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栽跟斗》 楔子 【楔子】 遥远的古惑大陆上,分布着四个古老的国度,分别是东炽、西崆、北渝、南绦、东炽国地处东方,国力富强、民风淳朴,当朝国君信奉佛教,并奉国都东雍城外大相国寺的主持佛印法师为国师,听说佛印法师常常被国君邀请入宫,探讨佛法。故在百姓民众中也刮起了一股礼佛之风,茶楼酒肆常常能听到善男信女在讨论佛道。 听闻最近常被提及、众人称赞的便是佛印法师写在寺院墙壁上的那首《四戒诗》——「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谁能跳出圈外头,不活百岁寿也长。」 可是,世上总有一些另类之人…… 当这首佛诗传到城东时,楚家酒庄的东家楚欢伯持着从不离身的酒葫芦,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摇着头,「差矣差矣,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善解千仇。若是没有美酒,哪里谈得朋友?」 当这首佛诗传到城西时,豪门大户花家公子花无忧则淡定得多,他坐在金碧楼里,搂着新晋花魁悠哉悠哉地听姑娘唱着小曲,「小心肝,你说,若是人人都不好色,非去做那柳下惠,无人欢爱,那岂不是路断人稀,自此无后了?」 当这首佛诗传到城南时,大同钱庄掌柜金不遗连头都没抬,只是将手中的金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世间财,谁不爱,怎么,小哥,你不爱钱?那你这三吊钱送我好不好?」 当这首佛诗传到城北时,万福镖局的镖头荆冲一掌拍碎面前的八仙桌,铜钤大的双目怒瞪着面前犹自说笑的人,「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脾气不好?」 听闻这位传话的小哥,当天就被吓得卧倒在床。 有好事之人将四人的话「委婉」地转达给了佛印法师,希望佛印法师能够度他四人「改邪归正」。 佛印法师却轻拈佛珠、微微一笑,「万事皆有定数,四戒公子的克星已至,已是劫数难逃。劫即是缘,缘即是劫,阿弥陀佛。」 这缘与劫的关系,没人弄得明白,但是四戒公子的「名号」却广为流传,如今东雍城内男女老少,都在等着看四戒公子的劫数该如何上演…… 第一章 【第一章】 东雍城内若说起数一数二的花楼,非「金碧楼」莫属,单不说楼阁小院装饰的是多么金碧辉煌,仅是里面一个个风格别致的雅间,就能让恩客们乐不思蜀;更不要提金碧楼里善解人意、娇态横生的姑娘们了。 日上三竿,风拂艳柳,喧闹了一夜的金碧楼此刻静悄悄的,连风儿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轻轻越过院子里的莲池,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后院里最静、最大的一间雅间。 微风透过半开的门儿,调皮地躲了进去。 屋子里飘荡着芳气迷人的椒兰香,浓郁的香气里却隐隐透着遮也辽不住的男女欢爱后的甜腻气味。 一张挂着湖绿色绫缩帐的大床占据了一半房间,微风轻轻吹过,卷起那醉人的绿色,一副白玉般的身子在淡淡的绿色中若隐若现,人是趴在床上的,长及腰肢的墨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锦被下修长的双腿,还有露出一半的光洁后背以及圆润肩头,一只白藕般修长的胳膊从床边慢慢滑落下来,身体的主人朦朦胧胧地发出了声音。 「唔……桃儿,我口渴……」 咦?居然是个男子。 男子唤了几声,却始终没得到回应,只好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锦被从他滑嫩的肌肤上滑落下来,露出了白玉般的身子,宽肩窄腰,胸前的两朵红梅居然如同女子般娇艳,男子抬起右手轻轻拢起额前的碎发,一张貌比潘安的面庞显露了出来,正是东雍城首富花家的公子——花无忧。 说起这位花无忧,长相俊美,又是花家唯一单传,对人温和,尤其对女人更好,凡是与他相处过的女子,十个里有九个都会喜欢上他,剩下的那一个不是同性恋就是生性冷淡。 可是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极品男人,居然冠冕堂皇地「好色」,这让许多女子不知暗地里流了多少泪,可是第二天依旧咬着牙、瞪着一双「兔眼」,誓要做改变花无忧的那个人。可惜,到目前为止,这个人还未出现。 醒来后的花无忧佣懒地靠在床头,半眯着一双凤眼,似乎还未睡醒。 他包下这间忘忧阁也有一年了,从来没有一次醒来之后身边无人,看来昨夜他还不够卖力,才让美人「不满足」地提前走了。 不过没关系,今晚他还可以和桃儿大战三百回合,只要她别再缠着想要嫁 给他就好。天下女子千千万,等待他花无忧爱的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他可不愿身边有个缠人的牵绊,妨碍他去撒播爱的火苗。 过了半晌,花无忧才拥着被子站起来,想要叫人给他送杯水来。可是才走了没几步,他便脸色惨白地僵在了原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掀开被子,带着惊诧、难以置信的表情,花无忧缓缓地低下了头…… 「啊——」 这一天,金碧楼的所有姑娘们,都是在无忧公子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惊醒的…… 一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无忧公子,最后昏厥在地,被闻讯赶来的家丁抬回了家。然后,东雍城大小医馆的大夫陆陆续续全都被请进高门大院的花家。 大宅,最后却又一个个陆续垂头丧气地出来。 好事之人不由地好奇打听,这无忧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连御医都请来了,可是却似乎一点都没见好? 虽然大部分大夫都还有医德,替病人隐瞒病情,可是终有那亏德之人吐出了口,于是一夜之间,东雍城的人都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花家九代单传的独苗无忧公子「不举了」! 呜呼哀哉,何其幸也——这是许多还有女儿待字闺中的爹娘发出的感激涕零呼声。 呜呼哀哉,命好苦呀——这是许多倾慕无忧公子、认为自己能做那独一无二之人的女子哭声。 呜呼哀哉,不可能吧——这是四戒公子其余三戒的惊讶声。 于是,人们纷纷想起了佛印法师的那句话,一时间,大相国寺香客云集,善男信女突然多了起来。 若不是花无忧死活拦着,花老太君肯定也会挤进大相国寺去求佛印法师指引一条明路。 「奶奶,你若是去,我就死在你面前!」病榻上,花无忧苍白着脸,不屈又不甘地说着。他才不信什么佛家学说、因果报应,他花无忧又不是采花淫贼,每次都信奉「三不」原则,凡是登上他床榻的女子都是心甘情愿的,怎么可能会有报应? 「你这孩子……」花老太君年近六十却依旧身材硬朗,面容红润,可见平日里保养得当,她看着孙子面色憔悴地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命短的夫君、儿子和儿媳妇,就不由地心里难过。 「都是我不好呀,我早就劝你不要胡闹,可是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咱们花家九代单传,你父亲又死得早,如今……如今可怎么好呀?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了都没有脸去底下见花家的列祖列宗啊!呜……」花老太君拿着帕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 花家可是东雍城的首富,南来北往的生意上参与了一大半,可是却偏偏不知为何,竟然素来男丁稀少、九代单传,花老太君也是因为可怜花无忧自幼父母双亡,又是家中独苗,所以对他一向宠溺万分,纵是犯下天大的错误也舍不得责罚,只想着他不过是年轻气盛,贪玩胡闹,等成了亲,寻得一房贤妻,自然会敛了性子;谁知道好端端的人,竟会在一夜间变成这般模样? 当花老太君正伤心欲绝之时,四戒公子里的其余三位公子翩翩而至。 仔细一算,三位公子与花无忧相交多年,还是第一次踏入花家大宅。金不遗一双小眼不断地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大宅院,手里的金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啧啧……这白玉地砖、这琉兰醉桃、这碧水莲池……哇,老酒鬼,你看那瓦片金灿灿的,是不是黄金做的?比皇宫还华贵……」 楚欢伯摇了摇自己手中提着的美酒,撇了撇嘴,「浪费!不如换成美酒……」 「呿!酒鬼……」 「哼!财迷……」 两个人一言一语、你来我往之时,领路的小厮不由得弱弱地说了句,「二位公子,那瓦片不是纯金的,是大少爷让人掺了少许的铜粉,在阳光下才会有熠熠生辉的效果……」 「少罗唆!快走快走,咱们来是看人的,哪有时间看破劳什子砖头?」 直跟在后面的荆冲不满地说着,他的大嗓门立刻让前面的三人噤了声。 越过花红柳绿的庭院、穿过精雕细琢的九曲回廊,一片隐在绿意葱茏中的开阔院落展现在三人眼前。只见前有青玉砖铺路、琉璃瓦筑亭,白玉桌椅一尘不染,醉蝶迷兰、翠玉绣球等各种名贵花草错落有致地摆在院子里,与周围的景色相得益彰。 金不遗激动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若不是楚欢伯和荆冲硬拉着他进了屋,恐怕他会一头栽在院子里,再也不出来。 可是屋子里却更加奢靡,厅堂的墙上是传书中失踪许久的百美图,栩栩如生的女子彷佛就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不知引来多少代的画痴苦苦追寻它的下落,原来竟隐藏在花无忧的屋子里。 红木八仙桌上,琉璃杯盏流光溢彩,同色的八宝格上珍玩陈列,连长案上的笔砚都是难得一求的上等优品,更不要说临窗而设的罗汉榻了,据说与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所用之物一模一样。 往里看去,芙蓉玉雕的屏风后飘荡着层层纱幔,一张巨大的红楠木床榻若隐若现,床棱上雕刻的凌霄花,婀娜绽放,松软的锦被里躺着的,不正是曾迷倒千万女性的花无忧公子? 「无忧,你这是……」看着花无忧一脸病态,楚欢伯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花无忧是四人中年纪最幼的一个,虽然平时爱玩了一些,可是却还是很得三位哥哥的欢心。 「楚大哥,小弟睡了一夜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花无忧看向楚欢伯,四人中以他最为年长,做事也最为稳重,楚家酒庄经常到偏远之地淘些美酒,也许也能听闻一些偏方。 楚欢伯紧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贤弟当日是否用过什么特别的饮食……」 花无忧无力地摇了摇头,「除了喝了一点女儿红外,并无其他。」 「那当日还有何人?」 花无忧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桃儿。不过可能听闻我出了事,便吓得躲了起来,连金妈妈都找不到她了。」 桃儿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半年了,除了偶尔吵着想要嫁给他之外,对他倒是极好。这次出了这种大事,恐怕早吓得不知躲在何处哭呢! 「无忧,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只要查出来,三哥替你砍了他。」荆冲一拍床柱,差点将花无忧华丽的床给毁了。 吓得金不遗急忙拉住他:心疼地用袖子擦着床柱,嘴里还碎碎念:「你这个大老粗!这床很贵的。」 第二章 看到金不遗的样子,花无忧笑了笑,「金二哥,这屋子里有什么你喜欢的,尽管挑去。」 「真的?」金不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刚要伸手去摸床头上的双耳羊脂玉瓶,就被楚欢伯拉住了手。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治好无忧的病,我们都回去分头打听打听,找到好方子再来。」说完,两人揪着金不遗各自回家想办法去了。 第一个来的,自然是急性子的荆冲。 「无忧,我可打听过了,镖局里的岳老三,成亲后五年都没孩子,后来一举得男,据说都是靠这药酒。」荆冲打开桌上的酒坛子,只见里面泡着许多虎鞭、鹿鞭。「这些可都是哥哥我亲自打来的,你都喝光,哥哥保证你雄风重振!」 花无忧点了点,乖乖地喝了三天药酒,结果,补得他心浮气躁、鼻血直流,可是身下的兄弟却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荆冲的药酒刚拿开,楚欢伯就拉着一马车的各色酒坛进了门。 「无忧,别听老三的馊主意,这酒一沾了药还算得上是酒吗?人人常说酒后乱性,指的是烈酒。今天大哥我舍了老本,将家里存的好酒都拉来了,咱们弟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保证你立刻就扬眉吐气。」 结果,马车上的酒还没喝完一半,花无忧就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差点把老太君吓个半死。 见他们两人没一个成功的,金不遗只好咬咬牙,买来了金碧楼里的迷情丹。据说这迷情丹可是金碧楼的独门春药,只要半颗就能让男人威猛不凡、欲仙欲死;结果花无忧吃了一颗,立刻就口吐白沫,差点去见了阎王。 原来金不遗舍不得钱财,与金妈妈讨价还价只肯给一半儿的钱,金妈妈被他缠得没办法,最后卖给他次级品,本想让这个小气公子吃吃苦头,谁知道却害了花无忧。 眼见自己的孙儿被三位公子害得去了半条命,花老太君说什么也不敢再让三人胡闹了。幸好此时老管家想起了在东炽国边界十里远的绝情谷里,住着一位名叫冷妙手的神医,听说手到病除、妙手回春,是千金难请的绝世神医。 花老太君听闻,忙派管家带上重金去寻神医。 十日后,当花老太君领着从绝情谷里请来的两位姑娘出现在小院时,花无忧的房间简直快变成妖精云集的盘丝洞。 房间里除了挂满美人出浴图之外,还有许多身披薄纱的女子娇笑着围绕在花无忧身边。 「无忧呀,这次可别说二哥小气,二哥可是花了大钱将金碧楼里数一数二的姑娘都请来了,这招以毒攻毒绝对管用,保证在老太君把那个什么鸟神医请回来之前治好你。」坐在一旁的金不遗一边说,一边回忆着金碧楼老鸨金妈妈哭丧着脸的样子。 哼!谁让她上回敢卖次级品给他,这次还不让她亏得吐血吗? 病榻上,花无忧确实被众位美女撩拨得十分兴奋,内心里的欲/望欢腾着想要发泄出来,他东捏捏、西摸摸,可是偏偏身下的小兄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渐渐地,他唇色青白,汗如雨下,身下明明疼得厉害,连心都突突地跳了起来,可是偏偏却又难以自控地想要将美人搂入怀中。 几位美女见花无忧有些恍惚,还以为他被迷得晕了头,索性一古脑地拥了上去,将花无忧团团围住。 「花公子,人家好想你呀……」 「花公子,你摸摸人家是不是这里又大了……」 「花公子,人家等不及了……」 浓郁的脂粉气让花无忧喘不过气来,可是一双手还是颤抖着摸上了身边的女人。高涨的欲/望宛若一团炙热的火球在身体里翻滚着、灼烧着,花无忧只觉得浑身胀痛难忍,最后竟然在床上痛呼着打起滚来。 「无忧……」花老太君心疼得刚要扑上前去,就被身边一位白衣女子拦住了。 「全部都出去!」 白衣女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不怒自威,话语里透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寒气,彷佛大夏天里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将屋子里高涨的火热浇了个透心凉。 女人们见惹了祸,急忙一窝蜂地逃了出去,坐在一旁的金不遗简直快要哭了。 「我的银子……你这个丫头哪里冒出来的?可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才请了这些姑娘给无忧治病吗?你赔我银子!」其实他半敲诈半威胁,不过才花了二十两,但是二十两银子也不少了呀! 「放肆!这可是绝情谷的冷神医。」花老太君见孙子被折磨得脸色煞白、气若游丝,不禁也发了怒,若不是看在花无忧的面子上,恐怕早就将金不遗赶了出去了。 金不遗眨了眨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位白衣女子。只见她不过二八年华,穿着一件素纱衣裙,裙摆上用银线勾勒的浅浅玉蝶翩翩飞舞,齐腰的长发用一根月白色的丝带系起鬓角的两缕头发,散落在腰间,白净的瓜子脸上毫无血色,眉目冷淡,看不出喜怒,浑身都透着一股清冷,彷佛刚剐从雪地中走出的冰人。 她身后穿着红衣裳的女孩,倒是一副爱笑模样,背着药箱,正打量着他,只是眼神有些奇怪,让金不遗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你是冷妙手?」金不遗还以为冷妙手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却想不到是这样一位妙龄少女。 「冷妙手是我娘。」白衣女子显然不愿与金不遗废话,坐到床头将花无忧扶着躺在床榻上,伸出葱白般的手指替他诊脉。 当白衣女子的手指放在花无忧手腕上时,花无忧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姑娘的手好凉呀! 白衣女子诊完脉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枚红色的丹丸,让人给花无忧喂下。吃了药丸的花无忧渐渐平静了下来,身体里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 靠在床头上,花无忧虽然面色惨白,却依旧不改往日的风流,主动打起招呼,「多谢姑娘,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 虽然红衣女子看起来更热情一些,可是他还是觉得白衣女子更漂亮一些,更何况,他喜欢有难度的挑战。 「冷寒烟,不过你还是叫我冷姑娘就好。」冷寒烟站起身来,接过红衣姑递过来的丝帕仔细地擦了擦手,「我娘两年前就四处云游去了,如今绝情谷就我跟莲心两人,不过我想我可以治好花公子。」 一旁的花老太君适时地在一旁补充,「别看冷姑娘年纪轻轻,可是继承了冷神医的衣钵,绝情谷周边的百姓都赞不绝口,纷纷称冷姑娘为小冷神医呢!」 花无忧闻言眼前一亮,「冷姑娘,我这病……重吗?」虽然在众人面前花无忧嘻笑如常,可是心里的苦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举,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更何况还是曾游戏花丛间的无忧公子。 在花无忧凤眸的注视下,冷寒烟一张清秀的小脸此刻微微皱起,一双水眸说不出的凝重。 「花公子,你放心,我自会全力而为,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那是自然,冷姑娘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做到。」只要能救得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花老太君豁出去了。 「好,那我们就从这间屋子开始。莲心,你帮老太君的忙,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一间清清爽爽的屋子。」说完,冷寒烟对花老太君点了点头,便踱到院外,乘凉喝茶去了。 看着她婀娜曼妙的身影,花无忧不由地绽开乐颜。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大夫治病,真是天大的惊喜呀! 只可惜,花无忧开心得太早了。 美女出浴图被撤走了,他只是笑了笑:八宝格被搬走了,他只是看了看:墙上的百美图被拿走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半坐起身子,一脸的不舍,可是最后终究忍了下来。可是当丫鬟们寝房的外间备妥了地铺,还说冷神医交代以后大少爷都住地铺,他可就沉不住气了。 「笑话!本少爷为什么要睡地上?」花无忧一掌拍在床榻上,气呼呼地看着窗外的冷寒烟。只见她坐在亭子里,赏着花,喝着上等的茶,一副悠哉的样子。 花无忧气得脸色煞白,黑色的发丝有几缕散落在脸颊上,更衬得一张俊颜毫无血色。 「奶奶,让她走……咳咳……」花无忧一手捂着胸口,虚弱无力的样子,让老太君看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无忧呀,这一次你就别任性了,奶奶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看得出来冷神医不是说大话的人。你忍忍,等病好了,奶奶再好好给你补补。」花老太君拿着帕子揉着发红的眼睛,一狠心,便带人离开了花无忧的小院。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突然变得冷清了下来,唯有花无忧的贴身小厮花田在冷寒烟的批准下留了下来。 「嗯,还不错。」冷寒烟喝完了茶,走到房门前缓缓抬起了头,房门上,龙飞凤舞、苍穹有力的「无忧居」三个大字裱成了牌区,悬挂在门上。 第三章 花田见她望得出神,便得意地说:「那可是咱们公子自己写的呢!」 冷寒烟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寒喧客气,只是再次走到床边给花无忧诊脉。 花无忧气恼地扭过头去,冷寒烟就似未察觉一样,也不理会他的无理,只是开了方子,让莲心去熬药。 晚上,冷寒烟让人将厨房送来的荤菜都端走了,只留下了几个素菜。 「你……」花无忧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梅花蹄膀被端走了,更是火冒三丈,差点要开口骂人了。 「花公子,怎么不吃?还是不饿?等一会儿到了时辰喝了药,可不许再吃任何东西,你可要想好。」冷寒烟说话依旧冷冰冰的。 花田拉了拉花无忧的袖子,拚命摇头,「公子,人在屋檐下……吃吧!」 是呀!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更何况自己的「终身」还在她的手中。 花无忧想了想,只好将满腔怒气埋在肚子里,拌着素菜大口大口地咽了下。 【第二章】 这是花无忧打出生以来第一次睡在地上,虽然花田偷偷地又加了两条褥子垫在身下,可是花无忧还是觉得难以入睡。 花田睡在了院子角落里的下人房,莲心睡在偏屋,整个无忧居里只有花无忧和冷寒烟两人。 花无忧躺在坚硬的地铺上,透过层层纱幔望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软绵大床。此刻上面正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冷寒烟。 虽然床上躺着一个曼妙佳人,可是花无忧一想到冷寒烟那冷眉冷眼的模样,心里也没什么乐趣。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敢与他同屋而居,不正是欺负他此时不能「那个」?一想到这一层,花无忧就对冷寒烟更反感了。 迷迷糊糊撑到后半夜,花无忧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可是剐刚睡了一会儿,便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愈发明亮起来,屋子里层层的纱幔后,无数曼妙的女子从里走出,彷佛是墙上曾挂着的百美图里的美艳女子。 花无忧只觉得小腹里猛然涌起了滚滚热浪,在体内叫嚣着,瞬间便将全身烧得滚烫,所有的热潮都往身下涌去,可是却偏偏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美丽的女子围绕在他身旁,无数双白嫩的小手将那团炙热的火燃烧得更猛烈,白日里那种痛楚又涌了起来。他痛苦地哼叫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些女子,可是下一刻那些美人却变成了丑陋不堪的骷髅,发着恶臭的手骨纷纷探入到他的身下,用力地拧着他的命根子。 「不……不……啊——」 花无忧只觉得心口一阵撕裂的疼,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猛然从那梦魇中拖了出来,耳边渐渐浮现了花田带着哭音的声音,「冷、冷神医,我家公子他……」 花无忧缓缓睁开双眼,冷寒烟毫无表情的面庞近在眼前,只见她纤纤玉指拿着细长的银针在他胸膛上的几处xue位扎了几下,花无忧便觉得身体里的那种痛楚瞬间消失了。 「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这是……」 「公子,你作恶梦了。」花田扶着花无忧坐到了椅子上,拿着帕子替他擦着汗。 冷寒烟将药箱收好,也未多言,便带着莲心出了院子。用过早饭后,花无忧坐在亭子里,回想着昨夜的恶梦,依旧心有余悸。他刚想让花田拿些水果来,就看到一群家丁鱼贯而入,将院子里的奇花异草都移了出去,然后拿着小推车推了好几车圆木段进来。 「这是要做什么?」花田也纳闷起来。 「少爷,」老管家恭敬地行了个礼,「冷神医说,以后每日都要送这些木材过来给少爷劈柴用。」 什么?要他堂堂花家大少爷劈柴?!她冷寒烟的脑子坏掉了吧? 花无忧这一次再也忍不下去了,一甩衣袖就要找老太君去,可是却被老管家拦住了。 「少爷,对不住了,老太君交代,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请您暂时忍耐一段时间。」老管家虽然于心不忍,可是为了少爷的身子,他还是嘱咐几名强壮的家丁守在院外不让少爷出去。 「冷寒烟!」花无忧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女子。 「花公子。」冷寒烟带着莲心从院外缓缓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藤条。 「冷寒烟,你还真当自己是神医,想在这为所欲为了!」这恐怕是花无忧这辈子第一次对女人发脾气。 「我是不是神医,不是你来说的。况且,这普天之下,除了我娘,如今只有我能治得了你的病。花公子,我劝你好好配合,否则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冷寒烟冷冷地说着,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冷了下来。 「公子,小的来帮你劈。」花田刚要拿起门口的斧头,却被冷寒烟制止了。 「花田,若想让你家公子早日好起来,就让他自己做。」 「我偏不,你这个骗子,只会骗老太君,还能……啊!」花无忧正说着,怱见冷寒烟抽过莲心手里的藤条,就朝着他挥舞过来。他一侧身,藤条正好打在他的手臂上。 月白色的衫子撩起来一看,一条红肿的伤痕近在眼前。 「你、你真的敢打公子……」这一次连花田也忍不住了。 可是冷寒烟根本没给他们主仆喘息的机会,也不知她从哪里拿出来一根银针,抓着花无忧的手,朝着几处xue位连刺了几下。 「公子,你没事吧?」花田忙一把将花无忧护在身后,紧张地看着冷寒烟。 「没、没……」那句「没事」还没说出口,花无忧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突然之间,昨夜出现在梦魇里的女子又出现了,花无忧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连求救声都无法发出,只能大张着嘴发出「啊啊」的难听声音。 眼见花无忧快翻了白眼,冷寒烟这才在花田的哀求声中,以手上的银针朝花无忧的手又扎了几下。 疼痛渐渐褪去,花无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地躺在地上,宛若一条死里逃生的鱼。 不一会儿,他恨恨地扔下斧子,刚站起身来,身后就一阵火辣辣地疼。一扭头,正看见冷寒烟站在他的身后,拿着藤条的手刚刚落下。 「你……」花无忧刚要骂人,手臂上又挨了一下。冷寒烟也不跟他多言,几抽藤条下去,逼得花无忧又乖乖地劈起了柴。 于是乎,本来是神医的冷寒烟化身为恶毒的工头,而堂堂无忧公子则成了一个可怜的苦力。 等花田和莲心回来的时候,花无忧的胳膊已经酸软得抬不起来了。 「公子……」看到浑身是汗、满脸狼狈与不甘的花无忧,花田将手中的药材一扔就心疼地跑了过去,用袖子给自己的主子擦着汗。 「我没、没事……」花无忧十八年的人生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无力地松开手,斧子掉落在地上,被汗渍浸染得发黄的斧柄上染了淡淡的红色。花田端起花无忧的手一看,只见白胜冬雪的手掌上磨出了许多血泡,好几颗都已经磨破了。 「公子……」花田含着泪想要扶花无忧起来,可是他的手刚扶上花无忧的手臂,花无忧便发出了一声闷哼。 花田急忙将花无忧的衣袖挽起,只见白玉般的手臂上,一道道红肿的痕迹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冷神医,你……」花田目含恨意地瞪着冷寒烟。 冷寒烟显然也没有想到花无忧如此不经打,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些只是治疗的一部分,她不能心软,于是便带着莲心拿着药材离开了。 花无忧劳累了一天,又累又饿,简单地吃了点青菜米粥便睡下了。这一夜,竟然一觉到天亮,没有再因为地硬而睡不着、也没有再梦到扰人的恶梦。 第二天一早,花无忧起来时发现自己手上和身上的伤都上了药,双手更是被纯棉软布包扎了起来。想不到一向粗心的花田居然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花无忧笑了笑,便梳洗吃饭了。 这顿早饭吃得火药味浓烈,花无忧和冷寒烟倒是没什么,一个不愿搭理对方,一个原本就是冷性子,倒是花田和莲心差点变成了斗鸡眼。 「哼!冰块……」花田白了一眼冷寒烟,小声地嘟囔着。 「你说谁?我们姑娘可是为了你家公子好。」莲心的耳朵最尖,一下子就听了起来。「要怪就得怪你们家公子这么好色,若不是我家姑娘菩萨心肠,才懒得治这种好色之徒呢!」 莲心素来伶牙俐嘴,跟在冷寒烟身边,那些病患和家属对她一直都很客气,现在这个花无忧,不仅劳烦姑娘亲自前来治病,还百般地不配合、不领情,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 「你……」还从未有人如此骂过自家主子,花田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家公子才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公子一向都遵循三不可原则——非情投意合不可、非独身无媒不可、非貌美佳人不可,那些小姐都是知道的,也都是心甘情愿的。」虽然自家的主子有些风流,可是风流和下流还是天差地别的。 第四章 「呦呦呦,连色狼都有原则了,真可怕!」莲心边摇着头,边发出啧啧的声响。她不屑的样子,让花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热,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两个耳刮子。 「哼,你放心,就冷神医那冰冷冷的冰块样,这辈子是体会不到男女之间的情爱的。」花田终于在莲心的刺激下爆发了。 「你……」姑娘可是她心中菩萨一样的人物,怎么可以被这么个混小子诅咒?莲心气得面红耳赤,刚要反唇相稽,却被冷寒烟淡淡地喊住了,「莲心,算了,别再说了。」 「可是姑娘……」 冷寒烟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偷笑的花无忧,「莲心,拿着瓜果和医书,咱们去亭子里看花公子劈柴去,今日天气这样好,不如花公子就多劈一个时辰的柴吧!」 「冷寒烟!」这下花无忧可笑不出来了,他刚想理论一番,就见冷寒烟手指间银光一闪,一根银针在她指尖发着冷冷的寒光。 于是,可怜的花大少便梗着脖子,拎起斧头又去劈柴了。这一日,花大少劈到天黑才得以休息,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幸好第二日一早,冷寒烟就带着莲心外出采买所需药材,花无忧才能一觉睡到到日上三竿。 吃完饭没多久,花老太君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四戒公子的其余三位。 几人一见花无忧便嘘寒问暖的,花无忧藉机将冷寒烟的「恶行」统统细数了一遍,加上花田在一旁添油加醋,简直将冷寒烟说成了徒有虚名、骗吃混喝、借机报复的恶医。 若不是碍于花老太君在这里,荆冲恐怕早就嚷嚷着去抓冷寒烟来暴打一顿了。 楚欢伯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似乎有些不同意见,「这冷寒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看起来倒也不像骗子,况且她干嘛非要折磨你为乐呢?」 「嘿嘿,莫不是无忧以前欠下了什么风流债?」金不遗眨着小眼睛,一副八卦的样子。 「唉……」花老太君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有所不知,忧儿所中的「驭龙丹」正是冷妙手亲手所制,如今也只有冷寒烟能解了。」 「驭龙丹?!」四戒公子齐声惊呼出来,团团将花老太君围住,非要花老太君将事情解释清楚。 虽然花老太君说得隐晦,可是四人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原来当年冷妙手被薄情郎抛弃,伤心欲绝之时,便潜心研制出一颗驭龙丹,想要伺机报复薄情郎。只要女子服下驭龙丹,再透过交合便可将驭龙丹的毒性不知不觉渡给男子。 中毒后的男子无法行房事,却又极易动情,就连睡梦中都会梦到与女子交欢,可是却欲而不抒,备受折磨。 当年冷妙手研制完驭龙丹后,觉得此药太过毒辣,就将丹丸束之高阁,并不打算使用,却被谷里一名姓陈的婢女盗走,不料多年后竟然被用到了花无忧身上。 「姓陈?」花无忧微蹙着眉头,喃喃地说着,「桃儿……陈桃儿……对,桃儿也姓陈。」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平日里待她不错的啊!」楚欢伯说道。 「难道是因为她一直逼你娶她不成,才会心怀恨意,对你下手?」金不遗瞬间就推敲了一番。 「该死的,看我不将她揪出来大卸八块!」荆冲大暍一声,险些将花老太君吓出了心脏病。 「忧儿呀,这些事你不要想了。总之,现在好好配合冷神医将病治好,以后不要再花天酒地胡闹了,唉……」花老太君摇着头,在丫发的搀扶下离开了。 没有了花老太君在场,四戒公子商议起事情来就方便了许多。 「无忧,你放心,三哥一定找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那个小妮子,替你报仇。」荆冲差点要将桌子当成冷寒烟一掌给拍散了。 「不劳三位哥哥,我自有办法。」花无忧邪魅一笑。别的他不擅长,可是要说到对付女人,这屋子里他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哼,冷寒烟,既然是你们姓冷的女人让我受了这奇耻大辱,就休怪我无情! 这一日的柴自然是不用花无忧亲自劈了,当冷寒烟带着莲心回府时,便看到花无忧已经睡下了,院子里的柴高高地叠起。 「嘘……莲心轻一点,别吵醒他。」冷寒烟轻声地吩咐着,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子。 「哼,姑娘,为了这个淫贼值得吗?咱们辛辛苦苦走了一天,连城外镇子的药铺都去了,可是你想要的落凤草还是没有找到,难道姑娘你真的要去山上找吗?」莲心虽然不喜欢花无忧,可是却还是听话地放轻了动作,服侍着冷寒烟换了外衫,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 冷寒烟洗漱过后,拎起衣裙,小心翼翼地绕过花无忧的床铺,生怕吵醒了花无忧。 「哼,假惺惺。」花无忧侧躺在地铺上,闭着眼睛在心里偷偷地说着,虽然他感觉到冷寒烟的小心谨慎,可是心里却丝毫不领情。 本以为冷寒烟去睡了,可是过了没一会儿,花无忧便感觉到冷寒烟去而又返。 他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双眼闭得更加紧了。若是被她发现自己今天没劈柴,谁知道她会不会变态地让他半夜去做苦工? 花无忧还在胡乱猜想着,却只觉得手上一凉,手心里痒痒的、凉凉的,软软的指腹轻轻地在掌心里游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清凉,淡淡的草药香气传来,原来冷寒烟是在给他上药,难道这几日给自己上药的竟然是她? 身上的锦被轻轻地被掀起,纤纤素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寝衣,清凉的药膏在软软手指的助推下,缓缓地涂抹到他后背上的伤痕上。其实,那些红肿已经消了很多,可是冷寒烟却还是不放心地给仔细涂上了药。 花无忧缓缓睁开眼,他看不到冷寒烟,却能清晰地看到眼前投射在地上的她的影子。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暗暗的身影,小小的,可是一举一动都十分认真。 花无忧很想说冷寒烟这是猫哭耗子,可是不知为何,却清楚地感觉到冷寒烟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时轻时重地滑动着、涂抹着,他甚至彷佛能看到那小小的粉红的指头,裹在淡绿色的药膏里,一点一点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好热,身体里似乎又涌起了滚滚热潮,花无忧只觉得眼前又渐渐出现了幻影,那些娇媚的女子又从远处缓缓飘来,妩媚的笑声由远及近…… 冷寒烟只觉得花无忧的身体似乎变热了,她正奇怪,却直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双手便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 「你、你醒了?」冷寒烟没想到会被他撞见,心下一窘,下意识地便抽回双手,可是下一刻却被花无忧紧紧地捉住,扣在胸口。 「你……」冷寒烟没想到花无忧会突然做此唐突之举,一向白皙的小睑不由得也泛起了红色。 花无忧此刻只觉得冷寒烟从来没有如此美过,彷佛是九天离宫里飘出的凌波仙子一般。他伸出手,迫切地想要摸一摸、感受一下,可是指尖刚刚触摸到她细嫩滑腻的肌肤,一股钻心的疼便从心尖一点扩散而开,彷佛一把尖锐的刀将他的心生生地剥开了一般。 「啊——」花无忧痛苦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惊醒了睡梦中的花田和莲心,也将冷寒烟吓了一大跳。她素手一翻,搭在花无忧的手腕上,眉头随着他脉搏的跳动愈蹙愈紧。 「你今天没劈柴?」他分明是从一开始就未睡,所以才会在她上药时,催动体内驭龙丹的药力。 「我……唔!」花无忧此刻疼得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只期盼着这熬人的痛楚快一点消失。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闻讯而来的花田推门而入,飞身扑上前来。 「哼,还能怎么了?肯定是白天趁我家姑娘不在,偷了懒,这晚上自然梦魇加身了。」跟着进屋的莲心轻哼一声,「你们以为我家姑娘是故意捉弄花公子,其实那是我家姑娘开的药方,只是希望花公子能晚上沉睡不醒,躲避梦魇的折磨。这下可好,自讨苦吃,哼!」 虽然姑娘的药方另类了一些,可是他们也不能将姑娘当作坏人看呀! 「莲心,还不快过来帮忙?」冷寒烟急忙让莲心将药箱拿来,莲心拿出药瓶,可是打开一看,却发现一颗药丸都没有了。 「姑娘,没买到药材,药丸又没有了,这该如何是好?」这一下,连莲心也急了。若没有了护心丹,花无忧岂不是要活活疼死? 地铺上,花无忧的脸色愈来愈白,甚至连呼吸都渐渐微弱起来。冷寒烟一下狠心,拿出药箱里的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刀很锋利,一刀下去,鲜红的血珠便窜了出来。莲心忙扶着花无忧坐起来,两人将花无忧的口撬开,冷寒烟便将手腕放到了花无忧的嘴边。 第五章 红色的血缓缓流进花无忧的口中,咸腥的味道让花无忧差一点呕出来。当他看清楚是冷寒烟的血时,更是吓了一跳。 「快喝,我从小便进食百草,比药材还管用,快喝下去才能保住你的命。」冷寒烟额上隐隐浮现了一层汗珠,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冰冷冷的。 血流入口内,身上的疼痛似乎真的减弱了许多,花无忧忙又大口地喝了几口,莲心这才拿着布带和止血粉将冷寒烟的手腕包扎好。 「姑娘,你没事吧?」看着冷寒烟毫无血色的唇瓣,莲心心疼地扶着冷寒烟坐到了一旁的罗汉榻上,拿着帕子将她额上的冷汗擦去。 「你……没事吧?」花无忧在花田的搀扶下坐到了罗汉榻的另一旁。「还不都是你!妄自聪明害了姑娘。」莲心愤愤不平地说着。 「哼……」花无忧原本还有些内疚,可是一听莲心如此说: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冷妙手研制了那害人的驭龙丹,我今日能如此痛苦?说来说去,你家姑娘也是母债女偿。」 「你……」一向伶俐的莲心此时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冷寒烟扭过头来,淡淡地说了句,「当初我将驭龙丹的事情告诉老太君,就没想过要隐瞒此事。驭龙丹虽起自我母亲,可是花公子若洁身自好,也不会招此无妄之灾……」 「你……咳咳!」花无忧饶是脸皮再厚,此刻也红了脸。 「花公子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治好,只是希望你日后能听我的话,也少受些苦。」冷寒烟言罢,便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 身后,花无忧有些不甘地喃喃说道,「你若是肯什么都告诉我,我又怎么会不配合?」 脚步微顿,曼妙的身影却也只做了片刻停留,就消失在厅内,徒留下一室清冷…… 【第三章】 花无忧一次的偷懒和自作主张,打乱了冷寒烟的治疗计划。 驭龙丹之所以难解,其中一个原因是它的毒性很特别,一旦中途更改了治疗的方式,毒性便会加速扩散,只能用最快的时间将体内的毒逼出,才能保住性命。而花无忧既然已经喝了冷寒烟的血作为疗伤之药,便不能中断,必须连续十日先将体内毒素逼出,才能再以丹药去除残毒。 冷寒烟自幼与母亲独居绝情谷,离群索居,冷妙手因为情殇,与女儿也不曾贴心,她便养成了清冷的性子,就算治病救人也从不多言,更不会向病人交代治疗过程。可是如今花无忧既然提出异议,冷寒烟便也打破了惯例,将接下来的治疗过程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花公子,日后的这十日,恐怕将会是你最辛苦的十日。每日,你须喝下我的血当药引,再浸入热水里发汗,先强制将体内的毒逼出,十日后再恢复到 服食药丸清除余毒、调养身子,若完全按照我说的方式,不出一个月,你便可以痊愈了。」 「这……可是你的身体……」冷寒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十日下来,她得要流多少血?又岂能支撑得住?虽然他对她没有多少好印象,可是让一个女子为他涉险,也不是他花大少的作风。 「你放心,我没事。况且,按花公子的话来说,我也不过是替母亲赎罪罢了。」冷寒烟说完便离开了。 花无忧望着她柔弱的背影,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可是却偏偏说不出来,只好大张着嘴,尴尬地留在原地。 这个「冰块」还真会气人,哼! 灼灼夏日,闷热的天气让人不动都会流汗,树上的蝉都懒得叫了,连水塘里的鱼儿都不知藏去了哪里不肯露面。当日头好不容易下山,被照晒了一整天的青玉砖又开始散发白日里灼人的余热,将院子里的空气都烘烤得滚烫。 吃过了晚饭,花无忧穿着贴身的汗衫坐在门外乘凉,花田带着几名家丁一桶桶地往屋子里运热水。半人多高的木质浴桶里,很快便注满了热水,屋子里一片雾霭蒸腾。 「公子,咱们进去吧!」花田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么热的天,公子还要受这般苦,一想到公子的苦境,花田就不由地叹了口气。那个冰块神医说起来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替公子治病? 这也难怪花田不安,毕竟冷寒烟的治疗手段确实有些另类。 虽然花无忧也有些隐忧,可是当他看到冷寒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所有的疑虑便都消失了。 「莲心,你和花田先去休息吧!若是有事我自会叫你们。」冷寒烟说完便先进了屋子。 花田将花无忧送到屋内,随后便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片白茫茫的,花无忧隐隐约约只能看到桌椅的轮廓,却找不到冷寒烟的身影。他摸索着,朝着里屋走去,靠近屏风时,他的手不小心摸到了软绵的身体。 「对不起。」花无忧急忙收回了手,「我不知道你在这儿。」虽然隔着衣料,可是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冷寒烟胸前软绵又富有弹性的一团。没想到,「冰块」的身材还真不错! 嫋嫋水雾中,他看不清冷寒烟的神色,不知道她是否会因此羞红了脸,或者恼了他,却只听到冷寒烟冷冷淡淡的声音,「没事,咱们过去吧!」 「好。」虽然很难,可是花无忧还是从冷寒烟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慌乱。呵!看来这块「冰块」也不是千年不融的寒冰嘛! 绕过屏风,便是一个能装下两三人的大型浴桶,冷寒烟登上小凳试了下水温,点了点头,「嗯,够热。」说着她走下小凳,身后的花无忧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冷寒烟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花无忧刚要登上小凳,却被冷寒烟拦住了,「等一下。」说着,她走到浴桶旁的小几边,小几上摆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个翡翠酒杯。 冷寒烟拿起刀,割开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微微使力将鲜血挤了出来,当血流渐小时,她便会又补上一刀,一直到酒杯完全满了,才在伤口上洒上了止血药粉。 一旁的花无忧忙拿过小几上的布条替她将手指包扎起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以前,跟在他身边的女子都是被他疼爱、受他庇护,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子守护,而且付出的还如此多。花无忧一时被感动了,顷刻间就忘记了进屋前他还心心念念想着要捉弄冷寒烟。 「这不过是我应该做的。」虽然今天流的血没有昨日的多,可是屋子里又闷又热,还是让冷寒烟觉得有些不适,身子微微一晃,下一刻却被花无忧拥在了怀里。 花无忧这才发现,原来冷寒烟身上穿的也是一层薄薄的寝衣,不过相对于他身上丝质细滑的绸缎,冷寒烟的寝衣要粗糙一些,似乎是粗布做的。以前只觉得她衣着朴素,终日一身素白衣裙,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竟然简朴如此。 「难道,你对其他病人也如此用心?」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花无忧的胸膛就靠在冷寒烟的身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的心……跳得好快呀! 在他炙热的注视下,冷寒烟不由地低下了头,「没、没有……」那些病人与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就算自己的血也是灵丹妙药,也没有随便就给人喝的理由呀!仔细一想,花无忧还真的是有此「待遇」的第一人。 冷寒烟的答案,让花无忧不由地得意了起来,搂着她的胳膊也不由地紧了紧,「谢谢你,寒烟……」 虽然有一点点小感动,可是却还不至于让花无忧忘记了「不举之仇」。这种奇耻大辱,他怎能不报? 他可是情场老手,自然懂得怎样掳获这种纯情少女的芳心。只要一眼,花无忧就已经看出,冷寒烟肯定还是一朵无人间津的小花蕾。 「花、花公子,快点喝下吧!」冷寒烟从未被人如此拥抱过,更何况还是名男子,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慌了。 幸好花无忧放开了她,端起翡翠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还伸出舌头,将杯底的余血舔得一干二净,「寒烟,你的心意,我不会浪费的。」 就算她是块「冰」,他一定会把她融化了。哼,若不是她和她娘的驭龙丹,他堂堂花家大少又岂会受此折磨? 「你这人……」明明是药材,他干嘛非要说成什么心意?冷寒烟哪里想得到,此刻柔情如水的花无忧: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报复她。 「叫我无忧。」花无忧纠正着,下一刻却开始脱起了寝衣。 「呀!你做什么……」虽然周围都是雾气,可是冷寒烟还是清楚地将他的上身看得清清楚楚。她急忙转过身去,呼,这屋子里太热了,她的脸部有些发烫了。 「不是你说的吗?喝完你的血之后要尽快泡浴,否则等下水凉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心意。」花无忧邪魅地笑着。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是故意的。 第六章 「还羞什么?你跟着我进来,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刻,否则为什么不让花田跟进来?」花无忧故意往前靠近了两步。他白玉般的身子,可是得到过不少美人儿的夸赞呢! 「花田又不会治病。」冷寒烟丝毫没察觉到花无忧的「危险」逼近。「我是你的大夫,自然得时刻注意着,以免你有其他状况。」 「那莲心呢?」花无忧又大胆地往前走了一步。 「她可是姑娘家,不方便……」咦,怎么感觉身后热气更加浓重了? 「怎么,难道你不是姑娘?」这一次,花无忧伸手便勾到了她的头发,他伸出手,将她散落肩头的头发轻轻地拢到肩后。 「我?但我是大夫……」冷寒烟这一次终于察觉到了,可是身后是小几,她只能往前走了小小的一步而已。 「怎么,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仅是大夫,还是个美人吗?」她的美,很清冷,可是他却觉得很独特。 她美吗?不,她不美,否则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赞美过她?冷寒烟微一愣神,便觉得眼前的黑影更浓重了。 「你走开。」花无忧的紧逼让她有些惶恐,冷寒烟转过身将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用力地推开他,却不料碰到了手指上的伤口。 「呀……」她低声叫了出来,下一刻受伤的手指却被花无忧握在了手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花无忧握着纤细的玉指,放到嘴边轻轻地吹着,若是再碰伤了,可怎么办?」 「你……」冷寒烟抽回小手,她怎么忘了,他可是堂堂的色公子,公认的大情圣,哄女人自然是不在话下,「快进去吧,等一下水凉了。」 「好。」花无忧没有再为难冷寒烟,对于她这种敏感纯情的小猎物,还是别逼得太紧为好。 「哎,你不许再脱了。」冷寒烟生怕花无忧再将寝裤褪了,急忙先提出了警告。 花无忧故意拉了拉裤带,吓得冷寒烟立刻捂住了眼睛,他才大笑着走上了脚凳。 他突然发现,他愈来愈喜欢逗这块「冰」了! 水温很热,花无忧强忍着想要跳出浴桶的欲/望坐了下去。滚烫的热水没过他的胸口,露出宽阔的肩头。 「这水……好像不热了……」花无忧故作镇定地说着。 「不会吧?」冷寒烟闻书急忙半探着身子试着水温,寝衣的领子里,雪白的丰盈微微探出了半圆,正好被花无忧看得一清二楚。 「嘶……」这水明明还很烫,又被骗了!冷寒烟抬眸一瞧,正看到花无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胸口看。 「混蛋!」她忙用手掩住领口,却在收回手时用力过大,脚下一滑、身子不由地晃了两下。 她的惊叫声还未出口,身子便被花无忧大力地拉到了怀里,一双温润的唇瓣覆在了她的唇上。 冷寒烟惊恐地瞪着眼睛,只见面前俊颜如玉,他居然亲了她?! 他的唇瓣温温的、软软的,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兰草香气,让她一时失了神。 花无忧一手挽住冷寒烟的腰背,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双眼上。女人在亲吻时,还是娇羞点比较可爱。 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了视觉,感觉愈发地灵敏。他的唇轻轻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流连,温软湿滑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瓣轻轻扫过,细细雕琢着她的唇形。 不,不行!冷寒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了,她的脸此刻一定很红,身上也变得好热,一定是屋子里太热了。 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让冷寒烟简直有些透不过气来,「唔……」她挣扎着张开小嘴,可是花无忧的舌却藉机滑了进来。 「唔……不,不要……」她的小手不由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可是这样一来,她整个人都差点跌进浴桶里,肚腹抵在浴桶边缘,双手不得不紧紧抓着花无忧的肩头,才让自己不会掉进去。 「寒烟……唔……」原来她竟是这般迷人,他从未尝过如此甜美的味道,清新、冷冽却又透着诱人的香,似诱人的罂粟花,让人一吻便欲罢不能。 花无忧流连花丛,求的便是快乐。他不相信所谓的爱情,这世上女子爱的除了钱便是权,虽然这不妨碍他去喜欢或者疼爱她们,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真正的快乐过,刺激和兴奋不过是一时的欲/望发泄,当激/情过后,剩下的便是空虚和失落。于是下一次,他便渴望得到更多,但却愈发地失落。 世人都以为他是醉生梦死的花中浪子,羡慕他的生活,又有谁会知道他的苦恼? 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他似乎从心里感到高兴,不,不止是高兴而已,他觉得很快乐。 久旱逢甘露的快/感让花无忧觉得浑身的汗孔都舒张开了,一股暖流从心里流出,瞬间涌遍全身,最后聚集在小腹里,随着蒸腾的热气不断翻腾着,愈来愈汹涌…… 「唔……啊!」情欲催动了毒素,绞心的痛楚再次袭来,花无忧不得不放开冷寒烟,痛苦地靠在浴桶上。 「你怎么样?」冷寒烟急忙站稳身子,拿起银针朝着花无忧身上的几处xue道刺下去。 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失了,花无忧的脸色又渐渐泛起了红色。 「没事吧?」冷寒烟擦了擦额上的汗。 花无忧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见他无碍,冷寒烟长长地抒了口气,整理好衣衫,走到了门口。 很快,闻声赶来的花田便提着两桶滚烫的开水倒进了浴桶。 「唔,好烫好烫呀……」加入了两桶开水后,浴桶里的温度更高了,花无忧呲牙裂嘴的,终于忍不下去了。 「忍忍吧,刚刚不是还说水不热的吗?很快就好了。」漫漫水雾中,冷寒烟偷偷地笑着。 花无忧白净的身子此刻已经被热水熨烫得泛起了红潮,变成了粉红的颜色,额头、脸颊上都是汗水,一张白玉般的脸也变得通红。 「唉,自食恶果呀!」难得看到「冰块」也笑了,花无忧不觉得想让她多笑一笑。 看到公子和「冰块」之间诡异的气氛,花田咽了口口水,拎着水桶迅速地躲了出去。色公子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少爷果然厉害! 泡了还不到一炷香时间,花无忧便没有了刚才的闲情逸致。他闭着眼,紧靠在浴桶边缘,想减轻一下被灼烫的痛感。 皮肤已经被烫得滚烫、发皱,似乎只要一个轻轻的碰触,细嫩的肌霄便会剥离掉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一路蝥得脸颊隐隐作痛。 看着花无忧难受痛苦的样子,冷寒烟拿出帕子,站在浴桶旁替花无忧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 「忍着点,第一天必须要这般热度才可以,往后会渐渐好的。」以往她也医治过更加痛苦的病患,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如此难受的感觉,他疼,她似乎也跟着疼。 一定是今晚的气氛太怪异,还有他那个吻,才会让她有这般奇怪的感觉。 冷寒烟甩了甩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屋子里很热很湿,她的衣衫也被自己的汗水与雾气染潮,濡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下,有些难受:心口也有些发闷。可是冷寒烟却没空理会,她咬着牙站在花无忧身旁,不时地为他擦着汗,给他递杯水,缓解他的痛苦,似乎他舒服一些,她也便能跟着好受一点。 夜一点点浓重下来,又一点点变白,屋子里的雾气渐渐散去,烫人的水温也渐渐变得温热。 冷寒烟伸手试了试水,不由地点了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吧,花公子,你出来吧!」 她绕到屏风后,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锦布大方巾递了过去。 虽然肌肤被泡得已经变了颜色,又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可是花无忧却觉得似乎真的舒服了许多,方巾早就用药汁浸泡过后又晒乾,上面残留着淡淡的草药味,用它擦拭过的肌肤,奇迹般地居然不觉得疼了。 花无忧擦完身体换好了寝衣,走了出来,却看到冷寒烟面色发白地靠在椅子上,双眸微闭着。 「寒烟,你怎么了?」他几步奔到冷寒烟身旁,伸手采了下她的额头。 「我没事。」冷寒烟拂开他的手,「可能屋子里太闷了,所以有些头晕,睡一觉便好了。」 她站起身来,刚走了两步,眼前一黑,身子便软绵绵地瘫倒了下去。 「寒烟……」身后的花无忧吓得三步并成了两步,在她倒地之前,险险地将她护在了怀中。 将冷寒烟放到了床榻上,花无忧这才发现,原本包扎在冷寒烟手指伤口上的布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定是刚刚她替他擦汗时又触动了伤口。 昨日她便失了很多血,今日又为他疗伤,屋子里又闷又热,他堂堂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了,难为她一直坚持了下来。 花无忧对女子一向疼爱有加,此刻看到冷寒烟惨白着小脸躺在他的大床上,显得好小好瘦弱: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拿着帕子替她小心地擦着脸上的汗珠。 第七章 屋子里的热气还未散去,花无忧起身推开窗子。窗外传来清晰的打更声,花无忧原本虚弱的身体此刻也熬不住了。他走到床边,将冷寒烟轻轻抱起,往床里挪了挪,自己侧身挨着她躺了下来。 夜风从半开的窗吹了进来,吹散了屋里潮热的湿气,也吹动了室内的罗纱帐。轻纱曼舞中,花无忧半撑起身子,就着淡淡的月色仔细瞧着面前的美人睡梦中的冷寒烟,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连面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了,素白的小脸彷佛一个纯真的孩童,偶尔还会嘟起小嘴,似乎在抱怨病人的不听话。 「想不到,你睡觉的时候还挺可爱的。」花无忧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冷寒烟的脸。他为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拇指轻柔地划过她的柳叶弯眉,然后是小而圆润的鼻尖,最后停留在水润润的唇瓣上。 回想着刚刚尝到的甜美,花无忧不禁又开始蠢蠢欲动。 一下,一下就好……虽然心中对驭龙丹的威力还很害怕,可是花无忧还是胆大地再一次吻上了冷寒烟。如春花般柔嫩的双唇,彷佛沾染着夏荷雨露的清香,让花无忧再一次沉醉了…… 寂静的夜里,青纱帐下,花无忧宛若一只勤劳的蜜蜂,留在了冷寒烟如花的唇瓣之上。他修长的手指,隔着单薄的衣料,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去感受她柔软的身躯。 夜沉醉如美酒,花无忧也醉了,他将冷寒烟轻轻地搂在怀中,俊颜靠在她的颈窝上,醉倒在冷寒烟这清冽的美酒中…… 【第四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随着飘舞的纱幔,在室内散发着点点金光。 冷寒烟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好踏实、好香甜,似乎如同珍宝般被人拥在怀里。她从小便渴望着有一日能在家人的怀抱中醒来,昨夜梦中她居然就作了一模一样的梦。 嘴角微微翘起,冷寒烟满足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一张近得不能再近的脸就靠在眼前。 「啊——」尖叫声将好梦中的花无忧也惊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花无忧胡乱地爬了起来,定睛一看,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被子正远远地躲在大床的角落里。 「冷寒烟……」花无忧这才想起来昨晚是自己爬上了人家姑娘的床,还软玉在怀地睡了一觉。「寒、寒烟我……」 花无忧刚往前爬了两步,就听见冷寒烟又大声叫了起来,「走开!别过来……」 冷寒烟的叫声早已惊动了外屋的莲心,莲心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推开门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姑娘怎么跟那个大色狼…… 以前从花无忧床上醒来的女子,哪个不是拥着他再说些情话或者再大战一场,花无忧哪里过到过如此情形,简直将他当成了采花大盗了嘛! 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花无忧沉下脸来。 门外正想进来的莲心抬头正看到花无忧阴沉的眸子,吓了一跳,这大色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可怕了? 「出去!」花无忧毕竟是花家的大少爷,拿起少爷的派头自然有模有样,不怒自威。 莲心还在犹豫,却被身后的花田一把拉了出去,顺便还带上了门。 室内恢复了刚刚的安静,花无忧叹了口气,靠在床头上,凌厉的双眼此刻又变得温柔起来。 「寒烟,你是在怕我吗?」 冷寒烟环着双臂,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花无忧,湖面般平静的双眸看不出惊慌也看不出愤怒。 见她不说话,花无忧淡淡一笑,自嘲般地说着,「我如今这副样子,和那不全之人又何异,你又何必怕我,难道还怕我将你吃了不成?」 「可你也不该将我、将我……搂住……」还同床共枕睡了一夜。冷寒烟心里嘀咕着,只是花无忧眼里的受伤让冷寒烟的心软了下来,这半句也就留在了肚子里。 是啊,如今他中了毒,又不能做什么。 「我喜欢你!」有时,直白简单的示爱反而更容易打动女人。 果然,冷寒烟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这可是花无忧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她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心里不由地暗暗得意起来,堂堂色公子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屋子里依旧很静,花无忧含情脉脉地望着冷寒烟,适时地又加了一味重药,「我知道,如今我这副样子,又怎么配得上你?就算是日后被你治好了,也难免会留下些毛病。所以,寒烟,我理解你,我不会强迫你,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能远远地看着你、喜欢着你就够了。哪怕,这时间很短很短,我也会觉得幸福。」 「不会的,你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只是我……我还不喜欢你……」她从未接触过爱情,也不知该怎样去喜欢一个人。 「呵,我知道。」花无忧将所有的忧伤都收在眼底,他探出大手,似乎是想碰碰冷寒烟的头,可是在靠近的一刻,却收了回去,「我说了,不会强迫你的。好了,起来梳洗一番,吃饭吧!」 待冷寒烟从里屋走出来之时,花无忧已经离开了。厅内的长案上,放着干净的布条和伤药,冷寒烟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青花瓷白的药瓶,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浅浅的,却让人觉得十分温暖。 「姑娘,你可别上当了呀!」莲心边伺候着冷寒烟梳洗边提醒着。姑娘心地善良,最容易被人骗了。 「我知道。」冷寒烟穿上白色的衣裙,双眼却不由自主地又飘到一旁的药瓶上。 「唉……」莲心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姑娘十有八九是逃不了了。 这一日的早餐,吃得热火朝天。 「寒烟,你手指受了伤,我帮你夹菜……喏,这菜心是农庄里一旱送来的,很新鲜,你多吃点。」花无忧夹的菜还未送到冷寒烟的碟子里,便被莲心用筷子挡了回去。 「花公子费心了,莲心自会照顾好姑娘的。」莲心皱着秀眉,像是一个随时都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莲心……」冷寒烟嗔怪着看了一眼莲心,纤纤玉手将碟子端起,接过了花无忧的菜,「谢谢花公子。」 「是无忧……」花无忧又一次纠正着。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这称呼自然是要改一改了。 花无忧冲着冷寒烟淡淡一笑,之后虽然没有再给她夹菜,可是却时不时总会看她两眼。 冷寒烟虽然面上没什么,可是眉梢眼角明显多了几分笑意。 用过早餐,花无忧主动地拎着斧子去劈柴,冷寒烟刚要带着莲心去采药,花田便端了一碗燕窝进了屋。 「冷姑娘,公子说你身子虚弱,特意交代尉房这几日都给姑娘做些燕窝补补,姑娘还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小的让他们去准备。」 「不用了,已经很好了。」冷寒烟难得地笑了笑,一双水眸透过雕花窗棂看向了院子里。 院子里,花无忧正挥舞着斧头,卖力地砍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寒烟的目光,他抬头,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灿烂地一笑。 莲心接过燕窝,伺候着冷寒烟喝下,便又拿起竹篓,准备跟着冷寒烟出门。 「冷姑娘这是要去上山采药?」花田昨日听莲心嘟囔了两句,知道冷寒烟要去山上为公子继续寻落凤草。 「是。」 「那咱们走吧!」花田笑嘻嘻地从莲心手中接过竹篓背在背上,「公子说了,若是让姑娘在家里休息,姑娘必定不会答应的。既然如此,便由小的陪姑娘一起上山。公子还让人备了马车,会送姑娘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临出院门前,冷寒烟看了一眼花无忧,却不料他正好也望了过来,黑如玉的眸子里,满是说不出的柔情…… 这一日,别说莲心,就连花田都发觉了冷寒烟的不同。她先是将野草看成了药材,后来又迷迷糊糊地差点摔下了山,幸好有莲心细心相伴,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莲心见冷寒烟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便与花田一同劝说,三人这才早早地打道回府了。 回到花府中时,正是正午时分。刚靠近无忧居的小院,便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劈柴声。 冷寒烟快走了几步抢先推开了院门,只见空旷的小院里,花无忧赤裸着上身,挥汗如雨,劈好的柴整齐地堆在一旁,已经快到腰间了。 「公子……」花田放下竹篓,唤了一声。 花无忧转过头来,一滴汗珠随着他的转动飞舞了起来,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冷寒烟一时失了神。 「你们回来了……」花无忧一脸的灿烂,他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知道你们回来的这么早,这天又热,所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袒胸露乳」,「让你们见笑了,花田,去帮我拿件外衫来。」 「算了,天热还是别穿了,我们就进屋了。」冷寒烟说着,便领着莲心进了屋。屋子里,茶点水果都已经备好了,不一会儿便有婢女送来了冰好的酸梅汤,不用问,一定是花无忧嘱咐的。 第八章 「莲心,屋子里有点闷,把窗子支起来吧!」冷寒烟脱了鞋,半靠在罗汉榻上。支开的窗子里,一抬头便能看到院子里的花无忧。 阳光下,他白皙的肌霄上布满了汗珠,在烈日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花田给他送了杯水,他接过来仰头喝了起来。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从他的喉结滚过,一直流过他的胸膛…… 冷寒烟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个吻,还有自己依偎在他怀中的样子,一张小脸不由地红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莲心见冷寒烟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不由地也好奇了起来。 不就是花公子与花田说笑了几句吗,有什么特别的? 「莲心,你觉不觉得花公子似乎对身边的人很好?」他跟花田似乎很少摆少爷的架子,对家里的仆人似乎也都客客气气的。 「是吗?我觉得姑娘对我更好一些。」哼,谁知道是不是作戏呢?做了这么多,还不是想哄着姑娘对她好点,将他的病快点治好。这样的有钱公子,她莲心可是见多了。 「他……好像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想起他含情脉脉的情话,冷寒烟的脸更红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接到告白吧? 「姑娘,这个谁又知道呢?若是花公子真的那般好,那又怎么会被人下了毒呢?姑娘,你可别忘了夫人常说的,男子的话都是不可信的。」莲心有些急了,她可不能眼看着姑娘被人骗了。 莲心一提到冷妙手,冷寒烟原本红润的小脸立刻变得煞白。是啊,娘怎么会允许她交朋友?更何况还是「色公子」! 冷寒烟厌慨地让莲心关上了窗子,侧过了身子,轻阖上了双眼,假寐起来。 看到冷寒烟的样子,莲心也自觉说错了话,拿着扇子,轻轻坐到一旁,替冷寒烟打扇。 其实,姑娘也真是可怜。夫人因为受了男人的骗,生下了姑娘后,便对姑娘一直冷冷淡淡的,还一直跟姑娘灌输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不许姑娘相信谷外来的任何人,尤其是男人。所以多年来,姑娘一直对人都冷冰冰的,除了她之外,根本不认识其他人,更不要说什么朋友了。 只有她知道,姑娘多么渴望能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得到家人的爱,结交新朋友。其实她也希望姑娘能认识好的公子,救姑娘脱离苦海,可是……莲心望了一眼窗外的花无忧,可是这花公子能是合适的人选吗? 晚饭后,又到了驱毒的时候。 经过昨日的事情,冷寒烟每每看到花无忧时,都有些不自然。花无忧只当作没看到冷寒烟脸上害羞的神色,依旧和往常一样,与她开开玩笑,偶尔逗逗她,似乎有她在身边,连痛苦的治疗过程都变得美妙了许多。 从浴桶里出来,花无忧换好了寝衣,扶着冷寒烟躺到了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便欲起身离去,却不料冷寒烟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去哪里?」 花无忧转过头,有些诧异,「我?我去睡觉呀!」外屋厅里,花田早就将他的地铺打好了。 「你、你不用去了……」冷寒烟轻咬着唇瓣,面颊绋红。 「可是……」之前不是她说要让他睡在地上的吗? 似乎读懂了花无忧的心思,冷寒烟轻声解释着,「以前让你睡在地上,是为了用地上的寒气压住你体内的热毒。如今我为你逼毒,自然不用再压制了,所以以后……你不必再睡到地上了。」 说完,冷寒烟一咬牙,将身子朝里挪了挪,「这么晚了,你也别去吵醒花田了。反正你的床大,不如……咱们挤挤吧!」 冷寒烟一向隐在绝情谷中,鲜少接触外界,对礼教约束看得极淡,反正她也从未想过要嫁人。更何况,花无忧又不能对她做什么—虽然,她不想承认,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 花无忧强压下心头的兴奋,故作平静地推托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贴着床边躺了下去。 哈哈!看来离他「大仇得报」的日子不远了,这块「冰」也不是很难融的嘛! 花无忧躺在床上,看着冷寒烟娇小的后背,一脸得意。 红罗帐内,暗香浮动。两个人面朝里睡着,中间隔着一人多的距离。突然,花无忧在睡梦中嘟囔着喊了声「寒烟」,接着便翻了一个身,朝着冷寒烟贴了过去,修长的手臂轻轻地搭在冷寒烟细软的腰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寒烟……」他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一直装睡的冷寒烟居然没有反抗,反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是真的踏实地进入了梦乡…… 听到冷寒烟轻浅的呼吸声,花无忧的嘴角不由地弯了起来。 于是,一连十日,花无忧都是与冷寒烟相拥着睡在床榻上。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日相拥着醒来,然后再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只是,含情脉脉的目光中,有一个是作戏,有一个却是愈来愈入戏了。 因为花无忧的地铺一直没撤,所以花田和莲心两人也没有察觉,还以为主子们不过是在屋子里疗伤。 每次,花田听莲心描述驭龙丹治疗的过程,都会为自家主子心疼不已。那一桶桶的热水,就算手指头只放进去一下,都会被烫得立刻抽出来,细皮嫩肉的公子要在里面泡两个时辰,还要不断地加热水,那得多痛苦呀! 都是这该死的冷妙手!每每花田都会在心里暗暗骂着冷妙手,顺带还迁怒冷寒烟。 那块千年寒冰,还亏得公子对她那样好,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样来整公子的?莲心明明说过,驱毒期间公子不用再睡地铺了,可是她却偏偏还让公子睡地铺。好几次,他都跟公子提过,让公子另给冷寒烟安排住处,可是公子却总是笑着拒绝了。依他看,这个冷寒烟就是看公子好说话,才故意使坏的。 这几日,公子对冷寒烟愈发地好了起来,他碍于公子,不敢将冷寒烟怎样,可是别忘了公子还有三位义兄,那三位公子是不会放任公子被人欺负的。 果然,当三位公子听闻花无忧体内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立刻便赶到了无忧居。趁着公子去换衣服的当空,花田忙将这十日公子所受到的「折磨」添油加醋地给三位公子说了一番。 「真是岂有此理!」荆冲一掌便拍碎了白玉茶盏:心疼得金不还直跺脚。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小小惩治他们一番……」楚欢伯轻啜了一口美酒,朝着两位弟弟眨了眨眼睛。 兄弟见面,自然要好好喝上一顿。花无忧虽然不好酒,可是家里却也储备了不少美酒,兄弟四人愈喝兴致愈高,不一会儿,空酒坛便摆了一地,不过大部分都是楚欢伯喝的,花无忧因为还在治疗期间,只是浅尝了几杯而已。 几杯酒下肚,荆冲不由得旧话重提。 「我说无忧呀,别怪哥哥说话直。之前你还说要好好惩治那个冷寒烟一番,替自己报仇,如今,怎么没报得上仇,反而被人整治了?」 「什么整治?」花无忧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唉,你这个人,跟哥哥们还装什么?花田可都跟我们说了,那个冷寒烟也太过分了。不过你放心,哥哥已经派人去对她晓以小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打着给你治病的旗号,故意为难你。」 「什么?你们对寒烟怎么了?」花无忧倏地站起身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 「没什么,不过是在她上山的时候,找几个人吓唬吓唬她罢了……」荆冲打了个酒一嗝。花田说了,今日冷寒烟会上山采药去,正好给了他机会,镖局里的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 「你们……唉!花田备马,我要上山!」花无忧一跺脚,便冲出了屋子,留下三位公子面面相颅。 冷寒烟今日高兴极了,她想不到在东雍城外真的找到了落凤草,而且这片山地还长了不少。 只要找着了落凤草,她就有信心能让花无忧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健康。毕竟过去十日里,他体内的毒已经逼出了大部分,接下来只需服用以落凤草制成的药丸,不但能根除体内残毒、还能增强体力。或许,她该在新制的药丸里混一点自己的血,多增加一点疗效。 「莲心,快点呀!」冷寒烟一想到花无忧即将痊愈: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欢喜。也许这几日的同枕共眠,已经让她对花无忧产生了感情,像是家人般的依赖。 家人……一想到这词,冷寒烟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高高地扬了起来。 半山中,有一条山涧,虽然是夏日,可是河水却依旧寒凉,走近时,都会感觉到河水散发出来的阵阵凉意。 冷寒烟蹲在河水旁,小心地将背上的竹篓拿了下来。其实,莲心一直抢着要背,只是她怕莲心不小心弄丢几棵,可就浪费了。 第九章 纤细的小手掬起一杯水,轻啜了几口。身后追上来的莲心,气喘吁吁地说:「姑娘,你这般着急做什么?这才不到晌午呢!」 「莲心,早点回去,咱们才能早点做药呀!无忧才会早点痊愈。」十几日的相处,终于让冷寒烟改了口。 「姑娘……」莲心叹了口气,看来姑娘真的是没救了。 「你们走不了了!」 寂静的山谷中,突然出现几名蒙着面巾的彪形大汉,朝着两人紧逼过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莲心颤声地说着,用单薄的身子护在冷寒烟身前。身后的冷寒烟也是一脸紧张,将装着药草的竹篓紧紧护在胸前。 「干什么?呵呵,小姑娘,你说呢?」带头的镖师故意装出一副痞子的样子,心里却不知道将荆冲埋怨了多少次。好好的镖局师父,非要装什么坏人,跑到这里吓唬小姑娘,真是作孽呀! 可是冷寒烟和莲心哪里知道这些人是荆冲请来吓唬她们的,只当是过上了土匪,吓得三魂七魄早已去了一半。 「你、你们别过来,我们可是、可是花家的贵宾,若是被花公子知道了,定饶不了你们……」 在东雍城,除了花无忧就没有人能救他们了。若是这帮土匪想要钱,听到花无忧的名号一定不会伤害她们,大不了让花家拿些银子过来;可若是他们要劫色……想到这里,莲心咬了咬嘴唇,若真是如此,她也要拚了命让姑娘逃出去。当年若不是姑娘救了她,她早就死了不是吗? 「呵,花家的贵宾……找的就是你们,兄弟们,上!」几名大汉朝前紧逼了几步,莲心护着冷寒烟连连后退几步。却不料,身后的冷寒烟已经退到了溪边,一不小心便跌入了山涧之中。 这河水看似清浅,其实里面很深,尤其是河底的石子上布满了极滑的青苔,冷寒烟长得娇小,又不识水性,一脚跌进去之后,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站起来,反而将竹篓弄翻了,落凤草随着水流在山涧里飘飘荡荡…… 「我的药,我的药……」冷寒烟浑然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在水中挣扎着要去捡散落的落凤草,刺骨的河水侵蚀着她的骨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姑娘……救命呀!救命呀!姑娘……」莲心也不会游泳,眼见冷寒烟在 水中起起伏伏,差点急得哭了出来,「我家姑娘不会游泳,救命呀……求求你们……」 几名大汉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救人,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山下急远跑来。 「寒烟……」花无忧一眼便看到了落水的冷寒烟,他一边跑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衫扔到一旁,然后一个纵身便跳入了河水之中。 「寒烟……」花无忧几下便游到了冷寒烟身边,长手一伸,环在她的胸口,将她拖到了岸边。 岸上的莲心急忙抱住了冷寒烟,泪眼婆娑地直叫着「姑娘」。见有人来了,那些「坏人」早就如鸟兽散了。 「药……我的落凤草……」冷寒烟气若游丝地躺在岸边,一双小手还朝着水中的落凤草伸去。 「寒烟,不要管药草了,咱们先回去。」 「不,不行,那是……那是给你治病的……」冷寒烟苍白着小脸,冰凉的小手紧紧揪着花无忧的衣襟,「无忧,我……我……」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姑娘……」 「寒烟……」 花无忧急忙将冷寒烟抱在怀里,捡起地上的外衫,将她包裹起来,飞快地朝山下跑去。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一次,他的担忧和焦急是发自内心的…… 冷寒烟病了。 若不是这次落水,花无忧还不知道,原来冷寒烟的身子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了。 「冷姑娘失血过多,身子本就亏空了,这一次又受了风寒,只怕要修养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好。」大夫开了方子,又细细地吹了几下,让方子上的墨汁乾透后才交给了莲心。 「老夫先开个方子,待冷姑娘醒了看看这些药用得合不合适吧!」都说花家请来的冷神医治好了花无忧的病,虽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老大夫却也不敢看轻。 临走前,老大夫还不忘细心叮嘱一番,「冷姑娘身子原本就寒凉,想必是自幼便进食药材,这番受了寒,只怕夜间会觉得身体寒冷难耐,晚上照看的人多仔细一些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大夫,花田,送大夫回府,顺便让管家重重打赏。」花无忧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冷寒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本来晚上莲心要照顾冷寒烟的,可是花无忧偏偏说莲心白日里也受了惊吓,非要花田押着莲心去休息了。 细心地将屋子里的门窗都关好,花无忧这才侧躺在床杨上,轻轻地握住了冷寒烟冰冷的小手。 「怎么喝了药,这手还这般凉?」 原来,她终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跟她自幼便进食药草有关。花无忧轻轻地将冷寒烟额前细碎的刘海拨开,露出她尖尖的小脸。 「这段时间为了我的病,你都瘦了。这下好了,你终于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了。」花无忧喃喃地说着,此刻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继续演戏,还是动了真情。 真情?不,他可是名噪四方的色公子,一向都是流连花间,片叶不留,又怎么会动了真情?一定是最近演戏演得太投入了,对,是这样的,等冷寒烟爱上了他,他再狠狠地抛弃她,让她也尝尝被众人嘲笑的痛苦。到那时,这场戏,他就不用再演下去了。 「我真的是在演戏吗?」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冷寒烟毫无血色的唇瓣,花无忧低喃着。 「冷……好冷……」还在昏迷里的冷寒烟自然听不到花无忧说什么,她只是觉得骨血里都透着冰冷的寒意,彷佛置身冰窖一般。 「娘……娘,我想要朋友……我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娘……」一滴清泪从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冷寒烟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唉……」花无忧发出一声叹息,伸手将她环在怀里。 「别怕,我在。你不是一个人……」他温柔的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瘦弱的脊背,轻声地安慰着。 怀中的小女人像是一只漂泊了许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靠岸的港岸,拚命地往他的怀中钻着。冰凉的小手,将他的衣衫都弄得散乱了,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你这个不知羞的小家伙……」花无忧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手指轻轻在冷寒烟的头上弹了一下。 「唔……」冷寒烟不满地嘟起了嘴,水润润的唇瓣彷佛一朵盛开的水仙,等待着花无忧去采摘。 曾经尝过的美好滋味又浮上心头,花无忧怎能抗拒这娇艳的花朵?他大手扶住冷寒烟的头,低下头,含 住了她娇嫩的唇瓣。 「唔……」只是轻浅的一口,便让花无忧顿时觉得浑身都无比的舒坦,「好甜……」 他细细地用舌尖在她的唇瓣上碾磨着、舔 弄着,一直到将她冰冷的唇瓣变得温热才松开了口。 怀中的小人儿,发鬓散乱,惨白的面色中终于透出了一丝淡粉,而花无忧也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下身居然有了一点反应。 他惊喜地坐起身来,伸出手仔细摸了摸自己的分 身,果然有了一点硬度。 「寒烟,寒烟……」他开心地一把搂住冷寒烟,若不是考虑她此刻还昏迷着,他一定会将她吵醒,与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寒烟,还冷吗?不如,我让你热起来可好?」花无忧邪魅一笑,又低下了头。刚才的吻太过缠绵,这一次不妨换个火热一点的。 红罗帐暖,夜水碧寒,随着花无忧的大手一挥,床帐一层层落下,将两人隔绝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还有火热的情慾…… 【第五章】 花无忧从没有如此热切地吻过任何人,他用他火热的唇亲吻了她的额头、脸颊、修长的脖颈,然后便是洁白的胸口以及柔软的椒乳…… 他修长的手指,一层层剥开她的衣衫,同时也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素白的衣衫交织在一起,双双滑落到床榻之下。 …… 刚刚泄过的身子,此刻被他舔 弄得更为敏感,冷寒烟浑身不由地战傈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求饶,「无忧,饶了我……啊……」那种感觉又要来了…… 「寒烟,不行,我忍不住的……」说着,花无忧竟然大力地吸了起来。残余的潮水又掀起了巨涛,这一次冷寒烟颤抖着身子,双腿紧紧地夹住,将花无忧夹得动弹不得,奔涌而出的花液弄了他一脸…… 「无忧……」连着泄了两次身子的冷寒烟已没了一丝力气,发丝沾染着汗水,贴在她的额上、身上,粉红色的身子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桌几上的烛火透过层层纱幔,在她的身上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第十章 花无忧可不愿就这样放过她,虽然知道她还是处子,连泄了两次身子已经是疲惫至极,可是他还是坏坏地命她看着自己将她身下的花液一点一点舔 弄乾净,最后还将她翻趴在床榻上,连她雪臀上的花液都没有放过…… 「无忧……」冷寒烟无力地唤着花无忧的名字,这样实在是太羞人了。 「我在……」将美人舔得干干净净的花无忧,终于喘着气躺在冷寒烟身边,嘴角上还带着残留的花液。 冷寒烟羞涩地捂着脸,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 「无忧,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夫妻了?」她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可是冷寒烟还是知道对女人而言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他们两人在床上赤裸相见,做了亲密的行为,已经是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了。 「夫妻……呵!是、是吧?」花无忧尴尬地笑着,难道这次玩过火了?不,这不是正合他的意吗?如今看来,这块「冰」恐怕已经爱上他了,等他用她给自己治好了病,这块融化了的冰自然就该被扔掉了。 「无忧,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冷寒烟见花无忧半天都没有动静,不由地半撑起身子,望着他。 「没什么,我是在担心你的病……现在发了汗,还不快躺好。」花无忧不由分说地将冷寒烟按到了被子里,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 冷寒烟羞赧一笑,玉藕般的手臂掀开被子,将花无忧也裹了进来。 「你也出了不少汗,别着凉了。」她娇羞地蜷缩进他的怀抱,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温暖,就像突然多了一个家人一样。 对,家人,如今,她又有一个家人了。以后,他便是除了娘之外,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想到这里,冷寒烟不由地偷笑出声,小腿不经意间碰到了花无忧的「宝贝」。 「小家伙,小心点哦……」虽然目前他的「宝贝」还未恢复,可是却也是「宝贝」呀! 「嗯,怎么了?」冷寒烟不解地问着,下一刻却立刻脸红了。 刚刚被他「那个」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偷偷地瞄了几眼他的「宝贝」了,自然知道她碰到了什么。 冷寒烟急忙往后挪了挪,却不料花无忧反而更紧密地贴了上来。 「怎么,你嫌弃我……」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冷寒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花无忧。 果然,见她面色犹豫,花无忧不由神色一黯,转了个身,赌气般地躲开冷寒烟一段距离。 「无忧,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冷寒烟急忙凑了过去,从后面伸出双手环住花无忧。 「你放心,你一定会好,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现在我已经知道落凤草长在什么地方,我就能用它做药丸、完全治好你的身子,你要相信我!」她慌乱地解释着,好怕他会误会。 「制作药丸时若是混一点我的血,疗效会更好的!」 「胡闹!」花无忧此刻也被她感动了,他转过身,握住她的小手,黑漆漆的眸子发出晶亮的光,「你的风寒都还没好,谁准许你去采药、做药丸的?另外,我不许你再伤害自己。 「不是的,我的血真的可以……」那不是伤害,就算是,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呀! 「就算你的血是救命仙丹我也不要。寒烟,我不能再忍受你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在河水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我不能再看到你受苦,寒烟,答应我,不要再用你的血来制药,我宁愿一生都治不好,也不要你受伤了。」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花无忧一定能看清楚自己真诚的眼神,并没有被什么可笑的复仇给蒙蔽了双眼。 「无忧……」冷寒烟热泪盈眶地扑进花无忧的怀中,「可是这样的话,你会康复得比较慢。」 「怕什么?慢一点,我们还能多相处一段时间。」花无忧微笑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多相处一段时间?难道你病好了,我们就要分开吗?」他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 「不,当然不了……呵呵!」花无忧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每天都这样抱着你,然后让你给我治病……」 「嗯?」 看到冷寒烟迷惑的样子,花无忧凑到她的耳旁,轻声说着,「知道吗?我的宝贝有了反应,全是你今晚的表现,所以,以后你要负责天天给它治疗和检查哦!」 说着,花无忧还坏坏地拉着冷寒烟的小手放到了他的「宝贝」上。 「呀……」冷寒烟忙抽回手,却不小心用指甲划到了花无忧的「宝贝」 「喂,小心点,否则小心你以后的幸福。」 「才不理你,大色狼……」 「你说谁?」 「就是你,大色狼……」 「好哇,刚刚得了便宜就卖乖,看我不好好再整治你一番!」花无忧饿狼扑虎般地压到冷寒烟身上。房间里,嘻闹的笑声透过纱幔飘了出来,床榻上的红罗帐又开始抖动了起来…… 【第六章】 夏夜的风暖暖的,可是莲心还是仔细地将无忧居的窗子都关好。 姑娘的风寒其实已经好了,可是花公子却依旧不许姑娘出门,每日好吃好喝地养在屋里,生怕姑娘再受了风寒。 这样看来,也许以前自己对花公子真是误会了,看他对姑娘倒真是有几分真心的。希望这一次,姑娘真的过到了良人。 莲心替冷寒烟盖好了被,又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去了。走到门口时,正过上花无忧也进屋歇息。 「花公子。」 「嗯,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莲心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这几日,姑娘和花公子都很奇怪。以前,姑娘就算生病了,也会在临睡前看几眼医书的,可是这几日,姑娘也不看书了,一吃完晚饭就说乏了,便早些安置了。 花公子也是,每日都不用砍柴了,白日里不是陪着姑娘说笑,就是想着法子弄些小玩意、小零嘴逗姑娘开心,一日下来应该也不累呀,怎么一吃过饭也要安置呢?还叮嘱她和花田不许来吵他们,第二日也不许来叫醒。 一连几日,姑娘和花公子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尤其是姑娘,白日里更是贪睡,彷佛夜里做了什么力气活似的。不过,姑娘最近倒是胖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太过瘦弱了,所以,还是随姑娘去吧! 莲心想到这里,便安心地离去了,哪里知道,冷寒烟白日贪睡,不过是因为晚上过到了色狼。 「无忧,不、不要了……」 床榻上,赤裸的两具身子纠缠在一起,冷寒烟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汗,白嫩的腿根处布满了花液,刚刚,她又在花无忧的舌尖上泄了一次。 「小家伙,每次你说不要的时候,都夹得特别紧,我看呀,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花无忧一边舔着嘴角的花液,一边用修长的手指进出花xue,另一只大手还轮流玩弄着两只豪乳。 「唔………没,才没有……」冷寒烟申辩着,可是一双小手却主动摸上了花无忧的胸膛。 这几夜,花无忧夜夜都来纠缠她,让她给他「治病」,玩的花样也愈来愈多,甚至还用他的手指去撩拨她的花xue,简直让她又爱又恨。不过,他的「宝贝」似乎真的有些好转了。 昨夜,他的宝贝甚至有一刻硬了起来了,可惜只有一刻而已。 冷寒烟正在走神,埋在花xue里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唔……无忧……」花xue里难耐的灼热感,让冷寒烟不得不拖着软绵细长的尾音,轻摇着花无忧的手臂,让他继续下去。微微的晃动,让埋在花xue里的手指也动了一动,刺激得冷寒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花无忧本想停下来惩罚她的走神,却不料意外地发现了冷寒烟另外一面的美感,他不由地坏坏一笑,索性将手指整个抽了出来。 「无忧……」冷寒烟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依偎在花无忧的怀中,「你怎么了?」 她此刻就像是所有偷尝爱果的小妇人,愈来愈沉溺在床榻的欢爱之中,尤其是花无忧夜夜都将她弄得欲仙欲死,她都有些上瘾了。 「是不是还担心你的病?」 「嗯。」花无忧淡淡地应了声,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双乳。 冷寒烟渐渐娇喘了起来,「别……莲心和花田已经采了很多落凤草回来,明天我就能开始为你制药了。」 「寒烟……」花无忧的手指渐渐下移,覆在了她的小手上。 「嗯?」冷寒烟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抬起头轻轻吻了他一口。 「可是我觉得,若是你肯这样做,我可能会好得更快……」 葱白般的手指被他的大手拉着,居然朝着她的花xue轻轻按了下去。 「呀……无忧……」冷寒烟急忙往回缩着,可是手指却被花无忧牢牢固定着,在他大手的带动下,轻轻地在花珠上打着圈圈。 第十一章 「不,不要,无忧,这、这不行……」冷寒烟差点哭了出来,她怎么可以做这种羞人的动作? 「寒烟,可以的,我们已经不分彼此了,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是相爱的人吗?在相爱的人面前这样,是一种情趣,是因为爱着对方。」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样子,简直让人欲火贲张。 「真的吗?」 「真的!如果日后你喜欢,我也愿意做给你看。」当然,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冷寒烟渐渐动摇了,她不再反抗,反而柔顺地随着他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花珠,然后沾着濡湿的花液,将手指一点点采入了花xue。 「唔……」冷寒烟扬起了头,黑色的发丝散落在花无忧洁白的胸膛上,这种自己玩弄自己的感觉好羞人,却更加刺激。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渴望,哪里需要重一点,哪里又渴望轻柔,渐渐地,她沉醉了。 见她动了情,花无忧便松开了手,双手从她的腋下伸入,玩弄起她的双乳来,只有在偶尔她手指插 入得太深之时,才会抽空纠正她一下,以免她弄伤了自己。她的处女之身,他可是要亲自品尝的。 「唔……无忧,我不行了……」被花无忧和自己玩得快要高潮的冷寒烟,终于在手指的再一次插 入后,僵直着身子,大叫着泄了出来。花无忧忙用吻将她的叫声堵在了口中,若是吵醒了花田和莲心,可就不好玩了。幸好,他藉口偏屋要修葺,将莲心打发到了后院去睡,否则恐怕真的要吵醒她了。 被满足了的冷寒烟软绵绵地躺在花无忧的怀中,粉嫩的花xue还一缩一缩地,不时挤出一些花液。 冷寒烟红着脸,轻轻摸了摸花无忧的「宝贝」,「无忧,你别担心,明日我就能制出治疗你的药膏,只是,这治疗的法子有些……有些羞人,我怕…… 「羞人?怎么,比你刚才还要羞人吗?」良辰美景,香软在怀,他才不要听什么治疗方子,反正无非就是口服或者外用,能有什么稀奇? 花无忧将冷寒烟放平,翻身又低头含 住了她的雪乳,他要趁着天色尚早,再让她「飞」一次…… 第二日,花无忧醒来的时候身边却是空空的。 「寒烟……」床上还依稀留着她的气息,花无忧起身穿好衣衫,刚一推开门,便看到花田气喘吁吁地从院子外冲了进来。 「怎么了?」他一把扶住了花田,双眼看了看静悄悄的院子,心中一滞,冷姑娘呢?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l 「不,不是的。」花田气喘吁吁地说着,「是、是冷姑娘,让老太君把、把公子以前的、以前的相好们都找来了!」 「什么引」冷寒烟这是打什么主意,难道是要翻他的旧帐? 「真的,现……现在就在花厅呢!」 当花无忧匆匆赶到花厅时,小小的花厅里已经坐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有金碧楼的小红、秋雨、春华,也有孙小姐、王小姐、秋姑娘……莺莺燕燕地坐了两圈,连花厅里淡雅的花香,都被浓重的脂粉气给掩盖住了。 花老太君坐在正厅主位上,花厅中央一道月白色的小小身影站在那里,静静的,在花团锦簇中显得格外地恬静,正是冷寒烟。 「奶奶早。」花无忧步入花厅时,脸上焦急的神色便被玩世不恭的笑意替代了。虽然他不知道冷寒烟将他以前的「相好们」叫来是什么目的,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怕。虽然他比较「花」,可是与这些女人们相处得都很愉快,这些女 人们自然也知道,他花无忧可不是一个喜欢被纠缠或者被掀底的人。 「忧儿呀,快过来坐下。我听冷神医说,你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后续调养身子,是真的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冷寒烟一直要求对花无忧做封闭治疗,所以自上次见面后,花老太君就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宝贝孙子了。今天一听冷寒烟说宝贝孙子快要痊愈了,心里自然欢喜的很。 所以当冷寒烟说需要找花无忧以前的「红颜知己」来协助后面的治疗,她立刻让人将能请的都请来了,虽然没有全到齐,可是也算是尽力了。 「咦,无忧公子的身子没事了吗?」 「是呀,被治好了吗?」 「无忧公子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可能真的好了。」 坐在花厅里的女人们听了花老太君的话都窃窃私语着。 「咳……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呢?」花无忧轻咳一声,随后淡然地坐在了花老太君身旁的椅子上,一双凤眸却扫向了花厅中央的冷寒烟。 冷寒烟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是平日里的冷淡神色。 「奶奶呀,这是听冷神医的话,帮你治病呢!」花老太君拉着花无忧的手,轻轻地拍着,「冷神医,你快说一下,之后该怎么帮忧儿治疗呀!」 花老太君的话同样也是花厅里众人的心声,尤其是这些被请过来的姑娘们。花家可是东雍城内的首富呀,如果能治好花公子,哄得花老太君开心,也许能凭着这份功劳成为花家的儿媳妇,就算做不了花公子的枕边人,能得到一大笔赏赐也好呀! 花无忧也好奇极了,他还隐约记得,昨晚在浓情蜜意之时,冷寒烟可是说了,接下来的治疗方法有些羞人。这羞人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咳咳……」冷寒烟白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粉红,只见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莺莺燕燕们,虽然依旧面色平静,可是心里也难免对花无忧颇有怨言。 这个大色狼,果然不负色公子的名号,真的是又色又花,居然有如此多的「红颜知己」。她哪里知道,这一屋子的女子,不过是花无忧曾经的一部分而已! 「这……如今无忧……唔,花公子体内的毒虽然已经清除,可是这毒毕竟伤了元气,花公子若想要完全恢复像过去那样,需要继续用我新调配的新药,施以适当的温度,将患处包裹,利用热度将药膏的药性渗透到患处,如此反覆,直到完全恢复健康为止。」 冷寒烟说完,花厅里静悄悄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是一头雾水。连花老太君都皱起了眉头,仔细回想着冷寒烟的话。 只有花无忧隐约听懂了冷寒烟的话,俊颜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阴沉着一张脸,紧紧盯着冷寒烟。这个小女人,难道要让别的女人给他「那个」?! 「冷神医,你说得太罗唆了,我想美人们都没听懂,不如你说得直白一点可好?」花无忧冷冷一笑,凤眸云淡风轻地扫了冷寒烟一眼。 冷寒烟没想到花无忧会反将她一军。难道他以为她愿意吗?可是莲心说的也对,她毕竟与花无忧尚未成亲,若是冒然做这样的事情,日后被花老太君和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将她看轻了? 既然花无忧过去已经有了这么多「情人」,不如就找她们过来,看有谁愿意为他做如此亲昵的治疗。 「是啊,冷神医,你不妨说得直白一些,大家好像都没听懂啊!」花老太君也应和着。 冷寒烟这一次是彻底红了脸,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双眼一闭,一狠心,便竹筒倒豆子般一古脑地说了出来。 「我已经制好了外敷的药,只需敷在花公子受伤的那、那处上,配以口服丹药即可。」 「哦……」众女纷纷点头,不过就是帮无忧公子往「那话儿」上上药罢了,他们毕竟是与无忧公子欢好过的人,这也不算什么,是不是? 「但是药性需要达到一定的湿度和与人体接近的温度才能挥发出来,所以,我思来想去,恐怕只有……只有人的口舌才、才适宜……」冷寒烟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花厅里静悄悄地一片,她小心地睁开双眼,只见花老太君惊慌地喝着茶, 花厅里的莺莺燕燕们,已经统统羞红了脸,大多数都低垂着头。这毕竟是闺房里的趣事,怎么可以拿出来当众宣告呢? 可是花无忧这个事主,却没事人似地端坐在椅子上,冲着她眨眼睛,彷佛是在说她这是故意的。故意个头!她也是想了几天几夜才想到这个法子的,谁让他偏偏中了驭龙丹的毒呢? 「冷神医,就只是这些吗?」毕竟是金碧楼里出来的人,小红、秋雨、春华倒没怎么惊讶。这种事,以前她们也不是没做过,这一次不过是加了点药罢了。 「你们……真的可以?」听到有人愿意,花老太君也顾不得难为情了,急忙问道。 三位女子互看了一眼,为首的小红笑着应着,「老太君放心,咱们姊妹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治疗过程虽然艰辛,不过花家是大户人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咱们是吧?」 果然是青楼里的美娇娘,对于付出和回报自然算得清清楚楚。 第十二章 花老太君点了点头,「姑娘说的在理,如果能治好忧儿,日后花家自然不会亏待了三位姑娘。」大不了让无忧将她们收了房,做个小妾或通房丫头,无非是多养几个人,花家还不在乎这点钱的。 得到了花老太君的许诺,三人都是暗中欣喜,看来这后半辈子是有所依靠了。花厅里其余的女子,也不免有心中悔恨的,只恨自己怎么这般扭捏,错失了大好机缘。 「冷神医,你看这三位姑娘是否可以呢?」花老太君询问道。 花无忧也想听听冷寒烟怎么说,难道这个小家伙真的要把他拱手让人?莫非这几日他「伺候」得还不够卖力吗? 冷寒烟看了三位女子一眼,眨了眨眼,不急不慢地说道:「这三位姑娘都貌美如花,自然没什么不行的。只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轻瞥了一眼竖起耳朵的花无忧。 「这药也是我第一次调配,对药性掌握得并不十分好,我也不确定如果不慎口服的话,是否有性命之忧,所以不知三位姑娘是否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建议三位姑娘最好都立下生死约定,若是日后不幸身故,花家也好将赔偿金送给你们的家人。」冷寒烟冷冷地看了一眼花无忧,哼,这次看看谁还有胆子来救你! 「什么?!」果然,一听到性命攸关,三位姑娘都吓傻了。虽然她们很想嫁进花家,可是若是没有命了,这一切岂不都是空谈?她们又不是傻子。 这一次,花厅彻底沉寂了。任凭花老太君如何劝说,甚至许下重赏,也没人愿意再站出来了。 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先开的头,不一会儿,花厅里的姑娘们全都找了各式各样的藉口,一一告辞了。 空荡荡的花厅里,只留下一个个圆凳和刺鼻的脂粉香气。 「忧儿啊,这……唉,你可还有相识的女子?」花老太君靠在椅子上,显然也有些累了。 「呵,奶奶,能找的不是都被你找来了吗?」花无忧一手拄着腮,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几。 其实,眼前也还有一个,只是她这样大费周章的,不就是不愿亲自帮他治病吗?想不到,他花无忧在花丛中驰骋多年,最后竟然落得这般境地。 「冷神医,你看这、这可如何是好?」花老太君不由地急了。 冷寒烟抬起头来,一双水眸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花无忧,过了半晌,才低声地说:「花老太君,事到如今,我愿一试。」 「什么?」这一次,花老太君和花无忧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你、你……」花无忧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冷寒烟,她、她真的要帮他……那她大费周章的做这些干什么? 冷寒烟点了点头,白皙的小脸上绋红漫天,「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我要无忧与我定下婚约,这样我才方便以未婚妻的身分医治他。待他痊愈之后,我们再举办简单的婚礼就可以了。」 莲心说的对,既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可以医治他了,虽然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所谓的名分,可是终究还是要为娘亲考虑一下。否则若是日后娘亲回来了,发现她胡里胡涂、无名无分地跟了花无忧,她该怎么解释呢?况且,既然花无忧都承认他们是夫妻了,那么早结和晚结都是差不多的嘛! 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认为顺理成章的要求,在花无忧眼里,竟然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这个女人,如今是在用他的性命来要胁他娶了她吗?想不到,平日里冷寒烟看起来毫无心机、单单纯纯的,到了关键时刻才现了狐狸尾巴。 花老太君却没有这样想,她原本就很喜欢冷寒烟,若是花家能娶一名神医当媳妇,那岂不是阖府安康了?更何况,听说花无忧与冷寒烟相处得还不错,若是能早点给忧儿定下一门亲事,也是好事啊! 「好,好,寒烟,我答应你。等下我就让人去准备,今晚咱们就定下这 门婚事,你也早一点医治好忧儿,到时,奶奶帮你们筹备一个更加盛大的婚礼。」 于是,在花老太君的张罗下,订婚仪式在当晚就举办了。因为时间仓卒,一切从简,只请了家里的几位长辈和花无忧的三位好友。双方在婚约书上签下名字,这仪式就算大功告成了。 花老太君年纪大了,见证完仪式就带着几位老人离开了,冷寒烟也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在莲心的搀扶下先回房了。 酒桌上,就剩下了四戒公子。 「我说,无忧,你真的要娶这个冷寒烟了吗?」虽然楚欢伯也觉得冷寒烟似乎是一个好人选,可是花无忧眼底的不甘,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是呀,之前你不是还说要整治她一番好报仇的吗?怎么一转眼,她成了你没过门的媳妇了呢?」上次去偷袭冷寒烟的兄弟们,回来后可没少跟他抱怨。荆冲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花无忧到底是想报仇,还是想娶妻呀? 「哎呀呀,要是我说呀,这个女人的算盘打得比我金不遗还精啊!你们想,无忧先是中了驭龙丹的毒,之后,这个女人就出现了,对我们无忧呼来喝去的,如今更是以无忧的性命相逼,定下了这门亲事。日后,她不是更藉着这点功劳,在无忧的头上作威作福吗?也许呀,这驭龙丹一开始就是她设计好了的呢!毕竟,花府可比她那个劳什子绝情谷好多了。」金不遗几杯酒下肚,又想起了冷寒烟曾让他损失了几十万两银子,借机胡乱抹黑了几笔。 却不料他这几句醉话,竟让花无忧当了真。 「哼,她想算计我,没门!三位哥哥,你们放心吧,我岂是那种任人欺负之辈。你们瞧着,我一定会让她先爱上我,然后在狠狠地甩开她,让她身败名裂!」 只是为什么,这些话说出口,他竟然也觉得心酸,甚至难过得想大哭一场? 无忧居里,冷寒烟躺在红沙龙罩的大床上,正甜甜地作着美梦。一阵寒风吹来,她缩了缩身子,翻了个身,轻轻地唤了一声:「无忧……」 只可惜,黄粱美梦,终究是一场空欢喜。 【第七章】 寂静的夏夜里,无忧居依旧是一片火红。坐在八仙桌前,花无忧单手托腮盯着面前手腕粗的红烛发呆。 「公子,该沐浴了。」花田捧着布巾和皂豆走了进来,今天可是公子第一次跟冷姑娘……哦,应该是少夫人一起治疗,公子怎么还傻呆呆地坐在一旁呢? 「不洗……」花无忧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烛,心里却还在琢磨着冷寒烟,她难道真的是处心积虑只为了当上花家少奶奶吗?可是,她不像这样的人呀! 什么?不洗!花田站在原地,一双小眼睛眨呀眨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这公子玩的是什么情趣呀?难道……唉,算了算了,他不过是一个下人,怎么管得了主子那么多事,况且这种事情,也应该是少奶奶管吧? 花田放下手中的东西,便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清丽的身影从门外轻轻踱了进来,缓缓停在花无忧身边。 「无忧,你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花无忧闻书转过头去,只见一向只穿白色衣衫的冷寒烟,此刻身着红色的纱裙,粉红色的纱衣披在身上,白瓷般光洁的胳膊和双腿在红纱中若隐若现…… 「干嘛这样看我?」冷寒烟拢了拢身上的薄衫,将披在肩后的长发柔顺地拢在一旁,露出了羞红的脸。 「寒烟,你……真美……」花无忧一时也被迷住了,伸手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 「是、是花老太君说,今夜要穿得红一些……」冷寒烟害羞地捂住了脸,可是红彤彤的脸颊还是透过指缝被花无忧看得一清二楚。 「寒烟,你真的想做花家的媳妇吗?」花无忧不甘心,仍想问问清楚。 「不,我不想。」冷寒烟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花无忧,「无忧,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寒烟……」花无忧趴在冷寒烟的颈窝上,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的手腕上,还有着淡淡的伤疤,手指上的伤痕依稀还在,她失血过多,昏迷在他怀中的样子,他还记得,他不相信她那些都是在做戏。 花无忧轻轻拥着冷寒烟,似乎在为她辩解着,更像是在劝慰自己。 「好了,今晚这是怎么了?」冷寒烟笑着推开他,今晚的他格外像个孩子,可能是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羞涩和感动吧? 「无忧,这药丸你先服下,一会儿我们便开始吧!」冷寒烟此刻已经连脖子都红透了。 「唔,好。」花无忧耐服下药丸,便猛然站了起来,「寒烟,不,现在还不行。」 「嗯?怎么了,难道你没沐浴?」她明明看到花田进来的呀! 「不,不是,我是、我是觉得又、又出汗了。寒烟,你再等我一会儿。花田!花田!」花无忧急忙躲到屏风后,褪去衣服跳进了浴桶里。 第十三章 可怜的花田,又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伺候着花无忧沐浴。可是,他哪里想到,今晚的主子格外难伺候。 「多放点皂豆,多放点……」 花无忧吩咐着,花田忙往本来就很多泡泡的浴桶里又洒了一大把皂豆。 「水,再换桶水。」 几名家丁拎着水桶鱼贯而入,又换了整整一浴桶热水。 「花田,去买蔷薇膏……」 「啊?公子,这个时辰,恐怕商铺都关门了。」 「那就去掌柜的府上找!快去……」 待花田气喘吁吁买回蔷薇膏时,花无忧已经在浴桶里泡了有半个时辰了,连皮肤都泡皱了。 「好了,你出去吧!」花无忧用皱巴巴的手指接过蔷薇膏,便赶花田出去了。 屏风后的冷寒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色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可爱了? 蔷薇膏色泽红润,香气袭人,只是成本极高,故而只有名门闺秀才会买来沐浴,每次还都只舍得用一点点。像花无忧这般一下子便用去半盒,还是用来洗「宝贝」的,那可真是绝无仅有。 花无忧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洗过自己的「宝贝」,一直洗到水没有了一丝热气,他才满意地从浴桶里爬出来。 「寒烟,我准备好了。」花无忧裹着宽大的布巾,一溜烟地跑上了床,哪里还像是叱吒花丛的色公子,倒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 冷寒烟强压下笑意,拿着药膏,款步走到床边,将纱帘放了下来。 虽然她早已与花无忧「坦诚相见」了,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紧张,整张小脸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一般。 「寒烟,刖怕,我在。」看到冷寒烟羞答答的小媳妇模样,花无忧这才恢复了一点清醒,他拉着冷寒烟坐到了床上,轻轻褪去了她的纱衣,接着便是纱裙,露出了里面桃红色的肚兜和亵裤。 「无忧,我、我没做过,有些怕……」冷寒烟难以启齿地轻声说道。 「别怕,我教你,来,先上来……」花无忧拉着冷寒烟上了床。 花无忧将锦被堆叠在一起,放在床头,自己靠了上去,然后将裹着身子的布巾扔到了床下,大刺剌地露出了自己白嫩嫩的身体。 呀,好羞人啊!冷寒烟刚要扭过头去,却被花无忧捏住了下巴,「寒烟,等一下你还要含着它呢!这样害羞,还怎么替为夫疗伤?」 他说得直白,可是却让冷寒烟羞得差点昏了过去。这人怎么这样无赖? 花无忧牵着她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的「宝贝」上,还带着她,用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把玩着他的「宝贝」。 冷寒烟先是害羞,接着竟然有些好奇了。原来男人的「宝贝」竟然如此柔软,粉嫩的一团,随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动着,光滑的柱顶上还有一个小口,她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细滑的圆头,围着小口一圈圈地绕着圈子。 「唔……」花无忧仰着头,靠在锦被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舒服呀!从没有人如此细心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宝贝」,虽然此刻小兄弟还在沉睡着,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享受,甚至,他还能厌觉到,自己的小兄弟正在一点一点苏醒过来。 「无忧,这样行吗?」冷寒烟看到花无忧脸上飘荡着淡淡的粉红:心中也十分开心,她也能让他感觉欢愉了。 花无忧郑重地点了点头,行,简直太行了。 「那、那我开始罗!」冷寒烟羞红着小脸,跪在花无忧的双腿之间。葱白般的纤纤玉指打开了装着药膏的盒子,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飘了出来,淡绿色的药膏呈现在花无忧眼前。 「这个药膏有毒,是吗?」花无忧还记得当日冷寒烟在花厅里说的话,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心她。 「其实,并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会让人觉得浑身酥麻罢了。」冷寒烟羞赧地低下头。她当日故意那么说,只是不想让那三名女子给花无忧治病罢了。她故意吓跑了她们,然后自己才能名正言顺地为花无忧治疗。 「哦,原来是这样。」花无忧点了点头,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厉光。 「咱们开始吧!」 「好。」冷寒烟点了点头。 她刚想用手指挖出一块药膏涂抹上去,却被花无忧制止了。 「寒烟,你不是说药膏要遇到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才会挥发药效吗?那你是不是该用……」花无忧指了指冷寒烟的檀口,无辜地眨着大眼睛。 「这,这样啊?那、那好吧!」说着,冷寒烟伸出小小的粉舌,在药膏上舔了一口,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用舌尖涂在花无忧的「宝贝」之上,接着便是下一口、下下一口…… 花无忧低着头,看着淡绿色的药膏随着粉嫩小舌的曲卷、伸缩,渐渐涂满了整个「宝贝」:心火不由地燃烧了起来。他伸出手,采到冷寒烟的胸前,隔着肚兜轻轻地揉 捏着她的椒乳。 「唔……」冷不防的刺激,让冷寒烟差点将口中的药膏吞了下去。她抖着身子,低下头,用舌尖将淡绿色的药膏一点一点地在龙首上推开,为了将药膏涂抹得更加均匀,她还仔细地用舌尖打着圈圈,上下地舔 弄了一番,直到花无忧整根「宝贝」都涂上了一层淡绿色的「外衣」,她才坐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将药膏盖好放在一旁。 「寒烟,你好棒……」花无忧暧昧的鼓励,让冷寒烟备受鼓舞。 她重新埋下头,这一次,她张开檀口,一口将柔软的「宝贝」含在了口中。 「唔……寒烟,就这样。接下来,你含着它上下动一动……」花无忧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已经快要醒了。「啊……好痛,不要用牙……」 坚硬的贝齿从下而上划过整根「宝贝」,花无忧痛呼着差点蹦下床。他激烈的反应,将冷寒烟吓了一跳,急忙松开口,释放了可怜的「宝贝」。 「寒烟,用你的唇包住牙齿,不要让牙齿碰到它,知道吗?」花无忧低头看了看「小兄弟」,还好她没用力,否则他的「兄弟」这辈子恐怕都不会醒了。 冷寒烟用力地点了点头,在花无忧的指挥下,再次含 住了「宝贝」。这一次,花无忧学乖了,每一步都预先指导。 …… 「无忧,啊……啊呀呀……」透明的花液随着花无忧手指的抽出,大量地涌了出来,冷寒烟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半软的「宝贝」还半挺着身子立在她的檀口边,发着晶莹的光。 「小烟儿,你好棒……」花无忧将瘫成一片水的冷寒烟抱在了怀中,轻轻吻去了她唇边的津液。 「唔……好苦。」花无忧皱了皱眉,这才知道,原来这药膏竟然如此苦,可是冷寒烟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小烟儿……」花无忧感动地轻抚着冷寒烟的腰背,帮她顺着气。 「无忧,你很快就会好了。」冷寒烟娇喘地说道。 「嗯,是啊,我想,明天我们可以增加一点特别的乐趣,它会康复得更快。」花无忧露出了一股邪笑,唬得冷寒烟傻了眼,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哪里知道,堂堂色公子纵横花场几余年,除了自身的风流外,还是善于藉助利器的。 于是乎,从第二日起,冷寒烟便被迫接受了各种奇怪的治疗「辅助手段」。屋子里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比如轻盈的羽毛,柔软的绸缎,甚至连花老太君的摇椅也被搬来了。而两人的治疗姿势,也从一开始的女上男下,变成了男上女下、侧卧……由床开始,后来是在桌子上,还有一次是在门上…… 治疗的时间也愈来愈长,好几次冷寒烟都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 躲在被子里,冷寒烟简直欲哭无泪。虽然这几次的治疗,花无忧的「宝贝」渐渐康复了起来,可是她心里却愈来愈害怕了。现在他就如此威猛了,若是真的康复了,那她岂不是命都要没有了? 「小烟儿,你醒了吗?」一早起来,花无忧就精神抖擞地趴在冷寒烟的身上。 「宝贝」的渐渐好转,已经让他兴奋过了头。这段时间,他只要一闲下来,便会拉着冷寒烟「研究」病情,甚至还将闲置已久的道具都拿了出来,与他的小烟儿一同欢乐。 虽然现在他的小烟儿还十分羞涩,玩起来还不尽兴,可是他有信心,早晚有一天,她会爱上这种感觉的。而且,等他雄风重振之时,定会让她兴奋得昏死过去的。 「我、我没醒……」冷寒烟害怕地用锦被裹住了身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哦,这样呀,那不如为夫来叫醒你吧!」说着,花无忧一转身,从床头的小柜里拿出来一根洁白的羽毛。 这个敏感的小家伙,最怕这羽毛了。 第十四章 花无忧用力一扯,锦被便在冷寒烟的尖叫声中飞离了床铺。 果然,羽毛刚刚撩过她胸前的红莓,冷寒烟便娇声地哀求起来,「无忧,不,不要……啊……哈哈……」 花无忧哪里肯就这样饶过她,他反手箝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能反抗。洁白的羽毛轻柔地在她的椒乳间飞舞,引得她娇喘连连。 「忧,不要,不要了…」昨晚残留在花xue里的花液,此刻随着重新涌起的春潮再一次流了出来。 花无忧起身坐了起来,将冷寒烟抱在床榻上,双膝将她的双腿大大地顶开了。 「小烟儿,我感觉我的病快好了哦!」 羽毛轻轻划过大腿内侧,冷寒烟浑身不由地战栗了起来。 「唔……无忧,恭喜你……」 「这都都是你的功劳,所以我决定要好好奖励你一下。」 这哪里是奖励?虽然冷寒烟感到很欢愉,可是若是每天都泄个三四次身子,她也会觉得很疲惫好不好! 「唔,无忧,不,不用了,我不要奖励。」冷寒烟急忙摇着头,表示自己真的不要奖励了。 「那怎么可以?昨晚你可是很尽兴呀!在红绸上就泄了身子,还不断地喊着要……虽然后来你昏了过去,可是现在我们可以补上的。」说着,花无忧将羽毛又往下移了移,挤进了花瓣中,轻轻撩拨起了花珠。 现在,花无忧愈来愈喜欢这个敏感的小家伙了。她可是他遇到过最敏感最柔软的女子了,无论他用什么姿势和工具,她总能很快地便泄了身子,发出让他陶醉的呻吟声,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此刻他怀里娇羞粉嫩的小家伙,哪里还像是刚刚到花府那个冷冰冰的「冰块」? 「唔,无忧。不,不行了……饶了我吧……」花珠已经敏感地挺立了起来,冷寒烟害怕极了,若是再泄一次的话,这一天她恐怕都要起不了床。 这几日,她日日赖床,早就被莲心笑话了。若是一大早便沉溺于床榻之欢,到时候还不被花府上下笑话死了? …… 「无忧,无忧……啊呀呀呀……」冷寒烟再一次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泄了身子,这一次,她终于再次昏死了过去,所以丝毫没有发现,花无忧身下的「宝贝」已经昂然挺立,雄风再起了。 【第八章】 用过午饭后,莲心看着罗汉榻上昏昏欲睡的冷寒烟,不由地偷笑了起来。 姑娘自从订婚以来,一天竟比一天懒了,看来花公子还是很疼爱姑娘的。 「莲心……」花田从院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盒桃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呀,是我最爱的桃酥。」莲心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低声问道,「怎么,又跟公子出门去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与花田的关系,就和二位主子一样,愈来愈亲近了。 「嗯!公子在王木匠家订了一把奇怪的椅子,我陪着公子去瞧瞧。姑娘呢,又睡了?」 「嗯,可不是。看这样昨晚又累坏了。对了,什么椅子呀,有多奇怪?」 花公子前几日让人把花老太君的摇椅送了回去,说是差点摔坏了姑娘,可是她也没看到姑娘坐摇椅呀?再说一个摇椅,姑娘又不是不会坐,怎么会摔着呢? 不过当时,姑娘只是红着脸没说话,后来她私下问花田,花田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总之啊,就是花公子和姑娘订婚后,两个人都变得神神秘秘起来了。 「这个嘛……等晚上送来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花田卖了个关子,却听到房里「当啷」一声。两人急忙冲了进去,却看到冷寒烟正从地上坐起来。 「姑娘,你摔着了呀?」莲心急忙过去扶起了冷寒烟,「一定是作恶梦了,要不怎么能掉下来呢?」 这一次,莲心有点相信姑娘会从摇椅上摔下来了。 「唔,我没事,我只是乏了。莲心,扶我去床上,我要睡一会儿,你们都别来吵我了。」她分明是迷迷糊糊听到花田说,花无忧又弄了个什么奇怪的椅子,才会吓得从杨上一骨碌摔下来。 这个天杀的,又想做什么? 莲心哪里知道冷寒烟心中的苦,她扶着冷寒烟小心地躺好,盖好丝被,轻轻地退了出来。 「花田,你看我们姑娘这样贪睡,是不是有了呀……」莲心的脸上又兴奋又担忧,她依稀记得来看病的大娘曾提起自己女儿怀孕时,也是十分嗜睡的。 莫不是姑娘也有了?那她岂不是要快一点去学学该怎么照顾孕妇了? 「呃……这个,应该不会吧?」花田看着一脸纯情的莲心,不知道该怎么说。貌似他们的大少爷似乎还没完全好吧? 「哼,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等晚上,我自个儿去问姑娘去。」莲心一扭头,拿着桃酥甜滋滋地吃去了。 于是乎,晚上花无忧带着他的绝世摇椅回来后,就看到了一个趴在八仙桌上、愁眉不展的小妇人。 「小烟儿,你怎么了?」花无忧让人将摇椅放在里屋,便让众人都关门退了下去,自己则坐到冷寒烟的身旁。 「无忧,你说我是不是有了呀?」晚上莲心问过她之后,冷寒烟也迷茫了。娘给她的医书上从来没有关于孕妇的知识,而娘也从未跟她提过这方面的常识。所以,她一直以为,只要男女结为夫妻,便会生孩子的。 「噗……」花无忧一口水还未喝下,便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花无忧看着一脸迷茫的小妻子,简直不敢相信,「你、你是大夫,难道不清楚吗?」 「可是我娘没有教过我这些呀!」冷寒烟嘟着嘴,似乎对花无忧大惊小怪颇有不满。 「哦,哦,是,你娘只教你如何解驭龙丹的毒,而且教得很好。」花无忧环住冷寒烟的腰,轻声安慰着。今晚,他可要大展雄风,而且还要哄着她试试他新发明的摇椅。 「才不是呢!驭龙丹的毒,是我自己研究的,我娘教我的都是其他的……」冷寒烟急忙纠正花无忧的错误。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些了。为夫保证,现在你绝对没有怀孕,不过今晚之后嘛……为夫会努力让你怀上的。」花无忧说完,一个公主抱,便将冷寒烟抱在了怀中。 八仙桌上,是莲心准备好的草莓,大大颗的,洗得极为干净,娇艳欲滴的颜色,宛如冷寒烟的唇瓣一样诱人。 花无忧伸出手指,捡了一颗,放在口中却不急于咽下,他轻轻抬起冷寒烟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下去。 借助了舌尖的推波助澜,草莓便滚入了冷寒烟的小口中,大大的草莓占据了冷寒烟大半的檀口,只轻轻一咬,红红的果汁便流了出来。 花无忧拿出帕子,仔细地替冷寒烟擦了擦嘴角,「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般,怪不得上次差点从摇椅上摔下去。」 「唔,才不是呢!还不都是你。」冷寒烟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上一次,若不是他非缠着她在那上面做那种事,她怎么会跌下去? 花无忧最爱冷寒烟这羞涩的模样,他紧紧地将冷寒烟揉在怀中,一双大手还是不安分了起来。 「好,都怪我。这一次,为夫保证,再也不会让你跌下去了。」说着,花无忧又低下头,送上了一个缠绵的吻。 他已经忍耐好久了,自从昨晚发现自己的「宝贝」终于康复了,他这一整天都兴奋不已,时刻都想着要好好把冷寒烟抱在怀中疼爱一番。 这诱人的小家伙,已经让他动心多久了。若不是担心最近她过于劳累,怕初次的欢爱伤了她,他恐怕白天就会忍耐不住要了她。所以,白日里他才不得不出了门,四处闲逛,好给她多一点的时间休息。回来后,知道她睡了一天,心里更是欢雀不已,看来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当冷寒烟还沉醉于缠绵的吻中时,花无忧已经俐落地将她的衣衫统统脱下了。 「小烟儿,今日咱们换个疗伤的法子好不好?」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咦,什么法子?」冷寒烟已经习惯了花无忧的色狼行径,所以被脱去了衣服也没有再像一开始那般大惊小怪了。 「小烟儿,你只想到了,嘴巴是最适合的敷药途径,可是有没有想过,还有其他地方也是跟人体温度差不多的呀?」花无忧修长的手指围绕着冷寒烟的雪乳,轻轻打着圈圈。 「手吗?可是手太干了,湿度不合适的。」冷寒烟摇着头,当初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手呢! 「不是。」花无忧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往花xue里一戳。「这里你不觉得也很适合吗?」 「什么?那里?怎么、怎么可以呢?」冷寒烟结结巴巴地说着,虽然好像条件符合,但那可是女儿家的私处,怎么能…… 「怎么不可以呢?每次你不是都很欢愉吗?」说着花无忧又将手指卖力地朝里滑动了一段,逗得冷寒烟微微变了脸色。 第十五章 「可是……」冷寒烟还想辩解,却被花无忧一把抱在了桌子上,果盘、药瓶都被他统统挪到一旁,冷寒烟躺在八仙桌上,小手紧紧地抓着花无忧的手臂,「无忧,你要做什么呀?」 「我……不过是想换种治疗方式罢了。我保证,你会爱死这种方式的。」 花无忧亲了亲冷寒烟的额头,伸手将药瓶拿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挖出一块淡绿色的药膏,尽数抹在了花珠之上。 「无忧……」那可是给他治病的药膏呀! 「别急,小烟儿。」花无忧说完,拿过一颗草莓塞进了冷寒烟的口中, 「小烟儿,咱们玩个游戏吧,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颗草莓都必须要保证完整,否则……我可是会惩罚你的哟!」 他也不等冷寒烟回答,双手分别抓住冷寒烟的脚踝,往两旁一分,冷寒烟粉嫩的花xue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还未等冷寒烟有任何反应,花无忧便低下头,伸出红红的长舌,卷起了一点淡绿色的药膏,借助舌头的力量分开花瓣,将药膏塞进了花xue之中。 凉凉的药膏一入体内,冷寒烟便抖了一下。温热的花xue遇到带着凉意的药膏,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舒爽,还未等那股凉意消失,花无忧的舌便又送了一点进来,而这一次,竟然又往里了一些。 就这样,花无忧的红舌反反覆覆地在冷寒烟的花xue里进出,后来的药膏不断挤压着前面的药膏,渐渐地,冷寒烟便觉得花xue里又麻又胀,小腹里也鼓鼓的,似乎那羞人的潮水又要来了。 「无忧……我、我……」冷寒烟含着草莓含混不清地说着,她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快一点结束羞人的折磨。 「别急,小烟儿,我还没涂抹均匀呢最后一小块药膏卷了起来。花无忧舌尖用力地扫过花珠,将最后一小块药膏卷了起来。 「呀……」冷寒烟只觉得花xue一紧,双腿不由地并拢起来。花无忧哪里肯干休,双手一用力,纤纤玉腿便又大大地分开了。 这一次温热的舌插 入之后,便翻搅着药膏在花xue里不断地涌动着。 「无忧……无忧……」冷寒烟娇喘阵阵,额上渐渐浮现了一片香汗。唔,好痛苦,小腹里的潮水已快蔓延全身了,可是……可是花xue里的药膏是等下要给他治病的,不能泄呀…… 冷寒烟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许自己泄了身子,却不料,牙关一咬,她口中的草莓便碎了。 「呜……这可怎么办?」冷寒烟抬手擦去了唇边的草莓汁,楚楚可怜地望着花无忧。 花无忧听到她的呜咽,抬头一看:心里顿时乐开了。他抬起身子,低头吻了下去。 苦涩的药膏与酸甜的草莓汁液混在一起,让冷寒烟的小口中顿时散发出奇异的芳香,冷寒烟渐渐觉得浑身酥麻了起来,她知道,这是药膏在挥发药效了。 「唔……无忧……」冷寒烟趁着还未被花无忧的吻给缠得失去理智,忙阻止了他,他们还要疗伤的呀! 「小烟儿,别急,我的惩罚马上就来了。」说完,他一把将冷寒烟抱在怀中,朝着里屋他制成的新摇椅走去。 屋子里,一座裹着红绒布的奇怪摇椅摆在房间正中央的丝绒地毯上。说它是摇椅,却还不像,只见它没有椅腿,下方是一条弯弯翘起的竹片,整个椅子腿像是一弯翘起的月牙,也像是一根弯弯的扁担,随便压下一端,另一端便会高高翘起,一松手,整个椅子便会自己摇摆起来。 靠近地面的地方,安置了两个厚厚的蒲团,蒲团上方是裹着软布的背靠,还能自动调节背靠的角度,看样子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坐在上面。蒲团两旁是隆起的两个扶手,只是这扶手不是平的,而是微微斜向上的,同样都裹着厚厚的绒布。 「无忧,这是什么呀?」冷寒烟不由地有些好奇。 「别急,小烟儿,等下你就知道了。」说着,花无忧抱着冷寒烟走到了奇怪的摇椅旁,他将冷寒烟放了上去,然后走到床边,拿出了一条新的红绸和另一样奇怪的东西。 「无忧……」冷寒烟一见红绸便羞得想要逃走了,可是刚刚她吞下了药膏,此刻身子已经酥麻了,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 「别怕,小烟儿,这次会很舒服的。」花无忧这一次只是用红绸将冷寒烟的小手轻轻绑在椅背后,让她的酥胸更加挺立。然后,竟然将她的双腿绑在了两个扶手之上,他一站起来,摇椅就朝后摇了下去,红绸上的羽毛便搔痒着冷寒烟的大腿根部,弄得她好痒好痒。 「无忧……别闹了……」冷寒烟不满地嘟囔着,「每次都将人家绑起来,好讨厌呀!」 「哦,是吗?等下你就不会讨厌了,反而会爱上它。」花无忧坏笑着将另一个奇怪的东西绑在了她的胸前。两个带着细绒毛的圆圈正好套在了她的雪乳之上,上面是两个同样的小正好包裹住她的红梅,只轻轻一动,那些绒毛便会摩擦着她敏感的椒乳,让她心痒难耐。 花无忧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便脱下了自己的衣衫,接着便是长裤。 「无忧,你……」长裤褪下后,冷寒烟惊喜地看到他鼓鼓的亵裤,难道……他已经好了? 花无忧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雪白的亵裤褪下,重振雄风的 「宝贝」叫嚣昂扬着,龙头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宣告着王者的归来。 哇,他的宝贝好大好大呀!冷寒烟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又欢愉又紧张。 …… 「无忧,我爱你……」在云巅之上,冷寒烟颤抖着身子,大声地告白着…… 冷寒烟不知道自己何时昏了过去,当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上,身上熟悉的身体依旧在卖力地耸动着。 「小烟儿,你醒了……」晶莹的汗珠从花无忧的额头上滴落下来,正好砸在冷寒烟胸口的小圈上,细小的绒毛用力蹭了蹭红梅,冷寒烟难耐地发出了一声低呼。 「唔……无忧……我、我第几次了?」她还记得,昏倒前她已经泄了三次身子了,呜,好羞人呀!她总是这么没用。 花无忧笑嘻嘻地用力扭动了一下窄臀,竖起了四根手指,「刚刚我抱着你在墙边又泄了一次,小烟儿,你太热情了。」说着他指了指墙角下一摊水迹,那可都是他的小烟儿热情的证据呀! 果然冷寒烟一看到那滩水迹,便又红了脸。 虽然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他应该收敛一些,可是不知为何,花无忧就是无法停下来,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她。他想看着她在他身下呻吟,在他身下求饶哭喊,甚至连她昏迷过去的样子都那么迷人。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从心里疼爱一个女人,他承认,这一次他终于栽了。 不过,栽在这个小女人手里,他认了。明日他就要跟奶奶说,他要结婚,他要娶冷寒烟为妻。 「小烟儿,要不要吃点水果?」花无忧突然停下了身子,让冷寒烟稍稍得到了一丝喘息。 冷寒烟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被花无忧小心地抱在怀里,绕过屏风走到八仙桌前。 花无忧拿起两颗草莓轻轻地喂给了冷寒烟,吃了两颗草莓的冷寒烟,终于觉得身子稍微舒服了一些。她轻轻地推了推花无忧一把,「你、你好了没有……」 再折腾下去,她真的要散架子了。 花无忧瘪着嘴,满脸不甘,「我还没有泄过呢……小烟儿,你说,它会不会还没好?」 「不、不会吧……」如果这样还不算好,那么恐怕世间的男子都是「不举」之人了吧? 「可是它也想吃草莓……」 「哦……」呃,它要吃草莓,怎么吃? 冷寒烟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大色狼已经顶开了她的双腿,以飞快的速度将两颗草莓塞进了花xue。 「无忧……」冷寒烟颤抖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拉着花无忧的手,可是哪里阻挡得了色公子发狂呀? …… 【第九章】 「唔……无忧……」第二日,当冷寒烟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看了看周围干净的屋子和床榻,还有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寝衣,嗯,好像还有人帮她洗过澡了。 一定是他吧?想到昨夜的疯狂,冷寒烟羞红着小睑裹着被子在床榻上翻了个身。 「姑娘,你醒了吗?」屋外的莲心听到声响,轻声在门外问着。 「哦,醒了。莲心你进来吧!」冷寒烟撑起酸痛的身子下了床。 「姑娘,这一觉睡得可好?」莲心一进来便看到了冷寒烟脖颈上的点点红梅,不由地偷偷笑了起来。 「嗯,挺好的。」冷寒烟低着小脸,不敢看莲心,「对了,无忧呢?」 「哦,公子呀,我听花田说,好像是三位四戒公子知道公子好了,所以前来道贺,公子应该去招待他们了。我阳刚回来的路上,正碰到金公子,他还邀请姑娘一起前去呢!只是我不知道姑娘起来没有,没敢答应。」莲心在水盆里拧干了面巾,递了过来。 第十六章 「咦,他们怎么知道无忧好了?」冷寒烟接过方巾,好奇地问着。 「这、这个……是花老太君最先知道的啦!」莲心的小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讨厌,昨晚姑娘叫得那么大声,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 看到莲心红了脸,冷寒烟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急忙将脸掩在方巾内,不敢抬头了。 呜……好羞人呀! 「姑娘,你去不去呢?要不,我去告诉金公子,你身体不便,还是不去了吧!」 「不,不,我去,我去。」这个时候若是身体不便,岂不是更会让人笑话?冷寒烟一咬牙,让莲心帮她梳妆打扮了起来。 与此同时,花厅里三位公子一见到花无忧,便急忙道喜了。 「无忧,恭喜你了。」 「谢谢三位哥哥。」花无忧满面春风的样子,让三位公子不由地也开心了。好久没看到花无忧这个模样了,这才像是大名鼎鼎的色公子呀! 「无忧,我们已经听说了,那个冷神医,现在对你死心场地得不得了,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该大仇得报了?」难为荆冲现在还记得冷寒烟「折磨」花无忧的仇。 「这个个我……」 「呵呵,哥哥们就知道你是怜香惜玉之人。你放心,我已经让那个小婢女去请冷神医了,等一下,人来你不用说话,哥哥们自然会帮你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羞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什么?你们已经让人去找她了?」花无忧大惊失色,也来不及解释,便急匆匆地朝无忧居赶去。他要先拦住小烟儿,将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就算她要打他、骂他,他都认了。但是他也要让他知道,他的这个报仇计划彻底失败了,因为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当他急匆匆地从花厅走出去时,却不料冷寒烟在莲心的搀扶下从另一条花径走了过来。冷寒烟急着想见花无忧,就从小路一路抄近道走了过来,结果竟然阴差阳错,错过了最好的机缘。 「三位哥哥好。」冷寒烟知道四戒公子感情非比寻常,尤其是三位公子对花无忧更是疼爱有佳,有如亲兄长一般疼爱他,而花无忧有什么事,也都愿意跟三位哥哥说,所以她对三位公子十分恭敬地行了礼。 「呦,这不是冷神医吗?快坐快坐呀!」金不遗朝楚欢伯和荆冲便了个眼色,正好趁着花无忧不在,这坏人就让他们做了吧! 「金二哥,你唤我寒烟就可以了。」冷寒烟挨着门口坐了下来。 「那怎么行,你可是救了无忧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么可以无礼呢,是吧?」金不遗眨了眨小眼睛,楚欢伯和荆冲也都赞成地点了点头。 「我是无忧的妻子,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冷寒烟羞红着脸,轻声地说着。 「妻子?你是无忧哪门子妻子呀?」金不遗故意露出了惊讶之色。 「啊?」这一次轮到冷寒烟惊讶了。 「金公子是贵人多忘事吧,我家姑娘和花公子订婚的时候,您和两位公子可是都在呢!」莲心好心提醒着。 谁知道莲心的话一出口,便引得三位公子哄堂大笑起来。 「冷神医,你不会真以为无忧要娶你为妻吧?」金不遗捂着肚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你是什么意思……」冷寒烟哪里还坐得住,她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想问个清楚。 「够了!」荆冲一拍桌子,连桌上的茶碗都抖了抖。 「冷寒烟,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们看不出。你故意找人来陷害无忧,让他中了你母亲的驭龙丹,然后你假惺惺地住进花家,打着给无忧治病的名号,其实是想嫁入花家做享福的少奶奶。若不是无忧识破了你的诡计,又被你拿住了性命,他怎么会被迫和你订劳什子婚约?如今,无忧的病已经好了,你也不用在这里继续演戏了,带着你的东西,快点滚吧!」 荆冲的大嗓门宛如青天霹雳般,将冷寒烟劈得外焦里嫩,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你们都胡说什么?我没有,我没有逼迫他,是无忧说喜欢我,想娶我的。」冷寒烟强忍着眼中的泪珠,不肯相信荆冲的话。 「呵呵,世人都知道无忧为人贪玩,更不喜欢被婚约束缚,许多名门闺女,貌如天仙般的美人想要嫁给无忧,甚至甘愿委身为妾,都被无忧婉拒了,他又怎么会喜欢你呢?冷神医,听我一句劝,还是回你的绝情谷吧!以免再吵下去,面子上更加难堪。」楚欢伯念在她毕竟将花无忧治好了,也想留点情面。 「你们胡说!姑娘,你别听他们乱说,走,咱们找公子去问清楚。」眼见冷寒烟已经站不住了,莲心忙上前扶住了她。虽然,花公子以前的名声不好听,可是这段时间他对姑娘的好,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昨晚都到了后半夜, 他还起来去烧水给姑娘沐浴,这份心思怎么能做得了假呢? 「呵呵,大哥,看见没有?冷神医也被咱们无忧迷住了呢!」金不遗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是,想当初,金碧楼的头牌小红不也是被咱们无忧迷得团团转,甚至甘愿到花家来当个婢女服侍无忧呢!」荆冲也附和着。 「是啊,这一点我倒是很佩服无忧,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说起床上功夫,可比咱们哥儿三个强呀,是吧?冷神医。」金不遗促狭地说着。他可是打听清楚了,这几日,花无忧与冷寒烟可是夜夜欢歌呢! 冷寒烟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舱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他、他居然将她与那青楼女子比,难道在花无忧心里,也是将她看成了青楼女子? 「姑娘……」 「小烟儿……」 在无忧居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冷寒烟的花无忧,只得又折了回来。一进花厅,便看到冷寒烟面色如纸,摇摇欲坠,他急忙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小烟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花无忧一脸急切的样子,让其余三位公子都吓傻了,这花无忧是入戏太深,还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冷寒烟? 「呵,花公子,您的戏演得可真好呀……」待冷寒烟看清面前的人后,露出了一丝惨笑。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花无忧,在莲心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小烟儿,你听我解释……」 一看冷寒烟和三位哥哥的样子,花无忧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解释,你想解释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的三位哥哥所言都是假话,你从一开始便是真心爱我的,也是真心跟我订婚的?」这恐怕是冷寒烟第一次发怒,一向如水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烈火。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娘亲的话,更恨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他是花花公子,还非要爱上他?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恨过你,甚至当你说要订婚的时候,我还想着将计就计,如何藉机报复你,让你日后身败名裂,可是后来我……」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你闭嘴!」冷寒烟捂着耳朵不断地向后退着,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滚过她脸颊,苦涩的泪流进她的口中,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苦味。 苦吗?不,不苦,这都是她自作自受不是吗?当初明知道驭龙丹出自她娘的手,为什么不避嫌,非要从绝情谷出来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呵呵,男人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娘亲,我没听您的话,终于收到惩罚了! 看着冷寒烟捂着心口又哭又笑的样子,花无忧只觉得心如刀割,他上前几步,猛然跪在冷寒烟身前,「小烟儿,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只是求你,不要生气,我是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花厅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位公子傻了眼,难道这一次,花无忧真的是认真的,那刚刚他们…… 「啊,那个……弟妹呀,你别当真,刚刚我们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呢!」金不遗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想纠正刚才犯下的大错。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冷寒烟捂着胸口大笑起来,她明明是在笑,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的泪?喉咙里好痛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了出来。 「花无忧,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你就认为我这样好骗?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比青楼的妓女还要下贱,任凭你哄骗了一次又一次?莲心,我们走!」 冷寒烟踉跄着身子,拉着莲心就朝外奔去,可是却被花无忧一把抱住了腿。 「不,小烟儿,我不能让你走,我不能让你这样走,你听我解释……」 「滚开,你给我滚开……」盛怒中的冷寒烟一脚接一脚地踢着花无忧,可是花无忧任凭她如何踢打,就是不肯放手。 「花无忧,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放手,我已经被你骗走了身子,骗走了心,你的病也治好了,你为什么不放我走?你还想骗我什么?混蛋,放开我……」 第十七章 「姑娘,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呀!这段时间,你制药又失了不少血,这样激动身体会受不了的……」莲心从未看过冷寒烟如此癫狂的样子,又怕又心疼。 花无忧这才知道,原来冷寒烟又背着他用自己的血给他制作药丸了,心里更加心如刀割,他站起身来,更急着想抱住她。 「滚开……」冷寒烟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推开了花无忧,自己因为用力过猛,倒在了地上。 「小烟儿……」 「姑娘……」莲心抢先一步将冷寒烟扶了起来。她只觉得姑娘的手好凉好凉,浑身在不断地抖着,似乎一颗心也要碎了。 「莲心,带我走,噗……」冷寒烟刚强撑着站起身来,喉头一阵咸腥,口血便涌了出来。 接着,整个世界便黑暗了,花厅里的哭声、喊声、人声,都渐渐离她远去了。黑暗中,冷寒烟似乎看到了一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的心从自己的胸口挣扎着飞出,愈飘愈远,然后消失不见了。 呵,离开也好,否则留在自己的身体里,它疼,她更疼。 当晚,冷寒烟便醒了过来。 她又恢复了花无忧初次见面那个清清冷冷的女子,不,此刻的她比那时还要冷,还要冰,似乎没有一丝情欲,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寒仙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没有了生机。 「寒烟呀,这一次是无忧做的不对,奶奶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可是他确实是真的爱上你了呀!」闻讯赶来的花老太君看着被自己孙子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冷寒烟,心中也十分心疼。这可是她认定的未来孙媳妇呀! 莲心端来大夫煮的药,却被冷寒烟推开了。 「花老太君,令孙的病已经治好了,寒烟这就告退了。莲心,咱们走。」 冷寒烟强撑着坐起身来,穿上素白的绣鞋,咬着牙晃着站起身来。 「姑娘,你的身子……」莲心心疼得差点掉下泪来。 「我知道你与花田要好,若是你想留下来,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日后,你不许再踏进绝情谷半步。从此以后,绝情谷与花家势不两立,我冷寒烟也绝不会再治任何姓花的人,你好自为之。」冷寒烟推开莲心,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看都没看守在床前的花无忧一眼。 「姑娘……」莲心狠狠地瞪了花无忧身旁的花田一眼,一跺脚追了上去。 原本阴沉的夏夜,突然雷声闷动,顷刻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寒烟……」一直呆呆站在屋内的花无忧突然大喝一声,追出门去。身后的花田急忙拿着伞也追了出去,却看到自家公子跪跌在院子,趴在风雨中嚎啕大哭…… 色公子好了,听说是绝情谷的冷神医治好的。 可是,色公子又伤了,听说也是为了绝情谷的冷神医伤了心,日日守着酒坛子,活脱脱是另一个楚欢伯。 坊间传闻,说是色公子爱上了冷神医,可是冷神医是天生的「冰块」一个,根本不喜欢色公子的花花肠子。 不过,也有可靠消息说,其实是冷神医爱上了色公子,失了身又丢了心,才不甘心地给色公子种下了情毒,让色公子痛苦不堪。 自然这些都是猜测,谁也没去证实,也无法证实。花家每日大门紧闭,一向爱玩的无忧公子也不出门。 而绝情谷,听说比以前更加阴冷,冷神医比冷妙手更加无情,凡是姓花的人一概不治,甚至有时连一些男子都不给医治。大家再提到冷神医,也不再是笑吟吟地竖起大拇指了,而是摇摇头,叹叹气,唉…… 惹了祸的三位公子自然结伴到绝情谷拜会,想要将事情解释清楚。可是,莲心一看到是他们三人,立刻拿着手腕粗的木棍赶他们走。其实他们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得更加不可开交。最后连跟着去的花田也被莲心打了,大家这才不死心地回到东雍城。 「唉……」楚欢伯放下了酒葫芦。 「唉……」金不遗都已经懒得捡桌子下不知道谁掉的铜板了。 「唉……」荆冲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不该让兄弟们冲进绝情谷,把冷寒烟抢出来。 花老太君看着一屋子愁容满面的四位公子,一拍桌子,「忧儿,闯了祸就要勇敢的去承担。花田,去准备马车,送公子去绝情谷,不把寒烟给我带回来,我也就不认这个孙子了。」 「啊!」花田大张着嘴,可是一看到老太君坚定的样子,便将满肚子的话都吞了下去,急急忙忙地去准备马车了。 唉,老天爷呀,你好歹开开恩,给咱们公子一个机会吧! 花田没想到,一离开花府,这公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颓废,也不再哀声叹气,反而连夜赶路,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将少奶奶带回家不可。 可是,少奶奶哪是那么容易哄的呢? 一连赶了十日路,两人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绝情谷,只见谷口竖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书着「姓花者擅闯,死!姓花者求医,死!」几个大字。 牌子上的红漆还是新的,一看就是刚刚挂上的。 「小烟儿,你果真如此恨我?」花无忧伸出修长的手指,心疼地摸索着牌子上的红漆,不由地红了眼圈。 「公子,你真的要进去吗?」花田看着牌子上的字,不免有些担忧。 「那是自然,走,花田,咱们进去。」花无忧一掀衣摆,走了进去。 「哦,啊?」公子呀,这不是寻死吗?花田看着愈走愈远的公子,一狠心,便跟了上去。 呜,莲心,若是你家姑娘真的要杀我,你可要来救我呀,呜,还有公子…… 绝情谷里一棵树木都没有,空荡荡的空地上,除了野草便是一些零星的野花,看起来十分萧条。可是听老管家说,这绝情谷应该是草长莺飞的。 小烟儿,都怪我,是我害得你如此的…… 花无忧一路走着,一路悔恨着。 「来者何人?」迎面而来的红衣女子正是莲心。 「莲心……」花田忙上前了几步,却不料莲心一看是他们主仆二人,顿时眼露恨意。 「你们还来做什么,难道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 「莲心,你家姑娘可好?」 「好?哼,好的很呢!这可都是拜花公子所赐。」 姑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姑娘了,以前姑娘私下里还会跟她说说笑笑,可是如今呢,两三天都不说一句话,每日不是发呆,就是流泪,看得她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你们走吧,趁姑娘还没发现。」虽然花无忧可恶,可是花田毕竟也曾对她颇有照顾。 「莲心,谁在外面?」 一抹淡淡的素自从谷内走出,花无忧上前了几步,顿时眼含热泪,是他的小烟儿,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只是,她为什么变得这般瘦,这般憔悴,都是他这个大混蛋害了她。 冷寒烟一见是花无忧,也不待莲心解释,一挥衣袖,一抹淡蓝色的烟雾便将逼近的花无忧拢在其中。 花无忧只觉得一股香甜之气,接着却觉得心口一窒,一口喘不上来,人软软地便倒在了地上…… 【第十章】 花田这才知道为什么绝情谷住着两个姑娘,却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原来,善于救人的神医,也会使毒害人。 公子自那日在谷口中了少奶奶的毒后,已经被苦苦折磨了三日三夜了。他偷偷求莲心给公子偷解药来,可是莲心却说那解药被姑娘藏了起来,根本找不到。花田又想带着公子去城里治病,可是公子却死活不肯离开,说是就算死,也要死在绝情谷门口。 「冷,好冷……」草棚里,花无忧的寒毒再次发作。只见他缩成一团,浑身紧紧地裹在草堆里,面色铁青,唇色发白。 「公子……」舍柴回来的花田急忙跑进草棚里,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花无忧身上。 「公子,公子……」花田不断揉搓着花无忧的身子,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可是公子却依旧浑身发抖,脸颊冰得简直像是千年寒冰一般。 「烟儿,小烟儿……」花无忧紧闭着双眼,牙齿嗑在一起发出「哢哢」的响声。 小烟儿,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如果我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么我就算是冷死了也值得。 草棚外,响起轻浅的脚步声。花田抬头一瞧,正是冷寒烟和莲心。 「少奶奶,莲心……」花田「扑通」一声跪在了冷寒烟面前。「少奶奶,求求你,饶了公子这一次吧!公子是真的喜欢你的,你走了之后,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整日酗酒叹气。这次来,他又连夜赶路,本就身子虚弱,再也受不了这寒毒了,还请少奶奶开恩,饶了公子吧!」 听到冷寒烟来了,花无忧也睁开双眼,用尽全身的力量,爬了过来。 「烟、烟儿……」他想将冰冷的手指伸直,碰一碰她,哪怕只是她的鞋子也好,可是冷寒烟却嫌弃般地躲开了。 花无忧受伤地缩回了手,蜷缩在一旁,浑身颤抖地望着冷寒烟。 第十八章 「花田,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少奶奶。别忘了,当初你家公子可是为了报仇才与我订下婚约的。」 「不,不是的,公子是真心的……一花田急忙替花无忧解释着。 「够了。」冷寒烟说着扔出了一个瓷白的药瓶,药瓶「咕噜噜」地在稻草上翻了几下,花田急忙接过来,仔细地看着。 「这是什么?」 「花田,快给你家公子吃下去吧!这是解药。」莲心说道。 「解药?」花田有些疑惑,这又上演什么戏码呀? 莲心见花田犹豫,急忙解释着,「我家姑娘只是气花公子冤枉她下毒罢了,这才给花公子吃点苦头。」 「花田……我相信她……」花无忧伸出手示意花田将药瓶给他,就算是冷寒烟给他吃毒药,他也会吃下的。 冷寒烟看着花无忧将药吃下后,便一甩衣袖回谷了。 莲心叹了一口气,不由地摇了摇头,「花公子你这次错得真是离谱!姑娘本是好心出谷救你,可是你却冤枉她故意让你中了驭龙丹的毒,你不想想,以我家姑娘的本事,想要让你中毒简单的很,又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么多事情出来呢?如今,害得她自己伤了心,又惹恼了夫人,唉……」 「夫人?你是说妙手神医回来了?」吃了药的花无忧果然好了许多。 「是啊,你和姑娘的事情搞得那么大,夫人听说你伤害了姑娘,自然会回来啊!」唉,姑娘失身又被骗之事,不知道夫人生了多大的气,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你们快回去吧!我也回谷了。日后,你们别来了。夫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莲心依依不舍地看了花田一眼,从此以后,她与他可能要天各一方了吧? 「莲心……」花无忧忍着身体的不适,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莲心的衣袖。 「花公子,请你自重。」莲心面露怒气,一甩衣袖。看在花田的面子上,她才强压下对花无忧的满腔怒气,谁知道他居然还不怕死地冲上来。 「对不起,莲心,我只是想让你带我们进谷去。」花无忧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一个丫头,可是为了小烟儿,此刻他什么都愿意做。 「是啊,莲心,带我们进去吧!若是少奶奶被责罚的话,也有公子帮她解释、扛着呀!」花田最了解莲心的心思,不管怎么样,先把公子带进去再说,若是里面真的有暴力情节,也只好让公子先忍着了。唉,这年头,想娶房媳妇也真难呀! 果然,花田的话说进了莲心的心里。今日夫人回来已经发了很大的火了,说是明日再跟姑娘算帐,谁知道这帐该怎么算呀? 就这样,花无忧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地跟在莲心身后,躲在冷寒烟用来休息的竹屋外面的柴房里。 绝情谷的气温不像东雍城那般热,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娘,您早些安置吧!女儿明日再来请罪。」冷寒烟从娘亲的屋子里退出来,在门口施了一礼后,便在莲心的搀扶下离开了。 花无忧趴在柴房的小窗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冷寒烟愈来愈近的身影。 今日才将她看得仔细,她变得好瘦呀!脸色也很苍白,是不是上次的病还没好? 花无忧双手紧紧握着窗棂,花田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公子,生怕他再用力,就将窗棂给折断了。 「莲心,我还不想睡,你把躺椅搬出来吧!我想坐一会儿。」上天像是在帮花无忧一般,冷寒烟临进屋前忽然改变了主意。 看了一眼柴房,莲心便匆匆地将躺椅搬出了竹屋。 躺在椅子上,冷寒烟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头顶的这片夜空。夜幕好黑,就像是没有未来的明天,今晚的月亮好黯淡,难道她也伤心了吗?那些散落在夜空中的星星,是不是就是她的泪珠? 月亮还能有眼泪,可是她自己呢?已经流不出一滴泪了。她的泪,都在离开花家的那一日流干了。 「姑娘,夜凉了,披件衣服吧!你身子还未痊愈,别再受了风寒了。」那日离开花家时,姑娘淋了大雨,生了场大病,到现在还没痊愈。 「我没事。」冷寒烟简单地应了一声,便不愿再说话了。她的心已经伤透了、死了……不,应该说,她整个人都随着她的心死掉了。 静静的山谷,黑黑的夜,两个人沉默不语,遥遥地注视着自己眼中的那片世界…… 冷寒烟昨夜睡得很晚,可是一早便起来了。冷妙手没有出屋,莲心将做好的早饭端到冷妙手的屋里,又伺候着冷寒烟用过早饭,趁人不备,又送了点东西给柴房里的主仆二人。 吃过早饭后,冷寒烟便跪在冷妙手的门外。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夫人也没说要罚你跪呀!你身子不好,快起来吧!」 柴房里的花无忧听到莲心的叫声,将手中的馒头一扔,若不是花田拦着,他恐怕就要冲出去将冷寒烟抱在怀里了。 「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呀!您再等一下、看一下。」现在出去,岂不是要连累了莲心吗? 冷寒烟倔强地不肯起来,正当莲心苦心劝着的时候,冷妙手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从房中缓步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红色的皮鞭。 「夫人……」莲心见夫人拿出了鞭子,急忙伸出手挡在冷寒烟面前。 「莲心你闪开。」冷寒烟冷冷地说着,「女儿做错了事,自然要让娘亲责罚。」 「哼,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冷妙手一把将莲心推倒在地,红色的鞭子在空中挽了一个鞭花,「说,你做错了什么?」 「女儿不该相信男人。」冷寒烟低声地说着。 「大点声,我听不到。」冰凉的鞭子抽在冷寒烟的肩头,抽破了她洁白的衣衫,一片嫣红的血迹绽放在肩头。 「女儿不该相信男人。」冷寒烟大声地喊了出来,将痛苦的声音压在口中。 「小烟儿……」花无忧冲到了门口,却被花田一把抱住,「公子,您再忍忍,莲心会想办法的,她一定会想办法救少奶奶的。」 想办法?她能想什么办法?花无忧透过窗子,看着红色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冷寒烟身上,那些鞭子彷佛都抽在了他的心上,简直比杀了他还痛。 「滚开!」花无忧一把揪住花田将他扔到一旁,自己推门而出。 「不要再打了!」花无忧疾步上前,伸出双手将冷寒烟护在怀中,下一刻鞭子便抽打在他的后背之上,好疼,可是心里却好甜。 「花无忧?!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寒烟诧异地问着,跪在一旁的莲心不由地低下了头。 「是我自己闯进来的。」花无忧自然不愿再连累他人,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冷妙手,「冷神医,这件事是晚辈对不起小烟儿,请您不要责怪小烟儿,晚辈甘愿受罚。」 「呵呵,原来你就是花无忧,骗了寒烟的那个色公子?好,我正想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我今日不仅要罚她,还要好好地罚你。」冷妙手本就吃了男人的亏,才会从小就教育女儿绝情避爱,不料女儿终究还是步了她的后尘,她心里又疼又恨,更痛恨眼前这个「负心」的男人。 红色的鞭子在空中翻舞着,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抽了下去。花无忧用自己不算宽广的怀抱将冷寒烟密不透风地护在怀里。鞭子无情地抽在他的脸上、身上、手臂上,可是他根本顾不上躲一下、避一下,只是全心全意地想要保护冷寒烟。 「别怕,小烟儿,我在这儿,你的无忧在这儿。」花无忧趴在冷寒烟的耳 边喃喃地说着,鲜红的血滴从他的脸上、额上一滴滴地滑落,染红了冷寒烟雪白的衣衫,也让冷寒烟掉下了久违的泪。 温热的泪滴顺着冷寒烟冰冷的脸颊,一滴滴落在月白的衣衫上,洇开了鲜红的血,彷佛冬雪中盛开的红梅…… 「别打了,别打了……」眼看着公子的身影遥遥欲坠,花田再也忍不住,大喊着跑了出来,「冷大神医,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你又是什么人?」冷妙手瞪了莲心一眼。 「小的是公子的小厮,冷夫人,请您饶了公子和少奶奶吧!公子是真的喜欢少奶奶的,只是少奶奶误会了。」花田为了公子,简直是豁出性命般地挡在了公子面前。 「哦,少奶奶?呵,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公子是怎么对我的女儿的。莲心,去搬张椅子来,我累了。」 莲心见夫人终于肯停下来了,急忙擦干了泪痕,搬了一张竹椅过来,扶着冷妙手坐了下来。 「放开我……」冷寒烟挣扎着推开花无忧,她不要再眷恋这个曾经给过她温暖却又狠狠伤过她的怀抱了。 「唔……」身后一声闷哼,冷寒烟回头一看,只见花无忧半趴在草地上,月白色的衣衫上,一道道都是鲜红的血痕和暗红色血迹。冷寒烟这才想起来,花无忧身上的寒毒刚刚才解,这身子也虚着呢! 第十九章 看到冷寒烟眼里闪过的担忧,花无忧忍着痛,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小烟儿,别担心我,我没事。莲心,快扶你家的姑娘起来。」 「哼,现在说没事还太早吧?等通过了我的考验再说吧!」冷妙手冷笑着坐起了身子。 考验?冷寒烟在莲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却依旧不明白自己的娘亲是要做什么。 「其实我不明白,像花公子这般富有的公子哥儿,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不行,怎么就看上我那姿色平平的女儿呢?」 冷寒烟垂下了头,其实她也想知道这个答案。花无忧的莺莺燕燕们她已经见过了,几乎每一个都比她漂亮十倍。 「钱财算得了什么,那些女人都是看中了我的钱,可是小烟儿喜欢的却是我这个人。只要小烟儿肯嫁给我,我宁愿散尽千金也不后悔。」花无忧望着冷寒烟,眼里满是深情。 「好,既然如此,就请花公子将名下的所有身家都赠予我女儿吧!莲心,「准备笔墨。」 莲心将笔墨递到了花无忧面前,花无忧毫不犹豫地拿起便写,字字如蛟龙出海,下笔不悔。不出片刻,一张财产转让书便写好了,花无忧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用手指蘸了身上的血迹,用力地留下了自己的指印。 「好,好……」冷妙手接过来一看,果然不假。 「不过,我还要看看,花公子为了我女儿,是否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冷妙手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扔到了花无忧脚下,「现在,你就证明给我看吧!」 「公子,不可!」花田眼疾手快,一把将匕首捡了过去。公子不要钱财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为了少奶奶连命都不要了,那简直太傻了。 「公子,算了吧!您想想呀,花家可是九代单传,若是您不在了,老太君该怎么办,花家该怎么办,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该怎么办呀?」花田哭着、动着,只希望公子能够改变主意。 站在一旁的冷寒烟也终于有些动容了,她刚要开口,便看到娘亲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又垂下了头。 看到冷寒烟为难的样子,花无忧怎么忍心?他忍着痛,朝花田伸出手,「给我。」 「不,公子,我不让你伤害自己。」花田跪着退了两步。 「花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如果你不认我这个主子,就立刻给我走。」这还是花无忧第一次朝花田发如此大的火。 「公子……」花田颤抖着手,递上了匕首,然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你家公子还没死呢!喏,花公子,请吧……」冷妙手淡淡地说着,似乎像是在说着一件小事。 花无忧拿过匕首,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稍微侧了侧身,面朝着冷寒烟,有些哽咽,「小烟儿,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怎么样你才愿意原谅我。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很爱你,想要娶你做妻子的。只是……呵,现在恐怕已经做不到了,日后,你找个更疼爱你的丈夫,好好照顾你吧!我就用我的血,来为我曾犯下的错赎罪吧!」 话已尽,刀锋出,花无忧挥着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胸口插去。 一声闷哼,两声尖叫。 「公子……」 「无忧……不,无忧……」冷寒烟哭喊着扑了过去,将花无忧搂在了怀中,「不,不要死,无忧,不要死,我不恨你了,我不要嫁给其他人,我只要你,只要你呀……」 她以为娘亲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傻得杀了自己。 「公子,公子……呜……」花田倒地痛哭,双手死死地揪着青草。 「花公子没流血……」一旁的莲心满脸泪痕地突然指着花无忧的胸口,果然那里雪白一片。 「无忧……」冷寒烟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花无忧的脖颈。 「我、我没死……」花无忧也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缓缓举起拿着匕首的那只手。 匕首,还是匕首,只是原来是内有玄机,刀刃一碰到硬物便会自动缩到刀柄里。所以花无忧会觉得有撞击的痛楚,却没有刺破胸口。他不过是被自己给吓呆了。 「我……」冷寒烟刚刚的话,花无忧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小烟儿,这下你可不许耍赖了。」 「我、我才没有……」冷寒烟满面绋红,瞥了一眼母亲,又站起身来避开了花无忧。 「冷夫人,不知晚辈可经过了考验?」如今,花无忧只想赶快将他的小烟儿抱到没人的地方,然后跟她说说心里话,求得她的原谅。 「想不到花公子倒也肯为了我这个傻女儿不要命,真是有趣。」冷妙手低声笑着,「我听说,花公子有个名号是色公子?」 「那是晚辈以前不懂事。」花无忧挠了挠头,这个名号真的不怎么好,似乎总在给自己惹麻烦。 「是吗,那要是现在我让花公子将这个名号抛弃……」 「晚辈自然十二万分愿意,色公子这名号,从今开始就与我花无忧无关了。」花无忧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惜呀,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色,易迷,难拆,这柳下惠虽然被人称颂,可是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想要抛开色公子的名号,那就要看花公子有没有做「柳下惠」的本事了。」冷妙手哈哈一笑,尖锐的笑声响彻山谷。 山谷里偏僻的木屋里此刻热火蒸腾,冷妙手命人在屋子的四角里点了火盆,上面还撒上了催情的迷香,浓郁的香气在屋子里飘荡着,虽然无毒,可是却有催情的效果,通常都是小儿女闺房之乐时所用的熏香。 坐在床榻上,花无忧紧闭着双眼,强忍着逼人的热浪,心里打定主意,就算等下被热得昏死过去,也不要宽衣解带。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阵轻浅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似乎有一个人一步步地向他靠近。 花无忧不由地紧绷着身子,喉结紧张得上下翻动。冷妙手真的这么狠?还真的找一个女子来勾引他?那小烟儿知道吗?她不会生气吗? 他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肩头,然后停在了他的胸前,反覆画着圈圈。 唔……好软,好香,好像他的小烟儿呀……呸呸,该死的花无忧,怎么又开始乱动情了。 花无忧急忙敛住自己的心神,心中默默地开始念起了经。可是他一向不信佛,哪里会念佛经呢?翻来覆去,就只是南无阿弥陀佛几个字,念着念着,心里更乱了。 那双小手已经解开了他的上衫了,唔,干嘛解他的寝衣?唔唔,不,不要脱呀! 花无忧顿时汗如雨下,他也顾不得冷妙手不许他伸手反抗的命令了,伸出双手胡乱一推,只觉得双手推在了一个软绵的躯体上,然后「砰」地一声,那软绵的身子似乎倒地了。 「呜,好疼呀……」「身子」哽咽着。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他的小烟儿? 花无忧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顿时吓得站了起来。地上躺着的不正是他的小烟儿吗? 「小烟儿……」他急忙跑过去抱起泪眼婆娑的冷寒烟,然后抱着她坐到了床上,心疼地吹着她发红的掌心,「怎么是你呢?进来也不开口说话,我若是伤到了你该怎么办?」 「就你现在这样,还能伤到我吗?」冷寒烟坏坏地朝着花无忧身上的鞭伤捏了一下,花无忧立刻疼得呲牙裂嘴起来。 「还不是娘被你不怕死的精神感动了,又担心你受了伤挺不住真死了过去,才让我来看看你的。」其实,是她苦苦哀求娘,娘才答应让她来看看花无忧的。 「哦,是吗?所以,我的小烟儿就迫不及待地替我宽衣解带了……」看到冷寒烟娇笑的模样,花无忧只觉得体内的「色公子」又要跑出来了。 「才不是呢,人家还没原谅你呢!」冷寒烟居然也会撒娇了。 「哦,看来等下为夫要卖力一点,才能求得娘子的原谅了……」花无忧二话不说,就将冷寒烟压在了身下。 「呀,别这样,你的伤……」 「娘子,你看不起为夫,为夫虽然受了伤,可是让娘子飞个两三次还是不成问题,不信娘子你就试试……」 寂静的山谷里这一日不再寂静了,女子的娇吟声和男子的低吼聱,交织成一曲浪漫的山歌,在山谷里飘荡,沉醉了野花,惊飞了杜鹃。 不远处,有两颗小脑袋依偎在一起,哧哧地笑着。 「花田,你说这一次,你们花府要办喜事了吧?」 「嗯,回去肯定有的忙罗!」莲心红扑扑的小脸,让花田心里也痒了起来。 看来,以后公子这个「色公子」的名号,真的要就此「封号」了。赶明儿个,他也要去找佛印法师算上一算,看看眼前这个莲心美人是不是他花田的「劫」! 后记 【后记 艾蕊儿】 大家好,我是艾蕊儿。感谢在豆豆小说阅读网阅读我的作品。 嗨嗨,读者朋友们,艾蕊儿的第二个古装新系列来啦! 以「酒色财气」带出四名男主角的个性,还有喜好,这大概是农历过完年后,突然从脑海里跑出的点子,希望铺陈一个带了点喜剧感觉的系列。 第一本登场的男主角花无忧,从小就是让富贵人家宠大的独苗,人长得好看不说,又擅长哄女人开心,所以尽情地享受着女人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问题。 最喜欢美色的人,如果有一天不能再从事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和女人鬼混,甚至一想到就会痛不欲生,那一定很可怜吧?作者不否认,当初想到这里就觉得很开心,觉得能够这样整男主角实在太过瘾了! 至于女主角,因为从小被冷情的母亲养大,虽然有一身的医术,但还是很单纯,虽然是块小冰山,但是一过上功力高深的花花公子,还是很迅速地融化了……话说,花花公子vs冰山美人这样的题材,也是作者我的喜好呢!所以这一本书很高兴地用上了,希望读者们喜欢。 写这本后记的时候,中秋节刚过不久,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庆之一,不知道读者朋友们有没有上哪里去玩?是不是返乡团圆,或者和亲朋好友一起到外头好好玩了几天? 可怜的艾蕊儿,偏偏在这么重要的假期感冒了!天啊!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是的,所以这段美好的假期,艾蕊儿只能窝在家里,暍着姜茶、含着眼泪看着电视,还有默默敲着电脑键盘了。 希望大家会喜欢这本书,也希望大家一切都安好,我们下本书再见了! 【全书完】 注:相关书籍推荐: 1、四戒公子之色公子《花花公子栽跟斗》; 2、四戒公子之财公子《多金公子捡到宝》; 3、四戒公子之酒公子《酒国公子闹翻天》。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