不能够安息,因此才此地怨气聚集,阴气浓重,再加上这片山谷地势非常低洼,常年山峦瘴气不散,山中雨水终年聚集,因此在风水学上讲,就叫做‘倒扣棺’乃是极易出现邪灵的大凶之地。”
御剑说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这些,倒也不算什么,别说是我们太虚宫,就算是这几个玄门家族里,随便派来几个有道行的高手,到此也能把这些鬼怪斩尽杀绝,但是这里面麻烦的就是,大概是几十年前,这未名鬼村中突然来了一个千年修为的鬼王,这个鬼王生前是个杀伐无数的大将军,死后戾气不消,入不了轮回,有偏巧生前有些道法修为,所以死后一心修炼鬼道,竟成了鬼王级别的恶鬼,要知道,这世间之上,能达到鬼王级别的恶鬼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因为这其中的机缘巧合并不次于修道之人获悉天机的几率。”
鬼王?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比起我在雪村古墓里遇到的那个神女,他算是厉害的,还是不厉害的?
御剑继续说道:“这鬼王来了这里之后,附近千里之内的鬼怪邪祟就算都来到了未名鬼村,名义上是前来效忠鬼王,实际上就是来抱鬼王的大腿,而这鬼王道行太高,玄门中能对付得了他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就连家师遇上他恐怕都难以占得上风,所以之前我一直强调让大家小心谨慎,目的就是现在不惊动鬼王的情况下把那几个倒霉孩子救出来,可是谁想到,那郭家的郭道勋,简直就是个愣头青,仅仅因为几声鬼笑就把鬼王的手下给弄得灰飞烟灭,这下可就算是彻底把鬼王给得罪了,如果明天我们进了鬼村,还不知道那鬼王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我听完觉得有些诧异,心中暗道,这御剑口口声声把这鬼王说的这么历害,那又为何还要答应这些人来鬼村寻人呢?就直接跟他们说那几个倒霉孩子已经挂了,不必再去了不就行了嘛。
不过这话我倒是没说,反正找不找人的事情和我关系也不大,如果真的很危险大不了我就不仅这鬼村就好了。
“御剑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们此次进入鬼村很可能是凶多吉少?”
玄剑也把脑袋从睡袋里探了出来,轻声问了一句。
御剑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其实倒也不是那么危险,毕竟我们明天要在白天进村,就算是那鬼王对我们要下杀手,凭我们几个人的实力想脱身倒也不难,只不过,我担心我们进去之后,那个郭家的笨蛋还会给我捣乱,就怕到时候非但没有找到那几个走失的孩子,反而还被他拖累的遭遇危险啊。”
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想这句话,应该就是御剑此刻心中最为真实的写照吧。
我看到御剑十分郁闷,心里竟然觉得有些爽快。
俗话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现在终于轮到这孙子头大了,我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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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鬼村迷障
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好了进入鬼村所需的用品,然后再一次聚在了一起。
不过,看到那三个玄门家族的代表,我居然觉的非常的想笑。
和之前一副贵气的打扮完全不一样,今天他们的穿着都非常的有特点。
周乾脱下唐装,床上了一身明黄色的道袍,这道袍上绣着八卦太极,宽大的袖子上还布满了繁密的经文,活脱脱一副港产片中僵尸道长的打扮。
而郭道勋则是穿上了一身户外运动的装备,身后则背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刀或者剑之类的东西,虽然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但是却也显得有几分凶猛的气势。
而那个姓徐的女人,则是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手中拿着一方古旧的大号罗盘,而她的脖子和手腕上都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
我心中觉得好笑,心想这又不是拍捉鬼电影,难道穿的衣服像样点就能镇住鬼了?
御剑和玄剑看了之后,却是一副平常的模样,而他们还是那副下山时的打扮,并没有像这几人一样换一身行头。
我也还是原来的一身打扮,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早就已经用布包好放在背包里的诛邪短剑拿了出来,我心中自然明白,虽然我本领不及这些人厉害,但是凭借先天金身和手里的这把诛邪短剑,倒是足以护身。
御剑再次把三人叫到了一起,态度十分平淡的说道:“昨天晚上的事,相信周先生和徐女士你们也都知道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点,之前的事情我再也不提,只是一会进入到鬼村之后,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切莫擅自行动,否则,遇到了危险即便是我也难以把你们平安带出来。”
郭道勋自知御剑这是在不指名道姓的说他,虽然对御剑他也并不是特别服气,但是毕竟太虚宫实力在那摆着,他就算是不忌惮御剑,总也要忌惮太虚宫里的那个紫袍老道,而且他也曾听家里人说过,太虚宫中还有一个更强的老怪物活着,只是平时根本不出世而已。
郭道勋没说别的,别人就更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了,点头答应之后,御剑这才引着我们往鬼村村口的方向进发了。
其实,鬼村距离我们扎营的地方并不远,大约也就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就来到了鬼村村口。
站立于村口早已荒废的小路上,抬眼向四周看去,我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感。
村口的路旁,一人多高的荒草把整个村子包围的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几幢隐约可以看出屋顶形状的古屋也是残破不堪,在青山怀抱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幽闭凄冷。
而且,最奇怪的是,现在明明是上午,天空中的阳光正盛,而那明亮的光线落在鬼村上空,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大半似的,使得整个鬼村显得十分阴森。
我想,如果这个地方不是闹鬼闹的太凶的话,倒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拍摄恐怖片的好地方。
御剑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然后转过身对我们说道:“诸位,前面就是鬼村了,我们先暂时等一下,等这阳光照到鬼村前面的那片槐树林的时候,我们再进去。”
御剑这样的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想必是因为此时此刻的阳光,对于鬼村的鬼怪的压制并不是很理想。
御剑这种谨小慎微,这种耐心仔细,都只在说明一个道理,即是这个鬼村的危险程度之高,已经足以让他这个太虚宫的大弟子感到了某种危机感。
御剑既然这么说了,别人也自然没什么话说,所以我们就耐心的在鬼村的正门前等待了一会。
等到天空中的阳关缓缓的照过鬼村上空后,御剑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们进去吧。”
我们翻开密密麻麻的荒草,踏着原本是通往村子的一条小路,艰难的向这个既神秘又危险的地方进发了。
令人意外的是,翻过荒草从,进入到村子边缘的时候,我们赫然发现这里居然并不像外面那么难行走,因为在村子的边上,从一条原本是灌溉用的水渠开始,土地上便居然没有了什么荒草之类的东西,而是变成了一片深黑色的土壤,更奇怪的是,这黑色的土壤中似乎还有着一些红色的杂质。
我们踏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心中都不由得变得有些紧张,毕竟从这里开始我们就算真正的进入了一片属于鬼怪和亡灵的世界了。
坦白说,我的心情到说不上是忐忑和恐惧,只是一想到可能不久之后自己要去的那个地方,会远比这里还要恐怖许多,复杂许多,也危险许多,我就不由得会有种对自己的质疑。
我终究是个凡人,就算我交了一个称不上是普通人的女朋友,也认识了多各种各样的怪人,但是我始终都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是有着什么看似毫无用处的身体和一把有着巨大灵力还附赠一个梦中媳妇的宝剑,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传说中,只要是人进入之后就会丧命的地方,我真的能进去吗?就算我进去了我又能救出北宫恋花吗?
这些疑问涌上我的心头,倒是冲淡了我对这里的一些恐惧。
也许我这辈子就注定要和这些超越常人想象的东西相伴了,甚至可能我有一天会因为这些事而丧命,但是就算如此,我也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毕竟我所经历的事情,可能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
御剑带着我们缓缓的步入鬼村,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紧张,仿佛在他看来,那些残破的古建筑里,那路边的枯草堆中,到处都藏着准备偷袭我们的鬼怪似的。
我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心中觉得非常奇怪,于是便问了一句:“御剑师兄,为何这附近的建筑都已经荒废上千年了,可是却都没有倒塌,难道是因为当年的建筑质量太好了。”
御剑低声说道:“这里自从变成了鬼村之后,便一直被一层鬼雾瘴气所包围,平时无风能入,就算是阳光都很难完全照射进来,所以这里的建筑相比外界则更容易保存,而且这些建筑中常年都有鬼物游荡,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沾染了一些邪气,甚至有的建筑都能生出灵体,所以除了有道法高深的人特意去毁掉,否则莫说是一千年,就算是再过一千年这里的建筑也大多能保持现在的样子。”
我仔细的看了看附近的建筑,倒是对这里有了更多的认识,虽然号称是村庄,但是这里似乎在建造之处并非是以一个村子的标准而建造的,因为村头的建筑几乎都是二三层的,虽然现在看起来破败不堪,但是仍可以见得当年的精致和豪华。
“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村子那么简单。”
姓徐的女人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好像她和我一样都感觉除了这里的古怪。
御剑点了点头:“这里虽然号称鬼村,但是我想当年应该也是一方富绅豪族所聚集的地方,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应该也是十分热闹繁华的。”
我记得御剑曾经说过,这村子里的人当年都是因为一场时疫才全部丧命的,但是如果这些人真的都是很有钱的人的话,那么村里怎么会没有郎中呢?
就算是没有郎中,那也完全可以去外面找一个回来,甚至大不了干脆离开这里就好了,为什么要一直待着这等死呢?
如果这里千年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村落,那么因为瘟疫集体丧命倒是很有可能,毕竟当年那样的世道,老百姓别说治病,就算连吃饱饭都很成问题,所以这样的说法还勉强可以站住脚跟。
可是如果千年前这里的人都很有钱的话,那么这场瘟疫之灾的结局就显得有些不太合理了。
不过,这种分析,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并没有什么意义,所以这想法也就是在我脑子里闪过一下,然后就被我抛到脑后了。
御剑带着我们一步步向着村子的中间行进,但是预料中的各种危险并没有出现,整个鬼村除了气氛恐怖,环境阴森之外,倒是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了。
御剑带着我们走到了村子的正中央,在一个全部都是由石头搭建的祭坛边停了下来。
而其他三个人则是围着祭坛仔细的观察着,想要看一看有没有那几个走失熊孩子们的踪迹。
但是寻找了半天却都没有任何发现,几个人都显得很失望。
一直拿着大罗盘的中年女人手掐法诀,一直在罗盘上看来看去,但是过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发现,这倒是让她觉得非常奇怪。
“诶,奇怪了为什么这里的磁场这么正常,完全没有任何鬼怪出现的反映。”
我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是大白天,而我们这群人有多少有些驱鬼降魔的本事,那些鬼就算是躲起来了也很正常。
御剑却也一脸疑惑的观察着四周,好像这对这里的情形感到十分不解。
“师弟,准备做阴阳两仪阵,我倒要看看这里的邪物到底在搞什么鬼。”
御剑思索半天也没有头绪,于是便对玄剑说了一句,看样子是想用一下道法,来破除现在的疑惑。
玄剑听罢,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大背包,开始翻找起东西来。
不一会,在石台上面,便出现了一堆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法器之类的东西。
玄剑在石台上用铜钱摆出了一个太极鱼的形状,然后画了三道灵符分别放在圆圈的三个对称点上,然后又用一根红线,把三个灵符连接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出现了,我居然看到那太极鱼上闪现出了一个太极阵法的光团。
其余三个人看到这幕,也都显得很兴奋,露出一副恨不得拿笔记把这个过程都记录下来似的。
玄剑准备好了阵法,然后退到了一旁,御剑则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短小的桃木剑。
只见御剑咬破中指,将手上的血抹到了桃木剑的剑身之上,那桃木剑赫然就变了一个样子,不但红色的剑身显得更加透亮,而且那剑身之上竟然隐隐的透出了一股金色的光芒。
御剑双眉如两道利剑,表情也变的十分严肃,他口中念念有词,与此同时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铜钱,抛向了天空,铜钱被抛起的瞬间,他把桃木剑剑尖向上一挑,只见那枚铜钱不偏不倚的正中桃木剑的剑尖,而御剑把那桃木剑向前一送,随即脱手,之间桃木剑径直落到了阴阳两仪阵中,虽未插入石头里,但是却像是有人拖着似的稳稳的立在了太极阵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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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对话鬼王
桃木剑落入阴阳阵中,只见阴阳阵突然一阵白光大作,一股气流猛地扩散开来,差点把我们向后退出去几步。
御剑双手打了一个印结,然后大声喝道:“天道地法,阴阳乾坤,太极生两仪,四象显玄灵!”
御剑话音落下,只见阴阳阵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身形巨大,而且看形态极为不稳定,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他的大概形状。
我只知道,在我眼里,那石台的阵法之上,一个三头六臂,身材硕壮,但是一黑色的皮肤,而且五官十分狰狞可怖的非人类生物出现在我面前的虚影里。
御剑眉头一皱,没有妄动,而其余三个人却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其中表现最夸张,最震惊的就是周乾。
他睁大了嘴巴,嘴里小声的,还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这,这,这真的是鬼王?”
我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虽然心里明白,这个造型奇特的东西一定是御剑用那个奇怪的阵法召唤出来的,但是看到这样的景象,我还是不由得有些震惊。
而那虚影中的东西,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三颗硕大的头颅,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这鬼王的三个大脑袋用六个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分别盯着我们不同位置的几个人,露出一副疑惑和敌视的表情。
“你们这些无礼的凡人,居然胆敢擅闯本座的修炼之地,难道不想要命了不成?”
这鬼王缓缓开口,用低沉但是却震荡心神的声音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就仿佛这声音根本不是我用耳朵听到的,而是这鬼王直接传进我脑子里的似的。
御剑听罢鬼王的话,急忙说道:“弟子拜见鬼王。”
鬼王看着御剑,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御剑见此状,这才开口说道:“鬼王大人有所不知,我等此次进入贵宝地,并非为了惊扰鬼王,而是来寻找后辈的几个顽劣的孩子,所以才不得不冒犯您,这次用阵法请您出来,就是为了告知一声,等我们找到了那几个孩子,自会马上离去,但请鬼王谅解。”
鬼王哼冷了一声,然后有些不悦的说道:“找人?你可知道凡人一旦进了我这鬼域那便算是进了阴曹地府,那里还有被你们寻回去的道理?”
御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所寻的那几个孩子,都是玄门后人,这手中倒是有几个家里传下的宝物护体,而且我们也通过秘法,尚可得知他们几人尚在人世,只不过是被陷在这鬼域中无法逃离而已,也请鬼王饶他们一次,以后我们必然要管教好这些顽劣后辈,决不让他们在冒犯您的宝地。”
鬼王用六只眼睛打量了我们几眼,然后说道:“自我成道之日起,便一直隐匿于此,平素少与人界接触,但是对你们这些道门玄门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也知道你们平素并不敢冒犯我,就算是有小辈误入鬼域,我也应该放他们出去才对。”
鬼王这话倒是有些缓和的可能,可是还没等我们高兴起来,他就突然话锋一转,忽然厉声说道:“但是,你们这群人好不知好歹,昨夜我派两个鬼兵去探探你们的虚实,你们既然是寻人,那边不应该将我那鬼兵除掉,可是你们却竟然将他们打的魂飞魄散,实在是可恶的很。”
御剑只得苦笑一声说道:“此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实在是因为我们这位郭兄弟下手没有轻重误伤了两位鬼兵,但是实在是无心之失,实非本愿。”
鬼王恼怒未消,继续说道:“曲曲两个鬼兵也便罢了,可是你们既然要进我这鬼域寻人,那便该轻身而入,不该携带法器,而你们却个个带着法器灵符实有大闹我鬼域的想法,我焉能容你们放肆?”
御剑急忙解释道:“鬼王此言差矣,你也知道我等都是道门玄门之人,随身携带法器已是习惯,况且我们自打进了这鬼域,没施一法,也没贴一符,所以平心而论,我们是绝对没有冒犯之意的。”
鬼王听罢忽然大声怒吼道:“没有冒犯之意?那你们携带上古灵剑入我鬼域?你们吓得我鬼域中的游魂野鬼四散奔逃,还敢说没有冒犯我的意思?”
我听鬼王说道上古灵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诛邪短剑,心中暗道,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一件事,现在又和我扯上关系了。
御剑有些疑惑的的问道:“怎么可能?我们虽说都是道门玄门的人,但是身上哪里有什么灵剑这种东西啊?”
鬼王中间的那颗头忽然把目光盯在了我身上,然后阴沉的说道:“天命金身?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居然还能见到一个天命金身的普通人。”
说罢,鬼王有忽然改口说道:“不对,能让诛邪剑认主,你绝不是凡人?”
御剑看到鬼王似乎是在对我说话,于是疑惑的问道:“姜诗兄弟,你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尴尬的拔出了腰间的诛邪剑,然后放在众人面前,这下就连御剑和玄剑都大吃一惊了。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诛邪古剑?”
我没想道,我才把这诛邪剑拿出来,御剑就惊讶的脱口而出。
“姜诗兄弟,这古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御剑抓住了我的手腕,紧张的问道。
我无奈的解释道:“这是我在雪村的时候,偶然在一座古墓里的得到的。”
“古墓?”
御剑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以前听师傅说起过,一千多年前,西域有狐妖作祟,当时,道门祖师无极子用正道七绝之一的诛邪剑重伤那狐妖,才使得狐妖从此消失,但是诛邪剑却也是去向无踪,却没想到今台南这宝剑居然会在你手中出现?”
鬼王见我们竟然聊起天来,瞬间变的恼怒了:“你们这些混蛋,明明携带正道之宝进入我的鬼域意图对我不利,现在被我识破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演戏,你们此等招术我岂会看不出来?”
御剑只得解释道:“鬼王,莫怪,实在是我这姜诗兄弟并非玄门和道门中人,并不知道这把剑是正道至宝,本无意冒犯鬼王,所以还请鬼王宽恕啊。”
“宽恕?简直是笑话,我虽然速来与道门和玄门没有瓜葛,但是既然你们如此相逼,那也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鬼王说着,便把六只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忽然只见整个鬼村范围内,天空竟然被挡住了似的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鬼王的幻影瞬间消散,然后整个鬼村范围内开始阴风大作,呼啸声和鬼吼声同时响起。
御剑眉头一紧,大喊一声:“大家小心!”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可是下一秒出现的景象还是让我们极为震惊。
只见,我们脚下的忽然钻出了许多腐烂的几乎只剩下白骨的手。
我急忙的躲开了这些手,周乾和郭道勋他们也都灵活的闪过了这些骷髅手的攻击,而姓徐的那个中年女人却没有躲开,竟然被十几双骷髅手给紧紧的抓住了,而这些骷髅手一抓住她之后竟然开始用力地向下拉姓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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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深入鬼窟
中年女人不由大惊失色,惊恐的叫嚷起来。
众人见势不妙,急忙向她的方向扑过去,想要帮她打掉这些鬼手。
御剑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稍时,她从怀里拿出两个符篆,对着那个女人的四周打了过去。
只见两道符篆瞬间化作两颗熊熊燃烧的火球,划破空气,落在了那黑色的土地上。
符篆落地,只见黑色的地面上突然开始冒出成片的火苗,这些火苗燃烧起来的瞬间,便将周围的骷髅鬼手全部都燃烧起来了,那些鬼手一遇这火焰,便迅速的化为了灰烬,这才使得那姓徐的女人可以拜托鬼手,逃到了一边。
“多谢御剑道长搭救。”
惊魂未定的女人虽然刚才差点丧命于这些恐怖的鬼手之下,但是却仍然没有忘记跟御剑客气,但从这点来看,这女人的气魄和胆识就绝不输给男人。
鬼手慢慢不再从土地中冒出来了,但是四周却又开始响起怪异的哀嚎声,简直就和恐怖电影里那些恶鬼的哭喊一模一样。
御剑低声对我们说了一句:“诸位,看起来鬼王已经彻底生气了,现在他正派这里的鬼兵包围我们,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从这里撤出去,在想办法吧。”
周乾急忙附和道:“御剑道长说得对,这里鬼气浓重,我等的实力难以全部使出,因此唯恐有失,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郭道勋也没说什么,在刚才见识了鬼王的虚影状态之后,他也开始为自己之前的狂妄感觉到有些后怕了。
而令人意外的是,刚刚才脱离了鬼手束缚的那个徐姓女人居然蹙了蹙眉,开口说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如果现在离开,在想进来恐怕就更难了,我之前预感到那几个失踪的后辈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不如先去周边找一找,如果实在没有再回去也不晚。”
御剑为难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徐女士,并非是我御剑危言耸听,我只怕耽误的时间太久,我们几个人最后都会丧命于此啊。”
周乾现在也是一门心思想离开这里,于是也接着御剑的话说道:“是啊,徐家的二姐,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刚才的东西你可见到了,那可不是外面那些普通鬼怪能比了的。”
这未名鬼村被瘴气笼罩了近千年,阴邪之气聚集于此,久而久之便把这里改造成了与外界完全不同的环境状态,而在这样的环境中,所有的阴邪之物所掌握的灵力都要比外界的同类强大很多,因此,就算是一个在外面非常弱的鬼灵,到了这里也会变的十分强大,而也因为此地邪气聚集的太多,这也让御剑和周乾这些人本身的法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所以,如果这里的鬼怪妖物一起对我们群起攻之,那么恐怕我们能难能抵抗得住。
姓徐的女人却没有动摇,而是非常坚定的说:“不行,我来的时候答应过我爹,我答应他一定会带着我侄儿一起回到家里,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绝对不能无功而返。”
御剑跺了一下脚,看那副样子好像是很想骂娘。
其实我倒是开始有些同情御剑了,这货本来接这个差事就有点麻烦,偏巧又遇到的都是这种奇葩,眼下危险重重,这女人居然还犯起了倔强的脾气,实在是让我们觉得十分无奈。
“也罢,这样吧,玄剑,你现在带着周郭二位先生,还有姜诗,你们赶紧顺着原路退回去,记住,一路上遇到鬼物,能躲便躲,躲不了就打,但是一定要且打且退务必不要恋战。”
御剑转头对玄剑吩咐道。
玄剑立即回答道:“明白,大师兄那你怎么办?”
御剑苦笑了一声:“我陪着徐女士一起去附近找找,总要带着她安全离开才行啊。”
我看了看御剑,又看了看玄剑他们,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御剑师兄,要不然我留下跟你们两个一起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多了一种奇怪的直觉,每当遇到这种两难选择的时候,我往往会有种莫名的预感,指引我选择一个潜意识里告诉我做得事情。
而就在刚才,我忽然预感到我如果和玄剑他们一起离开,很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而更明智的选择,就是继续跟着御剑在一起。
御剑听完我的话,似乎觉得很意外,但是他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
“也好,姜诗兄弟是先天金身,不容易受邪气和鬼气的侵犯,而且你还有诛邪剑护身,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带上你也能多个帮手。”
说罢,御剑转头对玄剑说:“既然这样,你就带着他们两个先走吧,你们除了鬼村之后,就回到营地等我们,如果今夜三更之前,我们三个还没有回去的话,你就马上带着他们离开,回太虚宫向师傅他老人家求救。”
玄剑点了点头,然后也没多废话,直接就带着周乾他们离开了。
御剑等到他们走远之后,才慢慢开口说道:“这附近鬼怪众多,只是现在正是午时,他们的阴邪之气还很弱,我们只能趁此时机到附近寻找,但是切记要一起行动,绝对不能落单,否则一旦遇到成群结队的鬼物,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和徐女士都点了点头。
御剑环视了周围一遍,然后指着一个所有建筑中还算完整的一间二层的古楼说道:“这村子的建筑大多破败不堪,唯独那一间古楼从外观上看还算是完整,我想如果那几个后辈现在还活着的话,很有可能就躲在那里面。”
徐女士点了点头,说道:“御剑道长您说得对,我猜他们也一定是藏起来了,因为我家那个侄子出门之前,带走了我家中的至宝辟邪铜钟,此物可以隔绝鬼气和人气,有那个东西护体,这里的大多数鬼物是发现不了他们的,我猜他们应该就躲在某个地方,只是不敢出来罢了。”
辟邪铜钟?
原来这几个熊孩子还有这么一件宝物护体啊?
不过,徐女士提到这,却让我灵机一动,如果这样宝物我能在进入鬼域深渊的时候借来用用,那么我在鬼域深渊里找到北宫恋花的几率一定可以提升很多。
御剑听完徐女士的话便带着我们两个一同前往了前面的那个古楼。
鬼村中的这座鬼楼,位于村子中央广场的正前方,从外观的形制上来看,应该是村子里的一个很重要的场所,打开类似于办公大楼的感觉。
靠近了古楼之后,我们发现,位于古楼正门的门梁之上赫然挂着一个字迹几乎都已经被腐蚀干净了的破旧牌匾。
这牌匾之上原来写的是什么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古楼的大门紧闭着,上面挂满了黑灰色的蛛网,还有沉积了千百年的灰尘和土屑。
御剑向前走了一步,拿着手中的桃木剑向门的中间轻轻的点了一下,但是这两扇仿佛尘封已久的大门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被关闭的很严实。
御剑仗着胆子,又向前靠近了了一步,他抬起一对硕大的手掌,横放在门板上,用力地一推。
两扇破旧的木门咯吱一响,把大片上面浮挂着的灰尘都弄了下来,直呛得我们三个人都咳嗽不止。
稍时,灰尘渐渐散去,门内的景象我们也得一慢慢看清。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空间极为宽敞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座拜访了一层层木头排位的香台。
香台的两端,是两帘土黄色的幔帐,而香台上放着两个青铜制的烛台,还有一些陶瓷盘子和酒杯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里以前应该就是鬼村原来的居民用来供奉祖先的祠堂。
但这只是一楼的景象,二楼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却并不知道。
御剑观察了一下大厅内的环境,发现并没异常之后,他唤了我们一声,我们这才跟着他走进了这座古楼的大厅之中。
古楼的大厅里,除了这个摆满了牌位的香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摆设了,四个角落都显得空空荡荡的。
我们走到了香台的前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香台上的牌位一眼,发现上面的牌位名字都是姓李的。
我突然觉得很诧异,因为我之前在雪村的时候,也是在祖坟山的一座破旧祠堂那里才知道原来雪村的前身,正是神女后裔所聚居而生的李家村,而李家村里的人也是全部都姓李,并没有一个外姓之人。
今天,在这个地方我再次见到了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雪村是李家村,鬼村也是李家村?
而且根据御剑之言,貌似这个鬼村也是在千年前才突然因为一场瘟疫而消失的,那么这两个村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有联系的话,那么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便被都扯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神女。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内心出现,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难道这个地方也和神女的事情有关?或者说这里的人也都是神女的后人?”
御剑看到了摆了整整一香台的牌位,眉头开始皱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忧虑的感觉。
“这地方不对劲。”
御剑眼神一动,似乎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我看到御剑这副模样,心中好奇,便问道:“御剑师兄,你看出什么来了?”
御剑警惕的环视着周围,低声说道:“这里阴气比外面要重许多,而且这些令牌之上居然没有灰尘,我师父以前说过,供奉先人之地,灵牌若是常年不落灰尘,那么则说明这些灵位的主人并没有离开这里,这也就是说,这些灵牌的主人,应该都还在这间祠堂里,不过依我看并非使是他们不想离开这里,而是有人用法术把他们控制住了。”
“你的意思是?”
我顺着御剑的说法想象了一下,瞬间觉得后背生出一丝凉意。
“难道说?”
就在我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那两扇被我们打开的木门忽然咣当一声,像是被风吹的关上了似的,但是我们三个都很清楚,那两扇门都是向里面开的,而这大厅里面又哪里来的一阵大风会把这两扇木门关闭上呢?
如果这木门不是被大风吹上的,那么也就说明,这扇门是被大厅里的一种神秘的力量给关上的,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的猜测也就不用说出来了,因为我想说的事情都已经变成了现实了。
在这件供奉着无数灵牌位的祠堂里,藏着和灵牌位一样多的鬼怪,而也正是这些鬼怪作祟,那扇被开启的木门才会关闭。
我们三个人都紧张的向后靠了一步,然后背对背的观察者不同位置的动静。
而这一次,被关上的木门则再也不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意外了,因为,就在我们做好了防御准备的同时,我们忽然发现了在大厅的四个角落里,忽然出现了大量的,幽蓝色的灵体。
这些灵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鬼物,全部都保持着生前的相貌,唯独是那双眼睛,却露出一丝白色的光芒,他们凭空出现在大厅里,忽然之间就把我们三个人给彻底包围了,我们三个只得有向后退了一步,几乎都要把身体的贴上了。
徐女士显得有点紧张,不过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虽然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突然遇到如此大量的游魂,是非常少见的现象,但是她也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大喊大叫的,而是非常冷静的问道:“御剑道长,现在怎么办?依我看这些幽魂应该就是那些牌位上的人,而这里正是他们的聚集处,在这里和他们动手,我们的实力会别削弱,而他们的实力则会替身很多。”
御剑点点头道:“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和他们混战,那样的话,我恐怕会被他们分别击破。”
我问道:“那怎么办?”
御剑回头瞄了一眼香台后面的一座楼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们想办法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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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古楼二层
我们被祠堂大厅里面的鬼魂们层层包围着,想要从正门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紧急关头,御剑想到了一个可行,但是十分冒险的路线。
“上楼?”
坦白说我有点理解不了,明明就已经被一群来势汹汹的鬼怪层层围住了,为什么还不想办法突出去,居然还要往上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但是对于这些事,我毕竟是不懂的,所谓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是我自己要求留下的,我现在也只能人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御剑持桃木剑,摆了一个苏秦背剑的姿势,他的另一只手,手掐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火焰造型的纹路,而他挥起手中桃木剑,只见那桃木剑呼呼生风,转瞬间竟然像是浮现出了一层火焰。
火焰转瞬之间便覆盖了整个剑身,而一片红彤彤的光芒霎时照亮了整个一层大厅。
众鬼看到这副光景,不由得全部都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但是他们虽然看起来很害怕,可是大概是受制于鬼王的逼迫,因此也并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坦白讲,经过这几次看御剑施法,我才真正了解到了这家伙的厉害,无论是摆阴阳阵请鬼王的时候,还是现在这个逼退群鬼的法术,无一不是证明御剑的道法之高,简直就和港产鬼片里的捉鬼大师一样。
御剑手中的桃木剑上下翻飞,逐渐的把群鬼围困我们的包围圈变得大了一些,利用一个空档,御剑便带着我们一起撤到了上古楼二层的楼梯口。
“姜诗,你们先上去,我来掩护你们。”
来到楼梯口附近,御剑停下了脚步,他死死地盯着那些不断靠近的鬼物,背对着我们说了一句。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因此就直接迈着大步走上了楼梯。
徐女士虽然觉得就这样把御剑留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妥,但是看到我头也不会的走上了楼梯,她也就不再顾及这些,紧跟着我跑上了楼。
我没有看到身后发生了什么景象,但是却听到了一阵噪杂的鬼叫声。
一定是因为那群恶鬼刚才看到我和徐女士上了楼,发现御剑落了单,因此才群起而攻之的。
但是说实话,我并不太担心御剑,毕竟和他接触的时间不短了,这也让我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御剑平时总给我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平时总是表现出一种没概念的感觉,让人觉得有的时候挺天然呆的,但是实则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以他丰富的经验以及头脑,绝对不会让自己深陷无解陷阱的,因此御剑绝对是在确定自己没有太大危险的情况下才会让我们先行上楼的。
楼下不断的传来群鬼怪凄惨的吼叫声,我猜想这一定是御剑在和他们缠斗,不过从鬼怪的叫声中,我们能听的出来,下面的场景应该并不算危机,而是很有可能是御剑对这些鬼物的单方面的屠杀。
大概刚才是因为我和徐女士都在一楼,所以御剑担心战斗过程中无法兼顾我们的安全,因此才畏首畏尾的,但等我们都上了楼之后,御剑便可以毫不顾忌的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最大。
我和徐女士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终于得以有时间观察一下楼上的情况。
古楼的二层和一层相比则更多了一些阴森恐怖的感觉,因为整个二楼并不像是一楼那样,只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并没有其他的摆设,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二楼的走廊位置,而站在这里环视整个二楼则会发现二楼是由一个个单独的房间构成的。
这样的结构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古装片中,好像许多客栈都是这样的设计呢。
而徐女士抱着个罗盘,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各个房间,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奇怪啊,这二楼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徐女士像是十分震惊似的说道。
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徐女士说道:“这里既然是祠堂的二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独立的房间呢?”
“祠堂里就不能有房间?”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些玄门众人的思维,就仅仅是有几个个房间又怎么了?至于做出那么震惊的表情吗?
“姜兄弟你可能不懂,因为以我的了解,任何地方的祠堂上层通常都是不能有房间存在的,这与风水学上讲那可是大忌,你想想,先人灵位的设置本就是为了保证福荫子孙,庇护家族运势的,而先人灵牌附着着先人一丝残魂,这残魂则需要吸收天地灵气才能常在,可是如果在先人灵位的上面安置了房间,便算是挡住了天,而使得天道阳气无法连接灵位,而这些灵牌只能吸收地脉阴气的话,那么便会使得这些原本是为了护佑子孙后代的善灵化作恶灵,不但从此不能福荫后代,反而会害的家族败落,甚至一日之间全族覆灭啊。”
徐女士说的真切,而且有凭有据,也容不得我不信这话。
她说的没错,对于这种东西,我就是不懂,而作为玄门大家族的人,关于风水玄学之类的东西,徐女士自然是非常了解的,而且这几日我其实也发现了,这个徐女士看起来十分孱弱,而且道法也似乎并不出众,但是却能成为三人团的一员,则必然是因为有过人之处,而通过刚才的这件事,我这才明白,原来徐女士就相当于这群人中的数据库,她对玄学知识的了解甚至可能比御剑他们还多,带着这样的人出门,虽说可能会耽误进度,但是却可以避免很多因为不了解东西而造成的麻烦。
我看了看周围这些紧紧关闭着房门的房间,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这个村子千年前是一个富庶的隐秘村庄,虽然村里人全部都隐蔽在世外之地,但是最起码的常识却也不应该不知道。
偌大的村子里,找出个把懂风水的高人,绝对不算是难事。
我们从村外一路走进村内,御剑和徐女士都没有提出这村子里的建筑又不合风水的地方,向他们这种高手,如果这村子的建筑风水有问题,那么他们两个人一定早就能看出来,但是没到这二楼之前,徐女士从没有提出过这个疑惑,这也就说明,村子里的其他建筑和布局应该算是符合常理的。
所以,真正的问题就出现了,试问,一个在建筑其他房子的时候都很符合风水学上的标准,却唯独在最重要的祠堂的建造上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早就认定了一个道理,即是,这世界上的任何巧合的背后,都有着某种因果关系,因此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未名鬼村的大凶祠堂,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我不由得的更加好奇了,这些被设计在灵牌位上方的房间,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用来住人的?应该不会,这村子里房子那么多,谁会无缘无故的住到祖宗祠堂的上面来呢?
用来当仓库的?还是用来存放古籍档案的?
现在的情况是,御剑还在下面收拾那群已经化作恶鬼的村子里的祖先们,而我和徐女士,则因为不知道这楼上的一个个房间都是用来干嘛的而惧怕的不敢向前行进一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我预感到我们接下来的处境很可能会越来越危险。
如果等到午时一过,阴气开始由衰变盛,那到时候靠着一个御剑,恐怕难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和徐女士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我们同时都听到了一声从里面的某一间房间里传出来的询问声。
“外面有人吗?”
我们同时愣了一下。
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个女孩,而且声音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年纪并不大的样子,也就是十七八岁。
我瞄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是却无法确认这声音是从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不过,这声音很有可能是那些被困在这里的那几个熊孩子其中之一,所以我也就仗着胆子回了一句:“谁?是谁在说话?”
我大声的说道,但是过了好长时间爱你,却也没有得到回应。
徐女士走到我身边低声的说道:“这声音听着并不熟悉,应该不是我们三家的那几个后辈,但是也不排除他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带来了别的人。”
徐女士如此确定,就说明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她不认识的。
那么这个问题就有些难搞了,如果那声音的主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她又是谁呢?
是其他误入鬼村的冒险者?还是她本身其实就是鬼王派来迷惑我们的鬼物呢?
经历被过神女的黄金面具所制造的幻境世界之后,我对这种事情非常的敏感,因为我始终都认为,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相比起人类的奸诈而言,并不逊色多少,他们用起各种阴谋诡计来更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对待这些东西一定要万分小心。
徐女士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但是可能是因为寻人心切,她还是带着一丝犹豫的向前走了几步。
我看她似乎有心要走过去看看,于是便一把拉住了她。
“徐大师,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徐女士一脸决然的说:“我必须得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不就正好完成了我们的任务了吗?”
我心中觉得好笑,心想这个女人倒是还挺天真的。
御剑刚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一定呆在楼上不要乱动,这女人就突然又开始想作死。
楼下那一屋子鬼都还没有处理赶紧,她就因为一个女人的喊声想要进入到深处去看看,万一那边就是一个守株待兔等着我们上钩的恶灵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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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朱漆棺材
“徐女士,御剑不是说了,让我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了嘛,这种情况下,我们能不能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等他上来再做打算啊?”
徐女士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丝鄙视。
“我又没说让你跟着,你自己待在这等着他不就好了?”
这女人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讽刺我胆小一样,这倒是让我觉得十分愤怒。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要是你一会去到那边被什么鬼东西给搞死了,那御剑还不得怪我没看好你?”
我也没给她好脸色,直接的说。
徐女士瞪了我一眼,然后也没理我,而是径直的向前走去。
我本来的想法是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去,但是心里却越来越没底,虽然我很看不上这个女人的自以为是和那种如同天生自带的狂妄,但是万一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又怎么跟御剑交代呢?
我只得在她走出去几步后,无奈的跟了上去,随手还拔出了我腰间的诛邪剑。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在走廊里,听着脚下年久失修的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两侧的房间阴森寂静,但是却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徐女士低声的问道:“有人吗?刚才是谁在说话?”
话音依旧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们两个默契的往前走着,但是离开楼梯口越远,我们的心里就越紧张。
两侧的房间,全部都是房门紧闭的状态,这些尘封了多年的木门,表面上看都已经破烂不堪,但是门缝处却依旧保持着严密的状态。
我们越来越失望,觉得很可能刚才听到的声音就只是一个幻觉而已,而就在我们几乎都要放弃,准备撤回去的时候,我们却发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房间的门居然是半开着的。
我和徐女士同时停下了脚步。
我们互看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我手持着诛邪剑走到了她的前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那扇半开的门前。
因为古楼二层的房间都是有窗户的,虽然此刻整个鬼村都被一片灰暗的瘴气所围绕,但是依稀还有些光线可以从窗户的缝隙和被风吹破的洞中照进来,因此我们才可以看清这房间中的摆设。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手持着宝剑,挪了一步正好来到了房间的门口,刚往这房间中一瞧,直吓得愣在原地,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
徐女士看到我愣住了,还以为我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急忙也跟上一步,看了过来,而她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幕,表现的也跟我差不多。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女士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本不算宽敞的小房间里,光线斑驳,灰暗不已,但是有一个巨大的物件放在房间的正中间,却使得这原本无奇的房间里,莫名多了几分惊悚的感觉。
因为,这狭窄的房间中央,赫然放着一口朱漆金边的红色大棺材!
红色的棺材,棺盖严严实实的扣在棺材上,朱红色的棺板上一道道纹绘精致的云雷纹十分漂亮,但是此时此刻,我们哪有什么心情欣赏古人精湛的做棺材的工艺啊?
这样一口本应该出现在坟地或者是义庄的棺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不算大的房间里?
这是一种习俗,还是无意而为之的?
我现在更在意的,就是这口棺材里到底放着什么?
如果是死人倒是不让我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但是如果我们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女人的声音就是从这口棺材里传出来的,那么这事也就变的有些恐怖了。
其实,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什么僵尸啊,鬼怪啊,幽灵啊,这些都已经不足以让我感到太过的恐惧,而原因也很简单,即是见怪不怪,毕竟这段时间,我可是把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都看了个遍,对这些东西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过,我打从心底,还是比较害怕这种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的东西。
该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一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感吧。
虽然害怕,但是我却并没有打算拔腿就跑,毕竟这里只是有一口棺材而已,里面放的的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呢?万一里面就只是有一个死人而已?万一这里面真的躲着一个我们要寻找的那些熊孩子呢?
总之,不打开棺材我们就永远无法得知这里面所隐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决定,打开棺材!
徐女士见我逐渐恢复了正常,甚至似乎是要走过去打开棺材,她显得有些紧张,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我走到棺材旁,用手轻轻的托了一下棺材盖,感觉到这棺材盖似乎并不算太重。
但是完全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似乎是无法打开它的,于是我抬头看了一眼徐女士,说道:“帮个忙,帮我一起把这东西弄开。”
徐女士非常意外的看着我,说道:“你疯了吧?你没事开着东西干嘛?”
我很平淡的说:“看看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徐女士不理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难道是盗墓门的?到了这里还惦记着弄些明器走?”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找那几个熊孩子,我们刚才听见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我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藏在这里面。”
徐女士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然后无奈的走了过来,把手托在棺材盖上。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跟着我过来的,我就信你一回。”
我们一起用力,使劲的向上推,只听见啪嗒一声,棺材上原本的楔子被推掉了,然后棺盖向另一侧滑落了下去。
我和徐女士同时向棺材中看去,却发现这口朱漆棺材中空无一物。
“一口空棺材?”
我揉了揉额头,感觉这结果似乎很出乎意外。
我本来想,我们打开棺材,里面要出来个僵尸和鬼魂什么的,那都是不会让我觉得意外的东西,毕竟这里是鬼村,在这里什么都可能出现,在见识了刚才楼下那一群群的恶鬼的一幕后,我反而更希望这棺材里是那种东西,因为这至少可以让我少些思考,只是专注于如何对付那种东西便好了。
可是,眼下一口空棺材又让我犯了难。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徐女士看到这口空棺材后,却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这古楼的楼上为什么都是小房间了。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说什么?”
徐女士指着空棺材,对我说道:“这楼上的小房间,其实并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用来放棺材的!”
我听罢,不由得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
要说这些房间不是用来住人的,这话我倒是相信,可是如果说这些房间是专门用来放棺材的,那我可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所有人都知道,房间是用来住人的,而坟墓才是用来放棺材的,可是今天这个姓徐的中年女人居然对我说,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专门用来放棺材的房间。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古楼的祠堂会设计在第一层,而这些房间会设计在第二层了,那是因为,这些房间其实也是祠堂的一部分,只不过,比起那些灵牌位而言,这里的东西更为重要。”
我看着一脸看破谜底的兴奋表情的徐女士,觉得这女人似乎因为理解了这一切而感到十分骄傲。
“因为,这里的每一间房间里,都放着一具他们这个村子祖先的棺材!”
每一个房间?
徐女士是怎么确定这点的我并不清楚,但是她说每一间房间都放着一具棺材这件事我却隐隐的觉得是非常有可能的。
因为,这走廊两侧的房间大小都差不多,而如果每一个房间的大小都刚好使可以放下一具棺材的大小的话,那么她的推断便是非常合理的。
可是,又是什么人,才会想到把自己祖先的棺材放在二层楼上安放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这些问题,我只能求教这个自持博学多才的女人了。
“徐女士,你给我说一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不?”
徐女士点了点头,但是态度明显比刚才要傲气许多。
“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很好理解的,那就是因为这鬼村里原来的居民都是一个神秘教派的后裔。”
“神秘教派?啥意思?”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古代是有邪教的,这是我所知道的,但是诸如什么神秘教派之类的的东西,我却没有任何了解。
在我的印象里,所有邪教都希望自己的名气大到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地步,其中较为有代表性的就是张角的太平教,还有明朝的白莲教之类的。
可是这个神秘教派什么的又是啥呢?
徐女士也没鄙视我知识少而是很平淡的说道:“这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并不是所有东西都会在历史书上记载着的,比如我想说的这个神秘的教派就是其中之一。”
徐女士看着我,然后突然冷不防的问道:“你听说过西王母和昆仑仙山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类似的故事,西王母作为中国古代神话人物中最出名的一个,几乎在很多的神话故事里都有她的影子,比如嫦娥奔月中,那个給嫦娥长身不老药的不就是西王母么。
而且前段时间,在神女墓的时候我们也了解到,神女就曾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寻找西王母的遗迹,而且竟然还真的还有所结果。
此刻徐女士提到了西王母的事情,自然让我感到好奇,难道说,这鬼村里的各种事情也和那个传说中能制造长生不老药的西王母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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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迷路的女人
“相传西王母乃是伏羲和女娲的后代,算得上是远古人类的始祖,然而作为蛮荒时期的一支族群的首领,在五帝争霸天下的时期,她却带着自己的一众族人远离了中原,前往了当时还是未开化之地的昆仑山一旦,并且创造了被后世称为昆仑神山文明的一个隐秘王国。”
“而时隔千百年后,周穆王游历天下,得知时间尚有这样一支族群,对此心生向往,因此才安排大军护卫着自己去往了昆仑神山,寻找西王母的踪迹,直到多年以后才返回中土。”
后世对周穆王见西王母这一个事情有着许多记载,但是更多的描述是关于两个人一见钟情但是又相处有非常短的故事。
相传周穆王到达位于昆仑仙山的西王母之国,见到了传说中的上古仙人后裔西王母,并对其一见钟情。
西王母初见周穆王,也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两个人相谈甚欢,并且在西王母的安排下同游瑶池,最后还一同在西王母的卧榻之上共赴了巫山云雨,结成了一对一个夫妻。
而第二天,周穆王便对西王母说,他记挂着自己国家里的黎民百姓,担心自己迟迟不归,天下会有变数。
西王母虽然不舍但是也无法挽留,只得询问周穆王何时能再回来,周穆王自知自己乃是一介凡人,恐怕此生此世都无法与西王母再续前缘,因此摇头叹气,不肯讲明。
西王母明白了周穆王的意思,为了让心爱之人有一天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西王母便将自己一族能够长生不老的秘密告诉了周穆王,周穆王听闻后大喜,然后带着这个秘密返回了中土世界。
但是,最后周穆王并没有获得长生,而是和其他天子一样,最后也难逃凡人的宿命。
可关于西王母所授周穆王长生之道的故事却被流传了下来,而且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被人们所坚信着,那就是在遥远的昆仑仙山中,西王母一脉尚在人间,她们知道如何能让凡人拥有无限的生命。
而徐女士提到了西王母和周穆王的典故,就说明接下来她要说的这个神秘教派即是和西王母的神山文明有关了。
“大约在一千多年前的宋代,一群信奉西域宗教的异族人来到了汉地,并在此传播一种名为“长生教”神秘教派,而这个教派的核心理论就是宣传可以让教众获得无止尽的生命,甚至可以死而复生,摆脱六道轮回的控制。”
徐女士回顾着脑中的记忆,慢慢的说道。
“这不是扯淡吗?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我不由得吐槽道。
要知道从古自今想要让自己永生或者是死后复活的强人数不胜数,这其中我最了解的便是那个为自己复活做了周密的准备,最后却被自己人给破坏了,变成了不人不鬼浑身都是白气的那个神女。
但是,试问神女那么有权有势有头脑的人最后也都是复活失败,只是信奉一个教派又怎么可能会得到这种能力呢?
“没错,其实大多数人也都不信,但是这些宣传教派的人却号称自己是昆仑神山西王母的后人,而他们所传播的长生教,就是以西王母当年传授给周穆王的长生不死之法为教义创立的。”
就这样,一个教科书似的邪教模板居然被套上了一层上古异族的外衣,没多久就开始在中原大地上传播开来。
但是,当时的大宋正处于战乱之中,北方的蒙古,东北的契丹,都在对大宋王朝虎视眈眈,而百姓们因为连年的征战也是痛苦不堪,连温饱都难以保证,谁还有心思研究长生不老的事情?所以,当时的长生教虽然名头很大,但是教众并不太多,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富豪劣绅。
我听完了徐女士的话,倒是觉得她所说的这件事倒是有些合理性。
想当年这鬼村的人,一定也是一方豪族,而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了解到了有关于这个长生教的事情,因为家底殷实,所以这些豪族之人便都想变成长生不老之人,于是便听信了传道者的话,开始倾其全族之力,在这座深山之中建立了一个隐秘的古村。
“长生教派源自西域宗教,因此教义中倡导的是自修之道,即是锻炼自己的心神,最后达到让肉身不死的目的,而因为学道有早有晚,有老有少,有些人修炼的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修炼出什么结果便会因为疾病或是苍老而死去,所以他们又对信众说死去的人,只要修炼果长生教的法门,在一定时间之后,也会从尸体的状态再次复生,所以信奉长生教的人死后不必下葬,而只需要等待时间一到,便可自行复活。”
我忽然明白了徐女士要说的意思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的二楼,正是用来存放那些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的尸体和棺材的。
因为教义号称人死后无需入土下葬,而是等待复活即可,所以这些人便要求后代把自己的尸体和棺材放在祠堂之上,等待自己慢慢复活,而久而久之,长生的人并没有出现,而那些死去的人却越来越多,因此可能根本没用多久,这村子里能够有资格被放到祠堂二楼的人便已经都快要把二楼的房间装满了。
但是我们身处的房间又是给谁准备的呢?为什么棺材又是空着的呢?
忽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棺材既然是是空的,那么这事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里的棺材是为下一个要死的人准备的,而这个人却一直都没有死,因此这棺材才一直空着。
但是,这种说法却有些不靠谱。
因为整个村子的人都是长生教信徒,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一群相信自己可以长生的人,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自己提前准备好棺材的?晦不晦气暂且不提,就但是从这房间的紧张程度而言,这也是不现实的。
第二个可能,那就显得更可怕了。
难道说,在二楼这些死去的尸体中,这个棺材的主人,最后真的像那些长生教的传道者说的那样,真的复活了不成?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和徐女士都想到了这一点,因此都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而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音。
“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我和徐女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过去,发下正对着我们身处的这间小屋的对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女孩正一脸惊恐的扒着门板,紧张的看着我们。
我没有火眼金睛,自然无法辨认出眼前的女孩是人还是鬼,但是我却可以看得出来,她身着的衣服和鞋子那可都是现代人的打扮。
我转过头,看向徐女士,轻声问道:“这是你要找的人其中一个吗?”
徐女士摇了摇头。
我又问了一句:“那她是?”
我的意思是想问一下徐女士这个女孩是不是鬼怪之类的东西,毕竟她是玄门中人这点眼力应该还是有的。
徐女士也摇了摇头,这就说明我们前的女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应该是个活人。
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然后轻声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女孩看到我问她,也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这才慢慢开口说道:“我是,我是来这边旅游的驴友,之前和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一起到这冒险,结果...。”
女孩说到这,脸上忽然表情一变,像是想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似的。
“结果怎么了?”
女孩又瞪着一对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我,然后问道:“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那种东西?我能信任你们吗?”
我笑了笑,然后轻声问道:“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且如果我们要是楼下的那些东西的话,你现在还有机会和我们对话吗?”
女孩看了我一会,慢慢的收起了刚才那惊恐万分的表情。
女孩这才半信半疑的继续说道:“我和他们几个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和我说他们都是什么门的后人,是可以驱鬼捉怪的,我一时好奇,就答应了要和他们一起进来看看,结果还没走多远,就突然冒出了好多那种东西,我们一时害怕,就躲到了这个破房子里,后来那些东西又从一楼冒了出来,我被吓的够呛,就跑到了二楼,可是他们几个却没有跟上来,我就在这一直躲着,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天了,这期间我一直靠着背包里的水和干粮活着,可是前天就都已经吃完了,我还想着要是再没有人来救我们,我大概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我看了看女孩的表情,觉得她似乎并不是在说谎,而且她说自己是靠着带的干粮和水才活到现在的,这点我也很相信,因为她刚才不是自称是驴友嘛,如果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驴友,在这种情况下,靠着少量的水和食物,倒是确实可以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就躲在这里,已经十几天了,却没有那些鬼物来来找她呢?
我往她身后看了看,发现她身后的房间里,也放着一口棺材,只是这口棺材的盖子并没有被打开。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几天一直在这躲着?”
女孩点了点头:“我不敢下去,只能躲在这里,不过好像在这里待着,那些东西就不会上来。”
我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件事说不通。
我和徐女士虽说上来这么久了,也没有鬼物追上来抓我们,那是因为楼下御剑正在和他们缠斗,而且我也觉得,鬼这种东西飘来飘去的,上个楼应该也不算难事,无论怎么想应该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孩的,可是她又为什么能坚持到现在而没有被那些鬼发现呢。
忽然间,我注意到这女孩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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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辟邪铜钟
我看到这个女孩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链子,而链子下面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只是,因为这女孩身穿着宽大的登山服,所以我并没有看到那链子下面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徐女士异常的眼尖,她也注意到了挂在女孩脖子上的金链,然后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这个女孩的手。
“你,这带着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女孩吓了一跳,然后有些慌张的挣扎了几下,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吃饭喝水,她的体力非常的虚弱,再加上也没有徐女士的力气大,所以挣扎了几下也没挣开,只得害怕的向我递来一个求助的眼神。
我只得走上去,轻轻的扒拉开徐女士拉着女孩的手,然后说道:“徐女士,你别太激动,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你看把这孩子给吓的。”
徐女士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因此这才缓缓的把神情放松了一些。
徐女士松开这个女孩的手,然后冷冷的问道:“你脖子上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我看出徐女士脸上明显带着的一丝敌视,显然那个女孩脖子上带着的东西是她非常熟悉的,但是这东西却应该是不属于这个女孩的。
女孩紧张的缓缓从衣领里面掏出了她脖子上的金链子挂着的那个物件。
等她把那东西缓缓的拿出来之后,我才发现,那东西竟是一个半拳头大小的铃铛一样的饰品。
说它是饰品,也是因为我是在无法理解那东西除了装饰以外还能有别的用处?
但是,显然作为视频而言,它并不好看,甚至看起来很丑。
那东西周身都是青绿色的,就像是一个从黄土地里青铜器,但是从那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金属光泽又不太像是我们在博物馆里能见到的那些青铜器物。
徐女士看到这东西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紧紧的盯着那个自称是驴友的女孩,用一种很像是威胁的语气说道:“说!到底是谁给你的?”
女孩紧张的低声说道:“使我们一起来冒险的那些人给我的,他们说这东西有辟邪作用的宝物,说是叫什么什么钟。”
徐女士眉头紧皱着,不发一语,但是我却依稀回忆起了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钟?难道是,辟邪铜钟?”
我忽然想起之前徐女士和御剑他们说过的那个可以是人类的气息被掩盖,使鬼物邪灵之类的东西无法发现佩戴者的宝物似乎好像就是一个叫做辟邪铜钟的东西。
看大徐女士此刻的表情,我已经大概猜到了,现在在这个女孩身上佩戴着的东西,大概就是徐女士所说的,那个她家族祖传的辟邪宝物。
此刻发现那个本应该挂在自家后辈脖子上的宝物居然挂在一个陌生女人身上,徐女士自然会觉得很意外,她出现这种状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女士,她带着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是你们家那个...?”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徐女士却没听见似的,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女孩。
“他们人呢?”
女孩摇了摇头,有些无助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躲进这里面之后,一直也没见到他们上来,可是我又害怕不敢下去找他们,就这样一直过了这么久。”
徐女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她脸上的神经抽动了几下,然后眼光骤然一闪,她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猛地从女孩的手里夺过了那个小铃铛一样的‘辟邪铜钟’。
女孩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然后急忙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也觉得徐女士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也知道人家虽然态度不好了一点,但是这东西应该是她家的这点倒是没什么异议,所以也就没有出言阻止。
不过,看大身后的女孩吓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只得安慰她道:“你别害怕,她不是坏人,只不过是脾气不太好而已。”
女孩双眼沁泪的问道:“那你们到底是谁啊?”
我解释道:“我们是来着找人的,如果没太大意外的话,我们要找的也就是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
“他们?”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抱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说道
“那你们是不是能带我出去啊?”
呃,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出去,但是毕竟我可是当着人家的面说出了我是要来救人的这样的话,如果实话实说说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的话,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呃,应该,可以吧。”
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只得一边回答一边看向站在我身边的徐女士。
徐女士白了我一眼,然后也没理我转身走到了走廊里。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个女孩说了一句:“没事,你别管她,你就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女孩激动的点了点头,嘴里不住的说着感谢。
“谢谢,谢谢你。”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后跟着我一起走到了走廊里。
徐女士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厉声说道:“你干什么?你难道真的要带着她走?”
我觉得这女的还真的是挺爱多管闲事的。
“我带着不呆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女士冷笑的说道:“哼,你不会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吧?这女人说她在这待了那么久,一直靠背包里的吃的活着,你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我看了看旁边,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的女孩,然后对徐女士说道:“有什么不相信的?怀疑?怀疑什么?你的意思是她难道是鬼?”
女孩听罢急忙摇头说道:“我不是鬼,我真的不是鬼啊。”
徐女士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也不再理我了。
我会过头对那个女孩说道:“别担心,我相信你,你放心吧,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就一定会带着你的。”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哥哥,谢谢你!”
我听完她的称呼,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酥麻。
“诶,你别这么叫我,我有点受不了,你就叫我名字好了,我叫姜诗。”
“姜诗?”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又迅速露出一张笑脸说道:“你好姜诗,我叫如玉。”
如玉?这名字听起来还挺好听的,可是听起来有点不像是真名呢,难道是网名?
不过,现在也不必管她到底叫什么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找到御剑,然后让那家伙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不过,想到我和徐女士已经来到这二楼有一会了,可是却一直没见御剑上来,所以我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御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幽暗的走廊里,只能听到我们三个人的脚步声。
徐女士依旧是一副阴沉的脸,她走在我们前面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着。
如玉像一个小兔子似的紧紧跟在我身后,眼睛紧盯着徐女士的背影,似乎很害怕徐女士的样子。
我们向前走着,在距离楼梯口不到五米的地方,徐女士突然站住了。
她疑惑的往身旁的一间房间看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自然也很好奇,于是便随着她的视线向那房间看去。
那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就和这二楼之上的所有房间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是,徐女士看到了什么呢?
我向前走了一步,张口刚想问一句,忽然间,只见徐女士大惊失色的喊道:“不好,有僵尸!”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但是我也可以断定徐女士所喊出的名字指的并不是我。
如果此僵尸非彼姜诗的话,那么她看到的一定就是真正的僵尸了。
但是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思考,因为当徐女士的那一声尖叫脱口而出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撞破那个房间的门板,冲了出来。
等我反应过来要上前去拉徐女士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扑到了徐女士的身上。
我这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本来面目。
虽然相遇北宫恋花后的这段日子里,我已经见过了许多诸如眼前这幅场景的画面了。
但是此刻看到那个东西如同一头猛兽一样扑向了徐女士却仍然让我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徐女士刚才大喊道僵尸,我想所指的正是我面前这东西。
虽然在雪村的时候,我可是见识过血尸蛮以及食人花的尸皿那种近似于僵尸的东西,但是眼前这东西的出现却让我更清楚的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血尸蛮和尸皿虽然类似僵尸,但是和这种真正的僵尸比起来,无论是吓人的外貌还是恐怖的力量和速度,那都是相差甚多的。
眼前把徐女士扑倒的东西,看得出来是个人形,但是浑身的衣服却已经腐烂了大半。
从他的身形来看,他大概是个男性,但是此刻看他,却发现他浑身上下任何一处袒露的皮肤无不是长着又黑又重的长毛。
他的脸上表情狰狞,而且眼睛又黑又亮,却并没有什么色彩的光泽,此刻他长着一个血盆大口,怒吼着便要向徐女士的脖子咬去。
我想的虽多,但是现实的时间确实非常短暂的,也就是那么一瞬,我便意识到我必须得就这个徐女士。
虽然这女人嘴不好,脾气又大,而且似乎还挺高傲,总之在我看来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有点,但是她毕竟是御剑嘱咐我要照顾好的人,如果看着她死于僵尸嘴下,那么未免让我面对御剑时会无法交代。
因此,我只得紧咬牙关,拔出诛邪剑冲向那僵尸,一边用力扼住他的脖子,一边瞄准着他身上的要害处准备给他来一剑。
但是,奈何这东西力气实在是太大,我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把他从徐女士的身上给拉下来,于是只得从他身上站起,然后拿着诛邪剑对准了僵尸的后心狠狠地刺了进去。
诛邪剑寒芒一闪,整段剑身便没入了这僵尸的身体里。
原本几乎就要咬到徐女士脖子上的僵尸惨叫了一声,然后向着一侧倒了过去,再一次成为了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我松了口气,走到那僵尸的身后,用力拔下插在僵尸身上的诛邪剑。
而徐女士也心有余悸的坐了起来,捂着胸口一阵阵的喘着气,似乎正在平复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
“你没事吧?”
我走到她面前,问了一句。
“没事,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就要被这东西给咬死了。”
徐女士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倒在自己身边的僵尸,然后带着一丝谢意的说道。
“别客气,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总得一起回去,要是眼看着你在这出事,一会出去了我怎么向御剑交代啊。”
徐女士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她扶着一旁的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到这一幕,觉得很好奇。
“难道被僵尸咬了真的会变成僵尸吗?”
电视剧和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设计没什么道理,毕竟形成僵尸的原因如果只是一种类似一种狂犬病毒一样的传播方式的话,那岂不是丧尸病毒什么的都可以从僵尸嘴里提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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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是谁?
徐女士听到我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说道:“那得看是被什么僵尸咬过的,如果是刚才那种僵尸的话,那就一定会变成僵尸了,但是如果只是被普通僵尸咬了,最多也就是会死,并不会也变成僵尸的。”
我心中不由得疑惑更多了。
难道姜诗还分为几个等级?
被高等级的僵尸咬了就会变成僵尸,而被低等级的僵尸咬了就会死?
那又是怎么分辨等级的呢?难道是毛发越长的越厉害,而没有毛发的就最弱?
说起来倒是也挺有道理的,因为之前见到过的血尸蛮和尸皿就是没有毛的,所以从实力上看明显是不如刚才那个浑身黑毛的家伙。
“那,这东西算是比较特殊的那种?”
我指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那具浑身黑毛的僵尸,然后问道。
徐女士可能也是觉得我刚才救了她,不好不对我讲明,因此便很是认真的说道
“刚才这个,是一种黑煞僵尸,从黑毛的长度上看,应该已经是已经尸变了几百年了,算是僵尸中比较强的存在了,如果我刚才被他咬中了的话,不出五个时辰我就会变成一个普通僵尸了。”
“这么屌?”
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徐女士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们也真的是刚出了龙潭又进了虎穴,楼下是一群恶鬼,而这楼上啊,恐怕也是住了一层楼的僵尸啊。”
徐女士脸色惨白,显然是意识到了我们的处境之危险。
徐女士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其他房间里的棺材中,那些鬼村居民的尸体恐怕都已经变成了僵尸了,至于是不是都长了长长的黑毛,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刚才这只也许只是第一个觉察到我们气息的僵尸,如果一会这二楼上其他的僵尸都觉察到我们了,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徐女士站起身来,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楼梯口处。
我还是有些奇怪,徐女士不是拿了那个家传的辟邪铜钟了吗?按理说她应该是不会被这些东西觉察到的,可是为什么刚才那只僵尸能那么准确的扑住她,就像是瞄准了她的位置似的。
“你不是有辟邪铜钟吗?为什么还会把这些僵尸给吸引过来啊?”
我紧跟在徐女士身后,问道。
徐女士走到了楼梯口处,像下面看了一眼,而此时,楼下的御剑和恶鬼群都不见了踪迹。
“辟邪铜钟只能隔绝阴邪之物,而僵尸非阴非阳,算是介于人类和鬼怪之间的东西,所以辟邪铜钟对它们来说并没有作用。”
徐女士这么一说,倒是让我也紧张起来了,不过幸好,我刚才给了那个东西一剑而它也被我给刺得彻底死去了,这便说明至少诛邪剑对它是有作用的。
我心中窃喜,不由得把手里的诛邪剑握紧了许多。
徐女士认真的盯着楼梯口看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依我看现在御剑应该是把那些恶鬼引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不如回到一楼然后找机会从这鬼楼出去。”
徐女士之前还一直强调一定要救自家的后辈,而现在却判若两人的着急要逃走,这突然地变化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想到刚才徐女士看到如玉带着铜钟时那夸张的表情,我隐隐的猜到,可能对于徐女士而言,那个所谓的家族后辈并不算特别重要,而找到这个什么铜钟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御剑明明说过让我们在楼上等他的。”
我依然记得御剑说过的话,并且相信御剑这么安排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徐女士这次倒是没有和我吵,但是却也显得有些不悦,她调整了一下语气,然后认真的说道
“姜诗兄弟,你不懂,你要知道,比起楼下那些恶鬼,这楼上的僵尸更加爱的可怕,你刚才能制服那只攻击我的黑煞,只是因为你仗着诛邪剑之利,又恰好刺中了它的要害,否则慢说是你我,恐怕就算是御剑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制服它。”
话里话外的意思更加明显了。
一只尚且如此难以对付,那如果是一群呢?
说实话,我自己也认为僵尸比恶鬼要恐怖多了,毕竟这东西要力量有力量,而且速度很快,真的对付起来,显然是要比恶鬼更难以处理。
可是,难道真的就这样不顾御剑的劝告,就这么回到一楼去?
冒险的事情我做过太多次了,但是几乎每一次都没有我预料的那么顺利,要不是凭着。
所以,这次我还是觉得应该听从御剑的话。
“不行,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了解的太少,万一下面还有什么东西的话,到时候想再上来都难了。”
徐女士见我如此坚持,也有些压抑不住她焦躁的性格了。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我好歹也是一方玄门大族的长老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普通人明白的多?”
我冷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是长老没错,那也不见得你的决定就一定是正确的,我是普通人也没错,但是也没有必要一定得听你的,你愿意下去自己下去就好了,反正我会一直在这等着御剑,只是如果你在下面看到了御剑的话,那你可得告诉他是你自己一定要下去的,而我也阻拦过你只是你不肯听,别回头出了事,还把黑锅扣在我头上就行了。”
徐女士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她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如玉,眼中路露出一丝厌恶。
“既然你决定要留在这里等死,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说罢,徐女士扶着楼梯把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我也急忙跟上去,趴在楼梯口的上面向下看去,一直等到徐女士完全走到了一楼,四处张望了一会,然后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我意料中的恶鬼突然再次出现然后把徐女士团团围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一楼也没有传来徐女士凄惨的尖叫,这或许说明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真的逃了出去。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后悔没有跟她一起下去,因为这一次我始终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迷路的女游客如玉紧张的也向楼下张望了一会,然后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个阿姨不会有事吧?”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理解,问道:“她刚才对你那么凶,你都忘了?你现在还关心她?”
如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我其实也并不怪她,可能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吧,我觉得这个阿姨并不是个坏人,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而已。”
我悻悻地说道:“要说啊,她可不止是脾气不好,我看她是脑子也不怎么好。”
如玉看着我的样子,忽然笑了,她贴着楼梯口位置的柱子坐了下来,然后问道:“对了,姜诗,你说的那个人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不是救我们,是救你!”
我更正道:“我可不需要别人来救我,刚才我干掉那个僵尸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见了嘛,我多强啊!”
“呵呵,你这人真的挺有趣的。”
如玉看着我,轻轻的笑着,似乎对我很好奇。
“你和他们不太一样哦,他们到这里来都是为了找那样东西,唯独你不是,而且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有什么戾气,你很纯粹。”
如玉忽然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为何忽然会冒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话说的,好像你会看相似的。”
我有点尴尬,只好故意打趣道。
如玉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身后的长廊说道。
“有很多人,为了追求命中没有的东西,不惜牺牲一切,但是却依然两手空空,就像是这些躺在棺材里的人似的,千百年的岁月里,灵魂守着一具永远不会腐烂的尸骸,却永远等不到复活的那一天,只能一点点的成为怨气的化身。”
我忽然觉得如玉身上出现了一种特殊的气质,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忽然间,我注意到如玉的眼角眉梢竟然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
不对,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我忽然开始有些在意之前徐女士所说的那句话了。
“你真的觉得她能在这里生活那么久?”
我看着如玉,忽然觉得她越看越诡异,她虽然身穿着一身现代人的服饰,但是却有着一种古代女子的温婉气质,而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她身上穿着的这身户外套装,根本就不合身。
如玉回头看了我一眼,发觉我的脸色有点奇怪,于是她问道:“你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机警的看着她,然后低沉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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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白煞和黑煞
如玉看到我这副样子,却并没有太大的反映,而是突然笑了笑。
“何必这个样子呢?我如果一直装下去,你又怎么可能看出我的异常之处呢。”
这话倒是也不假,如果如玉不说刚才那段让我觉得很费解的话,我应该是不会对他产生怀疑的想法的,而显然,她似乎并不在意暴露自己的某种身份。
如玉很妩媚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然后用一双忽然变的很妖媚的眼睛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几眼。
“天命金身,诛邪剑,也是难得能凑到一起,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罡星转世?”
讲真,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喜欢自说自话的人,但是却偏偏我遇到的人大多都有这样的毛病。
“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再对我指指点点呢?”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玉笑了笑,然后轻轻说道:“那你猜我是什么人呢?或者说是人还是鬼呢?”
我回忆着刚才发现如玉的一幕幕场景,忽然间想起了一个细节。
“难道,走廊里面最后一间房间里的棺材,是你的?”
如玉显得很意外,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却没有回答我提的问题。
“呵呵,你这么说无非是你的猜测而已,证据呢?”
我把目光转向走廊的尽头那里,然后试探性的问道:“证据,就在我们发现你的那个房间的棺材里。”
如玉不置可否的笑着。
而我却觉得她的笑容十分的可怕。
我疯了似的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冲进了那间房间,然后用尽全力的把那个棺材的棺盖掀了起来。
之间,朱红漆面的棺材里,赫然躺着一个只穿了一身轻薄绒衣的女人,而且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这口棺材里的尸体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
而如玉也紧随其后来到了这间房间,然后靠在了门框上,轻声说道:“她再进来后第三天就饿死了,那个姓徐的女人说的没错,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活十几天,除了我。”
我突然就释然了,因为我刚才的推断都说的通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如玉,然后问道:“鬼村穷尽千年岁月,却只复活了你一个人?”
如玉叹了口气,说道:“没错,而且还是那个根本不想被复活的的人。”
我断定如玉目前的状态确实是个活人,因为,我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气息,相比刚才的僵尸,楼下的恶鬼,还有之前我遇到的一切妖魔鬼怪而言,她与他们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但是,我却无法确定她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毕竟一个死了上千年,却又从棺材中爬出来的人,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玉看了看我,然后指了指身后,问道:“你确定想在这里听完?”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忽然觉察到其余的隔壁的房间似乎传来了一阵响动。
那响动格外的清晰,就像是有人在用力敲击着木板。
可是,那些房间里哪有木板?有的就只有棺材而已。
很明显,整座二楼的所有房间里,那些一直沉睡在棺材中的僵尸们要出来了。
我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急忙拉着如玉疯狂的往外跑,就在我冲出小房间的时候,只听见砰砰几声物体猛烈的撞击声。
只见,走廊两旁的所有房间,门板瞬间都被撞得粉碎,十几只浑身长满了黑毛的僵尸一眨眼之间就窜到了我的面前,把我们两个团团围住了。
这些黑煞僵尸虽然把我和如玉给围住了,但是却没有着急进攻我们,而是张牙舞爪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进攻的信号。
就在我疑惑的功夫,只见几只黑煞僵尸的身后钻出了一直个子比黑煞僵尸矮小了许多,但是却一身白毛的僵尸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记得刚才徐女士说过,僵尸也是有等级的,但是一身黑毛的黑煞僵尸已经算是僵尸中比较强大的存在了,而这个白毛的僵尸又是怎么回事呢?
白毛僵尸看起来要比黑毛僵尸冷静的多,它并没有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而是表情显得十分阴沉,它死死地盯着我们,似乎是在疑惑着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但是如玉却忽然冷笑的说道:“大长老,您没想到吧,你赌上全村人的性命,最后却也只把你自己变成了白煞僵尸,而被你逼死的我,却成为了鬼村唯一复活了的人,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白煞僵尸听罢,突然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獠牙,怒吼了一声,显得非常的愤怒。
我当然也能看明白,这家伙一定是和如玉认识,而且很显然,这个白毛的东西是具有极高智力的。
“你凶什么凶,区区一个僵尸而已,你有什么可嚣张的?”
白煞僵尸忽然张开了双手,然后向前迈了一步,表情狰狞之极。
我急忙对着身边的如玉说:“你们两个认识的话,你能不能劝他放我们出去啊,你总是这么激怒他,回头这家伙发起狂来我们可受不了啊。”
如玉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没什么可怕的,一直白煞而已,说起来还没有这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厉害呢。”
我心中暗道,我哪里知道这东西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眼下被这群僵尸层层包围,仍凭我有再大的能耐恐怕这次也要交代在这了。
白煞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它大吼了一声,冲着周围的黑煞僵尸挥了挥手,只见那些黑煞僵尸突然像是通了电似的,猛地向我们冲来。
我手里紧握着诛邪剑,但是却也不知道该去刺哪个,心中暗叫一声要完,就差闭上眼睛等死了。
而就在这时,最前排的一群黑煞突然不动了,他们就像是被点住了穴一样,还保留着刚才的表情,却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疑惑不已,急忙转过头看向如玉,发现她竟然双手结下了一个印结,然后凝眉怒视,似乎是在施法一般。
我欣喜的看着她,不由得高兴的喊道:“靠,原来你还会这一手啊?”
如玉表情严肃,低声说了一句:“我支持不了多久,你快去杀那只白煞!”
我急忙转过头去寻找那只白煞,却见那白煞一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竟然在一步步的向后退。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白煞单体的战斗力应该并不比黑煞要强,但是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是具有相当智力的,而且是可以对黑煞进行控制的。
如玉说她坚持不了多久,那么也就是说她对黑煞的定身法是有时间限制的,而如果等这时限一到,这些黑煞应该就能再次恢复自由,那么我们恐怕依然难逃一死。
而白煞如果是控制黑煞的关键的话,是不是只要杀死了白煞就可以使黑煞停止攻击呢。
如玉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于是我手持着诛邪剑,穿过十几只黑煞的包围圈,向着白煞扑了过去。
白煞显然吓了一跳,它急忙向后退去。
我见这东西居然会怕我,心里便有了些底气,我高举起诛邪剑,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白煞向后退了几步,突然眼神一变,居然不再后退,又向我扑了过来。
我没有料到这货居然还会向我冲过来,心中没有防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那白煞速度极为迅捷,只是几个瞬间就冲到了我面前,跃起老高狠狠地举起一只利爪狠狠地拍在了我的手上。
咣当一声,诛邪剑被打落在地,而我则被白煞扑倒在地。
我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心想自己这才叫自作自受呢,我刚才怎么会这么轻敌呢,现在想想僵尸就是僵尸,就算在弱,对我我这样的一个普通人那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
白煞恶狠狠的按住我的肩膀,摇晃着狰狞的怪脸,长着一张散发着恶臭的血盆大口,对准我的脖子狠狠地咬了过来。
我力量不如它,自然挣脱不开,心中暗道这次估计难逃一死了,眼前忽然闪过了许多画面。
有我第一次在酆都村看到北宫恋花时的场景,也有我和北宫恋花在云南旅游时的画面,总之,在生死存亡的片刻间,我想到的唯一的人,就是那个现在依然沉睡在冰棺之中,被遗留在一望无际的鬼域深渊之中。
“不行,我还不能死!如果我死在这里,那又有谁能去就北宫恋花呢?”
就在那白煞将一张大嘴咬向我脖颈的一瞬间,我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力气,猛地双手一起用力,把这浑身白毛的白煞给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白煞似乎也没意识到我竟然会冒出这样的一身气力,它被我退到了一边之后,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里。
我趁它发愣的片刻,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一把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诛邪剑。
白煞这才反应过来,它自然也不肯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也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它就再次双腿发力,做了一个前扑的动作,向我飞扑过来。
而也就在此时,如玉对僵尸们的定身法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几只黑煞僵尸已经开始出现了颤抖的情况,有的甚至已经可以活动胳膊了。
我紧咬牙关,意识到这一次唯有和这些长毛的东西拼到底了。
我意识到,如果只凭借诛邪剑之锋利,是根本无法对付这只白煞的,但是紧急关头我忽然想到了曾经在神女墓的时候,我跟随着莫邪的指导念出的那段咒文。
那段咒文念完之后,诛邪剑突然就通体燃烧了起来,而当时用被激发了灵气的诛邪剑去刺神女的时候,明显是有很大威力的。
于是,我就想到,如果今天这样的场合还能再次激发诛邪剑灵气的话,那么也许也能跟这个白煞僵尸拼上一下。
但是,此时此刻却也容不得我多想,因为我看到那只白煞此刻已经逼近我的面前。
像这种时刻,再想像上次一样慢慢的听莫邪叫我怎么念咒语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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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御剑现身
眼看着白煞几乎就要再次扑到我的身上了,我只得抬起手紧握着诛邪剑向白煞挥砍过去。
白煞自然也是晓得诛邪剑的厉害的,所以它很灵活的向右一闪,躲过了我的剑光。
而趁着它向一边闪去的片刻,我忽然想到,也许有个办法也能激发诛邪剑的灵气。
之前,我总看到御剑咬破手指后,将心血抹在桃木剑上后,那桃木剑就仿佛是加持了什么法力似的变得通体散发着红光,那如果我也把自己的血抹到诛邪剑上呢?
说时迟,这时快,只见白煞躲过一剑后再次向我的方向冲来后,我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把诛邪剑的剑刃在我手心里划了一下,殷红的鲜血瞬间冒了出来,而几乎就是在我的鲜血触碰到诛邪剑剑刃的瞬间,一道炽烈的金紫色光芒突然从诛邪剑的剑身闪现出来,而就在这金紫色光芒出现的一瞬间,只见白煞忽然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炸飞出去了似的,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后面的地上。
我兴奋的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中的诛邪剑,心中激动无比。
“原来这样也行啊!”
我这次可就不在怕那白煞了,而此刻凭借诛邪剑威慑,白煞似乎已经没有了和我继续战斗的想法,竟然开始向着黑煞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原本被如玉定住了的黑煞僵尸们忽然像是通了电似的,全部都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进而又开始向我和如玉的方向扑去。
如玉尖叫一声,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了。
不过,现在已经激发了诛邪剑灵力的我倒是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我让如玉躲到我身后,然后手持宝剑挡在黑煞的面前,这些黑煞显然也是畏惧诛邪剑上那金紫色的光芒的,因此它们虽然依旧是张牙舞爪的,却只在原地叫嚷着,并不敢上前。
“没想到,你还有挺有两下子的嘛。”
如玉松了口气,在我背后嘀咕道。
“那当然,老子这叫无师自通。”
如玉冷笑的说道:“无师自通倒是不错,关键是你知不知道以血祭剑的有效时间是很短的,如果我们不快点想办法离开的话,恐怕一会你这剑上的灵气就要消失了。”
什么?这东西还有时间限制?
我只想到自己能用鲜血激发诛邪剑的威力,却没想到这种灵气居然也是有限制的?
不过如玉所说的应该不假,因为我几乎已经注意到,诛邪剑的剑身之上,那金紫色的光芒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黯淡了。
“靠,那怎么办?”
我一面和众多黑煞僵持着,一边低声的紧张的问道。
如玉后头看了看楼梯口,说道:“没办法了,只能退到一楼去了。”
我如同见到了希望一般,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僵尸不会下楼?”
好像港产的僵尸电影里,僵尸还是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的,比如不会走路只能蹦,还比如不会转弯之类的。
但是如玉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些僵尸不会下楼,而是觉得,与其在这上面等死,倒不如先退下去,如果你那个什么师兄还在楼下的话,那不就有救了嘛。”
说到底还是得拼运气。
我低声骂了一句,只得听从她的主意,一边对持着众多黑煞僵尸,一边慢慢的向后退去。
黑煞僵尸岂能轻易放过我们,见到我们慢慢的向后退,他们则开始步步紧逼着。
我手中紧握着的诛邪剑光线越发的黯淡了,而刚才可以威慑这些僵尸的光芒也显得不那么具有威慑力了,几只黑煞僵尸甚至已经紧逼到我们的面前了。
我心中害怕的很,想到刚才就是用我的血液才把诛邪剑的灵气激发出来的,心中想着是不是再来一点血就会让诛邪剑多坚持一会呢。
反正刚才我用诛邪剑划伤的伤口还在滴血,我索性就紧紧的我了一下拳头,压迫着血管让它再次流出了一些血液。
而当这些血液落在诛邪剑健身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诛邪剑上的金紫色光芒也没有因此而变得明亮。
如玉皱着眉,低声说道:“没用的,以血祭剑在十二个时辰里只能使用一次,你刚才已经用了一次了,这次就算是把你身上的血都抽干了再淋上去也是没有用的。”
还好,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贴近了下楼的楼梯口处了,虽然无法在维持诛邪剑的灵气,但是至少不必再担心身后会有僵尸偷袭我们了。
我和如玉借着诛邪剑的余威,总算是来到了楼梯口,我一边紧盯着众多黑煞僵尸,一边对如玉说道:“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如玉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向下走去。
我见到她走了下去,这才用诛邪剑逼着黑煞们,然后自己慢慢的踏上楼梯,想要往下走。
却没想到,我刚往下迈了一步,身体就被人挡住了。
我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挡住我的人正是如玉。
“搞什么啊,你怎么不往下去了?”
如玉没有说话,而是用背部不断的顶着我,好像是让我往上去。
我实在无法理解,只得再次回头看了过去,而我看到的一幕,却让我再也不敢让如玉再往下走了。
楼梯下面,幽暗的大厅内,显现出一片幽蓝色的光芒,仔细一看竟发现那片光芒的源头竟是一个个拥有人型的像是能量体一样的东西。
“恶灵?”
我当然认得出来,这些东西毫无疑问正是我们在一楼的时候,把我们团团包围的那些护卫着灵堂的阴邪恶灵。
我忽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如果这些恶灵都是刚才的那群的话,那么也就说明,御剑在虽然下面待了这么久,但是却并没有成功的消灭掉这些家伙。
难道说,御剑最后还是不敌这些恶灵,而被他们给杀掉了?
想到这,我便觉得更加的绝望了。
现在,楼梯之上,是一群浑身黑毛的黑煞僵尸,楼梯之下,却又是一群阴邪之气汇聚的恶灵。
真可谓是上有追兵,下有猛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如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起来,这次是你救不了了我。”
此时此刻,我哪里还有和她调侃心情,我紧握着诛邪剑,眼见着诛邪剑的金紫光芒慢慢的消散了,我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也许这就是命吧,就像之前有一位高人跟我说过的一样,如果我连这个地方都走不出去,又怎么能救回她呢。”
“她?她是谁?”
如玉也不管时间和场合的突然八卦了一句。
我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可以给你介绍....啊!”
我话还没说完,却见楼上的黑煞僵尸和楼下的阴邪恶灵突然都像是接到了进攻的指令似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对我们发起了进攻。
我抬起诛邪剑正准备迎战,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在我们身下的地方,忽然爆发出一片刺眼的金色光芒。
这金色光芒大作,就像一团爆炸的能量波一样,轰隆一声便都把这些恶灵和僵尸的冲击开了。
金色光芒的中心,一个身穿一身白色剑袍的男人高高跃起,双手结成一个法印,忽见从他身上发出了无数个金色的光线。
每一道光线都是一颗冒着金光的符篆,这些符篆就像是被瞄准了似的,一个个的都准确的打在了那些恶灵和僵尸身上。
而这些符篆落到了恶灵和僵尸的身上后,这些恶灵和僵尸浑身上下忽然像是被引燃了一样,被一团金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恶灵和黑煞僵尸痛苦的嚎叫了起来,整件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大乱。
混乱中,我定睛一看,兴奋的大叫起来,原来这个瞬间就把这些恶灵和僵尸制服的人,非是旁人,正是那个消失了好一会的御剑。
御剑手持一把桃木剑,缓缓的落地,虽然是在这满是灰尘的大厅里,但是他的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灰尘,他看了我一眼,大声喊道
“姜诗兄弟,快到我身边来。”
我兴奋的应到:“我们马山下去。”
我带着如玉四处躲着这些浑身是火的邪物,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御剑的面前,御剑看了我和如玉一眼,诧异的愣了一下,然后急忙问道:“她,她是谁?徐女士呢?”
我大口喘了口气,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她,她刚才比我们先下楼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御剑哎呀一声,大叫不好,然后机警的看了如玉一眼,似乎还想问什么。
我看到御剑这副样子,便知道他这是要打探一下如玉的身份,但是眼下这里危险重重,跟本不适合说话,我只得对他说道:“其他的事情出去再说吧,你确定你刚才发的这些东西能把他们搞死吗?”
御剑摇了摇头,直言道:“只能压制他们,根本无法让他们消失,我们还是赶紧撤出去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别耽搁了,赶紧走啊!”
御剑犹豫了一下:“可是,徐女士她。”
我也顾不了许多,直接说道:“哎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那个女人就是喜欢自己做作死,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御剑虽然觉得我说的有些不妥,但是却也没有反驳我,他似乎也认为此时此刻在继续逗留在这里,说不定连我们的性命也会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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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徐女士!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趁着那些邪物此刻都被金色的火焰燃烧着,已经无暇顾及我们的空档,一路狂奔的走到了一层大厅的门口处。
我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朝着大门踹了一脚,两扇破旧的木门经历近千年的腐蚀早已经变的腐朽不堪,在我猛烈的一击之下,大门轰然打开,我们速度都没有降下来的径直冲了出去。
而当我们冲到古楼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就在门口不远处,赫然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背对着我们,身穿了一身青灰色的长裙,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后。
看这身影,看这衣服,这不正是刚才撇下我和如玉然后自己一个人冲到一楼的那个徐女士嘛!
我们冲出了古楼,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了徐女士,自然觉得很疑惑。
说实话,我刚才在楼梯上看到楼下那一群恶灵的时候,在心里就已经断定了徐女士的生死,却没有想到,原来她居然早就跑出了古楼,我心中很是郁闷,早知道我应该跟她一起下来的,这样的话免得我们受到那么多危险了。
我冲着徐女士的背影喊了一句:“徐女士,原来你逃出来了啊?”
徐女士的背影纹丝未动,似乎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似的。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想走上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我刚想往前迈步,却忽然被身边的如玉给拦住了。
如玉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那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徐女士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别过去,她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
如玉的话,仿佛一声巨雷在我心底炸响,让我愣在原地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徐女士死了?死人难道还能站立着不倒吗?
我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御剑,只见御剑也是一脸阴沉的看着前方的徐女士,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如玉的话。
如玉冷冷的说道:“你不信?不信的话你就走到她前面看看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看完她的正面,你可能要连续一个月都得做噩梦。”
我看着身旁一脸认真的如玉,使劲的咽了口吐沫。
但是巨大的好奇心却似乎并没有被压制住。
我握着诛邪剑慢慢的向着徐女士的方向走去,心中忐忑无比,倒不是我不相信如玉的话,只是很多事情,如果不去亲自见证的话,那么这种未知和迷茫的煎熬,一定比一时无法承受的恐惧要令人难受的多。
御剑伸出一只右手,想要拦着我,却被如玉挡住了。
“他这个人就是不见黄河不落泪,让他看看也好,免得他以后也总是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御剑迟疑了一会,却似乎是觉得如玉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便没有出手阻拦我。
我战战兢兢的走到徐女士背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站的很稳,就像是被人罚站了似的。
但是她越是这样一动不动的,就越是让我觉得不对劲,其实就在我走到徐女士身后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我意识到,如玉说的对,徐女士很可能已经死了,因为我在她虽然一直保持着站立,但是去毫无生气的身体上看出了这一点。
但是,我还是很疑惑,就算是她死了,那又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仍保持着站姿呢?
如玉和御剑显然都知道,此时的徐女士已经死了,但是他们不想让我看到徐女士正面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一切答案,都需要由我去亲自揭开了。
我慢慢的转到徐女士的面前,然后吓得倒退了几步,差点栽了个跟头。
如玉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我注定是要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无法安稳入睡了。
我眼前的徐女士的正脸,与其说是脸,倒不如说,她已经成为了一具皮囊了。
因为她的正面,脸上的五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窟窿一样的头。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泛着血迹的肉屑而已。
而她的身体,也和头部的情况差不多,半敞开的衣服下,没有了任何皮肤,在衣服的缝隙里,露出的是一片片露出了白骨的血肉。
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恶心。
同样的场景,出现在动物身上,我们最多也就是觉得有些残忍。
但是同样的一幕,出现在一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活人身上,除了给人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之外,更多给人带来的则是一种无法自控的恶心感。
我想忍住,但是却没办法控制这强烈的反映。
于是,我转过身,对着地面,大口的呕吐起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很。
好半天之后,我才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我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御剑和如玉的脚下,脱力一般的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如玉白了我一眼,小声嘀咕道:“明明就告诉过你不让你看,你还非不听。”
我真想爬起来跟她理论一番,但是却实在是没有了力气,也就任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御剑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看起来,鬼王这是不准备放我们出去了。”
如玉冷哼了一声,低声说道:“他不是不想放你们出去,而是不想放我出去罢了。”
御剑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很好奇的打量了如玉几眼,看起来像是有很多问题似的。
只是,他支吾了半天,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尴尬的摇了摇头,然后蹲了下来,问我道:“姜诗兄弟,你好点了吗?”
我看了御剑一眼,然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好点?我估计我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御剑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道:“别担心,回去之后,我给你做个护心符,保准让你把这段阴影给忘了。”
我暗骂一声,心中暗道,这种等级的阴影要是说忘就能忘的话,那我这心是得有多大啊。
“别跟我废话了,你想问我什么你就问吧。”
我也知道御剑大概是想和我是打听一下如玉的事,于是就直接说道
“呃,是这样的,这位姑娘是?”
御剑指了一下一旁的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如玉听到御剑的话,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你这个道士还真有趣,我明明就站在这里,你却问旁人我是谁,这不是很可笑吗?”
御剑听罢,一张老脸瞬间通红,他听到如玉这样问他,竟然一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站在原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看御剑的这副模样,心中暗想道,这货该不会是不擅长和陌生女孩说话吧。
难道是女生恐惧症?
我心中想到这点,只觉得很好笑,怪不得这家伙长得这么帅却是单身一人,原来是有这样的毛病啊。
我勉强的扶着御剑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如玉摆了摆手说道:“他这人啊,估计是不擅长和你这样的美女说话,不过既然他都问了,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也被打断了,你还没跟我说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玉的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看阴森的古楼,轻声叹了口气。
“刚才我跟你说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算是个人,还是个别的什么东西。”
这话听着太拗口,让我和御剑都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我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
“这么说,你真的是这座未名鬼村里,唯一复活的村民了?“
我把之前的猜想说了出来。
如玉摇了摇头:“这话一半算对,一般算不对!”
我们更加糊涂了,如玉却向前走了一步,默默地说道
“我叫柳如玉,原本并不是这未名村的人,而是,呃,对了,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吧,要不是之前在古楼里吸收了那个女孩的记忆,我可能连自己身处的是哪个时代都不知道呢。”
吸取记忆?难怪刚才在二楼的时候,这个如玉能说出自己是驴友的话来蒙骗我,因为在我想来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那里面的僵尸和恶灵会知道驴友的意思的。
但是我没有打断她,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们想问的东西,如玉都会一一的告诉我们的。
“我也不知道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你们还知不知道和长生教有关的事情了。”
我愣了一下,问道:“长生教?这么说你是长生教的人?”
如玉点了点头:“我就是中土长生教四大圣女之一,也是当年带着弟子到未名村来传道的人。”
话说到这,如玉突然笑了起来。
“说起来也可笑,谁能想到,我们这些传播教义的人,却会被一群山野村夫所困,竟然会被囚禁在这个世外之村里,这一困,就是一千多年。”
随后,在如玉断断续续的介绍里,我们终于了解到了一些关于一千多年前,未名村发生的一些往事。
大约在一千年前的大宋时期,一支来自西域的宗教进入了中土大陆,长生教号称是西王母后人所创,拥有着能使活人长生,使亡者复活的绝密法门,但是他们传道的时机并不是很好。
一千多年前,时值北宋末期,整个中原都战乱不止,来自北方的契丹王朝对中原的连年进犯,让当时的百姓都苦不堪言,生存都十分困难,而在这样的条件下,想活下去都很费力,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信仰一种可以使人长生的宗教呢?吃苦受罪的人生就算能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如玉她们的传道之旅并不顺利,在遭遇了许多困难之后,她们开始意识到她们在发展教众的方向上出了问题,因为从教义的角度上去看,他们的这个所谓的长生教根本就不适合向劳苦大众推广,而是应该着力于对那些衣食无忧,享有荣华富贵的人去开展。
于是,柳如玉就带着一群虔诚的弟子,来到了传说中的富贵隐村,未名村。
长生教的人一到达未名村之后,就受到了村里人的极大欢迎,他们了解到柳如玉这些长生教的门人居然号称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因此都非常尊敬他们,而且很快的就成为了长生教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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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未名村的往事
就在柳如玉沾沾自己,盘算着日后回到总坛后,掌门和长老们会如何赞赏于她的时候,一场阴谋却降临在她的头上。
因为长生教所倚仗的所谓修炼法门,是一种依托极稀有的药材食人花粉为主要成分的丹药,而只有服用这种丹药,才能确保长生功的修炼是有效的,但是想也知道,像食人花粉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能让所有村民都分享到的,所以柳如玉等人为了不失去信众,只好编织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们开始对外诉说,长生功不但可以使人长生,甚至可以让死人复活,他们对信徒说,只要修炼长生功,就算是没能在死亡之前功成,但是死后经过一些年头后,便可以复活。
可是,信众们对此将信将疑,直到有一天,修炼长生功最深的大长老去世,整个未名村的人都开始质疑长生教所谓的长生功到底有没有用,而对柳如玉她们的态度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刚开始的随意进出,到最后甚至都被村里人给监禁了。
柳如玉以圣女的身份去和当时主持未名村事务的二长老理论,却被二长老派人给抓了起来。
在二长老的逼迫下,柳如玉说出了关于长生功的真正秘密,这会未名村的人才知道了关于食人花粉的事情。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没过多久,二长老居然拿着许多千年食人花粉来到了柳如玉的面前,问她这东西是不是修炼长生功所必需的那个东西。
柳如玉当时十分震惊,她想象不出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弄到数量如此之多的稀世珍宝。
柳如玉是知道的,食人花,是一种生长在天地阴邪之气浓郁的地方,而这种地方,往往是在那些几千年的古代墓葬中才能寻到。
当柳如玉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二长老忽然阴险的笑了几声,然后对柳如玉说出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来,整个未名村里的几百口人,都是一个传承足有几百年的盗墓家族,而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几乎都是这些人世代盗墓而积攒起来的。
而当柳如玉把食人花大致的模样对这些人说出之后,他们居然回顾起自己曾经盗过的大墓,而且还找到了许多这样的食人花。
柳如玉震惊之余,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食人花粉,那么或许炼成真正的长生丹并非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柳如玉的主持下,整个未名村全员出动,寻找各种需要的物品,最终终于炼制出了二十几颗长生丹。
而丹药炼成的那一天,二长老却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其中一颗赠给柳如玉吃。
柳如玉震惊不已,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凶恶阴险的二长老为什么要把如此贵重的丹药给自己吃。
柳如玉自己也不知道,这所谓的长生丹到底有没有用,所以压根就没有亲尝长生丹的想法,她和二长老达成的交易是,一旦她炼出长生丹,那么二长老就要答应放了长生教的其他人和柳如玉。
但是,显然二长老食言了。
在二长老的一声令下,未名村的人一拥而上,把跟着柳如玉一起来到未名村的那些教众全部给杀死了,而且还硬生生的把一颗长生丹塞进了柳如玉的嘴里。
柳如玉这才明白二长老的用意,原来他们是在担心这丹药不灵,而柳如玉等人离开这里之后,便会把未名村的秘密对外说出。
柳如玉万念俱灰,只得听从这些人的安排。
在之后的几年里,二长老以及那些有资格吃下长生丹的人相继死去,而就在最后一个人死后,其他的未名村村民便按着二长老的遗训,把柳如玉活活的给勒死了。
但是,偏偏造化弄人,经历了千百年的岁月,当年繁华富足的未名村最后成为了一方生人勿近的鬼域之地,而当年那些吃下长生丹的,想要谋取他日复活,并且永享长生的人最后却变成了一只只僵尸,而那个本来没有奢望过要复活的女人却成为了长生丹作用下,唯一一个成功复活了的人。
柳如玉说完了这番经历,然后苦笑了几声,她看了看我和御剑,低声问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被她的话讲的头晕脑胀,也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倒是御剑似乎从中听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似的,低声的问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是长生教的人,那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们长生教,到底是不是来自西王母的昆仑神山的传承呢?”
如玉笑了笑,说道:“长生教产生自西域,但是自打传到中土之后,便已经算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教派,只是我们的规模太小,当时又恰逢乱世,所以知道我们的人并不多,至于我们所宣传的什么关于西王母和昆仑神山的事情,也算是亦真亦假吧。”
我急忙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长生教很有可能和我们之前的老对手神女有关,又联想到神女和鬼域深渊的关系,我隐约觉得如玉所说的这个长生教很有可能和神女有莫大的关系。
“我们长生教的创始人确实是出自昆仑仙山,但是那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长生教到了后期几乎已经没有了在令人长生不老的能力,所以基本都是靠弄虚坐下,和一些很简单的法术糊弄人而已,不过我却是听说过我们的掌门提到过,据说是曾有一位契丹国的贵族找到他询问他关于昆仑仙山的事情,而我们的教主迫于压力,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昆仑仙山的事情都尽数告诉了她,之后便听说那位贵族好像真的去了仙山,并且成功得到了长生法门,但是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这个人的音讯。”
话说到这,我便可以确定,神女寻访昆仑神山的过程中,一定是和长生教的人有过接触,并且确实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了一些消息。
而至于她最后是如何找到昆仑仙山以及在那里寻找到了什么,这都是我们不得而知的。
长生教和昆仑仙山,神女和昆仑仙山,所有的谜题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而在那个西王母创建的一个神话之国里,到底拥有怎样的一种神秘力量,可以使这些人前赴后继的去到那里寻找关于永生的真相。
不过,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即是刚才柳如玉所说的,她说鬼王是不想让她出去的这件事。
我好奇的问道:“那你刚才说,鬼王不想让你出去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如玉说道:“其实从我醒来的那时起,我就知道,这座未名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盗墓家族的村子了,因为,我能感应到,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阴邪气浓郁的鬼域。而你们所说的那个鬼王,应该就是一个颇有些道行的鬼修,他可能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了未名村这样一个适合修炼鬼道法术的地方,于是他便用一场瘟疫,害死了这里的居民,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未名村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稍微富裕一点的村庄但是实际上却是有着长生教传承的村寨,这些曾经修炼过长生功的村民,虽说无法修炼成为不死之身,但是却可以强化他们的灵魂和体魄,以至于这些人死后所形成的鬼灵也会比普通地方的鬼灵要强大许多,因此鬼王便以此为修炼之地,大肆炼化这些原来的村民的鬼灵,并且把他们都变成了恶灵。”
柳如玉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只是鬼王忽然发现,在未名村的鬼楼二层,居然有一群连他都无法控制的东西。”
“你是说,楼上的那些黑煞和那只白煞?”
柳如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其实他们就是当年那些吃了长生丹的人,而那只白煞僵尸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二长老。”
“可是,为什么鬼王控制不了这些僵尸呢?”
我再次发问。
还没等如玉回答我,御剑就开口说道:“那鬼王之所以无法控制这些僵尸,大概是因为,在那古楼的二楼之上,还有一个跳出六道轮回的天命异数,这个人既已跳出天道,自然不是鬼王的阴邪之力可以侵犯的,说是鬼王无法控制,倒不如说鬼王是害怕吧。”
“害怕?”
我知道御剑所说的天命异数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我身边的如玉,但是他说鬼王是害怕如玉的,我却是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
御剑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未名鬼村所形成的鬼域,并不是依靠鬼王一己之力建成的,而是依托这位柳姑娘才得以实现的。”
这话让我听的越来越糊涂了。
御剑看到我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只得耐心的解释道。
“所谓天道,便是守护天地之间法则秩序的无上道法,这是一种远远超出所谓乾坤阴阳之法的更强大的力量,它产生自混沌,却也是隔绝混沌的最主要的力量,而如果天地之间产生了超出天道法则所不能容忍的东西时,天道便会启动,它会对那些违反了天道规则的人实行天罚,即是用天道的力量将其消灭,也就是说,鬼王还有这片鬼域,其实都算是违背天到的存在,但是之所以这些东西还存在,那边是因为,这里存在着一样连天道都无法消灭的东西存在,也是因此,鬼王和这片鬼域才得以存在千年至今。而这个天道无法处理的异数就是这位柳姑娘,她使得天道的法雷无法落在这鬼域之地,也就相当于是为鬼王做了保护伞,但是如果这位柳姑娘离开了这里,那么天道便会很快降下法雷,把包括鬼王在内的所有鬼域里的阴邪之物,全部杀掉。”
听御剑这么解释完,我才明白,原来这个柳如玉对于鬼王这么重要,难怪这鬼王会如此紧张,甚至要把徐女士搞成这个样子来吓唬我们,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把柳如玉带出去。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柳如玉对于鬼王是这么的重要,那我们变更不可能把她留在这里了,要知道如果我们能把柳如玉带出鬼域,那么鬼王甚至不需要我们动手就会被天道的法雷给劈成残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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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鬼雾降临
既然柳如玉是整个未名鬼村的保护伞,那么想必鬼王是绝对不肯轻易放她出去的。
可是如果此时此刻我和御剑抛下整个‘千年女妖’从这里跑出去的话,那么也未免有些太不讲义气了。
毕竟刚才这柳如玉可是对我们全盘托出了她的身世,若是我们听罢了介绍之后,却对其置之不理,任由鬼王继续困住她的话,那么这行为和睡完了姑娘然后,提上裤子掉头就走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不过,眼下的情况却也是十分难搞的,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在鬼王的一亩三分地上,也不知道这鬼王在暗地里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麻烦。
柳如玉说完了自己的身世,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她看到我和御剑都在低头沉思不语,便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听完我的话,觉得我说的有些太不可思议?”
我急忙摇了摇头:“不不不,我还是很相信你的,毕竟比你说的这些更玄乎的事情我都见过,所以你讲的这些在我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其实柳如玉的这番话合情合理,根本没有太明显的不合乎逻辑的地方,毕竟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颠覆三观的事情,所以对她的身世,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怀疑。
而一向表现的大智若愚,实则十分心思缜密的御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沉吟了半晌,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柳姑娘,依在下之见,您还是跟我们离开这里,一起到我们太虚宫去吧。”
柳如玉听罢,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御剑,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有什么一定要跟你们去那的理由吗?”
御剑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随即正色道:“亡者复生,有违天道,容你存在于世间就已经算是念在你并非是刻意为之,但是出于对世俗界的保护,我们道门中人有责任对你进行监督,并且确保你不会对世俗秩序造成危害。”
“危害?”柳如玉有些不理解的问道:“我一个凡人能对世间造成什么危害?”
我也是觉得奇怪,心中暗道这太虚宫管的还真是挺宽的,人家既非道门又非玄门,就算是死而复生违背的天道,那也轮不到你们一个道观对人家指手画脚的啊。
御剑摇了摇头解释道:“柳姑娘,你要知道,世间多有玄奇诡事,只是很多时候,一些发生在世俗界的会影响世俗界人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的事情,都是由我们这些道门中人刻意去抹除的,这并非是我们多管闲事,而是为了保证世俗界的秩序,你要知道,让世人相信有鬼不难,可是让人们接受鬼和人类同存于世间这事就太难了,如果不对阴阳两界的这些交集加以控制,那么世俗界几千年来维持着的基本秩序便会崩塌,而像你这样的死而复生者,即便是在言行上加以控制,也难免会被人发现,而你能死而复生的事情一旦被世人所知晓,现在这个世界上一直以来所坚守的生存规则便会被破坏,倒是难免会给世间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御剑的话里所包含的意义,但是却也能大概明白他所谓的秩序对于世间有多么的重要。
一直以来,人们都笃信自然科学,而对所谓的鬼神往往敬而远之,甚至干脆就不相信其存在。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无神论者,尽管我是一个灵异小说的编辑,但我还是对鬼神之事打从心底不那么相信。
可是后来,遇到了北宫恋花,遇到了夏璐和胡一金,再到遇到御剑,和今天这个号称是千年之前死去,却又在最近刚刚复活的柳如玉,我其实早已经对世界存在的各种各样的用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东西习以为常了。
有的时候,不再去质疑和企图理解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并不是一种妥协,而是一种变相的认可,认可自己无法对一切都弄得清楚,认可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我们所见到但是永远不敢相信它是存在的东西,这种认可,其实就是对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本身,产生的一种敬畏。
柳如玉自然也明白御剑所说的意思,她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这位道长也是多虑了,我这样的人,就算是你放行我任意出入世俗界,那我却也不会进入到现在的世俗界中生活,所谓的名利浮沉,我在那姑娘的记忆里早就看的通透了,对什么花花世界早就没有了什么兴趣,我想如果我脱离这鬼蜮之后,大概也就是找一处无人的深山潜心修炼也就是了,既然道长要我去你们那太虚宫,那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倒是要求道长你为我寻一处安谧僻静的洞府,让我居住也就是了。”
御剑点了点头说道:“柳姑娘放心,太虚宫的后山,灵气充裕,你大可在那里寻找栖身之所,而如果你能听从太虚宫的安排,那你以后的生活必需品,我太虚宫都可以为你提供。”
柳如玉颔首说道:“如此一来,就有劳道长了。”
此时天色已然见暗了,迷障外面的天空中,一轮坠日已经逼近了西边的山峦,而随着日光西垂,整个鬼域的环境也越发变得阴暗起来了。
只是一会的功夫,我们忽然发现身边林立着的建筑物忽然都变得模糊了许多,原来就在我们讲话的时候,整个未名鬼村居然开始飘散起一片浓密的雾气。
“不好,起鬼雾了,我们得赶快出去!”
我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却见御剑和柳如玉脸色全都变得十分恐惧。
还没等我问出这鬼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御剑就忽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让我跟着他向村口的方向跑去。
柳如玉也没有犹豫,直接跟着御剑跑了起来。
我虽然不太懂御剑所说的鬼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也知道跟着他们跑一定没错的道理。
而就在我跑过徐女士那站立着并没有倒下的‘皮囊’旁边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再次直视徐女士尸身的惨状,我还是有些觉得有些反胃,但是我却逼迫着自己一定要坚持着在徐女士身上寻找一样东西。
忽然间,我眼前一亮,发现在徐女士的衣服上,右侧的口袋里,露出一根金色的链子。
我强忍着内心巨大的不适,伸手向那口袋里的金色链子摸去,我确定自己拿到了那链子之后,也顾不得许多,手上用力,一把便将那金色的链子拉了出来。
顺着徐女士的上衣口袋里,滑落出一个金色铃铛一样的东西,正是之前被柳如玉戴在身上,后来又被徐女士要走的那个所谓的辟邪铜钟。
我把铜钟握在手里心情十分的激动,因为之前御剑他们可是提到过这铜钟的功能,所以我一直都惦记着这东西。
之前我是想要等到从这未名鬼村出去之后,然后再向徐女士借这东西去鬼域。
可是后来发现徐女士对这东西的重视态度之后,我就已经断了这个念头,根本就没有再想过要借这东西。
要知道,我以后若是重返雪村,去到那鬼域深渊里,这铜钟自然是有用的,不过我也能猜到徐女士是绝对不会借给我的。
因为我去鬼域深渊这旅程,很可能是一张单程票,我自己甚至都没有信心能活着出来,别人又怎么放心把这么贵重的传家之宝借给我去冒险呢?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徐女士自己不顾我的劝阻非得一个人下楼,结果在古楼门口遭到了鬼王的算计,落得个‘身体被掏空’的下场,而她身上的这件宝物也就算是成了无主之物,那我当然可以借来用用啊,就算是以后徐家的人知道这宝物在我身上的话,大不了我就还给他们,反正到时候我估计自己也已经去过了鬼域深渊里,如果能活着出来他们就能有地方要宝物,如果我根本出不来,那么他们难道还能和我一样进到鬼域深渊里找我?
我窃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辟邪铜钟,然后对着徐女士深深地鞠了个躬,口中叨咕道:“对不起了徐女士,徐大姐,既然您已经无法把这宝贝送出去了,那就有小弟我给您代劳吧,不过我可能要暂时借用一下,如果我能活着就出我女朋友的话,我一定会把这东西完完整整的交还给徐家的。”
御剑和柳如玉向前跑了一会,却见我没有跟上,于是便回头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正站在原地对着徐女士得到尸体鞠躬呢。
“姜诗,你特么疯了?你在那干什么呢?”
一向脾气极好的御剑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在他看来,这么危险的时刻,我居然还有功夫对着一个死人鞠躬,认为我简直就是在胡闹和作死。
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把辟邪铜钟收到了口袋了,我转过身,向着御剑和柳如玉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只听见劈啪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倒下了似得。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一定是徐女士的尸体。
我紧跑了几步,终于是来到御剑他们的身边,御剑瞪了我一眼,问道:“你小子刚才那边磨蹭什么?”
我了解御剑的揍性,所以自然没有敢提及我从徐女士口袋里拿出辟邪铜钟的这件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咱们和徐女士相识一场,就这样把她撂在那里,总归是不太好,于是就对她鞠了个躬,表达一下悲痛和哀思,随便告诉她我们也不是故意把她丢在那里的,让她原谅我们,就算是变了鬼也别找我们。”
我胡乱编出了一堆瞎话,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的机智。
而柳如玉看了我几眼,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皎洁,应该是看出了我在骗御剑,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御剑疑惑的看了我一会,然后说道:“想不到,你这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到了这种危机时刻居然还挺重感情的。”
我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哎,我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重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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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鬼婴
我们几个边说边跑,跑了不一会便来到了我们进村时的那片广场,然而我们回到这里之后,却发现我们来的时候进入鬼村的那个入口不见了,而原来的那个入口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荒草丛。
御剑张开手臂,示意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看到来时的那个路口竟然不见了,心里也是十分慌乱的,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如果真像御剑所说的,真的等夜幕降临,那么恐怕我们就很难在逃离出这里了。
御剑阴沉着脸,环顾了四周一圈,一双眼睛里难得的看到了一丝紧张。
我意识到,御剑应该也是遇到了自己都觉得很难办的事情了。
我刚想问一下御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那声响由远及近,断断续续的,起初只是听到了一丝声音,听不太清,我还觉得只是风声,但是过了一会,那声音则变得越来越大了。
“什么声音?”
我忍不住问道。
那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悉,似乎是在那里听到过似的,过了好半天我才意识到那声音不就是婴儿的啼哭声嘛。
可是,这鬼村已经成为荒村近千年了,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的哭声呢?
御剑机警的向我们靠了靠,压着嗓子说道:“不好,我听这声音像是鬼婴发出来的!看起来我们一会要有一场恶战了。”
“鬼婴?”
这名字倒是不难理解,鬼婴鬼婴,应该就是婴儿死后变成了鬼呗,可是我却有些不理解,所谓的鬼婴如果真的是死去的婴儿变的,那么想来战斗力应该也不会高到哪去吧,至于会把御剑吓成这个样子吗?
柳如玉也是紧锁着眉头,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担忧的样子。
“如玉,你也知道这个什么鬼婴?”
如玉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身为长生教的圣女,这点常识可是最基本的。”
我忽然觉得跟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就像是个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人家随便说出一个什么名词,我却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感觉让我觉得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如玉看到我一脸苦恼的样子,只得笑着对我说道:“看你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是听可怜的,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如玉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所谓的鬼婴,其实是一种戾气十分强大的凶灵,虽然被称作是鬼婴,名字里带着一个婴儿的婴字,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不强似的,但是,实际上鬼婴可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凶灵,这些鬼婴都是一些胎死腹中的死婴变化的,这些死婴因为id欧式尚未出生便死在母亲的腹中,不能够见到人世间的光亮所以怨气汇聚不散,最终形成一股强大的怨灵,而这种怨灵并不会随着死婴排出母体后而消失,反而是会一直寄生在母体内,直到母亲死亡后,这种怨灵便会吞噬掉母亲的灵魂,最终形成一种至阴至邪的恶煞,而这种恶煞在经过修炼之后便会变成鬼婴恶灵。”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这个鬼婴到底有多么厉害罢了,但是实际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们所说的这鬼婴到底厉害在哪。
不过似乎也不用我多等太久,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耳边,那鬼婴断断续续的哭嚎声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御剑不敢草率对战鬼婴,于是便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许多令旗一样的东西,在我们的周围插上了一圈。
随后,御剑有从包里掏出了一堆符篆,几乎都要把随身背包的包底都掏空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遇见这么紧张呢,想到之前面对那么对的恶灵和僵尸的时候,御剑也没有表现出如此的紧张。
就在御剑刚刚把我们脚下的阵法布置好了之后,忽然,我们身边忽然吹起了一阵阴冷的邪风。
一股邪风卷积着地上的尘土,吹的地上的令旗摇晃不停,差点都要被吹得连根拔起了了。
而御剑手持桃木剑挥舞了几下之后,那些风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就在我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间我只觉得眼前飞过一道青绿色的影子。
我迅速向那影子看去,赫然发现那竟是一个婴儿大小的绿色身体,正扑向御剑所在的位置。
这小小的绿色身影,就和普通的婴儿形状差不多,但是却似乎更加的圆润,而当我把目光落在那婴儿脸上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婴儿圆滚滚的脸上居然是一副狰狞无比的五官。
那塌陷的双眼,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鼻子,还有那一张獠牙外露的血盆大口,简直就和那些恐怖电影里的小恶魔一模一样。
御剑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这只鬼婴伤到,他瞬间转身,向左侧闪过,轻松的躲过了刚才那只鬼婴的攻击,而还没等他喘口气,只见那鬼婴在空中急转了个弯,然后再次向御剑扑来。
我心里这个气,埋怨御剑刚才鼓捣了半天,却弄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阵法,只让这鬼影像是在逛自家后院似的在这阵中飞来飞去的。
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鬼婴一直盯着御剑一个人攻击,却对我和如玉置之不理,难道是因为御剑的脸比较能嘲讽它们?
但是,似乎就跟我想的一样,这鬼婴并没有如玉介绍的那么强悍,我看到御剑在阵中不断的翻滚跳跃,来回躲着这鬼婴的攻击却并没有占到下风,只是我在奇怪,为什么御剑他只躲而不攻,却完全不对这鬼婴使用任何攻击的法术呢?
如玉一脸紧张的看着御剑和鬼婴缠斗,似乎看懂了御剑的意图似的,我只得低声问如玉道:“我说,如玉姐姐,你看得出来这御剑是在干什么吗?”
如玉眼神不离御剑,然后开口对我说道:“他是在引诱其他的鬼婴出来,然后再一网打尽。”
什么?难道鬼婴不止一只?
我愣了一下,没有说出话,如玉则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疑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认为鬼婴就只有这一只吧?”
我尴尬的反问道:“难道这种东西还会有很多只?”
如玉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当然不止一只,这种鬼婴虽然单体的实力就已经很高了,但是他们却总是集体行动,所以这种东西便比其他的恶灵要强悍许多。”
“那也就是说,这只绿色的鬼婴只是先头部队,而其他的鬼婴现在还在暗中观察?”
如玉点了点头:“没错,这东西很聪明,而且阴险,在对目标攻击的时候,它们往往会派出一个敢死队员去试探目标的实力,如果目标很强,那么他们便不会冒然出击,而是会等待第一只鬼婴把目标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之后,再去群起而攻之,以实现把对方迅速击杀的目的。”
没想到这些鬼婴居然还懂得团队合作?
但是如玉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在意四周的阴暗处了,我非常担心,这四周潜伏着的鬼婴会发现御剑的实力太强,而转变攻击目标,一起攻击我和如玉。
因此,我只得把手中的诛邪剑紧紧的握在手里,虽然以鲜血祭剑使诛邪剑激发灵气的办法已经不能再用第二次了,但是凭借诛邪剑之利,我应该也能维持个几分钟,但是恐怕也仅仅是几分钟而已了。
御剑和鬼婴缠斗了一会,只见御剑抓了个空档,然后桃木剑翻飞几圈后,狠狠地刺入了鬼婴的胸口,那绿色的鬼婴惨叫一声,瞬间化成了飞灰。
而与此同时,从我们的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只见许多不同颜色的鬼婴突然向着我们的位置飞来,一个个面容狰狞似乎是恨不得要把我们连骨带肉全部啃光似的。
御剑眼光一聚,叫了一声:“来得正好!”
只见御剑竖起食指,在口中狠咬一口,大喝一声“破!”
刹那间,那愿被没有任何反应的令旗和符篆突然一阵白光大作,竟像是在我们四周形成了圈保护罩一样。
而那些鬼婴速度太快,又被这突发的一幕吓了一跳,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
只听见砰砰几声,最先飞过来的几只鬼婴一时停不下来,直接撞到了白色的光幕之上,瞬间爆炸成了一团白灰。
砰砰前赴后继的几只鬼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很快的就撞的灰飞魄散了十几只。
而后面的几只鬼婴总算是在即将撞倒光幕的同时停了下来。
它们看出了这光幕的厉害,一时间不敢冒然上前,只气的张大了一张嘴,恶狠狠的嚎叫起来。
御剑松了口气,然后盯着外面的几只鬼婴盘算着什么。
我着实被御剑这手精细的计算给震惊到了,心中竟然开始对他佩服不已,而我发现身边的如玉看着御剑的眼神似乎也多了一些赞许。
“真不愧是御剑师兄,你这招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让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御剑轻轻笑了笑,然后说道:“雕虫小技而已。”
不过用完了这首雕虫小计,我们的御剑道长似乎也对外面的几只鬼婴有点江郎才尽和黔驴技穷了。
“只是,眼下我们如果走出这光幕,恐怕也还很难对付剩下的这几只鬼婴啊。”
御剑低声说道。
我有了刚才的几次教训,便比较关心这光幕到底能坚持多久。
“我说御剑,你这个保护罩能坚持多久啊,别像刚才我们在楼上那会激活的灵剑似的还没坚持几分钟呢,突然就消失了。”
御剑皱着眉头说道:“这天罡阵倒是能坚持个个把小时,只是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面待到那么久的话,恐怕外面的情况就会更加危险,我刚才使用这天罡阵也是为了拖延一下之间,然后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出去。”
我看到御剑也是一脸愁容的样子,也就知道眼下的形势有多么的危急了。
倒是柳如玉似乎并不像我和御剑那么紧张。
“依我看,外面的几只鬼婴倒不致于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找到鬼村的出口。”
御剑点头说道:“没错,看起来,鬼王应该是使用了鬼影大阵,所以才让原本的出口被彻底隐藏起来了,只不过我刚才和这些魔物争斗了太久,体力消耗的太多,已经无法再使用开天眼这样的法术了,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逃离鬼村的路口实在是太困难了。”
柳如玉突然看了我一眼。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开口对御剑说道
“对了,御剑道长,你会不会道门的仙君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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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仙君入体
御剑听完柳如玉的话,然后愣了一下,随后又点了点头。
“倒是知道些皮毛,但是不知道柳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在下做这引仙入体的仙童不成?”
柳如玉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御剑,然后轻轻的笑着。
御剑被她看的脸色通红,急忙摆手解释道:“不可不可,且不说我刚才和那些邪物战斗了太久,体力和灵力消耗的极大,就是,就是那最重要的条件在下也是不符合啊。”
我又被他俩的对话弄得稀里糊涂,尤其是在看到御剑露出这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之后。
柳如玉捂着嘴笑了笑,然后好奇的问道:“太虚宫乃是道门正统,难道御剑道长你不是从小就入道修炼的吗?”
御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道:“柳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入太虚宫时已经十九岁了,而我在家族的时候,早就已经,已经不是纯阳之体了,因此,这引仙入体的事情,在下是万万做不到的。”
御剑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在一旁听的却十分嫉妒。
没想到御剑这个臭道士在没当道士之前就已经不是处男了,而老子现在都快奔三的人了居然还是个老处男,这种对比简直是让我感到十分的羞耻。
柳如玉听罢,则笑的更加夸张了,只见她花枝乱颤的一般大笑着,指着满脸通红的御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似的。
御剑也有点不知所措,只得羞愤不已的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好一会,柳如玉才慢慢的收起笑容,然后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开口说道:“其实啊,是御剑道长您多想了,我并不是想让你引仙入体,而是另有其人。”
听完柳如玉的话,御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嘴角竟然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哎呀,柳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我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柳如玉也没有回应御剑的称赞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开口问道:“我说,姜诗啊。”
我看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只觉得这两个人似乎对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因此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御剑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天然呆的表情,然后轻轻的问道:“姜诗兄弟今年多大了?”
我看了看御剑那张忽然又变的欠揍的脸,在心里猜想着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想让我干什么。
“我二十五了。”
御剑点了点头,竟然带着一丝贱兮兮的表情对我说道:“哦,从年级上来说还勉强可以,而且想你这个年纪还能保持着纯阳之身,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听到这,柳如玉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背对着我抖动着身体,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笑声。
我听完御剑这话,直气的老脸一红,恨不得冲上去给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上几脚。
说来说去的,怎么特么又提到老子是处男的这件事上了。
我尴尬的骂道:“什么特么纯阳之体,你这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
御剑直接了当的问了一句:“我说姜诗,你小子想不想活着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立即说道:“废话,我当然能想出去,谁愿意一直呆在这种鬼地方等死啊?”
御剑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得请你做点牺牲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这话是啥意思?”
御剑指了指我,然后说道:“刚才柳姑娘说到的那个仙君入体便是此刻我们脱身的最好方法,只是使用这个法术有几个很重要的条件,而我们三个人里,似乎只有你最符合,那你说你是帮这个忙还是不帮这个忙吧?”
我心中真恨不得把御剑这货给放到之后猛踢他的菊花,但是此刻还得指望着这货带我出去,所以也只能忍耐他一时了。
“就因为我是个,我是个...。”
虽然我也不算是死鸭子嘴硬,但是那两个让我自己从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听到我刚才的话,柳如玉忽然笑的更大声了。
我看了看这女人的背影心中暗道这死了近千年的臭巫婆居然对这种事情这么八卦,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恶,于是在我心里,这个柳如玉便成了和御剑一样令我感到讨厌的混蛋!
御剑拦了我一下,也是强忍着笑意的说道:“呃,姜诗兄弟你不必再往下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但也不尽是如此,如果只是普通的处男,那也是无法实现引仙入体的,而这个功法最重要的一天是承载仙君临凡的人的身体坚韧程度一定要高于常人数倍才行,而你恰好又是天命金身,所以这个法术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一样啊。”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有些不悦的问道:“靠,你们不会是又再诓我吧?”
御剑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姜诗兄弟那里的话,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那为什么不是处男就不行呢?”
没等御剑开口回答,柳如玉就像是笑够了一样,捂着肚子,对我说道:“你不明白,这仙君入体,是一种道门的上乘法术,原理就是用一个纯阳之身的男子,通过唤仙术,请求天界的各路星君和天官以灵魂状态下界,然后借用承仙之人的身体,来帮助施术者驱魔降妖,而当仙君完成任务后,他们便会回到天界,而这是,承仙之人便会恢复自己的身体,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如果承仙之人并非是纯阳之体,那么再引仙君入体之时,是很容易使仙君在进入承仙之人的过程中出现反噬,到时候很容易使仙君的灵魂受损,更可能会让承仙之人走火日魔甚至遁入魔道。”
我听完柳如玉的话,只觉得这种事没什么道理。
“我越听这话越觉得你们好像是在骗我,这世上的处男和非处男哪有那么大的区别啊?”
柳如玉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事也不难理解啊,引仙入体本身就是一种出借身体而使得自己获得一种强大的力量,但是因为天界里的大多数神仙都是精纯的能量体,他们都是未经过人间烟火的,如果入体在一个非处男的身体里,那么在承仙之人借用仙人力量的时候,仙人同样也会吸收到这个承仙之人体内的复杂的东西,而这种冲击很有可能会使仙君们的灵魂受到损伤,道理就是如此。”
柳如玉这意思是,我简单理解之后就是,这些仙君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在进入那些非处男的身体里后,就像是忽然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小黄片似的,一直承受不住所以才会激动的让承仙之体发生异变。
这话虽然听着挺可笑的,但是却似乎还有点道理,而且我也觉得御剑和柳如玉应该是不会在生死关头和我开这种玩笑的,所以我也就姑且相信了他们。
“好吧,我就勉强相信你们一次吧,可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御剑笑着看了看我,然后说了一句:“脱衣服吧!”
“啊?”
御剑也没多废话,而是走到我身后一把拉住我身上的衣服,蛮横的帮我把衣服给脱了下来,让我赤膊的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柳如玉打量了我的上身几眼,然后颇为玩味的说道:“没想到姜诗看起来挺瘦的,可是脱光了之后身材还是挺不错的嘛。”
我白了她一眼,在心中暗道:“我说你这个千年老妖,你能不能从别人身上学点好的东西啊?”
御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只毛笔,然后又拿出了一盒特制的朱砂,然后便开始在我的背后胡乱的画着什么。
那毛笔沾着朱砂碰到我的皮肤是给我一种凉凉的感觉,倒是不算难受,可是却有种怪怪的感觉。
柳如玉也站在我的背后看着御剑在我的身上画来画去的,同时还在不足的点头。
我并不清楚遇见在我背后画了什么东西,但是却忽然开始觉得背后上的朱砂似乎一点一点的变得发热,甚至开始有些烫人了。
“我说御剑师兄,你这朱砂里该不会是有毒吧?我怎么觉得后背上火辣辣的疼呢?”
御剑安慰我道:“先忍一忍吧兄弟,这东西虽然会疼上一时但是对人体也没那么大的伤害,况且你是天命金身水火不侵,这点疼痛算个毛啊?”
“靠,受罪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在乎啦。”
过了一会,御剑这才停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好了,第一道工序算是完成了。”
“什么?搞了这么半天才完成第一道工序?”
我看了看光幕外面的那几只在半空中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的鬼婴,心中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我隐约发现,这光幕似乎比刚才要黯淡了许多。
御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先别急嘛,这第一道工序也是最麻烦的一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比较省事了。”
说罢,御剑拿起桃木剑,忽然指向了我。
然后,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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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仙君下界
御剑一脸阴险的拿起了桃木剑,对准了我的脸,目光中带着一丝寒意。
“我艹,御剑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实在想不出御剑有什么在这种时候来杀我的理由,因为以他的实力想杀我几乎易如反掌,如果他想杀我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呢。
御剑严肃的说道:“别瞎说话,下一步很重要,你必须严肃一点,否则一会仙君入体的时候,仙君是会生气的。”
我只好闭嘴,任凭御剑拿着他的桃木剑在我面前比比划划的。
柳如玉也是后退了半步,然后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手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竟然开始打起坐来。
我咽了口唾沫,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又会刷新我对这些东西的认识了。
御剑眼神一动,忽然抬起手臂,拿着桃木剑的剑柄,却把那桃木剑看起来并不锋利的剑尖贴在了我的眉心,我愣了一下,忽见他突然开始把剑尖下移,竟然在我的眉心处轻轻的划了一下。
我只觉得眉心处突然一凉,然后便感觉一股热流从我眉间处御剑划过的地方流了出来。
我纵然是再怎么糊涂,也知道那从我眉间流下来的东西正是我的鲜血。
随后,一股刺痛开始在我眉间的伤口处传来,我忍不住的嗤牙咧嘴,而这表情正好被御剑看到了。
这一次,没等我问,御剑便主动说起了这么做的目的。
“仙君入体,神魂都是通过盖顶天庭入承仙之人的泥丸宫,而人有三味真火护体,额间的真火会损伤仙君的神魂,所以我在你额头上开一个小口子,目的就是让仙君能够比较轻松的进入你的体内。”
我心中暗道,御剑这货也是不太会说话,什么一口一个进入体内什么的,听起来太难听了,附体就附体呗,怎么还出来个进入的字样,搞的像老子一会要被人爆菊似的。
我点了点头,有些急切的问道:“这些东西你就算是说了,我也不懂,你就告诉我那个什么仙君还得多久才能请下来吧。”
御剑直言道:“准备就绪了,马上就开始,你先静心沉气,一会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意外,尤其是在守住丹田处的归元气,千万不能把这股气泄了,否则你的身体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我听御剑说的这些,觉得完全听不懂,只好向他投去一个听不懂的眼神。
御剑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记住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屁,如果这股真气泄出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神魂的控制的。”
我听罢只觉得满脸发烫,尴尬的对着御剑点了点头说道:“我,我尽量吧!”
御剑交代好了一切,这才开始正是做起引仙入体的法术,只见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两柄烛台,一沓黄纸,还有一个矿泉水瓶子大小的黑色容器,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御剑手抬桃木剑,上下挥舞了几下,只见一张黄纸凌空飞起,忽然停滞在半空中,御剑在原地持剑起舞,做了一套十分漂亮的舞剑动作,然后走到刚才的那盒朱砂旁边,对着朱砂盒子踢了一脚,只见一团朱砂飞到了空中,御剑迅速的把桃木剑打着旋转对着那团半空中的朱砂绕了几圈,而那团朱砂在空中越转越快不一会竟然像是燃烧起来了一般。
御剑口中开始念叨起一段咒语一样的话。
“乾坤道法,十方敬告,上下灵仙,六丁六甲,山神土地,漫天仙君,弟子叩请,天地知晓!”
御剑话音落下,桃木剑猛地刺向刚才那张已然在半空中漂浮了许久的黄纸,而那团朱砂此时正好飞落到那张比别的纸符要大上几倍的黄字上,瞬间金光一闪,只见黄纸之上赫然出现一团红色的符印。
“仙君临凡,入体承仙,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忽然之间,那道原本停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纸符突然向我飞来正好糊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这纸符挡住了脸只觉得身体像是被重重的锤了一下,然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竟然飞了出去。
可是,下一面我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原本那张已经把我的整张脸都全部遮挡住的黄纸让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而就在我身体承受了那一下重击之后我竟然发现我又能看见了,不过此时我的眼前出现的则是一个男人**着上身的景象。
这人背对着我,在他的背上用鲜红的笔迹画着一片古体的文字排列着的,如同符咒一样的东西。
而我自然认得出,这个身体应该就是我的,只是我却不明白我为何会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视角去看到自己的身体呢?
还没等我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又见我们身处的这片光幕的周围忽然变得明亮异常,而我那整个上身花满了符咒的身体忽然冒出了一阵刺眼的金光。
霎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而当这道白光慢慢的变暗之时,我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开始活动了起来。
“下界劣子,是因何故召唤你家仙君临凡?”
一声闷若铜钟的男人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而我却惊讶的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我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也是直到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灵魂体了,而御剑所说的引仙入体,大概就是为了把我的灵魂逼出体内,然后让这个什么仙君借用我的身体的一种法术。
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以这种灵魂状态的存在又能坚持多久,万一一会等这位仙君走了之后,我要是回不去自己的身体,那可怎么办啊?
但是御剑似乎并没有给我解释这些东西的想法,忽见他突然跪倒在地,然后对着我的身体屈膝跪倒,恭顺的说道:“弟子,下界道门太虚宫御剑,参见仙君!”
而现在用着我的身体的仙君也只是看了御剑一眼,却并没有直接和他对话,这仙君回头看了看我然后疑惑的愣了一下,之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如玉,这下眼中的困惑和不解似乎更多了。
“一个凡人,一个天命金身,还有一个天道异数,你们这三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
御剑听罢急忙解释道:“这其中原因复杂,还请仙君先帮我们解决眼前的麻烦,然后再容弟子慢慢为您解释吧。”
这仙君似乎也蛮好说话的,只见他伸了伸蓝颜,然后长出了口气说道:“哎呀,我倒是有近千年没有尝试过用着凡人的身体戏耍一番了,既然你们今天能召唤我出来,也算是你们和本座有莫大的仙缘,也罢,就当是到下界游玩一番,我索性先帮你们解决了这里的麻烦吧。”
御剑急忙对着这位仙君鞠了一躬,说道:“那就有劳仙君了。”
“好说好说,让本座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我只看到,原本属于我的身体忽然开始在光幕中走来走去的,竟然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仙君查看了一圈后,然后点了点头:“原来这里是一片鬼域之地,怪不得你们会被困在这里。”
柳如玉虽然也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但是我从她的表情里似乎感觉的她应该是很害怕这个什么仙君的。
我轻轻的对着柳如玉喊道:“喂喂。”
柳如玉抬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问道:“干嘛?”
我倒是还挺惊讶的,因为我还以为自己现在的这个灵魂状态,如玉她应该是看不到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看到我。
“你还能看到我?”
我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柳如玉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你又没死,我怎么会看不见你呢?”
我指了指自己,然后有些担心的说道:“我都特么灵魂出窍了,还不算死?”
柳如玉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放心吧,你没事的,你现在只是神游状态,你的灵魂还老老实实的在你身体里呆着呢。”
那个现在用着我的身体的仙君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忽然转过身,看了我一眼。
虽然此刻我的身体糊着一张巨大的纸符,但是直面自己身体的这种感觉还真是挺怪异的。
“你放心吧,你既然是本座的承仙之人,便不会有事的,等一会我助你们脱困之后,你就能回到你的身体里了。”
我当然也不能说别的,我只能故作淡定的说道:“呃,那就多谢仙君了。”
其实我还挺想问一句,你到底是哪位仙君这样的话,不过想来御剑也压根没提这个事,估计是其中有什么禁忌吧,所以我也就没敢问。
仙君摇头晃脑的思考了一会,然后忽然说道:“恩,这个地方的主人倒是有千年的道行,凭借我临凡的一身法力恐怕想要除他也很难,我还是想办法把你们送出这鬼域吧,至于此地的那个妖孽,我想等到这个天命异数的女子离开之后,便会有天雷收拾他的。”
御剑急忙应声道:“是是是,只要仙君您能帮我们离开这里,那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仙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们且先后退,看本座如何带你们离开这里。”
御剑急忙来到仙君身后,把光幕中的大半空间让给了仙君。
此时此刻,外面那几只鬼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光幕中发生的变化,他们看到了已经附上我身体的仙君,似乎在瑟瑟发抖,但是好像是由于在听命于鬼王的命令,因此他们才没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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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鬼丹
不过,想也知道,这种等级的鬼怪,遇到我们或许能让我们感到很麻烦,可是遇到了仙君,那就根本不够看了。
只见仙君忽然抬起双手,旋转着画了个圈,只见仙君的拳头划过的半空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两个燃烧着的火圈。
仙君并未收回双手,而是大喊了一声:“破!”
之间两个火圈猛地飞了出去,竟然轻易的穿破了白色光幕直接飞到了那群鬼婴身边。
鬼婴们吓了一跳,立即四下奔逃,但是奈何这火圈速度极快,没等这些鬼影飞出去几米,便被火圈打在了身上,霎时,只见这些鬼婴身上忽然冒起了火苗,这些鬼婴哀嚎一声,浑身便被剧烈的火苗吞噬,没一会便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仙君大步向前走去,竟然直接走出了光幕,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心中暗道,果然还是这个天上下来的仙君靠谱,于是急忙跟了上去。
我发现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其实也还不错,因为我几乎没费力气,只是一个念头,这灵魂一般的身体便就像一团青云似的跟着仙君的脚步飞了出去。
御剑和如玉也急忙跟了出来,我们几个这才又到了村口的广场上。
仙君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阴邪气如此浓重,恐怕要是在过了百八十年,这个逃避了天罚的鬼修就要修炼出鬼丹了。”
我听完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他们这些人口中的话我大半都是听不懂的。
不过御剑听完了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令人震惊的事情一样,居然瞪大了:“真的吗?你是说这里的鬼王马上就要修炼出鬼丹了?”
仙君点了点头,却很好奇的问道:“哦,你们凡界之中,现在的人还有知道关于鬼丹的事情?”
御剑谦虚的低头说道:“弟子也是听家师说起过这关于鬼修的事情,因此才会如此震惊。”
我听他们聊到这个东西,有些好奇,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问道:“什么鬼修鬼丹的?难道这里的鬼王在这修炼也是为了修仙?”
仙君似乎还挺喜欢说话的,听我这么问道,他居然直接回答了我:“诶,鬼怎么可能修炼成仙呢?这三界中,仙就是仙,人就是人,鬼就是鬼,至于你们凡界所传言的所谓修真之道,那都是鬼扯,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修炼成仙的,鬼就自然更不可能了。”
“可是那您刚才还说这鬼王快要修出鬼丹了,那鬼王修炼的鬼丹和修仙小说里说的那种结丹期的意思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仙君摇了摇头,说道:“所谓的人类修真,就算是修到了最高境界,就算是能渡劫飞升,那也不能算做是仙,而是叫做神,而我们仙就算是法力修炼到最高的境界,也还是仙,却不能称之为神,这就是为什么在天界既有仙又有神的原因,仙和神或许从字面上区别不大,但是实则是天壤之别,而鬼修即是人死后所化做的魂灵之体,那么他们也是可以按照人类的修炼方式修炼的,只是他们修炼时所需要用到的则不再是天地灵气,而是阴邪之气,而如果一个鬼修可以修炼到结出鬼丹的境界,那么他便可以凝结出自己的实体鬼身,而真到了那种地步,拿这个鬼修可就不是天罚神雷可以除掉的了,如果这种等级的鬼修为祸世间,那么很可能会使得整个人间都陷入一场巨大的灾难。”
不光是我在听完仙君的这番话后愣住了,我转头一看,就连御剑和柳如玉也都像是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似的,显然,仙君的话让他们两个也都震惊无比。
御剑忍不住问道:“那请问仙君,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个鬼王啊?”
仙君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把你们三个送出去,倒不算太难,我只是担心,就算是我们把这个可以帮助这鬼修躲避天罚神雷的女子带出去,恐怕这天罚神雷也不会立即降下,而万一真的要过上百八十年,这天地道法才觉察到这个鬼修的话,那么恐怕到时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我听完这话,十分不理解的问道:“仙居,那您老人家回到天庭之后,就顺便找雷公大神顺便劈两个雷不就好了,难道你们这些神仙还担心下界的一个小鬼修?”
仙君摇了摇头,说道:“你根本不懂的,我们天界虽然都是法力无边的仙神,但是三界之中可是有互不干扰的天地法则约束的,我们是不能轻易干预世间的事情的,虽然我可以以仙君入体的方式帮你们离开这里,但是一旦回到天界,我就不能在给你们任何帮助,更何况,我们远在天界,就算是用天界之雷来攻击着鬼王,恐怕也无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毕竟相比天地道法的天罚神雷,我们的天之雷实在是太弱了。”
仙君的意思毫无疑问就代表着他们神仙是管不到这摊子事的,如果这里的鬼王最后没有被天罚神雷给劈死那么最后如果他结出鬼丹,可以任意在人间为祸的话,那么人间也只能任其摧残而毫无抵抗之力了。
御剑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很严重的问题,甚至就连我也意识到,这次未名鬼村之旅绝对没有之前来的时候想的那么简单了。
仙君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天地自有术数,也许正是因为人间恰有一难,所以才使得这诸般巧合汇聚一体,成就了这个鬼修的道行吧,所以你们也就任由天命吧。”
御剑看到仙君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所以显得有些失落。
“身为道门弟子,眼见着妖邪就要成了气候,却对他无所作为,实在是惭愧之至啊。”
仙君回头看了御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仙君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双手结印,对着前方的一片茂密的荒草比划了几下,口中突然大喊了一声:“破!”
只见幽暗的鬼域中,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金黄色的光线,直直的落在了那片荒草堆上,而霎时间,忽见那片荒草中间赫然出现一条通道,正是我们来时的那条小路。
仙君沉吟了片刻,然后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们出去吧,离开鬼域之后,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就指望着,天道能及时发现这里的阴邪之物,好惩治这鬼域中的鬼修也就是了。”
御剑和柳如玉全部都鞠躬拜谢仙君,而我只得飘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切。
仙君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小子,我看得出来,你是有天地造化的天命之人,但是你要切记,遇事切不可意气用事,要知道天命定数自由安排,不可以逆天道而行之啊。”
这个什么仙君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摊了摊手,大声道:“好了,我下来的时间不短了,马上便要返回天界,你们沿着我给你们打开的通道走出去,料也无事。”
却见仙君话音刚落,忽然在我们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雷霆震动的之声。
只见一团巨大的黑云忽然压到了我们那条通道的上方。
御剑和柳如玉都下了一跳,全部都后撤了一步,机警的看着那团黑云。
而我们请下来的这位仙君却盯着忽然而至的黑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个小小的鬼修,居然也敢阻挡我的去路?”
仙君诧异的说了一句。
柳如玉紧张的嘀咕了一句:“仙君有所不知,此处的鬼王极其狂妄,凡是鬼域之内的邪物无一不是对他惧怕不已,他在此处吸收了近千年阴邪之气,法力极为强大,你这次要带我出去,鬼王担心天道惩治,所以就算是冒上和天界做对的风险,他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仙君脸色阴沉,然后似乎是愤怒到了极点,他突然伸出右手,掌心对准了前方的那片黑云。
只见仙君的掌心中间忽然出现一团金色的流火。
而这金色的流火忽然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忽然开始环绕着仙君的手臂开始一圈圈的打转。
这火蛇环绕了几圈之后,变得越来越大,金色的火焰光芒照亮了大片黑暗,仙君面色一动,忽然暴喝一声:“破!”
忽见环绕在他手臂上的金色火蛇猛地飞了出去,直奔远处天边的黑云飞去。
这金色的火蛇越来越大,在半空中翻飞了几圈,竟然越来越大,转瞬间已经变成了一条火龙。
而当火龙冲击到天空中那片黑云的时候,黑云中忽然也探出一只巨大的黑手,那黑手正好迎着那飞向黑云的火龙,竟然一把将那火龙狠狠地握在手中。
火龙无法继续前进,扭动了几下然后突然爆裂开来,只把那只黑手崩炸的粉碎,但是却并没有对黑云的本体造成什么伤害。
仙君似乎更加愤怒了,他大喊一声,竟突然高高的跃起身来,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只见我的那具身体,被一团火光环绕,而等火光褪去之后,我那身体竟然像是穿上了一身金色的盔甲一般。
御剑看到这一幕,忽然低声的说了一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光照体?”
柳如玉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仙君是真的生气了,甚至不惜耗费本源仙力,也要和鬼王大战一场。”
“这也要看姜诗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了仙君的巨大仙力附身,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要是换做常人,恐怕这具身体已经早就承受不了。”
听到这,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那个,我说,如果身体承受不了的话,会怎么样啊?”
柳如玉看了看我,然后忽然笑了一声,轻声说道:“很简答啊,最多也就是血管爆裂,内脏爆破,骨骼碎裂而已?”
“血管爆裂,内脏爆破,骨骼碎裂?还最多?”
我听的越来越怕,几乎都要崩溃了。
“你担心什么啊,你是天命金身,这点仙力对你的身体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废话,你当然不担心啦,那可是我的身体啊,我跟你说回头等仙君走了,我要是发现我身体出了什么毛病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御剑和柳如玉都暗自偷笑,不必再提。
而此时此刻,一身金甲的仙君显然十分愤怒,他左右开弓,不断的挥动着左右手,只见一道道金色的流火不断攻向那团翻滚着的黑云。
而黑云之中,也不停的变化出一只只巨大的黑手,在接挡这些流火,从而不让它们攻击到黑云的本体。
仙君似乎也看出来这样拖下去对他十分不利,于是也变化了一下战术。
只见他双手横于胸前,暗念咒语,忽见他双手只见忽然出现一道火光,稍时,那火光忽然便化作一把赤红的长枪,而枪尖处赫然是一团徐徐燃烧的烈火。
仙君眉头一紧,用右手把这杆长枪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似乎是瞄准着黑云的方向狠狠地抛了过去。
火焰长枪像一条利闪,瞬间便飞到了黑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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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对战鬼王
见那长枪已然飞至黑云前方,黑云中再次伸出了一直黑手,可是那长枪却不想之前仙君所发的那些火蛇,在碰触到黑手的同时,长枪的速度却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瞬间便把那黑手瞬间穿破了。
黑云中不断的伸出巨大的黑手一层层的挡在了长枪前面,而长枪却如穿破空气一样轻松的突破了这层层黑手的阻挡。
眼看着,长枪就要逼近黑云边际的时候,长枪周身的金色烈火忽然更加猛烈了。
一团团金色的雷电包裹着枪头眼看着就刺进了黑云团中。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在黑云中心突然炸裂开一团金色的爆闪。
我和御剑还有柳如玉都兴奋的喊了一声,因为我们都觉得这下那黑云应该是不能再阻挡我们了。
而还没等我们高兴多久,忽然发现那黑云虽然散去,却在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三头,六臂,周身环绕着一团团漆黑的黑气。
这个身影,赫然就是这鬼域的主人,正是鬼王!
那身影用六只巨大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刚才被仙君抛出的那杆长枪,三个硕大的脑袋,同时看向仙君的方向,狂妄的大笑道:“我料这天界的仙君有何等本事,却没想到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话音刚落,只见鬼王猛地用六只打手,瞄准着仙君的方向,狠狠地向下一抛。
长枪飞向仙君的方向狠狠地刺了过来。
当然,仙君的武器自然不会伤到仙君自己,仙君只是轻轻一抬手,那长枪便轻松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此刻眼看着远处半空中的鬼王,仙君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凝重。
“看起来,本座居然有些小瞧他了。”
御剑也变的有些着急,忍不住问道:“仙君,我们还是得速战速决啊,我担心你这次下界的时限就快到了。”
仙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啊,我已经感到仙力有些下降了,所以这次想要制服这个鬼王是不太可能了。”
“那怎么办?”
柳如玉紧张的说道。
仙君眼神一动,低沉的说道:“看起来只有冒一次险了。”
“冒险?又要冒险?”
说起来,我现在最不喜欢的词语就是冒险这个词。
忽然,仙君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小伙子,你怕死吗?”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雪村的时候,太清道长就曾问过我这句话,而当时她是想问我到底有没有胆子深入到鬼域深渊里救北宫恋花,所以当时我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我不怕死这样的豪言壮语。
可是,今时今日,我却有点不想说这话,只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倒霉。
这次鬼村之旅,说起来跟我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得靠牺牲我才能脱身,我特么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随便吧。”
我叹了口气,直接说道。
就算我说怕死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现在身体都在别人手里,就算是我不想死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不如干脆硬气一点,就算是咬牙硬撑也得说一句狠话。
仙君点了点头,忍不住赞叹道:“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的胆识足可以称得上是天命之人。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您别捧我了,你就说您是什么意思吧。”
仙君露出一丝皎洁的微笑,然后轻声说道:“其实呢,我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要用你帮我做件事。”
“帮你做件事?”
我听了十分郁闷,心想特么老子连身体都控制不了了,还能帮你做啥事啊?
仙君笑了笑,说道:“没错,我下界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是前面的黑云凭借我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突破的,想要突破那里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我此次下界所带来的全部法力都汇聚在一击之上,但是如果我把全部发力汇聚在一招上,我就无法在对这具身体进行控制了,所以等我一会完成施法,就需要靠你的意志去突破前面的黑云。”
“我的意志?”
仙君的话我倒是明白了一些,貌似大意就是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内控制着身体释放一招绝杀,可是这事听起来也不算太难,为啥仙君要把问题上升到我怕不怕死的高度呢。
“小子,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灵魂强度而言,一旦恢复对你身体的控制权后,着满身的仙法之力可是会让你的灵魂承受火焰灼烧一般的煎熬啊,这种痛苦可是要比肉体上承受的痛苦要强百倍。”
“痛?还百倍?”
我听罢只觉得心里有些忐忑。
要说各种各样的疼痛我至今也算经历了不少了,但是这所谓的灼烧灵魂的痛楚到底有多令人难熬我还是真没有体验过呢。
“记住,守住本心,无论你感到多么痛苦,都不要选择放弃,你要记住一点,那一切只是虚像,唯有本心清明才能无惧一切。”
我点了点头,现在是生死关头,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所以我只得认可这个方案了。
“很好,既然如此,我便开始施法了,你切要记住,千万要守住本心!”
“好的,我明白。”
仙君伸出右手将手心贴在额头上,忽见他眼神一动,全身的金光忽然大作。
那片金光稍时便凝聚成了一团,缓缓的落在仙君的胸前,仙君将双手摆做阴阳手的架势。
“我要走了,剩下的你们号之为之吧。”
仙君低沉的说了一句。
御剑听到仙君要走,急忙问道:“还没有请教仙君您的仙名法号?”
仙君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我们也算有缘,本座便将我的仙名予你们知晓吧,吾乃九天圣火星君,既已相告,不再多留,尔等好之为之,本座,去也!”
我只觉得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忽然间身体就像是再次复苏了一半,可是紧接而来的却是一种巨大的威压。
这威压正是来自于我面前的这团金光,我甚至感到我的灵魂都在随着这团金光的波动而感觉到阵阵的颤抖。
而并没有容我适应这个状态,我只觉得我的双手开始慢慢的汇聚在光团之上,一点一点的把那金色的光芒压缩到只有一个足球般大小。
“啊,啊啊!”
一种仿佛要撕裂我身体的巨大痛楚忽然从我身体内部向外散发开来,我终于理解到了仙君所谓的那种灼烧灵魂的痛感了。
但是,我双手中间的光团却也被压缩的趋于稳定了。
而下意识中,我似乎意识到,自己下一把将要做什么了。
一个似曾相识的姿势忽然在我脑海中出现。
“这,难道就是,龟派气功?”
我忽然发现,我现在的造型,非常像是要释放龟派气功一样。
我心中暗道一声奇怪,但是却也无暇估计这些了。
随着手中光团的能量不断的向前涌动,我觉察到是时候把它放出去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帅气的喊一声龟派气功,然后再把这团光团打出去,但是事实上我根本来不及这样做。
因为这光团完全不由我控制,还没等我做好释放的准备,这光团竟然像是活了一样,自行向着前方的黑云飞去了。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当光团向前飞去的时候,我的身体竟然也跟着飞了出去。
双手依然保持着,刚才压缩光团的样子,身体里内的那种巨大的痛感也还存在,只是我在飞行的过程中却发现自己里前面的黑云越来越近,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
因为,我在黑云中,看到那三头六臂的鬼王,正露出一张十分震惊的脸,似乎感到非常意外似的。
妈的,本以为是龟派气功,却没想到居然是螺旋丸。
不过,这金色光团加上我的身体确乎是比刚才那些火蛇和长枪要犀利的多,几乎是毫不费力就飞扑到了鬼王的面前,我只发现眼前的鬼王变得越来越大,直到靠近我才发现,原来在鬼王的身边时,才能发现,我的身体只有那鬼王的一只手掌大小。
鬼王也并非坐以待毙,他暴喝一声,将六只粗壮的黑色手臂团聚在光团攻击的方向,试图全力阻挡这团金光。
而这金光团越靠近鬼王,我就觉得灵魂的灼烧感越发强烈,那是一种几乎感觉到身体从内部开始已经燃烧起来的感觉。
而各种各样的痛苦情绪开始向潮水一样涌进我的大脑里,绝望,失落,懊恼,后悔。
我的眼前,不断的出现北宫恋花的冰棺坠落到深渊里的那一幕画面,我甚至看到在黑暗的深渊里,被一群妖魔鬼怪团团围住的北宫恋花痛苦的呼唤我的名字。
“守主本心。”
我忽然想起了仙君说过的那句话,于是强忍着巨大的痛楚,努力的睁大眼睛,就在光团即将接触到鬼王那漆黑身体的前一秒,我大声喊道:“老子跟你拼了!”
光团猛烈的爆开,只见鬼王闷哼一声,转瞬间便被这巨大的光团给覆盖了。
御剑和柳如玉激动的看着这一幕,两个人兴奋的喊道:“成功了!”
而我尚没有失去意识,睁着模糊的双眼,却在光团慢慢消散后发现,那团阻挡在我们去路之上的黑云虽然消失了,但是鬼王却依然还漂浮在半空中,表情依然冷冽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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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逃出生天
我和仙君临走前所释放的光团融为一体后的全力一击,虽然击溃了阻挡在出口上方的那片黑云,但是却并没有将鬼王击退。
我已经濒临失去意识,而就在此时,我发现刚才用六只大手接住我这一击的鬼王似乎也并不太好受。
只见他的双手被刚才那条光团的瞬爆炸的已经成为了几只断臂,而面对正在被一层细微的气流缓缓的拖着下落的我,露出一副十分怨恨但是却束手无策的样子。
我猜想到,刚才的那一招虽然没有把鬼王击败,但是却也对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创伤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在对付我们了。
不过,之后的事情我已经顾不得太多了,我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皮越来越重,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身体一沉,便失去了意识。
就仿佛是睡了一个深沉而又漫长的午觉,模糊醒来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很硬的木板床上。
我身下的被子很薄,直硌的我后背生疼,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模糊的影像变得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
我抬起右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疑惑不已。
“我们不是在鬼村吗?这怎么又跑回到太虚宫了。”
我试着坐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浑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就好像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一样。
就在这时,我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声音。
“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们就准备把你给埋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正站在房间里,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头餐盘。
木头餐盘上放的是一碗粥和几个馒头,还有一盘看起来就不太好吃的咸菜。
“是你?我睡了多久?”
我看了一眼她,然后询问道。
“到今天应该是第五天了,如果你再不醒的话,恐怕命都要没了。”
女人并不像是在吓唬我的语气。
我轻轻的抬了一下手,然后说道:“扶我起来,老子要吃饭!”
话音刚落,那个女人便走了过来,然后慢慢的将我扶起,只是脸上却露出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我说如玉,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请帮这么个小忙你能不能不要露这么一副不待见的表情啊?”
这个在我房间待着的女人正是我们在鬼村遇到的那个死而复生的长生教圣女柳如玉。
而就在我看到是她之后,才断定我们应该已经脱险了,并且回到了太虚宫。
其实,我肚子里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她,但是此刻我头晕眼花只感觉身体十分的饥饿,所以眼下也顾不得这些疑惑,只想赶紧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
如玉把清粥小菜递到我的面前,我费力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柳如玉白了我一眼,然后一把抢过勺子,对我说道:“看你这副样子,连个勺子都拿不住,还是我来喂你吧。”
我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这多不好?”
柳如玉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勺子向我递了过来,然后说道:“那你自己吃吧。”
我看了看自己颤抖着的手,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呃,还是你来吧,我实在是没有力气。”
柳如玉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口一口的把粥喂给了我。
吃完了这顿饭,我这才算是恢复了些气力,我看了一眼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柳如玉,然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是不是想问你昏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柳如玉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然后轻声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记得我昏过去之前,那鬼王似乎并没有离开,那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是啊,想起来,当时还真的是凶险万分呢,之不过当时若非是你把那鬼王的六只手臂给打断了,我和御剑倒是根本无法脱身呢。”
我听完这话还是很疑惑的,按理说,以鬼王那种实力,别说是没有了六只手,我甚至觉得就算他只剩下了一根舌头估计遇见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就因为那鬼王没有了手,你们就能打败他了?”
柳如玉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凭我俩的实力,就算是那鬼王本体的一个眼神我们也扛不住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啊,关键时刻,要不是那位高人来救我们,我们恐怕就都得给鬼王当小弟了。”
“什么意思?”
“笨死了,就是全部都得死呗。”
我郁闷的看了柳如玉一眼,然后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我拜托你啊,大姐,你能不能痛快一点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啊。”
柳如玉捂着嘴,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啊,当时你从天上掉了下来,御剑便跑过去救你,但是那鬼王似乎根本不想放过我们,当时他从口中喷出了一道黑烟,那黑烟直奔我和御剑而来。”
“然后呢?”
我真是挺讨厌柳如玉这种大喘气的说话方式的,听得怪让人着急的。
“说时迟,那时快,幸好突然出现一道金光,把那片黑烟给打散了,我们才得以从那地方跑了出来。”
一道金光?从哪来的金光?仙君已经走了,在鬼域里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啊。
“那金光是从哪里来的?”
柳如玉张开嘴刚要说话,但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我房间的木门便被人推开了,那人似乎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才一推开门就开口说道:“当然是来救我们的人放的了。”
我转头看去,赫然发现那推门而入的人正是御剑。
“你小子终于醒啦。”
御剑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一身白色长衫的打扮,而且似乎状态还不错,看起来好像挺轻松似的。
我叹了口气:“哎,你们倒是安逸的很,就是我差点就把小命搭上了,我简直就是一人体炸弹,要我说咱们请那个仙君还真是可以。”
“诶,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这可是对仙君的大不敬。”
御剑有些不悦的说了一句。
我摊了摊手,然后没有也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就算我不问,遇见也会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其实呢,我们当时看到黑烟扑向我们的时候,心里几乎都已经放弃了,不过,关键时刻,师祖和师傅他们感到了,用道法金光打散了鬼王的阴邪气,把鬼王吓退了,这才把我们救了一命。”
师祖还有师傅?
御剑的师祖和师傅,不就是玄清真人和那个一直住在后山的老头子嘛。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咱们在哪的?”
御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然后慢慢道来:“我师傅说,我们刚一下山,我师祖就突然找到了他,说自己昨天测了一卦,算到我和玄剑有一大劫,我师父便对他老人家说了我们去了鬼村的事情,师祖当时便急了,言称鬼域之地已经有了鬼王,而且那鬼王已经成了气候,远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于是便和我师傅带着太清道长一起下了山,来鬼村寻我们。”
御剑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后来他们在村口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玄剑和周乾他们,才得知原来玄剑他们还没出村就被群鬼攻击,只有玄剑和周乾逃出了村子,而郭道勋却没有逃出来。”
我听到这,不由得心里有些难受,又想到了当时被鬼王害死的,只剩下了皮囊的徐女士。
这两个人我虽然都不是很喜欢,但是毕竟是一起遭遇过陷境的患难伙伴,听到郭道勋也殒命于鬼域的消息,我还是挺不舒服的。
“那郭家人和徐家人怎么说?”
为了寻找后辈的少年,却把有强大实力的中年骨干的命也搭上了,这两个家族想必也算是损失惨重啊。
“他们能怎么说,本来就是他们求着我们太虚宫帮忙,这还连带着让玄剑受了重伤,他们哪还有理由和我们多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的背包和诛邪剑呢?”
我紧张的问道。
“哦,诛邪剑我已经帮你带回来了,背包是柳姑娘帮你拿回来的。”
我急忙看了一眼柳如玉,眼中露出一丝焦急,要知道,我从徐女士哪里顺手牵羊拿回来的辟邪铜钟还在背包里呢。
而当我的眼神落到柳如玉的眼睛上时,我发现,柳如玉眼中露出一丝皎洁。
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放心吧,东西我已经帮你收好了。”
我对着柳如玉,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
至于我从徐女士身上拿回辟邪铜钟的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对御剑说的,以御剑品性和身份,若是知道我从徐女士的尸体上拿回了那样宝物,恐怕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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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玄门大会
御剑和柳如玉在我的房间待了一会,然后便各自离开了,御剑告诉我,让我完全恢复之后去见太玄真人,说是他师傅有事对我说。
我虽然不知道太玄真人叫我去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总不会是什么坏事,而且似乎对我而言,这天底下也没有什么事情比我之前经历过的东西还要糟糕了。
就这样,我醒了睡,睡了醒,坚持了几天总算是把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这一天,我对小道童讲了一声,让他去找御剑。
御剑带着我来到了主殿的静室,我顺着半敞着的们往里看去,发现太玄真人就坐在一脸打坐。
御剑先进入到静室内,低声说了一句:“师傅,姜诗来了。”
太玄真人微微的睁开双眼,然后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姜诗留下,御剑你先出去吧。”
御剑点了点头,退出了静室,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太玄真人两个。
“此次未名鬼村的之行感觉如何?”
沉默良久,太玄真人开口问道,他的情绪毫无波澜,似乎就像是在问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感觉如何?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然后坦然说道:“如果说之前在雪村的经历只能算是让我认识到了世间无法用科学解释事物的存在,那么这次鬼村之旅就算是让我把半个身子都踏入你们玄道门中了。”
太玄真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姜诗啊,你这个年轻人虽然家世和玄道界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与玄道界缘分匪浅,也算是命中注定要成为我们玄道界的一员啊。”
命中注定要成为玄道界的一员?
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说太玄真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我也跟这御剑和玄剑一样,在这太虚宫里当道士?
开什么玩笑,老子还想等到把北宫恋花救出来之后,回到原来的城市据需当我的灵异小说编辑呢,怎么可能还跟这些玄道界的人有联系呢?
不过,太玄真人也没把这话说透,我也不好直接拒绝什么。
而且,太玄真人似乎也没有想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郭家和徐家的人也都收到了消息,这次鬼村之行,也算是让他们两个家族损失惨重,恐怕今后在玄界的各大家族里,他们的势力会大大受挫啊。”
我问了一句:“真人,我听御剑说,是您和九宫上人一起去鬼域救的我们,那么你们把鬼王给除掉了吗?”
太玄真人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哎,那鬼域之主,乃是个千年鬼修,已经有了很大的道行,凭借我和我师父的道法修为,是无法对他造成什么致命伤害的,要不是你之前借助仙君入体对他造成了重创,恐怕我们把你们三个就出来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我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像是太玄真人和九宫上人这样的道门强者对付鬼王也是束手无策的,怪不得当时御剑看到鬼王真身的时候会吓成那个样子。
“我这次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解决鬼王的这件事。”
听太玄真人这样说,我便有些好奇:“什么?您的意思是这鬼王的事情还有解决的余地?”
之前听仙君说,鬼域中的那个鬼王,已经是成为了快结成鬼丹的鬼修,现在的天地间,唯有道法天雷才能将它彻底灭杀,可是太玄真人却说要解决这件事,难道说他们真的有办法除掉鬼王不成?
太玄真人听到我的疑问,然后平静的笑了笑。
“凭借我太玄宫一门自然无法解决此事,所以我已奉家师九宫上人道旨,给天下道门和玄门的门派和家族发去书信邀他们到太虚宫来商议如何处理鬼王之事。”
说到这,太玄真人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信封,然后递给了我。
“你在太虚宫待了快半年了,又在鬼域里有了历练,也算是半个太虚宫的人了,因此我想请你帮贫道送几封封书信给我的几位老友。”
我接过这沓信封,然后看了一眼最上面的信封,只见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普妙亲启。
我抬起头,问道太玄真人:“真人,这个普妙是什么人啊?”
太玄真人淡淡的说道:“普妙禅师是乃是五台山净土宗庭的宗主方丈,乃是佛门净土宗的高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是说,您的朋友是一位和尚?”
太玄真人笑着说道:“我年少时,曾游历四方,当时也算是除邪扶正,做了些许造福人间的善事,而这过程中,我也接触到了许多除了玄门和道门以外的异教人士的,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本事,这几封信便是分别给他们的。”
我感到有些好奇,虽然明白太玄真人这是有要搬救兵的意思,但是我既非道门中人也非玄门中人,去请这些人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太合适呢。
“真人,我倒是没什么,可是,这种事不是由御剑去做才更好一些吗?”
太玄真人摇了摇头说道:“姜诗,这你就不懂了,你要知道,我们道门虽与其他异教素无纷争,但是却也并不那么和谐,况且,鬼王之事,因我们道门所起,此次去请这几位高人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若是被外人看来恐怕要议论我们道门无人,所以才要去异教搬救兵,所以用我道门的弟子送心十分不妥,还是由你这个非道门之人去送要妥当的多。”
我明白了,还不是顾忌自己的面子,所以才要我去跑腿。
我拿起下面的信封翻了几下,然后才发现这上面的人还都挺有趣的。
“除了普妙,还有青海黄土寺的坎达萨仁波切,上海天主教枢机主教周天海神父,还有个泰国的皮坤大师?”
我忍不住出声叨咕了几个名字出来。
太玄真人笑了笑道:“哈哈,这几个人可都是异教的高手啊,坎达萨仁波切是藏区最善驱鬼降邪的活佛,周天海神父是中国天主教教会中西方降魔术的高手,而这位皮坤大师,是南阳第一降头术高手,最擅长以鬼打鬼。”
我心中暗自好笑,心想着太玄真人看起来一板一眼十分规矩,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却没想到,他的交际居然还挺广泛的。
反正我现在有求于太虚宫,人家嘱咐的这点小忙,我总不能拒绝吧。
“好的,我什么时候出发?”
太玄真人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便出发吧,我已经吩咐御剑给你准备了盘缠路费,你此次送信的费用全部都算在我们太虚宫的头上,利用这次机会你也就当是旅旅游散散心吧。”
这得算是公费旅游了吧?
虽然身兼信使的职责,但是一路上倒是大可不必节约赶路,反正太虚宫家大业大有的是钱,我也就不准备客气了。
“我明白了,真人,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太玄真人又嘱咐道:“姜诗,你切记,我这次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也就是在九月九重阳那天,我们举办天下玄门大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把几位高人请到我们太虚宫来,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请真人放心,我保证完成您交代给我的任务,你就放心吧。”
不就是送个信吗?话说,这几封信的地址,除了那个在青海的黄土寺要偏僻一些以外,其他的目的地似乎都还挺好找的。
太玄真人满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恩,这样就好,你回去吧。”
离开了静室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之后,便躺在木板床上,准备休息了。
天色还没有黑,但是道观生活,除了吃饭睡觉,便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之前的三个月里,我几乎都已经适应这种生活了。
就在我睡意昏沉,眼看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我房间的木门突然被咯吱一声推开了。
“这天还没黑呢,怎么这么早就睡觉啊?”
一个声音还算挺好听的女人走了进来,然后来到了我的床边。
我不用睁开眼睛也能知道,这个和我说话的人正是柳如玉。
因为,整个太虚宫里唯一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我翻了个身,然后嘴里嘟囔道:“你别烦我,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呢,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吧。”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柳如玉弯下身子,把头探到我身边,轻声地问道,似乎是很好奇。
我有些郁闷,便坐直身子,然后盯着一脸好奇神色的柳如玉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很无聊啊?”
柳如玉点了点头,有点委屈的说道:“对啊,人家真的很无聊啊,这里面能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那些臭道士又总是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的,都讨厌死了,我真的是在这里呆够了呢。”
我冷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我说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心理年龄还是这么低龄啊?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读读书看看报,考虑考虑如何用你的不死之身为国家和社会做点贡献吗?”
“国家和社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宋朝人,又不是现代人,我们在意识形态上很有代沟的。”
柳如玉做认真脸的和我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少跟我在这臭贫啊,你到底有没有正事?没有正事赶紧出去啊,我困着呢。”
柳如玉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不要赶我出去嘛,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就认识你和御剑两个人,其他人有都不跟我说话,我只能找你聊天啊,可是你还...。”
说着说着,这位死前死后加起来快有上千岁了的姑娘居然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要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自然是有着受不了的。
“行了行了,我说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倒是说啊?”
柳如玉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谁是你姑奶奶啊?你长的那么老凭什么叫我姑奶奶。”
我打趣道:“嘿,我还真是贪着大叫您呢,就您这年纪,我叫您一声老祖宗那都算贪着辈分呢。”
柳如玉瞪了我一眼,然后推了我一把,骂了句:“你给我死开,我跟你说,你别管我死了多少年,可是咱死的死后,那也算是二八芳华,要论起岁数比你这痴汉可小的多呢,以后你要是再拿我的事情开玩笑的,你小心老娘把你给废了!”
我见她这般模样,只得安抚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您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我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们是同龄人,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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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两个女人
柳如玉也没搭理我,而是忽然变得很认真的说道:“诶,姜诗,说点正经的,我都知道了,太玄真人要派你下山去请高人,你带上我呗?”
我这才明白,原来柳如玉这厮是为了这事才在这和我胡搅蛮缠的啊。
“啥,你也想去?”
我机警的看了她一眼,弄得柳如玉还挺不自在的。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柳如玉冷笑了一声,然后淡淡说道:“我想跑?我要是想跑的话,就凭这里的人还没有几个能拦得住的,可是我心里也明白,就算是我离开了这里去到世俗界生活,又有什么意思,我又不能对别人相告我的身世,还得想办法赚钱养自己,那得有多累啊。”
我倒是相信这话从柳如玉嘴里所出来的真实性,毕竟这个女人虽然之前读取和吸收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记忆,但是若是说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人的生活那也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如果她离开了太虚宫,那么恐怕没有经济来源的她生活也会变得很惨。
“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太玄真人和御剑他们会不会同意啊?”
我有些犹豫的说道。
柳如玉立刻说:“管他们什么事啊?我怎么说也是个大活人,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先出去走走为啥还得听从他们的意见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想了想,问道:“其实带着你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你现在既没有身份证又没有户口,整个一黑户,坐车和坐飞机都不行啊。”
柳如玉笑了笑,然后从身后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张身份证,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身份证一看,发现上面的照片中,一个笑意温婉的女子正是柳如玉本人。
柳如玉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怎么样,这下你愿意带着我去了吧。”
我皱着眉头,疑惑的说:“这,这怎么可能,你是从哪变出来的身份证啊?”
柳如玉把身份证收回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对我说道:“许你贪图别人家的法宝,就不允许我捡个身份证来用用啊?”
“捡个身份证?”
这么说,这个身份证,应该是之前那个再贵村中迷路后困饿而死的女孩留下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和你叫一个名字呢?”
我震惊的盯着柳如玉,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柳如玉笑着再次把身份证递给我看,我结果这身份证急忙看了一眼,然后愕然发现这身份证上的名字和照片竟然就变成了别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
柳如玉笑着说道:“这很简单啊,就是一个障眼法而已,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这女孩的身份信息,而我可以通过法术把这身份证上的内容变成我的,在坐车和坐飞机的时候是完全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我揉着额头发了会呆,有想到了什么。
“不行不行,这女孩既然死在了鬼村,那么现在过了这么久了,她家人一定已经把她报为失踪人口了,你一用她的身份证,那警察还不得以为是诈尸了?”
柳如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可惜啊,这姑娘父母早亡,而且也没什么亲近的亲戚朋友,所以她消失了这么久估计也没有人想找她。”
总是,眼下看来,不带着柳如玉一起下山,恐怕她也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了。
“这,哎,你要是非得跟着去,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你跟着我下山你有盘缠钱吗?”
柳如玉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不是有钱吗?”
我冷笑了一声:“我有个屁钱啊,我的钱还得指望人家太虚宫给出呢,你要是没钱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山上算了。”
柳如玉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心中暗喜,没想到刚才一大堆问题都没把柳如玉给逼走,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没有盘缠钱而赌气离开了。
但是,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她竟然又气呼呼的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土黄色的布包。
那布包看起来沉甸甸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都是一块一块的。
柳如玉一把便将这口袋丢给了我,我急忙伸手一接,却被这袋子东西给砸的够呛。
我急忙翻开袋子,吓得差点仰过去。
“哪,哪来的这么多金砖啊?”
柳如玉丢给我的袋子里,竟然鼓鼓囊囊的装了一袋子金砖。
我颤抖着拿着金砖,睁大了眼睛看着柳如玉。
柳如玉瞥了我一眼,然后眼睛却不看我,好像还在生刚才的气,她气呼呼的说
“怎么样,这些东西够我下山的盘缠了吧?”
我把金砖放在一边,然后爬下了床,走到门口四下张望了几眼,这才轻轻的把房门给关上了。
“大姐,这东西从哪来的?你该不会是把太玄真人的小金库给偷了吧?”
柳如玉冷哼一声,说道:“你瞎猜什么啊,这东西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
柳如玉点了点头道:“这些金砖是以前未名村的人进贡给我的贡品,当然是我的啦,后来我醒了,就觉得这东西在过去钱,到了现在应该也值钱,所以我就把这些东西带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觉得柳如玉说的并不像是假话。
“诶,姜诗,这些金块够我们下山的盘缠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装满了金块的袋子,然后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勉强够。”
柳如玉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轻松的说道:“这下你得带着我出去了吧?”
我尴尬的笑了几声,心中暗道:“这群古代人还真是视金钱如废土啊,这么多金块,慢说是出去走上这一趟,就是周游世界一圈那也是足够足够的了。”
柳如玉见我同意了,于是高兴的走了出去,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而我,小心翼翼的把柳如玉给我的金块都收拾好了,放进了我的背包。
倒不是我贪图这些身外之物,只是柳如玉这女人看起来聪明伶俐实则神经十分大条,我也担心这家伙随身带着这么多贵重的金块到时候会出现麻烦,因此猜想由我来保管。
而且我也想着,到时候一定要跟她要上几块,就当是我的劳务费了,如果等我把北宫恋花救出来之后,就可以在我们生活的城市买套房子里,而且还是全款。
第二天,我还没醒,柳如玉就来到了我的门前,大声的叫嚷起来。
“姜诗,姜诗,走了走了!别再睡了!”
我被她吵醒,也就没了睡意,于是便爬了起来。
收拾了一会,我便背着背包走出了房门,柳如玉看了我一眼,兴奋的说道,姜诗我们走吧。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于是便跟着她一起走出了后院的小门。
刚走出几步,迎面便碰上了一身白衣的御剑。
御剑眉目清朗的走了过来,然后问道:“你们两个这是?”
柳如玉还没等我开口就说道:“我们去帮太玄真人送信。”
御剑愣了一下,似乎很纳闷,于是便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瞪了柳如玉一眼,然后对御剑解释道:“太玄真人是让我去送信,她非得跟着,你要是能把她留下,我也不在意。”
御剑看了柳如玉一眼,似乎还挺惧怕她的于是便说:“师傅他说过,柳姑娘在太虚宫行动自由,而且如果不违反世俗界法理的情况下是可以下山的,而且既然是姜诗兄弟你带着她一起下山,那我也能放心了。”
靠,本以为御剑会阻拦柳如玉,却没想到这货一看到柳如玉就怂了。
“那好吧,既然你都同意了,我就带着她下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自己做主了。”
御剑笑了笑,然后说道:“姜诗,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声。”
“啊,还有事?”
我有些费解,心中疑惑,难道是这些人又临时给我加派任务了?
“是这样的,我师父后来和玄清道长研究了一下,觉得让你一个人去也有些不妥,于是准备他们准备派一个人陪你一起去送信。”
我看了一眼柳如玉,然后问道御剑:“你说的是她?”
御剑急忙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柳姑娘,虽然柳姑娘要去我们不能阻拦,但是我师父却也没想过要让她陪你去。”
“那是谁?”
我还是真讨厌御剑这种喜欢卖关子的说话方式。
“说起来这人你还认识。”
我还认识?但是我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按照太玄真人的说法,这次送信事关玄门大会,而若是派道门弟子前去送信,则显得有些不妥,所以才会让我去,那么这个陪同我之人又会是谁呢?
柳如玉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御剑说道:“我说御剑啊,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你就直说那人是谁不就行了。”
御剑干咳了几声,显得有些尴尬,似乎他在柳如玉的面前时总显得有些局促。
“呃,此人正是玄清道长的二徒弟,也就是南宫婉师妹。”
南宫婉?
我吃惊的差点连嘴巴都闭不上了。
那个鬼灵精怪,一副腹黑少女模样的南宫婉居然要和我一起去,而且这其中还得搭上一个柳如玉,我瞬间觉得自己的这次送信之旅似乎并不会太平。
告别了御剑,我和柳如玉并没有立即下山,而是来到了玄青道长的道馆,太清观。
离着老远,我就看见身穿了一身登山运动服的南宫婉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等待着我们。
看到我一出现她便兴奋的冲着我摆了摆手。
当我们走近她的时候,她看到了我身边的柳如玉,似乎觉得有些奇怪。
“姜诗,她是谁啊?”
我看了一眼柳如玉,然后说道:“她是我跟班。”
柳如玉瞪了我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她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打量了南宫婉一会,然后才伸出手对着南宫婉说道:“你好,我叫柳如玉,是姜诗的朋友。”
南宫婉急忙伸出手,然后和柳如玉一边握手一边说道:“你好,你好,我是南宫婉。”
我知道,太虚宫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把柳如玉的身份说出去的,其实现在我几乎能确定知道柳如玉身份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这其中便包括,我,御剑,太玄真人,九宫上人,至于玄青道长知不知道,我甚至都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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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闹鬼旅店
我确定南宫婉是不知道柳如玉身份的,因此也就完全没顾忌的给她介绍了一下。
南宫婉在看到柳如玉之后,似乎是有些意外,但是她随即便一脸热情的和柳如玉聊了起来。
柳如玉胡乱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是某个不出名的世家之女,也是上山修道的,轻易地就骗过了南宫婉。
但是,我从南宫婉的眼神里似乎看出了一丝怀疑,不过以这丫头的聪明,就算是你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她也不会冒然说出来的。
带上了南宫婉,我们这次的下山送信之旅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要说我,女人还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她们之前建立起关系的效率远比我想象中的高得多,还没等彻底走下龙虎山,这俩个人已经聊得差不多都要成闺蜜了。
“柳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姜诗这人其实特别懒?”
“何以见得呢?”
“你看他,就顾着自己背着自己的包,看到我们拿着这么多东西都不说帮我们拿一下。”
柳如玉想了想,故意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不是懒吧?要我说这就是自私,而且一点都不绅士。”
“对对,一点都不绅士?”
南宫婉也故意附和道。
我回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这种话能不能背着我说?你们一个跟班,一个跟屁虫,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是我让你们来的吗?是我逼你们来的吗?我跟你们说,甭跟我用这套路,老子就不吃这套。”
柳如玉白了我一眼说道:“切,臭屌丝,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你这种人就是注孤生!”
我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嘿,真不容易,我还就真有女朋友,不信你问她。”
我指了一下南宫婉说道。
柳如玉转过头看了一眼南宫婉。
南宫婉点了点头,说道:“他确实有女朋友,就是我那个倒霉师姐,人特丑,而且脾气还特别暴躁。”
我听罢,只觉得满脸黑线,心想这个南宫婉真是口下不留德啊。
“哎哎,注意点,你就不怕我跟你师姐说啊。”
南宫婉不在意的说:“那就等你有命把她救出来再说喽。”
我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们两个了。
柳如玉好奇的低声问道:“婉儿,那个你刚才说姜诗的女朋友是怎么了,什么叫救出来之后再说啊?”
于是,南宫婉就在我背后,用很小的声音,把北宫恋花的情况以及我来到龙虎山的目的都仔仔细细的和柳如玉说了一遍。
柳如玉听罢,忽然在我背后对我说了一句:“想不到,姜诗你小子还挺痴情的嘛。”
我冷笑了几声,没搭理她,但是心里却因为想起了北宫恋花的事,所以心情突然变得有些低落。
走到了山下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而等我们坐上了最后一趟乡间公车来到县城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最早的一趟通往省城的客车是明天上午九点的,因此,我们三个今晚必须要在县城里住宿一夜。
距离龙虎山不远的这个县城不大,也没有什么太好的酒店,唯一一家连锁的汉庭还因为是旅游旺季所以已经住满人了。
我们三个在县城的街道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家规模很小,但是看起来还算正规的宾馆。
我们三个走进了宾馆,吧台处一个长相猥琐的胖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身后站着一个女人,于是便问道:“大哥,开房啊?”
可这话才刚问完,他又看到了另一个女人,于是便有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偷偷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对我小声说道:“大哥,你行啊,一次两个?”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别瞎想,我们开两间房。”
胖子像是忽然明白了似的,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后面那个是你小姨子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她们两个一间,我自己一间。”
胖子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然后有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语气便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
“标准间一间360,大床房一间350.”
我听完之后很不得把他家的柜台给掀了。
“三百多,你咋不去抢呢?你告诉一下,你们这个破旅店什么东西值三百块钱,你要是能说出来老子给你两倍的房钱。”
胖子瞟了我一眼,然后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道:“你嫌贵可以不住啊,这县里就这么几家店,你也看到了,还不是我们坐地起价,今天这房间你要是不住,那也有别人住。”
我真恨不得跟这个死胖子打上一架,但是因为百十块钱的关系就大闹一场似乎也有些不妥,而且看起来柳如玉和南宫婉也是真的累了,我也不想让她们再跟着我折腾一趟。
“行吧,开吧开吧,老子认栽还不行么?”
胖子乐呵呵的接过了我递给他的七百块钱,然后直接收到了钱箱里,确没有找我钱。
“诶,你怎么不找我钱呢?”
“剩下的是押金,明天退房再给。”
胖子收好了钱,便带着我们三个走上了二楼,这间旅店的二楼很破旧,装修风格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而且地板很多地方都已经起皮,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装修过了,但是倒也不至于住不了。
我们一直沿着走廊向里面走,到了一个靠窗房间前面他停了下来说道:“这间是标准间,两位女士住。”
南宫婉和柳如玉带着一脸的倦容,跟我摆了摆手然后就走了进去。
胖子等她们进去后,又对我说道:“你的房间在三楼,跟我来吧。”
我只得跟着胖子一路往三楼走去。
三楼相比二楼,则更加的破旧和阴暗,走廊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霉味。
三楼走廊的一排房间,每一个都房门紧闭着,有几间里面还传出了电视的声音,似乎是已经住进了人。
我跟着胖子一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而胖子则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
“你就住着吧。”
他打开门,让我往房间里看一眼。
我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小床,一台年龄估计跟我差不多的电视,还有一张破沙发,而且屋子里的味道也很潮湿,看起来很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样子。
“能不能调换一间?这屋子看起来似乎住不了人吧?”
我问了一句。
胖子不耐烦的说道:“没啦没啦,今天都住满了,这是最后一间。”
“不可能,你这地方哪有那么多顾客啊,我跟你说胖子,你要是有别的房间不给我换,你可别怪我今天跟你不客气啊!”
我看得出来,这胖子多少也有点欺软怕硬,我要是不跟他耍耍脾气,他肯定得跟我耍滑头。
胖子见我这幅样子,似乎也有些害怕了,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是,大哥,真的没房间了,这真是最后一间,二楼倒是还有一间空房,只不过...。”
说到这,胖子突然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我追问道。
胖子脸色有些更变,但是被我逼问的紧,于是便开口说道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那房间有点不干净。”
“你没叫人收拾卫生啊?”
我有点糊涂的问道。
“大哥,不是这种不干净,而是,而是那种不干净!”
胖子解释道。
听到这,我就算是在糊涂也能听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了。
难道这胖子想对我说,那间空房间里闹鬼吗?
不过,这种事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也基本不算什么了。
要知道,如果一年前跟我说什么地方闹鬼什么的,我一定会很忌讳,虽然我是个灵异编辑,看过的灵异小说数不胜数,但是以前我对这种东西还是很抵触的,毕竟那个时候,我对鬼这种东西接触的还不是很多。
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别说是送到一间闹鬼的屋子里,就算是把我丢到坟场去住一夜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见过的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无所谓,只要屋子干净就行。”
我很坦然的说道。
胖子本以为我听到那屋子‘不干净’之后,会放弃换房间的打算,却没想到我居然会继续要求他给我换房间,于是变得有些疑惑。
“哥,你是不是没听明白啊,我的意思是,那个房间闹鬼啊,闹得还挺凶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甭管,我就喜欢住闹鬼的房间,出啥事都算我的,跟你没有关系行了吧。”
胖子眼神一边,像是看着疯子一样看了我几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那,你要是非得住在那里面,可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啊,而且你可得跟你那两个朋友说一声,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别找我们旅店的麻烦。”
“你放心,我出了任何事都不会赖你们旅店的。”
对此,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别说是几个孤魂野鬼,就算是真来了几个厉鬼僵尸什么的,我包里的诛邪剑也能应付一阵,而且二楼还住着南宫婉和柳如玉呢,她们两个就算不如御剑那么中用,但是也算是玄界中人,对付个把小鬼小妖的,应该还不在话下。
胖子咬了咬牙,然后说道:“行吧,那你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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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与鬼同屋
回到二楼,依然是沿着走廊向里面走去,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前,胖子停了下来。
“我说,这位大哥,您别怪我多嘴,你要是现在还后悔的话可来得及,我再带您回楼上也就是了,你可别因为爱面子在这硬撑着。”
我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行啦,你就放心吧,我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的。”
说实话,以我现在的阅历,就算是这房间真的闹鬼我也根本不怕,况且我始终都觉得这个胖子只不过是想拿那间破房间来糊弄我,所以这才跟我故弄玄虚编出了这么个瞎话来骗我。
“得,你要是不怕就成,不过应该也没啥大事,里面那位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您,应该不会把您怎么样的,这都已经好多次了。”
胖子缓缓地打开了房门,但是却急忙向后撤了一步。
“这里面倒算是干净,因为白天的时候,收拾卫生的阿姨都会连带着一起把这收拾了,所以肯定比楼上的那间要强得多。”
我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间,而那个胖子却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踏入这房间半步。
我随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昏黄的光线瞬间把房间照亮了。
胖子并没有骗我,这房间看起来是比刚才的那一间要强上去多,只是这间屋子里似乎温度很低,猛地一进来倒是觉得有些寒意,不过倒是也不至于待不了。
而且这房间里还有一个浴室,想着一会还能冲个热水澡,我倒是心情舒缓了几分。
“好了,你回去吧,我今天就住这了。”
胖子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
我关好了门,然后脱了衣服便走进了浴室。
幸运的是,这间浴室的热水器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是似乎还能勉强使用,从喷头里涌出的热水冲到了我的身体上,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水流花花的响着,我也沉浸在热水澡的惬意当中,而就在我正享受着这久违遇到的舒爽之时,我忽然听到了浴室外,传来一阵响动。
因为被水流声所干扰,所以那些响动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却也足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轻轻地关上了淋浴头,然后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是当水流声消失之后,外面的响动也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我的幻听?
我自嘲的笑了笑,虽然说我并不害怕什么鬼怪妖邪之类的东西,但是经过刚才那个胖子的一番忽悠,我却也还是有些在意,可能正是这种情绪干扰了我对事物的判断能力吧。
于是,我重新打开了淋浴头,水流声再次响起,不过说来也奇怪,当我把淋浴头打开的一瞬间,那丝引起我注意的响动声却又再次响起了。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心情管他了,只顾着自己洗着,任由那声音响个不停。
过了十几分钟,我洗好了澡,披上了浴巾走出了于是,却发现我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了。
我的背包被丢在地上,而原本摆放在桌子上的水壶和茶杯之类的东西却都滚落在了地上,我的衣服被丢的到处都是,显然是被人翻动过。
我急忙走到房门前检查了一下,确定这房间里的东西并不是被从外面的人翻得,然后我便想起了胖子对我说的那番话。
“难道这屋子里真的又不干净的东西?”
我疑惑的环视了一下房间中的摆设,心里觉得有些好奇。
“嘿,看起来今天晚上我是很难能睡好了。”
我收拾好了房间里被弄乱的东西,然后躺到了床上,瞪大了一只双眼睛,等着这房间里的那个‘鬼主人’出现。
可是我从九点一直等到了十点,那个弄乱了我行李的家伙还是没出现,我只觉得一天的疲乏一股脑涌上了我的大脑,让我睡意昏沉,所以靠着床头,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头顶湿漉漉的,我忍不住伸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却似乎摸到了一些液体一样的东西。
我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像头顶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灯光的开关,然后打开了灯,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枕头已经变得湿漉漉得了,我摸了一把头顶发现我的头发也都湿透了。
我记得洗完澡的时候,明明就已经吹干了头发了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棚顶,却也发现那上面并没有漏水。
“真是邪了门了,哪来的水呢?”
我爬了起来,走到浴室中拿了一条毛巾把自己的头给擦干了,又把那个已经湿了的枕头给换掉了。
忙活了一通,我才有迷迷糊糊的躺到了床上,然后继续睡去。
没过多久,我忽然有感觉到头顶有滴水的感觉,但是这次我没有立即睁开眼睛,然后感觉着这水到底是从哪来的。
耳边只听见有沙沙的声音响动,似乎是有人在忙活着什么。
我微微的眯着眼睛,愕然发现我的旁边居然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
“难道是胖子口中的那个鬼?”
不过,我对这种东西倒是已然没有了任何畏惧的感觉,所以我干脆就直接猛地坐了起来,瞬间伸手去打开了房间的灯光。
灯光大亮,我只看到我的面前一个身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满头黑发,脸色有些惨白但是却挺漂亮的女孩正端着一杯水,瞪着一对大眼睛愣在那里看着我。
我也愣住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很意外。
我本以为,这次如果遇到了鬼,那也很有可能和上次在未名鬼村见到的那些恶鬼一样,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的模样,要么就是五官扭曲和恐怖电影里那些只要看一眼就会被吓得昏过去的那种重口味的鬼脸,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在我睡觉的时候戏弄我的女鬼居然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而且似乎也很清秀。
女鬼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她很明白我们之间的这种对立关系,并且很快的就意识到作为一个鬼,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先吓唬我一下,于是她举起了双手,大声地叫了一声:“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觉得这女鬼不仅不吓人而且似乎还挺萌的。
女鬼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吓到我,显得有些尴尬,她用一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似乎是认为我并没有看到她。
而我则是死死地盯着她,就像是再看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女鬼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用低沉阴冷的声调对我说道:“你难道不害怕我吗?”
我淡定的摇了摇头。
女鬼再次楞了一下,然后很疑惑的问道:“诶,你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你凭什么不害怕我啊?”
女鬼居然露出了一副很生气的的样子。
我觉得好笑,于是便开口说道:“不是,我为什么一定得怕你啊?”
女鬼嘟着嘴,很认真的说道:“我在这一年多了,每次住进来客人只要我一吓唬他们,他们都会晕过去的,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种人,你也太不专业了吧?”
我笑了笑,说道:“咱俩到底是谁不专业啊,你说你做鬼就做鬼嘛,想吓唬我就来直接的,你干嘛非得弄一杯水往我头上滴啊,想让我感冒?”
女鬼看到了我似乎根本不怕她,于是气势便弱了几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见你睡得那么熟,又不好把你直接弄醒,就想用这样的方法把你弄醒,没想到这么做还挺好玩的,于是我就...。”
我被这个年纪轻轻,一点都不吓人的小女鬼给萌的一塌糊涂,真心有点觉得她太可爱了。
“小妹妹,你真的是鬼?”
女鬼也是看出来了我根本就不怕她,于是倒也放得开,干脆和我聊了起来。
“嗯,我都在这待了一年多了,一直就在这个房间,没出去过。”
她有些失落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倩。”
我楞了一下,然后问道:“倩女幽魂的那个倩?”
小倩听罢,噗呲笑了,然后说道:“确实是那个倩,不过我可不是故意取得这个名字,而是真的就叫小倩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待着,为什么不走啊,难道你就是为了在这里吓唬人?”
小倩听罢,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这样的,这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于是,女鬼小倩,便对我说起了一个关于她的漫长故事。
从这天开始,我的交际圈不禁已经从普通人转变为怪人,又从怪人转变为仙人,甚至开始和鬼魂都交上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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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小倩的故事
小倩对我说,她在做鬼之前,是一个师范大学的大学生,三年前,她和几个好友一起来到龙虎山穷游,结果发生了意外...
这事还得从她们来到这里的原因说起。
话说,这小倩本是一个书香家庭的独生子女,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而小倩从小耳濡目染,受父母的影响便一直立志要做一个教书育人的教师,于是在高考的时候,成绩优异的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师范大学,而她的父母也都很支持她。
到了大学之后,因为学业压力并不是太重,于是小倩便有养成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旅游。
大一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学校一个户外运动社团的成员之一了,平时经常和几个社团里的好朋友们一起去户外露营和徒步旅行。
后来,也是因为社团活动,她结识了一个比她大一届的师兄。
这个师兄长得不粗,只是性格有些阴郁,而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师兄似乎看上了小倩,总是主动和她一起聊天,还经常邀请她参加一些活动。
起初,小倩对这个师兄的感觉还不错,虽然谈不上是喜欢,但是总归是不讨厌,可是后来,她越发的觉得,这个师兄平时说话阴阳怪气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阴冷的气质,这可让天性阳光开朗的小倩很是受不了,于是便刻意的疏远起这位师兄来。
可是这位师兄也不知道是故意死皮赖脸,还是根本看不出来小倩的这种婉拒,非但没有放弃追求她,反而更加热情的邀请她参加一些户外旅游的活动。
被小倩狠狠地拒绝了几次之后,这师兄竟然当众跟小倩翻了脸,说她不知好歹,还说小倩欺骗了他的感情。
小倩心里郁闷的很,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还好当时有几个同学帮她解围,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事情过了大半年,突然有一次,社团里组织了一次远途旅游,目的地正是龙虎山,而当时小倩的几个好友也都参加了,于是小倩便也跟着一起来了这里,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之前纠缠过她的师兄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小倩虽然对这个师兄还是心怀芥蒂,但是看到他这次过来似乎并没有要继续纠缠她的意思,于是也就放下了一丝防备,但是仍然和那个师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等到旅游结束,大家要返回的时候,小倩忽然想起了自己有样东西落在了卖纪念品的地方,于是便要回去拿,几个朋友都说要陪她去取,小倩却说离得不远不用人陪,便自己一个人回去取了。
而在返回的途中,她却发现那个对自己一直想法的师兄居然堵在了她回去的路上。
小倩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要纠缠她,于是便没有给他留下好脸,直接的就像绕过他往回走。
却不想,这个师兄竟然胆大妄为的把她一把给拉住了。
小倩挣扎了几下,可是奈何她一个女孩再怎么挣扎也挣不脱一个大小伙子的控制,于是便被那个师兄拖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小倩心中害怕,担心这个混蛋会对自己行使什么禽兽行为,但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师兄似乎并没有那么做的想法,而是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她的面前对她告白,告诉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喜欢她,请她一定要答应之类的。
小倩之前变不喜欢他这样的做派,现在被他硬是拖到了这里就更加的对他感到厌恶,于是便直白的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要他不要再纠缠自己了。
那个师兄听完了这番话,突然像是崩溃了似得,一会哭一会笑的,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
他站了起来,对小倩道了个歉,然后便带着她往回走,快要回到大家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又叫住了小倩,问她说能不能给他一些纪念,小倩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问道他想干什么。
师兄便对她说,想要她的一缕头发。
小倩毕竟是个女孩,虽然不喜欢这个行为怪异的师兄,但是念在他似乎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份上却也没有拒绝他,于是便从自己的头上剪下了一缕头发,递给了他。
师兄当时没说什么,直到所有人都返回了山下的旅馆,他也一直没有在和小倩说一句话。
而当时她们回到的那间旅店便是这家旅店,而我现在所住的这间房间就是当时小倩她所住的。
其实,如果后来大家能安然回到学校,倒也不算是什么故事,但是天下的事情有的时候就是充满了未知和意外。
就在大家即将返回学校的当天,小倩忽然一病不起了,一场高烧直接把小倩弄得昏迷不醒,第二天早上发现她的朋友担心不已,便把她送去了医院,但是在医院抢救了几天,她也没有醒过来,最后在他乡异地搭上了自己年轻美丽的生命。
小倩讲完了这故事,似乎是有些怅然,她有些悲伤的说起当时她父母来给她办后事时的情景,眼中竟然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而我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鬼也是会流眼泪的。
不过,真正让我觉得疑惑的是,既然小倩死了,而且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死法,她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她死后,灵魂没有进入六道轮回,再次投胎,而是却被困在这小旅馆的房间里,只能靠吓唬顾客取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无法避免的想到了小倩提到的那个行为怪异的师兄。
有了这么多见识和经历之后,我断定,那个什么师兄和小倩的突然暴毙,以及灵魂被困在此地不能离开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于是我便问小倩道:“你死后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倩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当时死掉之后,灵魂变脱离了身体,成为了游荡的孤魂,不过我还是可以留在尸体身边查看周围的情况的,所以我死后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我最后被送到了殡仪馆后,我突然失去了意识,我当时以为自己灵魂消散了,是要去投胎了,却没想到等我再次醒来竟然就回到了这个旅馆的房间里来。”
我猜测道,小倩的情况应该是被人用某种禁制给限制在了这里,所以她才不得离开这间屋子,而为了打发无聊,她便开始以鬼的形态作弄人取乐,但是她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人物。
说完了自己的身世,小倩变得有些低落,她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开始回过味来,并对我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诶,说起来,你才是比较奇怪的吧?”
小倩盯着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身为一个活人,看到了我这样的女鬼难道不害怕吗?”
我笑了笑,然后很自然的说道:“如果世界上的鬼都是你这个样子的,那么天底下恐怕就不会有人害怕鬼了。”
小倩有些不理解我的意思。
“光顾着给你介绍我自己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呢?”
小倩忽然回过味来,这才发现她居然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
我笑了笑,说道:“我叫姜诗。”
小倩叨咕了我的名字一便,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僵尸?呵呵,你的名字还蛮有趣的嘛。”
我看了看小倩的样子,莫名的对她产生了一种好感,并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而忽然觉得这个女鬼似乎挺讨人喜欢的,于是我决定要帮帮她。
虽然,以我自己的能力,帮她解开这禁制似乎不太可能,但是别忘了我身边还有一个道门少女和一个千年女妖呢,我相信小倩这点小事,她们一定有办法帮助小倩的。
“小倩,你想不想去投胎啊?”
我忽然问道。
小倩听完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似的。
“真的?姜诗,你能帮我离开这里?”
我看到她这副样子,便明白小倩内心一定也是非常想离开这里的。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的。”
小倩,忽然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激动的说道:“姜诗,如果你能帮我离开这里,下辈子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报答此恩!”
我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别这么说,我也是觉得你的情况很可怜才会想帮你的,你别有什么负担。”
小倩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我从没有想过还有能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有的时候,我吓唬这里的旅客,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寂寞了,我真的很希望有人能知道我的存在,这样的话我的存在才有了一些意义。”
小倩这个可怜的女孩,可能知道今天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厄运很可能都是被那个被她拒绝的师兄带来的,即便成了一个女鬼,她却也还是这么的单纯。
不过听了大半宿故事,我的困意越发浓烈了,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小倩注意到,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困了?”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说呢?这大半夜的被你给叫起来,当然困了。”
小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姜诗,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睡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先睡一会,你的事你放心,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小倩感激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她还在这个屋子里,不过她只是用了某种方法才让我看不见她了。
我闭上眼睛,很快的就睡着了,这一次,我一觉到天明,直到第二天柳如玉和南宫婉她们来敲我的门时,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我睁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看到她们两个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姜诗,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赶快走吧!”
我看着像两个期待着春游的小学生一样的柳如玉和南宫婉,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呃,今天估计走不上了。”
“啥?”
柳如玉和南宫婉同时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急忙解释道:“你们两个先别急,先听我解释一下。”
于是,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源源本本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反正我已经答应她要帮她了,你们两个要是不想留在这你们就先出发好了,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走的。”
柳如玉和南宫婉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想不到你这个家伙还挺善良的嘛。”
柳如玉看了我一会,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而且似乎也只有我们才能帮她了。”
南宫婉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的没错,她这种情况应该就是被人下了咒术,而且还被施法限制住了三魂七魄,导致她不能投胎,要永世受到孤寂的煎熬。”
柳如玉低声的骂了一句:“真是太过分了,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对一个妙龄女孩下这样的诅咒啊?那个家伙是个变态吗?”
南宫婉也说道:“这家伙应该也是玄界之人,而且似乎应该还是世家的传承,否则这种咒术一般玄门家族应该都是不会的。”
我听的稀里糊涂,但是看到她们似乎是已经了解了这里面的大概,所以便问道
“那你们是明白怎么才能救小倩了?”
柳如玉摇了摇头说道:“这世上此类咒法成千上万,我们也仅仅是知道她是死于咒术,但是如果不能准确的了解她被施咒方式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救到她的。”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对于南宫婉和柳如玉来说并不算是难事,却没想到事情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已经答应了小倩会帮她,总不能因为柳如玉她们的一番话就变卦了吧?
柳如玉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真想救她的话,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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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锁魂瓶
我思考了片刻,然后对柳如玉说道:“太玄真人给了我三个月时间送信,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去这些地方两个月也完全足够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助小倩离开这里,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了,我不想食言。”
柳如玉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你这人还真是挺奇怪的,明明自己没有能力救人家,还偏偏做出一副一身正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决定理解不了呢。”
我笑了笑:“我忽然发现这次带着你们两个下山还真的是带对了呢。”
柳如玉和南宫婉相视一眼,然后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拗不过我,柳如玉和南宫婉也只得和我一起给这个被困在这间旅馆房间里的小倩想起了解救的办法。
“这天底下的禁制之术虽然种类繁多,特色各异,但是无外乎都需要一些必要的条件,其一是需要被施咒人的引体之物,即是头发和指甲之类的东西,二是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和天星命格,第三便是要有意见法力足够将其魂魄拘住的法器作为镇魂的器物,无论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招术这三个要素都是必要的,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三个方面入手去查看拘住这女鬼的人究竟是哪个门派的,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柳如玉不愧是千年前一个大门派的圣女,对于世间的玄奇法术了解的颇为深刻,她的一番话引得南宫婉都啧啧称奇。
“柳姐姐,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如玉本不想引起南宫婉对她的注意,但是刚才她一时没有在意,便说出了一番连南宫婉都不太了解的玄界知识,这倒是与她所伪造的身份不那么相符了。
柳如玉只得解释道:“哦,呵呵,我的家族虽然在玄界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好在古籍颇多,我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东西倒是了解的挺多的。”
说到这,柳如玉眼珠一转,然后故意用一种不相信的表情问道:“南宫妹妹出自玄门最顶级的世家之一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吗?”
南宫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到了龙虎山跟我师父玄清道长的学道法,因此我对玄界的一些旁门左道之术了解的并不是太多,向你刚才说的这番话,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只不过也只是有耳闻而已,了解的并不多。”
柳如玉用一招反问的技巧,成功的把南宫婉的好奇给转移了,让站在一旁看着的我真的是佩服不已。
“行啦,你们两个就别忙着互相吹捧了,先办正事吧。”
我见她们聊的也差不多了,因此便开口对她们说道。
“你着什么急?”
柳如玉白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的走进了这间限制住了小倩鬼魂的房间之中。
柳如玉十分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又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甚至还用鼻子用力地吸了下,好像是再闻这屋子里的味道。
“从这屋子的布局和外面的风水形势来看,这应该不是阴邪之术所制造的阴地,所以这个施法害人的家伙应该不是邪门歪道的人。”
我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不是邪门歪道难道还会是正派名门的人?”
柳如玉则说道:“这就是你不懂了,你要知道,就算是名门正派也是有奸诈邪恶之辈,而无论是正派法术还是邪派法术,都要看使用在谁的手里,被心存正义的良善之辈使用的法术即是正派法术,而被阴险狡诈之辈所使用的法术便阴邪法术,因此,道法无正邪,只有人才分正邪。”
南宫婉听罢,也跟着说了一句:“柳姐姐说的没错,即便是玄门正道的各大家族,也是有一些可以用来害人坑人的法术的,而且这些法术对于我们这些玄门世家的子弟而言并不是什么接触不到的禁术,只是一直以来,玄门各大家族都以正派自居,对于擅用邪法害人之辈的惩治力度也是极大的,因此即便很多人知道如何使用邪法,却也都会很克制,几乎不会拿来坑害普通人的,毕竟这世间还有像太虚宫这样的道门正统来监控各大玄门家族,因此也不会有人敢轻易去藐视规矩的。”
虽然不敢拿着邪法大张旗鼓的害人,但是终归还是有办法把这些妖法邪术用在个别人身上的,而且只要事情闹得不大,或者根本就没人意识到这是用邪术在害人的话,那么这个用邪术的人岂不是根本都不会有任何风险吗?
听到这,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坑害了小倩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追求了她很长时间的师兄,而这个所谓的师兄,应该也是一个玄门大族之后,甚至还是一位很精通邪法的世家子弟。
我看到柳如玉有些为难,于是便问道:“如果这里不是邪道的法术所制造的禁制,那么又该如何去解开这禁制呢?”
柳如玉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如果我把之前假设的几种情况都排除掉的话,倒是可以基本上确定这个施术者所用的咒术到底是什么了。‘
柳如玉忽然在房间之内走动了起来,一双眼睛不断的在屋内寻找着什么。
看到她这样,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啊?”
柳如玉一边寻找着什么一边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能够控制魂魄和鬼魂的法器,而且这东西是正派之物,不会散发邪气,因此我们并不能直接感受到阴邪气,所以无法立刻找到这东西。”
我听她这么说,也急忙跟着一起寻找了起来。
“那你说这东西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柳如玉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这个当然没有固定的形制拉,什么都有可能,但是我估计这种镇物应该是古物所以你们只需要找那种和屋子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的便可以。”
我按着柳如玉的思路寻找了起来,没找多久便开始有了很大的发现。
“诶,如玉,你看这个东西是不是?”
“这不就是个苍蝇拍嘛?”
“是啊,不过你不觉得这个苍蝇拍看起来似乎隐隐的透着一种煞气呢?”
柳如玉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说道:“姜诗,我是叫你要发散思维,但是没让你把脑袋掏空好吗?你看看你找的这是什么东西?这可能是古代镇物嘛?”
我有些尴尬的把手里的苍蝇拍丢到了一边,又捡起了一个摆在床头柜上的一个黑色的烟灰缸。
“诶,你看这个烟灰缸是不是很像古物,而且你看这个色泽,很明显透着一股法器才能拥有的气质啊。”
柳如玉瞪了我一眼,然后有些生气的说道:“我说姜诗,你要是在捣乱的话,你就给我出去啊,不用你找了。”
我无奈的又把烟灰缸放了下来,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了在床头柜和床的间隔处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纯白色的花瓶,那里面并没有插着花,但是里面却有着半瓶水。
“诶!”
我刚诶了一声,只听见柳如玉突然大喊了一声说道:“姜诗,你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我急忙嚷了一句:“你别闹,你先过来看一眼!”
听我的语气里带着认真,柳如玉也就将信将疑的走了过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也愣住了。
“这,这东西,确实很奇怪。”
柳如玉嘀咕了一句。
南宫婉也跟着凑了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惊讶的喊了一声:“呀,这东西我好像见过。”
“什么?”
我和柳如玉几乎是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南宫婉。
南宫婉看着这白色的花瓶,然后似曾相似一般的说道:“我好像在爷爷的图册上见过这东西。”
“你爷爷的图册?”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南宫婉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好像是在骂我呢?”
我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没明白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婉这才继续说道:“我爷爷有一本古籍,名叫《法宝通鉴》,上面绘制了许多道门和玄门的法宝和秘器,而这个瓶子我似乎是见到过。”
柳如玉急忙问道:“那你回忆一下,这东西叫什么?”
南宫婉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会,然后突然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东西叫镇魂瓶!”
镇魂瓶?这名字听起来倒是还挺唬人的。
柳如玉听完了南宫婉的这番话后,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了,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拘住了那个女鬼的法器了。”
不过听完了这话,我却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南宫婉不是说她是在她爷爷的古籍中看到的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镇魂瓶岂不是很有名气的法宝,又怎么会如此简单的被拿来对付一个普通人呢?”
柳如玉笑了笑说道:“我只说它是用来困住女鬼的法器,却又没说它就是南宫姑娘所说的那个镇魂瓶啊,不过说起来这东西和镇魂瓶确实是颇有些渊源,也可以说这东西其实应该就是镇魂瓶的复制品。”
“复制品?”
要说道门和玄门的法器和宝物,我虽然了解的不太多,但是却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毕竟就在我身上就有两样堪称至宝的法器,一个是诛邪剑,一个是辟邪铜钟,可是听完了柳如玉说的法器可以复制的说法,我就开始有些含糊了。
“难道法器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复制的?”
我疑惑的问道。
柳如玉则是很自然的说道:“那当然,法器虽说有些很大的威力,但是却也都是人类炼制出来的,所以既然能制造出来,自然也可以模仿着制造出复制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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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三人一鬼
一听到这个东西很可能是复制品,我就对柳如玉的话相信了几分。
可是,有一个问题在我的头脑中升起。
柳如玉虽然把这话说的简单,但是就算是我这个外行人也明白,所谓的法器复制也并非是轻易就可以做到的,而最起码的要求也是要具有玄门传承的人才能做到,而且如果去定了这是一个擅长复制法器的家族制作的东西的话,那么也许想要找到凶手似乎更容易了呢。
南宫婉听完了柳如玉的话,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柳姐姐说的没错,玄门之中,确实是有一些擅长制造和复制法器的家族,但是也多少都有些区别,比如说我南方玄门之中,便有江南宋家,最擅长制作法剑,尤以桃木剑的做工最佳,在整个玄门中都颇有些威望,还有我曾听我爷爷说起过北方有一个家族赵家,最擅长制造护身宝器,有的护身宝器甚至连普通人带了都有很大的作用,因此他家在世俗界的名气也非常大,而且家资巨富堪称一方土豪。”
我听南宫婉这么说完,便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擅长制造这种瓶子的家族啊?”
南宫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这类咒术用具本身就是各个家族的不传之秘,而且又受制于道门制定的世俗秩序所以很多家族就算是有这种东西也基本不会对外说起,免得引来麻烦,所以想要找到制造这东西的人或者是家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说实话,我是非常想把那个害的小倩成为孤魂野鬼的家伙给揪出来的,因为我也很清楚,这种坑人害人的行为,即便是在玄界也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只要我能找到这个人,该把此事告诉太虚宫的人,那么这个罪魁祸首应该就会得到他应有的制裁,这样的话我也就算是给小倩讨了个公道,但是奈何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似乎想要顺顺利利的逮到这个人并不那么容易。
我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柳如玉:“现在找到了这个东西,是不是就能把小倩救出来了?”
柳如玉轻轻的拿起了放在床边角落的镇魂瓶,然后眉头紧锁,她沉吟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要救这个女鬼,恐怕要费些力气啊。”
柳如玉拿着镇魂瓶走到了卫生间,然后把瓶子中的水都倒进了马桶里,之后又走回了房间内。
她把镇魂瓶轻轻的翻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出来吧,我们都是姜诗的朋友,是来帮你的,你不必害怕的。”
这话像是在对空气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知道,柳如玉的这番话是对小倩说的。
片刻后,忽见室内忽然转起一阵气流,稍时,小倩一身白衣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谢谢两位姐姐搭救我。”
小倩似乎也看得出来,我本身是不具备救她的能力的,而柳如玉和南宫婉才是能救她的人。
柳如玉打量了小倩几眼,然后说道:“还算是姜诗没有看走眼,你虽然是鬼物,但是除了阴气之外却没有邪气,这说明你从没有害过人,这也算是应了我救你的条件。”
小倩感激的点头说道:“谢谢这位姐姐,我自从死后便一直被限制在这小屋之内,虽说曾经也遇到过许多顾客,但是我也只是把他们都吓跑了而已,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只是我被限制于此,不得自由,觉得十分痛苦,所以才恳求姜诗大哥救我。”
南宫婉也同情的看了小倩一眼,有些难过的说道:“那个害你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身为玄门中人怎么可以把这样恶毒的咒术用在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花季少女的身上呢?”
小倩对于柳如玉和南宫婉的话可能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却也多少明白一点,至少听完了刚才她们说的这番话后,她便明白了正是当年的那个师兄害了自己。
“两位姐姐,姜诗哥哥,那我到底还有没有得救了?如果是在救不了我的话,那就请你们三个帮我一把,把我的魂魄打散,让我彻底消失也好,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忍受这种煎熬了。”
柳如玉安抚的说道:“小倩你不必担心,虽说暂时我还没有马上让你脱离禁制,马上去投胎的办法,但是让离开此地到时也不难,之后你跟着我们,我们为你寻找那施法害你之人,如果找到了他就能把你的这个禁咒给解除了,虽说不能让你死而复生,但是还是可以让你重归六道轮回,再次投胎入世的。”
小倩听罢,激动的突然跪到了地上。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柳姐姐若是能救小倩的话,小倩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柳如玉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别这么客气,要谢你就谢姜诗吧,毕竟如果没有他的话,你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更加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急忙说道:“诶,也别谢我,你啊,谁也不用谢,你只需要知道人间自有真情在就行了!”
柳如玉和南宫婉都白了我一眼,然后没有搭理我。
“小倩,一会你就附身在这个镇魂瓶上面,我会施法解除这个瓶子和房间的禁制,到时候你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小倩听罢,点了点头,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化作一团青烟,扑向了那个白色的瓶子上。
柳如玉等小倩进入到瓶子里面后,便走到了房间的正中间,然后开始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忽见她的身体忽然开始发光,那是一片幽蓝的光芒,因为此时此刻房间中依然很阴暗,所以柳如玉身上这股蓝色光芒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柳如玉抬起一只右手,然后将手心对准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白色镇魂瓶。
短暂的凝视之后,柳如玉忽然猛地大喝了一声,只见一道蓝色的波纹忽然从她手心的地方射了出去正好打在了离她不远处的镇魂瓶上。
蓝色光线落在瓶身上,忽见那原本摆放的平稳的镇魂凭忽然摇晃了起来,而随着镇魂瓶的晃动,我们也都感觉的了这间房间里,似乎有一阵强烈的气流在涌动。
而随着柳如玉施法的这个过程的进行,房间里许多物品也都开始晃动起来,然后噼里啪啦的都掉在了地上,就仿佛是发生了一场地震似的。
我和南宫婉都被柳如玉施法时弄出的动静给镇住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于我说到是不太意外,但是这一切在南宫婉眼里几乎成了令她难以置信的东西。
南宫婉原本以为,柳如玉不过是一个玄门小族的后人而已,即便是之前柳如玉在一些知识的了解上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这点,也并未让南宫婉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眼前看着柳如玉这身不绝凡尔的法力,却让南宫婉有些含糊了。
“姜诗,柳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
南宫婉忽然把头转向我,小声地问了一句。
我听罢,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这里面的实情我自然是不能如实的说,于是便只好快速的想着该用什么合理的解释把这关糊弄过去。
可是还没等我想出理由,南宫婉就有些倦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算了,你这种凡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些什么,我还是不问你了,一会等柳姐姐结束了我亲自问她吧。”
我心想,那倒是不错,也省得我还得撒谎编理由了。
柳如玉用一道蓝色光线在镇魂瓶上控制了一会之后,镇魂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而柳如玉手心发出的蓝光也变得逐渐黯淡,没多久便自行消失了。
柳如玉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姜诗,你把瓶子收起来吧,我们现在可以带着小倩一起上路了。
“上路?”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对啊,继续我们的送信之旅,随便帮着小倩寻找当年那个害她的混蛋,两不耽误多好啊。”
柳如玉很自然的说道。
我看了看那个放在柜子上的镇魂瓶,心里有些紧张。
“这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们也答应了小倩要帮她,可是这个镇魂瓶还挺大的,要是我们旅程中磕磕碰碰的不会把这东西给弄破吧?”
柳如玉很平淡的说道:“那你就不会小心一点么?”
我无奈的看了看她,然后说道:“废话,我又不是说一定会弄坏,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如果万一把这瓶子给弄碎了的话,小倩是不是也会有危险啊?”
柳如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瓶子破了,小倩估计会魂飞魄散的。”
我听完这话便更是犹豫不决了。
柳如玉看到我这副样子,忽然神情一转,露出一个坏笑的表情说道:“哎呀,我是在骗你的,这瓶子你是绝对不会弄坏的,这上面有道法之力保护,而且还有小倩自己的阴气护着,是绝对不会因为意外而摔碎的。”
我这才明白柳如玉是故意的在吓唬我。
但是知道了这瓶子轻易是不会坏掉的,我倒是松了口气,因为毕竟旅途奔波,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要是真的在半路途中把这个小倩附身的镇魂瓶给摔碎了,那我可就是大大的罪人了。
我用一块枕巾把镇魂瓶仔细的包裹了起来,然后放进了我的背包,就在我把背包要系上的时候,小倩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谢谢你,姜诗哥哥。”
我笑了笑说道:“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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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阴阳路(完结)
我们一行,三人一鬼,离开了这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旅店,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坐在行驶在高速公路之上的大客车里,听着周围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鼾声,我虽然觉得十分乏累,但是却全无困意。
和我同排的另一侧座位上,柳如玉和南宫婉互相靠着已经沉沉的睡去了,我看了这窗外不断变化着的景色,心里莫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感。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是我却十分熟悉这种感觉,在之前的几次历险中,我几乎在每次面对比较大的危险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奇怪的烦躁感,但是这次却让我十分不解。
因为,我现在既不是在古墓里,也不是在什么偏僻的古村,而是在一辆满载着乘客的大客车里,这样的幻境中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呢?
我甚至想到难道是一会要发生车祸,而我的这种感觉世界上是一种类似预感的超能力?
但是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的,因为如果我真的有这种超能力的话,那么过去的那些冒险中,我早就已经体验到了,而既然我并没有感觉,这便说明,真正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并不是对危险的某种预判,而是这辆正在行驶的大客车出现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因为我怀抱着的背包里,那个禁制着小倩灵魂的镇魂瓶再让我感到不适?
应该不是这样的,因为如果这个东西是能让我产生这种烦操感觉的源头,那么昨天晚上我显然是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睡着的,所以,镇魂瓶显然并不是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源头。
我忍不住在车厢内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会,却并没有任何头绪,于是我便再次把头靠向窗户,然后注视着窗外的风景,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缓解这种感觉。
千篇一律的风景在车辆的行进过程中,就像是不断重复着的老电影,让人看的昏昏沉沉的,不一会便失去了任何兴趣。
我看罢多时,便想闭上眼睛,也和柳如玉和南宫婉一样,找找睡眠的感觉,索性睡上一觉。
可是,就在我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猛地把头转向了窗户外面。
因为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我忽然注意到,窗户外面的景色很奇怪。
我们上车的时候,是中午,而车辆行驶到现在已经足有三个多小时了,可是外面的天空中,那一轮高挂的太阳却依旧在当空照耀。
而路边的风景也一直都是在山间公路上行驶着,那些不断从我眼前消失的树木看起来几乎都是一样的,仔细的看着,就仿佛是一段录像一样,在反复的播放着。
我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之后,这才开始注意起这些坐在车里的乘客。
这些人形形**,打扮各不相同,但是唯一的特点就是自打他们上了车之后,就很快的睡着了,就仿佛是被集体催眠了一样。
我本来觉得,坐长途车是一个很幸苦的事情,所以这些人一上车就开始睡觉倒也是符合情理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人的状态却并不像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如果我猜测的对,这些人若是都被用某种方式给催眠了,而这辆车又处处透着蹊跷,那么便说明,我再一次遇到了我明明最不想遇到的东西。
我轻轻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看向司机的方向,司机的背影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一直默默地开着车,双眼直视着前方,似乎一切正常一样。
但是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连续开了这么久的车,这司机竟然仍能保持着直挺的坐姿,而背部却并没有靠在驾驶位的靠背上。
一个司机,就算是专业素养在高也不可能做到全程用这样的姿势开车吧?
我越发的觉得好奇,于是便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来。
因为我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乘客,所以我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惊醒任何人。
我扶着其他座位的靠背,一步步的向驾驶位走去,心中忐忑无比,因为冥冥之中我已经预感到我会看到一些我根本不想看到的画面。
而当我走到司机旁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实上我看到的东西,要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平静的,以一种非常笔挺的姿势坐在驾驶位上的大客车司机,居然也闭着眼睛,而他的手却扶着方向盘,在控制着车辆的行驶。
而这些并不令人觉得可怕,最可怕的是,我注意到,大客车司机的身体从胸口到腹部居然是一片鲜血模糊的,就仿佛是被人掏空了内脏一样。
我吓得后退一步,差点坐到了地上,我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刚才的的座位上,然后慌乱的去叫南宫婉和北宫恋花,却发现无论我怎么摇晃怎么喊她们都像是睡熟了似的根本叫不醒。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很显然,我本以为回到了属于世俗界的地方,自己就不会再受到那些诡异怪事的困扰了,可是谁能想到,就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有碰到了这样的怪事,心中只得愤恨的咒骂了几声,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想着该如何解救自己和柳如玉她们。
可是还没等到我想到办法,甚至还没等我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清醒过来,这外面的环境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晴空朗朗的天气忽然变得黑云密布,而整个车厢内部也瞬间而了下来,不一会,这外面和车厢里面就都变成了漆黑的状态,就像是客车开入了一个漆黑无比而又十分漫长的隧道中一样。
我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恐惧覆盖了,因为我已经猜想到,今天这样的遭遇似乎是针对我而来的。
就在我费尽心机思考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间,车厢的前方忽然升腾起一片白光,那白光与其说是一片光,倒不如说是一片会发光的白雾。
这仿佛弥漫着昭昭水汽的白雾凭空出现,然后形成了一个类似龙卷风一样的状态,稍时,竟然从这雾中走出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她身穿了一身长大的白色裙子,后面的裙摆拉的老长。
一头浓密的秀发飘散在她背后,随着气流不断的上下起伏着,显得凌乱却又很有序。
但是让我一眼便认出的却是一面黄金色的面具,和那面具之上一颗散发着殷红光线的宝石。
我万万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神秘女人,竟然是在雪村之时,那个被我刺了一剑然后诈死了的神女。
我虽然震惊无比,但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边错愕的看着神女,一边将藏在背囊中的诛邪剑拿了出来。
我心中暗道,先不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得做好准备,要是这货还像上次一样对我发起进攻,那我也绝对不会含糊,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这神女看起来都不会比那个未名村的鬼王强大,而我可是连那个鬼王都敢正面刚的人,此时此刻难道还会怕她这个手下败将?
神女却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攻击我的打算,她静静的注视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熟悉的人。
而我竟然从她的状态中感觉到了她似乎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恶意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我暗自紧紧的捂住了诛邪剑,然后开口问道
“神女,咱们两个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神女没有说话,而是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紧紧的盯着我,而她这样子却让我越来越觉得心里发毛。
我心中暗骂南宫婉和柳如玉不争气,居然也会跟这些普通人似的,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但是眼下的情况有容不得我多想。
就在我困惑于眼前这种状态的时候,神女去破天荒的开口说话了。
“姜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
我听罢,只觉得一愣,然后心里一沉,心中盘算着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会不会是在骗我。
“你什么意思?让我帮你?帮你做什么?”
我虽然不确定神女的话里的真实性有几分,但是我却很想听听她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神女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抬起右手,放在了面具前,竟然把手托在了面具下面,似乎是准备把她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
我心中一阵激动,要知道我从很早之前就想要一睹这位千年神女的模样了,却没想到就在神女摘下面具的一刹那,我居然差点昏了过去。
因为,当那个黄金色的面具被摘下的一瞬间,我居然发现,在那看似沉重的面具之下,居然出现的是一张让我觉得无比熟悉的脸庞,而那脸庞正是北宫恋花!
神女?北宫恋花?两个让我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的人居然拥有着同一张脸。
我颤抖着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女或者说是北宫恋花脸色阴沉的说道:“千年诅咒!”
千年诅咒?
这个词我听过许多次了,但是这四个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而北宫恋花和神女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神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的说道:“如果你想救你的爱人,那你就一定得先帮助我,帮我解开千年诅咒,这样的话,你就能让你的爱人也解脱出来,也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否则的话,就算是你得到了冰棺,也从那鬼域深渊中把她解救出来,她也是命不久矣。”
听完神女说了这番话,我才隐隐的意识到了她们之间的某种联系,从昆仑仙山,到鬼域深渊,再到未名鬼村。
有人千年不死,有人死后千年重生,有人鬼修千载即将修成鬼丹,而这一切都和一个具体的时间联系到了一起,那就是,一千年之前。
而一千年之前,弄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才是揭开这一切最重要的方法。
神女也并没有继续为我解释什么而是,指了指她的身后,我这才注意到,此时此刻的大客车正缓缓的驶向一个深邃的通道,那通道四周尽是漫天暗红色的火云,二通道之中不断起伏变化的五色斑斓扭曲变化着,不断形成各种样的形状看起来十分玄妙。
神女开口说道:“这条路叫阴阳路,而前面就是真正的冥界通道,而我现在正准备带着你去往一千年前的世界,而我们此行的必经之路便是冥界。”
冥界?
我虽然震惊无比,但是却没有再问什么,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东西将更加颠覆我的认识,而且会使我越陷越深,但是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我不知道在通道的另一端,会有怎么样的一个世界,但是我坚信,只要我始终怀着要拯救北宫恋花的信念,无论到了任何地方,我都能坚持下去,直到把她成功救出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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