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升龙》 序 为絮絮写的序    依依 耶,絮絮又出书啦!真是替她高兴,絮絮的书每一本都是她的精心杰作,每每看到她一脸睡不饱的样子,就知道她前夜又熬夜赶工,真是心疼死喽!不过她只要一谈到小说,整个人马上又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的(真不知怎么说她)。 “逛书店”,成为絮絮每日必做的事,只要一经过书店,不让她进去晃晃仿佛就要了她的命,每次只要是有新书出来,她一定马上去翻翻,看看他人的作品,多多充实自己。最让絮絮为之疯狂的便是她一看到“平凡和陈淑芬”的书时,都会很想把那些书全部抱回家,只要盯着看就会兴奋不已,都要赶快把她拉走,免得她的口水让书店闹水灾。 絮絮有时粉……大伙一起走路至车站,便会听到某人发出“唉唷”的惨叫,大家便目光一致看向我们那自称“美女絮”的絮絮小姐,没办法因为“地球是圆的嘛!”使得我们絮絮小姐重心不稳,常会不小心的给她绊倒,是不小心的唷!还有还有,絮絮最怕痒啦!所以大伙都很喜欢搔她痒,最后她受不了了都会苦苦哀求,听!她又在哀号了,真诉口怜,不过,最口怜的才是依依我啦!她每次都嘛被别人欺负完就来欺负偶,她说因为我最好欺负啦!呜……呜……依依最口磷了。 好啦!说完那“霉女絮”的事迹后,当然还是要帮她推荐一下她的书,从絮絮的第一本书至今每本我都有拜读过,她的书是愈写愈好,且不断尝试不同的写法,创造出自己独特的风格,相信看过絮絮书的朋友们,必也会沉于絮絮所创下的世界中,与书中人物一同哭泣、欢笑、感动……总之,请各位看官多多支持她,她也会更尽力的推出好的作品。 最后,祝福絮絮,也祝福大家一切顺心。 好康相报 亲爱的读者: 这本书中的男、女主角独得絮的钟爱哟!我以这种方式来写,代表了这本书在我心中的特别。我很喜欢,希望你们也都会很喜欢。现在,请细细品味絮的作品吧!下次见喽! 楔子 龙是中国最大的神物,也可以说是最大的吉祥物。几千年来,它无一刻离开过中国人的生活,历代朝野士庶都尊它为动物之长乃至万灵之长。 《说文解字》云:“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升天,秋分而潜渊。” 从古至今,龙族一再为世代人们所相传歌颂。位于中国大陆北平西郊,富神秘色彩的龙氏一族正蛰伏于此处,藏于名胜古迹——建筑宏伟精巧之颐和园深处,隐密的位于西北隅之龙穴所在。 “五爪为龙,四爪为蟒。”管理龙穴且德高望重之三蟒长老——“忠”、“仁”、“勇”,由庞大的龙氏中精选出四位真龙天子管理从黄帝、尧、舜……传延至今的庞大产业,以北平龙穴之所在为中心,而让偌大产业扩张至东、西、南、北等四处方位。 东方正龙——龙狴狂,经营龙氏位于亚洲香港、台湾之广告事业,行事独断之手腕获得各方企业界人士的敬畏,冷漠严峻、不苟言笑,现年二十八岁。 西方升龙——龙猞猁,经营龙氏位于欧洲法国巴黎之香水事业,特殊见解方式独创出震慑人心、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水,广受世界人们喜爱,拥有法国绅士的热情、性子急躁,现年二十三岁。 南方行龙——龙狁猛,经营龙氏位于澳洲、纽西兰、奥克兰之龙氏农场,年少轻狂的管理手腕,使龙氏农场在短短数年间窜升上世界企业排名第三,高深莫测、狂傲不羁,现年十九岁。 北方团龙——龙狻猊,经营龙氏位于美洲美国旧金山之龙氏矿业,柔和应对尔虞我诈的商场,不断开发出一座座金山、银山,财富日趋壮硕庞大,脾气温和、娘娘腔,四位龙子当中最为懦弱胆小,现年二十六岁。 而龙氏一族最特殊的并不是他们磅礴且富可敌国的势力,而是那十分美丽亮眼的五项龙族圣物,其中最珍贵,由黄金铸造成不朽的“龙心”摆放于中国大陆北平的龙穴当中,而另外其他部分各自由四位龙子保有。东方龙子保有黄金“龙须”、西方龙子保有黄金“龙鳞”、南方龙子保有黄金“龙角”、北方龙子保有黄金“龙之目”,这五样宝物十分受到各方觊觎。 近日,龙穴最情准的卦象显示出——西方升龙红銮星动,灾星迅速接近,不宜出现于公众场合…… 悲哀的宿命!女孩神色黯然的盲目漫步于霪霪细雨当中,眸中所含之悲、嘴角昕含之苦,充分的将她浑身所散发出的凄凉点缀得十分清晰强烈。 她讨厌这世界,讨厌这世界!她想要走……好想要走……这样她就可以见到她最想要见的父母了。就在精神恍恍惚惚的当口,一记猛大的力量将她陷落阒黑的灵魂拉回现实,她这才顿然回神过来,并且赫然发觉自己身处于塞纳河畔,而她原本该掉落河中的身躯如今却已躺卧于一名高大男子的宽伟胸怀里。 “你想死?”男子急躁的口吻中夹杂着明显的不可置信,他温柔的轻抚她透着湿凉水气的短发,而方才那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如今仍教他心有余悸。 女孩缓缓抬首,“死?”娇嫩嗓音中含带的童音稚气十分浓重,她纯真澄澈的瞳眸更是无邪又坦白的闪烁着悲戚,“这就是死吗?我只不过想要去找爸爸、妈妈……”她撇撇嘴,甩开搂着她的铁臂。 “我不准你死,知道吗?”男子霍然开口训道,“你年纪这么轻……等等,你今年几岁?” “十二。”她不加隐瞒的道。 他柔柔的笑开,热情活力的朝气让他散发出一股难言的魅力,“你才十二岁,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绝对不可以轻易的就想死,知道吗?”轻轻的吻了吻她冰凉光洁的额,他由披风内的口袋掏出一瓶三角形的香水瓶,里头晃荡着令人为之炫目的琥珀色液体,将其递给女孩,“这是我所调配出的第一个香水,它会很适合你的。” “为什么它适合我?”女孩捧着易碎又美丽的香水瓶,端看着瓶内让她为其深深迷醉的液体。 “这香水主要的成分是萃取向日葵的精华而提炼出的,我希望你往后能够藉由这瓶香水而想到总是朝向璀璨阳光的向日葵,并像它一般勇敢的迎接每个明天,开朗活泼的度日。”他莞尔,孩子气的俊逸笑容中含着不容人忽视的尊王霸气,“别再起轻生的念头,小女孩,好好活下去……” 听见他浑厚好听的嗓音渐渐远去,女孩抬首眯眼望着他挺拔颀长的身影融入细雨蒙蒙之中,如梦幻影般静静消逝而去,滋长于她心中的那股淡淡情愫就如此日愈浓烈……她要如向日葵一般勇敢的迎接未来的漫长日子,并期待着与他的再次重逢。 第一章 法国  巴黎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他现在的写照吧……一记深重的喟叹淡淡的扬洒于明暗交错的晦暗屋内,一道微微细亮光芒由窗棂外渗上男子阴恻的脸庞上,他仰首再次吁叹。 他,龙猞猁,今年二十三岁,堂堂龙族之子居然也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环顾四周,这间囚禁着他的房内摆设简陋得教他不得不再深皱一双好看的浓眉,三三两两的破旧藤椅散落于这间霉味四溢的房内,让他不由得猜测自己所处身之地是一间“仓库”。 他妈的,监牢都比这见鬼的烂地方好待多了!他撇撇嘴,不下十万次的咒骂着“绑架”他的歹徒。都是昨天他喝得烂醉如泥,遭人包围后负荷不住过浓、过重的酒精而醉倒,真是窝囊! 正待龙猞猁气急败坏得想要提起修长的右腿上前踹一踹面前碍他眼的破烂藤椅时,一直紧闭的门扉终于被开启。眯起凌厉霸气的双眸直直瞪向步入门内的三名男于,他轻啧了声,带满鄙夷,嘴角更是狂妄霸占着嘲讽之味。 “你好。”走人的三名男子当中,伫立于三人之中且领于前头的男子礼貌性的对他颔首问好,而后俨然尊王似的挑挑眉,身后的两名魁梧男子便已恭敬的抬来周围其中一张较好的藤椅,让领头男子能够坐得舒适。 龙猞猁不耐烦的睐了他一眼,“我不好。” 领头男子无惧于龙猞猁眸中那放肆又浑然天成的威严霸气,不在意的发噱,“抱歉,这是我必须耍的手段。”轻咳了几声,他白皙的脸庞上才缓缓沉下笑容,“我要龙族圣物“龙鳞”。” 龙猞猁静静、冷冷的睨视着领头男子,紧皱的眉心已是纠结成团。shit!龙族圣物岂是人要便可给?“你是什么东西?”他轻狂的讥诮,阳刚十足的粗犷显现出他出众的俊师及霸气,抢眼得教人移不开视线,并且深深为他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吸引。 “我?”他不介意的干笑,“我叫唐诃,是个疯狂的收藏家。” 唐诃?龙猞猁挑挑眉,迅速忆起这位在巴黎地下黑市名声极为鼓噪响亮的男人。唐家是个传统中国世族在巴黎所建起的一个庞大势力,而主宰这一切的便是唐诃,他是个疯狂的收藏家,凡是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即使是皇家贵族的物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不择手段将其窃取纳入珍藏,丝毫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及政府的压迫和对抗,换言之,他是个相当阴险的狠角色。 “你想要龙族圣物?”他一副“你配吗”的狂妄口气,瞧不起人的嘲笑轻轻松松的噙于他的唇畔。他的使命便是保护龙族所传承几百年的圣物,岂能让外人夺去?龙族圣物一旦失去,将会使整个龙族受到莫大的耻辱。 唐诃仍是摆着笑意,冷冷的浅笑,“我一定会得到,我已联络远在中国大陆的三蟒长老了,我要他们决定,究竟是要保你的命?抑或是以龙族圣物交换……倘若他们决定牺牲你,我也会有更加卑鄙的手段来得到我所想要的宝贝,在还未得到他们回应时,你就委屈点待在这边吧。” 长老们的决定必定是牺牲他。龙猞猁苦涩的一笑,再次懊恼自己的疏忽,他不该如此粗心大意的让敌人能够轻易的绑走他……这也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做龙族之真命天子,真是他妈的该死! 唐诃嘴角的冷笑更加肆虐的吊高,拍掌三下,门外倏然走入一名女郎。 缓步走进的女郎不疾不徐的走至唐诃的身旁,她的神秘牵引着龙猞猁炽热狂焰的眸光。套在她曼妙娇躯上的美丽衣物是如子夜般深沉暝暗的墨黑色,那淡淡薄纱扯出她优美的曲线,窄腰的设计显现出她细不盈握的纤腰,裸露的右肩亮出她的不平凡且增添一股妩媚瑰丽的色泽,小麦色黝亮肌肤显现出她内藏的活力奔放。 他的目光更是狂妄的移转向上,轻轻叹口气。可惜,她的脸庞上笼罩着一抹淡薄黑纱掩去她的俏丽容颜,惟独露出那双深邃明亮的翦瞳透着本该是吉普赛女郎所拥有的冶艳狂野味,她浑身散发的是神秘且透着一层层被寒冷包里深藏的热情,她该是与他一般热情的……他瞧得见她刻意将内心热情如火的真实性子掩藏起而以冷漠态度来面对外界。 “你待在我的宅第时,她将会负责照顾你的三餐。”唐诃从容的面对龙猞猁,在离去之前,他压低身子对女郎交代些琐碎事项后,便领着两名男子走出房内。 她毫无焦点的瞳孔在唐诃离去之时才对上龙猞猁的双眸,“你饿了吗?”不待他回答,她转身由门外端入美味四溢的餐食走向他,并蹲坐于他面前。 “你不将我松绑,我怎么吃?”他啼笑皆非并没好气的凝睇了眼近于咫尺的她。她浓黑的眼睫毛长而卷,扇动之际似把美丽的古典小扇,将她那透满野性的魔瞳点缀得更加不羁且妍丽,细凝之下,她拥有着小麦色黝亮光滑的肌肤,如此古铜色般美丽的肤色衬着黑色薄纱布料所剪裁而出的露肩长袍,将她的气质完美的展现而出,真令他惊艳。 她好整以暇的将餐盘放于地上,坐下身子慢条斯理的端起一盘红酒烩牛肉,“我喂你。”将叉子上的牛肉递至他唇边,见他一口吞下她所夹给他的美食后,她满意的再递了第二块牛肉。 “你叫什么名字?”对于美丽的女人,他从不吝啬给予她们热情浪漫及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 细细盯视他好半晌,喂他喝了口蘑菇奶油浓汤后,她才掀唇轻言,“黑奴。” “黑奴?”他皱了皱眉,“这真是你的名?”他不信。 黑奴抿抿嘴,眼神摆明了他信也罢、不信也罢,持续着喂食的动作,直到餐盘内所有的食物都让他吃完后,又忙着收拾餐盘欲离去,却被他修长的腿一勾,整个人瞬间跌入他宽伟的胸膛中,“你——”她奋力起身,恼怒的瞪了一眼咧嘴开怀大笑的他。 “为什么要带着面纱?又不是在阿拉伯。”龙猞猁的眉心更是深锁,不满于她过于冷淡的态度及从容的语气,这张太过平实且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孔令他非常想探清她所该有的真实热情。 黑奴挣扎着,所幸他双手被绳索所捆,她才能轻而易举的由他那有如铜墙铁壁的伟岸胸怀逃出,但在她离开他的胸膛之际,一股熟悉的兰麝馨香毫无防备的侵入她的鼻间。这抹气味不就是……震愕之间,她已情不自禁的抬首瞧见眼前勾心慑魄的一张狂帅霸气的俊美脸庞,而簇簇炙人的火焰也似乎从未由他充满掠夺热情的尊霸瞳眸中浇熄,“这香味……是向日葵的味道。”多么熟悉且令她怀念的味道,充满了阳光青草香的清新,让她的双眸不禁为之泛红。 “没错。”真可惜他的双手被紧紧捆绑而不得紧搂住怀中引人遐思的佳人。他惋惜的想。 刹那间,黑奴野瞳中掠过一丝浓厚如烈酒般的郁郁痴恋,她无奈的将自己的娇躯抽离他的胸膛。他会是“他”吗?不可能……在那细细蒙蒙的灰色雨中,她瞧不清他的容颜,更不知,这世上是否真有他的存在?盯着他半晌,她的菱瓣乍时扯出苦涩唇线,“这香水……不是该擦在女性身上才适当吗?”怪异的是,她却不觉此一麝香味存留于他身上有半丝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这是中性香水,取名为“spirit”——灵魂。”这是他十七岁所研发出的第一瓶香水,在市面上从不销售,惟有六年前那名女孩与他共同拥有这瓶独特香水而已……黑奴怔忡了会,“灵魂……”抬首瞅着他的面孔,她非常清楚他的尊贵身分。他是中国传统龙氏一族所精选而出的真命天子,掌管着龙氏于西方巴黎的香水事业,龙氏以着独树一帜的管理方式及创造出甜而不腻、沁香却又不失令人销魂的浓淡气味香水而占据了法国巴黎三分之二的香水市场,并且广受全国各界人士的喜爱。 而他就是这庞大“龙氏集团”——香水企业的总裁!对她来说,他就如同是个遥不可及的星辰般不断的闪耀着刺目亮眼的光芒。“但……我没见过这一品牌的香水。”也许、也许她可以藉此而寻觅到“他”。 “这世界上,有这个“灵魂”的只有我及另一个人……”思及此,龙猞猁不禁又再次忆起那年的塞纳河畔,在蒙蒙雨中所邂逅的那名女孩。 “另一个人?”黑奴竖起耳朵,倘若那另一个人正是那年雨中将这瓶香水赠送给她的男子……那她与他便有再次重逢的一日,若是……送给她向日葵香水的那名男子是眼前这一位过分英俊又狂霸的男人……双颊倏地涨红燥热成一片嫣红,她眼角轻觑了龙猞猁一眼,目光再也无法由他身上转移。 他的霸气太过自然及完美,浑身透露的狂纵气息野性十足的夹杂着帝王傲气的尊贵,及肩的黑黝直发闪着亮丽的光泽,美丽而炫目,而他那张精凿的五官蕴含狂热之焰,足以焚烧他人芳心、震慑他人心魂,蓄满邪佞之味的两道英气剑眉更是飞竖,好看得教人心醉。 龙猞猁邪气的微偏头颅打量着她的目光,而后顽皮的咧嘴朝她一笑,“看够了吗?”散落于眼前的一绺黑丝遮掩去他眸中些许的放肆挑衅,但带着饶富兴味的嘴角依旧是邪味得令人心弦微微撩拨荡漾。 闻言,黑奴快速的收回目光,整顿自己出轨的情绪。不!将香水赠送给她的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名龙族的天之骄子,她相信……那名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子必定就在不远处,“你好好待在这吧!” “为什么这么惊慌?”磁性低嘎的醉人嗓音顿时扬于凝滞的空气之中,他仍是一派的优闲并以着坦然深邃的黑瞳瞅着她不放。 黑奴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紊乱的情绪之后,才将及时表现出的情绪隐藏起来,“我惊不惊慌与你何干?你还是好好的待在这里,主人会再来与你谈判的。”言讫,她走至门口,情不自禁的回首瞟了眼他依旧放肆的目光,冷不防的脱口说道:“别忘了,现在的你只是一名阶下囚。” 龙猞猁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令他感兴趣的她已撩拨起他的注意力。 而她则是仓卒的逃离房间,为自己多年来深深埋藏的情感不小心泄漏在外人面前而感到懊恼,在冗长的长廊间木然的走着,就在下一个转角时,对上了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唐诃,她退了一步,轻柔的叫唤,“主人。” “把头抬起来。”唐诃抿抿嘴,狠冷的瞳眸扫了眼前低垂螓首的她一眼。 黑奴听话乖巧的依言抬首,大眸中的焦点却是飘飘忽忽凝于他身后冷凝的空气之中,“主人。”她再次轻轻叫唤一声,眸中悲哀的认命,倏然在她四周围的空气之中酝酿起一股阴风萧瑟。 唐诃皱皱眉,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为什么你刚才在他面前泄漏出你真正的一面?你不该跟他说那么多话的。”邪、毒、狠是他在地下黑市中一贯的手段,但此刻他的双眸中却隐约的掠过一抹柔情及占有欲。 “是,主人。”冷然的回应、冷然的神情已是她的标志。 他眉一挑,快速的将黑奴的面纱扯去,眼前赫然展露出她的美丽容貌。麦色黝亮的肌肤衬托着她一双野性的魔瞳、挺直的鼻梁及微厚性感的艳唇,漾出吉普赛女郎该有的天然狂野……美丽、美艳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颜,“你性命都卖给我了,以后别再向其他男人说话。” “是,主人。”飘忽的目光随着飞落的面纱游移,一道苦涩疾速的滑过她的双眸。十二岁那年,她父母已将她的一生卖给唐家,她一辈子都是唐家的奴隶,可悲,只因为唐诃疯狂的想要她,制造了一场车祸,而那场车祸让她失去双亲,也将自己的一生全部卖给他。 眸中再次掠过一抹愤恨,而后黑奴放柔了眸光。要不是那名在塞纳河畔救了她灵魂的男子,现在的她……应该是在地狱的深渊之中吧? “你只要负责将那个男人喂饱就好了,别再跟他说话,否则……”他狂狠的勒住她纤细的颈项,“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是……主人……”气若游丝的回应后,她漠然的轻吁口气。 唐诃放松握紧她颈项的双掌,“乖,这才是我的奴……好好听话,我才会好好疼你,当初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珍宝,我要把你珍藏起来,水远不要让外人欣赏到你的美丽。”俯首轻吻着她芬芳香嫩的唇瓣,他霸占她的气息,舌尖顺着她优美的唇形而舔走……“是,主人。”千篇一律的回答,如同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傀儡般恣意让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放肆咬啮。黑奴飘忽的目光,缓缓的在转角处停留,狂霸邪气的龙猞猁正好整以暇的斜倚于墙壁欣赏着她与唐诃的热情缠吻,她惊愕的僵直身子瞪着他嘴角所噙的嘲弄及玩味。 察觉到怀中的柔软娇躯明显一僵,唐诃不悦的抬首顺着她目光所凝的方向望去,一见是龙猞猁,他快速敏捷的拾起地上的面纱罩上她美丽的脸庞,并将她拉至身后,“你怎么出来的?” “门没锁。”龙猞猁无辜的摊摊手,眸光有意无意的撩勾着躲于唐诃身后的黑奴。唐家这间宅第偌大得令人咋舌,反覆相似且复杂的通道让他不由得迷路且绕不出个所以然,正当他放弃之际,正巧让他碰见这一场火辣的镜头……啧、啧,看来这个女人也是唐诃珍藏的宝贝,“变态。”他不屑的轻啐唐诃几近病态的珍藏美丽事物,就连女人唐诃也要纳入珍藏? “你是出不去的。”唐诃笑了笑,而方才跟随着他的两名魁梧男人已由龙猞猁身后走来,“把他带回去,门记得锁上。” “是!”两名随从恭敬的让出一条通道,强迫性的逼使龙猞猁不由得走向来时之路。 黑奴抿抿唇,轻垂眼睑。 “走吧……这次要你服侍他是不得已的,原谅我好吗?”唐诃轻声细语的将黑奴搂入怀中亲了亲,带着她走向房内。 在唐诃开启门扉之时,黑奴突地有股冲动的回首瞧了眼即将离去的龙猞猁,却被他眸中的邪邪笑意给勾去魂魄。他……那种眼神意谓着什么?为何他一出现在她面前便能够勾起她内心一直压抑住的火焰? “主人……”首次在唐诃的怀中撩起自己所该有的原始挣扎。她厌恶身旁一直将她纳入珍藏的男人,他只将她当是一件美丽的物品……从来、从来不把她的思想及充满活力的灵魂放在眼里。 唐诃沉了沉脸,“进来。”他啃咬着她敏感的耳垂。 “是,主人。”黑奴收回与龙猞猁对望的眸光,认命的依入唐诃的怀中,跟随着他走入房内另一神秘诡谲的天地。 龙猞猁撩撩嘴角,心底莫名的兴起一阵酸溜。她与他……居然会是那种关系?啧!他眸底瞬间浮现鄙视及讥讽的神色,好整以暇的环顾四周的景物,脑海中所徘徊着的瑰艳容颜却已不知不觉的起了阵淡雾,“黑奴,也是唐诃收藏的宝贝之一?” 一直领着他走着的两名男子回望他一眼,而后冷淡说道:“她是主人费尽心思所得来的宝物,她能服侍你,是你幸运。” “幸运?”他嗤之以鼻。 两名男子不再多说些什么,将龙猞猁推入房内,再由门外将房门锁上后便离去。 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妈的,我活该死在这吗?”他不会认命的。 中国大陆  北平西郊  龙穴辉煌古典的偌大客厅中,摆设着一只精致美丽的龙族圣物——黄金“龙心”,而伫立于龙族圣物三处方位的三蟒长老不约而同的喟叹并相互对视了眼。而后,忠蟒长老语重心长的缓缓轻吐,“灾星降临西方,昨日巴黎捎来消息说西方升龙被绑架,对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阴险角色。” “牺牲他?”勇蟒长老撩撩白眉,有些心疼的轻垂眼帘,苍老的手掌上前抚抚维护着龙族圣物的透明玻璃。 “我说过了,所降临的灾星是福是祸,还未能定夺……但是,若西方升龙命该如此,当然是——牺牲。”仁蟒长老甚是无奈的说道。这些天,巴黎一一寄来黑色信件,内容无非是对方要求龙族能够交出西方龙子所保有的龙族圣物——黄金“龙鳞”。 “是吗?”龙狻猊缓步走至大厅,瞪望着三蟒长老,“你们呀你们,就是死脑筋!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掉猞猁?告诉你,我们不会准的。” “北方团龙,但是这事攸关着龙族圣物……”仁蟒长老涨红老脸,他们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保护神圣且至高无上的龙族圣物。 “哎呀!听人家说完好不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龙狻猊细长的手指指向大厅中央的卦象,“你们瞧,这卦象上所显示灾星所降临的方位是西方,但却又有点偏北,而且一闪一烁的光芒不就是表示猞猁不会如此歹命?卦象中所显示出的灾星,事实上所带来的是福居多而祸居少。” 三蟒长老瞧瞧卦象,也深觉他言之有理,便颔首轻笑。但忠蟒长老随即又道:“但是,巴黎那边该如何处理?西方升龙正被绑……” “不用管他啦!顺其自然就好,你瞧,那颗灾星不就缓缓的移往西方了吗?”龙狻猊轻吁口气,漂亮的丹凤眼一提,俊美高雅的气质展现无遗。 “这样……可好?”勇蟒长老担忧的轻声询问。 “安啦!”龙狻猊优闲的坐于沙发上,安抚着太过杞人忧天的三蟒长老,“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是龙族之中精挑细选而出的真命天子,有这么容易挂吗?”眉一挑,他自信且自恋的口吻中带满信任远在巴黎的兄弟能够躲避这次的灾难。 “既然龙子都如此说,那我们也不需再如此担忧。”仁蟒长老轻抚着白发,“那北方团龙,你怎么会来北平?不是还在新婚期间吗?净凉小姐呢?” 龙狻猊闻言,别扭的嗫嚅道:“我……我跟她吵架了啦,刚好听闻猞猁发生一点事,就回来北平看看。”唉,他还真不习惯跟净凉吵架的感觉,他讨厌离开她身边,偏偏她又……啧,想到此,他垮了俊脸。 “吵架的原因?”忠蟒长老笑看他垮了俊脸的气恼神情。 “净凉她……”龙狻猊把玩着黑辫,“她嫌我太娘娘腔啦!说什么如果我死性不改的话,她就一辈子不理我,还要去找……找情夫——”思及此,他又拉长尾音。该死的,他怎么还将她一人丢在家中?这不就表明自己放纵她去找情夫?不行,他要回去,她一辈子当中只能有他一个男人,“我要回去!” 他语音一落,三蟒长老就见他来去匆匆的离开龙穴,再次相互对望,默契般的笑出声。 盯着掌心捧握的透明香水瓶,瞅着瓶中所荡漾的黄金液体,淡淡沁香从未栓紧的瓶口溢出,黑奴最爱捧着这瓶香水望着它发呆,因它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能让她回忆起那段日渐模糊忘却的蒙蒙雨天,就在塞纳河畔……她双眼迷蒙的盯着眼前的香水瓶,思绪却已飘散到远方。 “奴,该去服侍他了。”唐诃由外头缓缓走进。 黑奴收回目光,将香水瓶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身边的桌上,拿起面纱就要往外走,却在经过他身旁时被拉住,“主人?” “为什么你每回看着那瓶香水,眼神就那么的温柔?”唐诃狠狠的瞪视那瓶占据她所有目光的香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市面上一大堆。”他就是瞧不起那瓶无名杂牌的香水,也搞不清那瓶香水为何能令她视如珍宝的收藏。 “主人,我该去服侍他了。”她淡淡的瞥了唐诃一眼。 唐诃眯起双眸,“你顶撞我?” “没有,主人。”黑奴轻柔的说道,明白自己已将他的怒气撩起。 他紧紧捏住她柔嫩的下颚,“你是我的奴,不该顶撞我的,知道吗?你应该要乖巧、听话、顺从我!”狠狠的瞪向摆置于一旁桌上的香水瓶,他上前一把捉住它,“这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就将它摔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撞我?” 见他作势要将香水瓶摔落至地,她惊惶失措的主动抱住他,“不要,主人,我是你的奴,今生今世都是你的奴……求求你别摔它……主人,我以后会乖巧、听话、顺从你的。” 首次见到她失去控制的落泪,唐诃将跪于脚边恳求的她一把拉起,粗率的抹去她的两行泪,“那就听话,我现在不准你再哭。”见她乖巧的收住呜咽声,泪水也不再泛滥,满意的收到成效之后,他便将香水瓶再次放回原位。但随即,他手一扬,结实的掴了她细嫩脸颊一个耳光,“贱女人,为这一瓶杂牌香水就如此的卑躬屈膝!” 黑奴目光定在安然无恙的香水瓶上。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主人。”烫热火辣的右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痛,她眉头一蹙也不蹙,神色自若的起身,“主人,奴该去服侍他了。” 唐诃定定凝视了她好半晌,由地上拾起飘落的面纱罩上她的容颜,“不准对他笑、不准跟他说话,知道吗?” “是,主人。” 在她离去之际,他猛然将她拉回,手掌轻柔的透过面纱抚着她的右颊,并明显的感受到她右颊的热辣及肿胀,“痛不痛?”见她缄默,他当她是默认,“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如此粗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的原因……”温柔的吻去她小睑上的泪痕,并将她拉入怀中拍抚着她的背脊。 他反覆无常的对待,她已麻痹,“谢谢主人的关心。” “只要你以后听话,不要再忤逆我,我就不会再这么对待你了……你永远是我的宝贝,永远是我所珍藏的宝石,不准你背叛我,知道吗?”执起她的柔荑轻啄、柔吻,他毫无察觉到她眸中痛楚及戚然。 “是,主人。”麻木……已是她生活中所该有的一部分感情。她无奈的想。 “去吧,我会好好监视你跟他的一举一动,知道吗?”唐诃揉揉她柔软的发丝,亲匿的将她拉人怀中紧紧囚禁于臂弯。 黑奴扯扯有些歪斜的面纱,“是,主人。” 放开怀中的她,唐诃望着渐渐远离的背影,也亦步亦趋的尾随其后。打从他见到十二岁的她,就疯狂的想将她纳入珍藏的物品之中,只因她是上帝创造出最完美精致的物品,费尽心思将她收藏于羽翼之下,他细心的保护她、疼惜她,更为她日渐美丽的容颜而迷醉,如今,他却必须让她来服侍龙猞猁! 握紧双拳,唐诃紧皱眉头。他之所以会让奴服侍龙猞猁,无非是希冀龙猞猁能够迷惑于奴美丽的容颜而为她倾心且甘愿的交出龙族圣物,但他却极不甘心让龙猞猁瞧清奴的容颜……奴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必要时,他绝对会忍痛将她牺牲!他眯起双眸,眸光阴森又狠毒。 珍藏七年的奴……美丽如只彩蝶一般,心中搔痒着,他已下意识上前将即将入门的黑奴拉入怀中,“我的奴,你答应过我什么?” “乖巧、听话、顺从你。”黑奴一一回答,“不准与房内的那个男人谈话、不准对他笑、更不准背叛主人。” 满足的轻叹,他爱怜的吻吻她的眉心,“我是你的神、你的上帝、你的主人,你当然不能背叛我。” “是,主人。”她毫无生气的答,对于他的碰触已习惯的坦然面对。 “好了,你进去吧。” 黑奴颔首,端起房门外右边桌上所摆置的餐盘走入房内。 唐诃嘴角扬起一道狂妄且肆无忌惮的笑容。如真有必要他会不惜利用他的奴来换取至高无上且尊贵的龙族圣物……绝对! 第二章 第二次与龙猞猁见面,黑奴轻易的在他坦然的双瞳中读到鄙夷,掩于面纱下的唇瓣瞬间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她轻缓的将餐盘端于他面前,静静的喂着他吃饭。 龙猞猁皱紧眉心,她更加漠然的态度令他的内心产生了丝丝芥蒂,“没想到你居然是唐诃的所有物……”有那么一瞬,他认为她眸中浮现一道凄伤痛楚,但他立即又将此一荒谬念头挥去,“唐诃有权有势,供得起你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是不?” 他讥诮嘲讽的话语,令她举着的柔荑顿时僵凝于半空中。 “不说话?承认了?”他还以为她是个清高纯洁的女人,没想到……恍然之间,脑海之中快速的忆起唐诃的交代,黑奴便持续着喂食他的动作毫不停止,缄默冷然的态度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娃娃般,就在她将餐盘内所有的食物都喂完,开始收拾着碗盘时,眼前的他似乎不放过她似的,快速的掠夺她的身躯,她惊愕的抬首对上他那一双溢满鄙夷的瞳眸,里头含有着刺伤她的残酷邪味。 要说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也罢!当他第一眼触及她的双眸时,便立即被她的气质及浑然天成的野性所深深吸引……但是他就是不懂!唐诃那家伙有哪点好?值得她去作践自己,乞怜着唐诃付给她一点爱?“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错愕哄乱的脑子全然停摆,思绪如丝如缕纠结成团,她仅是以着惟一没有被面纱遮掩的双瞳怔忡的望向眼前的他,“你不是被绑住?” 龙猞猁深吁口气,猛地俯首隔着淡薄面纱轻舔着她那隐约展现的迷人朱唇,而后骤然伸手扯下她的面纱,堵住她鲜嫩的红唇,狂暴又粗鲁的肆虐亲吻着她的芳香,毫不柔情的撬开她的贝齿,感受到她口内的温热滑腻,他调皮的舌根紧跟着上前一同与她搅和、缠绵……愈深沉、愈激情,火花随着一波一波高潮迭起的热焰轰地一声疾速将沉湎于彼此气息的两人炸醒。 他带着震撼的深吻惹红她的双颊,麦色肌肤微微透着瑰丽的粉红色,点缀出她所该有的娇媚,颤喘的抬首,并不解的望入他那双眸子时,她又再次读到“鄙视”的味道,黑奴倒抽一口冷气,心仿佛被人重重一击般,痛得令她闷哼出声。 “婊子!”脑中赫然出现她与唐诃耳鬓厮磨的情景,龙猞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不仅仅存在着那薄薄的恋栈,更有层深深的愤恨及鄙夷。 黑奴紧咬着红馥下唇,冷静的以带着战栗的素手撩起飞落于地的面纱,再次将自己的面目遮掩于面纱之下。 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他抚着她俏丽的黑亮短发,手指顺着她完美的轮廓滑走挑逗,“你是唐诃的女人、是他珍藏的宝贝之一,是不?”他用牙齿狠狠的咬了她裸露的右肩一口,“那如果我要你呢?在这?”他狂霸并残酷的邪恶要求,嘴角毫不留情的勾勒出一抹笑容。 黑奴倔强的别开头,见搂住她的他开始动手剥光她身上的衣物,她羞得满脸通红。 “手过来……”他双眸沉毅的盯着她羞涩的反应,不悦又不解的询问,“怎么,你不是很有经验?” 黑奴的俏脸乍然刷白,随即扬手在他的右颊烙上一记鲜红的巴掌印,“不要脸!” “不要脸的是你,放荡的婊子!”龙猞猁阴狠的眯起双眸,莫名的火将他的意识理智全数焚毁烧尽,毫不怜香惜玉的扯开她的面纱,并且恣情的放纵自己在她香肩冷硬的留下一记记青紫的印记,仿佛在宣告着另一层深意。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她愤恨的使尽力气甩开他的钳制,恨恨的双眸蒙上一层轻雾。 紧接而来的风暴,教房内的两人措手不及。唐诃那暝暗且阴狠的脸庞透着层层杀气,他大迈步伐走向龙猞猁,“你的手下来接你,出去吧!”该死!他太低估龙族富可敌国的财势。整栋唐宅,在一千名人员的包围及要胁之下,令他不得不将龙猞猁交还给龙族。 快速的瞥过一旁的黑奴,瞧见她红肿的艳唇及香肩上一记记青紫的印记,唐诃十分愤怒的一把撩起跪坐于地的她,重重的掌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重令纤弱的她承受不住而跌落于地,嘴角甚至渗出血丝,“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你还让他碰你?” 黑奴吃力的以着手肘支撑住自己上半身的重量,“是,主人。” 龙猞猁冷眼瞧着这一幕,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被撕扯般的痛楚。 唐诃抬脚踹了她几下,“我会让你尝到背叛我的苦果!现在,你回房去。” “是,主人。”黑奴忍痛爬起,没有泪水的小脸毫无生气,她幽幽的瞟了眼一旁的龙猞猁,而后,垂下螓首轻步走出房门,等着迎接着下一个风暴的来临。 她那一个眼神揪疼龙猞猁的心,但他依旧是霸王般的扬高下颚,握紧双拳,“这辈子,你甭想再从我身边夺走龙族圣物,唐先生!”他眷恋的朝着她离去的方向望了望,紧蹙着眉头并痛斥自己。他不该有这种感觉的!他心疼她,但是,她是唐诃的所有物,她甘心、甘愿趴伏于唐诃的脚下作践自己……思及此,他快速的抹去脑海中那强烈又明显的幽然倩影。不!他不会再让她轻而易举的驻留于他的生命之中。 唐诃快速的捕捉龙猞猁眸中那抹对黑奴明显的淡淡留恋,他抿紧唇,看来,他的奴是不可能一生一世待在他身边。脑中所形成的计画让他不禁得意的扬高嘴角,“不,我绝对会得到龙族圣物,就在不久之后。” 龙猞猁轻视他嘴角所噙着的奸笑,快速的提步离去。 唐诃望着龙猞猁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缓缓沉下,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走向黑奴所待的房间。他火爆的开启房门,就见她呆滞的伫立于门口正前方,神情是一片死寂的木然,“我不是警告过你了?但你还是背叛我!”充斥着血丝的眸子燃烧的火焰,他用力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拖着她走至地下室。 难闻的霉味扑鼻而来使黑奴皱皱眉,环顾黑暗四周,不明所以的瞅着他狰狞的面色,就见他朝着她狞笑,阴森且狠毒的气味溢满于他的双眸,毛骨悚然的冷风惹得她冷不防的打起哆嗦。 “我的奴,在你背叛我的同时,你已经没有价值让我珍藏,不过,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要你为我去卖命,懂吗?”唐诃拉着她的手走至黑暗的墙壁上,轻缓的拉住四角所镶上的手铐一一环铐她的双手、双脚,“别怕,只要一下下、一下下,我只是要证明你曾经是属于我的……” 届时,黑奴的双瞳快速的染上惊惧,就见眼前的他不知何时已拿起一支铁蹄,红红的圆头证实那高温难耐的火烫,他要在她的身子上烙下不可抹灭的印记,“不,主人,不——”她摇首、拚命的摇首,带满骇然惧意的黑瞳直勾勾的瞪向近于咫尺的红亮玫瑰印记。 “别怕,我的奴,这朵野玫瑰烙于你身上,绝对会十分好看……”在他的收藏珍品中,一概会烙上这朵野玫瑰,当初他之所以不让奴烙上这一个印记,无非是心疼她,且不忍心破坏她完美姣好的脸蛋,但如今,他已了无牵挂,“很快就过去了……” “别……啊——”尖锐的惊叫声,是她受不住眉心间顿时感受到的烫热及火辣刺痛,惊栗传遍四肢百骸,如千万只蚂蚁窜流于她的血液之内,令她难受且痛晕过去,眉间的血迹模糊了烙上去的美丽印记,红滟滟的鲜血滴落于她因晕厥而闭起的双眸上。 唐诃欣然的瞧着她眉间的细致印记。再过几天,她眉心上的野玫瑰将会开得更加灿烂夺目,“我的奴,谁教你要背叛我呢?”说罢,晦暗的空气中快速的充满着他得意的狂笑声,久久不散的萦绕于昏死过去的黑奴身上,如同魔咒恶魅般紧紧箍着她的灵魂,残酷的掠夺。 一年后明亮的大厅,浮华奢侈的宴会,她,一名带着神秘面纱的女人,冷冷的望着这一切。今日,将是她报复之日,也是为了唐诃而要夺取龙族圣物之日。嘴角冷冷的噙着笑,她走至吧台,瞪视着舞池中央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龙猞猁拥着一名艳丽的女伴优闲自然的随着倾泻于大厅的韵律乐曲而律动着。不期然的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他皱眉循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见一名披着黑色面纱、身着一袭长袍且露出右肩的女郎笔直的与他深邃的瞳眸对视。他挑挑眉,看着她仍然是如同一年前那般以面纱遮去大半美丽容颜,饶富兴味的以眼神勾着她,却见她冷漠的挑了下秀眉后便随即别头离去。 立即抛下怀中的女伴,龙猞猁不由自主的尾随着她,并循着她的芳踪而去,终于,让他在外头的庭园中瞧见她了。月光洒落于她全身,一片柔和的银色融合着诡谲的异味,他用迷醉人心的沙嘎嗓音不疾不徐的轻吐,“一年不见了……” 夏夜的沁凉,轻轻刮起一阵微风,吹散些许夏天的燥热之气,庭园之中的花簇飘来一股淡而不浓的花香,“夜来香……”黑奴迷醉其中的眯起双眸,嗅了嗅那抹芬芳的香味。 “你要,都送你。”这片庭园都是属于他的产业,狂傲般的霸气依旧是像火焰般丝毫没有减退过,他瞧着她蓄长的黑亮发丝,刹那间为她瑰丽的神秘色彩而着迷,“一年前,你的发还在这……现在……”他上前,指指她的肩后,手指才顺着柔亮的黑发滑至背脊上的直发抚摸。 夜来香的芬香是如此令她怀念。记起母亲的怀抱之中常常有着夜来香的香味,及父亲时常轻哼的那首小曲“夜来香”……她的双瞳迷蒙了,但在听闻他狂傲的霸然语气时,她的魔瞳又快速的回复一片死寂。 “怎么不说话?”见她缄默,龙猞猁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起一年未见的她。她变了很多,变得更加冷漠,那双眸子也更加的死气沉沉,而她原本中分的刘海却也散落几绺遮去她光洁的额,“一年之后,你再来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发觉你不爱唐诃而离开他身边?” 黑奴冷笑,微风轻拂过罩面的淡薄黑纱,掀出她的漠然及寒森,“一年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再见到你的一天,不……”她莞尔咯笑,“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谁知我却又在一年之后必须与你见面?好无奈、好可悲啊!”她轻声喟叹。 “什么意思?”沉下俊脸,隐去脸庞上所挂的笑容,他这才感觉到由她身上所传来的血腥杀气,“你恨我。”肯定多于否定的判断,令他的心不免抽搐了下。即使他与她相隔一年之久,但那份搁浅在他内心的淡淡情愫依然是如此的教他牵挂着她一年……“很高兴你有这份认知。”黑奴的轻笑甜美得勾人心魂,抬起步伐走至他身后,猝不及防之时,她已由衣袖之中抽出黑枪,将枪口抵住他的背脊,“龙族圣物在那儿?”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龙族圣物在哪?”她用力的以枪口顶了顶他的背脊。她不会原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若没有他,那她眉心间的玫瑰印记也不会存在,而自己也不会尝到与炼狱一般痛苦难熬的滋味! 龙猞猁斜勾起嘴角,“跟我来吧!”言讫,他举起脚步往屋内走去,对于身后抵着他背脊的那把枪毫无畏惧。慵懒的态度散发出一股霸气,他及肩的黑发仍然是如此的美丽,英俊狂霸的俊美五官还是教人心醉,他越过在场众多莺莺燕燕所投射过来的倾慕眸光,轻柔且热情的绽开迷死人的帅气笑靥后便往楼上走去,“看来你今天是故意来砸我的场,是不?” “不错。”黑奴再以枪口用力的顶顶他的背脊。 他苦笑一番。今日的宴会无非是在庆祝他生辰快乐,但她却是意外的带来火爆又教他惊讶的礼物,“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她闷声不语,“别耍花样,我要龙族圣物!” 龙猞猁将她领至一间房间,正当他们一步入房内后,他快速的旋身正对着她。 “你——”后颈传来的强大力道让黑奴痛得晕厥而去,她愤慨瞪视眼前咧嘴笑开的他,而后便失去知觉。 龙猞猁轻松的接住昏死过去的她,瞧着慢条斯理走入的三人,“你们三个人真他妈的够朋友。”将她揽腰抱起并将她放置于房内的柔软床垫上后,他才真正面对已然坐于沙发上瞅着他的三人,“你们看个屁啊?” 沙发上,各自坐着龙狴狂、龙狁猛及龙狻猊,方才三人在大厅已将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其实,早在龙猞猁及黑奴走上楼之时,他们便可将她打昏,但他们却使坏的只想让急性子的龙猞猁多多享受枪口顶着背脊的美妙滋味。 “喂,为什么不早一点动手?”龙猞猁不悦的道,天知道,他快被那把枪顶得难受死了。 龙狁猛懒散的瘫坐于沙发上,修长健劲的双腿不雅且豪迈的摊开正对着他,“我们只是想进来这间房间顺道休息一下,提早打昏那个女的,我们又要扛着她,多麻烦!” “对嘛,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一下我们?”龙狻猊指责似的轻声说道。 “你这个娘娘腔给我闭嘴。”龙猞猁轻吁口气,紧跟着坐入另一方的沙发上。 龙狴狂起身上前看着昏睡过去的黑奴,一把掀起她的面纱,“美丽的货色。”他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一旁的龙猞猁,“不过就这里可惜了点。” 龙猞猁皱紧双眉,上前一瞧龙狴狂所指之点,只见一朵冶艳带刺的野玫瑰鲜明的烙印于她的眉心中央,丑陋的疤痕在摊开的刘海中展现出来,他紧紧揪住心口,不解她眉心问所烙之印是如何来的,只知,当初这朵野玫瑰必定是弄疼她了。“不,她更加美丽了……一点也不可惜。”轻抚着她眉心间的野玫瑰,他温柔的语气令三人默契般对视。 “唉——哟——瞧瞧你那是什么眼神?真的好恶心哦。”龙狻猊调皮的出声捉弄着他。 龙猞猁起身,卷起袖子眯起一双危险十足的深瞳,“你说我什么?真他妈的,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罢,他上前一把捉住龙狻猊,眼看拳头就要落在龙狻猊那张俊美漂亮的脸庞之上时,床上的黑奴忽地苏醒过来,他敏锐的感觉到由她口中传来的细微呻吟声,快速的上前,伫立于床边俯看她。 黑奴抚着疼痛的后颈,眨眨眼睫环顾四周,就见床边忽地伫立四名出色俊美的男人,其中有一位是她所熟悉的龙猞猁,“你们想怎么处置我?”她蓦然启口问道。 “是唐诃要你来夺走龙族圣物?”龙猞猁面罩寒霜的看着她。 她低下头,倏然,浑身起了一阵令她惊惧的颤意,疼痛难熬的感觉很快的笼罩着她,她抱紧身躯蜷曲成虾状,不断的呻吟,抵抗着身体、内心所传递而来的痛楚。 “你怎么了?”龙猞猁一见到她的异状,上前欲将她捉入怀中,却被她闪躲开来。 起身趴伏于床上,黑奴凌乱的长发散落披散于裸露的右肩,带满野性般的魔瞳涣散着狂乱,狠狠的对他扫了眼,她因身体所带来的痛楚而使美丽的脸蛋扭曲纠结成团,“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几近疯癫的低嘶后,她身手如闪电般的跃下床,并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龙猞猁震慑于她几乎失去理智的吼叫,错愕的望向身旁的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喃喃轻吐,他忆起方才她脸上所带的痛恨及割心般的伤楚,为什么会是他害的?“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久久不语的龙狴狂,轻缓的说道:“她被人注射毒品……现在恐怕是疯了似的回归原点,求得解脱。” “毒品?”龙猞猁忆起她狂乱又涣散的眼神,心疼得埋首于两掌之中。这一切又该怎么了结?难不成她会被人注射毒品真是他害的? 使尽力气,黑奴总算到达唐宅,她战栗的喘息,趴伏于唐诃的脚边,痛苦的神色扭曲成团,只求他能仁慈的赏赐她毒品,好让她能够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深渊中获得解脱。 “龙族圣物得到了吗?”他握住她的下颚,欣赏着她的美丽及楚楚可怜的姿态。 “还没……不过我一定会办到的……”黑奴紧揪住胸口,拚命的压抑那股强大阴晦的势力侵袭她全身,“主人……主人……” 唐诃轻柔的吻住她的唇,而后才慈悲的将药物注射到她的体内,“好多了吗?我的奴……”见她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他着迷的又啄了啄她的脸颊。他的东西,即使他不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等到龙族圣物一得手,他会亲手毁了她,她只属于他,永远只属于他,龙猞猁不该有资格拥有美丽的她。 “嗯……”黑奴浓重的喘喘气,虚弱的趴于冰凉的地板上。 “乖宝贝,等龙族圣物一得到手,你就可以解脱,知道吗?只要龙族圣物一得手,你马上可以解脱了。”他拍了拍她的头,“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将你送到龙宅去做龙猞猁的生日礼物。” “是,主人……”虚弱得提不起气,在回应唐诃的话后,她又趴卧于地板上,空白的脑袋瓜子渐渐忆起自己方才在龙宅的行为。一年之后,又见着龙舍猁,他愈是意气风发且光彩夺人,她不甘心呵……凭什麖他可以如此受到上天的眷顾?凭什么她必须为他而苟延残喘的数着日子? 现在忆起七年前塞纳河畔的蒙蒙雨天,她不免要憎恨起那名男子,当初,他若没有拯救她,她现在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她不会再天真的认为自己会再遇上他,然后与他相知、相恋、相惜……泪水滚烫落下,她呜呜咽咽、抽抽搭搭的望向窗口外的皎洁月儿,“为什么?”当初对那名陌生男子的感激已辗转为愤恨……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从口袋中拿出香水瓶,她又恨起龙猞猁,只因那瓶香水正是他所创造的。忽地,一抹黑影由门外闪入,她爬起,“谁?”她快速的将瓶子收入袋中。 黑影很快的便将她掳掠至怀中,一把抓起瘫软的她。 温热的气息拂过黑奴的鼻间,下一刻,她的柔软朱唇已被来人的唇瓣所覆盖,她惊讶得瞪大双眸企图藉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瞧清他的面容,但她却怎么瞧也瞧不清,只觉得头脑愈渐混沌深沉,举手捶了捶他的宽伟胸膛,她趁他毫无防备之际以贝齿用力的咬住他的唇瓣,“你是谁?” 黑影对于唇瓣被她狠咬而沁出的血无动于衷,他掬起她的下颚,月光正巧清晰的照出他的面孔,“我是谁?” “龙猞猁!”黑奴一瞧清是他,双手握拳作势要往他胸膛重捶时,整个身躯却不听话的瘫入他的怀中,气喘吁吁的使不出力,“放开我。” 龙猞猁得知她的倔强,迟疑了会便放开怀中的她,见她软软的趴向地板上,他苦涩的询问:“你这又是何苦?” “走开!”她捉住上方的椅把,用力的将自己撑起,没半晌,她又没力的瘫软倒下,却被他快一步的带入怀中,“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还是你想通了,想将龙族圣物交给我?” “是谁对你这么做?”他冷然的问道。 黑奴离开他怀中并没回答他的问话,“我恨你。”撂下这三字,她虚弱的走回房间。走到房门之前时,她抬首正巧瞧见伫立于房门前等待着她的唐诃,“主人……”她畏惧的瑟缩了下身子。 “过来,我的奴……”唐诃轻柔的叫唤,却如同索命的撒旦般教她心颤。 黑奴踉跄上前跌入他的怀中,听见身后有一丝声响,她回首正好望入龙舍猁那双带满鄙夷的眸子,“你还不走?”她皱紧双眉,不解他为何执着逗留于唐宅。 唐诃一见龙猞猁,惊讶的轻道:“西方升龙大驾光临呀……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迎接你啊?”他俯首吻着她的发梢、眉心、鼻尖、人中……落于她的唇瓣之际,他捕捉到龙猞猁眸中一闪而逝的怒气及妒意。 龙猞猁怔怔的望着她,“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妈的!亏他担心的来唐宅查看她的情况,原来他一点也不受她的欢迎,他简直是活该、自找罪受!再见到她与唐诃亲匿的状况,他妒火焚身的紧皱眉心,旋身就要离去。 “你与我的命运有如天壤之别,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不过,龙族圣物我还是会要到。”黑奴冷冷淡淡的叙述着,任由身旁的唐诃亲吻,“主人,我累了……” “走吧。”唐诃得意的搂着她走入房内,“龙大少爷,你就请回吧……哦,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明天我会派人将我要送你的生日礼物补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该死的!shit!他龙猞猁何时如此窝囊过?今儿个居然为了个女人而搞得如此狼狈不堪?要不是黑奴在他的心中占有些许分量,他何苦来哉?锐利的眼眸瞪向紧闭的门扉,龙猞猁的脸色更加暝暗且阴森。 “兄弟,你很不对劲。”龙狁猛伸脚踹了坐于沙发上发愣的龙猞猁一下,“喂,你刚才是去哪?一回来就这么不对劲?” 龙猞猁白了他一眼,随即又陷入沉思之中,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嚷。为何她要陪唐诃那个变态上床?为什么她要这么作践自己?为什么经过一年以后,她变得如此凄楚、悲凉,甚至对自己恨之入骨?一百个、一万个疑问不断的浮现于脑海,自己万般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黑奴一年内改变如此之大?又是谁将那朵野玫瑰烙在她的眉心间?又是谁残酷的将毒品注射于她的体内?“该死的,究竟是为什么?”龙猞猁搔了搔发丝,暴躁得不像话。 “他怎么了?”龙狻猊看着他失常的行为,不解的询问一旁好整以暇的龙狁猛。 龙狁猛耸耸肩,潇洒的撇撇嘴,“大概是精神错乱了吧!” “我想是吃错药了。”龙狻猊正经的瞧着龙猞猁下定论。 龙猞猁竖起双耳,将他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也不漏的听入耳内,“你们说我什么?”很好!刚好他不爽想找人来干一场架……眼前这两位不就是干架的好对象吗?“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哎呀呀,西方升龙,你还是如此的易怒啊?”门外传来一声苍老微哑的嗓音,走入的三位老人便是一年四季几乎都窝于龙穴的三蟒长老,而此刻发言的正是仁蟒长老。 “不行吗?”龙猞猁语音扬高,老大不爽的一屁股坐入沙发上,“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三位老人家又为了什么事而动身来巴黎找我?” “是这样子的,”忠蟒长老清清喉咙,“自从一年前灾星忽然莫名的由卦象上消失后,就没有再出现……但昨晚,那颗灾星却不偏不倚的出现于西方,我们三人一瞧此卦象,担心龙子的安全便动身前来巴黎,打算在这待上几天。” “灾星?”龙猞猁闻言,不由得坐直身子。这么说,那颗灾星不就是黑奴?他推测着,事实证明无误,他必须小心且避免接触到她,但是为何他却又无法相信她就是那颗会降临祸患的灾星?“他妈的……” “西方升龙,难不成你知道灾星是谁?”勇蟒长老紧接着发言。 龙猞猁抬首望向面露忧色的三蟒长老,“灾星……还不确定,但是,如果我甘愿就如此飞蛾扑火呢?”见他们闻言悚然一惊,他快速的以笑脸含混过去,“我自己会注意的。”他坐入沙发之中,思索着他对黑奴的感觉。其实,他对她的情分仍是模糊不清,惟一确定的是他十分憎恶她与唐诃之间暧昧不明的亲匿关系。 而一旁观看他行为的众人,急忙的走到角落商讨,“三位龙子,这些天你们一直陪伴在西方升龙身旁,可有察觉灾星是何人?”忠蟒长老关切的询问。 “有是有,可是若真是她,那情况就真的不太好。”龙狁猛皱皱眉,“她接近猞猁的目的只是为了龙族圣物,还有,她被人注射毒品,再来,她很痛恨猞猁,好像恨不得想将他杀死似的。” “什么?这颗灾星这么不好惹啊?”三蟒长老同时惊呼。 龙狻猊轻吁口气,“喂,当初净凉也是要偷窃龙族圣物啊?搞不好那个女人将来也会是猞猁的另一半呢!” “不一定。”一盆冷水及时浇熄众人的冀望,龙狴狂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狠心的泼冷水,他只认为面对事物不能只是一迳的逃避。 看向兀自冥思的龙猞猁,众人不由得在心中喟叹。他的心事毫不隐瞒的写在脸上,就不知那位惹他心烦的灾星究竟是为何物? 忠蟒长老率先收回视线,“可是,那位小姐被注射毒品,如此棘手,西方升龙会如何解决?” “搞鬼的,也许是唐诃也说不定,这段期间,我们三人会透过地下管道,全力的摧毁唐诃的地下黑市……否则,我看他们是永永远远牵扯不清。”龙狻猊语重心长的说道。今晚那女孩给他的印象十分的深刻强烈,尤其是她眉心间的烙印,让他望之心疼及怜爱。 龙狴狂上前拍拍沉思中的龙猞猁,忽闻到由龙猞猁身上所传来的淡淡麝香,“这是你十七岁研发出来的香水?”见龙猞猁漫不经心的颔首回应,他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今晚,我也在那个女人身上闻到一模一样的味道。” “什么一模一样的味道?”龙猞猁双眸一亮,站起身子与他对视,“他妈的,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龙狴狂将双手叉入裤袋之中,闲散的说道:“那个女人身上的香味跟你的一模一样。” “shit!这是什么该死笑话?”龙猞猁失神的跌坐回沙发,激动的双手已经微微的起了颤抖。会吗?她会是七年前塞纳河畔的那名女孩?若是如此,那他又该如何处置她呢?她是唐诃的女人,他根本不会想碰她的,内心的挣扎交错着痛苦令他十分难堪,霎时,他起身拾起外衣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龙狴狂坐入沙发中,懒懒的随口问道。 “找女人!”龙猞猁不负责任的丢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三人不以为意的各自回房,而三蟒长老则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紧追于龙猞猁身后,“西方升龙,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别冒险四处游荡啊……” “闭嘴!”他标准性的咆哮声。 “西方升龙,要找女人,我们可以带几个回来,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别出去……”他们苦口婆心的哀求。 “他妈的,我说闭嘴!”他这次的咆哮更加具有威力的响彻云霄。 “龙子……” 不待他们说完,龙猞猁迈快步伐,坐入墨绿色跑车内,踩紧油门,驰骋而去。 第三章 龙猞猁冷冷的瞪视着前方进门来的众人,漂亮的薄唇抿成凌厉一直线,“这是做什么?”瞟向身旁服侍他多年的随身护卫龙沉也是回他一记不解困惑的眼神,便再次回首望向前方。 被抬入内的是一个水晶箱,上头罩着白色布巾,箱上环绕着一条可笑的红色缎带,令人啼笑皆非。龙猞猁无力的盯着眼前这可笑的景象,忽地,身旁的龙沉将电话递过来,他颔首接过。 “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一道男中音,声音十分熟稔,“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唐诃!”龙猞猁沉怒的俊容漾出几丝死寂诡谲及邪气的神秘魅惑,“我不收你的礼物,收回去!” “你若不收,会后悔的。” “哦,怎么个后悔法?”他挑挑眉,并以眼神示意身旁的龙沉将礼物掀开。罩于大型水晶箱的白布快速被掀去,出现在里头的是一名美丽的女子,她酣睡的脸庞上以着黑色淡薄面纱罩住,而窈窕的胴体露出香腻的右肩且包里于黑色长袍下,让他看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hpppy birthday!”唐诃带点得意的奸笑听起来格外令人刺耳。 龙猞猁愠怒的直瞪着平躺于水晶箱内的黑奴,青筋赫然暴现于两额旁,“她是你的女人,我不要。”轻碎了声,他撇开目光,“收回去!” “我送出去的礼物不会收回来的。” “收回去!”他执拗的说道。惟有她……惟有她才能让他的心微微悸动荡漾。锐利蕴满火焰的眸光笔直的射向缓缓睁开眼与他对视的黑奴,只见她眨眨那双惟一露在面纱之外的灵动大翦,且肆无忌惮的举手掀开水晶玻璃,“躺回去,不准你再踏上我的领土。”看着她明显的瑟缩身子,他双眸沉黯下来,些微震荡的心略微扯出一道痕,一种痛的感觉。 耳边再次传来唐诃嚣张放肆的声音,而后立即将电话挂上,让龙猞猁毫无反驳的余地,愣愣的瞪视着前方,唐诃说什么?“该死!”狠狠的咒骂了声,他将手中的话筒抛给身旁的龙沉,犹如盛怒之中的撒旦般带着狂风怒焰迈向她,“你的目的又是为了唐诃?就为了他要你来偷龙族圣物?” 黑奴微偏头颅,坐于水晶箱内,摆置于她身下的是大片的玫瑰花絮,扑鼻而来的是片片熏醉人心的麝香,“我……我的使命就是如此,我的目标也是如此。”眨眨细长的眼睫,她嗫嚅道:“我还是回去好了。”言讫,她步下水晶箱要旋身离去,但是身子却猛然跌落一具宽伟健壮的胸膛,她微偏着头抬首瞅望,一眼瞧人他深邃且狂霸的瞳眸。 “他妈的,你不准回去。”龙猞猁沉怒抿嘴,忆起方才电话那端唐诃所说的话,若他不收下这份生日礼物,那黑奴将永永远远消失在这世上!唐诃会毫无犹豫的将她毁了,想到这件事,他便心如刀割,他既舍不得她,却又鄙视她服侍过唐诃的美丽身躯。 “为什么?”黑奴不悦的抿起嘴,他把她当成什么玩意儿?随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的双眼充满对我的敌意及鄙视……为何还要将我留下?”长卷的浓黑睫翦垂下掩去眸中的落寞。待在他身边令她愈是自惭形秽……她是个污点,而他,永远代表着高贵、傲然的尊霸帝王。 “不想死,你就留下来。”他撇头不去看她,觉得愈见她,他心就愈掀起莫名的伤痛。 “我已经死了……”她滑坐至地,无故袭身的冰凉冷风令她打起哆嗦,双臂紧紧拥抱着颤巍巍的娇躯,体内那剧烈深植的毒素正不安分的流窜于血液之中。她恨死这个世界,更愤恨带给她这一切痛苦的龙猞猁及唐诃! 龙猞猁俯身,一双大掌紧捉住她的双臂,让她半跪起身并昂首与他正视对望,微拢双肩,“来我这你大可安心,我不会像唐诃那般疼你,但是至少你住在我这会过得很舒服,只是……”他眯起双眸,“龙族圣物我是不可能将它交给你的,知道吗?” “唐诃疼我?”痴痴傻傻的呆望着他的一张俊脸,她干涩的口中艰辛的逸出缥缈痛苦的笑声。 甩开紧握着她双肩的大掌,他看着她羸弱的趴伏于地板上,淡淡瞥视身旁的龙沉示意龙沉上前将她搀扶起,“安排房间让她安心的住下。”沉吟了会,他才叫住龙沉离去的脚步,“记住,让她离我愈远愈好……最好是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其余的你安排就好。” 黑奴贝齿紧咬着下唇,看着他无情且自然而然便散发出的至高无上尊贵光彩,刺眼得令她不敢逼视,“我不会忘了我的使命,但是你既然不想见到我,我会尽量避开。” 瞟了她一眼,龙猞猁旋身离开大厅,向外走去。 黑奴晦暗的俏丽脸庞淡淡的溢着一股凄楚,低首静静的、乖巧的尾随于龙沉身后,沿途所经的路线并未能吸引她的目光,她将柔荑伸入黑色长袍右边的口袋内,抚摸着摆置于内的香水瓶子,只要一摸那只瓶子,感受到它的存在及冰凉,她慌乱的心便能稍得安抚及平静。 “龙沉,这个吉普赛女郎是你找来的?”在冗长的庭园廊道下,三蟒长老的身影与龙沉及黑奴巧然碰见。忠蟒长老细细打量低垂螓首乖巧跟随于龙沉身后的黑奴,瞧她窈窕的身段及纤纤气质,亮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特别是她那一身麦色且带着亮黝光泽的细致肌肤更是教人着迷。 勇蟒长老上前一瞧,双眸明显一亮,朗声大笑,拍拍龙沉的右肩,“好小子,难怪西方升龙会如此重用你?原来你也满懂得讨好你主子嘛……真是,平常一副愣愣呆呆的,没想到竟然会找个女人来陪西方升龙……”边是嘀咕,三蟒长老也没闲着的绕着她打转着瞧。 “长老,你……”龙沉愣愣的盯着他们,见他们三人兀自观赏着他身后的美丽尤物而忽略他,不由得轻叹。 “抬起头来。”仁蟒长老抚着银白的长髯,对着一迳垂首的黑奴说道。 黑奴轻轻缓缓的抬起头颅,一双灵黠黑黝的勾魂媚眼笔直的望着眼前的三蟒长老。 “龙沉,为什么要将她的脸罩上面纱?”忠蟒长老啧啧且带着不悦的指责。这么标致的女郎竟让她带上面纱?难不成她会有什么隐疾?“是你主子吩咐的吗?对了,一定是如此,西方升龙一向酷爱刺激且神秘的事物,对于这名女郎他必定是深深喜爱……对,一定是如此!” “不,长老……”龙沉的话又再次被截断。 黑奴冷冷的瞅着眼前一脸慈爱的三蟒长老,“我不是龙猞猁的女人,我是他的阶下囚,是要来偷取龙族圣物的魔女。” “灾星!”三蟒长老同时惊呼,再一同望向身旁的龙沉,见他毫无迟疑的颔首回应他们的话,三人不免又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的她,“这么标致……也许……她会是未来的……”他们眼中盈满笑意,诡谲的眸光不断的打量于她的身上。 “长老,我还有事必须要办,请你们让让。”龙沉只希冀能尽快将她安置好。 三蟒长老呆愣愣的直冲着眼前的黑奴傻笑,快速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两人通过,“灾星降临,我们必须随时看好西方升龙,刚才我见那名女郎眼眸中的狂野简直能与西方升龙相较……” 龙沉好气又好笑的听着三蟒长老细碎的谈话声,再以眼神瞥视着身后美丽的黑奴一眼。她?不可能获得龙猞猁的心,只因他一向了解龙猞猁,方才龙猞猁瞧她的眼神中夹杂着狂怒及鄙夷,半点怜惜及疼爱皆无,有可能吗?龙沉只认为她是颗灾星,会将灾祸降临龙族的灾星。 黑奴冷冷的弯起嘴角。灾星?呵,薄幸的对待、可悲的命运……她的一生难道就注定如此凄凄惨惨的度过?忽地,一片景像闪过脑际,她忆起那蒙蒙眬眬的塞纳河畔,既然逃不过宿命、逃不过唐诃的摆布操控,那她何不再次踱回原点?这样她便不再需要如此痛苦的一日度一日。 “小姐,这些天你就待在这,会有仆人来服侍你,记住,主人不喜欢你出现在他的四周。”龙沉言讫,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旋身离去。 黑奴抬首看着这间偌大的房间,双眸倏地掠过一瞬暖流。这间以着粉橘色系布置的房间充满夕阳所蕴含的温暖及家乡的味道,童稚时,她的故乡、她的家、她的亲人,一切一切都是如此温暖。迈向柔软的粉橘床铺上,她瘫软的倒入渗着阳光气息的床垫,双眸悄悄的袭上一层薄雾…… 清晨的雾气掩去黑奴眸中的凄楚,呆愣愣的盯着眼前不停流窜的河水。塞纳河畔就近于咫尺,七年前她跳不成,现在,她可以一偿心愿,只要一跨步,她就能见到她的父母,解脱了。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令她惊讶的睁开大眸,瞧见一道熟稔的身影,一颗心快速、剧烈鼓动。是他吗?会是他吗?五味杂陈的兴奋感令她微微颤抖起来,美丽的脸庞上洋溢着喜悦,但下一刻,她的脸庞倏地抹上一片死白,“你……” “黑奴小姐,我们是奉唐爷的命令来保护你,请你离塞纳河畔远一点。”魁梧的男人,是唐诃身边的一名护卫。 她才不要让唐诃继续操纵着自己,她不是傀儡,更不是奴隶,什么龙族圣物?她才不要!她什么都不要。心一横,黑奴上前一跨脚,却被身后动作敏捷的魁梧男人锁于胸怀,“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捉住我……为什么不让我解脱?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他对于她的哭喊置若罔闻,只是抱着她扭动的娇躯走向不远处的轿车之内,随即快速的奔驰至龙宅,才停下车,“黑奴小姐,只要你完成唐爷的使命,夺走龙族圣物,唐爷就会让你解脱,你还是乖乖的照着唐爷的话去做吧。” 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她根本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空洞的灵眸瞪向身旁的魁梧男人,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入耳,黑奴只能无奈的步下车,走人偌大豪华的龙宅。清晨的龙宅,一片静谧,她如抹幽灵般踩着飘忽的步履踏于庭园的灰色石道上,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人尾随她身后已有多时。 龙猞猁盯着她的背影。见她一大清早出现于庭园之内便不由自主的尾随在她身后,但她却笨拙的没发现到他的存在。直到他不耐烦了,才出口说道:“你一大清早起来做什么?” 赫然出现的低沉嗓音让她由恍惚之中惊醒,“我……我会离你远一点。”想起昨日他的话,她不由得加快步伐,只想快速的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免得凝了他的眼。 拉住她纤细的手腕,龙猞猁眯起一双十足危险的狂野霸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呃?”什么问题?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一大清早起来在庭园晃荡什么?”他拉着她走向一旁的亭园内坐于冰凉的石椅上,瞅着她惨白的脸色,他皱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不免加重了些许,“你的脸色很不好。” “嗯!”轻轻回应了声敷衍了事,黑奴的眼神又飘忽了起来,瞧见了他身上汗湿的运动衫及短裤下所展现出来的修长双腿,肌肉间内蕴的力量及紧绷的爆发力令人惊叹,再瞧上他带着狂、带着霸的粗犷俊容,但见他一双怒眉底下的炯炯瞳眸飞炽着两簇火焰,那轻易的烧灼了她。 “他妈的,你少敷衍我,看着我!”见她乖巧的抬起瞳眸正视自己,龙猞猁的语气轻柔得让自己也深感不可思议,“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房内休息而出来庭园游荡?” “我不能自由的在这屋子内活动吗?”冷不防的脱口问道,她的口气就像乞怜般的令人心疼。今早塞纳河畔的憾事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唐诃紧紧束缚着,只想喘口气、想喘口气……“可以,但前提是少出现在我眼前。”残酷的甩开她,他起身背对着她凝望着渐渐升起的一丝橘红曙光,美丽的清晨所撒上的淡雾也渐渐散去,他一向习惯在这清爽的早晨慢跑的。 “我现在就离开你的视线范围。”言讫,黑奴起身离去,手腕却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他方才所残留下的温暖。 龙猞猁瞧着她的打扮,眉头再次纠结成团,“以后待在龙宅,别再做这样的装扮。”上前扯去罩住她容颜的面纱,他再次为她的美丽而震慑,仅仅一刹那的失神,也足以令他的心狂跳且心惊。不,他是鄙视她的!“听见没?我会差人送衣服给你,这件衣服把它扔了。” 她仅是一哂,绕过他的身旁离去,却在亭外被三名陌生男人挡了离去之路。她困惑的抬首,一入眼帘的三名出色男人亮眼得令她移不开眼神。他们高贵的气质、傲气及俊美且各自独树一帜的风格足以魅惑众生。 右手边的那名男子,温柔俊美的容颜漾着斯文的莞尔,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及扎成长辫的辫子柔顺的由右肩垂落于他的腹部,美丽十足的男子。 而中间的那名男子,狂纵傲视万物的锐眸晶亮得犹如黑水晶般令人为之炫惑着迷,又危险得让人几乎忘了该如何呼吸,竖起的五分头亮出他年少轻狂的气息。 而左手边的那名男子,沉默冷冽的俊逸容颜掺杂着几分邪佞气味,一双鹰隼般的瞳眸仿佛能判人死刑的寂寥晦暗,垂落着几绺放肆的刘海以显示出他的傲慢及不羁。 一直伫立于她身旁的龙猞猁带着一身火焰霸气的走出亭外,一手慵懒的搁置于右边的那名俊美男人肩上,“你们三个人大清早的来找我做什么?” 龙狻猊柔柔的加深笑容,饶富兴味的双眸一迳的打量着眼前的黑奴,“好美丽的吉普赛女郎啊……瞧瞧,这皮肤真是丽质天生得让人嫉妒。”他上前抚了抚她的右颊,对于这份滑腻的触感爱不释手。 而立于中间的龙狁猛则是十足不屑的拍开龙狻猊的手掌,“你老婆的不也很好摸?别乘机偷腥。” 左手边的宠狴狂抿嘴盯着黑奴,不留情的瞪视着她,“她是会带来灾祸的灾星,为什么还将她留在这里?想自讨苦吃?”他讥诮讽刺的眸光如把利刃刺向一旁的龙猞猁。 龙猞猁仅是痞子般慵懒的笑开,“多谢关心啊,兄弟。” 黑奴再将视线移转至龙猞猁。她一直知道他很迷人、很好看……但是,此刻眼前的他更是独霸得令她的芳心为之一悸。赶忙着将燥热的脸庞低垂而下,她嗫嚅道:“我……我回房去了。” “等等。”龙狻猊毫无预警的将她叫住,“你叫什么名字啊?这阵子我们也会待在这里,总不能每回见面都叫你喂吧?” “黑奴。”她轻轻说道,对于三人眸中一掠而过的不解深感无奈,乏于应付眼前的龙猞猁,她索性退回房内?抑或去寻找龙族圣物所在之地?早日将龙族圣物夺到手,她便能早日解脱。 “怎么?一大清早就这么热闹?”三蟒长老快速的步至庭园,三人一眼便瞧见欲踏步离去的黑奴就是昨日所见的神秘吉普赛女郎。 忠蟒长老瞪向一旁慵懒的靠于龙狻猊肩上十分怡然自得的龙猞猁一眼,“西方升龙,我不是警告你少与灾星接近吗?” 他无所谓的绽开迷人的笑靥,清晨的雾气退去,阳光已然完全展现的洒下一片金粉于他四周,漾出一片美丽光辉。 忠蟒长老的话语急而厉的刺向黑奴的心中,令她离去的步伐踉跄了下。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是惹人厌恶的,但当自己真正耳闻这句伤她、刺她的话语后,她的心便无法抵当那侵袭心房的晦涩……握紧双拳,深吸口气,她欲迈步离去,却被身后的铁臂拉入怀中。 “长老,她是我的客人,以后别再出口不逊了。”不知为何,看出了她所展现出来的脆弱便激起他内心所有的柔情,此刻的龙猞猁只想保护她,并结结实实的将她搂在怀中。 “我该走了。”黑奴推拒他的靠近。 龙猞猁眸中又再次浮现出鄙视,想起唐诃、想起她与唐诃的一切,疾速的抛开怀中的她,他压抑着内心的哄乱,一派优闲的将眼神调向三蟒长老,“滚,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 他的反覆无常,就如同唐诃对待她一般……她一直以为他不同的,但是……黑奴将素手伸人口袋中抚摸着那瓶香水,只有它、也只有七年前的那名谜样男子、巧然的邂逅回忆能抚慰她的心灵。 “你们找我做什么?”龙猞猁用着眼角余光瞥着她的背影。 仁蟒长老这才忆起三人来的目的,忙不迭的让开身,将一直伫立于身后的性感尤物递上前,“西方升龙,别再夜夜出去寻欢了,你瞧瞧,这是长老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女人,你就好好疼疼她,更别再去理会那个灾星了……”他苦口婆心的细细叮咛着。 龙猞猁完全不将心思摆于其上,双眸射向不远处的黑奴,见她微微偏身并悄悄的转头看向他这方,他倏然撇开眼光并专注的看着眼前这名不停对着他搔首弄姿的热情女郎。右臂伸上前一勾,他猛烈的将女郎勾入怀中并俯首将唇压于女郎的性感唇瓣,折腾人的慢慢厮磨挑逗,“这样你们满意吗?长老?”懒散的放开怀中娇喘不休的尤物,他的眸光一闪再次调向远方的黑点。 黑奴跌跌撞撞的逃离那场混乱,她看出龙猞猁眸中的挑衅及鄙视,那扯痛了她敏感脆弱的心灵。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漫步至屋内,不知何时,她莫名的闯入一片禁地。 美丽的人造花园在这刻毫无隐藏的展现而出,室内温度温暖得令她不由得舒畅起来,上前走入色彩妍丽缤纷的花丛,一眼望去是一处大型的游泳池,清澈的水配合着由水晶窗外照射入内的金色阳光而闪着美丽的耀眼光芒,有一刻,她有种闯入天堂的错觉。 泳池内的水对黑奴是个极大的诱惑,她缓慢且略显迟疑的褪去身上多余的衣物,全身赤裸的跃身入水,享受冰凉的快感及畅快舒适的美妙。窈窕的娇躯灵巧的进行着带着魔咒般慵懒的韵律,如鱼得水的游于偌大的水池内,她轻轻的发出一声轻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此刻也不免放松些许,但随之而来的砰然开门声却让她犹如惊弓之鸟般立刻离开水池。 她的衣物正躺于门口正前方的花丛前,藉由连接的花丛,她缓缓并小心翼翼的前进,不发出一丝丝声响,待她一靠近门前那簇花丛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耳熟的嗓音。 “这里是我的禁地,谁准你跟进来?”龙猞猁满脸蕴含狂暴的火焰瞪视着紧紧尾随于他身后的性感尤物。 “dariing……”她饥渴般的将惹火的娇躯偎向他俊伟傲岸的胸膛,不断的磨蹭着他,轻佻的以眼眸企图勾起他的情欲。 龙猞猁暴躁的咒骂了声,俯首放纵肆虐着她的唇,一路猛烈直下,双双相拥,已将冰凉的地化为柔软的床般厮磨,“你想要是吗?”他支肘侧身盯视着躺于一旁的女郎,轻狂的以着右掌爱抚着她的肌肤,飘浮不定的眸光却点出他的漫不经心。 “嗯……”她情不自禁的娇喘起来,摆动着身躯更加贴向他。 黑奴挪开目光不去注意前方的无限春光,羞赧得只想快速拿回衣物且轻巧的逃离此处,但她在花丛一个动身,不小心的引起了一阵唏嗦声,打断了徘徊四周的低喘及娇喘。 “谁?”龙猞猁赤裸着胸膛,站起身循着声源走去。 黑奴节节退后,心中惶恐不已,急忙的旋身欲撩起近于咫尺的衣物遮蔽赤裸裸的娇躯,却被身后的他一把拥入怀中而动弹不得,“放开我——”温熟的肌肤毫无遮掩物的贴上他同样赤裸的胸膛,高升的体温令她不自在的羞红双颊,“我穿完衣服就马上滚出你的视线范围,我不晓得这是你的禁地,下回保证不会再闯入了……” 耳边不断传来她喋喋不休的娇嫩嗓音,龙猞猁只一迳的盯着她张张阖阖的小嘴。赤裸裸的她,竟美得不可思议!她黑亮的发梢仍滴着晶莹的水珠,而曼妙的美丽胴体正淡淡的染起醉人的粉红赤色,麦色肌肤更是魔魅得令他为之迷炫,他的情欲一下子便被她挑起,该死!他怎么可以这么把持不住?“你进来做什么?”他沙嘎的嗓音是经过激情狂潮滋润过后的低沉。 “我不小心闯进来的,看见池水很清澈,便情不自禁的跳下去游泳。”照实回答后,黑奴抬首望进他深黯的瞳眸,“快把我放开,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闯入你的禁地,也不会再出现于你的视力范围……”她实在是不习惯如此亲匿的接触,更何况,她身无寸缕的待在他怀中。 拥着她纤细腰肢的双臂使力的将她提起正对自己,“看着我。”龙猞猁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的双手紧紧的护于那浑圆饱满的酥胸,见她抬首正对了自己,他骤然以唇堵住她柔嫩的小嘴,肆无忌惮的啃咬,熨贴……“dariing……”女郎带着醋味的娇嫩嗓音由身后扬起。 龙猞猁不舍的离开黑奴的唇半秒,“滚。”轻吐完这字后,他又将唇堵住她甜蜜的唇瓣,着迷的放肆吞噬着她的芳香,翻搅着她的舌、她的神经。 身后的女郎悻悻然的离去。而沉浸于激情内的两人体温不断的升高,一波波的热气沸腾着两人的情欲,理智几乎断了线……直到她嘤咛出声,龙猞猁倏地将理智拉回,脑海中闪过怀中的她,也曾如此偎于唐诃的怀中娇喘着,他就厌恶的将怀中的她甩开,无视于她吃痛的神情,他撇开眸光,冷硬说道:“以后不准再进入我的禁地,知道吗?” 黑奴轻抚着红肿的嘴唇,喃嚷着,“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前撩起衣物遮掩住赤裸的娇躯,她皱着眉,忽略体内放肆奔窜的痛楚,闷停了声,膝盖一软便趴伏于地,冷冷的颤抖起来。 “我这是在惩罚你,以后不准再踏进这里半步,知道吗?”龙猞猁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不对劲,板着俊脸的旋身,见她整个娇躯蜷曲成一团趴于冰凉的地板上,他蹙眉蹲下身子,将她的下颚勾起,“你他妈的在搞什么把戏?” 头一甩,黑奴倔强的甩开他的钳制,“你转过身,我要穿衣服,穿好衣服我会立刻识相的消失在你眼前。” 他耍懒的坐下,盯视着眼前不停喘气的她,眸中更是狂妄的飞舞着不妥协的火焰,“你穿,我不会打扰你的。”看着她额上滴落的水珠,他眯起双眸,分不清那是水,或着是汗,“你不舒服?” 她嘴一抿,快速的转身将衣服套上,“我马上消失在你眼前……”她起身欲踏步离去时,却瘫软的跌落于他的胸膛之内,体内传来的痛苦让她几乎失去理智的放声嘶喊,“该死、该死——好痛……好痛……我要回房、回房,让我回房,让我回房——” “你怎么了?”龙猞猁发觉怀中的她不停的颤抖并冒着冷汗,一颗心不由得扯痛起来。 黑奴忿忿的推开他,衣衫不整的逃离他的眼前,火速奔跑着、不停的奔跑着,直到回房间,她全身颤动得不能自主,脚一软便跌至地上,吃力的拖着沉重的娇躯到床边的抽屉,取出放置其内的针筒。她要解脱,要解脱……柔荑拿起针头就要往左手手腕扎去,手中的针筒却被一道力量挥离了她的手中。看着针筒的飞离,她娇喘着,失去理智的抱头,只为抑止住那不断涌上的疼痛,“给我药、给我药……让我解脱、我要解脱……” 她不断的咆哮叫嚷,令龙猞猁皱眉,内心酸楚着,盯着蜷缩成一团的她,他上前将她抱人怀中,“我差点忘记唐诃对你做了些什么……”轻柔的为她擦拭去汗珠,他霸道的说:“你不能一直依恃着这些毒品过活,你必须要戒毒,我会帮助你的、我会帮助你的。” “不、不!给我解脱……我才不要你的帮助,不要、不要……给我药!”黑奴使尽全身力气的甩开他,起身又要在抽屉内取出另一支针筒,却又被他阻止。她愤懑的瞪视着他,“不要管我,就让我一直堕落下去吧,反正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死的……让我解脱……呜……把药给我!” 几近哀求的口气令龙猞猁软了心,深吸口气,上前一把将抽屉抽出,捧着抽屉走向阳台,狠心的将里头装满的毒品倒出,“这样你就会死心了,我会帮助你戒毒的。” “我不要戒毒……为什么你要这么狠?为什么不让我解脱?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害我的!”黑奴紧紧拥住自己,克制着体内不断侵袭着神经的毒素。好痛、好黑,她好想死、好想解脱……妈妈……爸爸……他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却发现怀中的她抖得厉害,“我会帮助你的。” 她不领情的张口往他的胳臂用力的咬出一道齿痕,尝到血的味道,却仍未听他逸出痛苦的呻吟,头内传出的剧烈疼痛教她再也忍受不住的抱头惊叫,“啊——我想死、我想死……我受不了了……” “少爷……”门外走入一名女仆,她惊诧且害怕的看着发狂的黑奴。 “去叫龙沉拿一捆麻绳过来。”龙猞猁俯首盯视着怀中的她,心疼的感觉在他的五脏六腑爆炸开来,一缓一缓的涟漪断断续续的侵袭着他,让他顾不得胳臂的伤痛紧搂住怀中的她。 半晌,龙沉依言拿了捆麻绳走人房内,见龙猞猁以眼神示意他将黑奴捆绑起来,便毫不迟疑的将她发颤发狂的娇躯紧紧的捆住,“少爷……” 龙猞猁直盯着被捆绑起来的她,见她的理智虽已混沌且模糊,但那双大眸所含着的恨意却是清晰的射向他,“找名医生,送她去戒毒。” 黑奴一听闻戒毒两字,瘫软的身子又开始了挣扎,“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戒毒、让我解脱……” 他不想见到如此狼狈的她,那会让他的心扯痛且难受,龙猞猁狠下心的道:“将她带到后院那边,请一名医生及一名护士来帮助她戒毒。”他停顿了会,“在她尚未完全将毒戒完前,别让她再出现于我面前,知道吗?” “知道了。”龙沉颔首。 他起身欲走出房内,身后却传来她溢满愤恨的言语,“龙猞猁,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就算我死了,我的鬼魂也会一直纠缠着你……我恨你……” “既然是我害你的,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来弥补你。”他不敢回首去瞧床上狼狈且痛苦不堪的她,因那让他心疼、心痛及心酸。 “那就杀了我……”气若游丝的说完,她虚脱的轻阖眼,身体、心理所受的创伤令她疲累。 “我不会杀了你,我只会帮你除去你体内的毒素。”龙猞猁淡淡的道。 黑奴强睁开双眸,盯视着他的背影,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她再也不想见到他,永远也不想见到他,好痛……她好痛、好想死……“我恨你……”缓缓闭上沉重的眼皮,她的灵魂无助的沉沦于无止境的暝暗之中徘徊。 第四章 燥热的夏日褪去,窗外飕飕的吹送着惟有秋季才具有的清风凉爽。黑奴仍旧是穿着黑色的露肩长袍,稍稍改变的仅是一向罩住脸庞的面纱不再。披上一件乳白色毛衣保暖,她仰头凝望着树上已渐渐枯黄的叶,知道冬天将近……三个月的戒毒期间,她终于熬过苦不堪言的炼狱试验,支持着她咬紧牙根渡过的,只有一字——恨。恨,她恨苍天、恨龙猞猁、恨唐诃……轻叹口气,她微眯起一双魔瞳,看着缓缓朝她走近的男人。 “你好多了吗?”龙沉公式化的走至她身旁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黑奴嘴角噙着冷笑,静静的颔首,“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叫医生及护士不必再陪着我了。”疾速的回复,全凭她坚强的意志力,短促的三个月戒毒日已让所有人吃惊于她的毅力及康复能力。 龙沉冷漠依然,望着她削瘦清丽的脸庞,不由得频蹙双眉,“少爷吩咐我,今晚的宴会必定要带你出席,跟我来。” “你……讨厌我。”黑奴轻易且敏感的读出他眸中与龙猞猁对她的相同厌恶,“既然讨厌我,就不必要勉强自己来服侍我。”她垂首缓缓的尾随于他身后。三个月以来的观察,让她察觉,龙宅上至主子、下至仆人,无不对她投以鄙视、厌恶的目光。 “我是讨厌你,更讨厌你接近少爷。”他坦然的道,但是他却不得不听从龙猞猁的命令。 “难道……”她一向黯然的瞳眸俏皮的灵动闪耀,“你爱上了龙猞猁?嫉妒我接近他?更讨厌我接近他?” “你!”龙沉回首狠狠瞪视她一眼,刚毅的脸庞溢满杀气,“要不是少爷吩咐要好好款待你,龙宅根本容不得你这颗灾星任意撒野。” “呵,左一句少爷吩咐、右一句少爷吩咐,你可真是耿直,你就算这时将我赶出龙宅或是杀了我,只要你随便扯个谎说是我自杀、自己逃出龙宅就可以,何必如此容忍我?”她口吻讥诮,但神色却是黯淡无光。 “背叛少爷的事我不会做。”他义正辞严的道。 “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忠心?他有什么好?我今天之所以会这样,有一半都是他害的,全都是他害我的!”黑奴忿忿的说道,抬首正巧对上他那双带着同情的眸光,“不要那样看我。” 龙沉旋身继续走着,“你不会了解少爷的苦心,更不会了解少爷的好。” “我才不要了解。”是的,她不要了解,更不需要了解,她只要能夺走龙族圣物、夺走龙猞猁拚命保护的宝物让他悔恨一生,这就够了!这样,她也可以解脱,不用再待在这残酷的世界。霎时,她一双美丽的魔瞳冒上一层血腥般的杀戮,渐渐扩散壮大。 尊贵如帝王的龙猞猁,散发着霸气,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轻而易举的掠夺宴会中所有人的目光。 他挺拔的身躯伫立于宴会大厅的楼台之上,身穿着一件孔雀羽毛穿珠绣吉服袍,这件龙袍采用米珠、珊瑚珠,金银线穿绣龙纹,五彩丝线绣仙鹤灵芝、三多果实,包括桃多寿、佛手多福、石榴多男子及八吉祥、寿山平水图案,还用孔雀羽毛捻线钉缀满底色,把原来用的蓝缎袍料变成闪烁光彩的鸭头绿色,映衬着五彩纹饰更显得花团锦簇、豪华富丽。 他强烈的气势震慑住在场所有人士,迄今的他犹如高贵的霸王般睥睨着万物,直到门口走入一男一女,紧抿的性感唇瓣才缓缓上扬,露出邪气迷人的笑容。今晚的宴会,他打算一举击败躲于暗处的唐诃,当然,他需要她的配合……他目光跟随着黑奴的来道而紧紧锁于她身上,为她的美丽而不自觉的轻叹出声。 黑奴削尖的瓜子脸上镶着不驯的火眉、狂野的魔瞳、尖挺的迷人鼻梁及适中柔嫩迷人的绛唇,秾纤合度的娇躯穿着一套改良的云青色缎绣三色菊花旗袍,窄腰的设计将她完美的腰身展露得妖媚惹火。 再套上一件月白色缎织暗花梅竹灵芝坎肩,宽宽的黑色镶边与淡素的衣料形成素雅的基调,窄窄的彩织镶边和如意云头,协调了两者的单调和色调上的强硬对比,她狂野得如吉普赛女郎那般不驯、美丽如火焰般烧炙着人心。 龙猞猁双眸眨了眨,盯着已走至眼前的她,嘴角的弧度更是上扬,“好久不见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他没有勇气去探望她,只因她眸中、眉心中紧锁的淡淡忧郁及恨意让自己只想逃避,他承认自己面对她时,是一名十足的懦夫。 黑奴冷淡的轻哼,双手搭上楼台光滑的栏杆,俯视着下方热闹的宴会。 抬手轻扫过她及腰的黑亮直发,他的及肩黑发依旧是狂妄放肆的垂落,“今天晚上,对你、对我,都是很特别的。”以眼神示意伫立于她身后的龙沉,见笼沉收到旨意后,迟疑半晌才旋身下楼去执行他所交代的任务。 “特别?”她轻巧的退开身子,不让他再触摸到自己。 龙猞猁无所谓的耸耸肩,咧嘴笑笑,“很高兴你戒了毒。”他无赖且嘻皮笑脸的将她搂入怀中,“别动,唐诃正在楼下的某处盯着我们两个呢……” “你——”在她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之时,四周亮丽刺眼的灯火倏然暗下,惟有他们所站立的楼台是光亮的,她惊慌的盯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预兆的跃上心头,“你到底想做什么?”唐诃?他在哪?她惊惶失措的盯着下方,双手更是不耐烦的推拒着紧紧钳制着她的一双铁臂。 “嘘,安静点。”龙猞猁格外温柔的绽开一抹醉人笑颜,放开怀中的她,但右臂仍是占有性的搂住她的纤腰,对着下方的人群说道:“各位,今天我龙猞猁之所以会邀请你们来参加这场宴会,目的主要是想请你们当我的证人……” 下方人群在听闻他的宣言后,一阵哄乱及窃窃私语。 龙猞猁依然漾着笑容,神色自若的扬扬左手,下方的杂音随即消匿,“今天是我龙猞猁与她黑奴,我的女朋友订婚的日子,所以我要你们为我与我的女朋友订婚仪式作个见证。”感觉到身旁的她倒抽口冷气,一声轻笑缓缓由他优美好看的唇形逸出。 下方的人群默契般的纷纷鼓掌祝福。 黑奴感到一阵头昏脑胀。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一个高高在上、帝王般尊贵的龙族之子,居然会愿意要她?要她这一个被毒品污染过的污点?自卑感不知不觉的油然而升,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温柔的拥抱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你究竟想做什么?”咬着牙嘶声问道,她发热的眼眶微微刺痛她那颗脆弱的心。他是在玩弄她吗? “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喽?宝贝,我在向你求婚呢?”龙猞猁热情的俯首,当众与黑奴展开一场热吻。 他法国式的拥吻,带着火辣辣的呛劲及他专属的霸道,将她吻得七荤八素,双腿无力的瘫软,但他却温柔体贴的将她带入他的怀中,而她的心却是愈来愈冷。她真的没办法不去怀疑他真实的目的究竟为何?毕竟她是个残破不堪的女人,他怎可能为了她而纡尊降贵? 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唇时,黑奴仍是这般疑惑着,迷离的双眸不解的望着他,她轻叹口气,浑身无力的将螓首埋入他的胸膛之中,汲取着他身上所蕴含的麝香。这香味好熟悉,但她却记不起来这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不值得的……” 龙猞猁揽着她纤腰的手使劲的用力一握,给怀中的她一些力量,“我这么做自有用意。”停顿了会,他俯首在她耳畔吐纳着热气,轻道:“委屈你了。” 他怜惜般的语气让黑奴感动得想哭,将小脸更深更深的埋人他的怀中。为什么他要这么温柔?她应该是恨他的,因为是他把她害得如此凄惨,他害她必须为唐诃偷取龙族圣物所付出的惨痛代价,可是,他的吻是如此的充满怜惜及疼爱……“你在哭?”他不解的问。 她用力的摇摇首,稚气的将小脸更加埋人他的衣襟之内,“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吧?如果那些关爱你的长老知道我们订婚的事必定会气得暴跳如雷。”待在龙宅的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身分早有认知。 突然,周围再度恢复原先的光亮,龙沉缓缓走上楼靠近状似亲匿的两人,“少爷,唐诃的人散布四周,他本人并没来参加此次宴会。”睨了眼偎于龙猞猁怀中的黑奴一眼,他双眸微带责备的瞥瞥龙猞猁,却见龙猞猁闲散慵懒的莞尔,他轻吁口气,“少爷,长老已经知道这件事,他们希望你能向他们“交代”清楚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喔。”龙猞猁心不在焉的回应,注意力全教怀中的她吸引着。仔细端详着她,他轻柔的拨开她的刘海,发现她眉心间的野玫瑰更加的妖艳且开得放肆瑰丽,“以后别遮去这朵玫瑰,它很美的,把刘海拨开变中分,嗯……这样就美多了。”低沉轻笑时,他缓缓轻吻着她眉心间所烙的玫瑰印。 “你怎么跟外界所传闻的龙猞猁不一样?”黑奴懊恼的拍开他温热的大掌,将自己被他拨开的刘海重新拨回去掩住眉心间的烙印。这烙印对她来说,只是个丑陋的疤痕,更代表着不堪回忆的过去。 “少爷——”龙沉气恼的唤了唤龙猞猁。 龙猞猁挥挥手止去他的叫唤,饶富兴味的挑眉,“外界传闻的我,是个怎么样子的人?” “暴躁、霸道、不可一世、急性子……”咦?她所说的这些不正符合他的性子?双颊微微染上朱色,她恨不得立刻挖个洞钻进去。 他轻笑出声,对于她的指控露出玩世不恭的狂笑,“一点也没错。” “少爷,长老们正在偏厅等你过去。”龙沉不耐烦的瞅着龙猞猁那双凝视黑奴的瞳眸。他轻易的察觉到龙猞猁之于黑奴已然摩擦出火花,而这次的订婚美其名是想给唐诃一记下马威,实际上,他认为这仅是一个开端……是龙猞猁被这颗灾星所羁绊而住的灾祸起源。 龙猞猁拢拢眉,淡瞥了眼身旁的龙沉,嘴角微扯,“你在紧张个什么劲?”修长的手指轻拨弄着她柔顺美丽的亮黑秀发,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这些日子,你过得很苦吧……”语气中掺杂着一丝丝他毫无察觉到的柔情及怜爱。今天起,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少爷,别让长老们等你太久。”龙沉杀风景的再次出声吓止他不断出轨的行为。 “妈的!”他暗暗咒骂了声。那三个食古不化的老前辈总是锲而不舍、不厌其烦的对他耳提面命,他都快被烦死了,“我马上就去,龙沉,看好她,唐诃的人在四周,很可能会将她掳走。” “是。”龙沉恭敬且满意的瞧着龙猞猁旋身走往偏厅的方向,而后再转向黑奴所伫立的位置,却已不见她的踪影,他目光快速的掠过下方的人群,仍不见她的身影,心想难不成她已被唐诃的手下所掳走? 黑奴机伶的躲于楼台的一隅,静观着龙沉匆忙的下楼急欲寻找她的身影,俏皮的皱皱鼻,双脚不由自主的循着龙猞猁方才所经之处而去,直至二楼偏厅,她停下步伐,专心一致的聆听里头所交谈的内容。 龙猞猁俊美优雅的躺于沙发上,嘴角上叼着蕴含霸焰的笑容,而伫立于他前方的三蟒长老则是各个脸色铁青且紧蹙眉的瞪视着惟恐天下不乱的他。 忠蟒长老气愤得只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西方升龙,你这么做无非是让灾星有机可趁,我们三番两次的嘱咐你别接近她,为什么你却反而与她订起婚来?” 龙猞猁以食指掏掏耳朵,目中无人般的独霸行为更是令三蟒长老为之气结,“西方升龙,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们的劝告?我们劝你马上与那名女孩解除婚约,并且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瓜葛,她不适合你,一点也不适合!” “够了,闭嘴。”他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细碎的叨念,闪烁着火簇的霸眸中藏着笑意及深沉的计谋,他轻吐道:“她只不过是个诱饵,引唐诃出来的诱饵罢了!唐诃十分狡猞,从来不亲自出外掠夺他所想要的宝物,现在,他若得知自己曾经拥有的宝物被我占有,他绝对会出来……”他相信唐诃对于黑奴几近变态的偏爱,是绝对无法容忍他们订婚的消息。 “龙子的用意仅仅如此?”勇蟒长老老谋深算的盯视着龙猞猁眸中所含之爱恋,那是从未出现在他一双霸气火焰的瞳眸之中所舞跃的情愫。 “妈的!你们真是有够烦人。”他更是不悦及不耐烦的狠狠扫视了在场的三蟒长老,“我再重复一次我所说的话,黑奴,她对我来说、对龙族圣物来说只是个诱饵,我要将那罪孽深重的唐诃手到擒来,龙族圣物他休想拿到。” 黑奴捂住颤抖得厉害的桃红樱唇,破碎扯裂的啜泣声小心翼翼的不让它逸出口,迈开同样颤抖得厉害的双腿奋力奔跑,逃开这丑恶的地方。她只是个诱饵、只是个诱饵!她不配当龙猞猁的未婚妻……她是个会带来灾祸的灾星……这一点都不公平!不公乎呀…….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为何每个人都要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说她?她真的不懂,她没做伤害人的事,但大伙却都将她否决掉,是,她承认自己是个污点,一个肮脏的污点!她小心埋藏起的啜泣声终于肆无忌惮的逸出口,浓重的喘息着,她趴伏于庭园中央那座美轮美奂的喷水池,小脸俯看着水池内的自己,刘海因风吹拂而掀起,在眉心间那朵刺眼的野玫瑰烙痕清晰的扎痛她的心。 “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的男中音,让沉浸于一片哀伤之中的黑奴倏然回首。她噙着晶莹泪珠的魔瞳及那带着倔强的狂野美颜深深震慑他的心,而眉心所绽放的野玫瑰更是开得璀璨动人。 龙沉抿紧唇,忽视着心中没来由得荡开的怜惜,“你不应该到处游走,若是你又被唐诃捉去,那我该如何向少爷交代?” 黑奴冷淡的撇开脸庞,但管不住的泪水却是一迳的流下眼眶,呜呜咽咽的低泣撩起酸溜悲凄的怆然。 “跟我走,少爷正在找你。”他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容她反驳的直驱眼前那栋欧式豪华建筑。 “不,放手、放手……”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伤痛狂潮又无情的袭上心头,死命的挣扎想脱离他的钳制。她不要再见到龙猞猁,更不想当个诱饵……为什么没有人了解她?为什么没有人肯认真的疼惜她?“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骗人、骗人,全是骗人的……呜……” 凝滞的空气中迥荡着她嘶哑叫喊的浓厚哀戚及惹人心烦意乱的啜泣声,黑奴哭得疲累,跌入他的怀中,但那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却未曾间断,“你们都一直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龙沉心一窒,心疼的俯首看着怀中的她。 “龙沉!”震人心魂的浑厚嗓音顿时扬起,龙猞猁霸气的容颜扬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他盯视着相拥的两人,握紧双拳并抿紧唇,“把她交给我。” “是,少爷。”龙沉依言将怀中的她抱至他身旁。 龙猞猁雷电般的将待于龙沉怀中的黑奴掠夺过来,并且用力紧紧的将她搂于怀中,“以后别再这样。”言讫,他搂着怀中疲备不堪的她旋身走回屋内,浑身笼罩在狂霸灼人气焰下,搂抱怀中不停挣扎蠕动的她走至二楼,拐入一间房内,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怀中的她摔至眼前米黄色调的偌大床铺,“你故意想让我丢脸吗?嗯?我亲爱的未婚妻?” 黑奴曲起双膝背对他,“丢脸?丢什么脸?”对于他莫名的指控,她采以冷漠,耳边依旧回荡着她方才所耳闻的伤人言语。她只是个诱饵、只是个诱饵而已……只是个诱饵……索性搭起双耳拒绝那刺痛她心的言语侵入她的耳中,但那句话却缠绕于她紧绷的心房中久久不散。 龙猞猁上前一把抓起她,逼迫她正视自己,“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刚才却与龙沉在庭园亲热?” “不行吗?”他不可一世的言语,激起她叛逆的心态。 对着她不驯的双眸,他一声嗤哼又将怀中的她抛于床铺上,“我倒忘了你还陪唐诃睡过……”他皱起双眉,毫不留情的责备。 黑奴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掷向他,“出去,你出去!” “他妈的,你最好认分点,你现在的身分是龙族西方升龙所挑选的新娘,要再敢放肆逾矩,后果自行负责!”龙猞猁将飞掷而来的枕头接过手,再抛向她,不偏不倚的打中她。 “出去——”黑奴用力揉着怀中的枕头,放声嘶吼。她讨厌他、讨厌他!“我才不要当你的新娘,你出去、出去!” 龙猞猁狠狠瞪了她一眼,惊见她梨花带泪的容颜,一颗铁石般的心肠顿时软化下来,他眉心紧锁,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而后才旋身将门带上,顺道将门上锁。 黑奴盯视着紧锁的门扉,心中下了个决定,她不要被他利用,绝对不要被他利用! 将米黄色的床单及被单串连而起,由二楼窗台垂下正巧离地仅有一公分之差距而已,黑奴凝望着夜色,轻盈灵巧的攀爬着她细心扎起的绳索,一阶一阶的爬下,终于,她由床单连起的绳索跃下,看着阴暗的庭园,没来由得打了个哆嗦。 “很好。” 她闻声悚然一惊,战战兢兢的回首一探,只见宠猞猁正优闲的坐于庭园中央那座喷水池石板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姿态像是已等候她多时。她的双眸自然而然的对上他那双充满侵略性般的霸瞳,“你在等我?” “没错。”他起身,慢条斯理的迈至她面前才停下步伐,温热的大掌粗暴的勾起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正视他,“为什么要逃离?我待你难道不好吗?还是你想回去找唐诃?” “不……”显然她是弱势的这一方,他的气势总是如此强悍、霸道,让她深深敬畏,“我只是不想让你利用而已,所以我想逃离你,愈远愈好。” “利用?”龙猞猁不耐的拢拢眉。 “我只不过是一个诱饵,不是吗?”黑奴甩开捏痛她下颚的大掌。既然被他发现她想逃的欲望,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否认,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更不想互相猜忌而惹来更多的伤痛及疲累。 他怔忡,“你偷听我与长老的对话?” “我不能背叛我的主人……”黑奴的眼神骤地飘忽起来,嘴角也挂起一弯冷冷的弧线,柔荑将她所在意且痛恨的野玫瑰烙痕展露出,“这个记号,代表着我的心、我的人、我的魂一辈子都不能背叛主人……即使……”即使他是杀死她父母的原凶……她双眸沉黯,反正她已是个污点,没有人会将她由深渊中解救而出,干脆她便如此堕落的陷入唐诃所布下的网,一步步的自我毁灭。 他铁臂一伸,将她扛于肩上,“总而言之,现在你是我的人,不能再回唐诃那,诱饵也好、未婚妻也好,现在的你只能被我囚禁,知道吗?” “放开我……放开我!”黑奴不停的晃动悬空的修长美腿,直到察觉到口袋中的香水瓶滑落时,她只是呆愣愣的望着它掉落至地,铿锵一声,香水瓶应声而破,浓郁的向日葵香味顿时扬洒于空气之中,让她深觉刺鼻的惹出眼泪,“天啊!我的天……” 时间仿佛静止般,她如只滑蛇般挣脱开了他的铁臂,蹲跪于地,颤巍巍的柔荑小心翼翼的掬起破碎的玻璃及那不断流失的液体。她的回忆、塞纳河畔的蒙蒙雨天在她脑海中逐渐迷离模糊起来,她将片片细碎的玻璃捧于手心,放至心口,“你要怎么赔我?你要怎么赔我……” 龙猞猁盯着她珍视那瓶香水的娇脆模样,心房狠狠的被击了下。那香水瓶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正是他七年前赠送予那名少女的礼物……他将视线移至她泪流满面的小脸蛋,酸酸溜溜的情愫慢慢放肆的扩散开来。 “你要怎么赔我……”黑奴仍是不停的呢喃着这句话,心被无情撕扯般的痛楚令她昏厥而去。 龙猞猁眼明手快的将晕厥而去的她捞人怀中,神色复杂的盯着怀中的娇颜,见她手心中仍紧握成拳,将那破碎的玻璃深深圈于其中保护似的,由她手掌传来的浓淡馨香霎时间勾起他尘封已久的回忆。 七年前,他在香榭丽舍大道捕捉到一抹美丽的纤影,情不自禁的跟随于女孩的身后,她那清纯中带份不驯的狂野及抹不去的淡淡忧愁包里于她四周,让他不由得会对她产生些许的心怜……尾随着她走至塞纳河畔,惊见她迷离的神情及已跨出的脚步,他疾速的上前,拯救她。 那个蒙蒙的雨天、蒙眬的塞纳河畔已在那时将她与他紧紧牵制住,只可惜,七年前那时他正巧赶着回公司接替总裁之位而无法继续陪伴着女孩而与她就此分离了七年,现在,她清丽的容颜不但更加冶艳清丽、那份忧伤也更加的浓重,那名女孩就是黑奴! 笼猞猁将回忆当中模糊的女孩身影重叠于黑奴的容颜之上,神色更是复杂。将怀中的她放置于客厅的沙发上,他倒抽口气,快速的起身背对她。没想到,她会是那名女孩?这些天的猜测及否认,也不及他今日亲眼所见她拥有的“灵魂”来得震撼。 “兄弟,大半夜还不睡?”走入门的两道挺拔身影猛然拉回龙猞猁飘远的思绪。龙狁猛双手插于口袋中,狂傲不羁的脸庞上带着调侃的味道看向躺于沙发上的黑奴。 “该死,她真的是“她”!”龙猞猁上前一把撩起龙狴狂的衣领。前阵子不就是这家伙提醒他,黑奴身上所散发的香气正是“灵魂”的向日葵味道?“他妈的,现在整个计画都因此而乱糟糟,为什么她会是“她”?” “哟,怎么啦?”龙狁猛不为所动的坐入另一座沙发,神色自若的看着被质问的龙狴狂一眼。 龙狴狂不疾不徐的拍开紧捉着自己衣襟的双掌,缓缓走向龙狁猛身旁,坐下,淡淡的瞥视着对面沙发上所躺卧的黑奴一眼,他冷道:“她的手在流血。” 龙猞猁闻言,照着他的方向瞧去,看着黑奴紧握成拳的手心正流着汩汩鲜红的血液,“该死。”大迈一步,他快速的将她抱于怀中,步上楼,气急败坏的寻觅医药箱。 先将她放置于床铺上,他旋身由房内右边的木柜找出医药箱,再次转身走向她所在之处,坐于床沿正欲帮她上药时,却发现她已睁开双眸,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视着天花板,完全忽略他的存在,“把手张开。”他盯着她紧握的拳头,皱眉,发现她血流得更多了。 她张开干涩的唇瓣,“你要怎么赔我……怎么赔我……”握紧的双拳又更加的收缩圈起,而由她手心流下的鲜红血液又更多。 “他妈的,我说把手张开!”他的耐性快被她磨光了。 黑奴翻过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会迳自咆哮的龙猞猁。 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狂猛的霸焰猛而厉的袭向她,他将双手放置于她螓首两侧,“听话,把手张开……”他诱哄着,而她依然冷寞的态度正肆无忌惮的挑衅着他的怒气及耐性。 “赔我、赔我……快赔我……”这是她这七年来惟一的支柱,这瓶香水带给她的甜美是她惟一想活下去的支柱呀!就连那三个月的戒毒期间,她坚强的意志力也是依恃着这瓶香水而来……她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龙猞猁赫然低首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瓣,倾泄满腹的揪心之痛及爱怜。他从来没想过黑奴会是教他牵挂七年的女孩,如今世事变迁太多,让他无所适从。前所未有的慌乱情绪使他思绪更加紊乱,他的灵魂战败于她的馨香之下,愈是搂着她、愈是侵略至她馨香深处,他便愈不可自拔。 “你让我不知所措……该死、该死、该死……”吸吮着她乳白小巧的耳垂,双手在触碰到她双掌上湿黏的鲜血时,他沉沦的灵魂才艰难的离开她,“把手张开,我要替你上药。” 黑奴微喘着,迷离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他,“你赔我……赔不了我,我就不张开。” 见她倔强的神情,他强猛的大掌用力的扯开她紧握的双拳,并霸道的为她上药,细心的绕上白色纱布。半晌,他抬眸瞪着她低垂的浓卷眼睫,“以后不准你再如此伤害你自己,听见没?” 黑奴仍是重复着那千篇一律的话语,“赔我……我只要它……赔我……” 龙猞猁无奈的喟叹,替她盖上被单,“你好好睡一觉。”语罢,他旋身走出房,并懊恼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伫立于门外窃听的龙狁猛及龙狴狂正优闲的盯视着紧皱双眉的他。 龙狴狂嘴角依然是那抹事不关己的冷淡笑意,“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就是七年前将香水赠送给她的人?”这件事,众所皆知,只因猞猁对于七年前那场塞纳河畔的邂逅牵挂很深,对那名雨中忧郁清丽的少女更是眷恋不已。 龙猞猁烦躁的搔了搔凌乱的发丝,“说出来,一切事情将会脱轨……再说,我原本的打算只想将她当个诱饵、一步棋子……” “是吗?”龙狁猛叼着戏谑的笑意,睨了眼他。 龙猞猁瞪视他一眼,咒骂了声再继续说道:“计画还是会照常进行,可是她,我必定会小心的保护……”并不只因为她是七年前那名女孩的关系,还有另一层是……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对她已产生了一抹淡淡的情愫,只是,她属于唐诃的事实却总是让他心生痛楚而换另一种姿态来鄙视她,并忽略自己心中的伤痕……“她是灾星、是唐诃的女人。”龙狴狂残忍的道出事实。 “见鬼的灾星、见鬼的唐诃,等我毁了这一切,她就不用再面对这些指责,不是吗?”龙猞猁双眸充斥着血丝,内心交错的复杂情感一时之间仍令他无法接受事实。 “你好自为之吧!”龙狁猛耸耸肩,尾随着率先旋身离去的龙狴狂下楼。 龙猞猁皱皱眉,踌躇着,终于,他旋身再次开启门扉,蹑手蹑脚的走至床旁,他俯视着黑奴带泪入睡的容颜,心疼的伸手为她拭去脸庞上的泪痕。 她下意识的举手拍开他伸去的大掌,“赔我……赔我……” 她声声呓语掺杂着扯痛他心的细碎呜咽,他盯着她紧锁的眉心,好想好想抚平那纠结的双眉,但她却又在他的手触碰上的后一秒再次拍拒了他的关切,他抽回手,对于她如此珍视那瓶香水感到惊喜,但方才她眸中对他的恨意却在他脑海中徘徊且挥之不去。 恼人的香水沁出淡淡残酷的血腥味,莫名的勾起沉淀已久的记忆,那涩涩然的情愫攀爬上心头,怎么也抹煞不去。 第五章 “看好她。”伫立于阴暗一隅中的龙猞猁盯着仓皇逃离的黑奴,霸气的口吻毫无犹豫的下达命令。 “是。”接受命令的龙沉义无反顾的离开发号命令的他身边,紧紧尾随于逃离的她身后追踪保护。 龙猞猁抿紧唇,盯着龙沉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嘲弄的勾起一弯弧线。黑奴终究选择逃离他身边,她必定恨透他了……他双眸中的霸焰瞬间骤减不少。他旋身走入房内,转动床头右边的一对龙头,身后的米白色墙缓缓开启,渐渐开出一道黑暗的衢道,他熟稔的拐人其中一道,走入深暗之中…… 黑奴徐徐漫步于巴黎街头,身旁热情、活泼的气息洋溢着,但却与她忧郁的气息格格不入。她空洞的眸子一一扫过与她擦身而过的路人,每个人脸上无不是扬着亮眼的绮丽笑靥。她眯起双眸,长及腰的浓黑直发带点微鬈,与法国热情女郎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小麦色的光滑肌肤更是展现出吉普赛女郎所该有的狂野冶艳,别有一番风味、引入侧目。 蓦然,一道黑影快捷的从暗巷走出捂住黑奴的嘴鼻,“黑奴小姐,唐爷吩咐我们带你回去一趟。” 黑奴双眸黯了黯,放松紧绷的神经,一颔首,身后的男人便放开对她的钳制,“我跟你回去。”她心想,唐诃此次要她再度回去唐宅无非是为了昨日她与龙猞猁的订婚消息,唐诃不会饶了她的!也许,她这回便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解脱。 乖顺的尾随于男人的身后,半晌,她已然走入唐宅而被带入唐诃的寝室。 唐诃伫立于窗边,嘴角挂着一抹骇人的阴沉笑意,“我的奴,抬起你的头来。”柔声的命令,他诡谲的神色让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黑奴缓缓抬首,毫无生气的脸庞上苍白如纸,“是,主人。” “听说你与龙猞猁订婚了?”他撩起一眉,“啧、啧,我倒忽略了你的魅力不小啊,未来的龙族之凤……”大步一迈,他残酷的捏起她漂亮的粉嫩下颚,力道之大使她美丽的脸庞扭曲紧皱,“我不是吩咐过你,不准背叛我?为什么要当龙猞猁的未婚妻?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求婚?” 她倔强的贝齿紧咬着红馥下唇,渐渐的,嫩唇渗出一丝丝的血。 他低首,嗅了嗅她身上的馨香,而后,毫无预警的甩了她一个耳光,“该死的贱人!你戒毒了?你不但背叛我,甚至还违抗了我的命令?”上前提起她一把黑发用力的拉扯,他狰狞的睑孔布满杀气及妒意,“我不准你让龙猞猁碰到半根寒毛,我现在就要毁了你、毁了你……” “主人,别急于一时,还有龙族圣物。”一直静默在旁的魁梧保镳适时出口阻止他失去方寸的行为。 唐诃眯起阴暗的双眸,瞪向一旁的保镳后再看向黑奴毫无惧意的脸蛋,“好,很好,你的心、你的魂、你的人全都是我的,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一辈子都会纠缠你,至死方休!”他重重下誓,“我的奴,乖乖的替我夺回龙族圣物,我便不会再对你这么凶,知道吗?” “是,主人。”她恭敬的回道,看来,这次她又解脱不得。 “来,听话……”他不知何时又取出一只短剑,锐利的刀锋上仿佛沾染着血腥般的闪着邪恶气味,令黑奴惊悸的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奴,如果龙猞猁碰你,你就用这把短剑用力的往他身上刺去,毫不留情的刺去!并且,由他身旁夺回龙族圣物,回到我的身旁……”俯首爱匿的亲啄着她泛着馨香的锁骨,他双臂紧紧搂着她,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的她。 “现在,去执行你该完成的任务。”唐诃一哂,“别再傻得再去“观望”塞纳河畔,我不会轻易的让你离开我身边的,我要你一生一世都待在我身边服侍我,我爱你,舍不得你离开我……记得,我的奴,别让其他的男人碰触我所爱的你,那把短剑,你派得上用场的。” 她轻点螓首,乖巧的让魁梧的保镳护送她走出门外,“别送我了,我可以自己走回龙宅的。” 保镳闻言,立即离去。 黑奴轻轻淡淡的勾起嘴角,柔荑紧握着掌心那把短剑。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碰触她!她不会再任人摆布了!踏着些微轻快的步伐走回龙宅,眼前黑铁镂刻的深重大门点缀出龙族那股强烈的磅礴气势,更是令她咋舌,她怔了怔,敏感的察觉身后有人跟随,疾速回首探清来人,只见龙沉那一丝不苟的刚毅脸庞顿时出现于她的眼帘,她没好气的丢了记白眼给他,“你一路上都跟着我?” 龙沉颔首,盯着她艳丽狂野的魔瞳,心中微微一荡。自从昨日迷离夜晚所带来的震慑之后,他就对她产生出丝丝缕缕不可思议的牵挂……他拢拢眉,拉回飘远的心神,“少爷吩咐的。” 她脸色闻言为之一变,“又是他?”嗤哼了声,她旋身拐人铁门旁的一道黑色门扉,走入其内。 身后的龙沉则是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神情紧绷,好似生怕她有个万一。 她调皮的回眸觑了他一眼,而后噗哧笑出声,“你干么这么紧张?” 龙沉仍是缄默,盯着她难得一见的笑颜,神色更是紧绷。 “你在高兴什么?”龙猞猁高硕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站立于黑奴的身后,瞥瞥龙沉已如疾风般退去的身影,他眸中所浮现的痛楚也快速的隐去。他不是不清楚龙沉盯着黑奴时所展现的柔柔情意……这让他痛心,毕竟,黑奴是自己朝思暮想,等待了七年的女孩,而龙沉则是跟随他几乎有一辈子之久的忠耿护卫兼左右手……难呀!这如此棘手的事可难倒他了,该死! 黑奴定神,仍未回首,背对着他。 她对他的恨意是如此清楚的散发出来,他喟叹了声,“你笑了……”认识她以来,他从未在她的脸庞上瞧见过她的笑容,争执太多、恨意太多,造成他与她之间的隔阂太深太远,想弥补,却又不知从何补起? “我要龙族圣物。”她不要再与他浪费唇舌及太多时间,纵然过去,她对他有过心悸、心动的情愫,但早在昨夜那瓶香水破碎之际便瓦解……她眼眶盈泪,眨了眨睫毛下的水珠,“我不想再待在你的身边,一秒我都待不下去,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交出龙族圣物,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笼猞猁守护龙族圣物的决心就连她如此娇脆的神情也动摇不了,“别想!你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他妈的!他多想告诉她,自己就是七年前塞纳河畔那名解救她的男人……但他却该死的在这个时刻窝囊起来。 “是。”黑奴澄澈的瞳眸坦白的漾着憎恨他的气息。 “你……”他本欲再多说些什么,无奈身后火急跟来的三蟒长老却打断了他所要说的话。没好气的瞪了眼急急将他与她分开些许距离的三蟒长老,他霸气的火眉扬了扬,“长老,我看你们是真的吃饱撑着,龙穴那都没人管了吗?”他不驯的口吻中含着下逐客令的浓厚味道。他们要再这么待下去,黑奴总有一天会被他们驱逐出龙宅。 仁蟒长老笑容可掬的盯视着龙猞猁气急败坏的俊霸脸庞,“西方升龙,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们三位长老的苦心啊……最近由龙穴那方所传来的消息,卦象中所显示出来的灾星愈是闪烁不定,而你的灾难日也就在近期,你教我们怎能不替你担心呢?” “一派胡言。”龙猞猁压根儿没将三蟒长老的话听入耳,火般似的瞳眸笔直的勾着她的魔瞳,“龙族圣物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不过……现在,跟我走——”他霸道的不容她反驳便拉起她的柔荑往外走去。 “西方升龙,你别再继续任性下去了……”三蟒长老穷追不舍。 龙猞猁见状,快速的将身后的黑奴揽腰抱起,修长的双腿踩着疾速的步伐离开,而身后追得气喘吁吁的三蟒长老气得暴跳如雷,只能瞪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他开心的咧嘴发噱,意识到怀中的她不停的蠕动挣扎,他不悦的皱起眉,“你别动,当心摔下去。”盯着她鼓起腮帮子的娇俏模样,他失神怔忡的凝望着,久久回不了神。 黑奴仍是不听话的持续挣扎着,“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她讨厌待在他怀中,更讨厌待在他身边,无奈他霸道得不可理喻,连让她开口反驳的机会都吝啬给予,“我自己有脚,我可以自己走。”走在街头,他与她如此暧昧的拥抱已引来不少行人的侧目,这令她更加窘迫的只想逃离他那宽伟有力的胸膛。 他戏睇了眼怀中的她,“可是我不想放你走。” “放开我。”她僵凛的火红小脸蛋扬着粉嫩嫩的小麦色泽,十分动人的魔瞳中闪着桀骜不驯的狂野味,迷煞旁人及龙猞猁。 他失态的撇过头,仰了仰头,而后再俯首瞅看她的娇颜,温温腻腻、低低切切的柔声说道:“让我抱抱你……”情难自禁的轻啄了下她眉心间绽得放肆的野玫瑰,瞅着呆愣愣的她,他逸出带满宠溺的轻笑声。 “你、你要带我去哪?”黑奴急忙的低首,对于他过分温柔的举动霎时适应不了,只能逃避。他为何要如此对待她?是在补偿他昨夜摔破她心爱的“灵魂”香水瓶吗?那难忘的向日葵香味,她好怀念……思及此,鼻间顿时旋绕着一股兰麝馨香,泛着阳光及向日葵的活泼气息,她霍然抬首,眸光闪过一丝丝诧异。这熟稔的香水味不正是“灵魂”? “你闻到了?”龙猞猁不意外她俏脸上所布满的惊愕神情,使坏的嘴角微扬,奚落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早已得知我拥有一瓶与你一模一样的香水——“灵魂”不是吗?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呵……” 闻言,她赧红了脸颊,低垂螓首闷哼了声以代表她对他的不屑,半晌,她被他抱入一栋建筑物之内,“这里是……” “巴黎铁塔。”龙猞猁溺爱般的轻点了她小巧的鼻尖,不舍的将怀中软玉温香放至地上,但霸道的手臂仍是占有性的揽搂着她细不盈握的楚楚纤腰。锐利如火焰般的漂亮瞳眸扫了眼身边一一对她投注的爱慕眼光,他挑了挑眉,带满狂霸的惟我独尊气势,震慑全场人士。 黑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观赏着这栋在巴黎甚是有名的建筑物——巴黎铁塔又称“艾菲尔铁塔”,由名建筑师艾菲尔所设计,建于一八八九年,塔高三百零七公尺是巴黎及法国的标志,共分三层,一、二层为餐厅、咖啡座,第三层则是眺望台,在晴天的时候,可从此远眺七十公里以外的巴黎近郊。 入夜后,若想看到艾菲尔铁塔的夜景,最好的视野方向是在夏乐宫前的广场,隔着塞纳河,远望艾菲尔铁塔,景色如画……“为什么带我来这?”她的手心紧紧揪住他的衣角,胆怯的面对众多陌生人,心中自然而然的对身旁的龙猞猁产生一份依赖感。 “因为想带你来。”他的回答是如此不可一世,大掌包里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他领着她一同走至三楼的眺望台,远望着巴黎市街,“这种俯瞰巴黎的感觉,有种君临天下之味。” 黑奴不置可否的抿嘴笑笑,对于他自负的想法也颇为同意。身旁的他,的确拥有着与世人不同的气势,他多了份独占霸权的威严、多了份帝王般强如火焰的气势,更多了份特优的贵族气质。 龙猞猁盯着她恬静的神态,心弦倏地一荡。纵然他晓得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只为了龙族圣物,纵然他晓得她恨他,但早在第一次见到她及得知她是七年前那名女孩时,他的心早已不由自主的陷落而不可自拔,她还会记得七年前那场美幻如梦的蒙眬塞纳河畔吗?他嘴角淡淡扯出一丝苦楚,别开头,凝视着巴黎的美丽景色。 ““灵魂”——spirit……里头的成分不仅萃取出向日葵的精华,更有着慑人心魂的迷迭香……”他低喃着诉说。 一闻及“灵魂”这两字,她的心仿佛又扯痛起来,涩涩的回忆沸沸然的涌上心头,引起她一阵鼻酸。见不着那名让她牵挂的男子也就罢了,但龙猞猁却狠心的让那瓶装满了七年浓浓郁郁的回忆落地——破碎!她整整心神,现在不是她该痛恨他的时侯,她惟有想办法探清龙族圣物所在之处,这么一来,她就可以解脱,也不用再备受痛苦辣热般的煎熬……“迷迭香?”黑奴的眼神,随着眺望的焦点而逐渐迷蒙,陷入七年前那同样迷迷蒙蒙、甜甜蜜蜜的塞纳河畔。 龙猞猁轻吁,“是啊,迷迭香,知道它的由来吗?”他掬了一绺她香馥黝亮的黑发把玩着,轻垂的浓长眼睫毛掩去他瞳眸中不时飞炽的炙人霸焰,“迷迭香,原产地为亚洲,现今多产于地中海沿岸,尤以突尼西亚最多。迷迭香花朵呈蓝紫色,性喜多湿,所以又称“海之朝露”,它的叶及花朵可供蒸馏,古罗马人视之为神圣的植物,多用来祭祀神明、驱逐恶灵……“迷迭香更具有高度的刺激特性,能活化脑部细胞,增强记忆功能,帮助各种知觉复苏,改善头皮失调尤其不可或缺……” ““海之朝露”……”好美的名字,她轻淡的勾起嘴角。 “以后我可以再告诉你更多更多有关于香精的事情。”他莞尔,“你还记得将“灵魂”赠送给你的人是谁吗?”他热切的以狂炽的眸光勾着她那双勾魂慑魄的魔瞳。他希冀她仍然记得……但可能吗?现在的他就伫立于她面前,但她对他,也仅于“敌人”的对峙关系,即使他与她如此靠近,自己依旧感受得到她虎视眈眈企图由他身边窃取龙族圣物,再次回到唐诃的身边。 她溢满讽意的斜睨了他一眼,“记得?那记忆早已模糊而不可见,而我原本可以留恋的惟一一样物品,在昨日也被你“不小心”摔破。”怨怼的愤愤说道,她将落于他脸庞上的视线瞥至眺望台之外,俯看着那一条又细又长的河流,那美丽又充满回忆的塞纳河畔,轻声叹息着。 “你不记得了?”龙猞猁挑眉,眸中闪过一抹奇异光芒,有些惨淡。 黑奴回瞟他一眸正巧捕捉到他眸中那道光芒,扯扯唇,“你在期望些什么?又在失落些什么?” “该死。”他无礼的低诉咒骂了声,将久久凝聚于她脸庞上的视线疾速转开落于远处的一点,“只不过是区区一瓶香水罢了,你那么在意干么?”他妈的!他居然在与一瓶香水争风吃醋,对,他是嫉妒极了那瓶香水能夺得她的厚爱及恋栈,他更嫉妒她每回在谈及“灵魂”时,所流露出的那抹飘忽甜美神情。 “区区一瓶香水?”黑奴尾音有逐渐扬高的趋势,愤懑的抡起粉掌捶打他宽厚的胸膛,她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那股悲伤及严重的失落感,“那对我来说何其重要!是啊,对你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龙族之子来说,那瓶香水根本微不足道……但那里头可是装满了我整整七年的回忆、浓浓的相思,你清清淡淡的以一句“区区一瓶香水”就抹杀否定了那瓶香水的昂贵价值,你……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他再怎么弥补,也挽救不了她所失落的那缕缕香郁气息……他的霸道,又伤了她一次,龙猞猁懊恼的拍额呻吟,一把将她带人怀中,粗声粗气的抚慰,“别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咕哝着对自己说的,仍是那般霸气的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事。 倔强胡乱的抹去脸庞上的泪珠,她推拒他的拥抱,“惺惺作态。” “我错了,可以吗?”龙猞猁失去耐性的咆哮,对于她冷淡的态度及讥诮的神情气恼极了。见她的泪水又再次因他的嘶吼而泛滥成灾,他不免又焦躁的搔了搔浓黑亮眼的及肩黑发,“真他妈的!” 而黑奴又是不停的哭,觉得眼前的他既无礼又粗劣极了。 狂风暴雨般的死沉俊睑含着浓浓的骇人杀气,龙猞猁头痛欲裂的瞪着一路哭回龙宅的黑奴,有些无奈及气愤,“我说,不要哭了!”女人就是这么麻烦!他眉头再次打上层层复杂的郁结,发火的火焰瞳眸映衬着沉闷的脸庞,无可奈何的盯着与他推开些距离的她。 黑奴红红的眼、红红的鼻,怨愤的睨了他一眼,而后又埋首于曲起的两膝之间,管不住不停滑落的滚烫泪珠,就随它肆无忌惮的流窜,仿佛要哭尽她所有的苦痛及委屈,原本低柔的呜呜咽咽转换为难听又清晰的抽抽搭搭,哭得淅沥哗啦,完全没有停泪的迹象。 他妈的,这女人愈哭愈放纵、愈哭愈放肆,他粗声喝道:“不要哭了——”他一把抓起窝于沙发一隅的她,粗率的以衣袖拭去她脸庞上教他心疼的晶莹泪珠。见她哽咽了声,嘴一扁,擦干泪水的脸庞眼看又将罩上湿渌渌的泪,他狠狠低斥的咒骂了声,骤然,俯下头堵住她湿热火烫的红艳唇瓣。 黑奴对于他狂飙般的舌尖索取不禁起了阵不小的战栗、觉得这一记吻、不同于以往他吻她的方式、带份让她感动得想落泪的怜惜及宠溺爱恋的温柔深吻、令她吃惊得忘了想哭、更忘了今夕是何夕、只知他的舌带着火般的攻势惹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瘫软于他怀中任他尝遍她口中的甘醇。 “咳、咳。”三道重叠的干咳声不识相的闯入沉缅于绮丽风光的两人。 紧贴的两具火热身躯霎时分离,黑奴眯起的魔瞳渐渐晶亮,望着站立于前方的三蟒长老,内心被龙猞猁勾动的热情又瞬间被浇熄。她逾矩了!她明白自己方才那心荡神驰的瞬间,她明白龙猞猁那宛如迷迭香的魔力是如此的引诱着她,她……不该如此!她只要龙族圣物,其余的,她不该要、也要不起! 龙猞猁整整心神,双臂仍是紧紧搂着她,“有事?” “西方升龙……你怎么老是不听咱们的劝告呢?”忠蟒长老发出无奈的喟叹。 三蟒长老互对视了眼,之后,默契般的哂道……“不过,这次我们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你有访客。”三人默契般的让开一道路,由他们身后走出的是名明艳、身材丰美且妖艳的女郎。 龙猞猁错愕的盯视着眼前这名女郎,搂着黑奴的手臂不自禁的松开,并站起身,“mamie?” mamie热情且俏皮的朝失神的他眨眨眼眸,“好久不见,龙。” 黑奴暗暗且悄悄的退出。看着龙猞猁异于平常的神色及与那名女郎之间亲匿的眼神交流,她的心竟也微微飘出一波波震慑住她的抽搐——心酸!盯着眼前这对相貌登对的男女,她顿时自卑又自哀起来。她算什么?也许在龙猞猁眼中,她很特别,但过一阵子,他腻了她,又会出外另寻新欢! 黑奴惊觉自己的念头,如遭雷击般的呆愣于原地。她那带满醋味的酸劲就好像快被帝王打人冷宫的侍妾一般苦涩,她是怎么了?摇摇首,她甩去脑中荒唐的思想,眼神瞟了眼大厅,只见大厅仅剩龙猞猁与mamie卿卿我我的互相坐拥于柔软的沙发之中,而他那被发掩盖去的双眸让她瞧不清他眸中所展现的光芒。 当龙猞猁异常温柔的在mamie的额轻轻柔柔的落下一吻,黑奴顿觉刺眼的逃开,狼狈的逃回后院,一个踉跄,便跌落于庭园中的菩提树下,苦笑着。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前一秒才与她厮磨亲热,下一刻怀中所搂的佳人却已不是她?他对她到底是何心态?是纯属玩弄吗?不!她痛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你……没事吧?”来人的语音带着淡淡的关切及一些迟疑。 黑奴抬首望着来人,一见是龙沉,她快速的收回不小心展现出来的惶惑,“我有没有事都与你无关吧?”态度比以前更为冷冽,只因她想保护自己,不想再让自己受到一丝丝损伤。柔荑伸入衣襟之内,安心的抚摸着今日唐诃递予她的一把短剑,现今,任何人再伤害她,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往前刺。 龙沉轻如柔腻的扯出一抹淡笑,“要接近你,很难。” “哼!”她起身,拍拍残留于衣袂上的沙尘。她不会在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想法,现在,她的目标只有龙族圣物“龙鳞”。 “今天,我瞧见你回唐宅了。”他双眸闪烁着锐如刀刃的光芒,刺向没有丝毫畏惧的黑奴,他不免放柔了眸光,“我不该再以这么犀利的口吻质问你了。”是的,他心软、心疼她。他暗忖。 “为什么?”她惊奇的扬扬眉,对于他的忠实染红双颊而逸出银钤般的娇笑声,“难不成你喜欢上我了?或者该说是,爱上我了?”她上前以手指勾勒起他颈间垂挂的那条一丝不苟的领带,狂野的魔瞳闪着比平日更具魅力的光彩。 龙沉撇撇嘴,耳闻不远处正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他执起她的手腕迅速走离,只因那步伐声似乎离他们愈来愈近,“走。” “偏不要。”她固执的拗起性子。 他皱皱眉,瞧清渐渐走来的两人,他快速的捂住她的嘴,并闪身躲人一旁长方形修剪整齐的油绿草丛之内,“别说话,是少爷。” 黑奴扯开他紧捂住自己嘴唇的大掌,“为什么要躲着他?” 盯了她半晌,龙沉这才无奈的说道:“我不想让少爷误会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他深知龙猞猁对她有股深潜的情愫,那让他无法对她释放所有的关怀,龙猞猁的占有欲强烈得会烧灼人且令人惊惧。 “误会?”她压低嗓音,双眸跟随着龙猞猁由远走近的身影及他身旁那道淡紫色的纤纤倩影,“我与你之间有什么关系让他误会?你真是自以为是极了。”不留情的刮了他一顿,她僵硬的藏匿于草丛之后,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龙,你变了。”mamie风情万种的撩撩法拉式的波浪褐发,妖艳惹火的身躯整个黏贴于他健硕的身躯之上。 龙猞猁看着菩堤树,凝静慌乱的心神,“时间会变,人当然也会变。”放肆狂霸的放声发噱,他伸臂搂了搂她的娇躯,“这几年你都在做些什么?”她是他惟一的红粉知己,曾经拥有过彼此,也了解彼此,现今,分离了无数年后,再次见到她,他竟也感慨起时间的变迁。 “找男人。”她娇笑了声。她与他同属狂傲,在异性之间,他们两人不喜枷锁的羁绊而不停的流连于花丛,就因如此,两人的情谊才会如此日久弥坚,“你呢?你还是四处找女人吗?”她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对于方才在大厅所见的那名出众女子,她心中大略也猜测到他与那名女子之间的关系。 龙猞猁读出她眸中的讯息,“你明白就好。” 草丛中,黑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中强烈的窒闷冲撞令她抑止不住的泛开阵阵酸溜的情愫。她想,她是有点陷落于龙猞猁的魅力之中了吧?即使她一再告戒自己别去在乎他,但自己仍是不由自主的深深被亮眼及尊贵的他所吸引,也许是她羡慕他的原因,她羡慕他有着崇高且如尊龙般的气势,那是平凡的她所无法拥有的。 “你怎么了?”龙沉担忧的望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 黑奴冷漠的拒绝他的关怀,别开头时,一个不小心触碰了草丛,引起小小声响,但却没引起外头对话的两人注意,直到mamie一句尖锐又刺耳的话插入她耳内时,她木然的颤了下,草丛再度唏嗦响起。 “龙,我怀孕了。”mamie喜悦的宣布。 龙猞猁敏锐的扫了眼不对劲的草丛,上前伸掌一拨,只见龙沉与黑奴两人相拥着藏匿于草丛之后,那亲匿的模样让他顿时肝火大动,“该死的,你们两人躲在这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言,龙沉在心中一叹,嫉妒——已蒙蔽龙猞猁一向精明的判断力。 黑奴颤巍巍的被龙猞猁的气势所慑住,从心底升起一股对他的敬畏,对于他那双喷火的眸子,她噘起唇,站起身与他对视,“我们见不得人?那你与她又是如何正大光明?” “你这么说是在承认你与龙沉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情事?”龙猞猁痛心的狠瞪了眼一旁的龙沉,见龙沉无辜的神情及忠诚的眸子,他又狐疑的望向黑奴。只见她眉心笼罩着黑云,眸中闪耀着火簇,恨意焚烧旋绕于她的全身,这让他蹙眉,“你在气什么?” 黑奴瞪了眼伫立于龙猞猁身后的mamie,轻嗤了声,旋身欲离去,但却被身后的他攫入怀中,她下意识的猛然大吼,“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来碰我……那让我感觉好嗯心。”耳边萦绕着那句震撼力十足的“我怀孕了!”,她看着近于咫尺的俊脸,鄙夷的心态让她无法再多待在他怀中一秒钟。 “我肮脏?”并且令她感到恶心?一团火绕上心头,他扫了眼一旁神色自若且看戏的龙沉及mamie,下逐客令的味道浓重,两眸更是迸射出强烈的肃杀,“滚开!”见他们两人总算走离,他才眯起双眸,将灼热的焦点全数凝聚于她的脸庞上。 “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恶心、恶心!”她厌恶、憎恶、痛恶他那碰过无数女人的躯体、手掌……一切的一切,她鄙视他,更对他恨之入骨,都是他害她这么难过,全都是他害的!她不理解自己哄乱的脑子,只是在耳闻那句话之后,她下意识的只想抗拒他、排斥他、远离他。 “我恶心?”龙猞猁重重捏握她的双肩,“你难道就不够肮脏吗?你陪唐诃睡过,不是吗?你以为你是多么贞洁的圣女?”他鄙薄的口吻及刺针般犀利的眸光,逼得眼前的她迭步直退。 黑奴捂住双耳,一迳反驳,“我没有、我没有,你才是、你才是……” “你清高?我就肮脏?”他松开紧钳着她双肩的大掌,重重的将她摔跌于地。俯视着她脆弱且恍惚的神情,他的心忽地闪过一股揪痛,她说他肮脏?说他令她感到恶心? 她咬着唇,脑海中浮现唐诃狰狞的脸庞,颤抖的双手紧紧拥着自己,企图驱逐那突如其来的惊惧,“是,我肮脏,你也肮脏,我们都清高不到哪里去!”她恨、她好恨。 “奴……”他后悔了。 “不要叫我!那让我感到恶心。”她放声嘶吼。他说她肮脏、他说她肮脏! 盯着她失措且受伤极深的神情,他心疼,耳边随即传来她鄙视他、惹恼他的言语,愤怒又再次蒙蔽他的双眸,染上火焰的霸眸中含着不可饶恕的光簇。他一把抓起她往屋内带去,“我让你感到恶心?那就恶心个彻底点吧。” “不……”黑奴抗拒着他的靠近,散乱的黑发飘着狂野般的浓郁幽香,“别靠近我,求求你、求求你……”她受不了由胃部一涌而上的酸味,使劲的推开他,奔至庭外呕吐起来。 唐诃的对待及一时排斥着龙猞猁所产生而出的恶心感令她将腹内全数食物一倾而光,她气虚的滑坐于地,摆摆头,挥去遮掩着眼眸的黑发,回首望着身后的龙猞猁,只见他灰白了张俊脸,眉心中的郁结是那般阴冷,“别再靠近我。”她将纤手伸入衣襟,紧握其内的短剑。 龙猞猁缄默不语,盯着她惨白的容颜半晌后,他旋身离开那秋肃之地。她居然以那种乞求的口吻来哀求他别碰她?她真如此厌恶他?他真如此令她深感恶心?变化太快的情势伤透他的心,他无法面对狼狈且无情的她,七年前,那场雨若是没下,那该有多好……渐渐的,天空开始飘起丝丝细雨,郁闷的天气、灰暗的穹苍,将两人的影子拖曳出一影细细长长的忧忧蓝雾,烦人又令人怀念的蒙蒙雨季…… 第六章 秋季凉爽的早晨,带着几分沁心的淡淡香味,晨曦之中渗着柔和的金黄色阳光耀洒于房内床铺上的人儿……黑奴盯着床头上所摆置的香水瓶,呆愣愣的认为是她的错觉,但当她伸出颤抖的柔荑去触摸那冰凉却又实际存在的香水瓶及抚过透明晶瓶上所浮雕起的spirit——“灵魂”深蓝色草体字时,她兴奋得不能自己。 她在作梦吗?不,那为何已摔破的香水瓶能够再如从前那般泛着让她为之怀念的幽兰麝香?黑奴苦笑着摇摇首,这瓶不再是那装满着她沉沉苦涩美丽的七年回忆……这瓶香水,应该是龙猞猁所拥有的,但他为何要将此瓶赠送予她?是为了补偿他将她的香水瓶摔破吗? 她眯起双眸,忆起昨日两人的争执,胃部再次疼痛的痉挛着。该死,为何她一想起龙猞猁与那名女子之间的关系,她的胃部、胸口便不舒服且怪异起来?抚着窒闷紧揪的心口,她深吁口气,掬起床头上的香水瓶走出房。她要将这瓶香水还给他,这不是她的,她也不想要。 走出后院,沿路漫步于布满美丽紫色藤蔓的长长廊道,朴实又纯真的淡紫色牵牛花一朵朵盘绕于细长栏架上,境地宛如走入禁忌却又让人好奇闯入的伊甸园,黑奴看着后院的庭园,不由自主的轻叹出声,一抬首,迎面而来的是依然面无表情的龙沉。 “早。”龙沉缓缓扯出一道弯度,而后斯文的对黑奴轻颔首。 她撩了撩黑亮的细长发丝,“早。”不自在且别扭的回礼后,她撇撇嘴,将视线转移到廊道之外的菩提树,“龙猞猁人呢?” 龙沉绕过她身边,形色匆忙的撂下句话,“少爷与mamie小姐出去了,少爷要我向你说,希望他现在所做的补偿还来得及,还有,你若无聊,可以随意的在龙宅内自由观赏走动。” 补偿?黑奴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梢。他所意谓的是摔破香水瓶之事吗?来不及了!她的恋念情深,全在那一夜随着那香水瓶的破碎而跟着宣告瓦解,她已不抱任何希冀了。看着龙沉走远的身影,她冷然的旋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步往前院。 龙猞猁与mamie出去,肯定是去约会。她双眸黯了黯,淡淡的酸醋及苦不堪言的涩味缓缓在心湖荡阔来,忙着收回飘远的心神,她嘴角勾起冷笑。她不能错失良机,趁着龙猞猁没待在龙宅之时,她正巧能大胆的参观龙宅,并偷窃龙族圣物,他不是也说了吗?她若无聊,可以随意在龙宅内自由观赏走动? 她亮黑的魔瞳闪着狡黠动人的光芒。她首先走至前院的主屋之内,偌大的空间让她猜测不出龙族圣物究竟摆置于何处,皱皱眉,而后穿梭于长长的回廊之上,众多的卧房、书房让她有点晕眩,直到,她无意中瞧见一扇特殊的门扉,在门扉上烙着一只张牙舞爪、气势磅礴的尊龙,高傲霸气的神形令她觉得像极了龙猞猁,她毫不犹豫的走人这扇门之内。 一人其房,属于男性的阳刚气味沉重的向她的胸口压来,只为那份阳刚之中仍带有浓重的霸气及高尊的气息,她目光梭巡着整个房间,一眼便爱上了这纯属男性的空间。偌大的房内,纯白色的毛毯静静铺躺于曙光般的粉橘床铺左侧,米白色飞扬的窗帘上编印着以金亮白线所刺上的尊龙,她有丝丝晕陶陶于此情此景。 而后,她将视线调向炉灶上的白云墙,上头挂着一帧巨照,相中有四个男人,各自的独特风格及气质彰显得十分狂妄炙热,画面上看去却不觉不协调,只有一份惊叹于相中四人仿佛融为一体的尊贵气质。她目光不觉的停留于伫立于中央那咧嘴漾出俊帅霸气笑靥的龙猞猁,相片中他眸中的不可一世仍是那么的明显刺眼……该死!发觉自己太过专注于相片中的龙猞猁,黑奴低低咒骂一声,拉回心魂,双脚不自主的走至一床粉橘色的柔软床铺,忽地,她犀利的眸光瞥到床头那显眼的黄金龙头。 机关?一道念头闯人脑内,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转动龙头,须臾,身后的墙逐渐开启,她欣喜的跨步上前,却错愕的发现路分两旁,仅有二分之一的成功机率,咬咬下唇,她选择了左边的道路。 走人道路之内,路道由窄变宽,路道内光线充足明亮得足够让她看清四周,只是一路上,她却不见有何奇异的事情,不禁纳闷。难道这不是藏匿龙族圣物之处?正思索着,随后,她的双脚突地腾空,她惊慌愕然的低首,一切在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她已掉落一池深潭,潭中之水冰寒彻骨得让她不停的打哆嗦。 而后,上方的机关开启,由上方撒下一网,紧紧的将她包里,寒冷袭击全身,令她有些承受不住的晕厥过去,她的柔荑下意识的伸人衣襟之内紧紧握着那瓶香水,似乎在保护,似乎脆弱的在寻求着支柱支撑下去……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间,黑奴直觉刺骨的冷风飕飕不断向她已潮湿的身子侵吞。她不断寻觅着温暖的地方,瑟缩的身子却像不到定点一般的直往下落,她浑身一颤,猛然睁眼。 眨眨冰冷濡染着雾气的浓卷眼睫毛,重如斤铁的螓首令她不由得呻吟了声,她抱住头颅,瞬间身子随即沉沉重重的往下瘫软塌陷,不明所以的环顾自己的处境,惊觉自己被包里于一张偌大的网中央,下方是腾空的,她被吊在半空之中。愤怒霎时席卷而来,她眯起一双魔瞳,看向下方正好整以暇闭目养神的龙猞猁,“放我下去。” 龙猞猁一闻声,紧闭的眼皮缓慢的张开,嘴角慢慢撩起一弯迷人的弧度,慵懒的瘫坐于沙发上,饶富兴味的盯着黑奴燥红的脸颊及发紫的苍白唇瓣,“好玩吗?”冷咧的口吻,却与他神色自若的态度形成强烈的对比,他阴沉带刺的轻微扬高音调,“我有准你进入我的房内吗?” 黑奴不容自己退缩,高傲的扬高下颚,“你说我无聊的话,可以随意在龙宅内自由观赏走动。”该死的他!他居然打算将她就此吊在半空中,永远受这张网的桎梏?“放我下去。”气急败坏的挥动着不得伸张的手脚,就见龙猞猁目中无人且狂妄的睨视她,她心中熊熊怒火不断的燃烧高涨。 “他妈的,放你下来,再让你去偷窃龙族圣物?你当我是谁?”龙猞猁怒不可遏的起身,漆黑如子夜般的双眸燃烧着烈火射向上方相同以着闪耀怒火的魔瞳对峙。他也才不过出去一天,回来便得知有人闯入机关之内,但因误走错路而被捕获,待他入门,却见她那苍白如纸的脸庞,怒气与怜惜的复杂情愫瞬间交错,折磨着他的理智。 她抿嘴,无法反驳他的话。没错,一直以来,她待在龙宅的目的只有偷窃龙族圣物,“那……你放我下去,让我回到主人身旁。”思及此,黑奴再次讶异于为何龙猞猁得知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龙族圣物却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她愈来愈不懂、愈来愈迷糊。 “不行!”龙猞猁握紧双拳。唐诃曾说,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黑奴摧残毁灭,自己绝不允许这种惨事再次发生在她身上,既然在七年前,自己是救回她生命的“灵魂”,那么七年之后,自己便是保护她的“灵魂”。 “为什么不行?”她不懂,他若害怕担忧她会将龙族圣物偷去,为何还将她留于龙宅?她狐疑的斜睐着他紧纠的眉心,“为什么不行?”再次出口询问,只接收到他那充满奇异光芒的眼神,她下意识且怯怯的撇开视线。 他俯首莞尔,相同的撇开与她对视的瞳眸,“留下来……”轻如柔腻的缓缓诉说,含着甜甜蜜蜜的眷恋,忆起昨日与她的争执,他又泛起一抹苦笑。现在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夺取龙族圣物,他不解,是唐诃折磨她,才令她心甘情愿的帮助唐诃前来偷取龙族圣物?还是她与唐诃有何约定? 他细如蚊蚋的声响令她听不清楚,但吃力的细闻下却可闻知他在对她说话。“你说什么?”黑奴伸伸酸痛的四肢,但腾空的网子让她的姿势无法调整,痛苦难当。 摇摇首,龙猞猁缄默的拍拍掌,龙沉随即由门外走入。他及肩黑发披散轻泻,像帘幕般倾覆落下,美丽炫人,“把她放下来。”大剌剌的坐回沙发上,他懒散的伸展修长好看的双腿,双眸从没离开过缓缓下降的她。 看着周围包着她的网渐渐被拿开,她低垂的眼睑轻巧抬起,瞳眸撞入上方龙沉那双火热的眸子。微蹙眉头,她吃力的撑起身子欲站起来,但瘫软无力的身躯却不听话的一个踉跄跌落于他的怀中。 “没事吧?”龙沉惊愕的发觉怀中的她温度渐失,冻寒得犹如冰山般。 黑奴摇摇首,挣脱着离开他的怀中,但却抑制不了脑中晕沉昏暗的感觉,晃晃头颅,瘫软的膝盖再次无力的令她跌坐回地板上,她呻吟出声,再也无法压抑住那蚀骨般的晕沉。 龙沉本欲蹲下身将她抱起,但身后一道疾风般的黑影霎时已矫健的将她搂攫而去,令他呆愣了半晌。能有如此过人身手并在他身手之上的惟有……龙猞猁!他回首,就见黑奴已趴卧枕于龙猞猁的怀中,抿抿唇,颔首后便识趣的退出房内。 一张俊慑心魂的霸气脸孔正不客气的染着怒气及醋意,龙猞猁浓眉聚拢,俯首低凝着怀中那张娇俏美丽的脸蛋,察觉到双臂之中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他的搂抱又紧了些。她铁定是受到风寒了,跌落于机关之中那泡冰冷的深潭之内,又没立即烘干染湿的衣物,窗外肆无忌惮吹入的秋风徘徊于她湿渌渌的身躯,理所当然会落得如今这般惨烈的下场。 黑奴愤力的推拒着他的怀抱,扑鼻而来的是属于他阳刚男性的霸气,“别碰我,这让我感到……感到……”气若游丝的诉说着,她仍是无法抵抗他那巨大的臂力。 “恶心?”他讥讽道,柔柔的拨开她濡湿的浓黑刘海,“你这样太无礼了,居然说我恶心……”瞳中一闪而逝的苦楚揪紧他的心口。 黑奴冷淡的甩开拨弄着她发丝的大掌,冰凉的柔荑伸入衣襟之内掏出怀中的香水瓶,“还你,我不需要。”强递向他的掌心中,她紧咬下唇,双手撑着上半身的重量,吃力的退离他的怀抱,“无法挽回的事,再如何补偿都是没有效用的。” “固执。”龙猞猁懊恼的低低咕哝,“过来……你必须把这湿衣服换掉。”见她倔强的绷紧俏脸,他索性一把捉她过来,并粗率的将她扛于肩上,走向衣橱随手提出一件他的白色衬衫,再将她抛入床铺,将衬衫丢给她,“换上。” 让他如此这般摔来倒去,她的头已晕眩,昏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为之气结的瞪向毫不温柔的他,她捉紧眼前干爽的衬衫,却使不出力气脱去身上沉重的湿重衣物。 见她迟迟未有动作,他气恼的上前提起她瘫软发烫的娇躯,“我来帮你比较快,慢吞吞。”生怕她再受更多寒冷侵袭,他快速的为她脱去那湿透的衣物,但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双眸一触及她衣物下的赤裸娇躯,欲火便如狂潮般席卷而来。她泛着淡淡瑰丽粉红的麦色肌肤闪着动人的光泽,像个引诱贪吃者的美味巧克力一般散发着浓郁馨香。 “别看!”她羞红脸颊,尚有力气伸出手臂捂去他那坦白透露着欲望的炽热双瞳。 龙猞猁低笑,纵容放肆的冰凉小手捂去他的双眸,“那我要怎么替你穿上衣服?”他动手摸索着,解开她身后的内衣钮扣及脱下她的贴身内裤,“好了,现在你全身赤裸,可是我却一点都没看见……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帮你穿上衣眼?”虽没瞧见,但他那冲动的男性特征却频频遭受她诱人体香的勾引。 “你先闭上眼睛。”黑奴嗫嚅着,感受到手下的双眸已闭起便快速的收回手掌并翻过身子背对着他,火般似的羞涩惹得她全身战栗,他那双带着掠夺及侵略性的危险瞳眸令她不安极了,但她的一颗芳心却放肆着小鹿在那乱闯,“你把衬衫套在我身上,我自己可以动手穿。” 嘴角轻勾,他修长食指不听话的顺着她美丽的古铜色胴体滑走于她的背脊,勾勒出她诱人魔魅的优美曲线轮廓,双眸渐渐沉黯隐然的簇火,手下战栗的娇躯更是诱人犯罪的艳丽瑰宝,“真动人……” 黑奴蠕动着被火燃烧殆尽的烫热身躯,“别这样,快替我穿上……”老天,她快晕眩迷昏于他如此迷醉人的魔咒。 一触即发的火热情潮绷紧着,龙猞猁着迷般轻缓俯首将唇熨贴上她光滑柔腻的麦色肌肤上磨蹭,带着怜惜疼爱的心情,舌尖轻轻舔着甜美的她,感受到她的火烫,他低柔的嘶吟一声,上前啃咬着她的香肩,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有人在此时闯入如此旖旎风光,令龙猞猁懊恼的呻吟了声,疾速的将衬衫披上她的娇躯,掩去她美丽的胴体。他坐起身挡住来人好奇的眸光,将身后的她全然护于羽翼之下,霸气的不让其他人窥视她的狂野艳丽,“有事?”看清来人是谁,他僵硬怒容渐渐柔和。 mamie俏皮的吐吐舌,偷觑了眼床上所躺的佳人,虽无法瞧清佳人的容颜,但那由龙猞猁身后伸直的麦色姣美长腿却已告知她床上佳人为谁。她歉疚的缩缩颈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龙猞猁失笑,起身走向她,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算了,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mamie没来,恐怕他现在早已克制不住的侵占了黑奴,再次伤害了她,“找我有事?” mamie开心的漾开一抹甜美慈爱的笑靥,亲匿的搂抱着他的右臂,娇俏的撒娇,腻声道:“龙,我肚子里的宝宝好调皮哟,今天早上他踢我的肚子,刚才他又在动了耶……”微微凸起的小腹让艳丽的她看起来韵味十足。 龙猞猁回首睨了眼床上的黑奴,见她似乎累坏的沉沉睡去,他轻柔的漾开温暖宠溺的笑容,“mamie,出去再说吧,别太兴奋……”他比了比床上熟睡的佳人,示意她别吵醒黑奴。 mamie皱皱鼻,“我就是太兴奋了嘛!” 他纵容的搂搂她,“真是的!”他体贴的将静谧的空间让出以供黑奴休养。 黑奴一直紧闭的双眸在关门声响起后,才苦涩的睁开,她纤手紧揪着披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眸中的痛楚渐渐扩散开来。龙猞猁那般宠爱mamie的举动莫名的扯痛她的心扉,而他们俩之间亲匿的关系及谈及胎儿的幸福神情再再刺伤她的眼、她的心。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温柔?”喃喃呢哝着,她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缓缓睡去。肩上、肌肤上还残留着方才他所遗留下来的味道伴随着她入梦,酸中带甜、涩中带味的情愫不断的在她梦境之中徘徊旋绕,直到mamie挺着隆凸而起的小腹站立于龙猞猁身旁,美妙的梦境才慢慢破裂撕碎,瞬间,已成一片阗暗。 温热的触感令黑奴由黑暗残酷的梦境中苏醒过来,她眨眨眼睫,眼前龙猞猁那独霸俊逸的脸庞闪着动人的爱怜,勾扯出她平静心湖中的涟漪。她冷漠的别开脸,但下一秒,她惊慌的看了看自己的身躯,见自己身上盖着柔软的粉橘色床单,她松了口气的撇开视线,不去瞧他眸中可沁出水的柔情。 “好多了吗?”他抚抚她的额,见她的额不再发烫及狂烧着骇人的温度,他宽心的将手收回,修长的腿一跨,不理会她冷淡的态度便钻入床单之中,他大臂一伸,将她勾入怀中。 “你在做什么?”黑奴不自在的挪动娇躯,但她愈是想挣脱,钳制着她的行动的那双铁臂愈是使尽气力的搂着她,令她无法动弹。 “我在替你取暖。”龙猞猁大言不惭的更加搂紧怀中的香躯,满足的汲取她的幽香。她就是他的灵魂,有着阳光下向日葵的香味,有着迷迭香的魔力不断的诱惑他走入她的内心……七年前至七年后,他对她的心一直不曾变过,惟有她能令他心悸、心怜、心疼、心爱。 她推开他过于贴近的胸怀,拉出些许距离,“你让我感到恶心、肮脏,别碰我!”她痛心的嘶吼着,脑海中浮现他与mamie亲匿的举动,胃部、心口又开始痉挛、泛疼。 他双手一缩,她的小脸便无法抗拒的埋入他的胸怀之中,“为什么我会令你感到恶心、肮脏?龙沉、唐诃或者任何男人都会让你感到如此吗?”她脱口而出的话语是如此的伤人!他紧皱着眉。 “我讨厌你。”她再推开他,将埋首于他怀中的头抬起,狠狠的瞪视着他。 “你只讨厌我?那龙沉呢?你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感觉?”他只觉胸口一窒,手心直流冷汗,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的回话。 黑奴小脸一绷,“我对于龙沉有何感觉与你何干?”她从来不认为龙沉能够牵引出她的七情六欲,但眼前惟我独尊的霸傲男人却是轻而易举的夺走她的灵魂,念头一起,她略略一惊的呆愕。他夺走她的灵魂?难道她……不、不可能的!抬首望入他那双瞳眸,脑海中那让她怀念的男子身影渐渐模糊,这是怎么个糟糕情况?她居然将记忆之中的男子遗忘? 龙猞猁大掌毫不温柔的捏起她的下颚,猛然低首将自己霸气的唇印上她的桃色唇瓣,将全数爆发而出的怒意丢给她承受,狂恣的磨蹭她的身子却引起胯下的冲动,在理性即将断裂之际,他赫然推开怀中的她,让她狼狈的滚出被单之外,“滚开。”她再待下去,只怕他会疯狂的要了她的身子,伤害了她,羸弱的她是无法承受他强猛的爆发力。 黑奴感到备受屈辱的强压下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跌跌撞撞的拉紧身上所穿着长及膝的白色衬衫,将散落于地且还有些湿的衣物提起便奔出他的房间。他当她是什么?一个玩具?任他恣意玩弄的洋娃娃?她好委屈、好委屈,受到他如此不礼貌且粗暴的对待,她羞愤得只想死了算了。 奔腾的泪珠不听话的狂落,飞散于通往后院的美丽廊道,银色月光洒照出晶莹的水珠,暗夜之中的夜来香快乐的散发着浓郁幽香,令黑奴不由自主的停下奔跑的双腿,凝看月色及汲取扑鼻而来的夜来香。 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步伐声,她下意识的将柔荑伸人衣襟之内想紧握那把短剑,却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短剑则在手臂上垂挂的衣物之内,她慌乱的伸手在衣物内搜索着短剑,疾速的摸到那把坚硬的剑身,这才安心。“谁?”她旋身,眯起双眸看向来人。 黑影慢慢走入月光照射之地,来人的脸孔慢慢清晰。龙沉那张带着复杂神色的脸庞及染着心疼的双眸直直勾着她,望着她苍白的脸庞,胸口紧紧一闷,“你没事吧?” “谢谢你的关心。”黑奴甩头撇开视线,浓黑微鬈的长发随之一扬,发香立即飘散于空气中,撒下一阵迷人的魔咒。仅着白色衬衫的她,看来极为袖珍可人,麦色肌肤与白色衬衫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她十分明艳动人,而她赤裸着脚丫子的模样,介于清纯可爱与狂野魔魅之间的味道更让人为之疯狂着迷。 龙沉为她的冶艳美丽所迷惑。他上前,不敢轻佻逾矩,但眸中的爱恋却是毫不隐藏的展现,“你应该回去后院休憩,这样子很容易着凉的。” “用不着你对我说教。”她傲骨一身的旋身缓缓走于廊道,舍不得放弃周围令她怀念的美丽夜来香之味,哄乱的心,藉此一得平静,她嘴角微微勾起,满足的深吸口气,纯真的模样再再令人着迷。 龙沉苦笑,“你今天想偷龙族圣物,活活吃足了苦,那么做,对你、对少爷、对龙族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你就是不放弃?” 黑奴嗤哼了声,轻柔的逸出银铃般的美妙娇笑,“忠实、忠耿、忠心的保镳先生,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别再跟着我了。” “别这样。”他一上前,大掌紧紧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令她惊讶的回首瞅着他,“你放弃吧,如果你不放弃,我,甚至整个龙族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真打算挑战少爷与龙族吗?” 她蹙了蹙眉,不答腔。 龙沉盯着她嫣红的唇瓣,情不自禁的俯首,对她献上自己的唇,柔柔且疼溺的轻轻舔着她柔嫩诱惑人的桃唇。半晌,他惊觉自己已做出逾矩之事,疾速的抽身跳离她远远的,神情复杂的盯着她。 “怎么?总算知道你做错事了?”黑奴僵硬的扯扯嘴角。 腼觍窘迫的垂首,龙沉轻声说道:“对不起。”言讫,他狼狈的逃离此处,逃离她那双慑人心魄的魔魅瞳眸。 黑奴讥笑着,眸中缓缓染上苦楚。这一场混乱,该如何收手?她已尽量冷淡的对待龙沉,但却无可奈何的使他陷入爱上她的窘态。喟叹了声,身后再次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她僵了僵娇躯。他还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想与她双宿双飞?她哼笑,她的心,根本放不到任何人身上,除了七年前那名男子……摇首旋身本欲冷言冷语的讥刺龙沉,但当她回首触及龙猞猁沉闷且怒气腾腾的俊脸之后,她的脑子便停下运作且乱了秩序的纠结成团,“你……”她瞠目结舌。难不成他一直跟在她身后?那……方才她与龙沉亲吻的那一幕不也落人他眼中? “你很行嘛……”龙猞猁痛心的由一角走出。方才他担忧她会在半路支撑不住昏厥过去,便急忙的尾随于她身后走着,但龙沉由远走近的身影令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影藏匿于廊道隐秘的黑暗一隅,这一夜,让他见识到龙沉与她之间的暧昧行为,更令他痛心的是,龙沉竟也爱上了黑奴! 黑奴狼狈的藏起自己的惊愕,“你看见了?” “为什么你要引诱龙沉?为什么?”他激动的问道,该死,一个是他重视的保镳,一个是他抛不开七年爱恋的女孩……这情字,怎么个了得法?“来个唐诃,又来个龙沉,下一回你想勾引谁?你说啊,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洁身自爱?” 闻言,她的睑乍然刷白,“我不洁身自爱?那你呢?你就有多清高?你还不是到处拈花惹草,你根本没资格指责我,你、没、资、格,听见了没?你以为你多清高、多圣洁?你以为你仗势着自己是龙族之子就可以否决我的一切?我爱怎样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可恶……”愤怒激起她眸中的泪,她气得颤抖的柔荑紧握成拳抡打着他的胸膛,气自己孬种,更怨他霸气。 她的话,重重击毙他自大狂妄的想法。的确,他没有资格指责她,自己的身体同样的也不纯洁清高,但他嫉妒唐诃,更嫉妒龙沉! “我说中了,对不对?”胡乱抹去脸庞上的泪水,她哽咽道:“龙沉与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插手。” 龙猞猁沉下俊脸。他窝囊得放不下她,毕竟七年的情感让他沉沦太深而无法自拔,而他也无法舍弃龙沉,龙沉忠心耿耿的跟随着他几乎一辈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左右手,难不成他必须选择让步?“不——”他嘶哑低吼,手臂一搂便将她搂入怀中,全数的悲愤、不舍、爱恋及彷徨一一倾巢而出,刺痛了他,也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他吻住她的唇,恣意的吸吮着,舌尖更是毫不放松的搅和缠绕着她的舌尖,法式热吻缠绵将他们紧紧曩住,仿佛融为一体的缱绻让他放不开手,高大挺拔的身躯渐渐颤抖,其中含着心痛、害怕及不知所措,他无助得只想汲取索讨更多更多属于她的香味、体温来抚慰自己一一裂出破洞的心。 “放开我!”黑奴厉声道,她忘不了他刚才是如何将她赶出房、忘不了他方才的言语,更忘不了他的不可一世及霸道,她只想快点摆脱他!“别碰我。”他即将有孩子,却对她纠缠不清,她痛恨他不负责任的行为。 “龙沉可以碰你、唐诃可以碰你,为什么我不行?”龙猞猁的理智被醋火燃毁,猛力一搂,令她又再次跌落于他怀中。他不容许她再逃离,他绝不容许她成为别人的!“啊!”吃痛的低嘶,他捉住辣热且溢出黏滑的血腥红色液体。 “不准你碰我。”黑奴散乱的黑发扬出魔女般的邪恶,冶艳的神情让人炫惑且不敢逼视,她颤抖的柔荑紧握着沾满血迹的短剑,银白色的锋芒刺眼十分,“我警告过你,别碰我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魔瞳则染上凄凄苦楚。 第七章 染着鲜浓血腥的白色衬衫如同绽放中的妍丽玫瑰般渐渐扩散,夜风吹袭出一股诡谲邪气的腥腻,皎洁弯月快速被黑云掩去,一片阒暗点缀出龙猞猁脸庞上狂怒的炙人霸气。 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温热的鲜红血液顺着肌肤缓慢蔓延而下,流往他大掌垂落的指梢滴落于地,漾开一圈又一圈的血晕,他的眸光沾上狂霸怒气,像把锐利刀刃,冷冷的射向黑奴,“他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他吻她?那方才龙沉吻她,为何她却没有将龙沉刺伤?她真有这么厌恶他吗? 黑奴呆愣愣的盯着颤抖的柔荑中所紧握的短剑,害怕并急忙的丢开,再将视线转向他手臂,见其上染着慑人的鲜浓红血,愧疚感倏然淹没了她,“我不是故意的……谁要你碰我,如果你不碰我,我就不会刺你了……”她有些语无伦次的盯着他晦暗的神情及怒火飞炽的瞳眸。 “为什么刺我?”龙猞猁低沉嗓音,更加增添了股阴郁的霸势。她只刺伤他,而不刺伤龙沉?痛心疾首的黯然眸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无情冷血的她。他心伤了……被她刺痛了……“为什么?”他咆哮的询问她理由。 “我……不……”被他的气势震骇住,黑奴呆滞的双眸一直停留于他愈见鲜红的右臂伤处,“对不起……”泪水无言的滑落,她迭步退后逃避他周围掀起的狂暴风势。伤了他,她心里也不好过,她的理智被嫉妒埋葬,所以才会伤了他?是的,她嫉妒,她嫉妒他与mamie的亲密关系,她好嫉妒! “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刺伤我?”他一个箭步便将她圈在自己所设限的范围之内,黑暗当中,他瞧不清她布满伤楚的神色,怒不可遏的一迳在意她伤的不止是他的手臂,甚至他的心也在那一刹那被她的残酷刀刃所扼杀。 她抬首看着他融人暗夜之中的脸庞,那股仿佛要来索命的复仇气息浓重的向她的胸口压来,让她喘不过气之外,还深觉惊惧骇然,“因为你碰我,我早警告你别碰我了。” “就因为我碰你?”龙猞猁眯起一双狂暴瞳眸。 她不甘愿,也不想自取其辱的对他说她嫉妒,甚至,她有一丁点的爱上他,在爱上他的那一瞬间,她才惊觉记忆中的男子早已成了一团迷蒙的雾渐渐散去远离了她,她冷漠的说:“是的。” “砰!”他重击她身后的细长栏架,在清冷的暗夜引起一阵声响,撼住她心,“你对待我总是如此的不公平……”喑哑的嗓音显示出他压抑住的强烈痛楚苦涩,他克制自己别伸出手往她那纤细的颈项掐去。爱恨交织成张网,令他困顿无助,她总是有如此大的能耐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对我又公平吗?”黑奴放声嘶喊,“戒毒的期间,你无情的不闻不问;我眉心间所烙的野玫瑰所代表的是,我将是唐诃一生一世的所有物,永远也抹不掉的烙印,我怎能不认命?你更是残忍的将我的回忆除去,摔破我充满怀念的七年回忆……我好痛苦,为什么你总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我……”她咬紧下唇,哽咽的说着,管不住的滚烫泪水不停的掉落。 “停!”她怎能将一切的罪过揽至他身上?但这却该死的教他心伤、心痛及心疼,“别再让我看到你。”语毕,他甩了头,长及肩的黑发浓浓的飘动着他勇猛的霸气,挺拔健硕的身躯所散发出的怒气足以烧灼廊道上栏架所盘绕的牵牛花及驱逐夜来香郁郁的幽香。 黑奴痛不欲生的滑坐至地,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她紧紧抱着头颅趴伏于地,紧咬着唇不让任何抽噎啜泣的声浪逸出唇外。她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低啸的夜风卷起菩提树所落下的残叶,无情的夜,染满血腥的夜,含着女孩无助的痛苦及奋力压抑住的呜咽声…… 龙猞猁埋首于两掌之间,浓重的喘息着,痛苦的抑止住心中的悲恸,手臂所传来的辛辣感让他皱眉,昂首看着天花板,手臂上的伤口永沓不及他心口所受之伤。 半晌,三蟒长老的声音逐渐由内厅传出,声响愈来愈靠近客厅。“唉,其他三位龙子都各自归回岗位,我们是不是也该回龙穴去了?”忠蟒长老喟叹了声,对于西方升龙固执的霸权主宰着灾星而深感乏力。 仁蟒长老抬首,一入大厅正巧惊见龙猞猁流着鲜血的手臂,惊诧得快速迈步走近沉默不语的他,并掬起他的手臂,“西方升龙,你这伤是怎么弄来的?怎么不止血呢?龙沉,龙沉人呢?” 三蟒长老怒气之中夹杂着关切的心疼,大声的叫唤着龙沉的名,须臾,他的身影疾速由二楼掠至三蟒长老的面前。 勇蟒长老气急败坏的指责道:“你这个随从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让你的主子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 龙沉一双锐眸扫了眼龙猞猁手臂上的伤势,“少爷,告诉我是谁伤的?”口吻中含着强烈的护主忠心及杀气。从来没有人能伤了少爷,这么多年来,他慎密的保护着少爷的安全,他不会饶过那名伤了少爷的人。 龙猞猁挥挥手,嘴角并噙着一抹嘲弄之味,“你们都别来烦我。” “你的伤需要包扎。”勇蟒长老劝之以情的轻哄着固执如牛的他。 忠蟒长老为之气结的吹胡子急瞪眼,“一定是那灾星害的,龙沉,去把那个女人捉来,我要好好审问她。” 龙猞猁饶富兴味的抬首,慵懒的斜瞟了眼左右为难的龙沉。龙沉对他的忠心,让他舍不得为难龙沉的启口道:“长老,算了,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可是,西方升龙……”三蟒长老的忧心关怀刹那间被龙猞猁截断。 “我累了。”他疲累的起身,将三蟒长老及龙沉抛于身后,走上楼并回房。一进房,将身子全数交给床铺,他瞪视着炉灶上的那帧巨照,相片中的他是带着霸气、不可一世的傲视万物的男人,然而,迄今的他却什么也不是,孬种的躲开了黑奴、窝囊的放不开黑奴……半晌,由门外缓缓走进一抹翦影,他转头盯视着迎面而来的 mamie,“是长老们叫你来的?” “你伤的不轻,需要包扎。”她轻轻柔柔的莞尔,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势,她的眉不由得皱起,“流了这么多的血,为什么还不处理?” “血流光,死了也好。”他受不了窝囊的自己,脑子开始有些昏沉,他温柔的盯着身旁的她,“你老公回心转意了吧?看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而他却是注定被黑奴这颗灾星折磨至死。 mamie一哂,摸摸凸起的小腹,“嗯,他知道我怀孕了,更知道我爱的是他而不是你,昨天他来找我了,找我回家……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坐于床沿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黑亮长发,“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及关心。” “祝你幸福。”他温柔的莞尔,心中的悲戚却直直挥不去,闭上双眸,黑奴的身影便浮现于脑海,她的倩影是如此纠缠不清的扯痛着他、折磨着他。 “这伤是怎么来的?”她小心翼翼的轻问。 龙猞猁选择闭上双眸,至少脑海之中的她是漾着甜蜜笑靥的美丽模样,而不是憎恶着他的神情,“是她伤的,她不准、不允许我碰她,便举刀刺我的手臂, shit!我真不懂她在想些什么,难道我就没有龙沉好吗?为什么龙沉也爱上了她?我爱了她七年啊……谁会有资格抢走本该属于我的她……谁能?”他痛苦的紧抱发疼的头,被破碎碎的低哑嗓音氤氲着无限的心痛,像是失去最钟爱的瑰宝那般无力、心伤及受挫。 “龙,冷静点。”她伸手摇晃着失去理智,一迳狂吼的他,“别这样,龙,别这样,来,我为你包扎伤口……” “不——”龙猞猁拍开她所伸来的手,野兽般的火瞳闪着不可抹杀的伤痕,他不在乎伤势,不在乎!“他妈的,全部给我滚,滚、滚、滚!连龙沉都爱上了黑奴,这教我如何抉择?”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他将自己的俊脸埋人枕内,拒绝外界的所有人。 mamie轻喟叹,“你好好休息,记得要包扎伤势。”起身走出房,正巧碰见伫立于门外的龙沉,她扬起眉,“你都听见了?”见他紧绷着脸,愧疚的低垂着头,她无可奈何的摇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那名女孩?” “跟我来。”他沉沉然的领着她走出主屋,沿着细长廊道步至后院,熟稔的走向黑奴所居住的那栋屋内。 一入门,就见黑奴一动也不动的窝于客厅的沙发上,失神恍然的小睑仍残留着碱涩的泪珠,楚楚可怜的让人十分心动,龙沉别开头不去瞧她,让出一条路让身后的mamie能够走向前。 mamie走向她,看着她恍惚的神情,泛起一丝心疼,“你……为什么要把你与龙搞成这副模样?”见她毫无反应,mamie只是微微轻笑,轻轻诉说:“你知道吗?龙自从遇见了你就不一样了!以前的他,霸道、不可一世且残酷无情,现在的他却不同,他有着温柔的一面,仅仅为你绽放,但今夜,你却伤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伤了他?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听闻未婚妻这三字,黑奴下意识的出口反驳,“他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娇躯更是瑟缩的窝往沙发内侧,她空洞无焦距的瞳眸定于缥缈的空气之中,毫无生气。 “利用你?”她不置可否的回以斥责,“堂堂一个龙族之子,为何要利用一个像你这般微不足道又毫无价值的小女孩?他拥有足以呼风唤雨的权势,更犯不着将自己套人婚姻的枷锁,今天,你伤了他,更伤了你自己,这两败俱伤的情况多么可笑?为什么你就不接受他?” “他无情,为什么我非要接受他?他害我被唐诃注射毒品,更逼我戒毒,在我戒毒的期间,他对我根本就不理不睬,我凭什么要接受他?”她激动的道,即使他如此无情,但她一颗心却早已满载着他的霸气、他的身影……“你错了。”一直缄默不语的龙沉突兀的插言,“在你戒毒的那段期间,少爷每回忙完公事便走到后院悄悄的观看你的病情,每天见你脸色稍稍好转,他便深感欣慰且激动的狂喜大叫,他为你付出很多、很多……” “骗人、骗人、骗人!”黑奴猛烈的摇首,一颗心却已摇晃不定。 “他的手臂还在流血,没有包扎……”mamie看出她的犹豫,再次下了记重药。 黑奴闻言,心疼的迈步狂奔出门外。 龙沉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眸中的光彩渐渐黯淡而下。 “别再看了。”mamie拍拍他的肩。 “只要少爷幸福就好……少爷可是等了她七年呵!”而他呢?一时的迷恋造成少爷及黑奴之间的冲突及痛苦,这步退让及祝福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是呵,只要他们能幸福…… 黑奴急奔至龙猞猁所住的卧房门前,却意外的被伫立于门口外的三蟒长老阻去进门的脚步,“让我进去看看他,他的伤口还没包扎……流的血很多,我怕他会死……”不,若他死了,那她必定会痛苦一辈子,届时,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罪该万死的自己。 “休想!你这颗灾星只会让西方升龙更加倒楣罢了。”仁蟒长老粗声打退她欲闯入的脚步。 “让她进去吧。”勇蟒长老轻蹙白眉,将阻挡她的仁蟒长老拉开,示意她快点进门,“就让他们俩自己去解决,我们再怎么插手,也阻止不了天意,不是吗?我看我们还是回龙穴好了。” 黑奴对他投以感激的眼光,快速的进门。一入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窒闷的诡异气氛将整间卧房压得十分阴沉,她毫无迟疑的走上前,看着趴卧于床铺上的修长身躯,再瞥向摆置于床头的医药箱,开始动手想为他处理伤口。 “该死,我说别碰我的手,你们难道听不懂吗?全部滚出去!”迭起的咒骂声由他的口中奔放而出,他粗暴的拍开她的手掌,并将不断流血的手臂缩回,伤口再度严重裂开不禁令他发出浓重的喘息声。 “请让我包扎你的伤口。”黑奴轻轻柔柔的说道,带满歉意及哽咽的滑腻娇嗓恳求着他,星眸直盯着他不停流血的手臂及沾满血迹的床铺,她的芳心一扯,也跟着裂开一道血痕,心疼他所受的伤。 龙猞猁一切的动作全数在她启口的那一刹那全然静止。是她!以着左臂的力量撑坐而起,他微眯双眸,暴涨的怒气含着不留情的尖锐,犀利的射向她,“收起你那可笑的好心,滚出去。” “是我伤了你,让我替你包扎好吗?”她颤巍巍的柔荑不迟疑的快速拿起药箱,伸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却被他一掌打开,她锲而不舍的继续伸手上前,欲替他包扎伤势,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拍拒,终于惹出她的脾气,“你到底要不要包扎?你血流不止,会死的。” “死了倒好。”龙猞猁闷声说道。 黑奴深吸口气,愤懑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如果你死了,我会杀了我自己,放心吧,我会陪你一起下地狱。”气愤的将药瓶收回药箱,她铿锵有力的说着,而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僵凛俊脸终于宣告出一丝喜悦的滋味。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却又被身后的他拉人怀中,“你、你到底想怎样?” “帮我包扎。”他在她耳边吹气。 丢了记白眼给他,她没好气的再次掏出药箱内的药瓶,“把衬衫脱掉。”粗声命令道,却见他毫无动静,只是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她抬起俏脸瞪视他,“把衬衫脱掉,否则我怎么替你包扎?” “我手动不了。”他瞄了瞄自己的伤口,微皱眉头,发现手臂已流了许多的血。 黑奴挫败的放下手中的药瓶,伸手替他解去钮扣,嘀咕道:“我知道你很不想见到我,但是你的伤口若不包扎,可能会发炎,或着流血过多而死亡,我必须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今晚,很对不起。”低吟着,她跪着半身,温柔且小心翼翼的为他卸下衬衫,抬眸之际,一入眼帘的是他那壮硕迷人的体魄,带着无限慑人迷人的性感魅力,使她不自在的酡红了双颊。 盯着她娇羞且不自在的撇开视线,龙猞猁挑挑眉,左臂伸手一勾,将她拉入赤裸烫热的胸怀之中,下颚低低磨蹭着她柔滑的发丝,“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才一下子的时光,你对我的态度变化得如此疾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快被她搞疯了。 黑奴眨眨眼,调整好狂跳的心律才退开他怀中,抬首正视着他,对他展开第一抹美丽冶艳的笑颜,迷惑了他,“先让我包扎好你的伤口再说吧……”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替他的伤口开始包扎,柔荑的颤抖是来自他专注凝视着她的炽热火瞳。 他迷惑于她太过温柔的对待及迷人的笑颜,即使是如此,他的心仍是不断的狂跳着,失去规律的犹如擂鼓,柔柔凝视着她专注的包扎他的伤口,他轻声询问:“是不是mamie去跟你说了些什么?” 一提及mamie,黑奴的心再次泛起酸酸的醋意。她想mamie之所以劝她过来见龙猞猁,也只是要她向他说声抱歉,毕竟,mamie的肚子仍怀有他的孩子,“好了,这样子就不会一直流血。” “回答我的问题。”他扳回她逃避的小脸,逼迫她正对自己。 “没有,只是我很愧疚,所以想来替你包扎伤口罢了。”耳边萦绕着龙沉所说的话,她只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他真是如此的关怀她?就连她戒毒期间也是天天在远远的注视她的一动一静、关怀她的情况?她有丝心动及有丝怀疑,也许龙沉是欺骗她的……但她的心却是极力想相信龙沉的话,因为他早已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进驻她的心房,让她狂热的爱上他了。 他不信,他激动的道:“该死,说实话。” “我已经说实话了。”黑奴气恼的推开他强而有力的火烫怀抱,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的魅力十分强烈的引诱她的心不停的跳动,脸颊愈来愈红烫、心跳愈来愈剧烈,“你把我抱得太紧了。”她气虚的出声抗议。 “你不说实话?”龙猞猁紧绷着俊脸。 懊恼的撇撇嘴,黑奴的芳心再次泛起疼痛,“是又怎么样?反正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该死的用刀刺伤了你,让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呜……我该死、我该死!”她抡起拳头直直捶打自己。 龙猞猁心疼的紧捉住她失控的双手,放至唇边亲密的啄吻着,“你一点都不该死,别这样,你这样子让我好心疼……他妈的,我再也不放开你了,即使你爱着龙沉,我说什么也不再放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别离开我身边就好了。” “你……”她错愕的凝视他,欲开口询问时,他却夺去她的发言权,将她的唇密密实实的堵住,并霸道的吸吮着她柔嫩的唇,引起她阵阵娇喘及轻颤,迷迷糊糊之间,她旋即意识到自己仍未问清他语中之意,急忙的推开他炽烈热情的拥抱及亲吻,“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我不要把你让给任何人,我要你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我。”盯着她红肿的桃唇,他低吟一声,再次俯首吻住她的唇,专心的品尝着她唇中的甜蜜及芬芳。他永远也不要放开她,他要把她锁在他身边一辈子,他爱她、他要她! “放开我。”黑奴挣开他的怀抱,盯着他失控且散着情欲的狂乱神色,那像是极怕失去一项珍贵的瑰宝一般,“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要娶的人应该是mamie才是,不该是我,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娶她,你不能对她始乱终弃,她是个好女人。” 龙猞猁闻言,失笑,“她是个好女人没错,可惜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娶她,更何况,她已经结婚了,这次她之所以会来找我是因为她与她丈夫吵架,才跑到我这来。” “骗人……”她不相信的道,那么她所吃的飞醋不就只是个可耻的笑话? “我要的女人一直只有你,占据我心的女人一直是你,你懂不懂?”他剖白示爱,眸中闪动着对于她狂野奔放的爱恋且毫不隐瞒的耀着炙人的火光,“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 “但……你不是鄙视我与唐诃之间……”黑奴感动得流下热泪,发现原来两颗叛逆不忠实的心都是互相受着彼此的吸引。 他啃咬她的耳垂,“就如你所说的,你不纯洁,相对来说,我也纯洁不到哪去,不是吗?”朝着她邪气的咧嘴笑开,他大掌挑逗的伸入她的衣襟之内爱抚她衣物之下的光滑肌肤,引起她犹如天籁般的娇喘及嘤咛声,“我要的是你纯洁的心,不在乎其他,我只求你能忠实的对待我,我就心满意足。” 闻言,黑奴抛开矜持的主动拥抱住他的颈项,“我爱你、我爱你,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让我尝到幸福及爱的滋味,我会给你回报的,真的……”她主动吻住他的唇,发觉到他呆愣愣且痴傻的凝视自己,她羞怯的低首。 龙猞猁得到她亲密的爱语,拥住她的娇躯,狂猛的吻住她的颈项,“你真可爱……让我好心动。”一一解开她的衣物,呈现于眼前的美丽尤物使他惊叹且满怀爱怜的小心对待,呵护着她的动作十分温柔的爱抚着,他火热的舌尖灵巧的滑走于她的麦色肌肤之间,游移于她胸前那两朵绽放艳丽的玫瑰瓣,轻弄的啃咬吸吮,耳旁萦绕着她醉人的轻喘声,他满足的嘶吟声,舌尖溜动于她敏感的小腹之上…… 龙猞猁停下动作,快速的由她身上离开,激动的搂住她,“你为什么不说?”她是处子之身?为什么? 他拨开汗湿的刘海,她温柔的对他绽出一抹美丽的笑靥,“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满足的卧于他的胸怀之上,她低咛了声,疼痛的下半体令她再次不适的皱起眉。 “你……”满腹疑团让他紧紧搂住怀中的她。若知道她是处子之身,方才不应对她那般粗暴,他铁定弄疼她了,“唐诃为什么没有碰你?我亲眼目睹你与他……” “你只看见我与他走入房内,对吧?”黑奴拍拍他的脸颊,眉间轻轻飘入阴霾,“想知道我的身世吗?”见他轻颔首,她柔顺的将螓首枕于他的大腿上,渐渐陷入痛苦的回忆,“那年我十二岁,与碰巧来台湾游玩的唐诃初次邂逅于台北街头,那一次的相见,改变了我的一生,他是个疯狂的收藏家,凡是他所看上的物品,包括女人,他会不择手段的想尽方法来夺取。 而他向我父母开价要“购买”我回法国珍藏,但是我父母不肯,所以,在一个月之后,我父母无故丧命于一场惨烈的车祸中,而唐诃不知用何种手段夺得领养我的权利,将我从台湾带来法国,开始过着我是奴,他是我的天、我的主人的悲惨日子……本来,我也是想死的,但却被一个男子救了回来……”强烈的恨意掺杂着浓重悲怆的情愫,她紧揪着床单,发泄憎愤之情。 龙猞猁握紧双拳,恨不得立刻就将那该死的唐诃千刀万剐,“那你与他进房,他只是折磨着你?” “嗯……”黑奴埋首于他的怀中,闷闷的说道,“他的下半身因曾经受伤而无法行人道,所以,每当他邀我入房时,只是一迳的以眼神瞅着我,用他的双掌爱抚着我的肌肤、我的躯体……” 龙猞猁紧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放心,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他如此放肆的亵渎美丽的你,永远待在我身边,我要娶你,让你成为龙太太,尊贵的龙族之凤。” “但是三蟒长老是不会同意的,我是他们眼中认定的灾星,是会替你带来灾祸的灾星。”待在龙宅的这段日子,她已清楚的明了龙族卦象所显示出来的灾星是为何意,那代表着她会为龙猞猁带来无限的灾害,她不要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若娶了我,唐诃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报复我……我们还是分开吧,让我逃离巴黎远远的便好。” “我要娶你。”他执着的搂着她。 黑奴感动得再次落泪,哽咽的斥责,“傻瓜,你一定会后悔娶了我。” “永不后悔。”龙猞猁低首温柔的吻着她红艳的唇瓣,着迷于她的美丽之中。他永远吻不够她、要不够她,她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从七年前就是如此,“我爱你,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嗯……”她娇滴滴的允诺他的问话,对他的爱恋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让她再也离不开他身边,但如此幸福的时刻却又让她感到极不真实,唐诃的狰狞脸孔再次浮现于脑海,让她不禁的打起寒颤,“龙,抱我,紧紧抱着我。”她需要他的体温来替她驱逐寒冷及不安。 龙猞猁宠溺的抱紧怀中的软玉温香,“别怕,一切有我在。” 深情恋恋触动了两人一向紧闭的心扉,由最初的排斥、憎恶到互相嫉妒所衍生出的爱恋,含着坚不可移的浓浓甜甜的痴情一辈子纠缠着,再也分离不了两人契合的心灵。 黑奴放纵自己沉溺于他对她的温柔、呵护,只觉得幸福得好不真实,也许明天、后天、不可知的未来,唐诃会带着灼伤她的毁灭,再次将她由天堂打落于深不可测的炼狱,搂着他的雪臂又更加的收紧,她好害怕,夹杂着惶恐、浓情的夜,她不知该如何预知阴暗的未来。 第八章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伴随着秋季飒爽的微凉轻风而响起,风儿轻巧小心的拂过床铺上酣睡甜美的佳人,掀起她嘴角一抹淡淡甜蜜的笑纹。 软软嗲嗲的喵叫声使她微微翕张紧闭的眼瞳,抬眸正巧撞入一双含着浓浓深情的温柔火眸,抛给他柔柔一哂后,她懒懒的再盖上疲累的眼皮,直到一团毛绒绒的温暖球状物体磨蹭着她的粉颊引起一阵按捺不住的刺痒时,贪睡的她才万般不舍的离开甜美的梦境。 一入眼帘,是一团灰白相间的毛球在她身边滚动,可爱的模样让她忍俊不住的咯笑出声……“这是什么东西?”黑奴慵懒般的娇哼着,柔荑抬起抚盖住他揉乱她黑发的顽皮大掌。 “是小猫。我觉得它与你很像,便买了回来。”龙猞猁随手一捉,那蜷缩成团的毛球终于露出一张可爱的灰色小脸,天蓝色的猫眼漾着调皮及纯真无邪的光芒,十分惹人怜爱的伸着小巧的粉红舌头舔舐它的小脚。 她伸手一勾,由他偌大的手掌中接过小猫,看着它一双大而圆的可爱猫眼,她忍不住的频频逗弄着它,娇笑声直直逸出她性感的唇瓣,“好可爱,送给我的吗?” “嗯。”他俯首在她的颈项间来回啄吻,撒娇般的伸出双臂紧搂她的纤腰,但见她手边摆着那独一无二的“灵魂”香水瓶,他不禁吃起飞醋,夺走她手边珍爱的香水瓶,“不准再瞪着这个玩意儿发呆了,今后,你只能一心一意的瞪着我发呆,知道吗?” 黑奴忙着逗弄小猫,只是漫不经心的应声回道,却惹得他大发醋劲的夺走她怀中的灰色小猫,“你做什么?”她皱起眉,不明所以然的盯着他沉下的俊霸睑宠。 不置可否的双眉一耸,他将小猫抛至身后的床铺上任它玩耍去,霸气又占有性的将她搂人怀中,“你刚才根本一点都不专心在听我说话。”他似惩罚她般的狠狠咬啮着她的香屑、耳垂,“告诉我,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紧握手中那瓶香水,他突地对七年前的自己吃起醋来,只因她依然沉浸于那蒙眬的塞纳河畔回忆,仍然对她印象中模糊的男子念念不忘。 “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啊。”黑奴眨眨明眸,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有些好笑,而他啃咬轻吻的举动也像是撒娇一般的孩子气。 “那这个不要了。”语毕,龙猞猁抛出手中的香水瓶,就听闻那香水瓶落于床铺之外的冷硬地板,破碎的清脆声响顿时扬于静谧的空间,浓得化不开的幽香瞬间飘浮于空气之中。 她震愕的瞪着由他手中丢下的香水瓶,还未来得及阻止时,香水瓶已破裂,一刹那,她顿然感到被紧紧束缚的灵魂渐渐获得自由及解脱,“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那不是我的,但它对我来说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意义啊……”启口低低切切的诉说嗓音竟喑哑得可怜,她还是很不舍的。 “我就是你的一切。”他暗忖,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他就是七年前那个男子。 “你好霸道。”她游移的目光落于地板上那片片破碎的玻璃。 龙猞猁不可一世的撩起嘴角,爱煞的咬了咬她的唇,“明天就结婚,一切我都准备好了。” “这么快?”她娇呼。 他开心的发噱,容不得她反驳的吻住她娇嫩的桃唇。他要一辈子将她锁在身边好好疼惜。 “喵呜——”杀风景的小猫调皮的钻人两人熨贴的身躯之中,睁着双晶亮猫眸,瞅着两人情欲弥漫的脸庞。 黑奴娇笑着将它搂入怀中,这次,她防备着再也不让他由她怀中夺走它,完完全全的忽略掉他咬牙切齿且狂得发怒的扭曲俊险,一迳的逗弄着可爱的小猫,一边漾开酝藏幸福的朵朵笑靥。 清脆的风铃声再次叮当叮当的响起,刮起一阵柔和的凉爽轻风。 水蓝色婚纱搭配上黑奴一身麦色的肌肤更衬出她本身的那股风情柔媚,美丽不可方物的扬着宛若春风的微笑凝视着前方与人交谈的龙猞猁,他挺拔的身躯上穿着配合着她的深蓝色西装,点出他本有的潇洒及狂霸的傲然气势,她的心已完全被他所掳掠。 婚礼尚未进行,她被人牵扶至休息室当中,等待着婚礼的进行。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发生得太快,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她就从来不再敢奢望自己会再获得如此被爱的幸福滋味,更不敢奢望龙族尊贵的西方升龙会爱上她,且是如此真心的宠爱着她,她感动得好想哭。 呆坐于休息室之内,她傻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恋栈幸福的微笑,直到有人唤了她的名,才羞赧的回神。一见来人是龙猞猁,她嘴角的笑容更是扩大,痴痴瞅着俊美得不可思议的他,此刻的他,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帝王般的高贵气势。 “怎么了?”龙猞猁上前轻抚她的水蓝色婚纱,为她的美丽而沉醉迷恋。今天起,她就属于他的,她是他的所有物,任谁也抢夺不走了。他欣喜得好想狠狠的吻住她那两瓣诱人的红艳桃唇,但他却细心的不想弄糊了她的妆。 黑奴莞尔,随手掀起他手掌中所握的一双白手套,上头有着以金白色银线所绣的龙纹,她着迷的开始爱上了“龙”这代表尊贵皇权的动物,因为龙猞猁,让她爱极了它这般华贵的动物,“我爱你。” 他心一惊,没来由得有股不祥的预感,“傻瓜。”挥去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他笑骂着轻点了她的鼻。 “兄弟,肉麻够了没?婚礼快开始了。”龙狁猛不耐的走入休息室内,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快点!”狂傲的气势扬着丝丝火花,显示出他的不悦及不屑。 龙猞猁上前拍打他目中无人的狂妄及高傲的脸庞,“你这小子,怎么啦?” 龙狁猛一张傲气十足的刚毅俊脸不客气的皱成一团,撇撇嘴,嗤之以鼻道:“长老们禁止我不准靠近女色,他们说……灾星正逐渐移往南方,真他妈的,那该死的灾星!凭什么要囿限我的举动……”频频难以入耳的秽语连接成串的由他薄而利的唇瓣中流窜出,夹杂着狂风般的晦暗傲慢,他索性拉起龙猞猁的手肘离开休息室,避开三蟒长老乘机来对他说教。 龙猞猁乐不可支的盯着他铁青的脸色,啧、啧,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 黑奴听闻他那狂傲霸天的发噱声,嘴角也跟随他扬起一弯弧线。他对她的疼宠及爱怜,她永远都不会忘,现在,她生命中若少了他的存在,她必定会痛不欲生的自我了断……胸口倏地一闷,她的眉头紧纠。今日是大喜之日,为何她老是往坏处想去? “叩、叩、叩……”紧凑的敲门声响阻去她的冥想,门外敲门的人自动转开门把,走入两名陌生男子。 “有事吗?”心中又是一刺,她紧皱眉头,突觉不祥。 其中一名男子快速的将门锁上。而另一名男子则是沉着一张脸,面色渐露狰狞,“我亲爱的奴,你究竟是背叛了我……”唐诃的声响由那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传出,他上前一把勒住她纤细的颈项,用力的掐住,“为什么背叛我?你对我发过誓的,为什么要嫁给龙猞猁那个该死的男人,嗯?” 黑奴充满惊惧的魔瞳直直勾视近于咫尺的脸孔。是唐诃!虽然他易了容,但是他的双眸仍是可怕得教她不敢逼视,地狱来临……恶运终于还是降临她,“主人……我……咳……我、爱、他……”断断续续的说道,颈项上他所施加的力道重得让她几乎要昏厥且窒息。 “你爱他?”唐诃眯起双眸,一把将罩住她面孔的水蓝色婚纱扯开,“那我就让他死、让他下地狱、让他永远再也见不到你!我要毁了他,也毁了你!”唐诃紧掐住她的双掌倏地松开。 “不!”黑奴猛然摇首,惊骇的双眸瞪得犹如铜铃般大,“主人,别杀了他,我愿意回到你身边、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我求你,别伤了他……”急切的匍匐于他的脚边恳求着,只要能为龙做些什么、只要龙没事,她就算下地狱也甘愿。 唐诃伸脚将她踹开,粗暴的捏起她粉嫩下颚,“可以,只要你将龙族圣物交给我,我就饶过龙猞猁。” 龙族圣物?龙一旦失去此项宝物,那他对整个庞大龙族要如何交代?不,她不会背叛他,她对他说过不会背叛他,“主人,龙族圣物藏匿隐秘,我根本找不到。” “那好,我就立刻引爆炸弹,将整间礼堂炸了。”唐诃丧心病狂的扭曲脸孔发噱,骄傲的睥睨着趴伏于地的她,“谁要你背叛我?我要让龙猞猁尝到他由我身边夺走你的后果!你永远都是我的奴,永远只能是我的!” 引爆炸弹?黑奴颓丧的愣住,温热的血液霎时降至冰点结成冻,“不!”脑海一旦浮现龙猞猁死去的景象,便教她痛心疾首。她绝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死,“主人,我知道龙族圣物在哪里,我带你去拿,求求你别炸掉礼堂,别杀了龙猞猁……求求你……”她知道唐诃的恐怖,他一下决心所要做的事绝没有做不到的。 “不要脸的婊子,就只护着龙猞猁,他有什么好?”他再次伸脚踹她,而后转首对着一旁的另一名男子吩咐,“马上替她改装。” 男子颔首,上前一把提过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箱开始替她易容。半晌,黑奴脱下水蓝色的婚纱换上一件开叉至大腿的改良式旗袍,原本冶艳带着野性的妍丽麦色脸孔被男人易容为一张清秀小巧的白皙脸庞,她苦涩的瞅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原谅她,龙,她是不得已才偷龙族圣物……“走。”唐诃凶猛的提起她的手肘往外拖,观察着室外,没有人来往,三人便大胆的溜至大厅,混入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 黑奴惊惶失措的瞳眸忙着梭巡着龙猞猁的身影。她想再见他一面……从此之后,他们可能再也没有交点。急切的黑眸仔细的寻找着她所眷恋的男人,在不经意的回首瞥视,迎面而来的正巧是龙猞猁那张狂霸俊美的脸孔及挺拔颀长的身影,她的芳心猛然一悸,同时也察觉到唐诃紧握着她手肘的手掌开始冒汗及加重力道。 她慌张的皱眉,双眸更是恳切的凝着向她走来的龙猞猁,希冀他能够一眼将她认出。她不要偷龙族圣物,更不想再回到唐诃的身边……在她与龙猞猁相距不到一尺时,她双眸热烈的盯视着他的双瞳,仅仅一霎时的四目相交后,他又撇开与她对上的霸眸,错身而过。 黑奴失望的垮了双肩,留恋的回首盯着龙猞猁的背影。别了、别了……“我亲爱的奴,别再看了,他永远不知道你与他的最后一面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哈、哈、哈,爽快啊!”步出礼堂后,唐诃畅快的狂笑,并将她挤入黑色轿车内,驶往不远处的龙宅。他紧握着她的小手,柔柔的爱抚着她光滑的手背,“我的奴,等我一得到龙族圣物,我就要永远将你藏起来,让全世界的人都不能欣赏你的美丽……”他的许诺带了阵刺骨冷风,令她打了个寒颤。 门禁森严的龙宅终于矗立于前,黑奴看着他毫无畏惧且大剌剌的审看着龙宅,又见他抚掌大笑,“龙族圣物!真是费尽我所有的苦心,但愿它有这个价值让我如此拚命的追寻。”他甩甩头,一直尾随身后的男子便走上前,快速的以着红外线侦察并破坏龙宅之内的防卫系统,轻而易举的进入龙宅。 “主人……”黑奴为难的放慢脚步。 “快走!”唐诃一点怜香惜玉之情也无,急切得只想快点得到他梦寐以求的龙族圣物,“还是你想要那个礼堂炸成碎片?你心爱的丈夫也在里头……” 她痛心的皱着整张俏脸,加快步伐的领着两人走向主屋,熟稔的步入龙猞猁的寝室内,转动着他床头的黄金龙头,身后的墙便缓慢的启动,开启了两道歧路。 “你敢耍什么花样,我就立刻杀了你!”唐诃阴狠的瞪视着她,转身嘱咐身后的那名男子,“你在外面顾着,若有什么异状,见机行事。”说罢,他尾随于她身后走入其中一条路。 黑奴缄默的低垂着首,缓慢的计算着……半晌,两人脚下倏然一个腾空,她认命的紧紧闭上双眸,等着再次承受下方池潭之中的冰寒。 “该死的臭婊子,你耍我?”唐诃一个不稳,与她双双跌入冰冷刺骨的池潭中,随即启动的机关落下一张网,将两人包里住,送往房外。他冷得直发抖,而她则是紧咬着牙关撑过去。 “主人。”在外头等待的男人赶紧将里住唐诃的那张网用利刀刺破。 黑奴则是被他重重的甩了记火辣的耳光,令她顿感眼冒金星并深觉无力。紧咬着下唇,她嘴角慢慢噙着一抹冷笑,她想给唐诃一个永难忘怀的教训,才会领他走错路,“主人……奴一点也不知道哪条路是真、是假,我只晓得机关的开关而已。”她摇尾乞怜带着假意的哽咽及得逞的快感。 “你!”唐诃猛力撕下脸上皱巴巴的人皮面具,狰狞的面孔赫然展现而出,“算你狠,现在,给我进去!”一把将她推入右边的道路,而他则是小心翼翼的尾随于她身后,推开一些距离,免于再次掉入陷阱。 黑奴苦笑着,沿着黑道直驱而人,眼前一丝光芒赫然展现,她皱起眉,但身后的唐诃却已迫不及待的推开她,率先走人那片光亮当中,而后,她赶紧站起身子朝着光亮的目标走去。 气势威赫的明亮石室内点缀着昂贵的夜明珠,而那大片显眼的石壁上则雕凿着一只栩栩如生、霸势至尊的龙。龙头向上,躯干在下,蜿蜒飞腾的升龙,怒发纷披、双目皆裂、张牙舞爪的彰显着热腾腾的威劲,而镶于它身上的片片闪耀黄金“龙鳞”则是美丽得令人炫目。 唐诃忘形的上前触摸那只威震四方的龙,放声狂笑,“值得、值得我珍藏,更值得我如此拚命且不计一切的掠夺。”而后,他唤了伫立于机关外的男人,“把这个石壁全拆下,小心点,我要完完整整的一条龙。”集美丽、尊贵、威权于一身的天龙,他唐诃是要定了。 孔武有力的男人再次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箱子,在其内取出一支精致的切割刀,上前轻而易举的划破微软的石壁,并沿着升龙的四周割出一个长方形,方便将它取出带回唐宅。取下长方形的升龙图腾后,他毫不费力气的将其扛于肩上,并尾随着唐诃走出石室。 唐诃因潮湿的衣物而略微发颤,他阴狠的睨了眼身旁同样发颤的黑奴,怒火倏地席卷而来,朝着她炮轰,“你这该死的女人!等会回去,我绝对会让你尝尝背叛我的后果,等着瞧吧!”狡诈又得意的奸笑着,他留了张字条于机关门口,然后,带着丰富的战利品凯旋归去。 黑奴担扰又留恋的望着墙上所挂的那帧巨照。龙,她要死了,她绝对会死的……她永远再也见不不到他了…… “新娘不见了、新娘不见了!”伴娘惊惶失措的从空荡荡的休息室跑出,喊着令人心惊的话奔跑至龙猞猁面前,“新娘失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龙猞猁心一揪、脸一沉,快速迈步走至休息室,就见那件水蓝色婚纱像是被抛弃般的躺落于地,他弯身拾起婚纱,紧紧搂抱着,上头还残留着黑奴所拥有的幽香及体温,“他妈的,把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全都该死。”他一记威赫震人的咆哮声,令在场所有人急忙的寻找着新娘子的踪迹,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他抱拥着怀中散发淡淡馨香的水蓝色婚纱,神色狂乱的奔出休息室,疯狂的只想寻找到那一抹令他恋栈深爱的倩影,“奴,你在哪?别玩了,快出来,婚礼开始了。”他放声嘶吼,她是被带走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唐诃带离他身边?他一把揪住身旁龙狁猛的衣领,“该死,把她的人给我找出来,这辈子我非要她不可,听懂了没?” 众人皆被他的疯癫情况所骇,惟有龙狻猊、龙狁猛及龙狴狂是老神在在的优闲晃荡着,没半晌,他们的手下快速的传来黑奴的消息,但却意外的同时得到相同的答案——龙族圣物黄金“龙鳞”被窃,主谋者是黑奴。 当龙猞猁得知这项消息时,铁青着脸色,如阵台风的刮起暴烈震怒扫回龙宅。来到龙宅之内见防卫系统全数被破坏殆尽,他的脸色乍紫乍青的疾速飙回房内,里头的机关已被开启,一张刺眼的字条大剌剌的黏贴于墙门上。 西方升龙: 在新婚之日同时被夺走新娘及龙族圣物的滋味必定很剌激吧? 再告诉你一件事,黑奴的身心背叛了我,我不会饶过她的,我会如当初所言——毁了她! 唐诃“为什么?”龙猞猁捏皱手中的字条,痛恨及被撕裂灵魂的感觉令他抱着发疼的头颅嘶吼狂叫,“你说过不背叛我的,为什么还要帮助唐诃偷走龙族圣物?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冷静点。”龙狴狂赫止住龙猞猁握拳捶墙的动作,瞥了瞥狼狈潮湿的地板,“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地上还残留着水迹及机关所设的网,唐诃必定是拿什么来威胁她,才逼得她不得不就范。”沉吟着,他拉着龙猞猁,并强硬的将其压坐于床铺上。 奴、奴、奴……龙猞猁满脑子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失去她,他便什么也不是,他只要她、只要她!他站起身,整顿好狂乱的思绪,“龙沉,去毁了唐诃的地下黑市,收买他公司内的股票,我要让唐诃在一夕之间一无所有!”他会不择手段的再次夺回他的新娘、他的妻子。 三蟒长老紧跟着入房,却惊见到龙猞猁的脸上展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及霸得骇人的血腥味,不禁令他们全数噤口,凝滞的空气更是张扬着他浑身所四射而出的狂猛烈焰。 “龙族圣物我会尽全力去夺回的,现在,你们全部滚离我的视线愈远愈好,否则我会杀了你们!”失控的理性如出匣的猛兽般狂野的露出最原始的凶残,龙猞猁紧握着双拳,深吸口气旋身背对众人,“滚出去,离我远一点!” 众人闻言,纷纷走出房外,将空间留给他一人发泄。 直到傍晚,龙沉进房唤了唤龙猞猁,“少爷——”一入房门,他惊诧的瞪着眼前令人咋舌的景象,所有的家具无一幸免的全数遭到龙猞猁的摧残而破烂不堪,只除了那帧挂于墙上的巨照无事,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他疯狂的眸子中冒着血丝,如阵旋风般扫至龙沉面前,如地狱来的使者般霸然的昂扬着邪佞气息,“谁准你进来?”杀气腾腾的霸眸闪耀着野性的火焰,须臾,他突地挑眉,“我交代你办的事做好了吗?” “唐诃明早就可以宣布破产了。”龙沉收到他激赏满意的眸光后,再说道:“少爷,刚才唐诃的手下带了卷录影带来说要交给你……” “带子呢?”龙猞猁急切的询问。 “嗯……东方、南方、北方龙子正在观赏。”他为难的搔搔头,对于龙子们狂傲优闲的姿态有些不苟同。 “该死,为什么不早点说?”龙猞猁震怒的迈开步伐走下楼,但见三人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萤幕,惬意的表情像是在观赏一部赏心悦目的电影,“你们为什么不叫我下来一起看?” “我们怕你会杀了我们。”龙狻猊佯装害怕的缩缩颈子,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却闪烁着狡黠的戏谑光芒睇着他。 龙猞猁气急败坏的睨瞪三人一眼,由龙狴狂手中夺回控制器,倒带、y,画面开始出现唐诃那可憎的面孔。 “西方龙子,你瞧,多美丽的景象,你们龙族尊贵的龙族圣物还是摆在我这比较好,我会好好的珍藏着龙族圣物,等过些日子,我会在龙族圣物烙下属于我的印记——野玫瑰,哈、哈、哈……真是爽快。”唐诃退了退身,伫立于他身旁的黑奴便乖巧的低垂着头颅面对镜头。 龙猞猁眯起双眸,盯视着黑奴身上的穿着。她仍是那一身吉普赛女郎的打扮,上半身仅围着紧身的黑色围布,露出两肩及大片麦色诱人的腹部,而下半身则是穿着宽松的黑色蓬裤,像个阿拉伯女郎一般神秘,也像吉普赛女郎一般狂野冶艳。该死的唐诃,自己要宰了他。 “我美丽的奴啊,抬起头来看着镜头啊!那端有你的爱人呢……”唐诃粗暴的掬起黑奴的下颚,但见她双眸满溢痛楚的瞪向镜头,随即在下一秒又赶紧撇开,他一见她如此违逆,当场赏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刮子,“该死的婊子!我说过,你若背叛我、逄逆我,我会毁了弥,你将会永远与你的爱人永别……” 耳边依然响着唐诃那刺耳的淫秽笑声,龙猞猁的心如遭雷击的被烧毁扯痛。看着黑奴娇脆的身躯被他无情的甩了个巴掌而跌伏于地板,龙猞猁的双眸顿时染起杀气,“那个罪该万死的王八蛋——” “冷静点,继续看下去。”狂傲的龙狁猛伸出修长的右腿往龙猞猁的膝盖一踢,让他毫要预警的跌坐至沙发。 他没好气的睨瞪了眼龙狁猛那尚含稚气的傲帅脸庞,再次将目光移向萤幕,目光依然紧锁于黑奴的身上不放。他的奴……紧纠眉心,握着双拳,他强逼自己看完这卷带子。 “你把我亲爱的奴的身心全数偷去,我同样不会饶过你,但是,我会先处置背叛我的她!看看她,毫无生气,多可怜啊!还有,迄一朵属于我的野玫瑰不也是凋零枯萎,可怜的奴……”唐诃心疼万般的搂住黑奴,而后,再次狠狠的将她重重摔至地上,“好了,戏演到这也该结束了……” 龙猞猁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唐诃身上,他的眸子一直是热烈的注视着影片中的黑奴,就见她凄凄然的缓缓抬起螓首,眉睫盈泪的朝着镜头深情的勾起一抹凄美笑靥,漂亮性感的唇型渐渐颤抖的张阖着,“龙,我爱你……再见……” 再见?龙猞猁浑身一震,被她这句道别的话所击伤。她想怎么做?自我了断?不!他不会允许她将自己一人独留于这世上,他的生命中需要有她的陪伴。血液仿佛被抽光般,空洞的躯壳将他一向的霸气全数消弭,让身旁的人看得好不心疼,“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该死的,谁也不能夺走她的生命!” 龙狴狂不耐烦的皱眉,费尽力气的将欲夺门而出的他压坐回沙发上,“还有最后一幕,很精采,错过你会后悔。” 龙猞猁缓下急躁的性子,再将目光调向镜头,就见一名男子忽地出现于镜头之内,附在唐诃耳边细碎的说着耳语。 半晌,唐诃乍青乍紫的脸色扭曲成一团,上前双手紧捉着镜头,咆哮道:“该死的龙猞猁,你居然让我破产!你居然害我害得如此狼狈,为什么?”他慌乱的抱着头颅狂吼,“我不会饶了你的,你狠,我更狠!我会将龙族圣物及黑奴一同毁灭,让你后悔莫及,我要毁了一切,将一切毁了,谁要你们都背叛我、都背叛我……” 清晰的画面倏地模糊并出现黑白相间的画面,龙猞猁呆愣愣的盯着画面,并细嚼着唐诃的话,“不行再等下去了,再迟,她就会被毁了。” 再也没有人阻止龙猞猁,恣意让他夺门而出。而龙狁猛懒懒的靠于龙狻猊的肩上淡淡的哼着,“看来他满脑子只有那个女人,全然忘记龙族圣物的存在,这样的他有资格当龙族之子吗?” 三人相视,默契般的笑了开来。 “好了,该去瞧好戏了。”龙狁猛起身,拍拍微绉的衣服,率先走出门,嘴里则是哼着流行歌曲,懒散的走远去。 第九章 黑奴愤慨的瞪视着已失去理智的唐诃,“我这一辈子,全都被你控制住,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你破产、一无所有,再也没有人会帮你。”她看着屋内众多仆人皆一一逃离,阴冷的从衣襟内掏出一把短剑,“我要亲手杀了你,替我父母报仇。” 唐诃指着自己的心口,“来啊,刺过来,快!”很好,全造反了,全部的人都造反了!他不会饶了所有背叛他的人,要下地狱,一起下吧……她毫不犹豫的举步向前冲,但身后一具魁梧的身躯却轻而易举的将她拎起。她愤怒的扭头瞅着身后的男人,却惊讶的发觉他始终面无表情的脸孔终于展现出一丝心疼,“你放开我,他是杀了我父母亲的凶手,让我报仇。” “你们都疯了。”男人冷冷的说道,将手中的她抛向唐诃那方,留恋的凝视着他服侍多年的主子一眼,最后还是选择离去。 黑奴狠狠的撞倒唐诃,趴伏于他的胸膛之上,举起短剑欲往他心口刺去,但却在最后一个紧要关头迟疑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那让她觉得自己好污浊肮脏。 他尖锐的看出她的迟疑,狡犹的趁着她呆愣之际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扳手重重敲掉她手中的短剑,“一起下地狱去吧……”他混浊的眸光渗着炼狱般的血红腥火,如狂潮般袭上她全身,森然阴寒的咧嘴一笑,他抱起怀中的她走向偏房。 “你要干什么?”黑奴惊慌的看着他的举动,恐惧在这当口侵凌她的身心,此时此刻,她却是害怕的笑出声,只因她发觉到他的双手,甚至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你也会害怕?你怕死?你怕地狱?”她冷冷的笑开,讥讽像把利刃刺伤他一向高傲的自尊。 唐诃狞笑,拿起绳索动手将她捆绑于床上,“好好睡一觉吧,我的奴,祝你有个好梦,呵、呵、呵……” “唐诃,你会不得好死!”她急忙的不停挣扎,感到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原来,死亡是如此教人心惊胆战,她从来不曾害怕过,但为何在此刻,她面对死亡的态度却是如此怯懦?她有牵挂,她牵挂着龙,她爱他,想永远待在他身边向他撒着娇,她不想死……“同样的,你也会不得好死,因为我会死,你会死,一起下地狱去,永不超生,哈、哈、哈!”他狂妄的笑声刺耳的迥响于整栋空洞的房屋,格外增添一份诡谲邪淫的气氛,“我得不到的东西,不会让给别人享用的,我可是很小气、很小气的,现在,你慢慢睡吧!”他举手用力往她的颈背敲去,床上的她惊呼了声便昏厥过去。 黑奴紧咬着唇。她不想死,她想见龙,想永远待在他身边……唐诃伸手疼惜的爱抚着她的粉颊,“我可爱的奴,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会在黄泉路上再次重逢的……”俯于她耳畔轻吹热气,而后,他满意的盯着她昏厥过去的容颜,步出门外。 唐诃失去心智的拨着汽油旋绕着偌大的房屋之外,大功告成之时,他惊叹的望着眼前美丽的建筑物,“届时,我只要一点火,这房屋必定会沉陷于美丽的火花当中,当然,缺少不了爆炸声的伴奏欢送我与奴下地狱去……”他自言自语的走入屋内,我行我素的看着屋内几处所装置的炸弹,再走至摆置龙族圣物的大厅。 这般完美的陪葬品,奴一定也会很喜爱。他兀自浏览着多年来得来不易的珍藏瑰宝,上头一一烙有朵朵鲜艳的野玫瑰。只可惜,龙族圣物来不及烙上,他要龙猞猁付出代价,他要带走奴,让龙猞猁一辈子活在失去奴的阴影之下,痛不欲生。 “龙猞猁,都是你的错,这全都是你的错!”仰望着阗冥晦暗的穹苍咆哮,他心碎、心伤的走回屋内,好好的守护着美丽的瑰宝,恍恍惚惚的点燃手中的导火线,引燃四周所拨落的汽油,晕开一片美丽的艳红火海,景象之壮观煞是动人。 当龙猞猁一行人赶至唐宅之前时已瞧见一片火海即将淹没那栋华丽的建筑物。龙猞猁心疼的痛喊,“不——黑奴,你千万不能抛下我不管……我这就进去找你,我要永远与你在一起……”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阻止他进屋时,他已迈开修长的双腿,纵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忠心耿耿的龙沉疾速敏锐的尾随其后,他的使命便是照顾、保护少爷,若少爷有个闪失,那他便罪该万死。 “好激动啊……”龙狻猊愕然的盯着龙沉走入火海的身影,“我们如果不进去,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他漾开柔柔的俊美笑容睨向身旁两位兄弟,眸中各自所展现出的关切是浓得化不开。 “的确。”龙狴狂潇洒冷然的率先走入其内,而尾随于其后的则是依然懒散的龙狁猛及俊美儒雅的龙狻猊。 慢一步的三蟒长老痴痴呆望着四位龙子步入火海之中。 “这、这该怎么办?龙子们要是有个闪失……”仁蟒长老颤抖的手直直指向那燃起一圈又一圈狂肆烈焰的房屋。 “我就说这回的灾星非同小可,偏偏西方升龙仍是执意要娶她。”忠蟒长老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的瞪着早已消匿于火海之中的挺拔身影。 勇蟒长老双眸黯了黯,“罢了、罢了,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龙子们各个……有闪失,我们就该负起庞大宠族的责任,再次挑选下一任龙子。”的确,龙族之子是象征着永远及生生不息的。他暗忖。 屋内,龙猞猁冒着热汗,马不停蹄的梭巡黑奴的身影,无可奈何的是这栋房屋竟是该死的宽大,众多的房间已搞得他头昏眼花,加上不断节节高升的炽热温度及呛鼻的浓烟,让他有些昏沉,“奴,是我,快回答我、告诉我,你在哪里?”霎时,眼前一暗,他脚下一个踉跄,被浓烟凶猛的呛了下,身后的来人急忙的将他扶起,并将一条凉湿的布巾捂在他的鼻间。 “少爷,你太莽撞了,冷静点。”龙沉关切的搀扶他沉重的身躯。 龙猞猁莞尔淡瞥斥责着自己的龙沉,心想,患难见真情,也许就是现在此种情况吧,“我急着找她,什么都忘了……”他恢复气力的再次站直身躯,伸手按住鼻间那湿凉的布巾继续往前走动,“奴,告诉我你在哪?咳、咳……快回答我……咳、咳……”他就这样反反覆覆的游走着,反反覆覆的嚷叫着心上人的名。 “兄弟,看来你全然忘了龙族圣物的存在,真欠扁。”迎面而来的三抹黑影缓缓扬着一道淡淡调侃的戏谑声音。 龙猞猁震慑的呆望着他们,不自在的撇开脸没好气的低哝道:“你们跟着进来送死啊……”但这却教他感动。 “哼!”龙狴狂标准的嗤哼含着冷漠的寒森。 “好了啦,我觉得这种叫喊游戏,还是大家一起来比较好玩,不是吗?”龙狻猊眨眨一双美眸,灵巧的一掀鼻间的凉湿布巾,扯开喉咙大声叫喊,“黑奴,你在哪里?快出来哟,我们来接你喽……”言讫,他又快速的捂着自己的鼻间,避免呛鼻浓烟侵入气管。 龙猞猁感激的对三人投以彼此都了解的谢意,继续扯开嗓子,“奴,你在哪?快回答我?” 黑奴蒙蒙眬眬之间好似听闻龙猞猁那般深情的叫唤,嘴角满足的漾开幸福的笑靥。听说,人在死之前都会有美丽的幻觉,而且脑海当中会迅速倒带着这一生所走过的种种,而她的回忆,在倒带的过程中快速的停留在七年前那美丽、梦幻般的塞纳河畔。 那名拯救她的男子面孔愈来愈清晰,她看见了!那男子是……龙猞猁!是他?真的是他?她真笨,怎么一直不相信龙就是七年前的那名男子?拥有“灵魂”香水的惟有他一人而已啊,只是那时的她愚昧的一迳躲避龙,也蒙蔽事实的真相。 记忆之中的男子,身影缓缓与龙猞猁重叠,她满意的浮起一朵幸福的笑意。现在知道龙是七年前那名令她牵挂的男子,还是来得及的……可是,她好累啊,她不想再挣扎下去了……她的意识已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奴,你在哪?快回答我……” 这一声熟稔的叫唤,唤醒她逐渐模糊的意识。是他!龙来拯救她了,她欣喜的睁开双眸,却发觉自己双手、双脚均被唐诃紧紧的捆绑而不得动弹,而四周围高涨的热度让她直冒汗水,扑鼻而来的则是带满刺激性的浓烟,令她难过得咳起来,“我、我在这……”回应的嗓音是如此的小,她沮丧的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觉得她注定命丧于此。 龙猞猁犀利的听到她的叫唤,直觉性的朝着倒数第二间的卧房走去,并毫不犹豫的破门而人。一见她瘫软的躺于床上,并被捆绑住而动弹不得,他心疼的上前替她解开绳索,“天啊,你一定痛死了、难过死了……”亲吻着她的眉、鼻、唇,感受到她是真实存在的待于怀中,他兴奋得只想大叫。 直至见到他,黑奴的害怕、恐惧在此时才完完全全,毫不保留的释放而出,忘情的投入他宽伟偌大的胸怀之中,放声大哭,“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想你、好爱你、好舍不得你……我永远不想与你分开。”她小手紧揪住他的衣角,此时的浓情爱意太多、太重,倾诉不完。 “乖。”龙猞猁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抚慰受了太多惊吓的她,但脑海中立即浮现龙族圣物,便快速的将怀中的她交给龙沉,“先带她出去,我必须将龙族圣物带回去。” 龙沉摇首,“我必须好好保护你。” “不,别离开我,我与你一起去。”黑奴紧拉住龙猞猁脱离的温热手掌,“带我一起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我要跟你一起……”她哭嚷着想再次投入他的怀抱,却被他柔柔的推开。 龙猞猁大掌轻柔的摩挲着她柔嫩的粉颊,“奴,乖,好好听话,到屋外去等我,我一定会出去的,答应我,乖乖听话,我不想再让你冒任何危险。”而后,他抬首对龙沉说道:“现在你就把她当成是我来保护,若她有任何损伤,我不会饶过你,知道吗?”他一双眸中含着苦涩的要求。 龙沉终于被说服。 “不,我不要!”黑奴忍受不了他再游走于这栋燃着大火的房屋之内。 “别像个小孩……”他赫然俯首,狂猛的堵住她的嫩唇,狠狠的吸吮,传达着对她诉不尽的情意燃烧成一团爱火,伴随着他的一声低吟,他缓缓离开那两片美丽唇瓣,手掌往她的颈项后敲去,力道适中刚巧能让她昏厥,“快带她出去,我还要找寻龙族圣物。” 龙沉搂着怀中昏迷的黑奴,看了他一眼,旋身走离屋内。 龙猞猁走出房内,却见龙狴狂、龙狁猛及龙狻猊三人好整以暇的站在房外,“你们要与我一起找龙族圣物?” “四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来得快吧?大情圣!”龙狁猛懒懒哼道,旋身快捷的奔走于愈燃愈烈的火屋之中,自我调侃道:“下次可以考虑去三温暖内比较一下温度……”额上所滴流下的汗催促着四人的脚步。 终于,在大厅找寻到龙族圣物,四人如释重负的笑出声,但噩耗却在此时传来。 “你们不准碰它,我不准你们碰!”唐诃发狂的怒嚎着,紧按着手中的控制器引爆炸弹…… 黑奴辗转之间,由一片昏暗苏醒,眼前的火海让她呆愣愣的反应不过来,直到夜风所传送的凉爽拂上她的脸颊,才意识到自己所处之地是在火屋之外,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熊熊烈火,茫茫然的抬首轻问着伫立于身旁的龙沉,“龙呢?他出来了吗?” 龙沉摇摇首,专心一致的瞳眸直直射向火屋,担忧又心焚。 “不——他怎么可以抛下我?我要进去找他……”黑奴撑起虚弱的娇躯,慌张的要往屋内奔去,但却被身后的龙沉阻止,“不要,我要去陪他,我要与他一起出生入死……拜托,让我进去……没有他,我会死的……”呜呜咽咽的嘶喊着,柔嫩的双掌轻掩面孔,娇脆模样让人心疼至极,“拜托,我求求你让我进去,放开我、放开我……” 脑海中忆起了方才在屋内,龙猞猁的那一记深情热吻,之后,他打昏了她。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忍受着煎熬?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一个人奋斗,“我要进去,快放开我——”她张口狠狠的往龙沉紧搂着她的手臂咬去,直到齿痕上渐渐渗出血时,他紧抱着她的手仍是没有放开,“为什么不放开我?”她颓然哭丧的松开紧咬着他手臂的贝齿,哀声哀语的软软恳求,“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够了!”龙沉忍无可忍的朝着哭泣的她咆哮,“你以为我不想进去吗?我跟你一样想跟随着少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少爷的心情?他想要保护你、想要你毫发无伤,而你再如此自私的想冲入屋内,也只是徒增少爷的负担。” “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在紧要关头时不让我陪在他身旁?自私的是龙,他不该抛下我一个人。”她不服气的回吼。 下一刻,时间顿时僵凝,“轰、轰、轰!”火屋那方骤然响起三声震刺的爆破声,夺走她的心魂。 “天啊!”黑奴挣脱开龙沉的钳制,瞪着眼前那片壮观的景象,“有炸弹?不……”龙还在里头……她跌跌撞撞的迈开步伐欲走入其内,却被龙沉阻止,“不要再阻止我了,他死了、他死了,被炸死的,我要跟他一起走,我不要一个人。”她失去理智的抱头狂吼,手脚并用的猛踢、猛打着他。 “少爷没这么容易死。”看着迟来的消防队及龙族所派来的人员各各身手矫健闪入火屋内护主,他的提心吊胆才缓和下来,但是怀中的她却已是疯癫得只想死而不想活,让他心疼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少爷不会希望你死的。” 黑奴猛然抬首看向龙沉,心痛、心碎的呜咽低吟,“龙、龙……”失去他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三蟒长老气急败坏又忧心的盯着火屋的状况,一见着她安然无恙的偎于龙沉的怀中,他们又气又急的奔至她的面前,“都是你这个灾星害的,要是没你,今天也不会弄出如此场面,你这可恶又该死的灾星,全是你惹出的祸、全是你带来的灾祸。” 面对他们的指责,黑奴愕然的全盘接受罪行。对,这一切全都是因她而起,若没有她,龙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该死——” “黑奴——”龙沉吃惊的望着她奔离的身影,略带指责的瞪向身后同样错愕的三蟒长老,“她已经承受太多痛苦了。”言讫,他迈步紧紧尾随于其后,生怕她有任何的闪失。 黑奴发狂般的奔跑着,直到塞纳河畔,才停下脚步,呆傻的凝望依然流动不息的塞纳河,“是我害死了龙,全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死了,这一切是不是会有所改变?” “不会。”龙沉低嘎的嗓音骤然响起,他走至她身边,蹲下身子俯看着美丽的塞纳河畔,“你无法承受少爷有可能死去的消息吗?我也是,如果少爷死了,我真不知接下来的生活我该如何过……所以,我想逃避一阵子,即使少爷死了,但是我还是想逃避这个事实。”方才那三响震撼力十足的爆破声已证明少爷的存活机率几乎等于零,那令他心痛。 “逃避?”黑奴不解的望向他,却见他苦涩的流露出悲伤的一面。 而另一方,心急的三蟒长老愧疚着一时心急而对黑奴口出不逊,更担忧着四位龙子的生死,直到龙族所派遣的精英搀扶出四位龙子,他们才欢天喜地的合掌感谢上苍,当场感动得痛哭流涕。 半昏迷的龙猞猁是四位龙子内伤势最为严重的,但他仍是强撑着走向三蟒长老,急切的出口询问:“奴呢?她还好吗?” 三人互看一眼,尴尬的莞尔。 忠蟒长老挺身而出说道:“黑小姐身子虚弱得很,我们先把她送往医院治疗了。” “那就好……”龙猞猁轻吁口气,高颀的身躯随即往后一仰,晕厥过去。 众人赶忙将他送至车上,在送医的过程中,其他三位龙子所受的皆是轻伤及些微的灼伤,他们三人默契般的斜睨着愧疚心虚的三蟒长老。 “我觉得一定有问题,你们快把真相说出来。”龙狻猊沉重的说。 “四位龙子能活着出来真是奇迹啊,能不能把这事情的一切经过告诉我们啊?”勇蟒长老打哈哈的将话锋一转。 龙狁猛懒懒低哼,“我们找到龙族圣物,正要拿走它时,唐诃突然出现于身后,他引爆了其他房间的炸弹,而猞猁瞧见他手中的控制器,立刻上前抢夺,但门倏地朝他背上塌下来,唐诃当场被烧死,而我们则是赶紧替他灭去背上的火……要不是猞猁,恐怕唐诃会引爆第四颗炸弹,我们四个人也可能都活不下来。” “支撑着他的那股力量是黑奴。”龙狴狂锐利的扫过心虚低首的三蟒长老。 “现在,能把你们心虚的理由说出来了吗?长老——”龙狻猊甜甜蜜蜜的腻着蕴藏讽意的嗓音,瞪向他们。 三人终于在六双锐眸的逼视之下供出方才所发生的事。 “你说什么?万一她有个闪失,猞猁绝对会杀了你们,而且他也会发疯、发狂的!”龙狁猛咆哮教训起三蟒长老,乘机发泄这些日子他们在他耳边叨念着灾星降临南方的怨气。 “龙沉追去了,她应该会没事的吧!”三人同时眼神到处晃的低哝。 “应该?”龙狴狂挑挑眉,不置可否的嗤哼。 “你们好自为之吧!”龙狻猊优闲的把弄长长的黑辫,幸灾乐祸的勾起优美的唇型。唉……他们是该好自为之了,若黑奴没有回来,那他们该如何向苏醒之后的猞猁交代? 一个月的沉淀,散去黑奴对龙猞猁的思念,将那份对他浓浓密密的恋情细心的潜藏于心中,一股惆怅及心碎突地席卷而来。 她知道他活着!那晚龙奇迹似的被救出那深如炼狱的火屋,当她得知这项消息时,她感激上天能够救活他、能够仁慈的不带走他的性命,但她却不敢再回到龙的身边,她是个会带来灾祸的灾星,如果,这次她再回到他身边,是否会再替他带来更多的灾难?与其如此,那她宁愿远远的看着他、祝福着他,即使苦涩,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真的不回龙宅?”龙沉由她身后走来,看着这间与她相处一个月的小房屋,心想,自己陪伴着她,也够久了,自己该回去少爷的身边好好保护着他。 “嗯。”黑奴涩涩的扯出苦笑,“回去别告诉龙我的下落,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便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吧,别说再见了……”她旋身背对着他,聆听他离去的脚步声后,才悲伤的落下滚烫的泪水。 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人会再陪伴着她。她看着镜子中眉心间所烙印的野玫瑰。从前,她痛恨这记烙痕,但现今却成了股淡淡的喜欢,这野玫瑰搁浅着许许多多她所经历之事,让她不由得爱上这记玫瑰印。 灰暗的天空,飘着丝丝细雨,她的意识也跟着天气而蒙眬起来,举步走向不远处的塞纳河畔,回忆立即汹涌而来,惹得她鼻酸,“我好想你……”望着塞纳河畔内所映出的倒影,她心酸、心痛,孤独凄然的模样,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没有胆量再接近龙、再踏人龙宅。 你这颗灾星! “不,我不是……”她摇首,抗拒着那如恶魔般的指责。 全都是你害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爱他,有错吗?她只想待在他身边,对他撒着娇,又有何错呢? 你是颗会带来祸患的灾星! “不会、我不会……”她蹲下身子,紧紧捂住双耳,“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一点都不想,我想要陪在龙的身边,我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那你就听话,过来。” 一阵缥缈的低沉嗓音如细雨般飘飘然的窜人她耳内,蒙蒙眬眬的犹如身处梦境之中,“不行,我是灾星,会害了他!”黑奴仍兀自沉浸于自责、自怜及自哀之内,她固执的蹲着娇躯,发烫的眼眶频频掉落珠珠晶莹泪水,落入河内,与塞纳河融为一体。 “你会害了谁?”他软软低低的嗓音带着柔和的温暖吹皱了她慌乱的心湖。 她依旧不肯抬首,如真如假的嗓音令她不敢去面对,“我会害了龙,我再接近他,会害死他的,他们说我是颗会为他带来祸患的灾星,我不要他再受苦,不要!” “你不是灾星。”他的嗓音加重了些许心疼的说道。 “我不是灾星……”她迟疑了,缓缓放下紧捂着双耳的柔荑,“那我是什么?”臆测着,她的心跳早已不听话的剧烈悸动。是他吗?会是他吗?在她将他害得如此惨烈之后,他还肯要她? 龙猞猁上前,立于她身后,“你是我的妻子。” 黑奴看着河水中所映照出的高大身影,吃惊的站起身子,转身正对他,而双脚则是小小的退了一步,“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这么认为……”她记忆之中的那片骇人火海蓦然浮现脑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她下意识的再退一小步,倏然腾空的身躯让她吃惊的娇呼。 下一刻,他眼明手快的将险些跌入河的她紧紧抱人怀中,“我又捉到你了。”高大勇猛的身躯隐隐抖颤着,他恨不得将她坎入体内珍藏,一辈子也不准她再由他身边逃开,“我不会准许你第二次在我面前自杀。” “我、我没有要自杀……”重回他的怀抱,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对他的依恋已深到不可预测。 “我找你找得快要发狂了,为什么要躲开我?你明知我不能失去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我好想你……”他激动的以右颊磨蹭着她柔柔发丝,汲取她的发香,啃咬她的耳垂。 “我怕……”黑奴嗫嚅道。 “你怕你会再次为我带来灾祸?”他眉一挑,见她颔首,倒抽一口气,狂猛的堵住她的唇办,狠狠的将她口内全数的氧气吸走,生气的惩罚她的愚蠢,“你这小笨蛋,你不再是灾星了,你是我的妻子,听懂没?” “不、不行,我会害了你……”她用力的喘着气,以补充方才被他全数吸光的氧气。 龙猞猁怒发冲冠的收紧搂着她的力道,在她耳边放声咆哮,“该死,卦象里显示的灾星已降临南方,你再也不是灾星,听懂了没?我的灾难已经全部过去,再也没有什么可笑的祸患,你给我安分的当好龙太太。” “真的吗?”黑奴抖颤着嗓音轻问。 他不耐烦的翻翻白眼,再也不给她任何怀疑的空间,猛然俯首,轻轻柔柔的吻着她柔嫩的唇瓣,失而复得的甜蜜滋味教他再也舍不得放开她,“我爱你,别再离开我了。”他满足的轻叹,灾难远离而幸福降临了。 蒙蒙眬眬、美丽的塞纳河畔,在相拥相爱的两人间漾开一圈幸福的光晕,寻寻觅觅了良久,他们终于找寻到属于彼此互相契合的“灵魂”。 龙氏香水再次推出一匹崭新的香水产品——“灵魂”。这瓶香水在市面上广受热烈欢迎,再次替龙氏香水创造一次高峰佳绩。 而正对于塞纳河畔的那偌大广告看板上,黏贴着市面上大受欢迎的“灵魂”香水广告。广告上的模特儿有着独特的野性魔瞳、性感魅力的麦色肌肤、冶艳明媚的脸孔及魔鬼般的妖娆身材,她眸中所漾的幸福及爱恋专心一致的凝视着掌心上的“灵魂”香水,梦幻满足的神情像是拥有全世界那般的聿福。 这个广告,在巴黎,掀起一股不小的旋风,因为龙氏香水这一季所推出的“灵魂”香水有个传说——一旦一名女子在塞纳河畔,遇上一名拥有“灵魂”香水的男子,并将那瓶奇迹般的“灵魂”赠送给她,那她与他之间即将会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美丽恋情。 传说……传说蒙眬美丽的塞纳河畔飘着醉人的“灵魂”幽香,散发无限的幸福和爱的感觉。 此刻塞纳河畔,相拥着的佳偶,互相依偎。 黑奴聿福的低低呢喃,美丽的魔瞳盯视着前方,“龙,谢谢你……” 龙猞猁只是轻笑出声,回应给怀中深爱的人儿一记热烈的狂吻。 ——全书完——欲知龙狻猊与黎净凉的爱情故事,请看邀月钟情一生321情挑龙门系列之一《北方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