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圆仔花》 第一章 轰、轰、轰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吵杂,老旧的摩托车的排气管早就该汰换掉了,只是没有收入的研究生总是能省则省。 「紫菱,醒一醒,到了。」刚把摩托车熄火的方常恩弯头往后叫着:「紫菱,已经到妳家了。」 坐在摩托车上面的方常恩不敢乱动,因为紫菱就靠在他的背上睡着,他怕他一动紫菱就会掉下去,但是伸出手去扶着她似乎又不大妥当。 「紫菱,妳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就要在这里坐到天亮了。」话虽然是这样子说,但是方常恩却没有着急的样子。 苏紫菱揉了揉眼睛,阖上快要流出口水的嘴巴,小脸缓缓的离开肉垫,「已经到了吗?怎么这么快?」她好想要再多睡一会儿。 「已经到了,要不要我陪妳走进去?」方常恩看着从摩扥车座上下来的学妹,她是晚他二届进来的大学学妹,他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先去服兵役,服完兵役再考进硕士班,现在她和他是同届的硕士班同学。 「不用了,给房东看到的话要扣钱欸。」苏紫菱勉勉强强的睁开一道眼缝,她多么想能够马上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房租便宜归便宜,可是就住在旁边的房东先生却三不五时找机会要扣她的钱,说什么晚上开灯超过四个小时要多收一百块,可是水电费可是她自己去缴又没有包含在房租里面。 有访客来访也要多收钱,一个人头一百块,房东先生以为他这破旧的老房子是吃到饱还是游乐区? 真是奇怪的房东阿伯,不过房租很便宜的份上就算了。 「妳要小心一点,这条巷子很暗。」方常恩看着她已经转身过去的背影说道,他知道这里的房租便宜,但是相对的也危险许多。 「没关系,我天天走不会有危险,」苏紫菱朝后挥了挥手,「学长,谢谢你载我回来,掰掰,明天见。」随后她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 方常恩摇了摇手,他重新发动摩托车。 苏紫菱拖着蹒跚的步伐前进,她租的房子就在这条长长的巷子尾端,是一间年久失修日据时代的矮房子,风要是吹得大一点屋顶就好像要被掀走了。房东先生还不对她客气一点?除了她这个不介意风吹日晒雨淋的穷研究生之外,谁敢跟他租房子? 虽然四处漏风的矮房子夏天其实还满凉快,但是冬天就糟糕了。 这时,她听到了一些吵杂的声音,但是她懒得睁开眼睛去看,肯定又是一些喜欢在半夜时候不睡觉的国中生跑出来玩,他们的年纪还小还不知道睡眠的重要性,她可是无时无刻都想要躺下来好好的补眠。 「妈的!总算逮到你了吧,平常看你一副嚣张的样子,我看你现在还能嚣张到哪里去?」往前站一步的男子啐了一声。 一群拿着棍棒铁链的家伙团团围住一个高大的男人,相对于他们手上的铁棍、棒球棍等武器,站的直挺的男人手无寸铁。 高大的男人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慌的表情,相反的他依旧泰然自若,彷佛不把这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家伙放在眼里一样。 「全部给我一起上!」带头的男子双手举起来往前一挥,高大的男人从容自在的样子激怒了他。 团团围住高大男人的家伙们一哄而上,喧哗嘈杂的声音更甚,苏紫菱不得不睁开眼睛往左前方看一下。 镜片底下的双眼缓缓的睁了开来,原来不是平常住在附近的国中生跑出来玩耍,今天是一群混混在斗殴啊。 应该不会打到她这里来吧,苏紫菱尽量沿着右手边的一片矮墙前进,她也想要走快一点,可是她真的好累,不但腰杆直不起来步伐也走不快。 虽然有人在外头打架会很吵杂,但是她不怕等一下回到房子里会睡不着,只要他们的棍棒不要飞到她这边来就好了。 苏紫菱用眼缝瞄了一下厮杀的战场,那些家伙也满过分,竟然这么多人同时对付一个人,不过高大男人矫健的身手却令她睁大了眼睛。 她有没有看错?那个男人赤手空拳却一一甩掉他们手上的武器,那些棍棒铁链都还没有机会挥到他的身上就被踢飞出去了。 苏紫菱揉了揉镜片底下的一双大眼睛看个清楚,明明就是以寡敌众,可是高大的男人却占尽了上风。 扶着矮墙的苏紫菱站在门口舍不得进去,平常省吃俭用的她根本舍不得去看上一场电影,既然现下有免费的功夫片可以看她就再牺牲一下睡眠吧。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在巷子里斗殴的一群人,原本团团围住高大男人的家伙们已经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他们手上的武器一一被高大男人夺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在夺过他们手上的武器之后迅速的让他们躺在地上,他拿着夺过来的武器对付下一个冲向他的家伙。 那些家伙不是一个接着一个扑向高大的男人,而是同时一窝蜂的冲向他,她真的没有看错,那些家伙在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之前就全飞了出去,有的家伙被踢飞、有的家伙被揍倒在地。 那些家伙甚至还来不及举起手上的棍棒铁链就被他的赤手空拳击倒,苏紫菱摇了摇头,真是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虽然高大男人的身材很健壮,但是倒在地上的那些家伙也不弱,一个吃的比一个还壮。 看见他们打的差不多了,苏紫菱也看的差不多了,她转过身去面对红色矮门,低头寻找包包里的钥匙。 她正纳闷着声音怎么愈来愈靠近的时候,突然一个家伙扑上了她的矮门,不,是房东先生的矮门! 苏紫菱睁大了眼睛瞪视沿着门板滑到水泥地上的家伙,还好她习惯站在门的一边开门,不然她就给他压扁了。 她转头一看,不得了!不只是躺在她脚边的这个家伙冲过来而已,其它家伙也冲了过来。 「啊!」苏紫菱的困意在一瞬间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过来做什么?苏紫菱往后贴在门板上,一些人已经倒下,没有倒下的人全往她这个方向冲了过来,只因为高大的男人在他们的背后追赶着。 有没有搞错?是他们要追着那个男人跑才对吧。 「不要过来!」苏紫菱使尽吃奶的力气吼着,她这一吼可把隔壁的房东给吼了出来,老旧的房子没有任何隔音效果可言。 在后头追赶的男人的身形虽然高大,但是奔跑的速度却毫不逊色,只见他拉回一个又一个的家伙修理。 眼看一堆家伙冲向她,苏紫菱赶紧抱着头闭上眼睛蹲下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冲在最前头的家伙慌慌张张的跃过矮墙逃命,后面的家伙也有样学样的一一跃过矮墙躲到里面,老大只说今天晚上要来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没有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是这么的厉害,老大带了将近二十多个人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蹲在矮门边的苏紫菱一边发抖一边不停的念着。 「哎呀,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跑到我的屋子里头去做什么?」跑出来一探究竟的房东气急败坏的叫着。 他以为是平常那些爱玩的小兔崽子在半夜里鬼吼鬼叫,可是棍棒打击的声音以及铁链挥甩的声音都不像是平常那些小兔崽子会发出的声音,加上其中一声尖锐无比的女叫声,让他不得不跑出来看看。 「弄坏了我的房子怎么办?赶快给我通通出来。」房东双手撑在矮墙上朝里头叫着。 独居的房东正值壮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他最重视的莫过于他的两栋矮房子,两栋紧邻的矮房子是他的全部。 「还不赶快给我出来?」房东丹田有力的大声说着。 「干!吵死了。」躲在矮墙里的其中一个家伙不耐烦的吼着,他们就在躲那个男人了他还这样叫,要不是顾忌那个男人还在外面,他一定要这个老头好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蹲在地上的苏紫菱愈抖愈厉害,因为这些声音都离她离得好近。 「还没有打完跑到里面去做什么?」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让躲在矮墙里的人有一瞬间都止了呼吸。 「不、不要过来啊。」蹲在矮房子边的一个家伙害怕的叫了出来,恐惧的声音引起了连锁效应,其它躲着的家伙也跟着纷纷求饶。 老大早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们也全都挂彩了,再让他打下去他们真的会连命都没有。 「停、停,到此为止。」说话的家伙害怕得就快要失禁了。 高大的男人勾起邪佞的嘴角,「你说停就停?」 黑暗的巷子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还没有躺下来的家伙们连呼吸也不敢太过于用力,安静的巷子里除了阿弥陀佛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的拳头还很痒。」高大的男人一脚踏上了矮墙。 「不、不要啊!」惨叫的声音此起彼落。 高大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抓起来练拳头,好几个家伙都让他给甩到矮房子上,只见木板建造的矮房子就快要让他们给拆了。 「我的房子啊!」房东双手举在半空中惨叫着。 高大的男人踹飞好几个家伙贴到矮房子上,用不着钥匙,房子的门已经让他们给撞开了,木板建造的老旧房子实在是禁不起这般碰撞。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苏紫菱就快要哭出来了,埋在膝盖里的头颅根本不敢抬起来,一双大眼闭得死紧,镜架压痛了她的鼻梁也不知道。 「毁了、全毁了,我的墙壁啊,」在房子的半边墙面倒下去的时候,房东跟着也跪了下去,「我的房子啊!」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那倒下去的半边墙面其实是木板,还是日据时代的木板。 高大的男人轻轻松松解决掉剩下的家伙,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意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躺在脚边的家伙。 想要暗算他?至少也该拿出几把枪来,仗着人多只带了一些棍棒铁链就敢过来找他,实在是太看不起他了。 武霖转过身,破旧的红色矮门已经让人给撞开了,他微微的弯着腰走出来,这个门还真不是普通的低。 他瞥了一眼还窝在门边的肉团,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算是大胆还是胆小?从她弯进巷子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到她的存在。 不是因为她有过人的美貌或者是因为什么,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因为他的警觉心使然,生活的环境早已练就他一身好功夫,过人的眼力、耳力是最基本,否则他怎么跟着齐昊出生入死? 一般女人不是尖叫的调头跑走就是急急的走远,哪里会像她一样悠哉的慢慢走过来,简直就是散步看大戏。 她现在是在发抖个什么劲?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你、你这个家伙竟然拆了我的房子,」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房东指证历历的说着,「你把他们一个个甩上我的房子,我可是都有看见!」指着武霖的一只老手可是抖了又抖。 武霖往后看了一眼房子,这房子就算今天没有被撞坏,只要风吹得强一点就会散开来了,根本不用等到台风来袭。 他又将视线移回到奇怪的女人身上。 第二章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苏紫菱害怕得没有发现到四周已经安静下来。 「别再阿弥陀佛了,这么晚阿弥陀佛都睡觉去了。」武霖开了口,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开口?通常在活动完筋骨之后,他都会想要直接回家冲个澡。 不是他有洁癖,而是他不喜欢他的身上染上别人的气味,虽然凭这些家伙的三脚猫功夫还靠近不了他的身子,但是在过肩摔的时候难免会接触到这些家伙。 他扫了一眼躺在矮墙外的家伙们,躺在地上的人不敢发出哀号的声音,就怕又让他给抓起来当沙包打。 埋在膝盖里的头颅动了动,双手抱着头颅的苏紫菱畏畏的抬起头来偷觑一下,滑下鼻梁的眼镜让她无法看清楚,她推了推眼镜。 看见刚才那些冲过来的家伙们通通躺在地上,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确定他们都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之后,她才敢把脸再抬起来一点。 除了那些躺平的家伙之外,有一个站着的高大男人还有房东先生。 房、房东先生!苏紫菱心一惊,赶紧站起来看看她租的房子,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又想要把头给埋回去膝盖里了。 她租的房子原本就快要垮了,这下子可是真的垮掉了。 「噢,我的天啊。」苏紫菱忍不住哀号,她都快要累垮了,没想到租的房子却先垮了,她今天晚上要住哪里? 垮掉的那面木墙把她出入屋子的木门也给压垮了,她要怎么进去? 掀开木板走进去睡觉吗?那她要怎么锁门?不上锁吗? 她看了跪在地上的房东先生一眼,他会愿意先收留她一晚吗?会,然后再跟她收一万块。 房东先生会收留她一晚也会趁火打劫,她不如去找间便宜的旅馆住一晚算了。 「我的房子啊。」还跪在地上的房东不停的叫着。 武霖不晓得他们在难过什么?不过就是栋破旧不堪的房子罢了,这栋矮房子早该列为危险建筑物,有什么好舍不得? 他摸了摸鼻子,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接着跨出右脚。 「慢着!」苏紫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罪魁祸首,「你竟然想要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虽然她很关心她租的房子,但是她也很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正确的来说,在她弯进巷子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他挺拔不群的高大身形了。直到她抱着头颅蹲下来之前,她的视线一直是胶着在他矫捷的身手上。 武霖耸了耸肩,「不走留在这里干嘛?」他看着总算是露出一张脸蛋来的奇怪女人,「妳该不会要我把这些家伙送去医院吧?」他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天啊,她脸上挂着的那副大镜框还真是吓人,那是什么时代的古董? 她的脸也不过就巴掌大而已,厚重的镜框却已经遮掉脸蛋的二分之一,姑且不论美观与否?她不会觉得很沉重吗? 她的鼻梁要是被压塌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啧、啧、啧,武霖摇了摇头,不用再看她脖子以下的模样了,他已经可以肯定她绝对是他目前为止所看过的女人中最糟糕的一个。 要是再往她的脖子以下看下去,他怕他会害怕。 「我才不管他们的死活,一堆混混死了活该,可是你要对我租的房子负责,你赶快把房子给我修理好。」苏紫菱着急的说着,与其奢望抠门的房东先生会帮她修理房子,她不如自己想办法算了。 「关我什么事情?」武霖摆了摆手,从头到尾他可是完完全全都没有碰触到房子。 「关你什么事情?」苏紫菱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当然关你的事情!要不是你追着他们跑过来,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是你跟那些家伙撞坏了我的房子!」还跪在地上的房东忿忿的说着。 「我可是受害者。」武霖凉凉的说着,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没有人会觉得他看起来有哪一点像是个受害者了。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反正你快点去把房子修好,我很累我要进去睡觉。」苏紫菱只担心她今晚的着落。 这个地区本来就有很多斗殴的事情发生,她常听、常看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这次竟然殃及到她租屋的房子就太过份了! 「小姐,这栋危险的建筑物根本不值得修复,如果妳还打算要继续住在这里的话,房子还是请人重新盖过才不会压死人。」他可不认为在房子垮下来之前她会跑得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跟她废话?可能是因为很难得会看到一个容貌这么惊人的女人吧。 他就是闭上双眼也不会忘记她那副吓人的镜框,镜框的颜色竟然还是介于粉色跟肤色之间的色调,天啊,俗到最顶点! 「重新盖过?」苏紫菱睁大了双眼,「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啊?房东先生怎么可能请人重新盖过这栋房子?」 房东先生是她看过最小气、最抠门、最爱乱扣房客钱的中年男子。 武霖耸了耸肩,她的房东怎么样跟他可没有关系。 「你们这两个家伙把我的房子赔来!」跪在地上的房东卖力的撑起虚软的双腿,看见房子倒下去的那一霎那他也要昏了过去,但是他不能晕过去,因为他要保持清醒索讨赔偿! 「房东先生不关我的事情啊,不是我把房子撞坏。」苏紫菱急急的说着,她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再让房东先生乱扣了。 「在我们签约租赁的期间内,妳有义务保持房子的完整性。」房东理直气壮的说着。 「房东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苏紫菱着急的就快要哭了出来,「你怎么可以把房子的损坏算到我的头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没有地方可以睡觉。」 「那是妳的问题,房子的损坏是一定要有人来负责赔偿,我不管是妳还是这位先生要负责赔偿,你们自己去商量。」他才不管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虽然看起来一副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但是弄坏了他的房子就是要赔偿! 武霖看了他一眼,只见房东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大声嚷嚷,现下却缩起肩膀往后退了几步,只是眼神还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房东先生我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再让你扣了。」苏紫菱慌张的说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情啊。 武霖看着她跳脚的背影,这个笨女人,那个老贼摆明就是要坑她,跟他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妳要想办法去筹出钱来,总之下个月收房租的时候我要一并收到房子损坏赔偿的费用,至于房子损坏赔偿的费用是多少,明天一早我会请专人来评估,妳只要负责准备好一笔金额就行了。」房东毫不通融的说着。 「房东先生你怎么可以把无妄之灾算到我的头上?」苏紫菱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房东先生沟通?平常的房东先生就已经很不近人情了。 「房子是妳租的,妳当然有义务保护房子不受到任何外力的破坏。」面对苏紫菱,房东可是说的头头是道。 「说够了没有?」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武霖不甚经意的看了房东一眼,「你现在是吃定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对了。」 「你、你胡说什么?」嚣张的房东在一瞬间全没了气势,「弄、弄坏了房子本来就是要赔偿。」 「你怎么不去找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赔偿?」武霖睨了房东一眼,「他们才是真正弄坏你房子的人。」 苏紫菱不知道是他撞坏还是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撞坏了房子?她抱着头颅蹲在地上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只知道房东先生的要求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苛求了,她连伙食费都不够了又怎么筹得出钱来? 「躺、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房东吶吶的说着。 「没错,把你房子撞坏的人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些家伙,你要多少赔偿损金尽管找他们要去。」只会欺负老弱妇孺的家伙他看多了。 房东连直视武霖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想要说出那些人都是因为被他甩出去才会撞上房子的话来。 很显然的,武霖一点都不觉得他需要负上任何责任。 「房东先生,撞坏房子的人不是他就是躺在地上的人……」苏紫菱指了指武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家伙们,「绝对不是我!」她急着撇清。 「如果妳不付清房子的损坏赔偿,那么妳也别想要再跟我租房子了。」房东生气的说着,他不怕苏紫菱不跟他租房子,因为她再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房租了。 因为房子破旧的关系,他就算把房租压的再低都还是没有人愿意来租赁,直到苏紫菱来跟他租房子,他甚至还调涨了几次房租呢。 「房东先生,我都说了不是我把房子弄坏的啊。」苏紫菱真的觉得房东先生很难沟通。 「哼,要租不租随便妳,反正下个月我要拿到房租跟赔偿损金。」房东傲慢的侧过头去。 「看来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武霖瞥了他一眼,只见房东马上立正站好,仰起来的下巴也缩了回去。 「房东先生,拜托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的生活一向很拮据。」苏紫菱站到了房东先生的面前恳求着。 面对苏紫菱,房东可是毫不畏缩,「没得商量,反正不付清我房子的损失就别想要再跟我租房子。」 「房东先生,我都跟你租了这么久的房子了,房租我从来没有拖欠过,你就不能行行好吗?」苏紫菱着急不已,她要到哪里去再找到这么便宜的房租? 武霖真的是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打败,她做什么低声下气的求着这种家伙?不租就不租,房子就只有老头在出租吗? 这女人不但奇怪,脑子还有问题。 武霖站到了他们面前,「喂!」房东就是知道他在叫他,「你要是真的敢跟这个女人要损失赔偿,我保证我会让你后悔。」 「什、什么?」房东畏畏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仪表不凡的男人,他看过不少人,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家伙。 「我再说最后一次,要钱就跟躺在地上的那些家伙要去,不准跟她要。」武霖的一根手指头准确的指着苏紫菱。 他为什么要这么鸡婆?可能是因为她那副吓人的眼镜让他反常吧,毕竟他从来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出头。 「房东先生,你就跟躺在地上的那些人要赔偿好了,我是真的没有多的钱可以付给你。」她每个月的钱都卡的刚刚好,没有剩余。 「妳、妳……」房东看见她就有气,「妳别想要再跟我租房子了!」 「房东先生,你怎么这样?」苏紫菱跳着脚,她到底是倒了什么楣? 「哼!」房东故意哼了一口气给她看,房子的损失不跟她要跟谁要?躺在地上的那些家伙绝非善类,他要的到才有鬼。 房东不想承认的是,他也不敢跟那些人要赔偿。 这个男人他连看一眼都不敢,躺在地上的那些家伙他也不敢要钱,她又让这个男人指名不能要钱,房东愈想愈气。 第三章 「妳马上把东西给我搬出去,我的房子不用妳来赔偿!」 「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到期,现在才月中而已啊。」房东先生怎么会要她搬出去? 「我明天就要整修房子,妳马上把妳的东西全部给我清走,否则明天我就把里头的东西通通丢到垃圾车里。」房东气焰嚣张的说着,但是在瞄见武霖的时候却缩了一下肩头。 「房东先生!」苏紫菱焦急的跳着脚。 房东头也不回的走回隔壁屋子里,其实他是落荒而逃,他怎么也不想再面对那个男人的目光。 一阵凉风徐徐的吹来,深夜的黑暗巷子里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两个人,武霖看了看四周,他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就在他跨出右脚的时候。 「慢着!」苏紫菱张着一双快要掉出眼泪的大眼瞪着他,「你竟然想要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武霖掏了掏耳朵,他好像已经听过这句话了。 「你不但害我没有房子可以住还害我被房东先生赶出来。」她还以为他在帮她说话,没想到房东因此连房子都不要租给她了。 「笨女人,那个老贼摆明就是要坑妳,妳还求他。」不过关他什么事情?他干么要看不过去? 「我被你给害死了!」苏紫菱歇斯底里的叫着,她今天晚上到底要怎么办?从今以后她又该怎么办? 就算房东先生再怎么刻薄爱乱扣钱,他的房租还是比一般的房子便宜啊! 武霖赶紧捂住双耳,天啊,这女人还真是会叫。 当恐怖的尖叫声停止的时候,武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贴得他这么靠近。 「妳、妳要干嘛?」武霖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只见她推了推那副令他心生畏惧的大眼镜。 「因为你,我今天晚上没有房子可以住。」仰起头来的苏紫菱盯着他说着。 「嗯、嗯。」低头看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一丝丝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因为你,我以后也都没有房子可以住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嗯、嗯。」房子坏了他是好像也该负一点责任。 「所以……」她把尾音拉得长长。 「所以?」武霖不明白的接着她的话。 「这间就是我的房子。」武霖打开了自家大门,他真的把她给带回来了?他依旧不敢置信,但是大镜片闪着的精光刺得他就快要睁不开眼睛。 张着小嘴的苏紫菱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看了他一眼,「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她钻过他的腋下率先进了屋子,「好像还不错。」 何只不错?简直是棒呆了!她不大清楚市区中心的精 华地段在哪里?不过刚刚坐着他的车子一路看来,他居住的地方交通好像还满方便。 她还以为这个家伙住的地方跟她差不多,看来这个混混的经济状况不错。 武霖看见她头也不回的钻进去屋子里,她的行李不要了是吗? 伸手拿起被遗忘在地上的军用麻布包,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她真的是一个女人吗?竟然愿意使用足以装棉被的大麻布袋来装行李。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扛着军用麻布袋走在街头上的样子。 这军用麻布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提起来的时候还会铿铿锵锵的发出声音,武霖把她的行李提进客厅里。 「哇!你的房子好大喔,你是田乔仔吗?」苏紫菱站在客厅中央转了一圈,「光是客厅就这么大了,还是你的房子只有客厅?」 「田乔仔?」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田乔仔这个用词了,「这房子是我自己赚钱买下来。还有,这间房子当然不会只有客厅。」她的脑袋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你好像还满厉害的嘛。」苏紫菱随口说说,这间屋子看起来真的是很不错,客厅的格局方方正正,想必整间屋子的格局也是如此。 武霖扬起得意的嘴角,他也没有多厉害,但是跟同年龄的男人比起来,他算是小有成就,房子、车子、金钱他样样不缺。 「喂,你要让我睡在哪里?」苏紫菱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做什么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她很累,很想要赶快躺下来休息。 「我叫武霖,文武的武,天降甘霖的霖。」他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看见她那张被眼镜遮去大半的小脸,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把她给带回家。 「知道了,武霖,你赶快找个地方让我睡觉,我想要先去洗澡。」苏紫菱跪在她的军用大布袋前面,把手伸进去里头捞东西,「我想要赶快休息睡觉,明天一早起来我再来整理我的行李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有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就好了,要是他敢乱来的话,看她怎么对付他! 苏紫菱将电击棒藏在睡衣睡裤里,这只十万伏特的电击棒可是她狠下心买下来防身用的。 她从大麻布袋里拿出一套换洗的衣物,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还好她把书全部放在研究室里,否则一次一定带不完。 刻薄的房东说会把她的东西全部丢掉就会全部丢掉,毫无转圜的余地。 武霖眨了眨眼,看见她还是没有消失不见,他认命的往里头走进去,「这间是厨房,要喝水就过来这里;这间是健身的地方,里头摆了一些健身的器材;这间是书房,里头有计算机也有一些书籍;这间是主卧室,也就是我睡觉的地方;最后这间是浴室。」他大致的介绍一下屋子内的环境。 拖着行李跟在他后头走的苏紫菱将大麻布袋搁在书房门口。 他转过身来,「看妳想要睡在哪里就睡哪里。」他这里可没有客房,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设计装潢成一个人生活的空间。 苏紫菱点了点头,「我就睡在书房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想要先洗个澡,这间浴室我可以使用吗?」 武霖点了点头,「妳就使用这间浴室,我回卧室里的浴室洗。」 「那请你让开一下,我想要进去洗澡了。」苏紫菱催促着。 「喔、喔。」武霖挪了一下位置,他这才发现他挡住浴室的门口。 苏紫菱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铿」的一声,地板上响起了好大的一阵声响。 两双眼睛同时瞪着地板,武霖率先开了口,「请问这只是电击棒吗?」 苏紫菱心疼不已的赶快捡起来,这只电击棒可是花了她不少钱,「是啊,贵的很。」电击棒会不会就这样摔坏掉?她可是一次都还没有使用到呢,她高举着电击棒左看看右看看。 武霖好看又饱满的额头抽搐着青筋,「再请问一下,这只电击棒是打算用来对付我的吗?」 「呵。」苏紫菱笑了笑,「要是你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我当然不会用它来对付你啊。」 武霖闭上眼睛再缓缓的重新睁开来,「早点洗完澡早点休息,我也要进去休息了。」 他究竟是带了一个什么样奇怪的生物回家? 她那莫名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见鬼了,武霖拍了拍额头。 天色破晓,武霖也才刚把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舞厅跟酒店的营业结束,他一天的工作也才跟着结束。 表面上他是跟在齐昊身边的小弟,但其实他跟齐昊是平起平坐的合伙人。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既然齐昊被他尊称一声大哥,肩膀上的担子自然会重了一些,他乐得轻松自在。 再说,以小弟的身分跟在齐昊的身边也比较不会引起香港那边的注意,齐天鸣虽然表面上一副对于他收养的三个义子是全然的放心,全然的交付他的势力,但是三个当事人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都只是义父手上的一颗棋子,齐天鸣一直都有派人在监视着他们,就怕他们对他有了异心。 齐天鸣那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小看他们,他们这几个拜把兄弟要是真的想雄霸一方的话,老早干出一番成绩了,哪里还会帮他做事? 说他们是在帮那个老家伙做事也不尽然,齐天鸣现在之所以在道上讲话还有些份量的原因是因为齐昊、齐旭、齐昭尊敬他,叫他一声义父。 那个老家伙心里也清楚明白的很,他们是感激他领养了他们,让他们得以生存下来,否则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驾驭他们三个小伙子。 齐昊、齐旭、齐昭跟齐天鸣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什么时候会起了变化也说不一定,如果他再以同样平等的地位出现在齐昊的身边,齐天鸣那个老家伙肯定会起疑心,以为齐昊想要拢络人来取代他的地位。 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想得这么复杂做什么?要不是他从一开始就防着他们三个义兄弟,齐昊他们肯定会把他视为亲生父亲一样的奉养。 齐天鸣啊齐天鸣,有福不享,成天坐在大位上猜忌东、猜忌西,他们真要是想坐上大位还容得他老人家摇头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家伙。 无妨,既然齐昊被他叫了一声大哥,发生了事情当然要多出点面才是,向阳跟华钧也是这么想。 武霖一走出电梯就看见有坨东西横在他的家门口,这栋大楼是一层一户的住宅型态,所以他可以肯定那坨东西应该是他的没有错。 他慢慢的走靠近,果然是那个奇怪的女人,下午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她,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他并没有去看看放在书房里的行李还在不在? 老实说,下午以为她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有股淡淡的失落感,真是见鬼了。 自从看见她那副吓人的大眼镜之后,他就好像浑身都不对劲了一样,尽做些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事情出来。他从来就不是好心的会收留人过夜的人。 武霖在门口前蹲下来,她说她叫什么名字?苏什么紫的? 她就坐在地上,倚靠着大门的背部已经歪到一旁去,双手也瘫在两侧,屈起的双脚大开着。武霖撇了撇嘴,他在她的身上还真是完全看不到一丝丝的美感。 小小的头颅歪到一边去,披头散发的看不到脸蛋,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探进如瀑布般的黑发里寻找小巧的下巴,他把她的脸扳正,再把遮住小脸的头发一一拨开。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慢慢的露了出来,眼镜滑到圆润的鼻头上,展露出两道卷俏的睫毛。 武霖吹了一声口哨,这个苏什么紫的女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可是会羡慕死一堆女人。 浓黑的睫毛浑然天成,他可以肯定她没有上妆,说会带大俗眼镜跟拿军用麻布袋的女人会化妆,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女人肯定是连眉毛也没有修过。 天生的柳月眉很适合她,女人要有柔顺的眉毛才会有柔顺的性子,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不用修眉就已经有着一对令人称羡的柳月眉。 大手拿下摇摇欲坠的大眼镜,虽然这副眼镜很吓人,但是其实再多看几眼之后也就不会感到这么吃惊。 挺俏的鼻子很漂亮,微微张着的小嘴有点性感。 有点性感?武霖睁大了双眼,他是疯了才会觉得拿军用麻布袋的女人性感! 捏住下巴的两根手指头一松,小小的头颅马上又荡到一边去,黑色的发丝还飘啊飘的,他站了起来,用力的甩了甩头。 第四章 他刚才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真是见鬼了。 瞄见她手边的一个塑料袋,武霖弯下腰去打开来看看,结果是两碗汤面。 他抬起脸来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个女人还会想到要买他的份? 不可否认,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头一喜,这个女人还算是有良心嘛,还懂得要感激他收留了她一晚。 上扬的嘴角有点得意还有点莫名的愉悦,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一个大恶人,他就好心一点抱她进去吧。 武霖抱着她走进书房,到了书房之后他却不知道要把她放在哪里?除了紧靠墙边的一大排书架跟计算机桌椅之外,书房里什么家具也没有。 她昨天晚上是睡在哪里?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又瞄见了那只大的吓人的军用麻布袋,大脚一转,他抱着她走出书房。 没有思考太多,他把熟睡的女人抱进主卧室里直接放在唯一的一张大床上,他接着走进浴室里洗澡。 洗好澡的武霖赤裸着身子走出浴室,一向裸睡的他习惯在洗完澡之后就不穿上任何衣物,不过在看见床上躺着个女人之后,他走到衣橱前面从里头拿出一件裤子套上。 他是不介意赤裸着身子展示在女人面前。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但是他不享冒着耳聋的危险,这个女人尖叫的分贝很高,高到他受不了。 已经有些累的他本来打算直接上床睡觉,但是他又想到刚才放在餐桌上的两碗汤面,不去处理一下怎么行? 大脚一转,武霖走出主卧室。 天才刚亮没多久而已,阳光就已经照亮了一整间主卧室,一只小手在床上扒了扒却扒不到她要的棉被,苏紫菱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找寻她要的棉被,她又忘了把窗帘给拉上了是吗? 一对大而圆的黑眼珠子转了转,侧躺面对窗户的苏紫菱在眨了眨眼之后翻身仰躺,翻过去的手「啪」到一堵硬硬的东西,脚好像也跨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不是她家的窗户也不是她家的天花板,手掌心传来的触感不但结实、温热还有规律的起伏?她用力把头往左边一转。 「啊!」明亮且宽敞的主卧室突然传出一声惊人的尖叫,苏紫菱猛的弹跳起来跪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护胸,她恶狠狠的瞪视着身旁的家伙。 愤怒的双眼稍稍的往下移去,她竟然碰到了他毛茸茸的小腿! 「搞什么东西?」正好眠的武霖不得不睁开眼睛,太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 「你对我做了什么?」高亢的分贝再一次响起。 武霖瞇着眼揉了揉双耳,就是舞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没有这么惊人。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如果他不是光裸着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苏紫菱早揪起他的领口质问。 武霖有些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他才刚阖上眼没有多久,这个女人有觉不睡在搞什么鬼? 「你、你、你……」双手护胸的苏紫菱很想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的鼻子臭骂。 「我、我、我、我怎样?」武霖老大不爽的坐了起来,「先看一下妳自己全身上下是一副什么鬼德性,我会对妳做什么?」带点不屑的视线往她身上瞄了瞄,「妳求我我都不要。」 双手护胸的苏紫菱倒抽一口气,「你、你……」她睁大了一双杏眼,「你这个烂家伙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武霖叹了一口气,他是得了哪门子的便宜?他应该让她躺在书房里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就好,何必抱进来呢?他简直是自找麻烦。 小麦色的健壮身躯往后一躺,他随手抽出压在她膝盖底下的薄被,苏紫菱也因此一个颠簸往后倒。 见她即使整个人都往后倒了双手却还是护着她的胸部不放,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妳真的是太看得起妳的胸部,除非没得选择,不然是不会有男人对妳有兴趣。」他再摇了摇头才把薄被蒙上头。 谁会对穿着褐色t恤加ab牛仔裤的女人有兴趣?要命的是她还把t恤下襬塞进高腰裤头里。 喔,天啊,她是活在三十年前的女人吗?他闭上眼睛想挥去她依旧停留在脑海里的影像,她真是他见过穿着最糟糕的女人。 往后倒去的苏紫菱忿忿的重新跪坐起来,瞪视着正准备蒙头大睡的家伙,「你到底有没有吃我的豆腐?」 「我疯了才会吃妳的豆腐。」大手一把掀开薄被,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我为什么会躺在你的床上?」她睡觉的地方可是书房! 「老子今天一早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家伙坐在我的门口睡大觉,老子心肠好把她抱进屋,看见书房里没有床,老子又心肠好把她抱到我自己的床上睡觉……」他不耐烦的看着她,「这就是妳为什么会躺在我床上的原因。」 苏紫菱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的低头审视自己的衣服。 「你真的没有对我毛手毛脚?」虽然身上的衣着还算整齐,但是她还是有些怀疑的问着,男人都是色瞇瞇的家伙! 「没有、没有,妳到底要我说几次才会懂?我是不可能对妳这种女人有兴趣。」真是好心没好报,武霖撇了撇嘴。 「最好是这样。」跪坐的苏紫菱直起身子,抓起一旁的枕头往他身上砸去,「要是你敢对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你就死定了,我可是有一支十万伏特的电击棒!」 苏紫菱瞄到放在床头上的眼镜,她拿起来戴上。 武霖睁大了眼睛看着撂下狠话走出房间的女人,她到底为什么会一直以为她的外表会令男人犯罪?还有,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可是待在他的屋子里? 武霖用力的把薄被蒙上头,他大可以直接把她赶出去,可是为什么他不这么做?高大的身躯烦躁的翻身过去。 这个蠢女人,她可是睡饱了,可他才刚沾上床而已。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愈走愈近,他想要装做没有听见,可是蒙在头上的薄被已经先一步让人给掀开。 「喂、喂!」苏紫菱拍了拍他的胸膛又拍了拍他的脸颊,「你醒一醒啊。」 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武霖叹了一口气,「醒了、醒了。」他还真是有些无奈。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面?我的面呢?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提了两碗面,可是门口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是不是你有把面拿进来?你放在哪里我都找不到。」这种高级的大楼应该不会有野猫野狗。 「妳说那两碗汤面?」苏紫菱点了点头,「我倒掉了。」 「什么?」她尖叫了出来,「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面倒掉?」 天啊,他搔了搔耳朵,这女人还真是有活力,「隔夜的面不倒掉难道要放到馊掉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你可以放在冰箱里!」 「我不吃隔夜的食物。」别说隔夜了就是隔一餐他也不吃。 「你不吃我吃!那可是我花钱买的。」 「不过就是两碗汤面而已。」她的吼叫让他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做不过就是两碗汤面而已?」苏紫菱抓起床上的枕头薄被往他身上砸去,这个可恶的家伙! 她每天的伙食费都卡的刚刚好,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浪费,她昨天晚上没有把面吃掉,她可以当作今天的伙食。 他让她暂时有个地方可以遮风避雨,所以她也买了一碗面要给他吃,而他竟然把面给倒掉了! 早知道就不要买他的份,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一次把两碗面都给丢掉。 「妳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伸起手来挡着,她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竟然把我的面给丢了,你不吃就算了为什么要丢掉?我要吃什么?」她一股劲儿的用枕头打着他。 「倒掉了就倒掉了,不然妳是想怎样?」他的火气也冲了上来,这几天酒店里出了些乱子忙得他分 身乏术已经够累了,回来还要应付一个奇怪的女人。 发怒又有些大声的音量让苏紫菱住了手,她楞楞的看着他,没有料到他会发起脾气。 不悦的他在看到镜片底下一双湿润的大眼时顿时有些楞住了,不过就是两碗面而已,有什么好难过? 「我……」他才刚开口而已,她就转身过去,只见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走出主卧房。 步出房间的苏紫菱带上房门,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阖上的房门处,他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会没由来的一揪。 走出主卧室的苏紫菱回到她暂时居住的书房里,不过就是两碗汤面而已。是啊,不过就是两碗汤面而已,可是两碗汤面就已经足以供应她一天的温饱,甚至是两天的温饱啊。 讨厌的家伙,她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住得起这种高级的大楼想必不会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吧。 苏紫菱无力的跪坐在地板上抱着她一大袋家当,昨天从研究室回来的途中买了两碗汤面,离开研究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想他应该也已经回来了。 没想到都半夜了他还没有回家,没有钥匙的她只好蹲在门口等,寄人篱下就是这样,但是为了能够早一点出国读书这点不方便不算什么。 可是他真的很可恶,明明有冰箱可以冰食物他却要把面给倒掉。 她双脚伸直坐在地上,双手抱着一大袋家当,一大袋行囊的高度刚好让她可以把头靠在上方。 欠揍的家伙,明明就是他自作主张把人家的东西给丢掉却还敢大声的对着她吼,两碗汤面对他来说或许很廉价,可是两碗汤面却可以让她的肚子饱很久都不用饿肚子。 吃一碗面她可以过一天,他不吃的那一碗面她还可以留到明天再吃,真不该买他的份,他一定是瞧不起路边摊的汤面所以才会这么浪费。 「咕噜咕噜……」苏紫菱摸了摸干扁的肚皮,在得知两碗汤面被糟蹋之后,她根本舍不得再花钱去买东西来吃。 只要少吃一餐,她距离出国深造的日子就更靠近一点点。 她眨了眨湿润的双眼,最理想的状况就是硕士毕业之后马上出国,教授说以她在校的成绩跟发表过的论文来申请国外学校的奖学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机票钱跟生活费,她都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可恶的家伙既然丢了她两碗面,她就两天不要吃东西好了,这样就没有损失。 把头靠在行李上的她昏昏欲睡,昨天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她的胃正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如果他没有把面倒掉,她的胃就不用再咕噜咕噜的叫下去,可恶的家伙。 仰躺在床上的武霖瞪视着天花板,就算被她闹了一下,累瘫的他早该呼呼大睡,但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入不了眠。 那双湿润的大眼就好像揪着他的胸口不放,脑海里满满都是方才那张气到快要哭出来的小脸。 也只有这个奇怪的女人会为了两碗汤面哭出来,真是见鬼了。 第五章 把隔夜的面倒掉有什么不对?隔夜的东西能吃吗?他天亮才回家,那两碗面少说也放了七八个小时,本来就该倒掉。 但是荡在胸口的愧疚感却愈来愈强烈。 他从床上弹了起来,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他实在不应该把这个女人带回来,瞧她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竟然让疲倦的他睡不着觉。 干脆把她赶出去算了,他武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士,他不干坏事就好了,还奢望他做善事?见鬼了。 大手拉开房门,脚步笔直的往书房走去,他要把这个奇怪又麻烦的女人赶出去,租不到房子是她家的事情,流落街头也是她家的事情。 谁知道那两碗汤面是不是有算他的份?搞不好这个苏什么紫的女人胃口特别大,一次要吃两碗面才够! 大手转开书房的门把,「喂,妳这个女人。」 听到声音的苏紫菱转过头来看见他出现在房门口,「有什么事情吗?」她仍是把头靠在行李上方,太久没有进食,她的血糖好像已经过低了。 无精打采的小脸让他的胸口一窒,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气呼呼的拿着枕头捶他。 「妳怎么了?」他想要收回话却已经来不及,他是要来赶她走的不是吗? 「没有,我还能怎么了?」面倒掉就倒掉了又救不回来,她两天不吃就是了。「我今天不打算去研究室,待在你的屋子里可以吧?我不会吵到你。」血糖太低她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当然可以。」他在胡说什么?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不是要来赶她走的吗? 他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正他的房子这么大根本就不差多住她一个人。 「谢谢你。」她看了看他,见他仍是一副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她只好转过头去闭目养神,这是他的屋子,他高兴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她根本管不着更不能开口要他离开。 她干脆来补眠好了,不去研究室又不打算出门花钱吃饭,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可以做。 谢谢?这个女人还懂得要跟人道谢?英俊的脸孔有些古怪,这女人还是不客气一点的好,客套实在是不适合她。 他不知道当听到她向他说那声道谢的时候,霎时在他心中窜起的那阵不舒服感是从何而来? 苏紫菱心想自己昨天好像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回到这里,虽然这栋大楼位在热闹的市中心,但是反而离她的学校比较远,为了不多花费在交通上的费用,她提前好几个公车站牌下车。 走到这栋大楼的时候,她的双腿也快要分解了,蹲在门口休息的她一下子就睡着,连他是在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抱她进屋的她都不知道。 她睡了应该也有六个小时,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累?靠在行李上的苏紫菱就快要进入梦乡,进入有着两碗热腾腾的汤面的梦乡。 「咳、咳!」武霖轻咳了两声,这个女人客气起来还真是让人不习惯,「那个苏什么紫的。」 「苏紫菱,不是苏什么紫。」没礼貌的家伙,她转过头来盯着他「紫色的紫,菱角的菱。」够浅显易懂吧,要是连菱角的菱都听不懂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转过来的小脸突然间又有了生气,他不觉莞尔,「苏紫菱、苏紫菱,紫色的紫,菱角的菱,妳刚刚还不是都叫我喂。」 苏紫菱又把头转回去,她才没兴致跟他抬杠。 「武霖,文武的武,天降甘霖的霖。」他看着她的后脑杓说着,她就像只抱着树干的无尾熊一样的抱着她的行囊。 他说过他的名字,她也早记着了,她才不像他连三个字都记不住呢,竟然叫她那个苏什么紫的?真是没大脑。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没大脑的家伙,尤其在他丢了她的面之后! 「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就当作是我倒掉两碗汤面的赔罪。」他还是觉得倒掉那两碗汤面没有错。 「你自己去吃个东西吧,我还想要睡觉。」她已经决定两天不要花钱在伙食上,不管他的房子要让她暂住多久,她吃东西都不要再买他的份了! 「反正妳都睡醒了就让我请妳去吃个东西。」 镜片底下的一双大眼睁了开来,只见黑色的后脑杓迅速的转了个方向,「你要请我?」 武霖点了点头,难道要让她请他吗?他从来不让女人付钱,让女人付钱是很没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既然这样我们快一点走吧,我的肚子就要饿扁了。」苏紫菱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站的太快让她晕眩,她忘了她现在的血糖有些过低。 「妳怎么了?」武霖上前扶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 苏紫菱攀着他伸过来的手臂,「没事,你不是说要请我吃东西吗?我们快一点走吧。」 武霖莫名其妙的让她推着,这个还想要睡回笼觉的女人怎么一副猴急的样子? 武霖打算带她走去住家附近的一家餐厅,他当初会买下这里的房子就是喜欢这里的生活机能齐全,虽然大楼位于纯住宅区里头但是对外的交通却十分方便。 只要步出大楼,除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之外,附近的巷弄内也有好几家高级餐厅,平常生活的吃吃喝喝绝对不成问题,不需要为了吃一餐而跑到大老远去。 只不过便利的生活机能他似乎都没有享用到,太阳下山才出门工作的他几乎都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才回到家,他的饮食跟齐昊一样都是在店里解决。 苏紫菱跟在他后头走顺便望着他的后脑杓,这个男人真的很高大,她仰起来的脖子都酸了,也难怪在一团混乱的场合里她还能一眼就注意到他。 镜片底下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也只有又高又壮的体格才能打倒这么多人,虽然她有轻微的近视,但是她不会看错,那天晚上要围殴他的人就像一群蚂蚁一样的涌过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命大。 不过混混就是混混,不学好成天跟人打架有什么意义?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竟然敢把她的面都倒掉?她才不要为他着想。 反正是他害得她没有房子可以住,她暂时住在他的房子里应该也不算太过分,而且是真的很难再找到像之前房租这么便宜的房子。 苏紫菱看起四周的环境,不知道是不是还算早的关系,干净的巷弄里不但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也没有什么车子经过,两旁的住宅看起来都像是刚建筑好没多久的房子一样,屋子的外壁不但没有雨水的污痕还干净的很。 除了他们刚刚走出来的那栋大楼之外,附近其它的屋子都是盖成两三楼高的透天厝而已,虽然不是高楼大厦但是也不像她之前租房子的地方。 这里跟她之前租房子的地方好像有着天壤之别欸,他该不会是抢劫别人的房子来住吧? 一有房子可以住她高兴了,所以也没感觉不太合理,一个混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可以买得起高级公寓?他又说他不是田乔仔。 「那个……」她走到了他的左手边,「武霖。」 「嗯?」武霖看着她仰起的小脸,其实她戴起这副夸张的眼镜不会难看。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请你务必要老实的回答我。」 「妳问。」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跟这副眼镜很搭。 「我们刚刚走出来的那间房子真的是你的房子吗?」虽然安静的巷弄里没有任何人,但她还是压低了音量。 武霖挑了挑眉毛,「不是我的房子我怎么会住在里面?」 「那可不一定了。」她有点紧张了,「住的房子可以是买下来住的或者是跟房东租来住的,也有可能是、是……」这叫她怎么说的出口? 「有可能是什么?」 「是不是你抢劫别人的房子来住啦?」她赶紧左看看右看看,就怕他们之间的对话让人给听去了。 「我抢劫?妳的脑子到底都装些什么东西?」他抢别人的房子来住?他为什么要抢别人的房子来住? 「到底是不是啦?是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等一下赶快回去拿我们自己的东西离开就是了。」才不是真的没有关系呢,她一生清白才不想在警察局里留下任何案底。 武霖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女人真的把他看的很低、很低! 他怎么看也不会像是个獐头鼠目之辈! 「当然不是!」这女人还真是有本事,一个早上都还没有过去已经让他动怒两次。 「真、真的吗?」苏紫菱紧张兮兮的盯着他,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当然是真的,妳这个疯女人要是敢再说一句诸如此类污辱我人格的话就要妳好看。」他什么时候会让人看不起了? 「要、要我好看?」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厉色的脸孔让她把所有的话通通吞了回去,纵使还是不太相信她也不敢再问。 他们走到一间专卖早午餐的餐厅,没有招牌的餐厅就像是住家一样不格外的引人注目,但是半开放式的门口种满了许多深绿色的植物,再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在一堆苍郁的绿色植物里有好几张圆形的玻璃桌子。 「到了。」武霖在餐厅门口前停下来,他转头看着跟自己相差还有好几步距离远的女人,他刚才也只不过是敛下脸色而已。 有谁是给人瞧不起还笑的出来?但是他似乎忘记他一向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苏紫菱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赶紧小跑步到他的身边,她可不敢让这位大哥等太久。 他应该是混混里面带头的那一位大混混,可是他那天被围殴的时候怎么会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上阵? 大混混的身边不是都会带着好几个小混混吗? 「来、来了。」苏紫菱在他的身旁立正站好。 「我是带妳来吃东西,不是要吃了妳。」她那是什么眼神?一副他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又不是齐昊成天摆张扑克脸。 「请、请。」苏紫菱朝餐厅方向伸直双手。 武霖撇了撇嘴率先走进去餐厅,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 因为天气还不错,武霖挑了可以让一群绿色植物环绕的室外座位,或许因为不是假日的关系上餐的速度非常快。 他已经多久没有在早晨的时候吃早餐?天亮才到家的他午后才起床,因为工作的关系一向过着旦夜颠倒的生活,一般人的晚餐时间是他的午餐时间。只见坐在对面的女人正狼吞虎咽的扫着盘里的食物。 她那将近四十八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胃就像是一台吸尘器一样的吸着盘里食物。 「你吃不下吗?」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柳橙汁,她都吃完了他却还剩一大半的食物在盘子里。 「妳要吃?」他问着,因为她的眼睛是这么说。 苏紫菱点了点头,「你吃不下我可以帮你吃。」她不介意那一点点的口水,而且他看起来还满爱干净不像是个邋遢的男人。 武霖将盘子推到她的面前,他不是吃不下,只不过这个时间不是他平时吃东西的时间,他并不饿。 「谢谢。」她高兴的低下头,其实他人还满好的嘛。 等她把两盘食物都吃完之后,只见他仍是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她也乐得坐在位子上好好欣赏这家隐藏在住宅区里的餐厅。 第六章 这家餐厅最大的特色就是有着满满一园青翠又茂盛的绿色植物,要是由她来选择的话她也会选择坐在室外的位子用餐。 他的品味跟她挺相似。 就在苏紫菱欣赏身旁的绿色植物欣赏到快要睡着的时候,「该回去了。」武霖拿了桌上的账单站起来。 他这个还没有睡到觉的人都没有打瞌睡,她这个睡饱饱的女人倒是闭上眼睛了。 「固、回去,要回去了?」晃了一下脑袋的苏紫菱伸起手背擦擦嘴边的口水。 武霖摇了摇头,这女人是女人没有错但是却一丁点女人味都没有。 吃完一顿不算早的早餐之后,她一样走在他的后头回去,除了欣赏漂亮的巷弄之外也顺便欣赏 一下他的背影。 既然有一副好看的外表为什么不去当模特儿?体格这么壮硕去当职业军人也很适合,尤其他又这么会打架,不好好的去效忠国家实在是把天份给用错地方了。 当警察也不错,反正他的身手矫健,逮捕起通缉犯一定会很快速又利落。 有这么多的工作可以选择为什么偏偏要走歹路呢。她很想问问他也很想劝劝他,不是因为她的同情心泛滥而是他也算好心的暂时提供给她一个住所,虽然不知道他的这个住所到底是不是合法取得? 她很想告诉他回头是岸,但要是他恼羞成怒怎么办?他凶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有些骇人。 苏紫菱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屋子,她顺手带上大门。 「武霖,你今天会出门吗?」 武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该进房去睡个觉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睡意,「会,我都是在傍晚的时候出门。」她应该还不清楚他的生活作息。 傍晚出门?又要去跟一群不学好的家伙打打杀杀是吗?苏紫菱牙一咬,壮士断腕般的来到他的 身边坐下,「武霖!」 她豁出去了!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进去她的劝阻,她的良心没有办法明知道他是只迷途的羔羊却置之不理。 他要是又发起脾气就发起脾气,都长到这么大了还让人指责做错事情,换作是她也会不好受。 反正只要能让这只迷途的羔羊回头,她让他给凶个几句又有什么关系?明知道他做错事情,她怎么可以任他一错再错? 「干嘛?」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不放就算了,为什么要流露出悲悯的目光来?这女人以为她在唱大戏吗? 「晚上就该好好的待在家里,为什么傍晚的时候才要出门?」她不知不觉挨着他非常靠近,只差没有把鼻子碰上他的鼻子。 女人来势汹汹的气势让他的胸口为之一震,他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苏紫菱往前跟前。 「为什么晚上不要好好的待在家里?你是不是又要像那天晚上一样出去跟那群不学好的家伙打架?」 一手撑在沙发的椅背上,一手撑在右后方的沙发上,武霖吞了吞口水,镜片底下的视线竟然能让他的心跳失序的加速跳动着。 她靠得他好近,近到他可以看见她脸上肌肤的毛细孔是多么的细致,这个女人拥有一副令人称羡的好肤质。 一大早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漂亮,但是他早就已经看多了艳冠群芳的女人,从来也不曾有心跳加速的反应产生。 搁在沙发椅背上的大手动了动,他好想摸摸这张粉嫩的小脸,夸张的大眼镜一点也不丑反而很可爱。 「不要再打架了!」她激动的说着,「打赢了又如何?只是雄性的自尊心得到了一时的满足而己,你要这样乱七八糟的过一辈子吗?你现在正值壮年或许还可以在外头跟年轻小伙子逞凶斗狠,但是等到你年老的时候要怎么办?」 「你知道狮子吧?当带头的狮子一但变老或者是变弱的时候就会有年轻的狮子向牠挑战,牠们才不管带头的狮子跟牠们有是什么关系的亲属呢。」 开开合合的小嘴很是红润,鲜艳的色泽甚至比刚才盘子里的进口红萝卜还要更胜一筹,没有涂上口红的她比任何女人都还要诱人。 「你不要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我看你也老大不小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做打算,我的指导教授有开一间公司,我等等就去帮你问问看他的公司里有什么职缺,你待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不要出门。」她就干脆好人做到底。 原本稍稍往后仰的胸膛情不自禁的往她的方向靠近,就在他的鼻子即将触上她的鼻子之际,苏紫菱却一股劲儿的站了起来。 「晚上不要再出门做坏事了知道吗?我绝对会尽全力帮你找到一份正当的工作!」她一定会帮他! 他猛的回过神来,望着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她刚刚说的话突然一股脑儿的涌进耳朵里。 正当的工作?晚上不要再出门做坏事?老大不小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做打算?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什么狮子?还有什么正值壮年? 他三十岁都还不到怎么会正值壮年?这个女人到底对他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等等,妳给我等等。」武霖及时拉住她马上就要冲出门外的身子。 「我要赶快去问问我的指导教授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你做,要是晚了工作机会都让人给抢先一步了怎么办?」 「免了、免了,我早就有正当的工作。」他跟很多人一样开店营生,只不过他开的是酒店跟舞厅还有pub。 不过在看到她一副真的是为他在担心的样子,老实说他还满感动。 「成天跟人家打打杀杀算什么正当的工作?」她认真的看着他,「你不要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只是帮你问看看工作而己,真正要得到一份工作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态度,指导教授他人很好,他一定不会拒绝肯改邪归正的人。」 他可能会觉得让她帮他找工作有些没有面子,但是就诚如她方才所说的一样,真正要得到一份工作还是取决于他自己的态度。 改邪归正?好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我什么时候成天跟人家打打杀杀?」这个女人到底以为他做的是什么工作? 「就算不是成天跟人家打打杀杀也是三天两头,混混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你究竟还要这样糊里胡涂的活着到什么时候?」说着说着她生起气来了,相貌堂堂的他为什么要这样自甘堕落?真是太不自爱! 他突然感到有些头痛,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 「我不是混混而且我有一份正当的工作,那天晚上是被一群小人暗算,我才没有那个好兴致跟他们在暗巷里跑来跑去。」那群只会胡乱挥棍棒的家伙们根本就搞不到他练武的水平。 反正他的体力一向充沛,既然人家都来堵他了他就跟他们玩玩。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一点,「我并不是什么正值壮年的男人,我根本就还不满三十岁,我是年轻人,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他哪里看起来会像是个有三十岁的男人?齐昊才是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他距离三十岁还有两 年,远得很。 「你的说法是参考,中国文学方面的说法,但是如果根据的是行政院主计处跟内政部户政司的统计用语来说的话,十五岁到六十四岁的人口都称作为壮年人口,而其中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人口又可以更加详细的称作为青壮年人口。」苏萦菱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这个男人应该不是脑袋空空的家伙,想必他是听过三十而立这句话才会这么说。 「行政院主计处跟内政部户政司都出马了,妳要不要顺便告诉我一下壮年人口率最高的是哪一个国家?」 「北马里亚纳群岛的壮年人口率有百分之七十八点五高居全球之冠,而新加坡的壮年人口率以百分之七十五点九位居全球第二,至于台湾嘛……」她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了。 武霖傻眼的看着一脸认真思索的女人,他还真没有想到她会说得出来,她连这种冷僻到不行的信息也知道? 他知道她不是在呼拢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的认为。 「虽然这已经是三年前的数据,但是各国的人口结构在短期之内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苏紫菱有些挫败的看着他,「至于台湾的壮年人口率在全球排名第几位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因为这些数据很少会使用到,所以她并没有特别的留意也没有再去更新数据数据。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对于台湾的壮年人口率在全球排名第几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比较成兴趣的是她的脑子。 所谓的书呆子就是脑袋里装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难怪他之前会一直觉得她的名字好像就叫做是苏什么萦的。 苏什么紫的就是苏呆紫,苏呆紫就是书呆子。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充满惊奇,以她的年龄该是手里拿着化妆包不放,嘴里谈论明牌包才是。 至少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如此。 他不想再继续跟她大谈人口的年龄结构,「书呆子……」 「你叫我什么?」她不由得提高了分贝。 他竟然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不是,是苏紫菱,我叫的是苏紫菱,妳听错了。」 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这样子看待她。 他刻意略过她不满的神情,「我再郑重的重新申明一遍,我不是混混,而且我有一份正当的工作。」 她怎么会误以为他是混混?他全身上下哪里有散发出丝毫的混混气息?这个女人肯定是近视太深看走了眼。 「哼,随便你!」她用力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混混都跟我没有关系,你有没有一份正当的工作也跟我没有关系!」 她是头脑坏掉了才会替他担心、替他着想,管他还么多做什么?可是他害得她没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 还有,这个杀千刀的浪费家伙竟然一次倒掉她的两碗面,就算事后请她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是罪不可赦! 「喂、喂!」眼看她就要走出大门,武霖急急的喊着,「妳要去哪里?」 「去研究室。」她用力的把头转回来,「你要是胆敢再叫我一次书呆子就要你好看!」她最痛恨别人叫她书呆子。 她喜欢读书、喜欢做研究,可她不是书呆子! 她喜欢研究分子的结构、喜欢分析复杂的化学方程式、喜欢看每一期最新出炉的研究期刊……这些都是她的兴趣,他凭什么说她是书呆子? 「你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大草包!」她气得胸口扑通扑通的起伏着。 他就是半夜在外头给人揍死了也不关她的事情!教授每次都再三的叮咛她不要多管闲事,为什么她就是学不会? 「草包?」这女人竟然说他是草包?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外表很有意见吗?」她忿忿的看着他,「我就是喜欢戴着一副俗到不行的丑眼镜,我就是喜欢穿着晦暗的t恤跟牛仔裤!」她大声的一次吼完。 她剧烈的喘着气,她早就发现到很多人对于她毫不装扮的外表很有意见,尤其是同一个研究室里的学姊跟学妹。 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那些眼光,她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术研究上面,她要出国深造,她不能辜负教授对她的期望。 第七章 看着她剧烈起伏的情绪,他怔愣住了,镜片底下的泪光让他说不出任何一话来,浓浓的一股愧疚感盘踞在他的心头上。 她说的没有错,她把他心里对于她的外表的看法遭遇说了出来,但是那些都只是一开始对于她的外表的看法而己,他早就不这么认为。 即使他视若无睹女人投注在他身上的浓烈情意,他也从来不曾因此感到愧疚,他的胸口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女人的几句话就难受的不得了? 「苏紫菱,我……」 「你这个肤浅的大草包放开我!」她用力的甩着他抓着她不放的大手,「你快点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对不起。」他的脸色难得一本正经,「我一开始对于妳的外表的确是有妳说的那种看法,但那都只是一开始的想法而己,我现在对于妳的外表没有任何异议。」 苏紫菱还是把脸撇到一边去,她才不想看见他的脸孔,长得帅又如何?他根本就是一个毫无内在修养的家伙!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摆明不相信的小脸让他急了起来,「外表只是第一眼的印象而己,要了解一个人的本性还是要靠相处之后才会清楚的不是吗?」 苏紫菱勉强的转过头来看他,她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其实他是不是真心这么说的都无所谓,反正很多人都是这么看待她的外表,但是她从来就不曾为了任何人对于她的外表有意见而感到难堪。 她的胸口好闷好闷,闷到有些难受。 「你快放开我的手,我还要去研究室。」她说着。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有一份正当的工作?妳不必去问妳的指导教授有什么工作可以让我做。」她似乎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 「就算没有要去帮你问工作我还是要去研究室,我是个研究生。」她的工作就是做研究。 「妳不是说妳今天不打算去研究室?」出门前她才这么说。 「不去研究室待在这里也没有做什么,你说你傍晚的时候要出门对吧?我会在你出门之前回来。」她不想又坐在门口等。 「紫菱。」他只能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一开始他怎么会有那种肤浅又愚蠢至极的想法?他真是该死。 她说要他去找份正当的工作,甚至她要帮他找,当他听到这些话的同时其实他的心里是感到温暖。 他们认识不到两天,但是她却说要去帮他问看看有没有工作可以让他做,甚至是很着急的劝着 他不要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虽然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对他有一大堆愚蠢的误解,甚至以为他就是路边的混混,但是她却是真心的在替他着想、为他担心。 她如果不是太笨就是太善良,竟然会真的担心起一个跟她还算是陌生的男人。 苏紫菱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回到公寓,虽然这个时候的阳光还挺强烈而且距离傍晚也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她一定要赶在他出门之前回来。 抱着一堆书的她走不快,一本又一本厚重的原文书就快要压垮了她,她赶在书本掉下去之前按下门铃。 「呼。」好险书本没有掉下去,这些精装版的原文书都已经绝版,就是有钱也还不见得买的到。 不管价钱出的再高,拥有这些珍贵书籍的人通常都不愿意割爱,她能理解他们不愿割舍这些珍贵书本的心情,要是她也不会愿意把书让出去。 听到门铃声的武霖像是射出去的箭矢般的冲到玄关处,他一把拉开大门,「妳回来了。」 一整天待在客厅里的他坐立难安,虽然她放在书房里的行囊还在,但他还是无法确定她会回来,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就么一去不回他就急的发慌。 他是头一次戚到做错事情了,他不该用外表来评论一个人的价值。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每当面对他的时候,镜片底下那双慧黯的大眼就好像是会说话一样的望着他。 她是个脑袋聪明的女孩子,但是却不懂得掩饰心思,单纯的心思完全曝露在那双大眼里。 怀里捧着一堆书籍的苏萦菱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我、我回来了。」他为什么会一副着急的样子?担心她? 苏紫菱甩了甩头,马上否决掉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她待在研究室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接下的心理建设,她跟他就只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陌生人而己,她绝对不能再鸡婆的担心他的任何事情。 这间屋子可以提供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既然他都是在傍晚的时候出门,那她就得在他出门之前回来。 虽然相对的待在研究室的时间缩短了很多,她也只能把书本拿回来看,但是他的书房里不但有一台计算机也牵了网络线,她还是可以跟研究室里的学长有联系。 在找到便宜房租的房子之前只能暂时这样,毕竟要在找到像之前这么便宜的房租实在是很困难。 「借过一下好吗?」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堵在门口,抱着一堆书的她根本进不去,她怕书籍会因为碰撞到他而掉到地上。 她一路小心翼翼的保护书本,怎么可以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呢? 「我来吧。」他伸手抱过一堆书本。 「小心一点,千万别刮伤了书的封面。」她急急的说着,他的力道让她无法拒绝,她更害怕会在拉扯之中伤到了书的外皮。 「知道了、知道了。」她竟然抱得动这一堆书?他相信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力士的关系,而是因为她心中的信念在支撑着她。 「你帮我放在计算机桌上就好了,」苏紫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头,她深怕书籍让他一个不小心给撞坏了。 放下一堆书本的武霖回过头来,他以为她会为了早上的不愉快在生气,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么一回事,这女人的性子似乎还不错。 「那个武霖……」彼此站得太靠近她得仰起头来才能看着他的脸说话,「我在家的时候可以借用你的计算机吗?」 「随便妳用。」他很少会使用到书房的这台计算机。 「谢谢。」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她就知道他不会是一个小气的人。 虽然只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却眩惑了他的眼,他好像愈来愈喜欢看着这张小脸。 「麻烦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房门带上,我想好好的看几篇国际上最新研究出来的质子报告。」这次国际的研究报告似乎有着突破性的论点产生。 「嗯?」 「我说麻烦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房门带上。」她拉开计算机桌前的椅子,从包包里拿出一迭在研究室里打印出来的纸张。 就这样?他看着她埋头专注在纸张里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出书房的他突然间让一股很强的失落感给包围,他搔了搔头,其实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好奇怪,阅读大量的期刊报告本来就是研究生的本份。 可是他今天在客厅里呆坐了一整天不就是为了等她回来?他以为她回来之后会跟他哈啦几句而不是一股脑见的埋进研究里,真是见鬼了,他竟然有种寂寞的i感觉。 他到底是怎么了?好像浑身都不对劲,身形一转,他打开了书房的门。 「紫菱,差不多也到该吃晚饭的时间,妳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吃个什么东西再回来慢慢的看?」他是没有这么早吃东西的习惯,再说他一向是到了店里才吃一般人所谓的晚餐。 不过他都已经在客厅里等她一整天,不跟她说说话怎么行?她怎么可以一回来就窝在书房里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她会在他的房子里暂住多久,但是他们可以保持良好的关系而不是像这样有些冷漠的相处模式。 「我今天已经吃过了。」今天早上让他请的那一顿丰盛的早餐足以供应她一天的能量,或许到了明天中午的时候她都还不会感到饥饿。 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用少许的热量来维持身体的活动,她的身体不得不适应,因为她向来一天只吃一餐。 刚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胃也会因此而感到不舒服,但是为了节省开销她不得不这么做,所幸她的身体现在也已经适应了,虽然有时候胃部会闹疼但是这并没有多大的碍处。 「妳已经吃过晚餐了?」 「嗯。」她不想多作解释。 见她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埋在纸张里,他有些失望的替她闇上房门,他也该到店里去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打开房门,「对了,紫菱。」 「嗯?」她没有回头看他,不过一再被打扰的她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她又能如何?这是他的房子她总不能把他赶出书房外,叫他不要再来吵她。 「我大概会在天亮的时候回来,我一向是在清晨的时候到家。」 「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跟她交代他的行踪? 「妳不要想歪了,我不是出去在半夜的时候干些什么坏事,我和朋友合资开了几间酒店跟舞厅,所以我公作的时间才会弄得这么晚。」他不想要她误会。 「你开酒店跟舞厅?」苏紫菱放下手上的纸张转过身来。 「嗯,酒店跟舞厅的营业时间比起一般的店家晚许多,所以我的生活作息跟一般人不大一样。」日夜颠倒。 苏紫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看他是不是有在对她说谎? 她仔细的一看再看,甚至走到他的跟前审视,一双好看的眼睛很坦荡,他的表情也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心虚。 「开酒店跟舞厅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要出去跟别人做些什么坏勾当就好,那天晚上找你麻烦的人是因为生意上的纠葛吗?」 看着仰起头来的小脸,他微笑了,「是啊,那些人是因为眼红我的酒店生意太好了。」除此之外他们也想靠着打倒他来得到道上的威望,只是他们寞的是太小看他武霖了。 她抿了抿嘴,「那你往后在外得更加小心才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别仗恃着自己的身手好,厉害的人会失手就是因为轻忽。」 镜片底下的一双大眼睛盯着英俊的脸孔不放,「酒店跟舞厅都算是八大行业,但是只要你的意志坚定,不跟别人同流合污也是可以做得很好,你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迷惑而跟着其它人堕落下去,听说舞厅一向是流通毒品的管道,你千万要把持住自己的信念。」 他的微笑愈来愈大,涌出心头的暖流也愈来愈炽,他突然好想要她就这么住在他的房子里,他的房子很宽敞,多了这一个可爱的女人想必不会造成他的不方便,反而有个人在家的感觉似乎不错。 看到英俊的脸孔放大笑容,她的双颊突然感到一阵火热,心跳也加速了,她不是说了不要再这么鸡婆的多管闲事吗? 她竟然还拉拉杂杂的朝他说了一堆,他肯定又会觉得她这个女人很奇怪。 「谢谢。」他开了口。 「噫?」 「谢谢妳担心我。」除了齐昊他们几个好兄弟之外,他似乎多了一个自己人,往后在他的生活里就要破天荒的出现一个女人,他笑了出来。 第八章 这个女人跟那些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同,她很可爱,一双大眼写满了她内心的思绪。 「噫?」这个男人竟然会跟她道谢?他病了是不是?而且他道谢的原因还很奇怪,他不是觉得她很丑又很啰唆吗? 她在研究室里的时候还一直提醒她自己不要太热心,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受她的多管闲事,可是她刚才竟然又朝着他说出一堆训勉的话来。 「我该出门工作了,妳好好的待在家里。」大手摸了摸她顶上柔软的发丝。 苏紫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走开,她甩一甩头尔后走回到计算机桌前,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双手拿起桌上的纸张,双眼也盯着密密麻麻的内容,可是她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她让他方才古怪的言行举止种搞混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跟她道谢? 苏紫菱生平头一遭没有办法将精神投入到研究里''她脑海充满了他出门之前的那抹微笑。 她知道他长得很帅,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有着一张好看的脸皮,可是她从来不曾有什么感觉,但是从刚刚看见他的那抹微笑开始,她的胸口竟然有着一股澎济的浪潮在激荡着。 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苏紫菱捂紧泛红的双颊! 他今天回来的比较晚,因为这几天酒店里新进了几位小姐加上齐昊已经结婚,大嫂的肚子里也 有了孩子,连带几个红牌小姐的心情显然是大受影响。 齐昊他怎么可能会去安抚小姐?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当然是落到他的身上,齐昊那个家伙竟然还调侃他,也不想想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酒店的生意。 虽然他们的酒店已经在北台湾撑起一片天,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绝对不可因此而自满。 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他们看似是仗恃着齐家的金钱与势力才得以让酒店规模越来越大,其实他跟齐昊是靠自己白手起家的,齐旭、向阳、齐昭、华钧也都是如此。 虽然齐天鸣总是一副把三个义子当做亲生儿子般的对待,但实际上他却是长期派人监视他们还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表面上,齐天鸣已经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三个义子,但是也仅限于表面上而己,他们想要调度人手或是金钱最后还是都要经过齐天鸣的点头。 这些都无妨,反正他们这几个兄弟也都不喜欢靠任何人。就算齐天鸣当初打算支助他们,他们也会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拿他的钱出来做事。这跟齐天鸣对于他们有戒心没有关系''而是他们这几个兄弟的自尊心不允许。 当武霖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大门刚好让人从里头推开。 「妳要去哪里?」他看见她走了出来。 「喔,你回来了,」弯着腰拉好鞋的苏紫菱抬起头来,「我正要去研究室。」 「研究室?」他皱了皱眉头,他才刚回来,「太阳才刚升起而已妳就要出门?」这个女人简直比他还要忙碌。 「嗯,我想要早一点出门好在研究室里多待一会儿。」为了配合他出门的时间,她从研究室里回来的时间大大的提前了,所以她不得不早一点出发到研究室里好可以多待上一些时间。 如果不在他出门之前赶回来,她就只能蹲在门口等到他回来,而他工作回来的时间是清晨,也就是说她得在大门口等上六七个小时,这样子的话她宁愿早一点从研究室回来。 她想过要跟他要大门的钥匙去打一副放在身上,可是打算在这里白住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他都已经让她省下一笔房租的开销了,她实在不该再作进一步的要求。 武霖伸进裤子口袋里的大手停了一下,「妳想要在研究室里多待一会儿?」他放开原本握在手掌心里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把手伸出口袋。 「是啊,不过我还是会在你出门之前赶回来。」与其半夜蹲在大门口等,她宁愿把书拿回来看。 虽然有问题不能马上跟学长讨论,但是怎么样都比蹲在外面睡觉好,那天她醒来之后腰酸背痛得不舒服极了。 「研究室里藏了什么东西让妳迢迢么爱往那里跑?」他有点不是很高兴的问着。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回来的时候她出门,他出门的时候她回来。他说不出心里的那股郁闷是从何而来?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正在攻读化学硕士吗?」她想了想,她好像是还没有跟他说过她是在做什么的。 她笑了笑,「我对化学很有兴趣,我希望这学期就可以拿到化学硕士,拿到化学硕士之后我还打算要出国继续读博士。」小脸很是兴奋的说着,她很高兴可以跟他分享她的梦想。 除了教授之外,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她对于将来的打算,就是同在一间研究室里朝夕相处的学长她也不曾向他提及过。但是一看到武霖的脸,她的梦想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如果她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可以拿到化学硕士,那么她下学期就可以不用待在学校里,也就是说她可以省下一笔注册费用直接出国。 「妳读的是化学?」 「是啊,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大多数的人在听到女生读的是化学之后都会觉得很奇怪,她想他也不例外,「不过我是真的对化学很有兴趣,我希望我拿到化学博士之后可以从事研发的工作。」 他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觉得妳读化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戚兴趣的东西。」 「可是我是女生啊。」一般人都会觉得化学是男生研究的领域。 促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我想我还看的出来妳是一个女人。」虽然朴素到不行的衣服遮去她曲线分明的好身材,但是每天工作在女人堆里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美丽? 她很瘦,但是女人该有的胸部却一点也没有瘦到。 漂亮的五官、滑嫩的肌肤、诱人的身材……她是个尤物,天生的尤物,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发觉到她自己的魅力。 「你在胡说些什么?」苏紫菱让大刺刺的目光给盯得双颊泛红,「不跟你说了,我要先走。」 他怎么这样的看着她? 在苏紫菱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大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双颊泛红的她竟然不敢看他。 他的目光就好像有侵略性一样的盯着她不放,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要出门了。」她的视线依旧不敢直视他。 「早点回来。」 「啊?」 「我叫妳早一点回来。」他不打算把那副新打好的钥匙交给她,没有钥匙的她都可以一直往外跑,有了钥匙之后他还见得着她吗? 他实在很不愿意相信他会对这种女人感兴趣,不懂得打扮就算了还俗得很,但是她的气质却很吸引他。 或许他是看透镜片底下那双慧黠的大眼吧。他一直以为他注意的是女人的外表,看来似乎不这么一回事了。 「早点回来?」 「中午之前回来。」他要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她。 「你在中午之前就要出门?」他今天怎么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要出去?「你不是说你都是在傍晚的时候才出门?」 「你管我。」他只叫她在中午之前回来,可没说他要在中午之前出门,「反正好在中午之前给我回来就对了。」啰唆一大堆。 「知道了,我会在中午之前回来,你可别先走。」看来她得再多带一些书回来看才行。 桎梏手臂的大手一松,他总算是肯放人了。 「那么我先出门了。」她走进电梯。 进到屋子里的武霖马上走到储藏室前,打开储藏室门的他接着把口袋里的那副新钥匙丢进去再 力的甩上门。 「哼,还好没有把钥匙交给那个女人,否则她就可以尽量的待在研究室里不回来了!」高大的身躯一股脑儿的摔进沙发里。 他都已经接受他竟然会看上一个朴素到不行的女人,而她竟然打算一天到晚窝在什么鬼研究室里,这怎么行? 这个女人要是胆敢没有在中午之前给他回来就死定了! 他站了起来,这个女人最好是在他洗完澡、睡了一觉之后就出现在屋子里。 「叮咚,叮咚。」第二声门铃声都还没有响完,武霖就已经冲到门口打开了门。 看到他像火车头一样的冲过来开门,苏萦菱感到有些怔仲,「谢谢。」 「十一点五十九分,」他侧过身子让她走进来,「妳就不怕我会早一点出门?」虽然他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提早出门。 「你说中午之前回来就好了。」她一边脱着鞋子,玄关明明很大,可是每次只要有他站在旁边的话空间就会显得很狭隘。 他还真不是普通的高大。 「妳是不是吃定我不敢提早出门?」他瞇起了眼。 「哪有?」她大声的说着。 虽然刚刚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她的确是有在心里偷偷的想过,他给她的成觉并不像是个坏心的男人,所以他怎么样也应该不会又把她给锁在门外自己出门去。 「妳的脸上就写有。」这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没有、没有,」苏紫菱双手把脸遮起来,「你看错了。」 「蠢女人,妳要是敢这么想的话妳就死定了。」那张脸根本就骗不了人,他瞥了一眼门口,「那堆鬼东西是什么?」 「书啊。」虽然书是一本一本的迭了起来,但是总不会因为迭起来就看不出来那是书。 「我当然知道那是书。」他不是白痴,「我的意思是妳干么又带了一堆书回来?」 「把书带回来当然是要看。」她拿起上面的几本书,这些书真的是太重了,都已经到家她可以不用再非得抱着一整迭书不放,她慢慢的搬进去书房就好。 武霖撇了撇嘴,「昨天搬回来的书妳都看完了吗?」 「当然还没有看完。」 「当然还没有看完?」武霖突然学起女人用尖锐的声音说话,「还真是说得理直气壮,既然还没有把那堆书看完干么又搬一堆书回来?」 苏紫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好恶心。」 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把她手上的几本书迭回去再从地上一把抱起一整迭的书,径自走向书房。 她看他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好像那迭书只是一串卫生纸一样的轻盈,真不亏他有着一副健壮的体格,穿了一件灰色背心的他,实在很难让人不看出他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 「小心一点。」 「妳再多说一句我就马上两手放开。」这女人是把书当命是不是? 「不要!」她吓得尖叫。 「我的天啊!」他耳朵难受的闭上眼睛,「妳听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的吗?」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她生气的吼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拜托妳小声一点。」他投降。 第九章 中午之前给我回来。 武霖每天早上都会在她出门的时候这样吩咐着,而她也一样都会在逼近中午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按下门铃。 她很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站在玄关处等她?否则大门怎么会每每都是在她的手指头才刚刚碰到门铃的时候就让他给打开了。 「我回来了。」她说着,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每天都叫她在中午之前回来,可是他却没有一天提早出门。 她看他每天都还是在傍晚左右的时候出门,有好几天甚至更晚,直到晚上九点、十点了他才出门。 不过她真不知道该说他回来的时间是算晚还是算早? 通常她会在清晨六点出门的时候遇到他刚好回来,他有时候也会晚个一两个钟头才回来,其实她可以不用等到他回来再出门,因为她只要在他出门之前回来就不会被关在外面。 但是不管他再晚回来,她都还是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才出发到研究室,或许她是想跟他打声招呼再走吧。 武霖看了看腕上的表,「妳就一定要把时间给抓得这么准吗?早一点回来会死就是了。」 她奇怪的看着他,「我都固定搭那一班公交车,到达的时候当然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 他撇了撇嘴,「快点去煮饭,我的肚子就快要饿死了。」 「好啦。」把她当佣人了是不是?她突然想到,「对了,冰箱里的东西昨天晚上已经煮完了。」 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不多,原本还可以再煮今天中午这一餐,但是因为他昨天突然说要留在家里吃完晚餐再出去,所以她就把冰箱里剩下的东西给全部拿出来煮掉,因为他的食量不小。 「你没有看见我在早上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袋东西进来吗?」这个女人只会煮饭却不会照管冰箱,往往都是要在煮饭的时候看见冰箱空了才知道。 他干脆随时注意冰箱里的食材是不是差不多快用完该补了,要是等到她想到才通知他要买东西回来,他早就饿死了。 「你有买食物回来放在冰箱里是吗?」她把包包放在餐桌上,打开冰箱门一看,他果然把冰箱塞得满满。 他买菜、她煮饭,这样她也就不算白吃白住了,呵呵。 她曾经说过要付他一点房租,顶多就是像之前的房租一样多而己,但是他竟然说不用。 她怀疑他有其它不轨的意图,就在她打算拿出电击棒的时候,他说她只要煮饭给他吃就好,他已经吃腻外食。 这真是再好也不过,因为她又可以省下伙食的费用了,呵呵。 他真是个大方的男人,她只要帮他煮饭而己,除了房租之外她连水电费也不用负担。 她还确信了这间屋子的屋主真的是他本人所拥有没有错,因为大厅里的警卫先生每次都很热情的叫他武霖先生。如果这间房子是他使用暴力抢夺过来,警卫先生也不会笑瞇瞇的跟他打招呼,太不合理。 「我提了一大袋东西妳都看不见,妳眼镜戴假的啊?」这个女人也太不注意他了吧,不是他自负,他的外表是真的还算不错。 武霖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快点煮饭,妳是不是想要饿死我?没有外表就算了,连心肠都不好,妳这个女人还真是糟糕到最顶点。」 苏紫菱阖上冰箱门顺便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大方是大方,但是嘴巴很坏就是了。动不动就嫌她俗,看在他把冰箱塞得满满的份上她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你要吃面还是吃饭?」他大爷可舒服了,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饭,我要吃饭。」 「那今天中午我们就来吃面好了。」她决定要煮面! 「妳这女人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啊?」他看向厨房,「我说我要吃饭,白饭、米饭、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的饭!」 「唉呦,混混竟然会背悯农诗啊?」她垫高脚尖从上方的厨柜里拿出两包面条,一般要煮两个人的份量用上一包面条就绰绰有余,虽然她是一般人但是他不是。 「妳再叫一次混混试看看?」大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该死的女人! 苏萦菱一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锅铲,一手拿着锅子走出来,「那你再说一次我没有外表试看看。」她吼得比他还要大声。 接着只见她用力的把锅铲敲上锅子,发出一声比他拍桌子还要剧烈的声响,「你昨天晚上在出门之前还说我俗!你知不知道我会调配王水?」这男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武霖缓缓的把屁股坐回到沙发上,「下次还敢不敢跟我拍桌子?」她气势汹汹的大声问着。 「妳这个女人……」他在嘴里碎碎的念着,他只是不想要跟一个女流之辈计较而己,她倒是得寸进尺起来了。 「你说什么?」她又用锅铲敲了好大一下锅子。 「吵死了,不敢了、不敢了。」大手摆了摆,「快点进去煮饭。」 敢跟她拍桌子?「哼!」苏紫菱挺起胸骗得意的走回厨房,「拍桌子是个很没有涵养的举止行为,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亏他有着一副好看的皮囊,不斯文一点怎么行? 她可都是为了他好。 他瞥了一眼厨房,这女人把他当作三岁的小孩子在教导是不是? 「哈哈……」拿着笔记型计算机坐在地上看dvd的武霖笑得后倒,「哈哈!」 坐在计算机桌前看书的苏紫菱再一次受不了的往后转,这个男人凶起来的时候很有气势,但是每次在看dvd的时候就显得很低能。 明明客厅里有一台高画质的dvd录放机也有一台超高画质的液晶电视,他为什么每次都要用笔记型计算机来看dvd?而且还要拿到书房里来看? 平常他在里头跟她一起看书或者是做他自己的事情就算了,可是他看dvd会影响到她。 这间房子拥有百来坪的空间,他为什么要跟她挤在书房里?而且频率愈来愈频繁。 一开始她刚住进来这里的时候他是偶尔会进来书房跟她说说话,偶尔被打扰的她还可以接受; 但是过没两三天的时候他走进来说他的书都放在书房里,然后打开书坐在地上就不走了。她想他可以在拿了书之后到客厅里看,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虽然跟他同处在书房里有点古怪,但是他也只是看书而已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只不过她有时候会觉得她的背后好像让人给刺了两个洞似的,他的目光似乎是盯着她的身子不放。不过她想是她自己多疑了,她拿出电击棒很多次却没有一次真正派上用场,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君子。 现在他天天下午都跟她待在书房里直到傍晚才出门,其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跟她待在书房里? 要是她拥有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她才不会整天窝在一个房间里,她多想到客厅的窗户旁看书。 坐在客厅的窗户旁边可以有明亮的光线洒进来跟漂亮的风景可以欣赏,他还真是不懂得珍惜。 她知道他每天叫她在中午之前回来的原因是要叫她煮饭给他吃,虽然待在研究室里的时间减少了,但是托他的福,她的胃也因此不再闹疼了。 冰箱总是随时随地让他补得满满,她也不客气的三餐照吃,反正他很慷慨不会介意这一点点小事情。 他叫她早点回来她可以理解,是他不想要饿肚子,可是吃完饭之后就跟她窝在书一房里的这一件事情她就不能理解了。 早上等他回来她再出门、她赶在中午之前回来然后和他一起吃午饭、吃完饭之后她进书房做研究他也跟着进来书房直到傍晚、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在书房里待到更晚才出门、也因此偶尔会和他一起吃晚餐……. 她待在研究室里的时间愈来愈短而跟他相处的时间却愈来愈长,她怎么都有种不妙的感觉。 「武霖。」 「哈哈,这个男人是蠢蛋吗?」他的目光依旧盯着计算机屏幕。 「我看你才是蠢蛋。」她小小声的说着。 「妳这个女人又在胡说什么?」以为他听不见是不是? 「没有!」 「有什么事情?」 「什么有什么事情?」 他给了她一记白眼,「妳刚刚不是叫我?」还敢说别人蠢。 「喔,我是要问你做什么天天进来书房里?这房子的空间这么大,你不觉得两个人只使用一间房间很划不来吗?」 「妳管我。」他看她才是蠢女人,「这是我的房子,我爱待在哪个房间就待在哪个房间。」 她学他撇了撇嘴,「对,这是你的房子,就算你爱坐在马桶上待个一整天我也管不着。」谁爱管他了? 「妳这个没卫生的女人。」 「你才是没脑筋的男人。」 「妳这个没外表又没卫生的女人。」 又来了!「你才是个没脑筋又肤浅的男人!」 「妳这个没外表、没卫生又爱大声嚷嚷的女人。」 「你才是个没脑筋又肤浅又爱拍桌子的男人!」可恶! 「妳这个没外表、没卫生又爱大声嚷嚷又喜欢动不动就生气的女人。」 「你才是个没脑筋又肤浅又爱拍桌子又爱放屁的男人!」她气得满脸涨红,他真的很爱说她没有外表! 她看他也没有多帅啊,他充其量也只称得上是一滴滴的好看而已。 「谁不会放屁啊?」他不爽的阖上笔记型计算机站起来,「我只不过是放个屁而己,妳有必要一直拿出来讲吗?就说妳是个没卫生的女人。」每次说不过他就要拿出他放屁的事情出来讲。 「你才没有卫生!」她的屁股也忿忿的离开椅子站起来,「竟然在人家用力吸拉面的时候放大屁,恶心死了!」 「妳干么要一直强调我的屁是大屁?妳难道不曾放屁吗?」会放响屁是因为他的身体健康! 「我当然会放屁,我才不像你的屁眼有问题。」 「什么叫做屁眼有问题?妳哪个时候看过我的屁眼?妳这个寂寞难耐的女人是不是偷看过我洗澡?」他只听过生儿子没屁眼,没听过屁眼有问题! 「谁要偷看你洗澡?伤眼睛、伤眼睛!」她大声吼着,「搞不好我一看到你的裸体眼睛就会瞎掉!」气死人了! 「看到我的裸体眼睛会瞎掉?」他挑了挑眉毛,这个不识货的女人。 「武霖先生,你自大的程度就跟你放屁一样的惊人!」 「妳有完没完?干么一直扯到放屁?」她还真是懂得让人生气! 「有种你不要放屁。」 「有种跟放屁扯不上关系,亏妳还读了一堆书,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吼!」他竟然又说她是书呆子! 「没有外表的书呆子。」他凉凉的说着。 「吼吼……」她气到全身发抖! 「来吧。」他伸出双手迎接她,他跟她过过几次招,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读了一堆书的女人还会使上几招空手道,不过也只限于几招而已。 「我今天一定要打到你跪地求饶!」她握紧了双拳。 「呵呵!」她那仰天嘶吼的姿势逗笑了他。 「吼吼吼.....」 「哈哈!」她是真的很生气啊。 「吼吼吼吼吼……」她恼羞成怒的冲向他! 第十章 一大清晨,武霖打开门进屋但是却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她应该一如往常的拿着一本笨重的书坐在靠近窗户边的沙发位置。 她很喜欢阳光,一般女人对于会把皮肤晒黑的阳光可是能躲就躲,但是他经常在早上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舒服的像是沐浴在阳光里一样的坐在沙发上。他想着想着就笑了。 他看得出来喜欢阳光的她有着一身雪白的肌肤,光是裸露在t恤之外的纤细手臂就已经很是白晳,更遑论是包裹在布料底下的大片肌肤。 这女人还真是天生丽质的令其它女人忌妒。 他想她从来就不曾考虑过防晒或者是皮肤会变黑的问题,他看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就只装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化学方程式。 也只有她才敢动不动就威胁他,而且还是拿王水威胁他。王水?当他没读过书吗?他也会配制,真是老套,只见英俊的脸孔带着微笑摇了摇头。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六点半,照理说她早该起床了,他只要在清晨六点之后回来都可以看见她坐在客厅里看书。 不可否认,一进门就看见她会让他一整天的心情愉悦。 他不想再回避他对她的感觉,每次批评她的外表就像是在极力说服给他自己听一样。 一开始他就抗拒着那股被她吸引的力量,他很不想要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让镜片底下那双慧黠的眸子给牢牢的吸引住。 他嫌弃她的眼镜、嫌弃她的穿著根本就是刻意要找出她的一丝丝缺点,好在心里对他自己否认他被她给吸引,孰料他根本抵挡不住她的魅力。 虽然她有着一股看似恬静的气质却很容易让三个字「书呆子」给激怒,看似文静的她总是会在盛怒之中冲向他,朝他踢出瞥脚到不行的跆拳道。 虽然她说她有学过跆拳道,但是他根本觉得她就只是站在一旁观看而已就说她有学过跆拳道。 他敲了一下书房的门,「紫菱。」没有回应,还在睡觉吗?他轻轻的转开门把,他心想门上锁了,但是没有。 毕竟这女人一开始防他防得跟什么一样,动不动就把号称具有十万伏特的电击棒拿在于边,怕他不知道她有一只电击棒似的。 「唔……」 「紫菱?」他走近她,只见她背对门的身子卷曲在沙发扶手躺椅上,这张可以让人躺平的沙发扶手躺椅是他从储藏室里搬出来。 他一直觉得这张沙发的长度不够,躺起来并不舒服,所以当初在买回来没有多久之后就让他给丢到储藏室里束之高阁。 「唔……」棉被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 吟。 高大的身躯在躺椅前蹲下,「紫菱?」大手缓缓的拉开蒙在头上的棉被,这女人不热吗?这种天气竟然还用棉被把全身裹住。 「武霖。」她痛苦的睁开眼睛。 「怎么了?」皱紧的小脸让他的心一惊,方才那声呻 吟不是他的错觉,因为她一动也不动的卷曲在棉被里,他以为她还熟睡着,「妳的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痛……」她的声音很微弱,「我的腹部好痛。」 「腹部?」他一把掀开裹在她身上的棉被,「腹部的那个部位在痛?」 「这里。」她把手放在肚挤上接着移到右下腹,「还有这里也好痛。」她痛苦的说着。 「痛多久了?」他着急的问着,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见得她有多痛,而她的痛楚彷佛会感染似的传到他的胸口。 「好久。」她扁了扁嘴,「鸣……痛到我都睡不着觉了。」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他轻声的说着,就怕太大声会让她更痛似的。 「人家以为痛一下下就会过去了。」右下腹突来的一阵剧痛又让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唔……」 「笨蛋!」急躁的口吻很是担心,大手打横抱起她,「我现在就送妳到医院去,再忍忍。」 苏紫菱困难的点了点头,她想这次不是平常的胃痛才是,因为疼痛的位置不是在上腹部。 「唔……」 「是不是我的动作太大弄痛了妳?」他急急的问着,但是他已经尽可能的放轻动作,他只想要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看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她剧痛的腹部就好像暂时得到了舒缓一样不再痛苦的令她万分难受。 「健保卡。」她伸不出手来,「我的健保卡放在桌上的包包里。」她只能用眼睛意示放在桌上的包包。 「妳的脑子有问题是不是?」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大吼,「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健保卡!」 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把他叫回来已经够让他生气,而她竟然还想得到该死的健保卡,她到底分不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身体都痛苦成这个样子她到底在忍耐什么?他真的很想要敲敲她那愚蠢到不行的脑袋! 「自费很贵的。」她气若游丝的说着,手揪紧了右下腹的裤子但是痛楚却一点也没有减缓。 「闭嘴!」他简直就快要气炸。 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让她乖乖的闭上嘴,其实她很痛,痛到连说话也有困难,可她还是没有拿到健保卡。 在让他抱出书房之前,她的一双眼睛还是盯著书桌上的包包不放,他绷紧的下顿让她把话全吞了回去。 他有时候也是很不好惹的,不过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担心又着急的样子,他一向有着潇洒自若的风采。 痛皱的小脸竟然扬起了嘴角,还好大步快走的他没有看见,否则又要吼她「妳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她想她一定是痛晕了,否则怎么还会笑得出来。. 被紧急送到医院的苏紫菱痛得几乎快要失去意识,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只听见武霖对着医生大吼的洪亮声音。 「既然已经诊断出是盲肠炎还不赶快给她开刀,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是、是。」斯文的医生吓得脸色发白,「我马上安排开刀,马上、马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又笑了,这男人的肺活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且她想他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有他陪在她的身边,她什么事情也不用担心。 不受拘束的他其实很有责任感,在和他相处不算短的这段日子里''她早已经没有起初对他的成见。 书房放了满满的书,她知道那些书他都已经看过。因为看过的书多多少少都会有翻阅过的折痕,她甚至看得出来哪些书是他一翻再翻的书籍,而他也会补充新的书籍到书架上。 他不是一个草包也不是一个粗鲁的男人,他看书的时候带股清静的气息,那不是短时间培养得出来。 他比她想象中得还要博学多闻,这也难怪,因为他窝在书房里的大多时间都是在看书。除了刚买回来的书之外,书架上没有一本书看起来像是新的。 「妳怎么又爬起来乱跑?」刚进病房的武霖将手上的水果放进冰箱,他就知道她不会安分的躺在床上。 他要不要干脆叫人把病床搬到靠近窗户旁边的位置算了? 坐在窗边看书的苏紫菱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完刀的隔天他就替她带了好几本书过来让她打发时间。 「你来了。」她笑瞇瞇的走向他,住院的这几天她可舒服了,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她说要吃蕃茄他不敢买番石榴。 每天清晨他都会过来医院陪伴她直到晚上,为了多陪伴她,一向在傍晚左右去酒店的他也将时间延后了许多。 她想不到这个男人对她还真好,他不是老嫌弃她是个没有外表的女人吗?看在这几天他对她百依百顺的份上,她就先暂时忘了他说过的恶毒话。 「这床有虫是吗?妳怎么老是躺不住?」他从行李袋里拿出几本书。 「你先回家再过来?」 开完刀的那天,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病床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接着她就听见他着急的不断的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会感到不舒服? 他的脸孔虽然一样英俊的耀眼,但是他的脸色却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她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她的胸口有多么的温暖,她哭了。 他以为她是因为伤口太痛的关系所以哭了,他竟然把负责替她开刀的医生叫进来痛骂一顿,亏她在失去意识之前还想着他其实不是个粗鲁的男人呢。 他是个暴躁的男人,暴躁得让她窝心。 刚开完刀的头一天她很不舒服,麻醉药尚未完全消退,除了伤口疼痛之外还有恶心、反胃的症状,所幸有他陪在身边,那天晚上他没有去工作。 其实用腹腔镜手术的方式切除阑尾比起用传统开腹手术的方式切除阑尾已经减少病人手术后的疼痛,或许是她的体质比较不耐痛的关系。 「我回去拿一些衣物,妳的内衣裤也差不多该换完了。」如果有回去家里拿东西的话他就会顺便洗完澡再过来,如果是从店里直接过来的话他就在这里洗澡。 这间医院专属个人的顶级病房还算是规划得不错,只不是医生有些欠骂就是了。 苏紫菱的双颊微微的一红,让他看见内衣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问着。 「再住个一个星期左右比较安心。」 「我早就可以出院了。」她刚刚才走出去问过护士,「一般盲肠炎开腹腔镜手术的病人只要住院二到五天而己,为什么我住了半个多月?」 「妳的腹部还是一直都很不舒服不是吗?」 「护士说那是正常的,术后的身体总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 「那就待在医院里恢复吧,我还有工作,要是妳又一个人待在家里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有几颗心脏可以让她这样子吓? 「多住一天病房可是要自费欸,我已经做腹腔镜手术了。」他竟然帮她挑了个要自费的腹腔镜手术,她真不该失去意识。 她不介意腹部上的伤口大一点、丑一点,因为费用足足差了九倍之多。 「这些妳就不用担心。」他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他怎么会对这种一天到晚在比价的女人感兴趣?不过他是回不了头了。 跟这间专属个人的顶级病房比起来腹腔镜手术的自费金额实在算不了什么,这间病房光是一天的费用就已经远远的超过腹腔镜手术的费用。 但是很值得不是吗?隐私跟舒适是用金钱换不来。 「妳只要安心的养病,其它的杂事我会处理。」谁叫他要喜欢上她? 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同时,着急不己的他才惊觉到他对她的成情似乎早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只是对她感到兴趣,也不只是单单的喜欢她而己,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明白从头到尾站在手术室外的他有多么的害怕会失去她! 那一瞬间他告诉自己,他要抓牢她,等她从手术室里平安的出来之后他要抓牢她,永远也不放手! 第十一章 「我想要吃卤味。」一大清早要去哪里买卤味?反正他有办法买到。 「妳早上还没有吃东西?」他帮她在医院里订了三餐,医院的三餐是由营养师开出份量与菜色,可以确保让她摄取到足够的营养。 他尝过几口,不怎么美味就是了。 「吃了啊。」她才不会浪费食物,「可是我还想要吃卤味。」 「嗯,等我一下。」 苏紫菱喜孜孜的看着他好看的背影,干脆叫他当她的男朋友好了。「快一点喔,我想马上就吃到卤味。」她大声的说着。 「知道了。」他在病房门阖上之前传出一句。 「武霖。」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看到从主卧室里探出头的小脸他也笑了,「我回来了。」 「我要出门了,你好好的睡一觉。」她拿着背包走出来,自从她出院之后他就将主卧室让给她睡,每天回来之后就睡在书房里的那张沙发扶手躺椅上。 原本的主卧房变成她在睡觉的房间,书房变成他早上回来在睡觉的房间,然而每夫下午他们还是一同窝在书房里作各自的事情。 偶尔他会出其不意的吻上她的唇,她没有抗拒他的吻,因为他总是很温柔的拥着她亲吻。 其实他们的睡眠时间没有重迭,他不用为了她窝在那张对他来说不够长的沙发扶手躺椅上。 「我载妳去学校。」等回来他再洗澡睡觉。 「不用了。」她不想要他太累,工作旦攸颠倒的他比一般人要耗上更多的体力,「你赶快去洗澡睡觉,一定要先洗澡才能上床睡觉喔。」现在主卧室里的那张大床可不是只有他在躺而已。 「我哪一天不是洗完澡才躺下去睡觉?」这女人还真是啰唆。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洗澡?你回来我就出门了。」 「你可以不要出门留在家里监督我有没有洗澡。」他对于她口中的研究室愈来愈不满在跟他抢女人是吧! 「神经病、无聊。」还一天到晚问她想不想看他洗澡。竟然还自豪他的体格很健美,他以为她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动什么歪脑筋吗? 再过一些时候吧,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太保守的女人,但是那一步就是很难跨出去。 「晚一点不要去搭公交车回来,我起床会去载妳。」这得寸进尺的女人让他在校门口等待的时间愈来愈长。 「嗯。」她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今天会很忙碌,有好几个专题要讨论。」让他等他又要哇哇叫,他不要来载她就不会等了啊,她坐公交车的时候耳根子可清静多了。 「妳哪一天不是说妳很忙?研究室很忙?反正我的车子会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妳这个女人最好也给我准时的出现在校门口。」 研究室是有多了不起?可以让她一天到晚把心思都挂在那个鬼地方,她以为他真不知道她每天下午待在书房里的时候也都跟研究室有联系吗? 他还真想扯了那条该死的网络线。 「你又叫我是这个女人!」她不满的双手叉腰,「我是哪个女人?」从很久以前她就发现他有着严重的大男人主义! 动不动就叫她快点去煮饭,她又不是煮饭婆1. 这个女人一定又是适逢生理期来了,武霖撇了撇嘴,「十一点四十五分校门口见。」他摆了摆手往主卧室走去。 「哼,再见!」她故意用力的阖上大门。 「很好。」有力的手指头不断的敲击方向盘,十二点四十五分,这个该死的女人看来是完全忘了他早上说过的话。 他今天是真的会早一点去店里处理事情,她还不赶快给他回家。 修长的腿跨出车子,大手用力的甩上车门,他决定亲自去瞧一瞧那间该死的研究室。 这个女人只是还在读书而已就这样了怎么得了?女人的事业心太重可是会变得不怎么可爱。 喜欢做研究是吧?她该研究的是他的脾气! 虽然他的外表很赏心悦目,但是一路上怒气冲冲的他还是吓到了不少被他问路的人。有几个多看他几眼的人甚至被他莫名其妙的瞪视回去。 「你、你问学研究室吗?」一位木讷的学生畏畏的问着,这种男人怎么会跑进校园里。 「你只是带眼镜而已,耳朵也有问题是不是?」武霖非常不耐烦的说着,「化学系研究生的研究室在哪里也点说。」瞧他一副笨头笨脑的鬼样子,看了就令人生气。 「在、在那里。」一根手指头指着漫无边际的天空。 武霖闭上眼睛深呼吸,「那里是哪里?你信不信我折断你那根白痴的手指头?」 「不、不要……你不要折断我的手指头……」二十岁出头的男大学生马上哭了出来。 武霖还是不敢信的看着这位年轻人,是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说哭就哭? 不过他对这个会掉眼泪的男人可是没有半点耐心,「闭嘴!」 「呃!」二十岁出头的男大学生傻呼呼的哭岔了一口气。」 在他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之后,他总算是来到挂着化学两个字牌子的研究室,真是寒酸,他撇了撇嘴。 当他不满的用脚踢开虚掩的门时,他简直要岔了气! 他的女人竟然跟别的男人相偎得如此靠近,他跟她成天待在书房里也没有靠得这么近过! 两颗头颅贴在一起做什么?他们刚刚是不是有接吻?该死! 他凭什么把手放在她的椅背上面?他怎么不干脆搂着她的肩算了?信不信他会剁了他的手喂鲨鱼? 狗男女!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阴沉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研究室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一一停了下来。 听到熟悉声音的苏紫菱转过头来,小脸一看见是他出现在门口马上笑了出来,「武霖。」她飞快的来到他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她拉起他的大手仰头问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看手表,糟了。「武罪,对 不起嘛,我忘记时间了。」 她摇着他的大手求饶,他一向没有什么耐性,她吐了吐舌头,他的脸色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对不起啦,我跟学长一讨论起来就忘记时间了。」 「讨论?」他狰狞着一张英俊的脸孔,「是讨论还是『讨客兄』?」那个男人竟然还敢看着他?很好,胆子不小。 方常恩转过身子看着突然出现在研究室里的男人,学妹看见这个男人的态度让他感到很讶异,他很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你在胡说些什么?」她蹙起眉头,「你以为我听不懂台语是不是?」 「妳自己心里有数。」瞥了她一眼之后他继续瞪视着该死的男人,他很想要冲上前给他拳头,但是怕这个女人又要说他没涵养。 可恶,他什么没有,涵养最多。 「你口不择言也要看情况。」这里又不是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什么?」他瞪大双眼的看着她,口不择言?「背着我在研究室里搞七捻三就叫作很高尚、很有修养了吗?」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她生气的甩开他握着的大手,这个举动显然更加的触怒了他。 「看来自个女人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的声音低沉到不能再低沉,一张俊脸也阴森到了顶点。 「学长,明天再继续讨论好了,我要先回去。」她走到她的位置上拿背包。 武霖瞪视着她径自走向那个男人的背影,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们回去。」这个笨蛋在吃哪门子莫须有的醋?吃醋她可以接受但是说话难听她就不能接受了。看来回去之后要跟他好好的沟通才是。 「还不快走?」已经往前走几步的她回过头来看见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研究室门口。 他的目光在她跟该死的男人之间来回,要先把她带回家教训还是要先教训这个该死的男人? 「快点走啦!」她拉着他在走廊上大吼,认识他之后她动不动就会变得很没有气质。 「碰!」大手用力的阖上门,他刚刚已经在车上作了决定,他要先下手为强! 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他也不屑当个君子。 苏紫菱让突来的巨大声响给惊得捂住胸口,「吓死人啊。」她转头瞪他,「干么这么大声?」 他一句话也不说的贴到她身边,低头吻住这张会气死人的小嘴。 「唔!」怎么这么突然就吻她? 他就像是想要惩罚她似的用力的吻着她的唇,两只小手在他背后抗议着,垂打下来的拳头根本对他构不成影响。 她张大双眼瞪着他,这个笨蛋不会温柔一点吗?他在吻她的时候一向是很温柔。 灵活的舌头稍嫌粗鲁的吮着她滑嫩的唇瓣,带着香气的小嘴跟两只小手一样抗议着他,她闭紧双不想让他得逞。 但是她的不合作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他,从十几岁就碰过女人的他接吻技巧很是了得,他轻而易举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苏紫菱恼怒的瞪视着他,这个男人不知道她在生气吗? 他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她把双眼瞪得圆圆,这个女人的脾气不小,不过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只是再跟她接接吻而己,他们早该有更近一步的肢体接触。 一定就是因为他老是纵容着她,所以她才敢出去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偎来偎去、贴来贴去。该死,他又想起刚才那该死的画面。 他会让她清楚的知道他是有脾气的男人。 好啊,故意不睁开眼睛看她是吧?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唇,让他压着的头颅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苏紫萎受不了的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她还真是拿这个喜欢胡乱吃醋的男人没有办法。方才坐在车子惶的时候她就一直等着他开口问她,可是这个坏脾气的大男人宁愿臭着一张脸,把嘴抿得死紧却怎么也不愿意开口。 她知道他肯定是误会她跟学长了,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开口问她,她也不想主动跟他解释,这个愚蠢的男人竟然说她「讨客兄」?难听死了! 「笨蛋!」双唇稍获自由的她马上脱口而出。 「妳说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想要气死他是不是? 「大笨蛋!」尽量使你的臭脾气吧,哼。 「妳信不信我强奸妳?」他恶狠狠的说着,这个女人不给她一点惊吓不行,老是爬到他的头上撒野。 「随便你!」她朝着他挺直的鼻子吼着,大笨蛋,她老早就想过要把身子献给他了,他一定要把气氛给弄得这么僵持不下吗? 她怎么会爱上这种像牛一样说不通的大男人? 「什么?」他楞住了,他说要强奸她,可是她说随便他。 「要动手就快一点,不然我等一下反悔就有你好看。」她可是有一只十万伏特的电击棒,在她的行囊里还藏有一包会令皮肤发肿溃烂的化学药粉,他要是敢对她不好就等着瞧! 「我说我要强奸妳。」英俊的脸孔像是受到打击一样的呆滞。 「我知道!」她有点不耐烦的说着,「我不是叫你要快一点?你耳背是不是?」还不趁着她有勇气的时候快一点行动。 第十二章 呆滞的脸孔逐渐恢复正常,这个女人是不是以为他在吓唬她而已?以为他不敢真的碰她?恢复正常的脸孔逐渐转为铁青。 「吼!」这个爬上天的女人以为他是病猫是不是? 「吵死了!」她捂紧双耳,「你到底要不要做啊?」 他像只狮子一样的扑向她! 被扑倒在沙发上的苏紫菱送上自己的吻,真是个粗鲁的家伙。主动的她又引起他的一声低吼,就算她等一下后悔,也绝不放手! 「武霖。」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狂叫她无所适从。像是不愿意给她有任何反悔的机会一样,他密密麻麻的吻贴紧了她柔软的双唇。 当怒吼的狮子咬住洁白的颈项时,她瑟缩了一下,然而他却一再跟进她退缩的身子,大于窜进衣服下裤覆住那对被内衣包裹住的双乳。 突来的亲密接触让她怔了一下,居住在他的屋子里的这段期间内他总是规规矩矩,接吻是他们最亲昵的接触。 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抱女人的他熟练的揉着她的双乳,她的双乳很丰满,他的一只手盈握不住滑嫩的乳房。 他迫不及待的拉开她的上衣,包住双乳的内衣早在他的手伸进衣服里的时候就给解开了。当一对雪白的乳房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不得不困难的呒下口水。 …… 这一次他的兄弟不会再客气了。 「妳要去哪里?」伸手抱不到柔软的身子,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把衣服穿得好好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昨天晚上他没有出门抱着她回到房间继续做 - 爱,他从来就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如此的贴近心灵,原来做 - 爱不是只有发泄生理上的需求而已。 「我得去研究室」她果不期然看见英俊的脸孔马上沉了下来,她放下手上快要整理好的包包走到床边坐下,她柔的抚着他的脸,「武霖,你误会我跟学长了,我跟他只是一起做研究的伙伴。」 「不要再去研究室。」他不管他们是什么狗屁伙伴,他就是不要有男人绕在她叫身边! 「不行,我的论文已经到最后一个阶段了。」这个时对她来说很关键,这关系到她能不能在这个学期提前毕业以及是否能顺利申请到美国的学校。 「你还是要出门就是了!」他用力的甩开她抚在脸上的小手,看见她吃疼的轻呼了一声他很是不舍,但他硬是忍在想要察看小手的冲动。 该死,他这么用力做什么?然而他却只是凝着一张脸看着她而已。 她有些埋怨的盯着他,这个爱吃醋的大男人。她咬了咬下唇尔后俯下身子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原本她还打定主意不要主动向他解释她跟学长之间的关系,谁叫他要说她「讨客兄」?但是她更舍不得让他生气,她也舍不得看见他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这个男人不但脾气又臭又硬还有着严重的大男人主义,但她就是爱上了有什么办法? 他很想要伸出舌头窜进她的小嘴里,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以为一个吻就可以轻易的打发他吗?她要是敢给他再继续跟那个男人见面就死定了! 就在他忍不住诱惑而即将放弃自尊心伸出舌头的时候,小嘴竟然离开了他的唇,他恼怒的瞪着她。 「学长他早就有一个交往很多年的女朋友了。」一只手搭在他光裸的宽阔肩膀上帮他轻轻的按摩着,她想他一定很累,殊不知他的体力好得可以连续折腾她三天三夜也不用休息。 「学长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学姊,她在前年的时候已经先出国去念书,学长因为当兵所以才会和我在同一个时间念硕士班。」另一只小手摸着他饱满的额头,他真的是长得很好看,「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不好?」 「我钻牛角尖?」他不爽的挥开她的手,不过这次的力道却轻了很多。「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女朋友出国念书又怎么样?」 他非常不爽的坐起来,一柱擎天的兄弟也好像愤怒的狰狞着,「谁说有女朋友就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他的女朋友出国念书正好称了他的意!」 她的脸色一沉,「你说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只要是男人都会这么想!」妈的,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 「你也是男人!」她用力的朝他丢出枕头! 「搞什么鬼?」没有防备的他让枕头砸个正着,大手迟钝的挥开枕头,他看见她气冲冲的走出房间,「紫菱!妳还是要给我出去是不是?」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脸愤怒的他在看见她折返回来的时候马上笑开了嘴,他就说嘛,她怎么会不听他的话? 苏紫菱气冲冲的走到柜子前拿起包包,转过身来用力的瞪他一眼之后再踏出房门。 「苏紫菱!妳敢给我出门就试看看!」他跪在床上伸出头大吼着,可是响应他的只有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该死!」他光着身子怒吼着,他要揍扁那个家伙! 在她出门去研究室之后,一整个早上武霖都在房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这固女人的胆子还真大竟然敢违逆他的话,不过就是叫她不要去研究室而已她也做不到。 她说的话他可是都有一步步的照做!鸡蛋要洗过之后才能放进冰箱,因为蛋壳很脏有细菌,这不是女人才应该做的事情? 不能冰超过六瓶的啤酒在冰箱里,因为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还规定他一天只能喝一瓶啤酒,那够? 不准抽烟,因为抽烟对身体只有害处没有好处,这女人竟然要他戒烟而他竟然也乖乖的照做了;不能猛灌冰水,因为冰的东西很伤身体,可他又不是女人;不准开着浴室门洗澡,为什么?他又没让她看见;不准拍桌子,可都是她惹他生气的欸! 这个不准那个不准还规定他一堆东西,她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反观她自己呢?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她可以在他的头上撒野。 妈的,到底要不要去找她啊?他要是去找她不就让她以为他低头了吗? 「吼!」他是个男人,他要坚持下去才行!然而过不到十秒钟说要坚持下去的男人已经抓着钥匙冲出去。 武霖飞快的开着车子来到校园,他将车子停在外头缓缓的走进那间该死的研究室,他一边走一边努力的深呼吸。 那个男人不就是斯文一点而己,一表人才的他也可以是一副斯文的样子,他将衬衫的钉子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钉子再将衬衫下摆拉进裤头里。 斯文是吧?当走到研究室门口的时候他打算举起手来敲门,不过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又把手给放下来。 他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转开门把,他满意的看见他的女人身边没有任何的闲杂人等,不过却看见 「他」坐在离他的女人很相近的位子上,哼。 「紫菱。」她是他的女人。 听到声音的苏紫菱转过头来,「武霖?」她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她以为他还在生气,一整个早上她的脑子里装的通通是他的身影,对于教授针对要她修改的部份她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该回家了。」这间研究室里一堆男人,女人却只有小猫两三只,他愈看愈生气。 苏紫菱看看墙上的时钟才指向十一点零五分的位置而己,但是她也早就想要回去了,她虽然一整个早上都坐在研究室里但是她的心思却没有带来。 「好,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桌面。」她打算把东西带回去修改,就算他待在她的身边笑哈哈的看dvd她也能做事,怎么样也比没有心思的空坐在研究室里好。 方常恩伸出于指头敲了敲对面的桌面,「学妹,妳这阵子待在研究室里的时间太短了,妳该知道这几天是关键。」 苏紫菱抬起头来看见学长温和却充满指责的目光,她这阵子待在研究室里的时间真的很短。早上等到他回来才出门,中午十二点不到他就会来接她,跟以前一天在研究室里待上十八、十九个小时比起来实在是太短了没有错。 她也知道这几天对她的未来的发展来说就是关键,但是她的心里还有着比论文更加挂念的东西,他误会她了而固执的他也听不进她的解释。 武霖站在她的后面已经有好一会儿,他简直要气炸了,她竟然望着那个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在场她还敢这个样子?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 「紫菱,妳还要让我等多久?」他真正想间的是她还要跟他互相凝视多久?他想翻桌! 烦恼的苏紫菱突然回过神来,「好、好,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好。」方常恩不赞成的看着她,她回避着他的眼神。 然而他们之间的互动在武霖的眼里看起来简直是暧昧到了极点,不可饶恕!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所谓已经有个女友的学长! 方常恩虽然震摄于他迫人万分的气势但还是不露声色的回视着他,是他太过于轻忽也太过于专注在学术研究上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可趁。 他一直对这个认真的学妹有好感,主动向他提出交往的女朋友在几个月前也主动的向他提出分手,老实说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在他心里的份量一直比不上学妹。 恢复单身的他总算有资格向学妹提出交往的要求,但是她的身边却早一步出现这个男人,他不想再退让也不想再错过一次机会。 「好了。」收拾好东西的苏紫菱把椅子推进去,她浑然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她的上方用视线互相较量着。 「武霖,我说我好了。」她抬起头来,「我们可以回去了。」 武霖马上变了个脸色不让她发现,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教训这个男人!不然他就叫「霖武」! 「学妹!」方常恩急急的叫了一声,他不想去证实她是不是跟这个男人住在一起?即使他的心里早已有数,但他还是不想知道。 只要学妹没有亲口向他说出她跟男人同居的这一件事情,他可以当作没有这一回事。 「学长,对不起,我今天很累很想早一点回去。」她好想回家跟他窝在一起哪也不去,她已经渴望了一整个早上。 「想回去就回去干么要跟他报备?」武霖拉着她的手迈开大步。给他等着瞧,安抚好她之后他就马上出门教训他! 回到家的苏紫菱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其实她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她的论文跟美国申请的学校都不会有问题,她烦恼的是他。 她该如何向他开口她即将出国的事情?她想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因为他还在不高兴。 但是现在不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说?论文一但发表出去接下来的进度都很快速。 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反应,他们可以像学长和学姊一样保持远距离的恋情,她预计只在美国停留两年而己,两年之内她一定会拿到博士学位。 然而不管是两年还是三年,她想他都会坚决的反对,他是个很难沟通的家伙。 第十三章 「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虽然他一脸的不高兴,但他还是问了,「是不是刚才吃的生鱼片不新鲜胃不舒服?」 「我看妳没有吃多少东西。」 「是啊,我的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嘛。」两只胳臂搭上他的肩膀。 他撇了撇嘴,「心情不好的人是我才对。」 「人家都主动的跟你解释了,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我,不然你是想怎样嘛?」 「我想怎样?很简单,妳不要再去见那个学长就好。」不过他还是会去教训他。 苏紫菱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等她出国之学就不会看见学长了,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武霖瞪着她,想呼拢过去是不是? 她学他每次吻她的方式,先是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轻轻的描绘着。 「不是这样。」弄得他一脸口水,他反客为主的抓回主导权,等等在跟她算帐,他一定要跟这个笨女人说清楚讲明白。 …… 「我真的不行了。」她虚软的说着,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湿热的胸膛压着她的双乳,她虽然窜到沉重却也满足,两只小手伸到他的背后抚着剧烈起伏的背肌,她露出了笑容。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而疯狂,她也知道她好几次都低咒着失控的他自己。 「霖,我爱你。」 武霖抬起头来看着她,他亲了亲可爱的小嘴,「我也爱妳,妳不要再去那个鬼研究室了。」只见她不满的嘟起嘴巴,「我叫妳不要再去研究室听到了没有?」就是爱惹他生气! 「让人家休息一下啦。」她赶紧闭上眼睛。 「苏、紫、菱!」又想把他给呼拢过去! 「人家真的好累嘛。」她轻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武霖不是很甘愿的呼出一口鸟气,这个女人,「快点闭上眼睛睡觉」他缓缓的从她的体内退出,他的动作又引起她一阵颤栗,他拦腰抱起她虚软的身子走进主卧室里。 「紫菱。」这几天他只要一进门就就会先喊着她的名字。「紫菱?」她还在睡觉吗?他一边走向主卧室一边脱掉身上的臭衣服。 他已经再三的吩咐过不准有人在酒店喷刺鼻的廉价香水,五十毫升只卖三千块的香水不廉价是什么?就是有人听不懂他的话。 「紫菱,我回来了。」他降低音量的说着,他知道这几天他累坏了她,她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谁叫她要这么诱人?他只是有点风流而己,但是他不是一个会纵欲的男人。 走进房间没有看见她躺在床上的他随即沉下脸色,好几天没有出门的她不会太早起来,他有种她已经出门的感觉。 果然她也没有待在浴室里,大手撕下黏贴在浴室门上的便利贴,他该高兴这个女人还真是了解他吗?知道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走进浴室里洗澡。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中午之前会回来。 气死他了!大手用力的捏着字条,握紧的拳头激动的发抖着,这个女人只在家里乖乖的待上几天而已就受不了。 她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研究室、研究室、研究室.... 除了研究室她还会去哪里?没有! 愤怒的拳头捶向厚实的门板,她真以为他非要她这一个女人不可吗?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都爬上天了。 「丽娜,妳马上过来我这里。」他拨了通电话命令着。 「武哥?」丽娜不确定的问着,虽然这的确是武哥的声音没有错,但是武哥怎么可能会主动找她? 虽然是酒店里的红牌但是她想她还入不了他的眼,看似不会拒绝女人的他其实从来没有将任何女人放进心里。 齐哥就不同了,他拒绝女人一向毫不留情,她苦笑了出来,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学不会不去看他。 她是个酒家女又如何?难道酒家女就没有所谓的真感情吗? 然而她永远也不会懂得是齐昊对她没感觉跟她是不是酒家女没有关系。 「是我,妳马上过来我这里。」他有些不耐烦的重复着。 「可是....:」 「我叫妳马上过来就马上过来,废话这么多干嘛?」他烦躁的吼了出来。 「可是丽娜不知道武哥住处的地址啊。」她依旧用娇婉的声音说着,离开酒店的他不曾和她们联络。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激怒了他?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总是把他真正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她待在酒店里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她只在两年前看过他发火一次。 那一次他单枪匹马的歼灭台湾最大的帮派,就是齐昊也阻止不了他。她好奇的是与齐昊势均力敌的他为什么甘愿在齐昊的身边做一个小弟? 武霖念了一个地址给她,「快点过来,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穿得性感一点再过来。」 「性感?」 「没错,妳耳背是不是?问东问西,我说的每一句话是有多难懂?」他烦躁的吼着。 「知道了,武哥。」她娇柔万分的说着,盛怒的男人最是激不得,尤其像他这种呼风唤雨惯了的男人。 苏紫菱气冲冲的走出电梯,他这个大笨蛋! 他怎么可以跑去殴打学长?她不是说了她跟学长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吗?她说的话是有多难懂? 为什么他就听不进去?她气冲冲的按下电钤,他还是坚持不给她大门的钥匙,她快让他的酷劲给逼疯了! 今天晚上她要是再如他的意把身子给他她就不姓苏! 按了好半咱的门铃,门终于开了,「请问妳是哪位?」 娇柔的声音让苏紫菱抬起头来,气到发抖的两个拳头松了开来。 丽娜一手把门打开,一手抚媚的拨了一下柔顺的长发,「这位小姐,请问妳要找谁呢?」 苏紫菱仰起头看了一下门牌,这是他的房子没有错。 「是谁?」武霖心知肚明的走到门口,「妳回来了。」他一脸的冷漠。 丽娜亲昵的偎近他,漂亮的双手挽起他的手臂,她甚至将下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武霖,她是谁?」苏萦菱微微的发抖起来,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武霖看着她不发一语,他只要再说出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掉下眼泪尝尝痛苦的滋味,可是他做不到。 他握紧了双拳,强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他得给她一次教训! 「你告诉我她是谁啊?」苏紫菱大声的吼了出来,他说过他的屋子不会让别的女人进来。 「难道妳看不出来我跟武哥是什么关系吗?」曲线分明的身段毫不避讳的靠在他的身上。 一件桃红色的洋装展露出她姣好的身材,低胸的剪裁露出深深的乳沟,没有着上内衣的双乳浑 圆的挺俏着,丝质的布料遮掩不住诱人的激突,不算长的下摆露出一双匀称又白晳的美腿。 丽娜对于她的外貌相当的有自信,否则她又怎么能够在酒店里当了这么久的红牌? 「我要你告诉我!」苏紫菱强忍着泪水,她看着她唯一挚爱的男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屋子里?」 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她蓄在眼眶中的泪水让他好不舍,他突然后悔自己怎么会蠢到找了一个女人过来骗她。 他只是想要让她知道,当他看见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多痛苦?可是他不要她哭。 他只是要她知道他有多么不愿意让她去跟那个男人见面! 「武哥,你要不要先进去洗澡?我们刚办完事流了一身汗不是吗?」修长的手抚上赤裸的胸膛,她在他的胸膛上画起圈圈彷佛他们彼此有多亲密一样。 苏紫菱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何必要他亲口对着她说?她有眼睛可以看不是吗? 武霖抿紧了嘴唇,他突然好想要狠狠的甩他自己一巴掌!他到底正在对她做什么? 丽娜讶异于他的反应,她紧紧的偎着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多么的压抑他自己,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局外人的她看得特别清楚,他和她交会的眼神有多么的缠绵,他应该不是真的想要逼走眼前的女人。 苏紫菱勉强的睁开眼睛,她几乎就快要站不住脚的晕过去,「武霖,我们就到此结束。」 「不!」他吼着,他要的不是这样! 「放开我!」苏紫菱吃力的甩着他的手。 「不是这样的妳听我说,」大手抓住她极欲转身离去的身子,「我跟她没有关系。」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你这个混帐东西,我们才交往几个月而已你就这样?」 她真是看走了眼! 「真的不是这样,我跟她不是来真的。」他想要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可是却让她一手挥开。 「我管你真的假的?你以为我苏紫菱非要你这一个男人不可吗?」她伤心欲绝的踢了他一下,只见他不痛不痒让她更是生气。 「什么?」她竟然敢这么对他说? 「我问你!」她努力的想要压下哽咽的声音,「你凭什么动手打学长?」 「什么?」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又是他! 「你这个混帐凭什么要跑去殴打学长?」她大吼着,她要跟他把帐算清楚。 「打了他又如何?那个家伙有种去警察局报案啊!」她在替那个男人出头是不是? 「你这个流氓!」她朝着他大吼。 「妳说什么?」他一把用力的揪过她,阴惊的脸色连站在一旁的丽娜也害怕起来。 「我说你是流氓、你是流氓!」 「该死!」武霖怒气冲冲的瞪着这个女人,她就是有本事把他惹毛!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 「放手!」 「我跟丽娜是真的没有关系。」他挫败的说着,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他在看见她露出伤心的神情时就后悔把丽娜找来。 「我才不管你跟她有没有关系,你给我放手!」她没有办法容忍她的男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不管再怎么爱他她都没有办法容忍这一点。 她的心胸很狭隘,她只准他有她一个女人。 「紫菱……」 「丽娜,妳先回去。」他抓着苏紫菱的手不放,然而她却拚了命的对他拳打脚踢,他不怕痛但是怕她伤了自己。 「妳不用回去!」苏紫菱看着他的新女友,「我马上就要走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 「妳在胡说什么?」武霖皱起了眉头。 「我叫你放手!」她气得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丽娜讶异的看着这个女人的举动,然而让她感到更吃惊的是他的反应,他竟然能纵容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撒野。 「还不快走?」他瞥了丽娜一眼,他放任她在他的身上胡乱咬着,他不是不痛只是如果这样能让他的女人消气就好。 「是,丽娜先回去了。」他可以包容这个女人却对她不假辞色。 「我不要进去屋子!」但是她阻止不了他,武霖用力的阖上门将惯怒不己的女人抱到客厅。 「对不起。」他不该这么做,更何况他的心里也不是这样想。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我们结束了。」她不可能接受一个出轨过的男人。 她从来都没有过问他过去的事情,因为她在乎的是现在跟未来,他已经砸了他们的未来。 第十四章 「我们不可能结束,永远都不要再说这种话。」他敛下了脸色,他永远也不可能对她放手,他从来没有这么的笃定过。 武霖挫败的看著书房门,她已经把她自己关在书房里一连好几天,除了洗澡上厕所跟偶尔出来吃饭之外,她根本就不愿意走出来看他。 这几天他一直不断的站在书房门外跟她解释他是真的没有跟丽娜发生过任何关系,他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 她要跟他呕气到什么时候?他真的很后悔做了这件蠢事,但是不管他怎么讨好她都没有用,她就像是铁了心肠一样。 「铃,铃……」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让他想不接通都不行。 「喂。」他看着紧邻窗户的沙发椅,这是她平常最喜欢坐的位置,如果他没有惹她生气的话,这个时候她会坐在那个位子上。 「武霖。」齐昊纳闷着他的声音怎么会听起来有气无力? 「嗯?」 「你连续好几天没有来店里跑去哪里?」手机也不接,这个情况在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齐旭跟齐昭都说他没有过去香港。 「店里没事吧?」他不在店里几天不至于会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店里是没有发生什么状况。」他想有状况的是他,「要不要我过去你那里一趟?」 「不用,我没事。」 「那就好。」他不担心武霖会发生什么意外,他的身手很好,「你下个礼拜有空吗?」 「有什么事情?」他看着书房的方向,一整个早上她都还没有走出来吃任何东西。 「霏霏的预产期在下个礼拜,你能不能帮我下去南部看一下工地?盖饭店的进度已经落后。」外人不知道他跟武霖一直都是合伙人。 武霖考虑了一下,或许他下去南部一趟也好,他没有待在屋子里的几天可以让她暂时不要把神经绷得这么的紧也可以不用一天到晚躲在书房里。 也或许他回来的时候她就愿意原谅他,更何况齐昊的女人要生了不是吗?他这个兄弟不帮他这一点忙怎么行? 「下礼拜几?」 「礼拜二,工地的负责人会在礼拜二之前把所有的工程进度报表整理出来。」 「嗯,我礼拜二下去一趟。」 「可能需要要在那里待上好几天。」 「没关系。」他也需要见一点时间不是吗?只是离开几天而己的他一定会很思念她。 他挂下电话走到书房前,他敲了两声房门,「紫菱,我可以进去吗。」他知道她不会响应他,「我要开门进去了。」 坐在书桌前的苏紫菱听见他把门转开的声音赶紧低下头,她根本看不进任何东西但是她不要让他知道她还是在乎他的。 他认为她跟学长有染所以他就去找别的女人是吗?她不会原谅他的,他怎么可以去抱别的女人? 看见别的女人偎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她从来不曾感到如此的难过。 他说他只爱她一个人?骗人! 她已经躲在书房里好多天,她好气她自己的脑海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只要书房外出现脚步声她就会想说是不是他要进来?他进来她会生气但是他没有进来的话她会感到更加的生气,以往最爱的书本再也无法平复她的心情。 武霖看着她僵硬的背影,他知道她这几天来都不好过也睡不好,她白净的小脸浮现深沉的黑眼圈让他看了心疼极了。 但是该说的他都说了,他不知道他还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愿意消气? 或许这次下去南部是给彼此一个转圆的空间,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他不可能答应她分手,她这辈子都别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紫菱,出来吃一点东西好吗?都已经快要中午了,可是妳一点东西也没有吃,昨天一整天妳也是没有吃进什么东西。」 前天是这样,大前天也是这样,大大前天也这样……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她鼻子一酸,他干么还要在乎她有没有吃东西?他都把别的女人带回来了他也抱了那个女人不是吗? 她根本不想要靠近他的房间,他们就是在那张床上发生关系的吧,他怎么可以用抱过她的双手再去拥抱别的女人?他是她一个人的! 「我不饿。」她差一点就泄漏出哽咽的声音。 「不饿也要多吃一点东西,我刚刚有出去买妳最喜欢吃的烧饼油条。」他在她的背后不敢站得太过于靠近,他不想再让她生气了,「还有豆浆。」 「谁稀罕吃你买的东西?」她哭了出来,「你出去、你出去!」她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他干嚒还要对她好? 「紫菱。」他再也忍不住的走上前,但是大手才刚碰触到哽咽的肩膀时就让她给用力的挥开,他的胸口就像是被狠狠的揍了一拳。 「不要碰我!」不要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再来碰她,「我最讨厌吃烧饼油条,也最讨厌喝豆浆,我讨厌……」 他叹了一口气,拉起她趴在桌子上痛哭的身子,他不容拒绝的将她抱在怀里,「别哭了。」 苏紫菱在他的怀里拚命的挣扎着,「不要碰我,我讨厌你碰我!」他的手都已经碰过别的女人了。 「妳打我就好,不要像这样胡乱挣扎。」他怕她会伤了她自己。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吗?」他以为他这样说她就会心软吗?她生气的瞪着他。 武霖依旧温和的看着她不发一语,他知道他说什么都会让她生气。 他的沉默让她以为他是料定她不会动手打他,这个臭男人。 苏紫菱握起拳头往他身上捶,他愈是静止不动她愈是生气,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一副纵容她的样子?好像她有多么的无理取闹似的。 「你这个坏蛋!」她拚了命的往他身上打。 武霖静静的站在她的眼前任她胡乱的捶着他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却又带了点担忧,他怕她会伤了她自己。 这点粉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不一样,反作用力会伤了她娇柔的身子,她这几天来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她的体力根本不足以负荷太过激动的情绪。 「你怎么可以背我……」捶着他的两只小手逐渐滑下他的身体,她再也没有任何力气。 「我没有背叛妳」他将她虚软的身子抱到躺椅上。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鸣……」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一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这几天来他们的对话结束都是以这样作收场,她哭累了,吼累了,再也不愿意听进他说的任何话。 他抽了几张卫生纸拭去她的眼泪可是扑簌簌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妳别再哭了。」 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已经叹完这一辈子的气?他蹲在她的面前。 「紫菱,我下个礼拜二要替齐昊下去南部一趟,因为沈嫣霏要生了,她的预产期在下一个礼拜,我会在南部待上几天。」他跟她说过他的几个兄弟,她不会太陌生才是。 「不关我的事!」她哽咽着。 他苦笑了一下,「我下去南部的时候就作是给彼此一点缓冲的空间」他伸出姆指擦去她的泪水,「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已和好,好吗?」 苏紫菱只是一股劲儿的哭着,她不想要在他的面前哭,可是她阻止不了她自己。 到了他要出发下去南部的礼拜二,苏紫菱依旧把她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 「紫菱,我要出门了。」武霖打开门对她说着。 躺在沙发扶手躺椅上的她把棉被蒙上头,她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一大清早爬起来做研究,都是他害的。 「紫菱,我下去南部的这几天妳要按照三餐吃饭知道吗?」他知道她有听见他在说话,「我买了很多东西放在冰箱里,那些都是妳最喜欢吃的食物。」 苏紫菱咬紧了下唇,这个大笨蛋,他自己才要按照三餐准时吃饭,他平常都是日夜颠倒的在工作。 「我要出门妳自己小心一点,最近天气已经开始慢慢的在变凉,晚上睡觉的时候窗户不要开得太大很容易感冒。」他想走过去看看她的小脸再出发但是又怕她生气。 大笨蛋,他自己晚上不要裸睡就好,还担心她会着凉。 「那么我走了。」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躺在躺椅上背对他的身影,他要是再不走开她就要把她自己给闷坏了。 「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要和好。」一说完他赶紧把门阖上,他不要听见她再说出任何拒绝他的话,他苦笑了出来,这个样子的他还真是窝囊,不过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窝囊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苏萦菱一听见大门阖上的声音便马上掀开棉被坐起来,这个大笨蛋,他到底有没有把会用到的东西都带齐? 她很想要帮他整理要带下去过夜的行李。 她生气的打了她自己一下,她干么还要管他?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天天在她的身边洗脑的关系?她竟然开始有一点点的要相信他说的话真的。 他说那个女人是他找来要故意气她的,他说他没有碰那个女人半根寒毛,她想要相信他怎么办? 苏紫菱走到客厅的电话旁边,她记得他说过万一有事情找不到他的话可以打电话给齐什么的。 「齐什么的应该知道丽娜吧。」她喃喃自语着,她要问清楚,她不想要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他分手。 只要一想到要跟他分手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撕裂开来一样。 她翻开一本深色的电话簿,头一页就有她要找的人,可是她搞不清楚是哪一个号码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个姓齐的朋友? 齐昊?齐旭?齐昭?是哪一个?那天她拚命的哭没有记清楚他说的话。已经没有多大耐心的她随便选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喂。」 「喂、喂,请问你是齐昊吗?」 「我是。」来电显示是武霖住处的号码但却是一个他不熟识的女声。 齐目天把装有荷包蛋的盘子推到妻子的面前用眼神意示她把盘子里的东西吃掉,坐在齐臭身边的沈嫣霏认命的把食物塞进嘴里,一大早就要她吃下一大堆东西,都是那个产检的医生害的,说什么她这个孕妇有营养不良的迹象?她才没有任何营养不良的迹象。 「你好,我是武霖的女朋友,我叫苏紫菱。」她停了一下,「不对、不对,我是他的前女友。」 齐昊挑起眉毛,武霖的女朋友?他什么时候也会跟正常人一样来这一套?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丽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她或许早就该去找她了,可是刚开始的时候她真的好生气,气到她的脑子闹哄哄的一片。 「丽娜?」齐昊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丽娜。 正确来说除了霏霏之外他什么女人也不喜欢,但是自作多情的丽娜让他感到特别的厌烦。 「对,武霖认识一个叫做丽娜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她的头发很长是咖啡色的。」 「嗯,我知道她。」 苏紫菱握紧话筒,「拜托你告诉我怎么去找到丽娜好不好?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问她。」 齐昊把一丽娜上班酒店的位置告诉她,「妳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过去,再晚她可能会没有时间见妳。」 丽娜的手腕很软可以把很多男人哄的服服贴贴甘愿为她洒下大把钞票。 终章 他一向不爱管闲事,只因为她是从武霖的家里打电过来,武霖不会随便让一个女人进去他的屋子。 「谢谢你。」苏紫萎有礼的挂下电话抓紧她抄下的酒店位置,「武霖,你说的那些话要不是真的 你就完了。」她绝对会离他离得远远1. 「谢谢你。」苏紫菱有礼的挂下电话抓紧她抄下的酒店位置,「武霖,你说的那些话要不是真的你就完了。」她绝对会离他离得远远! 「妳说那天啊……」丽娜点起一根烟。 「是、是啊,」苏紫菱没有办法压下紧张的情绪,要是丽娜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该怎么办?「那天武霖有跟妳发生任何关系吗?」 丽娜吐了一口烟看着她,「妳跟武哥是什么关系?」 「我?」苏紫菱咬了咬下唇,「如果妳跟他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你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暧昧的情情愫存在的话,我就还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丽娜盯着这个跟她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女人,「在他们这些男人的口中就只有女人这个称呼,没有妳口中所谓的女朋友。」 看见苏紫菱不解的看着她,「那天我没有跟武哥发生关系,他也从来都没有碰过我。我跟武哥之间没有产生任何情愫,我跟他不是妳想象的那个样子。」丽娜豪爽的说出来。 苏絮菱悬在高空上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呼出一大口气,她相信丽娜说的话,丽娜没有必要骗她。 丽娜看着她,她大可以不管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再怎么伤心都跟她没有关系。但是武哥对酒店里的小姐一向不错,他从来不曾看轻她们,姐妹有难他一定是第一个出头。 那天武哥叫她过去,她看得出来武哥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她不是要帮这个女人而是只想报达武哥对她的照顾。 「武哥那天只是想气气妳而己,贴在他的身上是我自己的主意,武哥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吗?」丽娜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蒂。 「气我?」 「嗯,武哥那天的表现根本就是在吃酷,妳该问问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这个女人只是不擅于打扮而已,她要是装扮起来绝对会艳冠群芳。 苏紫菱又想起他把学长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情,这个大笨蛋,她还没有跟他算这一笔帐! 苏紫菱站了起来,「丽娜,真的很谢谢妳。」她弯下腰来。 「我帮的是武哥。」 苏紫菱笑了笑,「总之真的很谢谢妳告诉我实话,我先告辞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 武霖满怀期待的回到家,他买了很多礼物要送给她,其中让他最为费心的是求婚钻戒,大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绒布盒子,他想她会喜欢这个款式,他真的挑了很久。 他想她已经原谅他,这几天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也一定跟他一样想念彼此,他们不曾分开这么久的一段时间。 他强忍住不要打电话回来的渴望,他希望给她多一点空间处理好她的情绪,他多想要借着她的声音一解相思之苦。 他打开大门走进屋子放在玄关柜子上的钥匙马上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给她的钥匙怎么会放在这里? 他因为要南下几天所以交给她)把钥匙,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总会有需要出去买点东西的时候。 「紫菱!」他的心里有点不安,走向书房的脚步也有点急促,然而贴在书房门上的纸条让他乎快瘫了双腿。 我出国念书了。 「该死!」他吼了出来,这女人留纸条留成习惯了是不是? 她竟然敢离开?他管她是不是出国念书?他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身边! 该死,他干嘛自以为体贴的给她空间暂时不打电话回来打扰她?现在连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晓得。 他走到客厅抓起电话,只要他还有其它的方法他就绝对不会去问方常恩那个男人。 「齐昭,我要你马上帮我查一个女人的下落,苏萦菱,紫色的紫,菱角的菱……」 美国 三天后。 苏紫菱才刚走出宿舍,就看见思念的男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走过来,这个笨男人竟然这么慢才来找她。 「苏紫萎,妳怎么敢给我离开?」武霖愤怒的走向她,高大显眼的东方男人引起不少旁人的注意。 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看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会让他更加的生气! 她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在乎他? 他不准她不在乎他! 待他走近,她才知道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糟,长出来的胡渣也都没有刮,他一向很注重整洁,她心疼的凝视着他。 「妳怎么可以擅自离开我的身边?」他吼了出来,他不在乎这样是否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只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想要从他的身边逃离? 「我不准、我不准!」他抓着她的路臂,「我不准妳离开我的身边妳听到没有?」 看见他几近疯狂的样子,她突然很后悔没有先跟他商量就擅自出国念书,不管事后他答不答应,她都应该先跟他说过才是。 可是她真的好气他竟然会为了故意气她而做出那种令她误会的事情。 「我没有打算离开你的身边。」她不想气他了,她根本就舍不得看见他生气。 「那妳为什么要一个人跑来美国?」他仍是气冲冲的吼着。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我就跟你提过我的梦想吗?」她轻轻的抚上他憔悴的脸庞,他怎么可以把他自己搞成这样? 「妳该跟我商量而不是一声不吭的飞过来!」 「你不也是故意找丽娜来气我吗?你做到了,我真的、真的好生气,我的是一度想要永远的离开你。」 武霖条的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妳不要离开我。」 苏紫菱回抱这睽违已久的拥抱,她红了眼眶,「那你也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好、好,我不生气,不生气了。」他紧紧的拥着她,只要她愿意原谅他,他什么都好。 她蓄在眼眶里的泪水马上掉了出来,这个大笨蛋会把她给宠坏的,到时候又要说她老是爬上他的头。 佑大的总统套房里早已经充满着一股浓浓的情欲味道。 …… 武霖拥着晕过去的她,为了能够早一点见到她,他已经连夜从南部开车赶回去,回到家没有看见她的他,又马不停蹄的飞过来找她。 他应该要戚到很疲倦才是,可是他没有,这张小脸总是能够消除他所有的疲劳,他贪恋的看着她。 当苏紫菱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盯着她不放,「为什么不睡一会儿?」 「我怕妳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开。」他用拇指轻轻的抚着她的唇瓣。 「贫嘴。」她听得心里好甜。 「我说的是真的,要是妳敢再一次从我的身边逃开,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认真无比的说着。 她不舍的抚着他带有胡渣的脸庞,「我知道,我也离不开你的身边啊。」 「我们等等就搭飞机回去。」他要把她绑在身边看牢。 「好。」她喜孜孜的抱着他,她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没有申请美国的博士班,她无法忍受跟他分开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出国念书曾经是她的梦想,但是认识他之后她只想待要在他的身边,在台湾她一样可以继续读书。 她砸下所有的储蓄报名短期的游学生活,要是他没有来找她,她还真不知道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为了他,她已经完全打乱了她人生原有的步调,做研究已经排在他的后面。 「妳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武霖捞起地上的裤子,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她忍不住发抖的接过绒布盒子,「霖……」 「快打开来看看。」他笑着催促,他想她不会拒绝才是。 当苏萦菱颤抖的打开绒布盒子时,「嫁给我吧。」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苏紫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要是没有娶我的话你就死走了。」她不准他反悔。 「遵命。」他把大哭的小女人搂进怀里,「妳真的很爱哭欸。」 「你管我。」她就是要哭。 「好,妳哭,不过别哭太久。」 苏紫菱抱紧他,他就是这样对她好,「讨厌。」 「好,我讨厌。」他笑得开朗。 尾声 五年后。 绿荫浓密的巷道一片整洁,两旁规划了一栋栋的欧式建筑,其中一栋建筑设的外观显得持别鲜艳明亮,屋子的外观画满了各种可爱的动物,绕着屋子四周的绿地种满了缤纷的花朵。 这是一间私立的托儿所,住宅区里的父母大部分都把孩子送过来,因为这问托儿所不但离家近,师资的素质也很好。 照顾不满五岁的孩子不用需要有太高的学历也不用毕业于名校,最重要的是对孩子要有耐心跟爱心,因为不满五岁的孩子大多都还不会自己擦屁股。 屋子里传出的儿歌划破了宁静的巷道,童稚的声音伴随着美妙的钢琴声唱着一首又一首的儿歌。 突然,深色的原木材门扉让一团小东西给用力的撞了开来,原木的门扉上浮刻两只企鹅,被撞开的企鹅来回的晃啊晃。 「武致尧!」跟不上孩子的速度的老师冲了出来。 漆白的木栅门没有阖上但是冲出来的小家伙还是跃上旁边的矮墙跳出去,矮墙虽矮但是对于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孩子来说,墙的高度还是高过他的小脑袋。 顺利着地的武致尧摆出跟忍者落地一样的完美姿势,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握住拳头摆在右腰侧,这是忍者准备拔刀攻击的姿势。 不过他没有拔刀,他是举起手背擦了擦鼻子,一双圆圆的眼睛泛着闪闪的泪水,直挺的小鼻子红红的。 「呜!」他吸了吸鼻子往前奔跑,因为他家就住在托儿所的对面,「妈咪!」他一样没有从大门跑进去,他跳上了比对面托儿所还要高的矮墙。 「哇!」他一边撞开家门一边把泪水挥到身后去,「妈咪!」 苏紫菱从厨房探出头来,她好像听到儿子的声音。她刚怀上第二胎不久,怕她太累的武霖就把孩子送到托儿所。 「妈咪!」武致尧像只小火箭一样街到母亲的面前。 苏紫菱才刚听到声音而己,儿子就已经把她的大腿抱得紧紧,「怎么了?」 「妈咪,呜……」武致尧将脸埋在母亲的大腿里,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委屈。 「妈咪的宝贝小尧,怎么了?」她摸了摸儿子的小头颅,她不知道儿子受了多大的委屈怎么会哭成这样? 她的儿子就跟武霖一样好强,除非是他不乖被武霖打否则儿子是不会掉眼泪。 「小尧不要再去对面了啦,哇!」不轻易掉眼泪的武致尧哭得很是伤心。 苏紫菱不好意思的朝跑过来的老师点点头,老师也朝家长点了点头之后走回去,这是她跟老师的默契,她等一下会把孩子送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托儿所就在对面的关系她的儿子经常从托儿所跑回家,但是儿子一向是笑瞇瞇的冲回来抱着她,不像今天。 「武致尧,你又从托儿所给我跑回来。」武霖从楼梯上缓缓的走下来,他才刚沾上床没多久, 就听见对面又大声传来他儿子的名字。 这个宁静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儿子叫做武致尧。 「我再也不要上学了。」武致尧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朝父亲大声的说着。 「你说什么?」低沉的声音饱含威胁的问着。 「我说我再也不要去上学了啦。」武致尧伸直握紧小拳头的手吼着。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武霖靠近妻儿打算把儿子抓过来教训,「紫菱,妳站旁边一点。」怀孕才刚满三个月的她让他无法放心。 「你不要老是对儿子这么凶。」她觉得教导孩子应该要用沟通跟耐心,送儿子去托儿所也才两个多月而己,孩子或许是还不能适应。 「这家伙才上托儿所而已就一天到晚逃学,以后怎么得了?」简直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妳自己问他,他刚刚是不是又翻墙?」他站在窗户前看的一清二楚。 「小尧,你又没有走门口了吗?」苏紫菱低头问着好不伤心的儿子。 武致尧点了点头,「呜……人家忘记了嘛。」 「下次要记得不可以再这样了。」她温柔的说着。 武致尧再点了点头,「呜……好。」 武霖撇了撇嘴,她对儿子还真是好商量,他老大不爽的坐在沙发上,「武致尧,你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跑回来?」 昨天是忘了喂他的小金鱼,前天是忘了把冰箱里的布丁吃掉,大前天是忘了带他答应要跟别人交换的战斗卡片,大大前天是礼拜日休假一天。 「小尧,你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事情了?」苏紫菱蹲下来平视儿子,瞧他哭得还真是伤心,「你的小鼻子都让你给哭得红咚咚了。」她用围裙帮儿子擤了擤鼻涕。 「鸣……」武致尧扁着一张小嘴。 「你不说妈咪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她不担心儿子会让人欺负。 「快一点说。」武霖交迭起修长的双腿,闭上双眼假寐,店里出了点乱子他也因此回来得比较晚。 「呜……」一张小嘴抿得更扁了,「呜……」 「你跟妈咪说,妈咪会帮你想办法。」她轻声的哄着。 「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讨厌鬼叫我武大郎啦!」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武大郎?」苏紫菱不解的看着儿子,武霖则是睁开了眼睛。 「我不要武大郎,武大郎好矮是矮冬瓜啦。」武致尧哭得小胸口上上下下不断的起伏着。 武霖同情的看着儿子,武大郎何只是矮而已还是个戴绿帽的可怜家伙。他一手扶上楼梯的手把, 看着妻子,「好好的安慰他,我先上去睡觉。」 苏紫菱纳闷着丈夫今天怎么没有发火?他对儿子的管教一向是很严厉,她摸了摸儿子的小头颅,「武大郎没有什么不好啊,武大郎会卖炊饼呢。」 武霖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可是我不要当矮冬瓜!」武致尧不顾一切的太哭着。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