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酒》 第一章 “这里变好多喔!”艾娟奉命出来采买水果,走在路上好奇地四下张望。 前面来了辆机车,她瞟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 那男人戴着半罩式安全帽,还戴着太阳眼镜,完全看不出容貌,只瞧见他留着及肩的长发,这也没什么,但这年头哪有人穿这样的? 白色唐装配上黑色功夫裤,白袜子黑色功夫鞋,活脱脱就是电影“功夫”里周星星的翻版。最可笑的是,这男人居然穿这样骑机车。 “他不知道这种装扮加这种配备很古怪吗?” 笑看那唐装机车男呼啸而过,艾娟又逛了一会儿,终于在下一条街找到水果行,立刻进去买了老爸指名的几样水果,而后满意地拎着两袋水果出来。 十年前搬离这里后,再一次回到幸福里,附近店家几乎都换了,让她在熟悉中透着新奇的陌生。 “希望那家伙也搬走了最好。”她喃喃自语着。“只是都过了十年,就算再见面也未必认得出人吧?时间过得真快。” 提着分量十足的水果,她加快脚步,转个弯走进另一条街,突然,超重的袋子破了,苹果、芭乐、橘子掉满地。 “啊?惨了。”艾娟瞪着散了一地的水果,突然觉得这情况有些好笑。 “靠!搞什么?快闪开!哇——啊!”那位唐装机车男居然好死不死也转进这条街,而且速度飞快,一下子就进到水果地雷区了。 那骑士闪避不及,本想放弃机车,心想在地上翻个滚应该不会受伤,却惊觉若是放手,不受控制的机车会直接冲向那女人,这种速度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牙一咬用力撑住已滑倒的机车,连人带车一路滑向护栏。 “啊!”艾娟错愕地看着那辆机车打滑,斜斜地撞上一旁的护栏。 她连忙冲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骑士。“你还好吧?” “痛……痛死我了。”骑士趴在地上惨叫。 “你别动,我叫救护车。”她掏出手机就打。 倒楣骑士滕武张开眼,有些恍神地瞧着她,随即眼睛愈瞪愈大。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艳艳的微翘小嘴、那巴掌大的粉嫩脸蛋,是那么地熟悉。眼前惊吓到快哭出来的女人,分明就是十年前落跑的小蠢蛋艾娟嘛! 是他摔伤脑袋了吧? 艾娟耶!怎么可能留着比他还短的头发,这女人头发削薄服贴地包着她小小的头颅,好看是好看,但她那头乌黑亮丽的过腰长发跑哪去了? 不!这俏丽的短发美人儿绝不可能是那个笨艾娟! “你还好吧?”艾娟打完电话,又蹲在他身旁担心地问。 “不晓得,头有点晕。”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完了,你一定是撞到头了,该不会脑震荡了吧?万一颅内出血就糟了。”艾娟一脸的懊悔,怎么买个水果也能害人出事? “哎呀!武老师,你摔车啊?”路旁商家有人探头出来看,很快就都围了过来。 “有没有哪里受伤?” “武老师躺着都没动,肯定是受伤了啦!” “救护车叫了没?” “这位小姐已经叫了。”滕武稍微动了动手脚,发现情况不妙,一定有哪里断了。 “是这堆水果惹的祸吗?”众人看着满地的水果。 “是呀!”滕武没好气地应声,还瞟了心虚的艾娟一眼。 “是这位小姐害的喔?” “对不起!”艾娟想去把水果捡起来,小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她回头一脸惭愧地说:“我去捡……” “各位,麻烦把现场清一清,免得又有人受害。”滕武忍着痛请大家帮忙,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了解。对了,要报警吗?” “不必了,我想这位小姐不敢肇事逃逸。” 众人见他还能说笑,才安心地去捡水果,并把他倒在一旁的机车牵到骑楼下停好。 “我是行人耶,怎么肇事?”艾娟愣了下才回道。 “行人就不能肇事吗?不然你告诉我,这一地“暗器”算什么?”滕武赏她一枚白眼。 “呃……”算了,是她理亏。艾娟瞧了眼被他握住的小手,有些窘地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肇事逃逸的。” “捉着比较保险。”滕武躺在马路上,伤处愈来愈痛了,但神奇地,只因为握着她软软的小手,竟不怎么痛苦了。 她果然是艾娟吧! 滕武混乱的心思中,只剩一个清晰的名字:艾娟! 那个逃了十年的笨女人! 艾娟瞪着他,居然当她是这么没信用的人?突然,她一阵毛骨悚然,这男人有点不太吉祥的眼熟! 但其他人都叫他“吴老师”,她可没认识半个会穿成这样的吴老师,他到底是谁?竟让她坐立难安。 不久,救护车来了,由于他一直捉着她的手,艾娟只好跟他同车一起到医院。 艾娟傻傻地等在手术室外,终于医生出来了,给了她最不幸的答案:她那两袋水果害那个唐装功夫裤男断了一条腿、扭了一只手,外带全身无数的擦伤,断腿至少要三个月才会接合,正常走路则要半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好他戴着安全帽,所以没伤到脑袋。 她吞了吞口水,暂时失业的她大概要赔掉老爸不少银两了。 “对了,要通知老爸,也要通知他的……”她有些茫然地走进病房。 “咦,你醒了?” “我一直都醒着。”滕武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先生,请给我你家人的电话,我好通知他们。”艾娟站在床边愧疚地开口。 “可以呀!不过小妞,你得负全部的责任。” “嗯,是我害的,我当然会负责。” “很好,看来你很有诚意和解。” “那当然,就说我不会肇事逃逸了。”她嘟嘴睐他一眼。太古怪了,这男人愈看愈眼熟,到底是谁? “很好。”滕武漾开笑容,这回绝不让她跑了。 “你所有的医疗费用我都会负责,另外看你需要多少赔偿金,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们都可以商量。”艾娟忍痛开出支票。 “艾娟,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滕武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 “咦?”她瞠大了眼,这眼熟的男人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忘了我是谁了?” 艾娟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是错觉吗? “我,滕武,好久不见了,亲爱的娟儿宝贝!” 艾娟张大的嘴再也合不起来。滕武?这唐装男是滕武?那个恶魔滕武? 恶梦!这绝对是恶梦! 那年艾娟五岁,艾爸刚和艾妈离婚,艾爸带着她搬到幸福里,并在五星级的幸福饭店当厨师,而艾娟自然进了幸福幼稚园。 那天下课后,她和几个小朋友在公园里玩扮家家酒。 “小娟,你当我老婆。”留着两管鼻涕的小胖指名道。 “好。”艾娟留着两条长辫子,加上她白白净净有如小公主的漂亮脸蛋,每个孩子都很喜欢她。 几个小朋友分配好角色,正要开始玩,溜滑梯旁有人讲话了。 “你们在玩什么?”七岁刚上幸福小学的滕武跑过来。 “小武哥,我们在玩扮家家酒。”滕武从小就像个杰尼斯小子般俊秀上相,几个小女生爱死他了,立刻开心地围着他。 “扮家家酒?”滕武先是不屑地翻个白眼,随即注意到艾娟的存在。“你扮什么?” “我是小胖的老婆。”艾娟傻傻地应道。 “小胖?”滕武瞪向鼻涕男。 “对呀!艾娟是我老婆。”小胖得意地笑着。 滕武睨了小胖一眼,这胖小子哪配得上这可爱的小女生啊。他挤到艾娟的身旁,上下打量着她。“第一次看到你,新来的?” “嗯,我们才搬来一个星期。” 滕武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好软、好好摸,而且她两条闪闪发亮的长辫子真好看,他又动手拉了拉。 艾娟不悦地扯回自己的长辫子,偏偏滕武又伸手拉住辫子紧紧握着。“决定了,你扮我的老婆。” “啊?”艾娟和小胖同时大叫。 “你叫艾娟对吧?” “对,可是我是小胖的……” “啰嗦,现在起你是我的老婆了。”滕武霸道地宣布。这笨女生一直说她是别人的,真让他不爽。 “那我怎么办?”小胖跳出来抗议。 “你扮我家的司机。” “司机?可以开车吗?”小胖立刻被新任务吸引了。 “可以,你开宾士。”反正免钱的,滕武大方开支票。 “哇!”小胖当场忘了老婆是什么,两手模仿开车的姿势冲来冲去。 艾娟瞪着四下乱窜的小胖,原来老婆根本比不上车子? “别看别人了,你是我老婆,要看着我。” “喔。”艾娟噘着嘴很勉强地答应了。 “小武哥,那我们怎么办?”本来扮外婆、妈妈、女儿、邻居的小女生又挤了过来。 “唔……”滕武有些烦恼地看着众女生。 以前玩时,这些女生都扮过他的老婆,他总不好有了新人忘旧人吧? 艾娟不解地看着大家,她们不是外婆、妈妈和女儿吗?而且隔壁邻居跑来凑什么热闹? “这样好了,我现在扮皇帝,你们全是我的妃子,这样就没问题了。”滕武得意地左拥右抱。 还皇帝咧!艾娟当场傻眼,那小胖怎么办?她虽然只有五岁,也知道古代是没有宾士的好不好? “过来呀,娟妃!”滕武朝她招招手。 艾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不玩了啦! 滕武却挤过来,一把抱住她。“别生气了,我让你当皇后,最大的喔,她们都要听你的。” “放手啦,我才不要当呢!”艾娟用力推着他。 高她一个头的滕武怎么也不放手,见她气鼓鼓的脸蛋好可爱,还顽劣地凑上前啵了一口,当场吓哭了气呼呼的艾娟。 “哇!哇……” 嚎啕大哭引来大人的注意,开武馆兼当铺老板的滕爸直接揍了儿子一顿。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土霸王太无法无天了。”滕爸连忙道歉。 正哄着宝贝女儿的艾爸则笑着替滕武说情。“小孩子玩闹,没关系啦!哈哈……” 滕武还朝艾娟扮鬼脸,而艾娟则是从这天起,把滕武当成恶魔党,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可是幸福里就这么大,通常不必几天,艾娟就会被滕武堵到一次,所以大人们认为是玩闹,艾娟却认定是欺负的戏码,随着时光的流转,依然不时地上映。 “走开啦!”艾娟火大地推开一名高年级的男生。 已经念幸福国小三年级的艾娟负责外扫,却被几个高年级男生缠上。 “哈哈……”另一个小男生乘机掀了她的裙子,几个小男生看见她的可爱内裤全笑成一团。 “你们好可恶,我要去报告老师。”艾娟气红了眼。 “去呀去呀!”小男生皮得要命,根本不怕。 其中一个男生还恶劣地推了她一把,害她跌倒在地,又露出可爱的小熊内裤,几个小男生更乐了。 “你们很闲?”念小五的滕武路过,瞧见她被人欺负,很不悦地睨着同年级的男生。 “呃……”几个小男生都知道他蝉联五届全国少年组武术冠军,立刻紧张地想跑。 滕武却轻松地逮住三个,并狠狠地撂下话,“艾娟是我罩的,你们敢欺负她?” “不敢了,而且我们不知道你认识她呀!” “别再让我知道你们干坏事。”滕武冷冷地说完才放手,几个小男生立刻溜得不见人影。 “蠢,干嘛穿裙子来学校?”滕武不悦地将她拉起来。 “今天可以穿便服,我为什么不能穿裙子?” “你天生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穿裙子来更危险了,以后不准穿。”他将她拉到树后,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谁说的?”她才没长那样呢! “我说是就是。”这丫头白白净净的愈长愈漂亮,尤其是白皙的肤色好诱人,那些蠢男生当然想欺负她了,就这笨蛋搞不清楚状况,一点都不知道要自我保护,气死他了。 “放手啦,我要回去了。” “我帮了你,你连句谢谢都不说?”他伸手拉拉她及腰的两条长辫子,还依恋地摸了又摸,心情很好。 艾娟瞪着他乱摸的手,脸蛋气鼓鼓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谢谢。” “哼!没诚意。”滕武睨她一眼,随即目光往下瞟,露出恶意的笑容。 “你干嘛?”艾娟被欺负了好几年,太了解他这目光的含意,紧张地想挣脱他的手。 滕武却已经把手罩上她的胸,还恶劣地捏了捏。 “你怎么这样?”她用另一手捶着他。 “这么平?真无聊!”滕武总算放手了,却是一脸的无趣。 “你管我?”她下意识地遮着胸口。 “遮什么啊?我们班上的女生都有小笼包那么大了,你却平成这样,可怜喔!”滕武取笑完,噙着坏笑扬长而去。 “搞什么啊?”艾娟气得连眼泪都忘了掉。 她才小三耶,平是应该的!她到底哪里可怜了,这讨厌鬼! “你要搬家了?”丫七岁的滕武拉着艾娟上到武馆二楼,关进他的房间里,生气地质问。 若不是她送了一盅艾伯父煮的药膳过来,老妈边道谢边说舍不得她离开,又说晚上那一桌好料的,是她特地准备来替他们父女饯别,他根本不知道她要搬家这回事。 “对呀。” “为什么没告诉我?”滕武错愕地瞪着她,这突然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完全无法接受。 “奇怪了,为什么要告诉你?”艾娟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手,小心地退到门边。 “要搬家,你的胆子就变大了吗?”居然回嘴回得这么顺?滕武又气又急地上前扯住她的手。 “我胆子向来很大。”她不悦地回瞪着他。 这家伙最近是比较少欺负她了,却老是古怪地盯着她,还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害她也变得有点奇怪,甚至觉得他似乎没那么恶魔了,真是怪了。 “是吗?那你现在在干嘛?”滕武讥诮地瞧着她。 艾娟愣了下,才发现自己正努力想挣脱他的手,就连身体都下意识地往门口靠。 “那是你很奇怪,干嘛拉我进你房间?” “怎么?第一次进男人的房间吗?”他另一手溜进她的长发抚弄着,幸好她没有剪去这头乌黑滑顺的美丽秀发,瞧着它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每每让他爱不释手。 “废话!你到底放不放手?” “你要搬去哪里?” “我为什么…啊,你干嘛?”她整个人往后缩,平贴在他的房门上。 滕武的脸只差五公分就贴上她的,他眯起眼,恶狠狠地问:“搬去哪?” “台中啦!”她有点孬地应道。 “为什么?” “我妈生病了,我爸要回去照顾她。” “他们不是离婚了?” “离婚了就不能回去照顾她呀?她是我妈耶!” “那要回去多久?” “我怎么知道?你走开啦。”他说话时热气都吐在她脸上,害她快不能思考了“地址。” “我不知道。” “艾娟!”他恼火地瞪着她。 “我搬来时还小,怎么可能记得?” “到了台中要立刻告诉我地址,连msn、e-mail、skype、手机号马全部都要。”滕武一肚子闷气,只好再三告诫,非要到联络方式不可。 “我……” 滕武又逼近,两人的唇几乎贴到了。 “好……好啦!”她努力想把脸移开,他却一手扳住她的脸,让她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敢骗我,小心我全世界追杀你。”滕武瞪着她又圆又大的明眸撂下警告。 “哼!”她怎么会错认这家伙比较不恶魔了呢?明明仍是恶霸一枚嘛! 只是要离开了,她的心中除了一丝解脱快感外,竟有更多的烦闷,她到底是怎么了? 滕武心中仍郁闷得要命,明明天天都可以看到玩到的家伙,居然突然要从眼前消失,那份怅然和失落揪得他的心好疼,这古怪的感受真叫人不爽。 “你到底放不放……”艾娟的话消失了,圆眸瞪得更大更圆,他在干嘛? 她直觉地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吻得又急又猛。这女人要走了,而他一点都不想放手。 艾娟瞪大了眼,初吻耶!居然被这恶魔党抢走了? 她先是气恼,但下一秒她却无法继续生气,甚至在触电的激荡中还想尽情地回应他。 原来这阵子以来,他的深深凝视里藏有这种感觉呀,她想没几人可以对他俊帅的容貌免疫,再加上那双勾魂电眼不时镇定在她身上,她很没骨气地有点心动。 艾娟心情复杂地瞪着他,居然会对一个从小欺负她到大的男生有感觉,算来她也挺蠢的。 但他会不会吻得太深入了点? 她有些承受不住,但才推了一下,他就抱得更紧些,也吻得更密实。 “唔……我……”不能呼吸了!艾娟捶着他的背。 滕武总算留给她一公分的呼吸空间,她连忙大口喘着气,还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他的大床上,她瞪大眼又想推人,他却开口了。 “你都要走了,不如我们做一做当纪念吧。” “啊?”什么做一做?要做什么? “你是第一次吧?我也是,我们把第一次送给对方,很有纪念价值对吧!”滕武微撑起上半身,一脸轻松地劝哄。 艾娟好半天才消化他的话,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家伙有病啊?哪有人拿这当纪念的? “我才不……” “错过这回,我的第一次你可尝不到了喔!” “我……”有点心动耶,这家伙的女人缘超好,天天都有人倒追,没想到他居然还没送出第一次。 “谁知道你要去多久,我可不会替你保留。”滕武睨着她,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不少女生想献身,他都拒绝了,原来真是为了她。 “我……”该答应吗?似乎太冲动了,但错过,她八成会很遗憾。 “如何?”滕武虽然一脸的不在乎,心里可是紧张得要命,就怕她拒绝。 “听说会痛。”她有点不好意思,很小声地说着。 “我尽量让你别那么痛。”他松了口气.漾开笑脸,再俯身亲吻时已温柔许多。 艾娟有些困窘地笑了下,小手环住他的脖子,吻到一半,她吓了一跳。 “你干嘛?” “你少大惊小怪了,既然要做当然要脱衣服了。”他手没停地解着她的上衣扣子。 “是这样吗?我看漫画里不脱也能做呀!”她小手有些颤抖地想制止他,却因为心中的期待而放弃了。 “都要做了,为什么不脱?没看到多亏呀!”他邪气地笑着。 “色狼!”她脸一红,没再反抗。 “那你要不要看我?”滕武虽然兴奋得要命,好想立刻就做,但还是露出性感的笑容,大掌摸上他衣襟微敞的胸膛诱拐着她。 她的脸爆红,“不要”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是真的超想看的。 “瞧我多大方,直接脱给你看。”他脱掉制服,露出精瘦结实的上半身,腹肌隐约可见,而且裸露的部分没一丝多余赘肉,艾娟看得痴了,有练有差,他的身材真的超棒。 “换你了,希望至少有c的水准才好。”他期待地盯着她美美的胸脯。 艾娟愣住了,她才没勇气自己脱呢! “快点,你以为时间很多吗?” 她火大地瞪他一眼,深吸口气才动手脱,一颗、两颗,上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她甚至听见他吞口水的声音。 “快点啦!”滕武催促着,里头还有件内衣,要他等多久? “你以为在干嘛啊?一直催!” “当然是做爱了,算了,我帮你。”他一把扯开她的上衣,扔到一旁,还粗鲁地将她拉到怀里,两手直接对付她身后的勾勾。“哈!开了!” 他既开心又兴奋地按住她的肩,准备膜拜她美美的双峰。 艾娟几乎无法呼吸了,闭上眼等他褪去她的粉色内衣,滕武又吞了吞口水,只差一寸,她的内衣就要落下,楼下却传来滕妈的呼喊“艾娟!你爸来了,快下来!” “啊?惨了!”艾娟立刻推开他,手忙脚乱想把内衣穿好。 “完了!被老妈发现不是一顿毒打可以了事的。”滕武呆了下,才想起自己也衣衫不整,连忙跳下床将制服穿上。 “你还敢说!”她急得快哭了。 “你在干嘛?快点!”他着穿完毕,才发现她抖着小手,至今连内衣勾勾都还没勾住,连忙将她转个身,替她勾上,又把扔到地上的上衣递给她。 “都是你啦,脱那么快。”她抖着小手把上衣套上。 “快点!我听见脚步声了。”他厉声催促。 “都是你啦!明明家里有人,还做什么做?”她今天干嘛穿扣子那么多的上衣? “少废话了,明明你也超想做的。”他也加入替她穿衣的行列。 “艾娟?滕武?你们在搞什么?应个声不会啊,快点下来一块吃饭!艾娟、滕武……你们在干嘛?” 四只手一排扣子,那一夜的惊险,无论过了几年,她都忘不了。 第二章 “你……你……是滕武?”艾娟吃惊的嘴怎么也合不起来。难怪他眼熟成这样! 他斯文俊秀依旧,不,该说更出色了,他的眉眼是那么地勾魂,怡然轻松的态度自然地流露出他的霸气,偏偏面对她时,那吊儿郎当的痞样,总让她恨得牙痒痒。但帅就是帅,活生生一个养眼大帅哥就在眼前,为什么偏偏是滕武啊? 若不是他留了那头及肩长发,又穿成这样,再加上脸颊也受了些擦伤,她应该会认出来才对。 “怎么,你有意见?”滕武全身都在痛,但她呆若木鸡的蠢样,却大大地娱乐了他。 “你、我……那个……你为什么穿成这副可笑的模样?”她挤了半天,却挤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当场把滕武气个半死。 “我开武馆穿这样很正常吧!”他痛得很不舒服,睨了她一眼才虚弱地开口:“你扶我换个姿势。” 艾娟进门时就察觉他一脸的疲惫和痛苦,摔车又伤成这样肯定很痛,她连忙上前扶着他,让他缓缓地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总算乔到一个比较不痛的躺法。 滕武吁口气,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她的小手,真没想到这双手还能回到他手里,他忽然狠狠地握紧。 “干嘛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报复不行吗?”他扬着眉睨着她。 艾娟瞪了又瞪,但理亏就是理亏,她虽气恼也只能压下怒气。但才重逢,他就老握着她的手不放,她不信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起色心,所以这应该不是在吃她豆腐吧? “发什么呆?”滕武捏捏她软软的掌心。 “你真的继承武馆了啊?”她回神,有些不自在地问。 滕家爷爷开了间“心平气和武道馆”,没想到滕爸兴趣缺缺,整天忙着当铺的生意,反而是滕妈接手发扬光大。而这家伙被滕妈拎着从小练到大,继承武馆是很正常的事,但滕妈还很年轻怎么会交棒了呢? “不行吗?” “就算开武馆,也没人会直接穿这样上街吧?你以为你在拍“功夫”吗?穿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骑机车?”她想起他的穿着,不禁扬起大大的耻笑。 “穿这样骑机车犯法吗?”滕武微勾着嘴角,这软绵绵的小手一握住就再也不想放开了。 “你穿这样应该要施展水上飘,直接飞来飞去才对呀!骑什么车?”她随口胡诌道。 “水上飘?我还摩西分红海咧。娟儿宝贝,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他取笑她的夸张想像力。 “总之很可笑。还有别那样叫我,很恶心。”艾娟被他的称呼惹红了脸蛋。 “我高兴就好。倒是你,你那头漂亮的长发呢,娟儿宝贝?”他顽劣地又叫了一次。 “你管我。”他还记得?艾娟心头有些惊喜,却又倏地升起一股厌恶。 她不会忘记这家伙超爱乱摸她的长发,她才不告诉他,在知道了“那件事”后,隔天她就把那头长发剪了,至今十年不曾再留长过。 “也不想想你全身上下大概就剩那头长发能看了,居然还自毁长城,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吗?”滕武说着反话。 这丫头的模样早刻在他的心版上了,他才能相隔十年却一眼就认出她来,白皙清丽依旧却增添了柔美妩媚,身材更是没话说。她的上围绝对有超过c的实力,她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了。 “我嫁不嫁也不关你的事。”艾娟朝他扮个鬼脸,不悦地想抽回手,他却不肯放手。她虽恼,但瞧见他眉眼间的隐忍,也就由他了。 “是吗?那来算算十年前的旧帐吧。” “什么啊?车祸脑袋不清就乖乖休息,别扯些有的没有的。” “是哪个长发女骗子说去了台中后就要把地址、手机号码等一切联络方式通知我的?结果居然一去十年连个屁也没有,到底是谁呀?” “晤……不知道,你在说谁啊?”艾娟有些心虚,但一想到他曾干过的恶心事,她的愧意就迅速消散。 “再装啊!你有胆搬家又不告诉我联络方式,有本事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冒出来,还恶意害我受伤,你以为我们的帐算得完吗?” “你还真爱斤斤计较。” “娟儿宝贝,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对你的未来是没什么帮助的。” “哼!你能怎样?”艾娟不服气地瞪着他,她已经长大了,才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让他欺负呢! “的确是不能怎样,我断了条腿,扭伤了只手,现在连站都不能站,手残脚残的我能怎样呢?” “你……”这家伙真懂得如何让人惭愧得无地自容!她又不是坏人,就算两人不对盘,也不会恶劣到想害他变成这样。 “快点把头发留长。”他超怀念她那头闪闪发亮的秀发。 “啊?”她错愕地看着他。他话题未免转得太快了吧? “既然你要负责,就别来荼毒我的眼睛。” “喂,别以为你受伤就可以这样乱批评人喔!”她不悦地睨着他。 “不爽你咬我啊!”滕武一脸痞样地撩拨她的情绪。 “就说不严重吧,艾伯伯,你白担心了。”门口传来揶揄声。 斗嘴斗得正激烈的两人同时望向门口,就见艾爸和滕文一块走了进来。 “艾娟,好久不见了。”滕文微笑地和她打招呼。 “滕文哥?”艾婿惊喜地看着他。 滕文有些惊讶,“咦?这么久了,你还认得我啊?” “嗯,滕文哥从以前就超帅的,一点也没变。”滕文很man是个型男,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床上这恶男。 滕武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老哥超帅,那他呢?重逢至今也没听她夸一句,真是没长眼睛的笨妞! “阿武呀,真抱歉,我家这粗鲁的丫头害你受伤了。”身为厨师的艾爸一脸歉意地站在床边。 “艾伯伯,只是断条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练功的人很快就好了。”滕武见到长辈,立刻端出温和的笑容。 “好孩子,是你度量大不计较。”艾爸一脸的欣慰。 “艾伯伯,真高兴可以再见到你。” “还有更好的事呢,艾伯伯他们搬回幸福里了。”滕文在路上已经和艾爸聊过了。 “真的?太好了。”滕武瞧了艾娟一眼,这下看她往哪儿跑? “倒是你受伤了,武馆怎么办?听阿文说你继承武馆了?” “对呀,老妈他们贪玩,把当铺和武馆交给我们兄弟俩,现在跑到加拿大坐移民了。” “阿文说你现在是个医术高明的中医师,这下子看诊教课都麻烦了。”艾爸很担心。 艾娟错愕地看着他,他继承武馆是可以预料到的,但他竟然还是个中医师?没想到他这么强。 “嗯,现在受伤是麻烦点,我想得辛苦一阵子了。”滕武忍着痛微笑道,心里已有了算计。 “不行不行,你受伤了,一定需要人照料。我们艾娟刚搬回来,还没去找工作,反正也是她害你受伤的,不如就由她来负责你的生活起居,你觉得呢?”艾爸从以前就很喜欢滕家这两兄弟,热络地问。 “艾娟愿意吗?”滕武一脸“太麻烦她了”的善良表情。 来这套?艾娟眯眼睨着他,这恶男就爱算计人。 “艾娟,是你造成阿武受伤的,你当然要负全部的责任,不许你推卸责任。”艾爸立刻告诫女儿。 “我没要推卸责任啦!”她翻个白眼,事实上是早被赖上了。 “那就好,你得天天来这儿照料阿武,知道吗?” “好啦!”艾娟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声。 “幸好我们两家住得近,等阿武出院了,你给我搬去武馆照顾阿武的生活起居。” “搬过去?”要她去当女佣啊? 滕武咧嘴笑得嚣张,倒是滕文忍不住摇头,对老弟的顽童心态了解得很透彻:愈喜欢就愈爱欺负,被这小子喜欢上,艾娟妹妹真可怜。 “是你自己不好,你要怪谁啊?”艾爸不悦地瞪着女儿。 “好啦!”艾娟气呼呼地瞪了床上恶男一眼。 她真是背到家了,走个路买个水果也能肇事,肇事也就罢了,居然还害到这恶男断腿,这下可好,十年美好时光就这么飘然远扬,她又要陷入天天被欺负的困境中了吗? “我要吃水蜜桃。”滕武指定着。 “是!”艾娟暗叹口气。任劳任怨地削着水蜜桃的皮。 滕武住在特等病房里,充当看护的艾娟也有张不算小的床可睡。 她真没想到才搬回来.就得天天二十四小时和他纠缠在一起,这真是命吗?那她的命也太差了吧。 “你好像很不情愿?” “哪会?只是没想到你受伤归受伤,胃口居然这么好。” “哪里好了?午餐根本没吃,我痛得胃口很差。”车祸第二天,他痛得几乎不能翻身,若不是有她可以逗,他应该会郁闷到哭爹喊娘吧。 “那是你嫌医院的伙食不好吃。”艾娟睨他一眼。 结果老爸一知道了,立刻包下他的三餐,这家伙坐享老爸五星级饭店主厨的手艺,胃口哪里差了? “你自己还不是一口也吞不下去,那真的不是人吃的东西嘛!” “我又没受伤更不是病人,干嘛吃医院的伙食?而且你们中医师不都强调养生吗?你应该很习惯那种清淡的食物才对。”她将水蜜桃切成片,拿着小叉子喂到他嘴边。 “真好吃,这才是食物嘛!”滕武满足地闭上眼。 “你这德行让医院的厨师看到会哭的。”她笑出来。 她没想到的是和他之间竟像从不曾分离般,可以争吵、可以相互吐槽,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真是怪了,中间那十年跑哪里去了? “呵呵……你落伍了,回去问问你爸,养生也可以像在享受米其林三星美食,不是没味道就是养生好不好?” “是,反正你是专家嘛!” “你也吃吧。”见她一口一口喂他,他用有些擦伤的左手握住她的手,将水蜜桃推到她嘴边。 艾娟愣了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叉子他用过了,她若吃、了好像有点暧昧,但不吃又显得她很小家子气。 “干嘛犹豫?水蜜桃是你切的,真有毒也是你干的好事,有吗?”明知她想避嫌,滕武却故意扯些有的没有的。 “你在说什么?还下毒咧,你才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她微窘地张嘴吃下那片水蜜桃。 而后她盯着他的手,虽然左手没扭伤,却也有不少擦伤,她很清楚昨天他若不是想闪开她.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受这么大的伤。那时他应该还没认出她来,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个害他出车祸的人牺牲自己,这年头这么替人着想的人快绝种了吧? “在想什么?”滕武也瞧着两人的手,真是怪了,重逢后,他只要握住她的手就不想放开,这就是他的心吗?再也不想放手? “你捉着我的手,我怎么喂你呀?”她微窘地动了动小手。 “我不介意你用嘴喂。”他漾开痞笑。 艾娟顿了下,随即眯起眸子,正想狠狠骂回去,却被敲门声给打断。 “放手啦!”她有些紧张,才一个上午,就有七八个武馆学员来看他,她没想到他挺得人望的。 滕武却舍不得放开,只要一有人来,她就离他远远的,碰不到摸不着,真让人郁闷。 门外的人自动进来了,来了两男两女,艾娟连忙挣开他的手站起来。 “武老师,没想到你伤得这么重,居然要住院!”助教大刚笑着开口。 “天啦!一定很痛,武老师吃点水蜜桃可以补气。”女学员甲挤到床边,抱过艾娟手上那盘水蜜桃,自动坐下想喂他吃。 “不用了,我已经吃很多了。”滕武无声地叹口气,那女人躲那么远干嘛?居然站到门边去了。 “听说你是被满地暗器暗算的?”大刚站在床尾笑问。 “奶茶店张老板说的?”他就是在那里摔车。 “对呀,听说下手的是位美女呢!啊,不会正巧是这位吧?难不成是敌对武馆派出来的杀手?”男学员甲开着玩笑。 艾娟错愕地看着那名学员,又看向床上笑看好戏的恶男。 “真是这位小姐啊?佩服佩服!能让我们武大侠受伤,小姐的功力果真深不可测。”男学员甲夸张地抱拳行礼。 “滕武,你到底都教他们些什么?”这些人比他还需要住院吧,一定要彻底检查一下他们的脑袋。 “小姐,你别介意,武老师历年赢得的奖杯已经多到占据一整间房,他的身手好到让我们觉得叫他大侠都嫌太客气。但区区一个小车祸居然能让他住院,我们才会这么惊讶,超想膜拜一下肇事者。”男学员甲笑着解释。 “是这样吗?”艾娟只觉得嘴角有些抽搐,哭笑不得。 “你们少扯了,武老师受伤是很严重的事,这女人害老师受伤,真是太过分了。”女学员甲没能喂滕武吃水蜜桃,心有不甘地瞪着艾娟。 为什么这个肇事者可以喂他呢? “就是呀!要受伤她自己去就好了,干嘛牵连我们武老师啊,太不可饶恕了。”女学员乙也是怒气冲冲地蹬着艾娟。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艾娟不是别人,就算是不认识的路人都不该让人受伤,更何况她是我很重要的青梅,我当然要护住她了。”滕武被缠得有些烦了,决定拖她下水。 “青梅?你们早就认识了?”女学员甲错愕地看着艾娟。可恶,干嘛长得这么漂亮,这下子情敌更多了。 “是呀是呀,你们可别欺负她喔!”滕武扬着温和的笑容道。 艾娟火大地瞪着他,这混球!他明知愈是这样强调,她就愈危险,还笑得这么灿烂。 两个女学员都心有不甘地瞪着艾娟,却又深情无限地安慰着滕武。她们的迷恋是这么明显又直接,看得艾娟目瞪口呆。 “青梅小姐,你也别介意,武老师的女徒弟几乎都是他的爱慕者,心疼他受伤也是很自然的事。但她们也不会太过分,毕竟是武老师的学生,都有一定的修养。”大刚笑着解释。 “我没介意,而且我不叫青梅。”艾娟无力地笑了笑。 一整天下来,她只确信一件事:他还是那么受女生欢迎,而她很庆幸她不是其中之一。 终于探病的人走了,滕武吁口气闭上眼,只是他的眉头一直紧蹙着。 “真的不让医生打止痛针?”艾娟关上房门后,回到他的床边,担心地问道。 “伤身。”他闷闷地说。 “是吗?反正你在我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你不必忍的。”她扮个鬼脸,在一旁坐下。 “哦?”滕武微微勾动嘴角,没想到她能感受到他的不适,心头有些热。 “想哭就哭,想呻吟就呻吟吧,反正现在没有女学员在场,不会坏了你温柔大侠的形象的。”她摆了摆手,太受欢迎也是很麻烦呀! “过来。”他偏头凝望着她。 “咦?你想翻身吗?”她连忙靠过去。 “你坐下来。” “啊?”虽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她还是乖乖地在床沿坐下。 滕武辛苦地靠过去,将头靠在她的腿上,用受伤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而后重重地吁了口气。 艾娟呆住了,这在干嘛啊? “我是真的很痛。”他闭着眼,却拿鼻尖磨蹭着她的腿。 “所……所以……” “所以想抱着你哭。” “你哭你的,不必抱着我吧?”她僵着身子。 “抱着你哭,万一有人进来了,你可以当掩护。” “啊?”她一愣,同情快速由她心头退散。 “别人顶多以为我们搞暧昧,不会有人察觉我掉了英雄泪。”闻着她淡淡的清香,他又累又痛的身心缓缓得到慰借。 “总之,你就是要拖我下水就对了。”她抡拳瞪着他的后脑勺,偏他手臂上的伤让她挫败地将拳头放下。 “你有怨言?” “哼嗯!”反正她是肇事者。永远理亏啦! 滕武很高兴她没恼火地推开他,他可以期待她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吗? “你不是要哭,可不可以快点?想想我好像从没看你哭过,真想看你哭起来是什么德行。” “我又不是演员,总要培养一下情绪吧。”他嗤笑出声。 “英雄泪?我看叫大侠泪比较适合吧。” 居然耻笑他?滕武的反应是直接掐了她的腰一把。 “啊?”她身子一僵。 “情绪都被你赶跑了,你想看也没得看了。”他偏头瞪了她一眼,可他眸里有笑意。 “哈哈……”艾娟笑开怀,能让他露出轻松的笑容,她忽然觉得被人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两人闲闲地斗着嘴,过了一会儿,她看着他趴在她腿上沉沉睡去,她无声地叹口气,重逢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哎呀.滕文哥,你也帮忙扶他上楼呀!”艾娟哇哇叫,但滕文已经替他们关好门离去了。 滕武漾开笑脸,坐在武馆门口的穿鞋椅上。老哥真上道,爽快地把空间留给他们。 “真是的,他不是就住在隔壁的当铺楼上吗?跑那么快干嘛啊?”艾娟回身瞪着他问。 “谁知道?他大概以为我的身手还很矫健,可以自己上去二楼吧。” “我去叫他。”她印象里单是练武场就有七八十坪,再加上楼梯……她投降了。 滕武一把拉住她。“你扶我一下会怎样?” “我是怕危险,万一又出事,你那些女学员绝对会拿刀追杀我。”她害怕地抖了抖。 “少扯了。”他绝不会让她们欺负她,这世上能欺负她的人只有他。 “好吧,不必拿刀,她们都有练功,只要一人一拳我就挂了。” “你的被害妄想症挺严重的。上去吧,我累了。” “好吧,你别急,慢慢来。”艾娟只好扶着他,两人小心地往练武场里走。 滕武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艾娟的身上,偏头就可以瞧见她专注的表情,他微微勾起嘴角,走动虽然让他很不舒服,但两人近得足以嗅到她淡淡的发香,让他很满足。 “笑什么?”才走几步路,她已经开始冒汗了。 和他贴在一起让她有些窘,他虽然受伤了,但他的体魄是那么地完美,肌肤的热度让她有些迷乱。 “不准你再动你的头发了,快快把它留长。” “你管那么多!”她冷睨他一眼,长发等同“那件事”的烂记忆,还留才有鬼呢! “真的很美呀!”他把手移到她头上摸了摸,赏赏地笑道:“你看又亮又滑,可见你的发质真的很好,不留太可惜了。” “不要,我喜欢现在的样子,清爽又好整理,更何况,我为何要为你留?”她甩甩头,不想让他碰。 “小气。”滕武决定慢慢拐,总有一天拐回她那头柔顺飘逸的美发。 “重头戏来了。”艾娟望着长长的阶梯。 “放心啦,我的左脚还能使力,只是慢一点,不会有问题的。”他用没扭伤的左手扶着楼梯把手,右手则揽在她肩上,两人像连体婴般一阶一阶地往上挪。 “小心点。”两人晃了下,她紧张地抱住他。 “休息一下。”他将她推靠在墙壁上,而他就这么靠在她身上,辛苦地喘着气。 “就说这样太勉强了。”全身被他压着,她闷着声音叹道。 “剩不到一半了,你就别计较了。”他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 “谁计较啊?就说怕你……”对上他深邃的凝望视线,艾娟脸蛋微红地住了嘴。 天!她真不长进,为何还是拿他的电眼没辙? “怎样?” “算了,你都不怕把另一脚也跌断了,我怕什么?” “不错,挺能随遇而安的,我喜欢。” “哼!”谁要他喜欢啊?偏偏她的脸更红了。 “走吧,再努力一下就有床可以躺了。”艾娟忍不住笑出来,继续扶着他上楼,终于两人踏上二楼的地板,她想起上一回出现在这里所发生的事,她的脸已经又烫又红了。 “瞧,我的房门就在眼前,再五步就到了。咦?你怎么了?脸红成这样,有这么累吗?” 艾娟睨他一眼,没好气地催道:“快走啦!” 滕武说完也想起十年前的事,不禁扬起笑容。“那天真是遗憾呀!” “一点也不!”幸好没做,不然隔天知道“那件事”时,她会更呕的。 “奇怪了,我总觉得你心中有股我不明白的闷火在窜烧,到底是什么?”他推开房门,两人一步一步龟爬,总算快到床边了。 “没,那是你的错觉。” “真的吗?”滕武却觉得一定有什么,不然不会时隔十年,她看他的眼里偶尔会冒出不屑的火花。 “真的啦,你快点休息吧。” 见她一脸不耐烦,滕武有点恼了,眸子往下瞟,恶劣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大掌直接罩上她浑圆饱满的胸脯。 “啊?”她错愕地低头,整个人愣在当场。 滕武单是摸还不够,甚至色狼地掐了两把,这嚣张的动作总算让她回魂,她惊呼出声,用力推开他。 “啊?”站在床边的他,当场重心不稳往后倒。 艾娟一推才想到他受伤,紧张地想拉住他,而他也下意识地想捉住她好保持平衡,结果两人一块跌进他的大床。 “天!你吓死人了。”趴在他的胸口上,艾娟生气地口叫着。 “是你推的耶!幸好后面是床,不然可不是再断一条腿能了事的。”他身上的擦伤还没全好,被压着虽然很痛,但他却紧紧地将她抱满怀。 “你还敢说,明明是你乱摸。有没有碰伤哪儿?”她想撑起身子,才发现被他紧紧环抱着。 “还好啦,你不必这么紧张,而且我哪是乱摸啊,上回在这里没能确定你有没有c的实力,至少现在要确定这十年来你有没有长进啊。” “你脑袋里到底都装什么?我的尺寸关你什么事?”她两只手撑在他身旁,就怕会压迫到他的伤口,但他却一点都不合作,还将她抱得更紧些,她撑到没力又贴回他的胸口。 “当然有关了,幸好刚刚一掐,我推断应该超过c了,这样很好,不然你都二十五了,还当太平公主,就算是神奇的青木瓜大概业救不了你了。” “放手啦!你的神经是坏死了吗?我明明压在你的伤口上,你怎么都不会痛,还在那里胡扯什么c不c的。” “当然是因为现在压着我的人是你呀!” 艾娟被他暧昧的话定在当场,他干嘛又勾引她? 滕武揽住她小小的头颅,将她的唇逼近他的,他轻轻一衔,尝上她诱人的甜美。忍了一个星期,他的唇终于再次和她的柔软相逢。 酥麻的快感在他的全身流窜,一如当年那唯一的一次,事实上,也是多年来第二度品尝到这种快感,其他女人根本无法给他同样的感觉,他的娟儿宝贝啊……“你……”艾娟瞪大了眼,完全无法置信他敢干这种事。 “隔了十年,你的吻功显然没什么长进嘛!”她稚嫩依旧的吻功让他咧开大大的笑容。 艾娟震惊的无法思考,只能狠狠地瞪着他,他居然又吻她,这恶魔党凭什么? 第三章 “那混球!”艾娟瞪着天花板。 那个吻害她失眠了! 看着窗外的阳光,艾娟很恼地起身梳洗。她暂住他的隔壁房,想到他就在不远处,夜里她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她换上简单的衬衫与牛仔裤,一想到要再面对他,她的脸就开始发烫,为什么还有感觉呢? 但那股悸动隔了一夜仍留在她的心上,不时扎一下揪一把的,她懊恼地发现这十年来,她从不曾真的把他赶出心房。 艾娟略显恍神地走进他的房间,对上他期待的眸光。“咦?你是刚醒?还是失眠?” “刚醒。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连忙装出无所谓的表情。 “真的?不是在回味昨夜那个吻?”滕武随便猜猜。 “你无不无聊啊?”她的脸却红潮泛滥。 “好吧,不提了,免得你又放我鸽子。”哈,随便猜居然也蒙中了,滕武乐得咧嘴笑开怀。 “喂,我什么时候放你鸽子了?”她两手擦腰不悦地睨着他。 “昨晚呀,你像支箭般冲出去,从此没再回来。你可知道从床到浴室短短三公尺,我花了多少时间吗?” “啊,不是叫你有事打我的手机叫我吗?”艾娟有点心虚,她这个看护显然不及格。 “你昨夜的心情太难揣测,我没胆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冒险。”他一副小生怕怕样。 “哼,怪来怪去也只能怪你自己。”她小心地撑着他坐起来。 “所以我才自己努力呀!”逗她很好玩,但逗过头,累得就是自己了,下次他会改进。 “你可以包尿布。”艾娟开着玩笑。 “若你肯帮我包,也行呀!”滕武轻松接招。 “喂!”那岂不是看光光了,她一点都不想看好不好? “我只剩一只手怎么自己包?”他一脸的无辜。 “走啦!”她的脸又开始冒烟了。 滕武闷声忍着笑.她的脸皮还是一样薄,该不会还没送出第一次吧?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的心情更好了。 “笑什么啦?讨厌鬼!”艾娟扶着他往三公尺外的浴室移动,他的房间干嘛改装成这么大? “艾娟,我还没说对吧?” “说什么?” “欢迎回来。” “嗯。”她的脸一红,难得他这么正经,她反而不知所措了。 她先扶着他到浴室,然后才在他房里的椅子坐着等他。 这间房比十年前大了至少一倍,应该是滕爸他们移民后,重新装潢过了,清爽舒适有家的感觉,她扬起嘴角。“没想到他也挺有品味的嘛!” 她望向他的床,似乎也变大了,大概也换过了吧。想起那时他们差点就做了,她脸上一热,连忙起身拍拍发烫的脸颊,这才惊觉他进去好久了。 “喂!你是掉进马桶里还是便秘啊?” “你好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耻笑我。”滕武微微冒汗,有些艰辛地打开浴室的门。 “你要我替你刷牙吗?”她失笑地上前扶他。 “你不必跟电动牙刷抢的,但我只剩左手,单是洗个脸就弄好久。”他靠在她身上喘息。 “对不起啦,我忘了。”她扶着他回到床上坐好。 “累死我了,晚上就交给你了。”他直接躺下来。 “晚上?”她急促的心跳漏了一拍。 “洗脸洗澡之类的。” “唔……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反正还有一整天,她决定先漠视那股暧昧。 “不行,停诊一个多星期了,今天得下去看诊。” “有没有搞错?你重伤耶,不好好休息,居然还要去替那些咳嗽气虚等小症状的人服务?” “看诊也算做好事又能赚钱,我也不会无聊,反正只是坐着,不会太累啦!” 艾娟瞪着他。 “干嘛?”滕武回望着她。 “算了,你高兴就好。” “那帮我换衣服吧。” 艾娟瞧了他一眼,他现在只穿汗衫和睡裤,和他的大侠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 “干嘛啦!”他伸手握住她的。 “我要拍照存证,哪天你又欺负我,就拿你现在的德行给你的粉丝看,当作报复。” “既然叫粉丝,忠诚度自然很吓人,我保证他们看了我现在凄惨的样子,绝对会同情心大发,更迷恋我的。” “哼,你还真有自信。”她朝他扮个鬼脸。“你的衣服放在哪里?” “左边的门。” 艾娟走过去,才发现里面是间更衣室,只是他的衣服几乎清一色是白色唐装黑色功夫裤,她拿了一套走回来。 “你就没有比较正常的衣服吗?” “放心,进礼堂时我会穿长袍。” 她差点扑倒在地。“天啦!你的新娘要戴凤冠吗?” “哈哈!若你要穿白纱我也会配合的。” “关我什么事?”她恼火地瞪他一眼。 “呵呵……”他保证绝对关她的事! “干嘛啦?”笑得这么暧昧,这回换她娇嗔了。 “没事,我只是在幻想我未来的婚礼而己。” “哼!”她却忍不住猜测他身旁会站着什么样的女子。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他们结婚的画面……她忍不住挥手挥掉那一幕。 “怎么了?” “没事。”她连忙将他扶起来,“你的汗衫要脱掉吗?” “嗯。”滕武噙着笑凝望着她。 艾娟有些窘地替他脱掉那件无袖汗衫,直接对上他精瘦结实的裸胸,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是不是很遗憾当年没吃到?”他揶揄道。 她一愣,随即杏眼圆瞪,威胁道:“你是想半裸下去看诊吗?” “哈哈!娟儿宝贝,我的娟儿宝贝!”他靠在她身上哈哈大笑。 “还笑?不要以为我的威胁不会成真喔!”她涨红脸,不怎么认真地笑道。 “不错,你也懂得反击了,我的娟儿宝贝真的长大了。” “你再叫我一声娟儿宝贝,你就自己下楼去!”她这么大还被人这样叫,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好啦,我知道你脸皮薄,我会克制不在人前这样叫你的。” “哼!”她嘟着嘴替他穿上唐衫,才辛苦地扶着他慢慢脱下睡裤。 这回她学聪明了,完全不看他被剥个半光的下半身,匆匆拿起功夫裤又穿回他身上。 “你得站起来。不然这带子不能系……等等,我先帮你穿上袜子。” 滕武眼里蓄满柔光,看着她蹲着用不熟练的动作替他套袜子,就算已重逢一个多星期了,那飘浮的快感仍有些不真实,她真的回到他生命中了吗? “好了。”她抬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他情难自己地俯身封住她诱人的红唇。 艾娟瞪大眼,又吻? 这回滕武浅尝即止,免得她太害羞真的翻脸。他漾开笑容,拍拍她的脸蛋。“刚刚忘了跟你说早安。” 她鼓着脸蛋,这色狼想把这吻合理化吗? “嗯,分量不够吗?那再来。”哎呀,习惯真可怕,他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再来个头啦。”她赏他一枚大白眼,才认命地扶他起身,替他把带子系上。 “娟儿,你的语气真差,我看昨夜失眠火气大的人是你吧,等一下我替你把把脉。” “不必了,你倒是给你自己把把脉,看色狼这种病有没有得治。” “唔……我要能治色狼,绝对会得诺贝尔奖。”他一脸严肃地回道。 艾娟瞪着他忍不住笑出来。 突然电话响了,她连忙过去接起来。 “喂?嗯,他要下去了。”她放下电话,过来扶着他往门口走。“你的护士说看诊时间到了,而且看病的人好多,已经大排长龙了。” “走吧。”滕武笑着勾住她的肩。 “没想到他也有优点嘛!”艾娟从洗手间出来,喃喃笑道。 应滕武的要求,在他看诊时,她得随侍在侧,所以她清楚瞧见他发挥专长时出色的模样。 而且他对病人很有耐心,看诊也很仔细,看来他挺有医德的。 就是粉丝多了点。艾娟瞧了下面前几名女学员,无奈地叹口气。 “你居然还敢来?”阿珍生气地指着她质问。 若可以她也不想来呀!艾娟一脸的无辜。 “大家都知道是你害武老师受伤的。”阿玲也跳出来指责她。 “嗯,现在大概全幸福里都知道了吧。”艾娟对三姑六婆传递讯息的能力,只有佩服膜拜的份。 “哼,你别以为是武老师的儿时玩伴就自以为了不起,你敢来武馆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月琴对滕武最积极,所以语气也最差。 “呃……”这样她还敢说她住在这里吗?绝对会被砍了载去弃尸。 “我们对武老师可是宝贝到了极点,你居然敢仗着和他熟识,就任意伤害他,别想我们会轻易放过你。”月琴继续骂她。 “月琴,不能这样,被武老师知道,他会生气。”阿珍、阿玲只敢来呛声,可不敢真的欺负她。 “你们少蠢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你们不懂吗?你最好识相点快快离开,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好看的。”月琴仗着滕武向来对她们很温和,胆大包天地撂话威胁。 艾娟这才明白那天助教大刚要她别介意的原因了。他的武馆里有不少女学员,都是抱着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来的,而她的水果暗器已经让她荣登过街老鼠的宝座了。 “你怎么去那么久?”滕武拄着拐杖踏出诊疗室。 “看诊结束了吗?” “嗯。”滕武瞧着那三名女学员。“来练习吗?” “是呀,武老师有没有好一点?”那三名女学员立刻围到他身旁娇美地笑着。 “我很好。”他说完才望向艾娟,这笨妞被欺负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对了,我爸要我回去拿晚餐,你没问题吧?”艾娟笑问,一点都不替他担心,反正有三个眼露爱心的女人会照顾他。 “速去速回,我饿了。”滕武吩咐道。 “嗯。”艾娟转身离去。 她脸上看起来不在意,心情却很差,看来他很习惯让女人包围着。没想到他招蜂引蝶的功力如此深厚,但争风吃醋真的不在她的容忍范围内,幸好她只是来照顾他一小段时间,她才不要和他再有任何关联呢! 她轻抚着唇办,而后用力握拳,绝不能心动! 武馆里,几名女学员围着滕武嘘寒问暖,个个抢着要扶他,但滕武却制止了她们的动作。 “我自己来就行了。” “武老师,我做了爱心便当,不必等那位小姐的。” “我也是,我也做了。” “人家的比较好吃啦!” “月琴,你三个月不要来武馆,在家闭门思过。”滕武严肃地开口。 “啊?”月琴错愕地张大嘴。 “习武首重修心,待人要厚道,更何况受伤的人是我,我都不在乎了,你对她呛声什么?” 月琴没想到会被他听见她撒野的模样,有些羞愧。但她心中警铃大响,那女人绝对是她们最大的劲敌。 滕武看向阿珍、阿玲。“你们也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她,大家都不必来了。” “武老师。”三名女学员求着情。 “你们的行为表示我的教学理念并没有传达进你们的心里,这些日子等于是白教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若改不了,真的不必再来了。” “对不起。”三名女学员黯然离去。 因为他受伤,晚上并不看诊,武馆也由几名助教负责,今天并没有课,整个武馆空无一人。 滕武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轻叹口气,真正要修心的人是他吧。 看着她们欺负艾娟,他心头竟燃起强烈的愤怒,尤其是月琴,她已经侵犯到他的领域了。 这一刻他才清楚察觉,他早已经将艾娟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了。 “原来十年的分离只是假象。”他仰头靠着墙。 艾娟是他的初恋,从幼年一直延续到青少年,当年分开后,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以为对她的感情也慢慢变淡了,甚至也交了几个女朋友,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对她的感情从没放下过,也不曾转淡,她一直在他心里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他一直都爱着她! “你还喘吗?”艾娟扶他上二楼,然后把老爸做的晚餐拿出来在桌上摆好。 “还好。”滕武瘫在二楼客厅的沙发里。 “那要吃饭了吗?对了,老爸说他照你开的药方炖了药膳汤喔,很香吧!”她献宝地掀开盖子让他闻。 “伯父的手艺好得没话说,当然香了。”他摸摸她的头。 “干嘛啦?” “你开心得像个孩子,当然要摸摸头了。” “哼!”她端着碗喂他吃。 “我要铁板豆腐。” 她盛了一汤匙喂进他嘴里。 “你也吃呀!” “把你喂饱了,我再吃。” “你是我的青梅,又不是女佣,一起吃。”他把她喂过来的糖醋鱼推到她嘴边。 艾娟怔了下,谁要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啊? “快点,我真的饿坏了。”滕武催促着。 她只好很不情愿地张嘴吃下。 看着她委屈又努力隐忍的模样,滕武愉悦得想大笑。让她跑了十年,当然要玩回来了,更何况现在都明白了对她的感情,她更没得跑了。 “你的目光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很吓人。”艾娟睨他一眼.这家伙又想算计什么了? “我这是感谢的目光,可见我的心意有多真诚。”他痞痞地笑着,依然用目光吃她。 “不必了,反正我这也算是赔罪,你不必太感谢。”她夹了块药膳炖鸡喂他。 “说这样,好像要把我们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似的。” “我们有什么关系?记得吗?我们只是邻居。”她才不要跟他再有任何暧昧呢! “哼嗯!”她别妄想了。 艾娟瞧他一眼,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咦?这什么?”滕武咬了几口,察觉嘴里有块青椒。 “拜托,都几岁的人了,还敢挑食?”她自己也吃了一口。 “谁规定大人就不能挑食的?”他就是讨厌青椒不行吗?滕武很勉强地吞下那口青椒。 见他一脸嫌恶,她恶意地又夹了一口青椒喂他。 滕武瞪着她,这女人非这样整他不可吗? “快点。”她扬着得意的笑容。 他火大地张嘴含住那块青椒,跟着大掌攫住她的后脑勺,贴上她的嘴,将青椒送进她嘴里,还顽劣地咬了她一口。 “滕武!”她满嘴青椒含糊不清地吼他。 “好吃吧?”他笑得可贼了。 “你这大混蛋!”艾娟总算吞下那口青椒,真想踢他两脚,但想到他受伤,只能强忍下来。 “我觉得这方法不错,你若肯用这方法喂我,就算是青椒我也吃了。”他开心地建议。 “你要挑食是你的事,我干嘛牺牲?” “这样算牺牲吗?”他再次舔上她的红唇,煽情地问。 艾娟僵在当场,现在是怎样?他愈吻愈顺手了吗?还一直舔? “我挺爱的耶,等我手好了之后,换我喂你,到时我们再来用这招。” “喝汤!”她决定速速解决这一餐。 滕武漾着柔笑,忍受着她粗鲁的喂食,还不时偷个吻舔个唇。 好不容易这顿色情晚餐终于解决,艾娟匆匆将餐具收进厨房,仔细清洗干净,借由忙碌压下心头又羞又恼又混乱的感觉。 明明该对他竖起拒绝旗帜的,为什么他色情地舔上她时,她的心却麻酥酥的,还希望那亲密永远别停?太堕落!太没原则了!不行,她一定要振作,彻底抗拒他才行。 她磨磨蹭蹭半天,才回到客厅,见到他居然在打瞌睡,她才想到他刚出院,又看了一天的诊,肯定累坏了。愧疚感再次浮现,她会不会对他太坏了点? “你要不要回房睡?”她在他身边坐下。 “有点累了,不过我要洗澡。”滕武张开眼,神情有些倦乏。 “什么?”她的心跳又乱了。 “这回你真的要帮我了。”他漾开顽皮的笑容。 “洗……洗澡?”脱光光那种? “不洗会有汗臭味呀,你能忍受,明天来看诊的人也受不了吧。我大概没法子泡澡,淋个浴就好了。” “好吧。”她认命地扶他起来。 两人慢慢移动到他的浴室里,她困窘地瞧他一眼,才低声开口:“我可以帮你脱外衣,其他的你要自己来。”这是她的底线了。 滕武凝望着她,好清纯啊,她绝对还没送出珍贵的第一次。既然她替他保留了,那么今天就放过她好了。 “喂!”艾娟涨红脸,就怕他硬拗,她大概拒绝不了。 “你省省吧,在你给我看之前,我也不让你看,这样谁也不吃亏,比较公平。”他一脸的坏笑。 “你才省省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自己忙吧。”她火大地转身想走。 “哎呀,你脾气也太差了吧,至少做到你刚刚承诺的嘛!”滕武连忙将人拉回来。 “哼!”艾娟也知道没替他把外衣脱了,他自己来太辛苦了,只好微红着脸替他把衣服脱掉,当他身上只剩一条内裤时,她已经不知道要看哪里了。 “帮我拿件内裤进来,你就可以出去了。”滕武忍着笑开口。 “嗯。”她连忙跑出去,找到他的内裤,有些糗地拿进来,放在柜子上。 她环视超大的浴室,功能好齐全,居然有专用的淋浴设备,所以他不必冒险进浴缸,省去滑倒的危险。 “不必扶你过去吗?” “过去了,我怎么脱内裤?”他无奈地反问。 “啊?” “你脸皮薄不肯帮我脱,我只好坐在马桶上自己脱好再过去了,还是你突然善心大发肯帮我了?”他期待地问。 艾娟听得脸上红晕更深。“那你慢慢脱吧,请小心点。”话一说完,她转身一溜烟跑了。 “居然还真的走了。”滕武只好自己努力了。 艾娟蹲在他的房间里,两手捂着脸,真想揍自己一拳。那一瞬间,她差点开口说要帮他脱了,天!才几天工夫,她就被他传染也变成色女了。 她趴在地上,真想尖叫,这男人实在太罪恶了,身材干嘛好成那样,她刚刚没喷鼻血给他看,已经是奇迹了。 先前触碰到他的肌肤时,那煨烫直入心坎的热浪,让她慌得好想逃却又深深着迷。 啊!好可惜,超想看他的……裸体! 第四章 “娟儿,先帮我榨杯新鲜柳橙汁,再把药膳用小火炖一个小时,顺便把外敷药再多调一些。”滕武坐在客厅里指挥着。 “是!大爷。”艾娟在厨房快忙翻了。 “你是太闲还是怎样?”滕文趁着当铺公休过来关心一下亲亲小弟,却瞧见他在家当太爷当得很爽快。 “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公休,一过来就看见你在欺负艾娟,难得你不必看诊,也不必这样操她吧?” “我哪有?”滕武咧嘴笑得很痞。 “咦,真的是滕文哥呀!”艾娟在厨房门口探出头,惊喜地打招呼。 “你别忙了,阿武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别累坏自己。”滕文笑着说。 “就知道滕文哥疼我,我刚才听见声音,还以为是太忙产生幻听了呢!”艾娟端着一杯柳橙汁出来,直接放在滕文的面前。 “喂!那是我的吧?”滕武不爽了,到底谁疼谁啊? “你整天都在吃吃喝喝,等一下是会怎样?”艾娟睨他一眼,又钻回厨房忙了。 “呵呵……哈哈……哈……”滕文很开心地享受现榨柳橙汁。 “嗯,真好喝。” “哥,没事你可以滚了。”滕武的好心情全飞了。 “你呀,明明只小我一岁,平时也挺长进的,怎么一遇到艾娟,就退化到还在玩家家酒的阶段呢?” “少扯了。”滕武翻个白眼,他哪有?顶多玩玩她罢了。 “看清楚,艾娟已经不是那个绑着两条长辫子,五岁的小女孩了,你也该成熟点,免得哪天把人惹跑了,到时辛苦的还是你自己。”滕文摇摇头。 滕武闻言,心像是被人揪了两下。真的吗?会把她惹跑了? 问题是,若他不让她跑,她又能跑哪去?但惹火了她,倒楣的确实是他自己,他有很过分吗?真要收敛一点吗? “拜托,还需要考虑这么久?”滕文翻个白眼。 “考虑什么?”艾娟总算把滕武要的那杯柳橙汁榨好了,端来给他。 “考虑当个好孩子。”滕文笑着说。 “就是嘛!听大哥的准没错啦!”她朝滕武扮个鬼脸,又进去忙了。 “哈哈……”滕文再次爆笑出声。 “你很无聊。”滕武没好气地拿目光赶人。 滕文瞧着闹别扭的弟弟,难得起了童心,他起身时,滕武露出赶人成功的笑容,但他却往厨房走,当场让滕武的脸垮下来。 “你干嘛?”滕武行动下便只能出声制止。 “虽然艾娟好意来帮你,但总不能真的累坏人家吧,我进去帮忙。” 滕文的理由太过理直气壮,当场让滕武恼得火冒三丈,这恶哥哥分明是来搞破坏的! “忙着弄午餐吗?”滕文进了厨房靠在流理台笑问。 “老爸一次把午晚餐都弄好了,我只要热一下就行了。” “艾伯伯的手艺真的没话说。”滕文探头瞧了下,虽然只有四菜一汤一药膳,但以两人份来说,算丰盛了。 “老爸是天生的厨师。对了,滕文哥,你要不要留下来吃?反正老爸弄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艾娟!你有这么闲吗?”滕武听见立刻发飙。 若不是拄着拐杖过去骂人,会显得他太小题大作,他真想过去揍揍她的小屁股。 “嘻……”滕文逸出轻笑声。 艾娟翻个白眼,“别理他。滕文哥,你要留下来用餐吗?” “可以吗?”滕文咧嘴笑得愉悦,只是身后传来阵阵杀气,看来有人快翻桌了。 “这还用问吗?对了,你就住隔壁嘛,反正滕武养伤期间,老爸负责他的胃,你不如就一起吃吧。”艾娟没心机地笑着。 “呵呵!艾娟。我是很想啦,但大概有人会翻脸。”滕文忍着笑道。 难道艾娟这小妮子至今还没察觉老弟的心意?就算她好心邀约,他也没胆来吃呀! “谁啊?”艾娟愣了下,随即错愕地望向厨房门口。“你们是兄弟,一起吃个饭也能翻脸?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这么差的?” “哈哈!老弟,我真同情你,哈哈……”滕文抱腹狂笑。 他们一起用餐好几天了,她感觉不出来老弟对这独处时光的期待吗? “怎么了?是抽筋还是被点了笑穴?”艾娟看着滕文回到客厅,却靠着柜子笑到不行,现在是怎样? “艾娟,我家虽然是武馆,但没人会点穴好不好?”滕武瞪着她,居然敢找别人来破坏他吃饭的乐趣?他们的帐有得算了。 “那就是抽筋了?滕武,他是你哥,你快替他看看,是哪里虚还是火太旺,调理一下比较好吧。” “老弟,你真要加把劲了,别再浪费时间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了。”滕文拍拍弟弟的肩,下楼去了。 “啊?怎么说走就走?真的不一起吃吗?”艾娟在楼梯口采了下头。 “你烦不烦?” “你们感情真的很差喔?”她回头看着他。 “你今天是突然少根筋吗?谁告诉你我们感情差的?” “那你干嘛翻脸?” “我有吗?” “那滕文哥为什么不留下来吃饭?”艾娟微皱眉头,愈来愈迷糊了。 “艾娟,你是想气死我吗?干嘛一直提别人?”滕武忍不住吼她。 “滕文哥又不是别人。”艾娟也有点恼了。 滕武瞪着她。 “干嘛?” “过来!”他的口气很差。 艾娟嘟着嘴,来到他身旁,而他很粗鲁地将她拉坐在沙发上。 “干嘛啦?” 滕武捏着她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还上下仔细研究许久。 “这样转来转去很痛耶。”她不悦地挥开他的手。 “我一定是摔伤脑袋了。”他一肚子闷火地道。 就算现在她把他气个半死,对她的喜爱也没短少半分,他都认定她了,难道不能多玩她一下吗? 但老哥的话像刺一样扎着他,想玩和怕惹跑她,在他心中形成拉锯战,真是伤脑筋啊! “无聊!”艾娟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直接进厨房端菜了。 “今天就上到这里吧。”滕武坐在武场教席上,微笑道。 几个历经两代馆主的资深学员行礼后,纷纷围在他身旁关心着他的身体。 “武老师,复原的不错吧?” “那还用说吗?虽然西医也不错,但武老师一定有用中药调气,你没看武老师近来气色已经好很多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虽然身上的伤要全好没那么快,但精神确实好多了。”滕武噙着温和的笑容和众人话家常。 艾娟在一旁瞧着他和学员的互动,原来从小到大,他的恶劣只针对她呀?难怪大家都当他是大好人,而害他受伤的她却成了坏家伙,真是个双面人!她暗叹口气,若到现在还看不清他的真面目,那就是她蠢了。 只是为何她对他的讨厌似乎在快速消减中,难不成她有被虐狂? 还是她也跟一般女人没两样,都逃不出他的魅力网呢? “阿娟啊,那只是个单纯的意外,你也别太自责了。”隔壁的林阿伯笑着摸摸她的头。 “谢谢阿伯。” “阿武的人缘好,尤其还有些爱慕他的女人,但认识你的人都知道,发生这种事,你肯定比任何人都难过。” “嗯。”难得有人安慰她,她感动地点点头。 “而且你们从小就感情好,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不懂啦!若懂了,八成会嫉妒到捉狂吧,哈哈……”林阿伯又摸摸她的头才离去。 艾娟却差点吐血,他们哪时候感情好啦?这些叔叔伯伯到底是怎么看人的? “发什么呆?人都走光了。”滕武拄着拐杖慢慢站起来。 艾娟连忙上前扶他。“他们很强耶,你只是口头讲解,他们居然就能打出漂亮的拳法。” “他们有一半的人练武的时间比我的岁数还长,拳法都很熟了,来练习的重点在于吐纳的正确位置,我只要开口提示就行了。”他环住她的腰,两人慢慢走回诊疗室。 “所以你们都是高手。”平时他都搂她的肩,什么时候改的?这样好像太亲密了些。 “多谢夸奖。”滕武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大掌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柳腰。 “累了喔,要不要帮你按一下肩井?”艾娟好心地问。 跟着他几天,她也学了几个穴位名称,知道按肩井穴可以舒缓颈肩的酸痛。 “好呀,麻烦你了。” 于是艾娟很努力地替他按摩。 “你学得挺快的。”滕武笑着给予赞美。 “那是这个穴位很好认。”她微微脸红。 “对了,昨天你爸来,提到你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姐姐?”他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服务。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爸妈离婚后,一人带一个,以前我和爸住在这里时,姐没有来过,现在我妈过世了,姐还没结婚,爸就要姐一块回来了。” “你姐一直住在台中吧?已经是成年人了,难道不会想留在熟悉的地方?”既然想跟她纠缠不清,他自然要多了解她的一切。 “嗯,不过我爸把房子过给我外婆,舅舅他们住进去了。” “听起来有点复杂。”他嗅到一点麻烦的味道。 “会吗?爸妈离婚后,就把当初在台中住的房子过户给我妈了,而我妈过世后,我爸又把房子过户给我外婆,毕竟舅舅很照顾我妈和姐姐,而且舅舅这几年工作不是很顺利,也没能力买房子,正好爸的饭店要他回台北总店,他就把房子留给他们了。” “艾伯伯真是有情有义。” “不过我姐有些担心,当时还反对呢。” “为什么?她舍不得吗?”他讶异地偏头看她。 “我表弟一直不务正业,可是外婆就他一个孙子,边骂边宠根本拿他没辙,我姐很担心房子过给外婆,不必多久就会被我表弟玩掉了。” “原来如此。” “那间房子在台中市区,房价很高的,也难怪姐会担心了。” “你也坐吧,我真的有点累了,让我靠一下。”滕武拉着她的手,要她坐到他身旁。 老实说,她家的事只要别影响到她,他才不在乎会怎样发展。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你看诊的时间要不要再缩短一些?”见他流露疲惫,她很心疼。 “是累了点,但多活动的好处是复原的比较快。”滕武没放开她的手,将头靠在她肩上休息。 艾娟本想拒绝,这里是诊疗室,护士随时会进来,虽然已婚的王小姐对她很客气,完全不同于那些女学员,但这种暖昧的画面被人瞧见,她还是会很尴尬,不过他闭上眼后有如孩子般单纯的依靠,让她怎么也拒绝不了。 算了,她的名声大概也无法更坏了,就让他靠吧。 “不到一分钟耶,居然说睡就睡,果真是累坏了。”她偏头看他,才发现他睡着了。 她凝视着他斯文的俊容,当年曾有的悸动、重逢后重新浮现的悸动,交叠在一块,在在证明她是真的动心了。 她还能假装多久? 他就静静靠在她肩上,稳定的呼吸侵扰着她的思绪,她的心头有一丝渴望,若他没那么花心就好了。 但当年发现的“那件事”,还有现在的桃花满天飞,都让她无法直视自己的感情,她真的无法忍受想爱的人是劈腿族。 她伸手轻触他的脸庞,眸光里蓄满浓浓的依恋。再难都要强行假装没动心,她只要撑过这段看护期问就行了。 滕武小睡了一会儿,在她指尖流连时就醒了,他缓缓张开眼,却望进那潭深情里,不禁喜出望外。他真的不是一头热,她心里也有他! “你在吃我豆腐吗?”他轻声调笑着。 艾娟愣了下,小手像烫着火般火速弹开,脸蛋爆红,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刚刚两人目光的交会是他作梦妄想出来的。 滕武恼火地将她的头转过来。“你在撇清什么?” “我哪有?”她打死绝不承认。 “你就是有,别告诉我,你的眼睛有问题。” “我的眼睛好得很。” “那就对了,你的深情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你就爽快承认吧。” “我看是你的眼睛有问题吧。”深情?她居然露馅了?太恶心了! “还否认?既然那深情是给我的,本来就该让我看到呀!你有什么好害羞的?”滕武火大地咬上她的唇。 “很痛耶!”她努力想推开他的脸。 “你活该。”缠上她的唇,他就不想放开了,舌头滑溜地探入她嘴里,热情地勾引着她。 “你……别这样,明明在吵架……你……”她想推开他又不敢太用力,豆腐当然是一块块被啃光了。 “是你在吵,我比较想彻底地把你全身都吻逦。”滕武眼里多了抹柔光调笑着。 “滕武,你不要以为你受伤我就不敢扁你喔!”他的话令她不由自主地轻颤,这男人真懂得如何勾引女人。 “若能如愿,真被扁,我也心甘情愿了。”滕武勾着她的后脑,深深地吮吻着她。 艾娟心想幸好是坐着,不然她肯定脚软了。悸颤的喜悦和痴狂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智,她的意识里只剩滕武两个字。 “呃……那个……咳……”艾娟睁开眼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滕武温柔地回望她。“怎么了?” “对嘛,这声音才对,你刚刚……咦?”她终于回神,刚刚明明听见女人的声音,她惊愕地回头,就见护士王小姐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很礼貌地没瞪着他们。 “天哪……”艾娟只觉得体温至少飙高一百八十度了。 “我得看诊了,剩的就晚上再继续吧。”滕武的心情显然比她好太多了。 “你少胡扯了,绝对没有剩的了。”艾娟涨红脸匆匆跑出去。 她真是够了,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花心大萝卜而心醉,绝不可以被勾走! “武老师,听林伯他们说,你已经恢复替他们上课了,也替我们上嘛!”曾经呛过艾娟的阿珍装可爱撒娇中。 “你们的课一直都是大刚在上,而且他教得很好。”滕武微笑地给了她软钉子碰。 趁着没人来看病,他坐在诊疗室外休息,助教大刚正在上推广班的课,没想到休息时间一到,阿珍她们又缠上他了。 “大刚是你的学生,你才是真正的老师呀,不必整堂课教,只要开口指点一下,我们一定获益良多。”对艾娟也深具敌意的阿玲也跟着撒娇。 “武馆开的课很多,你们应该知道什么程度以上,我才会亲自上课,好好努力吧。”滕武依然顶着温和的笑容拒绝。 他瞧了下坐在诊疗室里的艾娟,不禁眯了下眼,居然在看杂志? 她就不会吃下醋,介意一下喔? “可是我们……” “学武是修心修身,太心浮气躁很难进步的,你们想进步到可以上我的课,只怕要更久了。”滕武指出残酷的事实。 阿珍她们上的是社区推广班,来上的多是想健身的退休人士和家庭主妇,少部分则是像阿珍这种想钓他的女人,所以他才不上她们的课。 “啊!那……武老师,你就别拒绝人家的爱心便当嘛!” “就是呀,你从来都不吃,却吃那个可……嗯……艾小姐的。” “那是艾伯伯做的。”他有些不悦,这些女人到现在还在仇视艾娟吗? “我们的……”阿珍想硬拗,却不敢骗他,只能懊恼地住嘴。 “休息时间差不多了,快去练习吧。”滕武讥诮地扬了下嘴角,想也知道她们的爱心便当是拗家里老妈做的。 艾娟虽然翻着杂志,耳里却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周围的桃花还真是满天飞呀,和他纠缠绝对是自找苦吃。 “你还真是如如不动呀!”滕武拄着拐杖进来,恼火地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她已经忘了下午那个吻了吗?明明她也很投入的,她到底是为什么抗拒? 那个原因他一定要找出来。 艾娟揉揉头,对他的差别待遇扮个鬼脸,他只在她面前当粗鲁又没爱心的坏小子,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拒绝去想,更不想被牵引,她不要爱上了又受到伤害! “真不可爱!”滕武火大地坐下来写药单。 “哼!”只会欺负她,他又可爱到哪里去了? 晚上,艾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搬过来后,我愈来愈容易失眠了,看来这里风水不怎么好嘛!”她第二十次翻身趴在棉被上。 “那家伙倒好,白天有人爱慕,晚上又可以一觉到天亮,这世界真不公平。”她愈想心情愈差了。 铃铃! 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到,艾娟弹坐起来,匆匆瞧了眼手机,是滕武拨的,她连忙接起,同时往他房间跑了。 “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痛……”滕武听见开门声,扔了手机直接应道。 “不是好多了?为什么痛?”她担心地在他床边坐下。 “你忘了我的脚断了?骨头重新接合本来就会痛的。”他趴在床上呻吟。 “那之前你怎么……你忍住了?”他从没在半夜叫她呀! “今天特别难以忍受。”她今天对他特别冷淡,让他心好冷呀! “现在怎么办?送医院吗?” “太夸张了,送去医院也只是换地方继续痛而已。” “那……我要怎么帮你?”看他痛得蹙眉,她心疼死了。 “先扶我起来。” “嗯。”她小心地扶他慢慢坐起来,而他痛苦地靠在她的肩上喘息。 艾娟环着他的背,看着他闭眼忍着痛楚,焦急地问:“中医难道没有可以止痛的药,比较不伤身的那种?” “你真的很关心我吗?” “喂!”居然敢质疑她? “那让我靠一下。”他在她胸前磨蹭了一会儿,才找到他认为舒适的位置,吁口气休息。 “这样真的会比较舒服?”她实在不信啊! 这家伙把脸埋在她的肩上,唇就贴在她的脖子上,两手都环在她身上,受伤的右脚压在她腿上,这实在很古怪! “嗯,靠在你身上闻着你诱人的香气,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大掌在她腰上游移。 “你的手别乱动。”她反手想拉开他不规矩的手,他却一把握住她的,还把玩起来了。 “跟我说说话。”他微微扬起嘴角。 “要说什么?”她窘得不敢乱动,他的唇一张一合的,湿湿热热还带电的异样感颤动着她。 “说你为什么把我当大色狼?” “这不是事实吗?” 滕武火大伸掌掐住她的纤腰。“我什么时候当过色狼了,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知情?” “那你现在在干嘛?”他生气掐她就算了,手居然还探进她的衣服里,直接掐上她的肌肤,不是色狼是什么? “表现我的不满情绪。”他痞痞地笑着。 “连表达情绪都可以如此色情,你还有脸否认?” “虽然我摸了,但你感觉到色情了吗?”他对她向来真心,她不该接收错误才是。 “唔……”她迟疑了下,确实无法这样诬赖他。但……她不想和他有关联呀! “所以你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这也要赔?你干嘛当医生,去当奸商用抢的比较快吧!”她没好气的说。 “我们继续下午的吻吧。”和她这样斗嘴,真的让他比较不疼了。 “谁……”她的话没说完,身旁的男人是行动派,热唇已经贴上来了。 滕武决定让她身心合一,不再口是心非,绝对要让她承认对他心动了。所以他吻得缠绵,吻得悱恻,吻得这世上只剩下他二人,浓重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转,他忘情地退下她薄薄的外衣,大掌罩住她美丽的浑圆,渴望和她彻底融成一体。 艾娟不知何时小手爬上他的后颈,热情忘我地回应着他的吻,直到他解开她的胸衣,那松脱的异样感拉回了她飘荡的心,她张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天!他们在做什么?不,是她在做什么? 她居然被勾走了? 血色自她脸上消失,她僵直地推开他,一脸见鬼了的错愕。 “喂?”滕武恼了,他才没吻得这么差好不好? “你花你的,干嘛招惹我?”艾娟拉妥上衣,想要翻身下床,但瞧见压在她腿上的那只伤肢,她硬生生压下那股恼,小心地搬动他的右脚。 “什么叫我花我的?我哪里花了?” 艾娟欲言又止,抿着嘴不想理他,总算把他的脚搬开了,她匆匆起身想跑,却被他拉住。 “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老是莫名其妙变脸,你很气人耶!” “你自己做过的事还要别人说?少推卸责任了。”艾娟扳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我做过什么了?”滕武的问号更多了。 “反正你就是这种人,花心又没节操。”她说得一肚子火。 “等等,我们重逢不过几天的事,我整天和拐杖长相左右,不可能给你花心的感觉,所以你在说以前吗?”他一脸不确定地猜测。 “对啦!大淫虫!”她火大地甩开他的手跑回房间。 滕武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怎么可以这样误会他?那天他们没做成时,他明明就告诉她是第一次了。 “什么时候清纯无瑕的童子鸡也和花心画上等号了?哪个人来替我解说一下行不行?笨艾娟!蠢艾娟!狠心的坏艾娟,我很痛耶……” 滕武躺在床上无奈地呻吟。 第五章 “你怎么回来了?”艾爸正在准备她和滕武的午晚餐,从厨房探头看了一下小女儿。 “整天待在武馆里,久了会发霉长香菇,所以回来瞧瞧。姐呢?” 艾娟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出去了,听她说要去找工作。” “她适应了吗?” “总要慢慢来。” “听说她前些天老是跑到滕文哥的当铺前晃,是煞到滕文哥了吗?”这是她听滕武说的,也许又被骗了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你姐胆子那么小,哪可能做那种事?”艾爸听得哈哈笑。 “就是胆子小又煞到人家不敢表白,才会在店门口晃呀!若滕文哥能变我姐夫,那就太棒了。”艾娟兴奋地异想天开。 “小时候不算,你至少也和阿薇相处十年了,你说可能吗?更何况她大学时还出过那种事,要她主动去追男人,这辈子是别想了。”艾爸两手擦腰站在厨房门口笑问。 “想想又不犯法,我看阿爸你也很想吧?”艾娟一脸的淘气笑容。 “那当然了,滕家两兄弟我从小看到大,很有我的缘。” “就说吧。”她咯咯笑个不停。 “你跑回来看电视,阿武怎么办?”艾爸把多层的餐盒摆到客厅桌上,也坐了下来。 “反正护士们都在,她们会照顾他的,而且一些学员天天去报到,你放心吧,他好得很。”艾娟心里很烦恼,为什么重逢才没多久,她就跟他弄得不明不白,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吻她的7艾爸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而且我真的需要透透气。老爸,你都不知道,我在武馆里很惨的,每个人都当我是十大恶人,人人拿白眼伺候我!” “是这样吗?”艾爸了然地看着她。 “至少那些哈滕武的女人是这样。”她吐了下舌头,说的太夸张果然骗不了老爸。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逃避责任,是你闯的祸,被人怨恨一阵子也是应该的。”艾爸摸摸她的头安慰。 “所以我才忍呀!”她懊恼地靠着父亲撒娇。 “先不提这因果,你也该想想,你们以前感情那么好,他受伤了,你不该好好照顾他吗?” “那天隔壁林阿伯这么说时,我差点昏倒,怎么连老爸也这样说?”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本来就是这样。”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呀,我们什么时候感情好了?他以前天天欺负我的。”她火大地用力转着遥控器。 “有吗?我看到的都是他很照顾你呀!”艾爸将遥控器抢下来,顺手关了电视。 艾娟抿了下嘴,那是他的双面性格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大家都被他骗了却不自知。 “阿武从小就是个帅小子,偏偏他只对你好,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好多邻居的小女生都很嫉妒你喔!”艾爸想起以前的事,呵呵直笑。 “不会吧?而且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艾娟错愕地看着父亲。 “街坊邻居就是这样,什么小事都传来传去,我当然是从邻居那里听来的。” “在别人看来是这样吗?”艾娟头一回听说,真的好讶异。 “阿武小时候就已经有很多粉丝了,更何况是现在,他事业有成,又帅又多金,偏偏他依然对你特别,你接收一些白眼也很正常。” “哼嗯!”她扮个鬼脸。 “好啦,回来混这么久,快回去!”艾爸虽然很希望他们有什么,但年轻人的事,他并不想插手,他们自己搞定就成了。 “喔,我走了。”艾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拎着餐盒回武馆。 她慢慢走着,嫉妒呀? “这我可以理解啦,但只对我一人好?骗谁呀!若是真的,怎么会有陈美丽那件事?难不成她骗我?哈!怎么可能?” 她愈想愈烦,见“心平气和武道馆”已近在眼前。“算了,不想了!” 因为时间还早,她把餐盒拿到二楼放好,又踱下来,在诊疗室门口探了下,有些讶异地问:“真难得,居然没人!” “怎么可能一直都爆满?”滕武回头睨了她一眼。“不躲了?” “谁躲了?我是回去拿餐盒。”她闷闷地坐在沙发里。 “哼!”滕武一脸“听你在扯”的鄙笑。 “你那什么表情?”被他嗤了一声,她也恼了。 “就是你看到的表情。” “还没中午,你就想吵架是吗?”艾娟火气愈来愈大了。 这样的他哪叫只对她好?只对她坏还差不多吧!老爸他们都被骗了啦! “吵架还需要看时辰吗?”他闲闲地吐槽回去。 “你!”她才想呛他几句,偏瞧见他拄着拐杖想起身,她立时心软上前扶他。 “不吵了?”他扬了下眉,被她反射性的动作逗笑了。再悍嘛!明明就心动了,这丫头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中场休息。”她扮个鬼脸,让他扶着沙发扶手坐下。 “喔,那要休息多久?” “你的双面人生可不可以稍稍节制一下?” “你的用语太过深奥,小生一时难以明了,姑娘要不要换浅白一点的词?”滕武扯扯她超短的秀发,对这头短发很不满。 “直接亮拳头比较快吧。” “我脚断了,你就敢亮拳?” “不然一百个我也不够你打。” “所以昵?你打算要扁我?” “不行吗?” “来呀!谁怕谁?” 艾娟瞪着他欠揍的痞样,超想一拳k下去,但抡起的拳头怎么也动不了,她挫败地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你干嘛转头?”滕武火大地将她的脸转回来。 “你管那么多?” “你拿后脑勺对着我,很没礼貌!” “我……”她才要呛回去,却惨遭啃咬。“痛痛……痛!你干嘛?”她火大地推着他的下巴。 “咬你呀!” “喂!” “不爽你不会咬回来?”滕武忍着笑,她知不知道她气鼓鼓的脸蛋上,那对亮晶晶的眸子是多么地诱人呢? “你……别以为我不敢。”她微红着脸,才没胆真的咬上他的唇。 没想到他老兄却再次欺上来,又是一阵乱啃。 “你……喂……可恶!”艾娟一直闪一直躲,他却像咬上瘾似的,缠着她愈咬愈重。 痛死她了,这混球!别以为她不敢,要咬就来咬! 她一恼,张嘴就咬上去,幸好滕武躲得快,大掌定住她的脑袋,没好气的开骂。 “喂,你来真的啊?” “谁还跟你来假的,让我咬一口,你就知道有多痛了。” “少来了,真让你咬到,我就成无嘴男了。” “活该!”一直咬不到,艾娟更火了,顾不得后果,她两手缠上他的脖子,非得赏他个痛快不可。 “你有这么饥渴吗?”他失笑,轻松和她角力着。 “一定要让你尝尝那股痛,噢晤!”她用力一按,咬是咬到了,却只碰到他的下巴,痛死她了。 “靠!”滕武也惨叫出声。 他连忙将她按在胸口上,用力揉着自己的下巴。 “放手啦!”她火大地轻捶他的背。 “笨蛋,不会咬请不要乱咬好吗?”他揽着她的头,咬了她一口,又轻松闪开她的追击。 “谁教你不乖乖让我咬。”她恨啦!为什么咬不到? “嘻嘻……”两个护士在门外偷笑。 艾娟一僵,天!她在干嘛啊? 她火大地瞪向他,才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缠成麻花辫了,她连忙七手八脚地和他分出楚河汉界。 “大概有病人来了,下次再继续吧。”滕武不怎么介意两人的“奸情”被发现。 “继续个头啦!”她脸红得比夕阳还美。 “当然要继续了,一定要教会你咬人的力道,不然我的嘴太危险了。”他揉乱她的短发,一脸的期待。 “懒得理你!”她已经窘得挖二十个洞都不够她埋了,他还不闭嘴? “喂,你忘了你脚断了吗?”艾娟跟在他身后叫着。 “我有忘了拿拐杖吗?”滕武回头赏她一记灿烂的笑容。 “既然知道你脚断了,为什么不肯好好休息?” “我想晒太阳。” “你家门口那么大,在门口晒就好了。” “是我断又不是你断,我都不介意了,你啰嗦什么?走啦!”他回头拉住她的手,要她扶好他。 “奇怪了,公园里的太阳和你家门口的太阳是不同一个吗?差别到底在哪里?”她叹口气还是上前扶住他,陪他慢慢走到社区公园,幸好公园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差别在于我可以边晒太阳边走路,也算运动。” 艾娟无言地点点头。身手一流的他,因受伤闷了半个多月,也难怪他想动了。 滕武反手握住她的手,变成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散步。 艾娟愣了下,幸好路上人不多,而且老实说,她并不讨厌手被他握住的感觉……反正她得扶他,握手也一样啦!她连忙用力说服自己。 “而且又能躲开那些女人,我偶尔也想清静一下。” “哼!”对这点,她就不予置评了。 “你这反应好奇怪,就跟昨天一模一样,我到底什么时候给你花心的印象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花不花,自己最清楚了。” 两人走进小小的公园,因为是正中午,里面没什么人,她扶他在一旁有树荫的椅子坐下,而他依然握着她的手没放开。 “这真是史上最大悬案,记得吗?在你搬家前一天,我们差点做了,那……” “别说了。”她睨他一眼,脸又红了。 “而且那时我们都是第一次。”滕武却坚持说完,还坚定地看着她。 “少骗人了,第一次?请问是什么的第一次?”她冷哼一声,完全不相信。 “喂!你吐以不喜欢我,但不能……不对,你不可以不喜欢我,而且我没骗你,所以别诬赖我。”滕武改按住她的肩,不懂她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误会。 “总之,你就是那种人。” “什么叫我就是那种人?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你骂淫虫,太亏了,你最好说清楚讲明白!” “哼!”艾娟瞪了他老半天,偏他也火大地瞪着她等答案,她恼火地别开脸,她才不要再提那件事呢! 就在她别开脸时,瞧见一个人也在看他们,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她国中同班同学陈美丽。 “瞧见没有?就是她,她就是人证。”她火大地指向那女人道。 “什么人证?”滕武一脸莫名其妙地瞧那女人一眼,又望回她冒火的眸子。 “忘了吗?她是你的旧情人,在你号称第一次之前,已经跟她做过了吧,而且听说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她说的?”滕武火冒三丈。 “对呀!” “她叫什么?” “厚!你居然连旧情人叫什么都忘了。” “名字!” “陈美丽啦!” “那位叫陈美丽的小姐请过来一下。”滕武高声喊那女人。 陈美丽犹豫了下才过来,瞧着艾娟,仍有些不确定。“嗨,你是艾娟?” “认不出来吗?”艾娟微笑和她打招呼。 “嗯,远远看不太确定,你那头漂亮长发剪掉了,那可是你的注册商标呢!” “听见没有,快留回来。” “谁理你。” 滕武睨她一眼才转向陈美丽。“这位小姐?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呃……”陈美丽一僵。 “或者该说是第一次谈话。” “呃……我们也算是邻居,我住在爱好里,离幸福里很近的,小时候应该说过话也一起玩过才对。”陈美丽一脸的欲哭无泪,小时候玩扮家家酒时,她也扮过他的老婆,他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吗?”滕武却一脸茫然毫无记忆。 “你忘了也有可能。”陈美丽苦笑着。 “随便啦,我想问的是,你告诉这笨蛋和我上过床?”滕武直截了当的问道。 “啊?”艾娟和陈美丽同时惊呼出声。这混球居然连修饰一下都没有,问得这么白? “我们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这……”陈美丽没想到会被从小暗恋到大的男生当面吐槽,脸上一阵青白,拉着艾娟到一旁咬耳朵。“你干嘛告诉他?” “他问了,我就说啦。” “可是……那是我们女生间的悄悄话,怎么可以告诉他。” “我只是根据你的话,断定他是花心大萝卜,他要证据,既然遇到你这当事人,我当然会说了。”艾娟瞧她心虚的模样,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那是……那……”陈美丽不想承认自己造过谣,吞吞吐吐的。 “怎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种事不必骗人吧?”艾娟非要个明白不可,被骗十年够了。 “你怎么这样,谁教你当时那么受到他的重视和保护,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爱慕他的女生心里有多么不好受,偏偏你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我才想挫挫你的锐气。” “所以你根本是骗她的。”滕武不知何时走过来了,冷冷接了一句。 “呃……”陈美丽尴尬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请你跟她说清楚,免得她继续误会我,你有跟我上床吗?”滕武非常不悦,冷冷地望着她。 “没有啦,你、你们不要太过分喔,我已经结婚了,别害我家庭失和啦!”陈美丽灰头土脸匆匆跑走了。 滕武一脸大获全胜地瞪着艾娟,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艾娟却瞪着陈美丽跑走的方向,她竟然被骗了十年? 这混球骂得好,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说呀,我好好一个无瑕的清纯男生,居然被你整整当了十年的花心男,你要怎么赔偿我名誉损失?” “是陈美丽说的,去找她要啦!” “我管她是陈美丽还是张美丽,反正你误会我!” “呃……这真的不能怪我,那天我们……没做成,结果隔天陈美丽来送行,她告诉我,你们交往一段时间了,而且早就做了。她是我同学,平时也很要好,她没道理骗我,她说了,我当然就信了呀!” “在你心中她比我值得信任?”滕武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嗅,你就是这样,人前对我好,人后却是个恶魔党,你说那时我会信谁?”她也有一肚子苦水好不好! “就算我只在人前对你好,难道你就以为那个好是假的?”滕武真想揍她一顿。 “好坏相抵,我没怨恨你不错了。” “说这样?” “不然那时我干嘛……差点跟你做了。”艾娟脸红地承认。 “哼,结果别人三言两语,就把你拐到天涯海角,差点忘了我是谁。亲爱的娟儿宝贝,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还怪我,你怎么不想想当时我的打击有多大,你说是第一次我信了,结果隔天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你说我会怎么想?当然以为你为了拐我上床,什么鬼话都出笼了。”陈美丽一席饱含嫉妒的谎言,把她刚萌芽的情苗烧个精光,想他一回厌恶就多一分。 “所以你才一去十年连个屁都没有?”他一脸真相总算解开了的恍然。 “嗯。” “喂,该不会你连头发都是因为这事剪的吧?”他揪着她一小把头发质问。 “你老爱摸我头发,那时看了好烦,就剪掉了。” “居然波及无辜,说你笨还不承认?”滕武火大地揉乱她的短发。 “哪来的无辜啊?”她不悦地拉住他的手。 “我心爱的头发呀!你最好有所觉悟,在最短时间里重新留长,要到这里。”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可是我习惯了,这样好整理多了。”她白他一眼。那句“心爱的”很吓人,结果她居然输给头发,真是够了。 “懒女人!” “哼!”他说留就留,她是那么没个性的人吗? “不管,你一定得留,我可以帮你整理。” “你是走火入魔了吗?”艾娟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来,她看了下手表,下午看诊时间快到了,两人又慢慢往回走。 “就你这笨蛋不懂珍惜。”他偏头啄啄她的头顶。 “那时我心想你果然是天底下最惹人厌的烂家伙。”她朝他扮个鬼脸。 “现在呢?”滕武揽住她的腰,侧头睨着她。 “刚知道是误会,总要让我消化一下嘛!”她才不告诉他,十年来就是卡在这误会里,不然怎么会没联络呢? “少来了,那时你都肯跟我做了,可见你是喜欢我的,现在知道是误会,早该跳到我身上又吻又亲才对。”滕武理出结果,心情好得不得了。 “奇怪了,为什么是我跳到你身上?而且现在能跳吗?”她不屑地瞧了下他的伤脚。 “要我跳也行,不赶得等晚上,我们把那个十年纪念做一做吧。” “你慢慢等吧!”她脸一红,又扮鬼脸给他看。 “为什么?现在我妈远在加拿大,晚上我们想怎样绝不会有人冒出来喊卡,为什么不能补做?” “你不是十七,我也不是十五,现在要考虑的事更多了,我才不要为了什么纪不纪念而上床呢!” “你喜欢我吧?” “你喜欢我就喜欢。” “我喜欢跟你上床。 “少来这套。”她娇睨他一眼。 “你的第一次还扣在我这里对吧?”滕武笑望着她。 她抿着嘴无法否认,这十年来她始终没再遇到一个像他这样,只是开口随便问问,她就心甘情愿同意的男人,就算他是恶男,她还是喜欢,她只能认了。 “所以你就承认吧。”艾娟瞟他一眼,为什么她非得承认? 滕武突然踉跄了下脚步。 “小心点。”她立刻紧张地抱住他。 他勾起嘴角,漾开最诱人的笑脸,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脸上布满红晕,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就算喜欢又怎样,你还是恶棍一枚。” “但你喜欢对不对?” “哼!”艾娟红着脸不看他。 “看在你承认的份上,那个第一次就先记在墙壁上,等你脸皮没这么薄时我们再做。” “喂?”她恼火地想揍人。 “你总要体谅我现在脚断了,手也才刚好,真要做,也许伤势会加重!”滕武说着笑。 “不理你了。”她本来环着他的腰的手,改掐上他的左手。 “没关系,我理你就好了。” 滕武哈哈大笑,有她在身旁,人生真是快活啊! 第六章 “喂?那你呢?”隔了一个下午,艾娟才想起来忘了问他答案。 “我什么?”滕武辛苦洗完澡出来,照例只穿了条内裤。 “你就会逼我承认,那你呢?”她拿着睡裤等在门口,小心地替他穿上。 “你说呢?”他两手环上她的腰,偏头咬上她白皙粉嫩的美颈。 “少来,答案自己讲。” “你果然缺乏慧根,再多磨练磨练吧。”他揽着她的腰,回到床边坐下,双手却依然圈着她。 “你怎么这么奸诈?”她气鼓鼓的瞪着他。 滕武揽住她的脖子,贪恋地啄上她诱人的红唇。他的情早给了,她没发现就是她的错,想他说?她慢慢等吧。 “喂,别什么都不说,只会吃我豆腐啦!”她不甚介意地捶了他的肩头一记。 “呵呵……你知道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我们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你多得是资料可以推敲。” “明明就一句话,你烦不烦哪?” “那多没美感。”他色迷迷地咬上她只穿薄薄运动服的胸口。 “你真当色狼啊?”艾娟想退开,却被他拦腰抱住。 “你天天喊色狼,没真的吃到,那被当成色狼的我多亏?” “厚!”她真败给他了。 这混球就这点最惹人厌,她又不是没知觉,他对她应该是喜欢吧!也许比喜欢更深些。在武馆里出入的美女不少,甚至有不少女病患也是冲着他的男色而来,也不见他有心动的迹象,更重要的是,不曾见他拿着电话情话绵绵,会动手动脚向来只针对她。 所以就是她了吗? 明明一句话就能安她的心,他却顽劣的什么也不给,这恶男玩弄的意图太明显了,真教人火大! “嗅晤!”艾娟惨叫出声,回神才发现红唇又被咬了。 “发什么呆?连我吃你豆腐都没感觉。”他老兄可恼了。 “你又来?”她连忙按住已经探进衣里的狼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微仰头吮上她的颈项。 “你……刚刚问我什么?”她叹口气懒得纠正他了。 “你在台中的生活情况。” “就念书工作照顾我母亲呀!” “你念什么?” “企管。” “那你回台北恐怕很难找到工作吧?”他一脸“你惨了”的模样。 “为什么?”她嘟着嘴不悦地看着他。 “人家不是说走在路上招牌掉下来,砸到三个人,其中有两个是读企管的。” “咦?不是说三个中有一个是博士吗?”她好笑地反问,怎么版本不一样? “差不多啦,满街都是学企管的,问题是哪来那么多企管的工作可做?”滕武蹙起眉很是疑惑。 “我在台中是做秘书的工作。” “哦,你的语文很强吗?” “还好啦,我会三种外语,听说读写都没问题,更何况我有企管方面的专业知识,和老板以及客户在沟通上更容易了,所以请不要瞧不起我们学企管的人。” “嘿!你少抹黑我,重点是你呀。先恭喜你了,这么强的话,找工作应该没问题了。” “哼!”艾娟睨他一眼也笑了出来。 “然后呢?念书时有干什么坏事吗?”他将她抱上腿亲昵地搂着。 “我又不是你,哪可能去干坏事?”她睐他一眼。 “是吗?没背着我乱交男朋友?” “敢说我,那你呢?你又交过几个女朋友?” “唔……我算算……”他还真扳着指头一个个算。 “不理你了。”她心头一酸,火大想走人了。 滕武连忙把人拉回来。“哎呀,你脾气真差,你也不想想是谁一跑十年连通电话都没有的,真要我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吗?” “所以我说你花你也别否认了。” “话不能这么说,一次只交一个女朋友绝对跟花无关的,而且十年来我交往的女生也只有个位数字,算来,我够纯情了。” 她却依然不爽。 “脸色这么臭,喂,别告诉我你一心恋着我,十年来都没交男朋友呀!” 滕武的脸上挂着大大的骄傲。 “你少往脸上贴金了,我是一心挂念着我妈。” “艾伯母到底怎么了?” “十年前她去上班的途中出了车祸,从此半身瘫痪,我爸就是为了回去照顾行动不便的妈妈,才会带我回去。” “原来如此。” “除了请看护全天候照顾外,我和姐跟爸爸一有空就陪在她身旁,就是希望妈妈能奇迹地再站起来。可惜事与愿违,去年底她的身体快速衰退,一个小小感冒却并发肺炎,撑到今年还是走了。” “你……” “已经过了大半年,没那么伤心了,更何况妈妈是带着笑容离开的。当时我们全家人在一起,我想妈妈虽然不无遗憾,至少是安心地走了。” “那就好。”滕武心疼地啄啄她的额头。 “然后就如我告诉你的,我爸调回总店了,当初租屋的房东正好想卖房子,我爸就买下来了,所以才会又住进原来的房子。” “既然回来就不准再跑了。” “啊?” “再乱跑,我真的会全世界追杀喔!” “哈哈……你才不长进呢,怎么十年过去了,还是这句呀!” “能留住你,一句就够了。” 艾娟凝望着他,心头微热,明明就喜欢她,居然什么也不肯说,这恶男果然是个讨厌鬼! 随即她眸光一敛,低头偷袭。 “哎呀!你变贼了,好险好险!”滕武为了躲避,直接往后躺,但两手依然紧抱着她,所以连她都栽进软软的棉被了。 “这样你也能躲?”艾娟气呼呼的,张嘴又咬,还是被他闪开。 “都让你喜欢那么久了,能不了解你吗?”滕武很辛苦地挪着脚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随即态意地亲吻着她。 “哼!”她微红着脸蛋。 “你也够了解我不是吗?”滕武额抵着她的,漾开极诱人的笑容。 热浪窜流过她的全身,这家伙绝对不能去当牛郎,会害一大缸子的女人为了他红杏出墙,家庭因而破碎。 “亲爱的娟儿宝贝,赏个吻吧!”揽着她的头,他魅惑地哄着。 艾娟瞪着他许久,终于捺不住心头的热流而将唇印上他的。 谁教她就是喜欢他呢! “滕先生,没想到你复原的这么快,再半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 医生看着他新照的x光片,一脸的讶异。 “那真是太好了。”滕武微微一笑。 艾娟在一旁漾开满足的笑容,他回眸一瞧,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看来是滕太太照顾的很好哕!”医生见他们感情好,以为他们是夫妻,于是把功劳许给艾娟。 “啊?” “是呀,都是她的功劳。”滕武开心地回应医生的话,医生点点头。“那么就请滕先生半个月后再回诊。” “谢谢医生。”艾娟扶着滕武走出诊疗室,两人慢慢走向停车场。 “是你的中药的功劳吗?”她好奇地问。 “你没听医生说是“滕太太”的功劳吗?” “滕太太?谁呀?”她脸蛋又红又烫的。 “给你过过干瘾不好吗?”他偏头偷了个香。 “哎呀,人来人往的,你别胡来。” “又不是什么火辣热吻,你脸皮可不可厚一点?”滕武不甚满意地睨她一眼。 “谁像你?脸皮厚得可以挡子弹了。” “哪那么夸张?”两人来到她的爱车旁,他有些期待地说:“难得走出幸福里,我们逛逛再回去吧。” “你要拄着拐杖逛我也不反对。”她却耻笑着。 “你实在很没爱心,又没情调。”滕武脸一垮,慢慢坐进车里。 “请问滕先生想去逛哪里?”艾娟坐进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笑问。 “气氛都被你赶跑了,还逛什么?”他老兄火了。 “还敢说我脾气不好,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她发动车子驶离医院。 “你就没想到我是想让你有跟我约会的机会吗?”他伸长手拧了她一把。 “不要绕口令啦!” “结果是你自己放弃的喔,以后别怪我都不陪你约会。” “你烦不烦?不然等一下去巷子那家咖啡厅坐一下嘛!”她扬起笑容求和。 “哼!”他偏开脸依然不爽。 “不要拉倒。”她也睨他一眼。 “你实在很没耐性!”滕武忍不住哇哇叫。 “那去不去?”她差点笑出来。 “去呀!你都开口了,我当然得允你了。”他摆出一副大爷样。 “我要不要说“谢主隆恩”啊?” “要也行,你忘了吗?你小时候当过我的娟妃耶!”他开心地笑着。 “什么时候的事?”艾娟翻个白眼。 “扮家家酒时。对了,后来我为了表示对你的独宠,还让你当皇后呢!“谢主隆恩”四个字,我当之无愧呀!”趁着等红灯之际,滕武探身又偷了个香。 “是吗?那时候你有几个妃子?” “忘了。”他只记得她圆亮的眸子和那两条诱人的长辫子,其他人?谁还理呀! “那现在呢?后面有几人?” “晤……我算算。”他又扳着手指算不停。 “你慢慢算吧,不-过别把我算在内。” “咦,生气啦?” “怎么会呢,你想作皇帝梦,可得找能配合的人,小姐我没空也不想玩那种无聊把戏。” “你别喝醋了,真有后宫也只为你一人建造,我这么说,你的心情有没有比较好一点?” “哼!”艾娟扬起嘴角,姑且暂时相信他好了。 “对了,我刚刚才想到,你也别去找工作了,来帮我吧。” “为什么?你需要懂三国外语的柜台小姐?”她好笑地问。 护士小姐们也顺便负责武馆的柜台,虽然武馆生意不错,她却不觉得有再雇人的必要。 “武馆生意好,所以我需要懂规划的人才。另外,我偶尔得出国演讲推广武学,你的外语能力就派上用场了,你来当我的秘书吧。” “不会吧?你真的应邀出国呀?” “嗯,一年总有个三五次。” “那还叫偶尔?”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如何?来不来?” “我要想想。” “别想了,既然都出国了,你难道不想顺便去玩吗?免费的喔!”他祭出绝招拐人。 “嗯……真的可以免费去玩?对了,你都去哪里?”艾娟一听果然心动了。 “欧美亚洲几乎都有。” “成交!” “哈哈哈……你好可爱。” 艾娟却因为他一句小小的赞美而羞红了脸庞,他不知道的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才是她同意的主因。原来能和喜欢的人朝夕与共是这么令人期待又快乐的事,她扬着嘴角,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我去停车,你先进去。”艾娟在咖啡厅门前停下来。 滕武却觉得两人一起进去才有气氛。“不要,我在这里等你,快点。” “嗯。”她将车开进巷子里。 滕武凝望着她将车转进小巷子,眸里不自觉蓄满浓浓的温柔,他望向双手,人家说有情人的小指总是系着连系两人的红线。 “我的另一端绝对是她了。”他漾开柔笑,深信这辈子身旁的女人绝对是她了。 “滕武?”他的身后传来惊喜的抽气声。 他讶异地回头,瞧见一个久未见面的女子。“彩霞?” “真的是你,太好了,刚刚我去武馆没找到你,他们说你去医院了,为什么受伤?” “一点小伤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了美国?” “嗯,实在不习惯,去年就回来,你身边有人了吗?”彩霞笑问。 “你说呢?”面对前女友,滕武心情还算不错。 “有我美吗?” “嗯……是没你美。”他还认真比较了下。 “真的有人了呀!”彩霞不禁有些失望。 “嗯。” “也无妨啦!就算有了新欢,也不该对旧爱视而不见,不如我们一起去happy一下吧。” “有何不可呢?”滕武耸下肩,和她开着玩笑。 “你可别哄完就算了,我是当真的,我可是打着再把你抢回来的主意喔。”彩霞靠近他些,扬着柔媚的笑容勾着他。 “真叫人心动呢!”他闲闲地应声。两人变成朋友后,就常开这种不伤大稚的玩笑。 “滕武,你身后的人认识你吗?”彩霞望向冷眼瞧着他二人的艾娟,很好奇地问。 滕武愣了下倏地转身,对上艾娟冷然的眸子,心想完了,她肯定误会了。 “哎呀,这位该不会就是你的新欢吧?”彩霞坏心地笑问。 “呃……”滕武火大地瞪她一眼,这坏女人还闹? “如何?新欢小姐,你介意把他借我一晚吗?”彩霞刻意挽住滕武的手臂,满脸挑衅的贼笑。 滕武才想将她的手拉开,瞧得很碍眼的艾娟却开口了。 “借?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我的,你们喜欢想去就去呀,关我什么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无所谓地应道。 “喂!艾娟?”滕武瞪大眼,这女人胡说什么啊? “真的?那他今晚是我的哕!”彩霞漾开捉弄成功的笑容。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艾娟先瞧她一眼,才望向滕武,同样奉送一朵灿烂笑靥给他,然后很优雅地转身就走。 “喂!你忘了我们要喝咖啡了吗?”滕武想追才发现彩霞仍拉着他,他恼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闪边啦!” “别走呀!艾娟!”他不再理彩霞,拄着拐杖辛苦地追过去。 彩霞瞧着他紧张的身影,心中有些不甘。交往了两年多,虽然他对她还不错,但他何时对她露出这种在乎的神情了?甚至她提分手,他连一句挽留也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做不成情人,至少还算朋友,如今她才发现,原来她从来不曾真正进入他的心中。 见他拄着拐杖追得好辛苦,彩霞不禁放声大笑。 “这是报应,滕武,这下子换你栽了吧。” 第七章 “咦?你怎么来了?”艾娟拎着餐盒在家门口遇到气喘吁吁的滕武。 “你都跑了,我能不来吗?”滕武累坏了,紧张地按住她的肩。 “我哪有跑?”见他满身大汗,她脸上再无任何逗弄只剩全然的担心,虽然从刚刚瞧见那小姐后,心中就酸酸的,但此刻却添了点甜味。 “怎么没有?我回武馆,他们说你没回去,我就想你八成生气跑回家了,结果你真的在这里。”而他拄着拐杖追得好辛苦呀! “我在路上接到老爸的电话,他要我回来拿餐,我才没跑。”艾娟把门打开,扶着他进去。 她将餐盒放在玄关,扶着他坐进沙发里休息,又进去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汗。 “那也该告诉我一声。”滕武接了毛巾擦擦汗后,两手捧着毛巾捂住脸,那种紧张害怕失去的感觉,是那么地强烈,这种恐怖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了。 他不禁火大地瞪她一眼,他的心意是这么地明显,她怎么会迟钝到完全看不出来,还老是追着他要答案呢? “这么近,我想回来拿了就回去,根本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倒是你……算了,你说的也没错,我该问一下的。”艾娟叹口气,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什么意思?”滕武抬头眯眼瞧着她。 “也许你今晚另有节目不是吗?”她睨他一眼。 “你真误会我啊?” “谁误会了,男子汉敢做敢当,真约好了,就老实承认,我也不会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去的。” “艾娟,她是开玩笑故意闹我们的,你别生气了。”滕武很认真的解释。 “我没生气呀!”她说完走进厨房。 “真的没有?也没误会?”他讶异地瞪着她的背影。 “看你们说话的样子,我心想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只是没想到是前女友。你的品味不错,那位小姐是个大美人,没答应她的邀约不觉得可惜吗?”她倒了杯开水给他。 滕武咕噜咕噜灌完那杯水,有些不悦地拉住她质问:“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生气,居然怂恿我跟她去?” “你这么大的人了,真想去我拦得住吗?”她有些委屈地瞧着他紧捉着她的手。 “至少你该扞卫一下呀!”他将她抱上大腿。 “那要怎么做?在街上哭哭啼啼求你别去?还是嘶吼开骂说你没良心?不管哪一种都很难看。”她睨他一眼,就算她喜欢他,也不会做这种事。 “你只要说别去就好了。”他好笑地拍拍她气鼓鼓的脸蛋。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拒绝?”她没开口,他就可以去吗?她心头除了酸,更多了恼火。 “我当然不会跟她去,我现在是在说你的态度,你喜欢我不是吗?” “我也喜欢梁朝伟呀,可是他和刘嘉玲那么恩爱,我也不会嫉妒,还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呢!” “喂,哪能这样比?” “不行吗?若你想和谁百年好合,说一声,我也会祝福你们的。”她扳着他的手想起身。 “别想逃,你吃味了对不对?”滕武听了半天,总算嗅出她言语间淡淡的酸味。 “吃味又如何?反正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她努力喜欢他,若他没相对投入,再多的喜欢也是枉然。 原来这就是她心情差到不行的原因? 被他拐久了,到底他的真心在哪里?她始终无法掌握,这种不确定,让她心浮气躁。 “你放心吧,喜欢绝对可以当饭吃。”听见她再次承认喜欢他,滕武漾开安心又愉快的笑容,他会养她的,而且是一辈子。 “听你在鬼扯。”艾娟睐他一眼,就是拿他没辙,决定先不想了。 “要回去了吗?” “等一下。饭呢?我好饿,我们就在这里吃。对了,伯父和你姐呢?”担心的事解决后,滕武一脸的放松。 “都不在。”她到玄关把餐盒拿进来,吃就吃吧。 沉浸在喜欢中的喜悦淡去,回到现实面,她突然明白两人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想百年好合,还早得很。 “艾娟,现在养生概念这么风行,武老师又懂武又懂医,他最适合开这方面的课了,请他开几堂课来上上嘛!”女学员阿香拉着艾娟说。 “养生课呀,他之前都没开过吗?”艾娟刚接触武馆的工作还在熟悉中,正翻着之前的资料研究。 “没有,我们建议好几次了,武老师应该是太忙了,都没答应,只叫我们少吃一点多动一点,他说这样就够养生了。” “他说的也没错。” “问题是你想想,夏天这么热,当然想吃冰的东西,他说不行;冬天那么冷,天天都嘛想吃火锅、炭烤等热呼呼的好料,他又说要节制。还有啊,夏天热不想动,冬天冷只想包在棉被里,唉,短短几个字,你都不知有多难守呀!” “但即使他肯开课,原则还是跑不掉吧,还是要少吃多运动不是吗?” “话是没错,可忍不住就是会放纵呀,你都不知道事后有多后悔,但下回还是会再放纵。”阿香摸摸自己的腰,又是一声长叹。 “这倒是真的。”艾娟瞧一眼身上肉肉的阿香,不禁笑出声,女人果然都很爱美! “至少武老师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方法,如何能比较容易做到这四字箴言呀!” “嗯,我会把大家的意见告诉他,请他规划一下。” “艾娟,倒是你,真是怪了,明明你也没练功呀,而且我看你吃的也不少,为什么身材比我好那么多?”阿香羡慕地掐掐她一点赘肉都没有的纤腰。 “啊,会痒啦!”艾娟连忙闪开,见阿香真的很羡慕,于是开口安慰她。 “阿香,你身上有肉却不多,这样的身材才真的很棒,不然阿海怎么那么疼你?” “少来了,他一点都不疼我,我看他八成在外面有女人。”被赞美阿香很高兴,可提到她老公,她的心情又变差了。 “别开玩笑了,他每次来,眼里都只有你,阿香,我觉得你老公很疼你喔!” “你真这么觉得?不在是哄我?”阿香凑近些急问。 “没骗你,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那就好。时间很晚了,我得走了,对了,请武老师一定要开课,我们阿海最喜欢大鱼大肉又爱喝酒,真怕他还没老就身上一堆毛病。” “嗯。”艾娟笑着朝她挥挥手。 “艾娟,我们也听到了,若武老师要开养生课,一定要通知喔,我们一定来上。”几个要回家的学员也都和她打着招呼。 “了解!”她漾开笑容还比个0k的手势。 滕武倚在诊疗室门口瞧着她和学员们的互动。从小她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难怪她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当然还是要扣除那些别有目的的女人。 “咦,看完了吗?”艾娟回头就见他站在门口,她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居然九点了。 “对呀。这里护士们会收,我们先上楼吧。”滕武等她过来。 “时间过得真快。”她过去和王护士打个招呼,就扶着他上楼了。 “是吗?我却累得要命。” “谁教你急着恢复晚上看诊,时间那么长当然累了。” “有些人白天没空。” “真的很累?”她心疼地问。 “嗯,等一下我洗完澡帮我按摩好吗?”他一脸的期待。 “好。”他们上到二楼,艾娟回头看了楼梯一眼。“怎么了?” “你刚受伤时,这段路简直是恶梦,可现在居然一下子就上来了。” “当时除了受伤外,全身因为跌倒的冲击都在痛,根本无法使力,现在除了左脚还没好,我全身都能出力了,你扶起来当然轻松多了。” “真开心你就快好了。”她扶着他走进他的房里。 滕武在床上坐下后,拉住她凝望着。 “怎么了?”她不解地在他身旁坐下。 滕武却将她抱到腿上,还是瞅着她不放。等他好了,她该不会就想搬回去吧?真不想让她走。 “喂!别发呆!”艾娟凑近些研究着他。 滕武却直接吻上她。 “哎呀!你怎么偷袭?”她拍了他肩一下,小脸不禁微红。 “你都自己送到我眼前了,不吻多可惜。”他痞痞地笑着。 她的不确定他不是没察觉,但真老实承认了,他又觉得不好玩,给她点甜头好了。 “你喔,要先洗澡吗?” “等一下。”他又凝望着她。 “别又来了。”单是被他这样瞧着,她就全身发热,似乎要烧起来似的,他现在是在玩哪一招? “我喜欢你的唇。” “啊?”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吻起来有触电的感觉,而且又软又甜的,比什么美味料理都好吃。” “喂?”这什么解释啊? “我还喜欢你这里。”他的大掌直接罩上她的胸。 “啊?”艾娟一僵,连忙按住他的狼爪。 “小巧浑圆居然比c大,真幸运。” “谁幸运啊?”她努力想把他的手拉离她胸口。 “你说呢?”滕武凑上前,直接吻在她的浑圆上。 “不理你了。”她想逃下他的腿,偏偏他的大掌却往下移,两手轻松圈住她的柳腰。 “刚刚阿香居然敢偷袭它,真不可原谅。”他一脸恨恨地说。 “什么?” “她刚刚摸你这里对不对?”他抱着她侧身一躺,两人一块滚上他的床,他的大掌依然在她腰上。 “好像有。” “以后不许再让人碰,这是我的。”他往下挪,直接在她腰上咬了两口。 “你土匪呀!”艾娟想推开他,又怕他脚不方便,会害他又受伤,她只能忍着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却将她翻个身,拍了她的美臀一下。“我也喜欢这里。” “你有完没完?”她身上还有哪里是他不喜欢的? “浑圆又有弹性,这里也不赖,挺有力的。”他的手下移来到她的大腿。 “所以现在是怎样?你喜欢又如何?这些都是我的。”被他摸到的地方都烫得离谱,偏他却不肯收手。 “就是你的我才喜欢。娟儿宝贝,等我脚好了,我们就来实现那个第一次吧!”他趴在她背后,在她耳畔轻喃。 “你怎么老想些有的没有的?”他的话又让红晕布满她整张小脸。 “那是你欠我的。”将她轻轻翻回来,他的指尖轻轻刮着她火烫的脸蛋。 她杏眼圆瞪。“你少胡说,我什么时候欠你了?” “好吧,那算我欠你好了,若你不介意我的断腿可能压到你,现在还也可以。”滕武挪下身子,用鼻尖磨蹭着她的。 “谁理你。”她推着他想起身。 “老实说,我是比较希望现在就解决。”他却轻松压着她。 “你这个肉体派的家伙,居然顶着斯文有礼的外貌欺骗世人。” “你总不会希望我是那种只会吹嘘,却无法身体力行的家伙吧?以后你就会知道肉体派的好处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我对你有欲望有什么不对?” “我……”艾娟涨红脸,他居然直言不讳? “而且就如你说的,我喜欢的都长在你身上,所以我是不是肉体派关别人什么事?哪算欺骗世人?” “那……”她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啦,你有什么好恼的?”他伸出舌舔上她白皙的美颈。 “会痒啦!” “那来做?”他兴匆匆地问。 “做你个头啦,去洗澡。”她扮个鬼脸。 “那洗得香喷喷后再做?”滕武本来就是闹她的,又继续拐。 “你慢慢等吧!”她严词拒绝,可心头重重的乌云却淡去了。 这就是他不是吗? 从来不给她明确的答案,什么都要她猜,但这段肉体派的喜欢宣言,也算是他变相的表白吧? 他真是吃定她了,让她无法自拔地喜欢着他,怎么也放不开。 算来是她倒楣吧!艾娟扬起嘴角扶他进浴室,那个第一次,她开始期待了。 “艾娟?”左双全吃惊地看着她。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艾娟拿了餐盒刚要进武馆,瞧见熟人也是一脸的惊喜。 “你忘了吗?我家就在台北,啦,就那边,过两条街就是了。”左双全指着他家的方向。 “我家在这一头。”她指着相反的方向。“没想到我们住这么近,走路不必五分钟吧?” “咦?你不是住台中?”左双全讶异不已,他们是在台中念大学认识的。 “我母亲过世后,我爸调回总店,我们就搬回来了。学长,我小时候就住这里,一直住到十五岁。” “天啦,以前居然都没碰到?”左双全一脸的愕然。 “也许有吧,只是不认识而已。”艾娟也是一脸的好笑。 “你来这里练功吗?”左双全笑问。 “没有啦,我现在在这里工作。” “你一直做进出口贸易,在武馆工作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还好啦,我觉得挺有趣的。” “若你喜欢就好,我还希望你来我公司上班呢!你的法德语没派上用场太可惜了。” “呃……学长,你还好吧?”艾娟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我?还好呀。”明白她指什么,他神情有些黯然。 “真抱歉,小胖妹出事时,我母亲病危,真对不起,没能去帮忙。” 艾娟一脸的凄然。 小胖妹董亚芬是她的大学同学,和左双全感情特别好,虽不到情人的地步,但她隐约觉得学长有些喜欢亚芬,但几年下来,学长始终没表白,这点让她一直猜不透,如今人都走了,所有可能性都归零,连她都替他们感到遗憾。 “怎能怪你呢!”左双全摸摸她的头。 “后来的事我是听说的,听说校花徐玉雯也出事了。”艾娟从来就不喜欢徐玉雯,但她出意外,她心里也不好过。 “嗯,徐玉雯一家出游却出了车祸,她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 左双全叹口气,这世界真不公平,为什么亚芬只是跌下楼梯,那么小的意外却害她香消玉殡呢? “怎么最近大家都出车祸?”她喃喃叹道。 “你说谁?” “啊,一个朋友啦。那徐玉雯现在呢?好些了吗?” “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因为在台中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外婆把她接来台北,结果现在变成我的邻居了。”左双全摇摇头,真是个大麻烦。 “不会吧,你不是很讨厌她?她以前老是欺负小胖妹,有一回还被我骂呢。”艾娟忿忿地道。 徐玉雯暗恋学长的事全校都知道,所以一直把亚芬当成眼中钉,她老是讥笑亚芬因病而发胖的身型,真叫人火大。 “是呀,所以我这阵子心情特别差。”他又叹口气。 “你真的没事吗?”她关心地握住他的手,不管爱不爱,他和小胖妹感情好是事实,她走了,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能遇到你真好,改天我们一块吃个饭吧,到时再好好聊聊。”左双全漾开温和的笑容望着她。 “好,你随时给我电话。” 左双全上前给她一个开心的拥抱,而她也用力回抱住他,久久他才挥挥手离开。 艾娟望着他转过巷子口,才愉悦地走进武馆。没想到能遇到熟人,而且还是很照顾她的学长,她开心地哼着歌。 哪知她一进诊疗室就对上滕武喷火的眸子。 “怎么了?”他干嘛一副要做了她的狠样? “你居然在我家门口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啊?”他看到了? “说啊,你是什么意思?左双全那混球跟你是什么关系?”滕武拉住她的手臂,气急败坏地吼她。 “你认识他?” “废话,快说!” 艾娟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一脸愕然地看着他,随即一道金光劈中她。 他在吃醋吗? 明明快被做掉了,她的嘴角却扬起可疑的笑容。 第八章 “说话呀!你发什么呆?”滕武捏着她的下巴,强忍怒气再问。 “他是我学长,只是这样而已。”艾娟无法收回那愉悦的笑容。 “艾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惹人厌?”他火大地直接咬她一口。 “会吗?那也没办法,谁教我本来就长这样。”她耳畔有小天使在唱歌,天!居然让她等到这一天了,他们的角色互换,她玩到他了! “少来,只是学长的话,你干嘛让他抱你,你想骗谁?”滕武扳着手指,却只能掐着她的腰泄恨。 “真的只是学长呀!对了,你怎么认识他?” “懒得理你。”见她坏心不肯说,他恼了,坐到一旁生闷气。 “你们居然认识,我刚刚就想,你们兄弟和他加在一起就是“文武双全”了,你说巧不巧?” “哪里巧了,那是本来就说好的。”滕武火大不已。 “啊?” “左双全只小我一个月,他爸听说我取名滕武,就说若他们也生男孩,就叫双全,大家一起凑成文武双全,所以一点也不巧好不好?” 可恶!那混球别想他再当他是朋友了,路过了也不进来打个招呼,居然还在他家门口,光天化日下吃他女人的豆腐,他们的梁子真的结大了。 “这样还是很巧不是吗?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他是邻居,小时候居然没见过他,你说好不好笑?” 艾娟将餐盒打开,替他拿了筷子,他却不理她。 “喂,这样就生气啦?就算生气也要吃饭。” “不吃,你不说就离我远一点。”滕武闹着别扭。 “唉,就说是学长了,我们念同一所大学,快一年没见了,居然在这里遇到,当然很开心了。” “那也不必让他抱,你真是笨死了,居然白白让人吃豆腐!”他仍一肚子火。 “喂!你讲理一点好不好?左学长就像哥哥一样很照顾我,这有什么好气的?” “你让他抱你!”他恨恨地指控着。 “那是有原因的啦!” “所以你真的很欠揍。我问半天就在等你的原因呀!”滕武气呼呼地又啃她一口。 “哎呀,你属狗的啊?一直咬?”她摸摸倒楣的唇瓣。 “快说。”他火大地又咬两口。 “我们认识的一个很好的朋友过世了,小胖妹跟他感情很好,她因为一个意外就走了,学长受的打击一定很大,说到伤心处,彼此安慰相互抱一下,是很正常的吧。” “哼!”明知她说得很有道理,原因也很正大光明,但被抱的人是她,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快吃吧。” 滕武的醋劲一发不可收拾,瞪着她,就是不肯动筷子。 “真的只是这样,你别气了,不然我喂你好了。”她难得心情太好地哄着他。 在乎耶,这恶男居然那么赤裸裸地表白他的在乎,小天使再出来唱唱歌吧! 见她这么温柔地喂他,滕武心里燃烧的怒火才慢慢降温熄灭,只是脸色依然很臭。 “来,喝口汤。”艾娟好心情地服侍着他。 “你居然敢让别的男人抱你,等我脚好了,一定要去揍他一顿。”他仍余怒难消。 “就说是学长,原因也告诉你了,你干嘛还想揍人啊!”她睐他一眼,依然一口一口地喂他。 “我管他是什么,敢抱我的人,他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哼,只是学长你就气成这样,现在你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和你前女友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了吧。” “你该不会在报复我?”他眯起狐疑的眸子。 “谁像你!” “真的不是?” “尔才不要真的和前女友旧情复燃才是吧!”那女人居然亲热的挽住他的手,若不是当时他有推开的动作,她真的会翻脸。 “听她说就快结婚了,我才不干那种破坏别人婚姻的事呢!”滕武撇下嘴角。 “那她若没有结婚,就有可能啰?”她睨他一眼。 “你少抓我语病。”滕武心情好一点了,拿起筷子也喂她吃饭,结果就变成两人都动筷子,却是亲昵地喂进对方的嘴里。 “既然她要结婚了,干嘛还邀你一夜情?真想当纪念啊?她的准老公也真可怜,哪天戴了绿帽都不知道。”艾娟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那个人向来很爱乱开玩笑,她的话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滕武拍拍她的脸蛋,要她省点力气。 “看来你们感情不错嘛!”小小醋劲又冒出头。 “之前是不错,现在她已经变成拒绝往来户了,那坏女人敢破坏我们的感情,她别想再进武馆一步了。”他恨恨地道。 “没这么严重吧?”他那副气愤样安抚了她心头的微酸。 “哪里不严重了,几句话就害我拖着断腿追得那么辛苦,再让她出来搅和,我还有命活吗?”他没好气地应声,也喂她一口热汤。 “哈哈……”她笑到差点呛到。 “这下子你可得意了。”滕武火大地替她拍着背,居然让她占了上风,是他太宠她了吧! “哪有?” “算了,我免费大放送,就让你更高兴一点吧。”他凑近她些,近乎调笑地说。 “咦,什么意思?”艾娟微偏头,耳珠就进了他的嘴里,她绯红双颊,这里是诊疗室,他就不能节制一点吗? “我啊,不结婚就算了,只要结了婚,绝对忠实一生。” 艾娟惊喜地揪了下心口,却不肯泄漏心中的甜蜜,她故作冷淡地耸下肩。“那就先恭喜你未来的妻子了。” “你听了很爽对吧?”他没遗漏她脸上细小的表情,凑上前轻咬了她的鼻尖一口。 “会吗?这年头很多人根本不结婚的,只有结了婚才肯忠实也不算什么。” 她偎在他怀里,偏头瞧他一眼。 滕武睐着她,这得寸进尺的小恶魔,分明是被他同化了。 “不是吗?只有婚后才忠实,那没结婚的话,就可以和这个交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哕?”她挺起腰想坐正,却被他搂回怀里。 滕武又瞥她一眼,这才轻笑出声,从善如流地改口道:“若我心中有了人,我也会对心中那人忠实一生的。” “那你妻子怎么办?”她连忙抿紧嘴,免得心中的喜悦露馅。 “笨,当然是同一个了,我可是很纯情又专一的。” “嘻……” “你最好也是,别再让我看到任何碍眼的镜头了。”滕武捧着她的脸蛋,吻上他贪恋的甜美。 艾娟闭上眼承受这热情,若她到现在还不懂他的心上人是谁,她肯定是瞎了。她腼腆地回应着他的情意。 “原来你的行情也不差。”这是滕武观察了三天后的答案,而这答案让他有点小气闷。 “什么?”见他洗完澡出来,而且还自动穿上睡裤,艾娟不解地问。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见她已经换上睡衣。微笑地问:“没什么,你也洗好了吗?” “对呀,你的动作变俐落了,我不必守在门外,担心你一个不小心跌断脖子。” “后天再回诊,我个人推断再三五天,石膏就可以拆了。”他两手撑在身后笑望着她。 学长事件后,让他在意起在她身边出没的男人,偏偏武馆里年轻学员不少,而当中有些人对她有着明显又强烈的好感,他终于有了危机意识,若不是当年他下手得早,这丫头还未必是他的呢! “你自己感觉得出来对不对?”她坐到他身旁。 “那当然,我可是中医师,自己摸摸看就知道了。”他伸手贪恋地抚上她粉嫩的颊面。 “你复原的这么快,主治医生一定很意外。”艾娟顽皮地笑着。 “他知道我的身份,不会太意外的。”他两手环上她的肩,笑望着她。 “怎么了?”每每他这样看她,就会让她口干舌燥,天知道他对她下了什么魔法。 “没什么,就是想看你。”他决定暂时改采柔情攻击,彻底攻陷她的芳心,让她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那么以后再玩她,她也不会跑掉了。 “你没发烧吧?”她关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咦?还好嘛。” “我没事啦。”他差点破功,连忙再次凝聚深情,希望电晕她。 “可我不怎么确定,你这样很古怪。” “我这样哪里古怪了?” “真的啦,比你穿唐装骑机车还古怪。” “哇,懒得理你。”他不悦地翻身趴在床上。 “又生气了?你最近都没在修身养性喔?”艾娟好笑地探头,见他真的在生闷气,还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你实在很没情调又难伺候,你看不出来我正在宠你吗?”他火大地瞟她一眼。 “啊?” “你不是老说我只会玩你,结果咧,我难得想宠你,你却一直搞破坏,气氛都被你搞掉了。” “难得?你这什么心态?难得才想到要宠我?你要是有良心,应该要天天宠才对吧!”她捶他一拳。 “天天宠?我才稍稍想宠你一下,你就说我有问题了,怎么天天宠?到时你八成当我疯了。” “谁教你向来只会欺负我,我当然不习惯了。” “哼!” “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转性想宠我的?”她趴在他的背上好奇不已。 “你没看我现在脚残吗?总要对你好一点,免得你又跑给我追,我可累了。”滕武还真的把原因告诉她。 “你的意思是等你脚好了,就不必再对我好一点了?”她两手擦腰,气呼呼地问。 “到时你怎么跑得赢我,当然是任我玩了。”他大言不惭地笑着。 “那么没趁你脚残先扁你一顿,肯定是我的错了。”她抡起拳头真的扁上他的背。 “你还真的动手?”他翻身抱住她。 “不然咧?等你好了,到哪去扁啊?” “想扁我,来这张床找就对了,欢迎你随时光临。” “哼!” “真不让我宠你?”他轻捧着她的脸庞。 “你刻意宠,让我很别扭。”她老实说着她的感觉,反正她知道他心里是宠她的就好了。 “那继续让我玩?”他兴匆匆地问。原来不必换招她也不会跑,看来她是很爱很爱他吧,太好了。 “谁要啊?”她连忙拒绝。 “让我玩嘛,我脚不方便没什么娱乐,很可怜耶!”他拉住她的衣角。 “哪里可怜了,被你欺负的我比较可怜吧。” 艾娟拉开他的手想起身,和他在床上滚,让她的意志力愈来愈薄弱,他若坏心想拐什么,她就惨了。 他却揽住她的腰,两人滚了一圈,变成她压在他身上,但他紧紧圈着她。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你有可怜的感觉?”他揽着她的后颈,将她的红唇贴近自己,再次贪恋地吻啄着。 幸福,喜悦,快乐,就是没有可怜的感觉,艾娟脸蛋爆红,但她才不告诉他呢! “依我推断应该没有吧?” “哼!”她才不让他更嚣张。 “那么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你有没有更喜欢我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顶着她的额头笑问。 艾娟朝他扮个鬼脸,才不是喜欢,她很爱很爱他呀,当然这个也不告诉他。 “咦,脸这么红,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别还没睡就作起梦来了。”她的心勾了下,这家伙会读心术啊,随便猜也中? “你怎么知道我正在作春梦,好渴望那个第一次啊。”他埋首她的颈窝处,舌尖滑过她嫩嫩的肌肤,传达他有多想要。 “你很讨厌耶!”又提?害她也跟着渴望了。 “你的脸愈来愈红了,看来我不必等太久了。”滕武开心地在她脸上乱亲一通。 “讨厌啦,都是口水。”她痒得好想笑,连忙推着他。 “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你脸上留下口水。也只吃你的,你也一样,知道吗?”滕武免费大放送,再送她一个变相宣言,希望她听进去了。 艾娟眸里蓄满柔笑,只吃她的呀,那么她可以勉强忍受他弄得她满脸口水了。 “你说得真准,真的是三天后拆耶。”艾娟开心地扶着他。 “先说好了,就算石膏拆掉了,你也不许搬回去,知道吗?”滕武揽着她的腰,先声明。 再次回来复诊,那跟了他快两个月的石膏终于可以拆掉了。 “我总不能一直住你那里吧?”虽然她也很想,但等他脚好了,再继续住下去,怕会让人说闲话。 “为什么不行?你现在在我那里工作,我供宿不行吗?”反正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啦! “哪有人就住隔壁街,还供宿的?”她笑出来,两人慢慢步向停车场。 “你少哕唆了,还是你早就想走了?”一想到她可能离开,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差。 “你别耍无赖。”见他居然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艾娟真想踢他两脚。 “那就留下来。”没要到她的承诺,他开心不起来。 “你……算了,反正你拆了石膏也还要复建一阵子,到时再说啦!”她算是退让了。 “这还差不多。”想到至少可以再留她三个月,滕武的心情立刻由谷底攀爬上峰项。 而三个月后,嘿嘿……她肯定是他的了。 “不要露出这种贼笑,总让我觉得自己是笨蛋,莫名其妙上了贼船似的。”她赏他一拐子。 “会吗?你不觉得那是我宠你的表现?” “我的眼睛又没毛病,哪可能看成那样?”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吐槽。 两人来到车旁,她绕到驾驶座那边开锁。 “你真是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滕武靠在车上和她调笑。 “哪来的苦?”她比较苦吧,都让他玩。 “阿武?”滕武身后传来吃惊的轻呼。 滕武转身,当场脸色一垮,居然又遇到熟悉的人,他有些不情愿地打招呼。“如贞,好久不见了。” 艾娟微扬下眉,叫得这么亲热,该不会又是前女友吧?他到底有几个前女友,怎么遇到的机率这么高? “真的是你,人家好高兴喔!”如贞奔过来,投入他的怀中,就是一个火辣辣热吻。 “喂!你别这样,忘了你是已婚妇女吗?”滕武闪避不及,被抢了个吻,再拉开已经太晚了。 艾娟会怎么想?完蛋了! “又如何?我们还是可以来段一夜情,走嘛!这附近有家宾馆很不错哟,现在就去好不好?”如贞热情地勾着他的脖子道。 又来? 艾娟愣在当场,怎么他和前女友都这样藕断丝连吗? 第九章 “如贞,你别闹了,你忘了你老公是个大醋桶吗?”滕武大火地拉开她的手,这女人故意的啊? “他又不在场。”如贞还想黏上去,见他神情严厉才讪讪地收手。 “他不在你就可以乱来?我真是看错你了。”滕武口气很差地数落着。 如贞偏头瞧一下,见艾娟脸色很差地看着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又交了新的女朋友,难怪要避嫌了。” “如贞,你别太过分了,真要连朋友都别做了吗?” 如贞仗着她老公和滕武是朋友,不信他会真的翻脸,继续闹他。 “那等你们分手了,再约你吧,拜拜!” 如贞调皮地朝他眨眨眼,还送了个飞吻,留下一堆大麻烦后开心地离去。 艾娟瞧着她摇摆着美臀离去,心情很差地坐进车里。 滕武连忙坐进来,握住她的手解释。“她是故意闹我们的,你别当真。” “看来你和前女友们的感情都不错,每个都想和你重温旧梦。” 她发动车子冷淡地说。 “娟儿,我们先谈谈。”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开车。 艾娟睨他一眼,才将车熄火,打开车窗,默默地望着窗外。 “如贞不是我的前女友。”滕武严正声明。 “不是前女友还能这么热情?难道是一夜情的对象?”她睨他一眼,眸光更冷了。 滕武抹下脸,才挫败地解释着。“前年我和一个朋友一起认识如贞,刚开始我是有点想追她,但很快就发现我朋友也喜欢她,而且是很认真的那种,所以我就抽身了,连约会都没有过,她真的不是我的前女友。” “是吗?那她的态度就很可疑了。” “是你我才说的,这话我连我朋友都没提过,我想她多少有点恨我吧。”滕武有些尴尬地耸下肩。 “因为你抽身了?”她突然明白了。 “就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她喜欢的人是你,这样她还嫁别人?等一下,她老公是你那个朋友?”艾娟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其实他们感情不错,我想她是真心爱着她老公,所以她不可能真的和别人胡搞的。” “她明明就开口约你了。”她就是想吃醋不行啊? “对我,她可能有点火大,在她和朋友之间,我居然二话不说就选了朋友,她向来自信满满,我多少伤了她的自尊心。”这是他愿意稍稍容忍她的唯一原因。 “所以你是个朋友重过女友的人。”她点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是,你想哪去了?那是因为我根本还没喜欢上她,若可以让来让去,那哪叫女友?”滕武哇哇叫,突然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可能误踩地雷。 “是吗?” “那当然了,不然左双全那混球敢抱你,我干嘛把“揍他一顿”写进三个月后的预定行程表里?” “你别真的去找学长麻烦,小心我翻脸。”艾娟微勾下嘴角,的确,他护她护得跟命一样,想起那天他的表现,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所以如贞一定是早就看到我们了,见我们亲密,她心头不爽,才故意来搞破坏的。”滕武叹口气,人真的不能太出色,绝对会惹到不该惹的麻烦。 “噢。” “你没误会吧?”他紧张地看着她。 “没有,只是心情很差。”艾娟抿下嘴。 “娟儿?”他可怜兮兮地拉住她的手。 “你的解释很清楚,我也能接受,但连着遇着两个女人都邀你共享一夜情,就算我理智上接受了,但心里实在无法释怀。” “那真的是……”嫁祸啊!但他没胆多解释,怕愈描愈黑。 “你别说了,过两天冲击没那么大时,也许我就不介意了吧。”她重新发动车子,这种事现在再怎么说,都无法当成没事人的。 “真的?”他却很担心哪天她心情不爽,又翻旧帐,他可惨了。 “嗯,除非又有第三个冒出来,那就绝不止是可疑了,肯定是你有问题。”艾娟睨他一眼,大有你自己看着办的态势。 “不会了,我保证。”他确信他其他的前女友都不是这种烂个性,而且她们现在都在遥远的地方过得很好,不会来瞎搅和。 “心情真差,别管什么养不养生了,我们去大吃一顿吧。”艾娟心想若他是被陷害,那他也很无辜倒楣,不如去狠狠歼灭一些食物会痛快些。 “就这么办。”滕武松了口气,幸好她没把他扔下自己跑走。 艾娟开了一段路后,才偏头瞧他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 “怎么会?”她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 “你都说不是了,我却无法完全相信你,难道不算小气?”她叹口气,她也不想当小家子气的人的,却身不由己。 “这也不能全怪你,真要怪,全是你那个什么美丽同学干的好事!”滕武微恼地皱下眉。 “陈美丽啦!” “就是她,她莫名其妙在你心中埋下十年怀疑的种子,现在又遇到这种事,你当然会下意识地产生疑念。”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嗯,所以算来算去,还是你的错。”滕武突然睐她一眼。 “啊?”又变她的错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她火大地瞪他一眼。 “谁教你跑了十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哼!”她现在也觉得很后悔呀!十年耶,若没有陈美丽,他们搞不好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我的第一次很遗憾没能保留给你,但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交过几个女朋友,不过劈腿不干、一夜情不干、婚外情不干,我是很有原则的。” “好吧,就暂且相信你。”艾娟漾开笑容,他是没必要在这些事上骗她。 “只是暂且?”滕武有些泄气。 “若你一切是真,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久了我自然就会全然地相信你啦,你说对不对?”艾娟好笑地推他一把。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唉,太出色果然麻烦呀!”他对着照后镜顾影自怜一番。 “说的跟真的一样。”她哈哈笑着。 “我们去吃什么好呢?”滕武见她脸上阴霾淡去,才有心情和她说笑。 “热量高的。”她要好好放纵一下。“麻辣火锅?” “就这么决定。”艾娟决定压下心头的不安,给他也给自己多一些机会,她想时间会给她答案。 艾娟拿着抹布站在餐桌旁发呆。 她必须承认彩霞和如贞邀滕武去乐逍遥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版上,让她很难释怀,甚至开始吃那些前女友的醋了。 她真是小气巴拉的笨女人,计较过往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吃味,她真的惨了。 铃铃!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她连忙扔下抹布,跑去接。 “喂?” “世莉?好久不见了,现在好吗?”接到大学同学的电话让她很开心,立刻窝进沙发里聊了起来。 “一点都不好,我男朋友被我抓到劈腿。”世莉在那头哭哭啼啼。 “什么?阿城劈腿?他好大的胆子。”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呜……艾娟,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从高中就交往到现在,快十年了,我怎么放得下这段感情,但他却这样,呜……” “世莉,你抓到他劈腿时,他是什么态度?” “就一直道歉,弄得我忍不住就心软了。” “他劈腿几次?” “这是第二次了。” “世莉,你醒醒,别强忍了,你可以给他机会,但他会不会改,你们相处那么久了,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若他真不懂得珍惜就换人,别糟蹋自己了。 艾娟忿忿不平地劝着,又安慰她许久才收线。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滕武洗好澡出来,见她满脸怒容,靠过来拍拍她气鼓鼓的脸蛋。 “朋友被劈腿,我当然生气了。” “又不是你的事,你这么生气,那个恶劣的劈腿男根本没感觉,依然不痛不痒乐逍遥不是吗?别气了,气坏身子多划不来。”滕武揉揉她的秀发,留了两个月,连肩膀都还没到,他还有得等呢! “哼,我现在就发功,让他头痛心痛胃痛脚痛……”艾娟摆出运功的姿势,努力发功中。 “哈哈哈!你别搞笑了。”他抱肚狂笑。 “那是因为我真的生气嘛,他们在一起快十年了,那个死阿城就是吃定世莉放不下他,就开始恶搞,下回别让我遇到,绝对要让他绝子绝孙。”她恨恨地捶了抱枕好几拳。 “不好吧,若他改过自新了,你朋友想要小孩时找谁生去?”滕武包住她的小手,好笑地问。 “我担心他不会改。”艾娟叹口气。 “娟儿,你别气我说话不中听,那个劈腿男会不会改我不知道,但若是你朋友的想法是想容忍,她打电话来只是诉诉苦,发泄一下心中闷气的话,久了,你严正的态度也许会让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果然很不中听。”她哼了一声,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 “别人再怎样无法无天,我们没能耐去要求他们必须改变,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可以尽兴,但也要为自己负责不是吗?所以别气了。” “让我气嘛,不发泄出来,闷在心里更难受。”她就是受不了听见这种事。 “好吧,我帮你发功让他绝子绝孙。”他也有模有样运气发功中。 “哈哈哈……你的功力比我强喔,我只能让他头痛心痛,你居然可以直接断后?” “想想又不犯法。”他轻拥着她。 “嘻……”艾娟将头靠向他的肩膀,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呀!她的人生呢?她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她想要有他的人生! 这答案太明确了,明确到让她害怕,若她要不起时那该怎么办? 滕武揽着她,细细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她闷闷的脸蛋,很轻柔却流泻着珍宠和柔情。 艾娟闭上眼,双手环上他的腰,整个人埋进他的怀中,她想要这个男人,完完整整的滕武,她想要他! “娟儿宝贝,我不会对不起你的,所以别皱眉。”他的吻来到她的唇,他_字一吻,将他的心意吻进她体内。 艾娟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这家伙还真懂得如何偷她的心,她愿意相信他! 于是她送上自己的唇,用没什么技巧的热唇将她的心意送给他。 “唔……娟儿宝贝,你要知道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你的杀伤力是我的好几倍,你要不要克制一下?”她的主动简直让他的心飞上了天。 “这样很煽情?”她眨着眼。 “相信我,你再放纵下去,我们记在墙壁上那个第一次就要用上了。”这笨妞不会知道他有多宠她,全都是他在忍耶! “唔……反正也记很久了,该用时就用吧。”她小声咕哝着。 “娟儿宝贝,你刚刚有说话吗?”滕武拉开一点距离,错愕地看着“你没产生幻听啦!”艾娟火烫着脸蛋,这混球别想她再说一次。 “娟儿娟儿娟儿……你让我等好久。”他紧紧抱住她。 “有那么夸张吗?” “你真的准备好了?”滕武不放心再问一次。“喂?” “我是为你着想,真开始了,我可是说什么都不会停的。” “要不要签协议书?” 滕武开心地用力啵她一记。“好了,盖章完成,你的第一次,我就爽快收下了。”他说完拉着她就往房间跑。 “才刚拆掉石膏,你小心点。” “放心,我的断脚绝不会坏我们的好事。”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第一次耶!等了十年终于让他等到了。 “原来他不是在吹牛,真的有国外的邀请!”艾娟张大眼看着那些烫金的邀请函。 滕文哥有事外出,所以滕武闲闲没事做,就到隔壁当铺当差了,而平时滕文哥也会过来充当教练,他们两兄弟这样算不算合作无间? 艾娟整理着资料,才发现单是今年下半年,就有三个邀约,有些是官方的交流协会,有的是私人邀请,全是重金礼聘,希望他前去做教学示范,而且这三场都在欧洲。 “他伤势刚好些,会接受邀请吗?”她决定等他回来再问个清楚。 天气渐渐变热了,来练功的人不减反增,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种流汗健身的方式,难怪武馆的生意愈来愈好。 “咦,外头在吵什么?”艾娟在办公室里,隐约听见争吵声,连忙跑出来看看是发生什么事。 “你少睁眼说瞎话了,明明就有口红印,你想骗谁啊?”阿香红着眼眶大叫。 “你烦不烦?有事回家说,这里是武馆,你闹什么?”阿香的老公阿海脸色也很难看。 “若不是你偷腥,谁要跟你闹,你就承认吧,你在外头早就有了别的女人对不对?”阿香怀疑很久了,昨天看到口红印,怨气终于爆发。 “现在是怎样?”艾娟走到大刚的旁边,担心地问。 “练着练着,那两个突然就吵起来了,劝也劝不听,只好暂停让他们吵个够。”大刚无奈地道。 “阿海真的偷腥?”艾娟实在不相信,明明他的目光始终锁着阿香,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看起来不像,就不知道为什么阿香一口咬定,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原由吧。”大刚叹口气,真吵翻了,他少两个学生事小,但以后邻居见面可尴尬了。 “真的不劝?” “怎么劝?你看都吵到生活起居的小问题去了,这两个喔!” 艾娟又看向他们,明明是那么恩爱的夫妻,居然说翻脸就翻脸,爱情真这么不可靠吗? “你不要闹了,这里人这么多,讲这些五四三的,你以为很风光吗?”阿海脸上挂不住,生气地啐道。 “不是大声就赢好吗?你不要一直否认,明明就一个清楚口红印在那里,若你真的没偷腥的话,请你说清楚讲明白。”阿香执意要个答案。 “大家去喝酒,都是男的,我哪知道何时冒出个口红印,你不要拿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烦我。”阿海气呼呼的。 阿香却认定他是吃定她了,心中更恼。“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行情好喔,嫁给你之前,追我的人可多了。” “那又如何?都是以前的事了,可不可以请你别闹了,让大家可以安心练功?”阿海搔搔头,觉得很冤。 “你一直闪躲,根本不肯正面回答,肯定心里有鬼,你就老实承认吧,真想跟别的女人跑,我也不会拦着你不放的。” “就跟你说没有的事,你烦不烦啊?”阿海火了,高声开骂。 “果然是恶人卡大声,你你……好过分。”阿香委屈喷泪。 “你到底想怎样啦?”阿海快捉狂了。 滕武走进来,呆愣地看着古怪的现场,现在是怎样?他的武馆明明叫“心和平气”,怎么现在气氛这么诡谲不安?他正想拉个学员问个明白,阿香却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阿香气疯了,一见到滕武,心一横,决定气气她老公。 “要风流去呀!你以为只有你可以搞鬼吗?告诉你,我和武老师早就在一起了。” “什么?”阿海和滕武同时大叫出声。 “我们一直暗中往来,早就有一腿了。”阿香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投下巨型震撼弹。 阿海呆住! 滕武呆住! 艾娟呆住! 在场每个人都呆掉了,现在是怎样啊? 第十章 “老爸,我决定接受学长的聘书,到法国去。”艾娟坐在客厅里,抱着抱枕有些怔忡地望着电视。 “真要去啊?”艾爸没想到不过三天,世界就可以翻过来了,有些心疼地看着宝贝女儿。 “嗯,反正我法语很溜,能派上用场也不错,而且第一趟也只去半年,还好啦!” 她三天没踏进武馆了,由于阿香坚持她和滕武有奸情,现在弄得幸福里人人皆知,街头巷尾都在谈这个大八卦,许多人都禁止老婆上武馆,就怕老婆也被滕武给拐跑了。 艾爸叹口气。“你相信阿香的话吗?” “这是婚外情,被老公知道会被告的,她没必要骗人吧?” “没错,但我问的是你相信吗?” 艾娟没答话。老实说,她其实是不信的,但阿香抓着他手臂的画面,和彩霞、如贞那两个女人重叠,将她的心揪得好难受,她无法面对他,怕更多的疑念冒出来,他们之间,也许最大的问题在于她无法发自内心信任他吧。 到底该怪谁呢? “艾娟?艾娟?”门外又传来滕武的叫声,三天来,他每天都来报到,而且一天好几次,只是都吃了闭门羹。 艾爸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自己去应门。 “艾伯伯,艾娟在吗?” “在,不过她不会见你的。” “让我跟她解释,那真是史上最大的嫁祸了,我……” “我想阿娟也未必相信,但现在一团混乱,你是不是先把那个大麻烦解决了再来比较好?”艾爸好心替他想出路。 “可是我怕等愈久,她会愈不相信我。”三天没见到人了,他好想念啊,只要能见到她,就算她要揍他一顿,他也心甘情愿。 “若阿香是乱说的,你就该让她还你清白,到时你才可以抬头挺胸来找阿娟。”见他顶着难看的黑眼圈,艾爸心疼女儿,也觉得他很可怜。 “我……” “不然你现在进去能说什么?就说阿香诬赖你?问题是你提得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 滕武垂头丧气的,那两个现在还在闹,谁管他无辜受到波及? “我强烈建议你先把阿香夫妻的问题解决。” “好吧。”滕武叹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阿武,你的动作最好快点,阿娟打算到法国去了。”艾爸好心提供最新消息。 “什么?”滕武一阵晕眩,他的世界不仅变黑白,还快要垮了。 “双全的公司需要一个驻法代表,阿娟已经同意了。”左双全昨晚才提议,而宝贝女儿刚刚就决定去了。 “伯父,你千万要留住她,我会在最短时间里解决阿香、阿海那两个欠扁的大麻烦!拜托,一定要留住她,我这就去修理那两个笨蛋。”滕武顾不得脚伤,转身就胞。 “他应该是无辜的。”艾爸倚着门偏头笑道。 艾娟一直躲在门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就算是无辜的又如何?爸,你不觉得他惹桃花的功力很惹人厌吗?”她嘟嘴又坐回客厅。 她嘴上不留情,心里却全是他,他跑那么快没问题吧?也不怕又伤到脚,那个可恶的大笨蛋! 滕武边跑边打电话,要大刚去把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夫妻带到武馆,他今天就要解决这件事。 “来了吗?”他跑回武馆立刻就问。 “对不起啦,武老师。”阿香怯怯地上前。 “对不起什么?”滕武眯眼睨着她。 “都是阿海啦,明明是去买礼物,不小心被店员碰到了,他却粗线条完全没感觉,我问了却又一口否认,我才会误会他。”阿香推了老公一把。 “你误会他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拉我下水?”滕武脸很臭。 “他这阵子一直搞神秘,弄得我疑神疑鬼,我质问他是不是外遇,他就生气乱骂人,我当然往不好的方向想,那天是气疯了,不想输他,才会胡说八道,害武老师名誉受损,真对不起。”阿香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武老师,对不起啦,都是我几个朋友说什么老夫老妻也要耍浪漫,要我存钱买颗钻戒送阿香,我很怕结婚纪念日前被她发现,没想到弄巧成拙,惹出这个大风波,真的很歹势。”阿海也朝他鞠躬。 滕武真想去撞墙,这两个笨蛋夫妻,不知道这样乱搞会死人吗? “武老师?”两夫妻怯怯地问。 “名誉事小,你们害艾娟误会我了。”滕武叹口气。 “啊?”阿香惊呼出声。“武老师和艾娟?你们是一对?” 滕武翻个白眼,邻居们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亏她还老是在艾娟身边晃,居然还在状况外? “阿香,你捅了个大楼子。”阿海拍了老婆脑袋一下。 “现在怎么办?我们去跟她解释行不行?”阿香一脸的愧疚。 “不止是艾娟,现在整个幸福里几乎每个人都以为武老师跟你有奸情,你们搞出来的把戏,请自己负责善后,还武老师清白。”大刚冷冷地插话。 “那怎么办?” 滕武眯着眼,突然眼睛一亮。“就这么办,你们跟我来。” 他想到好办法了,一定能让艾娟消气,并且阻止她去法国。 就算她想去,也要跟他一起去! 那个混蛋左双全,等他脚好了,绝对要狠狠揍他一顿! “里办公室报告,里办公室报告,幸福里里长请各位乡亲仔细听,以下来自阿海和阿香的忏悔和道歉。”里长伯透过广播向全里乡亲说话。 “快点啦哪可海催促着。 “呃……各位乡亲大家好,我是阿香啦。那个,前几天我和我家死鬼吵架,一时气愤,故意骗阿海说我和武老师有一腿,那是骗他的啦,因为武老师很出色,比阿海帅多了……” “我也很帅呀!”阿海委屈地咕哝。 “哎呀,你少插嘴。因为武老师比较帅,我才故意拿他来气阿海,结果造成各位乡亲误解武老师,真的很对不起。”阿香说完连忙鞠个躬,却撞到麦克风,发出极大的噪音。 “笨蛋,你忘了最重要的艾小姐了。”阿海又催道。 “对了对了,艾娟!因为我胡说八道,结果害艾娟误会武老师。艾娟,请你相信武老师是清白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希望你们百年好合,到时你的新娘妆,我免费替你画。” “武老师、艾小姐,造成两位的困扰,真抱歉。”阿海也出声道歉。 “总算还武老师清白了,也请艾娟相信武老师。阿娟,你放心,阿武的人格,里长伯给你挂保证啦,嫁给他准没错,会幸福啦,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里长连忙跳出来做总结。 艾娟人在家中坐,没想到会变成全里的焦点,听着阿香他们夸张却又真诚的道歉,她又好气又好笑,她明天哪有脸出去见人? “阿武的效率真快。”艾爸哈哈大笑。 “艾娟?艾娟?”滕武一直站在艾家门口,直到广播结束才又开口叫着。 “如何?要见他吗?”艾爸好笑地问。 “嗯。”艾娟红着脸点点头。 “那老爸出去喝两杯了,呵呵……”艾爸去开门顺便把空间留给他们。 “艾娟?”滕武在门口得到艾爸的鼓励,连忙来到她的身边。 “你威胁他们的吗?”艾娟睨他一眼。 “才没有,他们自己跑来认错,而且事情闹这么大,本来就该还我清白,这方式最快了,能出风头,他们也很乐意。”滕武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艾娟瞧他一眼,发现他一脸疲惫,看来这三天不只她一个人没睡好。 “老哥说得没错,我家家酒玩过头了,这是自找苦吃。”滕武有些糗地笑了笑。 “什么?”她不解地瞧他一眼,起身去煮咖啡。 滕武跟过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若我别老想着逗你,直接表白心意,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是吗?” “你就不会这么不安,算来这全是我的错。” 艾娟没想到会由他口中听见这么直接的歉意,阿香事件对他的打击真有这么大? “分开这十年,我总共交了四个女朋友,第一个在十八岁时,只交往了十个月,第二个在二十岁时,交往了一年多一点,第三个是二十二岁时,也是一年左右,最后则是那天遇到的那个彩霞,维持了两年多,中间是空窗期。艾娟,我没你想像的那么色。” 艾娟没想到他会将过往情史全摊开来谈,讶异到忘了还在煮咖啡,滕武干脆接手,完成香醇咖啡,两人才端着咖啡回到沙发坐下。 “我不是滥情的人,和她们交往时都是真心的,却无法长久,那原因直到再次和你相遇,我才明白。因为她们不是你,所以当她们求去时,我不会太心疼,而我也会因为感觉不对提分手,原因都在你。” “我?” “我以为时间久了,对你的感觉就淡了,可那只是在骗自己,再遇到你时,我就明白了,但我却坏心不想告诉你。那时我乐观的心想,反正我知道我爱你,我的心是摆在你身上就好了,你迟早也会明白。” 艾娟眼睛泛起水雾,颤抖的小手捂着嘴,她是明白了,却也无法全然相信他。 “娟儿,我没料到的是,世事难料,意外总是在最不巧的时刻找上门,两次遇到故意整我的女人,再加上阿香、阿海这对笨蛋夫妻瞎搅和,我才明白我错得有多离谱。娟儿,我早该告诉你的,告诉你我爱你!” “所以搞半天,真正的笨蛋是你嘛!”她眨眨眼努力想把泪水逼回去,却还是漏了几颗。 “是啊。”滕武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细细吻去那些泪珠。 艾娟闭着眼还是有些不甘心,狠狠地捶了他的背一拳。 “你可以更用力一点。”滕武漾开笑容,她肯动手,表示她肯原谅他了吧? “哼!”她哼了一声,却紧紧抱住他。 “娟儿,每每出事我就忍不住想抱怨几句。” “你还想抱怨?” “本来嘛,若你没跑掉,我这辈子应该会从一而终,至于是从谁,你应该很清楚,不必我明说了吧?”滕武叹口气。 “嘻……” “我是不打女人的,但仔细想想,还真该去揍那个什么美丽一顿,全是她搞的鬼。”滕武恨恨地啐道。 “哈哈……”她终于破涕为笑。 她真的没想到可以一晚听见他这么多的真情剖析,这个老是欺负她,不给她答案的男人,能退让到这地步,爱她的心够明确了。 “你愿意原谅我了吗?”隔了三天,能再次拥她入怀,滕武有种恍如隔世的苍凉。 “嗯,算来也不是你的错,没什么原不原谅的。” “那我们可以如里长伯说的,一起幸福了吗?” 艾娟瞟他一眼,被欺负了这么久,而且可以预见的是,等风平浪静后,这小子绝对会故态复萌,又继续照三餐玩她,虽然她也很习惯了,但机会难得,刁刁他吧! “艾娟?”他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重头开始。” “啊?”滕武的脑袋空白了三秒钟。 “若你是真心的,就追我吧!”艾娟漾开灿烂笑容。 “啊?”都在一起了,还要追? “不追也行,我可以让别人追。” “不准!”滕武哇哇大叫,突然又拉住她。“不准你去法国,我绝对会海扁左双全那混球一顿,居然敢干这种坏人婚姻的坏事,他别想在幸福里混了。” “就说了,不准你去找学长麻烦,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艾娟睨他一眼。 “你想去法国,等年底我们去教学示范,到时再去玩个过瘾好不好?” “你先追,其他的以后再说。”艾娟难得占上风,漾着甜美的笑容玩他。 “啊!”这绝对是报应,他玩得太过火了。 但为了一生的幸福,他拼了啦! “不会吧?你真包下来了?”艾娟错愕地走进空无一人的电影院,这家伙这么大手笔? “那当然,我滕某人追妻,可不是说着玩的。”滕武带着她来到视野最棒的座位,那里已经准备好各式点心和饮料,让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观赏电影。 “可是柯南还要一个月才会演呀!”她坐下来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是全台首映,只为我们两人播放,片子由日本直接空运来台。”滕武笑揽着她的腰,亲热地喂她一口爆米花.一年了,她的秀发总算过肩了,但他想享受她的美丽长发披散爱抚过他全身的那种快感,还有得等呢! “你……”居然出这么浪漫的绝招?她心头甜得快滴出蜜来了。 “开始吧。” “嗯。” 艾娟感动地倚着他,两人亲昵地偎在一起,她专注地看电影,而他专注地喂她吃点心喝饮料,专注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直到电影播完,他爱怜的目光都不曾移开。 “好看吗?” “嗯,好精采。”她一脸的满足。 “那么我追到了吗?”他贴在她耳畔轻问。 追了一年,他追出乐趣来了,总是不时冒出一些浪漫又新奇的点子逗她开心,见她露出笑容,他的心头就堆上更多的幸福。 但老婆还是先追到手比较安心,浪漫的花招,他可以无限期延续,反正他也很爱啦! “嗯……再来一个感动就差不多了。” “真的?那我可以提前准备婚礼了吗?”滕武惊喜地问。 “也好,再等下去,肚子也等不及了。”她咕哝着,为什么会中奖呢?她狐疑地睐了身边人一眼。 “咦?有了?耶!成功了!”滕武开心地叫着。 “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我们的小宝宝耶,当然是我干的好事啦!” 她就知道有几次他猴急忘了戴套子,果然是故意的,这家伙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我们结婚吧!”滕武期待地问。 “唔……” “让我实践忠实一生的诺言不好吗?” “嘻……”她早就答应了,不然哪会跟他做啊? “老婆,你可不能抛弃我,要爱我一生一世喔!”滕武抱着她,大掌轻抚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有妻有子,有幸福有快乐,他的人生真是快呀! “嗯!”艾娟双手环住他的颈项,送上她的双唇,以吻印证两人的誓约。 她爱他,更愿意用一生来承接他的承诺,忠实一生,一生幸福。 小番外——初吻之前“怎么人这么多?”艾娟咕哝着。 上了国中后,她得搭公车上下学,几乎每天都像在挤沙丁鱼般凄惨。 更惨的是,当她上了国三后,在拥挤的车上还会遇见下流的色狼。几个一同搭车的同学几乎都遇过。 不过这麻烦在半个月前解决了。当时,某个没长眼睛的色狼又想朝艾娟出手,正巧和她搭同一班车的滕武眼尖,一把狠狠揪住色狼的手,让那色狼发出吓人的惨叫声。 她深信当时滕武若再使点劲,那色狼的手就要废了。最后在滕武的要求下,公车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派出所,再加上他天天和她搭同一班车,色狼从此从这路公车上消失了。 她是不明白为何向来骑车上学的他会改坐公车,事实上他近来已经很少欺负她了,只是看她的表情有些古怪,让她超不自在的。 每每在他的注视下,她会不自觉地脸红。但多年被欺负的经验,让她完全无法把他的注视和情爱连在一起,总是怀疑他是不是又想出新花招想玩她了。 “下班下课时间人当然多了。”站在她身后,用身体保护她的滕武冷冷地应道。 若不是半个月前艾爸漏了口风,他也不会知道她在公车上遇到色狼,而且不止一次。他很不爽,立刻决定负起保护她的重责大任,只是男色狼被他吓跑了,却冒出了换他受不了的女色狼。 他是很出色,但这些色女也不必一直对他上下其手好不好? 艾娟偏头瞧他一眼,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差,突然她扬了下眉。又摸?哪个蠢色狼居然敢在滕武面前吃她豆腐? 他们不知道滕武这混球向来只允许自己欺负她,别人敢动她脑筋,下场通常都很惨吗? 她悄悄挪了下身子,偏头一看,就瞧见那只手的主人了。她吓得瞪大眼,女的?她碰到女同志色狼了? 该不该告诉滕武? “你怎么了?”滕武被摸得很不爽,问话也很粗鲁。 “没啦!”她忍下苦恼,他这么生气,就算那色狼是女的,他搞不好也照扁不误吧。 艾娟辛苦地转个身,避开那只狼爪,却错愕地发现事实:那只狼爪又往前摸,却是摸上她身旁的滕武。难不成刚刚那女色狼摸错了? 她呆呆地抬头对上滕武冒火的眸子。 “嘻……”她耸着肩闷声笑出来,终于明白他摆臭脸的原因了。 “还笑!”被她发现了?滕武有些窘地拍了她的脑门一记。 艾娟是真的很想笑,因为她发现那些伸向他的狼爪,甚至有些是来自她的同学。他高二了,俊帅的容貌和完美的身材向来引人注意,她觉得他也很享受被人包围的快感,但被冒犯绝不在他的容忍范围里吧? “换个位子。”滕武左右瞧了下,周围都是女生,她的安全无虞。反而是他很危险。 “好。”艾娟乖乖地当他的人肉盔甲。 滕武拉她过来,还把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两人的身躯近乎密合,让其他女生无法再放肆地乱摸,他总算松了口气。 艾娟却瞠大眼,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他们又不是情侣,哪有人贴成这样的?但拥挤的车厢摇来晃去的,她想抗议也没什么机会,总算挨到下车,两人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 “你们女生实在很色。”滕武懊恼地啐道。 “呵呵……”艾娟本来想反驳,但想起车上那一幕,铁证如山,她忍不住笑出来。 “还笑?若不是想保护你,我干嘛忍受那些色女?”滕武火大地弹了她的鼻尖一记。 “谢谢啦!” 滕武瞟她一眼,想起刚刚两人几乎贴合的身躯,难得地微红了脸。别的女生乱摸让他很火大,但她靠在他身上,甚至小手环着他,竟让他心跳变快了,他到底有多喜欢她呢? 刚刚近距离接触中,随着公车的摇晃,她的红唇好几次贴上他的胸口,竟让他多了份渴望,超想吻她的。 他高二了,班上同学大多有经验了,但他讨厌那些黏着他像苍蝇般的色女,至今除了艾娟,没半个女生入得了他的眼,她是唯一一个让他动了亲吻念头的女生。 “要不要去公园走走?”他脱口就问。 “啊?” “不去拉倒。” “你确定要去?这时间都是些阿伯阿婆在运动,很热闹喔!” 滕武窘红了脸。他真蠢啊,怎么会提去公园?他十七岁耶,没人约会还去公园的。 “对了,那天你送我的那个娃娃是夹的吗?”见他似乎还不想回家,艾娟随口问道。 那天他顺口说:“夹到的,给你。”就塞给她一只小熊。事实上他还常乱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她,像她手机上的企鹅吊饰也是他给的。这些小东西真的都是不经意得到,转手顺便给她的吗? “嗯。”滕武闷闷地应声。 “再去夹一个好不好?一对摆在一起比较可爱。”她微红着脸提议。这真的只是为了感谢他每天的护送,才陪陪他的,绝不是喜欢他的证据。 “走吧。”滕武的心猛然跳了下,却依然酷酷应道,只有微微扬起的嘴角泄漏了他的喜悦。 “夹娃娃你很厉害吗?”艾娟好奇地问。 “厉不厉害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漾开笑容直视着她。 这浑然天成的性感魅力当场惹出她浓浓的红晕,她不自在地别开脸。见她一脸红晕,令滕武勾起灿烂的笑容,那份渴望应该不必等太久了,他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吻,同时送出他的初吻! 情窦初开的怦然,在夕阳里显得分外甜美,他们的心也许从初相逢那一刻起,就一直寄放在彼此身上。 但认清事实却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