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妇女》 第1章 明祥外出打工,喜云寂寞难耐 夏天的晚上,葛家村的村东头一间瓦房里,喜云正在给大儿子洗澡,大儿子光着身子在澡盆里戏水。 她边说边给儿子用毛巾在身上搓:你看看,身上这么多泥,太脏了,一天到晚在外面疯玩,流多少汗! 给儿子哲哲洗完了澡,给他穿了一条小裤头,就把他领到了隔壁的爷爷奶奶那里,让哲哲跟爷爷奶奶睡,就把才三岁的小女儿倩倩领回来了,再给倩倩洗澡。 大儿子已经五岁多了,交给爷爷奶奶带着睡也可以了,加上是男孩,倒是挺省心。但是闺女小,白天自己下地干活,爷爷奶奶可以带,但晚上倩倩必须要跟妈妈睡。 倩倩看到喜云带着哥哥来了,高兴的奶声奶气:妈妈。然后扑了过来。奶奶韩彩云不过才五十多岁,很精明的一个婆婆,看着喜云来了:哎,你吃饭了没,没吃饭在我们这吃吧,给你留饭了。 哲哲是在奶奶家吃过饭了,才回自己家洗澡的。一直都是这样,在奶奶家吃完饭,就要回家洗澡,他也习惯了,自己家的钥匙放在哪他也知道,所以,韩彩云一般也不怎么管他,用她自己的话:男孩子,就是要皮一点好养。 爷爷葛大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爷爷是个老实人,家里都是韩彩云说了算。 喜云说:我吃了,过来领倩倩。喜云跟婆婆是分开过的,当然也是分开吃的。不过孙子孙女在奶奶家吃喝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喜云知道,自己是媳妇,既然是分家了,就要注意分寸。而且,喜云确实不喜欢婆婆,她感觉婆婆太精明了,她不太喜欢精明的人。加上自己的老公葛明祥又去外地打工去了,她自己即使很累,也是自己做饭,哪怕只是煮一碗面条,也不愿意在婆婆这吃饭。 就在喜云走出门的那一刻,韩彩云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村里那个会计前天找你干什么了?喜云一听,明白婆婆的意思了,说:他就是来问明祥在外面干得怎么样,他跟明祥是同学,也想出去打工挣钱。 韩彩云喔了一声,喜云的心里的不快又增加了。 给倩倩洗完澡,哄睡了之后,昏暗的灯光下,喜云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用了一个大盆,洗去自己身上一身的疲惫和汗水。 喜云今年才三十岁,嫁给明祥的时候不到25岁,连着给明祥生了一男一女。村里同龄的男人都羡慕明祥,喜云漂亮,皮肤好,一点不像乡下女人,而且也不扎堆跟村里那些女人们说三道四,性格也温柔的很。 那几年,也是喜云过的很滋润的日子。两个人齐心协力,白天一起下地干活,天黑了一起回来,虽然累,虽然穷点,但是开心。晚上两人就在被窝里说话聊天,然后,明祥就会冷不丁的把喜云按倒,骑在她身上,坏笑:你说我要干什么? 喜云心里高兴,嘴上撒娇:讨厌,看你这德行。 明祥就说:你讨厌是不是就是想要,你说!你说你想要。 喜云就不好意思了,她不知道自己跟明祥是夫妻,怎么说这些还不好意思呢。 她越这样,明祥越喜欢逗她,直到两个人精疲力尽后,明祥瘫在床上,惬意的说:难怪村里的男人都羡慕我,你又漂亮,身上又软又香。尤其。。。。。。 明祥顿一顿故意不说话,喜云又问:尤其啥? 明祥坏笑起来,在她耳边说:村里男人都羡慕我娶了一个胸大的老婆。 接着,喜云就把明祥一顿乱捶,然后,明祥翻身又把喜云压在身下:我还治不了你了?然后就是床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喜云轻声又销魂的呻吟声,明祥粗鲁的喘气声。两个人又不知疲倦的云雨了一番。 每一天,明祥都是喜笑颜开,村里的人见了他都打趣:你这每天晚上都让喜云喂饱了,这么高兴啊。 明祥也不吭声,呵呵一笑,算是回答了。 倒是喜云,那些男人一般在她面前不说荤段子,因为喜云除了明祥,一般不跟其他男人说话,见面也就是点个头而已。不像村里翠花,还有明枝她们,跟村里那些男人打成一片,荤话说的比男人还顺口。 越是这样,那些男人们就越羡慕明祥,越对喜云另眼相看,回家看到自己的老婆,黑皮肤又黑又糙,晚上抱在怀里竟还没有兴致。又禁不住自己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精力旺盛,只有闭着眼睛把自己的老婆狠狠的弄一顿,也不管不顾老婆在身子下面的大叫,完事了就沉沉的跟死猪一样的睡去,留下老婆来一句:跟猪一样。 喜云用毛巾搓着自己的身体,搓到胸前,她停了下来,黯然神伤。她茫然的用毛巾搓着自己高挺的两座山,想起了明祥,想起了明祥的那句话:村里的男人都羡慕我娶了个胸大的老婆。 而现在,明祥又离家半年了,这半年,她也没有享受明祥带给她作为女人的快乐,她一个人,白天要做农活还好,一到晚上,她就想起明祥,想起在床上他们俩打情骂俏那些快乐的日子。 喜云用毛巾搓着自己的身体,感觉身体燥热起来,她来回的摩挲着自己的胸,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明祥的味道。 半天她回过神来,骂了一句自己,感觉躁的慌。她知道自己想男人了,身体的变化让她心里羞愧:喜云,你不要脸,明祥出去挣钱去了,他在外面出力流汗,你想啥呀! 喜云特别后悔的就是去年就同意明祥出去打工,说去打工,不过是去工地上干活。明祥又有手艺,是木工,听说木工在工地上工资很高。当明祥的表哥来跟明祥说你去吧,跟着我干,保证你很快有楼房了。 那时候,明祥家里的房子还很破,跟父母挤在一块就是三间瓦房,明祥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也出去打工去了,还没有结婚。 表哥来家里说的时候,喜云一直板着脸。晚上,明祥又把喜云压在身下说:你看我们俩办个事都不方便,爸妈就在隔壁房间,你想叫都要忍着。我就去外面挣钱,给咱家盖大房子,以后我们自己住,多方便呀? 我也舍不得你,你看天天不抱着你睡,我还不习惯呢?那能怎么办,为了生活呗! 确实,每天晚上,明祥无论白天干活多累,晚上都是抱着喜云睡,而喜云,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每天猫在明祥的怀里,连个梦都不做,睡得安心又满足。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时候正是九十年代后期,出去打工已经成了热潮。喜云也不好拦着明祥出去挣钱,只有由他了。只是,明祥这个表哥喜云看不顺眼,总感觉他太油了,而且,他看自己的眼光老是那么色迷迷的,喜云不喜欢,怕明祥给他带坏了。 明祥却笑她:你想多了,你这么漂亮,我看不上别人的。倒是你,在家里安心带孩子喔,可不能给我戴绿帽子,那么多男人都惦记你呢? 明祥走了,也把喜云的魂带走了,用了两个月,她才渐渐习惯了没有明祥的日子。 可是晚上,喜云还是寂寞难耐。明祥果然能挣钱,第一个月就给喜云寄来了500块,500块在喜云看来,可是大钱。 最开始的两个月,明祥也跟喜云约定每个礼拜通一次电话。村里有人那时候看到了商机,就是开超市的冯老板,看到大量的人员外出,肯定要跟家里人联系呀,就在超市装了一部座机。村里出去打人要跟家里联系,就给冯老板打电话约好几点去他那里接电话。 但是电话里好多话终究是不好说呀,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出去了大半年,明祥除了每月定期给喜云寄500块钱,电话也越来越少了,说忙,忙着挣钱。而喜云,从电话里就感觉明祥跟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此刻的喜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公明祥,同样的夜晚,在喜云思念他的时候。明祥,此刻在工地旁边的那个村里的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她的那个老公明祥,正在跟工地上那个小工巧妹在床上滚来滚去。 而巧妹,又浪又骚的,完全不同于喜云的含蓄温柔,在床上一次又一次让明祥欲罢不能。当明祥终于瘫在床上喘气时,巧妹又翻身骑到明祥身上,挑逗他:哥,你吃饱了不,要不我再喂喂你呀。我在上面,好不好? 明祥骂道:小骚货! 巧妹也不生气: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女人骚吗?怎么,你老婆骚不骚呀?你这样的男人,好多女人都会喜欢的。 明祥又爬起来:我看你有多骚!他把巧云按在床上,狠狠的又把巧妹弄了一次,又一次让巧妹的浪叫声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刺耳。 院里住的几乎都是这种情况,在外面搭伙过日子的,大家见怪不怪,不过,隔壁的光棍汉捂住了耳朵,他跟明祥在一个工地,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他在心里骂:狗日的。 第2章 喜云的心思有了变化 喜云在这夏天闷热的夜晚,看着倩倩熟睡了,自己躺在倩倩的身边,看着女儿稚嫩的脸蛋,熟睡了还带着笑意,心里一阵心酸。 去年那个表哥汪全就来家里,巧言令色的叫明祥去给他帮忙,汪全自己现在在北京做了个小包工头,手下要有些自己的人,明祥有木工手艺,又是自己人,自然就想到了。 喜云死活不愿意,所以去年就没去成。但是今年年一过,明祥就怎么也不听喜云的了,说是要出去挣钱,在家死守那几亩地也发不了财,也盖不了楼房,也买不了车。主要是明祥看到汪全过年回来时手上戴的名表,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最打人眼睛的,是他开了一辆桑塔纳的车回来了。 明祥跟喜云说:你看我全哥,这才去北京几年呀,就混这样了。而且,现在北京那都开发呢,我这手艺绝对能挣上钱,我也要买汽车。 汽车,对每一个男人来讲,都是美好又遥远的梦,明祥也不例外。 喜云含着眼泪答应了,在走的前一天晚上,明祥狠狠的把喜云压在身下,一晚上就弄了喜云四次,好像不知疲倦似的。明祥正当年,身体壮,精力好。他对喜云说: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你熬得住吧。 其实,明祥对喜云是绝对放心的,喜云性格腼腆,就是两人做爱,喜云也像个小姑娘放不开,不好意思。明祥有时候期望喜云能在床上野一点,浪一点,喜云说:那都是不正经的女人才那样呢?呸。 喜云说:就怕你熬不住呢,在外面找野女人。 明祥说:我上哪里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野女人呢? 喜云噗嗤一笑,心里也美滋滋的,那个时候,她当然相信明祥不会变心,自己也一定会对明祥忠贞不二的。 现在是八月,距离明祥出去大半年了,除了每月寄的钱让喜云能感受到自己还有个老公明祥,其他时间,喜云不是在干农活就是在伺候孩子,公公婆婆还年轻,农活也帮着喜云,孩子也帮着带着。 这时候,喜云恍惚感到老公明祥就是个挣钱的工具了。 而当现在,明祥的电话越来越少,体己话越来越少的时候,喜云发现自己的心也有了少许变化,她为这种变化不安。 今天婆婆韩彩云的话里的意思她明白,婆婆看她看得紧。村里那个会计就是对她有那个色心,她也看不上他。婆婆就是怕她偷人,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给自己葛家丢脸。 可婆婆越这样,喜云的心里又是另一番心思了。此刻,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跟明祥以前的那些岁月,仿佛过去了很久,甚至回忆都回忆不起开心快乐的事情来了。 喜云虽然腼腆,但是有个性,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喜云上过初中,有一些文化。但是农村里面,女孩子到了年龄的命运就是找个不错的人家嫁人生子,延续上一辈父母的生活,你有再多的想法又怎么样呢? 喜云也跟农村许许多多的女孩子一样,认命,就只能这样了。那时候上初中,她偷偷喜欢学校里高一级的男同学,但只是偷偷喜欢而已。 到了她二十多岁,媒婆介绍认识了明祥,家境跟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普通人,普通家庭,喜云也没有什么好挑的。虽然在内心里,她渴望书里读到的爱情,但是她知道,那些爱情也许只有书里才有。 自己作为农村人,尤其是农村女人,是不配有爱情的,结婚,也只是为了结婚,过日子而已。 所以跟明祥,说有多深的感情,也不是。但是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喜云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从心里发生的变化。她有时候看电视,看到那电视剧里男女亲热的片段,就脸红心跳,其实家里没人,她生怕被人看到。 夜里,她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身体,皮肤滑的很。白天的时候,尽管她不跟男人搭讪,但是总有男人撩她:明祥不在家,晚上不好过吧。 她也脸一黑,什么都不说就走。 婆婆是过来人,什么都看得很明白,所以才看得她紧得很。 身体的变化让喜云有点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从前自己看不起的那些野女人一样?就比如村上那个寡妇艳子,也就三十多岁,就被村里很多女人骂骚货,野女人。 而且,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老公明祥已经迷上了在她眼中的骚货巧妹,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 明祥跟巧妹上过一次床之后,就迷恋上了。巧妹跟喜云完全不一样的,又野又骚,床上的功夫千变万化,这跟只知道闭着眼睛让明祥摆布,永远一个姿势的喜云一比,明祥仿佛开了眼界一样,原来乡下的女人在床上都是那么土。 喜云想到这里,心里又躁动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怎么样?自己才三十岁,青春年华,就为了这个家要守活寡,没有男人疼,没有男人爱,就像一个机器,只知道生娃,干活,伺候丈夫,现在丈夫也没在身边。 喜云心里涌动的不仅是身体的需要,还有来自自己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求,对情爱的渴求。 她想起村里那个寡妇,以前感觉她脏,勾引男人,她也不愿意搭理她。这会忽然理解了艳子,有点同情她了。 谁知道,第二天,想什么来什么。傍黑的时候,还有些亮光,喜云从自己家的地里回来的时候,在过一个小土坡时,却听到了一些声音。 刚开始她很害怕,怕有坏人。本来想从地里早点回来的,但她想把那块地里的药都打完了。她们这里是平原,种的是水稻。地势也很平坦,从村里到地里唯一的地形就是这个小土坡。 她停下来,仔细听了听,这一下子就又脸红了。原来是男女欢爱的肉搏声,喘气声。是哪个野女人又在偷汉子? 偷人,在农村里面女的勾搭别人的老公,就是偷人。喜云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 两人在土坡后面愈来愈忘我,男的嘴里在叫:你这个浪货! 女的又哼又叫:我俩多久没在一起了,我想的慌! 喜云躲在那里听的都呆了,她不敢起身,怕惊动了两人。她已经听出来了,就是那个被全村女人骂骚狐狸的艳子,因为艳子是寡妇,没有男人管着。而且艳子体态丰满高大,尤其喜欢穿紧身衣,从村里一过,那些男人的眼神就从她胸前离不开了。而男人们的老婆们,拿男人没有办法,只有骂艳子是骚货解恨。 男人的声音喜云也听出来了,是村里的二柱,很老实的一个男人。但是媳妇去外面打工去了,去广东做衣服去了,也是留下两个孩子,二柱在家看着。喜云怎么也想不到二柱那么老实的男人会跟艳子这样的女人搞到一起。 二柱媳妇每次过年回来都是花枝招展的,也有人在背后说二柱媳妇在外面肯定有人: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一整年不回来,能熬住呀! 喜云正想着,听到艳子说:下次不来这野战了,去家里,这还有蚊子,咬死了,也不尽兴。去家里床上,我让你比这更快活。 二柱说:家里有孩子呢,不方便。 反正我就不要跟你在这地里搞了,下次我们去镇上开房。 你可真够开放的,二柱说。 喜云知道开房这个词,也是从电视剧里学的,就是为了偷情,去宾馆开房睡觉。 就要就要,艳子就撒起娇来了。 俩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语的调情。 喜云什么时候听过这么露的荤话,而且,她也第一次撞见这种事情,简直感觉像做梦。等到没有声音了,她才醒悟过来,该回去了。 这一晚上,喜云翻来覆去,老是想着艳子和二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就要改变轨迹了。 第3章 明祥在外面花心了,喜云还蒙在鼓里 喜云这天晚上想的更多的是二柱这种老实男人都会在外面搞女人,明祥长得好,壮,怕是熬不住这日日夜夜,在家里他是恨不得天天要的,说不定早就跟野女人搞上了。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枯燥重复,喜云担忧又期盼的状态中一天一天过去了。 转眼已到了秋天,大儿子哲哲也上幼儿园了。电视里播出的新鲜事物越来越多,喜云以前只喜欢看电视剧,现在也看新闻了。 她也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形势,自己也多懂一些知识。电视里也有节目讲婚恋的,讲家庭婆媳关系的,讲两人异地夫妻的。 她也从别人的故事里学到了好些,思考了好多东西。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不能像从前那样昏昏噩噩的活着了。生活变化很快,自己也要进步,不能老想着结了婚就依靠那个男人一辈子了 虽然每天都是一样的日子,表面看单调乏味,而且孤单。但是心里有了想法,喜云仿佛有了力量一样。 这个月,明祥寄了一千块回来了,说工地效益好,老加班挣的。而且说现在流行手机了,自己也买了一个,以后就直接给他打手机就行,把号码告诉了喜云。 让喜云高兴了一阵的就是说过年回来也给喜云带一个手机回来,那样两人就每天都能通话了。 喜云还傻傻的问:那样就方便了,通话花钱吗? 明祥说:那当然花钱呀。 那还是算了吧,费钱! 明祥在跟喜云通电话的时候,出租屋里有个女的正在给明祥做饭。明祥把巧妹玩腻了,已经甩了。虽然巧妹床上功夫了得,但是明祥知道自己也要挣钱的,不能把身子掏空了,就靠身子挣钱呢。 巧妹本来是工地上开电梯的,看到明祥年轻,挣得多,明祥现在已经是带班了,就三下两下勾搭上明祥了。她自己在家里有老公,也不过是在外面寂寞无聊,想找个人排解寂寞,也挣点零花钱。 而且生性浪荡,在工地上不止是勾搭明祥一个人,甚至有一次见到汪全,明知道是跟明祥是老表关系,还厚着脸皮去撩。 汪全说:明祥,你可以呀,现在混得这么花了,我弟媳妇那么漂亮,你可别让她知道了翻呀! 明祥人聪明,他来这不到一年,就摸清了工地这个道道。心里盘算着一有机会就自己干了,他也知道跟着汪全干始终是要看他脸色。男人的面子也让他想自己单干,当老板,回去也让乡里乡亲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想起喜云和一双儿女,他也想尽快挣钱,一家人在一起。 但是工地枯燥的生活,身体上的压抑,他受不了。他需要女人来排解身体和心灵的寂寞苦闷。来工地不到一个月,巧妹就看上他了,干柴烈火,一碰就着。 明祥也看到自己的表哥汪全也只是个小老板,虽然长得丑,但是身边总是跟换不同的女人,而且汪全的媳妇还在这跟着汪全呢。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明祥羡慕嫉妒,自己不就是没钱吗? 但他有些自豪,自己没钱,那巧妹还有现在的这个红霞,那都是自己主动送上来的呢? 虽然明确跟巧妹断了,但是在工地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时候,巧妹看到四周没人,就凑上来:哥,今晚上有没有空,我去待候你呗。明祥就会摸一把巧妹的酥胸:中午你没事到地下室来。然后巧妹就屁颠屁颠的按时间过来,明祥就会在地下室某个空屋里把巧妹按在地上:你是欠呀!不弄你你就不老实! 然后完事巧妹就可怜兮兮的:哥,人家可想你了,你不要人家。 那么多男人都想要你,你不喜欢呀。 就是哥最好,我舍不得哥。巧妹居然还流下了眼泪。明祥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去买衣服吧。 谢谢哥,我真的跟你不只是为了钱。 这句话明祥信,但他知道巧妹也不过这一时来了感情,时间久了就会忘,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要是想男人了,就去工地上找别人,别老撩我了,你知道我现在有人了。 巧妹眼泪汪汪的,走了。巧妹也知道,像明祥这样的男人,她是缠不住的。 而明祥,来大城市不到一年,虽然每天都在工地上干活,但是他听到的见到的,比如说像表哥汪全,他就知道了,只要有钱只要自己有钱了,女人有的是,随便换。 明祥刚把红霞弄到手了,他心里颇有些得意。红霞还年轻呢,据说是在老家被老公经常打,偷跑出来的,在工地上做一些轻松的小工。 明祥算盘打的好,家里喜云带孩子侍候老人弄地,自己在外面挣钱,挣够钱了就回家盖房子买车,一家人团聚。但是在外面也得找个女人伺候自己,每天晚上没有女人在怀里的滋味是真难受,对于明祥这样年富力强的男子来说。 所以,他现在跟红霞在外面俨然是以夫妻状态出现的。 对于老婆喜云,他偶尔也会生出内疚之情,但很快就会安慰自己,男人嘛,不过份。 当红霞问到他:你常年不回去,你老婆也会不会在家里面偷人? 明祥坚决地说:不可能!因为他了解喜云,都不看男人一眼的,哪会去偷人呢? 红霞撇了撇嘴,不过也没说啥。 工地上很多男人都想红霞,红霞不搭理。但却主动跟明祥套近乎,天天明祥哥长,明祥哥短的叫,叫得明祥的心里酥酥的。 那一天,红霞在工地上又叫住他:明祥哥,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你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呗,给我妈打个电话。 手机这时候也不是人人能买得起的,明祥借给红霞了。打完电话,红霞说:我要感谢你给我借电话,要不我去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说完故意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明祥看到她低头时若隐若现的乳沟,白皙有光泽的皮肤,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好吧。 一个欲擒故纵,一个懂她的欲擒故纵。当红霞在明祥那屋里给明祥做了饭,衣服洗完,装作要走时:哥,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明祥就一把抓住她,这时候所有的话都是多余。明祥三下五除二就脱了红霞的衣服,把她扔在床上,红霞也不装了…… 明祥从红霞身上又体会到了女人的不一样,老婆喜云腼腆,巧妹在床上又太浪,而红霞呢,欲语还休,很懂情调,又有看似老婆的单纯,浪起来跟巧妹还不是一个味道。就是红霞她懂怎么吊足男人的胃口。 红霞也小猫一样的偎在明祥怀里:那我以后跟你了,可不能甩了我。明祥也说:好,就是我老婆了。 就这样,俩人就在一起过日子了。 喜云虽然也会想到明祥熬不住,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明祥居然跟野女人在一起正儿八经的过日子了。 人变起来是很快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天凉了,要收晚稻了。中午也热的很,大早上喜云就踏着露水去割稻子了,婆婆要看倩倩,公公得等到九点多钟才上地里来,帮喜云一起割。 一眼望去,满眼的金黄,喜云的心情都很好。一会这周围就热闹起来了,都在抢收稻子。说是今年这米涨价了,这稻谷自然能卖个好价钱。 喜云的这块地正好挨着艳子的,艳子也一大早就来了。喜云朝她看了看,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艳子倒是一愣,村里的女人们都把她当狐狸精,怕她勾引自己的男人,都不待见她,防着她。 要不是自己成了留守妇女,喜云恐怕还是跟从前一样,对艳子有成见。 到了中午,太阳老高了,喜云都出汗了,一上午弯着腰在田里割,也累了,她直了直腰,也招呼公公歇一会,喝点水再干。 喜云!艳子拿着两个甜瓜跑过来了:吃瓜,歇会。 喜云接过来,给了一个公公,剩下的自己和艳子分着一半,两人坐在地头上聊起来了。 喜云刚嫁过来的时候,艳子的老公就走了,留下了一个儿子,说是婆婆死活不让艳子带孩子走,艳子舍不得儿子就只能留下来了。 不过跟婆婆也是分开过,除了儿子是随姓外,一切婆婆倒是不管艳子,但艳子生性泼辣,跟喜云的性格完全不同,婆婆也管不了她。 艳子聊的有一搭没一搭,喜云在想那天艳子和二柱的事情。不过,这一个瓜吃下来,两个人好像有了默契,成了朋友了。 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或许,两个人都能想到对方的处境,新生怜悯吧。一个无老公,一个有老公,又是留守妇女,也等于没有老公一样,都是要在漫漫长夜里忍受孤独和寂寞,还要对付外面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议论。 走的时候,艳子说:你家哲哲和我家虫虫好着呢,你不知道吧,哲哲经常上我家玩,只不过你平时也不理我的。 喜云不好意思的笑了。 艳子又趴到喜云耳边说:明祥都去北京大半年了,你想男人不? 说完她就跑了,留下喜云愣在那里,感到自己的耳根都红了。 公公在另一个田头抽着旱烟,吧嗒吧嗒。 连续十几天的割稻,脱粒,晒稻子,总算把今年的这一季农活忙完了。剩下的,就是要把这些稻子卖掉,农村里有专门上门收稻谷的。 这些谷子买掉后,喜云想着给自己买两身衣服,而且,她看到电视里那女的抹的什么护肤品,也想买着用用,还有儿子女儿的换季衣服,长得快,都该买了。 明祥寄的钱她一分没花,都存起来了,准备盖楼房用的。 第4章 喜云和艳子上镇上买衣服,初识任冲 今天是星期天,喜云想着带哲哲和倩倩上镇上买衣服,逛一逛。两个孩子一听说上街,高兴的不得了:上街咯,上街咯。 在这个时候的农村,上街就是孩子们唯一的念想。只有上街了,才有好吃的,好玩的。 趁着喜云给倩倩扎小辫,换衣服的一会功夫,哲哲就出去了,然后把艳子的儿子虫虫带回来了:妈,虫虫要跟我们一起去街上。 喜云看了看虫虫,长得像妈,一双眼睛像极了艳子。虫虫,你妈呢? 我妈出去菜园里了,还没回来。 那你妈知道你要跟我们上街吗? 不知道。那不行,喜云对哲哲说:他妈都不知道他上我们这了,跟我们一起去上街,回来会着急的。 虫虫,那叫你妈跟我们一起去吧。哲哲说。 喜云说:一会从你们家门口走,看看你妈回来没有? 几个人穿戴整齐了,就锁上门走了。婆婆韩彩云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到喜云一家出了门,出来看着他们,嘴里骂道:又去疯去了,还跟那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一起,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当然,她这话也只能这会发发牢骚,在喜云面前,她是没法说的。喜云自从明祥去了北京后,下地干活,伺候孩子,一样也没耽搁。而且,对村里的那些男人,正眼也不瞧一下,也不像那些婆娘,每天就跟男人打情骂俏,以打发贫苦日子里的无聊时光,快活一下嘴皮子。 尽管她盯儿媳妇盯得很紧,但她终究是没发现什么,没有理由去说。 就算是喜云跟艳子走到了一起,她想拦阻,也不好开口。老头子依然坐在门口抽旱烟,吧嗒吧嗒,也不说话。 韩彩云斜了老头一眼,也没理他,自己又进屋吃饭去了。老头一生老实,家里全是韩彩云做主,韩彩云一生在操心,心里这个气呀,一辈子也没出来:这辈子就嫁了这个窝囊废,一辈子也没享过福,这个操心的命。 喜云带着孩子们来到了艳子家,这时,艳子正从菜园里回来,看到虫虫就骂:你这是死哪去了,一会叫我着急。 喜云说:虫虫想跟我们一起上街,你要没事,也一起去吧。 艳子说:好啊好啊,等我换件衣服哈。 这下虫虫高兴了,拉着哲哲就往前面走了,喜云在后面喊:走慢点,别走丢了啊。 等艳子换完衣服出来,喜云也皱了皱眉,就她这丰满的体格,又穿了一件紧身的打底衫,把她胸前突出的一览无余,这能不叫男人多看两眼吗? 艳子却一点不在乎,走啦。然后拉着倩倩:倩倩今天真漂亮,来,吃块糖。 从兜里掏了一块糖给了倩倩。 这一路,赶集的人特别多,现在闲了,兜里都有点卖粮食的钱了,男男女女的都去赶集。都是方圆几里路的乡里乡亲,即使叫不出名也知道是谁的老婆,谁的儿媳妇。 喜云跟在艳子身边,很不自在。因为那些男人都会瞄艳子的胸部,也会顺带看自己,而女的呢,走在她们背后了,就开始小声嘀咕。 自己的胸也大,但是从来不敢这么穿。以前,明祥在家不让她穿,说怕她招人。只能晚上让自己看。 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穿,她就不知道艳子怎么这么泰然自若,跟她一路谈笑风生。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艳子的胸,难怪那些男人的眼睛直了,就是自己,也忍不住要去看一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宽宽垮垮的一件衬衣,根本衬不出她姣好的身材,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你想啥呢,明祥不在家,你穿成这样还不被人骂? 但是,心里,忽然有了偷偷想尝试的心思。 艳子装作没有看到,但是从刚才喜云瞄她的胸部,被她看到了,她就知道喜云心里想啥了。她更加高挺起她的胸脯:一会买衣服我帮你参谋呀。 农村的集市特别热闹,早上都是人间烟火气。卖早餐的,卖菜的,路边卖衣服的,还有卖水果的,人声鼎沸。 几个人在一家很有名的早餐馆吃了当地有名的米粉,细细的,骨头熬的汤,浓香,里面再给加个鸡蛋,打个蛋花,营养又好,小孩们从小就知道这种米粉就是家乡的名小吃,每次上街就是要去吃米粉。 一人要了一碗米粉,喜云又要了油条,还有包子,结账的时候,艳子抢着把钱付了:我比你有钱,我来付。 男孩子们除了吃,还对玩具感兴趣,就是平时大人舍不得给买,就过过看的瘾。倩倩还小,跟着妈妈就行了。 哲哲跟虫虫说去转转,叫妈妈一会去那个玩具店找他们,而喜云和艳子,要去卖衣服的那条街买衣服。 集市很小,喜云和艳子也不担心孩子们,他们从一两岁就跟着大人逛集市,早就对集市了于指掌,即使丢了,也能自己摸回去。离葛家村也就2公里路。 艳子打量了一下喜云,意味深长的说:你今天买衣服换个风格,别把自己搞得跟老妈子似的。就是明祥不在家,你穿得好看,自己心情也好呀。 艳子不懂什么女为悦己者容这些词,但是,她知道,穿得好看,不仅吸引男人的目光,还能让自己高兴。 喜云是懂这个词的意思的,毕竟,她也是上过初中的人,在她们那一辈的女娃中,算是有文化的了。 倒是明祥,小学没毕业,只是长得壮,长得扎实。跟明祥聊天说个词,明祥也不懂,后来喜云也就不说了,就是说些家长里短的。 随着经济的开放,时代的进步。那些大城市流行的衣服也很快到了喜云她们这个还算不错的镇上,喜云看的眼花缭乱。平时她很少买衣服,衣服还说前几年买的。也穿不烂,就穿了一年又一年。 明祥在家的时候,是不许她穿得太招摇的,即使许可,也没有钱买,也没有这种衣服卖。现在不同了,电视里那些女人穿得衣服,镇上的服装店都有。 艳子带着喜云转了一家又一家,不过总共镇上也不过十多家服装店。最后,来到了这家新开的服装店:云裳服装店。名字还挺雅的,喜云想。 而且,让喜云和艳子万万没想到是,老板竟然是个年轻的男人,他一看到艳子和喜云进来,赶紧说:你们自己挑啊,我这都是新从广州进来的款,是今年最流行的。 喜云想走,艳子拉住她:咱看看呀。 喜云想一个年轻男人卖女装,自己还不好意思试衣服呢? 男人身材跟明祥一样高,一米七八的样子,只不过比明祥瘦,反正看着就跟明祥不是一个类型的男人,五官不算太帅,但是看得过去。 男子看穿了喜云的心思:我这里有试衣间。 接着,他看到了倩倩,拿起桌上的一根香蕉:来,宝贝,吃香蕉。 倩倩平时喜云都没给她买过香蕉,伸手想去接,被喜云挡了:不是叫你不要别人东西吃吗? 男子说:小孩子而已,没关系的。 倩倩眼巴巴的看着那根香蕉,男人此时又剥了皮:来,拿着。 喜云这次默许了。 有一件秋天的打底衣,粉红色的,正是喜云喜欢的颜色,只不过结婚之后,她一直没穿过粉红色,总以为那是未结婚的少女穿的。 男子看出来了:姐,你试试这件,肯定合适。他从衣架上取下那件衣服:试衣间在后面。 艳子也感觉好看:快,去试试。 喜云拿了那件衣服,到了试衣间,把自己那件松垮的已经看不出是白色还是黄色的衬衫脱了下来,换上了那件粉红色的衣服。她出来的时候,很羞涩,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情一样。 艳子一声尖叫,把喜云吓了一跳:太好看了,就像变了个人。喜云不安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眼里也放着光:你自己照镜子吧。 喜云到了镜子一看,粉红色衬出了自己那白皙的皮肤,就是打底衣是弹性的,有点紧,她看到镜子里自己胸前鼓鼓的,连忙说:好像是小了,换一件吧。 喜云怕自己没有勇气穿出去这件衣服。 姐姐,这些衣服都是均码的,你呀,就是不习惯。你问问这个姐,效果怎么样。 倩倩也在旁边说:妈妈好漂亮。 艳子在喜云耳边说:就这件,这件衣服招男人。 喜云白了她一眼:不正经。 男人说:姐姐,这件是今年流行的新款,真的很好看。而且你皮肤好,这个颜色也衬,你穿上这件也显身材呀,你还这么年轻,正是穿这样衣服的时候。 被人夸年轻漂亮,喜云虽然不好意思,但心里终究是高兴的,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年轻不令人讨厌的男人夸她。 以前,明祥从来不夸她,她想穿件新衣服,明祥也总说她,怕她太漂亮,穿的好了出去招人。 所以,结婚了这五六年,她的衣服都是这种宽松的大妈级别的。 男人又拿出了一件短外套,翻领,简洁,是黑色的:姐,配上这件外套看看。 喜云套上那件短外套,太美了,艳子说。黑色配着粉红,又大气又活泼,不张扬也不低调,喜云都感觉自己的气质一下子都不一样了。 当然,农村人是不会懂气质这个词的。她们只知道好看不好看。 此刻,喜云想到了气质这个词。而男人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喜云:你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呢? 艳子拍了一下男人:你是不是看上我这姐妹了,说的这么好听。 喜云一下子就脸红了,她看向男人,男人也正看向她。两人愣了愣,男人笑了:姐姐,你说啥呢,我还没结婚呢? 哟,还是处男呀! 这下喜云的脸更红了,她连忙脱下衣服:不买了,我们走吧。 艳子说:真的挺好看的,你回去可别后悔。 男人说:这样吧,我新开的店,现在是八折销售,看你穿得挺合适,给你们七折,一共80块,就是个进价,给带一下。 艳子也挑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她自嘲:我皮肤没有喜云好,不能穿粉红色,只能选这件黄色了。 喜云终于动摇了,咬咬牙买下来了,然后,还买了一条牛仔裤,就是电视里女的穿得那样的。 最后走的时候,男人说:我叫任冲,就是这镇上的,之前去广州打工做服装了,现在回来刚开店,你们以后介绍别人来我这里买衣服呀。 艳子说:好,肯定来。 喜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头又看了一眼,发现男人也正看她,她有点慌了。 第5章 婆婆怕喜云有二心,明祥走得越来越远 喜云带着哲哲和倩倩进院子的时候,韩彩云听到动静出来了。她叫倩倩:来奶奶这屋来。 三间瓦房,喜云住一间,公公婆婆住一间,两个小姑子在外面打工,一般过年才回来。平时,吃饭都是分开吃的,分家了,喜云和婆婆的经济当然也是分开算的。 即使家里只有明祥一个儿子,但是农村里面,一般还是喜欢分开过,这样都自在。反正,一个儿子的家庭,老的走了后,钱也带不走,自然会留给儿子,不会留给闺女。 那时候家里都穷,想着公公婆婆能留下多少财产,也是个笑话。所以,喜云也从没想过公公婆婆的钱,明祥没有兄弟,自然也不存在有谁来争财产一事,不像村西头的二伯葛小根家,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为过年过节的,公公婆婆给谁家的孩子买的东西多了,也在背后嘀嘀咕咕。 二伯的老婆翠珍的年龄也跟韩彩云差不了多少,碰到韩彩云的时候,经常叫苦:你看我,就是没有你有福气,明祥去外面挣钱,明霞和明珠也都去挣钱了,都不用你管了。我这三个讨债的,这几个孩子还得在我这吃呀喝的,三个儿媳妇天天的说我偏心眼,喜欢老大的儿子,不喜欢小丫头。。。。。。。 然后,韩彩云就假模假样的安慰她:哎,我们都是一样的命呀。 你看你家喜云,多好,也不说三道四的,平时也不多言多语的,贤惠.。我家这三个,都不出去挣钱,死守着这些地,好像怕我俩有什么财产,不分给他们。 韩彩云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得意的,农村里面就是这样,互相攀比。有句老话:弟兄只望弟兄穷。就是哪怕一奶同胞的兄弟,要是你过得好了,那过得不好的兄弟心里也不得劲。 韩彩云知道葛小根家里的那一本烂账,心里高兴,嘴里也不表现出来,在翠珍被儿媳妇欺负流泪的时候,也会假意安慰几句。 喜云知道婆婆是这样的人,也装聋作哑,她是很同情二婶翠珍的,一个女人,一辈子都给了家庭,老了还要受儿媳妇的气。 女人啊,喜云有时候心里也惆怅。不过婆婆太精明了,喜云不很喜欢。这些心里的想法她也没法跟明祥说,明祥肯定说她想太多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今天妈妈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喜云听到婆婆在问倩倩。 我们上街吃了米粉,还有个叔叔给了我香蕉吃呢,香蕉好好吃。小孩子总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事情第一时间说出来。 叔叔,什么叔叔呀?韩彩云心一沉。她看到喜云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有心想看看喜云买了什么,又不好意思。 这才旁敲侧击的去问倩倩,听到叔叔,她心里紧张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想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了,跟艳子这样的女人混一起,肯定会被带坏的。 倩倩,喜云再屋里听到了,出来叫倩倩:回来洗手吃饭睡午觉。然后对着韩彩云说:妈,我就买了两件衣服。 喜云知道婆婆的心思,一直忍着。就算婆婆怕她偷人,但她光明正大,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句话就是告诉婆婆:我买件衣服你也要管么? 其实,喜云是知道婆婆韩彩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公公老实,婆婆看不上,人又长得好,泼辣,葛大根根本管不住她,跟村里村外的那些男人也勾搭,喜云最知道就是跟以前的老村长有过一腿,被老村长媳妇上门来骂了。 就是现在,韩彩云也不过五十多岁,保养的很好。喜云也经常听到有些老头碰到婆婆的时候说荤话,她装作听不到。 韩彩云听到喜云的话,尴尬了,不问了,朝外走了。 以前喜云听到村里那些女人聚在村头,讲这些八卦讲的津津有味,哪个村的谁的媳妇又偷男人了,被抓住了,被打的求饶,然后男人的媳妇上门指着女的骂,哪个小姑娘还没有结婚,肚子就鼓起来了,不知道被哪个男人搞大的。。。。。。。 那时候,未婚先孕可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还有女人偷汉子。这都是农村里闲下来的谈资,乐此不疲。 喜云从不介入这些事情,只有那天艳子说了一句话:你别看她们天天批判别人,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自己想偷人,她们也没那本事,心里嫉妒着呢。。。。。就她们男人不行的,我就不信她们不想去偷吃,呸,还装! 艳子反正是寡妇,性子也烈,只要不去招惹老婆的人,自然不会有女的上门骂她。她跟二柱的事情,都是全村人公开的秘密了。 一个没老公,一个老婆不在家,人总有需要,一来二去,自然就搭上了。二柱的老婆兰兰,过年回来一次,总不能让二柱那东西一年都空着。男人,能憋一年吗? 村里都在背后传二柱的老婆兰兰在外面卖呢,那时候,什么小姐,鸡这些词,都从电视里,从每年春节那些外地打工的嘴里回来的人,传到这个葛家村了。 喜云那会还不知道什么是卖,有一次问明祥。明祥说:就是卖肉,跟男人睡觉,男人给钱。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卖肉还有这个意思。 只是喜云想不到的是,明祥去了大城市,也跟那些卖肉的女人搞上了,也把自己血汗钱拿出来睡她们。 喜云的担心没有错,表哥汪全带着明祥进了歌厅,就是那时候刚刚流行的ktv。这一天,汪全开车带着明祥说:走,今天晚上陪我上ktv,唱歌去,要陪一个客户。 几个男人酒足饭饱后,就来到了一家不大的歌厅。虽说是北京,汪全他们不过是小包工头,太大的歌厅他们也去不起。 明祥今天开了眼界,一进歌厅的大门,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胸前鼓鼓的,露着大白腿,朝他们鞠躬:欢迎光临。 汪全跟明祥说:今天把王总陪好了,我们就会拿下一个大活。 歌厅的包厢里很灯光很暗,屏幕上唱着那首很流行的偏偏喜欢你。几个男人刚在沙发上做下,进来几个姑娘,明祥一看,眼都直了,个个都让人血脉喷张,而且穿得很少,深秋了,还穿着吊带。 汪全一脸坏笑,走到那几个姑娘面前,跟沙发上的王总说:王总,你先挑。 那个王总指了指第二个,就她了。然后那个姑娘就来到王总面前,王总一把搂过去,那双肥手就去捏姑娘的胸:我看看大不大。讨厌,姑娘撒娇的声音。 明祥看傻了,他第一次进这样的场合,马路上也有站街女,但他有红霞,从不搭理她们。不过,这个歌厅的姑娘,显然跟那些站街女有明显的不同。 汪全得意的看了明祥一眼:过瘾吧,你也来一个。 几个男人,已经人手搂了一个,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调情,有的就直接啃上了。明祥还有些放不开,结果这最后这个姑娘直接就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哥,放开点,来这里都是快活的。 生意是这么谈的呀,明祥又一次感到了失落,他感觉到自己做男人太失败了,他在心里想,以后也要过这样的生活,跟汪全一样。 过了一会,几个男人搂着姑娘们走了,明祥的手才开始在怀里的姑娘身上开始动作。姑娘说:咱们也走吧。 干嘛去呀。傻帽!姑娘说:去房间里,睡觉。 她拉着明祥,就来到了歌厅后面客房,在走廊里,明祥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各种男欢女爱的声音。 第6章 任冲认出了喜云,喜云想以后自己穿得美一些 明祥和那个女子一进屋,看到客房里那个宽大的席梦思床,明祥还是有点懵,她们是卖的,也不知道多少钱,要是贵了自己付得起吗? 女子说:我先冲个澡哈。明祥就坐在床边,像做梦一样,等到女子从浴室里出来,明祥又呆了。她只穿了一件裤衩,一件胸罩,这样更诱惑人,明祥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给她扒光,但却是没动。 女子一笑:哥,你还是雏呀?第一次来这呀。 明祥开口了,却是:多少钱?女子笑了:你说睡我多少钱呀,钱你们老板会出的,不过,你要是对我满意,可以给我小费。 女的说:你也去冲一下吧。等明祥冲完澡出来,女的已经在床上等着他了,她摆了一个特别诱人的姿势,明祥咽了咽口水,饿狼般的扑了过去。 女的却推开他:别急。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扔给了明祥。 明祥第一次带这东西,还有点别扭,喜云和红霞都上环了,他跟她们做爱时时不担心会怀孕。 后来明祥知道了,这些小姐一天跟好多男人睡,睡多了怕得病,戴这玩意安全。 小姐的功夫就是不一样,明祥想。三下五除二,明祥躺在床上,直喘气:这娘们骚劲太大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小姐连上床都是有培训的。 女子跟明祥说:我叫丽丽,这是我的名字,还有名片,下次你来了可以点我,要是我还在这的话。然后递给明祥一张名片,真先进,名片都用上了,还有联系方式。 这些小姐们都是第一批用上手机的人,手机好联系业务呀。 当红霞在家里焦急的等明祥回来时,明祥在凌晨三点醉醺醺的回来了,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一会呼噜就打起来了。 红霞想生气,也没地方生,她给明祥脱衣服时,掉出了一张名片,她看了看,知道明祥今天晚上去哪了。 在同样的夜晚,喜云又拿出了白天买的衣服,穿在身上,在镜子里左看右看,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好看,尤其在这件粉红色的打底衣的衬托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红的,虽然天天干农活,岁月好像格外恩待自己,居然晒不黑,这一点遗传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美人坯子。 胸前那一对傲人的挺着,生过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胸一点不下垂。 那时候晚上明祥就经常趴在她胸前,迷恋得不行。但是,她不知道,此刻,明祥正趴在那个叫丽丽的小姐身上,把丽丽的胸前咬得青一块紫一块,明祥狠狠的想:反正花了钱的,随便弄!狠狠的弄! 那张白天用血汗换来的一百元大钞,给丽丽当小费了。这时候,他早已把喜云忘到脑后了,只是在床上把丽丽弄得野猫一样叫! 这天晚上,丽丽给明祥解锁了各种姿势,让明祥开了眼界:这他妈的就是爽! 以前,巧妹也浪,红霞也野,但是跟丽丽比起来,明祥尝到了不一样的甜头,男人就这下半身,实在管不住自己。 而喜云带给他的,他现在都不记得有什么快乐了。 喜云把衣服脱了下来,又想起那个叫任冲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也二十七八了,居然还没结婚,比自己也小不了两岁。农村里一般过了二十就结婚了,他怎么不结婚呢? 这个男人给了喜云一种异样的感觉,跟她见到的男人,接触到的男人不一样。他说的那些话,他眼里的光。 喜云好像盼着自己再见到他一样,回来了这一晚上都是任冲。她醒了,骂自己:裴喜云,你不能瞎想,你是结过婚的人了,你是明祥的老婆,你还是哲哲和倩倩的妈妈,你不能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喜云又自嘲了:一个没结婚的年轻男孩,又有钱,也不会看上她这个带孩子的中年妇女的。自己想什么呢? 只是,她的内心,又因为认识了任冲,心里又有了小小的心思,她想把自己穿得美一点,不是为了勾男人,反正就是想穿得美一点。 任冲等喜云她们走了后,心情也难以平静。他一眼就认出了喜云,看她带着孩子,他就知道喜云已经是人妻了,没有说他们是同学。 那时候上初中,低年级有个女孩,不起眼,那时候喜云还没发育好,瘦瘦的,但是在学校见到他,总是低头害羞一笑,所以任冲就记住了。 任冲不知道是:喜云当时在初中暗恋的,也是他。 只不过现在过去了十几年,喜云性格腼腆,也不会去打听。初中毕业下学后,喜云就把这件事藏心里了。他们本不同级,只是喜云有一次在学校楼梯上摔了一跤,任冲正好上楼,关心的把她扶了起来,问她有没有伤到,那时候,她就记住任冲了,每次在学校碰到他,就会害羞。 而任冲,早就不记得有这回事情了。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很害羞,每次见到他就会害羞一笑,他记住了喜云的眼睛。 但是,喜云没认出他来。 那时候的初中,都是镇上各个村里去的同学本来大家相隔的远,除了同班的,别的年级的也不接触。 任冲其实跟喜云同岁,今年也三十了,他也不是没结婚,他早结婚了,不过,他现在离婚了。 那时候,离婚对于农村人来讲,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因为离婚,任冲跟父母都闹得僵了了,父母嫌太丢人了。 任冲家是镇上的,父母都是之前粮油厂的职工,因为任冲离婚,父母在亲戚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任冲离婚后出去广州服装厂打了几年工,父母这几年说年龄大了,母亲又高血压经常犯病,任冲跟父母的关系这才缓和了,回来开了这个服装店,顺便照顾父母。 第7章 喜云回娘家看妈妈了,明祥拿住了红霞 下半年,就是农村里很闲的日子了。 这时候,大姑娘老媳妇,还有老头儿,就东一桌西一桌的凑麻将桌子了。农民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了,每天玩个块八毛的,就图个娱乐。 喜云一家都不打麻将,只是明祥在家时喜欢玩两把。公公老实,没有经济大权,自然是打不上麻将,婆婆以前打,现在要带倩倩,也就不打了。 还有艳子,村里女人都嫌她,也没人叫她。她跟艳子说:我还不稀得跟她们打呢? 哲哲上学了,喜云在家的时候,倩倩就是喜云带。喜云要忙活了,倩倩就是韩彩云带。 喜云也天天看新闻,她也想挣钱,她不想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打麻将上。她天天听收音机,看电视新闻,想着干点别什么副业,能挣点钱。 在她少年时的心里,她就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只不过人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点拨,就只有随波逐流了。 那天见到任冲后,喜云忽然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梦想,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但是,起码不是这样一个每天只带孩子,浑浑噩噩打麻将,混日子的人。 哪怕是去做个零工,也能多一份收入,以后让哲哲和倩倩上好的大学,生活不会像自己这个样子。这就是喜云最单纯的想法。 而且,明祥,她的老公,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从电视里面,她也看到了,外面的诱惑太多了,男人能不能扛得住还未知呢? 她也不想像别的农村女人那样,只要男人能拿钱回来,别的一概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随着明祥去北京打工,她现在从电视上看的,学的,她发现,自己想要的夫妻关系,不是跟她和明祥这样的,她心里少年时的对于爱的憧憬又蠢蠢欲动了。 跟明祥之间有爱吗?以前她认为是有的,现在发现那不过是跟农村所有的夫妻一样,到了年龄了,该结婚了,这个人不讨厌,家境说的过去,就可以嫁了,开始生娃过日子了。 至于电视里,少年时读到的琼瑶小说里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情,当然是没有的。 想到这里,喜云的心就很失落,很惆怅。她不明白,为什么周围跟她一样的女人都是这样,生活的也挺好,不管她们的男人在不在家,只要是不愁吃穿,没有大灾难,她们就可以每天这样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生活,因为在她们的心里,生活就是这样的。 喜云心里稍有那么一丝的不甘,现在的时代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有很多赚钱的机会,自己虽然是女的,但是电视里那些女的干大事的,不是经常有吗? 明祥是从来不会想到喜云还会有这样的一个心志的,他只知道喜云性格温柔,腼腆,只会在家看孩子干活,别的,他对喜云是放心的:一个农村娘们,除了生娃,晚上给男人暖脚,还能干什么? 这就是明祥这些男人给女人的定义。 所以,别的女人在八卦,在麻将桌上为了三块五块挣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喜云在琢磨着怎么去挣外快。她需要一个伴,当然要拉上艳子。 这一天,她回她的娘家裴家村了。自从嫁了人之后,女人仿佛就没有了自己,整天围着灶台孩子地里转,连娘家的门槛都很少踏了。 喜云的妈妈捎了几次信让她回来,说是蒸了米糕,让她拿回去给孩子吃。还是当妈妈的贴心,婆婆是不会这样的。 喜云的娘家跟明祥是一个镇上的,就是不同村,相隔也就十里路,喜云就骑自行车去的,家里这辆自行车就是她远行的交通工具。 喜云上面有两个哥哥,嫂嫂们都很强势,哥哥就是喜欢妹妹,结婚了,碍于老婆,做什么事情都得看老婆的眼色。 喜云在家当姑娘的时候, 哥哥们就结婚了,本来她喜欢读书,但是嫂子们说女孩子读什么书,天天在喜云的父母面前说这说那: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 父母没有办法,两个哥哥知道妹妹想读书,想帮着,却又有心无力。后来喜云不想看他们为难,说:我不读了,回来干活吧。 大哥感到对不起喜云,还流泪了。喜云的心里就更难过了。她知道大哥从小带自己,一直对自己很好。 所以,她嫁给明祥后,对明祥的两个妹妹都很好,这两个妹妹明霞和明珠也很喜欢她这个嫂子,就是去了广州打工,也是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问起她呢。 喜云找出了那天在任冲店里买的那件粉红色的打底衣,套上了那件黑色的短外套,下身配了一条白色的裤子,这裤子还是做姑娘时买的,喜云的身材一直没变。白色的平时穿不了,喜云结婚后带娃种地,也没有机会穿。 就是去亲戚家里吃喜酒,也是跟明祥一起去,要想穿衣服,明祥说叫她穿啥她就穿啥。在明祥心里,一直有个小小的心思,他知道喜云学历比他高,人又漂亮。他不想喜云穿得太招摇。 当然,这是他在家里时的想法。当他来到北京快一年时,他已经不这么想了,他知道,只要有钱,就会有女人。而且喜云,也会像他想的那样,只要每个月给她寄钱,喜云就会对他死心塌地,抚养葛家的两个孩子长大。 而且,现在,他有了一点小钱,他不缺女人,不怕喜云跑了。他现在每天晚上有红霞伺候,时不时的还去ktv点丽丽的牌子,不过,用钱把丽丽睡了四五次之后,他又想寻求新的刺激了,就又换了一个叫沙沙的。 丽丽和沙沙都不是她们的真名,他也不管她们叫什么。只要从她们身上得到身体的满足,还有男人的虚荣心就行。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这个沙沙好像刚到20,但是干这行已经有两年了。用他们男人的话说,水汪汪的。明祥头一次点沙沙,可是多花了一倍的价钱。年轻呀,要加钱。 明祥舍得花钱,除了给喜云每个月寄的生活费外,其他的钱他就花在红霞和这些小姐身上了。当那天晚上,他从沙沙身上爬下来的时候,问沙沙:你这么小干这个呀? 哪知沙沙拿话噎他:我不干这个,你能把我睡了?你还多出了这么多钱来睡我?干这个来钱快呀! 明祥一听,狠狠的抽着烟:妈的,我怎么不是个女的,往那床上一躺,两腿一叉,钱就来了。 自己还要累死累活的去挣钱,才能睡她们。 这样一来,明祥祥想自己干的决心更强烈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离开表哥汪全,当自己的老板了。 从ktbv回去后,红霞早就给他熬了汤,还有洗脚水,让他解乏。明祥有时候想想,真是得意呀:家里有喜云带孩子,这里有红霞做饭伺候,他去找小姐,红霞也不管他,明知道他去了,也不能说,还要伺候他。 有一次,他从歌厅回来,红霞委屈:你现在老去那种地方鬼混,也不管我了。 明祥将了红霞一军:你可以走呀,你管我呢。我管你吃,管你住,你要不回去跟你那老公过去,他还打你呢?至少我不打你吧,知足吧。 他拿住了红霞,他知道红霞起码是现在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依靠。而且,就算是红霞走了,他也不可惜,以他现在在工地领班的身份,那些在工地上的年轻的女的,不管是小工,还是干其他活的,巴不得攀上他。 红霞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只有默认了。 但明祥也知道以退为进,他已经有好一阵没碰红霞了,但是那几天,他每天晚上都把红霞弄得嗷嗷叫,旁边住的光棍眼看明祥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换,晚上红霞的叫床声又让他在心里骂:狗日的! 红霞又开心了,只要明祥不抛弃他,她也就罢了。 喜云骑自行车出门的时候,韩彩云正好带着倩倩从村里的超市回来,倩倩手里拿着娃哈哈在喝。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喜云身上的衣服:你去哪呀,去喝酒呀? 只有去走亲戚喝酒,农村人才会穿新衣服。 我去我妈那里,我走了啊,倩倩,我晚上就回来了。 倩倩招手:妈妈拜拜。她也跟电视里学会拜拜了。 喜云刚到自己家的村头,就碰上了大哥,她高兴的叫:大哥,你去地里呀。大哥也看到喜云了:喜云。这个妹妹他很疼爱,只是自己能力有限,没让他能读书,心里一直愧疚。 爸妈呢?在家吗? 在家里呢,你赶紧去,我去一下地里,一会回来,你去我家吃饭吧。 大哥,中午你来妈家吧,我做饭你来吃。 好嘞! 喜云推开自己家的门,妈,一进门就喊妈,即使自己也当了妈,喜云不禁笑自己。 喜云爸从屋里出来了:喜云妈,你看喜云来了,快出来吧。 喜云妈也从屋里出来了:怎么倩倩没来呀? 带她骑车不方便,再说我晚上就回去了。 今天我做饭,中午我大哥说来吃饭,爸妈,你们歇着。 你做什么饭呀,我来做。喜云妈说,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给你做面条吧,虽说喜云她们这里的主食是大米,但是喜云却爱吃面条。 妈妈常备着挂面,就是给喜云准备的。又吃到了妈妈做的熟悉的清汤挂面,还有喜云爱吃的荷包蛋,心里是真感到幸福,有爸妈就是好呀。 等喜云吃完了,大哥才进家来,妈妈又去给大哥下了一碗面条,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到了傍晚四五点,喜云要走,妈妈说:过一夜吧,倩倩也有奶奶在带。喜云坚持要回去,她知道,要自己一夜不回去,婆婆韩彩云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明祥这一年都没回来过,你还能忙过来吧。妈妈不经意的问,女儿的婚姻都是妈妈心里的一块石头,过得好,石头放下。过不好,石头永远压着。 喜云说:挺好。她这次来是好久没回来了,听说是妈妈高血压又犯了,她买了点药带过来,看到妈妈没事就放心了。 她也知道妈妈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还这么年轻,男人不在身边,怕自己有个什么事情出格,娘家和婆家离这么近,风言风语来了,娘家人也挂不住,尤其那两个嫂子,更是有话说了。 妈,你放心吧,我很好。 第8章 喜云又遇任冲,晚上又撞见艳子和二柱 天已经渐渐黑了,喜云拿着妈妈给的一袋米糕,骑上车就急冲冲的往回赶了。 乡村深秋的傍晚,落日已经落下来了,喜云有点急了,今天走晚了,虽然是骑车,那也要一个小时。 路她是很熟的,但总之是农村的晚上,路上很寂静,来往的人少,她一个女人,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些担心的。 眼看天黑了下来,喜云有些后悔,她想不如在妈妈家过一夜回来,早上越走越亮。但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刚开始,路上还有些人影,接着,就只听见喜云自己自行车的响声了,她脚上的力量又加重了,想快点蹬回去,结果越着急越出事情。哐的一声,喜云知道,车的链子掉了。 无奈,她只得下车,想把链子上上去,结果,却是怎么也上不去,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后面也传来的自行车的声音,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在这荒僻的乡间的路上,要是遇上男人,还是个坏人,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急得汗都快出来了。 忽然,她听不到声音了,感觉有人站在她的旁边了,她赶紧起身,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喜云想用气势压住对方。 喜云,是你呀。想不到男人开口说话了。 惊慌失措间,喜云看了看男人的脸,一时尴尬了:任冲。 任冲蹲下去:链子掉了吧,我来弄。喜云怎么也想不到是任冲,心里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任冲很快把链子上好了,走吧。 喜云骑上车,跟任冲并排骑着,这时候喜云不着急了,也不那么快了。 两人聊天中,喜云才知道任冲的舅舅,就是任冲的姥姥家是自己娘家隔壁的村子,今天任冲去看姥姥了。 真巧呀,喜云说。他们现在回去的路是一致的,顺路。任冲回镇上的家,喜云回葛家村要经过镇上旁边的道。 喜云结婚后,除了明祥,几乎是不跟别的男性来往。今天,她跟任冲一路聊天,居然感觉轻松愉快,任冲给她讲在广州打工的各种趣事,她听得津津有味: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难怪明祥不回来的。 两个人赶路就不知不觉到了镇上,喜云跟任冲说再见。任冲顿了顿:我送你回去吧。 喜云说:不用,没多远了,这路也好走了。 天黑了,那不行,走吧。任冲已经下了自行车,推着车,跟喜云并着。喜云也下车了。两人像有默契的,没有骑上去,就在这秋天的夜晚,边走边聊着。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喜云想起来问道。 我十几年前就知道你名字,我们不是同学吗? 喜云愣了:同学?她想不起有任冲这样的同学。 你忘了,有一次你上楼梯摔了,有个男同学扶你起来,那个男同学是我,那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后来,你看到我老是很害羞的一笑,我以为你记得呢? 喜云想起来了,任冲,就是她读书时偷偷喜欢的那个男生。他扶了她后,喜云记住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喜云那天在任冲的店里也认出他来,压根没想到有这么巧。 轮到喜云尴尬了,黑暗中,幸好任冲看不到她的脸,她又脸红了。 原来那是你呀,喜云说,我想起来了。在她心里,那时候就偷偷喜欢上了那个扶她起来的男生,只是,她不知道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想起自己那时候的少女怀春,喜云更加脸红了。 正走神,脚下一扭,差点跌倒,任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两个人的身体挨在一起,喜云的心砰砰跳。 小心点,任冲说。 嗯,喜云嗯一声,不再说话了。 已经到葛家村的村口了,都眼见村里传出来的亮光了。 你回去吧。喜云对任冲说。好。任冲转身骑车,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说:我打算在家里开个服装厂,要招工,你要是闲暇的时候,也可以来厂子里做工,你愿意吗?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找些活干呢? 到时候你看有没有姐妹一起来的,也可以带过来。 好啊,我叫上次那个跟我一起的姐妹去。 喜云高兴得恨不得马上告诉艳子这个事情,但是她想不到的是,刚才在村头,她跟任冲说话的时候,却有人看到了他俩。 喜云回家也要经过艳子的家,她等不及了,就想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艳子。 艳子家里漆黑一片,这么早就睡了? 喜云推了推门,院门却没有锁。她走了进去,轻轻叫了一声:艳子。没人答应,她又推开厢房的大门,刚踏进去,又听到了上次她在土坡听到的熟悉的声音。 喜云反而不敢动了,只能呆在那里,她很尴尬,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想死我了,想死我了,艳子和二柱两个人都在说这句话,可见两个人的饥渴。 你今天晚点回去,我刚才故意没锁院门,怕你晚回去了锁院门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狗,会叫个不停。 艳子舒服的哼着,二柱的喘息声特别粗重,农村的那个木床,两个人运动时,就咯吱咯吱的响,像专门配的音乐一样。 喜云又羞愧又惊恐,她知道,男女干这种事情是不能被打扰的,怕惊了落下病根,尤其是男的,恐怕以后就不行了。 而且,她怕艳子知道后埋怨她冲撞她的好事。 她只有蹲下来,想等他们两搞累了,自己悄悄的溜走。 那边刚平静下来几分钟,喜云以为他俩累了消停了,刚起身。却又听到艳子在娇滴滴的叫:我还想要,还饿着呢。 二柱又在骂:太骚了!我太喜欢你这个骚劲了! 二柱骂艳子,艳子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小芳不骚呀,你有没有上过她,她骚不骚? 艳子这声音听得喜云都起鸡皮疙瘩,平时她说话可不这样,这女人一到床上就不一样了。 小芳?喜云一愣,也是村里的留守妇女,就住在二柱隔壁,男人也是长期在外面打工,一年也跟明祥一样,回不了两次家。 村里这留守妇女越来越多了,只有二柱,是留守妇男,那些想男人的留守妇女,就会打二柱的主意。 你这吃的什么醋,又提小芳?二柱说。 你当我不知道呀,艳子说,她老是给你献殷勤,你又住她隔壁,要不是碍着我,你是不是早就把她给搞了! 我现在要搞你!二柱说,翻身就骑上去,艳子就闭嘴了,又舒服的哼哼起来了。 哎,喜云一时竟然悲哀了,为自己的命运,为艳子,也为小芳。 她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她怕再听下去给她带来更多思想上的情绪,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并轻轻的带上了院门。还不知道他们俩累了,今天二柱回不回去呢? 第9章 喜云也被村里人传八卦了 当喜云回到家的时候,韩彩云正抱着倩倩睡着了,看她回来,黑着脸: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担心娃,自己黑了回来不怕呀。 接着,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喜云接过倩倩,什么话也没解释,就回自己屋了。 韩彩云回到屋里来,看到葛大壮还在那吧嗒吧嗒的抽旱烟,气也没出处,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抽,家里什么也不操心。 自从儿子走了以后,韩彩云甚至比儿子还担心喜云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她太了解这个时候的女人了,因为,她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那时候,她嫌葛大壮老实,看不上他,甚至都不想跟他睡觉,加上自己生的漂亮,男人们一勾就上。 那时候,葛大壮还天天在自己身边睡,她尚且嫌弃葛大壮没情调,两人那个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后来,跟了几个男人,尤其是老村长,她才知道做女人原来也这么快乐。 木头疙瘩,在床上也是木头疙瘩。这是韩彩云经常在心里骂葛大壮的话。明祥随自己,长得好看,也聪明,幸好没随那木头疙瘩。 但是儿子这么快一年都不回来,韩彩云并不担心儿子在外面熬不住,她一直担心的是如花是玉的年轻的喜云会不会在外面偷吃? 至于自己的儿子,她是了解的,招女人喜欢,闲不着的。 她几次想提醒喜云,不要跟艳子混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自己年轻时那不光彩的一段,怕被揪出来。 喜云回到屋里,把倩倩哄睡了后,在镜子里面看了看自己,脸色绯红,她想起面如桃花这个词。 书里说女人只有有了爱情和男人的滋润,脸上才会面如桃花。今天晚上,她计划了很久的挣钱的副业有了着落,去任冲的厂子里干活,而且跟任冲在一起,有一种轻松愉快很舒服的感觉。 所以很快,她就进入梦乡了。但是,梦里都是不连串的,一会她看见了明祥,身边还跟了个女人,都在朝她笑,一会,又看见了任冲,但还是少年时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喜云去村里开超市的冯老板那里买酱油,然后想着给明祥打个电话。超市门口照例一群人在打麻将,另一群人在看麻将,还有一群人在那嗑瓜子闲聊。 一看到喜云,都不吭声了。喜云来了呀,冯老板笑眯眯的。冯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以前是厨子,十里八乡的谁家婚丧嫁娶,他就去给人烧火,就是大厨的意思。 积累了一些本钱,随着经济的开放,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村里人手上也有钱了,有了消费能力。冯老板就看准了时机,把自己的地给了自己的兄弟,只留了两亩地,种点粮食自己吃,跟老婆开了这个超市。 他脑子活,嘴也会说,看到什么商品俏,小孩喜欢女人喜欢的,就抢先别人一步进货,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拿一瓶酱油吧。冯老板从柜台上拿下一瓶酱油,递给喜云,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喜云的手。喜云并未察觉冯老板有什么不妥,从口袋里掏出二块钱递给冯老板。然后又说,我打个电话。 喜云拿出纸条,拨通了明祥的电话,明祥那边很吵,好像在工地上干活。喜云就问了明祥现在工作怎么样,天冷了要注意身体,工地上什么时候放假…… 明祥跟喜云说挺好的,工资又涨了,只是自己想抛开表哥汪全,单干,那样挣的多。明祥说:老婆,你知道吗?单干一个活就够给咱家盖一个楼房了! 真的吗?喜云也兴奋起来:那你想好了呀,单干可得谨慎呀! 我知道,我知道泽泽和倩倩都还好吧,你好好的带他们,我会按时寄钱给你,等我过年回去给你买手机。我这边挺忙的,我先挂了啊! 喜云打电话的时候,冯老板一直在旁边盯着她看,胸前微微地鼓起,脸色白皙又红润,说话的声音又温柔,冯老板的心痒痒的。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有手艺有钱,不知道祸祸了多少跟他帮厨的小媳妇,他当大厨,总得有女的给他做帮手切菜配菜。 然后晚上在主人家酒足饭饱之后,带着那些做帮手的小媳妇回来时,就在路边的野地里把那些小媳妇给上了。 那些小媳妇有的是自愿的,毕竟冯老板身上有资本,能带着她当帮厨挣钱,每次还能给她一些零花钱,也能买件衣服,买个雪花膏的。毕竟那时候,女人有点零花钱是真难呀! 有些小媳妇就是被冯老板霸王硬上弓的,生米成了熟饭,他们也不敢吭声,回来告诉了自己的男人,不仅是自己要挨打,说不清啊,你要是不愿意,你要是没有那个意思,他能强迫你吗? 有可能自己的男人要去找冯老板拼命,惹来一场灾难。想到自己的家庭孩子,就只有忍下了。加上冯老板完事之后,很会花言巧语,小恩小惠。这些被强迫的小媳妇,最后也都成了自愿的了,而且相互之间还争风吃醋。 那时候冯老板好得意呀,他觉得自己是葛家村十里八外最有能力的男人,睡了那么多别人的老婆,居然没有人找他麻烦。 冯老板的老婆长得五大三粗,农村的妇女一过40岁就没法看了,本来年轻的时候就不好看,冯老板现在40多岁,正当年。开了超市后,他一般走不开,只能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来买东西的时候,顺便摸摸手揩揩油,说些荤话过过嘴瘾,当然是老婆桂花不在的时候。 即使这样,冯老板晚上都不碰桂花的,桂花也以为他那方面出了毛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冯老板躺在他身边,脑子里想的是喜云,艳子这样的女人。以前的他那些相好已经老了,他不稀罕了。 现在,他盯着喜云那鼓起的胸脯,想象着自己要是能摸一把,那感觉一定很好啊。不过喜云向来高冷,冯老板连玩笑都不敢跟她开的。 不过今天他凑到喜云的跟前:想明祥了吧!喜云白他一眼,然后冯老板又说:外面那帮人在讲你的闲话,说昨天晚上有男人送你回来,是谁呀?我可是好心告诉你哦,你知道她们这帮人的嘴的! 喜云这才知道刚才她进超市的时候,那些坐在树下的人是在议论她,不用想,昨天任冲送她的时候,有人看见了。 这时候喜云反而坦然了,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他吧。 然后绕着去了一趟艳子家,艳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唱歌,高兴的很,看来昨天晚上二柱让她满意了。 喜云把要去任冲工厂里做事的事情,告诉了艳子,问艳子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了,挣钱干嘛不去?她又凑到喜云跟前,神秘兮兮的说:昨天你有没有跟任冲睡呀?喜云一听,急了:你说啥呀?瞎说什么呀? 今天一早我就听到消息了,说你也熬不住了,平时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还是一样吗?还是会想男人嘛,还是要偷人嘛! 我没有!喜云咬住小嘴严肃的说道。 好了,你没有,你没有,我知道你没有。艳子看喜云生气了,连忙说道。 我知道你是好人,别人都不搭理我,只有你愿意跟我一起,还不怕别人说闲话,我也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但是这些人的嘴,能杀人的!我就是皮子练厚了,才能活下来。 你不一样啊,你老这样怎么行?女人还是要有男人在身边的。 那你不找个人结婚,正儿八经过日子,你老跟二柱扯什么呀,他不也有老婆吗? 喜云看艳子说心里话,也是掏心掏肺的为艳子好。 二柱他老婆兰兰不在家,一年也回不来。艳子又凑到喜云耳边,小声说:人家都传说兰兰在外面当鸡呢? 什么是鸡呀?喜云疑惑。 唉,就是跟男人睡觉,然后男人睡完了给钱。 二柱跟你说的? 他才不说这个呢,我也不问他,这不是打他的脸吗?不过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想要跟兰兰离婚。 你的意思是想等二柱跟兰兰离婚了,跟二柱结婚吗? 艳子的眼神暗了下去,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时候也收起来了:我想有什么用?走着看吧。 喜云往回走了,她想不到的是婆婆韩彩云正等着她呢,一场暴风雨就要开始了。 而二柱的邻居,隔壁的留守小媳妇小芳,此刻又到二柱家借锄头了。 昨天晚上小芳看到二柱往艳子家走了,她心里酸的很。自己的男人也出去快一年了,既不像明祥那么能挣钱,每个月给喜云寄钱,也不会给自己打个电话说点体己的话,还得自己想方设法联系他,让他给孩子寄点零花钱来。 这就不说了,快一年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本来她男人刚子那方面就不行,刚结婚的时候就不行,几分钟草草了事,后来小芳才知道这叫早泄,正当小方来高潮想要的时候,刚子就不行了。 所以刚子也就只能摸摸看看,放空枪。小芳后来也烦了,根本也不叫他碰。就是守活寡守了这么多年,跟艳子一样是守寡。 她早就馋二柱了,不过二柱跟艳子是公开的秘密,而且艳子生性泼辣,不饶人,所以她只能经常跟其他女人一起在背后说艳子的坏话,不敢当面招惹。 第10章 小芳馋二柱,设计让二柱上当了 二柱哥,小芳甜甜的叫着。 二柱抬起头,哎,答应了一声,有事吗? 我那个锄头坏了,我要去菜园里薅草,还没有去镇上买,借你的用一用呗。 好,我给你去拿。二柱正在院里砍柴,热了,就脱了上衣,只穿了一件背心。黝黑又健壮的腱子肉都露出来了,小芳眼馋的很,但她还是不能过于表示,要装一装。 二柱递给小芳锄头的时候,小芳顺势拉住二柱的手:哥,你老是帮我,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也没什么好帮你的。你要是不嫌弃,今天晚上我给你做饭,你过来吃吧。 说完,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二柱。 二柱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刚子在家的时候跟他关系很好,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说了,他心里也有跟兰兰离婚跟艳子结婚的想法,他不想这样苟且,对自己对艳子,还有孩子都没什么好处,将来孩子大了都抬不起头。 二柱抽出手来:不用这么客气,刚子跟我是哥们。他特别强调了哥们两个字。 小芳哼了一声:是哥们。那我叫你过去吃个饭都不去,你是看不起我吧,刚子在家你就去了,是吧。 二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就这样定了,晚上你别做饭了,去我家吃。今天我家孩子去他奶奶那头去了,晚上不回来。小芳今天也看到二柱的儿子也在二柱妈那里呢,她知道,二柱一旦答应去吃饭,就不会把儿子接回来。 小芳拿着锄头走了,留下二柱发呆。他在想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农村吃饭早,何况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也黑的早。小芳做了个鸡蛋西红柿,买了个花生米,煎了一盘小鱼,端上桌了。 她心里知道,二柱一定会来,白天她将了他一军,说他看不起自己,以她对二柱的了解,他会来。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没有喜云漂亮,也没有艳子身材好,她就是恨自己太瘦了,胸部平平的,吸引不了男人,她认为男人都喜欢胸部鼓鼓的女人,二柱一直躲着她,就是嫌她胸平,她也因此老是自卑了。 但是自己也不难看,小芳想着。 二柱果然来了,农村不兴敲门,在说院门小芳也故意没关。看到二柱,小芳莞尔一笑,今天要成功了。 她又去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一瓶二锅头,那还是刚子在家时买的,一直没喝过。 我不喝酒。 喝点吧,你看我都弄了花生米了,有花生米没有酒怎么行? 小芳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心眼多。她自己给二柱倒了一满杯,足有二两:今天你一定得喝。 二柱没办法,只有喝。两人边吃边喝边聊,两杯酒下去,二柱就有醉意了。 而小芳,开始诉苦了,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很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刚子也不寄钱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能不能挣到钱,挣不到钱还把她一个人仍在家里,还常有不老实的人欺负她,想占她便宜。 说着说着,竟然流下眼泪来,也不知道这眼泪是真心还是假意。 二柱醉意朦胧,安慰她:我跟刚子是兄弟,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你还帮我,你老是躲着我,我又不能吃了你?小芳委屈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二柱慌了:你哭什么呀,叫人听见多不好,快别哭了。 然后站起来去拍小芳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我要回去了。 小芳在椅子上转身一把抱住二柱,二柱的身子抖了一下,僵住了。小芳抬起脸,梨花带雨的,惹人怜爱:二柱哥,我好苦呀,你安慰安慰我。然后,用脸轻轻蹭二柱的肚子, 二柱一阵眩晕,他有点模糊了。他也不是圣人,坐怀不乱。这他扛不住呀。借着酒劲,他抱起小芳,小芳勾住他的脖子,嘴巴就去舔他的下巴,舌头绕来绕去的,二柱他的东西就控制不住翘起来了。 他朝卧室走去,把小芳扔在床上,小芳说:你去把堂屋的灯灭了。然后小芳开了卧室的灯,等二柱灭完灯回来,小芳已经把上衣脱光了,一览无余的露在二柱眼前。小芳又开始装委屈:二柱哥,你是不是嫌我胸小,愣在那里干什么? 二柱走过去,不说话,把小芳下边的裤子扯掉了。 此刻,醉意朦胧的二柱,眼睛和心里都交换着兰兰,艳子,小芳三个人的脸,根本听不清小芳在说什么。 男人的本性借着酒劲,让小芳快乐的呻吟着,她甚至留下了幸福的眼泪。第一次,二柱这个男人让她感受到了快乐。到了高潮的时候,她杀猪一般的大叫,她快乐的要晕过去。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偷男人,偷人这些不堪的词此刻在小芳的脑子里都没有了,以前她想男人,还怕被别人骂贱货。 现在,她第一次从二柱这里感到了高潮,她什么都不顾了。 当两个人累了都不知不觉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战了三个来回。等二柱口渴醒了,抬起眼看到旁边睡的是小芳,心里一惊:犯错了! 他蹑手蹑脚的轻声起来,想回自己屋去。正当他开门的时候,后面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小芳把脸贴在他背上:二柱哥,你不要有负担,我不会缠着你,这一次就够了。你不知道,我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不只是为了偷男人。 二柱又僵住了,他慢慢拿开小芳的手,回自己屋了,这一夜,却又没有睡好,明天如何面对小芳,刚子回来又怎么办? 喜云从艳子那里回来,韩彩云黑着脸坐在院子里,倩倩在院里玩泥巴。 喜云,韩彩云叫住她。 妈,怎么了? 昨天你到底去哪了?有没有给明祥戴绿帽?今天一早村里都传遍了。 妈,喜云严肃起来:您别听风就是雨,您还不了解我吗,没有的事。您要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韩彩云只说了一句:你可别给我家丢脸,给娘家丢脸。就进屋去了。 喜云反而冷静下来了,她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挣钱,抚养孩子长大成才。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这样的婚姻也不是她想要的。但已经嫁人了,以前她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她不认了,她要改变。 第11章 明祥把红霞送到老板那里去了,初遇兰兰 婆婆韩彩云下午就去冯老板的超市给儿子明祥打了电话,平时一般她是不打的,现在,她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她太知道一个三十岁的少妇的需要了,不管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嘴里说出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绝对不会空穴来风,她隐隐感到这个家要不太平了。 照例是吃完中午饭,睡完午觉后,村里那些闲人又聚到了冯老板这里。冯老板早上看到媳妇来给老公打电话,下午妈妈又给儿子打电话,知道有好戏看了。农村的这些人,就是那句话看戏不怕太高,包括这些男人们。 韩彩云背着电话,很低声的说:明祥,你赶紧回来吧,你老婆要给你戴帽子了,村里人都在传。 妈,你不要信她们,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呀,她们就是羡慕喜云呗,喜云不会的。就在此刻,明祥都深信不疑喜云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他感觉喜云有多对他感情好似的,就是在他一贯的意识里,就是这些女人只要嫁了人,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而自己,就是能让女人老老实实听话的男人,包括喜云在内。之前的巧妹,现在的红霞,哪个不是对自己舍不得,就是歌厅的那些小姐,也是高看他一等,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而喜云刚上午给他打完电话,还是很关心他的,加上他自己一贯认为:我拿钱回去,我在养她,她当然要听我的,不会背叛我。 所以,即使是自己的亲妈说喜云有二心,他也不会相信。这个时候的他,跟在农村那时候的思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认为:男人有了钱,有了权利,才能够拥有男人想要的一切。 就像表哥汪全,长得矮矮胖胖,身边老是带着漂亮的小姑娘,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吃饭。不管这些小姑娘是鸡还是汪全花钱雇来充门面的,起码,钱能起到作用。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够对着汪全那张脸笑的跟花一样,要是汪全没有钱了呢?谁还会看他一眼! 所以明祥虽然好色,迷恋女人。但他也知道,自己挣不到钱这些女人就会跑,只有了钱,她们才会乖乖的呆在他身边,至于那些鸡,反正他花了钱的,在床上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她们。 所以,他除了玩女人之外,挣钱也没落下,有空的时候还接私活,当然不能让表哥知道,这私活来钱快,他手艺好。有手艺就是不愁没饭吃。 至于自己想当老板的梦也从来没有变过,只待时机一到,就可以成功了。 红霞以前刚开始跟他的时候还在工地上打零工,但明祥知道工地那种地方,像红霞这样的女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何况,自己也跟她不是真夫妻,所以就没让红霞去工地了,就养着她,反正好养,给口吃的就行了,白天做饭给自己送饭,工地的食堂太难吃,晚上给自己捶背,按摩,工地上活也累,有个女人伺候自己,每天都精神百倍。当然,自己想上女人的时候,红霞随时都可以让他上,不像院子里那个光棍汉李三,只能眼巴巴的天天晚上听着明祥屋里刺激他的声音,自己却摸不着女人一只手,干巴巴的只能扛着。内心里只会骂那句:狗日的。 这样的日子好不惬意。 而红霞,最开始是想搭上明祥这棵救命草的,现在却失望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明祥,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本事。 而有一件事情,她也没有跟明祥说实话。她是从家里跑出来了,她男人经常打她,但她还有一个女儿,让娘家妈带着,那也是需要钱养的,而且,她跟自己的老公没有离婚,虽然她文化低,但是没离婚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问题的严重性她还是知道的。 而且,想起之前她那个男人打她,她就不寒而栗。她也害怕她男人有一天找到这里,跟明祥拼命,由自己引发男人们的战争。 本来,她最开始勾搭明祥,是想找个男人做后盾,不再过从前的日子。 但是,她想错了。她发现明祥压根没有跟家里老婆分开的意思,而且明祥有儿有女,他不会舍得离婚的。舍不得离婚是一回事情,她自己想跟明祥长期生活的美梦破灭了。 而且在钱上,明祥是给她吃,给她穿,给她零花钱。但是明祥不会给她多余的钱,让她自己攒下,明祥把钱看的很紧,每个月都会给他老婆寄钱,还有那些吃喝玩乐的费用都控制,现在明祥又不让她去做工了,专门伺候他,她更加没有钱来存了。 她怎么养活自己的女儿? 想到女儿,她就心痛。女人的命好苦,自己又生了个女儿,她就更叹自己命不好,又担心自己的女儿。而且,跟老公离婚这事,她也没人商量。明祥不会管她这事,只知道自己快活。 现在的明祥,跟她刚认识的明祥也不一样了,更膨胀了,还经常回来跟她炫耀哪个小姐的活好,把她当成丫环一样的看待。虽然红霞不懂什么尊重这些词,但明祥在她面前得意的样子让她很难过,又不敢表示出来。 明祥有时候也带哥们朋友来家里吃饭,红霞就低眉顺眼的给做一桌好饭好菜,他们就边喝酒边聊天,聊的都是女人,聊到女人,那些男人都羡慕明祥有齐人之福呀,明祥就更加得意了。 明祥一直在想着当老板的事情,所以,他就尽可能去结交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人。有一天他请一个老板吃饭,这些刚改革开放发起来的老板们,有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玩女人。然后跟他抱怨:就是那些风月场所里的小姐呀,哪比得上你家里的女人喔,她们就是为了钱才陪你笑的,我羡慕你呀。你看我,怎么也算是一个老板了,也没有女人心甘情愿的伺候我呀。 明祥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出了他的意思。这一阵,他一直想从这个老板这里下手,拿下一个工程,自己单干。但因为这个老板之前也是通过表哥汪全介绍的,说是都是朋友,死不松口给明祥做。 但是,他又从不拒绝明祥请他吃饭喝酒泡小姐,原来根由在这里。 明祥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尽管说出来不光彩,他要靠着红霞,一个自己养的女人来帮他铺平挣钱的路,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对红霞软硬兼施后,红霞答应了帮他,去陪那个老板睡。明祥送她去的时候,安慰她:没事的,只要我能拿下这个工程,我不也有钱了吗?我有钱了,不也会多给你吗?而且,那个老板有钱,他会给你小费的。 送走红霞了,明祥心里也不得劲:妈的,有钱当老板就是好,我还给他送我的女人去给他睡。 为了排解苦闷,明祥晚上随意在马路上溜达,深秋的晚上,行人很少,只有那些站街女零星的在某个幽暗的角落,嗲嗲的招呼那些打野食的男人们。 明祥看到路边一家理发店还亮着灯,就想去剪个头发,头发长了,平时也没时间剪。这么晚了,这理发店怎么还在营业? 他刚推门进去,一个身材高挑,只穿着黑色紧身衣,下面红短裙,腿上黑丝袜的的少妇迎了过来:来了呀,快进来。 明祥只顾去看少妇那对突起的山峰了,而且她腿上的黑丝袜露出隐隐的肉色,充满着性感。玫红的短裙也太短了,都到大腿根了,这样给男人剪头发,哪个男人不想伸手去摸一把? 那个女人却尖叫一声:葛明祥!倒是把明祥吓了一跳:认识? 他这才去看她的脸,虽然化了浓妆,但是依然很漂亮,尤其那双大眼睛含着春光,就老人们说的这是勾男人的桃花眼。 我是兰兰呀,一个村的,我是二柱家的。 明祥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遥远的异乡居然碰到了兰兰,村里那个二柱的老婆。 第12章 任冲的前妻李丽跟课长好上了 韩彩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是相信他的老婆,他还是太不了解女人了。 她气呼呼的放下电话,这长途太贵,她也舍不得再跟明祥废话了。扔下两块钱,冯老板凑上来,不怀好意的问:明祥咋说的呀? 有你什么事?韩彩云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甩甩头走了。 身后,那帮树下的闲人又开始添油加醋的讲故事了。 喜云在家里收拾屋子,把整个家的角落都清扫了一遍,又把那些床单被罩拿出来洗了。她担心去任冲的厂子里上班后,就没有多少时间收拾家里了,又把两哥的一些过冬的衣服拿出来晒在院子里。 只是,她忽然想起来,怎么去任冲那里上班呀,连个电话和地址都没有留,只能去镇上的服装店找他了。 韩彩云晚上又来喜云的房间了,她还是不放心这个儿媳妇,想打探打探。而喜云正好要跟她说去厂子里干活的事情。 韩彩云还没开口,喜云就说:妈,你来的正好,我准备在这个冬天去镇上的服装厂打零工,多挣点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倩倩就要辛苦您带着了。 哎呀,你去打什么零工呀,这不是每个月明祥都寄钱回来吗? 妈,我们还要盖房子,以后哲哲和倩倩还要上大学,都是需要花钱的。您没看到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什么形式了吗?都是要上大学的,好多花钱的地方呢,明祥那点不够的。 韩彩云心里想的一个女人,又要出头去抛头露面,这样最危险了了。但是她知道喜云虽然平时很温柔,也从不跟她像别的婆媳红脸,但是,她身上有种韧劲,就是认准了的事情,自己是拦不住的。 再说了,自己带孙女那是天经地义的,只能答应了。 第二天,艳子和喜云又去镇上了,两人都穿的是那天在任冲店里买的新衣服,走在村里和路上,那都是回头率百分百的。三十岁的少妇,正是风华正茂迷人的年龄。 她俩刚进到任冲的店面,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只有一个姑娘在那里整理衣服。你们买衣服呀? 看到她俩进来,任晓热情的给她们打招呼。 我们不买衣服,之前那个卖衣服的老板呢,换人了?艳子问道。 没有呢,那是我哥,现在店面我在管,你们找我哥什么事,他在筹备厂子呢,离这里很近,你们去厂子里找他吧。 正好可以先去厂子里看看,按着任晓给的地址,在镇上东头的一个以前废弃的场院里,一些工人正在那里施工,她们也看到了任冲,在那里跟工人说着什么。 任冲,艳子的大嗓门,一下子把那些人的眼光都吸引到她们两身上来了。 任冲走过来,露出开心的笑容:任晓告诉你们的吧。然后他对着喜云:那天我也忘了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 然后,任冲就带着她们看了看厂院:现在正在筹备,这里马上就要完工了,只等设备和技术人员一到位,就可以开干了。 我看家里闲的人很多,正好可以让她们在家门口找份事情做,我之前在广东那边的厂子里也是服装厂,这一行还是懂一些的。 那你做的衣服,销路从哪里来呀,刚开始做,也没有名气,也没有什么底的。喜云虽然不懂生意,但是只要有销路就不愁,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聪明!任冲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我们开始可以做代加工,现在广东那边的服装老板,生意火的很,做不过来的,我们帮他们加工就可以了,挣加工费。等我们做出模样来了再说。 我联系了那边的好几个服装厂的老板,不愁没有代加工的订单。 原来他不是盲目的,心里有底呢,喜云的心放下来了。做厂子是个大事情,挣钱还好说,要是不挣钱,自己到时候干活的工钱都拿不上,这是她担心的问题。 你们放心吧,任冲知道喜云她们的担心,毕竟在这个年代,敢干厂子的人不多,甚至镇上,任冲是第一个,而且,他还这么年轻,别人不信任他也情有可原。 招工的事情,你们俩多费费心,找一些知根知底的,不会没关系,可以教,都是流水线。但是工资是月开,所以也怕别人不认识我,也不相信我,我也在镇上贴了招工广告了。 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等设备到位吧,大概半个月吧,把你们村里能接电话的号码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或者你们没事来我店里问我妹妹。这段时间我也很忙的。 哎,也要男工,要打包,上车,都需要男的,不过那就是临时的,不是每天干。 好啊好哈,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个靠谱的,艳子抢着说。 从任冲的厂子里出来,喜云和艳子一路上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任冲孤注一掷开了这个厂子,父母是反对的。这个镇上还没有人这么大胆呢?开厂子!任冲的爸爸怒气冲天的,赔了怎么办? 赔了我再去打工挣钱!再说我不还有个服装店吗? 就咱们这镇上,你那服装店能挣几个钱?你当这是广州呢?那些村里人一年能买几件衣服?还有,你现在都光杆司令一个了,要是做不好,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任冲知道父母为自己好,但他就是想挣这口气。任冲和前妻李丽,本来也是青梅竹马,一个镇上的,小学初中都同学,而且双方父母都是粮油厂的职工,年龄到了,自然就结婚了。 那时候,粮油厂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任冲和李丽都是城镇户口,也没有地,也不会种地。 他们俩就是镇上第一批出去广东打工的人,是市里的劳务公司组织出去的,第一个厂是广东东莞的一个鞋厂,特别大,还是很正规的。主要是到了这里,如果运气好,真的会有机会爬上去。 到了厂子,任冲和李丽都是普通工人,也没有夫妻房,只有做到了车间的高管才有夫妻房。两个人就只能在各自的宿舍里,过着分居的夫妻生活。要是想那个了,星期天的时候,两人就去厂子-旁边的小河边,找一个僻静的林子里,带一块塑料布,亲热亲热。当然,有时候,任冲也会去李丽那住六八个人的宿舍,当宿舍里其他人不在的时候,他就会抓紧机会,把门反锁,把李丽按在床上,疯狂的倾诉着自己作为男人身体的需要。 两个人那时候,都感觉刺激又过瘾,好像偷情似的。李丽经常调笑:这要是在老家,我要被人骂偷人的女人,你到底是谁家的男人呀! 然后她这一说,又把任冲的激情挑起来了,他就坏笑道:我是你隔壁家的男人!你看我比你男人怎么样?然后李丽就咿呀咿呀像小猫一样叫起来,声音撩人的很。 到了后来,好多工友也知道了他俩是夫妻,有时候明知道他们在屋里,也等屋里没有声音了,在敲门进去。 那时候,去厂子里打工的,都是少女怀春,少年钟情的年代,都能理解。 那个时候,也是任冲和李丽感觉快乐和幸福的日子,虽然苦,虽然两人做爱也要偷偷摸摸的做,但是就是开心。 就这样过了半年,任冲就感觉李丽变了。李丽所在的车间是备料的,上司都是台湾人。李丽长得高挑漂亮,又有文化,那时候,读过初中的都算有文化。很快,她被上司台湾人李课长看中,让她当了备料组的组长,跟那些高管一样,每天不用拿碗去排队打饭了,去吃干部餐了。 就是食堂有专门的干部餐厅,每天四菜一汤,几个组长一桌,去了就直接吃。 刚开始升组长的时候,任冲和李丽都很开心。渐渐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边任冲还是成品车间的一个普通工人,男弱女强,任冲心里有落差。而李丽,出去的这一年,长见识了,加上自己组长的身份,经常跟那些台湾高管在一起,心也开始浮躁起来。 到后来,又给她们分了干部房,两个组长一间。李丽就从那八个人一间的宿舍搬到两个人一间的干部房去住了。 这个时候,任冲还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相信李丽就在搬到干部房不久后,每天晚上都去那个李课长的房间过夜,到后来,她干脆就把行李搬到李课长那屋去了。 李课长休假从台湾回来的时候,就会给她带来漂亮的衣服,零食,礼拜天开车带她去吃高档餐厅,逛街。 然后每晚上,李课长那肥硕的身体就压在李丽丰满诱人的裸体上,嘴巴跟猪一样的在她身上乱拱乱啃。李丽虽然讨厌,但是她想要的那些,只有用自己的身体让这个男人满足才能得到,她就忍了。 任冲完全蒙在鼓里,他以为李丽只是工作忙了,所以就没有时间跟他在一起了。直到有一天,他一个老乡告诉他:你老婆跟她们那个课长晚上在散步的时候,搂着腰呢,你心真大,还天天说你老婆好。 第13章 人在环境里就是很容易变,诱惑太多了 任冲怎么也不会想到李丽会出轨,会跟那个猪一样的课长睡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跟李丽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基础还是有的。 就这外面眼花缭乱的世界,就让李丽变了心,忘记了他们过去的那些虽没钱却快乐的日子。那一阵,任冲都感觉自己抑郁了,他一想到李丽每天晚上被课长压在身下,他就整晚睡不着觉。 李丽并不想跟任冲离婚,他们父母是同事,回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任冲确实也是个不错的老公,除了没有那个台湾人有钱以外。 任冲提出了离婚,说为了给李丽留脸面,并不会告诉父母她跟台湾人之间的事情。李丽后悔了,说要不我们从头再来吧。 任冲摇摇头:回不去了。 他们俩悄无声的就回老家办了离婚,父母也没告诉,好在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财产分割。办完离婚之后,他们俩又回了广东,做样子给父母看,还是怕父母一时接受不了。 回广东后,任冲肯定是不会在那个厂子里待了,通过老乡介绍,就去了服装厂,这一干就是两年。而李丽,依然在那个鞋厂,还是那个备料组的组长。 李丽心想:既然男人没有了,那就专心搞钱吧。 一个月后,李丽和任冲的父母都知道了他们俩离婚的事情,这纸是包不住火的。任冲的妈妈气得高血压犯了,而李丽的父母都要跟李丽断绝关系了。 当任冲在枯燥无聊的打工生活中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后,妈妈经常打电话叫他回家再找个人成家,他这才醒悟,自己不能老沉沦下去了,三十要立了。 他本来就很聪明,也有文化,不过是因为跟李丽之间这样的婚姻受到了挫折,没有醒悟,白白耽误了两年时间。现在,他要做起来,不仅是要做给李丽看,更是要做给自己,做给父母看:我任冲并不怂。 只是那条生产衣服的流水线设备,还是要点钱的,他手上也没有这么多钱,父母并不是太支持他开厂,风险太大了。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父母,用镇上自家的那套房子作抵押,向信用社贷款买设备,只等设备一到,就可以开工了。 他已经筹划了很久,家乡的女孩子们,下学了就都去学做衣服了,她们学完之后也是去广东那边厂子里了,如果自己在家开厂子,那那些女孩子何必要舍近求远,跑到千里迢迢的广东呢,所以,工人这块肯定是不愁的。 至于销路,他已经跟之前广东的朋友联系了,现在有好几家答应可以把加工的衣服先让他试试,当然,他得比别人要有优势,才能打开市场。一是价格,二是质量。 任冲信心百倍,他也看好了时机,现在改革的大潮已经吹遍了全国各地,生活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要走在前面。 即使资金紧张,他还是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手机,在广东的时候,他就看到那些老板都是人手手机,这太方便了,也不耽误事。 做生意,还是要舍得投资这些必备的东西的。 当任冲的前妻李丽成了台湾人养的金丝雀后,而兰兰,二柱的老婆也因为早两年就去广东打工,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惹得她迷失了自己,为了挣快钱,在各种利诱下,走上了小姐这条路。 而且,兰兰还把自己娘家的一些姐妹也带过去从事了这个行业。这就是最早的那批从广东回来的,穿着时髦,手拿手机,化着精致的妆,过年回老家时,有人羡慕,那是谁家的媳妇或者女儿,好会挣钱,当然,也有人指指点点,说不定是卖的呢? 所以,当明祥看到兰兰时,一时不敢相信:你不是在广东打工的吗? 兰兰一叹气:广东那边现在不好混呀,我这年龄也大了,哪能比得过那些小姑娘?明祥愣了:这打工者三十岁就年龄大了? 兰兰扑哧一笑:你这,好傻! 你看我这里像剪头发的吗?不瞒你说,我就是做皮肉生意,你懂不!明祥当然懂。 那时候,二柱早一年结婚,村里那些男人都羡慕二柱娶了个漂亮的媳妇,不仅漂亮,人也开朗,爱说话。明祥也羡慕过。 一晃时间如流水,人生如戏,如今,二柱那个漂亮的媳妇却在外面做了小姐,而自己,却在这碰上了二柱的老婆。 现在警察经常扫黄,我们就用理发店做幌子,这一条街都是,你不知道吗?兰兰问明祥。 我只知道半夜街上站的是的,不知道路边理发店也是,明祥没有说自己一般去歌厅玩小姐。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就算明祥想玩,但是兰兰是村里二柱的媳妇,虽然兰兰去年过年都没回去,但是他俩没离婚,名义上就还是。 还是兰兰放得开:你这么晚了还想着理发,我是真的不会理发,给你洗个头还是可以的。 兰兰没有拿出对待别的男人的那招牌对明祥,但她从明祥的眼睛中看出了苦闷,欲望还有迷茫,这个时候人最脆弱,需要安慰。 来,我给你洗头。洗完头后,兰兰轻柔的手在明祥头上揉着,明祥放松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把红霞送去给别人睡的那种憋屈也暂时消散了。 兰兰一边揉着,一边问:舒服吗?明祥点点头。看时机到了,兰兰慢慢把明祥的头抱在自己胸前,开始按他的额头。 明祥的头现在完全靠在兰兰那柔软的胸脯,那两团肉在他脑袋上滚来滚去,他感觉下身一下子就要迸发了,但他始终又不敢动。 兰兰一笑,起身离开把大门关上了,回头跟明祥说:来房间里。 明祥的腿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跟着兰兰来到了房间。兰兰脱去了裙子,扔在了地上。明祥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跑过去,把兰兰推到床上,兰兰的腿还在床下吊着,他就已经把兰兰压在身下了。 兰兰浪笑一声:真猴急!此刻,明祥的内心特别复杂,一方面,他一想到红霞此刻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心里就不得劲。而现在,他身下压的又是别人的老婆,而且是二柱的老婆,他又有些满足和得意感。 想到那个老板此刻也是像他这样把红霞压在身下,还不知道红霞是什么感受,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复杂的情感和心情很折磨他,他就只有在兰兰身上找安慰了。 兰兰这叫床声又娇又媚,可不是像歌厅里那些小姐是装出来骗他口袋里的钱的,她那是真的享受。 明祥看到兰兰闭着眼睛享受,任自己折腾,男人的内心又一次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又把兰兰翻过来了。。。。。。 第14章 红霞决定改变,艳子扇了会计的老婆 明祥那天晚上没有回去,在兰兰那里过了一夜,互相留了电话,说以后有事打电话。当然,那时候的电话费贵,他们一般也舍不得打。 明祥直接去了工地,今天工地上很多事情,而且,他好像有点怕见到红霞,不知道自己如何过关。 红霞在那个男人的车上的时候,眼睛里是含着泪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对明祥好,他却这么绝情,把自己送给了别的男人,供人玩乐。她感觉羞耻,屈辱。而且,她又害怕,怕这个男人有什么怪癖。 之前她听说很多男人在那方面都有怪癖,把女人折磨死,她害怕碰上这样的男人,但是,她没有办法反抗。 男人把她带到了一间小旅馆,看她害怕的样子,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看你很像我年轻时候喜欢的一个女孩,就想圆我年轻时候的梦。 红霞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这个怪癖,自己可以放心了。 但她还是很拘束,男人拿出了一张碟片,放进了旅馆的那个dvd里:咱们先看会片子吧。那时候,dvd也刚刚兴起来,红霞也没有见过,更没有看过这样的黄片。 镜头最开始出现的就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做爱的画面,是外国人,也不说话,就听见喘气声和女人的呻吟声,红霞刚看了三秒,就啊的一声,头就低下去了,恨不得低到地上去。 太羞了,这外国人真不要脸!红霞在心里想,还拍出来了给别人看。 男人笑了:慢慢看,不着急,一会你就会喜欢看的。 红霞还是没抬起来头,但是片子里的声音不绝入耳的灌入进来,自己今天晚上又出不去。男人要自己看这些做什么呀?她悄悄的抬起了头,这次的画面更不堪入目…… 红霞一阵恶心,此时男人用手抬起她的头:你也学学片子里那些女的,照她们的来侍候我,让我满意了会给你钱,钱肯定也让你满意。红霞的头被他用手抬着,她只能被迫看下去。 怎么样感觉?男人关了dvd,问红霞。红霞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这么傻,你家的男人,去歌厅的时候又不是没玩过,就你这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男人故意怂恿红霞。 原来那些小姐就是用这些不要脸的招来勾男人,来把男人的钱弄到手的。红霞此刻的心理已经从最开始的害怕,窘迫,生出了愤恨及报复的心理。 自己天天伺候明祥,明祥却把自己当傻瓜,以为自己只能跟他,听他的摆布了。我要改变,要不,男人们还是当我软弱,欺负我。 想到这里,她对男人说:你说给钱要说话算话。 当然,我又不是没钱,男人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想要的会得到,得意了。 红霞眼一闭,心一横:就这样了,反正自己的人生也是残缺不堪。 男人对红霞很满意,拿出了足足十张百元的大钞,递给红霞:你这悟性还挺高哈。这,太多了吧,红霞还嫌多。 不多,你圆了我一个梦。男人们居然把自己的好色和乱淫说的如此的有诗意和情怀,也只能是男人们才能说出来。 红霞这一晚上,思想经历了几次过山车,她从今天晚上的经历总结出来了,她以前想靠明祥做依靠的想法太天真了,她也太老实了。今后,她要改变,要让明祥另眼看她。 男人把红霞送回来的时候,光棍李三今天没去上班,看到红霞回来,明祥又不在,眼睛都直了。 很多次他想跟红霞搭话,红霞不爱理他,而他又惧怕明祥那大块头,就只有忍着。只是,当晚上他听到明祥屋里传出红霞的呻吟声时,他就火冒三丈,又没有办法,就在心里一遍遍的骂:狗日的,狗日的。 也不知道在骂谁,好像这样骂才解恨。一年四季在外面工地干活,工地上那些女人,只会去勾搭像明祥,像汪全这一类的人。 而李三,快四十了,拉里邋遢的,又小气不肯花钱,工地上那些女人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当然,他更不会去碰那些站街女,就只有让自己那弟弟饿着,当真是饥渴难耐。 所以,他只能每天晚上想象红霞在他身下呻吟的画面,来获得些许的飘渺的快乐感。 红霞一进院门,就看到李三了。她朝李三甜甜的一笑,李三骨头都酥了。红霞好像一夜之间就有心计了。 跟李三在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久,李三那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不过那时候红霞一心扑在明祥身上,根本看不上李三。 红霞主动对自己笑,还是第一次。李三感到自己晚上想象的那些画面有可能要实现了。 而红霞也打定了主意:拿下李三,羞辱明祥,就像他羞辱自己一样。 明祥也做梦想不到,红霞只是去跟那个老板睡了一晚上,就发生了让他瞠目结舌的变化。 这边任冲的设备在半个月后,终于到位了,经过调试后,就可以正式生产了。这天他给冯老板的超市打电话,叫传个话半个小时后叫喜云来接电话。 不是明祥,一个男人给喜云打电话!等不到喜云来接电话,这样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葛家村。 哟,你们说,葛明祥那媳妇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还不跟男人说话,看来都是装的,还有人打电话打到家里来了,真是有本事。 这外面呀,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呢?我说咋那么能熬得住呢? 成天跟艳子那骚货在一起,还不被带坏呀!村里会计的老婆秀儿一边嗑瓜子,一边咬牙切齿的说。 会计葛大明的人长得还是很斯文的,也有些文化,才让他当了会计。他很不喜欢自己的老婆秀儿老是骂艳子,还在背后说喜云的坏话。说艳子是寡妇,其实挺可怜的,而喜云,人也很好的。 秀儿就恼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两个骚货,那你跟她们去睡去。然后就把大明往外推,大明有时候就睡在厢房,一晚上也不回两人的房间,秀儿就更生气。 正好臭她们两个!秀儿得意了。 哪知道艳子也来超市了,正在屋里买东西,谁也没看到她什么时候进去的,她听到秀儿骂自己是骚货,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以别人想不到的速度上去就扇了秀儿一巴掌:你骂谁骚货?我偷你男人了! 秀儿捂住脸:你就是骚货,婊子,被男人压的。。。。。人一生气,什么话恶毒骂什么。 啪啪两声,秀儿的左脸也被扇了。秀儿一下子懵了,她想不到艳子真的下死手扇她。艳子扔下两句话:我以后听到谁在我背后骂我骚货,我就扇谁,把你们嘴巴打歪。只要我没有偷你们的男人,跟你们的男人睡,你们就没有资格说我。 然后霸气的扬长而去,这一波操作确实震惊了秀儿及那帮八卦的婆娘们。 当喜云接到消息来等任冲电话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要不是冯老板故意跟喜云说,她也不会知道。 冯老板只要是一听到男女之事,他就兴奋,就想说几句。 第15章 任冲的厂子正式开工了,小芳又对二柱动心思 电话里是任冲兴奋的声音:喜云,可以开工了,你跟艳子来吧,看还有没有别人来的?现在快冬天了,大家都在家待着,只会打麻将,来干点活挣点钱多好。 任冲想到的是招一些知根知底的,熟悉的,自己放心,而且要是资金困难的时候,这些人还可以缓一缓工资,解燃眉之急。 任冲做事考虑的很周到,当然,他也考虑到了风险。 喜云的内心也高兴起来,终于要改变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冬天就知道在家带娃,八卦,打麻将,聚在一起就说粗俗的荤话,人生再找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而现在,任冲开厂,她和艳子还有其他姐妹们可以去学习,挣钱,她就感觉生活已经向她敞开了一扇大门。 喜云问任冲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可以过去帮忙。任冲说不用,你们有时间就早点来,要培训的,你们没有缝纫基础,虽然我们这设备是流水线,那也是要培训的。 听到培训这些新鲜词,喜云心里充满了对去任冲的服装厂上班的向往,她想去告诉艳子,明天一早就去。 就在喜云刚下电话,给了电话费转身走的的时候,冯老板又拉住她:我跟你说个事情,你还不知道吧。然后又顺手在她手上掐了一把。喜云这回感觉到了,瞪了冯老板一眼:什么事情呀,我没兴趣。 让冯老板好不尴尬。喜云知道冯老板无非说的男男女女,家长里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她真搞不懂,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八卦,而且爱热闹和挑是非?虽然她们都说艳子坏,但是艳子没有坏心眼,不像他们这些人,嘴里一套,背后一套,嘴里在骂别人骚货,背地里却在男盗女娼,勾搭别人的老公和老婆。 但是晚上,韩彩云还是知道了白天发生在超市的新闻。她感觉问题很严重了,今天非要喜云交待清楚,是哪个男人打电话来的,又是什么事情? 喜云却先上她这里来了:妈,我明天就去镇上的服装厂上班了,今天白天老板打电话来了,早去晚回,倩倩就交给你了。 原来还是个开厂子的男的给她打电话,这怕是要飞了,男的又有钱,韩彩云自顾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听进去喜云的话:明天早上我六点就要走,您要早点过来看着倩倩。 韩彩云心想:这是要反了,自己就是以前跟老村长那个老鬼幽会的时候,还得瞻前顾后,她怎么还说的这么坦然。这时候,韩彩云都认为喜云已经跟那个打来电话的男人睡过了。 儿子呀,你被戴绿帽了还这么自信,你是真愿意相信你老婆呀!韩丽云在心里跟明祥对话:我要帮你。 而此刻在二柱的家里,小芳又来了,这一次,她是来跟二柱说,也想去镇上的服装厂打零工,但是跟艳子关系一般,喜云吧,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就想求二柱去艳子面前说几句好话,能带她。 小芳自从上次从二柱这里尝到甜头后,心里就放不下了。这又快一个月了,她欲火难耐,浑身不舒服。上一次,二柱让她舒坦了好长时间,她本来说了不缠着二柱的,可是心里不愿意缠,身体不愿意。她自己的身体老想着二柱,想着那种舒服的,女人被男人滋润的滋味。 她确切的知道自己的需要,只是二柱从那一次后,老是躲她。今天她借着要去厂子里上班,求二柱说情,想重演上次的情节。 女人在男人面前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装傻,示弱,撒娇。小芳虽然没学历,但是她是女人,是女人就会有女人的通病和特性。 当说到求二柱帮忙说情时,她眼睛含泪:艳子平时不待见我,要是知道我抢你,那不是要扒我的皮哟。你跟她说说,带我去镇上干活,我要是挣钱了,也不会忘了你和她的。 你看我孤儿寡母的,有老公还不如没老公,你就帮帮我,求你了! 她的语气是在诉苦,脸上还有泪,但是撒娇的味道很浓。然后,她去拉二柱的手:二柱哥,好不好。 二柱像触电了,抽手回来:好,明天我去跟艳子或者喜云说。 要不你就直接带我去厂子里找她们说,小芳也动了心思。她想让艳子误会二柱,自己想二柱的时候,就不用顾忌了。 好,你先回去吧。二柱答应了。 现在天太黑了,你送我。明明就在隔壁,小芳非要说天太黑。二柱也鬼使神差的站起来:走。 他们从后门走的,还没出二柱家的后门,走到烧火的厨房里,小芳就不走了。走呀。 二柱催道。 小芳走到二柱跟前,厨房里没灯,只有外面照进来的月光,她转过来伸出手,勾住二柱的脖子:不走,就不走,看你怎么办! 二柱此时也忍不住了,如果说之前他是因为道义,兄弟情义,还有艳子等等,现在,只有身上的荷尔蒙让他想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弄了,她虽然长得没有艳子好看,跟兰兰,那个让我当王八的女人更不能比,但是,看到她那么迫切的需要自己,二柱的内心就有一种自豪感, 那个臭婊子兰兰,提了好多次离婚,我就是不让她好过,就不离,顶着绿帽子我也不离。二柱心里一边想起自己已经一年都没回来的老婆,想着兰兰给自己带来的那些令男人最耻辱的事情。他就更来劲来气了,此刻,仿佛身下的人就是兰兰,他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小芳得意了,看二柱这么卖力,翻身骑在二柱身上,调皮起来:二柱哥,你累了,让我来。 当二柱把小芳滋润得花枝乱颤时,小芳的心里此刻又有了一个想法:艳子,虽然我不如你,但是我要二柱,以后,我想要二柱只睡我一个人。 甚至,她都有了跟二柱过日子的想法,孤单的晚上,太难熬了。这女人长期没有男人,精神都提不起来。 有人说只有男人才会想那点事想得发狂,二柱心里的话:太扯了!这女人一个比一个骚,一个比一个狂热! 看着小芳久旱之后满足的表情,对自己的毫无保留,在他的身下一声声的一会呻吟,一会尖叫,他男人的自信被再一次被高高扬起:看你这劲,也这么骚! 女人在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做爱时,根本就不会在乎男人说自己骚,她们理解的是男人对自己满意,自己让男人也舒服满足了,毕竟,天下男人都喜欢在床上骚的女人,无关乎别的,这是本性和人性。 第16章 一朵云服装有限公司成立了 早上五点,喜云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又熬了点粥,就着咸菜吃了一碗。看着床上熟睡的倩倩,想着婆婆还没醒过来,就去敲隔壁婆婆的门。 啊呀,我咋睡过了,忘了这事。韩彩云听到喜云的叫声,一骨碌爬起来,然后跟喜云说:你走吧,我马上就过来。 哲哲现在跟着爷爷睡,倒是不用操心了。 喜云急匆匆的往艳子家走,艳子早就收拾好了在等她。天已经凉了,早上还有点冷,两人都穿上厚厚的外套了。 等到了任冲的厂子一看,跟那天来看到的又不一样了。弯头镇一朵云服装有限公司,一个醒目巨大的牌子挂在厂门口,艳子看了一眼喜云:这名起的,一朵云,有意思,好记! 喜云不仅哑然失笑,还整上公司了呢?那时候,她们从电视里刚刚知道什么是公司,其实什么是公司,具体的还是不懂,就是知道能开公司的都是很了不起。 厂子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说小姑娘也不小了,应该也有二十多了,旁边是任冲,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近。小姑娘边走边跟任冲说着什么,还咯咯的笑,任冲也在笑着。 看到艳子和喜云,任冲更高兴了: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呀,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个是李姣姣,是厂里的人事,人事就是负责招聘,记考勤,发工资的。 喜云和艳子一听,这还能发工资,那一定是关系户,跟任冲的关系很近咯,女朋友? 然后他又转身跟李姣姣说:这是艳子和喜云,你先给她们俩登记,记考勤。李姣姣说:两位姐,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李姣姣来到了厂子里的一间小屋子,门口挂着办公室三个字。李姣姣走进屋,在一张桌前坐下,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四方形的物件,艳子和喜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李姣姣看她们俩的脸,不易觉察的笑了笑。然后打开那个物件:你们说,我在电脑上登记。 喜云想起来了,这个物件叫电脑,只在电脑上见过。然后李姣姣啪啪的在键盘上打了几下:好了,我登记好了。你们俩是一朵云的最早的职工哈。 艳子和喜云相视一笑,感觉到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任冲这又办厂,又还买上了电脑,艳子偷偷跟喜云说:他家挺有钱呀! 这时候,任冲已经来了,对她们俩说:我带你们去车间。 三个人一走进车间,瞬间,两个人像做梦在演电视一样,电视里那个外来妹里就是这样的场景,现代化的生产设备,外来打工的姑娘们。如今,艳子和喜云要在生活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电视里的情节了。 任冲带着喜云和艳子,边给她们两介绍边给她两讲自己对未来一朵云服装厂的设想,他两眼放光,好像他那些对未来的设想已经实现了一样。艳子和喜云也听得心潮澎湃的。 未来,不是只有男人和女人,葛家村树下的八卦,婆媳之间的战争,还有留守妇女晚上形单影孤的惆怅了,任冲的厂子,好像对喜云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想成为那个不一样的女人,跟以前的喜云道别。 我这里请了技术人员,会培训你们,让你们两个先熟悉生产流程和质量的把控,然后以后要负起重担,带别的人呀。 看到任冲如此信任自己,艳子和喜云心里都挺高兴。 而此刻的办公室里,李姣姣却是另外一番心思。她是李丽的妹妹,也就是任冲的前小姨子。今年二十三岁,高中毕业,现在还没男朋友,按道理,农村这样的年纪的姑娘,早就该谈婚论嫁了。 李丽的妈妈经常叹气抹泪,两个女儿,一个李丽,离婚了,这在镇上成了笑话,她现在出去跟人说话都不硬气。在农村人来看,离婚,就是丢人呀。 何况,李丽跟台湾人的事情,虽然任冲从来没说过,但纸包不住火的,总有风声的。李丽的父母气得要跟李丽断绝关系,而李丽,一直在那个鞋厂打工,过年都没回来。 妹妹李姣姣,长的跟姐姐一样美,也是姐姐的跟屁虫,所以,跟任冲的关系也很好。少女的心思,谁也不知道。 李姣姣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姐夫,不可控制的喜欢。但是有姐姐在,她也只能把喜欢埋在心里。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她也去广东打了一年工,在一个小厂里做文员,电脑就是那时候学的。 姐姐姐夫离婚后,李姣姣还一直跟姐夫有联系。听说他要在家里开服装厂,就自告奋勇说回来帮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任冲的厂子需要她。 正是用人之际,任冲也没有多想,姐姐是姐姐,妹妹是妹妹。他哪里知道李姣姣对他的心思呢? 父母本来是反对李姣姣去任冲那里做事的,但是李姣姣可不是李丽,说一不二,不同意也要去。既然李丽都不回来了,这个女儿能回来在身边,老两口还不会太孤单,要是在外面再弄个什么事情,他们这把老骨头可经受不起。 李姣姣一想到自己以后每天都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工作,每天都能看到任冲那张帅气的,好看干净的脸,心里就激动不已。 刚才,她看到任冲对喜云和艳子那么好,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嫉妒,还没见任冲对哪个女人这样呢?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这两个女人底细,一个寡妇,一个两个孩子的妈,从哪方面来讲,自己都有胜算。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任冲。李姣姣想到这个,都感觉替自己害臊了。 改革开放,不仅新的事物,新的观念从沿海到了内地,当然,也会有一些随着改革开放起来的不好的,从电视里广播里,还有每年这些过年回来的打工人的身上,也传到了葛家村这个闭塞的村子里。 人们接受新事物的同时,也在改变着自己的观点。 你们听说了吗?镇上的中学里,有个女娃怀孕了,才十七岁呀。 人们都睁大了眼睛,这在以前那个年代,还没结婚就怀孕是天大的罪呀,要被沉潭的。少男少女们每天看着电视里那亲嘴拥抱的画面,都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年龄,谁不想尝尝那滋味呢? 没有办法,辍学吧,结婚吧。那时候,还不能说把你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还是要负责的。女的家长找到了男方的家长,一定要结婚。喜云之前也在这个镇上上的初中,听说学弟学妹居然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一时惊呆了。 而葛家村像喜云,小芳等这样的留守妇女,在长期孤单寂寞,被压抑的情感需求,一旦被新的观念打破,冲击,就演变出不同的故事来,亦悲亦欢。 第17章 红霞有意勾隔壁李三 一朵云服装厂开工了!喜云和艳子这些天正在培训,厂子里还招了其它几个女工,是别的村子的。喜云和艳子想不到,他们在今天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决定,只是想在闲暇的时候挣个零花钱,但是今天的这一个决定,竟然改变了她们的人生。 每天,她们在厂子里紧张又认真地培训,任冲也会抽时间跟她们在车间里一起讨论技术上及生产上的问题,俩个人也越来越有信心,甚至俩个人闲聊天的时候,都是在聊厂子及衣服这些问题。 现在厂子刚起步,无论是订单,货源还是资金,设备是远远比不上沿海那些城市的,只能一步一步来。 没有牌子,没有名气,只能是接二手活,就是接大厂的活做加工。任冲已经跟之前在广东打工的那家老板沟通好了,设备一上线,就会有一批活发给他们干。 只接这个厂的活,显然是不利于厂子的发展。任冲心里早有打算,还要再去打听别的厂子,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合作伙伴。他把之前的那家服装店给了妹妹去经营,没有关闭和转让,是想着如果自己的厂子里面生产出了服装,可以有自己的门店来销售。他那时候的思想已经很超前了,就是厂子也得有自己的门店,这样才能把控消费者的动态,猜你知道什么货好卖,什么货不好卖,从而更好地让厂子为门店服务,而门店依托着厂子。 喜云和艳子只看到了厂子的前景,但是他们不知道能任冲也面对着怎样的一个压力。两个人都庆幸认识了任冲,从而自己的命运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李姣姣,管着厂里的人事,出纳,每天坐在办公室敲电脑,在跟任冲一起出去的时候,总是跟任冲很亲密,一般外面的人看到以为是他的女朋友,而任冲,根本不知道李姣姣有这个心思,一直把她当妹妹看,自己是她姐姐的前任老公,他是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当任冲在弯头镇热火朝天开厂子老老板的同时,喜云的老公明祥也终于迈出了当老板的第一步,从表哥汪全那里出来,接了一个小工程。当然,接下这个工程是红霞的功劳,接连三周,明祥都把红霞送过去,然后自己去兰兰那里解闷。 本来没想以为红霞会不高兴,会回来跟他抱怨受委屈,谁想到红霞却越来越平静,而且每次回来什么表情都没有,这让明祥心里有些失落,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第4周的时候,老板就给明祥打电话了:我这有个小工程,看你能不能看上,你要能看上,你就来做吧。 明祥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红霞不是他的老婆,但是把自己的女人送去,让别的男人骑在身上,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讲,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心里多少会不舒服的。 这人就是这样,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明祥此刻的心理就是这样的心理,他没办法呀。他也想像那个老板一样,像很多他认识的更大的老板一样,有这个能力让别的男人把自己的女人送上来,伺候自己,让自己舒服。 所以他也在心里骂:他妈的,真憋气!走着瞧!所以当他去找兰兰的时候,这种情绪就转变了,那兰兰也是二柱的老婆呢!现在还不是被自己压在身下,这个别人的老婆还不是为了自己兜里的钱,使出浑身的媚劲让他舒服,让他心甘情愿地掏钱。 当然,兰兰说了:我们是同乡,给你打8折。 当明祥第一次接工程,拿到工程款时,算了一下利润,自己都惊呆了。这一个工程的利润就抵他一年的工资,难怪大家都想当老板呢! 男人每天晚上去应酬,去ktv找小姐,家里的老婆还不愿意离婚,非要跟着:他干什么我不管他,只要他拿钱回来就行。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们这么羡慕当老板的人!有钱了,你一进歌厅,那些丽丽啊,莎莎呀,哥长哥短的叫。在床上就更不用说了,你想怎么弄她,她都要让你满意。 钱真tm是个好东西!明祥每次想到这,都骂一句。 正好挣了第一笔当老板的钱,他就想去找兰兰炫一炫,在女人面前,尤其是还在同乡的女人面前,当然更要炫了。 而且这两天下雨,工地停了没啥事。自从把红霞送给那个男人睡了后,明祥再没有碰过她,他心里膈应这事。 明祥来到兰兰的理发店,从兜里掏出一摞钱:这两天我把你包了!你去买点菜给我弄点好吃的,我要喝点酒,你陪我! 兰兰拿了钱,屁颠屁颠地去买菜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后院起火了。 红霞虽然平时顺从听话,但是人是会变的。她跟那个男人睡,每次男人都给她钱,而明祥以前天天睡她,自己还要给他洗衣做饭,也没见明祥对他大方过。 她也听那个男人说了,会把工程给明祥做,并说这一切功劳都是红霞的。 但是现在明祥挣钱了,红霞知道他每个月都要往家里汇钱,而今天他又去找他那个同乡兰兰了,自然也会花不少的钱。 下雨工地上都停工,李三也待在家里,勾引李三,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当李三听到红霞敲门,从床上下来开门,打开一看,红霞眼睛含水,小声说:哥,我做了饭,做多了,明祥不在,你过来吃吧,要不也浪费了。 李三哪想到有这样的好事,他裤子都没穿利落就跟红霞进屋了,红霞看他裤子的拉链没拉,故意害羞的说:哥,你看你裤子,别过脸去。 李三低头慌忙拉上裤子,红霞做了4个菜,一个汤,然后对李三说:一个人吃饭好没劲。 三红霞做的饭很好吃,但是李三想的却不只是吃饭。他心想:这娘们今天怎么了?这么久晚上没听到她叫,是不是她男人有问题,她想那个了…… 吃饭的时候他一边想着,一边就老盯着红霞的胸脯。这出来一整年了,没碰女人了,连女人的气味都没闻到,这是真想呀!有时候干活都没劲,要是一个月能搞上那么一两次,听到她们叫上几声,那自己肯定干活就带劲多了。 此刻李三想盯着红霞的胸部,要是能摸上两把,那感觉一定很美妙。红霞当然知道李三的心事,她直接了当的说:哥,你有没有去过外面找小姐呀! 我可不去我可不去,我怕得病。李三慌忙说。不是怕得病,他是没钱舍不得钱,再说了,他一个工地上的工人,哪能老去找小姐呀! 哥,那你一年不回家,你不想嫂子呀?红霞继续勾着他。 想啊,真想!他还是盯着红霞的胸脯,呼吸重了起来,感觉到自己那东西不争气的顶了起来。 红霞看得真切,抿嘴一笑,走过去把大门关上了:这下雨的鬼天气,人影都没有! 李三哪里还能保持镇定,他一把就扯住红霞,把她拉到床上,红霞嘴里故意惊恐的喊:哥,不要,明祥回来要打我的! 不怕,好宝贝!李三一边嘴里用从电视里学的词哄,一边央求:你让我弄弄,太想了,太难受了! 红霞在心里得意地笑了,也有人求她了!外面大雨肆虐,屋内,李三终于听到了红霞在自己身下销魂的叫声,以前在晚上,在隔壁听着,只能骂一声:狗日的。 而今天,这个每天他见到就暗自流口水的女人,被他压在身下,一声又一声地叫得,刺激着他全身的感官。他也得意了:我行不你再叫大声点,外面大雨,没人听到! 红霞也学会在床上魅惑男人了,她在跟那个男人睡了几次后,那个男人教了她很多,而且还告诉她:就你们这女人,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学,只需要在床上,把男人弄舒服就行了。 红霞也知道自己一个农村女子没学历,没背景,好像就应该被人瞧不起。男人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有道理。 李三被她勾得五迷三道,心想:出来外面的女人,就是见识多了。连床上,都能搞出这些花样,家里那个老婆,是一点都不能比呀。 明祥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温驯听话的红霞,居然有胆子把男人叫到家里来,并且在自己睡过她的床上,跟隔壁那个不起眼的光棍男人巫山云雨。 红霞的心想:明祥,你不是有本事吗?让你看看我不是离了你不行。 第18章 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喜云也担心孩子受家庭影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内红霞和李三撕扯在一起,雨声盖住了俩人的吼叫和呻吟,隐隐地传出来,被雨淹没了。 当李三酣畅淋漓地从红霞身上爬下来,准备回自己屋时。毕竟是别人的女人,何况明祥那大块头,他也打不过。 红霞却在床上拉着他的手:今天他不会回来了,你就在这睡吧,雨大,我害怕。渴了快一年了,女人的滋味对于李三来讲,战胜了对大块头明祥的恐惧。 李三又钻到被窝里,拿出两张红钞票,塞到红霞胸前:给你的,去买衣服。虽然李三小气,但他也知道一个很浅显的道理:红霞不是光图他好看吧,即使红霞不开口说,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能便宜都占了。 红霞接过钱,塞到枕头下面,双手搂住李三的脖子:哥,晚上抱我睡! 抱你睡,宝贝,抱你不撒手!李三又学着电视里面去吻红霞,每次看电视他看到这种镜头都心神动荡,恨不得抱着那枕头啃一番。 这一个雨夜,李三是开心得心花怒放,而红霞,感觉自己长久的憋屈被释放出来了:葛明祥,我也让你看看,我又不是没有男人睡我! 虽然她跟明祥不是正式夫妻,但是在外面俨然以夫妻相称,而且别人都默认他们是两口子。 红霞一想到明祥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睡,心里就更来气:我就在自己家这床上睡给你看。而且她心里特别希望明祥在她跟李三赤身裸体的时候回来,她想看到李三骑在自己身上,明祥看到会是什么反应!难堪,愤怒,然后把李三打一顿,叫她滚? 想到这,她就在床上更浪更媚了,逗得李三不停叫:小宝贝,小骚货,小心肝儿…… 但是这一晚上,红霞失望了,因为雨下太大了,明祥没回来。 明祥在这个雨夜,沉浸在兰兰的温柔梦乡里,做梦也想不到红霞有这么大胆子,敢在自己的床上跟李三厮混。 虽然他曾无数次去ktv找小姐玩,但对兰兰,又有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在里头,所以,他现在只来兰兰这里了,而且跟兰兰说不准再接别的男人了。 兰兰也倒是听话,像她这样的女人,最开始为了钱,感觉这个来钱快,但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苦。 那些男人,有的胖得像猪,有的有口臭,有的还变态,但他们出钱了,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想要你摆什么姿势你就得摆。甚至有时候身上还被他们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兰兰早就感觉这碗饭不那么好吃,就想弄点钱回家算了。但是一想到二柱,她心里又害怕二柱不会原谅她的。哪个男人能这么大度,自己的老婆被千人骑万人压,还能在一块过日子? 所以她就跟明祥说了:你包了我吧,我伺候你一个人就行。但是她也知道,她跟明祥想也不过是需要和被需要的关系,终究不会有结果。 无论自己现在挣多少钱,以后都要有归宿的。 这个雨夜,两个人各怀心事。但明祥还是那么生猛,而兰兰也还是那么骚。甚至明祥在想:二柱是不是不行,兰兰这么如花似玉,怎么就出来不回去了,干这个行当呢? 但让兰兰和明祥想不到的是,二柱,这个被明祥鄙视,被兰兰背叛的男人,却成了葛家村留守妇女的香饽饽,即使在家里,都有女人送上门来让他睡,还有女人为他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喜云和艳子在一朵云厂子里培训得也差不多了,开始正式上线生产了。带他们的是任冲从广东请过来的师傅马师傅,今年也不到四十,在服装这一块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从小学辍学就开始跟服装打交道,对生产这一块是了如指掌。 他的老家也是跟任冲一个县城的,只不过不同镇。任冲在广东服装厂的时候就认识他,因为是老乡,加上马师傅的技能全厂都知道。任冲一直跟他的关系很好,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一次创业,当然首先就想到了马师傅,而且,马师傅还把自己比较得意的徒弟,娟子,一个湖南妹子给带过来了。 平时,娟子叫马师傅师傅,毕恭毕敬的,马师傅不苟言笑,喜云和艳子也不敢多说话,跟娟子还能随和一些。 娟子说:我师傅就那样,你们不要介意呀,不过他心眼好。 这两个人都一起来的,说是师徒关系。艳子在私底下跟喜云说:你说他俩什么关系?孤男寡女,每天睡在工厂的宿舍里,晚上不点燃才怪呢? 这时候喜云就说艳子:你呀,就知道想这些事情。 那当然,不就那点事情吗,谁不想,我们又不是神仙,饮食男女,凡夫俗子。 接着,艳子又忽然想起来:你们家明祥差不多一年没回家,你真的不想呀!喜云看了看四周,脸都红了:你别瞎说! 你看你,都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脸红,就你这样的,更招男人喜欢。你看任冲看你那眼神,你没发现吗? 喜云伸手去打艳子:叫你瞎说! 我真的不是瞎说,而且明祥也不知道咋想的,你们家也不是非要出去打工不可,他把你这个大美人扔在家,也是放心。倒是他,在外面也不知道咋样呢?男人在这方面,可更熬不住呀! 喜云不吭声了,这个心里的问题现在被艳子挑明了,她不得不去想了。 她们俩是早上从家里来,中午在厂子里吃饭,到了晚上下班就回去。现在只是接了一批加工活,厂子里也就五六个工人,马师傅和娟子也上手干。 任冲每天早上都会来厂子里转一圈,每次,他都会在喜云旁边看半天,然后,有什么问题喜云也会跟他商量。而李姣姣呢,每次任冲来厂子,她也跟在后面,看到任冲在喜云旁边不走,她就变脸生气,拉着任冲的手:任冲哥,走啦,我们还要去银行办事呢? 她其实说这话是故意给喜云听的,她已经从喜云身上看到了威胁。不过,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能比不过一个两个孩子的妈,而且,还是个有夫之妇。 李姣姣有时候在镜子里面看着自己,大眼睛,皮肤白皙有光泽,身材高挑,比喜云高了一个头,丰满的胸部,而且,穿的都是紧身衣,把那该露的曲线都露了出来,走在街上,那回头率也是百分百的。 她之前的男同学,还有那些小伙伴,有好些对她有意的,但她从她姐李丽跟任冲谈恋爱那会就喜欢上了任冲这样的,本来以为这辈子是无望了。哪知道李丽跟任冲离婚了,她这才感觉到有了希望了。 只是,她知道,要过自己父母那一关很难过。她想的先不管他们,最好的招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但是任冲一直把她当妹妹,根本没有那意思,无论她怎么暗示。 现在,看到任冲对喜云不一样的态度,她心里就不舒服的很。一晃到厂子里来都半个月了,有那好事的,就是厂子里厨房那做饭的杨姨就看出她的心思来了,没人的时候就对她说:姣姣呀,你呢,看长相就是命好,以后估计就当老板娘了。 说的李姣姣心花怒放,就越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跟任冲亲密的样子,让人误会。 这天晚上下班后,喜云回到家,想起艳子白天说的话,又看到倩倩熟睡的小脸,而且儿子哲哲今天晚上吃饭时也再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他说了要给我买变形金刚的,我们班同学好多都有了,妈,你又不给我买,我就等我爸回来了买。 孩子没有父亲或者是母亲在身边,一起培养和成长,喜云都担心将来他们会有性格上的缺陷。在明祥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她也从电视里,从收音机里收听一些情感节目,也从那些案例中回想到自己的家庭,孩子。 但是,她的担心也只能放在心里。看一看整个葛家村,都不是为了挣钱,要么就是男的出去打工挣钱了,要么就是女的出去打工挣钱了,完整的留在家里的不是胆小的,就是离不开老婆孩子的,还被人耻笑:看,一个大男人窝在家里,也不出去挣钱,现在谁不是去外面在搞钱呀,家里有金子呀! 喜云知道,只要自己说家里要没有爸爸或者妈妈在身边,孩子会受影响,那些人也会嗤之以鼻:那寡妇艳子不照样把儿子带大了吗,不缺胳膊少腿的,村里这些留在家里的妇女的孩子,哪个比你们家孩子差呀。 所以,她也只能把自己的担忧和疑惑放在心里。 厂子里每天干活还是很累的,艳子这些天也没有想去找二柱温存。这批活她们刚做完了,任冲说明天放一天假。 艳子就想去找二柱,正好厂子里要再招一个男工打包,艳子就跟李姣姣说了,要推荐二柱去,李姣姣答应了,但是说去了也要任冲看看,就是面试。 第19章 小芳看到艳子进了二柱家,妒火中烧 艳子现在跟二柱的事情,那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一个是寡妇,一个是留守妇男,说的更确切一点就是老婆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而且,村里人都知道,二柱心里也清楚,兰兰去年过年都没回来,这个婚姻是没有救了,二柱也没打算救。 所以,艳子现在来找二柱也不避嫌的。她人泼辣,嘴上不饶人,所以,葛家村那些人也只能背后说几句,没有胆子当面说她。再说了,这些说她的人里面,哪一个心里没有点小阴暗,没有一点被别人说的把柄呢?就艳子那张嘴,反过来能把你讥讽的找地洞钻进去。 深秋的夜,已经很有凉意了。艳子现在去上班,儿子都是放在奶奶那里了,家里无牵无挂的。而二柱的孩子,平时也是几乎都在二柱妈那里看着。二柱农闲的时候,也去帮别人做点零工,挣点零花钱。 艳子穿过几条巷子,才来到二柱家门口。屋里还有灯,现在也不过八点多钟,但是在农村,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加上现在晚上天气凉,偶尔的也只有几声的狗叫,大部分人都已经躺下了,乡下没有夜生活。 院门没有锁,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不锁院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怕贼惦记,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怕有男人来敲门。 听到大门的敲门声,二柱知道是艳子来了。他也上了床,在床上抽烟呢,睡不着,想着跟兰兰的这个事情该怎么弄,又快一年了,他天天顶着个大绿帽子,心里也不好受呢?虽说自己也跟艳子有一腿,但那不一样呀。 一开门,一团火红又柔软的身体就撞进了怀里,接着,脖子就被搂住了。 你急什么?二柱把大门关上,把艳子抱起来:你这是去厂子里吃的什么?天天干活还这么重了? 艳子依然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你猜,唐僧肉! 二柱把艳子放到床上去,艳子一用劲,二柱就整个压在她身上了。二柱低下头去吻她的嘴唇,艳子闭着眼睛,舌头也没闲着,跟二柱的缠绕在一起。 二柱的手也不老实,一下子就伸到艳子的红色毛衣里面了,艳子哼了起来。你还真是吃了唐僧肉了呀,这里怎么比上次大了好多?二柱故意调笑艳子,手上又用了用劲,然后,不到五秒,艳子哼唧得更厉害了。 来了来了。二柱得意一笑,他知道这是艳子的敏感地带,他站起来,脱下自己的秋衣秋裤,然后又去扯艳子的红毛衣,艳子都是撒娇让二柱帮自己脱衣服。 两个人这么久没在一起,自然是如鱼得水,顺利又流畅。一番云雨之后,两人身上竟都有汗了,本来很凉的天,都要盖被子了。现在两人赤身裸体的瘫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 我们厂子里要一个男工打包,我跟老板说了,你可以去了。艳子开口说。 喔,给多少钱呀一个月? 是零工,不是每天有活,反正有活就叫你过去。但是这是力气活,钱应该少不了,你到时候自己问老板。 好,二柱忽然想起来,那你们厂里还要女工吗? 谁要去呀?是你姐吗? 不是,我姐家里地太多了,走不开。隔壁的小芳,跟我说了好几次了,你看她家里刚子也不在家,比较困难,你看问问老板,要不要人? 哟,你怎么这么关心呢?她男人不在家?你是不是当她的临时老公了?还比较困难,也没见你说我比较困难? 艳子撇了撇嘴,二柱心虚的说:哪有呀,就是我跟刚子关系以前挺好的,想帮帮他。 你可别帮着帮着,就帮刚子把她老婆睡了!艳子警告二柱。 我哪敢,我不是有你吗?二柱翻身又把艳子压上了,艳子一个翻身,骑到二柱身上:你要敢跟小芳搞到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不敢不敢,二柱作投降状。 艳子咯咯笑了:后天你就去厂子,咱们一起去。去了我在跟厂长说小芳的事情。其实,艳子知道,只要跟李姣姣说一声就行,现在人事这块都是李姣姣管着,自己跟李姣姣的关系还不错。 两人商量好了艳子再去的时候,就把二柱和小芳一起带过去。艳子在二柱这里被滋润得浑身舒坦,才悄悄离 她和二柱不知道的是,小芳从艳子进门的那一刻起直到她离去,她就一直没睡觉,等艳子走了,听到动静了,这才上床睡觉。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她有意勾引二柱,现在反而要骂艳子,把二柱给霸占了。 她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小妮,又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老公刚子,眼泪又出来了。农村里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刚子家条件不好,嫁过来之后就没好日子过,而且,除了这经济条件,刚子人很木讷,那方面生完小妮后,他就不行了。 这些年,在农村里天天地里家里的不闲着,也没见家里变个样。别人家的男人都去外面挣钱去了,刚子开始死活不愿意去,他是怕自己的老婆跑了。人穷志短啊,加上自己那难以启齿的毛病。 后来今年,在小芳的软硬兼施下,刚子才出去了,跟着本镇上的一个认识的小工头,去了北方的一个大城市,说是离着北京挺近的。 但是去了好几个月,一分钱也没拿回来,说是工地欠着工资不给,到年底才给呢。平时每个月就发个百八十的生活费,自己都不够花。 这一来,小芳更感觉自己命不好了。她也正是跟喜云一样三十来岁的年纪,如狼似虎。白天累了一天了,晚上也想有个男人说说体己话,也想有个男人能够温存温存。加上长期的在夫妻生活上的不满足,她的脾气也变得特别坏。 尤其她在跟二柱有p了肌肤之亲后,她就更感觉这女人呀,是离不了男人的。二柱给她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以前是白当了一回女人,虽然说小妮都有5岁了。 她甚至在心里想:要是能长期跟二柱就好了。 但是,她知道艳子泼辣,艳子泼辣,她也不是二柱的老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平衡了,不过,她只想二柱只属于自己。 所以,此时一想到二柱在艳子身上做着在她身上同样的事情,她的心里就恨,就在骂:骚货! 第20章 明祥发现了红霞和李三的事情 喜云这天晚上也回家了,明天休息,她要好好陪陪孩子们。尤其是女儿倩倩,还太小了,男孩子,喜云一向认为要皮实一些,好养。 而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要是嫁的好还好,嫁的不好那是一生的事情,所以,喜云是偏爱倩倩的。她感觉女人这一生太不易了,自己要从小就给她足够的爱,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不像自己在小小年纪,就要考虑那么多跟年龄不相符的事情。 今天,她破天荒给倩倩买了一小块蛋糕,当然,也给哲哲带了一块。蛋糕这东西,在她们农村来说,是奢侈品,也就是这几年开放了,才有的卖有的吃。 哲哲和倩倩高兴的吃着蛋糕,奶油糊了一脸。看到兄妹两开心的样子,喜云的心也跟着开朗起来了。 在农村里面,人也没有什么大的目标,或者是像那些读书人文化人说的什么人生目标,梦想和理想,就是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把儿女抚养踏成人,然后看着他们也成家了,这就算是很圆满了。 所以,喜云的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攒钱盖楼房,然后想着让哲哲和倩倩读大学,将来不要在农村里生活就行了。 婆婆韩彩云这时候也过来了,问了她厂子里的事情,当然,婆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从上次听说喜云被一个男人送回来之后,她一直没放下这个事情。 这喜云天天早出晚归,她也没机会来搭话,想从喜云的谈话里找出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来,好有理有据的来教训儿媳妇。 但是喜云没有理会她,敷衍的回了几句,韩彩云感觉自讨没趣,就悻悻的走了,还说:明天你不上班,就让倩倩多睡一会,我就早上不过来看她了。 在厂子的这半个月,她跟任冲之间好像有一种默契,两个人其实单独接触的机会很少。但是眼神对上的时候,就是有一种信任和默契。任冲也很忙,厂子刚开始,还没有理清头绪,外面的事情都是任冲在打理,一个人每天骑着车这里那里,其实是很累的。 而且,喜云不知道的是,任冲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把房子抵押了来办厂。 喜云她们每天就在车间里干活,只有任冲来车间的时候才能见面,而且,每次,李姣姣都跟着,她一跟任冲说话,李姣姣就盯着,好像她是特务一样。 所以,搞得喜云心里也很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李姣姣。后来,她忽然醒悟了,李姣姣看任冲的眼神,那是一个女人看男人喜欢的表情,她是怕自己跟她抢任冲呢? 想到这,喜云不禁自嘲的笑了:自己一个有夫之妇,还带着两个孩子,任冲还未婚,跟李姣姣正合适,怎么能看上自己呢,李姣姣是想多了。再说了,就是他能看上自己,自己呢,自己能抛下孩子和现在的家庭跟他在一起吗? 此刻,夜深人静,喜云想着这些问题,不禁心里骂自己:想啥呢?自己真的是明祥很久没在身边,想男人了吗?是单纯的生理上的需要吗?还是渴望有个男人,有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能一起吃饭,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商量事情。 在任冲没有出现之前,喜云认为自己跟明祥的婚姻还是比较完美的,起码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和纠纷。可是自从认识了任冲,加上现在进了厂子,喜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甚至好多日子没有想起明祥来,这太不正常了。 喜云心里想着,等明祥回来就让他明年不要出去了,家里也可以挣钱的,就是去任冲的厂子里打个零工也可以,就再也不用夫妻分开,自己一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她不知道,她的丈夫葛明祥,野心渐渐膨胀了。明祥并没有告诉喜云自己出来单干了,他想干的再好一些告诉喜云,他想吓她们一跳,给她们惊喜,也让他满足一下看到她们惊喜表情之后的虚荣心。 明祥是喜欢女人,喜欢女人也没错,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何况,明祥现在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那些女人喜欢他,崇拜他。 在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他更想让自己的媳妇喜云对他崇拜,把他当神一样的存在。这些女人现在就是崇拜他,但是喜云,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感情不错,还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他想要的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无条件的顺服,喜云身上没有。 喜云看起来温柔,但是人死理。她长得漂亮,而且还是初中学历,这在葛家村,就足以拿出来炫耀了,而且,她的胸长得特别美又大,让村里的那些男人艳羡不已,说他葛明祥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找了一个这么温柔,漂亮,还有学历的女人作媳妇。 所以,明祥心里是有小小的自卑的。尤其当喜云不听他的时候,他又无可奈何时。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他要在春节回家的时候,拿出那些钱来,让喜云的眼睛放光,让喜云的眼睛里有崇拜他的光芒。 每当想象到这一刻,明祥就得意的嘴角上扬。但让他想不到是,打脸很快就来了。那个听话,崇拜他,叫她往东她不能往西的红霞,居然给他戴了一顶带颜色的帽子。 虽然自从红霞送给那个老板睡了后,他不在怎么碰她了,这让他很屈辱,所以,他就尽量不去碰她。 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红霞居然这么胆大,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把隔壁住的那个李三勾过来睡在自己的床上。 现在他也接了几个小工地,每天也是东跑西跑,没有个固定的点和时间。这一天下午,他在工地上想起还有个角磨机在家里,工地上没有用的了,他就骑车回家来拿角磨机。 哪知道,刚一进院,他就感觉不对,有什么声音是从自己房里传来的。红霞不上班,一般这会在睡午觉。 他没有贸然进去,在门口听了听,这一下,他肺都气炸了!红霞的声音,是他熟悉的叫床的声音,而那个男人,此刻在说:他不会回来吧。你放心好了,他一般不会回来。 今天我可是请了假的,宝贝,想死我了! 明祥一听,不是第一次了,他也听出来了是隔壁那个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的李三。但是,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此刻在睡他葛明祥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开了门。红霞尖叫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脸,这个时候,敢踢门的只有明祥,不过,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明祥上去揪住李三,把他拎起来仍在地上,踢了几脚:我叫你睡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都敢睡!看我不废了你! 李三赤身裸体,用双手捂住重要部位,连连认怂:我错了,我错了,她非要勾引我的。。。。 明祥把衣服扔给他:滚吧。李三灰溜溜的套上衣服,走了。 这红霞要是自己的老婆,明祥今天是要把她打个半死。再有,明祥心里对红霞多睡有点内疚,自己把她送给别的男人睡了,然后还嫌弃她。 所以,李三走后,他并没有打红霞,他只是问红霞:你怎么想的,要是不想跟我了,你就走吧。 红霞冷笑了一下:你把我用完了,就要我走,是吧。我就这么走? 那你想要什么?我伺候你这么长时间,你要给工资吧,还有,我跟别的男人睡觉,给你拉来了生意,你要给我报酬吧。 红霞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些男人们的嘴脸。她也豁出去了,就要钱,要了钱,还能寄回去给抚养女儿,之前她还幻想能跟明祥过日子,那是多幼稚的想法。 你给了我钱,我现在马上就可以走,也不碍你的眼了。 红霞说了一个明祥能承受的数字,红霞现在也变聪明了,要是狮子大开口,说不定一毛也拿不着。 明祥想了半天,说我明天拿给你吧,今天身上没有这么多。 好。红霞起来了收拾衣服:我现在就走。 你去哪里? 我去隔壁呀?我知道你说话肯定会算话,我也不能去别的地方,拿不到钱呀,明天你拿回来,我去隔壁。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 明祥沉默了,确实,他不想看到他。 红霞来到了李三的屋里,李三惊恐万分,他怕再挨打,刚才说红霞勾引他,也是为了少挨打。红霞像没这回事,说:我没地方去了,今天就跟你睡了。 晚上,红霞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床声刺激着葛明祥的感官,让他怒火冲天又憋屈,可是,他无可奈何,还有李三那一句一句的心肝宝贝,让他想砸墙。 他的生意现在刚刚有些起色,他不愿意因为这种露水女人,而坏了自己的正事。 第21章 任冲对一朵云公司有更大的期望和野心 第二天,明祥按照约定给红霞拿来了钱。他知道,跟红霞该了结了。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住了,但是他是离不开女人的男人,他跟兰兰说了,要搭伙,兰兰也同意了,毕竟,每天被一个男人睡,比跟各种不同的男人睡,还是要轻松很多。 而且,她开始有些喜欢葛明祥了。女人,就是容易动感情,这一点,在哪个女人身上都能体现。 只是红霞,在拿到了明祥的钱以后,就不知去向。李三也给了她不少钱,当他下班回来没有看到红霞后,哭天抹地,这一下,每天晚上想抱着女人睡的梦破灭了,而且,自己也损失了不少钱。 一朵云服装公司在厂子里面也盖了简易的宿舍,方便干活或者下雨下雪的时候,那些远距离的工人可以住在工厂方便。而马师傅和娟子是任冲从外地请来的,自然是要住厂里的宿舍了,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工人都是本地人,也不太远,都是回家住,毕竟家里睡的比这里舒服。 而任冲和李姣姣,本来就是镇上的,自然也不在厂子里住了。 所以,这第一次放假,厂里就只剩下了马师傅和他的徒弟娟子,还有个看门的大爷,那看门的大爷也是有门路才能进来的,是任冲的二大爷。这看门的活,当然是自己家的人合适。 马师傅从十几岁就开始做衣服,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怎么做。任冲花了很多的心思才把他请过来,也是动用了老乡这一关系,并跟他说在外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要他肯来厂里,将来厂子里好了,还会给他分红。而且,他的家就在离弯头镇不远,要是想回家的时候,坐个长途班车三个小时就到家了。 反正是马师傅最后答应来了,还带来了年轻漂亮的徒弟娟子。刚开始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娟子是马师傅在外面的媳妇,毕竟,像马师傅这样有手艺的人,是很容易吸引女人的。 但是来了厂子以后,他们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马师傅和娟子一人住一间宿舍,平时也没有什么越轨之处。不过,艳子总是不信,说:他们两晚上在干啥,谁知道呀,哈哈。 这时候,两人在宿舍,躺在床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而厂子里,任冲的二叔,任大爷,哼着小曲,在他那个门卫室里,还放着一台彩色电视机,好让他无聊的时候解闷。 而任冲,这一段时间太累了,这第一批货总算做完了,等上班就可以发走了,还要等广东那边客户的反应,看看这批货怎么样,要是客户认可了,这就算打开了第一步。 任冲回到家,妈妈做好了饭,妹妹也从店里回来了,都在等他吃饭。开饭了,妈妈关心的问他厂子里面怎么样,爸爸也是很担心厂子的事情,任冲说叫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处理好多的。 自从和李丽离婚后,这一晃两年了,任冲闭口不谈找对象结婚的事情,这父母也是着急的很,这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单着,不但在亲戚朋友面前没面子,而且,说出去,别人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有什么毛病。 任妈妈现在又把这件事情拿出来了:冲冲呀,你也不能光顾厂子里的事情,你个人的事情也要尽快解决。 妈,你又来了!我现在厂子里的事情还没头绪呢,个人的事情顾不上,先放一边。然后他任冲又安慰任妈:你儿子这么优秀,你害怕他成老光棍呀,不会的。 等我事业好了,缘分到了,自然给你领一个好媳妇回来。 就你嘴甜!任妈妈白了任冲一眼。 妹妹也在旁边帮腔:妈,我哥都开厂子了,到时候,那姑娘排队任他挑! 还排队呢?有一个就不错了。 吃完饭,任冲回到自己的房里,这一段时间很累,但也很充实,他也没时间想那些情呀爱呀的事情。 但当他此时放松下来,一阵疲惫和失落感就袭击了他。李丽出轨,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自认为,自己跟李丽的感情坚不可摧,想不到,在现实面前,那么快的被击溃了。 这对于他来讲,是羞辱,是他作为男人不能忘的羞辱。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也是想争一口气,想让李丽看看,我任冲也是能做事的人。 刚开始也许有赌气,冲动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真正做了厂子,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太大了。所以,他的压力也很大。 他看到自己为那么多人解决了工作问题,将来,要是厂子办好了,还有可能给更多周边的乡亲们提供挣钱的机会,让那些姑娘们,小媳妇们不出门就能挣上钱,还能照顾家里。 李丽出门了,见了世面了,眼界不一样了,所以变了。而见世面,并不仅仅只是看到钱而已,还要看到钱以外的东西。 任冲这个时候也并没有那么高的理想,为了别人,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感受到了快乐和成就感,他就感觉这个事情可以做,而且可以做得更好,更大, 尤其是他听到喜云跟他说一直想找个工作,挣点家用钱,想把孩子培养出来,走出农村,他就从心眼里佩服这个看起来温驯,柔弱的女人,也是他曾经的同学。 谁还在少年时代没有梦呢?不过,生活总是这么差强人意,也总是喜欢作弄人。 他现在走在车间里,看到那些机器下面,喜云她们埋头苦干,一件件成品衣服奇迹一般的出来,包装好,被放进箱子里,他就有一种成就感。 在那时候厂子里打工,无论出多少件衣服,他是没有感觉的。 现在,他有了责任,有了压力,有了动力和目标,就会越干越有劲。 就这么想着,然后真的累了,倒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居然一夜睡的很安稳。等第二天醒来,已是太阳高照了。 今天厂子里休假,但是他作为厂长,老板,还是不能给自己放假,还是要去厂里,还有好多事情,要跟马师傅那边探讨,怎么开拓市场,拿到更多的资源,或者是说建立自己的生产和销售渠道。 现在,给别的厂子做代加工,只是第一步,暂时的过渡而已。 第22章 喜云经常迷茫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任冲来到厂子里,进了办公室,他发现李姣姣也在这,敲着电脑。 今天不是休息吗,放假一天,你可以约男朋友去玩呀。任冲对这个曾经的小姨子,一向是公事公办。他心里清楚李姣姣那点小心思,不过,他并没在意,他认为那只是李姣姣一时的冲动,再说了,跟她姐离婚了,还娶她妹妹,这要是成了,在他们弯头镇又是头号新闻,父母又得伤脑筋了,好在他也只把李姣姣当成公司的员工。 任冲哥,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我没有男朋友的。李姣姣撒娇的口气,然后又深情的看着任冲,她昨天无意中听说今天任冲要来厂子,自己也就跑过来了。 我要去找马师傅商量事情,走了。任冲也不看她,就朝马师傅的宿舍走去了。 他到了马师傅的宿舍,敲了敲门,马师傅把门打开了,啊,小任呀,马师傅不叫他厂长,一直叫小任。任冲这一看,娟子也在呢,正坐在那里,脸上好像很尴尬。 任冲随意说:娟子也在呀,正好我要找你们商量事情,看看下一步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娟子连忙站起来,给任冲搬了一把椅子,又给任冲倒了一杯水:你吃早餐了吧,要没吃我去街上给你买。 吃了,在家吃的,不用忙了。 三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总结了这半个月来的工作。马师傅说:小任呀,厂子要发展,肯定需要人才。你现在这样,从外面请人过来不合适,一是不可靠,二是成本高,就要从先前这批工人里面发现人才,提起来培养他们,好让他们以后为厂子出力。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看,有合适的人推荐吗?你天天跟她们在一起。 我看艳子那个人行,泼辣,做事果断,适合对外做市场或者是营销这一块,喜云,性格比较沉稳,也随和,适合管理厂子,管人能够服众,将来要汪车间主任这一块培养。 好啊,任冲很高兴,跟他想到一块了。主要是艳子和喜云,他也对他们两比较信任,有了信任才好用人。 这批货明天就发走了,只等广东那边的反馈了,但是我们也不能这样老是给别人做加工,我们要有自己的牌子,自己的销售渠道。 这个一步一步来吧,不能着急。马师傅说,他不仅是懂技术,在运营这一块,他也是见过很多,听过很多,还是知道这里面有一定的规则的。 那好,马师傅,你就多费心,还有娟子,要多协助你师傅。 任冲说完了,说是要回办公室给广东那边的蔡老板沟通明天发货的事情,还有第二批货的具体细节。 蔡老板这一次给任冲发了两批货,第一批是女上装,正是应景的秋冬款,这批货已经完成了,只等明天发走,对方收到货后验收了,就可以结第一批款的百分之八十了。任冲现在资金也紧张,只想顺顺利利的把货发走,把钱拿到,也好发员工的工资。 他放了她们的假,是三天,只是叫艳子和喜云在家休息一天就来。他是想等第一批货发到了看看反馈怎么样,心里有底了,再铆足干劲做第二批。 而让喜云和艳子两人来,是想趁这两天给她们培训培训,开开眼界,让他们有更大的局面和思路,也好为一朵云公司培养将来的管理人才。而且第二批是女裤,他还想马师傅就技术和生产上的问题给她们两好好说说,尽量把质量做好,不能一开始就掉链子。 要说艳子和喜云也是聪明人,也是用心之人,之前没有缝纫基础,就是马师傅和娟子教了她们几天,而其他的女工,都是有基础的。 任冲回到办公室,办公室装了一部电话,也是为了对外的业务好沟通,那个手机,他买了个手机,很少用,因为费用在他来讲太高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任冲拨通了那边蔡老板的电话,蔡老板的广东腔很浓:小任呀,怎么样呀,货做得怎么样,明天能发货了了吗?我这边很着急呀。 没问题,蔡老板,明天一早发。我亲自跟车过去,你放心吧。 那好那好,你要能亲自来我就放心了。 任冲还是想着这第一批货自己要亲自盯,他生怕一个闪失就出问题,而且,他也要去广东那边看看,接受一些新的观念和食物。毕竟,改革开放,最先就是从那边开始的,多走走看看总是没有错的。 喜云在家收拾了一天,下午抽空去冯老板的超市给明祥打了个电话,明祥那边很吵,好像很忙的样子。明祥也没说别的,就是说过年回来,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喜云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去厂子里干活的事情,至于婆婆韩彩云说没说,她就不知道了。 冯老板照例用那别有用意的眼光看着她,喜云照例当作没看见。她现在有目标了,自然对别人的看法和想法无所谓了。 她从超市回来后,想了想跟明祥的通话,好像自己在做梦一样,仿佛明祥这个人是虚无的,不是真实存在的。她看着两个孩子哲哲和倩倩天真无邪的小脸,这个男人,跟她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因为出去一年了,就变得如此陌生,那千千万万的留守妇女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一直以来没有太远大的想法,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把孩子抚养大,日子过得不比别人差就可以了。 但是明祥出去以后,进了厂子以后,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就连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她很迷茫,不知道怎么解决,找谁要答案。 但是有一点,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感到,自己的生活要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变化她不知道,但是变化确实是要发生的。 有时候,她又很颓废,很沮丧,好像生活又没有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容易满足,男人拿回了钱,就到处炫耀。 现在每次接到明祥的汇款,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有那么高兴吗? 自己内心的空虚和不满足是哪里来的?喜云经常问自己。而当她看到艳子说到跟二柱在一起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她也感觉自己虽然偶尔身体还是有需求,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却在每天的疲惫工作中后沉沉睡去,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那么让人着迷吗? 自己没有了,不也照样过了快一年了。艳子多次提醒她:你们家明祥,你感觉他一个男人,在外面熬得住吗?你可要长点心。 熬不住能怎么样,天高路远,她也不能把明祥用意识控制起来。以前,她还老担心明祥在外面怎么样,而现在,她都不怎么去担心了。 就是担心,也是没用的,她叹了一口气,人生,真的很难。难也得过下去,不是吗。 第23章 任冲带二柱去广东交货,二柱开眼界了 艳子二柱带过来了,任冲看了看,长得高大,身体很好,打包和卸货都是很好的人选,只是人还是要机灵一些的,不能光出蛮力。 他稍微跟二柱聊了聊,就知道二柱不是那种只出蛮力的人。想着以后厂子还需要人,二柱可以先用起来。 忽然,他有了主意,把艳子叫过来:我要跟车去广东交货,你让二柱跟我一起去吧,去个两三天就回来。 啊,去广东呀,那么远呀,不知他怎么想的。 哪知道艳子跟二柱一说这个事情,二柱倒是开心的很,村里那些男人们,像他这样的壮劳力,一般都出去打工了,只有他,一直没出过这个弯头镇。就是因为自己的媳妇兰兰太超前赶潮流,刚开始的时候就嚷嚷着跟娘家的姐妹一块出去了,而家里,就自己一个儿子,不能不管父母和孩子,就只有留在家了。 这两年,关于兰兰的流言,二柱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装在心里,当作没听见。对于男人来讲,这也是他的耻辱。一个男人,靠媳妇卖自己的钱拿来养家养孩子盖房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 好在二柱从来没用兰兰拿回来的钱,他对兰兰说:你不用寄钱回来,我也不会用你的钱,儿子也不会用,你就留给自己吧。 为了家,为了儿子,他把牙打落了往肚子里咽。至于跟艳子,那纯粹是男人的需要,他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需要正是旺求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至于跟兰兰结婚,然后跟艳子结婚,他没有想过。 对于兰兰,他是心里有恨的,就是不跟你离,拖着你。而艳子,他认为太泼辣太张扬了,在床上喜欢,但是过日子,还是要选个温驯一点的。他不想再娶第二个兰兰。 太漂亮了也是祸水,艳子那个大胸,他睡她的时候是真喜欢,可是一想到她那个大胸别的男人也惦记,要是过日子就算了,艳子不是他的菜,他一直这么认为。 小芳这种女人倒是过日子的人,但是小芳是刚子的媳妇,现在自己跟她有了苟且之事,心里老是有那种内疚感,但是小芳躲不过去,老是对他黏黏糊糊的。 当然,他更知道,自己也管不住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定力拒绝。他只是个凡人,尤其他知道刚子那方面不行后,他还是有些同情小芳了。 二柱不只有一个女人,他知道这些女人跟男人一样,有需求的时候得不到也跟男人一样难受的。所以,每次他压在艳子或者小芳身上,看她们被自己弄的嗷嗷叫,快活的晕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就感到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这就是他作为一个乡下男人最朴实的想法,虽然内心对刚子,还是感觉愧疚的。 而兰兰,他早已不把他当自己媳妇了。外面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自己也懒得管。就是不同意离婚恶心一下兰兰而已,有一些小小的报复心理。 现在,他也可以去广东见世面了,而且是跟老板一起去,他当然求之不得了。 艳子想不到二柱是这样的态度,倒是很惊讶:那你家里呢?我这去打电话给我妈说,让他看门去,其实家里什么也没有,把儿子看好就行。 任冲说就让二柱拿办公室的电话给家里打,这一下二柱更得意了,老板对自己真好。 到了晚上,几个人把货打包好了,上好车了,就准备出发。几个人在食堂吃了晚饭,今天喜云和艳子也没着急回家,在这一起吃的。 任冲叮嘱喜云和艳子:你们这两天多练习练习,等她们工人都来了就开工,开工那天我也差不多回来了。 喜云让他放心,一个劲叮嘱他路上要小心,到了第一时间打电话报平安。艳子在一边笑:你这么啰嗦,好像生离死别的。这一说任冲和喜云都愣了,闹了喜云一个大红脸。她借口上厕所出去了,自己是不是太啰嗦了,李姣姣坐在旁边还没说话呢。 这一晚上,任冲都没怎么合眼睛,他担心货车师傅打瞌睡,在旁边跟他说话,给他提神。他让二柱去后边睡一会,二柱醒了要换他,他也说不用。 这第一次做生意,这么大的单,他实在不想出任何问题。 好在一路比较顺利,第二天一上午就到了广东蔡老板的厂子了,跟负责来接货的人把货交了,签好字了。然后任冲给蔡老板打了个电话,说货已经交好了,自己今天不回去了,晚上请蔡老板吃饭。 这时候才上午十一点,蔡老板刚起来:哈哈,好,小任呀,你办事还真行,我没有看错你,哪有让你请吃饭的道理,我要尽地主之谊嘛。我请你,到那个东海鱼庄来吃饭,你打个出租车,出租车都知道的,离我那个厂子也不远。 因为想着呆两天,任冲就在附近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跟二柱两挤一挤就行了。 二柱算是开了眼,虽然这里只是是广东的东莞的一个镇上,,也并不是电视里那么的豪华。但是街上穿的各种奇装异服的靓女,而且露出那么白的大腿,有的肚子都露出来了,还是让他一饱眼福了。 任老板,现在都流行这些衣服呀!广东的天很热,他们那里是深秋,广东还穿着短裤。 这把肉都露出来了,我看她们也没感觉害臊。 任冲笑了笑,服装就是有它的潮流趋势的,流行什么市场就生产什么。 改革开放,肯定是要有新的变化,新的观念,包括服装。以前,他也认为这些衣服上不了台面,什么夏天的衣服还要设计个帽子,牛仔裤上还要弄几个洞,可是,这些,消费者喜欢,她们喜欢就会买单,不喜欢就不会买单,就是这么简单又现实。 任冲跟二柱说:我们做生意,做产品,不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是跟市场走,这样我们才能赚钱,你也多用心学习学习,多学习总是没错的。 二柱点点头,这他妈的真是开了眼界了。 晚上,他跟着任冲来到了蔡老板说的东海鱼庄,这一下,他更感到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了,难怪兰兰也会迷失自己。 一进大厅,金碧辉煌,差一点闪瞎了他的眼,服务员都那么漂亮,而且都穿的短裙,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而那个蔡老板,带着金戒指,脸上笑呵呵的,不过长得不好看,但是身边确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那娘们穿得很露,两个乳房都快被紧身衣挤出来了。 看到二柱盯着那个娘们看,任冲悄悄推了他一下,给了个眼神,二柱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挨着任冲坐下来。 去哪里都要带个女人,好像是那时候男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那女的笑眯眯的给任冲合二柱倒酒,走到二柱身边,一股浓郁的,二柱从没闻过的香水味刺激了他的鼻子,他连连打了两喷嚏。 那个女人拿来了纸巾,递给二柱:给。 二柱接过纸巾,心里想:这不来外面一趟,这男人是白做呀。他看到那个女人又给蔡老板撒娇,蔡老板还拍她的肩,甚至把脸贴到她的耳边跟她说话,逗得她哈哈大笑,胸前两个山峰随着笑声颤个不停。 二柱就在旁边偷着饱眼福了,自己的身体都不自觉起了反应。 而那个小娘们,老是有意无意往二柱这边瞟,逗得他心猿意马。 任冲呢,倒是没注意这一些,一直在跟蔡老板说生意上的事情,酒喝多了容易说真话,他今天还真在酒桌上收获了不少东西。 任冲忽然感觉角落有双眼睛在盯他,在这里他也没有熟人呀。他顺着感觉找过去,那边桌子有几个男女在吃饭,不过只有一个女的低着头,并没有人看他的的样子。 是自己错觉了,其实,不是他错觉了,那个盯他的人正是他的前妻李丽。今天,她陪着自己的老板来吃饭,李课长早就成了过去式了。这个老板,也是做服装的,当地的,李丽应聘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助理。 李丽来这家公司不过一个月,今天老板说请了客户吃饭,非要她陪着,她也不好拒绝。人生就是巧,她也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前夫任冲。 第24章 谢正把喝醉的李丽带回了房间 李丽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巧,就在今天晚上,会碰到任冲,当她发现任冲朝自己这边看时,就低下了头,没被任冲发现。 跟蔡老板吃完饭,任冲又带着二柱逛了逛市场,他主要是在看衣服,而二柱,街上一切新鲜的他都喜欢。 这个时候,葛家村应该已经都熄灯睡觉了,但是这里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不时,有那穿得暴露的女子站在路边,摇着蒲扇:靓仔,来呀。 任冲看到他老盯着那些女人看,就提醒他:你别上当呀,那要被勾去要花钱的。 吓得二柱赶紧就不敢看了,忽然想到村里那些对自己老婆兰兰的流言,他忽然的就心里堵起来,不爽了。 李丽因为漂亮,又有学历,就应聘了这个服装公司总经理助理。老板是当地人,对李丽的工作能力还是认可的。 当李丽发现李课长不仅是跟她一个人有关系时,还有时也把车间里其他的女孩子带回来时,她就跟李课长拜拜了。当然,那些女孩子也是想攀上李课长这棵大树,从而寻求一个好的,轻松又钱高的职位的。 李丽可不想自己成为李课长的玩物,于是,她离开那家鞋厂后,就在附近找了这家服装厂,正好应聘总经理助理,比她以前的工作更好。正好老板也对她很满意,其实,像这些私企的服装厂的总经理助理,无非就是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有些学历,不太笨的女孩,在陪客户的时候吃吃饭,充充门面。 当然,她们很多人最后的命运都逃不了被这些私企老板潜规则,有的是自己送上去,有的是被迫,有的是半推半就。 李丽来了这一个多月,老板还算对她很规矩的。她就是接接电话,收发一些文件。当然,电脑她是在这里学的,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今天,李丽是第一次陪老板出来应酬。那几个客人太能喝了,而且都起哄让她喝,她说不会喝,结果那几个男人说:你跟在谢总身边还不会喝酒呀。非要她喝,她不得已喝了两杯,白的,就晕晕乎乎了。 吃完饭了,老板开着那辆雅阁,副驾驶坐着晕乎的李丽,她靠在椅背上,好像真的醉了。平时,她是住在公司的宿舍,厂子里一般都是管吃管住。 李丽虽然浑身无力,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要是老板对她下手,她是反抗不了的。而且,这个老板不算太老,长得也行,总之不让人讨厌。 所以,当老板谢正把她带到一处房间时,她就一直装睡,谢正也是把她搀扶上去的。自从跟任冲离婚后,她一直很后悔,但是,她知道任冲不会容忍她这个事情,她跟任冲没有机会了。所以,她一度很颓废,当人一旦很沮丧很颓废时,就特别容易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想回家,可是又怕遇上任冲,又怕父母的唠叨,那就继续在外面漂泊吧。从鞋厂出来后,还待了半个多月,才找到这个工作。对于现在的李丽而言,让她再去流水线上工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人从低处往高处的时候,很容易适应。但是一旦从高处往低处降,就会心里不平衡了。谢正把她放在床上,并没有着急动她,她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谢正去洗澡了,至少不是那么糟蹋猴急的男人。 而且,像李丽这样三十如狼的年龄,要是一段时间没有男人就会想。今天晚上喝了几杯酒,李丽此刻就感到浑身燥热难受。 谢正洗澡出来的时候,李丽已经把自己的上衣和短裙脱掉了,只剩下了胸罩和短裤。她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是这样的穿着,比赤身裸体更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她仰面躺着,腿叉开着,黑色的胸罩,粉色的内裤,胸前的呼吸一起一伏。 谢正裹着一条浴巾出来了,他像个猎人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床上这个猎物,马上就要到手了。 他也上了床,扯掉了胸罩一边的带子,然后,就露出一片雪白来。谢正也不着急,他先去挑逗他扯掉的李丽这一边露出来的胸,没抚弄几下,李丽就被谢正挑拨起来了。她依然闭着眼睛,但是开始哼,而且拿住谢正的手,放在另外一边,又浪又欲:人家这边也要。 谢正阅女无数,倒是第一次见到李丽这样的。以前那些女人要么是矫情,要么是故作矜持,明明很享受,还要挣扎,还要故作被强迫,要拒绝。 这个倒是很真实,谢正想,一点也不矫情,这一点,倒是很对他的胃口。他不喜欢强迫人,那些反应太强烈的,他就没兴趣继续下去了。后来还有那些走掉的女孩子又后悔回来找他的。 这个李丽,比自己还猛,看样子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男人了。而且,她确实漂亮,身材也好。自己趴在她身上,要不够一样。 李丽折腾来折腾去,也清醒了,完事了就去冲了个凉,爬上床,搂住谢正的脖子,撒娇,躺在他怀里了,什么也不说,像是两个人早有默契。 但是一个小时后,谢正起来说走了,还要回家,让李丽安心在这里睡,明天走的时候,把房门带上就行。 无论李丽怎么撒娇哀求,谢正都说不行,看着谢正离去,李丽拿起枕头对着地上狠狠的摔了下去,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眼泪就那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 第25章 喜云第一次领工资,感慨万分 第三天,任冲带着二柱回来了。二柱一回厂子里,就眉飞色舞的给艳子和喜云讲在广东看到的新鲜事,李姣姣在一边翻白眼:真是没见过世面! 任冲也跟二柱说了,让二柱现在来厂里上班,厂子里很多事情还是需要男工的。二柱呢,跟老板出去了两天,胆子也大了,就说村里还有个女人要来厂子里做事,现在反正也是冬天了,没有什么事情了。 任冲答应了,说好好干就行,跟艳子和喜云一样。 最让艳子和喜云高兴的是,任冲从广东回来,就把她们上一批做衣服的工钱给结了。 两个人看着这几张大红的钞票,喜悦之情掩饰不住。钱是李姣姣发给她们的,还让她们签了字,按了手印。 哟,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拿笔写字呢。艳子笑着说。 喜云只是笑笑,她没事的时候其实也在家里写字,就是偷着写,怕别人看了笑话她。笑话她一个农村妇女,还装什么文化人,还在家写字! 第一次挣钱,挣的不是种地卖粮食的钱,而是靠自己双手挣的额外的收入。两人感觉脸上都有光了,身子都能挺直了。 在这方面,女人跟男人是一样的思维。我有钱了,我腰杆子都要挺起来的,何况我是女人,那就更要骄傲了。 车间里那些领到钱的女工也激动的不行,有人居然流眼泪了。多不容易呀,这一年到头,不出去在家就一个钱也挣不上,全指着地里那点粮食,也卖不了多少钱。家里有男人出去打工的,要找到好的工作,才能寄些钱回来,要是在工地上,碰上那不给开工资的,不但寄不回钱,想回来连路费都没有,还要老婆打过去才能回来。 都以为出去就能挣大钱呢!要不明祥每月按时寄钱,村里那些女人羡慕喜云呀,明祥有手艺有本事呀,喜云在家享福就行。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喜云呢,有喜云自己的想法。她心里最感激的还是任冲,她到厂子里来上班,仿佛打开了人生的一个出口,让她本来迷茫困惑的生活有了一点盼头。她惊喜的发现:靠自己挣钱和每个月接到明祥的汇款,那种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艳子也心潮澎湃,她当寡妇这么多年,受尽了冷艳,奚落,嘲讽和羞辱,只有任冲和马师傅他们,从来不认为她是寡妇,而是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人,正常的女人来看待。 她明显的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跟葛家村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二柱回来讲了广东的各种见闻后,她甚至也想要出去看一看,走一走。 这在以前,这些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每天就是种地,带娃,吃饭,睡觉,日复一日,没有激情,也没有惊喜,有的,就是跟二柱在一起折腾的时候,能够暂时忘记这些,用感官上是愉悦来麻木自己,麻木这种自己也不明白要怎么过的生活。 马师傅经常夸她聪明,能干,让她好好学。她以为那不过是马师傅的客套话,场面上的话。而现在,她就真的想好好学,好好干了。 还有儿子呢,要为儿子做榜样,将来有这这么能干的妈妈,儿子肯定会骄傲的。 喜云想当面跟任冲说声谢谢,但是工资是李姣姣发的,只跟李姣姣说了谢谢,任冲的人却不知去哪里了。 任冲此时又出来银行办事了,他想去问问银行还有没有什么优惠贷款之类的,看能不能用厂子再做抵押贷点钱,因为他知道,没有钱垫底,什么生意都做不大的。 他也相信,只要把活干好,把销售渠道打通,创造自己的品牌,那是早晚的事情。看到那些女工们拿到工资的激动样,任冲心里同样激动。第一次,他能给别人发工资了。老板这一个词,此刻在他心里,分量很重的,他要为这个词负责任。 而衡量一个好老板的最基本的标准就是让工人挣到钱,拿到钱。 而在北京那个他们眼中触不可及的首都,明祥现在已经接了好几个小工地了,日夜赶工,想着早一点干完拿到钱就回家去过春节了。 天要是再冷一点,工地就没法干活了。所以,这一阵,他都是在工地上吃住。自从红霞走了后,他就是把东西搬到兰兰那里去了,兰兰每个月的房租现在是他负担的。虽然女人不能缺,但是明祥始终记住一句话:有了钱就会有女人。 所以,他还是知道哪个重要的。而且,他还想年前买个二手车,哪怕是个二手车开回去显摆一下的。 现在,他也不去歌厅了,那里真的的太花钱了,他发现,要是一直沉迷下去就会挥霍一空。而且,上次他听了谁说的哪个老板得了那个病,就说因为经常去找那些小姐得的。他就不想去了。 他搬来跟兰兰一起住之后,他也不让兰兰干之前的营生了。也许是看在同乡的面上,他跟兰兰说:你这还能干几年呢,要为自己今后着想。 所以呢,他现在也是偶尔才来兰兰这里,要是自己有需要了。兰兰倒是听他的话听进去了,再也不站街了,每天就在家收拾绣花打发时间,当然,还有看电视。 明祥有女人缘,一是因为颜值,二是他现在好歹是小工头,女人都往上扑的。所以,不来兰兰这里,工地上也有的。 他手下那个油工老张,带着他的媳妇梅子一起在工地干活。老张五大三粗,人又木木的。媳妇却是很活泼,爱说话,每次见到明祥,都是老板长老板短的。 而且,明祥从梅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欲望,对自己的欲望。尤其看到梅子对老张的冷淡,还有那种嫌弃之神,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那么一撩拨,梅子就会扑向他。 但毕竟老张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明祥还不想太张扬。所以,他每次看到梅子也都很严肃,无视她在自己面前的卖弄风情。 今天老张居然没有来工地干活,现在其他的活基本都完事了,就剩下油工在修活,明祥来这个工地时候,只看到梅子一人,这些小来小去的活,梅子来修是没有问题的。 明祥来的时候,梅子正站在梯子上,在补墙顶。她屁股翘着,正对着明祥,明祥朝她喊了一声:老张呢,今天就你自己吗? 梅子回头一看,老板来了,连忙从梯子上下来:就我一人,这活都快完了,其他人都完事了,我也就来修修活。他们都去新工地了。 这个工地最小,只有几百平,明祥也就是偶尔有事过来,工地上具体的事情他也找了一个人带班,盯着。 明祥看着梅子,梅子也看着他,明祥走到门口,关上了门,梅子也不动也不问,她一下来就把工作服脱了,露出了里面穿的紧身毛衣。虽然脑门上还有白色的腻子,但那个身材,在这个狼多肉少的工地上,男人见了还是会想入非非的。 明祥也不说话,就直接找了一块纸板,铺在地上,把梅子拽到纸板上,梅子躺下去了,明祥也没脱她的上衣,裤子也只脱了一条腿,全程梅子没叫,没反抗,在明祥的意料之中。 很快,明祥就霸王上弓了,他能感受到梅子身体那种强烈的需求和欲望,他在她耳边问:我怎么样,你舒服不?是不是早就想我了? 梅子用哼哼的声音来回应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前:这里。明祥刚才着急,这回明白了,他掀起梅子的毛衣,又把她的胸罩掀起来,梅子哼得更厉害了。 你这是多久没弄了?这么饿?老张不行呀!明祥一边在梅子身上用劲,一边问。 梅子还是不说话,闭着眼睛哼哼。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点事呀,无需多说,一两个眼神就足够了。 第26章 二柱开始想解决这几个麻烦女人 梅子安静的享受着明祥的滋润,她不能跟明祥说老张的任何话,因为,她还要跟老张过日子的。她也不想诉苦,在外面这些年,她也看得很清楚了,自己就这样了,一辈子都要跟老张捆绑在一起了。 老张确实不行,而且媳妇又漂亮,他就更多疑。白天看着老实,木木的,其实阴狠,晚上就会无缘无故的打梅子。 梅子也能忍,白天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有说有笑,她不想让别人看她笑话。就像她现在,她宁愿明祥说她浪,说她骚都行,就不想用老张来解释自己跟明祥睡是因为老张。 老张每次趴在她身上又不行的时候,就更会拿她撒气。 本来她想在家看孩子,让老张自己出来,老张不放心她,非要把孩子放在自己妈妈家带,就要让她跟着他。 真的就像明祥感觉的那样,梅子她太饥渴了。除了身体上,在心理上,她也需要一个正常的男人给她那种不仅是感官上身体上的愉悦,也要从心理愉悦。 明祥,就给了她这种感受。工地上也有男人趁老张不在时撩她,但她看不上。她就固执的一直认为明祥会给她这种感觉,她只在等一个机会,她等到了,而且,明祥,也确实让她身心愉悦。 所以,当明祥完事后给了她两张钞票时,她推开了:不要。然后又去干活了。 明祥眯着眼:那些女人,没有说不要钱的,这个梅子,又是什么操作? 他也没多问,收起钱就走了。 兰兰在家里百无聊赖,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当初一时糊涂,当然也因为虚荣和诱惑,自己娘家那个同乡春娅把她带到广东进厂后,刚开始还是很好的,就是流水线累。后来,春娅离职了,然后过了一个月,春娅来厂子里找她,说带她挣大钱。 看着春娅一身的珠光宝气,手上的金镯子,兰兰也动摇了。当然,她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有的到就有失去。 就这样,春娅把她带到了富豪夜总会。第一次,她往那床上一躺,那个胖胖的香港男人像个猪一样压在她身上拱的时候,她很恶心。但是事后,她看到香港老板给的小费后,她妥协了,向钱,向自己妥协了。 这个钱,来得也太快太容易了。这是她自己以为的快和容易。 本来在广东那边混得还是不错的,又被春娅忽悠说是北京市场更好,又来了北京,想不到来到这里就被春娅和妈咪压榨,然后跟春娅闹翻了,就自谋出路来发廊混了。 有一段时间,她听说春娅被抓了,心里恨到:该!后来她又打电话回娘家,说是春娅得病了,死了。 兰兰心里还很难过的,她跟二柱还没离婚,二柱也不会再要她了。她不知道怎么办?但她不想再过这种风尘日子了,她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但是,谁会要她呢? 而二柱,现在感觉兰兰在他的生活中越来越无足轻重了,反正两个人也像素不相识的路人,现在不联系,他也不让兰兰跟儿子联系。儿子呢,经常在村里听到闲言闲语,对自己的妈妈早就有想法了,即使二柱让他跟兰兰联系,他也不会联系。 儿子今年都十岁了,好多事情都明白了。 二柱跟老板去了广东一趟,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厂子里干活干劲十足,不是自己的活也抢着做,而且,他也跟任冲说了,让小芳也来厂子里上班了。当然,小芳刚来,也是要先练练才能正式上岗的。 任冲安排了喜云带小芳,任冲的心里,想把喜云培养成厂子里的骨干,以后这些车间的事情都让她来管。这件事情他只放在心里,时机不到,他连喜云都不能说。 喜云性格好,很随和,而且不像艳子那么刻薄,想问题都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但是小芳不会骑车,每天上下班,都是二柱带着他。 艳子就冷着脸,而小芳,却又像要挑衅艳子似的,在自行车后座上跟二柱贴得很紧,只差用手抱住了。 这一来,艳子就瞅机会讽刺二柱:天天这心里你很滋润呀? 二柱想解释,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看艳子不理他,他也急了,虽然他并没有想跟艳子怎么样,有什么结果,但也不想跟她成为不说话的仇人,即使是以后他不跟艳子再有那种关系。 二柱现在已经跟任冲成了朋友,有什么事情愿意找他说一说。他认为任冲跟村里的那些人不一样,他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他也不会笑话他。 任冲其实并没有跟他讲大道理,就是问了一句:你对你自己,对你今后的婚姻有打算吗? 二柱懵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总是想快活一天是一天,任冲又跟他说:你要不要为儿子做榜样的,你这样跟她们两个拎不清,还有兰兰,你不能拖着,实在过不了就要尽快解决问题,你拖着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离婚,很丢人呀! 你这样,不丢人吗? 二柱不说话了,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晚上回到家,儿子蒙蒙很委屈的告诉他:今天跟村里的超超吵架了,超超骂自己的妈妈,说妈妈是鸡,爸爸,什么是鸡呀! 二柱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转身就起来要去超超家里找他的父母,是不是他们平时在家里说自己家的坏话,然后超超就听见了,今天跟儿子打架时,就说出来了。 可是,他走到半路,冷静下来了,自己这去找别人兴师问罪,不是自取其辱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来亮,他就敲小芳的门,叫她起来去上班了。看到今天没跟艳子和喜云一块走,天又黑,小芳就伸出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二柱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柔软的胸在二柱的背上蹭来蹭去。 哎,二柱叹了口气,这些事情都是要解决的,这女人,正是麻烦呀!可是,虽说麻烦,自己还离不了,还需要她们。 小芳这不是在告诉他,想他了吗?自己的身体也想了,但也只能等到晚上了。 艳子性格太强势,二柱有点招架不住,尤其在厂子里面,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一点不给他面子。但是小芳就不一样了,做事情有条理,有目的,而且很会把握时机。 二柱虽然是男人,但是他也需要尊重,需要被人仰视。 厂子里现在的活很紧,都是下半年了,到了服装生产的旺季了。任冲在给她们开会的时候讲:要拼了全力保质保量完成任务,顺利交工。 这一天,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李姣姣,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打破跟任冲的这种关系,更进一步。 第27章 任冲终于贷到款了准备扩大规模 李姣姣看到任冲进了办公室,就赶紧站起来:任冲哥,你座,我给你倒水。 任冲摆摆手:我不喝,你跟我出去一趟吧,再去一趟银行,把章拿上。 好嘞!李姣姣就是愿意跟任冲一起出去,这样,会让更多的周边的人以为他们俩是恋人。这几天,她姐姐李丽忽然给她来电话打听任冲的消息,李姣姣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李丽了,任冲现在厂子办的有声有色,而且话语里全是对任冲的赞赏之意。 李丽在那边听到了,心里一阵叹息。她早就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思,只是她并不看好,以她对任冲的了解,任冲只会把李姣姣当成妹妹。 只是,她也知道李姣姣的个性,心里也有些担心。自己这样,给父母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要是妹妹再跟任冲有什么纠葛,将来父母那里就更不好交待了。 一时间,李丽也陷入了困顿之中。自从上次跟老板谢正有了那一次后,好像是生活有些不一样了,又好像还是以前那样。 她听妹妹说任冲也进入服装领域了,就在想真是巧,自己现在也是在服装厂,除了日常的文秘工作外,应该也要学习业务,下车间,掌握服装方面的行情,兴许,以后能用上。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想跟任冲一起打拼,还想跟任冲破镜重圆。 所以,她在等机会,自己虽说跟老板有了那种关系,但是要是贸然提出来去车间,老板会怀疑她有企图的。 这人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做事情就会考虑到方方面面。 任冲带着李姣姣,又一次来到了信用社主任邱峰平的办公室。之前,他已经就贷款跟邱峰平谈了好几次了,但是都没有结果。 邱峰平的意思,没有抵押,怎么从银行贷款?你之前家里的那套房子,你抵押给了农业银行,不从我这里贷。现在没有抵押,你拿你那个新开的厂子,还什么资质,成绩都没有,一个空厂子,你就想从我这里套出十万八万来,那是没门! 任冲去了一趟广东以后,回来就着急要扩大规模。现在改革开放没几年,服装这一块,日新月异,人们不像过去那样了,穿的总是青蓝紫。人们一旦思想放开,对服装这一块的追求就会越来越高,穿衣服并不只是为了遮羞保暖,还要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气质,性格等等。 虽然那个蔡老板是个粗人,但他对服装的敏锐意识还有见解,还是让任冲很佩服。这些思想和观念,他都是从蔡老板那里听来的。所以,他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他也大胆预测,服装这一块他是选对了,起码在未来五年内,这个行业还会发展。 所以,他并不满足于给蔡老板他们做加工。而且就是做加工,现在厂子里仅有两条生产线,产能太小,再大一些的活就接不了。 要是再不发展和壮大,自己可能还没有起来就被那些如雨后春笋搬起来的服装人打死了。 但是,他没有钱,增加设备,加生产线要钱。之前贷的款已经都用在厂子里了,他现在要想找到钱,就只有从银行贷款。 但是银行一直都是这样,你越有钱,他会贷给你,你要没钱,没抵押,他当然不会贷给你。气得任冲在心里骂邱峰平:我要有钱谁还来求你个龟孙子! 骂归骂,他还是要来求邱峰平。 看到任冲带着李姣姣进来,邱峰平皮笑肉不笑的说:来了。本来他作为信用社主任,跟任冲的父母,还有李丽的父母,都是很熟的。一个镇上的,都是当地人。 现在国家也有政策,大力扶持乡镇企业。任冲的条件是符合贷款资质的。只是上一次任冲没有从信用社贷款,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想为难以下他。 邱主任,你看我多有诚意,今天我们这人事经理都来了。任冲说完,示意李姣姣。 李姣姣赶紧从包里拿出两条烟:邱叔,您就帮帮我们厂子吧。李姣姣叫邱峰平叔叔,也是对的,邱峰平四十多岁,跟她自己的父母是一辈,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任冲在路上已经跟她说过这些事情了。 李姣姣很聪明,知道这些事情怎么做,怎么说,是个当秘书的材料。何况,她对任冲一往情深,任冲的事情她就当她自己的事情了,自然是能使的招都要使出来。 哎呀,这我不能收,我哪能收你们这么贵重的东西。邱峰平知道那两条烟起码也值好几百块,这在他当时的位置,这也是贿赂。 没事的,邱叔。李姣姣在撒娇:我们不是贿赂你,就是你看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你这这么辛苦,我们表示一下嘛。再说了,我们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我们厂子做大了,也给我们镇上添光增彩呀。到时候,功劳也还是你邱叔的。 几句话,就说得邱峰平无招架之力。任冲在一边想着:这有时候这攻关,还真的是女人才管用。 后来邱峰平叫任冲单独去了小会议室,就贷款的事情聊了一个小时,李姣姣就在外面等着。邱峰平和任冲心里都明白,真要谈到正事了,李姣姣就不能再旁边了。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思维的不同。邱峰平最终松口了,不过要任冲一定是把资料做漂亮了,而且事后要有回报。邱峰平没有明说,任冲主动提出来贷款下来后给他三千作为辛苦费,邱峰平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任冲其实并不想搞这一套,但是不搞这一套他贷不到钱,没有钱,他有再大的宏伟蓝图都是纸上谈兵。邱峰平也害怕拿别人的手软,但是,钱带给他的快感超过了他内心的忐忑。 李姣姣看到任冲出来时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成了,她也从心里感到高兴。真是女人喜欢一个人,就会为他的快乐而快乐。 任冲哥,李姣较天天的喊了一声。你这事情办下来了,那那天休息,我们去看电影吧,我好久都没看电影了。 镇上就有个电影院,以前是露天的,现在已经改造好了,不再露天了。李姣姣就想跟任冲两个情侣一样去看电影,看那种爱情片子。 任冲摆了摆手:好多事情呢,哪有闲心看电影。 李姣姣一下子就失望了。 第28章 艳子敲开了马师傅的门,娟子听着捂耳朵了 一朵云服装厂越来越有那个样子了,喜云现在也是个小头目了,尽管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却已经很熟练的掌握了技能,并能带徒弟了。 而艳子呢,也在马师傅的带领下,进步得很快。她不再每天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荤话,就是埋头学习技能,还有其他的服装知识。 而且,在马师傅的引导下,居然也会去看有关服装方面的书籍和信息了。 任冲呢,也发了号令,让艳子和喜云两人有空的时候跟着李姣姣学习电脑。这是让喜云和艳子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得跳起来了。 不过,只有李姣姣冷着脸,她不愿意教她们俩,确切的说,她不愿意教喜云。因为凭女人的直觉,她看出来了,自己的任冲哥对那个喜云,那个有两个孩子的有夫之妇有想法,她是不会输给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的。 当然,喜云也知道,自己跟任冲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两个人有时候眼神对上了,任冲灼灼的看着她,她慌乱的把眼睛转过去。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过,有的只是工作上的接触。喜云知道,如果不是任冲,自己的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潭死水,从年轻到白发苍苍,这一辈子就那样了。 多遗憾呀。喜云想,来到这人世,没有惊喜,没有目标,就是每天日复一日的机械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现在,虽然表面上她没有变化,但是内心里的变化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而小芳呢,因为有了工作,有了钱,人说话也挺起来了。以前她很怕艳子,怕艳子知道她跟二柱的事情找她算账,现在她不怕了。 小芳好像也变了,也开始关心跟自己利益息息相关的服装厂的事情,工作也特别尽心尽力。任冲也经常夸她手快,勤快。这下她更高兴了,受到老板表扬当然高兴了。 艳子呢,跟二柱的关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断了。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自从小芳来了之后,看到小芳在自己面前故意做出的那些动作和事情,艳子是想骂她来的。 被喜云挡住了:你想干什么呢?这不是在葛家村,这是在工厂。你没看工厂里的规定,打架斗殴,是要被开除的。你有关系也不行呀,何况你这关系还不硬呢?你别忘了,你不是二柱的什么人?你们俩争风吃醋,传出去要丢死人。 要不说艳子跟喜云能成为好朋友,喜云在关键时刻总能帮助人,给人安慰i。就是小芳,现在也跟喜云的关系很好,喜云也知道小芳在技能上是一把好手,自己现在作为小组长,当然是愿意手下有强兵。 艳子真听进去了,然后就不搭理小芳了:让她得意去吧。自这后,也跟二柱就逐渐的冷了下来,除了工作上必须有的接触外,其他时间,好像两个人就是那认识的路人一样。 喜云看到这样,心里感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如胶似漆,现在都这样了。她又想起自己,想起明祥,又想到任冲。想了半天,又红了脸:裴喜云,你又瞎想,你是哲哲和倩倩的妈妈了,不能瞎想。 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只说是哲哲和倩倩的妈妈,没有说是葛明祥的老婆。明祥,真的好像这个人印象很淡一样,是跟她生活里了五年,同吃同睡的老公么。 人的感情,这么就容易变了。 她观察得很清楚,李姣较不交男朋友,一定是要跟任冲有结果。而马师傅看艳子的眼神,这些天好像不一样了,但是马师傅是单身还是有家,她们从来不知道。 而马师傅的那个徒弟娟子,也挺奇怪。不交男朋友,老这么跟着师傅,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接连接了好几批活,要在元旦之前赶出来。厂子里的人通宵达旦加班,终于在最后一天把所有的服装完成了,这下大家可以放松了。 任冲说要半个元旦晚会,其实就是厂子,就是他自己出钱,请大家吃吃喝喝,庆祝一下厂子里越来越好。 这天晚上,厂子的食堂里张灯结彩,食堂里买来了猪肉,肘子,鱼等各种食材,做了满满一桌菜,任冲叫李姣姣去买了两瓶好酒,还有各种饮料。 在吃饭前,任冲讲了几分钟的话,就是感谢大家的辛勤付出,厂子现在越来越好了,都是大家的努力。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喜云,又说自己的目的是厂子要有自己的品牌,就是一朵云,要注册商标,让一朵云走向全国。而且,他给一朵云的定位是中高端女装。他说:我们虽然是农民,但是我们要挣富人的钱,富人的钱好挣。 然后,就是大家吃吃喝喝,热气腾腾的感觉上来了。喜云眼睛都湿润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做梦一样。以前的她,哪能想到还有有今天的场景。任冲端了一杯酒,走到喜云身边:来,我们碰一个,你喝饮料吧。 不,我今天喝酒,高兴。喜云来兴致了,旁边的人都在叫好。喜云自己到了一杯白酒,跟任冲碰了碰:谢谢你。这一句谢谢你饱含了她多少情绪和情感。任冲回了一句:也谢谢你。 是的,任冲确实要谢谢她,自己也有妥协泄气的时候,但是每当看到喜云的那个认真的样子,专心做工,专心教徒弟的时候,任冲就感到责任重大:她们都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往后退? 于是,他又重新有斗志了。 已经十点半了,今天看样子是回不去了。吃饭之前任冲就说了,要回不去就再车间里面打地铺,明天一早回去,放三天假休息休息。 二柱今天倒是没喝多,小芳警告他,不能喝多,晚上要回去,葛家村离这里不过两里地,二柱骑车带她,她正好可以晚上趁没人搂住他的腰。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加班,这些人谁也没时间想那个事,现在轻松了,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当然是回家在自己床上舒服。 当二柱在小芳家的床上把小芳压在身下,小芳毫无顾忌的嚎叫时,此刻,艳子没有去车间打地铺,她趁众人混乱时,跑到宿舍去敲了马师傅的门。 一切都尽在不言中。马师傅解开了艳子的毛衣,艳子也着急的撕扯马师傅的衣服。当马师傅终于跟艳子融在一起时,一阵眩晕的幸福感击中了他。他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自己自己的老婆自杀后,他心里内疚,就一直没有碰过女人。 尽管他知道徒弟娟子对自己的心意,好几次都主动的示好,要把自己的身子先给了他。但他一直拒绝着,抗拒着。 他对娟子,当然还有以前厂子里其他对他抛媚眼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一个男人,对女人都没有兴趣了,那还有什么乐趣? 艳子不一样,艳子像一团火,点燃了他。虽然艳子是寡妇,但她性格豪爽,拿得起放得下,是他喜欢的类型。 在每次教艳子的时候,身体近距离的接触,他看到艳子那高耸的胸脯就起反应。他恨死自己了,这多丢人啊? 艳子有一次看到了,在心里笑,不过脸上没露出来。但是她是女人,男人有什么想法,她能不知道吗? 所以,没有口头预约,没有沟通,就这么直接敲门就进来了。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碰起来烧得吱吱的响。旁边的娟子听着隔壁师傅的床支呀吱呀的响,又清晰的听到艳子毫不掩饰的浪叫声,还有师傅那厚重的喘息声,眼泪就流下来了。 自己是不像艳子那么骚,吸引不了师傅吗?自己长得还不错,还没结婚,怎么也比艳子强?师傅看不上自己。 房间一点也不隔音,她甚至能听到师傅跟艳子的调情声,师傅在打艳子的屁股:这屁股这么大,给我生个儿子。 艳子又是一阵咯咯的浪笑,师傅又骂:你这骚劲这大呀!然后又是更猛烈的床摇动的声音。 娟子捂住了耳朵。 第29章 梅子半夜来工地找明祥 喜云晕晕乎乎的在车间里的空地上铺了个被子,然后就躺下了。艳子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看见她,也不管她了。 任冲今天也没回去,他虽然喝多了,但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今天这么多人在这车间里过夜,他又怕出什么事情,所以也要跟在车间里才安心。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了,然后不知不觉就睡去了。哎呀,快点起来,冒烟了! 任冲心中一紧,想都没想就起来了,看见喜云正拿着水桶在泼那冒烟的地方,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都拿起盆,端着救火。 任冲急了,这服装厂要是失火,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故,自己今天晚上要是烧起来了,这一生就完了。他在心里懊悔:都怪自己,肯定是哪个人不自觉在车间抽烟了,然后烟头没灭,着了。 他看到喜云在说:拿水管来。他想起食堂有水管,转身跑到食堂,把水管接好,就对着冒烟的地方一阵扫射,冒烟的地慢慢的下去了。 这时候,马师傅,艳子,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抢火。 半个小时后,冒烟的地总算没有烧起来,被压下去了。任冲吓出了一身冷汗,今天要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今后一定要在安全方面警醒,而且,今天抽烟的人要找出来了,一定要罚,不罚不会长记性的。 他四处找喜云,这时候喜云也被吓住了,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火被熄灭后,她也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还是呆呆的。 她是第一个发现冒烟的,要是在晚一点,就要烧起来了,幸好那个地方没有衣服或易燃物,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任冲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没事了。喜云抬起头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任冲的心里忽然一阵疼,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心里明白,今天要不是喜云那个时候发现有火情,后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这一夜,这新旧交替之年,一朵云服装厂经历了一劫,但是躲过去了。 但是小芳的这个劫没有躲过去。本来是放假三天,她跟二柱两个人贪欢,睡到快八点还没醒。门却被小芳的婆婆,刚子的妈用钥匙打开了。 当老太太看到床上两个人搂在一起时,呀的尖叫一声,就坐在了地上。床上的两个人赶紧起来穿衣服。 二柱说实话,不尴尬是不可能的。本来跟刚子关系也不错,当然,刚子妈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平时也是随刚子,对自己不错。 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他心里还是愧疚的。刚子妈已经开始哭起来了:你们这是造的啥孽呀,刚子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你这在家里偷汉子,你的良心呢?小芳呀。 接着,她又开始数落二柱:二柱呀,你跟刚子两个人从小玩到大,你这么做不是欺负他吗? 趁得空,二柱悄悄溜了出来,回了自己家,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芳确是冷静下来了,对刚子妈说:妈,你也别说了,我过的什么日子,您是不会了解的。是我主动的,您别怪二柱。他没有欺负刚子。 哎呀,你这还向着他,刚子呀,你这一年不回来,你媳妇都变这大的心了,你还挣钱干什么呀,还不回来,这个家都没有了啊! 这么一哭一闹,本来以前有人扑风捉影,在猜测他俩有关系,现在却被婆婆实锤了。 刚子跟几个工友徘徊在工地项目部办公室的门前,始终都没有进去。来了快一年了,接了不到两千块钱,每次老板都说等等等等。 可是现在都过了元旦了,工地的活也只是剩收尾了,但是包活的老板却联系不上了。工友们急了,刚子心里更急。这要是拿不到钱,家都回不去了。别人过年回家都拿钱回去,自己拿不回去多丢人呀。 这几个人正在门口叽叽喳喳,门却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你们什么事情在这里吵? 为首的特别激动:领导,我们在这工地干了一年活了,老板就给我们发了两千块钱,现在又联系不上了,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领导,你要给我们解决问题呀! 那个男人一听,事不小:你们到办公室来商量吧。 结果让刚子很失望,那个老板跟项目部签了合同了,是个人签的,但是款项已经给他付了百分之八十,只有尾款没付。 难怪老板要跑,这么多的钱他都拿了,工人工资却开的少得可怜。钱他都卷跑了,这是真黑心呀。 刚子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发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感觉没有一点希望了。 而在冰天雪地的北京,兰兰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当然,她只能回娘家,因为二柱说了不让她进门,也不让儿子认她。 娘家呢,她也不想回,只是要去看一看,还有,要跟二柱的事情搞明白了。所以,她是打算自己在市里租个房子,自己过。现在手里有了点钱,听了春娅的事情后,她就在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做规划了。 明祥因为当了老板,格外的忙,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在兰兰和那些女人身上了。除了忙以外,他又有了新的目标:梅子。 上次在工地把梅子弄了后,他意犹未尽,老想还有下一次。但是梅子总是和她老公在一起干活,他即使是老板,也不能强迫或者是明抢。虽然梅子也趁人不注意用眼睛勾他,但是他刚想靠近梅子,那个老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眼睛阴深深的看着渗人,他只有作罢。 明祥现在的业务越来越多了,除了要在过年之前把旧工地收尾,还要开新的工地。现在家里也没有女人了,兰兰早早就回去了,说是要先回去市里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不想出来了。回到家自己一个人,冷火炊烟的,他不想呆,然后有时候也在工地上过夜,凑合几晚上没问题。 工地都是敞开的,他就随便找一间屋子在那打个地铺睡,好在做的是精装,都有暖气,晚上也暖和。 这一天,他睡到半夜,忽然被自己面前的一个黑影吓着了,他一激灵做起来:谁? 是我,是梅子的声音。 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借着微弱的灯,明祥看到梅子披头散发的,吓人人大很。 你是找我来了?明祥伸手拉一把,梅子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刚把手伸进梅子的衣服,梅子就痛苦的哼了一声:疼。 明祥打开屋里的灯,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你胆真大,这么晚敢跑我这里来,老张知道了还不得打你呀! 就让他打好了,反正规规矩矩他也是要打我。梅子恨恨的。 明祥知道了,今天晚上一定是老张打梅子了,她就反叛了,跑来找自己来了。 明祥想了想,老张是自己的工人,这怎么办? 梅子先开口了:我不怕,你也不用怕,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就是打打而已。我是要离开他的,以前我胆小软弱,现在我想过了,要是不离开他,一辈子就这样了。 梅子脸上还有泪痕和手掌印的痕迹,明祥忽然就心疼了,一把搂在怀里:今天晚上我疼你! 他脱了梅子的衣服,发现梅子的胸前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这? 都是那个畜牲干的,他自己不行,老想着我在外面给他戴帽子,晚上就想法折磨我,变态! 明祥也恨恨的捏了一下拳头,虽然他好色,但是对女人,他还是很维护的,而且打女人,这件事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第30章 明祥把梅子藏在自己家了 明祥把梅子搂在怀里,此刻他已没有了那种偷欢的心。上次他给梅子钱,梅子没有要,他就感觉他跟他认识的其他女人不一样,而且,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伪装的那么好,还以为她的日子好过呢,原来那个老张真是个老渣男! 明祥说:我不怕,他这是对你有家庭暴力,你可以报警呀。 没用的。梅子摇摇头,我们要是还在一起生活,报警了也没用,除非我离开他。 梅子心里也知道,尤其是像老张这样的男人,离开他,几乎不可能。所以,她现在想找明祥做靠山,但是又怕老张拿命来拼,到时候两败俱伤,她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明祥起来穿了衣服,跟梅子说:你先躲一躲吧,到我那里去,不要上班了。梅子正求之不得,她想摆脱老张很久了,一直都没有别的办法。甚至,老张拿家里的孩子威胁她,她都说孩子不要都行。 虽然决心下的大,但是像老张那样的男人,想要摆脱他,是真困难呀。他能用各种方法缠着你,找你的麻烦,让你不得不退缩。 他也拿捏住了梅子的心态,反正你折腾一阵,你就会熄火的,所以也是一后悔就痛哭流涕求原谅,然后脾气来了依旧我行我素。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梅子也有心机了。她考上了老板,而且,这一次,梅子下了决心决不让老张再找到自己。 明祥带着梅子来到了他新租的房子,自从红霞走了后,他就从那里搬走了。现在这个地方离工地稍远一点,但是房子很清静,而且,他这里还没有人来过,梅子住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明祥说:你就每天给我做做饭,洗洗衣服,我现在挣的钱够养你了,不用你挣钱。等到时候了,你再去跟老张提离婚的事情。 这一夜,梅子躺在明祥的怀里,都没有撒手。她也睡的很香,再也不担心老张忽然把她从被窝里揪起来,骂她:你这个臭婊子,你说,你今天跟那个男人笑什么? 而李丽,始终在寻找跟老板谢正提去车间锻炼的事情,她想尽快的掌握服装这项业务,当然要从最底层的干起。而且任冲回去开服装厂了,自己也不能是门外汉,不管怎么样,自己以前在学校学习也是第一,做什么事情不能输给别人。 现在妹妹姣姣也在服装厂上班,而且在自己前夫的服装厂上班,她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就是憋了一股劲要在服装这一块有自己的天地。 所以,李丽瞅准机会,这天看办公室没别人,谢正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待着喝茶,自从上一次之后,谢正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 李丽从自己的办公室溜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办公室。她今天穿的很职业,一套白色的短裙套装,把她那美好的身段勾勒了出来,胸脯微微鼓起来,不那么张扬,但是让人浮想联翩。 她径直就那么走过去了,也不说话,拿开谢正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就坐到谢正腿上了,用双手勾住谢正的脖子。谢正看着她笑:想我了,就在这里? 然后,谢正就解开了她的上衣扣子,她里面的白色的内衣露出了那么一丝若影若现的沟沟。谢正起身把那个大办公桌上的书籍和物品拿掉了,还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床小薄毯子,铺在会议桌上,转身从椅子上把李丽抱起来搁在桌上了。 门很厚实,也很隔音。李丽的浪叫声从门外听不到,再说了,即使听到了声音,老板的办公室锁着门,谁也不会自讨没趣来敲门的。 谢正感觉到格外的刺激,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在办公室干过那些女孩子,那些女孩子也没有李丽这么有勇气,主动来撩他,都是他翻她们的牌子。 所以,他就感觉李丽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尽管他也知道李丽有目的,不单纯是自己饥渴吧。 他在李丽那柔软的身体上翻腾着,大汗淋漓又浑身舒坦,心里也爽的很,嘴里在调戏李丽:就你这骚样,我是真喜欢! 李丽用同样的表情来回复他,很满意他的表现。 两人终于从激情中回过神来了,穿好衣服之后,谢正问她: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吗? 是,李丽这下也开始正儿八经了,我想要跟着你学做服装,我要下车间,从头开始。 好啊,谢正没想到,李丽还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公司也需要人,就先培养培养她吧,还真不是一个花瓶。 李丽此刻的心情:难怪有人说女人好办事,性别这一块,确实是有优势,当然,除了漂亮以外,还得有脑子。 喜云跟艳子两个人一早从服装厂回来的时候,走到村里,就看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应该是又有什么八卦了。 喜云也不想听,这段时间太忙了,没顾上两个孩子,今天要好好陪陪孩子。哪知道刚一踏进屋门,婆婆就过来了:回来了呀,这一夜都没回来的? 厂子里昨天有活动,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跟您说了吗? 这小芳出事了,知道吧。真是不要脸,居然勾搭上二柱了,还睡在一起了,被婆婆堵床上了! 喜云一听,也一愣,尽管她知道小芳和二柱那点事,还是听艳子说的。但是,她是真心不希望小芳在葛家村出丑,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 人家都在传你们几个去服装厂的女人都变坏了,在外面人要学坏的,这都是被带坏了吧。 婆婆话里有话:过不多久,要过年了,明祥就回来了,咱家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呀! 妈,您跟这说哈呀,怎么去服装厂就变坏了,这天天在家打麻将,说闲话好呀。小芳那是小芳的私事,咱也不是她家人,也不是她老公,管不着她。 撂下这些话,她就去抱倩倩了:妈妈给你带了大白兔奶糖,今天咱们在家做好吃的。倩倩高兴的亲着喜云的脸。 留下韩彩云自己在那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尴尬。 艳子也是买了好多儿子图图喜欢吃的零食,一回家就去后面婆婆家找儿子去了。同样的,艳子的婆婆把小芳的事情也告诉了她,婆婆本以为艳子会老羞成怒,谁知艳子平静的说:我早知道这事,这是小芳自己的事情,妈,你别老跟她们一样,说人家闲话。 按道理来讲,小芳还是你家的远房亲戚呢。这倒也是真的,小芳家确实跟自己的娘家有点关系,只不过就是隔代太多了,一直没走动。 那不是你跟二柱?婆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艳子。其实婆婆有私心,她知道艳子年轻,终究留不住,但是,要是找的男人还在这个村子里,自己的孙子还是自己的。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问他的时候,他都要跟妈妈走。老太太知道,强留,无论是艳子或者是孙子,都说留不住的。 我跟二柱没有啥呀,妈,你就别瞎想了,而且,二柱还没离婚呢,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您就别操心了。 第31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虽然艳子和小芳对小芳和二柱这个事情给予了宽容,甚至还有同情在里面。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又要挣钱,又要养孩子,自己的男人一年到头在外面,而且还拿不回钱来,这样的日子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讲,都是很难熬的。 人,总不能总靠道德和良心来维持生活的柴米油盐,还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及情绪和感情吧。 喜云虽然跟小芳是一样的留守妇女,但是至少明祥挣钱,是让整个葛家村都羡慕的。因为农村里面,谁要出去挣钱了,生怕谁不知道。韩彩云每次明祥寄钱的日子,都会有意无意的提起来,在邻居面前,当然,更喜欢在自己的妯娌面前显摆。 这不,韩彩云早就把风放出来了:我们家明祥,说是过年也要回来买车呢?拥有小轿车,那是他们老一辈葛家村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呀。 但是,小芳现在索性是豁出去了。面对婆婆的责备还有辱骂,不但不退缩,反而气势高昂了:我是给你们家丢脸了,给刚子丢脸了,咋了,那要是嫌弃我就不过了呗,等刚子回来我们两就去打脱离! 那时候,农村的人还是管离婚叫打脱离。小芳有自己的打算,就刚子那方面不行,就是能挣钱自己还是守活寡,一辈子很长呢?她也没有那么高尚,要为刚子守一辈子。 刚子妈一听离婚,蔫了下来,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心里。真的离婚了,刚子上哪去找媳妇,那还不是要打光棍,而且,她们也有了孩子,兴许,刚子要是能挣钱了,这个家也就太平了。 村子里也不是没有女的偷人的事情,但是还没有闹离婚的。反正是过日子,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忘记了。 这女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愁找不到男人,而男人,就说不定了。所以说,离婚对于刚子来讲,不是什么好事情。 刚子妈去给刚子打了个电话,电话留的是房东的电话,刚子还没回来。等刚子回来的时候,回过来的时候,刚子妈光是哭,说是让刚子快点回来。刚子说:钱还没拿到呢,就在等钱呢,钱一拿到就回去。 放下电话,刚子妈哭得更厉害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哟。 一家忧愁几家欢,这边刚子家乌云密布,村里的人都在八卦看笑话。只有二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怪自己没有管好自己的下半身,给刚子的家庭带来了伤害,看着刚子妈看他的那个眼神,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曾经,他们俩是特别好的玩伴,但是,人生就是这么难料。 自己的老婆兰兰出去的时候,刚子还来跟自己说:兰兰长那么漂亮,她出去你放心吗?别到时候媳妇也没了。 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谁料想这才不到一年,自己却跟他的媳妇搞到床上去了。那天早上事情出了后,自己也被自己的妈妈痛骂了一顿。 二柱还不知道是,兰兰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了,不过没回家来。因为回家自己也不待见她,儿子现在也知道村里人都在说自己妈妈的闲话,她也不能回娘家,前两年是回来的时候很风光。很多人也都是笑贫不笑娼。 但是时间一长,她不跟二柱一起回娘家,就有那好事的人,又嫉妒别人挣钱,还要在背后诋毁。所以,兰兰的父母脸上也挂不住了,就说兰兰还要干那个营生也就别认父母了。 所以兰兰也想好了,趁自己存了一点钱,还年轻,在市里随便找个工作还是可以的,而且呢,找个接盘侠做老公,以自己自身的优势,也不是不可以的。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市里离家近,30分钟的时间坐公交就可以回村里。在市里谁也不认识自己,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人生再重新洗一次牌就可以了。 但是,终究回来了,还是要回家去看看,毕竟,还有儿子,还有父母。父母那里,再怎么也是自己的父母,不会把自己赶出来。而且,这次要跟二柱把事情了结了。 这些天,她就每天去街上找工作。现在因为改革开放,市里也开了很多大超市,去大超市找个卖货的工作也挺好,反正现在也不像以前了,还分什么正式工临时工,只要能干就行。 艳子在跟马师傅那一夜之后,在这休息的几天,也想清楚了。自己再也不能背着寡妇的名声过下去了,要好好的生活,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从此不再想做一个是非的女人,不再想做一个被葛家村在茶余饭后谈论八卦的中心人物,也不想自己的胸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拿来调戏和意淫。 她需要有一个家,这是她在工厂里干了这么久,喜云跟她讲,任冲也跟她讲,她自己悟出来的。就是她也希望能做点事情,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而不只是跟男人睡觉这件事情。 所以说,人的一生中,你碰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环境,无论你多大年龄,你都会改变。 马师傅经常夸她聪明,让她心里很高兴。因为除了女人这一块性别以外,从来没有男人说她聪明,葛家村的男人只会喜欢她的胸,不会在乎她的头脑聪不聪明。 要说她跟二柱,那也不过是两具孤独的心灵和身体,恰巧碰上了,纯纯的是为了在农村这种无聊和单调的日子中打发的一点时光而已,要想跟二柱说有什么结果,那都是以前一闪而过的想法而已,从来没有真正的考虑过。 但她现在,真正的要考虑要有一个家了。她确切的知道,马师傅是一个人,而且是个能人,虽然过多的信息她不知道,但是任冲请来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是她的判断,也是她的想法。 而马师傅马得明,趁这一次放假,回了自己的老家,去了祖坟那里,去看了自己的老婆凤芝。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一回来久容易想起那些伤心往事,但是,他也觉得自己也该放下了,重新开始了。要是自己的老婆凤芝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他这样沉迷于过去的。 想一想他们两曾经是多么的恩爱,夫唱妇随,一唱一和,本来日子过得很好,自己有裁缝手艺,开个小店,虽说挣得不多,但是一家人也够生活的,小日子过得也挺好。 偏偏自己久想挣大钱,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村里的男人们都出去了好多,自己一个有手艺的男人,也不能呆在家里图安稳吧。 然后,不顾凤芝的劝阻,执意要去广东那里的服装厂打工。是挣得多了,哪只天不遂人愿,凤芝在家得病了,得了癌症,乳腺癌,而且没有告诉马德明,也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 等到马德明接到噩耗赶回来的时候,凤芝不是因为乳腺癌死的,而是知道看这个病要花好多钱,而且不一定能治好。而且以他们夫妻的关系,她知道马德明知道了一定要为她治病,想着辛苦挣钱真不容易,还不如把钱留给女儿呢,所以自己就自行了断了。 马德明痛哭后悔不已,他跟凤芝感情很深,要是自己不去外面打工,兴许凤芝不会得这个病。而女儿马巧巧,也一直怨恨他,认为妈妈的死肯定也跟他有关系。所以,自此以后都是跟奶奶在一起生活,也不搭理他。 因为回来怕伤心,马德明这几年都怕回来,而且女儿一直到现在没原谅他,今年也上高中了,他就想着把女儿培养出来,就是把钱寄回来,也不让自己的妈告诉女儿。 第32章 汪全来喜云家,用明祥的事情给喜云添堵 马德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女儿马巧巧在读高中,寄宿,这几天也放假了,在家里。看到他回来,仿佛一个陌生人一样,马德明心里像针扎一样。 马德明的父母见到他回来,倒是很高兴。这个已经快四十岁的儿子这几年在外面打工,自从媳妇走了后,也不找别的女人,跟孙女的关系也不好,平时也就是过年才回来。 他们愁呀,儿子多大了,一个人都是父母的心病。村里很多人传言说马德明肯定有毛病,这么一个壮年男人,也不是没钱,因为他有手艺,在家里的时候日子就过得很好。 好多单身的,丧偶的,离婚的,都托人上门来说媒,都被马德明挡回去了。 但是儿子回来,他们还是很高兴的。之前只是打电话说是回来上班了,离家很近,这真的就是放三天假就回来了。 马德明去了老婆的坟头上,给她买了一点纸花,别的都没买。他把纸花放在墓碑那里,静静的站在老婆的坟头前,心里在跟老婆说:我回来了,是想告诉你,这么多年,我放不下你,总感觉对不起你,也没有别的女人。现在,我想要有个家了,我想你一定也不希望我孤独吧。 马德明一直知道自己的徒弟娟子对自己有情有义,但是娟子太年轻了。他要是娶了娟子,会被人说:看,这马德明,娶这么小的一个黄花闺女。很多人会为死去的老婆叹息的。 除了这层原因以外,他对娟子也就是师傅对徒弟的情谊。而艳子就不同了,他们有相同的身世,都是自己的另一半离开这个世界了。在这样一个相同的环境里,容易共情,更容易感知对方的不易。 所以,在厂子里这几个月,他亲眼看到艳子的成长,也特别为她高兴。那一天,也是借着酒劲就跟艳子上床了,要是平时,他还是没有艳子那么大胆的。 他欣赏艳子的性格,泼辣,敢说敢爱敢恨,也敢放下。在厂子里这些日子,他多少了解一些艳子跟二柱那些事情。这个世上,不管在哪里,从来不缺八卦的人。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跟艳子的事情一公开,徒弟娟子肯定是要走了,因为,她跟随他来,是要跟他有结果的。娟子以为时间一长,师傅这块石头迟早要被自己化开,但是她失望了,石头是化开了,但化开的人不是她。 她失望了,这个地方自己是待不下去了。趁着师傅回家,她此刻坐在办公室跟任冲抹眼泪,说是要离职走。 任冲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娟子一个大姑娘能跟随马师傅从广东来到这个乡镇,那决不可能只是为了工作,多半还有人的因素。 任冲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自己还是孤身一人,未来的感情问题还没有解决,他只有沉默。而且,他知道,马师傅既然对娟子无意,她走了也好。 在这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情天天都很纠结,影响工作。她走了,艳子也培养起来了,可以接替她。娟子是外地人,最终总要回老家的,迟早要走,只要这里没有了她留念的人。 喜云做梦想不到,那个她不喜欢的表哥,其实来讲是明祥的表哥,还是远房的。这个元旦,居然从北京回来了,并且来她们家了。 当然,他首先是去的韩彩云那里,来看姑姑姑父的。对于这个把自己儿子带出去的亲戚,韩彩云自然是殷勤不已,中午去冯老板的超市,买了酒,猪头肉,还有花生米。 几杯酒下肚,韩彩云就问明祥咋没回来,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哎呀,姑,你儿子现在出息了,我把他带过去,他现在好了,自己当老板了,用不着我了。汪全的话语里尽是夹枪带。 哎呀,这哪能呀?他哪有这本事自己当老板呀,还不是得靠你!韩彩云很会说场面上的的话,葛大根只会一根一根的抽他那旱烟。 明祥本事可大了,回来你们就知道了,我去看看弟妹去。 吃完了饭,汪全就来到了喜云的屋里。喜云本来不喜欢他,就是他那个眼神老往自己身上瞅,看着就不正经。 但是来的都是客,何况汪全给孩子买了一些零食,他也是带明祥出去的亲戚,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表哥,来了。喜云正在洗衣服,赶紧站了起来。汪全看着喜云那一点没变样的身材,还有那白皙的脸蛋,心里恨道:好事尽他妈让明祥占尽了,那么多女人都心甘情愿让他上,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不仅漂亮,还贤惠,是自己那个黑脸婆完全比不上的。 明祥是自己当老板了,汪全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明祥是他带出来的,现在混得比他好,人心都是这样的,就怕你混得比我好,哪怕是亲戚。 虽然明祥出来单干,自己并没有跟他闹矛盾。但自己从前的好多客户都让明祥弄走了,虽然明祥说是那些客户主动找的他,他也没法推辞。而且明祥说:表哥,你既然带我出来,也就帮我一把,这些客户你就是分给我,也就是帮我了。 弄得汪全不好怎么回答,心里就隔应了,慢慢的他跟明祥就疏远了。今天,其实他是来给明祥添堵的,但是,他说了这些事情后,不是给明祥添堵,而是给喜云添堵了。 喜云呀,你们家明祥是真有本事呀。你看家里你把家,把孩子打理的这么好,也不像别的女人天天吃了去打麻将,有空还要去外面打工。明祥是有福呀,外面也有人伺候,有人洗衣服做饭暖脚呀。 不过,弟妹呀,你也别往心里去,有本事的男人呀,都这样,哈哈,过日子吗。 喜云多么聪明的人,她瞬间就明白了汪全的意思,明祥在外面有女人了,而且不是逢场作戏,都在一起过日子了。 喜云心里此刻虽然是翻江倒海,但是她表面还是没变化,没有让汪全想幸灾乐祸看到的那种爆发的表情,她淡淡的喔了一声:那好呀,有人伺候,身体才能好,才能挣钱拿回来呢? 喜云这句话是说给汪全听的:我早知道,我只要他拿钱回来就是了。 汪全碰一鼻子灰,跟倩倩说:拜拜倩倩。 倩倩奶声奶气的:伯伯拜拜。 这个话,也被韩彩云在屋里听到了,汪全的声音很大,他也是故意让隔壁的韩彩云听的。 第33章 喜云面对婚姻中的变数,不知所措 喜云等汪全走了以后,坐下来,慢慢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虽然她早感觉不一样了,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来得这么突然,又这么毫无防备,她还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在喜云的思想里,农村人一般是不会轻易离婚的。哪怕从古代以来,也是都有男女在外面偷腥的,但是从来不影响夫妻俩个人还在一起生活。 在她周围环境的影响下,听到的都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家要离婚了,父母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所以,她从跟明祥结婚的那刻起,就没有想过这种离她很遥远的离婚的事情。 但是,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了,就像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做服装厂上班一样,容不得她反应过来,这些变化都来了,让她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人生中的变化。 倩倩看到妈妈流眼泪了,懂事又害怕的摇着喜云的胳膊: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这时候,韩彩云也过来了:倩倩,来,跟奶奶去玩。 我不去,我妈妈在哭呢?倩倩毕竟是小姑娘,心还是向着妈妈的。 韩彩云叹了口气:你就别听汪全瞎说了,等明祥回来再说吧。 喜云也没吭声,这时候,她已经不再哭了:妈,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明天回一趟娘家去,去看看我妈,也好久没去了,天太冷了,倩倩我就不带了,您看一下吧。 喜云在村里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就是艳子,天天在一起,太私密的话她也不想跟她说,怕传出去影响不好。而且,艳子也回娘家了,在以前,她是很少回娘家的。一个寡妇,回到娘家,父母脸上没什么光彩,她也不愿意看哥哥嫂嫂的脸色。但现在,艳子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我能靠自己挣钱了,我有钱孝敬父母了,我走起路来都要昂首挺胸了,气死村里那些人。 一时之间,她感觉好孤独: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什么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呢? 这一晚上,她辗转反侧,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面对这些。 而与此同时,任冲的家里正在开家庭会议,任爸任妈,还有妹妹任甜甜,都在为任冲的终身大事出谋划策。 哥,我有个同学,这次也从外地打工回来了,我把她介绍给你吧,长得挺漂亮的。任甜甜想让自己的闺蜜成为自己的嫂子。 你别瞎说了,任冲帅气的脸上挂着笑,对妹妹很是宠爱,还是操你自己的心,好好给我找个妹夫吧。 哥,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是你的事不好办。任甜甜倒是很心疼这个哥哥的。 任妈:你王姨有个外甥女,跟你年龄差不多,也是说离婚了,你们怎么现在都搞起离婚来了,人也长得挺好的,要不你趁放假见一见吧。 妈,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事情,等把厂子里弄好了,再说吧。 任冲现在确实没心情考虑这个个人问题,他对厂子有远大的规划,他担心自己的婚姻生活会影响他的厂子。 男人三十而立,又说了成家立业。任爸开口了:先成家再立业,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不成家哪有业立?做什么事情不是得有个对子才能有商有量的,你看我们年纪也大了,我们还想抱孙子呢? 几个人说着,任妈开始抹眼泪了。自己这个儿子善良,长得帅,又不缺心眼,为啥会在这个婚姻上这么坎坷呢?本来李丽就是他们最看好的儿媳妇,但是儿子不声不响把婚离了,而且还没告诉什么原因。 这李丽离婚之后就没回来过,这要是哪天回来了还要好好问问,看看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你看你跟李丽。。。。。。任妈刚一开口,任冲脸色就变了: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可能的,你也别想了,我先去睡了。 任冲知道父母的意思,还是想让自己跟李丽复合,但这是不可能的了,他也知道李姣姣对自己那点心思,那更不可能,他几次点了李姣姣,自己跟她不可能,但李姣姣听不进去,看他的眼神依然很炙热。 所以,他现在特别后悔让李姣姣进了自己的厂子,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喜欢大叔型的?自己都已是中年人了,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任冲自嘲道。 他脑子里闪过喜云那张脸,虽然他们之间交流不多,但默契在那里。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自己离婚,喜云是有夫之妇,过度的接触一定会惹来麻烦的。 但是,他老是晚上一个人在床上想起她来,白天见到了又若无其事,这种感情也好折磨人呀。 跟李丽复合不可能,跟喜云那是更不可能了。 这时候的天已经很冷了,还有呼呼的北风,喜云在第二天,把倩倩交给了韩彩云,自己来到了娘家,距上一次回来又有好几个月了。 妈,人呢? 喜云推开自己家门,看不到人影,进了父母的卧室,看到自己的妈妈躺在床上。妈,你怎么了?病了吗?还没起来呀? 听到喜云的声音,喜云妈从床上坐起来:没有没有,这不是太冷了,就是高血压又有点犯了,就没起来,你爸出去了,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喜云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老年生活,一阵心酸。 她说:那我去做饭,你起来吃吧。 妈妈摆手:我没事我起来做饭,哪有你回娘家让你做饭的道理,我现在已经不晕了。 妈妈的取给你永远都有面条,就是怕喜运来了没有面条吃。 喜云一边跟妈妈吃饭,一边唠嗑,又提到了那个让喜云敏感的问题。 你知道吗?就是以前我们村的那个敏敏,嫁到那个隔壁镇上的,前不久回来了,听说是离婚了? 喜云心中一紧:为什么离婚了? 妈妈压低了声音:说是那个男人老打他,你看虽说那个男人有钱,这相差太远了,就是被人瞧不起啊,你看还是嫁给农村人踏实。 妈妈一直很满意行为嫁给冥想吃穿不愁有一双儿女把儿子过好了,这就够了。农村人不就是这点追求吗? 喜云的妈妈都跟着敏敏发愁。其实喜云在小时候跟敏敏的关系一直很好,只不过嫁了人之后,大家都各有各的生活,联系也不方便,也就疏远了,没有什么消息了。 喜云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要跟明祥的婚姻真的有什么变故,她将何去何从? 她这一次来本来是想来娘家寻求一点安慰的,当然她知道娘家不一定帮得了她,可是这个时候他不来娘家,她去找谁呢? 喜云并不想跟父母说冥想这件事情,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农村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教训男人,一般都是会找娘家的哥哥弟弟,把自己的老公打一顿,然后就不了了之了,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喜云不想这么做,若是不小心打伤了,打残了,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娘家人。打伤了没离婚,看病的钱还是自己家的,自己的兄弟估计还要进派出所。 所以喜云的心里是实际上只是想试探一下父母的口风,现在看来离婚对于父母来讲,确实是一件特别大的事故。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离婚了,妈妈还这么大的反应! 要是自己的婚姻真的遭了变故,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兴许比自己会更痛苦更难过。 想到这里喜云倒是坦然了,不用纠结了,船头桥头自然直,一切等明祥过春节回来再说吧。 第34章 刚子跳楼讨要工钱骨折了,回家自杀了 元旦过后,李丽就收拾行囊,准备回她那魂牵梦萦的老家弯头镇了。虽说外面的世界很花滑,但她心里始终空虚,始终落不下来,她还惦记着任冲,虽然,她知道她和任冲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但她不想一辈子这样漂泊在外。 而任冲这边的工厂,临近年底,真的是订单越来越多。喜云她们每天都加班加点的干,现在厂子里又招了好多员工,眼看厂子里面的欣欣向荣,艳子,马师傅,喜云,小芳,二柱,都是打心眼里高兴。他们这些人已经成为一朵云服装公司的得力骨干。 娟子在元旦期间不辞而别,只是给马德明留了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只有马德明自己知道。 因为天太冷,夜又长,经常加班,喜云他们也就在厂子里住下了,偶尔回去拿点换洗的衣服。喜云经常惦记家里的孩子,好几次夜里还哭来着,主要是倩倩是女孩子,喜云经常在想一个女人活在世上太不容易了,还是做孩子的时候快乐一些,自己作为妈妈却又不在她身边陪伴,心里很是愧疚。 艳子和喜云,小芳,还有两个姐妹住一个宿舍,偶尔,会偷偷的溜出去,跟马德明亲热一番,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都说是女人少不了爱情,艳子自从跟了马师傅,每天都是神采奕奕,工作起来更是一阵风,而且她敢想敢说,颇有大将作风,这一点,任冲也特别看好她。 而小芳,自从上次跟二柱的事情出了之后,反而更大胆了,以前嘛,还怕,还遮遮掩掩的,现在她好像是豁出去了。经常都是二柱躲着她,二柱想的是: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能跟小芳睡了,这是要犯错误的。即使艳子不跟自己了,自己也不能为了那下半身,把自己和小芳都害了。 何况,他是从心里感觉对不起刚子,他知道刚子性子弱,回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他就更不能再跟小芳睡了。 小芳却不依不饶的,天天见面就往他身上蹭。这一天晚上,刚在食堂吃完饭,有半个小时的抽烟休息的时间,天黑的早,二柱最后一个离开食堂,走到半道,被人用双手抱住了,软软的身住贴在他后背上,他颤了一下,想拿掉小芳的手。 小芳却抱的更紧了,还抽抽的哭了起来。二柱说:你做啥呀,又没人欺负你! 你欺负我!小芳嘤嘤的,你不要我,刚子也不要我,我一个女人,想要男人,有错吗?她说的刚子不要她,就是指刚子那方面不行。 二柱并不知晓小芳和刚子的床上之事,他跟小芳说: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刚子的事情。 小芳崩溃了:好啊,你们都对得起我!然后松开手,往宿舍去了。二柱也只有叹气的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连好几天,都不给二柱一个好脸,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二柱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任冲,还问任冲:你说你这么帅一个小伙子,还做这么大的事情,单身这么久,你就不想那点事吗?你憋得住呀! 说的任冲一时不怎么好回这个问题,倒是自己尴尬了。 明祥的工地也都收尾了,把尾款一收,他手上的钱令他自己也想不到有这么多了,那时候就是机会好,好挣钱呀,这要在那个葛家村,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呀。 这一天,小芳在厂子里接到了婆婆的电话,婆婆再电话里哭:小芳呀,你快回来吧,刚子他不行了,被人送回来了。 小芳的头一炸,疯了一样的往家赶,二柱看见了,也跟任冲说了一声,跟在小芳后面,他是怕小芳出什么事情,看她那个脸色,一定是出大事了。 等到小芳赶回家,看到刚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再一看,她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你怎么弄的?这叫我们怎么活呀? 二柱也跟进来了,他是愧对刚子的。刚子,他轻声的喊了一声。 小芳这时候已经跑到院子里去哭了,太压抑了,她不想看到刚子那个样子,要不然,她心里更痛苦。 刚子跟二柱说了很多话,他让二柱把门关上了,没让别人进来。 第二天,小芳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刚子已经硬邦邦了,直条条的躺在床上,小芳这会倒是不哭不闹了,她伸手把刚刚子的眼皮合上,然后走出来,去喊了自己的公公婆婆,还有一些家族的人,告诉他们刚子死了,是自己死的。 原来,刚子在那里讨要工钱,一直要不到,别的工人就怂恿老实的刚子:你去跳楼吧,不是真跳,就是吓唬吓唬他们,看他们给不给钱! 结果,刚子却就真跳了下去,楼不高,刚子骨折了。这一真跳吧,钱真的的要回来了,刚子,是被老板雇司机拉回来的,毕竟,人没死还好,要是死在了自己的工地上,太晦气了。 老板权衡再三,除了给刚子付工钱,还额外给了他一笔钱,说让他回来做个小买卖。 刚子估计是认为活着太累了,自己一个残疾,只会拖累家人,还不如自己了断吧。但是临走,他把小芳托给了二柱。说是希望二柱好好对他的女儿就好。 是刚子心里始终认为二柱靠的住,他一回来,就听自己的妈妈告诉了小芳那些事情,但是,他理解小芳和二柱,他不怪她们,刚子是一个真男人。 他知道小芳这些年跟着她苦了自己,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自己在外面也没挣回来钱。老板这次赔了八万块钱,够小芳她们娘两生活的了,只是她一个女人,终究还是需要男人的。 刚子把一切事情都考虑好了之后,那天他跟二柱谈了好久的话,二柱走了之后,他又跟小芳说了半宿,小芳就一直在他怀里流泪听着,等小芳睡着了,他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药片吃下了,安静的走了。 小芳和二柱请了假,把刚子的后事料理了,艳子和喜云也请了两天假,来帮小芳,这时候,站在小芳身边,就是给她力量。在这方面,艳子和喜云都是识大体的人,大家都是姐妹,都是女人,小芳碰到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需要人安慰的。 二柱的心里悲愤又愧疚,不过,刚子的后事,都是他牵头办的,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人说风言风语,人死为大,虽然村里人喜欢八卦,但还不至于在这个风口浪尖来撩事情,二柱要是急了,非得给人打去住院去。 喜云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明祥的事情就让她很无助,现在,刚子和小芳的事情更是让她揪心,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是如何的。只有艳子,现在跟马师傅的感情稳定,而且工作也顺了,感觉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当然了,现在小芳也有了跟她一样的头衔:寡妇。她在心里还是同情小芳的,她自己从寡妇的那段日子走过来,经历了多少伤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她现在也格外的期待未来跟马德明的美好的生活。就是性格,也是变得柔和了很多。 所以说女人真的很奇怪,当她在感情上有了寄托后,整个人都会发生变化。 第35章 兰兰回葛家村了,儿子见到妈妈特别高兴 任冲在春节前又接了一批订单,厂子里更加忙碌了。小芳和二柱休息的时间长一些,小芳把刚子的头七过了才来上班,二柱陪她一起来的。 本来说自己的男人死了,不应该这么早出来干活,婆婆还说她呢!但是喜云和艳子跟她说:你还是来上班吧,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现在农闲,又没什么活,别憋家里想出病来。 就这样做她婆婆的工作:刚子走了,那小芳和闺女还要吃饭呢? 当然,这些,也是任冲跟喜云和艳子说了后,她们两去劝的小芳。 而二柱呢,刚子走了之后,整个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跟她们嘻嘻哈哈了,总是像有心事,也许是自己最好的伙伴这样走了,心里很不舒服吧,何况,自己还欺负了他,睡了他的媳妇。 他对小芳呢,现在更多的是客气和关心,已经完全没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之情。虽然,刚子在临走的时候,其实是让他照顾小芳,刚子知道二柱和兰兰的事情,认为他们两迟早要分开的。但是二柱没有答应,在他心里,过不去自己这个坎。他跟刚子说:你放心,只要我在,小芳和闺女就不会受欺负,但是我不能跟小芳在一起过日子,我过不去我这一关。 而小芳呢,也像变了个人,每天都是认认真真工作,也不去纠缠二柱了,然后性格也温和了,跟艳子的关系也缓解了。她特别知道艳子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与她的安慰和力量,三姐妹已经是铁三角了,也是厂子里的中坚力量了。 只要自己有了本事,能够挣到钱,村里那些人不管你是不是寡妇,都不敢欺负你。 让二柱想不到的是,这天晚上,兰兰回来了。兰兰是晚上悄悄回来的,白天她怕回来被赶走,所以就趁夜深回来的,当然,是从市里租了个车,要不然,她也没胆子走夜路。 当她敲门的时候,二柱还以为是自己的妈妈来有什么事情,打开门一看,既不惊讶,也不激动,只说了一句:进来吧。 这让兰兰也万万没有想到,她想象的是各种二柱不让她进门的情形。 兰兰把给儿子买的衣服还有玩具放在了桌上,当然,她还给婆婆买了一身衣服。她问二柱:儿子呢? 在妈那里呢?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回来看儿子不行呀!我们俩还没离婚呢? 也是,二柱想,还没离婚,她有权利回来。 兰兰回来之前就想清楚了,要跟二柱掰扯清楚,是过还是不过。 这要是在以前,二柱肯定不让她进门。但是刚子去了之后,二柱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很多,或许是看透了很多东西,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让兰兰进来了。 甚至还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我去把儿子叫回来。 二柱去他妈那里叫儿子去了,兰兰看着这个阔别很久的家,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眼眶居然湿润了,原来,在人的内心深处,家,始终是每一个人的牵挂,无论你在外面挣了多少钱,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妈,妈,老远儿子闹闹的声音就传进来了。其实儿子今年十岁了,早就有了记忆,尽管村里人有时在儿子面前说兰兰的一些闲话,闹闹是懂非懂,但是他不愿意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爸爸又很忙,也没时间顾上他。在他幼小的内心深处,还是妈妈给他讲故事,给他买好吃的那些关于妈妈美好的回忆。 只不过,每次提起妈妈,爸爸就黑脸,闹闹也不敢多提。现在一听妈妈回来了,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兰兰把儿子搂在怀里,眼泪也下来了。儿子已经很高了,样貌还没变,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能不想吗?就是二柱知道她在外面干那个营生后,就特别嫌弃她,一点也没说让她别干了,回来好好过日子,所以,她就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吧。 这次看来回来对了,她就在想,不论跟二柱什么结果,不能这样老拖着,儿子也不能不认自己。 这一下,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不管怎么样,儿子还是认她的,这对于她来讲是一件很欣慰的事情。 二柱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就对闹闹说:你今天跟你妈睡吗? 我跟我妈睡!闹闹高兴的说。那好,赶紧去睡吧,天也不早了。二柱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里,拿出被子来,把后面那个房间打开,铺上了床,对兰兰说:有事明天再说吧,先睡觉,闹闹明天还要去上学,还没放假呢? 然后,他顿了一下,又回头对兰兰说:刚子走了,明天你见到他们家人,知道怎么说吧。 兰兰一下也愣了,她知道二柱说的走的意思。以前在家的时候,二柱跟刚子好,两人还有时在一起喝点小酒,想不到这次自己回来,刚子却走了,世事真难料呀! 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而在遥远寒冷的北京,明祥也是要准备回家了,现在天冷了,好多工地都停工了,不能再干了。虽说他在外面不却女人,但是他有两个孩子,还有父母,还是很惦记回家的。 只是梅子现在住在他这里,老扯他的后腿,让他把回家的日程一拖再拖。梅子说啥也过年都不回老家,她说老张一定会去娘家找她,她回去也没地方去,娘家也不能留出嫁的女儿在家过年,这是农村的习俗。 明祥很是头疼,他是不忍心丢下梅子,感觉她很可怜。但是,他不知道,天下的女人可怜的多了,还不知道自己媳妇喜云在家,也是可怜的很呢!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还是那天看到房东大妈来收房租,忽然想了一个主意,然后跟房东大妈撒了一个谎,把梅子托给了房东大妈,让在这段时间照顾一下,有什么事情帮衬着。反正都在一个院里面,也不至于有事不知道。 房东大妈答应了,明祥这才放心走,也跟梅子说过完春节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工地上的活还等着,不会在家呆太长的时间的。 梅子就眼泪汪汪的答应了,其实她自己的老家就在河北,离北京很近,这是有家不能回,这女人的命啊,梅子想。还不知道自己跟老张的婚能不能离了,跟老张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孩子,这估计也是老张疑神疑鬼的原因之一吧。 第36章 任冲见到李丽,只不过把她当做路人 小孩们总是盼望过年,因为有新衣服穿,有糖果吃,还能去大姨家二姑家串门,还能有压岁钱。 大人们总是愁过年,因为过年要花钱,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当然,忧愁中还是有盼头,有对来年更好的盼头。 但是,喜云却隐隐的感觉这个春节会不一样,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现在的眼皮时常跳,她每天都是很忐忑的。以至于艳子老是问她:这马上明祥就回来了,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任冲也时时关注着喜云,他又不能太靠近她,怕接触多了,闲话就来了,影响了厂里,也影响了喜云的生活。 他看到喜云每天眉头紧锁,就有一次在食堂吃饭坐一起,顺带问了一句: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能帮你吗? 喜云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自己有事,任冲他也帮不上忙呀,还是得靠自己。她害怕明祥回来,还不如说她害怕面对现实。要是明祥回来,她怎么问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还有,她到底要不要还跟他在一个床上睡?这是在明祥回来之前她要想清楚的问题。 是像村里别的女人那样,只要男人拿钱回来,不管他在外面干什么,还是非要搞的一清二楚,搞清楚了,然后呢?继续过吗? 喜云现在面临着抉择,她不知道如何抉择。她不想去问任何人,因为她知道,别人给不了她答案,或者说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甚至不知道,明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应该是什么表情。 明祥还没回来,自己的两个小姑子明珠和明霞先回来了,两个小姑子一向跟她这个嫂子关系很好,这一次回来,给她买了很多衣服,还给两个小侄子买了很多零食和玩具,把哲哲和倩倩高兴的:姑姑真好。 喜云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孩子是她的软肋,不管怎么样,她是明祥的亲骨肉,没有孩子的爸爸,很可怜。她不想孩子从小就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但是婚姻要有变故,就必须面临这个问题。 厂子里很忙,还没放假,现在也正缺人,喜云就叫明霞和明珠去厂子里帮忙,钉钉扣子,剪剪线头这些小工的活,可以干一些,当然,这还是喜云的面子才能进去。 两个小姑子自然是对嫂子更感激了,逢人就说自己哥哥福气好,娶了这么好的嫂子。 李丽也悄无声的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李爸和李妈也没有从前的怨气了,而且这大过年的,正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家里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如花似,一直是他们俩的心头肉,只是现在大姑娘弄成这样,李姣姣又一直不肯找男朋友,他们也没办法。 呀,姐,你回来了呀。当李姣姣下班看到姐姐李丽在卧室里看书,惊讶又高兴。 嗯,这不是过年了吗,回来过年。 那你还走吗? 看情况吧,有合适的工作我就不走了。 李姣姣撇了撇嘴,姐姐知道她的心思,她也知道姐姐的心思,还惦记着任冲。不过,李姣姣是那种放得下的人,要是姐姐能跟任冲好,她也不是放不下,毕竟她年轻嘛。 还有,姐姐回来了,家里也热闹,两姐妹相差年龄不多,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感情还是很好的。 而当第二天李姣姣带着李丽来到厂子里的办公室,任冲见到李丽后,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丽也看着任冲,满眼深情,任冲别过脸去,不再对视她的目光:姣姣,把这个文件打出来,给广东的霍老板发传真过去。 好勒。姐,你先做哈,我先工作了。 当任冲带着李丽来到车间的时候,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李丽身上了,漂亮,洋气,喜云和艳子虽然也漂亮,但是跟李丽一比,那个气质就不一样了。 车间里有人认识李丽,小声的说:那是老板的前老婆。 李丽已经再谢正那里学习了好几个月,对服装这一块也是驾轻就熟了。就是听说任冲在家办服装厂,她才放下身段去了车间锻炼,为的就是哪一天能跟任冲再一起并肩战斗。 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任冲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走到喜云旁边,看着她熟练的操作,喜云抬起头,朝她笑了笑。李丽心想:这村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媳妇? 她一转头,就看到任冲看喜云的眼神,凭女人的直觉,她知道任冲对喜云不一样,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说:我们走吧,去办公室。 两人却并没有去办公室,任冲把她带到了食堂的餐厅里,现在还没开饭,餐厅里没有人。两人面对面坐着,李丽有很多话想说,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任冲却只是在问她一些对服装厂的想法和建议。当说到资金的时候,任冲说没有资金就没法扩大和发展,李丽说:我有钱,我可以投钱持股,你看你同意吗? 任冲没说话,他还不能轻易答应她。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还不想跟李丽走的太近。但是厂子要发展壮大,除了钱,人才也是要的。 他了解李丽,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透,刚才跟她聊了一些服装厂方面的业务,就知道她在那个服装厂当秘书绝非是绣花枕头,还是下了功夫的。 就是不知道,她下这个功夫是不是为了自己?任冲说实话,不想跟她有男女方面的关系,那些已经成了过去式。 现在,他只想厂子能够稳定并快速的发展下去,实现自己的商业梦想,就是做出自己的服装品牌。李丽带给他的那些伤害还有不好的回忆,早已经在经营厂子的过程中被淡化了,现在她回来,在他心里也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他自己都感觉奇怪。 真是世事难料,现在,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或者说是路人在看待,前妻都说不上,他跟她在一起生活的那几年,好像已经很模糊了,让他想不起来了。 原来,人是这么善变的。任冲不仅这么想。 那些一生一世,不过是电视里,电影里拿来哄骗人,或者说自欺欺人的片段罢了,不能当真的。 唯一能当真的,就是怎么样活得更真实,更好,更快乐,发自内心的快乐。 第37章 同床异梦的喜云和明祥,各想各的心事 任冲也在考虑要不要让李丽参股进来,他担心的是以他跟李丽的关系,怕是参股进来以后就扯不清了。而他自己,并没有想好跟她如何相处,或者说是想跟她处成一种怎样的关系。 天越来越冷了,厂子里的货也快赶完了,还有十多天就是春节了,大家还要回家准备年货,收拾家里,过这个大年。现在手头都有点钱了,也都盼着过年能够高兴一下,尤其那些喜欢打麻将打牌的,就想趁春节毫无顾忌的整宿的玩。 过年了,玩就玩吧。要是平时玩麻将,要么就是老婆或者老公管,要么是婆婆或者孩子管,有瘾的人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当明祥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家门口时,喜云也放假了,工资都发完了,她正在用本子记着今年自己的工和收入还有支出,感到一个人影,她抬头一看,真的是明祥回来了。 尽管以前想过千万次明祥回来时的情景,可是此刻,她却很平静,没有明祥盼望的激动和高兴,也没有自己幻想的手足无措,就是出奇的平静: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给你做饭去。 喜云站起来朝厨房走去,甚至不再看明祥一眼。明祥拉住她:不用着急,让我看看你,老婆,你还是那么漂亮!他想伸手去摸喜云的脸,喜云却避开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了呢?儿子和闺女呢?明祥不解。 倩倩在你妈那里,你去看看,哲哲去村里找小伙伴玩去了。 你这是还在学习咋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学习呢?看到桌上的本子和笔,明祥感觉好笑。 喜云收起本子:这是我的账本,我做饭去了,你去看看你爸你妈吧。 明祥来到韩彩云这边,看到倩倩在跟小狗玩:倩倩!听到声音,韩彩云从屋里出来了:回来了呀? 妈!韩彩云抱起倩倩:叫爸爸。倩倩好像都不太记得自己爸爸的模样了,不过喜云也经常跟她说起爸爸过年会回来,从大人的口中,她也知道了马上要过年了,那就是爸爸回来了。 爸爸。倩倩奶声奶气的喊着,明祥的心一下就柔软了,过去从韩彩云手里接过倩倩:爸爸抱抱哈。妈,你去把哲哲找回来吧,告诉他我回来了。 韩彩云去找哲哲了,明祥看到葛大根坐在椅子上抽旱烟,仿佛从他小时候起,他爸爸就这一个姿势。 明祥走过去,拿出一包香烟,是很流行的云烟,不过农村人当时还是抽不起的,很少见。葛大根说:花那钱干嘛?抽不惯。 爸,留着过年待客,有面子。明祥笑着说。 不是说明珠和明霞回来了吗?她们人呢? 去市里了,说是去买衣服去了,嫌镇上的衣服不好看。明祥想,两个妹妹其实还是很懂事的,又聪明,这几年在外面也挣了不少钱,就是不知道将来哪两个小子这么好的福气娶了她们。 哲哲一回来见到明祥就高兴的叫:爸,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还是儿子大一些,懂事一些。明祥说:回家看去吧,好多呢,你应该都喜欢。 回到自己家,倩倩和哲哲就开始倒腾明祥带回来的那些玩意了,喜云已经把饭做好了,就是下了一碗挂面,打了一个鸡蛋,就像回娘家自己妈给自己做的那样。 明祥风卷残云的吃完,然后拉住喜云进了房间,他的手去抱喜云,又把手伸进喜云的毛衣里面,却被喜云挣开了:哲哲和倩倩在呢? 明祥不解的看着喜云:你怎么了?这么一年没见面,你就对我这么冷淡? 喜云也不吭声。自从她知道明祥在外面有女人之后,现在明祥回来,她就特别本能的排斥身体上跟明祥的接触,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吗? 但喜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劲,她不知道今天晚上明祥想要她的时候,她怎么推脱。跟小姑子睡?还是让明祥打地铺,那好像几乎不可能。 喜云的心里乱极了,她盼望有人能帮她解围,可是哪有人呢? 艳子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收拾卫生。都说女人有了爱情的滋润就不一样了,对于艳子来说更是如此。现在马师傅也放假回家了,他要回去跟家里团聚,还要做女儿的工作,并且要跟家里宣布一件事情:我要结婚了。 以前,他死活不肯找另外的女人,就是感觉对不起前老婆。现在遇到艳子,他想通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就不要去较劲和纠结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要关注那些好的,值得关注的东西。 所以这个春节,他要在家搞定这些事情,迎接新的一年,告别过去的生活,也开始新的恋情,新的生活。对未来,马师傅的心里充满了向往。 艳子也是一样的,从心里讲,她特别感谢喜云和任冲,一个把她引到正路上来,让她跟过去的自己拜拜,从一个天天被别人八卦的寡妇,到如今自食其力的女强人,是的,就是这个词,任冲经常夸她女强人,喜云是她的引路人。 而任冲呢,从他这里,艳子学到很多新的东西,也从他身上看到她以前在别的男人身上看不到的东西。这一次,她也下了决心,要跟马师傅修成正果,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为了那点事,就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有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家,这是艳子跟马师傅好了之后最坚定的信念。 她也打算这个春节把自己的规划告诉婆婆,也告诉她娘家,并以此宣告她的过去结束了。 刚才,韩彩云来家里找哲哲的时候,她也知道明祥回来了。她也替喜云高兴,毕竟,喜云一个人留守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 所以,她也打算把手头的活计忙完了去喜云家看看,也是替她高兴。 而李家,此刻正是热闹的很,李姣姣生拉硬拽把任冲拽到自己家了,本来两家也不远。李姣姣说是自己父亲的生日,以前任冲经常会跟前老丈人喝几杯,这离婚了,任冲也不上门了。 然后李姣姣就自作主张跟任冲说:我爸生日,想请你过去吃饭。其实撇下跟李丽的关系,以前两家关系很好,任冲也跟她们一家子的关系都不错。 犹豫再三,李姣姣又拽又拖的,任冲只有硬着头皮来了。 李丽没想到任冲还会来自己家,她急忙去屋里照了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很满意,还是那么漂亮。 几杯酒下肚,老丈人开始夸任冲,又说李丽不懂事,这么好的老公,也不知道怎么要离婚,还跟任冲说要不要把婚复了,现在李丽也回来了。 含混不清的又说:要不,你跟姣姣结婚吧,姣姣也配得上你。 李姣姣在一旁跳脚:爸,你说什么呀! 李妈呢,在一旁给他们端菜,听着又抹泪了。 李丽没上桌子吃饭,在房里听着又气又恼:我爸这是乱点鸳鸯谱呢,怎么还要姣姣跟他结婚呢! 任冲也多喝了几杯,头就有些晕了,走的时候都走不稳。李姣姣说:任冲哥,你在我家休息一会,等好一点再回去,我去你家说一声。 她朝李丽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把任冲扶着进了李丽的房间,然后他站不稳,就倒在李丽的床上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李爸今天高兴喝多了也去休息了,李姣姣和妈妈说去镇上办年货了,让李丽照顾一下任冲,其实是给她制造机会的呢。 李丽很兴奋,她爱任冲,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才鬼迷心窍,后来任冲态度很坚决,她的心凉了,才又跟谢正睡了,要是任冲能够原谅她,她内心是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看上任何一个男人的。 而且,她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孤独和寂寞,也让她碰到谢正的时候,身不由己。 此刻,她看着任冲那张熟悉又英俊的脸,想起自己无数次亲过这张脸,她把任冲鞋子脱了,把他费力的翻了一下身子,看到他的裤子顶起来了,不由的脸红心跳。任冲喝醉了,这时候的机会正好。 家里也没人,也不知道妹妹和妈妈是不是故意制造机会的。 她脱了自己的衣服,也睡在了床上,然后把任冲的手拿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手拿着任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任冲此时醉意蒙蒙,他只感觉自己的手摸着了一团柔软,熟悉又陌生。自从跟李丽离婚之后,他确实没近过女色,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 他是一个正常的的男人,他有需要。只是没有合适的女人,他又不想凑合结婚,他就只有压抑自己身体的本能。 他仿佛在睡梦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身体那么软,他撑不住了…… 任冲跟从前一样,勇猛又温存,李丽快活的叫着,好希望自己能跟任冲破镜重圆,能够复婚,每天晚上能够跟这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在床上快活的滚床单。 当任冲大汗淋漓的宣泄完自己的情绪后,脑子也一下清醒过来了,他这才看清自己压的是李丽。他赶紧起身,还对李丽说:对不起,我喝多了,实在是对不起。 李丽娇滴滴的说:酒醉心里明,你自己想做那些事情呀。然后斜着眼睛看他。 任冲心里:完了,她要误会了,我要赶紧走。 任冲回到家里,用热水冲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这酒是真不能喝,真误事。以后,这真的是一滴酒都不能沾了。 他在想如何跟李丽善后,如何说清楚她们两人不可能了。 而李丽,还陶醉在刚才的温柔乡里,任冲在床上,永远都是那么棒,让她满意又满足。 天已经黑了,明祥催着喜云把倩倩早点哄睡了。他不相信喜云快一年没有男人了,不想要那种事情。喜云也在想,今天晚上怎么办。 等倩倩睡了,明祥催着喜云上床睡,喜云总是磨蹭不上床,明祥急了,下来就把喜云抱上床,把她的衣服脱光了,喜云哪有他的劲大。 明祥看着喜云那对山峰,赞叹:还是那么美!他骑到喜云身上,正想进攻,却看到喜云的眼睛中有泪,顿时没了兴趣:你怎么了,不愿意?还是你有别人了? 喜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今天就跟他摊牌,问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可是,问了又怎么样呢?自己还没想好,要跟他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要是离婚了,两个孩子归谁,要是有后妈了,后妈会不会虐待孩子?而自己也不可能不结婚,结婚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后爸会对孩子好吗? 要是离婚,喜云想,多半都是一人一个孩子,而且兄妹俩要分开,多残忍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喜云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跟明祥睡觉,她一想起他的嘴啃过别的女人,他的手也摸过别的女人,她就接受不了,感觉到脏,就不愿意,所以,刚才眼泪就下来了。 可是,没有跟他离婚,明祥要跟她睡觉,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喜云在想,女人真是苦。 喜云怕跟明祥掰扯来去,又把倩倩吵醒了,然后只有忍着说:不是,我就想着你回来了,高兴。 这一下明祥又开始来劲了:老婆,你想我吧,这一年都没弄过你了,我好想。 喜云闭着眼睛,心里在流泪。然后他又听到明祥再说:我现在当老板了,这次回来,明天我们去市里,去看看车,也买个车,显摆显摆,让村里人羡慕羡慕,你老公是不是特么有本事! 喜云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着明祥的话,明祥很不满意:你怎么一点激情都没有呀,你老公回来了,又带钱回来了,你这是不高兴呢,要是别的女人,都得一晚上抱着我啃,你这一点都不主动! 第38章 吃年夜饭了,各家的年夜饭各有各的故事 这一夜,就在喜云的辗转反侧中,任冲的辗转反侧中,在明祥满足之后的睡梦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艳子就来喜云家了。哟,大老板回来了呀!艳子从喜云嘴里知道明祥已经在外面单干了,而且挣的挺多的,大小也是个小老板了。 呵呵,明祥傻笑道。他也大概知道自己媳妇跟艳子的关系挺好的,不过,现在他发达了,也就不管这些小事了。 喜云在做饭,艳子在给她添柴火,两姐妹悄悄的说着一些知己话,艳子不时的咯咯笑,而喜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艳子起身凑到她跟前:昨天晚上怎么样呀? 喜云知道她的意思,还是没什么表情,也没答话。你说你这是怎么了?老公这么久不回来,回来怎么也不见你有个笑脸呀! 嗯,喜云嗯着,还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艳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艳子此时不知道,喜云的心里正翻江倒海,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她现在没有可商量的人,只有自己理清头绪,清晰自己的目标,然后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选择。 明珠和明霞听说哥哥要去买车,高兴地也要跟着一起去。艳子也凑过来了:啊,以后冬天就不用受冻了哈,这过年有车坐了呀。 哲哲更是高兴了:我要去跟图图还有小伙伴说,我们家要买车了哈,有车了哈。 喜云不惊不喜,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好像买车这么大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明祥并没有太在意喜云的情绪,只是沉浸在买车的喜悦当中。 当明祥开着那辆大众回来的时候,全村人都像看新娘子似的,都围到村头来了,有羡慕的,有眼红的,有高兴的,甚至,韩彩云还买了很大的一架鞭炮,放了半天。 然后,明祥第二天就带着喜云还有两个孩子去丈母娘家里走了一圈,一来是一年没回来了,回来了当然要去丈母娘那里,二来买车了,更要去了,要证明喜云嫁给自己没错。 看到喜云一家开着小车回娘家,喜云的父母当然高兴了,村里人也在羡慕嫉妒恨,这一下,喜云更不能跟父母说跟明祥的事情了。 有儿有女,吃穿不愁,女婿还这么能干,上哪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去?喜云知道自己的爸妈会这么想,她们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表面上来看就是这样的。 可是,她自己心里苦呀。她不知道如何跟明祥摊牌,说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看到一家人都高高兴兴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说出来绝对是扫兴的事情。 她考虑了好久,想跟明祥商量说不要去外面打工了,哪怕是去外面当老板,也不要去了,一家人在一起才齐整,才是过日子。 像任冲这样在家里干点事情,不也挺好的吗?就是她不知道,明祥是怎么想的。看他眉飞色舞的跟别人讲外面如何精彩,讲的那些邻居都说:明祥,你把我们家谁谁带过去跟你干吧。 喜云就知道,明祥现在的心野了,不会安心在家呆的。 兰兰在家里住了两天,就回市里了,儿子闹闹走的时候,还哭着说妈妈你又不要我了。兰兰也哭了说:妈妈先去市里,等过了年,也把你接市里去,去市里读书。 兰兰已经想好了,儿子不能让二柱带着,他又管不了,老是扔给他奶奶,老太太除了惯孩子,还不知道辅导孩子的学习。 要出头,要将来能够有跟他爸爸二柱不一样的人生,读书,是他们这些农村孩子唯一的出路。这是兰兰在外面感受到的最深刻的道理。女孩子也一样,她也不白在外面混,也看到那些有学历的女孩子自立自强,还受人尊重,不像她们这些人,为了挣钱,只能去干这个。 她也想好了,过完年就在市里找工作,或者做个小买卖。跟二柱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先解决养活自己的事情,孩子要安顿好,再考虑感情的事情。 市里也没人认识她,她也要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所以,她没有见着明祥,而明祥,只是看到了二柱,心里一闪而过跟兰兰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往心里深想。因为他也听说了,兰兰跟二柱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孩子们终于盼到大年三十这一天了,家家张灯结彩,香气四溢。喜云忙活着年夜饭,两个小姑子在帮忙,哲哲和倩倩在院子里玩,明祥也在跟两个孩子玩,毕竟一年没在家,过完年就要走,明祥也想多陪陪孩子们。 就是喜云注意到,他这天出去了两次,用他的手机打了两次电话。明祥是买了手机,但是回来很少见到他用,也说是长途太贵了,而且现在都放假了,也没业务,就没什么电话,买手机主要是用于做业务的。 喜云看着他出去打了半个小时,心想:这半个小时的长途呢? 明祥正是跟梅子打过去的,打的是房东家的座机,叫梅子来接的。今天是团圆的日子,梅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明祥想起来确实有点心疼梅子,所以,就打了半个小时安慰了一下。 梅子像是委屈了很久,在电话那边哭了。越发弄得明祥心里不好过,就跟她说等不到正月十五,自己就要过去,让她别伤心了。梅子也一再让他早点过去。 吃年夜饭的时候,两个小姑子给哲哲和倩倩都给了红包,韩彩云也给了。喜云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韩彩云:妈,您这一年看孩子辛苦了,给您的。这是我的钱,不是明祥的,您自己去买衣服或者买吃的,不要舍不得。 喜云特别强调是自己的钱,她想以此告诉明祥:我自己也能挣钱,不是离了你不成! 韩彩云高兴的说:好好。接过红包,喜滋滋的收起来了。 明霞和明珠说:嫂子,你这一年也挺辛苦的,你也别苦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别省哈。 到底是去外面见过世面,明霞和明珠并没有把钱看得特别重,而且她们两商量好了,过完年也不去外面打工了,就去一朵云服装厂,又能挣钱,又能顾家,多好! 明霞开口了: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我跟明珠过完年不出去了,去嫂子的厂子里上班。这样,就可以每天回家了。 倩倩也听懂了,拍手:好,姑姑可以每天回家了呀。 倩倩还是挺喜欢这两个姑姑,两个姑姑也特别宠她。这时候,她滴溜溜的大眼睛转向明祥:爸爸,你能天天在家吗? 听到倩倩的话,喜云愣了一下,她想不到孩子这么小,还不到三岁,就能问出这种话。她看了一眼明祥,明祥也在看她。明祥一定以为是自己教倩倩说的。 明祥还没开口,韩彩云说了:你爸爸天天在家,哪有钱买小轿车,爸爸不在家,出去挣钱,明年才能换更大的小轿车,倩倩,好不好? 倩倩还没来得及说好还是不好,哲哲抢话了:好。 这一次自己的爸爸买了全村第一辆小轿车,那些小伙伴们都羡慕自己,让他小小的心里那种自尊和虚荣感都满足了,他就盼着来年他的爸爸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喜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婆婆都是这个态度了,自己就不用提回家的事情了。不过,两个小姑子愿意在家做事不出去,这一点她还是很高兴的。 自己现在在厂子里总算是一个小组长,也是干部了,手下得有几个自己的人,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这个年夜饭,二柱和小芳,是合在一块吃的。自从刚子走了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男女交集了,但是关系确比以前好了,两个孩子,二柱的儿子和小芳的女儿,也处得不错。 两个人在同一个班级,二柱跟儿子说了:要照顾妞妞,把她当妹妹,谁欺负她你要帮她。所以,闹闹就听了二柱的话,真把妞妞当妹妹了。 二柱的爸妈跟二柱大哥那里去吃年夜饭了,刚子走了,刚子爸妈更不能来小芳这里吃,刚子的弟弟莱叫老头老太太,他们也不去,刚子走了,他们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就说自己在家随便吃点就行。 小芳跟二柱聊起了家常,就像他们两从来没有过那种关系,自然又随意。倒是二柱,心里多少有点膈应。但小芳又跟他说自己以后的规划,对,就是规划,这个词还是喜云教她的。喜云教她做事情要考虑长远,要做规划,自己以后怎么办,孩子以后怎么办,不能老是这么一摸黑的瞎干,瞎活着。 我真的以前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人,还是要学知识,见世面。你看任冲,你看李姣姣,那说起话来都跟我们不一样。二柱,我想让妞妞以后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小芳跟二柱推心置腹:我以前什么都不想,不考虑,像个傻子似的,只知道干活吃饭,人啊,还得动脑子。 看到妞妞和闹闹吃完了,已经在一边去看电视玩扑克了,小芳感慨的对二柱说:反正妞妞的人生不能像我这样了。 任冲吃完年夜饭,走出了屋子,透透气。天空好像飘起了小雪花,他仰起头,贪婪的呼吸着那清冷的空气,张开嘴,雪花飘进他的嘴里。 这一年过去了,这一年是他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在这一年,他创办了厂子,还做得不错,虽然说是贷款做的,但是生意和口碑越来越好了,他诚实,也大气,当吃亏的时候能吃亏,该精明的时候又精明。那些广东本地的老板们,见的都是生意场上老到的生意人,所以,他们愿意信任任冲,哪怕他刚起步。 他们喜欢任冲的人品和性格,就愿意把生意给他做。 这在过去,他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上一次,镇上说市里要来采访他,说他是青年企业家,引导农民发家致富的带头人,他拒绝了,他说:自己离青年企业家这个称号还差得远。 那他明年的目标,就真的要朝青年企业家这个称谓发展了。 只是,他的个人问题,也让他头疼。 李丽回来,任冲心知肚明,还想跟他再续前缘,但是,他不想呀。即使李丽说出钱投资,他都没敢答应。 他从书上看到的那些财富人物里,早已悟出一个道理:生意就是生意,感情就是感情,不能混为一谈,除非,李丽是他的老婆,她出钱持股任冲才会同意。 他就是怕李丽纠缠不放,到时候影响了工作和发展,哪怕急需投资也不能答应。 而李丽呢,此刻吃完年夜饭,也在考虑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任冲的态度不明朗,既不同意她投资也没有明确拒绝。她回来的主要原因,就是看能不能跟任冲有复合的可能性,到现在为止,她的心里也没有把握。 而她的一个同学,听说她回来之后,又跟任冲离了婚,非要给她介绍对象。这个同学兼闺密嫁到市里了,老公是公安局的,说是老公有个战友,单身,符合条件。跟李丽说了好几次了,要约的春节一起吃饭见面。 李丽也没上心,也没有问那个战友具体什么情况,单身指的是什么单身,未婚?丧偶?离婚,统统这些都叫单身,不能是未婚的大男孩吧。 李丽想:要是歪瓜裂枣的丧偶之类的,还见什么面,倒胃口嘛? 李丽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要求还是很高的,因为任冲的条件摆在那里,即使跟任冲不能复合,再找一个,不能比任冲差,至少要旗鼓相当,何况,自己的条件也不差。 艳子今年过年,家里很热闹。以前,她自己一个人过,带着儿子图图。儿子有时候说:妈,奶奶都叫我们去她们家吃年饭,你为啥总不去! 你别管,就不去。艳子吼儿子,图图就再也不说了,只有自己扒拉着饭碗。艳子在心里叹气。 但是今年,艳子提前就跟婆婆打招呼了,还跟大伯子一家也说了,今年过年上自己家来,自己来安排。这女人一旦改变了,就让人刮目相看。 艳子自己能挣钱了,而且,性格和柔和了很多。很多事情跟以前的看法也不一样了,人,还是要去跟比自己强的人,比自己高的圈子接触,这样才能改变。 她从一大早就忙活,做了一大桌子菜,也给公公婆婆包了红包,还给大伯子的两个孩子也包了红包,而且,在年夜饭上,她打算跟婆婆说自己未来对生活,对儿子未来的想法。 第39章 明祥还是要出去挣钱,李丽相亲,决定告别过去 艳子烧了满满的一大桌菜,等人到齐后,艳子举起杯子,叫图图:儿子,来,我们大家都碰一个,春节快乐! 然后,仰头就喝了杯子里的酒。其他人也举起了杯,有喝饮料的,有喝酒的。艳子又倒了一杯饮料,跟自己的婆婆说:妈,这些年你帮我带孩子辛苦了,我敬你们二老吧,爸,你也来。 这时候,婆婆的眼圈都红了,儿子走了,自己这么大年纪,本来就很痛苦,幸好儿子留的有根,就是图图,还有个安慰。 唉,辛苦啥,图图不也是我孙子吗! 艳子也给大伯子和大嫂敬了一杯,然后说:今天借这个团圆饭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你们看行不行? 大嫂说:艳子,你就说吧,咱一家人,啥不好说的。 艳子稍微停了一下:你们也知道,我这么多年背着寡妇的名声,过得很不好,名声也不好。现在我们大家的生活都好了起来,形势也好了,我也想有个家了,你们看?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眼睛看着大家。婆婆说话了:艳子呀,你还这么年轻,我们不能拦着你,但是图图是我儿子留下的根,他只能姓葛,你不能带他走。 图图听了:不,我要跟我妈在一起。 艳子拉过图图来:那以后你们负担他的生活费,学费,他要读大学的,你们要是病了怎么办,怕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顾他呢?他跟我在一起不还是您孙子吗?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不行,只要我有一口气,图图就不能带走。老太太很执拗。 艳子看这样子,今天是谈不拢了:好吧,今天先不说这个事情了,过节,大家高高兴兴的哈,来,吃菜。 喜云也打算趁今天这个大年三十,好好跟明祥谈一谈他们的事情。等到吃完了团圆饭,两个小姑子去看春晚了,喜云收拾了厨房,哲哲和倩倩玩了一会,都犯困睡着了。 明祥要出去找人打麻将,喜云知道,今天晚上,一打麻将就是一宿,而今晚过了后,整个春节都要去走亲戚拜年,就没有很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来说这个事情。 而且,这个事情自从明祥回来,她就在心里没有提过,也真是沉得住气,要是别的女人,早就闹翻天了。 喜云叫住了明祥:你别去打牌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明祥本来还抬腿走,但是一看喜云那凛冽的神色,就乖乖的收回了腿。 其实,私下里韩彩云已经问他在外面女人的事情了,跟自己的妈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韩彩云也告诉他喜云已经知道了,就是汪全故意来家里说的。 这些天他一直等着喜云问这个事情,但是喜云不动声色,他又不能主动提起,看来,今天晚上是逃不过去了。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喜云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你过完年什么打算,先说说吧。 明祥一笑:继续挣钱呗,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喜云也笑了:为了这个家,继续挣钱,在家里也可以挣,你有手艺,现在我们农村经济条件也好了,盖房子的人也多了,你在家里又能照顾家,又能挣钱,不是更好吗? 喜云为了孩子,无论现在对明祥是什么感情,都不希望孩子生活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里。 明祥说:那在家我不得自己干活吗?我好不容易现在混出来了,刚刚好一点,现在半途而废太可惜了。 那你的意思还是要回去当你的老板呗,那外面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喜云这句话来得这么突然,让明祥没有防备,他愣了一下,转而又轻松了,反正迟早得知道:我是个男人,你知道的,那不过是逢场作戏,我跟你还是两口子,我挣的钱还是给你管。 你的意思就是在外面养一个女人很正常呗,我大惊小怪呗。我是不是还要为你庆祝一下!喜云的话里绵里藏针,刺得明祥生疼。 那要不你跟我去,做饭洗衣服,孩子留给我妈,在家上学,你看行不行?明祥拿出这句话激喜云。 不行!我在家也能挣钱,干吗要去那里伺候你,再说了,孩子跟你妈,我还放不下心来,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两个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到了半夜,明祥想跟以前一样去搂喜云,却被喜云推开了:外面女人的事情不解决,你也别碰我了,我这个人有洁癖,觉得脏。 她一副冰冷的神态顿时让明祥也没有了兴趣,两个人就背对背的睡了一晚。不过,第二天,两人表面都不露声色,就是态度变了。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过了十五,村子里该出去的都在十五之前走了,只有明祥还在家里,北京太冷,现在开工太早,他还可以玩几天,虽然梅子打了几个电话来催了,说自己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让他早点回去陪她。 在这十几天里,喜云真的就没有再跟明祥在一起睡过,明祥也没有硬来。两个人就像陌生的路人一样,在一个锅里吃饭,晚上各盖各的被子。 韩彩云倒是很担心儿子的婚姻,私下里问了明祥好几次,明祥说:你别操心了,她就是犟这一阵呗,都两个孩子了,她还能怎么的?我只要拿钱回来杨家就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俩不会有什么变故的。而两个小姑子依然跟喜云很亲,没有看出什么来。 终于这一天,明祥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是开车走的。喜云淡淡地说了一句:路上开车注意安全。然后也没有像其他人的媳妇前叮嘱万嘱咐的。只有哲哲和倩倩,还追着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李丽拗不过闺密的轰炸,还是去相亲了。这天,她穿着灰色呢子大衣,小脚库,里面套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戴了顶咖啡色的帽子,洋气又时尚。一进餐厅,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是市里,但因为是小城市,所以李丽这样时尚的女人并不多见,加上她又长得漂亮出众。闺密杨子露和她老公,还有一个男人,早就在餐厅里等着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哈。李丽走进来坐下,落落大方的跟他们道歉。 杨子露介绍:这是李丽,我闺密,这是崔强,跟我老公是战友。我们先点菜吧。 李丽看了看那个男人,长的一般,肯定没有任冲帅,不过人看起来还不错。一顿饭吃下来,很有礼貌,话也不多,就是两个女人在说笑。 吃完了饭,杨子露说:你们聊一会吧,我们两要去奶奶家接孩子,你们可以去看个电影啊什么的。李丽,今天你就别回去了,崔强也有车,明天让他送你回去。 李丽跟这个男人相视一笑,然后崔强跟李丽说:你也难得来一趟市里,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李丽在想:要是跟任冲真的没有可能,这个崔强还是不错的选择,起码在物质上,这个条件是可以的。自己这么大年龄了,也不可能去找那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吧。 两人看完电影,李丽就了解了崔强的情况:单身是离婚了,跟自己一样,没有孩子,这个倒是清静,有孩子的二婚真还不好相处。 说是离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就拖着。今天看来对李丽很满意,说自己一个人住,爸爸妈妈都在老家,让李丽上自己家看看去。 崔强的房子是单位的,也是花了一些钱给买下的。也算是在市里有房了,就他这条件,公务员,有房有车,比好多男人都强。 估计是眼光太高了,一般女人看不上吧。李丽想。 不能拿任冲来比较,就已经很好了。李丽想,既然任冲对自己的态度不明朗,自己终要有个家,不让父母为自己操心,那崔强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过去自己那不光彩的一幕,在崔强这里也不会知道。但是任冲呢,即使跟他能够复合,时时的想起提起这个事情来,两个人都膈应。 李丽叹了口气,把过去埋葬吧,该朝前了,纠结过去也没有意义了。 她就在这一瞬间就做了决定:就这个人吧。生活,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激情和梦想,平平淡淡吧,趁年轻生个娃,完成做女人的任务,也完成做儿女的任务结婚,让父母安心。 第40章 李丽跟崔强回了家,艳子上广州见了世面 李丽跟着崔强来了他位于市里稍微偏一些的一个老小区,这是一个二居室,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屋里还是收拾得很整洁。部队出来的人,在家务方面都很在行,锻炼出来了。 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水。崔强跟李丽说,然后转身去厨房拿杯子倒水了。 李丽仰躺在沙发上,把呢子外套脱了,露出姣好的身材,她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在她心里,她清楚,既然跟崔强来了他家,孤男寡女的,都是单身,恐怕是不发生点什么都不正常的。 成年人了,也不用那么矫情了。 崔强在公安局是管后勤的,并不用上现场抓那些犯罪分子,工作还是蛮好的。李丽闭着眼睛在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她睁开眼睛,崔强正端着水杯,看着自己。李丽微微一笑,接过水杯:谢谢。 崔强挨着她坐下,把电视打开了,电视里正放着男女主角在亲吻,屋里陡然就有一种特别暧昧的气氛。电视里吻得难舍难分,李丽都有点不好意思看了,又端起面前的水杯喝水。 崔强站起来,去了卫生间,然后一会出来了。这会他走到李丽面前,把李丽慢慢的轻轻的弄倒在沙发上,然后,他扑在她身上,开始也吻她。 李丽没有拒绝,其实,从一开始崔强邀请她来家里,她答应之后,她就知道会这样。 不用装,李丽想。闭着眼睛让他吻,崔强的吻从嘴唇到脖子,李丽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任冲。 崔强站起来,抱起李丽朝卧室走去,他魁梧的身材,抱起李丽丝毫不费力气。两个人不一会就纠缠在一起,只听见哼哧哼哧的喘气声,还有李丽慵懒娇媚的叫声。 自己还是需要男人的。李丽想,跟崔强做,身心还是很愉悦的。 她伏在崔强胸前:我们,结婚吗? 你想结婚了?嗯。 那结吧。 李丽听到这句话,眼泪好像都要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之前对任冲的执念太深,无论在哪里,好像都不快乐。 那些物质,还有那些好看华美的衣服,高档的饮食,灯红酒绿,都只能带来暂时的欢愉,而后,是更深的寂寞。 过去,回不去了。就是对任冲执念太深,要是两人还在一起,都会想起过去的那些不堪,都会耿耿于怀。放下吧。 结婚之后,过去就结束了,只能朝前看,可以吗?不追究过去,不打听过去,能做到么? 我能做到,你呢?崔强反问。 我能!李丽说完,又去吻崔强,这一下又激起了崔强的欲望,两个人又不知疲倦的纠缠在一起,就用身体宣泄着内心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仿佛这样,心情才能好一些。 李丽身体在跟崔强纠缠,内心在跟自己的过去纠缠:就这样吧。 明祥回到北京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时,梅子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明祥在路上就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大概什么时候到,就是堵车了,到家已经很很晚了。 见到明祥,梅子一把抱住了,竟然哭了起来。明祥拍拍她:好了,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晚上,梅子倾诉着对明祥的思念之情,说是自己这个春节太难熬了,一个人,太孤单了。 而明祥,只能用身体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一次又一次的,不知疲倦,梅子也沉醉在明祥的爱抚和激情当中,她嘴里喊的是老公,是的,在心里,她认定了明祥就是她的老公,尽管她已婚,他亦已婚。 梅子想的就是如何让明祥从别的女人的老公变成自己的老公,而自己,首先要恢复单身。恢复单身,怎么就这么难呢?老张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先能轻松一阵就轻松一阵吧,想起老张的执拗,偏执,她就心里发抖,颤栗。她更担心是老张知道了自己的下落,来找明祥报复,还连累了明祥。 像老张那样的男人,一旦知道自己被绿,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所以,自己现在只能像一只鸟儿,被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哪里也去不了,也做不了什么。甚至,过春节,连给家里的爸爸妈妈打电话都没多说几句,生怕多说几句就泄露了行踪,老张知道了蛛丝马迹,就找来了这里。 一朵云服装厂按部就班的上班了,正月还没过完,任冲就又去了一趟广州。这一次,是马师傅通过他自己的一个朋友介绍的一单生意,这单生意还是做代加工。但是这家公司对品质一直把控的很严,而且有很严格的约束制度,包括违约,按时交不了货的处罚都特别严厉,但是价格给得高。所以,任冲也很谨慎,决定亲自跟老板见面,并且看一看这家公司的情况。 毕竟这么大的生意,要小心为上。别人怕自己做不好坑他们,自己也怕对方坑自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任冲这次带了马师傅,还有艳子一起来的。喜云因为要管车间,而且厂子里离了人确实不行,就没有跟过来。任冲也想让她们这些骨干,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学习一下别人的经验。 一进到这家厂房,任冲还有艳子就被惊到了。跟弯头镇的一朵云比起来,实在是不能拿出来比。厂房齐整漂亮整洁,车间里只见工人都在低头作业,井然有序,而且设备都是最新设备,机器看起来都是溜光铮亮的。 难怪人家能发展得这么好,不是没有道理的。任冲感叹道。 而艳子,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心里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平时话多的她,现在反而是一句话不说了。 就是自己在心里想: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呀,这城市里跟农村,区别太大了。还是要让自己的儿子读书,走出农村,走到外面的大世界来。 等任冲一行参观完厂子之后,就是老板跟老板之间的会面了。然后,马师傅就带艳子逛街去了。 看到街上男女都挽着胳膊,艳子也挽上了马师傅的胳膊,反正,这也没熟人,也不怕被人看见。街上那些人对这好像见怪不怪,谁也不瞅他们。 这要是在我们弯头镇,你说这还不是大新闻,都要来指指点点的。艳子笑着跟马德明说。 马德明虽说好久没来这里了,但是他闯荡广州那么多年,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说要带艳子去开开眼界,去喝下午茶。 他带着艳子来到了一家茶楼,这里格调清雅,装饰豪华,艳子平生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生怕自己错了什么丢了面子,面子这个事情人人都是要的,尤其在这种地方。 马德明给她点了双皮奶,蛋糕,还有一些小零食,艳子吃着这些平时自己在家都吃不到的东西,心里是真感叹又幸福:原来人还是要见世面,以前就认为二柱是最好的男人,认识了马德明才知道自己的认知有限。以前就以为自己一辈子只能呆在那个弯头镇,然后孤独的默默的老去直至离去,但是人生真的有无限可能呀! 想到这里,她兴奋起来,她希望快点回去告诉喜云,告诉小芳这个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们也应该都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第41章 不能跟了解你过去的男人结婚过日子 当任冲接到李丽结婚请柬的时候,正是一朵云服装厂出春节过后第一批货的时候,请柬是李姣姣拿给他的:我姐要结婚了,邀请你了,你去不去的? 去去,任冲没有考虑就回答了。李丽结婚,仿佛是自己松了一口气,卸下来一身重担似的。他知道李丽结婚,一定是想好了,而且嫁到市里去,也是想跟过去不要纠缠了,好好的生活,自己就祝福她吧。 这样,李丽的父母,自己的父母,都会松一口气,放下撮合他们俩复合的这种念头。 明珠和明霞也到厂子里上班了,年轻,也在外面打过工,很快,在喜云的培训下,就成为了喜云手下的得力干将。生活有了盼头,每天有事情做,是最让人感到充实的。 过完春节后,兰兰跟二柱提出了离婚的意思。于是,在某个清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去镇上的民政局领了证。 本来兰兰还想着跟二柱还有没有可能性,后来思前想后,怕面对今后一个对自己的污点这么熟悉的人揭伤疤,还是没有勇气,而二柱,也没有主动要在一起的意思。 就是在找人过日子,最不能找的就是二柱。男人被绿了,一辈子都会记得。他们会时不时的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刺你两句,给你添堵,哪怕你存心过日子,存心想改。 但是这件事就像鱼刺一样卡在男人的喉咙里,不吐不快。兰兰在外面见的男人多了,太了解男人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宁愿跟一个完全陌生,对自己的过去不知道的凑合过日子,也不能跟二柱和好。 兰兰跟李丽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男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睡过,而且还不止跟一个男人。那这个日子要是过下去,也是拧巴的。 放过自己,也放过二柱吧。兰兰想,她甚至想起明祥过春节回来,就是听说了,还没见过面呢,不过见面也没什么,自己都好像不记得跟他有过什么了。好像以前那些在床上的欢乐日子,都是做梦,那么不真实。 就是兰兰心里,还替喜云委屈呢。这么好的一个小媳妇,一年到头老公不在家,在外面养别的女人,这命也够苦了,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兰兰也跟儿子说了,好好念书,自己会挣钱供他读书,将来不能跟爸爸妈妈一样,要出人头地。闹闹还不知道出人头地的意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揭短,是最令人难堪的事情。李丽和兰兰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想事情考虑的很周全。就是担心跟自己熟悉的前夫重新在一起生活,他们会揭自己的短。 这一点,她们没想错。也许在跟你做爱的时候,就想起来你被别人睡过了,骑过了,然后就泄气了,不欢而散。 而李姣姣在自己的姐姐决定放弃任冲,跟崔强结婚后,就直接了当的跟任冲说了,要做他女朋友,也是被任冲直接了当的拒绝了:瞎闹什么!该找你的找你的去。我这忙着呢,没时间陪你这玩。 哼,李姣姣气呼呼的:这真是死犟死犟,自己哪一点不好,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他还看不上自己! 其实,李姣姣自己心里也清楚,就在这样的一个小镇,她要真是跟自己的前姐夫好了,那就是镇上的头条新闻,那自己的爸妈也会受不了的。 只是以前,她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就是喜欢任冲。现在任冲那么直白的拒绝她,她也要好好想想了。任冲是不是自己的菜呢?两厢情愿,这两个人在一起才能甜蜜,才能有爱情的味道。自己一头热呢,贴上冷屁股,没什么意思。 所以,李姣姣准备放弃任冲了。本来像她这样的姑娘,都很直性,想爱就爱,想放手就放手。现在还年轻,想问题也比较单纯,而且很放得开: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放手呗。 小芳和和二柱也是同样的想法,当初因各自的欲望在一起,那只是单纯的生理需要。当刚子说要二柱照顾小芳的时候,二柱是拒绝的。 而小芳当时还要死要活的想跟二柱在一起生活,而当刚子走了之后,她的内心也发生了改变。所以,人是最善变的。 刚子要没走,兴许自己老是想着要跟二柱在一起。但是现在,刚子好像还是横在自己跟二柱中间的一堵墙,翻不过去了。 小芳知道,只要跟二柱在一起,就会有刚子的影子在,生活也就老是会有阴影。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现在,她跟二柱,就是邻居,或者说是老乡,只不过二柱还是很照顾她,以邻居的身份,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以别的身份。 这样也挺好的,小芳想。现在,她就是多挣钱,把孩子抚养好,将来碰到合适的在结婚,没有的话,就这样吧。当然,她还年轻,部可能一辈子一个人过的。 而喜云呢,白天就狠命的工作,晚上却又愁绪万千。她在跟明祥的婚姻中迷茫了,现在也没人可以帮她,完全要靠她自己来解这个难题。 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才是对的,或者说怎么走都不对,怎么走生活都还是不开心。 看着活泼可爱的两个孩子,喜云的心一阵阵疼。坚持离婚了,孩子没有了爸爸,心理会不会影响,还有性格会不会变得很执拗,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继续这么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自己能做到吗?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一生好长呀,自己甘心吗?一生又好短呀,享受不了生活的美好,还有爱情和婚姻的甜蜜就要老去,自己这一生岂不是太亏了? 喜云看到艳子的变化,性格柔和了,为人的锋芒也收敛了很多,脸上红润,被爱滋润的女人确实美。喜云看着镜子里自己蜡黄的脸,还有暗淡的眼神,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了。 她想找人倾诉一下心中的情绪,可是,找谁呢?谁能懂她呢? 这一天,一不留神,或者说是她走神了,就出事了,手被扎伤了,钻心的痛,鲜血直流。艳子,明珠明霞都吓坏了,任冲正好来车间了,二话没说,拉着喜云就往医院跑。 出了厂子,任冲叫了门口的一辆小车,直往医院奔去。在车上,任冲一直握着喜云的手,叫她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钱,厂子里给每个工人都买了意外险,医药费可以报销的。 喜云的手被任冲握着,温暖有力。好像之前明祥也没有这样握过自己的手,喜云的脸竟然悄悄红了。 好在扎的不深,医生给打了破伤风针,叮嘱不要沾水,手要养一段日子。 第42章 明祥不相信喜云会有外心,梅子计划跟老张离婚 任冲从医院里直接把喜云送回来了,当韩彩云在门口看到任冲和喜云一起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而且,她还发现村头那些闲人老是往这边看,这些人的嘴又痒了,看到陌生的高大帅气的男人送喜云回来,还不知道编出什么事情来呢? 你进来坐一会吧。喜云倒是不避讳,本来她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不了,任冲说,厂子里还有事,你好好养伤,养好了再去上班。 韩彩云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发的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儿子老是不当回事,回来也跟他说了,让喜云不要去上那个班了,但是现在,喜云好像摆弄不了她了。明祥也说:没事,妈,她就是上班能挣多少钱,还能翻什么浪呢?再说了,哲哲和倩倩,她舍不得的。 男人就是想当然的用孩子来拿捏女人,明祥认为无论如何,喜云不会丢下孩子,那就自然不会丢下他,丢下这个家。 很多女人也确实如明祥说的这样,会被男人拿孩子拿捏住。但是男人们不知道,女人一旦下了决心想做某件事情,比男人还狠,还决断。 韩彩云牵着倩倩过来了,妈妈妈妈,倩倩看到喜云回来,高兴的咯咯笑了,在小女孩的心里,谁也比不过自己的妈妈。 妈妈,你这流血了?看到喜云手上的纱布,倩倩也很心疼妈妈:我给你吹吹。她学着大人给小孩吹的样子,有板有眼的给喜云吹手,减轻疼痛。因为自己疼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吹的。 喜云看了倩倩,笑了:妈妈不疼了,别吹了哈。她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感到很心酸。 你老板呀?韩彩云问道。喜云知道她指的是任冲,索性一口气说了:是,我受伤了,他送我去医院,然后把我送回来了。因为在厂子里受的伤,是工伤,医药费也不用我出,老板出。 喜云知道韩彩云那点小心思,所以总是说出来,堵她的嘴,要不然,她还得问下去。而且,喜云知道,她会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明祥。 当韩彩云下午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告诉明祥,家里估计要出事了。明祥还不以为然的问:什么事呀,我爸的病犯了吗? 哎呀,你是一点不上心呀,你老婆恐怕是要变心了!然后,她压低声音告诉明祥:在厂子里受伤了,老板给亲自送回来的,还说医药费厂子里出。 哎呀,妈,你是不是多心了!那厂子里受伤可不得厂子里出医药费。 你呀,你就别傻了。我是女人,我太了解女人了。你老婆,现在的眼神都跟从前不一样了,反正,我是给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把这个家弄散了就行。 挂断电话,明祥没来由的烦躁:喜云真的变心了吗?她真的还能和我离婚不成? 其实,明祥不愿意相信喜云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乱搞,他是了解喜云的。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情,喜云大概不会做出来的。但是,要是喜云真的跟自己离婚,那怎么办? 明祥的心里,忽然的就有了一丝丝的担忧。但是工地上的事情太多,等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就已然忘了这回事情了。 喜云在家里休息了五天,整天也没什么事情,手也不能沾水,都是韩彩云在做饭,就是看看电视,听听收音机,要不就是带倩倩玩。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的生活,没感觉有什么。但是现在仅仅只是过了五天,喜云就感觉这样的日子太枯燥无聊了,她格外的想念厂子里的生活,紧张,有朝气又充满活力,总之,在厂子里上班就是有劲,大概也因为每月能拿到工资吧,何况那工资跟一个在家做打工的男人比,差不了多少。 而任冲,在厂子里见不到喜云,也像少了一点什么,度日如年。整天像丢了魂似的。喜云在厂子里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这猛一不来,他感觉生活都无趣了。 只有马师傅是明白人,也是最了解任冲的。他看在眼里,然后晚上悄悄的跟艳子说了。艳子的眼睛挣得像铜铃:你是说任冲跟喜云?她不可置信的摇头:我不信,喜云不是那样的人,你说别人还有可能。 厂子里的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呀是真傻!你看不出他们那眼神吗?他们两是没在一起睡过,搞过,但是两人那眼神都粘着对方呢。 这下艳子竟然迫不及待了,晚上回去,就上喜云家去了,她是非得问问喜云是怎么回事。 喜云去摇头否认:你别瞎说,坏了他的名声,他还要做生意的,现在生意也不好做,你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干点正事,替厂子里分分忧。 艳子想喜云即使有,也不能跟她承认呀,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于是她跟喜运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好了再去上班。 但是喜云只休息了五天,就去上班了,说是自己完全好了。在厂子门口见到任冲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格外好,任冲见到她,心里雀跃,但是脸上只是一笑:好了呀,可以工作了? 然后,他走到厂区里没人的地方,蹦了两下,像个孩子。 而在梅子这边,她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明祥,而且晚上也跟明祥分析现在的行情,她本来之前就在工地上干活,也轻车熟路,明祥有时候还感觉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也会听一些她的意见。 好像这才是夫妻两该有的样子,自己跟喜云,都见不了面,哎。 明祥不知道的是,梅子很有心计,早就计划着怎么把明祥套牢了,让他变成自己的老公。只不过,自己跟老张的事情还没解决,总是一道坎。 晚上,她搂着明祥的脖子撒娇:亲爱的,你说怎么办?要是老张找到我了,找你的麻烦呢,我老是担心呢? 明祥把她压在身下:有我呢。 梅子推开她:但我跟他这个事情总得解决呀,要不我跟你在一起都不安心。 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跟老张离婚,跟你在一起才能安心舒服。 他会跟你离吗?不会。 我去起诉他,我要偷偷回一趟老家,起诉他去。 梅子早就打听好了,分居超过半年,就可以起诉,老张不想离,也由不得他了。现在距离跟老张分居半年还有两个月,要着手准备了。 先不说这个,你先让我舒服舒服。明祥又把梅子压在床上了,他心里闪过喜云跟那个男人的事情,然后狠狠的折腾着梅子,仿佛要把这股不痛快发泄出来。 第43章 李丽结婚了,老张找到梅子大打出手 这一天,一朵云服装厂里,喜云,艳子,马师傅,小芳,二柱,当然,少不了任冲,都不在,都去参加李丽的婚礼了。 当然,他们都是以李姣姣同事的身份去参加的。李姣姣请了厂子里这几个重要人物,因为她的姐姐出嫁,那份子钱都要给她了。 当然,这些同事今后家里有什么事情,也会请她的,那李姣姣也要随份子的。 宴席在自家的院子里,虽然李丽是二婚,按李丽的意思本来不想这么张扬,但是父母不同意。李丽现在的老公是市公安局的,工作不错,李丽还嫁到了市里,相比以前来讲,是往上走了。 李丽的父母,在这个小镇上,都是相熟的人。之前李丽跟任冲离婚,很多人都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现在,他们想通过这个婚礼,多少能挣回一点面子来。 这些小地方的人,其实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好像面子比其他所有的一切还重要。 所以,李姣姣也请了这些同事,酒席多,就更显排场呀。 厂子里的这些人都坐在一桌上,他们闲聊着天,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几个人都感慨:别人二婚,都弄这么大排场,还是有钱好呀。 忽然就不见了任冲,艳子悄悄问喜云:作为前夫,也不知道我们老板心里想什么呢?是不是去看新娘子了? 喜云没说话,在她自己的内心里,也在琢磨自己的婚姻,如果跟明祥离婚,自己要是二婚,还会有勇气办婚礼吗? 任冲来到李丽的房间,其实在他心里,李丽早就成为了过去,所以现在他的心是平静的。不过,作为前夫,他这点大度还是有的,就是祝福前任幸福。 李丽已经画好了妆,在房间里等着开席,然后吃完饭新郎就来接她过去了,从此,这个家又要成为娘家了。 她看到任冲走进来,脸上笑了,毕竟,跟任冲能相处成这样,也是她希望的。何况,两家本来就是很好的关系,不能因为这个婚姻让两家几十年的交情都没了,就是成不了夫妻,李丽还是愿意跟任冲成朋友的,总比路人好。 任冲递给她一个红包:给你的,祝你幸福哈。 仿佛是要亲口说这一句祝福的话,过去就冰释前嫌了。任冲早就想好了,李丽结婚是一定要来的,而且要亲自送上祝福。其实他是送了两份礼,一份是以李姣姣老板的身份送的,一份是以自己的身份,也是李丽前夫的身份送的。 李丽笑了:还给红包呢,你也赶紧找一个结婚,我好把红包还给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知道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吃完饭,崔强就带着车队来接李丽了,排场也大,也热闹,整条街上都出来看新娘子了。只是任冲接到厂子里的电话,说是有事情要回去处理,没有看到。 喜云心想:走了好,要是在这里岂不是心里要难受。其实她想错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没有了想法之后,或者说放下之后,这个女人的任何事情都牵动不了他的心。 她不知道,任冲现在的心里装的全是她。只是,因为她还是人妻,还是孩子她妈,任冲只有把这份感情藏起来。 梅子真的说到做到,回到自己河北老家了。她是晚上偷偷回娘家的,家里父母都在,哥哥嫂嫂早已分家了,不在一起住。 看到她回来,她的妈抱住她哭了好一阵,女儿嫁的不好,心疼又没有办法呀。老张离她们家不远,春节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说是让他们把梅子交出来,要不就没完。 而梅子妈说女儿确实没有打电话回来,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后来装晕倒才糊弄了过去。 当梅子跟父母说要去法院起诉离婚时,梅子妈担心的问:要是他找你麻烦怎么办? 妈,现在我不能见他,也不能让他们家知道我回来了。我会跟法院说他家暴我,而且心理也有问题,这个日子反正我是不能过了,要是他哪天失去理智了,会把我打死的,我命都会没了。 我明天让我哥跟我一起去法院,你现在去找哥去说吧,让他来一趟。 梅子哥还是很疼这个妹妹的,只不过农村的这些人,认为女人嫁了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且老张平时装的挺好的,他们一直以为是梅子夸大了事实,还说年龄大了就会好一些的。 直到梅子过春节没有回家,老张来家里找了好几次,他们这才知道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了。 第二天,梅子裹着头巾,捂住脸,大清早就去了法院,跟哥哥走的时候,都没敢在一起走,一前一后,就怕老张家的人知道风声了,追过来,无端生出事来,这个起诉又黄了。 梅子在家待了三天,又回去明祥那里了,还是天天在家里伺候明祥。这时候,明祥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这个车也没有白买,要做业务,有车真是方便。而且对方一看,都开车来的,有些来头呀。 那个时候有车的,一般都是老板级的人物。 但是令明祥和梅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张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是明祥把梅子藏了起来,他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打听到了明祥住的地方。 这些日子,他也不干活了。媳妇失踪了,在家里父母骂他没用,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抬不起头来,用别人在背后说他的话: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 这对于一个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男人来说,没有这件事情更打击他了。所以过完春节,他来北京的目的就是找到梅子,让这个女人,这个臭婊子受尽折磨。谁让她丢自己的人呢?老张恨恨的想。 梅子这天下午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忽然感觉后背挨了一拳:妈的,你跑呀,躲呀,还是被我找到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脚踢倒在地上了:你个婊子,跟别的男人睡舒服是吧,别的男人那东西大,不要脸! 梅子这才看清是老张,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张能找到这里来。她还没站起来,老张又在院子里吼上了,院里其他的人都出来了,看热闹,却没有人劝。 梅子太了解老张,其实这种事情对于聪明的男人来讲,都会关在屋里说。但是老张就是要看她难堪,其实,老张最不聪明的就是他想让梅子难堪,最难堪的还是自己。 老张骂着,还不解恨,又要去打梅子的脸。你快住手吧。这时候,房东出来了,毕竟人住在她这里,出事了她要担责任的。 你赶紧走吧,这是我家的院子,如果你再打人我要报警了!房东大姐警告老张。 老张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着梅子,让众人都知道梅子就是个烂女人。 但他看没人搭理他,也没人帮他说话,自觉没趣了,在房东大姐的推搡下,只有悻悻的走了。 第44章 艳子跟喜云谈心,劝喜云不要太死板 当明祥回来的时候,看到梅子脸上的伤痕泪痕,而且也没有做饭,问她怎么了,梅子忽然的就大哭起来,扑倒他的怀里:我的命好苦呀! 明祥拍拍她的肩膀:宝贝,别哭了,跟我说。 听梅子说完,明祥说:狗日的,我打死他! 梅子看到明祥维护自己,内心还是很高兴,不过,她表面上可怜兮兮的说:我怕给你惹麻烦,要是老张来找你怎么办? 你放心吧。我了解老张那种人,就是纸老虎,不能怎么样,翻不起浪来。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老张没来找明祥,明祥自己去找了老张,见面就给了他一耳光:你敢找我的麻烦!我就是睡了你老婆了。就你这样老是打老婆,还想有老婆。以后不准去找她的麻烦了。 老张捂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走了。真的不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是怎么找到梅子那样能干有聪明的老婆的,梅子这个婚应该是可以离了。 这个时候,其实老张还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就是梅子起诉他,他还并不知情。之前他以为梅子说离婚口头说说而已,不会动真格的。 但是梅子这次动真格了,是因为她希望改变,改变自己的现状,改变婚姻,改变老张总认为她翻不起来的思想。 但是明祥的老婆喜云,却还在徘徊中,还在思考自己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她知道自己心思,也知道任冲的心思,但是两个人,谁都不会打破这种默契,因为现在的情感很美好,但是一旦捅开了,一旦越界了,那就是出轨,那就是弃夫,本有钱的名声就会安在自己头上。 因为现在任冲,成了远近闻名的有钱人,至少,每个月他给三四十号人发工资。给这么多人发工资的,整个弯头镇只有任冲一个人。 在一朵云上班的那些年轻姑娘,那些鲜嫩的少妇,哪个不对任冲心存幻想,也少不了生生往上扑的。就跟李姣姣那时候一样,跟屁虫一样的跟着。 任冲从来不动心,也不会跟她们开半点的玩笑,或者是利用老板的职权忽悠那些女人。 以至于很多女人都在心里想:他长得一表人才,却又是单身,不想女人,是不是身体有毛病呀! 李姣姣曾经也这么想,之前她在任冲前面也会卖弄风骚,但是发现不管用。好在现在她迷途知返:老娘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不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所以现在,她通过这个新型的社交工具qq,认识了一个年轻帅哥,每天在网上宝贝呀,亲的,打的火热,就差见面了。 当然,任冲也看到了几次,就责备了她几句:可别聊上瘾了啊,耽误工作。现在任冲,也学会用这种社交工具跟客户沟通谈生意了,真的是很方便。 世界真是变化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喜云和艳子也感慨,不过是才半年的时间,生活就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连带着自己的思想,还有各种认知,跟从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工作太忙,喜云和艳子好久没有在一起谈心了。这天下班早,喜云叫明珠和明霞先走,这两个小姑子跟她这个嫂子老是形影不离的,有些话当着她俩也不好说。 嫂子,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明珠问。明珠心思很重,过春节就看出自己哥哥和嫂子之间好像不对劲,哥哥一年不在家,这村里偷男人的妇女多了去了。何况嫂子这人又漂亮又聪明,没哪个农村男人看了不眼馋的。 当然,在明珠心里,即使嫂子再好,哥哥还是亲哥哥,当然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哥哥。所以,喜云不跟她们一起回去,她就心生疑惑了。 明霞在一边不屑:姐,嫂子有事,咱两先走哈。明霞没心没肺,整天嘻嘻哈哈的。这两姐妹一个妈生,性格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艳子也过来了:你们走吧,我跟你们嫂子有点事哈。明珠和明霞这才骑车走了。 艳子和喜云并没有骑车,而是推着车,这样好边走边聊。你跟马师傅什么时候办事呀?他家里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家里他还有一个女儿,已经读高中了,这种事情女儿管不了。他爸妈,还没见过,说是这个五一让我跟他一起回去。 哎,你说他到底怎么样嘛?艳子想从喜云那里得到肯定的回复。 喜云说:这么久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吗?有手艺,以后饿不着。长相嘛,都这个岁数了,不考虑颜值哈。人品嘛。人品要差你也看不上,对不对。 嗯,还是你懂我!艳子对喜云的回答很满意。 那你呢,我一直没问你,你跟明祥就这么两地分居,一年只在春节见一次面?然后艳子又停了一下:哎,我还是跟你说了吧,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好久了,明祥在外面有女人了! 本来艳子以为喜云会激动,哪知她淡淡的:我早知道了! 哎呀,你是真沉的住气呀,对我都没说,我是春节时听人说的,在外面好多女人呢! 喜云想:这世上真是没有不漏风的墙,就是这么远,这些人也知道他在外面什么样! 哎呀,你打算继续这样呀!艳子都替喜云着急:早知道了,看你不坑不哈的。 我还没想好怎么办呢?喜云说。 哎,也是不好办,还有俩孩子呢!艳子叹气。当初自己的婆婆就是因为孩子,自己就一直禁锢在这葛家村,不过人各有命,现在她能出来工作,能遇上马师傅,还是因了当时没有离开葛家村呗。 所以,有些事情当时看起来是坏的,但是时间久了,就不一定是坏事。 你看明祥,现在也是老板了,也有钱了,年轻力壮的,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不稀奇的。艳子说。 是不稀奇,但是我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生活的。喜云的脸上很严肃。 你想好了?艳子狐疑的看着喜云。 还没有,但是会想好的。 哎,艳子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看我们老板怎么样? 你瞎说什么呀? 我可没瞎说啊,你看他看你的眼神,我是女人,阅男人无数,我看不出来吗?艳子又骄傲了起来。 哎,要不你跟老板得了,反正明祥也不在家。 你可别添乱了!喜云知道艳子的意思,就是跟任冲是地下的那种关系,见不得人,她可不想这样。 那好那好,我不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你别苦了自己,你看你现在过的都是寡妇的生活。 艳子这张嘴,就是没遮没拦的,不过喜云也没有反驳她,毕竟,自己过的确实是寡妇的生活。跟艳子和小芳一样,甚至还比不上她们呢? 她们要是在外面有男人,别人只是会说寡妇们家是非多。可是自己有老公,要是在外面乱搞,那些唾沫星子都要把自己淹死。 喜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她确信自己,即使再寂寞空虚,也不能因为睡男人就毁了自己的名声和生活。 说到村里那个刚刚老公离开这个世界的小芳,又是什么样的状况呢? 第45章 任冲的厂子发不出工资了 现在春节过去不多久,地里的活还不是太忙。所以喜云她们几个还是照常每天去厂子里正常上班,小芳也一样。 过了春节之后,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咋咋呼呼的说个不停,不过手艺越来越好,越来越快,而且对喜云和艳子她们,柔和多了。 跟二柱的关系,也很正常,有需要帮忙的,也喊他去帮忙,二柱也是尽心尽力。两个人像之前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一样。 其实,在小芳的心里,对刚子也是愧疚的,虽然刚子说了不怪她,但是越是这样说,她心里才越难受。 以前她认为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自己家是个女孩子,就想让她读个小学就算了,然后去学个手艺,再到了年龄嫁个好人家,这女孩子的人生,大概也就是这么到头了。 但是这忽然的变故,让她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当然,人也受环境的影响,长期跟任冲,喜云她们在一起,自然也是受了一些影响的。 听到喜云和艳子都说要把孩子培养出来,以后不像她们一样,现在,她看着妞妞,心里也在想:妞妞不能像自己了,什么都不懂,一辈子就圈在这个农村女人的圈子里,从小的思想也是受父母思想的影响,认为女人的尽头就是嫁个人了。 想着自己受的那些苦,就想着不能让妞妞受了。但是妞妞还是要靠自己,靠自己靠什么,农村女孩的唯一出路也就是读书,出去见世面。 所以,她现在的心思就是挣钱,攒钱,把妞妞培养好。 很奇怪的,之前自己的那些人的生理欲望,一旦被这些目标占据了,就不那么强烈了,也不那么怨天尤人了。 而且,现在她开始理解婆婆了,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悲痛。她要是在跟婆婆对着干,那就是不孝了,刚子在下面也不会安心的。 为了刚子,也为了自己,当然,也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小芳现在跟婆婆的关系处得很好。婆婆一开始总是不搭理她,认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芳也不计较,该喊妈喊妈,该给钱给钱,过节的时候该买东西买东西,当然,这其中还有妞妞这根纽带,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所以,时间一长,婆婆的态度也改变了,反而心里可怜起媳妇来:这么年轻守寡,也是命不好呀。 4月份已经25号了,厂子里还没有发工资,货倒是正常在出。喜云心里有些担心,但是李姣姣和任冲都没提工资的事情,她也不好说。 她不是担心自己的工资,她是担心厂子会出问题。因为一般她们是20号就发上个月的工资,即使有延迟,李姣姣或者是任冲,都会说明原因的。即使延迟,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 艳子也嘀咕了好几次,马师傅让她别瞎说,说老板不会坑大家的钱。艳子说:我不是怕他坑我们的钱,这不是不发工资担心厂子有麻烦吗? 这一天中午在食堂吃完饭,任冲叫住喜云和艳子,让她们俩到办公室来一趟。 进了办公室,任冲一脸严肃,李姣姣也没有了以前的满不在乎的样子。任冲说:现在我们碰到个麻烦事情,想找你们俩来商量一下。 喜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定是厂子里的资金出了问题。 我们这批货,广州那边的老板还没有付款,说是他们现在钱紧张,让等一等。但是现在工人的工资都没发,我怕影响大家的情绪。你们看怎么办? 任冲心里想的是喜云和艳子在厂子里根基深,而且那些工人好多是她们介绍来的,看看她们私下里跟那些工人了解一下,能不能拖到这批货的款到了再结。 艳子说:那对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打款? 任冲说:他们只是说现在他们账上紧张,缺钱。 艳子就是泼辣型的,适合做业务和公关。她扬起了声音:我说你这个老板,就是太实在了,他们缺钱,那你不缺钱呀! 我不是怕我的工资给不了,你给不了我工资,大不了我白干一个月。但是,咱们别让他们坑了,你这还要还贷款,还要运转,缺了钱那不就倒下了! 艳子说的句句在理,任冲也想到过这个因素。但是这个客户是新客户,而且对方的名声好像很大,他不想因为货款,把关系闹僵了。 喜云开口了:有没有可能对方抓住你这个心理了呢,怕丢掉他们这个客户,然后故意拖着款不给呢?他们这么大公司,这点钱都没有,不太可能呀! 李姣姣也在旁边气呼呼的:我都跟他说了好多次了,付款按合同规定走,他老是说差不了。这不挣钱月初就应该给我们打过来,到现在还没打。 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呢!李姣姣转过头:我出去了,你们俩跟他商量吧。对方在不付款,除了发不出工资,厂子也该停工了,起码要交电费水费吧。 任冲低着头没有说话,思想在挣扎着,这喜云看着也揪心。 喜云说:工人工资的事情,我们去说,在缓一缓是没什么问题的,厂子里要是现在缺钱交电费水费,我这有点,可以先借给你。但是,要是因为拖欠货款,厂子停工了,才是大事,你要想清楚了。 这个钱,尽快要回来。艳子说,要不就是我们去一趟,这样打电话没用的。他们就是以为路途远,我们不能为了钱亲自去一趟。 好!任冲抬起头: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先去安抚一下工人,然后明天我们几个就动身,叫上二柱和马师傅,有几个男的也镇得住厂子。 我们人多,租个车去吧,在车上还可以商量商量。任冲说,你们跟家里说好,就说要去出差几天,这一次,不拿到钱不能回来。 李姣姣把厂子里的事情跟李丽说了,说是任冲天天急的都睡不着觉。李丽就问了是哪家公司,然后李姣姣跟她说了公司的名字和老板的名字。 李丽在那边谢正的服装厂待过,跟谢正也有那么一层关系。她知道谢正的人脉在当地很广,也许认识这家公司的老板,自己可以让他帮一下这个忙。 当初李丽离职回来的时候,谢正还挽留李丽在公司发展业务,谢正,人还是不错的。李丽清楚,如果他能帮上忙,更好了。 第46章 梅子不得不为今后作打算,虽然她也同情老张 李丽给谢正打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谢正还激动了:还想着给我电话呢?当初叫你留在这里不留,其实你还真是个人才。 李丽笑了笑:谢谢,今天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就是我老家的朋友在我们老家开了个服装厂,跟你们那里的宏星服装厂有合作,你跟他们老板熟吗? 谢正说:是不是碰到麻烦了?我虽然不太熟,但有跟他熟的,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你? 李丽说:那太好了,先谢谢你了。他们厂子一直拖欠货款不给,我朋友快撑不下去了,你看能不能在中间撮合一下,让他们按合同把款付了? 谢正说:我尽力找人去问问这事情,让老板知道你那个朋友后面也是有人的。但是你朋友那边也要采取措施,双管齐下,这样钱能给的快一些。 好的好的。太感谢了,我朋友他们也准备去广州那边厂子去要钱去。 挂下谢正的电话,李丽给李姣姣说了一下情况,说让任冲也尽快带人去广州,钱这个事情,夜长梦多。 李姣姣火急火燎的赶去找任冲,把自己姐姐李丽帮他的的事情,还有说去广州要钱的事情都说了。任冲说:代我谢谢你姐。 李丽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月没有来大姨妈,她去检查怀孕了,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崔强的时候,崔强高兴的抱着她转了几圈。 李丽心里也是很感动,其实,跟崔强结婚以来,她一直内心不安,不知道自己能否怀孕,因为之前吃那个避孕药吃太多了,她怕对自己的身体不好,怀不了。 好在老天有眼,她一结婚就怀上了。所以,现在碰到任冲有难处,她都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帮他。也许,人善良,最终总会有回报的。李丽在想,虽然自己在生活上有过失和错误,但是谁不犯错误呢? 任冲带着喜云,二柱,艳子,马师傅四个人,租了一辆商务车,去广州要钱去了,厂子留给李姣姣看着。 喜云临走时叮嘱明珠和明霞,多留点心,有啥事情也要尽快跟李姣姣说。她们这一去得去几天,厂子可不能在出乱子了。 梅子的起诉书到了老张的手里,老张这时候终于知道了。梅子并不是任由他宰割的羔羊,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这个女人,如今都知道要去法院了。看来,自己是斗不过她了。 但是,他不甘心呀。像他这样的男人,离了婚,以后也不会有女人跟他,那他就是一个老光棍,孤独终老。 所以这天,他来到了梅子的娘家,也就是他丈母娘家。先是软,嚎啕大哭,说自己糊涂,对不起梅子,以前都是自己不对,只要老两口能让梅子回心转意,什么条件自己都答应。 一个大男人在丈母娘家哭,自然是引来了村里那些看热闹的婆娘,都在那低声嘀咕。 梅子的父母一看这个男人来这一出,真是替女儿叫屈呀。女儿,嫁的屈呀。 看来软的不行,老张又忽然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顶在自己脖子上:你们要是现在不叫梅子回来跟我过,我就死在你们家。 老两口吓坏了,这要真是死在自己家,可怎么办呀。只见过女人寻死觅活的,还没见哪个男人这样。梅子要真跟他离了,还真是好事一件。 你在这里作的什么妖!这是你作妖的地方吗? 正在这个时候,梅子的大哥来了:你砍呀,赶紧砍! 老张愣住了,他以为这一招可以吓住梅子的父母,哪知道这个死大哥还怂恿自己砍,但自己没有勇气砍呀! 大哥走过来一把拿住老张那握刀的手,把刀夺下来了:赶紧滚吧,少在这丢人现眼了。以前我们家以为你们小两口只是跟别的夫妻一样,小打小闹的,想不到你这么变态! 老张的计谋没有得逞,灰溜溜的走了。回到家,又被自己的父母骂了一顿:这个,没用的东西。 他知道这一次,梅子是彻底不会回来了,要失去了。 他趴在床上,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可怜呀! 梅子这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自从有了跟老张离婚的念头后,,她也有了跟明祥正式过日子的想法。她知道明祥在家有老婆,这个她不在乎,她好像有信心把明祥抢过来。 以她女人的直觉,要是真跟老婆有感情,就是有电视里的那种真感情,一定要克服困难把老婆带过来。毕竟,明祥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哪有当老板的人自己单身在外的。 这不符合逻辑。 所以,梅子断定,明祥的婚姻,或者说明祥跟他老婆之间是可以攻破的,自己也有这个能力。 梅子一直认为自己是聪明的女人,只不过被老张给耽误了。自己不行,还不让自己的媳妇出风头。在明祥的生意上,自己能帮到他。 她也知道明祥花心,但是梅子自信能管得了他。只是自己碰上老张那个变态的人,实在是耽误了大好的青春,不能在耽误了。 所以,她在悄悄的酝酿:要是有了孩子,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但是现在还不能有,有孩子也要等跟老张离婚之后。 当梅子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老张去家里闹了一通,走了。梅子的心里涌起一股心酸,其实老张也是命苦的人,但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不是救世主,不能因为他可怜,而埋葬自己的幸福。 而且,自己跟老张在一起,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明祥在外面每天都这个工地那个工地,很忙,加上现在有车了,业务也是更加多了,有车实在是方便了很多,买车真是买对了。 而手机呢,在北京也逐渐普及了,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社会发展得太快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他也给梅子买了一个便宜点的手机,梅子拿到手里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 主要是联系方便,免得老为对方担心。明祥想起自己都没有跟喜云说买一部手机给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在农村里,有手机也没什么用,一个女人,太张扬了也不安全。 这是明祥不给喜云买手机的理由。 小芳听喜云说厂子里有困难,要把刚子赔偿的钱拿出来借给任冲。被喜云阻拦了:这个钱不能拿出来,你还要培养妞妞呢?万一厂子真的有事,他还不上你的钱,你又后悔又急,到时候又翻脸,不太好不是? 小芳最终也听了喜云的话:那好吧,我的工资拖着就拖着吧,有钱了在给。老板一直对我们不错,他有困难了,大家能帮的就帮吧,我也不比你和艳子,那么能干,我就多干点活吧。 喜云拍拍她的肩,笑了。起码现在这个时候,小芳能想着拿钱出来,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要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呢?喜云想。 第47章 广州要钱的曲折之路 任冲一大早就带着喜云,艳子,二柱,马师傅,包了一辆商务车,去广州要钱去了,他买了很多方便面,矿泉水,还有火腿鸡蛋,在路上吃。 按照地址,他们来到了厂区的大门,一听说找老板,门口的保安很警觉:你们有什么事情,跟他有约吗?你们打电话,我才能让你们进去。 谢正那边已经打听到了这家服装厂的老板,素以难缠为名,也不说不给你钱,就是拖着你,拖得不耐烦了,小钱你就不要了,大钱呢,只要能要一点出来,他就在压价。 所以,是块滚刀肉,不好缠。不过,他还是通过关系给这个老板递了话,告诉他任冲的钱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是那么个意思。 电话不接,保安不让进,任冲很烦躁,二柱更急,要不是喜云她们拦着,都要动手了。 二柱抽了一根烟:妈的,这是什么人呀,坑别人钱不得好死,还是辛苦钱! 任冲现在一百个后悔,这个老板是之前有个客户转介绍的,那个客户一直的信誉都还可以,但是这次这家拖着不付款,任冲跟那个客户说了一下,想让他从中给说说,能不能把钱付了。 哪只那个介绍业务的客户很不高兴:我这给你介绍生意还介绍错了呗,当初我就跟你说了,钱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谈。你现在来找我,不就是怪我吗 任冲忽然想到,是不是他们俩联合起来骗我呀,我自己也太大意了! 艳子把他们拉到一边说:看样子不接电话,是想拖着不给了。对付这种人,正常的方法不行,我上次看电视里也有这个要钱,我们就用电视里的方法试一试。 什么方法?喜云问。 然后,艳子就这么这么跟他们说了一番,任冲说:这行吗? 艳子很激动:现在就这个办法赌一赌了,他都不让你活了,咱们还顾及他干嘛!艳子到底是泼辣的,一到保安跟前,就开始表演起来了。 她就地一躺,然后就开始嚎叫起来:快来看呀,这家老板黑心呀,拖着我们的钱不给呀,我们活不下去了,你们给厂子里干了,也拿不到钱呀。。。。 喜云也赶紧跑到艳子旁边躺着,不过她没嚎,就陪着艳子躺在地上,而三个男人围住他们两个。 保安见状不对,连忙过来驱赶:你们走走,有什么事情别在这里闹!二柱一把手伸出去,推了保安一下:你赶谁呢,就要在这里闹,赶紧叫你们老板出来,要不然一会给你把大门堵上。 保安怂了,本来他看这几个人的样子,就不像城里的,想着好打发,去老板那里邀功。现在他看清楚了,这不是好惹的主,自己何必要惹麻烦呢? 好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当接到门口保安的电话时,老板正在办公室惬意的喝茶。谢正托人过来说和,老板也根本没放在心上,以为他们就随便说说,现在看来,任冲这小子也有背景呀,他在广州服装界都能找人来圆场,而且,他们在门口一闹,影响太深了。 接着,他拨通了任冲的电话:兄弟呀,你急什么呀,我又没说不给你付款,就是这段时间手头紧嘛。这样,你看缓我一段时间,行不行? 看到对方松口,任冲也不想逼的太紧,而且话也说的好听:我也是没办法,一大帮人张着口等着呢?可以缓你时间,但只给你一天时间。我们从家里来广州,是租的车,还有这么多人,耽搁不起。 最后,任冲补了一句:我们见不到钱,是不会回去的,因为回去没钱厂子也倒闭了。 谈妥时间后,任冲暂时放下了心,晚上说带他们去欣赏广州的夜景,特别美,也许明天拿到钱就要回去了,难得来一趟,好好欣赏欣赏。 喜云是第一次来大城市,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各样没见过的小吃,十点以后还热闹的街道,四处闪烁的霓虹灯,喜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环境真的改变人。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城市环境,明祥他心里没有变化,那才不正常呢?她有一点点理解自己的老公明祥了,当然,这是她在对明祥没有爱情的基础上理解的。 爱一个人,才不会去理解这些呢?那就是不管真没样,无关其他事物和人,你就得爱我,而且只能爱我一个人。 喜云期盼的有这样的一个人,才对。这是她少女怀春时就有的梦想,天天看金庸和琼瑶,就有一种与你潇潇洒洒,共闯江湖的豪情侠气和柔情蜜意。 现在,她情感的世界崩塌了,没有共赴夕阳的人,她还要去理解,或者说她逼着自己能理解自己:不怪他,其实怪我,怪我的心也不全在他身上,怪我年龄这么大了,还贪图爱情。 自己那能叫爱吗?不叫。坦坦荡荡才是爱,自己那是贪图爱。贪心呀。 没有爱的人有千千万,她们也没有比我过得不好,我跟自己拧巴干什么?喜云甚是恼火自己的这种单纯,她经常被明祥说傻,她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 此刻,在她们租的小旅馆的门口那条街上,她跟任冲并排走着,聊着对厂子以后的规划,还有艳子马师傅的婚礼,心里就很不平静。 又想到小芳和刚子,想起自己,悲伤又逆流成河了,不吭声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任冲自己说的兴高采烈的,他发现自己跟喜云在一起,就最喜欢说话,喔,那是分享。好的事情说出来也希望看她高兴,不好的事情说出来想从她那里得到安慰。 等了一晚上半天,第二天中午,老板的电话打过来了:你的货款给你汇到你公司的账上了,你自己查查? 好好,谢谢谢谢老板。任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马上给李姣姣打电话,让她立马去查账户上有没有钱,来钱了告诉他。 李姣姣几乎是跑着进的营业厅,把银行的人吓坏了:小姐,你怎么这么激动,你不能往里闯了。 李姣姣拿出公章,傲慢的说: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去查账,你们银行怎么还不让人查账号吗?那我要投诉你的。 保安只好陪着笑脸:好,姐,你进去吧 果然到账了,李姣姣看了一眼账户,这下石头落地了,终于可以庆祝了,还是等任冲她们回来一起庆祝吧 接到李姣姣钱确定是钱收到了后,任冲中午主动要了几杯扎啤,说是今天一定要干了,几个人像过年一样吃吃喝喝,当然还有侃大山。 第48章 明祥也去堵老板的门,明珠看上二柱了 任冲一行人晚上喝的微醉,总算把钱要回来了,可以回去大干了。虽然有些醉意,但是任冲知道,李丽找的朋友也起了作用,要不然就凭他们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法,钱也没有这么痛快给他们的,就是给也得拖着。所以,任冲虽然有醉意,还是给李丽打了个电话,感谢她的帮忙。 李丽早从李姣姣那里知道钱要回来了,不过任冲能跟她电话当面道谢,她还是很高兴的,她感觉自己这个忙帮对了。 而在遥远的北京,明祥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之前他给一个大老板干的工程,年前就基本上收尾了,年后也就是维修维修,先前说好的是,工程完工后付80%,剩下的20%验收完,一次性付清 现在工程都验收完一个月了,但是前面都只付了50%,这根本就不够他开工人工资,这些工人天天堵着他,找他要工资。把他弄得头都大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老板是好当,但是老板这钱也难挣啊。在之前,他想着还要跟对方合作,就一忍再忍,没有很急赤白脸的天天催钱。 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心事重重。梅子问他什么事情,刚开始他不肯说,这要说了梅子除了担心,还会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的。 梅子缠着他一定要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你这样天天我也难受呀,想帮你分担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明祥只有说了那个老板的钱不好要回来,梅子说:这好办,我教你一个办法。 然后明祥张大嘴巴:这能行吗?这不是翻脸了吗?以后就不能合作了。 你傻呀,不合作就不合作。这种不按时给钱的,拖来拖去钱就黄了。我们之前在其他工地就是这样,老板也经常带我们去要钱。 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要到钱,你信我吧。你跟他们讲不了道理的,道理讲不通,要么狠,要么怂。 梅子还把自己的私房钱,五千块呀,拿出来给了明祥:要是手头紧,你先用着。 这就是梅子的聪明之处,即使这里面有明祥给她的钱,那也是她的了。她现在拿出来给明祥救急,明祥能不感动吗?毕竟,他们两个不是夫妻。谁能这么痛快的拿出五千块给你救急?有些女人,一看到你没钱了,马上就跑,不管你的死活,还能帮你渡难关吗? 所以,明祥知道自己选择梅子是没有错的,就冲她这股聪明劲,肯定能帮到自己。 听聪明女人的话是没错的,明祥就带着上十个精壮的工人,堵住了老板的办公室,并且态度强硬:今天不给钱,谁也别想走,办公室的的人一个也别想出来。 这要在现在,这么要钱肯定行不通。但是,当时这个方法管用。明祥他们工人一唱一和威胁了几句:你们不出门吗,出门可要小心了! 谁不惜命呢?尤其是这些大老板。本来老板也并不是不想给钱,只不过自己生意做的大,需要周转的地方多,就想拖着下面那些老实人的钱,实在逼急了肯定会给的。不逼就拖着,钱就自己赚着,也不用利息,多美! 明祥把钱拿回来后的晚上,狠狠的伺候了梅子。梅子的心里,像吃了蜜的甜。 老张那边的事情现在有进展了,老张也不来骚扰她了,也不去她娘家犯浑了。听同乡说,老张又去他们当地的省城打工去了。 虽然老张还没跟她离,但是以她这种情况,半年法院就自动判了,老张不离也栓不住她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和明祥光明正大了,而且,还可以生孩子。 当然,梅子更知道明祥在老家有老婆,虽然明祥有时候也跟她提过,话语里面对喜云倒不是嫌弃,而是有愧疚。 梅子也听出来了,喜云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农村那些只会生娃做饭的女人,倒是有几分知识。这一下梅子到放心了,这样的女人比那些农村的泼妇好对付,起码她们道理讲得通。 如果明祥不能恢复自由身,自己想跟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因为梅子看明祥是不想跟喜云离婚的。 倩倩这几天生病感冒了,很黏人,喜云就请假没有去厂里,在家照顾倩倩。马上也要农忙了,韩彩云他们要下地干活,正好自己带几天倩倩。 明珠和明霞两姐妹每天还是照常去上班,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云发现明珠跟二柱走的很近了。当然,现在二柱是自由身,他已经跟兰兰离婚了。而明珠呢,也还没有男朋友。 喜云看在眼里,想跟明珠谈一谈,不管跟明祥怎么样,这两个小姑子一直跟她的关系很好,对她也不错。她不想她们走弯路。二柱以前的那些事情,不知道明珠会不会知道,还是提早提醒她好,免得将来知道了又后悔。 而在明珠这边,确实对二柱产生了好感。一个村的,当然知道二柱结过婚,有过孩子,而且也耳闻跟村里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 但明珠看上二柱的,是他身上的硬气,还有仗义,再说了,自己为什么不去外面打工,就是因为不喜欢外面,才到一朵云服装厂上班的,毕竟外面挣的多呀。 自己喜欢这个生她养她的小村子,就想嫁的近一点,然后回娘家方便,随时回。 二柱长得精壮,而且能挣钱,养活自己没问题的。明珠要求不多,过日子,就很好了。 喜云下午给倩倩喂完药,让倩倩睡了后,就开始下厨,准备多做点菜,等明珠明霞晚上下班回来了过来吃饭。 她今天做了红烧鱼,还有小炒肉,又弄了个疙瘩汤,还切了一盘黄瓜,撒上糖,她知道明珠喜欢在夏天黄瓜这么吃。 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响了,还有嬉笑说话声,喜云知道明珠明霞回来了。她走到院门口,明珠明霞也刚好到门口。你们先回屋,洗洗手,一会来我这里吃饭。 好叻,嫂子,是不是做好吃的了?明霞高兴的叫。 也没什么好吃的,就做了个红烧鱼。 啊,红烧鱼呀,我喜欢呀。明霞高兴了。 明珠心眼多:嫂子,你有事呀。心眼多的人硬是别人请她吃个饭,她就能知道请吃饭不能平白无故请的,肯定有事。 有点事吧,也没什么大事,吃完了再说,不着急。 好。明珠回屋换衣服洗手去了。 第49章 任冲着手准备请设计师,创立自己的品牌 啊,真好吃!明霞一边吃着红烧鱼,一边在逗着倩倩。 明珠只夹了一块鱼:嫂子,有事你就说吧。 不急,吃完饭了吧,说事情不影响吃饭吗?喜云笑道:吃饭就好好吃。 哎,明霞忽然叹口气:你说我哥,也不知道咋想的,咱们一家人现在,就少了他。其实现在咱家条件也可以了,随便在家里做个啥生意,日子都能过得挺好。他非要离家离老婆的出去,也不知道想混成什么大老板! 明霞对哥哥明祥把家丢下,只拿钱回来的这种行为很不理解。 喜云听到这,低头吃饭没吭声,明珠看了看喜云,又对明霞说:吃饭,少说两句。 吃完了饭,三个女人一起在收拾碗筷。喜云说:明霞,倩倩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带她出去玩玩吧,这个我和明珠来收拾。 倩倩一听可以出去玩了,特别高兴:小姑,我们出去玩咯。 等明霞和倩倩走了后,她们也收拾完了。喜云说:明珠在这里,我也不好说。现在我问你,你要老实告诉我呀。 嫂子,你就问吧。明珠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她也没打算隐瞒,但是喜云不问,她也不好意思自己主动说出来。 那个,你跟二柱的事情,你是咋考虑的? 嫂子,二柱那个人是个好男人,虽然说是离婚了,但是我看性格也挺好的,人也挺能干,关键是,我们俩在一起,有很多话说。 那你知不知道,他跟村里很多女人之前都有过那事,你不膈应呀,也不介意?喜云很疑惑。 哎呀,嫂子,你怎么这么死板。二柱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年轻正常的男人,他跟他老婆,不,是前妻常年不在一块,那你是让他憋死吗? 看着喜云不说话,明珠接着叭叭:他跟村里那些女人,都是好玩的,而且,他也跟我坦白了他的过去,说明他很诚实,不想欺骗我。 那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这么快,你可是从来没给我说过,我还是听艳子她们说你俩有情况。 哎,我这不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说,老是没机会,要么在忙,要就是忘记了。好,现在你也知道了,你什么意见? 那咱妈知道吗?她会同意吗?喜云担心的是韩彩云不会同意。 咱妈肯定不同意呀,这还用问啦。她同不同意都没关系,不同意她又不能逼我,现在又不是过去。 好啊,嫂子,我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不傻,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不是儿戏,我不是闹着玩,我也想了很久,要不要跟二柱在一起,不是心血来潮。 喜云说:好吧好吧,我是瞎操心了。 明珠走后,喜云感慨:现在才不过几年,形势就完全不同了,不像自己那时候跟明祥结婚,完全就是听父母的,自己没有选择权,即使想选择,也没有机会。 这边韩彩云一听到明珠说要跟二柱好,立马就在家里闹了起来。哭天抹地:我这是造了哪辈子孽,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你一个黄花大姑娘,要跟一个二婚,而且名声不好的二婚,你这让我们出去怎么见人呀。 葛大根依然抽着烟,一根一根,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明珠和明霞也不争辩,也不搭理,两人就把房门关上看电视,或者是到喜云这边来跟倩倩玩。 二柱这边家里肯定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儿子闹闹听说要有后妈了,有些不高兴。二柱摸着儿子的头:你后妈听你爹的,不会虐待你的,别听别人瞎说呀。 二柱的妈就是担心宝贝孙子被虐待,但是自己的儿子还这么年轻,不能老打光棍呀。本来那个儿媳妇说了好多次,要闹闹去她那里上学,她带着。 二柱妈死活不同意,二柱也不同意,不能让儿子去受了委屈呀。兰兰是他妈,不会委屈他,但是兰兰也要嫁人,要是后爸委屈他,那孩子可怜呀。 宁愿在乡下苦一些,都不能去受后爸的气呀。 兰兰一想也是,自己还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人,也别让儿子受了委屈。反正离得不远,现在随时想看儿子都可以回去,儿子是自己生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自从上次去广州要钱回来后,厂子里没有接那么多订单了。因为马上要农忙了,地里要忙上一段时间,把庄稼都弄好了,闲的时候人再上来。 厂子里的好多人家里都有地,任冲也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也就是在农忙的这段时间不接着急的单子,不着急的单子可以等的,就到农忙后在做。 因为厂子里口碑好,不拖欠工资,还可以照顾到家里,所以,很多想多挣点钱的女人都是听着名声而来,而且,现在厂子里没有熟人介绍进不来的的。 所以,这就是生意做大了做好了出名的好处,你不用出去找别人,别人自然来找你了。 趁着空闲的这段时间,任冲和马德明想再去广州看看市场,打算请个设计师,设计自己的服装,以后不用做别人的单子,看别人的脸色拿钱了。 销路这一块,任冲瞄准了自己当地省城的服装批发市场,以女装为主,走中端路线。因为任冲做了市场调研,高端的不适合他这个乡镇企业,别人也不会相信。低端的又太没有竞争力,而且会被淘汰。所以他就决定走中端路线,现在这些年,农民手里有钱了,谁都希望穿的漂漂亮亮的。 当然,做自己的品牌,首先要去注册商标,这事那事的前期筹备。任冲就找了一家代理公司,全权交给他们去办了。这些专业的机构办事效率高,路子广,你办不下来的事情,她们就可以给你办下来。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为别人办事的代理或者机构。没有几把刷子,还真不敢干这些。 只有把各方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而且前期工作要做好了,才能进行下一步。任冲也并没有很乐观对自己服装厂的前景,他知道会有很多困难,但是他愿意去尝试。 人一辈子要是按部就班,有什么意思呢?任冲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在想:生活真美好,哪怕路上有泥泞,能折腾的人生,老了才有东西回忆呀。 所以,他是不管有什么困难,都会往前冲的。 喜云他们这些人这么一心一意跟着他,也正是看到了他身上的这些品质,知道他能成事,要不,还不如出去打工呢。只是喜云不知道,任冲要注册的商标也是叫一朵云。 除了去广州学习以外,马师傅也想趁这段时间在跟艳子巩固一下感情,就是带她回自己的老家,要认公婆啊。这一下,自己妈妈那颗心可以放下了。就是不知道女儿悄悄那边会不会这么容易接纳他的新的婚姻,或者说接纳艳子这个后妈。 在农村,后妈的名声可真不怎么好听,后妈就是女人恶毒的代名词。 第50章 明祥的纠结,还有兰兰和李丽命运的不同 明祥也接到了喜云,还有妹妹明珠,自己的妈妈韩彩云的电话,说是明珠要跟二柱好,并且还准备结婚了,把明祥一下子搞蒙了。 这世道变化这么快吗?他二柱是二婚,我妹妹还是黄花大闺女,而且明珠精明能干,怎么就会看上他呢?他比明珠要大上好几岁。以前他那媳妇兰兰也是生的漂亮,而且跟村里的寡妇,还有那些留守妇女都喜欢搞暧昧,这二柱,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听自己妈妈那意思,明珠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非要跟二柱好,而且公开了,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这改革开放,革的是女人吗?怎么她们一个个的这么有主见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就要说了算? 明祥现在还是每个礼拜会跟喜云和孩子通电话,每个月会给喜云汇钱,打电话的时候,除了问一些孩子的事情,夫妻之间的体己话两个人都一句不说。 这边梅子缠的太紧了,明祥逐渐感受到了压力,以前红霞,兰兰,还有其他那些一次两次的女人,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压力。 梅子那边跟老张的事情也快处理完了,就是等时间一到,法院就自动判离婚,梅子就自由了。梅子现在经常跟明祥说想生个小孩,明祥嘴上说好啊,但是知道这个孩子可生不得,这生了孩子自己就会摘不清的,自己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梅子和喜云这两边的关系。 而且,现在梅子和自己都还在婚姻之内,一旦有了孩子,要是被人举报,自己就会有很多麻烦。本来自己工地上的事情就很多很麻烦了,还要沾惹上这个麻烦干什么? 但是,他现在又甩不开梅子,不是甩不开,也有点舍不得。梅子毕竟是在外面闯荡的女人,有思想,也有见识,还会帮他分析生意和业务。要是她不是跟老张结婚,而是跟了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梅子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心甘情愿给明祥当小妾,这在旧社会就是小妾呀。而梅子,还是没有身份不合法的小妾。 离递交诉讼书,决定跟老张分居,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还有不到半个月,自己的刑期就到了。梅子把跟老张的婚姻形容成刑期,这也是不知道她这日子有多难熬。 所以,她现在也是不会轻易放弃明祥的。而且她察颜观色,早就有了准备,计划把自己的身份合法化。只要有缝,她就会钻的。 梅子从明祥偶尔的电话里,还有平时不经意的聊天,知道明祥现在的老婆喜云,梅子是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在家带孩子弄地以外,还在镇上的服装厂上班。 这样的女人,也会不简单,不太好对付。梅子想着。但梅子并不担心,她有筹码,也知道明祥的弱点。最后,就看她跟明祥的缘分了。 兰兰在春节之后,在市里找了个工作,就是在超市收银。现在市里也开了好多像广州,北京那样的大超市,什么货都有,当然,这时候找收银的工作还不太好。还是因为相貌身高的优势,兰兰没有凭借关系,自己应聘上了,对于这一点,她心里还是很自豪的。 她在一个老旧小区租了一个一居室,很便宜,不过租小区生活设施齐全,住着也方便,而且儿子要来玩的时候也有地方住,可不能租那小平房。人多嘴杂的,都在一个院里,自己一个年轻的单身女人,怕是要被背后议论的。人们尤其喜欢议论一个漂亮的女人,要么就是妒忌她,要么就是羡慕她,说她闲话无非就是这两种原因。 所以,还是租这种单元楼,一个人住着,清净。尽管下班之后一个人有些孤单。以前那种繁华的日子已经离得很远也很久了,兰兰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过去那些事情,或者,她是有意想忘掉那些过去,像得失忆症一样,让过去失忆了,以后的生活才会美好起来。 其实,有的时候并不是别人在背后说,是自己在心里担心别人是不是议论自己呢?家里来市里买大件或者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到她这里看一看,现在兰兰跟自己家里的关系也缓和了,妈妈也经常抹眼泪,心疼自己的女儿单身,没人在身边照顾。 而李丽的日子,就比兰兰好多了。因为嫁了一个体制内的老公,而且还是在公安系统,刚结婚就怀孕了,把崔强高兴的什么似的。其实崔强跟前妻离婚,就是因为没有小孩,前妻一直认为是崔强的问题,崔强说自己没问题,就是前妻的问题,两个人都很骄傲,谁都不愿意去医院检查,最后因为孩子的事情也不在一个床上睡了,就只有离婚了。 而现在,李丽刚结婚就怀孕,自己不幸的谣言和猜测不攻自破,崔强当然可以扬眉吐气了。那天,他跟李丽逛街,还看到前妻冯静了,前妻看着李丽和她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不可捉摸。 崔强也没跟她说话:怕是后悔了哈。 李丽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特别高兴,因为,她想为自己的老公能做点什么,现在,她感觉怀孕这件事情就是她为老公做的最好的事情。 不一样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的命运。像李丽和兰兰她们,迷途知返后,重新选择自己后半生的伴侣时,拼的就是运气,当然还有自身的资源。 李丽学历高,人也漂亮,而且出身也好,家庭背景就摆在那里,她就是找老公,也不会下嫁的。闺蜜给他介绍的是崔强,首先就是根据她的条件做了挑选的。 要不是崔强条件好,李丽可能还会纠结在跟任冲的感情里出不来,兀自烦恼。 人啊,有时候要妥协的,有执念的人活得最累。 而兰兰呢,只占了漂亮这一项,其他的远远比不上李丽,圈子里也没有李丽那样闺蜜,所以,就要靠自己了。 而此刻二柱和明珠,正处在恋爱的美好当中,这几天厂子里放假。老板任冲和马师傅又去广州了,他们不用种地嘛,想去哪里去哪里,二柱还是很羡慕的。上次去了广州开了眼界后,他也想跟着逛逛,但是家里有地,还要帮小芳干一些男人干的活。 明珠还要趁这个时间带二柱上自己家去,他们那里的风俗就是叫“认门”,意思就是上门了,认了,当然,认门也是要花钱的,当然是二柱花钱。 明珠一点也不避讳跟二柱谈恋爱的事情,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那冯老板的超市的树荫下面就是传播村里新闻的集中地,这些天,就是明珠和二柱成了中心人物。 二柱的儿子闹闹要是去买个东西,或者从那里走过,就有那嘴碎的人逗他:闹闹,你有新妈妈了! 闹闹就翻个白眼:呸!从他心里来讲,知道自己的妈妈兰兰跟爸爸是不能在一起了,但是他倒是希望妞妞的妈妈,就是小芳能成为自己的新妈妈。 毕竟两家是邻居,小芳有什么好吃的都叫闹闹去吃,或者叫妞妞拿过来。而且他跟妞妞也一直挺好。小孩子的心理,就是这么单纯,但是大人的事情,复杂又麻烦,他也不懂。 第51章 二柱去明祥家“过门”了 二柱正式到明珠家“过门”了,本来这过门是男女之间确定关系的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这一天,女方家都要叫上自己亲戚,就是那种很近的亲戚,比如姑妈,舅舅之类的,到家里来吃饭,热闹热闹,顺便认识一下男方,男方也认识一下女方的亲戚,然后这个程序完了后,基本上两人的关系就定下来了,少有悔改的。而且,马上要过端午节了,一般人们都选在这个远近的日子。 虽然二柱是二婚,但是明珠是大姑娘呀,所以明珠说这个过程是一定要的。这时候农村条件好了,在这个流程中男方还要给女方买衣服,买首饰,给未来的丈母娘家买肉和排骨之类的。当然是大块大块的买,可不是一斤两斤的。 不过,韩彩云听明珠说了二柱要来过门后,看自己是阻拦不了,一气之下回自己娘家去了:你认吧,看我不在家,你认谁去! 但是明珠却不管不顾,这不是还有嫂子喜云在家吗?长嫂也如母,明珠笑嘻嘻的说:嫂子,我就让二柱来我家过门,到你家吃饭,你来张罗,菜我们买,这不是还有我爸在的吗,妈那我们不管她了。 喜云真是佩服明珠这勇气,哪像自己年轻的时候,父母说同意哪家就是哪家。其实,她也比明珠大不了多少,但是一年就是一年呀。而且现在经济发展的快,人的思想还有观念也更新的快,肯定是要跟着时代走呗。 明珠没有要二柱买首饰,说是干活戴那玩意碍事,让他多买点肉来,实惠又实用哈。二柱说给老丈人买两条好烟,明珠说:哎呀,千万别买,他可抽不惯那烟,抽自己卷的香。 二柱来的时候,真的是用自行车驮了满满的一袋子肉和排骨,还有粽子。然后给小孩们买了很多零食和饮料,把闹闹也带来了。反正一个村里的,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喜云做了一满桌的菜,几个人边吃边聊着,从他们的婚事聊到厂子里,话题又转到明祥这里了。是明霞先起的头:我说哥也真是的,咱们家现在条件也好了,在家里做点事,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非要跑去外面当什么老板,那当老板就那么有瘾呢? 喜云听到这话,倒是愣了愣。她没想到小姑子会这么说自己的哥哥,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这些话也是向着自己说的。 哲哲在旁边插嘴了:我爸说去北京能挣大钱,在家里挣不了大钱。明珠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吃完了跟闹闹去玩去。 两个小男孩一溜烟的就从桌子上下来出去了,倩倩在后面喊:哥哥,等等我。 此时,艳子也在家里收拾,趁着放假这段时间。地里她一个女人,没有多少地,公公婆婆会帮着料理,现在要不没时间就出钱叫别人干了。要是自己在厂子里挣得多,还不如叫别人干,自己还不用晒太阳。 艳子挺骄傲的,她现在是厂子里的元老,工资也涨了起来。而且跟厂子里的技术骨干马德明又谈恋爱了,对,她也把跟马德明在一起叫谈恋爱,仿佛想用谈恋爱的甜蜜时光,来减轻过去生活加给自己身上的那些苦痛。 她想好了,要是厂子一直在,自己就一直在厂子里干。她想马德明也会在厂子里一直干吧。要是跟马德明结婚了,就让马德明到自己家住,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结婚的事情公公婆婆现在也开明了,也不管了,毕竟儿媳妇这么年轻,不能耽误她。而且孙子图图呢,现在也不是那么有执念了,非要留在自己家不让带走。 这老两口年龄大了,现在社会一天一个样,小孩还不知道自己管不管得好,跟着他妈,他妈不会亏待他,在走到哪里,都是自己家的孙子,姓是不会变的,这就行了。 艳子也跟儿子图图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情,想听他怎么说的。想不到十岁的图图特别懂事:妈,不用担心我,你结婚就结吧,你喜欢就行。这图图跟妈妈一样,性格开朗,大方。 听到儿子的话,艳子的眼泪忽然就不值钱的掉了下来,是啊,过去受的苦太多了,儿子也不可能全忘了,他也有记忆的。 家里没有男人,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过了好几年寡妇生活的艳子,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需要,还有一个人的孤独寂寞,没有人商量的迷茫,看到别人家齐齐整整的一家,只有自己是单的,那种心情,她太知道了,太压抑了。 艳子收拾完,看天色尚早,就让图图去奶奶家睡,说自己要去厂子里去。 是任叔叔和马叔叔从广州回来了吗?图图平时也会去厂子里,认识任冲和马德明,也挺喜欢他们两人,他们两对图图的懂事还有大方很喜欢,经常夸这孩子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叫艳子要好好培养。 这艳子听到有人夸自己儿子,比夸自己还高兴。 她稍微打扮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这不下地干活,皮肤就是好了很多,以前自己的皮肤有些黑,农村妇女,天天晒太阳,想白也白不了。 看着自己的脸白里透红,想着很久没跟马德明温存了。因为厂子里忙,下班之后又累,有时候真有那心气还没没有精神呢。今天晚上。。。。艳子想着就笑了。 等她到厂子里的时候,任冲和马德明正在食堂吃饭。食堂的师傅也放假了,他们自己做的蛋炒饭。 哎,你不早点来给我们做饭,我们做好了你就来了。任冲笑着说:你是卡着点来的吧,我们当初走的时候跟你说今天下午回,你看你这点掐的真好。 你们都做完了,凑合吃点吧,明天我在给你们做,今天我换衣服了,就不进厨房了。艳子一向落落大方,有什么说什么。 然后三个人又聊起来,任冲说有机会有时间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哪怕什么不做,只在大街上转转,都会有收获的。马德明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吃完了,任冲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回去睡了,太困了! 艳子跟着马德明来到了他的宿舍,一进门,马德明就迫不及待了:想死我了! 艳子在他耳边撩他:想哪里? 马德明说:一会就让你知道。 哎呀哎呀,你太粗鲁了。。。。艳子的哼唧声在这空旷的宿舍院里格外的清晰,不过厂子里没别人,只有一个门卫,在那小屋里摇着蒲扇,听着戏曲,根本就听不到艳子的叫声。 这边二柱认门,在喜云这里呆了一天,韩彩云也没从娘家回来。二柱帮喜云也干了一些男人干的活,明珠跟在一旁,有能帮上忙的就搭把手,帮不上的就看他干。 她看着二柱身上的肌肉,都有点想去摸一下,太爱了。 天黑了,二柱和闹闹要回去了,明珠也要跟着去。二柱说:你去了一会我还得送你回来呀?明珠白了二柱一眼,心想:不解风情。 喜云看明珠的样子,知道她的想法了,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就让她自己做主吧,她注意正,别人是左右不了她的。 到了二柱家,闹闹说:我上我奶奶那里去了。他在奶奶那里住习惯了,就是习惯性的晚上要去奶奶家睡。 屋子里只剩下明珠和二柱,二柱说:你早点回去吧,一会太晚了。 明珠一把抱住他:人家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二柱吓了一跳,尽管他差不多半年没碰女人了,但是明珠是大姑娘,自己还没结婚跟她在一起睡,被别人知道了对姑娘家名声不好的。 这怎么行,要是你妈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 我妈还没同意呢?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她同不同意? 二柱这个愁呀,但是,他还是没忍住把明珠抱到了床上:要是把你肚子搞大了,你怪不怪我呀!其实他这是跟明珠调情呢。 明珠说:你别废话了,快点来。。。。。。。 第52章 梅子想要转正成为老板娘 任冲回到家,父母又在客厅里等着他呢。 冲儿,你过来。任母叫住任冲。 妈,什么事呀,我累了,想休息了。任冲知道父母又要说自己的婚事,想避开。 耽误不了你多久的。来吧。 你姨妈说给你介绍个对象,是你姨父那边的一个亲戚,姑娘比你小几岁,说是长得还不错,人也很本分的,你什么时候见见? 妈,我不是说现在不考虑结婚这事吗? 你都多大了,还不考虑婚姻问题,再不结婚,人家外面人都在传你是不是有毛病?你非要等你妹妹甜甜结婚了,你还不结婚吗?甜甜今年也23岁了,也该找对象结婚了。 妈,不用她等我,她有合适的该结结。 那不是乱套了吗,像什么样子?任母皱眉头。 哎呀,妈,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不是非要大的结婚了,小的才能结。你看这镇上,还有姥姥那个村里面,不是也有好几个都是妹妹先嫁了,姐姐还没嫁吗? 你倒是会找理由!任爸说了一句话。 任冲本来想说两句就走,现在看来还得坐下来说了:我现在这么大的厂子,刚刚做起来,要找个人结婚,很分心的。 而且,他顿了一下:要是两个人结婚后合不来,会影响财路的。你们不想我这事业半途而废吧。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心中有人了?是厂子里的姑娘吗?什么时候带给我们见见,我们就不催你了。 哎呀,妈,没有的事情,我真的累了,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这刚回来,你也不让我消停,我去睡了呀。 任冲回到自己屋里,本来很困很乏,现在却被父母的话弄得睡意全无了。厂子里的姑娘是很多,也有很好的,当然,还有很多对他献殷勤的,他也能理解,毕竟现在自己好歹是个老板呗。尤其是喜云那个小姑子明霞,长得也明艳动人,性格也开朗活泼,任冲是过来人,明霞看他的眼神他是能看出来的。 现在的姑娘也真是敢爱敢恨的,明霞几次上赶着用话撩他,都被他避开了。 他对明霞这款,不动心。但是自己动心的人,却又只能远远看着,默默关注着,他感觉自己好痛苦,好无力。 那个柔弱的喜云,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上班,还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她好像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像艳子,像明珠,像李姣姣她们那样放声大笑,把心里的快乐释放出来。或者是像她们几个不高兴了就嘟嘴,发牢骚。她永远是微笑,云淡风轻的,好像生活一如她的笑容,安逸宁静。 但是,任冲知道她内心里徘徊和苦闷,还有困惑。她越表面宁静,他就心里越发的心疼她。好几次,他就想跟她说:要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你就告诉我,我可以做你的倾听者。 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要是跟她丈夫有关,告诉他有什么用呢?或者告诉他就意味着喜云感情的天平已经倾向于他了,而自己,做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如何来安慰她呢? 任冲想:我幸亏没问她,她也从来没跟我讲过有什么烦恼。要不然,以后大家都会尴尬的很。 但是,我多想在她烦恼,忧伤的时候能够为她分担,我又不能,我就只能远远的看着。。。。。。 喜云送走二柱和明珠明霞她们后,收拾完了,孩子们也睡了。她打开了收音机,这个台每天晚上八点钟播的是一个情感节目,她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听人们跟主持人说各种各样的情感问题,然后主持人给她们解答或者是安慰。 今天,她听到一个妇女在跟主持人说自己的老公在外地长期不回家,自己一个人孤单寂寞,家不像个家的,丈夫又不愿意回来,她怀疑丈夫外面有人,问主持人怎么办。。。。。。 喜云一愣,这个问题好像是在说自己似的。她听到主持人在跟那个妇女说要好好跟丈夫沟通,有耐心,在没有根据之前不要瞎猜疑。。。。。 喜云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主持人是如何解答这个问题的。她关了收音机,哎,清官难断家务事,主持人只不过能说几句安慰的话,她还真能帮助解决这样的问题吗?大家不过是从她那里求安慰罢了。 她又想起自己少女时代的梦想和情怀,忽然心头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没有人疼,没有人问的日子,只有自己一个人撑着。她有几次看到任冲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眼神热烈,她不敢再看,也不敢去想,越雷池一步,都是未知的未来,还有更迷茫的未来。 她想要的是阳光下的爱,不是野地里偷偷摸摸的苟且。她是有老公的人,苟且了如何面对孩子?在这方面,她是有洁癖的人。但是她也知道,从认识任冲,然后进了厂子后,她感情的天平倾斜了。她私下里对自己说:裴喜云,你这也是出轨,你精神出轨了。 你还没有艳子她们来得光明磊落呢?喜云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很装,明明是喜欢任冲,明明是想见到他,见到了还装作不在乎。 但是,她是真的不能呀!看着旁边熟睡的倩倩,甚至,她都开始为倩倩以后的命运担忧了,要是找到对她好的人就好,要是找不到呢?女人的命呀,菜籽命。 尽管内心煎熬,但是喜云从来都装得像没事一样,明珠明霞,艳子,小芳甚至都不知道明祥在外面的事情和她们俩现在的情况,要是别的女人,这样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村子和厂子里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商量,她也害怕商量带来的她不能承受的选择和结果,就暂且拖一天是一天吧,她好像在等,在等一个机会。 梅子终于等到法院宣判她离婚的日子这天了,她喜极而泣:这下自由了,我可以去追求我的幸福了。 她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她的幸福正在践踏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在法院门口离开的时候,她炫耀的看了一眼老张,老张木木的,好像这一离婚,他魂丢了似的。 他神经质的走上前,拉起梅子的手:我会对你好的,以前我是对不起你,我改。 梅子甩开他,冷冷的说:改,不知道你说了多少次改了,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 老张呆呆的看着梅子离去,居然捂住脸,蹲下来哭了,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像老张这样的男人,有的时候不珍惜,而且他会认为女人是靠打出来听话的,所以他不会改。也许改生改,但是保持不了一天。 梅子回到家,明祥还没有下班,她烧了几个明祥爱吃的菜,然后把自己好好的洗了一遍,身上抹的香香的。 她算好了,今天是她排卵的日子,下午她跟明祥通了电话,让他下班早点回来吃饭,别老是加班,把身体累坏了。言语里净是温柔和关心。 她做了明祥最爱吃的红烧鱼,还买了花生米,又大方的去买了一瓶好酒,明祥最喜欢的二锅头。她已经想好了,今天要把种子种上,种子种上了,明祥就有软肋了,古代的人母凭子贵,现在的人,母也要凭子贵。 梅子想做老板娘,她认为,自己有做老板娘的能力。虽然现在也有工人喊她老板娘,她当然还有几分脸面,不好意思答应,但是心里别扭。 她想要转正,而转正,也是需要手段的。 第53章 马德明带艳子回老家了 明祥从工地上回来,一脸的疲惫和沧桑,身上也脏兮兮的,他实在是感觉太累了,心太累了。 今天本来谈好的一个项目,又黄了。他很怀疑是表哥汪全在中间搞鬼,但是又没有证据,即使是他,做坏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是他带出来的,也撬了他不少客户。碰上这种事情,也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你快点洗洗手吃饭吧。梅子看明祥的脸色,知道今天工地上的事不顺,也没有多说话。 她今天做了这么多的菜,自己在心里又设想了无数遍,就看今天能不能怀上了,她等不了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光彩,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 明祥从来没有给她过承诺,也没有答复她什么,但梅子不一样,她刚开始撩明祥的时候,她就是有目的来的,她一个女人就是想嫁一个有能力的,衣食无忧的丈夫。但前提是这个人她自己要喜欢,而且不能打她。 跟明祥在一起生活的这段日子,她清楚明祥是不会打女人的。所以她不会跟以前的女人一样,不争取,任由明祥摆布的。 跟老张的婚姻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她不想再吃苦了。 明祥今天心里苦恼,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忽然有点沮丧,有点失落,想起了家里的老婆和孩子,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就这个春节喜云对他的态度,还有自己的思想,即使他现在能回老家,能回那个葛家村,他跟喜云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那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就是家里老婆孩子其乐融融,外面的女人伺候他睡觉暖脚,心甘情愿,并没有奢求。 他隐隐的感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也太不现实了。女人多善变啊! 他现在除了每个月寄钱,打电话到厂子里面,喜云都不接了,都是办公室那个女孩子说:喜云姐很忙,没时间接电话。 他知道,这是推辞,喜云不想接他的电话。而梅子这边,他隐隐的感到了危机,因为梅子老用话试探他。 听老太太说大妹妹估计要结婚了,自己作为大哥,妹妹结婚无论如何是要回去的。看看到时候回去怎么样吧。 梅子看明祥喝的差不多了,就把他弄到了床上休息,然后自己把厨房收拾了之后,也上床了,这时候明祥都睡着了。 她在半个月以前就去取环了,并没有告诉明祥,这20天来,她都没让明祥碰她,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她光溜溜的身体紧挨着明祥,明祥被尿憋醒了,起来撒了一泡尿,喝了几口水,看到床上梅子光洁的身体,加上这么久憋着,还醉意朦胧,就生生地扑了上去,饿虎一样…… 梅子闭上眼睛,享受着心爱的男人的爱抚,满足又得意。 这边马德明带着艳子回了自己的家,一进村口,就被人像看西洋镜。艳子个长得高,漂亮丰满,而且现在做服装了,打扮的也很时尚。 粉黄的短袖上衣,v领,脖子雪白,黑色的直筒裤,修身,把那大长腿尽显出来了。她个高,所以并没有穿太高的鞋。只穿了一双平底的当时流行的方口单鞋,看上去清爽又养眼。 不顾那些羡慕的,妒忌的,猜疑的目光,马德明现在也算是荣归故里了,他拿出自己准备的芙蓉烟,碰到男人就递一支过去,并跟他们打招呼问好。 而艳子在旁边落落大方,也跟他们点头微笑。 就有老太太在嘀咕:你们看人家马家的这小子,真是有本事有福气,这回带回来这么漂亮的老婆。 马德明早就跟自己的父母打电话了,他父母在门口翘首以盼,儿子是二婚,还不知道来的人能不能看上自己家呢? 只有女儿马巧巧,本来就对父亲心生怨恨,听说要带一个女人回来,心里更不高兴了,把自己锁在屋里头不出来。 哎呀来了。马妈妈擦了一下眼睛,马德明和艳子已经到跟前了。 这是我爸我妈,马德明介绍道。爸,妈,艳子甜甜地叫了一声。 他们这里的风俗就是只要确定了关系,没有结婚也要喊对方的父母叫爸妈。 唉,马妈妈高兴的应道:快进屋,我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了。 儿子快40了,自从前儿媳走了之后,一直不肯再找,让他这个当妈的愁坏了。儿子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当老光棍啊! 儿子有手艺,一直在外面打工,家里的条件还是可以的。自己家早就盖起了三层的楼房,虽说是带个孩子,但是是女孩,所以找对象也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这么多年,有人来给他提亲,给他介绍,他就是不同意。父母还以为他在外面有了或者是有毛病呢。 现在这块石头终于是落下来了。 艳子给马德明的父母买了礼物,父亲是烟,母亲是衣服和罐头。他知道马德明的女儿巧巧是全家的重点,她问了一些巧巧的情况,知道女孩子肯定很敏感,自己来也不一定受她欢迎,但是她有思想准备。 她给巧巧准备的是一个封面特别漂亮的笔记本,软面的,你给她买了一件当季很流行的连衣裙,粉色的。 今天是星期五,马德明特意挑这个日子回来的。巧巧在镇上上高中寄读,礼拜五回来,礼拜天晚上再去。这样就会有两天的时间多陪女儿一会,平常是真的太亏欠。女儿没有母爱,父亲也常不在身边,也是挺可怜的。 马妈妈听到艳子叫自己妈,都开始拿衣袖抹眼泪了,马爸爸说:高兴的日子,你哭什么哭啊?叫巧巧出来吃饭吧。 巧巧,你爸爸回来了,出来吃饭吧。本来马巧巧是不想出来的,但是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爸爸带过来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是从屋里出来了,不过板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也不叫人。 巧巧,这是你艳子阿姨。巧巧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是还挺好看的,难怪我爸喜欢她,不过我可没那么好糊弄,她别是看上我们家的钱了。 在当时,盖3层楼房的,确实是全村里面有钱的人家。 巧巧耷拉着眼皮,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艳子看了笑了笑,她拿出给巧巧买的礼物:巧巧,这是阿姨给你买的礼物,给你放在这里了。 巧巧听了,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是的,这两样礼物她都喜欢,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这种喜欢。 这个人即将要成为她的后妈,她在村子里听惯了太多后妈对前妻留下的孩子恶毒的事件,甚至还有人说后妈把老鼠放在饭碗里面,让前妻的孩子吃……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那么恶毒,但是谁知道她的心呢?她想用礼物收买我,不可能。 我不喜欢,不需要。这时候15岁的小姑娘,已经很有自己的想法了。并不会像艳子,像喜云他们小时候,那么听父母的话。 你怎么!……马德明生气刚要开口,被艳子制止了,咱们也吃饭吧。 等马德明他们坐下吃饭的时候,巧巧已经不吃了,站起来走了。艳子注意到她起来时裤子上红了,小姑娘是来事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等吃完饭,艳子子把巧巧身上来月经的事情跟马德明说了,马丹明很为难:这个事我怎么去跟他说,我做父亲的不好说的。 艳子去问了老太太,老太太说这孩子一直还没来呢,我知道,这是今天来了吗?那我去问问她。 妈,你别去了,我去吧。艳子心想这是跟巧巧搞好关系的关健一步。 巧巧不吃饭了,她也感觉到自己下面的不适,回到房间她脱下衣服看了看:流血了。 她有点惊慌,她在生理课本上看了,知道女人都会来这个,但是老师也没怎么讲过。。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如何处理,妈妈走了这么多年,以前看到她是用带子垫上卫生纸寄上的。现在自己也没有准备带子。 她想去问奶奶,但是现在她又不想出去。艳子敲门了:巧巧,门开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巧巧想这个女人到底要怎么样呢?他开了门,艳子进了屋,把门关上了,从自己带的包里拿出一包卫生巾:我知道你来这个了,你用这个吧。这个方便卫生。 那个时候刚刚兴起来卫生巾,艳子买的是好牌子的,她也是特地为巧巧买的。为了当这个后妈,也确实是用心了。正好就用上了。 巧巧这个时候也只能接受了。艳子说你看一下说明,然后把它打开撕开,就知道怎么用了,就带门出去了。 马德明说吃完饭,傍黑要带艳子去前妻的坟墓去看看。 第54章 每个人的生活好像都越来越好了 等马德明和艳子两个人从前妻坟上回来的时候,巧巧已经不躲在屋里了。经过刚才艳子给她卫生巾的事情,她心里好像已经柔软多了,现在她正翻着艳子送她的缎面笔记本,看起来还是很喜欢。 艳子和马德明进门,看到了会心一笑。看来,哄好孩子也很简单,真诚用心就够了。艳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还没进门,就挂一个恶后妈的名声。 而且,她要是跟马德明想顺利结婚在一起的话,巧巧这关是肯定要过的。 农忙过后,厂子里的人陆续回来上班了,一切又都按部就班了。只不过,厂子里来了个设计师,也是本地的一个小伙子蔡明,大学毕业学的设计,毕业以后去广州那边私人的服装厂打了几年工。 这一次,任冲也是通过关系找到的他,一听说回家乡发展,正是合他的心意,因为他父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任冲这个厂子已经在他们当地很有名了,正希望他回去呢。 蔡明的办公室跟李姣姣在一起,蔡明一进厂子,就引起了一场小轰动。厂子里女人居多,像这么年轻帅气又有文凭的男孩子自然是惹眼了。 厂子里那些女孩子们都在背后叽叽喳喳的议论蔡明的长相,还在猜测他有没有女朋友。李姣姣第二天就直接的问了:厂子里都在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到底有没有呢? 蔡明笑了:没有呢,你给我介绍一个! 李姣姣:好啊好啊。 任冲也在旁边笑:你们别闹了,他是来厂里增光添彩的,不是来谈女朋友的。 哎呀,工作也要谈女朋友呀,你看你到时候看上谁,跟我说,我来给你做媒! 你自己都还是女孩子,还给我做媒!蔡明不以为然。 喜云和艳子听着厂子里那些女孩们的议论,也感觉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跟那个时代不一样了。 任冲现在也准备买车了,他的驾照早就抽时间考了。就等着这批货一出,钱收回来就去买车了。手机这个时候,一般做生意的,都也已经买了,任冲一直叫喜云,艳子都去买一个,好联系方便,但是两人舍不得,说主要是话费太贵了,花那钱干嘛呀。 倒是李姣姣,已经入手了一个摩托罗拉的手机,而刚来的蔡明,已经是最新款的手机在手了。, 任冲给马德明也配了一个手机,厂子里出的钱,马德明是元老,而且是为厂子做过贡献的,配个手机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边二柱也要去买手机,明珠很大度:去买吧,男人嘛需要这个装门面,买了也方便。 明霞也想买个手机,喜云劝她:你也不做业务生意的,省点吧,攒点嫁妆钱,风风光光嫁出去啊。 哎呀,嫂子,我男朋友都没有,嫁哪里去! 傻丫头,总会有的。 喜云不知道是明霞在暗恋着老板任冲呢,总是在想他是一个老板,但是是二婚呀,自己还是大姑娘呢。 当然,女孩子的小心思,还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梅子自从跟老张离婚之后,就跟明祥也去工地上了,她说一个人在家待不住。以前是害怕老张找事,现在也没有这种担心了。 她在工地上帮些小忙,有时候还做起老本行,修修补补,也省了不少人工。不过,明祥跟她说了,还是把工资给她,她却说:我人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工资呢? 聪明的女人,就是会说话,说出来让男人喜欢听。 工地上那些工人都自然而然的把梅子当成老板娘了,她也是有意这么做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还怕事情不成吗。 明祥不得不承认,在做生意上,梅子真是自己的好帮手,这一点,要是喜云,肯定是比不上的。他不自觉的拿梅子和喜云比较,是不是心里有些倾斜呢! 梅子就时刻都提醒他:钱可以少挣,但是一定要能拿到钱,要是拿不到钱,你就会亏,你就干不下去的。明祥以前大大咧咧的,经过梅子经常唠叨后,现在他也谨慎多了,有时候看着利润很大的工程,但是对方说要半年才付款,要在以前,他肯定同意。 现在跟梅子在一起了,他就想起梅子的话,就狠下心放弃了。结果后来,这个工程让一个认识的朋友做了,到现在都在为拿不到钱扯皮。明祥庆幸:女人的枕边风,有时候吹吹也是挺好的。 而且梅子跟了他之后,除了应酬,其余时间他基本不去歌厅那些地方了,万不得已要应酬的时候,他也会跟梅子报备。一是明祥认为其实自己跟梅子不是夫妻,去哪里并没有义务跟她说。而且梅子总是说:我不会管你的,这是你自己的自由。 但是梅子越这样说,明祥就感觉不告诉她自己晚上去哪里应酬,好像就自己不对。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这么逆反,你越不想让我做的事情,我越做。你说你放手不管我,那我还不好意思了。 梅子和明祥,这不是夫妻又胜似夫妻的两个人在生意上还配合的相当默契。而且,梅子以前干油工的时候,还认识一些老板,也介绍给了明祥,有用得着的时候就用。 任冲去市里提车的那天,把二柱,蔡明,马德明一起叫去了,二柱特别兴奋,跟任冲说:老板,想不到我们有一天也会开上小车哈! 任冲说:当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咱们努力。 关于买什么车,几个人去之前就争执不下。那时候大众,广本,红旗,都是热门车。任冲说资金紧张,只能买个夏利之类的,蔡明撇了撇嘴:你一个老板,还是别买夏利了,至少买个大众吧。 二柱说去广州看的街上还有宝马奔驰,能买吗?马德明说:能买,现在还买不了。 最后,还是买了一辆捷达,实惠,皮实,保值。这时候,任冲这个老板只能朝这个方面考虑了,再奋斗几年买宝马奔驰吧。 第55章 明霞看到任冲和喜云之间的暧昧 蔡明来了一朵云服装厂后,除了让厂子里那些姑娘心猿意马之外,还设计出了一些特别时尚又个性的裙子,这些裙子的受众范围是20到35岁的妇女,简单,大方,农村姑娘和城里姑娘穿都适合。并且,他遵照老板任冲的吩咐,把一朵云的logo也设计出来了。 当任冲让马师傅把他设计的这些裙子排版打样,喜云艳子她们制作出来之后,开车带着蔡明去了省城的大型服装批发市场,在那里转了一个礼拜,有一个批发女装的老板看上他带的这些样品了,当即就打了订单,打了定金,让他回去抓紧生产出来。 任冲简直是太高兴了,他感觉自己太幸运了,就这么简单吗?其实他是赶上了服装的黄金时期,改革开放没多久,人们对美的需求,还有过去好多年心中对美的向往,压抑得太久了,就是现在释放出来也得要一段时间释放,所以,人们那时候对衣服着装的品味还有追求,确实成就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不说一夜暴富吧,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积累了财富。 虽然事业上一路都在飙升,但是婚姻的事情又让他头疼,主要是父母老是催婚。也难怪呀,自己的爸爸妈妈都60多的人了,自己是长子,不结婚对他们来讲总是块心病。妹妹甜甜还是在做着那个服装店,也是说没时间找男朋友,他妈妈更发愁了。 看到父母为自己的婚事操劳,任冲都想随便相个亲,找个女人,然后结婚生子,了却父母的心愿算了。但是心里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就只能凑合的找吗?真的的是在这农村里,就找不出一个合心意的来吗? 二柱和明珠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明珠这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她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要是结婚的时候,大着个肚子毕竟是不好看的,要被那些老太太吐唾沫星子的。 只有二柱的妈,听说了这件事后,高兴的不行,还把家里老母鸡下的那些蛋攒起来了,给韩彩云送了过去,说是给明珠补补身体。二柱妈担心的是孙子闹闹有可能要跟他那个妈去市里读书,到时候自己就没孙子在身边了。这回明珠要是怀上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这韩彩云本来就没同意这门亲事,但是她也管不了,心里就是一肚子气,看到二柱妈妈送鸡蛋来,气不打一处,就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通。二柱妈一听,也知道她心里不得劲,要是自己也不得劲:自己家的大姑娘要嫁一个二婚的男人,还不是那么有钱有本事的。 然后,二柱妈放下鸡蛋,悻悻的走了。 小芳现在也不排斥别人给她介绍对象了,不过是有个条件:必须带着女儿结婚。好在是女孩子还好一些,要是个男孩带着,还真的不好找。人家一听:我还要来帮忙养儿子,多亏呀! 现在她找对象的要求还挺高的,可不能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了,父母说成就成,只要人能过去就行了。再说现在自己也能挣钱,也不比任何人差,就算是寡妇,也要争取幸福的权利。 说实话,她心里很感激喜云和艳子她们,是她们,让她改变了。改变得越来越好了。 只有喜云,心里越来越迷茫,她想找个人倾诉,又没有人可以倾诉。只有自己在内心里苦闷。见的越多,懂的越多,内心里那种对美好生活,对感情的向往,就更迫切。她感觉自己以前的生活像是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现在,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的很简单,一个互相喜欢的人,每天吃饭,干活,睡觉,然后在一起说说话。就这么简单的愿望,要实现起来却是这么难! 她心里是有执念的,把哲哲和倩倩培养出去,决不让他们像自己这样,或者说像明祥那样,像千千万万自己的祖先姐妹一样,上辈子怎么生活,这辈子就怎么生活,没有自己的思想,别人这样我就这样呗。 这样的人生太悲哀了! 喜云想着幸好自己能醒过来,尽管醒悟的也有些晚了,但不至于遗憾终生呀。 等明珠结婚的时候,明祥回来,在跟他好好谈一谈: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在不能这样下去了。 咚咚,喜云想得出神,有人敲了她的工作台,一抬头,是任冲那张帅气的脸,带着微笑。她一时恍惚,以为在梦里:他们呢? 他们都吃饭去了,你还不去?任冲发现喜云的眼角好像有泪。 你哭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喜云别过脸去。刚才想到伤心处,她是也红了眼睛。 你要不开心,可以把我当你的朋友,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会闷坏身体的。任冲说。 任冲这一说,喜云竟然绷不住了,趴在工作台上,眼泪无声的下来了。任冲一下子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拍喜云的肩膀:好了,是我说错了,你别这样了,吃饭去吧。 喜云却抽噎起来,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两个可爱的孩子,跟明祥有名无实的婚姻,还有未知的未来,她不知道亮光在哪里。 任冲的手也一直没有从她的肩膀上拿开,仿佛是想给她一种力量。 但是,这一幕却被回来拿咸菜的明霞看到了。明霞的内心愤怒了,一个是她暗恋的老板,一个是她的亲嫂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明霞自顾自的看也没看两人一眼,从他们旁边走过去,拿起自己早上从家里拿出来的咸菜,脸色铁青的走了。 任冲想喊住她,看她那样子,就憋回去了。 喜云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来了。她知道,明霞肯定以为自己跟任冲有什么不轨行为,以明霞的性格,她肯定回头会问自己,而且会告诉韩彩云,甚至自己的哥哥。 这也许就是命运转折的导火索,喜云反倒平静下来了。她跟任冲说:我没事,一起去吃饭吧。 两人一起去了食堂,一见两人进来,明霞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喜云,对,她盯的不是任冲。她认为任冲看不上自己,就是自己嫂子在中间做小动作。 艳子和马德明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看到他们两进来,站起来招呼:喜云,来这里。 第56章 嫂子喜云会离开我哥明祥吗 任聪和喜云去了艳子他们那一桌,4个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 明霞和姐姐,明珠还有二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食堂里面叽叽喳喳,男的女的,只有在这个时候能够聊上几句,轻松一下。 明珠看明霞回来之后,脸拉的老长问他怎么了,是谁又把你惹了? 明霞嘟着嘴:姐,你看看我嫂子跟老板,多亲热,聊的多好! 明珠和二柱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又往喜云他们那桌子看了过去,确实看起来一派和谐气氛。 你瞎说啥呀?明珠对明霞嚷:你别在这里瞎说,你这瞎说,有人要听到传出去多不好! 明霞不吭声了,毕竟这里是食堂,说不定哪句话就被旁边桌听到了。 二柱也在想:真的假的?平时老板跟喜云还有艳子他们关系是挺好的。但是喜云跟艳子她们不一样,对男人从来不轻薄说笑的。 看明霞这样,是看到了啥,平时也没听她说,今天忽然提起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喜云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任冲也跟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谁也不知道刚才车间里那一幕,到底是老板对员工的关心,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心疼?他们内心的悸动,只自己知道。 但是明霞,分明就是看到了端倪,她以一个暗恋者的身份,一个女孩的敏感,感觉到自己的嫂子和老板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情况。 虽然她知道,以嫂子的为人不至于跟老板偷情,但是心动,暧昧,好感,喜欢这些情感都可能会有的。 晚上回到家,吃完饭,姐姐明珠就来到了明霞的房间里,她要把白天的事情问清楚。明霞没等她开口,先说话了:要是嫂子跟哥离婚,你帮谁? 离婚?明珠一愣:不至于吧。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就是感觉嫂子跟老板之间不一样,酸酸的感觉在明霞心中泛起。论年龄,论长相,论学历,自己并不比嫂子差哪里,到底老板看上我嫂子哪里了,一个结过婚生了两个孩子的中年妇女! 明珠没说话了,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压根不会想到这个自己敬爱,喜欢的嫂子会离开他们家,准确的说,是离开她哥哥葛明祥。 她有两个孩子,她舍得离开吗?她离开了,她能去哪里? 姐,你别瞎想了,要是嫂子攀上老板了,她有退路了,跟我哥离婚有什么不可能!明霞好像看中饿了明珠的心事,点了点她。 也是呀,跟老板好了,就是老板娘了,自己的哥哥从前是个人物,也不过是多挣了点钱,但是还不是一样在异乡漂泊。哪像人家任冲,全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被各个家里家长拿来教育自己孩子的典范,农村青年标兵,致富带头人。 这么一想,她忽然醒悟过来了。要是自己,该如何选呢? 明珠来到喜云的家里,喜云还没有睡,刚给倩倩洗完澡,把倩倩弄睡了。她也刚洗了,拿起一本书在翻,自从进了厂子后,喜云就不看那些电视连续剧或者韩剧了,以前她是最喜欢看的。 她听任冲讲,人的一辈子都在学习,不管男女,文化高低,还是年龄,多学习总没有错,现在你用不到,将来有一天你总会用到。 所以,喜云现在在看的是服装的一本杂志,是从李姣姣办公室那里借的。 喜云看到明珠来,一点不意外,一定是明霞跟明珠说了中午看到的事情。她只等明珠开口。 明珠开口了,说的是:嫂子,我跟二柱要结婚了,你给定个日子吧。我希望我的婚姻大事都有你的参与,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嫂子,还是我的朋友。 喜云说:还是叫妈定吧,要不她会生气的。 不管她,你定好了。明珠看了看倩倩,忽然说:嫂子,你可一定要把倩倩培养出来,让她读大学呀,可别再像咱们这样了。 两姑嫂这对话,两人心里都特别清楚,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对方是啥意思,并不用直接说你会不会跟我哥离婚这种幼稚还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这层窗户纸没在自己的老公明祥那里捅破,却在小姑子这里捅破了。喜云心想,不知道明霞会不会告诉婆婆韩彩云,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任冲拍自己肩膀,自己趴在工作台上哭的这个画面,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能说自己没有心动吗?能说自己对现在的婚姻没有杂念吗?喜云不想骗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跟任冲,不仅隔着葛明祥,隔着孩子,还隔着世俗,隔着任冲的父母自己的父母还有她所不知道的那些东西。 往前冲,不知道是深渊还是光明大道。死守,肯定就是这样了。 而梅子,也在加快她自己的计划。上次明祥喝醉酒同房那一次,她并没有怀孕,第二个月又来月经了。她这个恼哟。 但是这两天,她老感觉没精神,而且日子到了居然没来。现在出了一种新的试纸,去药店买了就能看怀没怀,不用去医院,方便多了。 她偷偷去药店了了试纸,第二天等明祥上班去了,拿出试纸验了验,啊,看到了她希望的加号。她太兴奋了,感觉真是老天帮她。 跟前夫老张没要孩子,是因为第一个孩子因为跟老张吵架打的时候流了,她痛苦的不行,身体和心灵的痛让她想在不能跟老张要孩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有了跟老张离婚的念头。 只不过老张这个人执拗的可怕,她一直很恐惧要提离婚老张会翻起什么样的大浪来。她偷偷的去上了环,老张根本不知道。 后来老张打她的很多原因也是想跟她睡的时候,她就拒绝,而且不生孩子。但无论老张怎么折磨她,她都坚持下来了,并且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 现在怀孕了,她还不能一时告诉明祥,怕吓着他,也怕明祥让她去流了。她是不会去流的,一想起以前那个孩子,她就心疼。 她得一步一步按自己的计划来,才好让明祥心甘情愿的跟她过日子,并且老实听她的话。第一场失败的婚姻,她再也不想有那种感受了。 她渴望被爱,被宠,被男人惦记,而不是成为男人生育,满足自己身体需要的女人。或者说仅仅是为了结婚就要生孩子的那种女人。 她从书上看到的是: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这样。 但是要是跟老张生了孩子,那孩子不过是生活的重压之下不得已的产物,这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她兴奋的上街买菜都是一蹦一颠去的,惹得路上的人纷纷以为她是疯子。 第57章 喜云想要得到娘家人对自己做婚姻选择的支持 梅子虽然高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明祥说这件事情。 明祥是有家的人,这一点梅子自己很清楚,明祥也从来没有骗过她,是她自己自愿的。 梅子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她不能想象明祥听到她怀孕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和表情,她自己也不敢轻易告诉她,她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明祥下班回来时,梅子已经做好了饭,今天梅子做的是打卤面,荤的。在吃这个方面,梅子总是能考虑到明祥身体的需要,荤素搭配,菜品也很丰富。 明祥边吃饭边跟梅子说:我估计过段时间要回老家呀。 啊,梅子惊了一下:该不会回去不回来了? 我妹妹要结婚了,我肯定要回家参加婚礼的。 明祥皱了皱眉头:就是找个二婚,自己村里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女人,还能怎么想,喜欢呗!梅子说,正好借题发挥了一把:你看看我,还不是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明知道你有老婆孩子,咱们俩也没有未来? 梅子是试探性的,她想看明祥怎么回答。果然,明祥听到这话,不吭声了,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梅子知道,自己不逼他,不使出手段,永远都是妾,上不了台面的。她不甘心呀。 梅子知道,自己村子里有几个女孩去了大城市,给人家老板当了妾,也不是妾,就是被老板养着,在外面还给老板生了儿子,生孩子都是回老家生的。 梅子不知道这些女孩怎么想的,就是为了钱么?然后呢,孩子没有爸爸,一辈子跟着妈妈见不得人,要是有人问起:你爸爸呢?该怎么回答。 要是离婚了,也是知道自己爸爸姓什么叫什么。但是这种被包养的生了孩子的,不就是祸害孩子吗? 自己跟明祥呢,明祥又不是什么大老板,让他养自己的两个孩子,还要养自己肚子里的,肯定是养不活的。何况,自己是奔着跟他过日子的,不是奔着靠他养的。 那你回去几天啊。 现在这边的事情这么多,回去也是待不了几天的,要很快回来。 这不马上要放假了,你老婆孩子他们要不要来北京玩几天呀,我到时候回娘家去。 梅子是故意说的,明祥说:他们不来,要上班呢,孩子来这里也没人看,再说吧。 只是明祥并没有跟梅子说春节的时候,喜云已经知道他在外边有女人的事情,而且两个人为这个事情闹得很不愉快。 明祥不告诉梅子,是想还保持现状。现在,他已经成了他们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比当初带他出来的表哥汪全牛多了!明祥人聪明,仗义,所以很多人愿意跟他打交道。生意,做的不就是人气吗? 要是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把喜云和哲哲倩倩接过来,以后在这里安家,离开那个葛家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明祥听别人说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虽然偏,但是好像国家要在这里建科技园区。要是现在有钱的话,在这里买个房子,将来肯定要发了。 明祥现在有这个意向了,他想跟喜云说不在老家建房子了,想把钱攒下来在北京这个郊区买个房子。不得不说明祥的眼光和思路都是对的。 明祥想趁这次明珠结婚的时候,回去就办这件事情。 而喜云这边跟任冲的那一次暧昧,在明霞给婆婆韩彩云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后,家里的战争已经全面爆发了。 婆婆韩彩云忍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了。这一天一等喜云下班,就堵在门口:我天天给你看着倩倩,你倒好,在厂子里挺快活的,我看这个班你也别上了,回来看孩子吧。 喜云知道婆婆为什么而来,淡淡的说:您看倩倩,奶奶看孙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韩彩云一听,怒了:是,我看孙子天经地义,你倒是本分点呀,我给你看孩子,你去外面看看干的什么事情,别到时候给我们老葛家丢脸。 妈,你说清楚了,我干什么事情了,给你们家丢什么脸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儿子累死累活的,每个月拿钱回来给你存着,还不知道你这样呢? 您儿子拿钱给我不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儿女吗?钱我又没花,钱也不是给我花的,您儿子在外面养女人您不是也知道吗? 韩彩云听到这句话,脸上一时红一时白,明祥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自己的儿子无论有多大的错,韩彩云都会维护自己儿子的,而不会向着喜云。就像明霞,平时跟嫂子挺好,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想着要帮自己的哥哥,就是哥哥是错的,嫂子是对的,从亲情上讲,她还是愿意帮自己的哥哥。 这一吵起来,就有人在旁边竖起耳朵听起来了。而明珠也不在家,马上要跟二柱结婚了,现在这段时间晚上下班回来都住在二柱那里。明珠还是比较讲道理的,跟明霞不一样。要是在家里,她肯定要责怪自己妈妈的。 这是喜云嫁到葛家来以后,第一次跟婆婆韩彩云红脸。在这之前,喜云的性格温柔,善良,也喜欢退让,不喜欢争执。就跟那温水一样,不热不烫,但是让人感到有温度。 婆婆韩彩云被喜云戳到痛处,又不敢承认,只有自己放下身段,嘀嘀咕咕的回自己家了。 第二天,喜云去艳子家,让艳子代自己跟老板请假,自己去娘家了。艳子问有什么事情非要今天去,喜云说必须今天去,一天也不能等了。 喜云知道一旦跟任冲这个暧昧的事情传到自己娘家那里,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兴许,白的都被说成黑的了,到时候自己妈妈还不得急死。 妈妈有高血压,最不能受刺激。要是这么大的刺激,一下子晕过去,醒不醒得过来还单说呢? 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而且,她也想好了,自己这如鸡肋的婚姻,是时候要改变了。以前,她考虑的太多,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当然,娘家肯定首先在考虑之内,就是没考虑过自己。 这段时间,她从艳子和马德明身上,二柱和明珠身上,还有小芳这些人身上,都看到了,人,是要改变的,并且要接受改变,要去追求自己内心的那些东西。 这一年以来,喜云都在这种婚姻种纠结煎熬。只是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没有可以开导她应该如何选择的人。现在,她自己做选择了。 她决定把自己婚姻的真相告诉自己的娘家人,她想得到他们的支持,现在,只有娘家人是她坚强的后盾。但是,她没有把握,在这件事情上,娘家的父母是支持还是反对,她心里没有底。 到了自己家门口,门照例开着,现在是夏天了,他们这里也没有锁门的习惯。只要不是出远门,这门都不上锁的。 进了家门,熟悉又陌生。自己从这里牙牙学语到青春年少,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开心的时光,有人疼,有人爱,虽然物质那时候贫乏。 现在回来,却只能是娘家了。女人的命运呀。 哎呀,你回来了,喜云。妈妈的声音从门外想起来。喜云的鼻头一酸,是的,回来了。这个现在已经是娘家的家,而不是自己的家了。 我爸呢?喜云问。 你爸去地里了,一会回来,我刚去村口小卖部买了一袋盐,家里没盐了。 我哥他们在家吗?我去看看去。 哥哥就住在隔壁,大哥最疼她,这件事情她是要让大哥参与的,嫂子们,自然是外人,也不会真心实意的帮她,喜云想。 大哥,开口叫大哥的那一刻,喜云又想流泪,忍住了。 喜云呀。大哥惊喜的说:来来坐,喝水。大哥最疼这个妹妹了,看到妹妹来自己家自然高兴了。 大哥,你一会到妈这里来吧,我有事情跟你们说,我先过去,你随后来呀。 好好。大哥答应着。 等到爸爸喝大哥二哥都到了,二哥是妈妈去叫来的,说是喜云有事情要跟他们商量。 你快说,到底啥事呀。明祥不在家,是不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大哥性子有点急。 我说了,你们别生气呀,我就是先来跟你们商量一下,怕以后你们听到了着急。 一看喜云的表情,这时候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第58章 离婚,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是要改变生活 喜云顿了顿,终究是要说的,心一横,话就出来了:我想和明祥离婚了。她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往下说,看着父母和哥哥的反应。 妈妈第一个发作了:这好好的日子不过,要离婚,我看你们俩这是要造孽呀! 爸爸也是跟着说: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时兴离婚了,我们这村里好几对也离了。你们俩好的不学,跟人家赶那个时髦干嘛? 在爸爸的心里,离婚就是赶时髦,就像刚有钱时,谁家买了电视机,然后只要有钱了大家都去买电视机一样。 在他们的心里,以前离婚是丢人事情。虽说现在改革开放这些年了,离婚他们也见多了,但是在骨子里面,离婚还是丢人。好好的日子不过,要离了,这不是丢人是啥! 爸爸妈妈也万万没想到平时一向听话,不让自己操心的女儿却提出了一件最让他们操心的事情。他们并没有问喜云离婚的理由,理由在他们这里被无视,反正离婚肯定是不行的。 大哥没有说话,他了解他这个妹妹,做事踏实,人也本分,要说提离婚,肯定是有理由的。当然,他也心疼这个妹妹,离婚了一个人,还有两个孩子,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大哥开口了:你说说吧,为什么要离婚?是你要离还是明祥要离,还是你们两个都要离? 爸妈,我自己要离的,还没有跟明祥说这个事情,我想等明珠结婚的时候,他回来就跟他去办手续。 哎呀,你看看,人家明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你就要离。你说明祥哪一点不好了,你要跟他离,他也能挣钱,家里也还可以,关键是他是哲哲和倩倩的爸爸。 妈妈实在不理解喜云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要离婚。一般农村里要离婚,就是真的很穷,过不下去了,或者是没有孩子这些原因离的。尽管这几年那些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也兴起了这个离婚的风潮,但是喜云是自己的孩子,她是了解的,不会在外面胡来的。 就算是明祥不在家,村子里那么多留守妇女不都是这个情况吗?丈夫在外面打工,每月寄钱,然后过年或者家里有事就回来,那人家哪个女人因为这个要离婚了,还不都是天天高高兴兴的吗?那些要离婚的,都是两个人都在外面打工,然后见了世面,就感觉身边的这个人看不顺眼了,就非要学人家城里人赶个时髦离个婚。 喜云呀,你可别看那些电视里面,那些城里人,天天离来离去的,咱不能跟别人比呀。妈妈以为喜云是一时糊涂,受了谁的引诱了。她是最看不得电视里那些离婚的剧情,老是嘀咕:这人都被这些电视教坏了。 大哥说:喜云,你说说吧,爸妈,你们先别说话了,让喜云说原因。 喜云说出来的话让爸爸妈妈还有大哥都感觉很陌生,这些话从喜云嘴里说出来,那么自然流畅,他们真的不知道喜云能把离婚这件事情说出这么多道理来。 爸妈,明祥在外面有女人了,一直养着。我不能这么样的忍让,他目前也不可能回家里来,他在北京那里的生意做得挺好的,但是我也不想去他那里。带着两个孩子,漂泊在异乡,我不想去那里。 差不多两年了,我们过的是两地分居的生活。孩子也是我在带,他只拿钱回来。我这个老公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离婚了,我也有工作,也不需要别人养我,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还有孩子,明祥作为他的爸爸,肯定也会给抚养费,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一听说明祥在外面养女人,喜云妈立马就诅咒了明祥一顿,这明祥怎么这么没良心呀,这出去才没几天,就变心了。。。。。。。。 大哥一听妹妹受了欺负,气的青筋暴起:狗日的,这次回来我不打断他的腿。 喜云说:爸妈,大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用你们出面。打人解决不了问题,我只要跟他离婚就行了。我来先告诉你们这件事,因为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我也不想让你们为我操心。 妈妈叹了口气,她作为女人,当然知道喜云一个人在家里留守所受的那些委屈和孤单。但是要说离婚,她肯定是反对的,凑合凑合,一辈子就过去了,离婚了,找的二婚哪有原配的好呀,还有两个孩子,不是让孩子跟着遭罪吗? 大哥说:喜云,你要是做决定了,我是跟你站在一起的,不过离婚是人生大事,你不要一时冲动,到时候来后悔。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农村里的老话。爸爸和妈妈担心的是女儿要是离婚了,去哪里住,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回娘家来,那不是打自己的老脸吗?不说自己的两个儿媳妇要说三道四,就是村里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要把你淹死。 喜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情:我会跟明祥商量的,他现在反正也不在家。我要是离婚了,还住他们那里,还有两个孩子呢,他会同意的。而且他在外面养女人,是过错方,就是他的房子给我,都没有问题的。 那孩子跟谁呀,你舍得吗? 孩子肯定跟我,一直都是我带的。我咨询过律师了,明祥在外面漂泊不定,孩子不太会判给他,我现在也有收入,法院判孩子给谁要看收入的,律师说了。 看来这离婚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去咨询过律师了。 他们其实不了解喜云,喜云是那种不做决定就不做,做了就很坚定的人,而且在这之前,她要把所有的遇到的问题都会想到。比如孩子跟谁,要是明祥不同意或者公公婆婆不同意,离婚了去哪里住,怎么跟两个孩子说离婚这件事情等等。 看喜云的态度坚决,妈妈也不再坚持:反正你别到时候回来哭天抹地后悔就行,这村里离了的,再找一个也没看过的好到哪里去。 妈妈的意思在暗示喜云:就算是你现在找了一个,要离婚,也不一定就过的好,还是要三思。 不过,憋在心里的这件事情总算跟家里说出来了,喜云感到轻松多了,回去的路上心情也好多了。爸妈还有大哥并没有说离婚就要跟她断绝关系,结果比她想象的好多了。至少,他们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别后悔就行。 要是在以前,她想爸妈不会这么开明的。 说离婚这件事第一个是通知了自己娘家人,第二个她打算去跟艳子说这件事,从娘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艳子也下班了,正在家里做饭,一进屋,香喷喷炒鸡蛋香铺面而来。 你今天怎么样呀,家里没啥事吧。艳子把菜端上了桌,叫儿子图图来吃饭,图图正在写作业。 你也在这吃,艳子给喜云盛了一碗饭,喜云也不客气,坐下了。 家里没啥事,是我自己有事跟家里说。我想好了,准备跟明祥离婚了。 啥啥!艳子好像没听清,重复的问。 是,我打算跟明祥离婚了,想好了。 艳子停了停,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忽然想到离婚? 不是忽然想到的,是早就在想了,就是一直没有下这个决心。 艳子扒着饭,想说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明白,怎么平时没听说要离婚,这一下就要离婚了,自己要是谁要离婚,肯定提前就要说的。 当然,她也了解喜云这个人平时不声张,但是主意挺正的。 那你离婚了,有什么打算?艳子也想到了这些问题,离婚了去哪里住,孩子怎么办,喜云打算怎么安置孩子。 这些事情我都考虑好了的,我才会提离婚的。 艳子想问是不是跟任冲有啥情况了,才会想到离婚的。当然,她自己的思维是这样的。 我离婚跟谁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离,我不想过这种生活了。你也别瞎猜了,我还没跟明祥说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想法,我想等明珠结婚的时候他回来说这件事,然后去办了。 离婚这么大的事情,喜云说起来却这么轻松,艳子不知道喜云是如何做到的。 是的。喜云躺在床上想,现在提离婚,肯定别人都说是自己要攀上任冲当老板娘,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是不想过这种生活了,不是一时冲动,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少年时代那些对未来,对梦想,对生活的向往和期待,因为改革,因为婚姻,因为进了现在的服装厂,现在又燃起来了。 不是因为某个人,也不是因为谁,就是自己要改变这种不想要的生活而已。喜云并不希望别人理解自己,她也知道别人也理解不了自己,包括艳子。 那就不用解释了,按自己的本心去做就好了。就是孩子,苦了孩子了,以后就要过这种没有父亲的日子。孩子,自己肯定吃多少苦都要带在身边的,一定要把他们培养成有用的人才。 第59章 关于离婚,喜云和明祥各自的心思 喜云从艳子那里回到家,韩彩云又把倩倩送过来了,倩倩也困了,闭着眼睛在叫妈妈。 喜云一阵心酸,有了孩子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孩子,是不是离婚太自私了,孩子还这么小,她脑袋里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意志坚定了。 要是这种婚姻爸爸缺失,老公缺失,还不如没有。 现在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效益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人们好像眼里也只有钱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很多村里的女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反正是挺能挣钱,没个学历没个特长的,就是能拿好多钱回来,家里也不管不问的,别人家还羡慕的很。说起来就是你看谁家谁家的女儿,他们就是享女儿的福呢! 而那些在外面打工的男人,一年到头春节回那么十来天,然后就又走了。这夫妻两个人长期不在一起吃饭睡觉,那还是什么夫妻! 喜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她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还跟她的生活一样,麻木而不自知。 韩彩云上次跟喜云争吵了之后,这些天也冷着脸不说话。 明珠现在都是住在二柱家不回来了,而明霞呢,因为任冲的事情,也不搭理她这个嫂子了。 喜云知道,她现在要的就是自己的情绪稳定,不能让任何事情左右。虽然离婚是铁定了心,但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她心里没有把握。 倩倩还小,而且是女孩子,肯定是要判给自己的。而哲哲是男孩,葛家不会这么轻易给的,葛家就明祥一个儿子。 但是喜云打定了主意,婚要离,孩子两个都要。这在外人看来,这不太现实。养两个孩子,有多难呀。 喜云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母亲的故事:因为丈夫家暴,女的跟丈夫离婚了,就靠煎饼摊把自己的两个孩子养大成人了。 喜云很佩服那个母亲,她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内心强大的人。 在她心里,并不是因为有了任冲,或者说对任冲有了什么想法才离的婚,也就是她并没有把任冲当成备胎。她从跟明祥的婚姻中就已经总结出来了:人生无常,自己曾经以为的,都是自己以为的。而现实,不会按照她以为的按部就班。 就像她跟明祥结婚时,从来不曾会想到自己跟明祥会变成这样,自己会成为留守妇女,自己也会不满足于现在的现状,自己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孩子们的命运。 甚至她那时候只是想:这辈子也就是呆在这个小村,抚养两个孩子,伺候丈夫,然后就是一辈子。 但是命运的齿轮,早就开始转动了,不是朝着自己以为的方向。至于跟任冲之间的情愫也好,暧昧也罢,也绝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愚蠢想法:我跟明祥离婚了,就可以跟任冲结婚了。 别人怎么想,她是管不着的,她只能做好她自己。 而她的老公明祥,也正处在两难之中,他发现自己陷的太深,想回头,却无力拔脚了。 跟梅子断,还不知道梅子愿不愿意断,要是她走极端怎么办?当梅子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明祥之后,明祥就一直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 让梅子把孩子打掉,给她一笔钱,然后让她走,好像很残忍。明祥现在真的有那么一丝后悔了,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吗,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自己,要弄到如今两难的境地。 家里有父母,有妹妹,有老婆,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清茶淡饭,但是也其乐融融,有什么不好呢? 看惯了世间繁华,才知道不过如此。明祥想起自己在歌厅的花天酒地,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么多女人,想起为了生意陪那些客户喝酒,找小姐。。。。。。。 而现在,他最想看到的是老婆喜云的那张脸,最想听到的还是孩子喊他一声:爸爸。 妹妹要结婚了,这些日子,他都没有接新的单子,只想着把那些之前的业务的尾活快点做完,然后结款了回家。 就是梅子,该如何安顿,他真的犯愁。不怀孕还好说,现在怀孕了,也是他的骨肉,跟哲哲倩倩一样。进,进不得,退,也退不能。 此刻,他站在工地的天台上,夏天的风很燥热,但他的心很冰凉。他现在不想回去,看到梅子那张喜悦又充满盼望的脸,他心里有负疚感,罪恶感。 因为自己那一点点情欲,如今让两个女人为他受委屈,当初自己怎么没想到今天的结果呢?这个时候,他还并没有想到喜云已经下了决心要跟他离婚了,在他心里,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农村妈妈,要是自己提离婚,要多大的勇气。 而自己,不仅是想到喜云没有勇气离婚,而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离婚。 葛明祥,你想的太美了,你想什么都要,这怎么可能!你只能选一种生活,或者选一头。明祥在心里责备自己。 正在这时候,明祥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自己的妈妈韩彩云打来的,只要妈妈打电话来,是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的,肯定跟自己的老婆有关。 但是,韩彩云的电话还是让明祥如雷轰顶,喜云要跟他离婚,只等他回去就办,而且,说是跟厂子里那个年轻帅气的老板有情况了。 明祥生气恼怒的不是喜云跟老板有什么情况,他根本就不信。因为他老婆喜云他是了解的,即使是他一年不在家,喜云也不会在有老公的情况下跟别的男人苟且的,正是这一点,他才在妈妈韩彩云多次在他面前说喜云坏话的时候,都坚定不移的站在喜云那一边。 从这点来讲,喜云应该还是很欣慰的,因为毕竟自己的丈夫在这方面无条件的信任他。 明祥脚下的烟头已经有一堆了,他将做出何种选择?回家该怎么面对梅子的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回到葛家村又该如何面对喜云,面对自己那两个孩子哲哲和倩倩? 我是不能离婚的,这是明祥内心的最顽固的想法。 第60章 人生就是有很多意难平(大结局) 想到这里,明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掐掉了,他要马上回去,等不到妹妹结婚那天了。 他一推开门,梅子坐在床上,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看到明祥回来,眼前一亮:我去给你热一热饭,你赶紧吃。 明祥拦住了她:我不吃了,在外面吃过了。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过几天我要回一趟家,家里有点事情。 梅子眼中一暗:又回家呀,那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不知道,要把家里事情处理好,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了,我要回去处理。 那你这边的业务呢?怎么办? 这里的业务你不是都很熟吗?我走了你来处理,还有那个领班小唐,人也很机灵,你不是也很熟,工地上的事情你都熟,你全权处理就行,我相信你。 就在刚刚,明祥就做了决定,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梅子了。如果自己回不来,就当这是给她的补偿吧,这几个工地的业务虽然不大,但是利润也可以,梅子也有这个能力做起来。自己总要负一个的,但是舍谁放弃谁,他心里还是很清醒的。 终究,他是要回葛家村的,北京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的根,他的家,他的孩子都在那里。 梅子是聪明人,知道这一去估计自己跟明祥难有未来了。她转过脸去,不想让明祥看到自己要掉下的眼泪。要说对明祥,自己不仅是要找个靠山,而是在长期的日久相处中,已经有了感情,一时要分开,人都是感情动物,怎么会不难过。 这一夜,两人都各怀心事,直到天亮。 当一个礼拜之后,明祥把自己工地事情都做了交代后,开车就回到了葛家村。明祥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喜云还没有下班,哲哲已经放学回来了:爸爸。哲哲高兴的扑向明祥。 明祥抱起哲哲:又长高了! 爸爸,你这次回来了,什么时候再去北京? 爸爸不走了。 真的吗?爸爸,这太好了,你要在家就好了。 那你希望爸爸在家吗? 当然希望啊,爸爸在家可以开车带我们去外婆家,去市里面的公园玩,还可以买好多玩具。 好,爸爸带你们去市里的公园玩。 当喜云下班后看到明祥在家里跟哲哲在玩拼图时,一时有点恍惚,明祥见她回来:累了吧,我已经把饭做好了,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赶紧吃去吧。 倩倩也过来了:妈妈,爸爸给我买的,洋娃娃,真好看。 倩倩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粉红色的,两只大眼睛,是特别可爱。 而听到哥哥回来了,两个小姑子都过来了,明珠说:嫂子,今天让倩倩跟我睡,我来带吧。 明祥说:今天倩倩我来带,倩倩,今天爸爸带你睡好不好。 好。倩倩高兴的搂住明祥的脖子。 韩彩云这时候也过来了:明祥,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妈,有事你明天再说嘛。明霞不满自己的妈妈这么不懂事,开口了。 韩彩云只有回自己屋了,这时候,这几个人就开始打闹,嘻嘻哈哈的,笑声都要穿了房顶传出去。 这才是人间烟火,这才是生活。明祥此刻沉醉在这天伦之乐里,感叹道。 喜云一时不知道明祥是什么想法,她也没有问。她知道,明祥一定是听说了自己想离婚的消息后回来的,她跟明祥,还回得去吗? 当夜深人静时,明珠明霞走了,哲哲倩倩睡了后,喜云和明祥相对无语,两个人都没开口,都在等对方开口,结果谁也没说话,就跟陌生人一样,各自盖自己的被子睡觉了。 而明祥,自己都奇怪,自己那旺盛的情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在自己好几个月不见面的老婆面前,却荡然无存了。原来,人不只是有情欲的动物,首先是情,然后才是欲。 正好第二天星期天,喜云也是放假了,明祥开车带一家三口去了市里,去了哲哲说的大公园里,玩了滑滑梯,秋千。 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喜云的内心动摇起来:真的为了自己所谓的情怀或者说自己想要的生活,让孩子受委屈吗? 明霞现在已经不对喜云板脸了,主动跟喜云说:嫂子,你多给我分点活,我多干点,多挣点钱,攒嫁妆钱。 而艳子,悄悄的问喜云:你们家明祥回来了呀,是不是知道你要离婚,回来补救的? 要是你,该怎么办,如何选?喜云问艳子,像是在问自己。 哎,艳子叹口气:孩子没有爸爸,挺可怜的。我是个寡妇,有最深的感受了。你看我们家孩子图图,性格就内向,也就跟你家儿子玩,你家儿子性格好,才能跟他玩到一起。你家儿子的性格,随你了。但是,他从小在有父母爱的环境中长大,性格也才这么好。 喜云沉默了。 蔡明设计的衣服很畅销,任冲也跟省城服装批发市场的一个批发女装的大批发商建立了合作关系,厂子里的前面的贷款也还的差不多了,事业,正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的越来越好。 而蔡明有一次开玩笑叫任冲:以后我不能叫你老板了,我要喊你哥了。 任冲愣了半天才明白: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自己那开服装店的妹妹任甜甜好上了。 他笑道:好呀,不准欺负我妹妹呀。要不然我得暴揍你! 前一阵厂子里关于他跟喜云之间的风言风语,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虽然,他是喜欢喜云,也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但是他深知,自己跟喜云之间有鸿沟,有孩子,有父母,有喜云这样的有夫之妇的身份阻隔着。 他不是说自己有多高尚,他也是人。 但他是不会跟村里其他男人那样,钻空子的。他也知道,喜云也不是那样的人。就让这份美好,留存心里吧。然后等老了回忆起来,还是美好的。 一旦越轨了,那就是肮脏,自己都会嫌弃自己的。 现在他见到喜云,就跟其他人一样,正常的交流,正常的工作,没有坏心思,也不必要别扭。 一年之后,一朵云厂子又扩大了,而任冲还是单身,他在等他生命中的那个人出现,无视父母的催婚。妹妹已经跟那个设计师蔡明结婚了,他马上要当舅舅了。而明祥,也建起了自己的小型施工队,承接村里镇上周边的家装工装,手下也有固定的队伍20多号人。 而喜云,在明祥越来越忙时,主动从厂子里离职了,专心带哲哲和倩倩,立志要把他们俩培养上清华北大,最不济也要读一个一本。 艳子和马师傅喜结良缘,是任冲主持的婚礼,马德明是赚到了,刚结婚就有大儿子了,还住在艳子家,放暑假还把女儿马巧巧接到葛家村来过暑假了。 明珠和二柱的孩子刚刚出生,明祥作为舅舅,喜云作为舅妈,送了大大的一个红包,韩彩云这时候已经成为外婆了,也不再冷眼看二柱了,逢人就夸:我这女婿,人还是很好的。 小芳改嫁,非要带着女儿,而且还要对女儿好的人,倒插门更好。为了女儿,要求高一些没毛病的。 在喜云家盖的新房子的院子里,喜云在院子里栽了很多花草树木,还让明祥做了一个秋千。哲哲和倩倩现在实现了在自己家里就可以荡秋千的心愿。 喜云此刻也坐在秋千上,悠悠的荡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遥远的北京,梅子已经把明祥留下的工程还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她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料。至于那个孩子,真的是跟这个世界没缘分,跟她没缘分吧,一次在工地上被木头绊一跤,流了。 喜云听着耳边悠悠的风,心里在想:人生,不过如此。 中国千千万万的留守妇女,都跟喜云和葛家村的留守妇女一样,而喜云,算是幸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