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捕你的情》 楔子 给最想念的小咏: 英国真的好棒! ,每二天看到的风景都像月历上会出现的照片,每个经过眼前的外国人都像超级大明星,除了有些浓雾和阵雨这里果然是个如诗如昼的美丽国家。 ’ 在这里真的会让英文变好呢! 你说想观摩观摩英国小报的狗仔有多厉害,我现在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他们……只能说记者好恐怖,原来小咏你的工作和侦探差不多。 最後,因为太想念你了,所以我决定找你来英国玩,随信附上机票,绝对要来喔! 最想念你的阿飞 第一章 大苹果,自由女神,第五大道,时代广场……呼!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终於来到英国伦敦了! 狗屎啦!这里明明就是纽约!怎麽回事?是哪里出错了? 她的目的地不应该是伦敦吗? 排气孔冒出的白烟,闪烁霓虹的城市,这里每个人长得都像明星,魏咏然却丝毫不觉亲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虞飞鸟那个天兵是住在英国吧,机票是从英国寄来给她的不是吗?那麽谁可以跟她解释一下,现在身在美国的她又是怎麽回事? 二月的纽约街头,魏咏然整个人只能用傻眼来形容,天气很冷,她的心更冷。 “机票_卜成十是阿飞那个蠢蛋买的!” ‘魏咏然只能怪自己没有先检查机票上的目的地,上飞机前也没仔细确认班机航向,明知道办事的是虞飞鸟那个天兵。 ,她却因为能免费出国而高兴得忘了确认。但也实在不能怪她,自从收到机票後,为了排假期每天努力的工作着,她压根设空好好看虞飞鸟寄来的信和机票。 大大叹了口气,魏咏然头一次没了头绪,不知该怎麽做。 砰!突然有人从她身後撞了一下。 “sorry!”踉跄了几步,因为是自己站在路中央不动,有错在先,魏咏然稳住脚步後赶紧道歉。撞到她的是个黑人,只见对方脚步也没停,神色匆匆的往前离去。 “果然,大城市里的行人脚步都很匆忙。”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耸耸肩,魏咏然不怎麽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打电话给虞飞鸟兴师问罪一番。 “手机……”她伸手到大衣的口袋里摸索着手机。 幸好她这阵子正好要到美国,签证已经办妥又刚好带在身上,才没有被海关挡下。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因为这样而使用t作签证。 “或许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入境,睡在机场里也好。’’咦。怪了,她的手机呢?在口袋里找不着手机,她猛然想起自己是放在包包里,不是在口袋。 、“包包...…”重新合上大衣,她转而寻找最外层的包包。 她一双冻得血色鲜红的纤手顺着包包的肩背带而下,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咦? “我的皮包呢?!”心头陡颤,她以为是自己寻错了方向。 猛地扯出肩背带,魏咏然惊愕的瞪凸了眼,带子两端合该连接她prada的新包包,如今只剩下带子在风中摇曳,两端有明显被利器割断的痕迹。依照那痕迹来看,被切断的时候并没有经过太大力的拉扯,约莫是几分钟前被切断的该死!这种紧急的时刻,她怎麽还有心情发挥自己身为社会新闻记者的分析能力,真是够了! 聪明的脑子细想了一会儿,“难道是刚才那个……” 魏咏然飞快的抬起头,锐利丹凤眼掳获住刚才撞到她的黑人男子,两人互看了不到几秒钟,那名黑人脸上出现心虚的表情,拔腿就跑。 ‘傲偷我的东西……”明艳美眸进射出让人无法直视的犀利光芒,两团熊熊的火焰燃烧着,“给我站住!” 想跟她比赛跑?她可是文武双全的现代新女性,比赛跑到目前为止她只输过好友虞飞鸟一个,这不长眼的偷儿主意打到她身上算他倒楣!听到魏咏然中气十足的叫喊声,黑人男子虽听不懂中文,还是回头,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原本落後他. 许多的魏咏然以灵巧的姿态,在人群中左一个闪身,右二个过,人,转眼间就快追上他。 黑人男子一惊,立即将全副心神都放在逃跑上,没胆再回头看。听说东方的亚洲人都会奇怪的功夫,等等那女人如果飞起来的话,他可就逃不掉了! “站住!”魏咏然大声喊着,突然想到自己喊的是中文.对方大概听不懂,赶紧换成英文,“stop!''’ 偷了别人的东西会乖乖站住才有鬼! 黑人男子跑得更快,仗着熟知附近的地形和巷道,他很快来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只顾着抢回包包的魏咏然没有注意附近的行人稀少,埋头猛追着对方。 一处转弯,魏咏然失去了黑人男子的踪迹。 ’ “shit!''’躲到哪去了?魏咏然怒灼的视线扫过周围阴暗看不透的小巷子,隐约可以看到蠢蠢欲动的人影,闪着恶意光芒的注视一道道朝她直射过来。 有股危险的气息。不对劲,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脱离了人群,来到电影里寻常可见的犯罪温床。 中计了! 她只想着要追回价值不菲的prada包,完全忘了自己身在异乡,处於不熟悉的地方,现在被这种常见的把戏弓}诱到对方的巢穴,她要是识相就该立刻放弃撤退,不该穷追不舍。 难怪电视上那麽多自助旅行的名人都说,在国外钱被偷了,摸摸鼻子当花钱消灾就算了,如果硬要追讨回来後果可能得不偿失,现在她总算了解是什麽意思了。 ‘眼前开始聚集的人,个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身上绑了十公斤黄金一样,只要击倒她就能赢得那块巨大的黄金。 ‘贪婪,欲望,赤裸裸的写满他们的眼。或许她是背着praida的包包,但那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有钱人呀! “呃……”她的处境应该是很危险吧? 。 不自觉往後退一步,身後的脚步声让她竖起全身寒毛,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自己被包围了。 暗骂自己愚蠢,魏咏然思考着全身而退的方法。 蓦地,包围她的人一拥而上。 老天!她虽然拿黄金作为譬喻,但她身上并没有真的绑了十公斤的黄金呀,他们不用像饿死的狼直扑她这只只有丰厚的毛却没几斤肉的丰吧! 没有花容失色的大声惊叫,跑社会线的她早练就一身胆量,当人群蜂拥而上时,魏咏然压低身子觑了空,像只小狗一样爬出来。 “呼,还好外国人长得高,不会注意到我。”爬出人群,魏咏然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趁他们还没发现的时候快跑。 “''hey!''’黑人们重新锁定她的身影。 微愣片刻,她露出娇媚的笑容企图迷惑众人。 但看来魏咏然不是他们的菜,有人带头一吼,其他人立刻改了方向朝她攻击过去。 “啧!”黑人对东方女人没兴趣,色诱无效!魏咏然一边在心里记下,一边迈开步伐奔跑。 这可不容易,先前已在零下的温度里用尽全力奔跑过的她,现在肺叶里的新鲜空气不多,随即被赶鸭子上架投身入另一场追逐中,体力很快出现警讯。 她或许是文武双全,但她只适合跑短跑,不适合马拉松呀! 但,也只能跑了! 魏咏然真的是用尽力气在跑,明明跑进来很容易,一旦要找出去的路,这里就变成九弯十八拐的暗巷,她只好连跑带休息的争取时间,好不容易找着光线最亮的一条巷子,身後追逐的脚步和叫嚣声也接近,顾不得自己完全暴露在黑人们的视线下,魏咏然跨大脚步,朝光明跑去。 .这一刻,什麽声音都传不进她耳中,呼吸因紧张而暂停,心跳鼓动的大声,声声入耳,她像跑道上一马当先的跑者,在还没通过终点线前都不能放、心。 孤独的跑者,甚至没有人知道她被追赶着。一瞬间,她真感觉到自己是孤身一人,身边再无人可以依靠。 、 再几步、三步、两步、一步……霎时,光明大量涌进墨黑的瞳孔中,她往前多跑了几步,才停下来。 砰! “喔!”她撞到人了。 跑得没力,魏咏然连维持站立都嫌累,直接跌坐在地面。 没追过来了he?她边喘气边暗付。 “嘿!你还好吧?,,一跑便容易出汗的魏咏然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眼前有些失焦,她不禁感叹年纪大了,连体力都衰退。 稍作休息,她终於舒服了些,紧缩的肺叶不再难过,她慢慢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好心人愿意停下脚步关心她。 总是样着水光的深墨色丹凤眼映入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人,一黑一白。 是两个警察,难怪他们会关心她,如果连警察都不关心寻常百姓了,她会怀疑在大城市里要找人帮忙非得等到大家都忙完才行。可真要说的话一…她现在不想看到半个黑人! “你没事吧?’黑人警察先开口。魏咏然故意别过头,虽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孩子气,但原谅她现在看到黑人就讨厌。 白人警察福泰的身躯蹲在她身前.在她面前挥挥手,“哈罗!小女孩,你还ok吗?听得懂英文吗?,’ 小女孩?是在说她? ’ 拜托!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有谁会用“小女孩”来称呼她? 不叫阿姨就不错了。 “怀特,你吓到她了。”黑人警察看她还是一副不开口的模样,不屈不挠的挑战第二次,“小女孩,你跟妈妈走散了吗?’ 眼前这两个同样圆圆胖胖的“黑白郎君”,在开她玩笑? “你还不是一样,布烈克。”仍得不到她的回应,被称为怀特的白人警察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过来嘲笑同事。 怀特?布烈克?white?ck? 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切合人本身的名字。 “小妹妹,你要不要吃糖果呀?”看上去就一副不愁吃的白人警察从口袋里拿出包装可爱的糖果,像在参观动物园里可喂食的可爱动物。 敢情他们将让她开口当成一个比赛了? 没用的人民保母!美国这个国家不是自认为世界警察吗? 怎麽路上巡逻的警察却是这副德行? 原本想要报案的魏咏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但——“我的皮包被抢了。”现在没空让她猜测怀疑,还是报警先,如果他们不能处理,至少可以告诉她警察局的方向吧。 · “黑白郎君”警察二人组互看一眼。 白人警察面露笑意,“喔,那是上面有卡通图案的小皮包吗?想法和白人警察相同的黑人警察在一旁闷笑。 ‘ .他x的!她不说话澄清,他们真要把她当小孩就是了。 . “小女孩,你确定不要先找妈妈,要先找你的皮包?’黑人警官上唇的胡子随着他说话的嘴巴扭动,看起来有些滑稽。 .尽管心里快气炸了,魏咏然还是顺了顺气,从地上站起身,跟着理理走样的服装仪容。 .、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她很想将这句话丢到“黑白郎君” 警察二人组脸上,但最後她还是憋在心里,同时发挥想像力的伟大,在脑中把他们砍了十几刀後,心情终於舒坦些。 ‘‘我要报案。“简洁俐落,这是她再次开口的第一句话。 她没兴趣也没空陪他们玩爱护小朋友的游戏,如果不快点将她的皮包找回来,今天她就算想住饭店都不成。 “小女孩,还是先找妈妈吧。”没发现她异常冷静,不像走失的孩子一般,白人警察挂上像圣诞老公公的微笑劝道。 “我妈不在美国。”找妈妈?可以的话她也想。 ‘那麽你是跟谁一起出来的?’白人警察问完换黑人警察。 “我自己一个。”她这副模样是不够狼狈吗干嘛不先带她到有屋顶的温暖地方?做做笔录,给她一杯热咖啡都好。 “你自己一个?“黑白郎君”警察二人组奏出合音,接着两个人背过身一会儿看她,一会儿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流露出同情。 现在是怎样?继把她当成小女孩之後,他们又把她想成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上帝耶稣,谁都好,快点把她带离眼前的诡异情况吧!上帝果然不会立刻实现她的愿望,尤其她又不是基督徒,於是魏咏然决定自行离开。 “嘿!等等,小女孩!”正巧瞄到她举步离开的“黑白郎君” 赶忙阻止。 .忍不住在心里做出皱眉的表情,魏咏然表面上却露出如小动物般无邪困惑的表情问:“我还不能走?” 别逼她使出跆拳道给他们两个好看,最好趁她耐性还在一的时候,识相点离开吧。’ “我们带………‘黑白郎君’’演奏的合音到一半,双双停止,瞪着她背後。魏咏然微拧起眉,转回身——那是一个满头红发的外国男人,直挺的鼻梁最上端有个突起,薄而形状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示出严肃感,西方色彩浓厚的五官带着浅浅的东方人影子,极具特色的一张脸,但让她离不开视线的是那双看起来很熟悉的绿色眼珠。 怎麽会有如此眼熟的一抹浅绿,她究竟在哪看过? “杰许警官。” ‘黑白郎君”向看上去比他们年轻许多的男人敬礼,而男‘人仅只是点点头。 ‘“这里没事吧?’’被称为杰许的男人问。 对看一眼,白人警察回答:“是个小女孩走失。” 杰许浅绿色的瞳孔扫过她,“小女孩?”她看起来应该称不上小了吧?魏咏然从他眼里看到对她称呼的疑惑,不禁庆幸还有人相信她已经不“小”了。 .上帝只是晚一点实现她的愿望,看来就算不是基督徒,许愿还是会成真。魏咏然乐观的想着。 “她说她皮包掉了,”黑人警察补述。 。是啊,是啊,现在他们就会这样说,刚刚开她玩笑的时候怎麽没有想到? ‘ ‘’ 杰许沉吟片刻,“她交给我,你们去忙吧。” 她干百万个愿意跟他走!魏咏然暗地欢呼。 “黑白郎君”没再多说,打声招呼後离去。 从头到尾乖乖一句话没答腔的魏咏然,见一黑一白两个警察离去,她随即面对这个看来愿意相信她的警察。 “我的皮包被偷-—‘’’ 、,喀啦!话被打断,魏咏然愣愣的看着手上那副不是玩具的手铐,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她心头上。 “这是?’堪称是魏咏然跑社会新闻几年卜来见过最帅的杰许警官,脸上没有半丝笑容,语气十分冷淡,薄唇轻启——“我以偷渡入境现行犯的名义,逮捕你。”‘魏咏然逃出来的那条巷子的阴暗处,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锐利眼神带着某种异样的光彩,目光紧紧跟随那抹俏丽的东方身影。 “被抓走了…...,’如蛇吐信的嘶哑声音,低低的回荡隐没在空气中,连同那分不出是哭是笑的单音。 魏咏然视线驻留在手中那张沾染上血迹的身份证,他不知道那名字怎麽念。 “中国人吗……”听来令人不快的声音再度响起,“为什麽……"满是鲜血的指腹滑过身份证上魏咏然的大头照,指尖带着些许恋恋不舍的流连,眼睛离不开照片上娇俏艳丽的人儿。 为什麽?。 他在心里问。 他明明已经杀死她一次,为仟麽她现在还活绷乱跳的? 远方那抹活灵活现的纤影已经消失尽头。 “看来,我只好再杀你一次了。”喃喃话落,他转身没人黑暗中,看也没看脚边倒卧血泊中的人。 不能怪他,他心爱的女人的东西,怎麽能落入其他男人的脏手里,所以他顺便解决偷她皮包的黑人。 。夜色,伴随着离去的拖行步伐。 ‘‘when you love someone……”嘶哑的嗓音哼着歌,久久缭绕。 好吧!皮包被偷,弄丢行李箱,现在她可以说是什麽都没有了。 .独身一人站在纽约街头,还有阵阵冷风萧飒的吹拂她的面容,路过的行人连停下来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大城市的冷漠,如今她切身感觉到。 “呼,真的好冷。”没有地方去又没有认识的人该怎麽辨? “现在应该要先报案才对。”两手空空。她无奈的看着公共电话。 虽然可以打对方付费电话,但她没背下虞飞乌的电话,完全没辙。况且就算打了电话给那个蠢蛋,对实际情况也没有太大的帮助,总不能要虞飞乌立刻搭飞机赶到美国来吧! ,上述情况——假如她没有遇到“黑白郎君”警察二人组,可能是她此刻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的心声和情况。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但此时魏咏然却恨不得这个假设成真,也好过她和这些奸淫掳掠、偷拐诱骗、非抢即盗的恶人排排坐。 。 看看对面那个一脸淫邪模样的男人,即使被铁手铐铐起,对着她的脸都可以有反应;再看看右边那一个,左眼上大大的刀疤,粗壮的块头和嘴角冷冷的笑,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左边那个一脸就是深受毒瘾迫害的吸毒犯,瘾头犯了,忍不住坐立难安,更别提其他同处一室的“嫌犯”有多精采了。 要是没有手铐的阻挡,她就像被丢进狼圈的羊,绝对死无全尸。 . .偷渡入境?现行犯?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偷渡入境的?怎麽可以构成现行犯的名义?居然敢对她这个跑社会线的记者说,她有权保持沉默,但二十四小时内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证。 她是正大光明通过海关进来的!只是东西被偷走! 同样的解释不论她用哪国的语言说、喊破了嗓子都没用,那个男人打定主意要将她困在这里。 有个地方能歇腿她是不在意,但至少把她和这些罪犯隔离开,别让她战战兢兢的担心受怕吧。。 “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_…”一有警察走进来,魏咏然便不死心的说一次。 “每个犯人都是这麽说的,难道我要每个都放他们出去吗?''’警察扣押了另一个罪犯,经过她面前好笑的反问。 “看看我,难道我像偷渡客?’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都忍不住怀疑了。 · “这得问我们组长了。”已经离开的警察又重新探同脑袋,回答她自问自答的问题。 ’ 该死的阿兜仔! “美女,你是偷渡客?有陪人睡过吗?’对面那个满脸淫欲的男人,朝她开黄腔。 没见过大风大浪,但也算见识过各种场面,魏咏然没有被吓到,心里的怒火倒是节节高升。 她也没要求上等佳宾的礼遇,给她杯热茶可以吧。 没多久,门重新被打开,杰许走了进来。 终於来了,知道她是被误会的了吧! 魏咏然嘲讽的想。 第一眼就看到她眉眼间的讽意,杰许漠然着一张脸,经过·她面前扣押另一个嫌犯,关门,离开。 “咦?,’他怎麽就这麽走了?他不是来放她出去的吗? 魏咏然很是错愕,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隔没多久,杰许又走了进来。 ’ 这次总该是带她出去吧。 魏咏然眼神喷火,传达出燃至沸点的怒气。 如同刚才一般,杰许瞥了她一眼,那双修长有力的腿经过她面前,停顿了一步,然後带走她右边的嫌犯。 ‘.shit!" 、魏咏然听到理智断掉的声音,脏话忍不住脱门而出。 之後,同样的情况重复了好几次,一直到魏咏然没了力气瞪他,也不想呕气,满心只期待他下一次是朝她走来。解开她的手铐就好,她什麽也不会抱怨。 然後,他又进来了。 哭丧的睐了他一眼,那双明亮的丹凤眼随即垂下移开视线。 她怕自己看着他就会有期待,但期待越深失望越大。 他到底要进来几次?能不能一次把人都带走,别让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就在魏咏然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时,一双长腿映人她眼帘。 “起来。”接着是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嗄?’’她是傻了吗?还是在作梦?他是在跟她说话? “不想出去?,’他故意曲解她的呆愣。 “我要出去!”开玩笑,好不容易能出去了,岂有留下来的道理? ’ 一 ,多看了她激动的小脸一眼,杰许慢吞吞的解开套在铁杆上的手铐,然後铐上她另一只手。 察觉不对劲,她忙问:“不是要放我走吗?’ .“谁说要放你走?''’挑起眉,他反问。 糟糕,他脸上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那是真的不放她.走了。 ’ “你们还没调查出来是冤枉我的吗?,’好不容易连同耐性一起被浇熄的怒火,重新燃起。 杰许不再搭理她,迳自把她押出去。 “喂!你到底要干嘛?’不是要放她出去,难不成是要来个逼供?“不管你们对我做什麽,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偷渡客的!” - 她哪里像偷渡客?她既没跳,也是乖乖通过海开的,就凶为她皮包掉了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活该被当成偷渡客吗? 他半句话也不回。 “我要求台湾驻纽约办事处的帮忙!”魏咏然慌了,在警局里乱叫。·此刻她根本管不着气质那些鬼东西,只要能够让自己脱困,她什麽都愿意去尝试。 魏咏然和杰许经过的地方,不论警察、赚犯,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t作,看他们在玩什麽把戏。 只要能抓的地方魏咏然绝不放过,却屡屡被他拖着走,最後杰许火了,乾脆把她一肩扛起.吊挂在肩上。但他的举动换来她的怒吼,直到杰许关上办公室的门,噪音才终於消失。 “组长今天是怎麽了?’’年轻的白人警察罗特放下手边的资料,询问同事。 拿着咖啡猛灌,随时准备出动的亚历山大,忙中抽空回答:“谁知道;原本说要去押解那个黄种女人,走了五、六遍,真正的人没押解出来,倒是提出了一堆嫌犯,杰许今天吃错药了!” “别乱说,那女人是重要关系人。”中年警察克里斯要他们别多嘴。 ’ “重要的人?是线民?还是被害者?’罗特很好奇。 说是线民,她行事太高调:说是被害者,看她有精神大吼’大叫的模样,根本不像。 “组长自己清楚就好。”克里斯事不关己的说完,又回到工作岗位。亚历山大也因勤务早一步离开,罗特见没人可以闲聊。只得乖乖处理公事。 重案组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严肃得要命,案子是每件都迫在眉睫没错,但不稍微聊天打屁舒缓心情一下,怎麽有精神继续? . .“唉,真後悔来重案组。”翻着手上厚厚一叠的案件,罗特,无奈的直叹气。 第二章 她在美国的第一个夜晚是在警察局度过的。 以往她常常为了跑新闻到警局,那是工作,但也不能说她不喜欢,当初若不是对刑事案件非常感兴趣,她也不会选择跑人人喊累的社会线。 可是,她必须说,短时间内她再也不想到警局了! 生平第一次在重案组组长的办公室看到刺眼阳光,趴在桌上一夜无眠,魏咏然怀疑自己明天的l亩=i一时间还是会在这里,只要他们一直不让她出去的话。 门,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关上。 ’一份简单的西式早餐出现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但手上的手铐重量,使她对那份早餐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一“可以走了吗?’没有抬起趴在桌上的头,她气虚的问。 翻开桌面上新的案件报告,杰许咬了一大口美式热狗,边道:“吃点东西。” 魏咏然陷入沉默。 今天,她本来应该在英国雾气中清醒,就算虞飞鸟那个蠢蛋带她到附近公园散步也没关系,或是两个人优闲的享受早餐,喔,或许再加上崔士那个国际名模都好,总之,她不应该在这里。 出国前该去算个命的,也许今年她没有出国的命。 。“钦,我可以走了吗?’沉静半晌,她不死心再问。 “这是你第一千八百零四次问这个问题。”累计从昨晚到·现在。 ‘‘我可以走了吗?,,魏咏然冷静的开口,随後自嘲:‘第一千八百零五次。” 还计算!他有心力计算,为何不去查查她的清白? ‘域许你可以考虑换个问题。”对於她的举动,杰许只觉好笑。 ’ ’ 皮笑肉不笑地牵动嘴角,她当真如他所愿,“让我出去。” “不行。”他回答也给得乾脆。 砰! ‘ ^捏紧的小拳头重击在桌面,杰许眼不兴波,面无表情,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到底为什麽不让我走!”她暴怒吼道。 魏咏然很少在外人面前发这麽大脾气,她知道唯有圆滑一点才是在记者圈的处世之道,做人其实也是_样……偏偏这个重案组的杰许组长似乎就爱跟她作对。 他误会她是偷渡客,好,她不跟他汁较,只要求他好好调查,孰料,他不调查就算了,也不放她走,如果他愿意虚与委蛇敷衍她一下,她至少不会那麽生气,但他根本理都不理,把她带到这间办公室之後,便顾着忙他自己的事,其中还出动去抓了个嫌犯回来:他没空的,只有忙她的事的时候。 假设她真的是个偷渡客好了,这种案件是重案组侦讯的吗? 她知道重案组真的很忙,每天忙着抓嫌犯:那可以把她交付到有空处理她事情的警察单位呀! .· “你现在还不能走。”没有正面回答,总之他还是拒绝。 原因是什麽?她要原因呀! . ’ ‘算我拜托你,我叫魏咏然,是台湾人,你可以帮我跟台湾那边的亲朋好友联络吗?他们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她只差没跳上桌子大喊“我不是偷渡客”,只有把无奈又气愤的句子直甩在他脸上。 “再说。”只见他不痛不痒,声音连点高低起伏都没有。 魏咏然倏地站起,除了手铐因铐在椅子上,让她身躯成半斜的角度之外,她维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我有资格可以找律师吧?” : ‘你……”仅发了单音,还来不及说出完整的句子,他的手机铃声大作。 杰许瞄了来电显示,比发色深一点的剑眉微拢,下一瞬他毫不客气的切断电话。 是谁?哪个人能让他皱眉,她真想当面好好称赞对方几句。 杰许方抬眼,就见她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谴表情,他马上将话题兜回刚才讨论的主题上,“你没……”。 同样的铃声再度不识相的冒出来,他这次只不过比前一次多说了一个字。 这回他连看都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对方来电。 到底是什麽人咧? 当记者的好奇心一冒出头,便很难克制。 “你的权利就是保持安静。”他的一句话很轻易就重挑她的怒火。 “这什麽话?!难道偷渡客就没有人权吗?讲求人皆生而平等,和人权、人道主义的美国不派律师给犯人的吗?” 很火,说真的,她没这麽生气过。 生眼睛没看过这麽“奥”的警察! .浅绿色的眸心不愠不火,相较於她的怒火喷张,杰许冷静得像身处北极。 “总之……”他说了两个字,铃声又响起。 原本没啥表情的他,这下不只锁眉,连表情都带着不悦,忿忿地按下拒接通话键,铃声还是响个不停。 “哈罗。”魏咏然瞪了他一眼,随即接起近在她眼前的市内电话。·打招呼的话才刚出口,电话就被盘据办公桌另一端的男人抢走。 ‘‘哈罗。”边开口,他同样回了她一记瞪视。 哼!她是帮他耶! 懒得跟他互瞪,魏咏然移开视线,趁他在讲电话的时候,吃起他带来的早餐。 说实在她也饿了,从昨晚到今早都没进食,还要花体力一下追人一下被追,或是和眼前这个比她高上一颗头的男人吵架,人可以没了骨气和自尊,但肚子一定要填饱才能继续和他周旋。 “还不难吃。”咬下第一口,魏咏然说出评语。 只是对着这个让她倒胃口的男人吃,有点食不知味而已。 , 另一头的杰许接听着电话,越听脸色越难看,绿眸不时抬起看她。 千嘛?瞧他的眼神好像她是大瘟神一样,那就赶她走呀! .她才不想待在这里,如果他们敢要她画押或做笔录,让她的名誉留下不好的污点,她肯定拆了这间办公室。 极具东方色彩的丹凤眼里有着盘算,更大口咬下早餐。 填饱肚子以後,就看她大闹警局。 事实上也不用等她大闹警局,待杰许挂上电话後,二话不说就解开她的手铐。 “我可以走了?,’情势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魏咏然不禁呆愣。 “可以。” ·怪了,他怎麽变得那麽好说话? 孰料,他接下来开口的话才真让她吐血一一“跟我走。”- ’ 她觉得自己八辈子的榍,都在这几天用上。 “放开我!”警局门口,一对男女上演拉扯的戏码。 仔细一看,男的穿着警察制服,除了那头红色的发有些凌乱,彻夜未眠的眼下有着黑眼圈,和新长出来的胡碴之外,他.的确是个警察,而非满街可见的流浪汉。 .而女的,一头俏丽的黑短发,在早晨的阳光下黑得发亮,漂亮的丹凤眼嵌在那张极具东方美的脸上,实在让人无法忽略她耀眼的存在感。 但此刻更让人无法忽略的是她修长的四肢攀爬着电线杆的景象。 是捉犯人吗? 路过的行人抱着疑惑,边看边走过去。 ‘下来!”杰许冷意十足的威胁杀向攀着电线杆不放的女人。 “除非你放我走。”魏咏然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杰许浅绿色的眼眸带着讽意,“那你就继续抱着电线杆吧。”言下之意,他不会让她走。 ’ .长腿步回警局里,杰许交代其他警员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当真?! 魏咏然没料到这种耍赖的举动,会换来无情的对待。通常只要她要赖就无往不利,怎麽碰上这个男人,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甚至忍心将她丢在大街上,看她丢脸的抱着电线杆不放。 天气很冷耶! 经过一晚的僵持不下,魏咏然很清楚,跟待在温暖室内又有热咖啡可喝的他比起。抱着电线杆处在零下温度寒冬中的她,绝对会先行投降。 “浪费体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准会输的反抗,实在是白痴。”她如是对自己说道。 而且像只猴子任人观看的感觉也挺难受的。 但要她这麽放弃她又不甘心。 说穿了,她只是不想太快跟在他屁股後面投降,於是她偷偷决定,只要过十分钟他还没来找她,那她自己乖乖回去好了。 透过警局的大门,不少警员都看到魏咏然抱着电线杆离不开的窘境。 年纪轻又最爱发问的罗特,忍不住问:“组长干嘛不放她走?如果只是单纯的偷渡客,让移民局去处理就好啦。” “问题就在於她不是偷渡客。”彻夜跟着杰许逮捕恶嫌归案的亚历山大,神情较前晚来得放松,也有心情和罗特讨论。 “不是?那她犯了什麽罪‘7’’持枪抢劫?还是兜售大麻7. “是跟最近剥脸皮杀人案件有关。”亚历山大回答。 罗特一惊,低呼:“她是犯人?!”真看不出来! “笨!叫你记清楚案件报告,你至l』底看过没有?”亚历山大取了案件报告给罗特。 近来发生了几起变态杀人案件,凶手以残忍的手法虐杀被害人,然後剥去被害人的脸皮。再将尸体以各种令人看了不寒而栗的姿态丢弃,跟着入侵警方的电脑,告知警方被害人的弃尸地点,挑衅意味浓厚。 这是让他们很头疼没有半点头绪,连凶手的身份都无法锁定的案件。 . ‘罗特一一翻阅被害人的资料,“哇!他快要达成联合国了。” “被害人没有共通点,而且国籍不同,硬要说的话,唯一相.伺的地方,大概是她们都是别人眼中的美女。”亚历山大又灌了一杯咖啡,提振精神。 “嗯,的确很美。”罗特继续翻着资料,突然视线停在某张照片上。 .“这…-.,’他仔细的看看照片,再看看外头不畏寒风,死抱着电线杆不放的魏咏然,“这不是……”’ 照片上东方女人生前的长相,几乎跟魏咏然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 ,资料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厚掌盖上,“她没犯罪,总之看好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杰许,话说完,便收同资料。 “是!”罗特连忙应话,待杰许走远後,才压低声音问:“所以,那个女人……不!”多看了外面的魏咏然一眼,他继续道: “她没死?” “你如果想知道她死相有多凄惨,可以去跟杰许调阅资料。”亚历山大斜睨了魏咏然一眼。 他知道杰许在想什麽,这世界上怎麽会有如此相像的人,但他们亲自看过尸体也比对过dna,知道被害人就是照片上那个东方女子,但……被害人的脸是完全被剥除的,如果有哪里出错了呢? 所以杰许才硬给她扣了个罪名,带回警局。 “那她到底是?”罗特很好奇,还是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何。 “或许只是长得像。”长得像是没什麽关系,就怕她被凶手.盯上。 同为重案组,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大夥也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罗特自是晓得亚历山大话里的意思。 “所以组长是要保护她了,组长真厉害。”罗特再度对这个年轻的组长敏捷的心思感到佩服。 ’ “多锻链锻链你的脑子吧。”亚历山大故意糗他。‘。 说起罗特,只是漫不经心了点,否则他可是这一层应考分数最高的毕业生,上头很看重他的。 罗特怕亚历山大要他认真向上的一连串碎碎念,赶紧藉故离开,“喔,她要进来了,我拿外套去给她。” ·‘.开溜得真快。”亚历山大搔搔一头棕发,回头就见杰许站’在他背後,手上还拿着一件大衣。 ’ “咦?杰许?’’他是要去接那东方女孩吗? 察觉亚历山大的视线,杰许闷哼声,随即将外套穿上。 另一头罗特将大衣披上魏咏然肩头,还递上热呼呼的咖啡,给她暖暖身子,两人偕同回到警局里。 ’ “哼!”当两人视线一对上,同时又别开头。 “好了好了。杰许,你不是今天要先回去吗?,’亚历山大连忙出来打圆场。 ‘魏咏然听闻,故意嘲讽道:“重案组还可以说走就走?’’ 他这个组长还真是轻松。 亚历山大解释,“小女孩,杰许他已经有两个礼拜没回家……,’ “停!”魏咏然抬手制止他的话。“你叫我什麽?’’ 虽然一脸疑惑,亚历山大仍照实回答:“小女孩……噢!”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是要走?还不快走!”明艳的丹凤眼一睨,魏咏然率先踏出警局。 .“到底怎麽了?"亚历山大完全不了解怎麽回事。 杰许没有回答他,跨大步伐追出去。 倒是罗特同情的看着他,同时替他解惑,‘俐刚我问过她,其实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连续遇到的人都叫她“小女孩”,莫怪魏咏然会生气呀! ~冷凝的空气。 零度以下的气温被隔离在车窗外,车子里吹送着暖气,但气氛就是冷冽到极点。 .制造出这股‘冷空气’的人,正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魏咏然。 她是听说过外国人发育都比较好,相同年纪的西方人和东方人站在一起,东方人看起年纪比较小,但她真的有那麽“幼稚”吗? ,.接连碰到的外国佬都称她“小女孩”,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在男人堆里无往不利的这张成熟脸蛋出了问题,否则怎会一再被错认? “喂,你看我几岁?’’她记得这个男人不认为她是小女孩,就不知道他觉得她几岁。 杰许没有移开视线,随时注意路况。 “二十八。’’ 呃?他乱猜的? “切,怎麽你猜中我却没有开心的感觉。”魏咏然喃喃低语。 对她的话杰许微微扯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才不是乱猜,是有根据的。 “对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都乖乖坐上他的车了,他可以稍稍透露目的地吧?“放心,现在这种状况我不可能跳车,毕竟我还是怕死的。” 魏咏然的语气很是自嘲,对目前状况无能为力的困弱,她几乎快要看开了。 ’对,几乎!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是想逃。”那双洞悉人心的绿眸不知何时和她相对。 既然被看出来,她也不想隐瞒,“不是逃,是正大光明的离开。” 、 。 拜托,她又没错,为什麽要逃? “嗯哼。”哼了哼,他似乎没给答案的打算。 罢了,她也习惯这个人耐性比她更强,逼他回答只是为难自己。 一。 短暂的对话後又是一阵沉默。 车子在纽约街道上行驶的还算顺畅,尖峰时刻的车潮似乎还没出现,没多久时间他们停在一栋美式公寓前。 ‘“这里是哪‘7,’都到目的地了,他总该回答才是。 想是这麽想,但魏咏然对於他会不会给答案,仍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家。”出乎意料,杰许倒是回答的乾脆。 “什麽?,’抱歉,她没听仔细。 “这里是我家。”他绕到副驾驶座的车门,替她打开,“快下车。” .. “你家?’她怀疑自己该下车还是死赖着这个位置不走。 他带她来他家干嘛? 紧盯她脸上窜出的防备,杰许暗叹口气,知道没解释清楚,眼前这多疑的女人绝不会乖乖听话。 “虞飞鸟你认识吧。” .听到好友的名字,她脸上的防备松懈了点并渗入一丝丝希冀,“你联络到阿飞了?,'' “正确来说,是他们联络到我。” 嗅!她的好麻吉!一个晚上没消息,她还以为虞飞鸟忘了她的存在,还好虞飞鸟还会去查她的下落。 。‘她报警了?电话呢?可以让我打给她吗?”防备完全消失,她激动的问,连自己踏出车子都没发现。 杰许也没打算提出来,只是不着痕迹的领着她踏进自己家。 “你要打随时都可以。”关上大门,他脱掉厚重的大衣,往浴室走去,还边走边脱掉其余的衣物。 皱了皱眉,魏咏然环顾四周,精明的脑子发现事情不简单。 ‘你是谁?''’他既然接到虞飞鸟的寻人电话,也知道她的身份。为何不让她接虞飞鸟的电话? ‘杰许转过头,眼底嘴角都露出赞赏的笑,但让魏咏然目不转睛的是他脱去上衣的好身材,结实的腹肌分明,胸前还有外国人特有的胸毛,不如东方人的胸毛来得怪异,反而性感到不行。 ’ 对了,以她爱看帅哥的个性来说,他绝对有九十分以上,但他的个性与令她倒胃口的程度成正比,所以相抵等於零,怪不得她到现在才发现他有多帅。 典型的外国帅哥呀……不看个性的话。 “虞飞鸟是我大嫂,”他在她对着自己流口水之时吐实,“杰许是我的英文名字,我叫封千旭,封士泉的弟弟。” . 今早响个不停的电话就是他大哥打的,在连被他挂了两次後,大哥改打他办公室电话,几乎在大哥吐出“魏咏然”这三个字,他便确定是她。 毫无疑问的,他大嫂可能又犯下什麽蠢事,原本应该在英国出现的魏咏然,竟来到了美国,才会让大哥要他去找魏咏然这个人,不过大哥绝对料不到.他早就找着了,而且人就在他身边。·“你是崔士的弟弟?!”不像!他和崔士——也就是封士泉——一点都不像! ‘ 。 双手抱胸,他嘴角的笑转成戏谵,“有疑问?’,嗯,可以吓傻她,的确让他心情不错。 “不像!”他是个道地的外国人,硬要说他们是兄弟的话……“难道是同父异母?’ “照片在你旁边。”他努了努下巴,要她先看照片再说。 魏咏然抄起那张全家福照片,里面总共有五个人,照片正中央的女人红发绿眼,封千旭的基因明显就是遗传她的,站在女人背後的男人黑发黑眼的是个东方人,另外还有封士泉和另一个黑发黑眼长相平凡的年轻女人。 “看出来了吧。”封千旭的声音从浴室中传出来。 “黑发黑眼的那个女人是你妹妹?’ 浴室里传来莲蓬头水流冲刷的声音,并没有他的回应。 其实不用他回答,她也知道自己没猜错。 谜底揭晓,原来他是封上泉的弟弟,怪不得她会觉得那双浅绿色的眼珠很眼熟,难怪第一眼看见他,会在那张明明是西方人的脸上看到东方色彩。 “封士泉的弟弟……”那她要联络虞飞鸟不就很方便。 看来她很快就能到英国去了。 ‘看来老天还是没有放弃我嘛。”还好被他关着不放,否则要再碰到他的机车应该不大。 “没放弃什麽?''’踏出浴室,封千旭全身上下只有重要部位围了一条聊胜於无的毛巾。 魏咏然也不觉得有差别,没穿衣服的人都不怕被看了,她怕什麽羞? “没。对了,可以借我打电话吗?”真是的,既然他是封士泉的弟弟,干嘛不早点说就好了? 真奇怪,明明上一秒还很讨厌的人,在得知有关系後,看起来变顺眼多了,使得她语气不觉间也变得温和许多。 封千旭当然听得出来。 她突如其来改变态度,多半是因为得知联络朋友的方法有着落,心情变好吧。 他颔首,没拒绝。 魏咏然开心的表情显而易见,拿起话筒就要按下电话号码——, “呃,可以告诉我电话几号吗?’下次她会记得背下来。 封千旭念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後进房套了衣服後出来,一屁股坐在她面前。. ’ “就算打了电话又如何?你的证件都遗失了不是吗?’,像是见不得她好,他搬出她早忘记的现实提醒她。 咚!无线话筒掉地,魏咏然呆愣。 “对厚……”她真的忘了。 ‘就算跟虞飞鸟联络上,她也必须先解决护照那些事,她现在不只护照遗失,连身份证等证件都跟着皮包和行李箱一去不复返,要怎麽申请补发? 该死的!她昨天追包包的时候怎麽没想过要拖着行李箱追,反而把行李箱丢在原地。 “我真笨……”好懊悔。 “看得出来。”他开口吐槽,也不跟她客气。 魏咏然细细的眉瞬间倒竖。 是她脑袋出问题才会觉得他变顺眼,本质上他还是讨人厌。 “我有问你的意见吗?"冷着声是她发怒的前兆。封千旭露出痞痞的笑,那副耸耸肩事不关己的模样很碍她的眼。 “我以为你会需要别人的附和。”不是不爱笑的人吗?那就别笑呀!他的笑容真碍眼。魏咏然怒忖着。 “这个时候你不觉得我更需要的是别人的‘安慰’吗?’’她嘲讽地反问,刻意强调“安慰”这两字。 ‘‘安慰我不会,打落水狗倒是挺行的。”他挑起的眉像在告诉她:怎样?要试试看吗? ‘你惹人讨厌的能力也很强呀。”她一副‘你太谦虚’的神情。 这个人还是少话一点,话一多,句句不入耳。 “你惹人生气的功力也不浅呀。”真是伶牙俐齿的女人。 他学她说话的语气。 封千旭泰然自若不受影响。 他很少会跟女人这样一来一往的斗嘴,她是第一个。 魏咏然死瞪着他。 能跟她如此杠上的人还真不多,她,记住他了! 第三章 “嗯,放心吧,我暂时会住在封士泉他弟弟家。” 最後魏咏然还是拨了通电话给虞飞鸟。 虽然始作俑者是她,但魏咏然知道她百分之百没有恶意,况且听她在电话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歉’,魏咏然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责备她。 就当皮包被扒,行李箱遗失都是她自己的过失好了,算她倒楣。 但最倒楣的还是被迫住在封千旭家这件事。 人的一生中难免会犯些小人,或是碰到相克的人,咬着牙,忍一忍,或是她转变为对方的小人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她是要跟相克的人住一起,还不知道要住多久,教她怎麽开心得起来。 虽然这间四层楼的公寓很大,住户却只有封千旭一个人,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他的卧房、书房和几间客房,三楼则是把所有隔问都打通并铺上软垫,据说是拿来练习搏击和拳脚功夫的,四楼就很明显是健身房,从跑步机到举重和那些林林总总她不了解功用的健身器材,一应俱全。 在纽约的黄金地段买得下一整栋公寓,她怀疑警察这工作真有这麽好赚,而且这房子明显重新经过整修设计规画,那又是另一笔费用,看来姓封的都很会赚钱。 “这麽说起来,南绮学姊的老公不就是……”丹凤眼里眸光流转,随时反映出她细腻的思考。 “是我堂哥。”这有什麽好意外的? 切i她又不是在问他,有必要语气如此藐视人吗? “自言自语罢了。”她嫌他多嘴。 “麻烦你的自言自语说给你‘自己’听就好。”封千旭特别强调“自己”两字。 她上辈子,喔,不,应该是前几世都跟他有仇,否则他说话不会这样夹枪带棍,活似非气死她不可,气不死她罪过。 ‘“我又没拿扩音器对着你喊,不喜欢,大可以装聋呀!”嫌她大声?她只不过是用寻常说话的音量,何来大声之有? “相信我,你不用扩音器便可声传千里。”他那凉凉的口气,煞是气人。 ‘你不跟我吵架会死是吧?''’也的确气得魏咏然七窍生烟。 封千旭掏掏耳朵,一派轻松自在,“死是不会,不习惯倒是真的。” 她宁可他说会死,她绝对愿意赏他一颗子弹痛快! 。.奇了,怎麽遇上他,她老像只疯狗见‘他’就咬,还吠得大声。 ‘‘要不是我真没地方可去,绝对不愿意留在这里与你大眼瞪小眼,相看互讨厌!”假如她的钱还在,假如她有钱的话,她宁愿去住饭店。 红棕色的眉挑起,他抛出更气人的话,‘‘你该心存感激,要不是大哥拜托我,你今天还是会和那群嫌犯挤在同一间房间里。” 他本来就没打算把她带回家,要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大可继续跟她在警局里耗,反正他几乎是以警局为家,办公室为房了。 背脊窜升出一股寒颤,魏咏然懦弱的将原本到嘴边的驳斥吞下。 一想到那情景,说真的,她是必须心存感激。 只是,她感激的对象不会是他! “哼!”未了,她重重一哼表达不满。 耸耸肩,封千旭不甚在意。 缩到离他最远的位置,魏咏然明媚的丹凤眼直瞅着他,如炬的眸光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大洞,最好一个在他那张讨厌的脸上,一个在他心窝上。 。 要忽略她“热情”的目光也真不容易,为免她瞪得眼珠子掉出来,封千旭只好再度开口:“如果是我误会了就罢,就算你这麽认真的看着我,我也无法生出你遗失的东西还你,劝你还是认命点住在这里。” ‘‘f尔不是警察吗?连寻找失物都不会?’明显瞧不起他的话。 她真的不是爱吵架,只是看他不顺眼。 警察也是有分别的,他是重案组.不处理失物协寻。 “如果你的东西是落在变态连续杀人犯手上的话,放心,·等我破案後会带回来让你看看它们是否完好如初。” “只是看看?你说得好像不会还给我。”她抓住他的小语病。 , “是不会。”封千旭露出恶意的笑容,、大方的告诉她现实,“因为你会看到它们装在透明密封的塑胶袋里,上面贴着证物a的标签。” 这家伙果然惹人讨厌! “哼!总之我要去报案。”虽说丢了护照她是第一次,重新申请要的资料她手边也没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电话就在你旁边。”比了个“请”的动作,他完全不阻止。 魏咏然蠕动着红艳的唇,吐出讥嘲,“你一向这麽讨人厌吗?,,“彼此彼此。”浅绿的眼映着和她相同的情绪。 又一次,他们确认彼此不对盘。 不打算再搭理她,封千旭无聊的切换电视频道,最後还是停在职棒联盟转播赛,魏咏然则趁着他没发现的时候对他做了个鬼脸。 r 糟糕,这样下去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和行为了,而九成九都是他害的! “我要洗澡了。”她大声的宣布。 这麽大的房子封千旭一个人住,所以他很大方的给了她最大间的客房,保证门锁是有用的,为了让她安心,即便他用嘲蔑的语气表示不可能会对她有任何不轨,还是将备份钥匙交给她,至於盥洗用具有备份,其他的日常生活用品和衣服,都先借用他的。 睐着她,他笑谵反问:“要我帮你洗吗?,’不然她说那麽大声是干嘛? 魏咏然怒极反笑,“如果你耍来也可以呀!不过……”她用手比出剪刀的形状,“只要你有什麽反应,我就闱了你。” 封千旭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为了保有我四肢健全,你请自便吧。” 她当然清楚他是为了戏弄她,才那麽说,根本没打算实行自己的话,也不再多撂狠话,洗澡去。 。 “或许我该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冬天还火气这麽大,难不成是肝火太旺? 拍拍脑袋,魏咏然摇头晃脑走回房去。 等魏咏然一离开,封千旭收起放松的表情,步履俐落,像只敏捷的花豹无声来到窗边,将庞大的身躯隐藏在窗帘之後,只透出锐利的眼神仔细观察窗外。 有人跟踪他们……或者是他,或她。 跟踪他的不用多想,多是以犯人居多,他逮过许多凶恶的罪犯,跟他有仇的把他当眼中钉的不少,但跟踪魏咏然的就有待商榷了。 逐渐暗下的天色多少形成一种掩护,尽管他视力再好,都无法在昏暗的天色和漫天的飞雪中看出个所以然,但凭当警察多年的直觉,他就是知道有人跟踪他们;说穿了,他们办案多少也是靠这种第六感,才能避开危险。 冲着他来的还没什麽,冲着她来的就麻烦了。 也许他该想办法早点将她送到英国和大哥会合,待在纽约只会增加她人身安全的风险,他也无法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保护,又不能像昨天那样,真的把她铐在警局里。 “麻烦呀……”而现在那个麻烦就住在他家。 四年前在大哥的婚礼上,他应该会和她碰到面,假如她没有因为跑新闻而迟到,他也没有因为受伤而未能出席的话。 不过,他现在真庆幸当时他们没见到,否则可能从那时起就结下梁子。 “哇!”二楼客房里的浴室传来魏咏然的失声尖叫。 封千旭脸色一沉,步伐跨大,飞快来到浴室门口,想也没想就要踹开浴室门——砰! ‘结果,是魏咏然跌跌撞撞先跑了出来。 封千旭赶紧收回踹到一半的脚,伸手接住她,绿眸环顾了.浴室一圈,确定没有可疑人影,才问:“怎麽了?"魏咏然套着他过大的衣服,遮掩效果不大,.反而被身上的水珠浸湿,头发上还有没洗掉的洗发精泡泡,整个人狼狈得要命,突地,她猛扯下他的衣领,两个人眼对眼,鼻对鼻,她爆出怒吼——“这种天气洗到一半没有热水,你说会怎麽了!” 冷水毫无预警的流泄出来,她差点以为自己会冻成冰块,当然忍不住放声大叫。 娇嫩的身躯抖呀抖的,她喊出话之後牙关猛打颤。 冷,寒意渗透进骨髓的冷! 仅仅是轻扶着她,封千旭都能感觉到她快冻僵了,他二话不说将她搂进怀中,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 “没热水?,’怪了,早上他洗澡的时候明明还有热水。 “不、不信……信信信信……你你你你……”不信你自己去看!大概是用尽力气喊过後,她开始冷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台湾又没有这种天气,她当然不习惯! . ,魏咏然没在这当头跟他吵架,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藉着他.的体温温暖自己。 ·她紧偎着他,主动将两人的距离缩至零,凹n有致的柔嫩娇躯贴着强壮的刚强体魄,封千旭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有穿跟没穿差不多的女人抱着,毫无反应才奇怪。 “不过是冷水就把你炙人的气焰给浇熄了?'''' 缩在他胸前死不离开的魏咏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对她而言,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自尊,所以激将法对她没用。 长臂一伸,他从床上捞来被子盖在她头顶,并且打开暖气,才推开她。 “我去检查热水器。”他简直像是在逃跑。 ’ 该死!谁说他会对她没反应的?事实证明他不只有反应。 还反应“良好”! 正忙着用被子裹紧自己的魏咏然根本没发现他神色怪异,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继续打寒颤。 ’ 许久後,封千旭才又回到她房内,顺便带了一件乾净的上衣给她。 “热水器坏了。” ’ 坏了那她的头发怎麽办?不洗澡没关系,她这一头泡泡总要冲掉吧! ‘看着她那头泡泡,封千旭拧眉,随後走出房间。 咦? .“喂!你不帮我想办法呀!”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却没得到他半点回应,他根本没看她一眼。 魏咏然愕然,下一刻满腔的怒火化为两个字脱口而出。 “该死!”.难道真的要她用冷水洗吗? 裹着棉被,她赤脚走酉浴室,扭开水龙头,颤巍巍地伸手去感觉水温。 、“哇咧!”大步往後一跳,她快速将指头上的水滴甩掉。 好冰! ‘你在干嘛?”甫走回客房就看她像见鬼似的跳出浴室,封千旭失笑,一对上她的脸,立刻将笑意压下。 . 魏咏然赌气的别过脸,“洗头呀!”不然他以为咧! 封千旭老神在在,双手抱胸,反问:“你想洗冷水?” 当然下! 明眸杀向他,她眼里传达和说的话相反的意愿。 “哈啾!”魏咏然打了个喷嚏。 到嘴边的讥嘲咽下,他改口道:“走吧。” 她揉揉冻红的鼻头,“去哪?’她这副模样能去哪? “洗澡。”他留下这句,率先踏出去。 很快的,魏咏然便了解他的意思。原来封千旭的妹妹家就在隔壁,他只是带着她去借浴室。 - 按下电铃後,约莫五分钟过去,等得她冻得“皮皮挫”之後,一个戴着护目镜、眼镜加上钢盔上的放大镜的迈遢女人拉开大门。 .“二哥。”封江花抓抓背,朝她点点头,然後迳自离开。 、 封千旭也不跟妹妹客气,拉着她便往里面走。 “咦,你不用替我们介绍一下……”魏咏然话还没说完,就见封江花像没注意到家里有外人般,爬上楼梯,连留下来和他们寒喧的意思也没有。“吗?’ 最後,连她的尾音也显得很疑惑。 是不是随他们怎麽弄乱弄脏她家都没关系?这麽说来,今天早上回到封千旭家时也是,他一路脱衣服脱进浴室,不论是臭袜子、制服全都丢在地上,也不怕没人收,看在她这个爱乾净的人眼里,实在不习惯。 一就不知道封士泉是不是也这样,如果是的话,再加上虞飞鸟的超强破坏力,那对夫妻的生活环境也是令人担忧呀! “弄乱也没差,会有人来打扫。”看穿她所想的,封千旭耍她放心。 “可是有我这个外人在,你妹妹不会担心吗?’至少要留下来到她借用完浴室再走才对吧。 外人?怎麽她在他家的时候都没这般客气? 高高挑起左眉,他笑言:“你真幸运。” 一幸运7 .“怎说?’她一头雾水,不解话题跳到哪儿去。 “江花……就是我妹妹.她平常很少出关的,要是她一闭关,要把她叫出来可不容易。所以我说你幸运。”如果江花今天有研究要忙,她根本借不到浴室。 “出关?闭关?”回想封江花适才的穿着,魏咏然疑惑的问: “她是……科学家?''’ ’ “算是。”他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算了,了解那麽清楚也没意义。 “我去洗澡了。”在他的指路下,她在二楼找到浴窀。 魏咏然发现这栋外观和封千旭家没两样的四层楼公寓,内部格局和装潢完全不同。 ’ “姓封的真的很会赚钱。”这是她在见识到这两栋内部“实用性”完全不同的公寓後,唯一能下的结论。 快速的冲掉快凝结成条状的洗发精,魏咏然再次赞叹封氏兄妹的财力。 ‘按摩浴缸耶!眼前的浴缸就算挤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可以开个小型大众浴池了。 想她干记者这麽多年,也赚不到这样的一栋房子呀! 秉持记者的厚脸皮和实地探究的精神,魏咏然很认真、很用力、很享受的泡了个舒服的澡之後,才准备起来。 .“糟了!我没带衣服过来。”她很懊恼,平时精明的脑袋到了纽约後.似乎频频出错,忘东忘西的。 小心翼翼拉开浴室的门,她思考着如何呼喊一楼的封千旭,要他帮她弄套像样的衣服来。 ‘没有衣服?’’不若封士泉性感,却更加玩味性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封千旭就站在浴室门边。 “你在?’ “我想知道你的脸皮有多厚,借用别人家的浴室要洗多久?,’他长着粗茧的手指掐着她细致光滑的脸颊。 好软。有片刻,他完全着迷在指腹下的滑腻触感。 魏咏然拧起细眉,挥开他的手。 “主人又不是你,难得有这麽棒的浴缸可以泡,我难道不能好好享受一下,以慰劳我刚刚深受打击的身体吗?,’她才不管别人怎麽说她,只要主人没说什麽之前,轮不到他说话。 他又故意捏捏她的脸颊,“果然很厚。” .“切!衣服拿来没?’’光着身体躲在门後和他吵,整个没有气势,她要换上衣服後再来指着他的鼻子叫嚣。 ‘‘喏。”封千旭将衣服交给她,‘我以为你真的不想出来了。” “滚远一点去。”合上门之前,她丢下这麽一句。 封千旭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没多久,穿上一身过大衣服的魏咏然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像被单披在她身上一样,她在袖口卷了几摺,裤管亦然。 “走吧。”他很快收回逗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不用道谢?,’她暗示性的瞟了眼楼梯。 “免了。”江花肯定又窝回自己的研究室,叫不出来的。 魏咏然还是觉得不妥,硬是留下字条後才离开。 : 甫踏出封江花家,魏咏然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不是没穿上厚重的外套,事实上刚泡过热水澡的身子还热呼呼的,甚至有些出汗,可不知怎麽着,就是有一股寒意。 恶寒。 於是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 回头就见她愣在原地,封千旭凌厉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四周,才问:“又怎麽了?’’ 魏咏然回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摇摇头,“没事。” 总不能告诉他,她觉得冷所以停下来发呆吧! “泡傻了码?’’ “才不!”老爱找她麻烦的家伙。 为了证明自己脑袋清楚,她快步走到他家门前,经过他的时候还故意重重吐息,哼了声,才同到屋内。 “真是孩子气。”他的轻笑声来不及传人她耳中,便被他手机的铃声盖过。看清来电显示後,他迅速按f通话键。 走在前头的魏咏然放慢脚步,最後站定,看着他。 、 他几乎没说话,她却看得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当他挂上电话的时候,她轻声开门。 “你要出去。”那通电话八成是他的同事打来的。 封千旭没有告诉她电话的内容,也没时间解释,随意套上御寒外套後,摸摸她的脑袋,像对留在家里看家的孩子说:“别出门。”他临走前只留下这句话。 要她别出门? 拜托!他是她的谁?凭什麽他说的话她就得听?封千旭离开的半个小时内,魏咏然满脑子充斥着对他那句命令式的话语的不爽,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出去外面散步,或闹失踪都好。 但半个小时後,她看着外面早已暗下来的天色,加上人生地不熟的不安和之前被大群黑人追逐的恐惧,她很没种的决定放弃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幼稚举动。 .电视节目转了一堆,挑不到喜欢的频道,她无趣的关掉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一旁。 “切!无聊。”她开始不懂自己为何要出国了。 起先是图虞飞鸟给的机票,想玩一趟免费的行程。还有“在地人’带路的便利。在确定休假日期後,她努力工作发挥比平常还要多的精力,结果咧?认真工作的结果居然是被炒鱿鱼,气得她把这趟旅行视为散心,释放压力和怨气的旅行,没想到匆匆出国的结果就是——机票搞乌龙,皮包被扒,行李箱遗失。 简直衰透了! “幸运?也只有他会这麽说!”对於稍早封千旭说过的话,魏咏然嗤之以鼻。现在她要是看到任何幸运的人,绝对会冲上去痛扁对方一顿,让他尝到不幸是何滋味。 。 晚上十点,睡意正浓的时候。 她完全不受时差的影响,毕竟算算时间,她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睡了。在那整齐清洁的厨房里找出冲泡式的热丰奶,魏咏然打算喝完牛奶後就上床睡觉。 ‘‘本来就没必要替他等门。”她只是个寄宿者。又不是他女朋友或老婆。 砰!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掉了她手中装满牛奶的杯子。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是他吗?''’有谁会这麽大力打开自己家的门? 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是、是他吧……”她声音虚弱的连自己都骗不了。 那脚步声绝对不是一个人。到底是谁?歹人? 心脏飞快的跳着,魏咏然惊愕的发现这个乾净的厨房里,居然连菜刀这种基本配备都没有。 ‘要是被坏人杀掉了,都是他的错!”至少也放把水果刀让她防身啊! 有脚步声朝厨房走来。魏咏然两手压不到嘴边的惊呼,迅速蹲下找掩护。晤,如果是小偷的话,麻烦偷完东西就走,千万别理她,也千万别发现她呀! 。 ’ 魏咏然贪生怕死的缩紧身躯,恨不得能就此从世界上消失。 “咖啡、咖啡。”一个耳熟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起响起,。‘咦?组长,你家厨房的电灯怎麽开着?,’ 组长? “喔,可能出门的时候忘了关。”客厅传来她这两天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刻她心中威风凛凛的浮现出三个粗体字——封千旭。 ’ .“咦?你怎麽蹲在这里?’’来不及先站出来的魏咏然,被罗特逮个正着。 “呃?,’发愣仅一秒的时间,魏咏然镇定的站起身,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罗特的问题。 ‘“她现在住我这儿。”不知何时出现的封千旭回答。 。 ‘‘你们……”罗特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同移动,“我知道了!组长一定是为了保护……” “罗特,快把咖啡端出来。”封千旭打断了他的话。 保护啥?她还以为罗特要说他们有其他暖昧的奸情咧!害她都已经想好要怎麽反驳了。 “还有你,没事快去睡觉。”跟着封千旭矛头又对准她。 ‘要你管。”这句话,魏咏然等到封千旭离开後才小小声的吐出。 “呵呵。”罗特取出浓缩咖啡粉,“你跟组长好像很熟。” 很熟?他瞎眼啦!没看到她恨不得拿平底锅敲封千旭头的狠样吗? “嗯。”不想多谈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魏咏然淡淡的应了声。 “对了,你刚刚说封千旭……杰许他为了保护什麽呀?’话说到÷半就被主角打断,她可是很好奇的。 多疑,记者的职业病之一。 .烧水,撕开包装,拿出六个杯子,一一倒进浓缩咖啡粉以後,罗特才回答:“组长没跟你说过吗?因为你长得跟我们最近办的案子最新发现的被害人很像,组长怕你有危险,所以才把你带回家的,不是吗?’ 眉头挑得高高的,魏咏然明艳的丹凤眼闪着若有所思的精光。 是吗?他并没有跟她说过,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跟被害人长得很像是吗? 嘴角勾起无害的笑容,牵动那张本来就属美丽的脸更显柔和,可又带着丝丝的英气,融合成魏咏然特有的味道。 罗特看呆了。 “是这样吗?那我真得好好谢谢杰许警官了。”她客套几句,随後导入正题,“对了,你说的案件是什麽样的案件?’’ 虽然她现在被炒鱿鱼,不代表以後就不是记者,趁现在磨练一下她套话的功力也好,况且她是真的对刑事案件感兴趣,否则怎会跑社会线。 罗特搔搔头,思考该怎麽说。“简单的说……是个专门剥美女脸皮的变态杀人魔。” “剥美女脸皮?,’只剥女人脸皮,而且还是美女,很好,她记下来了。 “是啊,而且就目前的案件报告来看,那个凶手都挑不同国籍的女人。”水开了,罗特赶紧冲泡咖啡。 ‘‘也就是说如果他杀了一个美国人,便不会再杀第二个.7’’ 噢,她有预感这会是条大新闻。 “目前的情资看来是这样。”罗特熟练的替每个不同的杯子加入不同分量的奶精。 ‘‘是吗…·”魏咏然还在思考着。 罗特看她一脸冷静,忍不住问:“你不怕吗?'',对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她是记者吧。 念头一转,魏咏然佯装一副受惊的表情,“是呀,好可怕。 现在受害者有台湾人了吗?” 跟她长得像也不一定是台湾人,况且她不认为相同的脸.那个凶手会来剥第二次,不过还是问一下求心安。 “你是台湾人?,’ “是啊。”难道她像日本人或是韩国人吗? “台湾人……啊、啊,有一个华侨,好像是台湾人。”罗特回想着看过的案件报告。 . ‘那我就安心多了。”魏咏然露出天真又甜美的笑,标准是她骗人时的基本“配备’,用这种笑容,加上仰头四十五度的迷蒙眼神,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的不怀好意。 罗特再一次看傻了眼。 “你不把咖啡端去客厅吗?''’最後还是魏咏然提醒他。 “喔。对!”将六只咖啡杯放在托盘上,罗特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但走没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了,这些事情不可以透露的,你别跟组长说是我说的喔!” 甜甜的微笑,她挥挥手,‘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反正在新闻稿上只要写着“根据警方透露”这几个字就行。了,她绝对不会出卖罗特的。 魏咏然笑容耀眼,同时也打着要不得的主意。 第四章 封千旭带了五名同事来家里讨论案子。 ’ 旁敲侧击下,魏咏然探知他们稍早先到另一个地点去逮捕犯人,由於回封千旭家的路比回警局近,於是犯人由另外两名警察押同警局,他们一行人则同到封千旭家讨论案件。 听罗特说,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聚在封千旭家讨论案情,只不过要小心,因为局长要是知道他们将重大刑案的资料带出来,是会罚他们全体写悔过书的。 ,魏咏然始终躲在厨房里偷听他们的谈话,也多少从中得到一些情报。好在封千旭一栽进那些案件中,便对周同的事情没有反应,才没发现她还没上床,强忍着睡意在这里执行她的偷听大业。 “呵……”打了个不小的呵欠,她瞥向时钟,“都已经凌晨三点了,他们到底要讨论到什麽时候?’ 瞧罗特来来去去的泡着咖啡,依那群男人灌咖啡当开水的速度。她怀疑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咖啡凶中毒,但……强撑着精神不睡的她,似乎也该提提神了。 ‘ 乾脆她等等也要罗特帮她泡杯咖啡好了。 “怎麽会连个方向都没有…”·” 脑袋有些昏沉,不过她还是听到有人这麽说。 “凶手留下的证据少得可怜……” 晤,声音好像有点飘远。 “再完美的犯案都会有漏洞,找不到证物是我们的大意……’,..嗯,她赞成他说的话,如果声音再清楚一点就好,那会更方便她偷听。 “那麽,要重新勘查陈尸的地点吗……” .什麽时候要去?她也要偷跟,魏咏然只记得自己听到这里,接下来的不管她如何认真竖高耳朵想偷听,谈话声都随着自己远游的意识,一并消失。 早上八点,送走了同事们的封千旭发现客房的门是开的,里头没有她的身影,还以为出了岔子,赶紧翻逼整个家寻找她的踪影。 最後,他是在厨房流理台旁,找到那个因畏寒而缩得小小的身影。。 “原来在这儿。”封千旭没发现自己舒喘了好大一口气。 找不着她的人,害他差点忘了自己就是警察,准备要打电话报警。 “晤……几点、哪天……我也要去…·””睡得迷迷糊糊的魏咏然,还惦记着变态杀人魔的案件。 忍不住到嘴边的轻笑,封千旭拿她没辙。 “你偷听了多少?’ “没……我没偷听……没听偷……”睡梦中的人儿,像是听见了他的疑问,连吐出的回答都在装傻。 她这是有听见还是没听见? “说谎。”玩兴一起,他故意用斥责的语气。 .‘没、没……没有说谎……”即使熟睡,魏咏然还煞有介事的回答起他的话。 。 “真的?’’他满是怀疑。 “真的、真的……”娇艳的小脸出现心虚的表情。 “噗!”忍俊不禁,封千旭低低的笑起来。 头一次,他觉得这东方女孩实在可爱得紧,连睡着都能回答他的问话,说不定她睡梦中比清醒还要合作,也更不会说谎。 · 看着她熟睡的脸,让他回想起第一眼对她的印象是——‘死人又活过来了”,当时他们才刚侦查完那具尸体不久,由於被害者脸皮被剥去,他们也是在比对dan之後才找到被害者生前的照片,看到照片的感觉不大,但亲眼目睹一个跟照片上的被害者长得如此相似的女人,那种感觉便很强烈。 直觉的,他认定她会有危险,虽然没有依据可循,他原本也只想让她待在警局,直到她有个安全的落脚处,没想到那个落脚处就是他家。 “嗯……”可能是维持坐姿沉睡,使得她睡得很不安稳。 封千旭缓缓蹲下,回想起昨天捏她脸颊时的柔嫩触感,那只布满了茧和不少伤口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 细致如天鹅绒般的皮肤滑嫩,感觉极好,让他舍不得移开。 糟糕,他发觉自己上瘾了。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如今他还是这麽认为,只是……好像又有点不同的感觉掺杂其中。 算了,总之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她,直到她离开美国这块上地。 r没多思索那股异样的感觉,封千旭轻巧的抱起没几两重的魏咏然。 . “唔……”些微的震动使本来就睡得不好的她,撑开厚重的眼皮,模糊的焦点慢慢凝聚在他刚毅的下颚。 .“怎麽了……”这个角度是怎麽回事?她怎麽一张开眼就看到他的下巴?而且她好像腾空,这是梦? 抱着她,步伐丝毫不受影响的封千旭听见她的声音,低首睐她。“醒了?''’ “嗯…··我睡着了?”什麽时候?她漏听多少? 封千旭转移开视线,“约莫是你听到我们要重新勘查陈尸地点的时候。” 嗯?他在笑吗? 视线还是凝聚在他下巴的线条,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得出他在笑。 “不对!”他怎麽知道她偷听到哪?‘这下魏咏然完全清醒过来。 :软化的线条更加明显,这次他几乎连笑声都抑制不住,低沉浑厚的笑声传进她耳中。 强悍。 ,他的笑声令她直觉地联想到这个词语。 拉回逐渐飘远的心思,她定了定心神,决定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原谅她只想得到这个烂藉口。 不知道?那她睡在厨房为了什麽? ‘让我猜猜你偷听了多少……”他压根没打算放过她,“我们谈论的那麽清楚,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已经拼凑出五、六成了吧。”以她的聪明才智加上罗特的情报,她知道的才不只五、六成。 ‘什麽?,’但以她的聪明才智来判断,也知道现在不是老实承认的时候。 -爱装傻的小女孩。他暗付。 “你没听到?真可惜,原本还想问问你的看法。”封千旭可有可无的语气,让人捉摸不定他话里的真伪。 .魏咏然可不笨,当然知道他是在套话。 . “看法?有关什麽事?虽然我没‘光明正大’听到,你现在还是可以告诉我。”她刻意强调‘‘光明正犬’四字,想藉此摆脱嫌疑。 干警察的也很多疑,跟她有得拚。 她反过来想套他的话呢!封千旭在心底笑翻了,实在欣赏她可爱的反应。 “不,你没听到就算了。”既然她要装傻,他奉陪。 终於来到让给她住的客房,封千旭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顺便替她盖上被子。 察觉到他即将离去,魏咏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问:“你要去哪儿?,,虽然她跟他没有亲密关系,好歹也称得上……同居人吧。 问问他的行踪,好歹他失踪的时候,她会帮他报警。 “你说呢?’’她以为他们昨天讨论了那麽久是为什麽? 魏咏然一时间不了解他的意思,但随即从他闪着恶质玩笑的眼神中会意。 该死!他要去勘察陈尸地点!根本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魏咏然完全了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心情,此时此刻,她便是这麽呕,可换个方向想,就算她承认偷听,他也不可能会带她去陈尸地点,不管选择哪边都不妥,这才是真正令她不爽的地方。 封千旭享受着她杀人的目光,完全不受影响,“总之,我今天会很忙,晚上应该不会回来,等等我会替你关好门窗,最重要的是你别出门。” 什麽意思?怕她跟踪吗? “哼!”她只有两只脚,比得上他四个轮子吗? 魏咏然气闷地给了自己一对白眼,同时拉上被子,做无言的抗议。 . 床垫有下陷的感觉,下一瞬她的被子被人掀开,光透了进来。还有那张好看的俊脸.。 .啧,不得不说,他的脸虽然不像封士泉那样一眼便让人移不开视线,却很对她的胃口,唔,她发现自己有点理解那个专门剥美女脸皮的变态杀人魔,是存着怎样的心理了。 。可以的话,她还真想把他这张脸套在另一个内在让她不至於厌恶的人身上。 “听懂了吗?别出去。”说他依赖自己的直觉也好,总之,在确定她的安全之前,没有他在的地方,她只能留在这个家里。 哼!她睡饱了就}n去散个步,他管得着吗? 为了不让他看出她眼底的反抗,魏咏然聪明的垂下眼。 “你要走了?,’ “怎麽?需要我唱摇篮曲哄你入睡?’他嘴角勾起可恶的笑容。“我巴不得你滚远一点,出去把门锁上!”用力翻过身,魏咏然大声赶人。 爽朗的笑声随着床边消失的重量移向门边。 笑!最好笑大声一点,回头她是扔个铁球进他嘴里,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在门边站定,封千旭突然想到,“对了,以後要偷听的话,别穿着睡衣,换件像样的衣服再下来。” 可恶!他一定要拆她的台吗?魏咏然忍不住翻身坐起,对着门板破口大骂,却听到他的笑声一路步出了家门。 .‘呜哇—’受不了他玩味的笑。她放声大吼想盖过那笑声。 啊!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她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喜欢他! 警察的工作有多忙,她不是不清楚,但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今晚他很忙?不会回来? 拜托,自从封千旭那天离开家里後,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是三天!可不是三个小时,瞧他那天说得好像他去去就回,谁知道他一离家,就好像不认这个宋似的,连通电话问问她是否适应环境都没有,还真是放心。 ·‘要是变态杀人魔真对我有意思,等到他回来,我恐怕都长蛆了。” .虽然她不认为他们口中的那个变态杀人魔会找上她,但-个人住在这栋坪数不小的公寓里,还是会害怕呀! · 这几天她就常有种有人窥视她的感觉,关紧门窗,拉上窗帘,那感觉还是如影随形,所以泰半时间她都开着电视,让这房子处於一种好像有人在的情况,她甚至想过要效法“小鬼当家’里。麦考利克金唬弄坏人时使用人形立牌的招数,偏偏他家找不到可以当成假人的东西。 “没事住那麽大一间房子干嘛?’’魏咏然忍不住抱怨。 她讨厌自己疑神疑鬼的,却又无法忽略那道视线。 “不行,在这麽待下去,我肯定会疯掉。” 虽然她的三餐都有人替她准备送来,难得出国,就这麽枯坐在他家里变换电视频道,还真的很闷,於是魏咏然决定出去晃晃。顺便散散心,免得自己想太多。 ‘‘难怪亚历山大上次会说他已经两个礼拜没回家,干警察的都这麽拚,治安为什麽还是这麽差呢?,,穿上他替她准备的衣物和御寒能力够强的外套,魏咏然才放心的踏出大门。 要出去可以,前提是保暖工作要做好。 迎着刺骨的寒风,魏咏然几乎想打退堂鼓。 ·“shit!”怎麽这麽冷!;这种天气出门带个暖炉都不嫌多。” ’ 虽然满口的抱怨,她还是踏着薄雪,准备游览这座城市。 ‘还好他有给我钱。”唇边露出甜美的笑容,不劳而获的钱对她来说,花得更爽快。 果然,一离开那栋房子,紧跟着她的窥视感便消失了,瞬间轻松了不少。 许是心情放松,魏咏然连步伐都轻快不少,走进人潮中,这次她特别小心握紧口袋中的钱,掉过一次,如果再掉第二次,连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经过一面电视墙上头转播的新闻画面让魏咏然停下脚步。 曾经,她也以成为主播为目标,也不是没有过机会,只是她拒绝了电视台老板的求爱,机会瞬间变成地狱,她每天工作的时数超长,薪水也没多到哪里.最後她也看开了,能跑社会线就算是她运气好,其余的她也不要求,偏偏那讨人厌的老板居然还敢找她碴,嫌她跑新闻跑得慢,独家被别的电视台挖走,要是她肯牺牲一点,怎麽可能失败。 x的!牺牲什麽?那个死老头非要她去色诱就对了!没听过跑社会线还得这麽出卖自己的,她是记者,不是妓女,要买春不会去妓女户呀! -害她一气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当众赏了对方两巴掌,想当然耳她会被炒鱿鱼。 ‘算了,反正回台湾後再找一家新的电视台应徵。”魏咏然瞪着萤幕上的主播,活似对方得罪了她。 越看越生气,还不如走人! 脚才踏出去一步,还没离开电视墙,她转眼又收回脚步,乖乖站在电视墙前看。 不为什麽,她刚刚在新闻画面里看见了他,封千旭。 新闻正在报导着刚破的案件,身为重案组组长,封千旭匆匆的闪过镜头,全然不理会记者的追问,步伐极快地离开摄影镜头前,後头跟着这几天轮流替她送便当的重案组组员。 ‘亚历山大、克里斯、杰迈、柯瑞德……嗯,连罗特都去了。” 魏咏然点着人名,重案组组员几乎一个也不少。 .“是很严重的案件罗。”瞧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身全副武装的打扮,肯定经过一番激战。 “没事吧?”语气有着淡淡的忧心,她自己却没察觉。 把新闻仔细看完,魏咏然又逗留了一会儿,继而慢条斯理的离开。 “真的这麽忙呀……”说不出个原因,当她看到新闻报导歹徒开了几枪,有人伤亡时,心就随之揪紧,直到确定他没事,紧绷的心情才逐渐放松。 .怪了,人民保母出生入死是很正常的,她替他操心干嘛? 拍拍冻得红红的脸颊,她暗骂自己想太多:正要重新迈开步伐,不其然的被人撞了一下。 “嗅—’痛呼声持续不了多久,魏咏然心一凉,第一个反应是检查带出来的钱还在不在。 直到确定握在手中的钱还在,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在……唔!”前後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她被人拖进暗巷里。 完了完了,怎麽她每次出门都碰到这种事。 就在魏咏然大叹这次劫数难逃,小命休矣之时,刻意压低的熟悉嗓音,从她背後冒出。 “你怎麽会在这里!”不是疑问,比较偏向责骂。 这个问题她才想问咧!明明稍早遗在电视上看到的人。此刻为何会出现在她眼前,还把她往小巷子里拖? 魏咏然扳开他捂着她嘴的手掌,一连串怒骂滔哩啪啦进出,“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吓我干嘛?不是在逮捕犯人吗?快滚回你的工作岗位去!” 从後头箝制着她纤细的腰肢,封千旭的白眼给了她後脑勺,“我现在不是正在逮捕犯人。” “谁?’’听他无奈的语气,难道是指……“我吗?’’ 砰!一颗不长眼的子弹,从她旁边擦过。 “现在你知道不是了吧。”他把她往巷子里面推,“躲好。” .“躲好?这里真的是纽约市吗?,’怎麽随便就有人当街开枪,人民的性命还安全吧?难道现在是治安黑暗期? “是啊。’、罗特年轻有力的声音突然出现。 “嗄!”吓了她一跳,重案组的警察都喜欢在别人背後说话吗? “抱歉,抱歉。”罗特连忙表示歉意。见支援到,封千旭准备专心应付当街开枪的匪徒,“罗特,她交给你了。” ‘‘是。”罗特抓住魏咏然,表示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眼见他要冲出去,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声:“等等。” 封千旭停下步伐,回过身,那双浅绿色的眸子直觎着她,眸心闪着疑问。 ·魏咏然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线,叫住他干嘛,呆愣了片刻。 “我现在没时间哄你,小女孩。”反倒是封千旭老神在在的出言戏弄她,好像他们现在是在安全的地方互相斗嘴。 就说她不是小女孩了! 那三个字挑起魏咏然的叛逆因子,血液直冲她脑门,‘‘谁需要你哄?我是要你站稳点,免得脚滑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红棕色的眉拢起,“你在担心我‘7’’ 被猜中心思.艳丽的脸蛋霎时布满红晕,她仍嘴硬,“谁、谁担心你了!我是怕我在纽约没人可以依靠!” .‘你担心我。”缓缓松开眉头,他脸上又出现那种玩味的笑容。 “我说没有!”魏咏然忍不住放声尖叫。 厚实的大掌如三天前两人分别时一样,按上她的脑袋,状甚亲昵的揉乱她的发。 “我会回来。”他的话,像是承诺。在她还来不及细想,那高太剽悍的身影便从她的瞳孑l中缩小,远离。 警察出生入死,谁说是正常的!魏咏然在罗特的保护下,紧张地观看情况,心脏怦怦跳,呼吸好像随时会窒息,想她以往采访枪战现场的时候也没那麽紧张过。 “放心,组长很厉害的。”罗特像是感觉到她的不安,连忙安慰。她根本无暇应付他说的话,现在她光看.就快负荷不了了。 “shit!哪个伟大的人赋予他可以在街上开枪扫射的权利?!”她话中的“他”指的正是不顾流弹会伤及无辜,胡乱开枪的歹徒。 魏咏然火气很大,要不是罗特紧紧抓住她,好几次她都差点冲出去。狠狠揍歹徒一顿……当然,她可能会先成为流弹下的亡魂,可她真的很生气。 “呃……虽然不是我赋予的权利……”罗特在一旁小声的低喃.正好被魏咏然接收到。 “什麽?’’明艳的丹凤眼闪着杀气的时候更为凶狠。 瞪得罗特矮了气势,吞乔吐吐的开i_=1:“刚才拘押犯人的时候……是我不小心……” “是你不小心让犯人逃了?!”魏咏然替他把话说完。 难怪才刚看到他们破案.又立刻陷人枪击中,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儿! “我、我…-.’’罗特“我”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魏咏然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猛摇,“你闯的烂摊子,要别人出生入死的为你收拾,如果你还有点羞耻心,下次就睁大眼睛,别再来个‘不小心’!” .“你快勒死他了。” .。。“我这是摇醒他漫不经心的脑袋!”没放开手,魏咏然说到.做到,更用力的摇。。蓦地,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我说,你快勒死他了。”眼对眼,鼻对鼻,封千旭认真的神情出现在她面前。 “咦?你回来了?,’看到他,她攻心的火气瞬间消退。 “结束了。” ‘“喔。”不习惯被他盯着看,魏咏然下意识移开眼,正好瞥到罗特身上。 刚被解救的罗特一惊,看她的眼神比看歹徒还害怕。 “下次小心点。”魏咏然还是忍不住念他两句。 “这几天大夥彻夜未眠忙着办案,今天破案,精神总会松懈些。”封千旭开口,原以为是要袒护罗特,下一秒接着道:“罗特。局长要你明天交篇一万字的报告,他进办公室前要放在他桌上。” “一万字……”想哀号也没那个胆,罗特苦哈哈的认命。 没再多说话,封千旭拉着她走出巷子。 “没问题了?,,“嗯。”看着那些警车停在原地,大批的媒体记者蜂拥而上,魏咏然有些傻眼。 上一秒她还觉得危险,下一秒看到这种景象,她发现自己.以前真是勇敢,如果她今天还是记者的话,应该也会不由得上前凑一脚吧! “你不过去?’,刚才立下汗马功劳的不是他吗? “已经抓到了。”他只负责抓犯人,在镜头前面耍猴戏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呃……”她完全听得出他对媒体报导的厌烦。 见他不想过去被媒体包围,拘押犯人的工作亦丢给同事,她问:‘所以现在呢?’封千旭终於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脸上出现令她头皮发麻的笑容。 ·. “回家。”头顶仿佛有乌云笼罩,此刻魏咏然真希望自己没踏出他家的门半步过。 .’ 不但被逮到,又碰上枪战,没半件好事,现在回去肯定会被这男人剥掉一层皮,她到底出来干嘛的? “一定要回去吗?也许我们可以……”逛逛这附近呀!直到他忘了她偷跑出来的事情,要她做啥都可以。 “回家。”无情的两个字打断她的希望,封千旭不顾她奋力韵反抗,将她拖回去。 。 回家後,他会让她知道,“听活”这两个字的意义。 几坪大的小房间里,用大大小小的电视机围起,中间只留了足够一人站立的空间,和一条通往门的出路。 黑白萤幕的反光投射在居中的男人身上。 大小不一的电视播放着从各个角度拍摄同一个人的影像,像是在播放着无声的旧电影,萤幕上的女主角正在洗澡。 “呵呵……”低沉嘶哑的嗓音回荡,令人直接联想到蛇吐信发出的声音:男人正在欣赏,欣赏他美丽的中国女孩,虽然针孔摄影机拍摄传送回来的画面并不清楚,但那样窃窕的身影比之前杀她的时候更完美。 “虽然头发变短了有些可惜……”但那双明艳动人的丹凤眼,每每流转着生意盎然的波光,都会让他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他渴望再次看到那双如中国仕女图中东方味十足的凤眼里,闪着畏怯恐惧、绝望心死的光芒。 只有在他杀了她的那一刻,她才会永远记得他。 “时间还没到……要再等一下……”尖哑难听的声音似笑似哭。 . ·萤幕上的女主角洗完澡後准备熄灯睡觉。男人将最大的主画面停格在女主角睡前的脸上,然後扔开遥控器,手眷恋无比的隔着萤幕触碰她精致的脸庞,最後连脸也贴靠在萤幕上。 “等我……”他完美的中国女孩:很快的,他就要去杀她第二次。 “不过在那之前……”某个较小的电视萤幕停留在那栋屋子的男主人身上。不管这个男人和他的中国女孩有什麽关系,他决定在杀了那女孩之前,先杀掉那个男人。 ‘就算他是个警察……”警察又如何?他最讨厌的就是警察。 没有月的夜更显黑暗,好像所有罪恶都会降临在这世上。 危险,正步步逼近。 第五章 回到家,魏咏然被扔进浴室洗去一身的冷意。’ . “还以为他会给我好看……”在热水里伸展着四肢。她吐吐粉舌。 不过他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上去就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冷冽。 “不能怪我,一直待在屋里谁都会不舒服。”她又没有自闭症,不接触人群会让她受不了。 而且只要一回到这房子,就会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奇怪,这栋屋子都住了几天,应该没问题的呀……”原本她怀疑是闹鬼,但屋子的男主人都没事,她半夜起来喝水也没发生门无故关上,或无风窗帘却在飘动的景象,应该是没问题才对。 “你在念什麽?,’有点模糊的强悍嗓音介入。 _ “吓!”魏咏然大吃一惊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水里沉,喝了几口水後才稳住身躯。“咳、咳……你没事在外面偷听我讲话?,’ 差点吓死她。 “我有话跟你说。”难得认真的语气,没有他惯有的玩味。 明知他在外面看不到,魏咏然还是拿了条毛巾遮着自己,“不会等我出去再说。” 嗯,没办法,他的声音也有穿透性,仿佛他人就站在她面前。 浴室外一片沉默。 她懂了,他即将要离开。 ‘‘有话快说啦!”反正警察的工作不就是这样,只要一有电话找他,八九成都是要他去逮捕犯人,就不知道全美的犯人到底有多少,让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等等,他没休息千她屁事呀! “见鬼了,我居然替他抱不平……”忘了他还在外面,魏咏然低语。 封千旭不知道她所想的,脑子打转的都是有关她安危的事。 刚才克里斯打电话给他,剥脸杀人魔再次入侵了警方的电脑,这次没有任何人死亡,却预告了下一个猎杀对象,不意外的就是魏咏然。 这是对方首次采预告的方式,而非杀了人後才来告知地点;所以杰迈正用反追踪追查这封信件的真伪,幸运一点,可能是知情的人在恶作剧,但,这个机率小得可怜。 . 该不告诉她这件事? 如果她受惊了,反而会更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歹徒明显擅长心理战.在这方面如果没有够坚强的意志力,根本斗不赢对方,而身陷歹徒所设的陷阱;反之下告诉她的话,像今天这样的偷跑行为,谁都不能保证不会再发生,尤其对象是这个讲不听,脾气个性都硬的女人。 “喂,你走啦?’许久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魏咏然出声唤道。 “应该是问你还在不在才对吧。”他纠正同时轻笑。 。‘‘反正意思到了就好。”这麽计较干嘛! “你等会儿要睡了吧。”如果她说不,他可能真的会考虑打昏她。 “现在还早耶。”天都还亮着就要她睡,当她是猪呀! “台湾的这个时间应该是黑夜不是?’封千旭把玩着手中从妹妹那里挖来的防身用具,很享受和她说话的时间。 怕她出事,他趁她洗澡的时候到小妹家,找了些未经过安全实验,但功能性看上去强大的防身用具,不管怎样,先带回’来再说。 唔,这东西究竟是电击棒,还是…… .封千旭研究起那外型无法和功用相连的防身用具。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从我被你逮到的第一天到今天,早已经过五天时间,我再怎麽水上不服,无法适应环境,最起码时差早该调过来了。”况且这几天她睡眠品质很糟糕,怎麽可能还会有时差问题,根本是逮到机会就睡。 ·’ “所以你等会儿有事?"能有什麽大事?都被他抓回来了,总不能他前脚出门,她後脚跟着离开吧。 “相信我,今天我已经受够了,暂时会乖乖待在家里。”一回想起枪战发生的情景,魏咏然便感到一股心疲。 寻常人走在路上碰到枪战的机率有多大? 、、流年不利,她今年肯定忘了安太岁。 封千旭清楚她在说什麽,也觉得能在枪战的场合遇到她很不可思议。 .“我相信你的确学到了教训,但对於你会乖乖留在家里的保证有待商榷。” 浑厚的声音透着使她恼火的怀疑。 “我发誓可以吧!”头一次遇到跟自己一样多疑的人,魏咏然才知道有多难应付。 . ‘“当然可以。”封千旭长着厚茧的指头抚着下颚,“发誓你会乖乖留在家里,不会乱跑,最重要的是——会等我同来。” 等他回来?这很重要吗?这里是他家,就算她不等他也会回来呀!莫名其妙。 “我会乖乖待在家里,不会乱跑,至於等你回来这我无法保证。” “嗯?''''他的声音出现威胁。.“我又不知道你几点回来,如果睡着了怎麽办?”前一刻还大喊睡不着的人,下一秒又再争论睡觉的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爬了爬红发,他难得出现焦躁的神情,只可惜魏咏然看不到。 “不然呢?,’ “唉。算了,总之你自己小心。”他也说不清楚心底那份焦虑从何而来。 .“哪里有危险?,’如果连他家都不安全了,她恐怕会到警局。去要求警察替她铐上手铐,关进监狱里,希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是真的。 沉住心思,封千旭很快决定暂时还是别告诉她。 . ‘.美国是个人人可以拿枪的社会,你说危不危险?,''这女人还把这里当作是台湾吗7 .是啊,所有人都能拿枪,怪不得会在街头上演枪击案。 . ‘不也是要持有执照吗?,’她记得要拿到枪不是那麽容易。 “照你这麽说,那些集体斗殴或帮派分子的枪难道是政府核发的?,’说她精明有时候又会出现随t=1说说的言论。 “算了,我又不是美国公民,知道那麽多做什麽。”说不过别人,她只好耍赖。 一看穿她的心思,封千旭也不多追究。’ “我走了,睡前门窗记得上锁。”他将防身用具放在床头,往常敏捷的步履故意拖出低沉的脚步声,让浴室里的她知道自己已经离开。 ‘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魏咏然那张被水气氤氲地泛红的唇瓣才轻启,吐出字句——“早点回来。” 翌日,魏咏然中午醒来,优雅的打了个呵欠,发呆;待神智清醒後,拉开棉被探出两条腿试试温度,随後慢条斯理的下楼来到厨房。 “冷气跟暖气堪称最伟大的发明。”走在温暖的室内,她喃。喃自语。 。 前一晚她不知发了什麽神经,当真在洗完澡後上床睡觉,这一睡还给她睡到了快中午,时钟不知不觉走超过一圈的时间,睡得她精神超好。 ‘大概是他细细叮咛的声音刻印在她的心版上,让她感到安心的关系,昨晚她并未失眠。 她打开冰箱翻找着前一天没喝完的鲜奶,取出後,重新关上冰箱门。 “吓!” ‘ 、一回头就看见封千旭站在旁边,悠然自得的神情像是已经看了她许久。 抚抚左胸前,她埋怨道:“你在家不会出声告诉我呀。” 她还以为今天又是她一个人看家。 “我一直坐在客厅你都没发现,还怪我?”他可是从头到尾看着她下楼梯,走过客厅,然後再到厨房的,到底是谁比较不应该。 他凌晨三点结束工作後回家,确定她乖乖留在家里才小睡了一下。 “我这个人在达到目的之前,都是‘专心一致”、‘心无旁鹜’的。”魏咏然皮笑肉不笑的反驳,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封千旭看她拿着鲜奶猛灌,轻啧道:‘‘一早起来就喝冰的。” 现在可是冬天。 .“怎麽?你想喝?’’她硬是曲解他的意思,还刻意递上鲜奶给他。 半挑眉的表情没有喜怒之分,他伸手接过鲜奶罐,随即往旁边的水槽倒“咦,你!”魏咏然往前一扑,只来得及解救尚未扔进垃圾桶的空罐子。“你不喝拉倒,干嘛倒光我的鲜奶!” 糟蹋呀!真是糟蹋! .‘‘我这是为你的身体着想。”没有半点良心不安,他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 凤眼一瞪,她的不赞同全写在脸上,‘赚的钱多,也不懂得节俭,将来有一天你会变成要饭的。” 。 谁管他说啥,她只知道现在又得重买了。 封千旭耸耸肩,随她去说。 “去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後出门。” 原本还在哀悼空空如也的空罐子,下一刻魏咏然的脸上闪着不敢置信的光芒,“出门?,’ ~他终於良心发现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是不对的? “不想去?,’他挑起眉。 废话!当然想! 即便心情飞上天了,魏咏然还是轻咳几声,故作犹豫,‘锇今天本来有想看的节目……” 这女人还敢拿乔。 ’ ‘放心,我不勉强你。”封千旭打断她,一脸体谅她的表情。 切!没听见她说:本来”了嘛!那就代表她要去厚! ‘‘不过好像也没那麽想看,我就跟你出去好了。”高高在上‘的表态完,她回房准备的速度可不慢。 呵,想去又不肯说实话的小骗子。 封千旭笑开来,朗声道:“我只等半个小时,晚了,你就等.着看你想看又不太想看的电视节目吧。” “哇!没风度。”这个男人肯定没有女朋友,连女人喜欢摆撄架子都不知道。 想归想,魏咏然可不敢怠慢,就怕晚了他真的把她丢下。 不过,他如果是打着她会迟到的如意算盘,那可就错了,想她当记者这麽多年,每每跑新闻上镜头的时间都很赶,她早练就一身快速打理仪容的功力,况且他家又没有女人用的化妆品,少了化妆的时间,她更快。 果然,不出十分钟,魏咏然一身轻便的打扮出现在客厅。 “咦?人咧?,’不见他的身影,令她担忧。“不会是偷跑了吧!,’ 就在她准备回二楼寻找他的踪迹时,屋外的汽车发动声,告知她封千旭的去向oj魏咏然啪嚏啪嚏的冲出去,连鞋子都只来得及拎在手上。 大力踹开门,冲进车子的後座,如连珠炮般的怒骂窜出。 “才不到十五分钟,时间根本就还没到,你急什麽?说话不算话!”吓死她了,如果她再慢一步,车子不就开走了? “这种天气总要先暖暖车。”他文风不动地开口。 从後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她压根不信,“骗人。” 没答腔,封千旭转动掌下的方向盘,将车驶上道路,而魏咏然则忙着穿她的鞋。 “喂,我们要去哪?,’ 浅绿色的眼眸里漾着一抹佣懒,‘‘需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吗?t’ 懒得跟他辩论,魏咏然乖乖改口:‘封千旭,俄们的目的地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吗?” 。 “是我听觉有问题,还是你喊我时咬牙切齿?”懒洋洋的笑挂在嘴边,拥挤的路况让他有心神和她抬杠。 “我想是你耳朵有问题。”咬牙切齿又怎样?他们本来就不是感情好的朋友,难不成要她亲密的喊他“千千’或是‘小旭’吗? 嗯!光想她就鸡皮疙瘩掉满地。 .“嗯哼。”後视镜光滑的镜面反射出她百变的表情,光看便让封千旭觉得好玩。 没注意到他带着玩味的目光,魏咏然的视线被车窗外经’ 过的景物给吸引。 她有点了解虞飞鸟所说的,风景都像月历上照片的感觉了。这里虽然都是街景和人来人往的画面,但活脱脱的——就是纽约。 “呵,如果是英国,应该是大笨钟吧。”想起虞飞鸟,她不自觉的牵起微笑。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巧被封千旭接收。 大笨钟?她说的是伦敦钟塔big ben? “你不喜欢纽约?''’ .“怎麽说?,’她不懂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我还满喜欢这里的,至少这里的步调很快,英国那种优闲的享受下午茶的闲情逸致,比较符合阿飞那种人,我喜欢被时间追逐的感觉。” 她是个道地的都市人,优闲的日子只能出现在她的休假时间,如果要她一辈子都优闲的话,她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优闲”杀死的人。 -“那为什麽想去英国?’’ ·机票是阿飞寄给我的,反正有免费的可以玩,为什麽不?’,只是那个呆瓜寄错了机票,应该到英国,却买到美国的机票。 这种乌龙事件,简直像极了“小鬼当家’堕会出现的桥段,小孩子永远和父母走散,虽然可笑,却无法否定的发生了。 简单的说,她就是贪图免费就对了。 .“当记者的薪水这麽少?”根据他几个记者朋友的生活情况来看,并不到无法负荷出国旅行的地步。 “我才想问你当警察薪水那麽多咧!”魏咏然白了他一眼,因为他的话刺耳极了。 平平都是卖力工作,这世上就是有抹煞不掉的贫富阶级,每每看到那些大企业家参加什麽时尚派对或是身价比一比,仿佛是在嘲笑他们这些市井小民再努力也没用。 封千旭搔搔下颚,对於壅塞的车潮,他开始不耐烦。“当警察的薪水是不多。”,.“不多?''’不多都住得起那样的房子,那多是怎样?“我看如果你再立下个大功,多逮捕几个要犯,升等加薪的话,很快你就可以跟唐纳川普平起平坐了。” 呵呵,她的口气很酸喔。 ‘如果是我堂哥的话还办得到。”他不过是个警察,又不是‘房地产大亨。 “南绮学姊的老公?封苍征?’很少接触到,只吃过几次饭而已。 四年前报导南绮被绑的新闻,虽然她是唯一有幸见到本人的记者,却因为是自己的学姊,再加上虞飞鸟嫁给封士泉後,大家牵来牵去有了姻亲关系,所以她只交了篇跟各家报社差不多的新闻稿,结果被上头削了一顿。 “不然还有谁?,’他反问。 ‘锐得也是。”封苍征目前可是全球首富,未来她回台湾後仍找不到工作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南绮学姊这层关系,捞到个混吃混喝兼打屁聊天都没关系,股市分红照领的职位。 “对了,你还是没告诉我目的地是哪儿?”她将话题兜回原本的事情上。 “纽约。”听来即知是敷衍的答案。 ‘纽约的哪里?,,他最好不要考验她的耐性,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通常没有耐性可言。 “纽约就这麽一丁点大,能去哪里?’说到底他就是没打算告诉她。好吧,那她换另一个问题。 “去干嘛?’’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了吧? 车速缓慢的前进,几乎不需要注意四周的路况,反正都是车。他那双浅绿得有些偏蓝的眼珠子合上,又张开,“去约会。” “约会?,,这两个字跟她想的意思一样吗?“跟谁?,,他微挑眉,眼中尽是一片佣懒,“当然是我。” 约会?跟封千旭? ’ 老实说最初听到他这麽说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飞快,就连跑一百公尺或是被群聚的黑人猛追时都没那麽快过,那麽……现在又是怎样? 、环颜四周,几坪大的办公室里,只象霉性的放上一张表扬他功勋的奖状,却不表示办公室里很清洁整齐,事实上,这里可以说是整个重案组里最乱的地方,随手乱丢的外套和臭袜子全堆在沙发上,显示出办公室的主人的确把这里当家,办公桌上满满的案件报告,和被害人资料,这里不用说,就是封千旭的办公室。 “约会是吧。”落坐在上回被押进来的位置上,魏咏然口气很嘲讽。 别说她对他的话有没有期待这点,光被带进这个办公室就让她情绪低潮,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被铐上手铐。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让亚历山大送你回去。”他是怕她在家里闷坏,而且离开他的视线会不安全,才决定将她带进他的办公室。 “我看不出留在这里跟回去的差别。”为什麽他办公抓坏人,她要留在这里发霉? “放心,十分钟後你便分得出来。” 不懂他卖啥关子,魏咏然果真乖乖安静了十分钟。 “咦,有不同吗?,’她不解地问。 从埋首的案件中抬头,封千旭满脸惊讶,“你没发现?''’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她很笨一样。蹙起眉,她还真好奇他说的是什麽,只得老实的摇头承认,“没有。” “那麽再等十分钟看看。”封千旭又她再等等。 魏咏然沉默,数着墙上时钟的分针转了十圈後,终於忍不。住开口:一所以呢?,’怎麽她还是没发现有何不同? “你没发现?奇怪了,应该要发现的呀……”他一脸苦恼。 , 察觉他不同於以往的多变表情,慧黠的丹凤眼直盯着他,.沉思,然後恍然大悟——少来!他根本是在拐她,想要她安静点。 这时,亚历山大闯了进来。 “杰许,出动了!”二话不说,封千旭飞快的起身佩带上完-整的装束 ‘喔唷,他要走了。 魏咏然噤声不语,一退到一旁去继续数时钟。前脚刚要踏出力、公室,封千旭突然又退了回来,站在她面前。 “还不走?,’她语气有些闷闷的。 天晓得她在闷个什麽劲! “不希望我走?,,他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 “没的事。”别开脸,她口是心非的否认。 “等我回来。”他伸掌揉乱她的发,浅绿色的眸心带着连她都不懂的温柔。 .是她的错觉,还是他不对劲?虽然他揉她的发不是第一次了,这却是最令她无所适从、心跳加快的一次。 讨厌,他干嘛不再用那玩味的笑容掩饰一切,反而那麽认真的看着她?不然平静无波的表情也好呀! . “快走啦!”未了,是她受不了空气间不确定的因子,把他推开。封千旭又笑了,这次玩味依旧,只是加上那双坚定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转身离开。 呆愣。魏咏然呆若木鸡。 良久,办公室内飘出大吼:“啊——为什麽!他到匠是什麽意思?!” “怎、怎麽了吗?,’这次没参加逮捕行动的罗特战战兢兢的打开门。没办法,组长临行前交代要好好照顾她,即便上次被她的气势吓傻,他仍得乖乖照做。 “没事。”挥挥手,魏咏然对自己的失态也感到不好意思。 罗特接到特赦赶紧关上门出去。 怎麽可能会没事!魏咏然缩回椅子上,满心苦恼。 视线飘到对面那张他坐过的椅子,她犹豫了半晌,慢慢踱了过去,作贼心虚的确定没有人发现,悄悄的坐上了椅子。 嗯,还有他的温度。 “嘻嘻。”感觉像是他还在。坐上了椅子後,魏咏然挪动两条腿,让椅子左右摇晃,然後继续四处张望。 “咦?这个是…-..,’办公桌上的案件吸引她的注意力。偷看是不对的行为没错……“我这算光明正大的看。”昧着良心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她悄悄的翻开第一页。 ’ 映入眼帘的是特殊的用语和案件报告,英文程度沟通没问题,但对於上面的专业术语她可就看不懂了。 “唔……如果有带翻译机就好了。”魏咏然打从心底感到可惜,持续翻着案件报告,看能不能有她懂得片段的文字,好让她拼凑出案件的原形。 ‘ ’ 啪、啪、啪——个没注意,里头夹着的照片全掉了出来。 “哇!糟了!”轻呼了声,她跳下椅子,慌张的收拾照片。 . 忽然,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魏咏然停下手边收拾的动作,仔细的把照片上的影像看清楚。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跟她长得没两样的女人。 “这是……”她想起那个剥脸皮的案件,罗特说过有个女人长得跟她很像,但她没想到会这麽像。要是不认识的人看.到她们站在一起,准会以为她们是双胞胎。 “连我都怀疑是自己被偷拍了。”鸡皮疙瘩浮现在她的手臂上,收回照片,她继续阅览着其他。 .。 但接着的照片,她只看了不到一秒钟,立刻盖上。 “那是……”过於刺激的画面即使一闪而过,也完全刻印在她脑海里。下一秒,她拔腿奔出办公室,冲往厕所。 “嗯!”对着马桶,魏咏然呕出今天早上吃进肚里的食物,和更多更多的胃液。即便是她这个看过各种凶残寒件的记者,看到那种画面也忍不住恶心反胃,和深深的恐惧。 那张尸体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血肉模糊成一片的脸,比她看过的任何恐怖片还要血腥,残忍。 吐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她才发现眼泪爬满了脸。 : 怎麽会有人如此残忍?简直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甚至虐待那些尸体。双手颤抖着,不,应该说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因为感到害怕而发抖,因为生气而发抖。 她无法立刻恢复冷静,脸洗了又洗,眼泪却像不会停止般,无意识的涌出更多。 “可恶!”握拳击上洗手台,她愤恨的低咆。这是她第一次这麽希望警察快点逮捕到那个凶手,以吊慰死者在天之灵。 同时,她也决定非要抢到这则新闻的独家不可! ·’ 第六章 魏咏然赶在封千旭回来之前,佯装镇定的回到办公室,忍着强烈的反胃欲望,将那些照片看完。 当她把照片和案件报告重新收好时,封千旭正好回来。 心头陡颤,紧张的坐回原位,她吹着口哨假装没事,殊不知自己的反应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佳写照。 “你回来啦。” 扫了眼桌上的案件报告,封千旭眼神黯了黯。 。 不消多想,从她不寻常行为便可看出她心里有鬼。 “发生什麽事了?,’他意思意思随口问问。 “没事呀。”如果她偷翻案件报告的事不算的话,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浅绿眸直视她的双眼,仿佛可以看进她眼底深处的心思。 他发现了吗? “怎麽了?’,冷汗滴滴落,都落在她的心头上。 呃,不知是她多疑,还是他真的发现她干的好事? ‘你的脸色不太好。”他手指滑上她细致的左脸颊,来回轻‘触。 ’ 、不若她身边同是记者的男性那般修长白皙的手,他的手既厚又有力,是真正男子汉的强悍。 ‘有、有吗?’不只心虚,同时还很无措,每当他触碰她的时候,她的心底都会泛起困惑不解,异样的酸甜加上一丝丝的期待。 先是她的发,再来是脸颊,之後呢?他会触碰她的哪一个地方? 如此一想竟让她有些心颤。 .“很苍白。”他颔首。 “嗯……天冷,对!没错,是因为天气太冷了。” ‘眉头挑起,他一脸怀疑。 ‘‘对了,你们逮到嫌犯了吗?,’轻抚掌,她换了个话题,并且挂上娇俏的笑靥。 这话题显然开得不太好,霎时,封千旭脸色阴沉,将外套随手丢在椅子上,把自己抛进椅子里。 喔唷,看来是没有了。 魏咏然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也庆幸焦点被成功转移。 不过……气氛似乎变得沉重呀! “你要喝咖啡吗?,’想了老半天,她挤出这句话。 重新埋首进工作里的封千旭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看来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可是……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那案件报告有好多地方她看不懂,如果开门见山的问肯定不会成功,拐弯抹角的问又怕会被他看出来,总觉得以往她套话的方法用在他身上的话,都会被打回票。 “怎麽办呢?’’咬着指甲,魏咏然思忖着。 他那麽认真,或许她在这里大跳艳舞,他都不一定会有反应……艳舞! . ’ “啧,真的只能靠那个方法了吗?"色诱,她最不屑,也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毕竟只有色诱这招她无法预测他会有什麽反应。 可是……色诱要怎麽做?往常她最多丢几个微笑,抛抛媚眼就好,真正的色诱她可是丝毫不拿手,唯一能靠的这张脸,在西方人的眼中却屡屡被称为小女孩,看来要色诱他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她到底想干嘛? 虽然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封千旭仍用眼角余光瞄到她扭捏局促的动作,看她一下想靠上前,下一秒又退後两步的情形来看,要走到他面前可能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你有话要跟我说?,’他决定先开口。 看她那样前前後後、进进退退的,他都快眼花了。 ’ “啊?’魏咏然呆着一张脸,嘴巴张得可以飞进几百只苍蝇了。 “没事的话,我要忙了。”他作势低下头。 “有事、有事!”她忙喊道。 ’封千旭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开口。 细细的眉拢了拢,又倏地松开,她跑到他背後站定.在他肩上开始敲敲打打。 ‘“你在做什麽?,’她的手劲轻柔,对他无法造成半点伤害。 “我看你很疲劳的样子,帮你……按摩一下。”声音越说越小声,她敢肯定自己现在的表情绝对很别扭。 无事献殷勤.必定有鬼。 “是吗?那就大力点。”以她这种没吃饱饭的力道按摩,会有感觉才怪。 给他点甜头,他当真不客气起来了? 不喜欢被瞧扁,魏咏然加重力道,“我是怕你受不了。” ’“不会,这样的力道刚好。”封千旭全然放松下来享受。一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像普通女人一样,按两下就嫌手酸,撒娇说不做了,只要她说要做,就一定会做到好。 这也是他老爱逗她的主要原因,她不会跺脚喊着:“不跟你说了!”反而会想出更多讽刺性的话来反驳,即使连说不过别人,都要找台阶给自己下,可爱得紧,不是吗? “等会儿你就别叫痛。”魏咏然哼哼笑,用尽全身的力气跟他拚了。 男女天生有别,她的力气再大也赢不过他.又如何能让他’ 痛呼呢? 封千旭暗笑,嘴上倒是挺配合的,“放心,如果痛的话,我绝对会喊停。” 糟糕,他舒服到想睡觉。 原本想说随便捏捏,接着进行她的色诱计划,没想到自己一认真情况便跟着走了样,她像个尽责的按摩师,时间没到,客人没喊停之前,不敢收手。 “喂,你不痛吗?”努力维持最大的力劲之外,她还得维持冷静的口吻i .。 老天!这男人全身上下到底有哪块肌肉不是硬的?捏得她手都快断了! .“嗯·…··好像还好。”痛?要是她不开口,他眼睛都快合上了,怎麽会痛。 她这麽努力,可以换点报酬吧。 t魏咏然察觉他声音里带着困意,确定这是个好时机,整个人精神都来了。 “封千旭。”她尽量压低声音不让他浑沌的意识清醒,然後悄悄的靠近他耳边低哺:“舒服吗.7''’ “嗯。”虽然知道她这麽做有阴谋,他还是克制下了自己的脑子罢工的声立曰。 毕竟他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好好睡过了,能维持清晰的思路才厉害。 “困了吗?,’她继续问。 “应该……”他强撑起眼皮,她吹吐在他耳壳上的气息,让他全身一阵战傈。 到手了! 忍不住在心底狂欢,她循序渐进的问出第一个问题——“最近你好像很心烦,是哪件案子的关系?’ “每件案子都让我心烦……”这小妮子真当他被催眠了不成,:怎麽可能老实的回答她的问题。 咦?还不够困吗? 魏咏然更加努力,这边捶捶、那边捏捏。 “那剥脸皮那件呢?,’也是她最想知道的一件。 “什麽?’’理智渐渐回笼,他装傻。 虽然她曾偷听过他们的谈话,但封千旭真的没料到她会如此清楚凶手的犯案手法,是谁泄漏出去的? 糟糕,他这麽快就醒了!看来不做出一点牺牲,是不会成功的! 魏咏然心一横,绕到他身侧,半坐在皮椅的把手上,漾着她最常用的诱骗笑容,吐气如兰的问:“就是新闻上报过的那‘件嘛。” 她说过不出卖罗特的,所以口风很紧。 .‘喔,你说昨天破案的那一件。”封千旭故意扯出另一桩案子。 每天侦破的案件说少也不少,用来跟她打迷糊仗足够应付了。 , ’ 侦破的案件他哪会操心呀! ‘‘不是那件,是另_件。”奇怪了,她记得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难道是因为她今天穿得不够少,没有坐到他腿上吗? 可恶!色诱不是她的本行! 身着封千旭替她买的休闲服,魏咏然埋怨因衣服造成她的出师不利。 但封千旭可不这麽想。 瞧她上半身紧紧往他靠去,属於她的味道窜入鼻梢,他再笨也看得出她想做什麽。 美人计他读过,别人使来或许没用.但她使来他竟觉得很受用。 ‘你想知道哪一件?”其实他早就看穿,却还是爱逗着她玩。 ‘剥…··最严重的那件。”发觉自己大概是太心急了,魏咏然赶紧改口。 她刚刚早就不小心说出来了,现在还怕什麽?封千旭暗笑。 “既然是最严重的,怎麽可能告诉你。”他想看看她为了从他口中套出想要的消息。能做到何种程度。 喷!那她刚才努力了半天就是为了他这句“怎麽可能告诉你”吗?装笑维! .魏咏然二话不说将小屁股移师到他的大腿上,仰起瑰丽的小脸,眼神变得迷蒙,红艳艳的唇微肩。 ’ “真的不能告诉我?”装可怜这招可是她的必胜招数,这次肯定没问题。 看吧!他可是完全移不开视线呢! 封千旭的确无法不去肴她。 明明她身上套着一点都不诱人的服装,那张白净的脸上也没有半点彩妆,偏偏看在他眼里就是很不一样。 软软的身躯贴靠在他身上,明艳的丹凤眼迷迷蒙蒙,纤细的双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更别说那微张的小嘴简直像在邀请他品尝一番。 够性感,她的色诱对他完全有效!,宛若最澄净的碧绿海水般的眼眸,闪耀着深沉的光芒,粗厚的指头扫住精巧的下颚,他的目光直直望进她灵魂的深处。 成功了吗? 这个想法刚窜飞过魏咏然的脑海,下一瞬间,那张形状好看的薄唇覆了下来,密实的封住她红润的檀口。 咦? 他……吻她?! . . 、那绝对不是个蜻蜓点水、打招呼式的亲吻,而是结结实实‘的法式舌吻,奇怪的是,她不讨厌就算了,还伸臂勾住他的颈加深这个吻的程度。 “呵呵……”浑厚的轻笑声,结束了这个吻。 回过神来,红晕布满魏咏然白皙的小脸。 “笑什麽?,’她强自镇定的问。 ‘笑你很主动。”他以为东方人都很保守,已经做好被推开的心理准备。 即使脸爆红,魏咏然仍维持气势凌人的模样,“难道你希望我甩你巴掌?’ 大概是太久没有男人,她居然饥渴成这副德行——有人黏上来,便什麽都不顾,直接亲个痛快。 。 封千旭眼角有着似笑非笑的玩味,粗壮的手臂悄悄揽上她的腰,“我喜欢你的主动。” “一…”红唇无声蠕动着。 “什麽?,,他渴望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说,没想到你这麽贫嘴。” “我也没想到你会为了套我的话,做到这种程度。”好软好软,他好喜欢抱着她软软娇躯的触感。 ‘‘你知道?’’知道还故意看她做这些蠢事! ‘我只能说,实在佩服你的努力。”但不会告诉她就是不会。 切!白搭了,这是她头一次和男人接吻之後,马上跟对方斗嘴的。 ‘不管说什麽你都不告诉我?,’反正都被看穿了,魏咏然也懒得跟他兜圈“你为何想知道?,’。 “‘当然是想尽微薄的一己之力呀!”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虽然真正想的是要报导这则新闻,但她确实看不惯那个变态杀人魔的凶残手法。 ·,. 上下瞟了她一眼,封千旭的语气很看不起她,“怎麽尽?''’ ‘这个以後再讨论,重点是要先了解案件的内容。”她很聪明的转了个弯,把问题带回原本的主题上。 这男人动不动就用其他问题盖过先前的问题。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嗯,我同意你的说法。”难得的,封千旭没有否决她的话。 闻言,她挂上喜悦的笑容,“没错、没错,所以……” “我不会告诉你。”洋溢着跟她相同的笑,封千旭坚定的开口。 三条线划下。 好半晌,魏咏然只能无言的看着他。 ’ 呋 呋 六被封千旭郑重拒绝过後,如果魏咏然会死心还好;偏偏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且绝对固执的人,於是她开始从周围的人下手。 至於要如何套出他们的话,魏咏然思前想後,决定先收买他们的胃。 此时,她手上提着星巴克的咖啡和美式热狗以及甜甜圈: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率先朝她的老战友罗特走过去。 “罗特。” ‘甜美的笑容一泯解干仇呀! 至少这里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不怕死的个案,只见罗特一看到她甜进心坎里的笑,整个人都酥了,早忘记之前被她抓起来骂的事情。 “嗨,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在美女面前总要装出一副很行的样子。 “这个请你吃。”她放下一杯咖啡和一个甜甜圈。 “谢谢。”有人请岂有不吃的道理7. “那个,我想问剥脸……” ·.魏咏然话才刚起头:罗特一口咖啡呛到鼻腔,疯狂的咳起来。 “咳咳咳咳一-’’ ’ 、、‘你还好吧?’她手脚俐落的避开他喷出来的咖啡,绕到他後面,意思意思的拍拍他的背。 无缘无故的,怎麽会呛到咧? : “咳、咳……我、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先走了!”罗特说完,连咖啡和甜甜圈都不要了,飞快的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有事?,’疑问漫上她的心头,但很快她又找到下一个目标。 “亚历山大!” 刚值勤回来的亚历山大看到她一脸笑开怀,猛朝她挥手的模样,老实的走过来。 “怎麽?今天杰许又把你铐来警局了?,’他拿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嘲笑她。 ‘你哪只眼看到我被铐起来了?我是来慰劳你们这些辛苦的重案组组员的。”有事相求,魏咏然的态度甚好,照例拿出咖啡和食物,“来,你要吃热狗还是甜甜圈?” ‘有吃的?太好了,我中餐没吃,快饿死了,有什麽拿什麽。” 没想过这是陷阱,亚历山大拿起一个甜甜圈,一口塞了进去。 这次她特地等他吃完,才问:“亚历山大,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唔!”吞下甜甜圈,他拿起咖啡灌了一口,“什麽问题?,’ “就是关於那个剥脸皮……” 咻! 眼前体型是封千旭两倍大的亚历山大瞬间消失不见。 “啊,人咧?’’她根本来不及说出问题,怎麽人就不见了? “是食物有问题吗?,’应该不会吧!她刚刚也吃过,还不是好好的。 眼角余光抓到准备溜走的杰迈,魏咏然赶紧唤住他,‘杰迈,你饿了吗?,’ “不饿、不饿!”杰迈匆匆摇头。 “要不要咖啡喝?,,’ “我自己泡!”话甫落,又一个人瞬间消失。 拧起漂亮的眉,她知道事有蹊跷。 ‘啊瑞德!’,跑太慢被点名的柯瑞德从地上爬起来。“嗨。” ‘我这里咖啡是星巴克的.你也要自己泡吗?,’她的语气满是威胁,早忘了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必须和颜悦色,‘不,老实说我对咖啡过敏。”柯瑞德搬出其他理由。 ‘对咖啡过敏?怎麽平常我看你倒是把咖啡当水喝?’他以‘为她不知道这些重案组的组员,为了提神每个人都把咖啡当好夥伴。 、 “喔,那肯定是个误会。”柯瑞德神情严肃的扯谎。 ‘没关系,现在是吃下午茶的时间,我这儿有热狗和甜甜圈,你要选哪一样?’’ 魏咏然的话听在柯瑞德耳里像是在问:“这里有个洞,你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推你,要选择哪一样?’ 毫无疑问的,那个洞就是陷阱的同义词嘛!.“事实上……最近我在减肥。”长得比封千旭高,却像根竹竿一吹就跑的柯瑞德没发现自己的说词有漏洞。 “你如果说增胖,我绝对不会怀疑。”要扯谎也不说个与现实相符的。 “嗅,我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可能无法吃了,我、我先去上厕所!” 。 又一个组员平空消失。 好啊,她只听过尿遁,没想到连屎遁都出来了! 她敢肯定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漂亮的丹凤眼搜索着突然变冷清的重案组,“克里斯!” 老神在在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克里斯,是封千旭最信任的搭档,有什麽问题找他绝对没错,可却也是一个不好套话的家伙,打从一开始,魏咏然便没胆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也容不得她挑了。 捧着好多人份的餐点,她一古脑儿的全往克里斯桌上放? “这些都给你!”她气闷道。 “谢谢。”孰料,克里斯也不推辞。 咦?难道说看似最难攻陷的防御,其实是最简单的? “你愿意吃?’’气焰消退,她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又吓走自己最後的希望。 放下手边处理的案子,克里斯当真拿起热狗大口咬下。 ‘有何不可?我刚好饿了。” . 哈!原来看起来最年长严肃的克里斯其实是个软心肠的太好人呀!看来她的计划不会失败了。 ’魏咏然在心里大笑三声,脸上则端着最娴熟庄重的笑。 “我……” ,“我什麽都不会告诉你。”克里斯只给她说了一个字的机会,便开口拒绝。 “啥?’’她都还没间咧! “不管你要问什麽,只要是有关案情的事,我都不会告诉你。”克里斯嘴里大口大口的咬着她带来的食物,吃得心安理得,拒绝得毫不迟疑。 .“你怎麽知道……”瞪凸了眼,她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有那麽明显。 “杰许说的。” 像是早料到她会这麽做,封千旭手脚比她更快,在她兴高采烈的出门张罗那些吃食前,就已经交代所有组员不得泄漏情报给她。 。,魏咏然微愣,仿佛听到自己理智绷紧断裂的声音。 怪不得那些重案组组员一听到她的问题,跑得跟见鬼一样快! “封千旭—_’’ 复仇女神带着高张的火气,重新杀进了敌人的地盘。 ‘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後,重案组的组员们才回到现场。 “克里斯,真有你的。”亚历山大拦截了一条热狗,往嘴里送,不忘称赞好夥伴。 克里斯斜睨他,“亏你们见过大风大浪,应付一个女人都。不会。” ‘不能这麽说呀!每次她一笑,我整个人都快飞上天了,哪有可能拒绝她。”偷偷冒出来的罗特反驳。 “我不否认她笑起来很好看,但最重要的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知道吧!”刚刚说要自己泡咖啡的杰迈,也拿起咖啡。 ‘‘说到咖啡,星巴克的还真好喝。”早在一旁安静嗑起食物的柯瑞德插嘴。 ‘。 一群重案组组员享受难得的优闲气氛之余,还是不忘在心里替魏咏然默一只。 谁教她挑战的是他们年纪轻轻就有能力挑超重案组龙头老大位置的组长,只能说,她挑错人了啦! ,“封千旭!”震天的怒吼杀向她眼中的敌人。 掏掏耳朵,他懒洋洋的答腔:“我没有重听。” “你干嘛处处阻碍我?” 她是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说不告诉她,好,她自己查,结果他暗地里搞些小手段,让那些组员不敢向她透露情报,连一向好说话的罗特都闪得飞快,这下她往哪儿去扩张她的情报网? “你是说哪件事?’他痞痞的问。 “哪件事?难道有很多件?,。魏咏然快气疯了。 他x的! “谁知道?’玩味的招牌笑容,总是掩饰掉封千旭深谋远虑的心思。 ‘“算了,那就每一件!”忿忿的吼出,她整个人火气很旺。 糟糕,她在生气,但他的视线却忍不住被那张红润的唇给吸引。吻她的滋味极好,尤其她现在在气头上,白皙的脸蛋染上一层自然的红潮,看起来生动鲜活,比平时她冷言冷语的嘲讽更漂亮。 真想吻她。 稍早那个吻让他上了瘾,只要看见她,就会让他犯瘾头。 “所以?,’他敷衍的问,对於她的问题几乎没听进耳里。 ‘“所以就……所以……”他很乾脆的承认罪状,她却没想过该怎麽办。 ‘所以之後该如何? .“总之,你要补偿我。”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但咬紧牙,话说了没有回收的必要,这就是她的原则。 “怎麽补偿?,,补偿她?他可不记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一切都是以她的安全为最高宗旨在进行,不告诉她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最重要的是,这种还未公开明朗化的案件,不能随她胡闹,她想要抢头条,他不反对,前提是她自己想办法。 当然,他还是会阻止就是了。 “告诉我剥脸皮杀人犯的事。”她回答的飞快,怕他反悔。 “你想知道些什麽?”他出奇的配合。 “我想知道被害人到目前为止有几个,哪些国籍,凶手犯’案的手法,警察下一步的动向和嫌疑犯有哪些?,’她一口气问完,这些问题她早就思索很久了。 她知道这麽多7 .连凶手专挑不同国籍的被害人下手她都知道,到底是谁泄漏给她的? “你偷看了案件报告?’他做出猜测。 事到如今魏咏然也懒得隐瞒,“看是看了,除了照片看得懂之外,其他都是有字天书。”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红棕色睫毛敛起他眼底若有所思,的精光。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通常都会成真。 ‘我自己拼凑出来的。”惊觉自己说太快,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魏咏然没自乱阵脚,顺畅的编派藉口。 、 她可是记者,这种被抓包的场面见多了,才不怕。 自己拼凑出来的?不可能,她看不懂案件报告,偷听到的也不过是他们片段的讨论,绝不可能拼凑得如此完整,除非是有人告诉她。 扫了她一眼,封千旭在她脸上看到不妥协的光芒。 看样子她是不会说了。 “既然你可以拼凑到这种程度,那我想推敲出完整的案件.雏形,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加油吧。”封千旭三言两语打发她。 魏咏然才知道自己又被要得团团转。 打一开始他就没要告诉她,只是想了解她知道多少。 “可恶!封千旭,你这个小人!”.. ‘‘诩谢,那两个字是我最爱的称赞之一。”他不痛不痒的接受。 啊——气死她了! 不说就不说,不信她会查不出来!魏咏然转身大步离开,甩上办公室的门,发出好大的声响。而封千旭则是在她离开後抬起头,眼底闪着沉思的精光。 第七章 就在魏咏然烦恼调查该从何下手的时候,救星来了。 “小咏,对不起!” 一早,阳光才刚穿透进她的眼皮,另一个更吵的声音加上重量,当头压上她。 “噢!”什麽鬼?想把她叫醒也用不着这种方式吧! 魏咏然被这麽一撞,忍不住痛呼,几乎承受不了那个重量。 “怎麽了?小咏,你不舒服吗?,’ 继猛烈一撞後是降龙十八掌,掌掌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丹凤眼还没睁开,魏咏然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停下来,阿飞!”听在不了解的人耳里,还以为是在叫狗。 虞飞鸟一听,乖乖地停下翻看她哪里出问题的手,期待她张开眼睛。 搔搔一头如小鸭胎毛乱翘的短发,明艳灿亮的丹凤眼缓缓睁开,映人眼帘的是虞飞鸟那张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脸。 一瞬间,她好似看到叫主人起床的狗儿。 “乖,乖。”顺手拍拍虞飞鸟的头,她窝在被窝里,头枕好友曲起的膝盖上,轻笑道:“还记得要来找我?’ 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让同样身为女人的虞飞鸟看傻了眼,不知不觉的抱住她。魏咏然早就习惯虞飞鸟突如其来的举动,只是许久未见的老友的拥抱,让她鼻头一阵酸涩,在虞飞鸟的怀中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对不起,都怪我没看清楚。”虞飞鸟好生抱歉。 她从封千旭那里得知魏咏然弄丢了所有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後,更是自责到不行,虽然没有天天以泪洗面,倒是常抱着魏咏然的照片说抱歉,好不容易等到封士泉终於有空了。他们才急急忙忙赶到美国来,如今都已经一个多礼拜了。 ‘算了,我也有错。” 、“为什麽?,’虞飞鸟睁着大大的眼睛,很困惑。 买错机票的又不是小咏。 “因为我明明知道机票是你买的,出发前却忘了确认。” 魏咏然回想那天迟到赶着搭飞机的景象,要是那天她没迟到,就不会没听清楚飞机开往的航线吧!说穿了,是一连串的巧合加上错误造成今天的後果,如今她已经看开了。 “这样呀。”听她这麽说,虞飞鸟有些放心。 . 看她放松的神态,魏咏然忍不住糗道:“真是的,还是这麽天真,如果做妈了怎麽办?,’ .“不怎麽办呀,维持现状就好了。”虞飞鸟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很满足。 虞飞鸟的天真乐观,一向是她最欣赏的,要是真的变了。 恐怕她才是最不习惯的那个人吧。 ‘虞飞鸟,你在干嘛?’’性感的声音配上一个长相性感的男人,虞飞鸟的老公封士泉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眼里出现无法忽视的醋意。 .他还记得当年求婚时,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的就是魏咏然这个‘.第三者”,现在看到她们搂搂抱抱的,当然会吃醋。 ‘没有呀,看到小咏就不自觉的……”搔搔头,虞飞鸟露出傻笑。 魏咏然主动抱紧她,恶质的笑道:“嫉护吗?,’ “你!”禁不起激,尤其是“情敌”,封士泉差点街上去跟魏咏然拚命。 ‘‘另ij玩了。”跟封士泉有些相似,却带着强悍的语音出现在门口,封千旭比哥哥高大壮硕的身材几乎将整个人口堵住。 ‘切!你说不就不呀!”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魏咏然故意撇过头。 ‘‘也对。”封千旭很乾脆地同意她的话。 魏咏然马上回过头,想从他脸上看出什麽端倪。 说不准他又再打什麽坏主意,总之,他好说话的时候,通常代表着背後有所计算,已经被要着玩几次的她非常清楚。 封千旭一句话也没说,单纯的和她互看。 ’ 嗯,早晨刚睡醒的她原来如此娇媚,他完全理解大嫂会抱着她不放的原因,有几个人能抗拒她的魅力? ‘、‘ 封千旭带着悍然的放肆目光欣赏着她,没发现无形中,对她的在乎更多了些。 过了一会儿,魏咏然不甘心的松开手,“哼,我只是手酸了。”嘴上还是很逞强。 呵,随她开心怎麽说。 打了胜仗,封千旭的心情自然很好,玩味的笑容布满他的脸。 封士泉不可思议的看看弟弟和“情敌”间的互动,拧起眉思索了一会儿,答案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麽回事,看来他也不需要太担心“情敌”会有什麽大动作,自然会有人替他看好情敌”的一举一动。 “飞鸟,过来。”封士泉朝老婆招招手.嘴角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 ‘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恶心?"魏咏然见了直冒恶寒,对封士泉的笑脸很不屑。‘“我只听过别人说我的笑容很值钱。”封士泉故意露出一口白牙,刺激她。 呼,扳回一城的感觉真好。 “那你就继续笑吧,总有一天我会敲掉你所有的牙:”摆摆手,魏咏然的笑看起来带着几分威胁。 ’ 她是说真的! 有这个认知後,封士泉决定不跟她斗,维持绅士的气质。 “小咏,我跟士泉暂时要住在隔壁,你耍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住.7,’虞飞鸟突然有此一问。 封士泉暗叹自己忘了捂住老婆的嘴。 他才不希望自己家里住着一个会跟他抢老婆注意力的“情敌”咧! “隔壁?’他们不是住在英国吗? , “对呀!他们三兄妹把房子买在一起,所以隔壁那间是士泉的。”他们先把行李丢进去才来找魏咏然的。 ‘模特儿真有赚头。”假如她再长高个几公分,应该也可以成为模特儿吧! 她认识的这些人怎麽都是很会赚钱的那款?就不知道她老了以後能不能投靠其中一个,优闲的过完她的下半辈子。 ‘ “怎样?小咏,来嘛!”她有好多话想跟魏咏然说,自是希望她来他们家住。,“也没……” ” “住我这儿就好。”封千旭硬生生截断她的话。 .柳眉倒竖,魏咏然正想开口否决,另一边有个更快的声音响起—— .· “这样也好,那我们先走了,整理好行李再过来。”封士泉快手快脚的把虞飞鸟架走,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 魏咏然愕然,完全来不及开口唤人,那对夫妇就跑了。 而罪魁祸首还在这儿跟她大眼瞪小眼的! 一早起来还没吃早餐,但她气都气饱了。“为什麽我不能去住阿飞那里?’’ “你要去打扰他们夫妻?”这是藉口,但封千旭一想到她要。离开,拒绝的话很快脱口而出。 他喜欢在自己家里能够看到她的感觉,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几乎快把她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毕竟在他甚少回家的时间当中,有大部分是跟她一起过的。 何时起他变得如此在乎她? 这个问题,他似乎只得到“此题无解”的答案。 “有何不可?''’总比跟他住在一起好。 浅绿的眸子觑着她,直接看穿她的心思,“那跟我住在一起有何不好?,’ 跟他住在一起有何不好? 被这麽一反问,魏咏然发现自己居然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以前可以说出一万个不好的地方,现在却连万分之一个都想不出来。 “如何?''’封千旭还在等她的答案。 ,绞尽脑汁,她真的想不出来。 “算了,住哪都没差。”轻哼一声,她决定投降。 反正就在隔壁。 坦白说,有了虞飞鸟,事情真的比较好办,至少她做事时多了个人陪。 ·“小咏,这样真的好吗?’ ’ “没人看见,怕什麽?’ .光线不佳的场所,她们两个人的声音一起一落。 虞飞鸟捧着最新买来的数位单眼相机,紧张的跟着魏咏然行动,随时准备替她采集“证据”。 这里是封千旭的书房,也是他的禁地,打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封千旭便告戒过她不可进入。事後她想了想,应该也只有这里最可疑,或许里面会有他拿回来的案件报告。 於是魏咏然把这里当成第一个调查的地点,接下来她还要设法潜进警局的档案室去找资料。 “或许等等千旭就回来了。”虞飞鸟很紧张,距离这种作贼的行为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她小学五年级被魏咏然拖去偷拔隔壁王伯伯家的杨桃那次吧:’ “不会的,他很少准时回家。”拜托,自从虞飞鸟夫妇来到纽约後,封千旭可放心的咧,要是一天里有见到他一次就算幸运,更别提他会回家睡觉了。 ’ “是这样吗?’许是作贼心虚,虞飞鸟还是怕怕的。 魏咏然拿出小型手电筒,照亮自己所翻的东西。 “怪了,重要文件都放在哪儿?''’ 藉着微弱的光线,虞飞鸟四处张望,突然拉拉她的衣袖,“小咏,保险柜在那里。” 灯光一照,魏咏然满意的摸摸她的头,称赞道:“干得好。” 两人移师到保险柜前,碰到了难题-保险箱的号码是几号? “现在呢?,,:安静,我正在想。”密码这种东西,通常跟保险柜的主人有切身关系,可能是某人的生日、电话号码,或是一组特殊的数字,只要了解设密码的人,多少可以猜到他会使用的密码。 问题是,她对封千旭这个人的了解仅止於他是警察,是重案组的组长,每天缉捕凶恶要犯,他很少同家,这间房子如果没有她,几乎是完全没有人烟,他吃东西很随便,却又爱管她吃些垃圾食物,他拿咖啡当水喝,又可恶的倒光她的鲜奶,她想知道的事情,他偏偏不让她知道…… ,“每次都要我等弛回来,等了他又不回来……” “小咏,你碎碎念在念啥?,’ 魏咏然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抱怨的话全说了出来,小脸不自觉的泛红,还好光线不够亮,才没被好友看出来。 好险阿飞听不懂。 真是的,她没事抱怨这种事情干嘛2感觉就好像她是个被丈夫遗弃在家的黄脸婆,天天苦守着家门也不见丈夫回来,才.会如此埋怨。 . “没。你知道任何跟封千旭有关的事吗?’’她转而问向身为封千旭大嫂的虞飞鸟。不过也没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 “嗯·一…”虞飞鸟发出沉吟,“喔,大概知道一点,听说他大‘学的时候很喜欢跳舞。” “跳舞?哪种舞?芭蕾吗?,’那个办案时表情超严肃男人爱跳舞?无法联想。 ., ‘是现在很流行的街舞啦!我听士泉说过,千旭很厉害哟! 那时候他甚至开班授课,许多明星都会来找他排舞呢!” “喔,又是个捞钱捞很多的工作。”魏咏然下了评语,那他为什麽不跳了?,’ .“腿断了。” ‘ ‘腿断了?,’那现在可以跑可以跳,抓犯人冲第一的男人是谁? “嗯,不过後来又好了,只是千旭好像突然不想再跳了,改朝警察这个方向走,总之,现在是当个人民保母就对了。”那段过去虞飞鸟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索性三言两语带过。 腿断了?她还是比较想知道他腿受伤的事。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麽受伤的?’’ “不知道,士泉没提过,我也没问。” 。 两个人完全忘了一开始的目的,居然蹲在保险箱前聊起天来。 ’ “喔,是在你们结婚之前的事吗?’’ ’ ‘不是。”虞飞鸟摇摇头,“是我们刚结婚时发生的事。我和士泉有去探望过千旭,但……好像只有一次。”.听到这里,来逮人的两个男人终於受不了了。 “嗄?’ 电灯开启,洒亮一窄的灯光暴露出她们的踪迹。 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随後她们互看了眼。 “被发现了。”虞飞鸟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真冷静。 “嗯。”淡淡的点了下头,魏咏然脑子里已经盘旋着千百种理由和藉口,为自己和好友脱罪,就等封千旭先开口。 “飞鸟。回家了。”封士泉朝弟弟点点头,带着老婆先行离开。 呃,方便的话,麻烦顺便带她走。 ‘魏咏然的求救眼神没有传达到封士泉那里,最後书房只剩下她和封千旭,相顾两无言。 “那我先回房了。”开玩笑,被逮到当然要溜! 封千旭站在门前如门神般动也不动,她根本过不去。 。 “好嘛,我只是想找本书来看,这样也不行?’’最无害的理由,也是效果最差的一个。 封千旭当然不会相信。 两个人距离只有三十公分.彼此互望了许久,一个满心忐忑,一个高深莫测。 “唉……”良久,他轻叹了口气。 他……叹气了。 这比他破口大骂或是冷嘲热讽还要令魏咏然不安。 “你……终於被我气疯了吗?’她小心翼翼的确认。随时考虑从落地窗破窗而出。 “我是被你气到不知该说什麽。”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他揉揉眉心,一副疲劳的模样。 .“你很累的样子,是不是又很多天没睡?,’语带轻责,在她还没细想之前,话便已说出口。 瞧他一脸落腮胡,全身的衣服皱得跟豆皮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又脏又乱,真该限制他几点回家,否则继续下去准会搞坏身体。 “最近很忙,偏俯你还爱给我找麻烦。”这不是玩笑话。 近来忙着缉捕剥脸皮杀人魔,重案组所有人都睡不好,因为花了一些时间还是无法锁定特定对象,上头也颇有微词,频频催促他们,并且有意要他们交出到目前为止的调查报告,让另外派来的警察调查。 ..。虽然案件看似没有进展,但目前搜集到的可都是他们努力完成的报告,不是说他们不想早点破案,而是在这紧要关头,如果换了人,可能就得重新推翻之前努力所得,他们会重帮分析案情和其余种种的资料,那太浪费时间了,难保不会再有受害者出现。 …所以为了这个案件,全部的人都住在警局里,别说睡了,能打个小盹都是幸福的事,今天则是轮到他回家清洗打理,才会逮到这个老爱作怪的小妮子。 . ‘我没有找麻烦,是真的想帮忙0”如果撇开追独家新闻这点,她的确是想帮忙。 ‘那是一个杀人成性的人,你能帮上什麽忙?’’他不是瞧不起她,而是要她看清事实。 。 “我的分析能力很强,你何不试试告诉我案情的大概,也许我能看出个端倪也不一定呀!”干嘛不相信她,不然他以为她记者是干假的喔! 。.“不行。”他严正拒绝,就是因为知道她是记者,想追这条新闻。才要她死心。 这可不是玩玩的事,一旦涉入其中有多危险,不是她能想像的。 ‘铪我个心甘情愿放弃的理由0”只要他说得出口,让她.心服口服,她保证不再烦他,也不过问任何事情。 ‘你只是想要追新闻,如果因为这样而身陷危险你也不在乎吗?想想你的家人和关心你的朋友,不要等把自己陷入进退不得的维谷中,才来求救,这麽做就跟追龙卷风的人一样不要命!r也许真的累了,封千旭冷冽的语气强烈表达出他反对她追这条新闻的想法。 ‘你怎麽知道我不在乎7.’她怎麽可能不在乎?她比任何人都在乎爱她的人的感受,因为她现在能珍惜的人也不多了。 ·丹凤眼里闪着不同於以往的光芒,既强烈又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一他从没看过她这样的眼神,既高贵又不容侵犯得慑人心魄。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被卷入一场银行抢劫案,被歹徒·枪打死了,当时报纸上只出现小小一格,甚至连亡者的名字都打错,虽然不是说一定要上大的版面,但我对这种明明是死了人的案件,却因为政治或是其他没意义的新闻给抢走版面的作风,感到很生气,为什麽没有人出来正视这件事,难道政治人物的口水战,会比得上银行抢劫吗?’ 顺了顺气,她敛下眼里泛起的雾气。、 ’ “我希望所有的刑事案件都能被重视。不用报导的钜细靡。 遗,但至少该暴露在世人审视眼光之下的东西,我都要揭发出来。”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坚定的开口:“这就是我报导新闻的原则。” .她正在叙述她的过去,一段听似轻描淡写,不过对她来说肯定难挨不好受的过去,不过从她的眼里他知道,就算过去那段经历再怎麽痛苦,她都熬过来了,而且现在过得非常好。 人生本来就不可能顺遂无波,风平浪静,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你现在已经不是记者了,不是吗?’虽然是疑问句,但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发现他早就查到她的身家资料。 魏咏然危险的眯起眼,“你调查我?''’ .‘要调查—个人对我来说并不难。”封千旭避重就轻的承认。.“什麽时候?’’察觉他眼底的疑问,魏咏然倏地大吼:“我说你什麽时候知道我的身家资料的?,’ 连阿飞都还不知道她丢了工作的事,这家伙不过是个警: 察,本事倒不小,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都知道了。 “不久。”清楚她正在气头上,封千旭模棱两可的回话。 ,“不久是多久!”都已经知道了还把她扣住!说什麽不知道她的身份无法放人,那也是骗人的吧,可恶! 、.任凭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兴师问罪,封千旭淡然的表情仿佛天下太平般自若,“我忘了。” 丹凤眼进露出杀人的目光,瞪了他好久好久。 。“可恶!”最後,她吐出这两个字,松开了他的衣领。 这个男人一脸不觉得自己做错,理所当然的神态,就连她: 大发雷霆都不能让他移动半边的眉,或是在他脸上激出细微的变动,真让她感到无力。 她就是拿他没辙。 .“别再追这个案件了。”如果仔细听会发现他话里带着不.’ 易察觉的担忧。 ‘‘你的理由不能说服我。”斜睨他一眼,魏咏然二话不说拒。绝。 不能说服她? “那怎麽样的理由才能说服你?,’连关心她安危的话都说了。这女人还想怎样? 两人之间相差不到几十公分的距离,她必须一直抬着头看他,没多久後颈子便酸麻了起来,她缓缓的踱到书桌後,两条腿儿一蹬,坐进舒服的大椅子。 反正他也不打算轻易的让她离开这间书房,那乾瞻坐着聊。 ‘‘你不能说服我。”红嫩的唇角微勾,魏咏然带着惬意的微笑,反驳回去。 封千旭佣懒一笑,“目前还没有我做下到的事。” 他口气倒是挺大的。,“是这样吗?"慧黠的精光在她眼里流转着。 , 他哂笑,“当然。” .稳健的步伐没几步就来到她身边,那双浅绿眸子直瞅着-她不放,极具性感魅力的猛男就站在她面前,个性喜爱看帅哥.的魏咏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盯着他的脸,幻想着他下一步会怎麽做。 、。 ·说来好笑,明明两个人相处上不对盘,但只要靠近,又能感觉到互相影响的吸引力,老让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狂跳不已,就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她的7 .封千旭倾身,随着他的脸越来越向她靠近,她突然开口: ‘‘你想吻我。” 停止具有侵略意味的倾身,他客气的问:“不行?’’ 虽然西方人性观念开放,可不表示他们不尊重女人,只要女人一喊停,他们可是会乖乖的摸摸鼻子上的灰然後离开。 ‘.我知道西方人能够因为玩游戏,而跟亲密爱人之外的人接吻,所以,我们这是游戏吗?’’她并不是西方人,如果他说是游戏的话,她可能会先甩他一巴掌,拂袖离去。 ~ ‘不是游戏。”会将接吻这种事当游戏的,大概也是高中的时候,他都已经成年了,才不玩那种幼稚的游戏。 “所以我们是……”她眼波如丝.带着几分娇媚。 他们只要距离三十公分以外就是吵架斗嘴,距离三十公分以内又吻得热情如火:这种诡异的情况,说什麽都不是呀i挑高左眉,封千旭思考着。 “嗯,可以说是……探索彼此吧。” “探索彼此?,,颇引人逦想的四个字。 “嗯,探索彼此。”否则,以他们的情况,靠太近不互殴才怪。 银铃般的轻笑声逸出那张吸引着他目光的红唇。 “所以你跟女人接吻的时候,都会告诉她们,我们现在要探索彼此了,请带着严肃的眼光,看待我接下来即将做的事,然後不知不觉的滚到床上去?’’魏咏然揩揩眼角溢出的笑泪。 被逗得很开心。 封千旭皱起眉,“给你这麽一说,一件美好的事情,经过怎麽像动物星球频道的纪录片?''’ .简直像在纪录一只黑猩猩发情的经过。 听闻,她更是笑到胃疼,“哈哈……那、那是因为你用的词…_哈哈……太奇怪了……” 瞧她笑得东倒西歪,差点岔气,封千旭拿她没办法,只得替她拍背顺顺气。 .“嘿,女孩,你问东问西说了这麽多,最重要的问题还没回答我。” 最重要的问题……“我究竟能不能吻你?,’客气的绅士始终等待女士的回答。 “探索彼此是吗?’’抑制住笑,魏咏然想了一会儿。 ‘照他的说法也没错,他们认识彼此的时间不够久,硬要称上喜欢或是爱,那样的感情又好像太浮夸。 黑羽般的眼睫合上,她仰着头无声表示赞成。 等待许久的封千旭终於得偿宿愿,覆上那两片软嫩的唇瓣,两人同时发出了短暂的叹息,像是等这个吻等了很久似的。 暂时……就像他说的一样,探索彼此吧! 第八章 重案组组长办公室内,魏咏然宛若一代女皇一样,高高在上的坐在原本属於封千旭的位子,脸上挂着无比得意的甜笑,面前站着一排重案组组员,她简直想效法古代的皇帝,大喊: “众卿平身。” .“哼哼,究竟是谁说服谁?’’ 、 情况突如其来的急转直下。其实是有原因的。 案件迟迟不破,封千旭的顶头上司下了命令,再给他们最後一个礼拜的时间,破不了就乖乖交出案件给别人负责;没了办法,在经过再三的讨论後,决定让魏咏然这个关键人物参一脚。 封千旭面不改色,完全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心思。 “可以了吧。”始终站在她身後,封千旭出声赶人。 魏咏然撇撇嘴,“借我坐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随後跳下皮椅,识相的退到一边去。 她可以体谅他来求她有多不好受,适时的刺激他一下就好,要是过头了,不好过的可能是她。 “好啦,你们可以开始报告了。”抢下了位置,抢发号施令的资格,魏咏然豪气的开口。 话才出口,浅绿色眸里精光进射,封千旭斜睨着她。 魏咏然矮了气势,不甘不愿地碎念:‘好嘛,让你说。” 反正都要让她知道,发言权谁取得又有何不同呢? 坐到为她准备的椅子上,魏咏然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接下来听到的内容。 封千旭睐了一眼,已经懒得阻止。 其实他压根没想过要靠她来帮忙,也不愿意让她来瞠这浑水,要不是时间的压力和组员势在必行的破案决心。再加上他也不想将好不容易侦察到这个地步的资料拱手让人,最後才妥协让她加入。 但这下她的处境定会更危险。 .一想到这儿,封千旭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克里斯,你来说。”他垂下眼睫。 站在一旁的克里靳面无表情的解说目前的案件进度,只有在说到破案时间时,表情比较难看,或者该说,重案组的组员都一样难看。 等克里断解说完,魏咏然摇着笔杆记录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所以你们要我怎麽帮忙?” ‘听了老半天,细节她是已经知道,但说真的,他们调查完整的程度不在话下,根本不需要她做些什麽,只是,他们的调查有个很致命的缺陷,就是——跟凶手有关的事情,他们掌握的线索少得可以。 换句话说,他们搜集的资料一点用都没有。 克里斯看了组长一眼,像在徵询他的同意。 魏咏然转过头,正好看见他摆摆手,表示随克里斯去。 搞什麽?他们还有事情没告诉她? “事实上,凶手已经发出预告,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 ‘脑子停止运作了几分钟,有片刻她是完全无法反应的。 ‘傲心啦,自从对方发出警告信到今天已经有几天时间,说不定他早忘了。”罗特安慰道。 “凶手并没有告知时间不是吗?,’亚历山大则持下同的看法,“或许他还在找适当的机会。” ‘怛我们还是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真为凶手所发的预告呀!” 他们从未正确的追踪到凶手的ip位置,负责反追踪的杰迈选择跟罗特同一边站,毕竟他追踪出的ip每次都大不相同,所以他不敢下定论。 “况且凶手发预告这件事,还是他第一次这麽做,到底化表了什麽?’,柯瑞德掐着下巴,对这件事情同样感到好奇。 ‘等等…”,虚弱的声音小小的,却成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 所有人也很配合的将目光转向她。 “凶、凶手的……下下下……”魏咏然牙齿微微打颤,无法将一句话说清楚。 . 原本早忘了的残虐画面又清楚浮现在脑海里,每个染血的片段盘据着她的思考,让她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封千旭拧起眉,挥挥手,要其他人先离开。 待所有人离开後,他徐徐踱至她身後,凝视那副小巧的肩头不住颤抖着,就连身在枪林弹雨中部没看她那麽害怕,许是看过尸体的照片才会胆寒吧。 。心脏猛地一阵紧缩,俊脸覆盖上一层寒霜,他有股想杀了凶手的欲望,更不忍心看她这样狼狈,她是如此的娇弱,或许平时和他斗嘴的气焰嚣张,但说穿了她终究是个女人,会怕也是正常的,就连他们看到尸体都忍不住晒心感,遑论是她。 ‘不愿意拒绝也没关系。”他本就不愿她涉入,虽然平白交出负责的案件会让颜面无光,但能够早日破案才是警察应该想的事。 “他、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凶手说下一个要杀的人是我?” 她的音调跟着颤抖的频率,起起伏伏。 ‘‘入侵警局内部网路的预告署名是凶手没错。”在这关头,宁可相信那是凶手发出的预告,比轻忽来得好。 “……署名是什麽?,,虽然害怕,但职业上的毛病还是让魏咏然想知道任何一个小环节。 “一个面具的图腾加上一条看不出是什麽东西的绳子。” “绳子7’’害怕的情绪逐渐被取代,她眼神里流露出渴望。 封千旭了解那是什麽意思,回到座位上,他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没多久他调出放大後的图腾给她看。 魏咏然凑过去,几乎整个人黏在萤幕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表情诡异至极的面具,从各个角度看仿佛都会看到不同的表情,可能是喜,可能是怒,可能是哀伤却’又同时混合着嘲笑,总之,看了令人不舒服,不过最让人不解的,是那个面具上空洞的五官里缠绕着二条细绳。 ‘‘杰迈说可能是装饰。”那条绳子的存在其实没有影响,上面也看不出隐藏了破案的关键,当然那是他们讨论许久得出的结论。 她可不这麽认为。 ‘‘装饰?”迅速的睐了他一眼,魏咏然半嘲笑的回答:“凶手还真有心,你们有没有往艺术家方面去调查?也许就是哪个想出名的艺术家设计出来的图腾。” ‘‘关於图腾的设计,也不是没查过是出自谁手,不过查不到只能判定应该是出自凶手自己设计的。”封千旭现在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 ’ 魏咏然没有答腔,只是看着那个图腾久久。 封千旭也只是任由她看,并没有阻止。 “喂。凶手不是不杀同国籍的人吗?”在初闻凶手将她设定为下个目标的时候,她心慌的没发现这个矛盾,但现在平静多了,问题马上冒出来。 “同国籍?’’封千旭锁眉,“被害人里并没有台湾人。” “没有台湾人?’,可是罗特说有呀,难道是他记错了? “你不是看过案件报告,被害人之一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个,不是台湾人而是韩国人。” ‘.我长得像韩国人吗?,,她自嘲的问。、看来真的是罗特记错了,毕竟那小子总是一副粗心大意的模样。 “对了,如果凶手不小心杀到混血儿呢?” ,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就像在问:“我忘了你喝咖啡不加奶精,不小心加了,你还要喝吗?''’这类看似无聊的蠢事,让听者只能赏问话者白眼。 ‘i目前来说,被害人都是血统纯正,不同国籍的人。”这种问题他们怎麽可能没想过,只是凶手挑得很。 “是喔。”那麽说来,她真的长得很像韩国人罗。 移动滑鼠,她继续看着那令人不快的面具图腾。 “是谁告诉你被害人里有台湾人的?,’这个问题搁在他舌尖,要不是她一直转换话题,他早就问了。 魏咏然不甚在意的回答:“罗特。上次你们在家里讨论的时候,他跟我说的,不过我看他那副随兴的态度,可能是搞错了吧,亚历山大跟克里斯不也常念他不将案件报告看清楚嘛。” 一心二用,她没发现自己轻易的供出“线民”。 罗特? 眼神黯了黯,封千旭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个问题:只是……‘他还跟你说了什麽?,’趁她忙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套话。 ‘‘大部分克里斯说过的他都说啦。”怪了,这图腾好像…““喂,这图案可以转动方向吗?,’ “这是杰迈的领域。” “那请他来帮我。”她挥手,要他去叫人。 封千旭将一张列印出来的图腾交给她,“人工也办得到。” “切!又不是没那个技术。”话是这麽说,魏咏然还是乖乖地拿起纸张,转动不同的方向看。 ,她很认真的转着图,甚至还想过把面具对摺来看。 眼看她拿起剪刀动手剪下面具,封千旭忍不住说:“这并不是《达文西密码》的犯罪情节,你大可不必做到那种程度。” “但克里斯说凶手擅长心理战不是吗?,’她不赞同他的看法。‘‘a心理战的凶手都很聪明,也很有想法的。况且我就是认为那条绳子很怪,不试试看怎麽会知道我猜错了,就算真的猜错,那也无所谓,办案不是该秉持着怀疑为最高指标吗?’ “擅长心理战的凶手不代表他们每个都是图腾设计的天才。”他念着,但也好奇她想怎麽做。 直到她将那张纸和剪下来的面具破坏殆尽後,才乾笑道: “嗯,看来你是对的。” 封千旭只是给了她白眼。 耸耸肩,她没跟他争。 她真的觉得那图腾有问题嘛,难道如他所说的是她想太·多了? ‘“你们还是没有告诉我,要我帮什麽忙。”思绪流转的飞快,魏咏然才想起最初的问题。 .一提到这件事,封千旭明显的不愿提及,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存心忽略这个问题。 “如果你不说,我找其他人问也是一样。”说完,她当真转身要离开办公室。 , 、该死的!她非逼他说出来就是了。 ‘锈饵。” “啥?,’她有没有听错? 、‘锈饵!他们要你当吸引凶手现身的诱饵!”所以他才不想让她加入。 、诱饵这个工作太危险,而且谁也不能保证诱饵的人身安全,一想到她可能会出差错,他就不希望她参与其中;可以的话,他只要她好好的待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她的安全由他来负责,因为他一一 、‘锈饵啊……”说实在话,她一昕到那两个字就想拒绝了。。 偏生脑子里又想起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以及凶手的预告。 纤细的身影看起来灰暗,承受了过大的压力,连一向坚强的她都不免沉默了起来。 他知道她很害怕,如果她拒绝,他也不会怪她。 无声地,他从她身後抱紧了她,把那抹娇小的身影收进怀里。 没错。他终於发现自己心思绕着她打转的原因,会担心她受伤、她的安危,全是因为他喜欢她,这麽一来,他如何能够放她一个人去面对那心志和手段同样残忍凶暴的凶手?就算有整个重案组的人保护,他都不放心。 魏咏然没有推开他,此刻她需要的就是温暖,他的怀抱正好提供了暖意,缓和住她频率紧凑的心跳。 ,.‘‘其实我很贪生怕死。” “正常人都是。” “我的心愿就是赚大钱,将来好好孝顺我爸。” “嗯。” “我的未来,几乎都已经规画好了。” “嗯。” “只是没有这一项……”她越说越小声。 现在她还有人可以依靠,但那些受害者呢7她们可能是在无预警的情况下,无端的被了结性命吧!那麽多条人命,多少年轻的生命,她虽然不是自认为正义的化身,或无敌神力女超。 人,但恻隐之心人人都有,就算她现在事不关己的逃回台湾。 也没有人会苛责她,可她良心上就是会过意不去。 没错!她再害怕也必须答应。 “我答应你们。”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魏咏然双手握拳,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啥?"他还以为在她说了那麽多之後,是要拒绝,没想到她答应了。 ‘“你们会保护好我对吧?,’她寻求保证。 “既然你会怕为什麽不拒绝!”倏地,暴躁的狮吼传遍整个警局。 被他这麽一吼,她脾气也上来了。 “凭我高兴!助人为快乐之本,是我奉行的人生守则!''’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儿,她竖起全身的毛发,张牙舞爪地迎上他。 “你人生奉行的守则绝对没有这一项!”她明明是利己主义至上。 ’ .“从现在开始有了!” .“没有!” ‘ “有!” · .。 “没有!” “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有有有有有,我说有就有!,,两人像小孩子吵架般一来一往的叫嚣。吵得没完没了。 办公室外,偷听的一群人,忍不住摇头叹气。 “唉,结果到底是怎样呀?’柯瑞德皱起眉。 “杰许是不是忘了,上头给的时间只有一个礼拜,他还有时间为了这种小事吵架?’’亚历山大搔搔头。 “对呀,如果不赶快办,会拖累时间的。”被赶出来後,又被其他老鸟赶去泡咖啡的罗特,边递咖啡给每一个人边插嘴。 ,门内传来东西摔落地面的声音,很明显是人为的。 “或许等他们干上一架之後。”杰迈啜了口咖啡,老神在在的回答。 “总之,等他们出来就会有答案了。”克里斯下了最中肯的结论。 问题是,他们究竟何时会出来? ’ 断脚的椅子,散落一地的案件报告,两个互瞪的男女和满室凌乱。 办公室大战过後,魏咏然和封千旭陷入冷战,当然,她答应了重案组的要求。 两人谁也不理谁,回到家後分开。各自回房,宣告了短时间内冷战都不会结束。 她不懂,身为重案组组长的他,为何不因她的答应而感谢她,反而极力要求她拒绝,甚至不惜和她上演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不懂;明明是贪生怕死的她,为何不拒绝这要求,居然答应,不论他如何反对,甚至和她冷战相应不理,她都坚持要这个冒险。,- 她听不进劝,他不理会她的意愿。 於是,原本爱互相冷潮热讽的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情况中。 .晚餐时间,不知道他们吵架的封士泉夫妇邀请他们上餐厅吃饭,四个人坐下後不出几分钟,封士泉和虞飞鸟嗅出气氛不对,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如果硬将话题扯到那一对脸色铁青、表情冷然的男女身上,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他们吵架了?’虞飞鸟拉拉丈夫的衣袖,在他耳边悄声问。 “一顿美味的晚餐都被他们搞砸了。”封士泉忍不住抱怨,早知道一开始跟虞飞鸟两人前来即可,现在简直是带着两座雕像,问话也不应,连进食的动作都一板一眼的。 “怎麽办?’唔,连她都没看过魏咏然和别人冷战,解决的方法她当然不知道。 ‘我怎麽知道。”他现在只想快点吃完,闪人。 将他们的窃窃私语看在眼里,但魏咏然和封千旭谁也没打算开口,仍是默默的吃着餐点,眼神完全没交集。 蓦地,口袋内的手机震动让封千旭停下进餐的动作,微欠身後避到外头去接电话。 ‘‘餐桌上紧绷的气息舒坦了些。 虞飞鸟这才敢开口询问:“小咏,你跟千旭吵架啦。” “谁说我们吵架?,’魏咏然迳自吃着高级料理,不忘答腔。 “我们是冷战。” “冷战跟吵架不一样吗?,”心思单纯的虞飞鸟分不出这两者间的差异,还不都是吵架。 “吵架是两个人破口大骂,拿口水互喷,冷战则是不理会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说一样吗?,’魏咏然随口解释,状似不在意,事实上那双明艳的丹凤眼不时在注意着封千旭的动向。 会在吃饭时间打电话的一定是重案组,不,应该说除了重案组会打电话给他也没别人了,所以她得跟紧他,免得那个拒绝她加入的男人丢下她走人。 “嗯,不一样。”虞飞鸟点点头,接受她的解释。 就在此时,封千旭回到餐桌前,“走了。,,这句话是对着魏一咏然说的。 魏咏然二话不说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们要走了?’虞飞鸟的口气相当惋惜。 “就住在隔壁而已,随时都可以见面。”封士泉安慰她,心里可是恨不得这两个破坏气氛的人快点离开。 、封千旭朝他们点头致意,下一秒便拉着魏咏然离开。 坐上车後,魏咏然终於问出口:“出事了?” 没有给她正面回答,。可光从他难看的脸色和飙高的车速来看,她便知道自己没猜错。 车子疾速的驶过街头,像是一道飞快的光线。 ‘发现新的尸体了。”安静的车内,他隔了好久才进出这句。 魏咏然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开始紧促,“可是我……” 凶手不是预告下一个要杀的是她吗.? “先回警局,等等你就留在办公室,我会要人留下来保护你的安全。”封千旭说话的同时,车子已经开进警局的停车场。 你要去哪儿?'',她忙问,没发现自己声音里泄漏出的惊虑。 “案发现场。” “不能带我去吗?”老天,她真不想留下来。 终於察觉她的不安,封千旭厚实的掌心按上她的头顶,揉了揉: “你不会想看到那种景象的。” 脸上没有了笑容,即便他动作轻柔如往常,魏咏然还是不放心。 他以为拍拍她的头,给她糖吃,她就会安心了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会乖乖等我回来,对吧。”没有得到她的答案,他绝对怀疑她会偷跟出去。 虽然不想独自留下,她还是听话地回答:“会有人保护我就好。” 算了,都在警局如果还会出乱子,那这世上恐怕只有关满犯人的监狱才是安全的。 一闻言,封千旭才放心的将她留在办公室内,并交代了留守的警员保护好她的安全。 直到他离开,魏咏然才猛地想到自己未提醒他要小心,连忙奔出办公室,却不小心的摔了个大跤。 “噢!’,整个人直直往前扑,还好她反射性的用两手去支撑,不然这下肯定撞得鼻歪嘴斜。 .没时间查看自己有哪儿摔伤,她再接再厉的爬起,才刚要迈开脚步追出去,脚下又一个不稳,不过这次比较幸运,她扶住了身旁的墙壁,站稳身子,低头一看——“绑带断了?,,这双今天出门前才跟虞飞鸟借来上高级餐馆用的高跟鞋,绑带居然断了。 ‘算了!”她脱下断了绑带的那一只高跟鞋,另一脚的鞋跟’居然莫名其妙也断了。 魏咏然整个傻眼,同时不好的预感也在心里扩大。 .这绝对不是因为鞋子太过磨损或老旧造成的,这种巧合通常预言了下幸的未来,会是跟这个案件有关吗? 如此一想,魏咏然一踢,把高跟鞋从脚上踢飞出去,不再犹豫地跑出办公室,但给她这麽一折腾,等她好不容易跑出去,封千旭早就不见踪影。 “他们都走了?’’她的口气很急促。 “早就走了。”留守的亚历山大看她浑身狼狈,关心的问: “你还好吗?,’ “嗯。”她心不在焉的应着。 或许只是她多想了,一切应该会很顺利。 “今天你没出勤?’通常一定是在出动名单上的亚历山大会留下来,真的让她感到奇怪。 .相处许久,她也知道亚历山大的能力,不让实战经验少的罗特留下,反而让亚历山大留下,说真的,她还真不放心,毕竟罗特有一次让犯人开溜的经验,倒不如亚历山大去换罗特回来咧! “杰许要我留下来……,一亚历山大话才说到一半,罗特匆匆忙忙跑进来。 “亚历山大,组长要我赶回来代替你…一”罗特气喘吁吁,跑得上气下接下气。 ··杰许说的?,’怪了,杰许明明要他留下来,这会儿怎麽又.要罗特回来代替他? “可能是组长改变想法了吧。”罗特抚着胸.警车开到几条街外,才把他赶回来,他也跑得很冤枉呀! 亚历山大听闻,啐了声:“搞什麽!”随後向罗特交代,“好好保护她,我现在赶过去!” “是。”罗特跟他保证。 。亚历山大这才放心的离开。 “对嘛,应该让亚历山大去才对。”魏咏然低声碎念。 、如果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亚历山大绝对比罗特有用。 她的话正巧被罗特听见,他乾笑道:“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搞破坏,还是留在警局负责後勤比较适合我。” 。 “呃。其实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她只是觉得罗特还年轻,这种重大案件还是交给老鸟去办,以後有机会再让罗特慢慢学。 罗特不以为意的笑笑,“对了,你要喝东西吗?我去帮你准各.” ”。见他似乎不怎麽在意,魏咏然宽了心,用手指爬了爬微乱的发丝,“就泡你拿手的咖啡吧。” .…..。,.看样子他们今晚又会很晚才回来,她必须先做好熬夜的准备。 “ok!”罗特立刻往茶水间走去。 她则回到办公室内,随後发现封千旭的电脑萤幕正停在今早她观看研究的图腾上,小屁股黏上那张超大的皮椅,她继续早上未完成的研究。 “我就是觉得这图腾奇怪。”小脑袋左转石转,她努力寻找那股让她感到怪异的点在哪儿。 ...…。 烦躁的用滑鼠乱点,没想到还真给她移动了画面上的图腾,魏永然大喜,赶紧将椅子拉近屏幕,仔细的看着。 “正面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倒过来也是……”她几乎各个角度都看过,如今只剩。。。。。。“侧面呢?能够模拟出侧面吗?” 也不知道是电脑的软体设备太先进,还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在她乱移动滑鼠下,居然还真的给她成功了。 .当整个图腾重新被模拟成侧面的时候,魏咏然眯起眼,一时间还看不懂那是什麽形状。 “你在看什麽?,’罗特的声音由她背後响起。 “嗄!”她轻拍胸口,“吓了我_跳!” “抱歉、抱歉。”罗特将咖啡交给她。 魏咏然喝了口热咖啡压惊,‘没啦,在看犯人署名的图腾。” 罗特瞟了一眼,“有什麽特别的吗?’他看不出来。 “就是觉得怪怪的。”她到目前还看不出来,只是那条绳子的形状好像 ,“晤……”她揉揉眼睛,‘‘从寒冷的地方进到温暖的室内就会想睡觉。” .“那你要不要先睡一下,等组长他们回来了我再叫醒你。” 罗特同样捧着自己的咖啡杯问。 “不了.我要再看看。”眼皮开始一张一合的,她还是很坚持。 所有人都在忙着逮捕这个凶手,如果她能帮.上一点忙就好了。 “嗯,那你慢慢看,我去整理案件报告,如果发生什麽事就大声叫我。”罗特交代了声便离去。 .魏咏然随意的挥挥手,螓首已经快贴上桌面。 无法抵挡的睡意瞬间大举入侵她的脑细胞,脑子里融化成一团浆糊。 迷迷糊糊中,她在那图腾上看出了所以然,“这是…。.” 她看出来了!可是“····“怎麽会,这麽想睡……” 不行,一定要联络封千旭才行,她知道凶手是谁了。 咚!电话的话筒掉落在地,魏咏然整个人歪斜的趴在桌子上,长长的睫毛覆盖住那双极具特色的丹风眼,再也睁不开。 门,被轻巧的推开了。 ”when you love someone,you wil do anything……”沙哑的嗓音率先传了进来。 如蛇般的邪魅目光扫了眼趴卧在桌上的纤细身影。 他美丽的中国女孩呀! “终於一…·”他抱起魏咏然,嘶哑的声音颤抖着兴奋,“到我手中……” 他等了这麽久,终於!踩着拖行的步伐,那抹阴暗的背影抱着魏咏然,光明正大的离开警局。 .被骗了! 一行人来到凶手告知的弃尸地点後,才发现根本就是个骗局,被警方团团包围住的房子,在重案组带头破门而人後.只.见一个和乐的小家庭正阖家收看脱口秀节目,对於眼前一群武装警察冲进家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额头上的青筋抽搐,封千旭怒气冲天的问:‘.地点没错吗?’ 双手握着准备突围时掩护用的枪枝,克里斯走到他身旁,“是这个地点没错。” “那人呢!”该死!凶手设了这个骗局代表什麽?是她吗? 蹙紧红棕色的眉毛,封千旭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错愕,忙吼:“糟了!快联络亚历山大!” ‘我在这儿。”摘下攻坚时戴着的面具,亚历山大露出脸来。 “她呢?!”亚历山大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要他留下来看好魏咏然的吗? +‘你不是要罗特跟我换吗?''’被凶手摆了一道,所有人都下开心,亚历山大口气不佳的反驳。 “我何时——’’正耍大声的吼回去,封千旭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凶手可以入侵警察的内部网路,他们不管怎麽查都搜集不到和凶手有关的任何证物,凶手似乎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凶手就是他们的人呢?! “回去!”迈开步伐,他大声的咆哮。 “要打电话给罗特吗?’’克里靳冷静的问。 “不用。”能打车惊蛇吗? 瞬间,克里斯从他的眼神了解了他的猜测,‘凭联络总部。” ’封千旭脸色铁青,全身上下喷张着炙人的怒气,“嗯。” 他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如果她出了任何一点差错,他一定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第九章 “when you love someone……’’ 沉重的意识中,环绕着模糊的歌曲。 “you will do anything……” 、好沙哑的声音。 睡梦中,魏咏然对那道难听的声音起了反感,直想睁开眼朝对方大喊:不要再唱了!但她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麽都张不开。 对了,她睡着了。在封千旭的办公室里……要快点告诉他们犯人才行……”you''ll shoot the moon,put opt the sun,when you love some.one…···” 该死的!这歌声真的很难听,要是她睁得开眼睛,肯定破口大骂。 ’ 为什麽醒不过来?再不醒来的话有危险的是她,因为凶手是—— 。 “凶手是……”细小如蚊的声音从她口中逸出。 歌声停止片刻,“……醒了吗?”哑着的嗓音连说话都听不清楚。 那难听得令人寒意窜升的声音,在魏咏然半清醒的脑海里打转,胆寒让她清醒了不少,同时半眯着眼,将那道身影收入眼中。 还是模糊。 她努力的想让进入眼中的光线和影像更多。 “还……没醒吗……” .好半晌,魏咏然终於睁大一双凤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电视萤幕的亮光和光影交错在身上的凶手。 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她忿忿的开口:“果然、果然是你…” 罗特……”她想坐直身体,却怎麽也无法使上力。 现在回想起来,罗特替她泡的咖啡里八成有不明添加物,’难怪她喝了咖啡後不久会昏睡不醒。 “醒了……”此刻的罗特,说话带着难听的笑音,跟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逐渐清醒,魏咏然的口调亦清晰起来,“收起你那难听的声音。” 室内的电视,全部播放着封千旭家里的各个房间:包括她睡的那一间客房,甚至连浴室都有,封千旭家就像电影“楚门盼世界”那样,完全被他监视着,他们的生活作息一举一动也都在他眼前上演。 难怪她会觉得被人监视,是罗特装上的监视器搞的鬼! “咳、咳……抱歉“…·这就是我原本的声音……”跟拿指甲刮黑板有得拚的恶心声音,竟带着些许得意。 “原本的声音?”她记得罗特的声音总是神采飞扬的,带着年轻的朝气,跟现在这个既苍老又沙哑难听的声音可不一样。 “多亏了科技的进步……要订做一个变声器……并不困难呀……”他的话断断续续,时而喘气时而说话。 - “够了,我没兴趣跟你讨论声音的问题。”魏咏然迳自结束了话题,双手被铁链捆绑在椅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希望封千旭够聪明,能够发现她在萤幕上留下的线索,那个图腾的模拟侧面,绳子穿插在面具间的形状,仔细看就能看出“rot的字样,只要罗特在掳走她之前没有关掉电脑萤幕的话,一定会留下来。 “……那你想谈什麽?’罗特似乎兴致极好,没有立即对她不利的意思。 虽然眼前站着的是平时相处惯了的罗特,但她还是不能大意,在知道他是凶手之後,那种不踏实感只会害了她,不能妄想他会看在他们曾相处过的份上放过她,毕竟他已经发出预告说要杀她,不是吗? 看来,首要先拖时间,拖到封千旭来救她为止。 “你不是警察吗?为什麽要杀人?”她知道自己该提些无害的问题,最好是从他的幼年时期问起,但原谅她身为社会线记--者,讲话就这麽直接犀利。 “……警察?”他的脸上出现明显的嫌恶,“我最讨厌的就是警察……” ‘你明明就是个警察。”魏咏然艳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完全就是工作时的一板一眼。 ’ “呵呵……那又如何?全球六十五亿的人口中……难道每个人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吗?’’罗特没有因为她尖锐的问题而生气,反而发出难听刺耳的笑声。 没用!这个人的道德标准已经偏差,就算用沟通说服的都无法让他乖乖自首的。 ,“你到目前为止已经杀了七个人,难道这样还不够?”身为记者,她必须秉持着冷静中立的原则,但她真的必须说,这是她第一次这麽近距离访问一个现行犯,除去心理深层的恐惧战傈下说,她真想狠狠的捅这个人几刀! “这世界上不止七个国家呀……”他的笑容背後掩藏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的意思是这世界上有几个国家,他便杀几个人?! 了解了他的意思,魏咏然浑身泛起止不住的颤抖,是害怕,也是生气。 他疯了,她确定他真的疯了! “那是七条人命呀!她们可有哀求你剥了她们的脸皮,杀了她们?!”魏咏然愤恨的问。 “……她们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宝贝…·,..''’他按下墙壁上的某个开关,放着最大台电浆电视的那面墙往後退,另一面墙从上往下降。 - ‘待魏咏然看清楚墙上的东西後,她几乎是立刻反胃吐了出来。’ “嘿!” , 是那些被他剥掉的脸皮! “噢…一是的……我还记得洁芮坦妮……那个有着一头金发_…眼睛比大海还湛蓝的女人……当我将汽油灌进她的……"“够了!魏咏然吐到没东西可吐,连看都木敢再看一眼。 “要听我说说克莉丝汀吗?……一个高贵的英国女孩…...我记得她……” .魏咏然吐到气虚,“别说了……” .但她的抗拒并不能停止罗特突然开启的说话欲望,他一一数过每个女人被他抓到之後是如何的被凌虐,然後死亡。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写实的描绘叙述,宛若在她眼前呈现了一场没有声音的纪录片,真实得像是她就身在现场,观看着他每一个动作。 ’ ‘拜托……别再说了……”此刻,她宁愿自己是聋子,仟麽都听不见还好过些。 “每个人都长得很美……我爱她们每一个人…..,’他恋恋不舍的指尖隔着玻璃,描绘每一张他亲手剥下的美丽面容。 “她们又不爱你!”魏咏然狂吼,话里有着明颤的颤抖。 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他继续说:“就连你…..,’ ‘‘另『j拿我跟她们比!”她还活着! “对!……你跟她们不一样……因为你是如此的美丽…..是我收集品里最骄傲艳丽的女孩……”他的目光眷恋的凝视着那一张张挂在展示玻璃柜里的脸皮,接着他回过头来,蛇般冷血的目光注视着她,“所以更值得我杀你第二次。"他是说真的!他真的会杀了她! 魏咏然感到一股前所有未有的寒意从背後缓缓爬升。 “你喜欢什麽呢?……喜欢我用哪种方式杀了你……再剥掉你的脸皮……”他咯咯笑问。 “都不要!’’她大声反驳。 “你不选择吗?……真可惜……”罗特一脸惋惜。“以往每个女人…一‘我都会让她们选择自己死去的方法……算是一…” “你少得可怜的良知使然吗?,’魏咏然嘲弄的问。 ‘不……”他摇摇头,‘‘是因为……那样她们会更恐惧…..窿她们死前会更加记得我……把我刻入她们的血骨之中…..那样永恒的记隐……” 老天!这个人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魏咏然别过头去不想看他,也不想面对那些保存完好的脸皮。 ’ ’ “啊啊……对了……”罗特戴上手套,打开玻璃柜取出一张女人的脸皮,随手一扔,“同样的脸我不需要两张……” .那张被扔出的脸皮正好躺在魏咏然眼前的地板,虽然皱摺,她还是看得出是那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嗄!”惊呼了声,她快速的闭上眼。 那画面够让她记住一辈子! “好啦……记者访问的时间结束……相信这下子……我就算杀了你……你也不会有怨言才是……”他将墙壁恢复原状,小心保存他的“杰作”。 笑话!哪个人被杀是心甘情愿的?! “我还没发表这篇新闻稿,你认为我会开心吗?’糟糕,封.千旭在拖什麽?再不来她必死无疑! 呜…·:她真的後悔了,早知道不该答应,现在把自己陷入’ 这种进退不得的困境,她只希望封千旭快点来救她,就算要她道歉承认自己错了都好,总之,她不想这麽早死,不想变成罗特那些变态的收藏品之一呀! 脑海中清楚浮现他那张似笑非笑,总带着玩味的脸,那张绝对深得她喜好的脸,曾经她还以为自己懂得剥脸皮杀人魔在想什麽,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别说懂了,她根本不屑了解! 她现在只求那个嘴上总是不饶她,但对待她却很温柔,会担心她的男人快找到她。 : 为什麽这种危急的时刻她没想到最亲的爸爸也就算了,连虞飞鸟这个好朋友都没想到?甚至,光想到他,就能让她比较镇定。 .既煞罗特是犯人,那就代表封千旭没事……当她得知罗特是犯人的最初瞬间,想到的竟是这件事,两只高跟鞋都出问题的不吉利情况,她本来以为出事的会是封‘千旭,还担心了好久,但现在想一想,她连自己为什麽要担心一个冷战中的对象都没发觉,甚至忘了担心成为凶手目标的自己,只是很直觉的就要提醒他,警告他小心安全,否则她会● ,她会难过! .没错,一想到他可能倒卧在血泊中的景象,她的心像被人紧紧掐着般难受: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气来。 “你在想那个男人吗?’’罗特晃进她的视线里。.‘锥?,’魏咏然装傻,不想被他识破除了怕激怒他一刀解决掉她,也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从没去细想的心情。 ’ 可恶,谁不好挑,偏偏挑上封千旭这家伙来喜欢。她真是佩服自己! .难怪她总是会担心他出动时的安危,在枪战中会那麽生气罗特犯了大错,陷他於危险之中,即使他反对,她还是想帮上他的忙,因为她知道他肯定很在意这件案子,绝不会甘心拱手让人。 ’ 绕了一大圈後,她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心绪的转变,居然都牵动在他身上,只是眼前急着解决的案件模糊了焦点,也模糊了她的心情,使她以为自己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追新闻。 ‘‘杰许……那个爱上你的男人……”罗特的口气带着不可察觉的怒意。 ‘他爱我?!”即使这不是个适合高兴的地点和时机,但,老天!听到罗特的话,她还真开心! 罗特眯起眼,如蛇吐信的嘶哑嗓音继续道:“你也·…·爱他?,’ 爱? 不,她才刚承认自己喜欢他,哪能那麽快晋级到爱!至少也要等到他亲口对她说爱她之时,她才会考虑自己要放多少感情。说她斤斤计较也行,反正她一直以来都如此。 “要你管。”别过头,她那身骄傲的气质又回来了。 没错,封千旭如果爱她是会来救她,不,就算他不爱她,基於保护善良民众的责任感,他也该来! .罗特想的则是和她完全不同的事。 “你……真的那麽在意他……”魏咏然懒得搭理他,或许她即将成为下一个被害者,但她聪明的发现,就算自己态度差,他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因此像那些电影上演的坏蛋赏她几个巴掌,吐她几口口水,也许只要在他还没打算杀她之前。都不会对她不好吧。 况且,她的确不需要跟个打算杀了她的人摇尾乞怜。 眼里闪动着下解的光芒,许久後,罗特说出了让她更为惊愕的话一“只好先杀了他……再来杀你……” 一 “你说封千旭?!”她惊问。 “你都叫他的中文名字吗?……真甜蜜呀……”爬虫类的冷调眼神,扫过电视萤幕上出现的封千旭。 顺着他的目光,魏咏然也看到了。他回他家做什麽?! 快点来找她呀! 咦?等等,他似乎并没有踏进家门,而是经过。 魏咏然没时间思考封千旭的举动,因为罗特又开口了—_.“杀了他之後再杀你……嗯……不能太快解决……中间要隔点时间……不口则岂不是便宜你们了..….”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 这下她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他的意思是,在封千旭死之前她都没事,问题是,她一点也不希望封千旭因她而出事呀! “他是男的!你不是只杀女人吗?’’她忙不迭的提醒。 “女人?谁说我只杀女人…..’’他只是会告诉警察他杀的女人被丢在哪里,那是因为他不忍心看她们在荒郊野外或是其他地方待太久,没被人发现呀!至於男人,他根本不想理会。 会杀男人,大部分也是因为那些男人和他所爱的女人们有所牵连。 “你…一”他要是真的敢动封千旭,她绝对跟他拚命! 罗特斜睨了她一眼,“……舍不得?” ‘“哼!"魏咏然怒红了眼,以重重的鼻息喷吐当成回答。 不能说出来,一提到够欢封千旭的事,那封千旭就完了。 虽然他把焦点放在封千旭身上,的确会让她活久一点,但该死的!如果会陷封千旭於不幸,那她根本会毫不考虑的选择.早一点踏上黄泉路! 能为二个人死,她怎麽可能只是喜欢他而已,只是嘴硬咬紧牙,抿紧唇,忽略心底的感受死不承认而已。 这次,罗特专注的凝视她许久,想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出些端倪。未了,他终於察觉自己所想要的答案,带着歌声。 转身离开这个几坪大的房间。 “you''u deny‘the‘truth believethe lie…·”不管听几次,都令她胆寒。 回到办公室,封千旭立即查看有无线索留下。 “杰许,你最好来看看这个。”杰迈在封千旭的电脑萤幕上,发现了魏咏然留下的东西。 封千旭看了一眼,便了解自己的猜测没错。 事实上,当他们回到重案组没看到魏咏然和罗特的身影,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只是每个人都不愿相信凶手是自己的同事,相处的时间也不短,没有发现罗特的不对劲,每个人多少都有些自责。 “要到罗特家去看看吗?’克里斯问。 封千旭锁紧的眉显示出他有多害怕魏咏然遭遇不测。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罗特可能会躲藏的地方,部署警力,平安的救出她……天杀的!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没失控,已经够了不起了! “克里斯,你跟柯瑞德到罗特的住处,寻找各种可能的线索,杰迈留下来做後勤支援,亚历山大跟我走,其余的人随时待命。” ’下达了指令,封千旭夥同亚历山大先回到自己的住处。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回家?,’亚历山大感到不可置信。 把车停好,封千旭大步走过自己的家,停在妹妹封江花的家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按电铃,掏出她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後迳自闯进去,丝毫不需徵得主人的同意,亚历山大只能愣愣的站在外头看。 前一晚刚完成最新的实验结果,今天早上才踏出实验室。 封江花迷迷糊糊的咬着白吐司,淡瞥了封千旭一眼。 “今天这麽早。”封千旭直往她的实验室走去,“等等就要走了。”他是来跟小妹借武器的,拥有最高智商的脑子,封江花“不小心”制造出的武器,可以说是找遍全世界都找不着的高科技高性能,毁灭性超强的武器。 “又要去打击坏蛋?’’封江花跟在二哥屁股後面,替他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并且跟了进去。 “去救人。”救她未来的二嫂。 ‘那我想你会需要这个。”封江花在成堆的武器里找到一颗形状俏皮可爱的圆球。 ‘‘这是什麽?’,“你看到上面的按钮没有?按红色的话会喷出催泪烟雾,绿色是探照灯,黄色的是警报。” “白色的呢?,’她遗漏了一颗按钮没解说。 “爆炸,大爆炸,非常大的爆炸,总之後果不太好。”封江花说得事不关己。那他带这个东西有什麽用?又没有攻击性,其他的设备他们警察也有。 ‘“这个不用了。”他随手一扔。 封江花赶紧接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可是除了这个是开玩笑做出来的,其他都是破坏性很强,用在战争上的武器。” 封千旭扯着嘴角狠戾一笑,‘相信我,我就需要那种武器。” 好轰了那个对魏咏然不利的凶手! “是吗?那这个给你。”封江花挑了一把最小的枪给他。 皱起眉,他捺着性子道:“我不要开玩笑做出来的武器。” “这是认真做的。”封江花的回答也很妙,“总之,能不用就不要用,用了的话,千万别对着人。” “你可以拿点有实质用途的武器吗?”听了她下明所以的解说,封千旭忍不住问。 不能对着人用要干嘛? ‘“这很实用的,如果碰到打不开的门,里头可以喷出腐蚀性极强的强酸,所以我才叫你别对着人喷。” 抓抓头,再抓抓背,封江花扫看四周,跟着又拿起另一样。 “最多就再加这一样了。”她抓着一支外型酷炫,看起来威力强大且比较像样的大枪。封千旭接过,二话不说的决定留下。 “你不问它的用途?”、“根据你的习惯,外型越好看的,功能越普通。”话落,封千旭扛着那把枪离开。 .封江花觑着他的背影,搔搔发痒的手臂。 “那支的功能是很普通,只是威力很强大。如果扣扳机的话,应该会把连着几栋房子的墙都给轰掉吧……”她喃喃自语,想着该不该追上去告诉他。 算了,反正他也没问。 他们找到罗特窝藏的地点,或者该说,是他再次入侵警局内部的网路发出的讯息。 ’ ’警方很快的封锁并围攻罗特透露的地点。 封千旭一赶到现场,随即坐镇指挥。 “要马上进行攻坚吗?’’ “不,这说不定是他另一个骗局,也许他根本不在里面。” 封千旭否决提案,“狙击手有看到罗特的踪影了吗.7,’ “还没。” “也无法确定魏小姐是不是真的在里面。”杰迈报告着现有的情资。 “总之,等到确定他们在里面之後再行动。”封千旭说完,便走出後勤中心。眼前破败的大楼,魏咏然和罗特可能就在里面,他很想立刻冲进去杀得对方措手不及,但里头毕竟是罗特的地盘,贸然行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 ‘必须要冷静……”不冷静的话他一定会做出不正确的判断。他有预感,这将是他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天。.魏咏然始终保持清醒,她不敢睡着,怕一睡着後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当然她也密切注意着围绕她的电视萤幕,希望能从里头看出封千旭现在的行动。 当她仔细观察每个不同画面的视萤幕,才发现原来连警局里也被监视着,难怪什麽事情都逃不过罗特的眼睛。 “唉…_‘要是他是用绳子把我绑起来,说不定我还能效法电影里演的,割断绳子跑出去咧!”铐着她两只手腕的铁链可不轻,光看那坚硬的程度、,她除非像电影‘夺魂锯’演的那样锯断自己的手,否则是不可能逃走的。 蓦地,她听到警车的声音。那声音平时在夜里会被她嫌吵,如今听来却是美妙的生命乐章。 他来救她了! ,.‘终於来了。”她松了口气,随即想到该如何让封千旭知道她在这儿。魏咏然四处张望,没道理她听得到警笛的鸣声,却找不到声音窜入的地点,但这个房间确实没有任何一面窗子,连气窗都没有,唯一有的只有那道门。 ‘难道是从门缝传进来的?”她看着隐约透着光的门缝,也不管自己的四肢被固定住,使尽力气移动椅子,来到门边。 问题是门缝在下面,坐在椅子上的她还是无法窥探到外头半点景象,心一横,魏咏然把椅子弄倒,连带被绑在椅子上的她也摔倒在地。 “噢!好痛!,,该死,罗特最好不要现在回来,不然准会被他发现!许是房子老旧,门缝比一般的房间来得大,虽然无法看到上面,但她能看到的范围大了许多。空荡荡的本质地板布着厚厚的灰尘,真不知道罗特到底把她带到哪里了。 “要喊吗?’她自问,又怕这麽一喊封千旭他们还没赶到,倒是罗特先同来了,那就不妙。 说也奇怪,自从罗特稍早出去後便再也没有同来过.要不是他太放心知道她逃不掉,就是他真的去找封千旭麻烦。 “可恶!”她都忘了罗特说要杀封千旭的事,现在哪还有时间让她在这里耗,不管谁都好,快点把她救出去,她需要亲眼证实那个男人一点事也没有! 明知道不管如何挣扎都不可能挣脱铁链,魏咏然还是死命的想把手从铁链和椅子的扶手间抽出。 :“快呀…··快松开!”铁链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她全然不在意,此刻她担忧的只有封千旭的安危。 “笨哪,明明就是我比较危险……”她边骂自己,却不放弃把手抽出来的动作,如果现在真有锯子的话,她一定二话不说锯断自己的手。 最後磨到她的手背让铁链上不平的突起给划破,溢出了鲜血,同时也让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罗特一直没再回来过,被困住的她根本不知道封千旭怎麽了……“封千旭,我在这里—’她忍不住像个孩子边哭边喊: “快来救我啦——_砰!门应声被用力的扯开。 逆着光,原本的哭喊声骤失,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影,一时间分不出是罗特还是其他人,直到她被抬了起来,连人带椅的放好,那张她怀念不已的脸孔映入她眼里,才知道自己得救了。单枪匹马趁着黑夜潜入救人的封千旭,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这是他第一次看她放声哭.泣,就连搭错飞机飞到美国,全身上下值钱的家当都被偷光不见,她也没流过半滴眼泪。 .天杀的!他刚才真该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多赏罗特两颗子弹!她的眼泪轻易牵动着他的怒火,看得他既心疼又烦躁,忍不住替她抹去成串的泪珠。 . .‘别哭了。” “呜……封千旭……”温厚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时,忐忑不安的心情卸下,她这才确定他平安没事,自己也顺利获救。 掌心下温热的体温,让他终於放下心头的重担,也有心情开玩笑。‘“不是自愿当诱饵吗?哭成这样,你当时的豪气哪去了?” 天知道他快担心死了,尽管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贸然行事,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只觉自己耐性被消磨殆尽,越来越坐立难安。 於是他们决定趁夜突击,一开始面对狡猾的罗特,他们的确陷入困境,最後居然是从封江花那里挖来的武器派上用场,总之,就结果来看,他们是顺利的逮捕了罗特,也救出她。 “豪气?豪气能当饭吃吗?能解救我的性命吗?要不是我大喊,你会找到我吗?”同样放下心,魏咏然祭出一连串的质问。 “是。”封千旭停下跟她斗嘴,因为那双浅绿的眸子扫过她磨破皮的手腕,巨大的身躯陡然一震。 “你受伤了?!”那剽悍的声音带着威吓。罗特也真够狠,居然拿铁链绑着她! 魏咏然没被他低沉的怒吼吓到,“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她多怕他出了万一,想自力自救的逃出去帮他才会弄成这副德行。封千旭根本没时间听她解释,一把将她扛起。 有什麽话要说,都等到他确定她没事再说! 、。 双手绑着白色的纱布,躺在偌大的床上,魏咏然暂时被限制活动范围,就在封千旭家的客房里。 “我明明就只有磨破皮,为什麽不能出去?''’侦破了罗特的案子後,封千旭决定休个长假,刚好有时间看着她不让她乱跑。 “毕竟你实在令人放心不下。”坐在床沿,他表示她没得选择。“带我到警局去把我丢下的可是你。”魏咏然轻嘲。 脸色瞬间冷疑难看,封千旭的心思绕回自己的粗心大意上。 原本他也以为将她带回警局是正确的,不跟着他,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把她从餐厅里带出来,让她跟着封士泉夫妇说不准还安全的多。见他突然陷入沉默,魏咏然猜到他可能在想些什麽,於是转换了话题。 “监视器都找到了吗?” “嗯。”封千旭花了一天的时间寻找罗特装在家里的监视器,靠的当然是小妹发明的监视器探测器.监视器得以一个不留的被拆除。~ . ’ “太好了,我可不想洗澡的时候老被人偷看。”过去种种她不知道就当算了,以後种种可不同。 洗澡被偷看?她又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担心什麽? “你……不打算回台湾?”封千旭问得小心,不想强迫她留下,也不甘愿让她轻易离开。 这男人难道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喜欢她吗?为何不开口留她? 魏咏然有些呕气,不打算轻易的先开口说喜欢。 “暂时没打算。”她顿了下又说:“如果你不留我,我也可以住在阿飞那里。” 也许分开一阵子,他才会看清自己心底有多重视她。 “我何时说不留你?”他恨不得她一辈子留下来,只是找不到藉口和理由。魏咏然明艳的丹凤眼一睐,“你刚才不是在赶我走吗?”连话语都有些赌气。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打算回台湾。”问问都不行。 “那你呢?你希望我回台湾吗?’不想跟他拐弯抹角,魏咏然直问。封千旭沉默,不知道该怎麽说。 . .要对她说的话太多,他还没整理出个头绪,所以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时候。他当真要跟她周旋下去?! ’ 魏咏然火了,但表面上还是维持一派冷静——“我住阿飞那里。” 第十章 -魏咏然一开始很生气。‘气他不懂女人的心,气他不留她,就这麽看她将少得可怜的行李,慢慢一件一件搬到隔壁封上泉的家里,更甚的是还帮她搬! ‘她真的真的很生气,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 女人就爱摆摆架子,拿拿乔,只要他哄她一下,她就会一;不!她不会!因为以他们俩爱斗嘴的个性,她不可能会不损他几句,他亦不可能说好听话哄她。 总之,他们两定会僵持不下,直到她回台湾。 ’ 本来她是这麽想的,也做好随时回台湾的准备,没想到封千旭天天准时上封士泉家报到,有时带着她逛纽约市,有时只是陪着她在公园休息小憩,就这样他们逛遍了纽约市大大小小的博物馆,走遍每一条路和每一座安全的公园,没错,安全的公园,自从罗特的案子之後,他更加小心她的人身安全,不希望相同的事再发生。 . 他的小心翼翼保护周密,让她心底很甜,她像个皇后享受至高无上的宠爱,但她勇敢的骑士却什麽都不肯说出来,就算她再有耐性,都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明明几次话都到了嘴边,但只要她安静下来看着他,他又把话吞入腹中,吃下那麽多该说出口的话难道他不怕胖吗? 真是气死她! ,“小咏,你会嫁给千旭吗?’虞飞鸟从丈夫那听来封千旭要向魏咏然求婚的事情,於是多嘴的问。 她在想如果小咏嫁来美国,那她也要要求士泉从英国搬回美国,跟小咏做邻居。 “为什麽这麽问?’’话是这麽说,但魏咏然脸上还是因她的话挂着甜笑。 “小咏,你最近常常傻笑耶。”坐在魏咏然身侧观察她许久的虞飞鸟,终於忍不住开口。 嘴角的浅笑始终散不去,魏咏然拍拍她的头,“乖,有些事你还是不需要懂比较好。” “例如什麽事?”虞飞鸟接着问。 魏咏然柳眉倒竖,“我不是说你不需要知道嘛!”说完,一掌巴在虞飞鸟脑袋上。 “唔,你最近也常常这样喜怒反覆无常的。”久没被打,说真格的,虞飞鸟还挺怀念的。 魏咏然瞪了她一眼,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阿飞。”甜甜的嗓音配上最无邪的笑,准是魏咏然打坏主意的表情。 .虞飞鸟虽然神经粗大,不表示没有危机意识,尤其是面对多年的朋友,她用脚底板想都知道魏咏然又要干坏事。 “我没听到喔!”虞飞鸟连忙挥手拒绝参予她的任何计划。 连听都不想听。 “阿飞。”魏咏然语气下降了八度,变成威胁。 “你又在打坏主意了对不对?我不要参加啦!”从小被拖着偷干坏事,抓到後又要她来顶罪,虞飞鸟当然懂得要逃,装不_知道。 .“不是的,我哪是在打坏主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此刻的魏咏然像个诱惑老实人犯错的恶魔,用最无害甜美的笑容蛊惑人心。 ‘学精明r,虞飞鸟也会问:“是会出问题的忙吗?,’ “办的好当然就不会。” .到底虞飞鸟还是无法拒绝她。 ·“是什麽忙? .“就是……”笑容不可抑制的放大,魏咏然拉过好友,附耳告诉她整个计划。 他真的想乾脆的说出来! 但每每碰到她那双艳媚的凤眼,便会让他忘了想说什麽,卡在喉头的话上上下下,总是挑不到对的时机说出来。 他决定要跟她求婚,想给她一个浪漫的求婚记忆,偏偏他又不是会制造浪漫的人,休假他能带她去的地方,除了纽约市还是纽约市,逛公园、参观博物馆,她并没有嫌他行程排的糟,即使逛逼了所有的博物馆,她还是笑笑的,仿佛只要有他的陪伴就够了,更让他决定非要留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才行。 左想右想,他也参考过封士泉的提议——带她去吃高级餐厅,然後请小提琴师来演奏,把婚戒藏在最後的甜点里,给她一个惊喜。他也真的照做了,结果却不如预期来的好,餐厅搞错了放入戒指的甜点,端上别桌被其他的客人吃到,小提琴师临时拉肚子,找了个打鼓的乐手来代替,完全荒腔定板的情况,还被她当成是一场闹剧看。 他不知道该说是他们没缘分,还是他的努力不够。 · 终於,休假的时间,就在他苦找不到适当机会求婚的情况下结束。 .不,应该说他必须先治好自己紧张的毛病。 怪了!明明就不是个会紧张的人,但一谈到要求婚这件事,他不只坐立难安,连正常说话都有问题。 封千旭决定向魏咏然求婚这件事,重案组的同事们也都有耳闻,所以当他休了个长假回来後,每个人都会打趣的问上几句。 ’ “嘿!杰许,怎样?事情成功了吗?”亚历山大第一个碰到他,立刻询问第一手的消息。 封千旭只是笑笑。 、三日定成功了吧,看他那副得意的笑容。”不知实情之一的杰迈也加入了开他玩笑的行列。 得意?他是苦笑好吗? “什麽时候结婚?’柯瑞德也来凑一脚。 杰迈突然异想天开,“那天重案组会休假一天吗?’ “就订为重案组的重大节日之一好了,以後每年都休假,。狂欢庆祝一番!”亚历山大说得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他连婚都还没求咧!他们已经想到那麽远去了。 知道他们是好意和关心,封千旭硬扯出笑容敷衍过去军师克里斯,总在众人瞎起哄的时候,适时的浇上一桶冷水。 ‘锐的也是,杰许,你说呢?求婚的过程想必是非常浪漫吧?,’ “女人都爱这样,告诉你,只要求婚时够浪漫,这样就够她们一辈子回味了,以後做再多家事,她们顶多抱怨个两三句。” “亚历山大,听你这麽说,想必伊莉丝对你的求婚很满意了,是吧?’’柯瑞德故意糗他。 亚历山大一脸愁云惨雾的,“就是因为我没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她现在才会处处抱怨呀!”他可是深受其害,“每当有人问起我是怎麽跟她求婚的,她二话不说肯定先瞪我一眼,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再补我一举。” “嗯,跟伊莉丝比嗓门,你铁定赢不了。”见过亚历山大老婆的克里斯中肯的下了评论。·“你才知道。”亚历山大可是说的语重心长,“所以我说杰许,求婚工正要浪漫,一定要符合女人对这件事的美好幻想。” 这番对话听得封千旭胆战心惊的。 他是想过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求婚,但如今听来,他的压力更大,连胃都痛了起来。 ‘杰许,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呢。”柯瑞德察觉他的脸色铁青。 “是吗……”封千旭连语气都不若平常的坚定。 “大家都是老同事了,如果你想去厕所,也不用等我们结束话题呀。”杰迈拍拍他的肩,一脸“我们都会谅解”的表情。 “如果是想上厕所还好一点……”封千旭面如死灰,显然刚才听到的种种带给他不小的冲击。 一“杰许,如果是我猜错就算了。”克里斯冒出了不相干的开头,封千旭迎上他的视线,“你是不是还没求婚?”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封千旭身卜。 承受着众人的视线,封千旭简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看到这情况,不用说,大夥也知道他的意思,同时心里浮、.现同样的想法唉,女人真是难伺候。 .虞飞鸟为魏咏然办了个离别前的家庭式派对。 .虽说是家庭派对,却搞了个男女反串的主题,总之入场的男女性别都得交换,如果你是男的就扮女的,是女的就扮男的,所以这一天,会场出现了很多超过正常身高的‘‘女人''’和许多矮不隆冬的“男人” .一身西装笔挺的虞飞鸟,在人群里四处乱钻,好不容易找到在墙角喝酒的魏咏然。 “小咏,千旭还没来耶!”她特别来报告情况。 上半身是西装外套,下半身却穿着牛仔裤,魏咏然的打扮显得休闲许多。 “不,他会来的。”否则她特地要虞飞鸟放出她要回台湾的风声,岂不是臼做了。 没错,她没有要回台湾,这个派对根本就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让封千旭亲口承认对她的感情,并且留她下来。 “小咏,我有件事一直搞不清楚耶。”捧着一杯果汁,虞飞鸟搔搔头,前设思考了几天还是想不出问题的解答。 对於酒精类饮品魏咏然向来浅尝即止,只是今天她需要多一点来安抚狂跳的心脏,毕竟在她满心期待的人还没出现之前,她都会这麽紧张。 “什麽事?” “我知道这是个派对,但有必要男女互换吗?” 又喝了一口辛辣刺激的液体,她回答:“就当好玩。” 那只不过是她的一点小报复。 、谁教他一直不开口说,她等得很心急,憋得很痛苦,当然要给他一点苦头吃才行。 “但是……”虞飞鸟还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千旭因此不来了呢?,’ 毕竟没多少男人喜欢穿着女人的衣服,看看今天出席的.女人整整比男人的数量多出一倍的情况就能知道。 “他如果不来,我明天就回台湾。”半是呕气,也是她给自己的最後期限,总不能一直待在美国,就算吃住都有他们提供,她也得回台湾看看,那里是她的家,她生长的地方,要再来,也必须等她跟家里的父亲拜别才能来。 “我不想明天就跟小咏分开啦!’,虞飞鸟的话简直触楣头。 ‘“去去去,闪到一边去,别来吵我。”真是说不出好话。 虞飞鸟乖乖的缩回丈夫身边,魏咏然的四周又只剩下空气。 哼!他最好给她滚过来,不然她真的会回台湾! 赌气的下定决心,却又忍不住频频往入口的方向望去。他如果不出现,她说不定会难过的当场大哭。 “快来呀……”魏咏然不自觉的念着。 ‘“小姐。”一个穿着打扮称得上是全场最美的“女性”的男人叫住了她。 . .其实今天与会的客人,她十成都不认识,毕竟那都是靠封士泉的人面邀请来的名人,能看到一些在电视上看过的明星或政商名流,她已经感到很不可思议,不过说到打招呼这件事,她就不奉陪了,因为她目前全副心思都摆在那个迟迟不出现的男人身上。 “你好。”魏咏然扯出亮眼的微笑,不想丢了替她办这场派对的主人的颜面。 ‘“是魏小姐对吧,我是—_''’ “有事?,’强悍的声音抢在她之前开口,迎向跟她搭讪闲聊的男子。 纤细的肩头上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占据,她往自己的左上方看去,意外的看到了封千旭。 霸气十足的他正散发出一股.“别想来抢我的女人”的气势,很快吓退那个上前攀谈的男人,将空间还给他们两人。 “你…一噗!”魏咏然上下扫了他一眼,才讲了一个字便忍俊不住。 在决定实行这个汁划後,她是有想过封千旭的女装扮相会是怎样,在今晚稍早时看到封士泉的模样後,她猜想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她忘了,封千旭几乎比封士泉魁梧上_倍,两人的体型根本不能比。 亮粉色的缎面丝绸洋装被他壮硕的胸膛绷得死紧,好像随时会爆开,原本应该过膝的下摆,穿在他身上变成了迷你裙,最好笑的是他脚上踩着一双运动鞋,跟上半身完全不搭。 如果封士泉扮起来有八分像女人,那麽封千旭扮起来就有十分像金刚芭比了。 瞧,所有人不都跟她一样憋笑憋得脸部肌肉扭曲。 ‘不准笑!”他脸上的潮红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真发火。 “但……噗、噗!”又说不到几个字,只要看到他的模样,她便忍不住发噱。 “还不是那什麽鬼主意害的。”他其实时间一到就准时出现,偏偏外面的侍者挡着他,说不符合主题的穿着不放人:就算他握有邀请帖亦然,没办法只好到处去讨救兵,好不容易跟克里斯的老婆借到了这身衣服。 .魏咏然努力抿紧嘴角不让笑声逸出,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抱歉、抱歉,我以为你会很美的,怎麽知道……还好你只擦了口红……”要是顶个浓妆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笑出来。 老天!他去哪借到这身完全不合尺寸的洋装?而且还有勇气穿上? 没漏听她的话,红棕色的眉毛拢起一座小山,“你以为?这个主意该不会是你出的吧?” 啧!这个男人还真是精明。 眨眨笑得泛泪的凤眼儿,无辜的表情她使来很拿手,“怎麽可能,派对的主办人又不是我。” 她再次乾脆的出卖了虞飞鸟。 “是吗7.,封千旭的眼神摆明了不信,就是知道她鬼灵精的脑袋成天转着要不得的坏主意,他才会特别怀疑她的每句话。 “当然。”水气正好让她的眼睛迷蒙不已,人家说像不像三分样,光那蒙胧似水的眼神就够迷惑人的了。 封千旭闪了闪神,对於她刻意装无辜的表情,他明知不该相信,却又不自觉偏袒她。 ‘“这事的真相先搁着。”他不是特地来跟她讨论派对的主题的。 “好。”她听话的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绝不让他再有机会提起。 ’ ’ ··“听说你明天就要回台湾了。” “嗯。”轻声应诺,她感觉到好不容易平抚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 ’ 终於要来了吗?他要挽留她了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魏咏然还是收拾起开他玩笑的心情.绷紧神经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专注的眼神,打乱了他的心思,和早已准备好要说的话。 天杀的!怎麽每次她这麽看他,他便会紧张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等等。”厚实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不让她的目光影响他的心思,封千旭同时注意到四周的人都朝他们探头探脑,有些乾脆光明正大的看。 该死!他可不是来要猴戏的! 转过身,他利用高大的体型优势,挡去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怎麽了?”始终被捂着眼,魏咏然只觉得自己被移了位盘。 “没事。”没有放开手,他摸出准备好的小抄,快速的浏览一遍,一边默背。 .好吧,可能他还没准备好,她多等一不好了。 魏咏然没说话,在心里默数。 可当她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到两百,最後从一千倒数回一,他始终没有放开过他的手。 就连在一旁等待的旁观者都觉得不耐烦,搞不清楚他们窝在墙角做什麽。 “封千旭,你到底在干嘛?,’耐性有限的她,音调低了八度。 她已经等得够久了,现在他最好别浪费半点时间! “再等一会儿。”他也急了,可越急越背不起来。 克里斯要他带小抄的确是个好建议,问题是带了小抄他还是背不起来! ‘魏咏然扳开他的手,双眼直视他。 “你到底有没有话对我说?,’灿亮的眼里喷出火苗,她不再让他逃避她的眼神。 ,怎麽会没有,有一大堆!但被她这麽一逼问,跟她斗嘴的习惯又冒出来作怪。 “那你呢?难道你没话要对我说?”跟她几乎朝夕相处了这麽多天,她总是不自觉露出的撒娇和依赖,他可是看在眼里,为什麽重要的话就得由他说出口? 她也可以说呀! 魏咏然窒了窒.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是女人呀!给她点面子,由他先开口也不行吗? “我、我是女人呀!”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她搬出藉口。 “是女人就得让你吗?”封千旭气焰也高了,简直是用鼻子’在看她。. .“你、你……”说不出话来,魏咏然嘴一扁,如水龙头般收放自如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 封千旭为之气结,“说不赢别人就用这招!” “怎样!有本事你哭给我看呀!”虽然在哭,她说话咬字倒是很清楚,明摆了是假哭。 哼!她是女人可以哭,就不信他也能跟她拚! 这小妮子,即使在哭的时候都气焰嚣张。 原本一触即发的情势,在她说了那句话後,封千旭忍不住先笑了。 想要用眼泪博取同情的魏咏然愣了愣,不知该不该继续假哭下去。 “不如我们都退一步,可好?’’纵使知道她是假哭,他也不想看到。 甚少落泪的她,第一次让他看见眼泪,就是被绑架的那一次,大概是在那种情况下见她流泪,也给了他不好的感觉,所以他不喜欢她的泪。 粗厚的指头动作轻柔的替她拭泪。算是表现出他的诚意。 魏咏然思前想後,一想到刚才的经过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是满怀期待等他告白,却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嘴,差点又把他推开。 “嗯。”点了个轻得几乎看不见的头,她同意收兵。 情况终於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得以说出藏在心里的话,“我……希望你留下来。”还是很紧张就对了。 低垂的小脑袋蓦地抬起,明媚的丹凤眼泛起水雾,这次她是真的感动到想哭。 听到了,她终於听到最想听的话。 ‘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吗?'',所有的小抄内容他都忘了,只好想到什麽便说什麽。 嘴角勾起甜笑,她好不得意。 倒是封千旭还紧张的等着她的答案。 片刻後,她嘟起嘴故意说:“我又不是美国合法公民,怎麽留下来?” -“嫁给我,你就能成为美国合法公民。”想都不想,他立刻回答。魏咏然差点昏倒,“这是求婚吗?”他说的好像她是为了绿卡而留下来的。 .,晒得黝黑的皮肤泛起一层不容易察觉的红,看来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不小心脱口而出,表情显得有些懊恼。 、跟他距离不到三十公分的她看出来了,忍不住轻笑。 原来他之所以说不出口,是因为紧张呀!‘她终於了解他说不出171的原因。 . .-.糟糕!他怎麽随随便便就提出来了,这样够浪漫吗?相较於她的放松,封千旭可是绷紧着皮,等待她发落。 “如果不说明白一点,我可是听不情的哟。”她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她的话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玩味性的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他故意将最重要的那句话,留在她耳边,只说给她听。 ,..身后的众人探头探脑的,最後仅等到她灿烂的笑容和泛红的双颊,颔首答应——“我愿意。”.那是几年後一个寒冷的清晨。 健壮的男主人在第一道阳光透进房间时,便醒过来,体贴的替女主人盖好被子,才套上长裤和上衣,踩着稳健的步伐,来到门口的信箱拿报纸。 .…关上门,男主人还没坐在位子上,便已经迫不及待的翻开报纸,而且是有目的翻看特定的页数。 .“在这儿……”找到他所要看的内容,浅绿色的眸子逐字逐句地浏览着整篇文章。 ‘’ 那是一名记者的生活趣事连载,今天是第一篇。 男主人边看边来到餐桌旁,将报纸摊开摆在桌面上,替自.己泡了一杯热咖啡後,才坐下来安静的阅读。 。.。 空间是优闲静谧的。倏地,男主人的眉头间皱起小小的摺痕,脸色也有些不对劲。 “这是……”顺着文章的内容继续往下看,男主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终於——“魏咏然!”那是早晨的一声充满雄性的怒吼。女主人,也就是魏咏然丝毫不受影响,正躺在床上舒服的睡着呢! . 砰!主卧房的门被用力的打开,当然那并不是封千旭故意的,只是人在气头上难免无法控制力道。 不过也不妨碍魏咏然的睡眠就是了,早知道今天看到报纸老公会发飙,她很有先见之明准备好耳塞,阻隔掉所有恼人的噪音,不论是他的怒吼,或是门被砸坏的声音都与她无关。 “魏咏然!”不同於起床时的细心体贴,封千旭像未开化的野蛮人,直接跳上床准备好好教训她。 “老天!''’她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被床的反作用力弹起。 · “醒了?’他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娇媚的凤111~jl瞥了他--itl~,随即又闭上。 。醒了?不,目前的情况不适合“清醒”。 。 “还敢装睡!”知道她怕痒,封千旭的手立刻招呼到她软嫩的身躯上,誓言非把她吵醒不可。 “嗄!”魏咏然仅来得及惊叫了卢,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笑声逸出,加上气息不稳的求饶,“哈哈哈……你、你……犯规啦……哈哈……”犯规又怎样?结婚到现在几年了,她犯规的次数可不比他少!今天看到报纸,又为她的犯规纪录多添一桩。 “你说!报纸上写的那是什麽?!”他边惩罚她边质问。 掏出耳塞,魏咏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什麽…-.’’不能怪她,戴着耳塞当然听不清楚。 好啊!她准备的还真齐全! ’. “报纸,报纸上写的,你的专栏。”别想诓他,说她忘了。 把自己发生的糗事写出来就罢了,大家看看当笑话,问题是她连他的同事都写出来,虽然是用化名代替,可清楚的人一看便知道主角是谁,这要他如何跟其他人交代? “哎哟,这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她是造福人群呀! “我还特地要其他人记得看,你说,现在该怎麽办?’’封千旭瞪了她一眼,拿她没辙的成分居多。 。 反正苦恼的是他。又不是她。 .魏咏然贼兮兮的想着,一如往常她做事总是会替自己留。 後路,让他人顶罪,不过她还是懂得哄哄封千旭,给他吃点甜头,让他甘愿去替她当“代罪羔羊”一‘ “亲爱的。”滑腻的两条手臂滑上他的颈肩,她从背後贴上他。“别生气嘛!” ‘又想随便敷衍他。封千旭打定主意不再受她的诱惑,更不轻易原谅她或替她收尾。 . .“老公!”甜而不腻的嗓音在他耳边诱惑着他的心志。 定力,定力……封千旭忍耐着不转过身压住她的冲动,但喷吐出的气息逐渐热烫,心跳也跟着加快。 呵,他怎麽可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魏咏然在心底笑付。 ’ “原谅我啦。”慢慢绕到他的前面,红润的双唇在他脸上、颈间落下深浅不一的吻,就是不吻上他的唇。 低吼了声,他忍不住了,有型的薄唇掳获住她顽皮的小嘴。 · “我要你。”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魏咏然娇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真是个小魔女,在这当头还不忘要他说出原谅她的话。 笑意染上了封千旭的眼,他故意避而不谈她连载专栏的问题,开口道:“我爱你。” 她窒了窒。 这男人真可恶,明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却说出这样的爱语,要是她否认要听的不是这句,岂不是要闹家庭革命了? “我也爱你,但是……”魏咏然心不在焉的想着如何将话题导回那件事情上,但很快又被他封住檀口。 夫妻这麽多年作假的?她知道如何让他投降,他当然也知道如何能令她放弃。 - ‘、~冬天的寒意逐渐被室内升起的高温掩盖。 最後谁输谁赢?总之,魏咏然乖乖的被吃乾抹净,而封千旭也认命的替她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尾声 四年後“奇怪。” .听见魏咏然的话,正在和老板杀价的虞飞鸟抬头。 “什麽东西奇怪?’ 牵着虞飞鸟两岁大的儿子,魏咏然研究起对街那问崭新的铺子。 这里是中国城。 从台湾嫁过来的魏咏然和从英国搬同美国的虞飞鸟闲暇时最爱到这里来绕绕逛逛,有种亲近家乡的感觉,时间一久,中国城里有哪些店铺,她们几乎没有不晓得的,所以一有新的店魏咏然马上发现。 一“老板,对街那间新开的店是卖什麽的?”魏咏然漾起明艳的笑,向老板请教。 .戴着细金框老花眼镜的老板看也没看一眼她说的店,迳自回答道:“算命的。” ‘算命?’ 瞧瞧那大大的霓虹招牌,说是牛肉场还差不多咧! “新开的店家,生意可好的,每晚都有不少人来算命。” “已经开始营业了吗?,’ 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开门营业,她还以为是近期会开张咧! “说是算命铺子也真奇怪,每晚不过十二点是不会营业的。”老板将知道的消息都告诉她。 只见魏咏然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兴奋。 ’ “小咏.你该不会是……” .’ 朋友当了一辈子,虞飞鸟看得出她那种表情代表的意思。 自从那件恐怖的变态剥脸皮杀人案件之後,魏咏然转而报导一些奇人异事或是写写专栏。 总之,就是不再报导跟刑事案件有关的新闻,当然大部分原因是被老公封千旭所制止,不过无妨,报导那些令人大开眼界的事情,同样让魏咏然乐此不疲。 如果虞飞鸟猜的没错,魏咏然肯定是对这间中国城新开的算命铺子感兴趣了。 .“嗯哼。”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魏咏然间接证实了虞飞鸟的猜测。 嗯,接下来,她的目标就是那间新算命铺子。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