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农夫》 第一章 2002年新款女装秋季发表会农夫拗不过女友洁西的请求,便答应陪她来看弓箭的新款秋装发表会,伸展台下座无虚席,所有法国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都出席了,更甚者还有远从亚洲、澳洲专程包机前来的,就为了弓箭设计的女装。 伸展台上布置得美轮美奂,节奏感明确的音乐环整个会场。 以他和箭的交情,有贵宾席坐是稀松平常的事。 洁西和隔壁的贵妇谈得正起劲,交换彼此的购衣心得。 农夫倾过身道:「你们谈,我去后台跟箭打招呼。「「嗯。「洁西点点头。 他起身朝后台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记者询问有关此次发表会启用的新人左攸然,而他一概以同一句话回复ˉˉ「待会儿看发表会就明白了。「至于,他是忙些什么事就不消说了。 不过,事实是他对那个左攸然也一无所知,最近他「忙了一点「,所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探望箭,更不可能知道左攸然的事了。 后台通常不开放参观,若非相关工作人员是无法进入的。 和光鲜亮丽、有条不紊的伸展台前不同,后台的混乱几乎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急凑紧张的气氛会让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喂!我的鞋子呢?「「克丽丝汀,快点帮我把发型搞走!「「快点!快点!「蓦地一声怒斥响起ˉˉ「混帐!是谁做的?「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东方女孩既惊又怒地环视众人。 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紧急的工作,看向她。「瞧清楚她手上裙摆被剪开的衣服,表情俱是一惊,随即有人一脸漠然、有人替她担心、有人等着看好戏……各种反应都有,却无从查证凶手是何人员「为什么敢做不敢承认?「她很气愤。 「天啊!攸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服装发表会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而眼前却有衣服出了问题,这可怎么办才好?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攸然?刚好来到门口的农夫闻言一眼瞟了过去ˉˉ她就是左攸然啊! 被叫做攸然的是个漂亮、年轻的东方女孩,有着浓密如丝缎般柔软的秀发,雪肌肤,细细的柳叶眉、恍若多语的瞳眸、菱形的小嘴,让她即使身处一大群西方美女之间亦毫不逊色。 「快去把弓箭老师找来!「有人喊道。 这件事太严重了,没有人能负得起责任。 「不必了。「农夫拦下匆匆忙忙往外跑去的工作人员,吩咐左攸然,「你先去把衣服换上。「是夏火国际集团首席男装设计师ˉˉ农夫! 把衣服换上?左攸然一脸纳闷,衣服都剪破了,还能穿上伸展台吗? 她呆站在原地不动。 「我一向最见不得美人儿有困难,所以自告奋勇地想要帮你解决问题,「他笑笑地微扬起嘴;角,「不过,那也得要你愿意配合才行。「「来得及吗?「曙光乍现。 要是农夫肯帮她,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你先去把衣服换上再说。「他得先看看实际情形再作决定。 「农夫老师……「被拦下的工作人员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这就去。「好没有第二句话,立即抱起衣服走向更衣室。 他很阿莎力地担下责任,「别担心,箭那儿由我负责。「只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明白左攸然以新人之姿得到箭的赏识,头一遭走上伸展台就有夏火国际集团首席女装设计师弓箭的新装发表会替她护航,肯定会大大地打响她的名气,有如此绝佳的运气,难怪有人会眼红嫉妒! 「是。「工作人员总算松了一口气。 眼红嫉妒是人之常情,适当的嫉妒情绪是可以刺激人更努力地奋发向上,但是,为了陷害左攸然而坏箭的心血结晶,这种行为要不得,这种人也不应该再留下来。 其它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很快地,左攸然换好了衣服回来。 农夫撩起被剪破的裙摆仔细地审视一番,而后拿起剪刀。 左攸然骇了一跳,反射性的往后弹了开去,「你……你要做什么?「他知道他是夏火国际集团的首席男装设计师,他在男装设计上的功力的确是首屈一指,但是,女装? 农夫将她拉回原位,「现在你只需要地站好就行了,其余的事由我来负责,ok?「左攸然根本来不及反应,农夫手中的剪刀一挥,立即将被剪开来的裙摆斜斜地剪下,他想象中的样子立即呈现出来,然后,只要再做一些后续的处理动作就大功告成了。 「农夫老师,您的女朋友在找你。「一名工作人员进来通报。「我们拦不住她……「话末说完,洁西已经闯了进来。 「为什么我不能进来,我是来找农的……「洁西怒气冲冲地挥开挡路的工作人员,「农,你在做什么?「他头也不抬地,「洁西,你先到前面坐好,我一会儿就到。「她并末依言离开,仍旧站在原地看着手上正忙着的农夫,视线慢慢地往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东方味道的美丽容,心下微微一惊,「你为什么要帮她缝裙摆?「好倍感威胁。 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孩就是最近引起话题的左攸然吧! 农一向不能抵抗美人的魅力。 「这是箭的新装发表会。「放下剪刀,他改执起针,俐落地穿上线,开始将裙子下摆的剪裁痕迹缝进里面。 「和她没有下点关系吗?「她质问。 她害怕左攸然的出现是她和农画下句点的时候。 农夫和每一任女友交往的时间均不超过三个月,她一直拒绝去想时间的问题,现在算算,他们相恋也快要接近三个月了,「不然,你认为还会有什么关系?「他觑了个空檔朝她投去一瞥。 最后再稍微熨烫一下,他的补救工程就算完成了。 「难道你没有私心吗?「她希望他能保证,就算只是口头上也好。 要不是左攸然有几分姿色,他会那么好心地帮忙吗? 左攸然的处境十分,「小姐,你误会了,农夫老师只是好心地……「她并不想成为人家情侣口角的原因。 好了。「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必要跟她解释,转一圈让我瞧瞧。「他压根儿不将洁西的刁难放在心上。 洁西的脸色微微一变。 左攸然别无选择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接下来只要知会箭一声就行了,先预祝你有完美的表现。「「谢谢。「她很感激,也很愧疚,他帮了她一个大忙,她却让他和女朋友发生口角,她很过意不去。 「不用客气,我说过我一向见不得美人儿有困难,发表会快要开始了,你是不是访该去准备了?「他提醒她。 「谢谢!「她又再次道了谢,才迅速地转身离去。 农夫一言不发地迈开大步,远远地把洁西拋在身后。 「农、农,等等我!「她小跑步地追上,想要解释清楚。「对不起嘛!人家刚刚是因为太爱你俩太在乎你,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才会有那么失态的举动,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构保证不会再犯了。「他停下步伐,旋身面对她,「有三点你弄错了,第一,最初我们说好只是各取所需的交往;第二,期限只有三个月;第三,未曾拥有何来抢走之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是吧!「农的意思是……要跟她分手了?「你……你要跟我分手?「她无法置信地望着他。 「咱们好聚好散。「三个月的期限为的就是不想涉及感情。 他怎么能毫不留恋的说出分手?「农,我爱你呀!「「你违反规定了。「他冷冷地提醒。 从一开始就说好了不谈爱,要不,他们之间不会有开始! 他冷淡的反应让她的心冷了一截,「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她仍不死心。 「从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明白了,你还在冀望什么?「他一向游戏人间,从不对女人认真。 他的花心、玩世不恭已是标帜,所有女性都该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但是,他的翩翩风采和温文尔雅的身份,却让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犹如不顾一切扑火的飞蛾。 「我以为……你会被我的真心打动……是她!对不对症下药「她不甘心啊!一直以来,农对她的温柔宠溺和一般情侣无异,她以为农动了心,她正在为自己征服了花花公子农夫而沾沾自喜着,整个人沉浸在准农太太的喜悦中,没想到美梦破灭的速度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人之心胸,多欲则窄,寡欲则宽。 真心?他之以鼻,满口爱呀爱的、心中图的却是他的钱的女人,他见多了,她应该也不会例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其它人无关。期限到了,关系该结束,如此而已。「「一定是她!要不,你怎么会想跟我分手?「她就是一口咬定左攸然是害他们分手的凶手。 他懒得多说,心意已坚。「无理取闹的女人面目可憎,让人连一秒也无法忍受。「是她的所作所为促使他提早终止两人的关系。 她立即放柔语调,企图软化农夫,「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吵不闹,好不好?「他铁了心,不为所动地掏出支票簿,开了一张十万法郎的支票递给她。 洁西瞅了一眼,「这是什么?「「分手费,我从来不亏待和我交往过的女人。「说是要就此买断两人之间的牵扯也无妨。 横竖至此两人的缘份已尽,是各分东西的时刻了。 眼见已毫无转圈的余了,她也只好别无选择地收下支票,聊胜于无嘛!但是,她不会让太好过的。 一念疏忽,是错起头,一念决裂,是错到底。许多人的功过成败往往都在一念之间。 地上种了菜,就不易长草;心中有善,就不易生恶。 充斥在会场每一个角落的音乐节奏,让每个人都知道服装秀拉开序幕了。 农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回到座位上,准备欣赏好友弓箭今年的秋季新款女装发表会,却意外地碰见了火疆和连尹泪、温栩和席末叶。 「三少、泪儿……栩、末叶,你们也来啦!「刚刚没瞧见他们,怎么……他有些意外地打了招呼。「箭怎么没跟我说你们也会来看这场服装发表会!「温栩微微一笑,绝美的容颜映着笑靥,更让人看得眼发直,「三少临时决定的,我和末叶也正好没事,所以,就一道过来了。「火疆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农夫身旁的空位,没有开口。 「农夫大哥,你的女朋友呢?「连尹泪好奇地问。 花花公子的农夫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换个说法好了,他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女人。 他一派的无所谓,「刚刚分手了。「分手?席末叶愣住了,在这个服装发表会上?真是特别的分手地点吶!她还是头一遭听见有人选在这种地方和女友分手! 真绝! 火疆忽地冒出一句,「你又看上哪一个了?「这场发表会上有太多美丽动人的名模,太多的诱惑力。 农的花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什么分意外的,他向来也懒得去记农的女朋友的名字,没有必要,而且也远远跟不上农换女朋友的速度。 「看上哪一个?「农夫一脸无辜的表情,「三少,你误会了啦!我才没有见异思迁。「可是,他的脑海中却闪电般地掠过左攸然那张浓浓东方味的美丽容颜,他微微一怔。 火疆轻挑起一道眉斜睨着他,眼底写明了不信。 「三少,我是那种人吗?「他要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火疆扯了扯薄唇,似笑非笑地上扬,「是。「既简洁又有力的答案,一丁点的迟疑也没有。 毫无疑问地,农是个花心的男人,他……根本就是个采花贼。 温栩唇畔的笑漾深,附议火疆的话,「我同意三少的论点。「在发表会会场,温栩绝美的容颜成为聚光灯外的另一个焦点。 席末叶笑而不语。 农夫翻了翻白眼,没辙,看来他恶名昭彰是洗刷不掉了。「可是,我最爱的人是栩你呀!「他痞痞地道。 魅人的笑容立即隐没,温栩的勾魂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狠狠地朝农夫刺了过去,「你说什么?「声音像自齿缝中迸出的。 他最讨厌有人拿他的容貌开玩笑,尤其是这种恶劣低级的玩笑。 农夫仍不知死活地持虎须,「只要你肯嫁给我的放,我保证忠于你,绝不出轨……唔……「话未说完,肚子上已经挨了温栩重重的一拳。 火疆好整以暇地看戏。 「啊ˉˉ「连尹泪轻呼了一声。 席末叶及时拉信温栩,「今天是弓箭大哥的服装发表会,别惹事。「他低吼了一声,「下次再犯试试看,我会把你扁成猪头!「届时,就是他为女性同胞除害的时刻,让他不能再顶着那一张脸四处拈花惹草。 「别那么生气嘛!开开玩笑而已。「农夫捂着肚子,栩这一拳打得还真是用力呢! 温栩哼了一声,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 「农夫大哥,栩他爱的人只有我一个,你就别再白费心思了,他不会「嫁「给你的。「席末叶笑盈盈地开口,言词间已不复见当初的自卑。 闻言,温栩这才恢复了笑容。 农夫喳呼了几声,「看秀、看秀吧!不然,就太对不起箭了。「错过弓箭精采的服装发表会将是一种损失。 ************ 发表会结束,一群人全都聚集在弓箭的休息室内,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气氛热络得很。 火蛇正经八百地问:「农啊!我听说攸然今天穿上伸展台的那一衣服是你的杰作?「火蛇太过于晶亮的蛑子让农夫有了防备,「箭的作品遭到破坏,身为他的好友,总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就替他作了一些小小的补救,如此而已。「弓箭但笑不语。 农会这么乐于助人究竟是为了他多一些,还是为了攸然多一些,这一点他想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不必多说。 「就这样?「火蛇斜睨了他一眼。 他理所当然地道:「是啊!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不过,他倒是不排除左攸然当他下一任女友的可能性。 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火蛇戏谑地笑言,「那我们倒是失敬了,没想到你还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呢!」 「好说,好说。「他说谎向来脸不红气不喘。 步兵懒洋洋地轻哼了声,毫不客气地吐槽,「一点也看不出来。「农夫大言不惭,「我一向为善不欲人知啊!「江脉脉忍不住噗吭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真是……真是太好笑了! 农夫一眼瞪了过去,这两个人是存心跟他作对是不是?一个吐他槽,一个笑的比谁都大声!「好歹我也算是撮合你们的大功臣,你们这样联手欺侮我,太过份了吧!「步兵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我只是老实说而已。「一抹坏坏的笑意跃上农夫的俊脸,点亮了他探幽的黑眸,「脉脉啊,要是你将来打算变心的话,记得要把我列入考虑对像哦!「他痞痞地、不知死活地揽上了江脉脉的香肩。 步兵半瞇起狭长的单凤眼,迸射而出的凌厉光芒几乎要在农夫不规矩的手上灼出两个洞来,「不要逼我剁下你的手喂狗。「「啧啧啧……好重的醋味!「农夫调侃地笑。 兵是那种不轻易对人表现出占有欲的人,在脉脉还未出现之前,他只对弓箭有占有欲,他对脉脉的在乎由此可见一斑。 火蛇不甘被冷落,更不想让农夫模糊焦点的企图得逞,「根据可靠的消息指出,你和洁西分手攸然是原因,没错吧!「「这么说对她不公平,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农夫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蛇该不会……「不过,她惟一的错就是长得太漂亮,才会引起一些色狼的觊觎。「火蛇意有所指地瞄瞄他。 第一次见面他都能对人家那么好,也难怪洁西会误会。 众人皆知她口中的色狼指的是何人,全都要笑不笑地等着看好戏。 色狼?农夫微微拧好看的浓眉,没那么严重吧!他是风流不下流啊。「我倒比较喜欢浪子这个称呼。「火之以鼻,「种马你认为如何?「全天下的女人都应该群起抵制他这个女性公敌才对。 要不,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只要是雌性动物就一定会在他的西装裤下! 「哎哎哎!蛇啊!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说话不应该这么粗鲁。「他早已经习惯蛇三不五时的批斗了。 「哼!你的花言巧语对我是没有用的。「如果可以,她会在他的身上贴上一张女人勿近的警告牌,以防止更多女人落入他的温柔陷阱里,被他攫获,无法自拔。 这下子马屁可拍到马腿上了!步兵幸灾乐祸地想。 「好歹我们也是好朋友,你别这么无情嘛!「蛇恐怕是这世界上最不卖他帐的女人。 她回了一句,「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劝你,别再玩弄女人的感情,否则,将来会有报应的。「他不以为意,故意道:「你该不会是爱我在心口难开,所以才见不惯我的花心吧?「爱他?火蛇的反应很直接,「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爱上你。「她最好劝劝攸然,离农远一点比较安全。 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爱上他?农夫很是哭笑不得,他有这么差劲吗?蛇的嘴巴毒啊! 第二章 翌日中午,农夫接到一通电话,「喂,我是农夫。「手机上显示的是一组陌生的号码,他没见过。 「你好,我是左攸然。「对方主动报上名字。 左攸然?他有些讶异她会打电话来,「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问弓箭老师的,中午有空吗?「她直接问。 中午?他本来是打算约凯瑟琳共进午餐,不过……「美人邀约,我当然有空,有什么事吗?「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想请你吃午餐,谢谢你昨天的帮忙。「「其实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帮忙是他自愿,不求回报的,不过,既然有美人儿要请他吃午餐,他也毋需推辞。「不过,要是你坚持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坚持。「「ok,那么我过去接你?「他一向很绅士。 她婉拒了农夫的提议,「不用了,我在operachartier?他隐约有一点印象,「我会准时到的。「他开始着手收拾桌上的杂物。 他有一个好习惯,和女人有约时,他会早到等候。 她也不罗唆,「那么待会儿见,拜拜!「挂断电话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立即准备出门前去赴约?「她直截了当地问。 吓!他刚刚才挂断左攸然的邀约电话,蛇马上就知道了!要不是他确信蛇不会在他的手机上装窃听器,他会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监视了!「她说想请我吃午餐,谢谢我的帮忙,而我一向不会让美人儿失望的。「蛇未免也太神通广大吧! 蛇的情报网真的不容小觑。 「攸然还只是个学生,她太年轻了,你放过她吧!「虽然刚认识不久,她倒挺喜欢左攸然,不希望她也遭到农的「毒手「。 放过她?农夫有些啼笑皆非,「听听,由你口中说出来,我好象变成毒蛇猛兽了。「对女人而言,他比毒蛇猛兽还要恐怖,。 大多数的女人,都抗拒不了农的魅力,除了少数一些特例,而她就是特例之一。 许多年龄比攸然大的女人都无法抗拒农的魅力了,她如何能冀望才二十岁的攸然能免疫!「她玩不起你的爱情游戏,别拖她下水。「农就像是毒品,有魔鬼般的吸引力,轻易地让人上瘾,从此戒不掉,到最后,心碎是惟一的下场。 「我不能给你保证。「他老实说。 左攸然虽然年轻了些,却是他很感兴趣的类型。 如果有机会,他会乐意让她当他的新女友。 「你ˉˉ「火蛇的放来不及说完。 他看了看时间,「你知道的,我有个不迟到的好习惯,所以,我得出发了,有什么放等我回来再说吧。「撂下话,他便迈开步伐转进电梯里,不给火蛇继续说教的机会。 ************* operachartier是一家装横成洞穴般的餐厅,以平价供应基本法式餐点,上菜快,颇受学生、旅人及当地常客欢迎,充满波希米亚气氛。 点完菜,服务生离去之后,左攸然才开口,「谢谢你来赴我的约,希望你不会介意这儿不是高级餐厅,我只是个穷留学生,负担不起高级餐厅的消费。「但是,她的心意并不打折。 他笑笑,不以为意地说:「无妨,这家餐厅供应的餐点还满可口的。「他是很久不曾来过这儿了,打从他成为夏火国际集团的首席男装设计师之后,答应他邀约的小餐馆或路边摊,他也只好主随客便喽!「更何况主人是你,当然有权决定在哪儿用餐,我没意见。「君子如水,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 她很讶异,「你来过?「「嗯,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也常来这儿解决民生大计。「他不觉得承认来过这种平价餐馆有何不妥。 成名后不曾再来过,是因为他的女伴们认为来这种地方会降低她们高贵的格调、辱没她们的优雅气质。 她以为那些上所谓上流社会的绅士名媛都会不屑来这种平价的餐馆,即使曾来过也绝不承认免得辱没了他们的身份。 待者很快地上了菜。 原本她以为农夫也会是那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上流社会绅士,而现在她却全然改观了。 农夫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昨天的事你有线索了吗?「她摇摇头,「没有证据我不想怀疑任何人,就当是一次意外好了。「只要事情到此为止的话。 左攸然明白她的际遇让很多了许多年却仍未有大成就的模特儿眼红嫉妒,敌视她的人不少,要找出凶手恐怕得大费周章了。 人的偏执是难以理解的,他不以为事情会就此画上句点。 他有理由想念事情还会有后续发展,「在一切都还未明朗化之前,你还是事事小心一些。「「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注意的。「她的语气淡然有礼,却有一股生疏抹不去。 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贴了标签的钻石单身汉。 很多女人一见到他就会自动黏上来,使出浑身解数想将他据为已有,却始终没有人能掳获他的心。 是他的错觉吗?她似乎暗地里跟他画清界线。「嗯……「他沉吟了一下,半是试探地提议「我看这一段时间里,你还是跟我保持联络好了。 保持联络啊?「不……不用麻烦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自己还可以应付得来。「她可不想再因为农夫对她的另眼看待而又引起女性同胞的敌视。 他再确定无疑了,她在和好保持距离,「你好象很怕我?「他故意挑明了问,带点挑衅的意味。 怕?她笑了,「长这么大,我还从未怕过什么呢!「即使是发现要穿上伸展台的衣服被破坏之际,她亦不害怕,只是满愤怒。 「那为什么你急着和我画清界线?「会不会是跟她说了什么? 她脸上的笑意不减,「你的花名我早已如雷贯耳,我可不想成为你众多花名单中的一个。「「我以为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我,想不到眼前的你就是个例外。「他对自己的魅力有足够的自信。 左攸然迎视他的目光,「农夫老师,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过度膨胀就变成自大了。「「你认为我自大?「他觉得新鲜。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上你。「至少,她就不会自找麻烦。 人啊!活得好好的,干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像农夫这种换女朋友像衣服似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专一「两个字怎么写,和他不会有未来可言。 太多的女人都高占了自己的能耐,以为自己最终能够收伏花心的浪子,工组幸福美满的家庭,所以便义无反顾地一头栽下去,最后却落个遍体鳞伤的下场,谁会同情? 她不盲目,更不爱作白日梦幻想自己会是浪子终结者,所以,不会对农夫有任何遐想。 「是不是蛇跟你说了什么?「他猜测。 分不,她不会对他如此感冒!他给女人的印象向来是温文乐雅、迷人、风流倜傥,曾几何时,他也成了叫人避之惟恐不及的瘟疫? 至少,对左攸然而言,他的危险程度与瘟疫无异。 「没有。「她一口否决。「蛇姐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是我自己不想无缘无故被卷入一团红色的混乱之中,所以,才想和你画清界线的。「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更不想自讨苦吃。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请我吃午餐?「他似乎在隐隐约约中对她的个性有了初步的了解。「难道不怕被狗仔队发现吗?以时候,你就算跳纳河也撇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请你吃饭是为了谢谢你昨天的帮忙,「顿了一下,她耸耸肩,十分豁达。「要真是那样,就是天意啦!我也只好认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实总会证明我的清白。「他预料中的答案,「你这么讨厌我?「一直以来,他在女人堆中都是无往不利的,撇开心有所属的女人和熟得不能再熟的伙伴不谈,他这会儿可真踢到铁板了! 左攸然中肯地道:「讨厌是不至于啦!毕竟你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多金、英俊、温柔,不过,对我来说是老了一些,而且花心。」所以,结论就是她不会喜欢上他的。 老?农夫一阵错愕,「我才三十一岁而已。「三十几岁正是男人有为,全身散发出成熟魅力的青年时期。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今年才二十岁,农夫老师。「他整整大她十一岁,十一岁耶! 没叫他老头子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她的年轻、她脸上慧黠多变的表情、她与众不同的想法……在在都引起了他的兴趣,最重要的一点她让他的自尊受挫了。 他的魅力不再了吗?要不,怎么会征服不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真是他太老了吗? 他不服气,打定主意要左攸然当他的新女友。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他微微倾过身去。 她只是微微一怔,随即大笑,「我想只要是女人,你都喜欢吧!农夫老师。「她故意用老师的称呼来强调两人的差异。 他不以为杵地加上附注,不着痕迹地赞美她,「还得是美人才行。「「那么我该感到高兴喽!「她说的不是很认真。 「的确。「他颔首,「你的回答呢?「她瞪着他好半晌,「你是认真的?「「看起来不像吗?「他反问。 她愕然地,「你还有一个女朋友,记得吗?「他究竟是怎么,都已经有女友了,还这么毫无顾忌地向其它女人搭讪? 由此可知,当他的女朋友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我们分手了。「分……吓!分手了? 左攸然骇了一跳,昨天他们还一起来看服装发表会,虽然发生一些争吵,但是,她想还不至于会分手才是,但事实却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是因为她的缘故? 「是因为你帮忙我的缘故?「她不得不问。「她误会你了?「事情的起因若真是和她有关,她有义务帮他去跟那个小姐解释清楚,即使她并不喜欢她。 「如果我回答是,你会怎么做?「他假设性地问,想先听听她的说法,然后再作决定。 她不想对他有所亏欠,「我去替你跟她解释清楚。「去跟洁西解释?省省吧,提出分手的人是他耶!哪还需要什么解释。「不用了,其实我们会分手是因为时间到了、感觉没了,就这么简单。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你一点也不伤心?「她完全感觉不到。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聚散离合,每个人都要学着去适应。在我的人生里,聚散离合就如同呼吸一般稀松平常。「每次交往之前,就已经预见将来的分手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 更何况,他和洁西的交往只是各取所需,无关乎爱情,要说是交易也行,他何来伤心呢! 左攸然的眼神里有指责,「你真无情。「事实再一次证明爱上农夫不会有天长地久。 他温和地反驳她的指挥,「我只是以平常心来对待罢了。「算了,事情又和她没关系,她在争辩什么?过了今天,她和他应该不会再有交集才是。 至于,他说的喜欢就当作玩笑话,听过就算,当不得真的。 日后,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侍者前来撤走餐具,端上浓郁香气四溢的咖啡。 左攸然在咖啡中加了两匙奶精、两匙糖。 「如何?「他一向嗜黑咖啡。 她搅拌咖啡的手停顿了一下,有些困惑地问「什么如何?「她是真的不懂分在问什么。 他从没遇过漠视他魅力如此彻底的女人,她是破天荒头一个,「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她想也不想,「不要。「「你伤了我的心。「他似假似真地捧着心口。 她仅是笑笑,不把他的话当真。「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没什么影响。「「如果我说有呢?「他的眸子定定地锁住了她的。 她是避他如蛇蝎,他就是想要征服它。 「咳……「她一时岔了气,「你在开玩笑?「他也回敬她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不是。「左攸然不自觉地打了个,他是认真的?「就算你曾帮了我一个大忙,那并不表示我就得要和你交往,是吧!」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她真的想不透。 到底是哪边出了差错? 他附和,「没错,不过,你倒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你,对吧!」一旦他下定决心,没有女人能够抗拒得了他。 不太妙啊!「我……我等会儿还有课要上,得先走了,再见!」她顾不得咖啡还未喝,径自把话说完便起身到柜台去买单。 农夫也起身跟了过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自己有车。「虽然已经是老爷车之列了,不过,至少还会跑,能够代步就好,她的要求不多。 付完帐后,她立即快步走向车子停放处。 她一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 农夫没有再跟过去,只站在原地等着,她要驾车离开此地势必非经过他的身边不可。 不一会儿,左攸然驾着车子出现,她无意停下。 原本打算当作没看见直接驶过他的身边,却不料农夫横揣挡住她的去路,令她不得不停住车子。 他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她按下车窗,「还有事吗?」 「你逃不开我的。」他瞅着她笑。 「你不觉得你太狂妄了吗?」她迎视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对你客气是因为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不是对你有意思,更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对花心的男人没兴趣,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很清楚。」他领首响应。 「那么再见了。」她打算踩下油门。 他探手抓住了她的方向盘,「等等。」 她别无选择,「又怎么了?」 「我听清楚你要说的话,你也该听听我要说的话吧!」礼尚往来呀! 这倒是合理的要求。「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她挖了挖耳朵。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一向都能得到我要的。」他不疾不徐地预言,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到底是哪边做错?为什么会让农夫打定主意跟她杠上? 「你……」他真以为他自己是神?左攸然极力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开始从一数到十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之后,她胸中的气闷才消褪了一些。 她在做什么?农夫一脸纳闷地望着在数数儿的左攸然。「你在算什么?」为什么数数儿,又为什么只数到十八? 她特意露出甜美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地为了她的笑颜失了魂。「问候你家祖宗十八代。」她的声音格外甜腻。 说的话却和她的表情形成极端强烈的对比。 问候我家祖宗十八代?农夫微微一愕。 她趁他微微一愕的短暂时间挥开他的手,脚也猛踩油门,车子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飞射而出,远远地把农夫丢在后面。 农夫好笑地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老爷车喷着黑烟呼啸离去。 一、二、三……十七、十八,原来从一数到十八就是在问候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啊! 这是最新的骂人方式吗? 好一个完全不脏字的骂人方法! 看来她并不符合一般人对东方美女的印象ˉˉ温柔婉约、柔情似水、储蓄矜持……她还挺辣、的嘛! 有趣极了! 第三章 如果能够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全都是梦,她会毫不迟疑地拿把大榔头敲昏自己。 偏偏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虽然自从那一天共进午餐之后,农夫一直都没出现。她是觉得很高兴啦,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人虽然没出现,他送的花却快要她的住处、模特儿经纪公司的办公室。 换言之,所有人都知道夏火国际集团旗下首席男装设计师ˉˉ农夫在追求她的事。 就连她学校的同学也知道,真是无力啊! 「攸然、左攸然!」 左攸然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老师正在瞪着自己,所有学生也都望着她,「老师,我……」她想得太入神了,忘了现在还在上模特儿铁训练课程。 「既然你无心上果,那就不用留在这儿了,去吧!」金发的罗伯是出了名的严厉。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她诚心地认错。 「也许你认为你得到了夏火国际集团旗下首席女装设计师弓箭的赏识,即使不再接受训练怨无妨。而且,现下连男装设计师农夫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从此你的前途无可限量。」若真是那样那就枉费他对她的教导了。 从她在弓箭的服装发表会上崭露头角之后,就有更多的工作找上门来,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老师,我从没那么想过,对不起……」 「今天的课你不用上了,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杲还想继续学习,下一回记得把心带来。」罗伯把话说完便不再理她,转过身拍了拍手,「好了,大伙儿继续刚才的练习。」 「是。」 眼见没有转圈的余地了,左攸然只好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都是那个花心大萝卜害的!要不是他送她那么多花,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她也不会烦得无法专心上课。 「攸然。」还未走出大门,有人叫住了她。 「怎么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你……不舒服吗?」是刚被任命为她的经纪人伯娜特。 三天后有另一场服装发表会,攸然要是病倒了不能出场,那可就麻烦了,对方是特别指定她的呢! 左攸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刚刚分心被逮个正着,所以就被老师赶出来了。」 「罗伯老师的要求一向很严格,当然无法容忍有人上课心不在焉,你以后千万别再犯了,要是他决定不再教导你,那将会是你的损失。」罗伯是最优秀的老师。 「嗯。」她也知道。 正事说完了,接下来是朋友间的逼供。伯娜特忽地语气一转,「为什么心不在焉?」 她斜睨了伯娜特一眼,「你是明知故问的吧!」她已经够郁卒了!别再寻她开心。 伯娜特笑笑,「是为了农夫的事没错吧。」要是攸然等等听完她说的话,肯定会更气。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当别人跟他一样有钱又有闲不成!」她来法国留学虽然有奖学金,不过还是得为生活费打拚啊! 「你不喜欢他吗?」伯娜特嗓音带笑。 她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像他那种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不管别人怎么倾心于他,她就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他英俊。」伯娜特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左攸然嗤之以鼻,「英俊又不能当饭吃。」 「他多金。」伯娜特又道。 「他有钱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他很温柔。」 「他的温柔是一种毒药,想死的人请便。」她没兴趣。 伯娜特极力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大多数的女人都希望能被他看上,就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并不包括我。」更何况变凤凰只是电影情节罢了,她很实际,不爱作白日梦。 像农夫那种花心的男人,若要他对女人专一,不再拈花惹草,恐怕只有等他「不行」的时候吧! 伯娜特终于忍不住笑邮声来,「呵,看来你真的对他很感冒哦!」 「呼ˉˉ」她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别再谈他了。」 她已经够烦了,不想再听到有关农夫的事。 「还有一件事。」 「这是最后一件了?」她已经无法再容忍更多了。 「嗯。」伯娜特点头。 她放慢步伐,「那你说吧!」 「刚刚花店又送来一大束玫瑰花,办公室已经放不下了,所以,我把花拿到你的车上。」她笑着说。 又是玫瑰花!真是够了!左攸然的脸皱成一团,他到底想怎么样? 想用玫瑰花把好埋起来吗?真是!那些都是钱耶!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嘛!「我知道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举步之前,她又回头问:「没事了?」 伯娜特点头。 她快步地走向停车场,打开车门时发现伯娜特还跟在她身后。 不待左攸然开口问,她便主动说明,「我想知道你待会儿要去哪儿?」她是左攸然的经纪人,确切掌握她的行踪是必要的。 她忍不住了,「去找农夫把事情说清楚。」 伯娜特频频颔首,「是该说清楚。」不过,届时会是谁被谁说服……嗯,很值得期待喔! 左攸然坐进驾驶座里,发动引擎,「我走了。」 「拜拜。」伯娜特挥挥手。 离开之后的左攸然先是去了夏火国际集团的总部,经过层层的关卡,好不容易见到了农夫的秘书,说出目的ˉˉ见农夫一面,才知道他不在办公室。 她不死心地又问:「你知道他会在哪里吗?」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 秘书小姐依照农夫交代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农特助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你要过去找他吗?」 她直觉反应,「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儿。」 秘书小姐彷佛也早知道她会这么说,「我可以给你住址。」 她感到奇怪,「他的住址可以轻易地告诉别人吗?」 「当然不可以,不过,左小姐你例外。」秘书小姐饶富兴味地瞅着她笑,然后在便条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左攸然。 她踌躇了一下,才伸手接过那一张便条纸,「谢谢你。」 「不客气。」 左攸然在搭乘电梯下楼的时间里看清楚了便条纸上的地址,然后又驾着她的老爷车往目的地前进。 希望她的老爷车禁得起摧残,别太早报废才好。 ************ 行驶一段路后,左攸然放缓速度,把车子停在一幢意大利式的别墅。铁门前,她还未开口,便有佣人探头询问ˉˉ「你是左攸然小姐吗?」 她一怔,「呃!我是。」 他们早就知道她会来了吗? 佣人按下一个钮,铁门立即自动往两边开启。「顺着路往前开就会到达大门口。」 虽然有些纳闷,她还是按照指示继续往前开,她的老爷车在这幢华丽的别墅里行驶更突显它的老旧和残破。 大门口已有数名佣人在等候。 一见她把车子停住,立即有人上前替她打开车门,「左不姐,农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跨出车外,「带路吧。」 「左小姐,请跟我来。」 在佣人的带路下穿过环着古典式花园的回廊,来到屋后的凉亭,远远地,她就瞧见农夫挺拔的身影了。 一阵阵咖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扑鼻而来。 看不出来他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农少爷,左小姐来了。」佣人禀报。 「你下去吧。」农夫点点闲,眸光转到左攸然身上,微微一笑,「请坐,来杯咖啡吧!」好被咖啡的香味勾引,不自觉地点头,随即发现了不对劲,「我不是来喝咖啡的。」她来是打算把事情说清楚。 农夫含笑地倒了杯咖啡,径自替她加了两匙奶精、两匙糖,略微搅拌了一下才递给她,「再忙,总有喝杯咖啡的时间吧!」 她微微一愕,他竟然记得她喝咖啡的习惯,即使他们只出去一次,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在他的心中占有特别的份量了。 他对很多女人都这么细心体贴。左攸然甩了甩头提醒自己,奋力将他下的迷咒甩开。 连这么细微的小地方都能注意到,难怪他能让许多女人为他痴迷。 她一向不虐待自己,既然人人泡了咖啡请她,何乐而不「喝」呢?左攸然伸手接过那咖啡。 「尝尝我的手艺。」他示意地抬抬下巴。 她无暇多想地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嘴巴里立即盈满了咖啡的醇香,「很好喝!」即使咖啡已经吞下,香味依然留在她的唇齿间。 「真的?可别不好意思说实话啊!」他笑笑。 「我没有必要……」等等!她可不是来跟他喝咖啡的,差点忘了她走这一趟的目的。「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你是嫌钱太多吗?送那么多花给做什么?」想到那么多的花,她就忍不住想打喷嚏,「哈啾!」 他佯装不知情地问:「你感冒了吗?」 感冒?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是啊!埋在一片花海里,想不对花粉感冒都不行。」 「你不喜欢玫瑰花吗?那郁金香呢?」他故意模糊主题。 「这和我喜不喜欢玫瑰花没有关系,你不要再送花给我了,那令我感到很困扰。」她坦白告知。 「我以为女人都喜欢仰慕者送花的。」他挑起眉。 那的确是可以满足女人的虚荣心,但是,她现在只想和他撇清关系。「是没错,可是你送的花已经造成我的困扰,我已经找不出地方来摆那些花了。而且,就算你送再多的花给我也没有用。」她还是对花心大萝卜敬谢不敏。「你别再浪费钱了。」 农夫尔雅地笑,深邃迷人的眸了常在不经意中对人放电,「我不觉得是浪费啊,娇艳的花儿和美丽的你很相配。」 左攸然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农夫老师,你的花言巧语对我是没有用的,省省你的口水吧!」她得更小心一些,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魅惑了去。 「你可以叫我农,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他避重就轻。 叫他农?她很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他们还没熟到种程度吧!「我还是叫你农夫老师好了。」 他也没有坚持,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咖啡要趁热品尝,冷掉就不好喝了。」 一个不经意,情势的主导权又被农夫夺了去,她直觉反应地伸手去端起杯子就口之际,才猛然发现自己又忘了重点,香气四溢的咖啡就在嘴边,让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她的动作一顿,他抬起眼,笑笑地询问:「是不是咖啡冷掉了?」 咖啡冷掉了?她不想再被他干扰,索性仰头一口气将杯中的咖啡饮尽,正打算开口,「你……」却又被农夫抢先一步。 「要不要再来一杯?」他总是以他尔雅温柔的笑来魅惑女人。 再来一杯啊?她把杯子递出去,才递到一半,就察觉不对劲了,她重重地放下杯子,「不要再扰乱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一回他倒是自动得很,「送花的事?」 「对。」他要敢再送她花,她铁定翻脸。 他出乎意料的干脆,「好,我不会再送花给你了,这样行了吧?」不,那可不代表他要放弃追求她喔。 这还差不多。她轻哼了一声。 他执起造型优雅的咖啡壶,「再来一杯吧!」 她一疏忽,又把杯子递了出去。 农夫终于还是得逞地在她的杯子里注满了咖啡,「最近有发生什么意外吗?那个人还有采取行动吗?」 若照他的推论,「她」的下一次行动应该会在三天后的那一场服装秀上。 她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在弓箭的新装发表会上剪破她秀服的神秘人,「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插手。」 他早有对策了,「这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别忘了箭的服装秀差点因为那个人而留下污点,身为箭的好朋友,我必须把那个人揪出来。」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无从反驳起。 他究竟是为了谁多一些……恐怕连他自己也难说个明白,那就别说了吧,反正是一举两得!又何必计较他是为了谁多一些! 她不怎么情愿地回答,「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看来,在这件事还未告一个段落之前,她是不可能和他撇清关系了。 她只能祈祷这件事能快点解决,她才能彻底的跟他画清界线。 ************ 农夫百般无聊的坐在伸展台下。 老实说,要不是左攸然是这场服装秀的模特儿,他是下可能坐在这儿的,在女装设计上,有谁能比箭优秀? 答案是没有。 看惯了箭设计的女装之后,其它设计师的衣服就再也进不了他的眼。 在服装秀开始前,他已经到后台去确认过,衣服完好无缺……一切都没有问题,他很纳闷,为什么她这一次没有采取行动?难道是知道他会介入吗? 他不经意地对上了隔壁座惹火女郎的视线,潜意识地勾勒出一抹潇洒的笑,「我有这个荣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吗?」 惹火女郎性感地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我是碧姬.帕欧里耶,很高兴认识你,农夫先生。」 他浅笑地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地印下一吻,「看来,我毋需自我介绍了,你一个人来看秀?」 服装秀仍在进行中,而他的注意力人一开始就不在上头,此时此刻有惹火女郎陪伴身旁,他更没那个闲工夫啦。 不过,左攸然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会多看几眼。 「是啊!你不也是一个人?」她的手指大胆地在他的掌心画了画,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农夫是所有女人眼中贴了标签的钻石单身汉,虽然花心了点,不过,只要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她有信心能征服他,从此独占他。 「看来这是上天安排我俩相遇。」只要他愿意,现在就可以中途离席带她去饭店燕好一番。 她的眼神转媚,噘起性感的红唇,「哎!这服装秀有点无聊呢!你觉得呢?」她在暗示他可以有另一个选择。 他心动了,「的确,那……」忽地,他自眼角的余光瞧见左攸然再度出现在伸展台上,踩着优雅的步伐展示身上的衣服。 是他的错觉吗? 刚刚他好象瞧见她的动作似乎瑟缩了一下! 「农,既然你也觉得这场秀很无聊,那我们……」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发现农夫的心不在焉。 他转过脸,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伸展台上,仔细地瞧着左攸然的一举一动ˉˉ没错,她的动作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服装秀才进行到一半,不过,左攸然的部份已经结束。 碧姬.帕欧里耶想唤回农夫的注意力,「农,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他看见左攸然已经走回后台,「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恐怕不能陪你了,改天有空一起吃顿饭吧!」 他径自把话说完,就起身朝后台走去。 碧姬.帕欧里耶则反应不及地愕立当场。 怎么会这样! 农夫一进到后台,便快步地走近左攸然,「你的脚怎么了?」 她微微一怔,他怎么会……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坐在台下的农夫怎么会发现的?「没事。」她倔强地不肯承认。 他命令,「把鞋子脱掉。」 「我都说没事了,你还想怎么样?」她低吼了一声。 后台所有的人员都在注意他们了。 他二话不说地将她安置在一张椅子上,随即屈膝亲手脱下她脚上的鞋子。 「喝ˉˉ」 数声抽气声同时响起,里面也包括了左攸然。 夏火国际集团旗下的首席男装设计师竟然纾雪降贵他屈膝,亲手替她脱下脚上的鞋子! 左攸然震了一下,傻了、呆了。 第四章 鲜血自左攸然的脚底不停地淌出来,鞋里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 「喝ˉˉ」 又是一阵抽气声响起。 他的视线身她淌血的脚拉高,对上她有些心虚的目光,「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她无话可说。 他没再继续质问她,径自将她脚底的三个图钉挑出,再从身上掏出一方丝质的手帕绑在她脚底的伤口上止血。 左攸然怔怔地望着农夫的举一动,心底却不受控制地起了一丝无以名状的异样感受,他……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好吗? 小腿被他握住的地方开始发热发烫。 「农夫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场服装秀的设计师法兰克急急忙忙出现。 「还用问吗?当然是有人想害攸然表演失常,在她的鞋子里放置图钉。」!农夫轻哼了一声,视线又转回染了血的鞋子上。 法兰克无法置信,「谁会做这样的事?」 刚刚他是急着替左攸然检查伤口,所以无暇顾太其它,他仔细地审视染血的鞋子,深邃的黑眸中忽地精光一闪而逝。 这一只染血的鞋子就是揪出凶手不可或缺的诱饵。 原本他并不急着揪出「她」,但是,现在「她」弄伤了攸然,不有再姑息下去了。 他头也不抬地说:「给我一个纸袋。」 「喔,」法兰克完全摸不着头绪,只好依言吩咐下去,「什么人都好,去拿个纸袋来。」 很快地,有人送上了一个纸袋。 农夫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装进纸袋里,交到法兰克手中,「我现在得带攸然到医院去,这个证物先交给你保管。」他的声音不大,却正好可以让附近的人都听清楚。 他就是要所有人把消息传出去,让凶手知道。 「证物?」法兰克不解。 那不就只是一只染了血的鞋子吗?他也没瞧见什么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啊?难不成是要验指纹? 「对,鞋子里有留下可以证明凶手身份的东西,你替我好好保管,等我回来再处理。」然后,他压低声音以只有彼此听得见的音量道:「找个地方把鞋子搁着,凶手会候尽办法拿回这一只鞋子,你只要隐身在暗处守株待兔就行了。」要不是他得送攸然到医院去包扎伤口,他会自己来。 他弯腰打算抱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左攸然拒绝了他,搭着椅背,以单脚站起来。 多少女人想被他抱都无法如愿,她却一点也不颌情,还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 怎么?他有传染病不成? 她的举动严重地打击到他男性的自尊心。 左攸然甫走了几步,身体便突然腾空而起,落入一个宽阔温暖、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上。「啊ˉˉ」她惊呼了一声。 农夫抱着她走进电梯内,「你就非得这么爱逞强不可吗?」 「放我下来啦!」她不肯乖乖地待在他的怀抱里。 电梯的门关上。 「按一楼的钮。」他示意。 左攸然重重地按了下一楼的钮,才又继续反抗他,「这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可以自己走,不需要你抱我。」 「叮」的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她就是不要被他抱着,「反正死不了人。「她害怕被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包围住。 电梯的门开了。 农夫有些生气地低喝,「如果你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摔在地上,就别再乱动。」 他的意思是……「你敢?」嘴巴上说是这么说啦!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顾忌。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摔在地了是很丢脸的事。 他坏坏地一笑,作势欲将她丢出去,「你要不要试试?」 「啊ˉˉ」她叫了一声,双手反射性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很好,就是这样。」他很满意她的表现。 可恶!她搂着他的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农夫痞痞地打趣道:「我是很高兴你这么想跟我亲近啦,可是,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身上的幽香自他的鼻端钻进。 「我是想掐死你。」她忿忿地道,不过,手劲还是放轻了些。 这时,大楼的守卫帮他招来一辆出租车。 「我倒不知道你立志当一个杀人犯,真是失敬失敬。」他戏谑地瞅着她笑,将她抱进出租车后座。 「你……」她气得快吐血了。 农夫随即也上了车,就坐在她的身边。「你有一点头绪了吗?知道是谁想对付你?」 他又轻易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那只鞋子上真的有留下证明凶手身份的东西吗?」她以为只留下一摊她的血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道:「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她怔了怔。 他微微扬起嘴角,形成好看的弧度,「对,没有。」 那他为什么还要包起来交给法兰克,要他好好保管?忽地,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ˉˉ「你那么做为了引凶手现身。」 他弹了弹手指,「宾果!」她的感觉也挺敏锐的嘛! 那么这件事应该在今天就可以解决了……她可以继续和他画清界线,从此两人的生活不再有交集。 她的日子也可以回复昔日的平静。 她脸上有些松了口气的表情悉数落入他的眼里,「你!就这么急着摆脱我吗?」 「毕竟谣言可畏嘛!」她也不否认。 她一点也不想踏这淌浑水。 「就让谣言变成事实,你觉得如何?」农夫笑着提议。 左攸然不客气地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她觉得脚底下的伤口更痛了。 出租车于此停在一家医院的大门口。「先生,医院到了。」 他掏出钱付了车资,「我这人一向很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你要摆脱我不是件易事。」 他先行下了车,然后才抱左攸然下车。 她还是反抗,不过,显然没用。 结局ˉˉ她依然被农夫抱下车及抱进医院看诊。 看完诊、包扎好伤口,又打了针之后,他们才回到服装秀发表会后台,虽然一路上争执不断,但终究是农夫占了上风。 果然不出他所料,去了一趟医院回来,法兰克已将凶手逮个正着了。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左攸然已经一拐一拐地走上前去质问:「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没想过凶手竟然会是她ˉˉ茱儿! 茱儿是所有同事里待她最友善的一个,而且乐于指导她,她一直以为她们会成为好朋友……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掩人耳目的表面功夫。 茱儿别开头,不说一句话。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敢做不敢当?」她激愤不已。「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暗地里伤人,还差点害弓箭老师的服装发表会留下污点!」但心中更多的是伤心。 「我不服气……」简单的一句话却已将茱儿的心情表露无遗。 左攸然明白,却无能为力,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比你早入行、比你早出道,却始终只是个没没无闻的不模特儿,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能够穿著夏火国际集团首席女装设计师弓箭设计的衣服走秀。原本我以为我的好运来了,即将可心成为瞩目的焦点,扬名国际,没想到你却突然冒出来,抢走了所有的光彩,不公平、不公平……」茱儿激动地涨红了脸。 农夫冷冷地注视着她,「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公平的事,一个人的成功靠得不仅仅是自身的才华能力,还得要有一点点的运气。攸然的运气是比你好,不过,她可没有亏欠你什么,你没有理由这么对她。」 茱儿默然不语。 「农夫老师……」左攸然依然坚持不改变称谓。 他果决而迅速地作出决定,「依我看,你不适合再待在这一行,趁早另谋出路吧。」不单单因为她伤害攸然的事,还有箭所设计的衣服。 她因嫉妒伤害攸然的事还情有可原,但是,破坏箭所设计的衣服显示出她已经失去一个当模特儿的资格了。 话虽然说得含蓄,所包含的意义却是无情的,而且毫无情面可讲。 从此,巴黎时装界已无她立足之处了。 茱儿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希望彻底破灭。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能怨得了谁呢! 左攸然还想替她说情,「茱儿是走错了一步,但是……」 农夫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你现在是伤患,应该我休息,走吧!我送你回去。」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可是茱儿她……」左攸然频频回首,身体却在农夫的强势推扯下往电梯走去。 「我不追究她破坏箭设计的衣服该付的责任已经是对她很宽容了……」农夫说话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的身形而转为微弱,终至听不见。 ************ 脚底的伤已经痊愈了,左攸然却一直摆脱不掉农夫的纠缠。 他大概真的跟她卯上了,可是,她实在想不通,那么多女人等着他的青睐,其中不乏比她漂亮的女人,他偏偏谁都不选,却独独和对他敬而远之的她过不去,这究竟是何道理啊? 难道……真是她的态度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这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最近她却意外地多了一些耳根清静的日子,据说,他在忙着下一场秋装发表会。 那么,她也正好趁这些时间好好想想对策,该怎么应付他锲而不舍的追求。 她才刚上完学校的课,正准备回家,身后蓦地传来叫唤声ˉˉ「攸然、攸然。」是伯娜特。 她觉得意外,而且,伯娜特要笑不笑的样子有点诡异,「你会特地到学校来找我,肯定有大事喽!」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伯娜特「好心地」给了她选择权。 没差啦!「好消息是什么?」她打开车门将背包扔进后座。 「有个名气和弓箭不相上下的设计师来找你走秀。」伯娜特唇畔的笑意快要泛滥开来了。 哦!这的确算是好消息,不过,名气和弓箭不相上下的设计师……她怎么想不出来是何方神圣啊?啧!她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反正,待会儿伯娜特就会告诉她,不必急着问。她倚着车门,斜瞟了过去,「坏消息呢?」 伯娜特轻轻吐出两个字,「农夫。」 那两个字却像一记闷雷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夏火国际集团首席男装设计师农夫。」够清楚了吧。 左攸然惊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啊!农夫找我走秀?」有没有搞错啊?他是男装设计师耶! 一个是男装设计师,一个是刚出道的女模特儿,在工作上,他们是怎么样也兜不到一块儿。 「约都已经签了,我没必要骗你。」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况且,还有白纸黑字的契约书为证。 「他是设计男装的,我在他的服装秀上能干么?」她是女的耶!他该不会要她在男装发表会上当花瓶吧!该死! 这难道也是他纠缠她的一种手段?好一个不择手段! 伯娜特摊了摊手,「这个就得去问他本人了。」老实说,她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她会去的,不过……「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份工作?你明知道我在努力避着他,这下子可好了!连工作都得在一起。」她越想越头大,两人的纠缠怕是没完没了了。 伯娜特赶紧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农夫是直接和董事长洽谈的,我只负责告知你件事和安排你的schedule。」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伯娜特不会放在心上,「没关系,我明白你的心情。」能够了解一切事物,便能宽恕一切事物。 「我去找他问清楚。」这是刻不容缓的事。她立即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又重重地甩上车门。 「嘎吱ˉˉ」已经残破得不堪蹂躏的车门发出几声抗议。 「等一下。」伯娜特掏出一张磁卡交到左攸然手中。 她狐疑地抬起眼,「这是……」 农夫似乎早料到攸然一定会去找他,所以要她转交这一张夏火国际集团总部的专用电梯磁卡。「夏火国际集团总部的专用电梯磁卡,他说他会在五十三楼,你直接上去找他。」 左攸然别无选择地接过磁卡,这恐怕是见到农夫最快的快捷方式,「拜拜。」她以「最快」的速度驾车离去。 伯娜特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老爷车慢慢地离开,看来攸然可有得烦了,要摆脱农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不过,据她所知,农夫倒也是头一遭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她是不是可以有一些些正面的期待? ************ 约莫一个小时后,左攸然搭上了夏火国际集团总部的专用电梯,准备上二十三楼找农夫。 电梯门正缓缓关上。 「请等一下。」 左攸然又将电梯门开启,等候来人。 来人虽然是一大一小,却同样的出色、怀中同样抱了一架模型遥控飞机。 「谢谢。」男子笑盈盈地致意。 她亦回以一笑,「不客气。」 这男子能够搭乘专用电梯,势必也是夏火国际集团内部相关的高层人员,只是有一点她感到很纳闷──为什么夏火国际集团内部相关的高层人员一个个都是那么地出类拔萃、俊美绝伦,丝毫不比伸展台上的模特儿们逊色,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 莫非出众的外貌也是他们甄选高层人员的条件之一! 男子像怀抱着爱人般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一架模型遥控飞机,漂亮的唇畔始终挂着迷人的笑,温和却精明的眸子扫过电梯门边的数字ˉˉ53,视线又调了回来,「小姐,你是来找农的?」 她看起来并不像农以往所交往过的女友类型,少了做作的娇媚,多了一股清纯的气质。 她应该就是蛇口中即将被大野狼「拆卸入腹的可怜小红帽ˉˉ左攸然。 「嗯!我找农夫老师有点事。」 小男孩扯了扯俊美男子的西装下摆。 「无过,怎么了?」男子转头俯视身边的小男孩。 左攸然在俊美男子猛然转头、刘海扬起之际瞧见了他额头有一簇霸道狂狷的红色火焰纹印。 俊美男子即是春火机械集团的总裁ˉˉ火却。 近年来,纹身刺青虽然已经蔚为风潮,但大多纹在手臂上、腿上、肚子了、腰际、背部,她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图腾纹在额头正中央……唔!她光想就觉得很痛了,说什么她都不会去做这种事。不过,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恐怕找不到比他更适合在额头纹上图腾的人了。 俊美绝伦的容颜、生动的红色火焰图腾、衣架子般完美比例的身材、王老的气势,他宛若从天而降的神。 吉见无过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困惑,他拉下火却小小声地问:「爸爸,阿姨是萝卜叔叔的女朋友吗?」她不是琼恩阿姨啊! 因为听惯了火蛇东一句花心大萝卜,西一句花心大萝卜,吉见无过也就从善如流地称呼农夫为萝卜叔叔。 火却带笑的眸子里忽地掠过一抹精光,也学他小小声地道:「这个问题你待会儿再问萝卜叔叔。」而后坏坏的笑浮了上来。 虽然他是要带无过上楼去找敌闲家常一番,因为小幽和舟相偕出动喝下午茶了,丢下他们无所事事,不过,既然遇见了农的「新女友」,就顺道过去晃晃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吉见无过点点闲,「好。」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停在五十三楼,门正缓缓开启。 火却握着吉见无过的小手率先跨出电梯。 他们也是来找农夫的!左攸然有些意外,站在原地没动。 走了几步,发现她还呆站在电梯内,他笑言,「左小姐,你不也是来找农的吗?一起走吧!」 左攸然一愕,他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 她心不在焉地走出电梯。 「二少。」 「二少。」 恭敬的问候声此起彼落。 二少?虽然她对四季盟约组织不是很了解,但是,她曾经听说过夏火国际集团的总裁排行老二,难不成……眼前这个高深莫测、俊美绝伦的男子就是位于顶楼办公、富有许多传奇色彩的总裁ˉˉ火敌! 火却也不打算纠正他们的错认,径自往农夫的工作室走去。 在工作室内替模特儿试衣的农夫听闻开门声,回头一瞧,既惊且喜ˉˉ「大少、可爱的无过,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他怎么毫不知情! 大少?可是,刚刚外面的人都称呼他二少啊,他究竟是谁?左攸然一头雾水地瞪着火却的背。 「昨天早上。」火却语带调侃地道:「能够吸引你注意力的大概只有美女来访喽!」 每当吉见无过的学校放假时,火却总会带着他和慕容舟四处走走。 农夫一脸无辜地申诉,「大少,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最近我一直为了服装秀的事忙得昏头转向,都忘了今夕是何夕,什么时候有美女来访过啊?」和美女有关的事,他不会没有印象的。 「更有那么忙吗?」他很怀疑,「那你怎么还有空约会呢?」 约会?「跟谁啊?」农夫直觉地反问。 这一阵子他把全副精神都摆在左攸然身上,哪知道她这么难缠,对他始终不假辞色,两人的没有进展,而他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响应其它女人的示好,因此让他自成年之后的感情生活头一遭出现净空的状态。 「当然是女朋友了。」火却的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第五章 一个软软的童音响起ˉˉ「萝卜叔叔,基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吗?那琼恩阿姨怎么办?」 吉见过的记性向来很好,虽然只在一年前见过琼恩一面,他仍旧记得她是农夫的女朋友,也在无意间听过农夫叫唤左攸然,就聪明的知道要唤她左阿姨。 火却似笑非笑地。 他们见过攸然了?农夫先是一愕,随即笑了笑:「左阿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边说边用大头针别住模特儿身上的衣服。 「那琼恩阿姨呢?」他想不通。 「琼恩阿姨已经是叔叔的前前前前女朋友了。」他一连说了四个前。 吉见无过好象听明白了,「现在不是了?」 「对。」农夫索性停下手边的工作,「今天就到这儿好了,其余的明天再继续。 「好的。」男模特儿很快地换回原本的衣服,「农夫老师,那么我先走了。」 「嗯。」他点点头,随即把注意力转到吉见无过身上,「可爱的无过,我是农夫叔叔,不是萝卜叔叔。」 「可是,小蛇阿姨都叫你花心大萝卜啊!」吉见无过理直气壮的反驳。 农夫无言以对。 无过只是依样葫芦而已,问题并不在他的身上,是蛇。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要改变蛇对他的观感……今生恐怕是无望了。 不过,他却开始担心起来,要是有一天无过突然改口叫他种马叔叔,届时可就丑了。 光想他就觉得头大,蛇啊!你真是害人不浅。 吉见无过还有疑问,「爸爸只有妈咪一个女朋友、敌叔叔只有小幽阿姨一个女朋友、强叔叔也只有泪儿婶婶一个女朋友……那为什么萝卜叔叔有那么多个女朋友?」 「这个……这个嘛……因为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农夫叔叔啊,为了不让她们伤心,所以农夫叔叔才要交很多个女朋友啊。」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他还更敢说啊!左攸然很不以为然。 是时候了。火却挑起一抹笑,微微侧开身体,「左小姐,你不是有事找农吗?怎么净站在门口呢?」 左小姐,难道是攸然?农夫抬眼望去,果然瞧见她出现在火身后、面无表情的左攸然。 她ˉˉ从一开始就站在那儿吗? 那么,他和无过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地全听仔细了?农夫顿觉一片乌云兜头罩下,这下子她对他的印象肯定更差了。 他蓦地惊觉一项事实ˉˉ大少是故意的? 为什么连大少也来玩他?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火却相当的「善体人意「,握起吉见无过的小手,「萝卜叔叔和左阿姨有悄悄话要说,我们上楼去找敌叔叔喔!」 吉见无过没有异议,「好。」 「大少ˉˉ」农夫神情哀怨地望着火却。 他噙着笑地耸耸肩,「你们好好谈吧!」接下来就是农的问题喽! 火却就这样替农夫挖了个洞之后,像个没事的人扬长而去。 「他是谁啊?」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农夫有些意外她若无其事的态度,「他是大少ˉˉ火却,春火机械集团的总裁。」 那……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叫他二少?她自行推衍出一个结论来,「他们是双胞胎?」 「是四胞胎,还有秋火集团的三少、冬火保全集团的四少,他们全都长得一个模样。」外人要分辨他们就只能靠那一簇到四簇不等的红色火焰纹印了。「你刚刚都听见了吗?」 她知道他所指为何,「嗯。」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事情又和我无关。」她朝他抬了抬眉毛,而后话锋一转,「你来找我走秀是什么意思?」一说起这件事,她原本平息的火气又开始死灰复燃,窜上胸口。 更何况,他是花花公子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听到那一番话,只是让她想跟他画清界线的决心更坚定罢了。 农夫顺手将门关上,不疾不徐地问:「有工作你不高兴吗?」她的发怒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要是一般普通的工作找上门来,她都会很高兴,但是,他不一样。「高兴个鬼啦!你是男装设计师耶±!」试问:有谁被耍了还会觉得很高兴的!又不是神经病! 不用她提醒,他又没有老人……呃!青年痴呆症,当然记得自己的职业了。「我当然知道我是男装设计师。」 左攸然火大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拒绝当花瓶。」 「我没说你是花瓶啊。」他依然是不愠不火的尔雅。 她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够了,你要怎么玩是你的事,别把我拖下水。」她又想问候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了。 「我没有必要拿我的事业开玩笑,是吧!」再怎么说,他的名字在巴黎时装界,甚至是全世界都是一种指针。 她勉强抑下不悦的感觉,直视他,「好,那你告诉我,我能够在那场男装发表会上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农夫好笑地瞅着她,「当然是走秀喽!」 他在睁眼说瞎话!她更气了。「别开玩笑了,难不成你要我穿男装上场走秀?」那太荒谬了! 「没错。」他笑着证实。 农夫的回答虽然带着笑意,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刚刚她只是信口说说而已,却误打误撞地猜对了! 左攸然简直不敢想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他……他竟然真的要她穿男装上场走秀?「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我只是在为即将举行的服装秀作准备而已,既然你今天来了,那就顺便试衣吧!」他径自先行走去取下一套两件式前卫中带点复古味道,并且充满「农式风格」的唐装长袍交给她,「看看合不合身。」他也好作最后的修改。 可以想见的是ˉˉ届时她又会引起一阵骚动,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她没有伸手去接,「我还没决定要走这场秀。」 他不给她任何反悔机会,「契约都已经签了,白纸黑字,我不以为你会想反悔,付那一笔可观的违约金。」 那一笔违约金对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天价,更遑论是还得为生活费打拚的左攸然。 「你……卑鄙奸诈的小人!她恨得牙痒痒的,却无计可施。 他的确是抓住了她的弱点。 「当然啦!要是你宁愿付违约金也不肯为我秀的话,我也没有意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彷佛只是九牛一毛。「不过,我有提醒你,那一笔违约在概是一千万法郎。」 一千万法郎?她根本就不可能付得起嘛!「这根本就是勒索。」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到那个价钱。 要她拿出一千万法郎,还不如干脆杀了她算了! 微微瞇起那一双电力十足的眸子,农夫笑着订正她的话,「你在发表会上要展示的三套衣服都已经完成了,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退出的话,我上哪儿去找递补的人选?破坏了我的服装秀,要求一千万法郎的违约金并不过份。」他的服装秀可是无价的。 她忿忿地接过那一套唐装长袍,踩着重重的步伐朝更衣室而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开始问候起他的祖宗十八代,「一代、两代……」 看来他不达目的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农夫饶富兴味地漾出一抹笑,等着她换好衣服出来。 不一会儿,更衣室的门打开来,一脸不悦的左攸然穿著一袭「农式风格」的唐装长袍走出来,「你也许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我讨厌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靠关系、耍噱头来打响名气。」她依然是怒气未消。 他边审视她身上的衣服绕着她转了一圈,边道:「只要你有实力又何必介意其它人的闲言闲语。」 她瞪眼,「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非要找她来走秀不可呢? 他相当坦白,「为了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接下来为了服装秀的事,他肯定会忙得没有时间继续追求她的行动,让她为自己走秀,就可以天天有相处的时间了,这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他不否认那三套衣服是为了她特地赶出来的。 让一个女模特儿走秀是破天荒来的头一遭,骚动是必然的。 他的疯狂让她哑口无言,只能摇头。 「不过,那只是众多原因之一而已,更重要的一点是你激发了我的灵感,这三套衣服是专为你设计的,也只有你才能表现出我要的飘逸绝伦。」他这一季要发表的服饰融合了数个国家的民族风味,而左攸然却意外地激发了他对中国古代服饰的feeling。 更是这样吗?她的心中虽然还残存一些疑虑,不过,怒火却已经消褪了一大半,「反正,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你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和眼光。」他定定地道。 她也只能那么做了。 农夫又取下另一套衣服给她,「再试试这一套。」左攸然认命地接过衣服朝更衣室举步。 「对了,后天开始排练。」 ************ 因为服装秀的排练,她和农夫相处的时间霎时多了好几倍,即使她不想了解他都不行。 农夫的温柔体贴会让女人在短短的时间内把心遗落在他身上。 近来的几次独处,让她察觉心中的悸动益发地强烈了。 他待她的态度彷佛她是他的情人一般,她开始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农夫,无法自拔。 她想要和他画清界线、保持距离,甚至是将他彻底隔绝在她的生活圈子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以他带点强悍的温柔、带点霸道的体贴,不容拒绝地介入她的生活,扬言要得到他想要的ˉˉ她。 若是拒绝不了他、也无法反抗他,那么就只好来个逆向操作了。 据说,他交往过的每一任女友都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答应和他交往,那么这会儿也该是关系终止,各分东西的时候了。 这若是她彻底摆脱他的纠缠的唯一办法,那么……她会接受。 自从她的老爷车在某一天回家的半途中寿终正寝之后,农夫就肩负起接送她的工作。 现在她正坐在农夫的车上,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想和我交往吗?」这一切最好速战速决。 开车的农夫有些惊诧地斜瞟她一眼,「你改变主意了吗?」他可没忘了她避他如蛇蝎啊! 「如果我回答是呢?」她极力克制心中的忐忑。 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你改变心意的?」 「你只须答复我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 「乐意从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没有理由拒绝。 她还附有但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说说看。」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交往前我要看到你的身体检查报告。」打死她都不相信他所谓的交往会是柏拉图式的。 要他这种下半身发达的男人禁欲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早有心理准备了。 「检查报告?」他没想到会是这个。 「没错,其它的项目我没兴趣,我只要两种,一是性病,二是后天免疫缺乏症候群。」要说她是故意给他出难题也行,她就是不想让他太好过。「简单的说就是aids。」 农夫愕然地转头瞪她,「你的目的是要羞辱我?」 如果是,那么她做到了。 左攸然,慢条斯理地解释,「俗话说:『预防胜于治疗』。我只是在替自己的健康着想,不过份吧!」 他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也几乎每一个都和他发生关系过,「我要有爱滋病,也早发病见阎王去了。」 「少来!我知道爱滋病毒的潜伏期可以长达十年之久,说不定……」未竟之语全在她上瞟下瞄的眼神中表露无遗。 她那表情彷佛他早已经是爱滋病带原者了。农夫差点吐血,「你就非得这么诅咒我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其它的意思。」别想蒙混过关,她要看到检查报告才算数。「要是你做不到的话,那就别再纠缠我。」 她是想要令他知难而退吧。「好,你很快就会看到检验报告的。」他沉稳地允诺。 要摆脱他没那么容易。 农夫答应后,车内的密闭空间里温度突然上升了好几度,让她隐隐觉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喂喂喂!你开车看着前面好不好?我可一点也不想英年早逝啊!」 「到时候,你可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他将视线调回前方路况上,语气忽地一转,「饿了吧?」排练一整天到刚刚才结束,而且他也注意到她中午吃的不多。 她还未回答,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想不想吃道地的家常菜?像是凉拌千丝、蒜泥白肉、红闷苦瓜、虾酱炒空心菜、西红柿炒蛋、糖醋鱼、梅干肉……等等。」 到法国来读书,透过同是台湾来的学姐介绍,她租了一个阁楼上的房间,和一个法国家庭同住一中餐在学校的学生餐厅解决,晚餐则由房东太太包办,人家煮什么她就吃什么,一切以经济为主,节省不必要的开销。而且今年暑假为了一生活费,她索性就连机票钱也省下,没有回台湾。 算算,她大概有一年多没吃过家常菜了……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啦,「我……」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着。 「这会儿厨子大概已经做好一整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等着我们。你愿意赏脸与我一同回去享用,嗯……水煮过的白肉占上酱油膏、糖、味精、油拌匀成的综合调味汁让人齿颊留香、酸中带甜,还有微辣的糖醋鱼……我几乎可以闻到香味了。」他引诱着她。 她的鼻端彷佛也闻到那令人垂涎的香味,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我去。」口腹之欲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她好想念那又白又q的米饭……中国人就是喜欢吃白米饭。 下一秒她就厌恶起自己的禁不起诱惑。 人的习惯是一种很难戒掉的瘾。 他就等着她这句话,旋即方向盘一转,改朝回家的方向行驶,「欢迎。」如此才不枉费他特地吩咐下去,要厨子煮一桌台湾口味的家常菜的心意。 她并不像他以往所交往过的女友类型,她的经济或许有些拮据,但她甘之如饴,更不曾想过要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如果可能,他想它大概会逃得比谁都快! 那她是为了什么要答应和他交往? 忽地,一阵音乐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铃……」 他腾出一只手来接手机,「喂!」 「攸然呢?」是火蛇。 他有些啼笑皆非地提醒她,「喂喂,这是我的手机耶!」他什么时候变成攸然的秘书了? 火蛇没好气地回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机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此刻攸然在不在你的身边就好了。」罪大恶极的采花贼! 呃……事实让他理直气壮不起来,「在。」 她哼了哼,「那不就得了,我有话要跟她说。」 哎!蛇恐怕是对他更感冒了。「好好,你等等。」然后,他把手机递给身边的左攸然。 她狐疑地望着他递过来的手机,「干么?」 「蛇有话要跟你说。」八成又是要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关于他的花心滥情,要她远离他才能明哲保身。 什么嘛!他只不过就是博爱了一些些啊! 「喔。」她接过手机。 「攸然,你怎么现在还和那只种马单独在一起?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吃掉。 不过,她也明白啦!农的魅力再加上他的锲而不舍,很少有女人能真正固守防线、不被他所征服。 就拿农的男装发表会来说,为了增加一点相处的时间,他不惜打破传统地采用一个女模特儿来表现男装,甚至还让她和世界首席男模阿玛迪一同走压轴的主秀,由此不难看出他的誓在必得。 如果农不是这么风流花心,那么她会很高兴的祝福他们。 「蛇姐,排练刚刚才结束,我们待会儿要去吃饭。」左攸然据实以告,不想隐瞒真心待她的火蛇。 攸然到底有什么打算?还是她真的不由自主地对农动了心? 「上哪儿吃?」火蛇嘀嘀咕咕地,「可别是农的家啊!」那样无异是自投罗网啊! 她听见了,「有什么不对吗?」农夫的家里有怪兽吗? 「这一顿饭可别吃到床上去了。」她给予忠告。 农的最高纪录是把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女人带上床。 她个人的浅见是认为若要农学会专一,恐怕得有奇迹出现。 「我会小心的。」 第六章 坐在左攸然身边的农夫殷勉地为她夹菜,「这些菜可是特地为你做的,你可要多吃一些,才不会辜负厨子的心血。」 「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她索性把碗端离农夫一段距离,免得他再往她的碗里堆起另一座小山。 虽然她此刻的身积纤合度,增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大吃大喝啊!当模特儿的第一项功课就是要好好的保持身材。 「好吧!你慢慢吃,我不会再替你夹菜了。」他放下筷子,举起双手以动作表明。 左攸饮涔才继续用餐。 农夫端起红洒啜了一口,「刚刚蛇要你小心什么?」他忽地想到,就这么顺口问了一下。 呃?克微微一怔,「你不会想知道的。」她已经给了他明示,聪明的话就别再问下去,免得自取其辱。 「哦?」他挑起一道眉毛。听她这语气,蛇说的事情肯定跟他关系,而蛇啊……他可不敢奢望她会替自己说好话,除非太阳打西边上来。「如果我说我想知道呢?」 虽然确定不是什么好话,他还是想弄个清楚。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 他毫不迟疑,「那就说吧。」 「蛇姐要我小心防范,这一顿饭可别吃到床上去了。」她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不漏地转述。 农夫一愕,却无从反驳起,因为那也是他的专长。说到这个,他突然察觉到左攸然是头一个让他耗费如此多时间,却没有一点进展的女人。「哎哎!好歹我也还算是个绅士啊!」 他可从来没有勉强女人和他发生关系啊!他一向都可以让女人爱上他,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既然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也就不在乎多等一阵子。 绅士啊?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呵……」 她的笑容很吸引人,只不过和他在一起时,她经常是气呼呼的,「笑什么?」他想知道。 她摇了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还是同一句话,这一次他总该学乖了吧! 「又是蛇?」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左攸然笑笑地默认了。 「她又说了什么?」农夫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蛇姐再三告诫我说ˉˉ你是被着绅士外衣的狼,要我别被你迷惑。」她一直都在努力,却始终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农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还真是有什么样的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待卫!蛇完全和二少同一个鼻孔出气,一起致力于扯他的后腿……真是叫人气结啊!「吃饭吧!菜快凉了。」 他就这么「顾人怨」吗? 左攸然又开始动箸进食,但是唇畔的笑意却始终抹不去,而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我们认识也挺久了,怎么从没听过你提起家人?」 她抬起脸,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意外他会对她的事感兴趣,「我的家人都在台湾,父亲是个公务员,母亲是家庭主妇,还有一个弟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 他好笑地指出,「你的脸上占了东西。」 「在哪?」她下意识地举手就要往脸上抹去。 他不假思索地捉住她的手,凑上脸去舔掉她唇畔的饭粒,动作如行去流水般一气呵成。 左攸然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呆怔怔地望着农夫的俊脸在眼前迅速地放大,舔上她的唇畔。 「喝!你ˉˉ」 她还来不及发作,农夫已经早她一步开口,依然是笑盈盈地,「放心好了,接吻传染爱滋病的机率微乎其微。」更何况在他的标准内,那甚至还称不上是个吻呢! 最初的惊诧平复之后,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唐突的举动。「你的行为蹈矩了。」 「你已经答应和我交往了,记得吗?」就只差那一份检查报告书? 性病和爱滋病的检查啊?要上哪儿去检查才能彻底保密、不会被独仔队发现呢?他这时才开始烦恼。 「可是我还没看到你的检查报告啊。」他的动作熟练的彷佛做过许多次了,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吓!左攸然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她干么要为了他曾经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亲密的举动而感到不是滋味?八成是昏了头!她甩了甩头。 「既然我们的交往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也该中点适应男女朋友间的亲密举止。」对她他是誓在必得。 「等我看到检查报告再适应也不迟啊。」她不该对他有任何感觉的,毕竟这段关系只能维持三个月而已。 她不像绝大部分的女人,用花、珠宝、他的英俊、温柔体贴、风流惆傥就可以轻易地打动,就连她答应和他交往的惟一条件也与众不同ˉˉ性病和aids检查报告书! 「你很快就会看到了。」他保证。 ************ 最隐密、最保险、最令他信任的选择当然是隶属于夏火国际集团旗下的「四季医院」喽! 当他花了半小时做完检验、半小时等候报告出炉。果然如他所料,是正常的,走出医院大门时,却赫然瞧见几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二少、蛇、箭,还有兵! 难不成、难不成是天要亡他啊?农夫几乎想要仰天长啸了。 会选择「四季医院」为的就是隐密性,他可以确定不会被狗仔队挖出消息而公诸于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忘了还有二少、箭、兵……等人啊! 火敌将他的表情悉数纳进眼底,「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中镖了吧!」 步兵懒洋洋地丢去一瞥,「恐怕是恐怕是报应来了,有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什么到的?」 火敌接了下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哼哼。」火蛇则是轻哼了两声,「要更是那样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大祸害,所有的女人才能平安的过日子。」 弓箭就比较好心了,「农,你不用担心,就算是二十世纪绝症。也难不倒二少的。」 不消说,大伙儿会群聚在这儿必定是蛇的杰作。 他神情哀怨地瞪了火蛇一眼,「这样对待伙伴太无情了吧!」 「谁叫你竟然连攸然也不放过!」她是站在无辜少女那一边的,女人该联合起来抵御公敌。 练手璀花的大色狼不惯得同情。 「是爱情不放过我们。」好一个舌筑莲花! 火蛇嗤之以鼻,「不要假爱情之名行放纵欲望之实。」 以往,她不曾积极地批斗他,是因为缠上他的那些女人是有所图而来,他们各取所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她无干。现在,攸然才二十岁,而且她压根儿就对农无意,是农对她纠缠不清的。 「好心一点,别把世纪绝症传染给其它女人,积点阴德。」步兵还是一副濑洋洋的调调。 弓箭由衷地建议,「早日治疗才能尽早痊愈。」 「明儿个一早到我的研究室来报到,我调点药给你服用。」火敌作了完美的结束。 什么跟什么嘛!农夫快吐血了。 他咬牙切齿地道:「真是谢谢你们的关心和好意啊!」 弓箭淡淡地一笑,「不必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步兵很感兴趣,「我倒还是头一遭见你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呢!」也许,只是也许,农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左攸然了? 「我爱上她喽!」草率直的爱显得廉价。 火敌不予署评。 火蛇的眼中尽是不以为然,「你爱过的女人可多着呢!恐怕算个三天三夜也算不清楚。」 他干笑了两声,「嘿嘿!」伙伴相处了就是有这个坏处,他的底细都被摸个一清二楚。 花心的男人缘自女人的放纵,能怪谁呢?火蛇叹了口气。 ************* 农夫的男装发表会果然轰动全球。 向来,他的每一场服装秀都会如此,而这一次还多了份骚动,因为他首开先例地启用了女模特儿,除了震惊、批评之外,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和穿唐装长袍的风潮。 对于左攸然的表现都是属于正面的评价,而大众也都在猜测她和农夫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 不过,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左攸然是花心浪子ˉˉ农夫的新任女朋友。 在农夫出席的任何一个社交场合,都可以瞧见左攸然的身影。 农夫揽着左攸然不盈一握的纤腰,一一介绍她和与会人士认识,「这位是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长艾略特.福克斯,这位是名导演提尔.索维兹,伊恩.杰克逊,蜜雪儿.鲁伯……」 宴会里众星云集,星光闪耀。 「农啊,不是有句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你可真有眼光吶!」 「手脚也挺快的嘛!」 「左小姐,要是你不再对农感到兴趣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揶揄、打趣、羡慕的话此起彼落,还有人似假似真地递出名片。 左攸然只是微微笑,把名片收下。 不过,众人也都私底下猜测这一回左攸然是不是能够绑住花心的农夫久一点,还是跟之前的女朋友没两样? 农夫不以为意的笑言,「矣!各位,请不要纠缠我的女朋友,给我们一点甜言蜜语的时间好吗?」 「这么热情啊,」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说不吗?」 「哎哎!情人眼里是容不下我们这几粒沙子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一番才相继离开。 他顺手取了杯鸡洒给她,「累了吗!」虽然光是在宴会里转一转,这一圈走下来也挺累人的。 「还好。」她环视了会场一眼。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除了众多嫉妒的眼神外,还多了两道充满恨意的视线! 农夫察觉了她的异样,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瞧见一大群聚在一起谈到的明星们,其余的什么也没瞧见。「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吧。 即使是当初签约走入模特儿这一行时,她也不曾预料到自己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成为这些大明星中的一员,感觉像是作梦一般。 人的际遇真的很奇妙,而且无法预知。 「农,她就是你的新女朋友啊?」一个冶艳的女子瞟了瞟身边的左攸然,语气有些冷淡却没有恶意。 莫妮卡是他的前前前……实际上是前几任的女友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是啊,她是左攸然;攸然,她是……」他显然已经身经百战,对于这种两任女友见面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了。 「莫妮卡。」红透半边天的女歌星,她怎么会不认识! 「你还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呢!」莫妮卡摆了一下手,好心地给了左攸然建议。「农是很抢手的,在这个宴会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在觊觎你身边的男人,你最好看紧一点。」 他真不懂,莫妮卡这是在说明他炙手可热的程度还是在害他啊? 关于这一点她早有心理准备了,「看紧一点有用吗?」左攸然了然于胸地反问。 莫妮卡忽地笑了,「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恐怕是没有用。」这小女生挺有意思的,她敢说她是喜欢农夫的,但是,她却又理智得让人赞赏。 很显然的,农是遇到对手了。 在女人堆里他不会永远一帆风顺的……她开始期待结局了。 「所以喽!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我并不强求。」左攸然笑得无欲无求。 她也预计两人在一起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她会尽量管住自己的心,不去爱上他。 我并不强求……她无欲无求的语调让他很不习惯,彷佛她一点也不乎他,若她不是喜欢他的,又为什么要答应和他交往呢? 「莫妮卡,你男朋友在叫你了!」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物,就像蛇,还是敬而远之吧! 「下次有空再聊,拜拜,」莫妮卡挥了挥手,笑着朝男友走去。 她早就知道农夫有过很多个女朋友,只是没有想到莫妮卡也曾经是他的女朋友之一。「拜拜。」 不一会又有位妖娆的女郎叫住了他,「农,你也来参加这场宴会,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农夫浅笑地响应,「这种小事没有必要特地通知谁,对了,我跟你介绍,她是我的女朋友左攸然。」 女子的身体几乎是要挂在农夫身上了,闻言瞟了左攸然一眼,却完全不当一回事,还是黏着他不放,「人家还是很在乎你的。」 左攸然只是淡然地旁观,没有任何表示。 他抽出被握住的手臂,阻止她再黏上来,「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她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复合上任女友洁西就曾为了她和他吵架。 「可是,我还是爱你的。「她完全无视于左攸然的存在。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他不留情地道。 「农,我……」女子还想还些什么,农夫却不给她任何机会,带着左攸然走开。 左攸然回头看了一眼,「你不听她反话说完?」 「就算不听,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而那已经没有任何了。「要不要先回去?」他瞧出她的神情里有些微疲惫。 反正,他来露过脸就行了。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可以吗?」 农夫取走她手中的杯子,交给正好经过身边的待者,「当然可以。」然后揽着她走向大门。 泊车的侍者很快地将农夫的车子开来门口。 他驾着车送左攸然回去。 车子迅速地飞奔在夜幕低垂的大道上,带着些微寒意的秋风不停地自开启的车窗灌进。 「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他不解地问。 「我的在乎与否对事情有影响吗?」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可不敢奢望农夫会为了她有所改变。 他坦承,「恐怕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如她所料,「所以,我还是省省力气好了。」但是,就算她的态度表现得再怎么淡然无所谓,心中那一股淡淡地、悄悄地蔓延开来的不悦却骗不了自己。 虽然明知不该在意,她却还是秒由自主地讨厌起他和其它女人的纠缠不清、讨厌起他的拈花惹草。 不能再继续这样放纵自己的感觉下去,否则,三个月之后……她没有勇气想象下去了。 爱上这样的男人只会带来伤心,基攸然在心中再次告诫自己。 「到了。」农夫把车子停妥。 左攸然猛一回过神来,「喔!」她打开门下了车。 他也跟着她下车。 「咦?你还没要回去吗?」她看着他走近。 他抬头看了看阁楼,「我可以上去坐坐吧。」 坐坐?该来的总是会来。「嗯。」她的呼吸就开始有些急促。 农夫尾随在她身后进到阁楼内。 阁楼内就是左攸然的小天地,布置虽然简单却给人温暖的感觉。 窨虽然不大,却是一应俱全。「想喝点什么?咖啡、可可还是香片茶?」她用电磁炉烧开水。 「咖啡好了。」 她取出两副杯组来,「我这儿只有即溶咖啡,你得将就一下。」 他恍若深情的眸子睇凝着她,「无妨,只要是你亲手泡的,我都觉得很美味。」甜参口蜜语自然而然地脱口。 她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是……是吗?」 叽ˉˉ水滚了,茶壶发出高频率的声音。 她开始冲泡咖啡,云时,咖啡的香气满溢,驱走房间内的寒意,凭添些许温暖气息,而而农夫炽热的眼神始终紧紧地销地她身上,更让她的体温陡地窜升了好几度。 她的心底突然窜起一股想落荒而逃地念头。 农夫彷佛有所觉,长手一促将她带进怀中,顺应心中想望地吻住了她的唇,热切而挑情地魅惑她的感官。 「啊ˉˉ咖啡……」她惊呼声没入他的吻里。 他的着她的唇畔低喃,抱起她走向床铺,「咖啡可以晚点再喝。」 「床太小……」她的心跳狂飘、浑身虚软。 「我可以当你的床……」他一向可以得到想要的。 第七章 和农夫交往两个星期了,她却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正不受控制地一点一滴的增加中,事情像是脱缰的野马完全失控了。 明知不该喜欢上他,她的心却还是慢慢地陷落了。 虽然农夫待她就和一般的男朋友无异,甚至是更温柔、更浪漫。但是,她的想法仍旧没有改变,她不敢冀望他会为了她戒掉花心的习惯。 毕竟他也曾在两人一同出游时故态复萌地和陌生女子塔讪,而且不只一次,这叫她如何对他有所冀望!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该怎么熬过去啊? 左攸然怀里抱著书,状似优闲地在校园里漫步,眉头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刚才她下课的接到农夫的电话,他说车子出了一点小问题,会晚个十五分钟到,要她先散个步等他。 其实她可以自个儿搭车回去的,只是他说什么都要她等他,神神秘秘的不知又有什么打算了。 「左攸然!」 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拉到一个较少人经过的角落。「你ˉˉ」才刚出声,一把刀子便冷冰冰地贴上她的脸颊。 转身之际,她看清了对方,是农夫的前任女友洁西。 她想做什么? 洁西很很地瞪着她,「你就是以这张脸来勾引农的吧?」 要不是她介入他们,破坏了她和农的感情,那么她终究会是太太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勾引他……」她才不会去勾引任何人,更没有必要去招惹花名在外的农夫。 「闭嘴!」洁西怒吼了声,「如果你没有勾引农他怎么会在那场服装秀上跟我分手!」 她没有预料到隔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洁西竟然还会找上自己!「你们分手的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洁西嗤了一声,「事情若和你无关,你又怎么会在我们分手之后就和农交往!」 真是有理说不清啊!「我和他交往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不出来了吧!」洁西美丽的脸因恨意而丑陋。 若照实说她会答应和他交往是为了一劳永逸地摆脱他的纠缠,洁西肯定不信,还是算了。「即使没有我,他还是会和其它女人交往,他并不是一个专情的男人,这点你也很清楚。」 「你承认是你勾引他的,」 她简直快昏倒了。「我没有,是他自己来才着我的!」左攸然忍不住冲口而出。 洁西眼中的恨意更深,「你这是在炫耀?炫耀你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所以才能轻易地把农从我身边抢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不怪农夫的花心呢?这一切都是他花心惹出来的!」若不是农夫已经和洁西分手、若不是农夫一直对她纠缠不清,她说什么也不会和他交往的。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洁西显然听不进左攸然所说的话,「你是用这张脸勾引农的吧!要是我划花了这张脸,你想他还会要你吗?」 她说过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就买他划花了我的脸又如何?」左攸然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洁西瞪着她,「什么意思?」 「对他而言,我只是他花名单上的一个过客罢了,没什么重要,三个月一到,他转身又找新女友去了,你能把农夫交往过的每一个女友的脸都划花吗?」为什么她要忍受这攻击? 洁西沉默不语。 忽地,左攸然身上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铃……」什么时候不好响,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响起? 洁西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接电话啊。」 左攸然也只好依言而做,「喂!」这只手机是农夫硬要她带在身上的,知道电话号码的人没几个,而会在这个时候的肯定是他。 果然是农夫。「你没事吧?」他问的有些古怪,彷佛知道些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呃……」 他这个时候来恐怕只会让事情更糟。 「是农吧!」洁西察觉了左攸然的异样,脸色变了变,一把将行动电话抢过去听。 电话彼端的农夫似乎毫无所觉,「攸然,我们分手吧!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们好聚好散……」 洁西听了一会儿,才把行动电话还给左攸然,幸灾乐祸地笑道:「农他要跟你分手了!」 分手?三个月还未到啊?他这么快就对她腻了?左攸然愕然地接起电话,「你……」她的心微微一冷。 电话已经挂断了,什么声音也没有。 见左攸然什么话也没说地收了线,洁西笑得可得意了,「你真可怜吶!这么快就被拋弃了,连三个月也撑不到!」 她的心隐隐作痛,「他说了什么?」她知道农夫很花心、她知道他们的交往不会直超过三个月,可现在连一个月都还不到呢?为什么他会……「他说他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好聚好散吧!原来你也没多了不起嘛!」她鄙夷地哼了一声,「我都还没动手你就被拋弃了,这大概是天意!惩罚你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这下你满意了吗?」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事情比她预计的时间还要短,而且从此她就可以过过清静的日子了。 「哼哼!既然农都不要你了,我再划花你的脸也没什么用!」洁西收下刀子,高傲地踩着高跟鞋离去。 为什么她的心情高兴不起来?左攸然颓然地滑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一见洁西离去,农夫立即现身。 「你、你、你……」她一连说了三个你,还是没有把她要说的话完整地说出来。 农夫审视它全身上下,「没事就好。」他从没如此担心过一个女人,左攸然是头一个。 「你什么时候来的?」平复最初的震惊后,她才想到要问清楚。 「打电话给你之前就到了,因为我怕现身会让事情更糟,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所幸他没有冲动行事。 好算了算时间,「你不是说车子出了点小问题,要晚十五分钟才会到吗?怎么……」现在这个时间和他平常到的时间差不多。「车子提早修好了?」还是……他没那么神通广大吧? 「还没,我借了修车师父的车子来的。」 她狐疑地挑起一道眉毛,「为什么不等车子修好?」 「修车师父说车子故障是人为因素,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就跟他借了车先过来这儿,没想到正好遇上洁西想伤害你,也许我的车子就是她动的手脚!要不,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幸好他来了。 「我们刚刚分手了。」想起刚刚听见他要求分手的消息时的感受,她没好气地提醒他。 「那是为了不让洁西伤害你,所以我不得不那么说。」他伸手将左攸然自地上拉了起来。 说到这个火气就来了,「这明明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太花心,女朋友一个交过一个,贱踏了女人的情意、伤了女人的心,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 「我没想到洁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他的眼神里浮现一丝阴鸷,不可原谅!他会让她无法再待在法国。 「她是做错了事情,但是追根究底起来你才是罪魁祸首!」花心的男人是祸害。 农夫理所当然地道:「是她的想法太偏激了,我的花心早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她不该妄想独占我。」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理所当然,彷佛男人花心是天经地义的事。 左攸然的心一次序,她早该明白的,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是啊!任谁都不该不自量力地妄想得到他。 即便是她! 虽然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对农夫的花心看得很透彻了,但是,她的潜意识里仍免不了存有一丝对爱情的美丽憧憬,一此刻悉数幻灭了。 她早该认清楚这一点的,「天长地久只是神话、神话……」左攸然轻声地低喃,但为什么她的心如此难受呢? 他没听清楚她的低语,「你说什么?」 她猛一回神,立即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无懈可击,「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他想想也对,任谁经历刚刚的事件之后都会觉得累。「不过,在回去之前,你得先跟我去一个地方领回你的东西。」 去一个地方领回我的东西?她很纳闷,「我……」她想了一下,「我没有东西寄放在别人那里啊。」 「有。」他百份之百确定那是她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真的想不出来。 他笑笑地卖了关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她还在犹豫中便被农夫拉着往校园外走,然后被署在一辆工程车上。 农夫开着车载她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她四下瞟了瞟,目光不由得转回驾驶座上的农夫身上,毕竟这辆工程车的空间就这么一丁点大,后头是载货用的。 农夫原本开的是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却为了要救她而将就地借了这辆工程车,老实说,浑身shiahhuoo名牌的农夫尔雅绝伦、风流惆傥,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翩翩贵公子模样,驾驶这种工程车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虽然很讽刺,她却也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开名车载美人。 不过,他自己却显得相当自在,丝毫不在意这辆工程车和他身上的华服一点也不搭轧。 他不地对上了她的视线,「为什么这么瞅着我瞧?」 她有种被逮个正着的狼狈,反应很灵敏地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 「就快到了。」他微微一笑。 话声方便出现一座占地相当广阔、设备精密齐全的修理站,远远地望过去,最醒目的是一架豪华的私人专机,虽然说已经出现在前方,工程车确实开到入口处还是花了五分钟。 由此可见,这座修理站占地有多辽阔了。 入口处还有数名警卫在看守着,确切严谨地过滤进出的人。 「农少爷。」警卫一见来人立即躬身放行。 农夫微微领首,。工程车立即通行无阻地进入另一个和停放豪华私人专机不同的区域,许多穿著制服的专业机械修护人员来来往往。 「农少爷。」 「农少爷。」 直到此刻,她才真真实实的体认到农夫特殊、崇高的身份地位。 车子才刚停下,立即有人上前将车门打开。 农夫下了车,发现左攸然还定定地坐在车上,「你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在这儿吗?」 是没错啦!可是……她再确定不过了,这里不会有她的东西。「你一定是搞错了!」 「先看看再说嘛!」他还是笑。 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看看也没有损失嘛!思及此,她立即下车走向下在等候她的农夫。 他习惯性搂住她的腰,指向眼前被帆布盖住,看起来很像是车子的不知名物体,「这个就是你的东西。」 这个……她一头雾水。 他示意其它人将帆布拉起。 帆布底下果真是一辆车子、一辆似曾相识的车子! 好摇摇头,「这不是我的车子,我的老爷车已经报废了,记得吗?」她可没有老人痴呆症。 他建议她,「再看一次。」 「再看几次都一……」她讨厌有人耍着她玩,隐隐冒着怒火的声音戛然而止,杏眼圆睁。 那一组闪过眼前的牌照号码有些眼熟,而且车型……吓!眼前这辆车难不成是她那一辆已然报废的老爷车! 可能吗?车子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转头质问农夫。 「它就是你那辆老爷车没错!我只是让人把车妇拖来这儿维修和整理,车子还是你原本那一辆。」顿了一下,他才又:「因为你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我送你的新车,那么我惟一做得到的主是帮你把这辆老爷车修好。」 该换的换、该淘汰的淘汰、该修理的修理……经过春火机械集团旗下个个优秀有专精的修护人员加以整修过后,这辆老爷车已经脱胎换骨了,性能不会输给法拉利。 原本左攸然的老爷车报废之后,买辆汽车给她,但是,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因为拗不过她的坚持,所以最后只好作罢。 她冷然的心又因他的言行而回暖,「修理费多少?我可以慢慢还给你。」恐怕会比辆新车还要贵上许多,她已有心理准备了。 这样子的一个男人很难让人不爱他。 他就知道她会问,「不用花半毛钱。」 「不用花半毛钱?」怎么可能?就算她对车子没什么概念,也知道这么整修下来肯定花费惊人,而他却说不用花半毛钱! 农夫胸有成竹地道:「因为他们不会跟我收取任何费用,所以你也不用花半毛钱。」 「好个多情种子!」 这个声音……是离!他怎么会在这儿? 「离特助。」 浓眉大眼、娃娃脸,拥有一身黝黑皮肤的别离漾着笑推门而出,「农,好久不见!」自从他被二少设计过一次ˉˉ以甜食为诱饵,引他到巴黎来了呢? 黝黑的皮肤更是突显出男子深邃迷人、俊美的五官,又是一个不同典型的帅哥!左攸然微微一怔。 「她是我的女友左攸然,他是我的好友别离。」他做了简单的介绍。 别离?奇怪的名字!「你好,别先生。」 别离头一遭对农夫的女友如此亲切,「你就跟农一样叫我离吧!」他感觉的出来她和农以前的女友大相径庭,多了一股真。 也许、只是也许啦!她会不会是花心浪子的终结者? 他的话锋倏地一转,回到农夫身上,「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的嘛!要春火机械集团旗下的机械工程师大材小用地来帮你修一辆残破老旧的老爷车?我真是替他们叫屈啊!」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春火机械集团旗下的机械工程师个个都是顶尖的飞机修护人员! 农夫嘿嘿地笑了两声,「好朋友干么还计较这么多呢!大家不是都说为了好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吗?」 左攸然有些难堪,事情的起因是她那辆老爷车,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呃……对不起,农他是为了我的车子,才……」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觉得抱歉,就如同农所说的,我们不会跟他收半毛钱,你也不用付半毛钱,现在这是我和他的事。」别离的笑容益发地灿烂。 有阴谋!农夫的心中警铃大作,「我当然知道春火机械集团旗下的工程师都是顶尖的……」 别离打断他的话,「这是你认为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机械工程师,只是修车师父而已?」 哎哎哎……他什么都没说啊!「离,你到底想……」「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个修护站的站长怠忽职守、识人不清、监督不力喽!那我和另一个特助童也有错……」他还想继续挑拨离间下去。 他还真会「牵拖」啊!「够了,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农夫不得不竖起白旗投降。 「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哦!」他的眼睛一亮。 「知道啦!」遇到强盗了! 别离笑呵呵地,「我要你家那个厨子。」他做的栗子蛋糕好好吃,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都会叫人垂涎三尺。 厨……厨子!原来离是觊觎他家擅做甜点的厨子许久了,所以才会逮着机会如此大做文章,更是服了他!「好啦!好啦!你那么爱吃甜食,小心牙齿蛀光。」农夫摇了摇头。 别离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放心好了,我的牙齿可坚固得很!」 左攸然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两个一般出色的男子。 然后,离的主意又打到左攸然身上,「农交往过很多女朋友,我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如此用心,你是头一个。」 哟,难得离会替他说好话呢!农夫有些受宠若惊。 可他还是个花花公子。左修然默然不语。 「不过,你最好还是多观察他一阵子,轻易爱上他,免得自讨苦吃。」他是给她良心的建议喔! 「离,你这算什么好朋友嘛!」他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农夫立即发现自己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谁叫你有太多不良的前科纪录。」别离耸耸肩。 农夫哀叹了一声,「我真是不幸啊,交了一堆损友。」 修车的代价是损失一个好厨子,这样是算贵呢?还是便宜? 第八章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所有的人都很意外,农夫和左攸然的交往已经超过了三个月的期限,他却迟迟没有提出分手的要求。 花心浪子农夫会是真的爱上左攸然了吗? 左攸然真的收服了浪子农夫吗? 农夫会甘心为了浪子农夫吗? 农夫会甘心为了一棵树而放弃座森林吗? 左攸然也在极端矛盾的心情下度过了三个月,而她对农夫的感情并不能如她所愿地拔除,反倒是日益加深,让她为了抉择而育苦不堪,理智要她趁早离开农夫,另寻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感情却要她继续留在农夫身边,痴痴地编织着属于他俩的天长地久。 当初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以为自己可以在和农夫交往三个月后全身而退,从此摆脱他的纠缠,没料到自己反倒是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赔上了一颗心和真挚的感情。 她爱上农夫了。 或许农夫也是爱拈花惹草的习惯,他还是会当着她的面响应陌生女人的挑逗、让她的心宛如被千万只蚂蚁啮咬般难受、痛苦,而她却还是爱他呵! 是她让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局面!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和农夫是不会有未来可言,虽然他此时未对她提出分手的要求,但是,还能捱多久? 或许她在他的心中是比其它女人多了那么一点点份量,但是,能维持多久不变?一个月?三个月?但不会是一辈子。这就是她要的吗?他终究会离开她的。 届时,她就能挥剑斩情丝吗?她就能潇洒的说再见吗?怕只怕她会越陷越深。 即将沦陷的理智发出哀呜ˉˉ长痛不如短痛!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她也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要身体力行却是困难重重。 战胜的感情却怂恿她赌那希望渺茫的未来ˉˉ和农夫白头偕老,继续留在他身边。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和农分手吧。」昨天她找火蛇商量,火蛇如是说。 「可是……可是我爱上他了。」多么讽刺!老天爷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告诉她人算终究是不如天算。 「但是你并不快乐,」火蛇把左攸然的挣扎都看在眼里,很是心疼。「我是农的好朋友,看太多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从没有人能真正得到他的心,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真心。」 她的心在颤抖。 「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的计划,可是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也许是天意吧! 火蛇忍不住又道:「爱一个人若只有痛苦和难堪,何苦为难自己呢……」 爱一个人若只有痛苦和难堪,何苦为难自己呢!左攸然在心中反复咀嚼这句话,不知不觉中已把车子开到夏火国际集团的大楼前。 她躲着农夫三天了。 去见他吧!去见他吧!去见他吧!感情如此怂恿她。 一个压抑许久的渴望自她的心底窜出,瞪着眼前的夏火国际集团大楼,她才赫然察觉到自己想见农夫的渴望竟是如此强烈。 她不由自主地把车子开进夏火国际集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搭乘专属电梯直上农夫的办公室。 当她回过神时,已经站在秘书小姐面前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农他在吗?」 「呃……」秘书小姐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在此时出现,神情有些不自然,「农老师他正在忙……」 她先是一愕,随即转身朝农夫的办公室走去。 「左小姐、左小姐……」秘书小姐的频频呼唤阻止不了左攸然的脚步,只好追了上去。 左攸然来到农夫的办公室门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转身逃走,不想去面对现实,但是,她的尊严不许她落荒而逃。 秘书小姐还想力挽狂澜,「左小姐,农老师他在开会……」若在以往,她可以将人直接赶出去或压根儿不必理会,可她是左攸然啊! 农夫老师对她的态度不同于之前的女朋友。 应该是在意她的吧。 左攸然深吸了一口气,探手打开门。 门内农夫仍坐在办公桌后,只是身上有个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性感女神跨坐在他身上,虽然视线被办公桌去了一大半,但是,那张情欲弥漫的容颜、口中不停地发出荡人心肺的声声吟哦,任谁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好事」。 看到这幅景象,左攸然如遭电极般地愕立当场。 农夫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转过头来,愕住了。 是攸然?她怎么会来?而后脑中一片空白。 「啊……嗯……不要停……」 左攸然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攸然!等等。」农夫猛然回过神来。 「农……我……」 性感女神的软语呢哝已不能再引起他的「性」致,他的双手锁上不盈一握的腰肢,将身上的女人抱了下来,「抱歉,我有急事,你自己候办法解决。」说完后,他迅速地穿戴整齐,起身追左攸然去了。 「对不起,农老师,我挡不住左小姐。」秘书小姐承认疏失。 农夫脚下的速度没有停顿,旋即不见人影。 办公室内的温度立即由原本的火热骤降,直逼冰点。 自己想办法解决?这要她怎么解决啊? 欲望未获得满足的性感女神错愕地站在原地,呆望着农夫消失的方向,脑袋里一片混沌。 「攸然ˉˉ」 搭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他只瞧见左攸然改装过的老爷车以飞快的速度绝尘而去,留给他呛鼻的烟味。 他立即就想到要开车追上去,可是浑身上下摸透,才发现刚刚匆匆忙忙追下来忘了拿车钥匙。 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就先别把她的老爷车修得这么会跑,这下可好了!他只能望车兴叹。 ************ 左攸然驾着车子极速地驶出夏火国际集团的地下停车场,远远地反农夫的身影拋在后头。 农夫的花心已是标帜ˉˉ一人她早就清楚的事实,为什么亲眼看见他和其它女人亲热的景象依然将她的心撕裂。 她的心好痛好痛吶! 在停红灯的空档,她瞥见旁边车子上的人正以怪异的眼神瞅着自己瞧。 我怎么了吗?为什么这样子看我? 她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我……我……哭了吗?」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那一幕景象像是烙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在她的眼前,清晰得刺痛她的眼、她的心,也成了促使她下定决心的临门一脚。 红灯转绿之际,她胡乱地抹了抹脸后,才踩下油门。 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心依然委痛、泪依然在流,但是,忍痛作出决定之后,她却有如拋开一块大石头般的轻松。 从此,她又可以做回原本的自己了,是应该高兴的,但,为什么她还是想哭呢? 盈眶的泪水一再的模糊了她的视线,任她怎么抹也抹不干。 她索性把车停靠在路边,打开音响让high翻天的摇滚乐充斥在车内,就这样好好地、尽兴地大哭一场。 *************** 回到家时,农夫已经等在她的阁楼下了。 瞧见他的身影时,她的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还是在痛,但是她的心意已决,不会轻易更改了。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大哭了一场。这一个事实是在农夫的心口上狠狠地捧了一拳,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若无其事地下了车,一如往常地询问他,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要上来坐一坐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出乎意料的平静,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嗯。」他跟在她身后上了阁楼。 不若以往女友的大吵大闹,她平静得让他心慌。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倒了杯茶给他,也不赘言地导入正题,「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我们……我们分手吧。」眼前又开始凝聚雾气。 分手?他愣住了,没有听错吧?「什么三个月到了?」 她硬是将泪意给逼了回去,「我知道你和每一任女友交往的时间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现在时间到了,我们也该分手了。」 三个月……啊!对,自从和攸然交往以来,他压根儿就忘了三个月的期限之说,也打破了他对女人的耐性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惯例,「是因为你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让你有这样的想法吗?」 那一幕……泪水就快要滑落了,她赶紧起身去替自己倒了杯茶,就是不想让他瞧见她的眼泪。「不完全是,还有其它的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他也想知道。 从来没有女朋友主动跟他提出分手,左攸然是惟一的一个。是错觉吗?他彷佛瞧见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偷偷擦去眼泪,她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情绪,才又恢复平静地转身面对他,「我想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和平理性地协议分手。」 「如果刚才那一幕是主因,我可以解释。」他来不及深思,只是顺应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解释?他从不需要跟女人解释他的花心,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而现在他却想要跟她解释办公室里的那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怎么了? 解释?她倏地笑了,笑容里尽是满满的苦涩,「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总不会说你们刚刚是在测试椅子的弹性吧!」如果她原本还有一些些不舍,也被刚刚那一幕之殆尽了。「而且,你也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在生气、你明明很在意,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解释?」他很笃定。 除非她不他。 听了解释又如何?他的花心是事实、他的背叛也是事实,她不需要再听其它的谎言,「我没有,我从来不高估自己的份量。」 「你有权利对我生气,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他背叛了她。 曾几何时,他敢愿意给女人这个权利了? 女朋友对他而言只是暖床工具吧!左攸然悲哀地想。「我想,我们离题了,此刻谈的是分手的事。」她提醒他。 爱是充满在聚散离合之间,能相识即是缘份,纵使无法相守,也要好聚好散。 他不想放开她,「如果我道歉呢?」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她的心有些微软化了,差点又要往泥沼里跳,赶忙提醒自己子提醒他「她是最近刚出道的歌星吧。」心底被撕裂开来的伤口泊泊地淌出血来。 他……他们认识多久了?关系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那般熟稔?一再告诫自己别管那不相干的事情,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即使事实象是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划出一道道的伤口。 农夫不敢相信,她竟然那般决绝! 该死的!他已经低头了啊!「没有转圈的余地?」 她困难万分地摇摇头,「你不是我要的男人。」她多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但是不行,那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终至万劫不复。 「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质问。 「温柔、体贴、还有……专情。」她的要求并不多,她不需要多金、身份显赫却花心的情人。 农夫或许是个完美的情人,却独独欠缺了最重要的一项ˉˉ专情。 「我……」他哑口无言。 她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专情……他是点把握也没有啊。 她明了地笑笑,眼神里有淡淡的哀伤,「你我都知道,你唯一给不起的就是专情,而那却是我最重视的。」 「我如果不答应呢?」他冷冷地瞅着她。 「放过我吧?」她是真的累了,心也已经伤痕累累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过不去呢?」 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想放开她。「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告诉我我错了吗?」 「你没有错!我是爱你的……」她激动地坦承,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但是那又如何?即便是她爱上他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他伸手想要替她拭去泪痕。 基攸然却避开了他的手。 他不明白,「既然你爱我,又为什么非要和我分手不可呢?」 她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故作坚强地道:「你给不起我要的专情和未来,我玩不起你的爱情游戏,最好的办法就是……还给彼此自由。」但是,只有天知道她作出这个决定有多么痛苦! 「还给彼此自……由?」曾几何时,他竟也觉得自由这两个字很陌生。他不想答应……却又给不起她要的专情和未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难以抉择? 左攸然的眼角还泛着泪光,却努力地扬起微笑,「对,我们好聚好散,即使当不成情人,将来也还会是朋友。」 我们好聚好散……这句话向来都是由他口中说出来的,现在却是由基攸然对他说,多么讽刺啊! 把农夫蹙着眉宇、踌躇不决的模样纳入眼底,她有股冲动想要收回分手的提议,她必须握紧双拳去抗拒那股冲动。 看来他别无选择了,「好吧,我们分手。」 心痛蓦地加遽,她几乎要承受不了,「谢谢。」她的音调里出现不稳的波动,泄漏了她的伤心。 从此,她和农夫就是两条并行线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可是,她的心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她向他道谢就为了他答应跟她分手?农夫感到很是无奈。 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支票簿和笔来,当下开了张支票要给左攸然。 她死命地瞪着那一张巨额支票,「这是什么?」 「分手费。」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收、回、去。」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怎么了?」他有些纳闷。 她不会要他的一毛钱,「把支票收回去,别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妓女似的让你包养三个月。」 他有些生气,「另那样说你自己,我从没那么想过。」 「那就把你的支票收回去,我不要。」她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 男女间的交往是你情我愿,没有该给谁分手费。 看她如此坚决,他只好反支票放回口袋中,「我们……还是朋友?」 「嗯。」左攸然噙着泪水漾起微笑。 虽然结局不是皆大欢喜、虽然很无奈、虽然她的心好痛,她却很感谢上天让她爱过农夫,这一段日子以来的相处将会是她日后美好的回忆。 她会、永远永远把它收藏在心底深处。 她笑中带泪的模样让他的心拧成一团,「日后你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就来找我,知道吗?」他竟为了刚分手的前女友感到心疼! 他有股冲动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呵护一辈子……吓!一辈子!农夫被自己心中突然浮现的念头骇着了。 「你的女朋友会吃醋的。」吸了吸鼻子,逼回泪意,她的笑更形灿烂了,就为了掩饰伤心,不让他察觉。 「我会记得找心胸宽大的女人来当我的女朋友。」他笑笑,胸口上却始终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地。 她在强颜欢笑,「那可难找了,女人对于爱情都是很小心眼的。」 他故作烦恼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农夫很快就会交到新女朋友,她的心就越来越痛…… 第九章 慈善拍卖会会场一由巴黎时装界发起的慈善拍卖会,目的是为了要救助孤儿,与会的皆是巴黎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富商政要、上流社会的绅士名缓和贵妇人,拍卖的是各个设计师、名模、明星捐赠出来的衣服。 拍卖会以走秀的方式进行,先由模特儿们将拍卖的衣服一套套地穿出来展示,供与会人士欣赏,末了,才开始拍卖的重头戏。 夏火国际集团旗下的首席设计师农夫、首席女装设计师弓箭皆携伴出席,还有其它的设计师也都爱心不落人后,ˉˉ捐出自己得意的作品,拍卖所得全数捐给育幼院。 农夫捐出的是他今年秋季发表会推出的新款男士秋装数套,里头当然包括了左攸然走秀时穿的那一套充满「农式风格」的唐装长袍。 而,最适合展示那套衣服的人选当然是非左攸然莫属了。 农夫坐在台下,身边依偎着的是新交的女友ˉˉgi。 「现在拍卖的是左攸然小姐身上这一套唐装长袍,想必不用我多作介绍,大家都知道这是农夫老师在今年推出的新款男士秋装,底价是五万法郎。一台上的主持人说得是口沫横飞。 站在台上的左攸然很努力地撑着,不让脸上的职业笑容垮下来,她从来没想过亲眼瞧见他和其它女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会让自己如此痛苦。 她可以想象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若不是脸上还有彩妆,肯定会吓坏许多人。 看来她高估了自己,什么当不成情人还可以是朋友?那全是骗人的,她爱他啊!如何能眼睁睁地看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地在一起而无动于衷?她心底的伤口又再次裂了开来,鲜血淋漓。 她做不到啊! 主持人似是察觉到基攸然的异样,移开麦克风低声询问:「左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敛了敛心神,她吃力地扬起一抹微笑,「我没事。」 拍卖会继续进行着。 终于,左攸然身上那一袭「农式风格」的唐装长袍以三十万法郎高价卖出。 她吁了一口气,转身以一贯优雅的步伐走回后台。 总算可以逃离这一切了。 农夫坐在台下,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左攸然的身形转动,压根儿忘了身边的新女友gina。 「农,人家昨天看到一条红宝石项链,很漂亮呢!」 他的注意力全在台上的左攸然身上,身旁的女伴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耳朵里,「你能不能让我的耳朵安静些?」他头一遭觉得身边的女人聒噪得让人无法忍受。 gina一脸错愕地说不出话来,「农……」 一见左攸然转身走回后台,他也连忙起身,「失陪一下。」他总觉得她有哪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农夫来到后台下好遇上已经换下那一袭农式风格的唐装长袍,准备落荒而逃的左攸然,「拍卖会还没结束,你就要走了?」 她没想到他会来后台,眼中有些措手不及的狼狈,「呃……我还有点事。」心中对他的感情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从来不是这么好心的人,但是,一遇上左攸然就全都乱了。「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谢谢你的关心。」她的笑容里尽是神伤。 「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他就是没有办法管往自己的心,想要关心她。 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所受到的煎熬和痛苦一古脑地爆发出来,「够了!不要再对我好、不要再关心我、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强忍心痛说出,「这样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他不会知道她有多么痛苦,看见他又交了新女友,她几乎嫉妒的快要发狂,却又要强装出若无其事的笑颜面对一切,太难了! 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农夫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她,「攸然,你怎么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更多了。 反反复覆在爱与嫉妒中挣扎,她真的累了,没有力气再继续伪装坚强和那混帐的好风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蓄在她眼眶中的泪水让他的心抽紧。「你说过的,我们还是朋友。」 她把心一横,决心将两人的关系断个彻底。「是,我是说过,但是实际试过之后,我才发现那太难了,我……我……做不到!」 他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我们连朋友也不要做了?」胸口这种闷闷的感觉不太好受。 「嗯。」她艰辛地启口,心里又开始淌血。 连朋友也做不成?农夫受到不小的打击,「这是你的真心话?」直到此刻,他才真真切切地体认到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 「对,因为你的温柔对我而言是一种残酷,会更让我无法自拔……」这样子太痛苦了,她永远也戒不掉对他的爱。「更何况,你也交了新女朋友,你该关心的人是她,不是我。」 残酷?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温柔对女人而言会是一种残酷!「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就如你所愿吧。」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谢谢。」一直在眼眶里打滚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及时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再见。」 从此,两人就真的是形同陌路了。 他怎么也不想吐出再见两个字,无法想象两人从此形同陌路的情形,望着她单薄落寞的背影,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更加清晰。 她在哭吗?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想促出手去挽留她,但是,他给得起她要的专情和未来吗? 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最后还是颓然地垂下。 *************** 「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甩上。 农夫刚刚又各交往才一天的女朋友分手了,这是自左攸然之后的第三个女朋友,交往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星期。 农夫不禁扪心自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对于其它惹火美女的搭讪,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他满脑子都是左攸然的一颦一笑,心中挂念的也都是她的事,她哭红着双眼却笑着和他分手的模样一直紧紧揪住他的心。 在决定不当朋友之后,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搜寻和左攸然有关的讯息,也绝口不问蛇,但是,他心中的烦闷却日积月累,磨光了他引以为傲的耐,让他无法和颜悦色地对待新任女友。 他的思绪所系是左攸然、他的脑海里烙印的是左攸然、他想要的也是左攸然,纵使他已经和她交往过三个月,那依然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她分享他的生活、想要她晨昏相伴、想要她当他的妻子、想要她为他生儿育女、想要……而这一些名之为「爱」。 是啊!他爱她。 他要去把她追回来,请求她继续爱他,这一生他都不会放她走了。思及此,原本梗在胸口里的那一团郁闷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再也不是以前风流个傥、潇洒自若的浪子了。 而且,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还是不是浪子,他不会再流连花丛,他只要左攸然一人。 农夫立即在手上的精密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想要知道攸然的近况,最快的方法便是问蛇。 一片薄薄的液晶体屏幕升起,出现火蛇娇艳却微愠的脸。 「干么?种马。」自从他和攸然分手之后,火蛇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他不以为忤,「攸然最近在忙些什么?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她?我有话要跟她说。」 「我不知道。」她拉下脸。 「别闹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跟她说。」说话的同时,他也走进专用电梯内,按下地下停车场的钮。 火蛇气愤地为左攸然抱不平,「你伤得她还不够吗?离她远一点,别再去招惹她了。」 他坦承刚刚发掘出来的事实,「我爱她。」 爱?她轻哼了一声,「你不也爱昨天刚搭上的新女朋友?」别说攸然了,就连她也不信。 「刚刚分手了,我只要攸然。」他的爱再无疑惑。 刚刚分手了?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难道农真的是爱上攸然了吗?「你能对她专一吗?」 他毫不犹豫,「当然可以,我不会再对她以外的女人感兴趣。」毕竟真爱难寻啊! 农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从不给承诺的,而现在他却轻易地说不会再对攸然以外的女人感兴趣,也许她可以期待……「如果她要你娶她呢?」若在以往,他肯定会嗤之以鼻。 「结婚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只要她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娶她过门。 火蛇瞪着他,「你真的是农吗?」 他不答反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攸然的近况了吗?」 「这些日子攸然真的很痛苦,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也不晓得哪个死没良心的让她那么伤心,真是混蛋加三级!」说着说着,她又瞪了他一眼。 农夫只能苦笑,谁要他理亏呢! 她前天才去看过左攸然,「她也无心上课,索性就请了几天假,这会儿应该在家里吧。」 「谢了。」他跨出电梯,打算中断讯息。 「等等,」她还有话没说完呢! 他急着去找攸然,「还有事?」 火蛇恶狠狠地撂下恐吓,「要是你再敢伤攸然的心,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笑了笑,「你不会有机会找我算帐的。」因为他会让攸然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是最好。」语毕,她径自中断讯息。 *************** 半个小时后,农夫来到左攸然的阁楼下,上楼敲了门好半晌,里面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不在吗?会去哪儿了?她的车还停在楼下,应该走不远才是。农夫索性就在楼梯上坐了下来等她。 十分钟过去,他还是瞧见左攸然的踪迹。 忽地,有辆眼熟的车子转了进来。 待那辆车子停妥后,农夫定眼一瞧,才看出车内何人。 左攸然的经纪人伯娜特,她看到农夫有些喜出望外匆匆忙忙的跑来,「农夫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有看到攸然吗?」虽然她也很意外农夫会这儿出现,他和攸然不是已经分手,而且决定连朋友也不做了吗?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攸然比较重要。 「没有,不过她的车还在,应该是出去散步了。」 「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找不到她的人,她会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伯娜特立即否认。 昨天晚上?农夫蓦地起身快步走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沉稳有了一丝裂痕。 她看了农夫一眼,「从你们分手后攸然就一直很不快乐,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伯娜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她会上哪儿去?她会不会是……越听农夫的脸色越凝重。 伯娜特的欲言又止打断了农夫的思绪,「农夫老师,攸然她……」 「你想说什么?」刚刚他彷佛抓住了一个重点,却因为她的欲言又止而急速消失。 「攸然应该不会想不开吧?」伯娜特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攸然一向不是爱钻牛角尖、想不开的人,但是,失恋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谁料得准啊! 想……想不开?他低吼了一声,「不会的!」潜藏心底的恐慌轻易的被伯娜特的一句话引爆。 她骇了一跳,「农夫老师?」 「我们分头去找,一有消息就互相通知。」撂下话,他立即一刻也不耽搁地边往车子方向走去,边用行动电话派出人员一同找寻左攸然的下落。 他像只无头苍蝇似地找遍他们曾一同去过的地方、她喜欢的地方、联络和她较有交情的同学……到后来已经成了漫无目的的寻找,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她虽然年轻却不任性、她有超乎年龄的理智和坚强,她不是会寻短见的女人,但是,他却伤了她,让她痛苦万分……若她一时想不开呢?农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再想下去,更加紧了找人的脚步。 该死!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呢?只要早个一天就好,偏偏……他重重地往方向盘击了一拳。 在埋头苦找了五、六个小时之后,他手上的精密通讯表突然响起「叮叮」的声音,他按了个钮ˉˉ是火蛇。「我知道攸然去了哪里。」 在这一团乱里突然出现一线曙光,农夫迫不及待地问:「她人在哪里?」只要没事就好。 「在一架回台湾的飞机上,我查了出入境资料,大概是你太伤她的心了,所以,她才会偷偷地逃离这个伤心地。」她的语气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是该给农一点小小的教训,这样才公平嘛。 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农一定会去把攸然带回来。 对喔!他怎么没想到……农夫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之前被伯娜特打断的思绪这时才串联起来ˉˉ她会不会是回家去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在他像无头苍蝇似地瞎找了五、六个小时之后,才赫然发现这个事实,突显出他之前慌乱得可笑。 不过,却也让他察觉到左攸然已经在他心中占去颇大的份量了。 突地,他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蛇的消息一向很灵通,不会不知道攸然不见了的事,既然她知道攸然失踪了,就不可能不闻不问,她一直很照顾攸然的,那么……她神清气爽的很可疑ˉˉ「你怎么知道攸然不见了的消息?」 「你调动那一大批人员出去找攸然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四季盟约组织里小道消息最灵通的人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借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想到要去查出入境资料的?」他力持平稳的语调提出询问。 「我算算……」她还当真看了看时间,准确地算出一个会让农夫吐血的数字来。六个小时十三分又三十一秒前。 农夫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蛇,你太过份了!」一想到自己白白爱了那么多煎熬,他就更气了。 彼端的火蛇闲闲地将手上的精密通讯表挪远一点,凉凉地挪愉农夫,「哎哎哎!别这么大声吼叫嘛!我又没有耳背,而且啊,大声吼叫有损你那浪子的翩翩好风度哦。」 见鬼的翩翩风度! 他依然咬牙切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攸然回台湾去了,根本不是那劳什子的失踪和寻短见,你竟然不告诉我,让我像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还被担心和恐慌煎熬了六个小时!」他现在有股强烈的杀人欲望。 她说来可理直气壮了。「我只是替攸然的眼泪和那些你伤过心的女人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攸然的眼泪?提到这个农夫原本高张的怒焰顿时消褪许多,「该死的,你就非得这么整我不可吗?」 火蛇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你打算就这样跟我算帐算到什么时候?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 农夫狐疑地瞅了她一眼。 火蛇慢条斯理地又道:「你却只剩一半个小时可以赶到机场去,我帮你订了机票,也派了人在机场替你画好位,飞机一小时后起飞,要是你赶不及可不关我的事。」 农夫火速地坐进车子里,调转方向,一路飞车前往机场。「蛇你……」总是这样叫人又爱又恨吶! 「不用太感激我,虽然你很可恶,可是攸然爱你,我也希望你们能幸福。」火蛇皱了皱鼻子。 「谢谢。」他的道谢是由衷地。 被整之事也只能认了,谁叫他伤了攸然的心在先呢? 「早点把攸然带回来。」 「那当然。」 第十章 左家笼罩在一片愁去惨雾之中,被绑架的左翼一直没有下文。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左氏夫妇成天守在电话旁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就怕错过歹 徒打来要求赎款的电话。 他们不敢报警,生怕此举会惹怒歹徒,让他们对左翼痛下杀手,断了儿子唯一的生 路,但是他们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救回儿子。左母的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 这就是左攸然急急忙忙自法国搭机返国的原因。 自从昨天下飞机之后,她就一直没合过眼,心中牵挂的全是左翼的安危。 她想不通,他们的家境算是小康,离富裕还有好一段距离,为什么歹徒会找上他们 ?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们得报警。」总不能就坐在这儿傻傻地等,什么事也不 做。 左你不得不考虑这个提议。 左母坚决反对,「不可以!要是报让对方知道的话,他们……会伤害小翼……甚至 是撕……」她已泣不成声。 天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为什么总是有人不事生产,一天到晚想要不劳而获? 甚至于不异挺身走险,偷窃、抢劫、绑架……等事件层出不穷,是教育出了问题,还是 这个社会真的生病了! 绑匪难道就没有家人吗?他们怎么能够下得了手? 「妈,报警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多拖一天对小翼就多一份危险,而且,就算歹徒打 电话来要求赎款,一时之间我们上哪儿筹钱啊?」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安抚母亲。 「不……行……我不答应。」左母已经六神无主了。 左父终于作了决定,「攸然,打电话吧。」 左母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行,我不准,听到没有?」 左攸然还来不及打电话,门铃已先响了起来,「叮咚!叮咚!」 这个时候会是谁啊! 「先去开门。」左父示意。 左攸然缩回手,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出现一个她认为不可能会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ˉˉ农夫。 「嗨!」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 她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像个木头人似地动也不动。 他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又为什么而来? 「呜……」左母依然在啜泣着。 「攸然,是谁啊?」 左攸然回过神来,「呃……」她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农夫的身份,「是一个朋友。」 朋友?他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称呼不怎么满意。不过,屋内凝重的气氛立即引起 他的注意,「发生什么事了?」 莫名地,农夫的出现竟然让她心安,「我弟弟绑架了。」 「攸然,请你朋友改天再……」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和朋友相聚联络感情的时机,他 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设法解决。 农夫反手关上门,拉着左攸然来到左父面前,「伯父、伯母,我是农夫,能不能告 诉我事情的详细经过。」 农夫?不就是那个闻名世界的男装设计师! 「呃?你……」他想要干什么? 他二话不说就把事情担了下来,「攸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尽全力把攸然的弟弟 救回来的。」只要他还活着的话。 左攸然呆怔地望着农夫,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啊?他为什么跑来台湾找她?她…… 她可以有所期待吗?最终会不会还是伤心呢? 看他说的这么笃定,应该可以相信他吧!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那 就拜托你了……」于是左父将所知道的一切详述了一遍。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农夫会愿意帮他们?左父也察觉到女儿和农夫之间不寻常的 氛围。 「当时和小翼在一起的同学家境如何?」他实在是想不出歹徒绑架左翼的原因,心 中有个模糊的概念慢慢成形。 「还不错,他父亲是个中型企业的负责人……」有可能会是个绑错人了大乌龙吗? 农夫立即以行动电话调派了一组秋火科技集团的专业人员过来装设最新的科技产品 ,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测出电话来自何处,传送上卫星,再以卫星定位系统找出歹徒的 藏身处。 他又打了通电话到那个同学家去确认一件事,然后,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对方 肯定是认错人了,才会绑走小翼。」 「既然绑错了人,他们现在也该发现了,为什么还不把小翼放回来?」左母始终是 红着眼。 「对方绑都绑了,没理由白白把肉票送回来,而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会提出要求 的。」不管对方要求多少赎金,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但是,此风不可长。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左家人都吓了一跳。 「如果是绑匪,记得要求先听听小翼的声音。」 左父点点头,接起电话,「喂!」 「你是左翼的父亲吧?」对方的声音故意压低。 「是,我是,他还小,你们别伤害他……」 他的一颗心提到喉咙处,几乎要跳出来了。 「那得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把五百万准备好,明天我会再打电话来。」 「能不能请你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让我确定他没事。」 对方低咒了声,「罗唆!」随即将电话递到另一人耳人。 「小翼?」左父试探地叫。 「爸,你快来救我……」左翼的话只说了一半,立时又是那个蓄意压低的嗓音ˉˉ 「记得把钱准备好!」电话突地挂断了。 左母急急地询问:「怎么样?」 左父稍稍松了口气,「小翼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惊慌,不过,应该没受到什么伤 害。」 农夫在手腕上的精密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一片薄薄的液晶体屏幕升起,出现的是 地图,「我很快就会把小翼带回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我和你一起去。」左攸然不放心。 「人多不好办事,你只要在家等着,回来后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笑笑,转身朝外 走出去。 「小心点。」 有话要跟我说?他想说的话会是什么? *************** 三个多小时后,农夫果然带着十一岁大的左翼安全归来,不过,左翼是毫发无伤的 回来了,农夫的模样倒是有些狼狈,名牌西装多处擦破,外加员青脸肿,早先的风流倜 傥已不复见。 「爸、妈、姐,我好怕喔!」稚气的脸上还有未褪的惊慌。 「小翼,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左母紧紧抱着历劫归来的儿子,忍不 住又潸然泪下。 左攸然惊呼一声,赶紧将农夫拉到椅子上坐下,「你的伤要不要紧啊?怎么会这样 ?」 「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救小翼让你受了伤!」左父既感激又过意不去,「农先生, 你的伤还是到医院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待会儿抹抹药就行了。」他不以为意,「我能不能和攸然 私下谈谈?」 「当然可以。」左父若有所思地瞟瞟这个,瞄瞄那个,一抹有意思的微笑悄悄地泛 开来。 也许他们就快要有个名设计师女婿了。 左攸然拿了医药箱带他进了她的卧室,「谢谢你救了我弟弟。」打开医药箱,她立 即开始替他的伤口消毒。 「不必道谢,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啧!好痛。农夫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 闻言,她替他的伤口消毒的动作一顿,「我们已经分手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心中有一些些期待他的回答,却又害怕再次受到伤 害。 他握住她的手,「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脸上多处的淤青 都在隐隐作痛。 她没忘记分的滥情,想抽回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未果,「你太花心了,不适合我。」 她不想再亲眼看见必爱的男人和其它女人的亲热场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次就 够了。 他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走了,「如果我愿意为你戒掉花心的 习惯呢?」 他的话让她一愕,「你的意思是不再拍花惹草?」有可能吗? 「对。」他会用事实来证明。 「你的女朋友呢?」她记得前天他才刚交了个女朋友,残酷的事实总会不地刺痛她 的心。 「不会再有其它女人了,我只要你。」他多情的眸子除凝着她,语气无比坚定地宣 告。 这是他的承诺吗? 因为分的花心,他从不给任何女人承诺,也因此更显得珍贵难得。 左攸然的防卫开始软化,可以相信他吗?她的心已经在动摇。 她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农夫轻吻她的手,却不小心触及了伤处,不由得呻吟出声 ,「唔ˉˉ」 她慌忙地抽回手,继续替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唉!轻点,轻点。」他瑟缩了一下。 左攸然放轻了力道,避免在他的伤口上造成二度伤害。 「我知道我有太多不良的纪录,让你伤过心、流过泪,但是自此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心疼。 从此,其它女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的心又为了他而骚动,「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语调中的不确定让他有罪恶感,「我想要你来分享我的生活,想要在早晨醒来就 看见你,想要你当我的妻子,想要你帮我生儿育女……」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女人都可 以做到,不过他只要她。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雾气又模糊了她的视线。 「啧!」农夫啐了一声,很是懊恼,「本来是想用我最完美的一面来挽回你的心, 没想到会弄成这一副拙样……」 看起来肯定会很可笑! 他八成是安逸享乐的日子过太久了,身手变驽纯了,要不,怎么会让那三个歹徒有 机会打伤他!这种糗事可千万得保密,不能让蛇知道。 「不会啊!」她笑了,「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的眼里是最帅的。」他脸上的伤是救小 翼的光荣印记。 他此刻展现出来的是真心,真心的光芒胜过外表的皮相。 「真的?」他还是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她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回台湾了?」当时,她一心急着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 也忘了要通知伯娜特,伯娜特肯定会替她操心。 「下次可不许你再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不见。」那种恐慌的感觉有过一次就会让人终 生难忘。 「那也是因为事出突然啊,怎么了?」她不是故意的。 「为了找你,我和伯娜特差点把巴黎翻过来。」这件事日后肯定又会被众人大大地 取笑一番。 虽然现在听起来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农夫对她的在乎却已经表露无遗,「不会了 。」她的心头暖暖的。 「那就好。」他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抱着她的感觉、想念她身上的馨香,彷佛睽违有 一世纪那么久了。 左攸然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聆听他平稳的心跳,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幸福感 觉像是在作梦。 他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花心浪子农夫吗? 「你会后悔吗?」她不自觉地问出口。 「后悔什么?戒掉花心的习惯?」他笑着摇头,「在我们分手,并且决定连朋友都 不做的那段时间内,我才慢慢地察觉出我已经爱上你的事实,而且其它的女人再也引不 起我的兴趣。」 她的心慢慢地定了下来。 他老实承认,「我从没想过我会如此地爱着一个女人,若在一年前有人跟我这么说 ,我肯定会嗤之以鼻并且大大地嘲笑一番,但是事实证明,我就是这样爱上你了。」 漂泊的心找到栖息的港湾。 「我爱你。」她反脸埋在他的胸前。 原本极力禁锢的情感终于被解放,开始在她的胸口蔓延发烧。 「原本我还在想要是你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 她抬头看他,「你会怎么做?」 农夫乘机吻住了她微启的樱唇,以吻倾诉他这些天来的切切思念。 左攸然的脸慢慢地酡红了,幸福的氛围悄悄笼罩住他们。 他轻轻地抚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那我只好再次发挥我的缠功喽,好不容易才找 到的真爱当然不能轻易放弃,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真是霸道。」她嗔道。 「只有对你才会。」他的这一面只给她瞧见。「对了,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什么答复?」她明知故问,要听他再说一次。 他已经三十一岁了,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嫁给我啊!」心底的欲望开始蠢蠢欲 动。 她要的专情和未来此刻都在她的眼前了。 她放作沉思的模样,「这个啊……我得先确定你真的不会再拈花惹草之后,才会考 虑嫁给你。」 「要多久才能确定?」农夫好笑地问。 「这个也说不准的,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更……」她的话声隐没在农夫意情 的吻里。 他有更好的方法。 农夫的眼眸漾深,唇畔挑着坏坏的笑,不规矩的手钻进她的衣服底下,开始在她的 身体上挑起一簇簇炽热的火焰。 「农……」她不由得呻吟出声。 他交往过很多的女友,从来不会让她们有怀他子嗣的机会,而现在不同了。她不是 别的女人,她是左攸然,这一生他唯一要的女人。 他就是要她为他生儿育女。 只要她怀了他的孩子,婚期就不远了。 看来他得更加费力才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