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爱靓女》 楔子 暗夜中,一阵慌忙奔逃的脚步声响起,急促的高跟鞋声敲在寂静的街道上。来人的呼吸急促,那是一张满布懊悔与惊骇的娇俏容颜。 紧跟其后的是七、八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他们锲而不舍、迅速敏捷的追着女人。 “该死!”女人气急败坏的诅咒! 头一次出任务就失败!缩凝空间的万用光环她根本没有用着的机会,几乎是才刚刚,她才潜入对方的宅子里,便不小心踏上了敏感地板,警铃立刻大作,然后一群持枪的男人冲进屋里。 还没从误触警铃的错愕中回过神,她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这万用光环还能有用着的机会吗? “万用光环何时何地均可使用,但绝不能被外人瞧见,否则后果自理!”这是雷的警告。 除非不得已,性命堪忧时才可用! 她当然不会是七、八个孔武有力男人的对手,但窜逃奔跑的能力还有,于是她开始没命的奔跑! “快追!别让她跑了!” 她一个翻越,由二楼的高处跃向地面时,成功地让他们呆愕了几秒,也暂时拉开了两方的距离。 枪声响起,两颗子弹由她身旁掠过,吓得她全身僵直,尖叫了两声! 紧接着当然是迅速逃出宅院,她奔向空旷无人迹的大街上,一面跑、一面除去伪装的假发及外套,露出一身火红的套装。 杂沓的脚步声紧跟在后,声音好像离她愈来愈近! 暗夜中,她除了自救外无人可以帮她。 迎面走来两个聊得愉快的男人,她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 “先生,快吻我!” “嗄?!”男人完美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吻你?!”他没听错吧?! “对!快点!”果断的要求配合著她急促的呼吸节奏,让两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对看了一眼。 “我……”有点娃娃脸的男人别扭了起来,眼光不知该放哪里。 这么火辣辣的妞儿,竟大胆到如此地步,真教人咋舌! 娃娃脸男人的脸上是一阵烧红不自在,他身旁的友人却突然冒出低沉有力的笑语,“他不愿意,我来,保证让你满意。” 笑容中露出一口白牙,英俊潇洒的出众外表,成功吸引住红衣女郎的目光。 毫不犹疑的,她捧住他的脸凑上自己的唇。 男人先是讶异,随即失笑,由被动改为主动。他搂住红衣女郎纤细的腰,盯着她紧闭着双眼的脸蛋,虽是吻着她,但好奇的成分居多。 “妈的!让她逃了!” 诅咒声由两人耳边迅速掠过! 单听声音,就知道对方仍在附近徘徊。 直到过了好久,确定人都离开后她才结束这一吻,但男人依旧紧搂着她的腰不放。 娃娃脸的男人早就一脸尴尬地站到街口吹风。 “谢谢!”她微笑道。 “不客气。”他露出非常迷人的笑容。 听到了交谈的声音,娃娃脸男人才好意思转回身子,望着依旧相贴的两人。 红衣女郎见危机解除,心情放松不少,一时玩心大起,她看着吃尽了她豆腐还敢卖乖的男人,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他惊愕失措的模样,于是她一把推开他,悄悄地按下腰间万用光环的按钮,「哔」声后是一道白光乍现,下一瞬她便消失在空气中! 娃娃脸男人吓得忘了尖叫。 原本一脸迷人俊帅笑容的男人也因这突来的状况愕住了。 人呢? 两个男人四处张望,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娃娃脸男人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全身起鸡皮疙瘩。 冷静,几乎可以说是恼意,立即回到方才与红衣女郎拥吻的男人脸上。 “把她找出来!”他握紧了拳头,觉得被人耍了。 “她……她该不会是女鬼吧?” 冷酷男人瞟了好友一眼,没答腔。 他怀中还隐隐留着她的香与热,方才与她口舌相缠的感觉依然刺激着他的大脑,她怎么可能会是女鬼! 可是她突然从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第一章 五年后 “真不敢相信!情人节你竟然准备加班!” 声音里有着夸张的调调。汤镇明一进门就将一包东西丢往范凯瑞的桌上。 “你什么时候不加班,偏偏挑在情人节这一天加班,你是存心气死你老爸啊!”汤镇明笑道。 范凯瑞坐在皮椅里看报纸,微抬头看了好友一眼。“你查到了什么没有?”他将报纸随手折叠,放回桌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神透着犀利。 “老样子,你该死心了。”他真替他的执着感到不值。 犀利的眼光立刻回复原先的慵懒神态,这番话将范凯瑞的好精神打回了冷宫。 “你真的决定耗在这儿,过你悲惨的情人节?”汤镇明依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 “那好,若是这么舍不得,你来替我加班吧!”范凯瑞的嘴角微扬起,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当真?!”汤镇明惊叫道。他老婆可是一头热地栽进情人节的漩涡里,若今晚他突然加班不回家,她肯定一刀宰了他。 今天是情人节。 一个伟大无比的日子。 男人负责陪女人花钱,花钱陪女人享受,庆祝所谓的爱情。 “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范凯瑞笑得万分戏谑,眼里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才不!我老婆可没那么好说话,别这么说!”汤镇明赶紧出声警告,“你自己想找死,可别把我也一起拖进去,你不怕你家的父母大人,我可怕极了我家的凶悍婆娘。” 汤镇明拉了把椅子坐到范凯瑞前面,两人隔了张办公桌,开始抬杠起来。 “说,为什么要加班?” “说,为什么今天不能替我加班?” “你少扯了,今天根本不用加班,是你硬要留下来。”汤镇明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范凯瑞忽而失笑,汤镇明平时是成熟稳重得像只老水牛,偏偏他又有一张娃娃脸,老天真会开玩笑。 “谢谢你啊,把我分析得这么透彻。”他说得挺无奈的。 “打从大一开始,我就不幸地当了你肚子里的蛔虫。”汤镇明回答得也挺无奈的。 他奇怪当时两个人是怎么杠上的,他出身小康之家,而范凯瑞是个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公子,他们能成为好哥儿们实在是件奇闻。 “我可没要你当我肚里的蛔虫。” “所以说我很不幸啰!”偏偏范凯瑞脑子里想什么他全猜得出来。 大概就是这份天生的超级默契,让两人的友谊不小心生了根、发了芽,迅速地成长茁壮。 “说吧,为什么今天非加班不可,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心我向伯父报告,派人揪你回去。” 这就是范凯瑞最大的致命伤——怕死了他的父亲。 他却又偏爱跟父亲作对。 与其说是作对,不如说是尊敬。生为独子的他,非常了解所肩负的责任,他对父亲的安排言听计从,只除了一件事。 “今天家里开了个相亲派对,知道了?”这就是他窝在公司不敢回家的原因。 突然的嗤笑声让范凯瑞嫌恶的皱起了眉。 “别笑了!”他睨了不知死活的汤镇明一眼。“你根本不知道生为独子的悲哀。” 范凯瑞的父亲排行老大,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两位叔叔偏偏只各生了三个女儿,因此从小他受众人疼爱,简直是三千宠爱于一身。 “是啊!我是不了解范氏保险继承者的无奈,也不了解被人逼着做这做那有什么不好。下等人生活有下等人的自由与无拘无束,你大概也不了解吧。”汤镇明边说边笑,极尽挖苦之能事。 哼!他都当他肚子里的蛔虫那么久了,哪会不了解。 范氏保险集团横跨全球,由美国发展却成功打回台湾保险市场,掌握了时机,迅速成为台湾保险业的龙头老大,这一切范凯瑞居功厥伟。 “你会不了解?”范凯瑞拿起桌上的报纸丢向好友的头,盖得他满脸都是。 “当心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押你回家!”汤镇明故意咬牙切齿,直踩着他的要害。 “你打啊!我今天就把你绑在这儿,由我代你回家跟你老婆庆祝情人节。” “你敢!” “试试看你就知道。” 两人都是练过拳击的好手,只是范凯瑞是轻量级,而汤镇明是羽量级。 这也是汤镇明的痛处,因为打不过好友,他屈服在范凯瑞的威迫之下,扛起范氏发言人的重责大任;他还曾被范凯瑞逼着加班,好让他去逍遥乐透。 “嘿嘿!”汤镇明干笑。 “嘿嘿!”范凯瑞奸笑。 好一个专门胁迫朋友的大混蛋! “当心我告诉令尊你五年来持续追踪「女鬼」的秘密!”保证范老先生血压升高,立即昏倒。 “嘿!别玩真的!咱们可是说好的。”范凯瑞紧张了,这秘密可不能让他父亲知道,否则被他痛斥一顿不说,从此还会有保镖成天跟随。 汤镇明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终于扳回一城。“所以我说嘛,还是别惹我。”他的笑容里警告意味分明。 “去你的!”范凯瑞没好气地啐了声。“我告诉过你,她不是女鬼!” 他到现在都还没忘记当时的感觉。 一个活色生香有体温的美女,怎么可能会是个鬼。 “要不然就是妖怪。”只要一想起曾有人在他眼前突然像泡沫一样消失,汤镇明就全身虚软。 偏偏有人兴致勃勃地追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好言相劝道:“你查不出来的,放弃吧。”有谁能查得到魔鬼的行踪? “绝不放弃!”范凯瑞半赌气的道:“没找出她之前,我绝不放手。”他相信那女子是个活生生的人类。 “我看你是中了邪,才一直忘不了她的吻。” “好说。”范凯瑞笑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情我完全能了解的。” “说这什么话!我是个对爱情始终如一的男人,你哪能跟我比。” 撇开幼稚园时期那段早已忘了对方姓啥名啥,模样又是何许人也的懵懂岁月,沈雅蕙可是他唯一的女人呢。 “不跟你扯了。”汤镇明站了起来,“你想加班自个儿加,我警告你,不许call我!”他狠狠地警告,“否则后果自理。”他会把所有能联络到他的东西全都关机,免得有人无聊乱call一通,破坏美丽的夜晚。 “这么狠?”范凯瑞笑睨着他开门的身影。 “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汤镇明笑着冷哼。“再见了,「情人节破坏大王」!”说完,他便离去。 汤镇明和沈雅蕙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在某年情人节的晚上,存心搞破坏的范凯瑞不请自来,席间虽笑语如珠,却也弄得两人好不尴尬,不识相的范凯瑞还从头陪到尾,彻底破坏了他们美丽浪漫的一夜。 看着合上的门,范凯瑞轻叹了口气,拿起方才汤镇明拿来的牛皮纸信封套,取出调查报告。 还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不禁摇了摇头,抽出压在最底下他亲手描绘的画像。 为了找寻画上的谜样女郎,他不知花了多少金钱、费了多少工夫,却仍没半点消息。 没人见过这个女子。 “唉!”他轻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画像细细端详。 画中人也静静地回望他,一如当日她被钳制在他怀中不得不仰望他的凝视神情。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她的神采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版上。 丰润的红唇……范凯瑞的眼光变得遥远,似乎又回到了两人深吻的当时。 他微微叹息,为何这些年来他固执地寻找她的下落?好奇吗? 不!他知道自己想再见她一面的理由绝不仅是单纯的好奇。 她教人印象深刻,狂野又妩媚,自然散发的青春气息撩动人心。他真切地感受过她的热与辣、香与甜,还有,她突然消失的行为更让他亟欲拆穿所有属于她的谜团。 “连个名字也没有!” 他不止一次扼腕,当初他若先逼问出她的名字再吻她,现在也不用如大海捞针般寻她了。 其实今天加班除了是避开家中的相亲餐会外,还有为了公务,他筹备的金碧辉煌古文物展将在下个星期开幕,全部事宜早已准备妥当,但还有几件宝物仍未送到展览会场。那些宝物全是无价的珍品,因此不宜过早曝光。 拜他是独子之赐,他从小就得到最好的栽培。他对艺术的狂热是遗传自祖父和父亲,两位长辈都是爱古成痴的收藏家,家中的艺术珍品琳琅满目,从秦朝的兵马俑、汉朝的史官印玺、前清时期老祖宗的官袍,都被细心的妥善保存着,其他充满异国风味、年代久远的外来骨董也不在少数。 既然文物展一切事宜皆准备妥当,那他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愿回家的话,他还是有其他地方可去呀。 画像已被范凯瑞放至桌上,双手再度枕向后脑,他又开始推敲。 为什么好好一个人会乎空消失? 事后推敲当时的情况,他显然是被利用了。 遇到事情时,她都是用这一招脱困的吗? 这念头令他不舒服,一想到柔软的红唇曾吻上别的男人,怒意便蔓延他全身。 可是……回忆再次鲜活浮现他的脑海。 他记得当时的她全身僵硬,红唇只是无措地微启着,任他予取予求。 他尝过无数的女人,而她僵直的反应只说明一件事——那是她的初吻! 可是她大胆的作风又不像是一个不解世事的处子。 真是个谜样的女孩。 范凯瑞突然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非把她揪出来不可! 第二章 “什么是「魔力娃娃」?”蓝光愕然问道。 最近网路上出现了一篇文章,标题甚为引入注目——「寻找魔力娃娃 百万美金重金悬赏」,已连续刊登了好几天,引起网路上热烈的讨论。 什么是魔力娃娃? 为何要悬赏高达百万美金的酬劳? 美金耶!蓝光吹了声口哨,双眼凑近了萤幕,他盯着上头吓人的数字,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 红影裘台蒂也凑了过来,她手拿最爱的巧克力冰淇淋。 “什么是魔力娃娃?”她也学蓝光半皱着眉头盯着萤幕上的英文字。 “大概又是什么骗人的玩意儿,不是骗财就是骗色,专门引诱无知的人上钩。”新上任的青鸟晃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瞪着萤幕。他名叫谷青岚,是原任青鸟谷青云的亲弟弟,因为哥哥与夏心苹结婚并卸任,他这个做弟弟的便理所当然的递补上。 网际网路的普及使生活日趋方便,但它却也渐渐成了犯罪的媒介,为了引人上钩,什么怪招都有! “那很好啊!如果它是骗人的就砍了它,如果只是某种噱头,那它的确达到了它的目的。”裘台蒂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吃她的冰淇淋。 “换句话说你就是想凑热闹,只是不好意思被我们取笑无知,因此先找了台阶下。哼!来这套。”蓝光的眼里闪着精光,识破她的目的。 “我哪有!”裘台蒂抗辩,只是她不小心逸出了笑声,让她赶紧咬住舀冰淇淋的木勺子,双眼透着顽皮的光芒。 蓝光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替自己找台阶下。她这个好奇宝宝的好奇心已严重被挑起,偏偏她还未开口表明意愿前就有人说了「专门引诱无知的人上钩」这句话。 她上钩了,不就代表她是无知的! “你啊!”蓝光拿她没辙。 青鸟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红影真是的! “姜克文,你不觉得它挑起了大家强烈的好奇心吗?”裘台蒂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姜克文是蓝光的本名,伙伴们很少这么叫他,大部分时候都喊他的代号。 “是你吧!只有你被挑起强烈的好奇心,我们两个可没有!”青鸟不客气地指出,她休想拖他下水。 好难得啊!两个死对头竟难得地站在同一阵线。 “就是说啊!你自己无知就好,别把我也拖下水。”蓝光心想,如果他承认他也有一点点好奇,那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是无知的。 “真难得啊!难得你们会同一个鼻孔出气!” “谁跟他同一个鼻孔出气!”蓝光气得脸一下子涨红。 青鸟则一脸的无可奈何,人人都知道红影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跟这小妮子太计较的话,早晚会被气死。 “你啊!”裘台蒂仍是猛吞着冰淇淋。啊,好吃,冰淇淋溶在嘴里的感觉真是棒透了,只可惜快吃完了。 “我?!”他跟红影吵架没有一次是赢的。 “你们吵你们的,别把我也扯进去。” 青鸟闪躲攻击、避重就轻的功夫比蓝光高明许多,他坐下来闲闲地看报,巧妙地退出战局。 “你有没有搞错,我会和他!”蓝光气得脸红脖子粗。 “那你指的是青鸟和你啰!”既然他不承认,她就换个方式说啰。 “反正我是不屑和他有所牵扯,但如果他不要脸靠过来……”蓝光耸耸肩。 “你什么意思?”青鸟听不下去了,他火爆地甩开报纸站起来与蓝光对峙。他高蓝光将近一个头,身材精壮结实,硬是把斯文俊逸的蓝光比了下去。 “只有野蛮人才动不动就诉诸武力!” “说得好!”裘台蒂带笑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骂我是野蛮人?”青鸟用吼的。 “是你自己要承认的。”蓝光无畏的耸耸肩。对付青鸟不比对付红影,狡猾的红影总让人防不胜防,青鸟却好逗多了。 “你找死!”青鸟的拳头握得喀啦作响,要不是雷再三警告两人不得再动粗,以他的脾气早就一拳挥过去,揍得蓝光满地找牙。 眼看两人就要杠上,挑起争端的罪魁祸首却又被电脑吸引。 “没人知道是谁搞的鬼吗?”裘台蒂盯着那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悬赏字句,疑惑地问道。 “哼!”青鸟冷哼了声,火大地转回原位坐下,懒得再理他们。 蓝光没好气地在青鸟走回原位背对着他的短暂空档朝他竖起中指。 其实百万美金的悬赏实在吸引人,这桩事件背后的主导者是谁,蓝光也很想知道。 他来查查。坐在电脑桌前,蓝光这个资讯神童开始发挥他惊人的效率,没多久就—— “美国首富铁诺!”他愕然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发出这则悬赏消息的,竟是美国首富铁诺! 铁诺靠卖烟草起家,如今香烟制品的销售量是世界第一,他的烟厂所生产的雪茄广受上流社会的推崇与欢迎,是品味的象征,也代表着身分与地位。 反追踪是蓝光的拿手绝活,揪出网上骇客对他来说犹如吃饭喝水,但这是他头一次被呛到。 连青鸟都被勾起强烈的好奇心,走了过来。 “一个首富哪会做这种无聊事,只为了寻找一个娃娃?”裘台蒂也有点愕然。 “也许那娃娃身上藏有什么东西,所以他亟欲找回。”青鸟侧着头,一脸的迷惘。 “如果那娃娃身上藏有什么东西,一定是偷偷地找,怎么会笨到上网昭告天下,惹人注意呢?”蓝光也伤起脑筋了。 照理说,铁诺的财富已富可敌国,百万美金可以买成千上万个娃娃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娃娃,要铁诺大张旗鼓地寻找?难道那娃娃……蓝光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娃娃是用钻石铸的!”被偷了,所以亟欲找回! 蓝光的推论引来伙伴不屑的嘘声。 青鸟道:“拜托你动动猪脑袋想想好不好?魔力、魔力,你没瞧见上头写的是魔力,一个具有魔力的娃娃,怎么会是用钻石刻的?世界上哪来这么大的钻石?”哈,真爽!他刚才骂他是野蛮人,现在他回敬他是猪,胜利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我有说它是钻石刻的吗?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蓝光压根儿没注意到刚才有人骂他是猪。 “你说它是用钻石铸的,铸就表示用刻!”两个人就语意辞汇激辩一场。 “我说它是用铸的没错,但是钻石也有大颗跟小颗啊!难道一定要用很大的钻石去刻一个娃娃吗?” “你有听过钻石带有魔力吗?” “你没听过拥有「欲望之星」的人全都受了诅咒,死于非命,而且噩运连连吗?”即使是拥有者的家人也难逃牵连。 「欲望之星」是世界最知名的蓝钻,非常的稀有特殊,因此引起人们争相收藏。最先拥有的人是十八世纪英国某一知名公爵,但他三年后便离奇暴毙,其后的收藏者也全都难逃受诅咒的下场。 传说此物其实是法王路易十六之妻玛丽皇后所有,当初她便是戴着这条项炼从容不迫地被押上了断头台。 「欲望之星」最后落入英国女王伊莉莎白手中,后经大臣劝说捐出,如今陈列在英国某知名的博物馆内,世人依然难窥其貌。 “那是项炼!一条「欲望之星」价值都不止上百万了!”上千万美金都有。“更不要说一尊那么大的娃娃!”那岂不是上亿了! 红影噗哧一笑。直摇头。真难为这两个男人,为了一尊娃娃激辩得这么热烈。 蓝光倏地觉醒,“如果那尊娃娃是用钻石刻的,那价值就不止上百万呀!” 到现在才知道!猪!青鸟轻哼了声,不屑地瞅着蓝光。难得猪也有变聪明的时候! “难道是赝品?不过那也用不着花上百万美金去找啊!”再造就有了嘛! “还是铁诺怕人家知道他的娃娃上面的钻石是假的,所以急着找回,免得丢脸。”裘台蒂咬着下唇,觉得自己的话也有漏洞。 “铁诺不说,有谁知道?”青鸟永远是三人中头脑最清楚的一个。 三个人陷入沉默。 这件事实在不寻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红影又想吃冰淇淋了,对她来说单刀直入的方法最快,也省得伤脑筋。 倒是蓝光手轻抚着下巴,难得正经。“搞不好这娃娃里头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内藏铁诺贩毒走私的晶片,也许是他全部的不动产资料,才会让他急着找回。 可是,这个推论还是有点牵强! 一个富翁不需要去贩毒走私吧,他的成功与财富得来不易,有必要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只为了贩毒走私吗? “雷在就好了。”蓝光轻声说。不过雷从不为这种无聊的事伤脑筋。 “他在忙什么?”她好几天都没看到雷,不知道他又在忙些什么。 “不晓得,好像是研究东西吧!”雷一卯起来,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睡,单是关在研究室里他就饱了。 “奇怪!为什么它会称为「魔力娃娃」呢?”拥有魔力的娃娃确实令人好奇。 三人依然百思不解。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裘台蒂笑道,修长的手指迅速在电脑键盘上移动,进入系统,最后键入「红影候教」。 “你……”蓝光瞪大了眼睛!他就知道!好奇宝宝的动作永远比别人快一步,教他扼腕。 青鸟扬起迷人的唇弧,赞赏地睨了红影一眼。如果这个case被蓝光接走,他可能会捶胸顿足一整晚。 “你要去吗?”青鸟口是心非的摇着头,心里却猛拍手叫好。“我有不太好的预感……”他故意吓她。 “好让我放手给你或蓝光接吗?”裘台蒂轻咬着下唇,偷笑的将吃光的冰淇淋盒轻轻地放在浑然不知的蓝光的头顶上。 青鸟猛发噱。 蓝光仍陷在惋惜不已的情绪而未觉。 “你不觉得这件事除了金钱是很大的诱因外,满足好奇心也是趋使人接受这个挑战的动力。”蓝光惋惜地喃喃自语。 “是啊!所以我接了。”她偷偷在蓝光背后竖起大拇指,再倒着往下比,把青鸟逗得眼弯弯的。 蓝光还以为青鸟的笑意是冲着他的失魂落魄而来,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电脑萤幕很快显示出一行又一行的英文字,似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兴奋的心情。 想必这桩悬赏乏人间津许久。 对方在末尾还特别问及她真是「红影」吗?显然是怀疑她的身分。 裘台蒂哈哈大笑,至今还没有人胆敢冒充她红影的。 “看来红影的名号响当当,连中规中矩的生意人都听过她的大名。”青鸟挖苦道,故意糗她。 红影算是众伙伴之中最少露脸的一位,她机伶聪敏,却没有「黑天使」阎荷的内敛,更何况她还有家人,所以一直被雷保护着,除非不得已,否则很少派她出任务。 即使如此,她还是红遍天下,主要是她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今仍没人看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她杀人前会先在现场留下一朵红玫瑰,以预告死者的死期将至,此举当然会引起当诛之徒的恐慌。 做了几件惊天动地的案子后,警方任何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至今悬案仍是悬案。不过,道上的人一听有红玫瑰放在某人家门口,便会自动与对方划清界线,等着收对方的讣文。 当然,一朵红玫瑰无法与离奇的死亡画上等号,不过道上却因此人人自危,她红影响当当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三个人盯着电脑萤幕,传输过来的字幕速度逐渐放慢,感觉得出对方正小心翼翼地在搜寻着字眼。 “你好。”对方客气地问候。 “你好。”红影礼尚往来。 “再联络!” “搞什么名堂!”蓝光忍不住破口大骂。搞了良久,除了「再联络」之外,对方就没了下文。 “搞不好他吓呆了。”青鸟轻蔑地笑道。 做坏事的人怕鬼,没做坏事的人见到鬼一样会心惊,这是人的通病。 “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为何他要找魔力娃娃?娃娃到底具备什么魔法?”蓝光很不高兴的埋怨道。他好奇答案,更好奇娃娃的长相。 “事情还没完呢!”裘台蒂漂亮的秀眉挑了挑,意有所指地看着等候许久后又秀出来的英文字。 “你如果真有兴趣,相信你一定能找得到我!” “哼!”蓝光哼了声,硬是不满。那老头在玩什么花样? “看来他在考验你,要激起你的斗志。”能成为美国首富毕竟不是泛泛之辈,想赚他的钱也非常不容易。 “我接了!”揪出铁诺是小case!“拿来!”她朝蓝光伸出手。 “什么?”蓝光莫名其妙地瞪着那只手。 “给我铁诺的地址。” “我欠你的啊!”蓝光哇哇大叫! “你不想知道魔力娃娃的秘密吗?” “不想知道!”谁教她要抢走他的case。 “真可惜,我本来想请你当我的替身,毕竟没人知道红影是男是女。”裘台蒂佯装可惜地眨着漂亮的眼。 “好,我给你!”蓝光兴奋地在纸上抄下地址,递给她。能代红影出这趟任务,真是太好了。 裘台蒂由蓝光的手中抽出纸片后却笑得一脸的狡黠。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她扬了扬手中的小纸片,一脸的戏弄。“你笨笨的脑袋会砸了我的招牌,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蓝光一脸的愕然! “红影!” 惊爆的怒吼声与青鸟的大笑声同声扬起。 “谢啦!”裘台蒂轻松地给了个飞吻表示谢意。 “裘台蒂!我宰了你!” 火红色的身影早已远去。 一旁狂笑不停的青鸟,一点也不顾蓝光脸上的青红交替。 实在太有趣了! ****** “该怎么找呢?” 坐在自己的小型电脑桌前,裘台蒂伤透了脑筋,烦躁地用手搓了搓额头。 有了地址后她不急着与铁诺会面,倒是急着挖空脑袋思索,如果接了这件任务,她应从何着手? 人海茫茫,她到哪里去找个娃娃? 枯坐良久,她决定先去游个泳,冷却一下脑袋再来烦恼。 毕竟着急的是烟草大亨,可不是她。 但着急的何止是烟草大亨一个,范家也急着想要抱孙子! “你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几时给我一个交代?” 沙发上坐着一个精神奕奕的男人,虽然已年逾五十,却是红光满面、乌亮的发丝中找不到半根灰白。 “你玩也玩够了,却还一拖再拖,你到底打算怎么样?”范家就他这么个儿子,不催着他一点怎么成! 坐在范天弘前面的范凯瑞头痛欲裂。 “爸……”他抗议的声音立即被打断。 “别再搬出那套烂词,我给你时间挑选,你挑到现在还挑不出半个,现在我就自己替你选!” 明知道老爸说的是气话,范凯瑞仍忍不住咕哝出声,“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嘛!”他双手一摊,真的很无奈。 他找不到对眼对味的女人,所以迟迟未婚,再说婚姻对事业有成的男人来说一点都不用急,他的父亲也深知这一点,可父亲就是想抱孙子想得快发狂。 “你妈成天催我,说我都管不动你了!都那么大了还要她操心!” 没人教她操心啊! 如果说父亲等着抱孙子等得快发狂,那么快发疯的就是他老妈了。 所以他现在很怕回家。 “我才二十七岁!”他烦恼地爬了下头发。 打从他二十二岁起就被人逼着结婚,当时他以还年轻来拒绝,现在他已经二十七岁了,这个借口也早已被他用烂了。 “我二十七岁的时候你已经在上幼稚园了。”范天弘永远有说赢儿子的本事。“你总不会希望等到了我这把年纪才蹦出第一个儿子吧!”如果他不盯着点,恐怕情况真会变成如此。 “你明知道我是全世界最有身价的男人!”范凯瑞憋着一肚子气。“我不怕讨不到老婆。” “我这把年纪了,再娶几个也不成问题啊!”范天弘皮笑肉不笑地狠将了儿子一军。“问题是年纪大品质有差!到了五十岁后才生出来的儿子,你还能指望他资质聪颖,有足够的头脑接管你的事业吗?你不怕人家问你,「嗨,你这孙子长得还真可爱」!这样你不觉得难堪?” “不会。” “我会!”范天弘的嗓门一下子爆开! 范凯瑞觉得额际的青筋快要爆开了! “我不会拖到那个时候才结婚的!”他又不是傻瓜,白白糟蹋了黄金生涯。等到齿落发脱的时候才结婚,谁来分享他这段灿烂岁月的喜怒哀乐? “你二十五岁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范凯瑞突然觉得全身虚脱乏力。 “二十六岁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二十七岁的时候还跟我这么说!我看我找你妈来跟你说好了!” 范凯瑞一下子刷白了脸色,惊恐的瞪着老爸。 开玩笑!他老妈要是来了,他一定会夺门而出! 范天弘得意地露出了笑容!他最爱看他儿子这副蠢相,这样才有点人味。他一直怀疑儿子是不是太完美了,所以到现在还讨不到老婆。 “儿子,我告诉你啊!”他一脸笑容的挨着儿子的身边坐下。“结婚一点都不可怕,不会让你丧失自由的。”说得好像他很了解他的心态。“你太爱玩,又太会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爱玩的人通常很怕人家拘束他的自由。 范凯瑞的心脏陡地抽了下,有点震惊。他昨天晚上…… “又去哪家饭店消磨了,嗯?”范天弘心知肚明地朝儿子挤眉弄眼,用手肘撞了撞他。 范凯瑞不由得松了口气,闭了闭眼。 他还以为昨晚跟征信社的人碰面,被他老爸暗中派人查到了,吓得他魂不附体,还以为永无宁日了。 范天弘心想,儿子爱玩他拦不住,但就是别把那种女人娶进门。娶妻娶德,还是娶个正正经经的回来比较好。 “儿子,你知道吗?你不回家,害得我也跟着你不敢回家!” 范凯瑞闻言,突然爆出了笑声,一下子,室内全是父子两人的笑声。 “你老妈成天逼我……”他也很可怜的!儿子在家的时候老婆念他,儿子不回家的时候老婆逼他出门找儿子,他这个父亲也很不好当。 谁教他们就这么个宝贝儿子。 “爸!”范凯瑞仍止不住笑意,笑得弯弯的眼眸中有着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我今晚会回去。” “这还差不多。”范天弘松了口气,目的达成,他要走人了。“记住哦!今天无论如何一定回家吃晚饭。”走到门口时,他不忘叮咛。 “会的,一定会的。”范凯瑞像哄小孩似的允诺,替父亲开了门。 窈窕女秘书正端来了老先生最爱喝的铁观音。 “这个也不错!”范天弘朝女秘书的身后比了比。只要能生得出孙子来的正经女孩他都觉得不错。 得了吧!范凯瑞翻了个白眼。 “记住哦!”电梯门合上前,范天弘仍不忘叮咛。 “好。” 电梯门合上,随即又打了开。 范天弘莫名其妙地盯着儿子。 “爸!”范凯瑞突然上前用力地捿了搂父亲,附在他耳边低声说:“谢谢你。” “等等!先别谢得太早,晚上我可罩不住你,你妈那儿你自己去跟她说哦!” “我会的。”灿烂的笑容自范凯瑞俊逸的脸庞扬起,“再见。”他朝父亲潇洒地挥了挥手。 电梯门再度合上,烦恼也暂时被范凯瑞抛在脑后。 第三章 “为什么要找魔力娃娃?” 高挑的身影里在银亮的紧身衣中,露出一身完美的曲线,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间两面都覆着厚重窗帘的书房里。 男人显然被吓一跳地抬起头,在看到纤长的身影时,他惊愕地瞪大眼睛,也张大了嘴。 蒙着银巾的脸蛋微微露出了笑意,她约略可以看出这男人被她的出现吓呆了。 一身的银亮,现代感十足,炯炯有神的双眼闪耀着青春神采,这女孩……单是她这一身打扮,就连灿烂的阳光都为之逊色。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一手里拿着银鞭,脚下一双银靴,她自信地打量着四周,每走动一步,银靴底下便会闪现一丝红光。 裘台蒂并不是非得穿红色的衣服不可,虽然红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那一头挑染成酒红色的长发藏在一顶亮丽的银色假发下,让她看起来更为自信亮丽。 “我没猜错,红影果然是女的!”平抚下了惊愕,灰眼灰发有着坚毅线条的男人请她入座。 “知不知道这句话可能会害死你!” 铁诺微哂,小心地走近她,眼里全是惊奇。 “老实说,当你在电脑上敲上「红影」时,就已经为我带来了麻烦。”之后便有不少人开始在追踪发讯地址,只可惜侦查的速度仍然不够快。 “哦?”她挑了挑眉,自信地扬起下巴,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不过大家都认为是恶作剧,因为从不露脸的红影不可能大剌剌地打上自己的名号。”他几乎是有些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当然,我不会笨到告诉第三者我见过了红影。”那会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黑道也好,白道也好,他会惹来一卡车的麻烦。 “你很聪明。”不过她冷冷的眼神却教铁诺有点发毛。 压抑住了全身的紧张,铁诺才又缓缓地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实在很好奇。 “你又怎么会猜测我是女的?” “会用红玫瑰做标志的应该是女人。” “这么有把握!”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有把握你现在看到的我,是真的女人?” 有一刹那,一丝困窘及不确定闪过了铁诺的眼眸,不过毕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他随即恢复神色。 “你是不是女的,我没兴趣知道。”知道愈多,麻烦也愈多。“我要的是一个能帮助我找回魔力娃娃的人,你行吗?” 有意思!裘台蒂的唇边泛起了欣赏的微笑。这个男人不愧是叱吒风云的大富豪,一切入了问题核心,他的犀利精狠让人佩服。 “你行吗?”他故意又问一次。 明知道她可以,光看她那自信的眼神以及因他的挑衅话语而微微扬起的眉,单是那份气势,他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任务非她莫属! 他不过是在试探她容忍度的底限。 “若是不行,我怎么找得到你?” 这只老狐狸,得知她上网候教后,还不肯透露姓名、联络方式等。打一开始,他就在考验她的能耐了。 铁诺忍不住嘴角微扬,灰色的眼眸里全是激赏。 “没有办法查出我是谁、追踪出我的下落,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替我找寻娃娃?” “你怕吗?” “怕什么?” “怕用了我,会替你带来一卡车的麻烦。” 网路上的各项讯息,不但白道会全日监控,黑道分子亦然,显然他的百万美金悬赏早被人觊觎了很久,所以当她一回应讯息时,立即被反追踪调查,只可惜对方查缉不到。 “我的重金悬赏策略,早就为我带来了不少麻烦。”他似笑非笑地道。 他也有严密的保护措施,否则他不会得知红影回应后,网路上立即引爆了一番争论。 “为什么急着找娃娃?”什么样的娃娃需要花费百万美金去寻找?“又为什么称为魔力娃娃?” 魔力!魔力?她也十分好奇! 书房内有短暂的沉默,铁诺是在评估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半晌……最后,铁诺投降! 眼前的女人愿意来接手这项不简单的任务,诱引她的,绝不会是那一百万美金。 “我是个瑞士人。”铁诺缓缓地道。 “我知道。”上门之前她做了一番「功课」。 铁诺意料中的撇了撇唇角,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由我这一代开始,我们家才开始接触到大众化的香烟制品,之前,在我父亲掌舵的岁月里,我们一向仅以雪茄提供上流社会。”虽然如此,却常供不应求。“接触了香烟事业后,我们才举家迁来美国定居。”铁诺仿佛陷入那段年轻岁月。 裘台蒂耐心聆听。 “而娃娃,早在我父亲的年代之前,就已经拥有了,那是我祖父的宝贝,一对阿拉伯制玩偶。” “一对?” “是的,是一对。” 她还以为要找的只是一尊娃娃而已。 “这对娃娃非常特殊,至少拥有三百年的历史,是用软木雕刻而成,浑身柔软,宛若真人。” 裘台蒂忖度他的话。虽然拥有三百年的历史,却毕竟只是木刻的玩偶,竟价值一百万美金。 铁诺深吸了口气,“拥有了它们之后,我们家才开始走运。” 裘台蒂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事业开始蒸蒸日上,而且……” “你所谓的「魔力」是指这个?”她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有些不悦。“一个放在家里供着的玩偶,能庇佑你代代昌隆,所以你才急着花钱找回?”她急着越过空间距离,「抛头露面」,竟只是来听他这个荒谬的故事! “我话还没……” “我不接了!”裘台蒂火大地一挥手,由沙发上起身,准备走人。 怪异、荒谬、生气,种种不悦的心情,全显露在她的眼眸。 “你需要的是花钱再弄尊更像样点的,三百年的骨董还不够老!”两尊破木偶,拆了它都嫌费事。 “我话还没说……”沉稳的铁诺突然急出一身冷汗,如果连她都不肯帮这个忙,那么克莱儿必死无疑! “我没空听你说!”生气的红影是十分吓人的。 “我故事都还没说完,你不听完我要你找娃娃的理由吗?” 一丝冷笑的唇形轻蔑地扬了扬,只可惜姣美的弧度全被银巾遮盖住。 “不用听完,我也能掰!接下来的让我来发挥,保证比你说得更精采!”她已移步至门口,这个老人再紧跟着她不放,她要翻脸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香烟事业害人无数,才迅速累积了你的财富?”她突然冷脸侧转过身瞪着他。“你怎么不说你的事业能一帆风顺是靠那些爱抽烟的傻瓜急着向你贡献,而不是什么鬼娃娃庇佑!”他们将财富和寿命交给了铁诺,而这个家伙却急着找寻能庇佑他事业的魔鬼娃娃! “别这么批评我的事业。”铁诺突然沉下脸来。他急着找娃娃,可不意味着他必须受人羞辱。 “哦,那真是失礼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还有,别随便批评那两尊娃娃,它们虽然具备魔力,却不叫什么「鬼」娃娃。” 裘台蒂偏要跟他作对,轻蔑嘲讽的唇弧咧得更开,“我知道凡事与魔字辈、妖字辈、邪字辈沾得上边的,都没一个是好东西。”她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看他如何反应。 “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那一百万的诱惑及对娃娃的好奇,促使你站在这儿有这个机会羞辱我!”而那一百万美金,则是他的血汗钱。“套句你刚才的话,会拿这一百万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裘台蒂突然大笑,声音非常清脆,随即凝住!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握着银鞭的柄,碰了碰铁诺的脸颊。“你还真不怕死!”算是带种了! “别再这么批评我的事业。”铁诺显得疲惫,似乎跟她抬杠耗损了他不少精力。“我贩卖香烟并没有错。” “哦?”裘台蒂只扬了扬眉,神情依然惬意,轻松自若。 “诺贝尔发明了黄色炸药,全世界每年因此有许许多多无法估计的无辜的人因他发明的东西而失去宝贵的生命,怎么从没见有人批评过他?”难道设几个奖项,代表世人至高无上的荣誉,就可以赎去他的罪过?“更何况,他发明黄色炸药的原理还是依据过去中国老祖仙的发明。” 铁诺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他直觉这个聪明的女人是个中国人。 “中国人不也因此尝到了苦头吗?八国联军血染海棠大地,国土还差点遭分裂,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用血肉证实自己老祖宗发明的伟大。”裘台蒂非常巧妙地避开铁诺眼里的询问,她知道他正在猜测她的国籍。 “我们一定要这么……「聊天」吗?” “很抱歉,我已经对你的娃娃失去兴趣了!” “等等!”铁诺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你不能因为我的事业而起排斥心理!”她竟以为他找寻洁蒂丝是为了他的事业缘故。 荒谬! 裘台蒂生气的转过身来面对他。“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一百万美金,你的理由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害她白跑了一趟,这个帐她都还没跟他算呢! 铁诺突然失笑。 “你笑什么?”她更火了,死到临头还笑! “如果你听完我说的理由,我保证你会急着想接。” 裘台蒂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耐。 “我说的「魔力」,指的并不是这个……” “你接下来该不会要告诉我它们会说话、唱歌、跳舞、还会吃饭吧!”她眼里的讽刺毫不遮掩。 “不,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他走回书桌,示意她跟来。 裘台蒂只考虑了两秒钟,便又跟进去,被他话里的神秘吸引。 “这是雅各达。”他放了张相片在她面前。 裘台蒂拿起相片端详,相片中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娃娃,黑亮的头发及白净的脸庞,以及…… “等等!阿拉伯人的肤色黝黑,怎么会制作个白脸娃娃?” “这是他们的神,一个流传久远的神。” “神……”裘台蒂微挑的眉及眼瞳刹那绽放的光彩,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是的,神。” “专门庇佑生意兴隆的吗?”她的不耐烦又回来了。 “不,你再看这个!”铁诺赶紧递上另一张相片给她瞧,知道这一次再留不住她,她会真的拂袖而去。 “你已经有两尊娃娃了嘛!”裘台蒂奇怪地来回瞧着两张相片。两尊娃娃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貌似春风,微微露出笑容,连眼神也柔和慈善;另一个却怒火中烧般,眉心紧蹙,凌厉刚冷的眼眸透出强烈的不悦,整张脸给人家的感觉就是刚狠蛮悍。 “我只有一尊。” “那这是它的分身啰?”她扬了扬较怒的那一张,而她要找的就是这一尊? “不,是同一个娃娃。”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它们是同一个娃娃!”铁诺再次强调。 “我知道它们是同一个娃娃。”不过一个是慈眉,一个是怒目,套点宗教色彩进去,一个是专事招福的,另一个就应该是所谓的「怒目金刚」吧! “不,你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它们是同一个娃娃……” “我知道它们是同一个娃娃!”这个老头烦不烦哪!“只不过这一个是本尊,这一个是分身!”这个道理不用教也懂。 “不,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它们是同一个娃娃!” “我知道……”裘台蒂正要打岔。 “不是分身!”铁诺直瞧着她,语气坚决。“红影,它没有分身,这两张相片上的娃娃是同一尊!”他强烈的比着一。“是同一尊!是同一尊娃娃的脸部表情变化。” “你说什么?!”裘台蒂愕然,双眼瞪得老大! 看着她的反应,铁诺暗吁了口气,他的克莱儿有救了。 “它叫雅各达,这两张相片都是它。” “可是……可是……怎么会……”她难得结巴。 铁诺微微一笑,坐了下来。“你想要问为什么同一尊娃娃会出现不同的表情?” “因为它有魔力!”她冲口而出!这就是所谓的魔力吗?这么奇特的娃娃,她也想要。 铁诺笑了笑。“它是具有魔力没错,但是……” “它的脸部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变化呢?”裘台蒂突然打岔,好奇宝宝的心思全绕在娃娃上头。 真是太奇妙了! 她来回看着两张相片,爱不释手。 “这是雅各达失去爱侣后的容貌。”铁诺指着其中一张,“这是它未失去爱侣之前的模样。” “爱侣?”她简直无法相信。 “是的,爱侣。这对娃娃刚好一对,一尊是男孩,名叫雅各达,另一尊为女孩,名叫洁蒂丝。据说是真有这一对神,还是一对相恋的情侣,因此阿拉伯人刻意将之雕塑成男孩、女孩的容貌,意谓长青永久。” “你的意思是……这娃娃……的脸部变化是因为……”裘台蒂简直无法相信。 “因为雅各达失去了爱侣的关系。”铁诺替她把话说完。 这简直就是…… “我说的是真的。”铁诺十分平静、笃定的口吻,她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中。 “这种事……”她就是有股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 “我知道你仍旧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不过等你见到了雅各达之后,你会和我一样,完全体会到发自它身上的那股神奇力量。”说完他按下了一只遥控器,书柜突然一分为二,缓缓地旋开,后面竟有一间密室。 书房和密室是两个气氛截然不同的空间,书房幽静而清冷,似乎要有人走动才可以感受得到空气中的震幅,但一进入这间密室便立刻可以感受到不同,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充斥在密室内,好像这里有人待着、守着,有人经常在这里出入走动,有着居住的气息。 但它却不是个房间,倒像个陈列室,干净幽雅的,还散发着一股馨香。 一尊娃娃安静地置身在一个大型精致、盛满绒布的木盒内,与她静静对视。 “这就是雅各达?”裘台蒂细声的说。她可以感觉得到,这里的安静气息中有着沉肃、庄严,而且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她缓缓地低下头,俏眼眨也不眨地,审视着娃娃脸部的表情。 娃娃面容冷怒,一如相片,看似怒、看似酷、看似不悦,整张脸予人的感觉就是冷怒严苛! “别太靠近!”铁诺赶紧拉开她正想触碰的手,“雅各达不能容忍无礼的侵犯!”它会修理人的。 “哦?”裘台蒂撇过头来笑笑,带着兴味又缓缓盯上雅各达的双眸。 “这娃娃愈看愈漂亮!”她惊呼。初见这娃娃时便被它身上散发出的庄严尊贵所吸引,仅望一眼,就能感觉得到它的与众不同。 有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射入了裘台蒂的眼中,让她惊异地愈靠愈近、愈靠愈近,几乎快与娃娃脸贴脸。 娃娃的眼珠好似会说话! 她惊异地又靠得更近。 她清楚地看到了娃娃眼中的愤怒与焦躁,它无言的厉眼仿佛透出深切的期盼与恳求,一股无法言喻却又能让她能感同身受…… 她的小口微张,眼眸瞪得老大! “我说得没错吧!只要你见过雅各达一面,你就无法忘了它的存在,你就会爱不释手,愿意珍惜拥有它与洁蒂丝一辈子。” 裘台蒂缓缓地从诧异中回过神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可以抱抱它吗?”她突然好想抱抱这娃娃。铁诺说得没错,任何人只要有幸见到这娃娃,都会被它的奇异与神秘吸引。 “那得看它愿不愿意让你抱,不过你能靠它那么近,应该没问题。” 听出他话里的蹊跷,裘台蒂转头看着他。 “雅各达有洁癖,未经他允许,绝不能乱碰它的身体,尤其更不能当着它的面戏弄或抚触洁蒂丝!”他的管家及请来的佣仆人人都知道书房是禁地,擅入者立即开除! 他举了之前发生的两个例子,又再度让裘台蒂瞠大了眼。 “你是说,如果未经它的允许乱碰它的话,会像上次那个一样,突然头痛欲裂、双耳出血、掩面哀号,直到滚出了书房为止?” “是的。”两次巧合让铁诺心生警惕,从此他再也不敢将两尊娃娃随意供人欣赏,也颁下了禁足令。 “不过你能离它那么近,就表示它已接纳了你,你可以试试看。”上一次那个还离三尺远,就掩面而逃了。 红影手心发汗,可是又抑不住好奇心。 她缓缓地伸出手指轻碰了碰娃娃,却被它一身的柔软吓到。她轻吁了口气,搞不懂自己一身的汗从何而来。 慢慢地将娃娃托起,她再次望进娃娃的眼眸。 “你想要我帮你找回洁蒂丝,可是人海茫茫,你教我去哪里找呢?”她想也没想地说出这番话,完全没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大脑早已无法运作。“搞不好,它早就被人拆掉了、摔坏了,或者丢弃到垃圾场里,你教我去哪里找呢?” “不会的!”铁诺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娃娃的面前不可以随便乱说话。“洁蒂丝是一尊非常漂亮的娃娃,它与雅各达具有同样神奇的力量,只要看了它一眼,便难以移开目光,更不用说是弃之不理,否则两尊娃娃都曾有过遗失的纪录,却不论天涯海角到最后都能毫发无伤的平安找回。这不光是奇迹,也是它们的魔力使然。” 只要见了它们,就仿佛被下了「眷恋」的迷药,说什么都舍不得调开眼光,说什么都割舍不下初见时的惊喜与诧异,直到将之据为已有。 所以两次的遗失纪录,完全没有在娃娃身上留下任何伤痕,最后又都能平安找回,似乎冥冥中有股神秘的魔力在操控。 “天下那么大,教我上哪儿去找呢?” 裘台蒂盯着娃娃的眼睛,仿佛被拉进了绚丽、神奇的魔力世界。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早已不由自主地开口。 有人藉着她的口道出了她心中的疑虑,再藉着她的口说出了她想得到的答案。 “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 裘台蒂傻眼了!自己说出答案的同时,她又立刻回复原来的犀利。 “这是什么答案?” “没错,是在台湾。”铁诺道。 “台湾?!你怎么知道在台湾?”怪了,既然他都知道地点,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回来? 铁诺突然垮下了脸,突然间显得苍老脆弱。 “这是惩罚。”他喃喃。 “你怎么了?”裘台蒂急急放下雅各达,扶着铁诺在椅子上坐定。“为什么娃娃曾有两次遗失的纪录?它们又是怎么回来的?” 铁诺盯着她,细说从头。 原来雅各达和洁蒂丝这两尊娃娃,传说是阿拉伯的神圣遗留,这两尊娃娃看似祥和,不具任何威吓力,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只除了一件事例外! 就是绝不能将两尊娃娃分开! 如果分开了,也必须在七天内将之归回,否则暴怒的另一方便会施下重法,严惩将之分开的两人。 头一次遭窃的是洁蒂丝,当时没人留意洁蒂丝的遗失,直至有一天洁蒂丝被人送回家门口,底下压了一封信,言明将娃娃分开是如何如何的可怕等等……但铁诺的祖父并未把警告放在心上。 后来娃娃传至铁诺父亲的手中,这回遗失的是雅各达,所不同的是雅各达算是他父亲送人的。 后来虽经追回,却差点要了铁诺父亲的命!他们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也让铁诺的家人从此对娃娃怀着戒慎恐惧的阴影。 “这就是它们的魔力!”裘台蒂恍然大悟,难怪铁诺会急着找回。 “它们的魔力不单只是如此!”铁诺眼含悲哀的说:“你知道为什么它只告诉我洁蒂丝在台湾,人多、却最隐密的地方吗?” “谁?是谁告诉你的?” “雅各达。我的小孙女克莱儿不听我的劝告,偷偷带着洁蒂丝到新加坡,你知道小女生都很喜欢洋娃娃。”他的语气十分地悲凉。“而洁蒂丝偏偏是克莱儿最喜欢的「洋娃娃」。”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从新加坡……到台湾?但雅各达是怎么「告诉」他的?裘台蒂等着铁诺说明。 “当时同行的,除了我的妻子外,还有我的大儿子和他的小女儿克莱儿。从新加坡回来后,克莱儿便一直发高烧,等我接到消息赶回来后,她已陷入昏迷,情况时好时坏,体温忽高忽低,她虽一直都没有清醒过,口中却不停呓语「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她把洁蒂丝弄丢了!”他突然崩溃地双手蒙着脸,所有的懊恼与悔恨全被那双大手所遮掩。 裘台蒂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半晌后才开口,“医生……” “没有用!”铁诺猛地打断她的话,痛苦地摇着头。“他们查不出病因!你难道不知道吗?雅各达明明知道洁蒂丝在哪里,却不肯让昏迷中的克莱儿透露更多,只说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这教我去哪里找?”他痛苦的嚷道。“雅各达分明是藉机惩罚克莱儿,摆明了要克莱儿的命!三个月!只要三个月一到,克莱儿便没命!三个月后便会惩罚第二个人,然后是第三个,凡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逃不了被严惩的命运!除非遗失的娃娃能在三个月内安全送回,否则魔咒永不停止!” 这就是魔力娃娃的魔力! 裘台蒂张口了半晌,很想说点什么,但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打了个冷颤! 这是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冷颤!让她自动地抿紧嘴唇。 冷颤刺入心头的同时,一个念头飞入脑内。 为什么不把娃娃送走? 它们完全不具杀伤力,只要别把它们两个分开…… 她回望着雅各达,寻求答案。 或许娃娃真的会为拥有者带来好运也说不定,否则怎会令人如此难以割舍?她改望着铁诺。 有赏必有罚!珍藏娃娃的好运竟敌不过搞丢它的恶运。换作是她,也一样难以取舍,一样割舍不下! “我会把娃娃找回来的!”裘台蒂蹲下身,诚挚地望进铁诺充满绝望的灰眸里。她有预感她能找回洁蒂丝。“请你把洁蒂丝的模样告诉我。” 刹那间,绝望的灰眸突然注入重生的光彩,铁诺激动欲狂!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心力交瘁之后,终于请到了帮手。 他的克莱儿有救了! 第四章 「金碧辉煌古文物展」终于隆重揭幕! 开幕的首日即冠盖云集、佳宾如云,有几样耳熟能详但平日却难得一窥真貌的上古文物,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当然,全馆除了身着黑西装的解说人员外,还有维持安全及秩序的保全人员。 这么隆重盛大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主办人范凯瑞的拜把兄弟汤镇明,他偕同妻子沈雅蕙一超出席盛会,在看到王秀庭与一名非常秀丽甜美的女孩走来时,他频频用眼神向范凯瑞提出警告。 “天,怎么又来了!”一套藏青色西装将范凯瑞不凡的仪表衬托得更加卓越俊挺,潇洒不羁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苦恼。 “啊!王董,你好,欢迎参观!”他机伶地在母亲靠近之前,成功地拦到了一名救星。 他暗吁了口气,悄悄瞄了眼站在母亲身旁的端庄女孩,突然感到吃不消。母亲近日逼婚动作频繁,烦得他头痛欲裂,脑神经衰弱,濒临半崩溃状态! 几乎每一个初见到他的女孩,在与他近距离照面的刹那,那份突然洋溢而出、毫不遮掩的娇羞神情,便令他作呕到了极点。 怎么没能换个新鲜点的?他热烈的与王董展开话题,不着痕迹的将王董拉到另一个展示柜前,成功的将母亲和她心目中第两百零一个范家媳妇人选抛在脑后。 汤镇明和沈雅蕙心中不觉好笑,两人愉快地和范夫人打招呼,当然也不忘和不可能成为范家媳妇的女人打招呼。 “这不会是凯瑞喜欢的类型。”这女人太柔弱、太矫饰,缺少那份灵动与活力,凯瑞不会愿意再多瞄她第二眼的。 沈雅蕙只是意会地轻笑着,深深赞同老公的话。 “凯瑞。”王秀庭憋着一肚子火,却不得不硬挤出一脸的笑容,亲切地和一些旧识打招呼。 “妈,我正在忙!”范凯瑞拉着王董、陈董、金董赶紧又晃到另一端去。 “好可怜!”沈雅蕙摇头道,替范凯瑞感到无奈。 汤镇明听了很想大笑,得意地搂着妻子,因妻子贴切的话语深有同感。 愈来愈多的人群前来参观,王秀庭只好将一肚子的火暂时撇下,回家再痛骂一顿! ****** 什么是人很多,却又最隐密的地方? 几乎有点受不了台湾燥热天候的裘台蒂,站在大街上,看着一直穿梭不停的参观人潮,好奇展览有何魔力,让人如此兴奋,络绎不绝? 真的很热!她头昏眼花地掮着展览会场的简介,想来点风,却发现没什么效力。 百货公司人也多,也一样有隐密的空间,娃娃也有可能在那里……她望着另一端有段距离的百货大楼兴叹! 这么远、又这么热,还没走到那里就昏倒了!她受不了地加把劲掮着,叹口气看着冷气开放的展示大楼。 她最不喜欢骨董艺品了! 无聊透顶,她干脆咧出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大大方方与来来去去注视着她的男女老少点头招呼,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眼中的惊异神色。 打声招呼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欧美等地,人与人之间便是由点头微笑而展开友谊,台湾人也未免太拘谨了些! 她随即又皱眉,食指点着下巴,眼睛看向蓝天,好像在思考什么大难题般。大陆也是这样,新加坡也是,香港还好,日本人更冷漠,她最瞧不起日本人了,尤其是日本男人。 不过好友阎荷的老公森纯英及他的爸爸森辽一例外。 决定了!再犹豫下去她就成了人干了。缓缓将头顶上的雷朋眼镜架回鼻梁上,她朝展览会场迈进。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冰凉空气让裘台蒂乐得直想大叫。真好!真舒服!她满足地喟叹,全然没注意到几十只眼睛全瞟向她。 水嫩的肌肤,配上一张线条完美的红唇,波浪鬈的长发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红光。她最爱染发,受不了生活中的一成不变,最喜欢挑染的颜色是酒红色,既特殊又有个性,不论是在阳光下或灯光下,那酒红的色彩既抢眼又漂亮。 来到台湾已经三天,人多的百货公司她几乎都逛遍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一探的地方! 蓝光赌她会铩羽而归,她现在有点后悔拿一万块美金跟他打赌。想想在不久的将来,钱不但会进蓝光的口袋,日后还会动不动就被提出来嘲笑一番,她就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心软。 雅各达,你的老婆到底在哪里? 裘台蒂佯装对一个青瓷麒麟玉瓶感到兴趣,心中却在默祷。 她真的需要一点运气! 雅各达,拜托、拜托! 正与妻子谈笑风生的汤镇明,顺着妻子不时偏头凝望的眼光看过去,正奇怪她为何会一直侧首打量着远处时,谈笑的语音嘎然而止,他呆在当场! “我……我的天……天哪!”这个惊喜让他突然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起来。 是她! 汤镇明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急急忙忙跑去找范凯瑞,想把这件震惊的消息告诉他! “喂,你——”沈雅蕙生气地追上去。老公看一个女人竟看到如此痴迷,她非得问出个理由不可。 “凯瑞!”汤镇明从没这磨震惊过,看着范凯瑞,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样啦!”怎么他的表情像有什么梗在喉咙里,样子挺呆的。 沈雅蕙跟了上来,硬要站在两人中间,想看看两个男人又在打什么壤主意。 “你……”汤镇明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说好要保密的,因此他想支开妻子,不料「董」字身分的人,还有范凯瑞的父母全围了上来。 范凯瑞没好气的睨了汤镇明一眼,拜他之赐,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全都跑来凑热闹了。 换他拉着汤镇明杀出重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不理会母亲着恼的目光。 “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看她是谁?”汤镇明将手插进口袋,一脸严肃地朝另一侧微微努了努下巴。 顺着目光看去,范凯瑞的眼睛突然瞪得好大,刹那间迸射出逼人的光彩! “我的天!”他叹息,不敢相信这五年来他苦苦追寻的神秘女郎就站在他的眼前。 “喂!要小心。”汤镇明紧张地拉住他。 “放心,她不会吃人的!”范凯瑞赶紧走过去。 裘台蒂正弯腰打量着一只鼻烟壶,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她的上空,她仰起脸蛋看向来人。 范凯瑞掩不住满眼的惊喜,她比五年前更漂亮了! 裘台蒂不解地看着男人,怎么这男人见到她竟是这种表情? “喂!你不认得我了吗?”范凯瑞高兴地和她打招呼,俊脸上全是兴奋。 裘台蒂微蹙着眉,有点不悦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老招老套!想钓马子也不想点新鲜的词儿。 “我认识你吗?”她客气有礼地问道,脸上却明摆着不悦。 “什么?!你竟不认得我了!”换他吃惊莫名,心里微微泛着酸。 他找了她五年,她却已忘了他,这口气怎么能忍。 “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那场奇遇任谁都忘不了,你干嘛假装不认识我?”他的口气不太高兴,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悦。 “我认识你吗?”裘台蒂微怒地仰起脸蛋,一双漂亮的眼冷冷地打量他。 她站得脚好酸,正打算看完了鼻烟壶就走,这个男人成功地绊住她,害她又得再多酸好几分钟。 欣赏着她微仰的绝美脸蛋,范凯瑞再次发出满足的喟叹。这五年的心血值得了。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他的口气有点不客气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她也很冲的回礼。 “应该?!”他挑着眉怪叫,她好意思这么说!“不知道是哪个晚上的哪个女孩,突然冲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揪着对方的衣领,要人吻她!”他成功地看着她愈听愈惊愕的面容。“怎么,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裘台蒂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她的梦魇回来了! 五年了,五年来她一直视为奇耻大辱、让她蒙羞的第一次任务,她已尽量不去回想,这几年来她过得安然自在,也全拜那一次任务之赐。 她告诉自己要小心,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否则第一次出任务就丢了初吻,那第二次、第三次会如何,就实在不敢想像了。 冷凝的脸色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立即取代她的惊愕。 她耸耸肩说道:“你确定那一次吻我的人是你吗?”她冷睇着他。这话也等于承认了那一夜所发生的种种是真实的。 她一直不愿意回想起那一次,她纯洁神圣的初吻就这样送给别人了! 好家伙,那么她到底有过几次这种经验? 她完美的形象倏地在他心中打了折扣。 “我只是好奇,那天你是如何消失的?”他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尴尬的回忆同时跃回两人脑海中。 “知道愈多,你死的愈快!”她已经决定给他点教训了。 “哦……”他好看的唇刻意拉出了嘲讽的弧度。“我倒想领教、领教。” 她实在懒得再跟这种无聊的人废话,看在他曾救过她一命的份上,她决定饶了他! “嘿,你就这么走了?”他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松松就将她拉回身旁。 裘台蒂讶异他的手动之大,那掌握着她的力量,不是普通男人拥有的。 她挑眉询问,眼里却已进射出怒火。 他不敢放开她,生怕她又会像第一次般消失,于是更加紧握着她的手臂,直盯着她。 “我可以把你交给警方处理!”他突然严肃地说。 他没忽略刚才被他恶意点醒时,她眼中一闪而逝被人认出的窘恼,但在讶异之后她随即愤怒承认,可见她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哦!”她冷笑,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能将她送往警察局。“你凭什么?” “凭你来去无踪的秘密!”他突然凑近她的耳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他的模样活像是抓到了她天大的把柄似的,令人喷饭! “就凭你!”哼! “你可以试试!”他撂下话。 裘台蒂正要抓狂,一大票人马却在这时杀了过来,将他俩团团围住。 “这位是小姐谁?” “好漂亮的小姐。” “你们认识多久了?” 大伙儿的话题兴致勃勃地绕着他俩转,一双双眼睛忘我地盯着美丽的人儿直发呆。 苹果绿的纯绵紧身t恤、一件黑色迷你短裙、一双白步鞋,非常简单舒适的穿着,却是轻松又抢眼的搭配,更不要说她顾盼之间所流露的自然丰采,以及她眼眉唇间的慵懒自在。 好出色的女孩! 裘台蒂要笑不笑地向那群陌生人点了下头了事,转身正要发火…… “她是我五年前的女朋友。”范凯瑞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还用眼神肯定他的答案。 “女朋友?!”裘台蒂像猫儿被踩到尾巴似地怪叫,却被他那突然钳住她纤腰的巨掌转移了注意力。 好大瞻的恶徒!竟敢强搂着她的腰不放。 王秀庭一脸的赞赏和惊喜,她终于知道儿子五年来不跟女生约会的原因了。 “小姐贵姓?”三十五岁、事业有成的陈董对裘台蒂流露出高度的兴趣。 “她姓……”范凯瑞一脸坏坏的笑容,蓄意盯着她瞧,还占有似地上下摩挲着她的腰。“她有怪僻,不太喜欢让人家知道她的名字。”他又朝众人微笑,故意刺激她。 “我有怪僻?!”裘台蒂火大地眉一掀,恨恨地道:“我叫裘台蒂!”不报出自己的姓名,岂不真的承认自己有怪僻! “好听!” 名字报出的同时立刻引来一片赞叹声。 “真的很好听!”众人点头纷表赞赏。 原来她叫裘台蒂。范凯瑞露出一脸慵懒的笑容。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知道了名字,要掀出她的底细就不难了。 完蛋了!一时冲动报出自己真实姓名的裘台蒂在心里暗叫糟糕!她怎么可以让一个知道她有来去自如能耐的陌生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那个娃娃脸呢?”她隐忍着火气!都是他!当初救她的,如果是另一个娃娃脸,或许事情不会那么难搞。 娃娃脸?汤镇明苦着一张脸,听到了一阵阵隐忍的闷笑声。 “他已经结婚了!你找他做什么?”范凯瑞心头无来由地一阵不舒服。 “嗨!”汤镇明站在裘台蒂身后,在她转头怒瞪时,怯怯地朝她打了声招呼。 任谁都看得出「小俩口」正在闹别扭,否则不会分隔五年重逢后,依然火药味重。 “凯瑞,介绍几件宝贝给大伙儿瞧瞧,别忽略了待客之道了。”范天弘打破僵局,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到骨董身上。 范凯瑞强搂着裘台蒂,强大的手劲让她的腰有些发疼。没有教训完这个恶徒她才不走,于是她只好先暂时忍着,任由他攘着她四处参观,听着他一一解说。 “这是唐代的坐佛。唐代崇尚佛教,玄奘取经后,佛像的雕刻大为盛行,你瞧瞧这尊……”与其说范凯瑞是在解说给众人听,不如说他是刻意贴近裘台蒂,故意说给她听。“宝相庄严、栩栩如生,背后的圆输光环中刻有许多的化佛与火焰,是非常精致的杰作,这与北齐造形简洁的朴实风格,大异其趣。” 袭台蒂瞪着那些与她没仇的无辜骨董,根本没有听进他连篇的废话。 “唐代的彩釉是出了名的华贵与细腻,特色就是会透出莹润的宝光,瞧瞧这个「三彩双龙耳瓶」、还有这尊「镇墓默」,是不是可以感受得到它们迷人耀眼的丰采。”范凯瑞愈说愈兴奋。 裘台蒂眯着眼打量他!待会儿看她怎么修理他! “清代的五彩瓷更显富贵,为了讨好好大喜功、讲究地位权势的官家,因此作品大多华丽。”他特意贴近她的脸,与她只双注视着玻璃柜内泛着光泽的骨董,暗暗吸了一口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馨香。 “它是不是很漂亮?”他享受地看着那双想要射穿他,怒火中烧的漂亮眼睛。 是啊!待会儿你会死得更漂亮!裘台蒂强抑下满腔的怒火,眼带警告地狠瞟了他一眼。 人是善变的动物!知道她的行为不检点时,让他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但一旦望着她美丽迷人的五官时,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悄悄回升,早忘了他之前的不悦。 急着再跟她亲近些,他又搂着她走往几处他最得意的收藏,而后头紧跟着的人群已散去。 “这是宋代的汝窑,是所有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珍品。”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又感性。“这是唐代的长波窑,是丝路对外贸易的重要贸易瓷。还有这个……「虎符」!”他眼睛发亮,神情得意极了。这是他的最爱。“你知道什么是虎符吗?” 裘台蒂勉为其难地晃了晃脑袋,实在很懒得搭理他,却被他神秘兮兮的语调弄乱了心神,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聆听。 “这个虎符是古代将帅出征时的统御信物,两只猛虎口齿对咬,也是合二为一。当君王欲发兵时,他便请出虎符,将其中一只拆下,交给领军出征的主帅。而众将领见物如见王,不论官阶为何,凡能拥有此虎符者,就是号令军中、兵权在握的最高主帅。它是君臣间传递信任的桥梁,一旦任务达成,主帅班师回朝时,得再将虎符交回君王的手中,若是掉了虎符,也等于掉了脑袋和官职。而君王若想确定此物是不是当初交给臣子的信物,就看这分开的两只老虎是否能再度口齿相咬,合二为一。” “有这种事!”裘台蒂简直不敢相信,她失声低笑,头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古物情事。 “还有更有趣的,你想不想知道?”范凯瑞的声音沙哑、眼神蛊惑,紧盯着她的笑靥,差点出神。 他等不及想吻她! “有样东西在密室里,你想不想看?”他可以趁那个时候吻她。 “哦!”裘台蒂眼里闪着恶毒的笑意,终于给她逮着了机会修理他了。“我等不及想看了!”她仰起了脸看着他,一脸的兴奋。 我也等不及了!范凯瑞心里暗暗咕哝一声,立即将她带往密室。 密室里究竟有没有宝物没人知道,但雨个人迫不及待地相拥而去,在旁人的眼中却有着另一层意味。 密室的门被范凯瑞用遥控器打开,两人相偕进入,门板上后,她打算转身给他一点教训,却被赫然打开的刺人灯光弄得头昏眼花,等她睁开眼睛时,她双眼发直、小口微张地瞪着密室中央的玻璃柜…… “我的天……我的天……”她惊叹讶异地直绕着玻璃柜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 原来雅各达指的是这里! “很漂亮吧!”范凯瑞双手优闲地插进口袋。 瞧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他比她还乐。 “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就离不开视线。”一个男人竟会买尊洋娃娃供在家里,旁人看了都觉得奇怪。 “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她兴奋地绕着洁蒂丝打量。 “香港。” “香港!”她惊呼。 从新加坡、香港、到台湾,洁蒂丝发生了什么样的奇遇? “很讶具吧!我竟然会买尊娃娃回来。” 知道的朋友都嘲笑他,可是在看见范凯瑞口中娃娃的尊容时,全都脸色微变地直盯着娃娃瞧! “我是在香港的跳蚤市场看到的。”他永远忘不了初见娃娃时的那份激动心情,以及移不开目光的感觉。“第一眼看到娃娃时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那是言语也无法形容的感觉。 铁诺说得没错,洁蒂丝拥有非凡的魔力,能留住每一个瞧着它的人的视线,能成功地牵引着喜爱她的人的思绪。 “你喜欢吗?”他含笑地问道,不用她回答,他也看得出来。 “为什么你要把它关在密室里?”她兴奋地直问。 关?范凯瑞微微皱眉。 “为什么不放在外面展览?”害得她差点错失良机。 “我也曾经想把它摆在展览区供人参观。”但当时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悦。“后来愈想愈舍不得,才作罢。” “舍不得?”她好笑地看着这个七尺昂藏的大男人。 范凯瑞当然懂得她揶揄的表情,耸耸肩,不以为意地任她嘲笑。 “摆放在这间密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全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也是他父母亲所拥有的最骄傲的宝贝。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拿起一块石制品,好奇地盯着上头清晰可见的小脚丫。 “那是我出生时的脚印。”他轻笑着回答,陪着她一同欣赏父母的「杰作」。“那枝毛笔是用我满月时所剃下的头发制成,我父亲说是舍不得把我的胎毛丢掉,便留下来作纪念。” 裘台蒂脸上全是新奇,想不到有人宝贝儿子到这种地步。 看得出她在想什么,范凯瑞约略替自己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是独子。” 难怪!她眼神一亮。 “也是我们范家新一代唯一的男丁。” “是不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的头发,你父亲都舍不得丢掉?”她好笑地睨着他,双肘轻松地向后靠撑住后方的木柜,一脸的新奇。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专门板了间密室,就只是为了贮藏这些有的没的。 “当然不是!”他轻笑。“不过这代表我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他第一次开口学说话的声音;他穿的第一只小鞋;爷爷送给他祈求平安富贵的金锁片;他第一次涂鸭;他上幼稚圜时的小衣小帽;他写得歪七扭八的名字…… 这些全是父母亲心中最有价值的宝贝。 当然,也是他的。 “让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他兴致勃勃地递了个绒布盒至她的手心,一脸她绝对猜不到的兴味。 “这是什么?”她也好奇,什么东西这么干干又皱皱的?像只被晒死的毛毛虫。“毛毛虫。” 他一脸的恐怖!“再猜!” 裘台蒂端详了老半天,实在猜不透这是什么东西,遂向他摇了摇头。 “脐带。” “脐带!”她吃了一惊,随即大笑。 他也跟着笑,一娇一沉的笑声交织满室的温馨。 “我母亲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只要想我时,就会拿起逭脐带贴在唇上亲了又亲,毕竟这是我与她最初的联系。”他会永远好好地收藏这样东西。 他将绒布盒放回原位,突然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微仰的脸蛋,回想起两人相遇的最初。 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深幽晶亮的黑眸突然变得复杂难懂,让裘台蒂起了戒心。 “这些东西需要放在密室里吗?”她随便找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突然不能适应一室的沉闷。 “没错,这是我的收藏,不值钱,却是最珍贵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收藏。”他眼神发亮地直盯着她的红唇。 她稍微退后了点,不太习惯他的靠近。刚才的轻松,早被他深邃难懂的目光吓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她悄悄打量四周,发觉竟然设有摄影机。“小偷来了多失望。”她小声试探,已经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得到娃娃了。 “哦,不,小偷偷不走属于我的任何东西。”他敲了敲墙壁,口气戏谑却眼神认真。“铜墙铁壁的,谁也带不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包括洁蒂丝吗? 唇角嘲讽地微扬,她背对着他,假装打量着洁蒂丝,没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今晚,她就要带走洁蒂丝,让他大吃一惊! 第五章 “怎么你对这个娃娃这么有兴趣?”范凯瑞满心不是滋味,只能盯着裘台蒂迷人的侧影,却看不见她的脸蛋。 “如果有人出价向你买这尊娃娃呢?” “不卖。”他的手突然钳住她的腰,将她扳转向他。 “你——”她微吃一惊,讶异他的孔武有力。 “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吗?”他的脸孔突然贴近她,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你敢侵犯我,我就宰了你!”她气呼呼地,抬起膝盖用力往上顶! 早料到她会有这种烂透的防身把戏,他轻松避开,反用脚往她的脚踝一勾,她足下一个不稳,突然往前踉跄,跌进他怀里。 他呵呵直笑,像个顽皮的大男孩。 “放手!”她怒容满面,两手却被他反剪在后,动弹不得。“我说放手!你听到了没有?” 他的唇缓缓贴近她的,像是遇到了珍宝一般,先是轻刷过她的唇瓣,品味他渴盼已久的真实感受。 随即探进她从未给其他男人碰触过的红唇,品尝着他从不知道仅只有他曾汲取过的甜蜜。她无措的反应让他的热情燃烧得更烈,吻得也更加投入。 “你——”被他强钳着,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一个喘息的空间,随即又遭吞噬。 他似乎没有把她吻到骨酥腿软誓不罢休般,裘台蒂使尽全身的力气挣开,奈何却无能为力,唯一能表达她的怒意的,是她燃烧着怒火的美眸。 “你好美。”他贴着她的唇瓣,赞叹的低语。 纯男性的气息徘徊在她脸蛋的上方,两人身体相贴,她倏地察觉身体内流过一阵阵奇异电流,让她惊颤,浑身无力,让她渐渐力不从心。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放开她的唇,由下巴游移至颈项,在锁骨附近徘徊,往上再吮吻至耳垂,贴着她的耳朵呢喃。 裘台蒂震惊!“不行!”她怒喝,可是怎么喊出来的声音却沙哑得宛若娇嗔,一点气势都没有。 她竟被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子两度吻倒在怀里,要不是对方要求再见面的声音惊醒她,她简直不敢想像,接下来她是不是会纵容对方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他的轻笑声回荡在密室内,搔着她全身的神经;他一脸慵懒的笑容,毫不在乎她的怒视,只是兴味地盯着她的脸。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他的手贴着她的背脊摩挲,喜欢她柔嫩的曲线。 “下一次见面我会杀了你!”她恫喝。 “这么糟!”他佯装吃了一惊,但失笑的表情表示他一点都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两人就这样相贴着,一个怒瞪、一个故意将她搂得更紧,无视她的怒火。 突然,密室外传来有人输入密码按键的声音,范凯瑞忍不住呻吟,一定是他母亲! 门被打开的同时,裘台蒂乘机曲起膝用力往上一顶! “哇!”范凯瑞痛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手一松。 裘台蒂也利用这个空档轻快地溜出密室,唇角扬得高高的,一脸的愉快。 妈的!来阴的!范凯瑞咬牙,于心中咒骂。 下次他会记得不要让任何事情分神,否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跑掉。 “你怎么了?用这种方式迎接我们?!”范天弘调侃儿子。这种姿势,任何一个男人一见都能明了,刚刚他受的是什么惩罚。 不理会父亲的调侃,范凯瑞横了母亲一眼。天哪!真的好痛。 “野食吃多了,偶尔会闹肚子疼。”汤镇明还有心情说笑,幸灾乐祸地睨着好友直不起腰的惨状。 刹那间迸出的笑声高高低低,在大伙儿的调侃下,王秀庭才终于领悟儿子的怪异姿势是怎么回事。 “都是妈害的!”没事干嘛带人来参观密室,一定是好奇他和裘台蒂怎么会窝在里面这么久。 “我是想问你和刚才那位小姐,中午打算去哪儿吃饭?”好让她藉机亲近、亲近。 哼!午餐飞了! 范凯瑞的好心情也跟着飞了! 丢下一伙人,范凯瑞板着一张充血的脸缓缓走出密室。 ****** 魔力娃娃!真的是魔力娃娃! 裘台蒂咬着下唇在饭店的房里兜着圈,有点挫败,有点懊恼。 “混帐东西!”她突然一声暴喝,用力捶了茶几一下。 怎么满脑子全是那个坏胚子的容貌,害她没法专心想心事。 铁诺说得没错,魔力娃娃拥有深不可测的魔力,单单娃娃那双眼睛,便仿佛能看进对方的心田,收摄对方的魂魄,让人不由自主受其吸引…… 那个臭男人!裘台蒂蓦地又想起他!恨得她咬牙切齿。她一想起洁蒂丝,就会想起那个叫范凯瑞的臭男人,想起他如何吻她、如何搂她,还有她差点就…… 天!她的脸蛋红烫不已,她用力拍了拍,让自己清醒一下。 其实当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吻得七荤八素,哪还有脸生气。 洁蒂丝和那个刚被她查出姓名的臭男人占据了她一下午的心思,让她一向平静自在的心受到不小的冲击! 今天晚上她就利用万用光环进密室直接去把洁蒂丝拿回来,然后快快乐乐地挥手跟台湾说拜拜,火速赶回加拿大,再也不来了。 想到此,心情就好了很多,也让她懊恼的情绪渐渐平抚。 痛痛快快地淋了浴,再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等裘台蒂吃饱了也逛够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她一脸的兴奋,想到蓝光知道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回娃娃而露出的蠢相,就够她快意好几天了,更别说一万美金赌注乖乖入袋,还可以嘲笑蓝光一辈子,真有意思。 整装完毕,她换上了一件蓝白相同的细肩带长洋装,蓝白交错莹莹发亮的布料质感,走动时轻轻地摆动在纤细的足踝,令她看起来修长又亮丽。 她满意极了,涂上薄薄一层的粉亮唇膏,长发绾起,她看起来真的美丽非凡。 不放心的将房内的灯全都关掉后,她才启动万用光环,黑暗中「哔」一声,光起光落后,阒暗的房间变得悄然无声。 眨眼间裘台蒂便置身异次元空间。 “洁蒂丝。”她轻唤,对这尊娃娃突然起了敬畏之心。 奇怪,怎么回事?她心中突感讶异,一股不快……不,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她竟感受得到洁蒂丝对她的排斥,似乎正冷冷地、不悦地瞪着她。 瞪?!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洁蒂丝竟然会瞪她! 她难以置信地杵在异次元空间内的墙壁夹缝中,隐隐感受到来自洁蒂丝身上的敌意。 怎么回事?一股强烈的排斥让她心惊!她竟无力跨出夹缝。 怎么搞的?她心里觉得毛毛的,强烈的不悦感突然狠狠掐住她的心脏,让她惊惶地瞪大眼。 “我没有恶意呀!洁蒂丝!”长这么大,她头一次被吓到。 洁蒂丝的眼睛似乎正发怒地瞅着她,无论她移身到哪儿,她总能感受到由它眼里泛出的冷光。 初见雅各达时都没这么恐怖,而上午见到洁蒂丝时的狂喜,令她确信洁蒂丝也同时传递出雀跃的心思,怎么一个下午后,就变了! “洁蒂丝!”她缓缓地想靠近,却突感惊悚地猛然停住了脚步,无力再往前。 “洁蒂丝……”她再度轻唤,盯着洁蒂丝恍似发怒的脸蛋小心地说:“我没有敌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保证道:“我是受雅各达的请托,想带你回去。”还有铁诺。 她缓缓地跨出脚步,暗暗心惊刚刚一直无力迈出的脚竟有了功用!她一脸的欣喜,想迅速走出夹缝进入密室。 可是…… 她惊异地瞪圆了眼睛,缓缓地梭巡四周…… 不论她如何努力地想跨越,不管她迈开了几步、走了多远,一股无形的力量却不断拉长夹缝处的空间与密室的距离。 换句话说,她一直迈开步伐努力地在往前,可是那道进入现实世界的无形门槛竟跟着往后移,不论她如何努力,如何想超越,那道门槛永远在她的前端,让她无法穿过那道无形的光门,进不了现实空间。 她大吃一惊! “洁蒂丝。”恐惧感倏地攫住她的五脏六腑,她连嗓音都含着颤抖。 “洁蒂丝!”她无助地叫喊。 这是哪里?张眼望着四周,她仿佛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黑暗死寂的世界包拢住她,她发觉她竟困在异次元空间里,进退不得! 她快哭了!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形,也头一次让恐惧感彻底击垮了自己。 “洁蒂丝!”她求饶道,惊恐的四处张望,“如果你不想让我带你回去,请你放了我,让我回去告诉雅各达,好不好?”她的眼儿随着那句「好不好」开始泛红。 突然,一束光芒由前方渐渐绽放,愈来愈亮,那间突然消失的密室赫然出现眼前。 “我的天!”裘台蒂惊喘一声,松了一口气。 重回现实世界,让她觉得好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洁蒂丝!”忘了先前的教训,一看到熟悉的事物,裘台蒂迫不及待地上前跨进密室。 她终于回到现实空间! 她惊喜万分! “洁蒂丝!”裘台蒂高兴地要奔向娃娃,怎知右脚才跨出,突然一道猛烈的晕眩袭来。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 “喂!你醒醒……” 令人迷惑的声音,听起来虚幻不真。 “喂!你醒醒……”有人摇晃着她。 拜托!别摇了,她的头好沉重。 “拜托你醒一醒!”声音渐渐清晰。 裘台蒂挣扎着,好想张开眼睛。 范凯瑞屏息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见她努力眨动着睫毛,似乎也想挣开眼睛。 “喂,你打算睡多久?” 一股亲匿的男性气息轻拂着她的脸,人接着也不客气地压住她的身躯。 她赫然睁眼!“你干什么?”她怒喝。 范凯瑞竟然压在她身上,还一脸慵懒的笑容。 裘台蒂又震惊又生气!正奇怪他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抬眼一看,她登时又大吃一惊! “这是哪里?”她想下床,却发觉全身虚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房间。”他懒洋洋回答,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扫她未醒时的焦虑。 奇怪,她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显然大脑还没能恢复运作。她心里想问的是,她怎么会待在他的房间里,但是开口说出的却是—— “我晕多久了?”她眨了眨眼睛,不太适应满室的光亮。 “一整个晚上。”再加上一个上午。“你跑到我的密室里做什么?我那里没有任何值得你偷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冷。 她的脑袋沉甸甸的,又重又疼,她搞不清楚她浑身的力量跑到哪里去了,也没听进他苛薄的话。 “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哈!”你得了吧!还装!他冲动得差点翻白眼,干脆起身双手抱胸狠眼睨着她。“这倒得「请教」你了!你未经许可跑进我的密室里头做什么?”还有她是如何通过整层展览馆交错的红外线防盗系统的?“你是如何办到的?” 展览馆内没有掉任何一件宝物,而他最为珍视的密室竟成了她的「最爱」,这点令他想不透。 “你该不会是想偷我的脐带吧?”他冷眼说笑,微扬起的嘴角全是讥讽。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终于找回撑坐起身体的力量,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有人通风报信!”他深吁了一口气,制止自己去帮她把背后的靠枕调整好。 “谁?”她愕然一惊。 “不告诉你!”他的火气隐然升起,“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净会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来挑开话题。 裘台蒂愣了几秒钟,脑袋才渐渐清醒。 “有本事你去查啊!”当脑袋终于恢复正常运作的时候,它的主人也恢复非常难缠的个性。 “你——”查的出来他还用问她吗? 他觉得奇怪,他搜过她的全身,几乎摸透了,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带着任何作案用的工具,那她是如何穿越保全系统进入密室里的? 不用说!她一定又是利用当年他们初次见面时那「赫然消失」的鬼把戏才能来去自如的。但他想不透的是,除非她具有超能力,否则怎么能来去自如?只除了她腕上那只手表…… 一只镶钻的女表。 “这只手表也是你偷的?”出其不意地拔掉她手腕上的钻表,他仔细端详着,活像里面有什么重大秘密。 “你说什么?!”她声音陡地拉高,双眼仿佛冒出怒火般。 这只手表实在没什么,可是……他瞅着她的眼神看时却无意间发现了什么秘密,她似乎有些紧张。 “这是赃物!”他蓦然顿悟,打量着她的眼神也变得轻蔑。“你真是恶性不改啊!” “你说什么呀?”她愤怒质疑。什么偷啊偷的,这是父亲送给她的瑞士名表,是她的最爱。 如果他再端详得更仔细一点的话,他会发现表扣上有一个银色物体,是她特地央求雷为她的爱表所凝缩尺寸制成的万用光环晶片。 若拿了她的赃物,他不也成了小偷?范凯瑞不高兴的将表戴回她手上。 “当心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他好心警告。 她被他气得半死!他竟然以为她是小偷。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入密室的?”盯着她的眼里已出现了警告。 “你有本事你去查啊!别来问我!” 奈何他就是查不到。“好!那你进密室里偷什么东西?” “偷东西?!”她不否认自己是想去偷东西没错,不过他那口气活像她是要偷走他满室的金银珠宝似的,令她反感。 “你认为我想偷你什么东西?”突然觉得跟这种人生气挺浪费青春的,她舒舒服服地靠回枕上,抬高下巴。 突然,她看见那袭蓝白丝质洋装被扯得稀烂地丢在一旁。 “我的衣服!”她尖叫,连忙低首看着被单下的自己是否「完好如初」! 天哪!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该注意的都没注意?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裘台蒂懊恼得差点逸出呻吟。 “你竟然帮我换衣服!”她的脸色青红交替。 “别岔开话题!”他不悦地说。 “我岔开话题?!”她火冒三丈!“剥了人家的衣服,自己找不到理由回答,还敢说我岔开话题!” “要不然你想要多少?”他干脆让她出价。 “你……”她气得头昏脑胀,咬牙切齿怒骂,“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小偷啊!”他瞅着她。这是事实啊! “你把我当成小偷?”她差点被他气死。 “难不成你到我的密室里,真是想偷我的脐带?”换他眯眼狠狠打量着她,不被她的怒容威胁。 “我……”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吧!”他双手一摊,被他说对了吧! “我……”她「我」了老半天,终于说出话,“我不是那种小偷!” 话一说出口,她又发觉不对…… “小偷就是小偷,没有哪一种之分。”他恶言讯斥。 裘台蒂差点被自己的话呕死! 她刚刚又是怎么回事?想也没想地就冲动开口,她的伶牙俐齿呢?她向来辩才无碍的。 她刚刚那么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小偷?! “我没拿啊!”她双手一摊,学着他刚才的表情。“我什么都没拿啊!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她的好脑筋毕竟不是盖的。“凭什么我待在密室里,就一定是打算偷你的东西,你的密室里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说得好!那我问你,你三更半夜擅闯私人产业,你打算被关几年?”他突然凶狠地凑向她,不像在说笑。 裘台蒂正欲再接再厉辩驳,但不知怎么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呀!”他又踩着她的尾巴了!“说呀!给我一个好理由,告诉我你三更半夜晃到我家的密室里做什么?” 这回真的是棋逢敌手,她的伶牙俐齿竟对付不了这种小人。 “你真以为你逮得着我!”愣了半晌,她才又找回了声音。 “看我愿不愿意啰。”他笑得极暧昧。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拿我无可奈何的!”超过三天未跟总部联络,蓝光和青鸟就会杀过来的。 “唉!”他佯装可惜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丝被上,一手揉拧着她的脸颊,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圈围住。“你长得这么漂亮,后半生关在牢里多可惜!” 他竟敢威胁她!裘台蒂睁大眼。 “你该感谢你遇到了我,因为我舍不得把你交给警方。” 混帐!她狠挑了下眉。 “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偷东西?”他懒洋洋地问,但眼里却有抹痛惜。 “我说过我……” “好了!”他厌烦地举起一手打断她的话。“就算你行,这次你确实什么都没拿,但是五年前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又该怎么说?” “我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她大声咆哮。 混帐!大混蛋!害她气得青筋暴起! “别赖了。”他突然露出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轻蔑笑容。“五年前你偷了国策顾问张典绅家传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宝,你还想抵赖?” “你说什么?!” 第六章 裘台蒂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与范凯瑞初次邂逅的那一晚,她正好奉命前往张典绅的家中搜集走私军火的秘密罪证。那也是她的第一次任务,更是她一直不愿意回想的最差劲的一次表现。 由于她行迹败露,被人追杀,因此而打草惊蛇让张典绅急急忙忙将证据全部销毁,想来个死无对证。但一个星期后,张典绅却被人秘密处决,横死在家中,其他与此事有关系的人也先后离奇死亡,难逃制裁。 没有人知道那是震怒的雷派出了以顽狠著称的第一任青鸟谷青云下手除瘤!而谷青云毫不犹豫的俐落手法,确实没带来任何后遗症。反倒是她,她这个莱鸟倒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搜集证据未果的隔天,台湾的报纸几乎都报导了这则消息,说是宵小闯进国策顾问张典绅家中行窃,得手了几件张家在大陆沦陷前运过来的珠宝翡翠等贵重首饰。 “那是张典绅为了避入耳目,所以才向记者胡诌他掉了东西!”裘台蒂赶紧为自己脱罪,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偷到。 看他一脸鄙夷的神色,裘台蒂又愕然地张大了小嘴,不敢相信自己再次犯了相同的错误。 “你终于承认你那天确实是潜到人家家里偷东西了!” 天哪!她懊恼无力地揉着眉心,为自己的失常头痛万分。 “随你怎么想!”她用力一捶床被,愤然起身,懒得再多解释,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突然袭来。 “小心!”范凯瑞双手一揽,将她下滑的身子刚好搂进臂弯中。“医生说你有贫血,所以才会晕倒,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他又皱眉地数落她的不是,搂着她的样子还挺呵护的。 一阵淡雅的馨香袭进他的鼻息,闻着她清新的味道,他突然舍不得放开。 “我是个小偷!”她瞪着眼警告他!火大地将他推出数步外,自己则气喘吁吁地又坐回床上。 是小偷也好,不是小偷也罢,五年前她被人追捕时的惊惶失措,依然停留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走上这一途,只知道当征信社查出来的证据指出,那天独闯张宅的女人与他的描述有点吻合时,他的心情跌落了谷底。 后来再经证实,发现那天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的一群叫嚣男人,确实都是张典绅豢养的手下没错。 如果她没偷人家的东西,人家怎么会派出保镖追她?那她又何必利用他来脱困。 种种事实都证明了他的猜测——她是个小偷! 瞧她的模样,好似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气得红通通的脸颊,以及一脸懊恼的神情,似乎是被冤枉了。 “张典绅为什么要避人耳目,骗警方说他掉了珠宝翡翠?”有了人证毕竟还得有物证,光靠他单方面的推测就定了她的罪,实在有失公乎。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去问他!”她陡地一阵火大,劈哩啪啦就是一串怒吼,“一个老实的国策顾问会养得起这么多保镖?会安装得了上千万的防盗警铃?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想吧!”她嗓子都吼哑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她把视线调开,免得自己一时失手杀了他。 台湾是她的梦魇!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还丢了初吻!第二次相逢又好死不死地被这个大混帐认了出来,还说她是小偷;她又神经失常,连连失利,真的是…… 她恨台湾! “你哪里也不能去,直到我查出你来去自如的秘密为止。”哈!找到了一个把她留在身边的好理由了。 “就凭你!”她轻蔑地上下打量着他。 “对,就凭我!”他笃定万分,轻按了下铃,立即有人端吃的来。 “我不吃!”她眼睛差点喷火,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吃饭。 “嘿!你都已经贫血了,吃得补一点,下次被人追的时候会跑得更快!”他奚落她,也用很轻蔑的眼神还以颜色。 “你——”她真想将他手里的汤泼到他脸上。“我说不吃就是不吃!”她往后一靠,瞪着他。 “不吃是吧?”没关系,他索性放下碗,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她,随即开始动手脱衣服。 “你干什么?”她惊恐地瞪大眼,想撑起身体往后溜,却被他握住脚踝,轻松地拉了回来。 他握住她的脚踝,笑得邪恶万分,“你敢不吃东西,我就这么修理你。”他已经脱下了衬衫抛在地上,露出上半身的肌肉。 我的天!裘台蒂瞪着他结实的肌肉,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个外表看起来斯文俊挺的男人,竟有这等吓人体魄!怪不得她被他轻轻一扣,就动弹不得。 “好,我吃、我吃!”她妥协,因为她真的全身无力。 “这还差不多。”他咕哝一声,将她拉起来。 裘台蒂被迫一口接一口地让他喂着。 “你不穿回衣服?”她吃得很不自在。 他眉一挑,凶恶万分地说:“再啰唆,我就全身脱光光的伺候你吃饭!” 裘台蒂突然迸出了笑声,口中的饭菜全喷向他脸上,笑得前仆后仰,乐不可遏! 奇怪,怎么一想到他脱得光溜溜的身体,竟让她想笑,她是发什么神经呀? 他火大地抛下碗,忿忿地擦去脸上的饭菜,那凶狠的模样又让她放声大笑。 “我真是自讨苦吃!”他恼火地用力按铃,要人把食物端走,不喂了! “到底是谁向你通风报信的?”裘台蒂依旧没忘记这个小问题,直追到浴室门口,看着他清理自己。 他没好气地在镜中横了她一眼,瞪着她说:“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你进密室里偷什么东西?” 算了,拉倒!裘台蒂立即狠狠地回瞪他一眼,翻着白眼踱回卧室,才正打算启动万用光环回饭店时,赫然发现一旁有两尊兵马俑。 “我的天!”她欣喜万分,对任何名胜古迹、珍宝都兴趣缺缺的她,独独青睐这兵马俑。 “你喜欢?送给你好了。”范凯瑞看见她小女孩似的惊喜表情,忍不住地想逗她。 看她怎么拖回去! “我为什么要收你的东西?”她抬高下巴,表现出惯有的不屑。 “你都打算做小偷了,干嘛不收?”他边擦着手边损她。 “你……”她咬了咬牙。“猪脑袋!” “多谢。”他哼哼冷笑,存心气死她,“总比被人家称为「小偷」好。” “你——”裘台蒂火大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真的打算甩他两巴掌,她咬着牙恨恨地道:“要不是看在你实在没什么恶意的份上,我早就一枪毙了你!”她生平头一次被人家气得七窍生烟。 范凯瑞根本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反而故意气她的用指尖点了点他认为才是猪脑袋的脑袋! “你呀!”啧啧啧!他一脸的惋惜!“我在救你脱离苦海,好心好意地规劝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笨得一点都不明了他的苦心。“偷虽然不是什么大罪恶,”他顿了顿。“如果跟现今社会上的各大刑案比起来,偷点东西好像不算什么,但是偷窃毕竟是触犯法律的行为,更何况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要强行掠夺?偷东西会让你得到快感吗?你不觉得它是一生洗不掉的污点,让你的家人蒙羞,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吗?” “放屁!” “啧啧啧!”他对她的教养不敢领教!摇着头,发觉她真的无可救药。 “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只会放屁!”裘台蒂气得连屁话都出笼了! “而且偷东西让你变得很不淑女,毫无修养!”罪名又增加了一条。 裘台蒂简直忍无可忍!愤然出手,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他猝不及防地痛得弯下了腰,又被她快准猛狠的用力一拐,跌往两尊立着的兵马俑! 为了稳住身子,他随手慌忙一抓,原本打算抓着兵马俑旁的置物柜边缘撑住身体,却没想到反而把整个置物柜往前拉!瞬间乒乒乓乓,柜内全部的东西全倾倒了下来,摔得一地都是,两尊兵马俑亦无法幸免于难。 “我的天!”范凯瑞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着碎裂满地的宝物,随即狠狠地瞪向裘台蒂。 他一个反手,在她逃开之前将她拉进怀里,威胁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弄到这两尊兵马俑?” “神经病!哪有人将兵马俑放在房里的?” 她没有道歉反而讥讽他,让他头顶差点冒出火苗! “你相不相信我会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范凯瑞咬着牙忍痛爬起,抱起她的身子,作势要把她丢出窗外。 “你敢!”她瞪着他。 “我当然不敢。”他嘿嘿冷笑,两手却已经平举,打算随时松手。 “你敢!”裘台蒂简直吓坏了!逞强的吼着,手却已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 “再见!”他佯装打算放开手。 “不可以!”裘台蒂哇哇大叫地更加用力搂住他! “你不是说我不敢吗?”事实上他是真的不敢。 裘台蒂脸色发青地朝着他猛点头,“你敢、你敢!”她喘着气,吓得魂不附体。 “那我更该试试!”他坏坏一笑,说着又伸直了手臂,发觉这样逗她挺好玩的。 “啊!放手!”发觉自己又被他抱离栏杆外,她吓坏的嚷着要他放手。 “好!我放!”他作势要将她丢出。 裘台蒂又吓得惊声尖叫,“我说的放手不是这种放手!”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枪毙了他! “谁教你不说清楚!”他责怪她,好像这完全是她的错。“我还差点听话真的放手呢!” 眼见教训够本了,他才把她丢回床上,但一瞥见满地的碎物,他的心又疼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全是我的心血!”他惋惜道,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狠!“不要说我花了多少钱,单单为了收购这些东西,我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看!”他拿起一块碎瓷、一片破盘互相碰撞,发出铿锵的声音。“全毁在你手里了!” 把罪过全往她身上推,他到底要不要脸? “我管你花了几只牛、几只老虎的力气买这些东西,摔碎了活该!” “你——”他刚刚应该真的松手才对! “哼!”她意犹未尽,不怕死的轻蔑地瞄着他。“搞不懂你花这么多钱买两尊没用的泥人回来做什么?替你守坟吗?” “泥人?!”他凄厉狂喊。她的嘴巴真是恶毒!“你再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我就教它们两个陪你一起下葬!”他生气地比着地上的兵马俑,气得差点揑死她! “呵呵……”裘台蒂故意将他惹得火冒三丈。“什么收藏家?我看称之为盗墓者、窃宾狂还差不多!” “你——”他气得双手发抖。 “就是有你们这种人,那些盗墓者才会这么猖獗!”她故意火上加油。“秦始皇才会不得安宁!所以天下才会愈来愈乱!”她继续强词夺理,管他合不合逻辑。 “裘台蒂!”他警告地伸出了双手。“起码我不是个小偷!”他眼角带恨地瞄着她。 “哦!”她恍然大悟。“这就是你高人一等的地方,专门利用我们这些「小偷」帮你们这种人偷东西,再冠冕堂皇地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小偷,我们哪斗得过你们这种人!”真爽,狠狠地马了回来。 “裘台蒂!”他猛然大吼,简直气得半死。 他愈生气,她就笑得愈开心。 “起码我还有付钱!”他气得口不择言,用手比画着敷钞票的手势。 逗他也逗够了,裘台蒂打算再一次在他的面前消失,存心呕死他!她撇得老高的唇角有说不出来的快活。 “起码我还懂得好好珍惜,哪像你一下子就把它毁了!”虽说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但她才是害他成为罪魁祸首的人,所以这个罪过应该由她承担。 全是她害的! “喂!”她挺嚣张的。“这种东西坑里多的是!大不了再去「偷买」一尊回来嘛!” 她嚣张的语气非常气人。 他立刻凶狠地瞪着她。“你懂个屁!”他心情不好时也挺没修养的。 “哼!”她抬高下巴,“别以为只有你懂古物!” “哦?”他挑了挑眉,准备迎战。“我以为你那颗猪脑袋只装得进金银珠宝而已!” “过奖!你也是满身的铜臭味!”她还真的揑住了鼻孔损他。 “总比有人连铜臭味都没有,还拚命地想偷点来用!”他双臂环胸,与她开战。 “你——好,我问你!”她指着地上的一尊泥人,“这泥人的官阶兵种你答得出来吗?” 他冷冷地挑了下眉,模仿她不屑的语气,刁钻地还以颜色。“你该不会是不懂,才藉机考我,想知道答案吧?”逊毙了!用这种方法。 “我不懂?!”她觉得很可笑,也不想想中国大陆她晃进去了几趟。“就让我来「教教」你,它是个将军,你看它梳的圆髻头……” “错!步伐兵才梳圆髻头,依阶级、军种之分,秦人梳发有十几种款式。” 她狠狠地睨了他一眼,一副「你太瞧不起我」的架式,却在心中暗暗咋舌……老实说,兵马俑的什么官阶该梳什么头,她确实搞不清楚。 而且也永远不想清楚。 她一向不爱名胜古迹,只是对某些奇特的东西好奇而已。 因为好奇,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弄出来玩玩,或者亲自去会会,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特色。 有一天,她无聊地翻开地理杂志,赫然被图片里的兵马俑的壮盛给震慑住。 “中国大陆到处都有卖!”不知道是谁曾这么说过。 而生为中国人,不回去看看实在很对不起秦始皇,好歹人家也车同轨、书同文、统一语言,留下了医药、种树、卜筮等书籍,虽然有过焚书坑儒的恶行,也算是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于是她利用万用光环到了大陆,去看看震惊全世界的兵马俑,去体验一下几十年来一直是西方传播界非常注意及乐于报导的题材,看看有何撼动心灵之处。 结果是当场傻了眼。精雕细琢、尊尊栩栩如生,以及雕刻纹路手工之细腻,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只知道这么点皮毛还敢拿出来现!”她践得好像她多懂似的。 “那你呢?你懂多少?”他双臂环胸,早看穿她肚内无啥东西。 “你懂的绝不会比我多!”说完她随口诌了两件由杂志上看来的古物名称。 “还真了不起啊!”他脸上的揶揄可不是这么回事。 “知道就好!”她践践地冷哼一声,随即「哔」一声,白光乍起乍灭,人已不见! “裘台蒂——”他吃惊地大吼,不敢相信地瞪着突然变得空旷的房间。 “裘台蒂!” “笨蛋!”一阵怒骂狠狠地由他后方传来,让他立即惊喜地转回头。 “裘台蒂!”他望着四周的冷清。怎么只有听到声音却没看见人影。“你在哪里?”他张望着四周,就是看不到她。 “我会再回来找你算帐的,你给我小心点!”她狠声警告。 “欢迎之至!” 什么?裘台蒂在异次元空间内差点没站稳! 真是……神经病! 可是为什么她的唇角会因为他而微扬?脸上净是春风得意。 那裘台蒂好像真的偷了点他的……某样不小心失落的东西……该不会是他的心吧?! 结果她的突然消失害范凯瑞又失魂落魄了一个下午。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汤镇明再次朝范凯瑞挥挥手。 “没有。”他瞪了瞪那只手一眼。 “嘿!你有点骨气行不行?她是个小偷耶!” “小偷又怎么样,小偷也是人啊,一样需要受到尊重。”范凯瑞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还需要受到保护咧!”汤镇明两眼翻白,快受不了了! “没错!是需要受到保护!” “拿去!”汤镇明没好气的丢了份文件给他,里头全是裘台蒂的资料。 范凯瑞看着,愈看眼睛瞪得愈大。 “她的家世挺不错的嘛!” “是啊!可惜是个小偷。”汤镇明懒懒地道。 有一个加拿大政府的高级官员父亲,这个女人却不懂得珍惜还自甘堕落,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让人失魂落魄的? “怎么才薄薄一页!”范凯瑞抗议。他喜欢的女人的资料就这么一点点? “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汤镇明堵了他一句。“打从裘台蒂现身后,我便不眼不休的查,能有这样的成绩出来就该知足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笑得好贼,喜欢听到「不眠不休」这句话。 “「裘」这个姓氏非常少,几乎快要绝种了,调查起来并不困难,只要到全世界的人口资料网站查一查就有了!”不过这也得透过特殊管道才能办到。“还有这个!”汤镇明由口袋内拿出一份他由其他网站抓取出来的资料,丢给了他。 “魔力娃娃?”范凯瑞看了下这个名称,立即皱了下眉心。“怎么有这种奇怪的称号?” “昨晚你打电话给我说发现她昏倒在密室的时候,我顺便查的。密室里除了那些死人骨头你觉得宝贝之外,就只剩那尊娃娃会引人犯罪。” “嘿!什么死人骨头!”范凯瑞笑着抗议。“那是我成长的轨迹耶!”密室内的一切,除了他和他的父母之外,就属汤镇明最清楚。 “得了吧你!”汤镇明偏不肯苟同,指了指他手上的影印资料。“你想,她会不会是异想天开,想随便偷尊娃娃去充数,所以就动脑筋到你这一尊身上来?” 前一阵子的网站被这个消息弄得频频塞车,百万美金悬赏一尊娃娃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噱头,这可能是商人的广告宣传手法,裘台蒂会不会自以为是的打算偷了这尊娃娃胡来。 “搞不好是。”不是为了刺激,就是为了钱。难怪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密室里,原来是为娃娃而来。 “你怎么知道她昏倒在密室里?” “这点我也觉得奇怪!”范凯瑞疑惑地看着汤镇明。“有一个小女孩打了通电话给我,说的中文怪里怪气的,好像是外国小孩。她告诉我,我最想念的女人现在正昏倒在密室中,要我赶快去救她。”他两手一摊,一脸的莫名其妙。 “所以你就去了?” “没错。” 两个人同时狐疑地对看了一眼,俊脸都充满了疑惑。 “密室内不是有监控系统吗?” “是啊,可是带子调出来的时候,倒回去看,一切都正常,竟然没有摄录到裘台蒂昏倒在地上的景象。” “我的天!”汤镇明猛拍了下额头,眼也跟着翻白了。 要不是五年前曾亲眼目睹裘台蒂的本领,他可能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玄奇的事情。 “我早就告诉过你,教你跟那个女的保持距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撞邪了吧!”他已由「裘台蒂」三个字改称呼她为「那个女的」。 “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范凯瑞制止他发怒。“事后我再调回那天我和她独处在密室的监控录影带来看,她……”范凯瑞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她是个正常人没错啊!”录影带里有他和她的种种,可是有「像」为证的。 “这就奇怪了。”两个大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那么那个小女孩又是怎么知道有人昏倒在密室里头的?”汤镇明突然惊骇得正襟危坐,两眼发直。“搞不好是你撞邪?” “别跟我说什么撞邪不撞邪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都几世纪了,还相信这种鬼魂之说。 “要不然就是她有同党。” “不可能!”范凯瑞嗤之以鼻。“一个小女孩能成得了啥大事?帮她报警吗?call警察来抓她吗?”这种推测他觉得挺无聊的。“拜托你用点脑袋!”他双手撑在桌上顺势站了起来,藉机狠k了下汤镇明的头。 “你活得不耐烦了你!” “是啊!”范凯瑞露出迷人的微笑,由柜子内拿出一副拳击手套丢给他。“轻量级好手在此候教!” 第七章 说不出来的呕! 一想到自己曾被活困在异次元空间内的幽暗世界中,裘台蒂就一肚子的火。她决定立即回总部找雷,请他查出原因。 为什么她现在又能安全无误的使用万用光环?但是之前呢? 皱眉的她忙着想心事,穿着一套男人的睡衣就出现在总部,把大伙儿吓了一大跳。 蓝光瞪得差点眼睛脱窗! 他没看错吧!他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爱漂亮的红影竟然穿着一套男人的睡衣? “雷呢?”裘台蒂一到,便急着找雷。 “关在实验室里不肯出来。倒是你,你的魔力娃娃找得怎样了?”青鸟也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一身睡衣瞧。 怎么大伙儿全都看着她?低头一看,裘台蒂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她的脑筋又秀逗了! 回总部之前她怎么没想到要先换衣服? “你怎么啦?找魔力娃娃找成这副惨状回来?”蓝光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直盯着她美丽的脸蛋瞧。 一向美丽的红影怎么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穿睡衣就穿睡衣!顾不了这么许多,裘台蒂抓着蓝光和青鸟急躁又快速的将她的奇遇说了一遍,只除了五年前任务惨败、落荒而逃,以及自动献上初吻一事。 “有这种事?”青鸟第一个皱眉,不太相信。 “真的!”裘台蒂用力强调,她真的曾被困在异次元空间里头差点回不来呢! “我看你大概是撞邪了!”谁教你坏事做得太多,老是欺负我。哼!你看吧。蓝光在心中道。 “这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青鸟驳斥道。他一向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玩意儿。 “好!那你解释。” “可能是万用光环出了差错了。”青鸟轻描淡写的回答。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所以我才急着找雷。”裘台蒂也显然地偏向这个解释。 “我来帮你检查你的万用光环。”蓝光二话不说地接过她的手表开始测试。 测试了几次,一切正常。 “你看吧!”蓝光没好气地把手表还给红影,极力证实他的理论。“我就说嘛!你撞邪了!”他在心里头窃笑,故意吓她。 “拜托你,用点脑子行不行哪!”青鸟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你到底有没有头脑啊你!什么邪不邪的,这是一个科学昌明的时代,我瞧不起你!” “你瞧不起我?!”蓝光气得哇哇叫。 “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你这个满嘴荒唐言语的迂腐男。” 哇拷!蓝光刹时脸红脖子粗的,想杀人! “怎样?”青鸟明明知道蓝光已经很恼怒了,偏偏还抬高鼻孔地瞪着他。 “别吵了!别吵了!”裘台蒂头一次充当和事佬,实在没有招架之力。 “红影!”蓝光突然转而对她咆哮,这口鸟气说什么他都憋不下去。“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把你初见魔力娃娃时的震撼及心中异样的感觉,一五一十的再说一次。” 裘台蒂也隐约觉得不可思议,藉着再复述一次的当儿,努力去体会当时被困住时的感受及重新剖析当时的情况,这些发现竟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诡谲的气氛顿时在沉默的三人之间流转。 同样的故事,第一次被急忙说出概况时无法勾动人心,但第二次再仔细复述,并加入当时深刻体验的动人描述,竟造成了不同的效果。 “我不相信!”蓝光大声的驳斥。 三个人同时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难道会是洁蒂丝搞的鬼? 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木头娃娃能有多大的能耐。 “去看看就知道了。”青鸟是行动派的,做的永远比说的有用。 于是三道身影优优闲闲地「晃」入台湾范凯瑞的私人珍藏密室中,打算亲自会一会那尊带着邪异的娃娃。 三个人一派的优闲自在,活像是去观光旅游。尤其是裘台蒂,有两个高大强悍的伙伴护持之下,恍如吃了定心丸般,一脸的放心。 “就是这个?”蓝光瞪圆了眼睛哇哇叫!轻轻松松地像跨过自家的门槛,进入密室。 奇了!裘台蒂略感讶异地审视着自己的完好如初,这回她没晕倒,安全过关,平平安安地踏在现实世界的土地上。 青鸟从容俊逸的脸上隐藏着一丝好笑的神色,也晃了出来。“就是这尊啊?”嘲讽的带笑眼眸,朝娃娃瞥了一眼。 “嗯!”裘台蒂玩笑的心情不见了,起而代之的是沉肃。 护着洁蒂丝的透明玻璃罩上映出了一张俊脸,蓝光好奇地睁圆了眼睛直直地端详着它。 没有易容,没有蒙面,不同于以往出任务时均必须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以保护自己,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一尊木头娃娃能有多大的能耐。 似乎是在挑衅,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个大男人对它的轻蔑,娃娃的双眼突然透出了冰冷,双眼泛着冷冷的刀光。 蓝光心下一惊,骇然地直起躯干。天!他没看错吧? 裘台蒂赶紧拉开他,不让他太靠近洁蒂丝,铁诺的警告顿时浮现脑海。 “哼!”不怕死的青鸟眯起了的眼,直勾勾地与娃娃冰冷的眼眸对视。 “青鸟……”裘台蒂实在很担心。 “怕什么?它不过是个木头!”他恶意地瞪着娃娃的眼,如果它敢跳出来怪叫怪跳,他会徒手劈了它! 恼怒的冰芒在刹那间随着话声方落立时激进出!比先前的更加冷骇,而且那道光好像随着青鸟的周围转。 “青鸟!”蓝光大惊,也上前去拉着他,不让他太靠近洁蒂丝。 而青鸟似乎没料到会遇上这等邪异,一时惊诧得让蓝光拖着他直往后退。 “怎么办?”裘台蒂虚冷的绞扭着十指。 她这已经是第二次冒犯了洁蒂丝了!怎么办?她会不会死得很惨? 第一次,洁蒂丝不肯让她进「门」时,她当时就应该懂它的意思;现在她又带着两个出言不驯的男人来骚扰它……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我们回去吧!”裘台蒂吞咽着口水,声音已有明显的惧意。 “它不是想回雅各达的身边吗?干嘛这么凶!”连蓝光也恼了。 娃娃冰冷骇人的双眸隐隐逼射出一股胁迫,让人无法再度逼视着它的双眼,因为愈注视便会愈感压迫,一股冰冷的力量仿彿由娃娃的褐眸中激射出,教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三个人都没注意到一件事情,就连头脑一向精明的裘台蒂也忽略了一项重大的遗漏。 “它大概不喜欢我吧!”裘台蒂尴尬地红了红脸。也许是同性相斥的缘故,所以洁蒂丝才会这么讨厌她。 “管它喜不喜欢我们,先拆了它再说!”青鸟第一个冲过去,想揪起娃娃。 裘台蒂骇得魂都飞了! 蓝光则冲过去想制止! 三个人同时冲往娃娃,但却在青鸟蓦然瞪大的双眼中,同时止住身子,瞪圆的六只眼睛全写着不可置信! 他们真的不敢相信! 六只手不敢置信的摸着空气,在他们的面前好像有道隐形的墙,隔开了他们和洁蒂丝的距离。 但洁蒂丝分明近在咫尺呀! 而亟欲穿越的六只手,却只能在被隔开的无形结界中,拚命地捶打。 蓝光甚至还用脚踢了踢,却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与平贴着无形空气的手指一样的遭遇——一股强悍的力量阻碍了他用力拍打的力道! “我的天!”这下子她完蛋了!裘台蒂的一张俏脸血色全失。 “这么玄!”连青鸟也感到不可思议,数度用身体撞着结界,却冲不过那道藩篱。 “怎么办?我们待会儿怎么回去?”一想到待会儿还要用万用光环再晃回异次元空间内才能回到总部,裘台蒂的头皮就发麻。 就在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灯光霎时大亮,范凯瑞走了进来。 三个人同时愣住! 突来的灯光赶走了迷魅!三个人这才注意到,他们刚刚一直是在异次元空间内,直到灯亮了以后,才发现后来出现的四周景物才是真正的现实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眼里同时出现迷惘的神色。 其实刚才他们的眼里只有娃娃,除了那尊被覆在玻璃罩内的娃娃之外,他们的眼里没有看见任何除了娃娃以外的东西,连裘台蒂也没注意到三度进入密室时,室内应该有的摆设。 直到灯光乍亮,他们混沌的脑袋内仿佛被人用力一晃! 晃出了该有的元神! “你果然是个小偷!”范凯瑞脸上有着心痛,难以相信这一切指控全是真的! 突然被人带回现实的浑噩还来不及恢复,又面临天大的指控,让裘台蒂一时之间只能陷入怔忡,忘了反驳。 忘了反驳就等于承认!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奇了!范凯瑞怎么知道她和青鸟、蓝光在这儿? 范凯瑞生气地指了指安装在天花板上的摄影机。“你忘了我有监控系统!” 裘台蒂瞪大了眼睛,像被人狠狠泼了一桶冷水,这时才知道清醒。 她……她……她竟然忘了这里有该死的监控系统! 她怎么会遗漏这么重大的事? 蓝光和青鸟也同时愕然! 使用万用光环时,绝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个来去无踪的神秘科技,更不得随意曝露自己的真实容貌。 他和蓝光都忘了要蒙面,而且也忘了每次出任务时的第一要务——检查对方的监控系统,避免遗留下蛛丝马迹!这么重要的告诫,三个人竟全忘了! “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来去自如的秘密?”青鸟的眼里浮现了杀机。 “我何止现在才知道,五年前她几乎可以说是在我的怀里消失的!”那一次也真教他开了眼界。 裘台蒂的脸羞红不已,她生气地跺着脚,怨恨范凯瑞竟把她最引以为耻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蓝光恍然大悟。注意力全放在裘台蒂身上,原来她五年前就已经有这么俊帅、挺拔的男朋友了,但他奇怪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是吗?”青鸟警戒的眼神一直在范凯瑞和裘台蒂之间流转,等着她答覆。 是的话,他就放了范凯瑞,否则杀无赦! “我……我和他……” “接吻过,也拥抱过!”范凯瑞挑衅地回瞪着这个高挺、狂傲、对他有着莫大威胁感的男子。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们……”蓝光一脸的新奇和好玩,手指比画着听起来像是关系暧昧的两人。“你们……真的是一对恋人?” “不是!”裘台蒂羞愤地大叫! 她要如何向蓝光招认她当年是为了脱困,竟不择手段地用了滥招的事?天哪!她羞愤地捂着脸颊,差点在地上跺出个窟窿。 范凯瑞冷冷地双臂环胸,冷睨眼前这两个高大英俊,一望便知十分难缠的小偷!尤其是右边的那一位。 一想到裘台蒂可能曾和这种人渣上过床,他肚子里就一阵醋意翻涌! “不是?”范凯瑞脸上全是讥笑。“别告诉我你忘了当年曾自动投怀送抱,要求我吻你一事!” 呃?!蓝光听了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青鸟则皱眉!再怎么笨也听得出范凯瑞语气里明显的醋意,对方凌厉的眼光几乎全冲着他来,不过他可不允许任何人这么欺侮他的朋友。 他一把揽过裘台蒂,拥紧她的臂膀,故意压低声音却让另两个人都听得见,“我打算杀了他!” “不行!”裘台蒂惊惧地大叫。 不行……千万不行……她狂烈地摇着头,不允许任何人杀了范凯瑞…… 一逼出了她的真心,青鸟眼里的狂悍总算收敛了几分。 这两个傻瓜!他冷哼了一声。 “既然是红影的朋友就算了,走吧!”他从容自在地朝蓝光下命令,老是忘了雷不在时,蓝光才是老大的令谕。 而老实的蓝光好像早已习惯了青鸟的欺压,对他的命令也很习惯的遵从。 “等一等!你就这么放红影在这儿自生自灭?”蓝光哇哇叫,紧跟在青鸟身后。 红影?!范凯瑞奇怪地瞥了裘台蒂一眼,侧了侧脑袋瓜子却一时想不起来他几时曾听闻过这个名字。 “等等!”范凯瑞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挡在青鸟的身前,眼神中有着一触即发的怒意,“你不怕外头有警察抓你们?”事实上他没报警。 “外头根本没有警察!”青鸟轻蔑地扯了下唇角,算是客气了。 范凯瑞错愕地瞪着这个猖狂的小偷,没想到他们竟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没错!外头确实没有警察,因为他根本不想报警。当他接到守卫的电话时,他当场就下令禁止他们报警,表示他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他爱裘台蒂!这是他思索了一个下午的重大发现。 小偷的行为或许很不应该,但谁没有过去?只要她肯收手,他为什么不给她机会? 他费了五年的光阴去寻找她的行踪,为的可不是把她逼入死胡同,将她关进牢里一辈子! 原来当爱情来的时候人会懵懵懂懂,渐渐萌芽时会让人不以为意!而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屡次幻想再次与她见面时的情景,想再次品尝她的红唇,幻想她在他口中呻吟,交缠着她雪白的藕臂。那些影像令他屡次产生悸动与渴望。 难道这就是爱情? 一个无来由喜欢对方的爱情! 一个不管对方出身,想爱就爱的爱情! “我不报警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台蒂。”和她的朋友。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让台蒂「失望」!” 两个同样高大、精壮结实的男人眼里有着互相较劲的火光,谁也不让谁。 “我这次放过你,并不代表下一次还会原谅你!”范凯瑞偏过脸,侧看着他们即将开门离去的身影。 受到了挑衅的青鸟突然回转过身,狠狠地将一把枪用力抵在范凯瑞的心口。 “青鸟!”裘台蒂失声尖叫,刷白脸色想拦他。 这个狂傲的小子!蓝光被吓了一大跳,正想上前制止青鸟的冲动。 “我这一次会原谅你,并不代表下一次还会放过你。”青鸟露出了非常迷人的笑容。“小子,你给我放精明点!红影在这边若有个闪失,我唯你是问!” 红影!又是红影!她到底有多少身分? 看到他眼中噬血的狂傲,范凯瑞不怕死的又激了青鸟一句,“我看你当杀手倒比当小偷合适。” “我本来就是个杀手!”青鸟拉着蓝光走了出去。 范凯瑞突地瞪大眼! 原来裘台蒂不仅是个小偷,还专跟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那么她还干过些什么勾当?吸毒?勒索?卖淫?供人包养? 可恶!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裘台蒂被拖着走的手臂被握得好痛! “咱们回家算帐!”一步出密室,范凯瑞惊讶地看见守卫全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密室内的监视系统都被破坏,而带子也不翼而飞,他更加怒不可遏。“看看你那两个流氓朋友干的好事!” 不过为了抢回带子,就将人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的。 “谁是流氓?” “你跟他们一样的混帐!”他咬牙发怒道!用力将她塞人车中,自己也坐进驾驶座里,拿起大哥大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混帐?!”她气得哇哇大叫。 “没错!”他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你才混帐!”黑白不分的大混帐! “要你管!” “你……”车子猛然开动的力量将她摔回椅背。 一路上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却依旧八风吹不动地开着车。 如果他以为她会乖乖让他载回家好任他摆布,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就在她想要启动万用光环离开这个臭男人,并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时,她赫然发现她的手表不见了。 “停车!”她惊慌地大叫,没有了万用光环她怎么回去? “哼!”范凯瑞白了她一眼,像是答覆她的要求似的,他连后窗都镇上。 “喂!我要你停车你听到了没啊?”她火大地吼道。 “客气点!”他突然两指扳住她的下巴,迫她面向他。“我向来不受人指挥。”幸好现在是红灯,否则他真的会撞上别人。 “我的腕表不见了!”一定是掉在密室里。 他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算是回答。 万用光环不见了!让她胸腔里的闷气陡地一下子炸开!连日来的挫折、失败,让她此刻的情绪沸腾到了顶点,随时一个不小心都会引爆。 “你到底载不载我回去?”她突然发狠地眯起眼眸,打算掐死他般。 前方突然传来剧烈的碰撞声。就在他们前方四十公尺远的十字路口,四辆不同方向的大小车子全撞成了一堆。 完了!一定会塞车!范凯瑞赶紧掉转车头,朝她露出一个非常性感的笑容。 “不回家算帐也可以!咱们两个关在密室里好好算一算也成!” “算你个大头鬼!”她突然暴喝一声。 他不以为意地大笑,一路飙回展览馆,笑声仿彿在嘲讽她心中那个昭然若揭的秘密——她一直拿他无可奈何! 第八章 “为什么我的腕表会在这里?” 被整得快崩溃的裘台蒂看到自己的手表竟好端端地躺在玻璃柜旁,她差点精神错乱! 如果她曾挣扎过,那么手表不可能好端端地躺在洁蒂丝的脚侧,一定是掉在地上。 问题是,范凯瑞拖着她走时,根本没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有人进来过这里吗?”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进来!”范凯瑞没好气地回答。 受伤的守卫全被送到医院里,室内全是他们俩的声音。 “那为什么我的腕表会放在玻璃柜旁呢?”她怔忡地看着洁蒂丝,打从见了洁蒂丝开始,她就没有一刻顺心过。 “你这么想要这个娃娃!”范凯瑞走到她身边,也学着她盘腿坐在地毯上,仰视着娃娃。 “我说想要,你就会送我吗?”她凶巴巴地吼他。 被人误解,她可以毫无感觉,但被他用一层有色的眼光看待,她就满肚子气! “小偷!”他很不客气地指责。 一双肃杀的眼光射了过来,几乎快将他射成重伤! 两个人眼对眼地愤怒对峙! “你难道不知道偷窃是不对的吗?”他严肃的斥责,“只因为这娃娃有上百万美金的身价?” “你知道?”她吓了一跳! “瞧你这么聪明也会被别人骗!那些全是噱头……” 听完了他的一大串误解,裘台蒂疯狂大笑! 原来他以为她想偷娃娃,是因为网路上有人用百万美金寻找娃娃,而这尊娃娃并没有被限定一定要具备何种条件,让人误以为是哪一种娃娃都行。 偏偏他的这一尊最奇特! “你有百万美金可以给我吗?”她就是皮痒,喜欢捉弄人。 “千万美金都不是问题!”他突然敛紧了眉,一脸的痛心疾首! 原来她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拜金女郎! 她突然话锋一转,脸色丕变!“你以为给了我上千万的美金,我就会松手?” “愈偷愈大!你的胃口早晚会变得像无底洞一样。”他被她的口气惹毛了,食指一转,不客气地指着她的眉心斥道。 “当小偷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被他激得火冒三丈,让她坐不住地由地上弹起,双手后插在口袋里,一脸的皮样。 他也缓缓地由地上站起,高大慑人的气魄一下子将她的优势瓦解! 被他凌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似乎得说些什么才能扳回一城! “你客气点!我从头到尾没碰过你的东西!”事实上洁蒂丝根本不让她碰! 不让她碰!不让她碰!不让她碰…… 这四个字像道魔咒般,瞬间令她茅塞顿开,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迅速转头望着洁蒂丝。 她缓缓地弯腰盯着洁蒂丝的眼,想确定刚刚突然疯狂涌现的心思为何? 洁蒂丝,你为什么还不肯回雅各达的身边?为什么?她用心灵和洁蒂丝沟通。 听到了雅各达的名字,洁蒂丝的双眼突然绽放出柔和的光芒,那是一个妻子听到自己丈夫名字时应有的甜蜜。 “别表现出一副十分渴望的模样,我绝不会把娃娃送给你!” 就算他曾有过这个念头,也被她刚才冥顽不灵的态度给惹毛了。 平视着洁蒂丝的漂亮双眼,突然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男人的脸! 他竟然打断她和洁蒂丝的「谈话」! “你要,我可以送给你,但你何必偷?”他依然对她的行为感到失望。 尤其她又这么不知羞耻,不认为偷窃有错。 “你不必送我!”裘台蒂倏地直起身朝他摇着手指头。 “我也不……” “因为我不收!”她双眼瞬间绽放被人激怒的神采!“我打算非偷到手不可!” 凑近他的细致脸庞上有着发狠的笑容! “你——”一口气瞬间在他的胸臆间爆开!她那双势在必得的坚毅美眸让他差点疯狂,“跟我来!”他咬着牙道!发狠地想教训这个小蛮女。 她自信自己的身手,要劈昏他绝没问题。问题是他的手劲强大,出乎又猝不及防,在还未与他交锋之前,她的手腕就被他制住了。 右手被他钳住,但她还有左手,正欲扬起时,突然她左手的胳肢窝下方像被人狠狠地掐住了力穴,登时让她酸痛得没了手劲! 她一惊!被身体传来的诡异骇得花容失色!突然脚又一软,她全身的力量仿彿在瞬间被人抽空,只剩下软绵的躯壳,她惊叫一声,迅速倒入他蛮横伸来的双手中。 他非常痛快地大笑,眼里却有着残酷报复的笑意。 原来她在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游戏啊! 好!他奉陪! 被他扛在肩上的裘台蒂,在伸手急着想拿玻璃柜旁的手表时,却吃惊地突然瞪圆了双眸!娃娃……娃娃它…… 洁蒂丝竟然调皮地朝她眨了下眼睛,还露出顽皮的笑容! 她震惊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怔怔地看着洁蒂丝距离她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砰!」地一声,密室的门被用力合上,阻隔了她的一探究竟。 我的天……她确定刚刚那一瞬间,真的看到了洁蒂丝顽皮的朝她眨眼微笑。 “你要带我去哪里?”看到他扛着她搭电梯来到他顶楼的卧房,惊慌立即袭向她全身。 “你会不知道我想干嘛?”他将她摔向床铺,恶意地压上她的四肢,开始亲吻。 “你……”被他的男性气息搅得头发晕,脑袋昏沉沈的,连推拒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 “你被多少男人吻过?”他心痛地问道。 她赫然睁开眼睛,正想发火!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瞪着他完美健硕的裸体。 老天!他竟然将自己脱光光。 “别碰我!”她怒喊,浑身使不上劲的感觉,差点让自己急得翻白眼。 他没有急着脱她的衣服,却开始用吻的……一件一件慢慢地褪。 “你好美!”捧着她的脸蛋细啄着,他藏不住眼里的深情。 为她相思五年,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了整整五年,五年来的夜夜相思,五年来的牵肠挂肚……瞧他守候了她五年之后,得到的却是什么? “为什么要当小偷?说!”钳着她的下巴,他强悍地俯罩住她的唇,硬是分开她的矜持,灵活的舌钻进她的口中。 像有道暖流滑过她惊慌的心房,慢慢地赐予安定的力量……他吻着她,唇舌交缠,与她难分难舍。 “我什么都没偷到!”她替无辜的自己伸冤,连日来的挫败隐隐浮上她的眼眶。 “让你偷到了还得了!”他喘着气道。对她的爱与憎,被她眼里浮现的莹莹水光撼动出内心最深藏的部分! 她偷走了他的心! 却还一心一意牵挂着那尊她自以为价值有上百万美元的娃娃。 没有娃娃的联系,两个人早从生命的驿站中再度错过!他可能得继续在茫茫人海中拚命追寻,只为再度追寻牵系他心魂的神秘女子。 “我不打算让你走!”他痛苦地道,但是她的执迷不悟让他彻底心寒!“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偷窃!还有远离那些专惹是非的人渣。” 被暖意覆围的心差点在瞬间被冻毙! “如果我不呢?”她手足无措地任由他狂吻,由额头直到覆住她下巴,再烧灼至雪白的纤颈,然后…… 她猛然倒抽一口气! 什么时候她的衣衫被褪尽?代替它的,是一身结实的肌肉,赋予她温暖的竟是他的男性体魄,还有那张令她蜷起身躯、屡屡颤抖不已的性感双唇。 “不……不可以!”她惊道,眼里已堆满了骇然。 她身上的灼热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喊着不!身体却亟欲地弓向他又是怎么回事? “我爱你!”他盯着她,痛苦的表白。“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是你却每次都让我失望。”他低首埋入她的胸前,听到一声声的喘息。 “你……你爱我?”奇了,一听到他爱她,她全身的警戒突然松弛。 盯着她讶异的脸蛋,他老实的坦诚一切。“五年前,从你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寻找你,五年了,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了!”他痛苦沙哑的声音诉说他的无奈。“我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竟会愈来愈重!在知道我花了时间和精力,用尽一切方法寻找的女孩依然下落不明时,失望和孤独一次一次啃噬我的心!”他的大手悄然覆住她女性柔软的部位,引得她频频抽气。 “不……”她低哑地弓着身子求饶。 “不要吗?”他邪笑着,更加恶意挑逗。 “不!”她突然弓起身子贴近他的胸膛,洁白的贝齿啮咬他的肩膀,浑身直打哆嗦! “还没完呢。”他推开她,将她压回床上,吞噬着她难以自制的闷哼声。 “当我知道你是个小偷,唯一担心的却是你的安危问题!”他贴着她的唇,轻声呢喃。 受折磨的何止是她一个,浓烈的喘息已快将他逼至极限! “我不介意你曾经是个小偷!”他喘息着,突然分开她修长的双腿。“我在乎的是你日后的生活态度,你打算偷一辈子吗?” 一阵强烈的紧绷感瞬间袭来,逼得她喘着气直想往后退。 “你想躲去哪里?嗯?”他蛮横的扯开她的腿硬架住他的后腰。 频频摩擦的灼热感毁掉她的自制力,她的身体和心智一起投降! “我为了你付出五年的心力,我要索回点报酬!”这是她欠他的。 不急着进入她的最深处,他执意非折磨到她呼喊出他的名字不可! 尽管他自己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但最先崩溃的绝不会是他!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突然贴着她的身体上下摩擦。 “凯瑞……”她听到了自己痛苦的发颤声。 他咬着牙,强力撑着! “选择留下或者是离开!” 一阵女性的抽泣声扬起! “凯瑞……” 不理会她的哭泣,他非得索回五年来的付出不可。 “选择离开,就表示你不值得我爱;选择留下,你就得离开你那群流氓朋友。” “他们不是……”随着她的尖叫,破碎的抖音全变为惊喘! “难道他们是你的情人?”俊逸的脸上一阵凶狠,却难掩妒恨。“你喜欢一个杀手远胜于我这个堂堂正正做人的富家子弟?他给了你什么?”他突然贴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唇瓣,温柔的低语却充斥着危险。“这个吗?嗯?” 突然的蹂躏让她忍不住低泣,却霎时被他火热的唇舌吞没。 “还是这个?”他恶意的磨蹭令她整个人弓向他! “他们真的不是……”她泣喊着!无辜又无助地沉沦情欲,放纵地让身心一起背叛理智! “你还在替他们说话!”他突然失声咆哮! 用力紧握成拳的双手,被蛮横的拉开分钉在两侧,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他们真的不是……”她委屈地直想辩解。 “小偷吗?”他愤怒地用力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瞧清楚自己的脸色!“是谁在你昏迷的时候担忧得快疯掉?是谁?”他用力咬着牙,字字都是指控。“是谁在看见你毫无血色的躺在地上时,差点吓得崩溃?是谁?”他狠狠地吻了吻她的唇,再次放开,露出了一个俊美邪气的笑容—— “你赢了!”他火大的一个闷吼,迅速贯穿入她的体内!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痛喊出声,眼泪也霎时疯狂涌出! “你、你……你……”范凯瑞震惊地望着激烈捶打他的裘台蒂。“你没有……”一股怜惜瞬间流入他几乎已快枯死的心房。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感激,她又让他再度兴起永远拥有她的决心! “对不起!”他再度吻她的红唇,只是这回万分珍惜。 奇异的痛楚消失后,身下传来阵阵战栗,让她着魔似地用力抵着他的唇,紧绷的身子贴覆着他的全身,冀求更多! “我爱你,我爱你……” 一句一句的闷吼伴随着时而呼喊、时而喜悦的呻吟,拉近两人心中的距离。 “我也爱你……”她小声地喟叹,此时此刻,她无怨无悔的将自己全然交付与他,让他带领着自己疯狂地飞翔在缤纷的感官世界! 毫无保留的激情让两人撤除彼此的心防,字字句句的呢哝软语间,吐露的是一直未曾出口的倾慕。 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惊喜的盯着两人瞧,笑弯了的眉眼是一副难掩的得意,红红的小嘴勾起满意的弧度。洁蒂丝拖延着与爱人相聚的日子,为的就是要看这样的结局。 虽然暗室里寂静无声,虽然好想回家,可是没有实现主人的唯一心愿,说什么她都不忍离开! 现在她实现了主人的心愿,她可以开心地等着雅各达亲自来接她回去了! ****** “最好给我一个把我拖出实验室的好理由!” 雷一脸震怒地坐进宽大的皮椅中,严厉地扫过这两个教他头痛的调皮男。 “好奇宝宝出事了!”蓝光惊骇地说。今天所遇到的奇事让他直到现在都还冷汗直流。 雷的眉头立即严厉的皱起。“怎么回事?” 蓝光劈哩咱啦的将这一连串的奇遇全说了出来! “你们三个真的是太闲了!”雷的浓眉不悦地开始积聚着怒气。“红影人呢?” “在范凯瑞那儿。”青鸟闲闲地把玩着他的爱刀,检视着亮晃晃的刀身,雷的怒意对他丝毫没有作用。 “你们相信有这种事?”雷的浓眉依旧不悦地揪着,他一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问题是我们三个人真的无法穿透那道诡异的无形结界,而且……”蓝光看了青鸟一眼。“万用光环好像也失去了功用。” “有这种事!”雷微勾的唇角全是不信,他轻笑道:“省省吧!你们两个,为了把我拐出实验室,竟用这种滥招,当心我扁你们!” 蓝光和青鸟两个人是一见面就吵架,有一回,忍无可忍的雷火大地丢了雨副拳击手套,要他们轮流陪他过招,隔天就见蓝光蹒跚地向红影打着招呼,青鸟则黑着一只眼圈,足足当了一个礼拜的熊猫。如今他们竟化敌为友,连合起来骗他。 “这是真的!”蓝光急得哇哇叫。 “不可能有这种事情。”雷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几天几夜未合眼,着实累了。 “这是真的。”青鸟肯定有力的声音犀利传来,让雷倏地睁开眼。 蓝光和青鸟向来爱斗嘴,意见老是不合,不太可能联合起来唬弄他。 他看着他们,缓缓地站起身。“真有这种事情?”两个大男人的神情不像在说笑。 “你去了就知道!” 二话不说的,雷立即拿起万用光环朝他们两个人扬了扬。“一块儿去!” 三个人晃眼间便来到了密室。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娃娃?” 毫无阻碍地穿越异次元空间来到了密室中,三个人站在密室内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告诉我,万用光环怎么都穿不透结界,现在……”雷揶揄地看了看密室内的陈设,一向严肃的脸已出现了发怒的前兆!“你们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一尊普通的娃娃被两个无聊的大男人绘声绘影。形容成充满诡异力量的神物!今天是什么日子?愚人节吗? “是真的!”蓝光大声的替自己辩驳。“我们当时真的被困住了!” “那现在呢?”雷双臂环胸,生气地等着解释。 他的万用光环会有什么问题! 蓝光求救地看了青鸟一眼,青鸟也一脸惊奇的打量着密室四周。 “不信你摸摸看!”蓝光指着娃娃。 “摸什么?娃娃吗?”雷像是在印证他的话似的,掀开了玻璃罩,双手举起了娃娃,用严厉的眼瞄着他们两个。 两个大男人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玻璃柜旁的女表,雷压抑着脾气,努力吸了几口气,调节胸口骤升的火气。 他警告的手点着他们,即将爆发的怒气敷度被他压抑地吞回肚子。 “谁准红影把万用光环随便乱摆的?”那个好奇宝宝真是不像话。 青鸟走了过来,伸手正想触摸娃娃,才伸到娃娃的面前,一道隐形的推力赫然由娃娃的眼睛内辐射出,硬是将他的手推挡在外。 雷仔细地瞧着青鸟的骤然变脸! “蓝光,你快过来试试!”青鸟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急忙吼蓝光过来。 蓝光试了几次,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推力缓缓将他的手摒除在外,不让他碰。 “你看!”蓝光边试着,边让雷瞧着他的手指,在伸到娃娃的面前时,千真万确地被一股力道推了出来! 雷在那一刹那间也瞧出了娃娃的诡异! 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将蓝光的手往外推! 千真万确! 他赫然地捧高娃娃,仔细地寻找那股奇异的推力是由何处而来?真的是从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身上传出来的吗? “我没骗你吧!”蓝光和青鸟很难得肩靠肩、紧挨在一起,在洁蒂丝的面前,他们头一次觉得自己非常渺小。 一阵奇异的颤栗由指尖轻传入雷的心中,洁蒂丝与他有了短暂的交流。这一切让雷瞪大了眼,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第九章 “我怎么会这么不知羞耻?” 一张火红的脸蛋第四度尴尬羞恼地埋入雪白的臂弯中,似乎多忏悔个几次,她就能够对得起自己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懊恼的脸才刚埋入「避风港」没多久,就又迅速抬起来,无力地改支撑着额角。 为什么她会难以抗拒他的诱惑? 为什么他把她弄得筋疲力尽,却又再度欺身上来时,她又再度被挑逗得火热难耐? 她口口声声说不要!不许碰她!可是她的表现却像个淫荡饥渴的小色女! “哦!我的天!”她迅速又再度埋没烧灼的脸蛋,她仿佛又听到了令她快羞得跳楼的娇声呻吟。 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上辈子不知道是欠了他什么,这辈子才必须这么还他! 第一次见面,她便主动把初吻送给了他! 第二次相逢,她竟然连自己的贞操都双手奉上! “台蒂!”一张俊脸小心翼翼地由拉开的小小门缝探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自我哀悼。 “我不认识你!”她火大的别过脸,不想看见这个让她羞愧到无颜见江东父老的男人。 挂着彩的俊脸带着一脸的得意笑容,不过那笑容一闪而逝,不敢得意太久,免得又再度被凶暴的裘台蒂k! 范凯瑞的脖子上有两处指甲抓痕,脸上有两处淤青,全是她的杰作! 他走进来不怕死的由后头楼住她,当然,也顺便将她那两只猫爪一并握住。 “我都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气多久?”他故意无视她的反抗,脸颊硬要贴着她。 她火大地咆哮,“我的贞操都已经给你夺走了,你对不起有个屁用!”shit! 范凯瑞的唇角扯出一个暧昧的弧度。“我可没有强迫你哟!” 裘台蒂才刚退烧的温度又立即被他的话引爆,几乎由脸红到脚趾头。 “要不要我向你证明我的无辜?”说着,他又啄吻上她的后颈,轻轻吮吻着她颈后细嫩的肌肤。 “你去死!”她火大的想推开他,害怕他又在她身上点燃火苗。 “这么绝情!”他边吻边笑,无视她的挣扎。“我还打算跟你白首偕老呢!”真的! “谁要跟你白首偕老!” “我。”他热情专注地瞅着她,不像在说笑。轻轻地转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我爱你,台蒂,真的。”见她一脸的不信,他可以举手发誓。 “爱我的身体吗?”她佯装一脸的怒意,心里霎时滑过阵阵甜蜜。 “不止!你的一切我都爱!” “还包括我是个小偷的身分?”她轻蔑冷笑。 一只大掌轻捧住她的脸颊,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就算你是江洋大盗我也认了!” “哼!我不过是个「小偷」,何德何能……” “别自贬身价,台蒂!”他肯定地朝着她摇着头。“那些都过去了!”原本他想放她走,得到了她之后却让他更想拥有她。“你不可能一辈子当小偷。”他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小手。“你得有个好归宿。”他一脸认真地说:“嫁给我!” 裘台蒂闻言,震惊地瞪大眼。 看得出她内心的惊讶,他乘胜追击。“我找了你五年了,台蒂。”他动之以情。“直到看见你毫无血色的躺在密室里,那景象差点把我的心揪碎!我发现原来你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占据我的心。你偷了我的心,也偷走了我对你毫无保留的爱,你怎么赔我?”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嫁给我。”他贴着她的唇,再次温柔的要求,执意要听见她的答覆。 这就是了……裘台蒂感动不已,差点亲手挖出一颗芳心给他。 “可是我是个……”杀手! 一个专杀恶人,扣下扳机前绝不会眨眼的杀手。 “别老是惦记着过去。”他迅速打断她的话,不喜欢她老牵挂着她的过往。“以后你心里只有我,也只能有我!”至于她认识的那群人渣,婚后他会想办法踹开他们,不让他们再有带坏她的机会。 “可是我真的是……”她想哭又想笑,被他眼里的真诚感动得一塌胡涂。 这就是她心系的男人了!拿他无可奈何,宽容、善良又纯真,他是一个非常单纯的男人! 他以为她是个偷儿,虽然她这回接手的任务确实是扮个偷儿,只是她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偷到,却偷走了他的一颗心,也将自己的亲手交给了他。 “我说过了,别再老是记着你的过往。”他手一挥,似乎想将她的过去挥得一干二净。 “可是我真的是个……”杀手! 不知道当他得知她就是那个道上人人闻之丧胆的红影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干脆覆上她的唇,阻止她的聒噪不休。 “你很吵耶!”他的眉毛不悦的拧起。“跟你说过几次了,把它忘了,也把他忘了!你怎么老爱跟我作对?”他惩罚似地钳聚她的下巴,不忘边吻边责备。 它,指的是当小偷一事;他,指的是那个高大俊帅、让他倍感威胁又拿枪指着他的男人。 “他叫什么名字?”一想起那个可能曾吻过她的男人,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谁?”裘台蒂还沉沦在他令人迷醉的吻里。 “拿枪指着我的那个男人!”他不忘一边逼供一边动手,大手覆住她雪白的胸口。 “青鸟。” 青鸟?他好像听过。 “另一个呢?”另一个男人比较不具威胁性,比较不可能抢走他的台蒂,他也就比较不将他放在心上。 “蓝光。” 蓝光?他微侧了下脸,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那你呢?”他邪邪一笑,非常满意地与她翻滚在地毯上,紧贴着她的娇躯,享受着她的柔软。 “红……红影。”她又难以遏抑地轻喘了起来。 “红影?”好像在哪儿听过? 红影…… 红影?! 他赫然瞪直了眼,嘴巴张得老大,全身僵直! “你!你你你你你……”他突然变得结巴。 “你怎么了?”她神色一整,讶异他怎么变成这样。 “你……你是红影?”世上只有一个红影。 “是啊!” “那个……那个名声响叮当、歹毒无比的红影?”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她和他所知道的女杀手画上等号。 她又好气又好笑,故意瞪大了眼重喝,“我是!” 在响叮当这三个字之后,他干嘛非得要加上「歹毒无比」这么辛辣的一句。 范凯瑞已经吓得头重脚轻了,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不可能是!”他一脸的凝肃。 “我是啊!”她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你怎么看都不像!”他朝着她打量,企图找出她说谎的证据。 “那我的脸上有写我是小偷吗?”相对的,杀手会在脸上刻着杀手两个字吗? 看到她再认真不过的神情,他仅存的怀疑……碎了…… “你你你……”他食指指着她,被这突然认知的事实吓得又再度结巴,脑神经仿佛纠结成一团。 “怎么了?你怕了?”裘台蒂走过来,轻松的将两手挂在他颈上,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 “我……我……”这次换范凯瑞想说话,却老是被她堵上。 “我专杀恶人,从不碰无辜善良的老百姓。”她啄吻着他的下巴,陶醉地闭上双眼。 听到她的坦白,无辜善良的范凯瑞差点吓得推开她。 她赫然睁眼,眼神清澄又冰冷,似乎在控诉他刚才的表白、真诚全是一派胡言。 “所以我不适合你,对不对?”她强忍着胸口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所以一听到我是个杀手,就立刻想推开我!”她被他微妙的举动刺伤了心。 “我……”那一刹那他真的差点推开她,但绝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他只是想再看看她的眼神,再一次确定她说的话。 “所以你可以收回你的爱情宣言,当你从来没有遇到我这个人!”她突然放开他,转过身去。她喉头一紧,好想哭。 “台蒂!”他握住她的手臂,一脸的焦急。 她怎么不听他把话说完呢? “台蒂!”握着她的手,轻轻将她拉进怀里,随即迅速拥紧她,俊脸由后贴上她的。 “我只是震惊,可没说我怕了。” “你不怕吗?”她侧瞅着他。 “我为什么要怕?”他惩罚似地用力揑了捏她的俏鼻。 “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她指控道。说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实招出,“我真的只是震惊。”他肯定地瞅着她,“别怀疑。”他握起她的雪白小手,定定地瞅着它们,喃喃地轻语,“有谁会相信这么漂亮的小手竟然曾杀过人?” 真的是教人难以相信。 他突然抱紧她。“又有谁会相信这么娇弱的身躯竟能有这么呛的身手!” 他知道红影专杀恶人,他听过,只是没料到这样的传说人物现在就在他身边。 而且快成为他的妻子。 “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嫁给我?”他俯首凝睇的黑眸里再认真不过了。 裘台蒂在刹那间感动得一塌胡涂。 “你……真的要……”她突然哽咽。 “当然要!”他满脸爱怜。 “我爱你!”感动霎时冲出了她的喉咙。 他迅速拥聚了她,吻住她鲜嫩的红唇,再也不肯放开。 雨具火热的躯体再度翻滚在地毯上,难分难舍。时而呻吟、时而低喘,热烈地奉献出彼此…… 当喘息渐渐平复,两个人满足轻喟的相拥在一起时,裘台蒂缓缓道出了过往,她成为「红影」的始末,说出她头一次出任务便失败,还碰见了他,以及促使他们两个再度相逢的神奇娃娃的奇异魔力。 “真的还是假的?”一听到「结界」两个字,范凯瑞吃惊地睁大双眼,好像在听故事一般。 却是一脸的不信。 “嗯!”细腻的脸颊靠着他的胸膛,侧耳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很奇怪,洁蒂丝似乎很排斥我,可是这没道理啊。”她实在想不透,她是要来「请」洁蒂丝回去和雅各达团聚的人,怎么会受到这么多挫折?难道洁蒂丝不想回去? 为什么? 范凯瑞慵懒地闭着眼,抿着唇偷笑,一手圈着她纤细的腰枝,懒得答腔。 “为什么只有你能毫无阻碍的碰触洁蒂丝?而我们却遭到结界阻碍?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 其中原因令人百思不透,但这似乎是解开谜底的关键。 “是不是洁蒂丝爱上你了?”裘台蒂突然感到惊奇地瞪着他。 范凯瑞听了大笑,边笑边吻她。“我的天……”他止不住满脸的笑意。“你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 他边说边笑,俊朗的笑脸让她恍惚了片刻。 裘台蒂恼怒地白了他一眼。好嘛!就算她的答案有些离谱,但那也是她随口胡诌,他未免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你压根儿就不相信!”看见他眼里的戏谑,她这才发现,她刚才跟他说了这么多,全都是白搭! “我相信、我相信!” 才怪,他随口瞎说,敷衍的态度让她气得猛挑眉。 “我说,”他无可奈何的陪她一起大眼瞪小眼。“人家不想回去,当然你就请不动啰!”他随便瞎说了两句,以弥补他刚才的敷衍。 他的话让裘台蒂的眉挑得更高。 他只是顺着她的心意,按照她的「要求」出声安慰,话里可没多少认真的成分,但裘台蒂却听得十分专注。 他想笑。 “洁蒂丝还不想回去……”她点着头,没错,跟她推敲得一模一样。“但是为什么?”她突然认真的看着他。 范凯瑞的唇角差点拉出一个大弧度。 “呃……”他咳了咳,掩饰笑意。“大概舍不得离开我吧!”他止不住又迅速扬起的笑容,想也没想地答。 裘台蒂赫然张大了小嘴,呆呆地瞪着他,睁圆的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又似乎看到了什么。 一直难以具体成形的模糊概念像被人牵出了头,慢慢地拉出了一条线,而她一直浑噩难解的事实真相,似乎就因为范凯瑞的这一句话而云开见月,刹那间明朗! 铁诺说过的话突然像雷一样劈进了她的脑海! “凯瑞!”她瞪大的眼里依旧是难以置信。“你……”她欲言又止。 “我……”范凯瑞倒很认真地在和她开玩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像个顽皮的男童,故意逗着她。 “你……”她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遂有些语无伦次。“你说你找了我五年,还有你最大的心愿,这些是不是真的?” “什么找了你五年?什么最大的心愿是不是真的?你到底在问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她吞了口口水,镇定下来。“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五年来最大的心愿……不!不对!你的最大心愿是什么?”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范凯瑞未出口的答案了。 “找你啊!”他想也没想的回答,一脸无辜。 若问他这五年来,一直盘旋在脑海中,时时刻刻难忘,又亟欲达成的心愿是什么?那就是找寻五年前那位如梦似幻的女孩。 而她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愿已达成。 “你知道铁诺曾告诉我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他答得可皮了。 “凡是被娃娃挑上、得以侍奉它的人,娃娃可以达成他的任何心愿。”而范凯瑞唯一最挂心的,就是寻找她的下落。 所以洁蒂丝会从新加坡一路流浪到台湾,只因它不肯随便让人侍奉的挑剔个性。 不敢再乱说话,范凯瑞只敢嗯了声,算是附和她的话。 “我们的蜜月你想在哪里度过?”他轻扯着裹在她身上的被单,又想要她了。 谜底呼之欲出,却被范凯瑞给打断。 “别吵!”裘台蒂拧紧了眉,因他突来的打岔而打散了正逐渐成形的思维。 “别再想娃娃了。”他凑近她的唇,吮吻着她的耳后。 “别闹了!”她努力地推拒。 “好啊,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闹你。”他低笑地蓄意和她杠上。 “你还没见过我的父母!”他的唇好热!“而且我们还得先把洁蒂丝送回去!” 嬉闹的笑容突然僵住,他的热情一下子褪尽。 “怎么啦?”她因他突来的表情而挑起了戒心。 “台蒂!”他一脸的忍耐。“我警告你,别再动娃娃的主意!我也告诉过你,没有什么一百万美金的悬赏,那全是厂商的噱头,你要钱我可以……” 她受伤似地跳起来,原来他竟把她当成这种人!“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接近你,才接近娃娃的?” 不是吗?他挑着眉。表情确实如此! 冷静点,一道意念劈进了她的脑海里,慢慢地操控她的心智。 你爱他,就得耐心地和他谈,与其花力气和他吵架,不如和他撒娇,效果会更好。 裘台蒂瞬间变得冷静!想起了不知是谁曾和她说过这句话。 她心想,要一个大男人相信这么离谱的灵异事件,确实有点困难。 “我接受这项委托不全是为了钱,想救克莱儿和对娃娃的好奇占了绝大的因素!”一百万美金她可以拿来做很多善事,这个忙她绝不能白帮。 哈!终于承认了!愤怒在范凯瑞的眼底燃烧。“我说过你要钱我可以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她忍不住咆哮,随即又懊恼的闭上嘴,喝令自己冷静。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他火大的拿起长裤套上。 “凯瑞,你听我解释……” “不要跟我解释这些有的没的,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有这种事,我说过,我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卖的!”他为何要辛辛苦苦的收藏之后再卖给别人?“为什么是他来向我要娃娃?为什么不是他将另一尊娃娃卖给我?我也可以把它们两个凑成一对,我也可以教它们永生都不分离!”他火大的穿上衬衫。 岂有此理!什么魔力娃娃!就算那个什么铁诺的有收藏娃娃的癖好好了,凭什么要他非把自己收藏的这尊给他?为什么不是他拿另一尊来卖他! 原先想结婚的喜悦被这不愉快的事冲得一干二净!她执意要送回娃娃以换取赏金真是火上加油! “我说的全是真的!”她不死心地想消弭他的误解。 “我不相信!”舍不得离开她,他生气地坐在床沿上与她僵持不下。 那娃娃是凑成他们结合的媒人,单凭这一点就够他供奉膜拜一辈子,怎能说放就放? 更何况有人竟肯花钜资买回娃娃,这人不是神经病就是脑筋不正常! 不放! “凯瑞……”裘台蒂咬着下唇,一脸为难,思索着不知如何开口。 范凯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瞪着她。 “你该不会是为了娃娃才和我上床的吧?” “你——”她气得当场甩他一巴掌,脾气再也难以控制。 生气地掀开被单,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裸体,忿忿地穿着衣服。 他又被她的裸体勾动了欲火! 警卫在这时候传呼通报,“有一位雷祖耀先生和一位叫铁诺的外国男子,以及上次夜闯密室的两名男子指名要见您和裘小姐。” 老板事先有交代过,再碰到裘小姐的「朋友」们时,不得报警,直接联络他就可以。 警卫边通报边小心翼翼地盯着四位压迫感十足的访客。 “雷!”裘台蒂一脸的惊喜。 她的好伙伴们请出了雷,那不是要冒着被k的危险吗? 雷最痛恨他在「闭关」时被打扰,通常那个打扰他的人会被修理得十分凄惨。 看见裘台蒂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范凯瑞心中的警钟立即紧张地大声鸣放! “雷是谁?”他一脸的紧张。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她便欣喜若狂? “一个比你更帅、更酷、更有钱、更潇洒多金、更吸引人、更有品味的好男人!我的「爱人」!”她狂傲地睨着他,一脸他全被比下去的轻蔑。 “你——”他气得差点昏厥。“你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 她故作一脸的惊讶,“你不知道我脚踏多条船吗?除了雷以外还有森纯英、谷青云、姜克文、谷青岚,还有……”她能掰就掰,存心气死他。 “够了!”他几乎抓狂。“从现在开始,统统把他们给我忘掉!” “就凭你!”她轻蔑地冷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等你看过了他们,再掂掂你自己的斤两,就知道我忘不忘得了他们了!” “台蒂!”范凯瑞生气地大喊,真的被她气坏了!她在跟他呕气,招式阴狠得让他无力招架! “你下不下去?”她侧脸睨着他,问他有没有胆下楼接受挑战。 “当然去!”他大吼,一副要下楼跟人厮杀的样子。 “那就走呀!”别过头的同时,裘台蒂漂亮的嘴唇噙着坏坏的笑,一脸的顽皮。 好棒!终于扳回一城了。 第十章 结果范凯瑞一看到雷,便被他冷酷高大的外貌震慑住,火气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全神戒备了起来。 “你好,我是雷祖耀,这位是铁诺先生,另外两位你见过。”雷一向说话精简,看人的眼神却犀利异常。 “你好。”既然对方礼貌地先伸出手与他相握,他也只有礼貌性地客套一下。 裘台蒂一看到蓝光和青鸟便乐得上前拥住他们两人,分别送给两人一记香吻,把范凯瑞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礼貌地立即甩开正与雷交握的手,急急忙忙地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他不要什么娃娃了!如果裘台蒂坚持他非得把娃娃送走才肯嫁给他的话,他只好照办。反正非得把她娶回家不可! 雷只是淡淡一笑,了然地睨了眼红影。 “这位是……”范凯瑞边拉着裘台蒂,边不忘问明他们的来意。 这位灰发的男人看起来非常精明,眉宇间却流露着慈善,他就是那个急着要把娃娃找回的男人? “范先生。”铁诺不会说中文,只能用英语开口。他求救似地看了雷一眼。 “没关系,他在美国长大,听得懂英文。”雷说着流利的英语,要铁诺放心地说。 铁诺松了一口气,能懂英文,就能直接做双向沟通,更能确切地表达他的请托。于是他开始用英语说明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请把娃娃还给我,尽管出价。” “为什么非得是我把娃娃给你呢?怎么不是你把另一尊娃娃给我?反正只要凑合它们俩在一起不就得了!你也尽管出个价,只要你愿意,多少钱我都向你买!” 范凯瑞的蓄意刁难,让铁诺当场语塞。 “范先生……”他开口愣了会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家三代供奉雅各达和洁蒂丝,加起来已将近两百年的历史,铁诺家和雅各达、洁蒂丝的深厚情谊甚为深远,我们早已把雅各达和洁蒂丝视为家中一分子,相信雅各达和洁蒂丝对我们的感情亦是如此。”这点他可以肯定,否则雅各达不会逼着他,非得快把洁蒂丝找回来不可。“请你把洁蒂丝还给我,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请你救救我的孙女!” 任何人看到铁诺脸上的哀伤,很难不被他所感动。只是硬要说那两尊娃娃具有魔力,他怎么也不相信。 理智告诉范凯瑞,别随便相信这个贼头的话! 铁诺的双手一直捧着一样东西,用着上好的红丝绒覆盖着。不得已,他只好将红丝绒掀开,露出了一尊俊美无比的娃娃。 “雅各达!”裘台蒂霎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地冲到了雅各达的面前。 “雅各达!雅各达!”裘台蒂兴奋地一遍又一遍地轻呼雅各达的名字,说不出兜在心头的兴奋狂喜是怎么回事。 范凯瑞也在那一刹那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红丝绒掀开的刹那,那初见洁蒂丝时的惊喜与诧异,几乎重新回到他的心头,让他只能直直地瞪着这个娃娃不放! 所有的人,全默不作声地静静望着雅各达的俊美与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尊贵和神秘! 奇异的魔力似乎笼罩了整间大厅,一股难以言喻的庄严萦绕在每个人的心房。 教人不敢喘气,不敢冒犯! “这……”范凯瑞简直说不出话来,之前他一直暗暗嘲笑铁诺的脑袋不正常,在亲眼看到雅各达身上的灵威之后,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雅各达!”裘台蒂半蹲下腰直盯着雅各达,开始诉说她的委屈。 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跟雅各达说,还有好多谜底要亲自向铁诺及雅各达求证! “为什么我会遇上那些无法解释的状况?” 她没头没脑的问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再一次被控制住心性。 一股神奇的力量藉着她的口,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再藉着他人的口,回答她的问题。 “完全是洁蒂丝在捉弄你!”铁诺在一旁仔细认真倾听着裘台蒂对雅各达的诉说,在一旁插嘴道。 “为什么?”裘台蒂依然无法释怀洁蒂丝对她的捉弄。 “你知道雅各达和洁蒂丝在阿拉伯神话中最主要是专司哪方面职责的神祇吗?” “不知道。” “爱情和孕育。”铁诺意有所指地瞄了范凯瑞一眼。 裘台蒂蓦地瞪大了眼睛。 “凡是侍奉雅各达和洁蒂丝的人可以许下任何心愿,而范先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你!” 裘台蒂一怔!她刚刚说了什么了?怎么她全记不起来了! “洁蒂丝想撮合你们两个,当然不准你这么快就把它带走,所以才明显的排拒着你!” “可是我们呢?”蓝光插嘴道。“我和青鸟又不打算偷它,它干嘛对我们摆出如此明显的敌意?”这说不过去啊! “你们在言语上冒犯了它,它当然要教训你们!”铁诺的口吻忽而转厉,还警告性地睨了两人一眼。 蓝光和青鸟霎时惊奇的对望。 铁……铁诺他……他怎么会知道他们曾偷骂洁蒂丝的事? “这么说,台蒂昏倒在密室时,监控器摄录不到她的影子,这也全是洁蒂丝搞的鬼?”范凯瑞边说眼睛瞪得愈大。 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他惊愕地猛爬额前的短发,真令人难以置信。 “那……那那个小女孩……”他的话又被打岔。 “我还一直以为洁蒂丝讨厌我。”裘台蒂红了眼,难得在众人面前哽咽,“所以才会这么排斥我。”原来这全是洁蒂丝的一番好意。 她曾被洁蒂丝冷冽的眼光骇着,更曾被洁蒂丝囚锁在异次元空间内,一遇着了她和范凯瑞拌嘴的时刻,她一定会输得很惨! 与范凯瑞交手,想教训他一顿的时候,她竟也会全身乏力、头昏眼花! 这不公平! “爱情没有公平可言!”铁诺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你无法计较谁给得多,谁给得少!你只该问你爱不爱他?他又爱不爱你?爱情是没有办法计较的!对另一半的爱,是没有办法拿尺来衡量,更没有所谓的公不公平。” 裘台蒂愕然得抽气! 铁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所以我们才会忘了在潜入密室前应先检查有没有摄影机?”青鸟也开了口。 盘旋在大伙儿心中的谜底慢慢地被解开。 “娃娃从来不让任何人碰触!”不论是洁蒂丝或者是雅各达。“洁蒂丝也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们两个。”铁诺瞪了蓝光和青鸟一眼。“真要教训你们两个的出言不逊,出手绝不会如此轻微!洁蒂丝只是舍不得……”只因他们是一群正义使者,只因他们对洁蒂丝的存在尚存误解,所以聪明的洁蒂丝才露了两手,略施薄惩。 这下子蓝光和青鸟乖乖的闭嘴,不敢再打任何主意了。 “娃娃肯让你碰触,可见它很欣赏你!”铁诺看着雷。这个不管男人、女人,甚至连雅各达和洁蒂丝都十分喜爱的雷祖耀,有着一般人少见的魄力与能耐。“洁蒂丝也很欣赏你,范先生。” “我?”范凯瑞指着自己。 “否则洁蒂丝不会让你侍奉,让你千里迢迢地远从台湾飞至香港将它带回家供着!” 范凯瑞又是一惊! 他……他确实是…… 当时他突然有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动,很想吃香港的大闸蟹,所以才…… 难道他突然飞至香港大啖大闸蟹也是洁蒂丝搞的鬼? “洁蒂丝还不想走,是因为想亲自和你道别!”铁诺轻轻地、恭敬地将雅各达放置在厅内的玻璃桌上,诚挚地看着范凯瑞。“它不想偷偷被人送回,想亲自和你说再见。” 范凯瑞心里霎时涌起了一阵酸楚,仿佛他真的预见了若娃娃突然失踪、不知去向,他一定会有的愤怒与难过! 不……他不相信!范凯瑞猛烈地摇着头,尽管他心中不愿相信这些话,但是他却有一个强烈的预感,洁蒂丝会走,短暂的奇遇就将在今日画下完美的休止符。 “请你看在洁蒂丝促成了你和红影小姐良缘的份上,答应送它回雅各达的身边。” “不!”范凯瑞震惊地摇着头,命令自己千万别听他胡说!但是……他为什么能感受得到洁蒂丝的不舍及亟欲回雅各达身边的意愿? 不!那是错觉!他在心中大声地告诉自己。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请你把洁蒂丝请出来,我会证明我说的话没有半句虚假,待会儿就会有奇迹出现!” “好!我倒要看看会有什么奇迹,没有奇迹的话你们就给我滚!”范凯瑞突然发飙,生气地走往密室去请娃娃。 “什么狗屁!”一走进密室他就忍不住的咒骂出口。“好,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奇迹出现。”手捧着娃娃,他迅速地回到大厅,内心却万分难受。 理智教他别听人胡说! 内心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 捧出了娃娃,裘台蒂双手环胸地瞪着他,“你那是什么态度?”这么执迷不悟! 范凯瑞暗咬着牙,扬起一张带着狠笑的俊脸警告道:“我也是有脾气的,台蒂,你给我当心点!” 喝!蓝光出现一脸的惊喜,几乎是万分崇拜地看着范凯瑞。裘台蒂遇到克星了!呀嗬! 他……他……他竟然对她……他竟敢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 “娃娃如果不送回去,我绝不会答应嫁给你!”裘台蒂也撂下了狠话。 她竟敢威胁他!范凯瑞气得快抓狂了,但他只是蹙着浓眉将洁蒂丝轻放在雅各达的身侧。 两尊娃娃中间起码隔了十公分以上的距离。范凯瑞刻意将两尊娃娃分开,他倒要看看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你认为我会挑娃娃还是挑你?”范凯瑞生气的眯起了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当然是挑你!小笨蛋! 看见裘台蒂一脸受伤的神色,他就知道他的「反击」带来了效果! “你——”她没想到范凯瑞会这么不给面子,竟问她他会挑娃娃还是挑她。 当然是……挑娃娃! “我和你到此为止!”她怒不可遏。 “你……”范凯瑞也气昏了。 眼看两个人就要闹翻。 看戏的蓝光和青鸟不知如何帮这两人。 铁诺一副实在是无能为力。 雷则一脸两人都是笨蛋的无奈表情,干脆由他们去。 “嘘!别吵!”奇迹出现了! 看戏的、吵架的、懒得理的、不知从何帮起的,全围在一起,没有人有空理会铁诺在他们身边急急忙忙地嚷着别吵的声音。 “你们看这对娃娃!”铁诺转身指着娃娃。 大伙儿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时,全都震惊的僵住! 娃娃它们……大伙儿难以置信地全小心翼翼地挨了过去! 雅各达一直纠结的怒眉及恍若燃烧怒火的眸子竟全都舒展了开来,红润的唇瓣带着浅浅的笑意,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洁蒂丝。 凝视?! 众人又震惊地互相对望了一眼!看向娃娃。 原本是彼此相隔十公分以上的娃娃,什么时候竟变成相拥互贴的情况了? “雅各达!”裘台蒂简直忘了呼吸,圆张的小嘴一直没合上。 这才是真正的雅各达! 深情款款凝视妻子的雅各达! 她想起了初见面时,雅各达一脸的怒容!暴躁、愤怒和一身谁也无法安抚的怒焰,教人心里忍不住害怕。 再见面时,她被它一脸的俊美、神秘给震慑住,被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尊贵气势给吸引,根本忘了注意已略微舒缓的容貌。 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看到和颜悦色、充满魅力的雅各达。 铁诺但笑不语。 范凯瑞大感吃惊。 钦佩、震惊!大家在刹那间终于见识到操控自然界的神秘力量,是多么不可思议。 只除了铁诺例外! “范先生……” “我知道!”连范凯瑞也被招降了。“我会将娃娃亲手奉上,让你请回去!” 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魔力娃娃的事件终于告一段落,铁诺也如愿地请回了雅各达和洁蒂丝。 ****** 婚礼仍在筹备的当儿,范凯瑞被雷邀请到加拿大的湖底基地一坐,真正的领教到万用光环的奇妙及最新科技的神奇。 当然他也对雷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蓝光好奇地问道。 大伙儿全聚集在一起,久违的阎荷与森纯英、谷青云和夏心苹,也加入了七嘴八舌的讨论阵容。 “我没告诉过你们吗?”裘台蒂尴尬一笑,这个问题她真的很不好意思回答。 “你又来了!”谷青云最了解红影了,当她出现忸怩、不好意思或是尴尬猛笑的表情时,就表示她心里有鬼。“休想蒙混过去,从实招来!” “我……”坐在皮椅里的裘台蒂,紧张得双手猛搓着裤子。 “我们是五年前认识的。”范凯瑞有话就说,才不理会她的尴尬。“那个时候她……” “突然冲过来要求你们吻她。”雷笑着接口,把她当时的遭遇说了一遍。 众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真的还是假的?”蓝光简直无法想像,红影竟色胆包天到这种地步! 裘台蒂的脸色酡红不已。 “为了脱困,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雷不肯放过她,继续调侃。 “你……你怎么会知道?”裘台蒂又羞又尴尬,她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人说出来,还挺丢脸的。 “台蒂,你真的……你当时真的是这样脱困的吗?”好友阎荷简直无法想像,她无法想像她的好友竟然…… “好奇宝宝本来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才符合她的个性!”还是谷青云最了解她。 众人一阵哄笑!既佩服、又摇头,想不到竟有女生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雷,你是怎么知道的?”裘台蒂紧张兮兮地直问。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 雷看着她的眼光突然变柔和了,活像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你以为我真会放一个才刚学得技艺,生嫩得还像个小女生的你独自去闯龙潭虎穴吗?宝宝。” 宝宝是父母兄姊对她的匿称呀!裘台蒂双眸含泪,被突然溢满的感动激得说不出话来。 “连你也知道我的小名!”她无法不哽咽。 “我对你们一直都了若指掌!”雷微笑着镶枧挚爱的伙伴们。“就连蓝光到现在还是处男的事,也是我告诉你们的,对不对?” “你还是处男!”青鸟突然爆出一声惊吼,他简直不敢相信! “什什什……什么啊!”蓝光大声的抗议,红透了耳根。 他又多了一个被青鸟耻笑、贱踏他自尊的把柄了。唉! “原来你一直偷偷地跟在我身边!”裘台蒂想起除了第一次出师不利外,后来接着再也没出过差错,让她对自己的身手愈来愈有信心,原来…… “你较为莽撞,聪明机伶却很冲动,我总是很难放心。除了第一次是我跟的之外,青云也曾暗中出手帮了你几次。为了不打击你的自尊心,我们对你的糗事一直当作没看见。”事实上是在背后笑翻天! “那青云不就知道我强吻人家的事了!” “我不知道。”谷青云举手发誓。“事实上,我真的直到刚刚才知道,原来你这个色女差点强奸了人家!” 雷意会的眼神在她涨红的俏脸上流转。“直到你愈来愈熟练,我们渐渐地放了心,才放你一个人独自出任务。” 原来她一直被两位大哥哥如此保护疼惜着,如今她就要和他们分开了,她怎么舍得…… “我不要嫁!”她突然哭了出来。 “啊?!”范凯瑞被吓了一大跳!他真的会被她整得精神错乱,她如此反反覆覆的,一会儿要嫁、一会儿不要嫁,不知道已经反覆n百次了! “你早上才刚跟我说好的……”她不是才说再也不会说不嫁给他的气话了吗?“怎么又……” 一屋子的人也都拿她没辙。 “我突然改变了心意,不可以吗?”耍赖的功夫她最在行。 “你不可以……” 不可以怎样? 婚礼依然照常举行,不过为了安抚裘台蒂反覆无常的坏脾气,范凯瑞与她倒是先安排了一趟神秘的阿拉伯之旅,原因无他,只因促成两人结缘的雅各达和洁蒂丝正是阿拉伯神话中的神只! 尾声 “我警告你,不许再多看那边的男人一眼,否则要你好看!”范凯瑞怒气冲冲地说。裘台蒂毫无顾忌地直盯着高大黝黑的阿拉伯男人瞧,分明就是故意惹他生气。 “我也警告你,不许多看阿拉伯的女人一眼,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阿拉伯是个非常保守的国家,乱瞄女人是会被砍的! “全身都裹得紧紧的,连脸也用布巾蒙起来,我还能看得到什么?早知道就去夏威夷,起码海边还有点看头!”他感叹地说,干脆仰躺在藤椅上看着蓝天白云。 裘台蒂笑了起来。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充满情趣,睿智又幽默。 突然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她先是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个,接着以带有口音的英语和善地和他们打招呼,随即又害羞地跑开。 这让范凯瑞突然跳了起来,一脸的惊愕。 “怎么了?”裘台蒂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那个打电话的小女孩是谁了,是洁蒂丝!”他大声地说,就是这个特殊口音的英语勾起了他的回忆,也解开了这世纪大谜题。 想起洁蒂丝,裘台蒂又想整他了。 “我问你,”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如果有个不认识的男人胆敢剥了我的衣服帮我擦澡,你会怎么办?” “我会一刀捅了他!”他咬牙切齿地道,活像敌人就在眼前。 “你完了你!”她乐透地大笑。 “我怎么完了?”换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有头没尾的,她笑个什么劲儿? “你曾经帮洁蒂丝擦澡?”她睨着他。 “是啊!”他挑眉回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洁蒂丝的衣服脏了,换洗之前顺便帮娃娃擦干净身体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雅各达的醋劲大不大?” “大啊!”这根本不用问,不管醋劲大不大,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碰自己女人的身体—— 俊帅的下巴突然僵住,转为一脸的惊恐。 如果让雅各达知道他曾这么对待洁蒂丝的话,那他不就…… 范凯瑞骇得五官全纠结在一起! 裘台蒂得逞地大笑着跑开,一头秀发随风飞扬,但范凯瑞却没空欣赏。 “台蒂,别跑!”他喝道,不小心却跌了一跤。 “你看你,报应来了,你完了你!”她大笑着,边跑边逗他。 “回来!”他骇得魂都飞了。“你不回来保护我,娃娃杀来了怎么办?” 愉快的笑声伴着风儿飞扬,飘散在这个浪漫古朴充满静谧之美的国度。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西方的天边出现两朵人形的云彩,正亲匿的相偎,仿佛有眼有鼻,正因两人愉快的笑声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风一吹过…… “祝福你们!”好像有人这么说。 一声声祝福随风儿飘向天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