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先生》 楔子 她,颜带徒,自小就幻想要当有钱人,但中不了乐透,所以只能幻想有钱人的生活。况且作作白日梦又不费力。她又幻想着,如果嫁进豪门当少奶奶,这也是变成有钱人的一种方式。只是想归想,要实现并不容易,像她这种出身平凡的女孩,哪来的机缘高攀上有钱贵公子?只是,她的人生就只能在幻想中度过吗? 不! 她还有条路可以尝试,那就是挖宝,如果她能找到宝藏的话……颜带徒趁着假期前往中国山西清源县美仙镇,她从一位喜欢考古的教授口中得知此处有一条古玩街,商店虽然不算多,但因为此地还未被流传出去,所以世界各地的收藏家都尚未涌入。 由于教授发现在美仙镇上可以找到许多宝物,是可以一游挖宝的好地点,子是她便抱着期待的心来到这处偏远乡镇,希望可以找到好物。她先进古董店东看西看,瞧瞧有什么好东西,也往露天摊子驻足找寻,忽地,眼一瞥,她看到了一只跟红石砖大小相仿的木盒子,盒子上的雕纹极为精细,且散发出厚实古朴的气味,一看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东西。既然来自大户人家,很可能里头藏有宝物! 她好想打开盒子来看一看。 “木盒怎么卖?”颜带徒问着小贩。 “随便卖。我告诉你,这木盒是出自明朝的古物,很宝贝的,但我这人很好讲话,只要你开价,我就卖。”卖家操着僵硬的普通话,胡编木盒的出处。 反正山西这一带古物极多,他们找到什么就卖什么,挣钱重要。 “木盒子里面有东西吗?”她故意装得爱买不买,以防卖家哄抬价格。 “没有东西,就这木盒子。不过木盒子本身已经够珍贵了,绝对值得买。小姐,你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很辛苦才找到这里来的吧?我这美仙镇也是新兴地方,我算你便宜些,三千块人民币怎样?”“哇,好贵啊!我还是学生,买不起。 我是觉得盒子很朴实,盒子上的雕工看起来很精细,所以才想买的。”最大的原因是!她总觉得木盒子里好像有藏东西。 “三千块不贵啦!” “两千块我就买。”杀价。 “这个嘛……” “算了。”她转身走,把在台湾夜市杀价的绝技用上。 “好啦!交个朋友,卖你啦!” 宾果!赢了!她付钱拿了木盒后,就飞奔回饭店。 偏远地方的饭店也不是很高级,就是一栋五层楼的建筑物、一间雅房。不过她来此地也不是为了享受,是以找寻宝物为重点,所以就能省则省。就先来看看今天的收获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木盒子里有藏东西。 她将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打开盒盖! 空的。 木盒里头除了块锦布外,并无他物,她的感觉是错误的。 “唉……寻宝失败。”她无奈地坐在地上,看着桌上的空木盒,失望地直叹气。 咦?有地震? “地、地震!啊——”颜带徒蓦地尖叫,也听到房外坪坪坪的奔跑逃难声与尖叫声。“地震、地震……在地震……”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周围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好恐怖。 “死定了……”颜带徒趴在地板上,幻想天崩地裂的降临,但下一瞬,大地不再震动,一切又回复了平静。 “停了吗?地震停了吗?”她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幸好只是短暂摇晃几秒钟而已,应该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砰! “啊——”她尖叫,跳起来,就见身后的盒子摔落地,卡一响,木盒里弹开一个夹层。 “吓死人了……”呼,她稳了稳情绪后,走向木盒,从中拿起一条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做的、拥有着美一丽的弧度与曲线的腕链。 “好漂亮的腕链……”特殊少见的材质打造的腕链,纹样亦是精致的设计,以冷翠之色的牡丹形状展现王者贵气,而且在腕链中心位置还镶嵌着一颗圆润的宝石。 她细细端详着宝石,清透的宝石里头有着一株花朵形状的结晶物,还不断闪烁着神秘又耀眼的光芒。 “这结晶的形状很像是一朵牡丹花耶!”她惊呼。 蓦然,一道阳光射来,恰巧落在宝石上,而光影折射到另一堵墙壁,墙面上竟出现了一朵牡丹花形的图腾。 “这……这太、太、太……太不可思议了……”颜带徒骇然,整个过程很像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景象,却是实地发生在她眼前。 “木盒里真藏有宝贝……因为地震让藏在木盒里的腕链掉了出来,妈呀,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啊!” 颜带徒欣喜不已,她找到宝藏了! 这一趟路没白走,我找到了一只神奇腕链一俗追腕链应该可以卖钱吧?我虽然中不了乐透,也很难嫁进豪门,不过却有可能靠寻宝致富啊! 这一趟寻宝旅程是成功的,嘻……” 明天就先带牡丹花腕链回台湾的家,再找机会贩卖,赚一笔钱,也希望美仙镇不要发展得太过迅速,让她有机会再来寻宝啊! 第一章 一辆机车平稳且快速地往阳明山的方向而行,天空乌云密布,但雨并未落下,这样阴沉沉的天气让机车女骑士颜带徒的心情变得更阴冷,但要替好朋友出头的决心也更加坚决了。 “皇甫徽,那个男人复姓皇甫,单名徽字。 沛星一直不肯告诉我,那个害她未婚生子的男人到底是谁,原来他叫皇甫徽……”机车流畅帅气地右转,继续往仰德大道上奔驰着。 颜带徒与沛星从小就是莫逆之交,两人自国小、国中时都是同学,直到高中、大学都还是考上同一所学校。两人个性相仿,喜好相同,深挚的交情比亲姊妹还要亲近,只不过,就在大一那一年的寒假,沛星趁着假期前往台东游玩后,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颜带徒与沛家父母焦急地到处找寻她的下落,却一直苦无线索,三个星期后,沛星终于打电话回家里报平安,也跟颜带徒告知她人安好,不回家是为了求取幸福,要他们不必紧张。 但是,这之后有足足两年的时间,沛星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过,只用电话联系。 而后,两年前她突然回到沛家,并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未婚生子的震撼让沛家父母既震惊又难过,尤其她不愿说出孩子父亲身分的做法最让大家伤神。 不过问题既然发生了,沛家父母也只能接受,而身为好友的她也是尽力协助沛星与沛棋母子,一来帮沛星继续念书,二来若有钱就协助沛星养小孩。 只是,她每次询问棋棋老爸的身分,沛星却怎样也不肯说明清楚,更将她失踪期间所发生的事隐瞒到底。 直到四个月前,沛妈妈发生了严重车祸,右脚、左手都骨折,而沛爸爸为了要照顾沛妈妈,只好先辞去工作。然而,沛星家里的存款本来就不多。这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导致沛星人要照顾父母小孩,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也把她的情绪逼到了临界点,才会在情绪激动下,对她说出隐瞒已久的秘密。 “棋棋的父亲叫皇甫徽,从事艺术工作,他在台北市中山北路上有问艺术公司,最常住的宅第是阳明山上的别墅。” 沛星说出沛棋父亲的身分,而有了地址,她当然要开始展开行动。 颜带徒的第一步就是要逼皇甫徽认回沛星母子,要他承担责任。 “有公司,还坐拥别墅,皇甫徽很有钱嘛! 不过这也显示出他的恶劣,可以视沛星母子于无物,自己享福过好日子。沛星才二十三岁,棋棋也才两岁多,都是需要被照顾和被疼惜的年纪,皇甫徽居然能弃他们子不顾,甚至不管孩子的教养死活,真是该死!” 轰~~呼啸张狂的机车催油声在仰德大道上响起,下午两点多,车子较少,颜带徒骑着机车一路往山上冲。 蓦地,有一辆黑色跑车超越她的机车,与她同一个方向,往山上而去。 “等到了!”颜带徒透过护目镜,清楚地看见车号,那是皇甫徽的跑车。沛星有指点她皇甫徽的车号与住处位置,不过这也证明沛星这些年来其实是有在观察皇甫徽的行动。 颜带徒催动油门,让机车超越跑车,抢快一步往山上骑了三分钟后,见到一条岔路,她迥转,停下机车来。颜带徒这七天来天天在仰德大道上守株待兔,就是要等待皇甫徽出现,以及制造一场车祸。她要利用这场车祸唤起皇甫徽的记忆,让他想起他所抛弃的母子。 当她看见皇甫徽的跑车接近岔路时,倏地,她将机车骑出去! 唧——车速减缓的跑车紧急煞车,回转,怕与机车撞上。 砰!颜带徒把机车的车头一扭,与跑车的车头轻轻擦撞后,她立刻顺势放倒机车,让倾倒的机车滑了出去,她也迅速滚了几圈。地从小体育就顶刮刮,运动细胞好得很。因此有良好的体力可以跑到中国大陆去挖宝,而控制机车摔滑的动作也还做得到。 跑车打了半圈儿,然后停住,引擎声紧接着停止,只剩下她的机车排气管在叹噗响。 颜带徒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摘下全罩式安全帽。 此时跑车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位修长挺拔的男子跨出车外。 两人面对面,视线交错。 颜带徒眉心一蹙,这男人俊美到难以形容的程度,尤其一股夺人心魂的气质让她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命令自己别扑上去。 皇甫徽看着身形姣好,长相甜美可人的年轻女孩,气质看似纯净无辜的她,居然故意驾驭机车擦撞他的跑车,看来她是擅长制造假车祸的骗子吧。 “你要多少钱?”皇甫徽直接问道,要自己别被她清纯的模样给骗去,这种“表里不一”的女子最恐怖了。 “你说我要钱?”她反问。 “难道不是?”他口气沉了。 “谁说的?”地问,他俊美的容颜泛出一股暗影,那是对她的不屑,只是她不认为皇甫徽有通天本事可以一眼就看出她是来替沛星要钱的。 “别装了,你故意制造假车祸,不是要钱那要什么?”皇甫徽懒得啰嗦,直接拿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等一等!你要做什么?报警吗?你够了吧? 居然当我是制造假车祸的诈骗集团,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蛋……噢,不、不对,你不聪明也不是笨蛋,你只是个始乱终弃,性格恶劣的冷血家伙罢了!”她不跟他啰嗦,直接呛上。 闻言,皇甫徽停止按键,黑如墨的深瞳看着眼前精致甜美的脸庞。 “你不是诈骗集团的成员?”这女孩的攻击型性格引起他的好奇,若非骗子,那她是为淮而来? “我当然不是诈骗集团,而且这场车祸我也不会叫你赔偿。我只是在制造实景,逼你回想过去的一段往事,唤起你的记忆罢了。”“你在说什么?”他眸光一闪。 “车祸的可怕与危险想必你印象深刻吧?你想起来了没有?你可记得四年前也曾遇到过一场车祸?” 他看着她。 颜带徒一笑,再道:“你不会已经忘记你的救命恩人吧?” 沛星告诉她,四年前她在台东的路上救了车祸的皇甫徽,也幸好她适时经过,才帮他实时找到医院且恢复健康,而且因为有两个月的时间她都细心照顾着他,两人于是产生爱情,开始交往,而陷入爱河里的沛星还因为担心横生枝节,只想紧紧守护着他,才会对家人、朋友、学业通通都弃之不顾了。 后来,沛星怀了孕,皇甫徽却遗弃她。在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沛星就是努力在挽回与皇甫徽之间的感情,然而任凭她再怎么努力,还是得不到他的回眸一瞥,在无计可施下,她才会返回沛家。 皇甫徽缓缓敛下眼,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谁叫我来的不重要,我只是要你记起往事,并且拿出你的良心来。当年有人救了你,而你却不知感恩,还对人家始乱终弃,我是来质问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的?” “我不记得对谁始乱终弃过,我更不记得我有恩情未还。”皇甫徽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恼道:“你真恶劣,竟然睁眼说瞎话!对救命恩人不理不睬,对恋过的女人不闻不问,尤其对亲生孩子残忍的漠视最教人看不下去!你良心何在?你安心吗?你可以冷血到连亲情血缘都不顾,你怎么敢?” “够了。你玩了半天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配合沛星再来讹诈我。”皇甫徽点出沛星的名字,他已知道这不知名的女子是为谁而来的了。 “讹诈?!我是要你迷途知返、认回孩子,要你负起责任照顾这对母子,你居然反控我讹诈?” “你这种诬赖栽赃的讹诈手法,跟沛星一模一样。”他冷道。这男人计:这男人居然这般冷情、这般没人性,居然把认回亲子与照顾爱人的要求当作诬赖栽赃,俨然就不把沛星母子放在眼中嘛! 皇甫徽望着她铁青的脸色,唇畔却慢慢勾出讥讽的徽笑来,问道:“你知道多少内情?” “我知道你始乱终弃且不负责任就够了。” “看在你有勇气设计我的分上,我愿意奉劝你一句——你若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傻呼呼地被人利用,还替犯人数钞票。”他讽刺起她来。 颜带徒磨牙,道:“讽刺我不代表你能脱罪!”他该是这么恶劣且恶毒,否则怎么可能让沛星母子流落在外,不闻不问。 “总之,你若要跟沛星合作,就别怪我不客气。”他转身要走。 “站住!你想畏罪潜逃吗?” 皇甫徽眼一眯,旋即按下手机键,对着手机那端的人说了些话后,回头对她道:“我报警了。”“报警?你想做什么?” “看来你想黏着我,为了预防你对我纠缠不休,你先跟我到警察局把事情讲清楚吧。” 这男人为了制止她缠上,居然直接出狠招,拿警察来吓唬她。 “你太过分了!”她娣着他。 “过分的是你。无端挡我去路,又意图向我勒索,你就接受属子你的惩罚吧。”语毕,警车也到了。 警察拍下现场照片,以备做为车祸肇事的评估,然后两人又前往警局,要为车祸事件做裁决。 两位警察在办公室里询问车祸发生的情况,并且一项一项做着笔录。警察也想调停两方,一来没有人受伤,再者跑车与机车也只有烤漆脱落的痕迹,好好沟通和解就成了。但,双方并不这么想! 针锋相对的两造充满着火药昧,让一桩简单的车祸案件变得很不寻常。 “颜带徒涉嫌制造假车祸诈取钱财,请你们详加调查,把她定罪。”皇甫徽把她带到警局的最重要原因,就是要调查她的身分底细,以及把她吓到不敢再烦他。 颜带徒听着他的指控,却冷静地回嘴。“撞人又不负责任者是皇甫徽才对,才是坏人,请警方务必详细调查,勿枉勿纵。 “真相已经很清楚,颜带徒为了诈财,故意在路口制造擦撞车祸,你们看她没有受伤就该知道她早有计划设计车祸事端了。” “我是运气好才没受伤,你不要因为我运气好就诬陷我。明明是一场单纯的车祸,皇甫先生却不肯赔偿我,甚至还反过来诬蟆我诈财,我现在决定了,我不仅要皇甫徽赔偿我的机车损失,我还要告他诽谤名誉,让他尝尝胡说八道的后果!” “你要反告我?”他有趣地睇着她,发现她凶悍的态度很迷人,只是她是为了沛星而来,这一点真令人厌恶。 “我没有罪,有罪的是你一还有,不要以为我是弱势的女生就对付不了你,得要默默被你欺凌!这样吧,皇甫先生到底有没有仗势欺人,我们就让事情见报,我把车祸的过程跟记者说,请记者将这件事登报,来场全民公审如何?我去找记者来警局为我评评理好了。” “你要找记者?”他脸色沉下,没想到她会耍这种狠招。 警察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劝道:“别吵架,不过是单纯的车祸,没这么严重。 我查过颜带徒小姐的背景,她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而且还只是个学生,应该跟诈骗集团无关。 你们都冷静冷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什么好处,和解不行吗?” 警察将颜带徒的身分告诉皇甫徽,顺便告诉他她是位良民。 另一位警察从电视机前走过来,无奈地说道: “路口的监视器完全没有拍到画面,当时又没有目击证人。没办法了,这桩车祸案件沦为各说各话了。” “还是找记者来吧,让民众公审谁对谁错,这样对我比较公平。”颜带徒摆出无辜弱小的表情。 颜带徒那副被欺压的模样,让众人认为事情一日一闹大,舆论所支持的对象必定是这丫头。 她威胁的手法很够力,皇甫徽原意是要“镇压”她的,本来以为逼她上警局就能让她在害怕下,往后都不敢再来骚扰他的安宁。岂料她却反守为攻,咬他一口,看来她也是有脑袋的女孩。 “你们和解好不好?不就是一场小车祸,没这么严重,再闹下去双方都很麻烦的。”警察劝解着,可不想让记者来搞乱警局。 “要和解可以,只要她答应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皇甫徽直接说道。 “你就不能去探望沛星母子吗?”她是来牵线的。 “休想。”他意志坚决。“当然,你若不高兴,执意找记者,那就随便你吧。 只是,你要承担我控告你制造假车祸一事,我会聘请律师跟你周旋的。”他也摇狠话。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两方就是对峙上了。 许久过后,皇甫徽缓缓再开口道:“一万块当和解金,你要不要接受,请决定。” “你欺人太甚!” “快下决定。” 她如果不答应和解,就得被指控是诈欺犯,陷入官司的缠讼里,而且往后一样见不到皇甫徽,只能跟律师上法院。她可不能笨到先把自己困住,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得拿捏清楚。 “好吧。”颜带徒评估了利弊得失后,决定暂时撤退,再想办法。 “既然你同意和解,往后你若再缠上我,将会得到严重的教训。”皇甫徽低声警告她。 能罢一怒火在她胸臆里燃烧,他的威胁触怒了颜带徒,她要找机会回报,她一定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 二十坪的空间是租来的,就一房一厅与一套卫浴设备。 空间虽然局促,却是沛星母子相依为命的地方。 颜带徒坐在木质地板上,与沛星母子一起吃午餐,看着快满三岁的小男娃沛棋乖巧地吃着饭,她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嗯~~好好吃喔!”棋棋用力嚼着嘴巴里的饭菜,大声说道。 “真的好吃吗?”沛星笑看着养了近三年的小男娃,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漂亮极了,虽是男娃娃,但粉嫩嫩的小脸颊让人看了就好想咬一口。 打从他婴儿时期就有着特别魔力,让人一见就喜欢,所以带他回到台北后,也立刻得到外公、外婆跟带徒的疼爱,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对小男娃不屑一顾,那就是皇甫徽。 “好吃、好好吃喔!妈咪煮的菜菜最好吃了!”棋棋大声说着。“小宝贝!”沛星抱了抱他。 “我也要抱!”颜带徒扑过去抱了抱小男娃,他身上香喷喷的奶香味仍然闻得到。“阿姨喂你吃饭饭好不好?”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很得人疼啊! 会对他视而不见的人,一定是冷血动物。 “不用了啦,我自己会吃。”沛棋笑开来,坐回小椅子上,小手拿着汤匙,舀起一口白饭,又大口吞下。 “真棒!棋棋好赞,都自己吃饭。” “对啊!”可爱小脸有着自立自强的毅力,让大人心疼又怜惜。 颜带徒看向沛星。问道:“棋棋要上幼幼班吗?他很聪明,好好栽培,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还没打算让他上课,学费太贵了,我现在的状况根本什么都支付不起,你知道的。”沛星落寞地道。 “也对,钱很重要。”她深吸口气,歉疚地道:“抱歉,我还是没能帮上你的忙,我去找过皇甫徽了。” “哈?”沛星手一震,手上的碗差点掉下去。 “你行动了?” “是,我行动了。昨天下午我拦截到他,只是很抱歉,任务失败,他一点都不想理会我,而且也拒绝见你。” 沛星听着,心情复杂。当带徒从她口中得知皇甫徽是孩子的父亲后,就表明会替她出头,只是带徒会怎么去跟皇甫徽做“沟通”她并不清楚,她只希望带徒能把皇甫徽带到她面前来。 但,情况似乎不乐观。 颜带徒无奈地再道:“我执意要跟他谈判,他”且刻送我个诈欺犯的罪名。” “诈欺犯?”沛星一震。 “嗯。我为了让他回想起跟你认识的情景,进而逼他内疚,所以先制造了场假车祸让他面对我,结果我是跟他谈上话了,然而他却直接点明我是诈骗集团,闹上警局后还放话要控告我。” 颜带徒说明过程,不过把他攻击沛星的话语藏起,“后来呢?警察找你麻烦了?” “没事啦,我脱身了。只是我很抱歉,虽然跟他面对面,却什么都谈不了。” “不要对我说抱歉,我早知道这是一项很困难的任务,否则他一定会追问什么叫下场。这三年来,他对我们母子不理不睬,我就是别无他法,被逼到绝路了,才会请求你为我出面试一试。” 沛星看着幼小的棋棋专心吃着饭,幸好这孩子仍懵懂,否则我也不会落到这种“不理不睬”。 “这人真的很难搞,当他把我跟你都说成是诈欺犯时,我就知道事情很难沟通了,还气得我差点扑上去揍人呢!”这莫名指控是让颜带徒最无法接受的地方。 “什么是诈欺犯呀?”原本专心吃饭的棋棋抬头问道,小脸上充满着求知欲望。 糟糕!两个大人相视一眼。忘了棋棋的灵敏个性,在小孩面前讨论他父亲的恶劣实在不妥。 “诈欺犯是坏人的意思,棋棋现在还不懂,不过长大以后就会懂了。”颜带徒可不想小小年纪的棋棋承受太多。 棋棋站起来,小身子偎进母亲怀抱里,语音稚嫩地道:“有坏人在欺负妈咪,我去打打坏人,打坏人!” “好啊,你要当勇士很赞,只是你要先念书喔!念书成为有用的人,才会变得厉害又强壮喔!”颜带徒道,想帮好朋友的意念更深了。现在的教育费用很昂贵,但不好好栽培棋棋,她良心上会过不去。 “棋棋乖,吃饱的话去房间看书好吗?妈咪跟阿姨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沛星笑着说。其实,皇甫徽把带徒视为诈欺犯一事,让她偷偷放了心。 过去她一直死守着皇甫徽的名字,也不把往事全盘托出,就是担心身边有人介入,造成她掌握不住的后果。 这几年来她不断试图跟皇甫徽联络,但用尽各种办法还是得不到皇甫徽的回眸一瞥,再加上她和家里的存款真要耗空了,而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她也是虚度青春,万一皇甫徽爱上了别的女人,而后结婚生下孩子,那连棋棋都没有价值了,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就在这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把秘密告诉了颜带徒,期待好朋友能帮她想想计策,而两人的好交情也让带徒愿意为她出头。 “好!”棋棋丢下话后,一溜烟地冲到房间,自己放电视看。 “好乖的棋棋呀!”颜带徒从包包里拿出皮夹,抽出一万块给沛星。 “这一万块你先拿去用,再帮棋棋买些教材。” “不行啦,我已经向你借了好几万块,都还没有还你呢!”沛星摇首。 “你就收下吧——自道一万块是我从皇甫徽那边抢来的,是我车祸的和解金,不过转交给你才是正确的。”颜带徒硬塞给她。 “可是……” “给棋棋用。” “好、好吧,我收下。希望下回我能赚到比这一万块多上千倍万倍的钱出来!”沛星开玩笑地吐吐舌头。 颜带徒却摇头,凝肃地道:“很难的。你要有心理准备,皇甫徽会躲得更远。” “我知道。”沛星苦笑。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不用威胁的方式逼皇甫徽承认你们母子呢?我认为这方式可以解决皇甫徽的无情。”颜带徒问道,她发现用闹事的手段也是逼迫皇甫徽承认的一种好方式。 沛星却立刻拒绝。 “不要!我不要用激烈的手段逼他承认,因为我要的是真爱,我要皇甫徽真心疼爱我们母子。 倘若用逼迫的方式,他的心里会存着疙瘩,就算认了我们也不会快乐的,这样只会制造出更多的问题来。” “你要等的是皇甫徽的主动认亲?”傻女人。 “没错。” “但……很困难。” “我就是不想放弃。” “嗯,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帮你,我一定会想出挽回皇甫徽的法子。” “谢谢。”沛星笑着,她很幸运能够拥有这个朋友,也期待幸运能持续下去,让颜带徒变成她跟皇甫徽“破镜重圆”的媒介。 商业大楼明净、鲜亮,但也散发出冷酷的味道。 办公室里同样呈现冷调色泽,若非已熟悉环境又或者同样是强者,很容易被这种氛围吓跑,而皇甫徽会欣赏的人物,就是要有无畏的勇气以及心志坚强者。 就像那个颜带徒。 她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丫头。 虽然……她护卫错了人。 “看来颜带徒不是笨蛋,不过她把脑筋用错了地方,竟跟沛星合谋想要讹诈我。”此事也让他确定沛星虽然已经垫伏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攀住他,甚至还找来行为古怪的颜带徒当打手,不过他已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做白忙一场了。 一个该出局的沛星不该再来困扰他,至于新加入的颜带徒他也不用理会。与这两人纠葛是在浪费生命……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冥思。 “进来。”皇甫徽道。 门开,露出古秘书开心的笑脸,一踏进办公室便道:“不负您的交代,我找到牡丹花腕链了!” 皇甫徽浓眉一扬,表情缓和许多。他倒是愿意把生命浪费在一则关于皇甫家传家宝物一牡丹花腕链的恐怖预言上。 传言,皇甫家的传家腕链有两条,世代承袭,腕链除了是幸运之物,更是定情物的象征,它能预言出命定情人的身分来。 皇甫徽想到大他一岁的兄长皇甫花莫名其妙地拿回其中一条失踪已久的千日红腕链,结果还真走向预言的道路。 皇甫花自小就爱嘲笑青梅竹马解苳为圆仔花,岂料属于他的传家腕链就有着千日红图腾,而他们的老顽童爷爷皇甫翁在拿回千日红腕链后,为了试验腕链是否真能成为定情物的象征,玩了些把戏,结论是真的促成了皇甫花与解苳的爱情路,让皇甫花与解苳从仇人变成佳偶。 千日红腕链的定情功力,让皇甫徽惊骇莫名。 他更预料“生性顽劣”的爷爷肯定会把脑筋动到他身上来。 为了预防千日红腕链莫名冒出来的惊骇同样发生在牡丹花腕链身上,也为了阻止定情预言成真,更不想让爷爷利用腕链来骚扰他的生活,于是皇甫徽决定自己找寻同样失踪了的牡丹花腕链,并交代古秘书到古玩拍卖市场找寻是否有腕链在贩售。 “您看看。”古秘书把图片拿给老板瞧瞧。 道:“这照片上的腕链是不是您想找的牡丹花腕链?我按照您的形容,在古玩拍卖市场上打听是否有出现类似的收藏品,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皇甫徽看着照片,他是按照千日红腕链的模样去推敲牡丹花腕链的形态,原来还真有此物。 “约卖家见面了没?”皇甫徽问道。这么重要的宝物他要亲自拿回来,不许被任何人拿去利用。 “我就是来请示时间的。卖家是一名女子,她自称姓张,当然,我也是用假名字在和她交涉。 对方言明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她开价一百五十万。”古秘书说着。 “答应她,约星期日见面,而且我要卖家把腕链亲自带给我鉴定真伪。”他立刻决定。 “知道了,我这就去约她。” 古秘书领令,立刻去处理此事。 第二章 要怎么帮忙沛星呢? 颜带徒一直在替沛星想办法,可惜就是想不到好的方式,她烦恼极了。 这段期间她仍然到阳明山以及皇甫徽的公司前守株待兔,却没再看到他的踪影,想必为了防止她又找上门,他已经转移落脚处。 因为找不到皇甫徽,而沛星又有严重的经济问题急需她的协助,所以在苦无办法之下,颜带徒决定把自己找到的宝物卖掉,先拿一笔钱来解决燃眉之急。 “一百五十万……这一百五十万的价码不知道是高估还是低估了?古董文物本来就没有公定价格,靠的是买卖双方心甘情愿,希望买家是个干脆的人,肯把现金给我。” 颜带徒提前一个小时来到约定的西餐厅观察地形,虽然在公众场合交易不怕买家使诈又或者抢夺,但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妥当。 颜带徒与买家唐先生约在西餐厅碰面,因为买家要求鉴定腕链真伪,所以她把腕链带来了,一日一确定无误,就银货两讫。 她静静地等待约定时间的到来。 假日下午,客人颇多,但她预约的座位有花台围住当作屏障,可以不被打扰。 她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景物,一边喝着黑咖啡,满心期待一百五十万能顺利到手。 “你是张小姐?!” 倏地,一道低沉的问话响起,其中还带着浓浓的不悦与惊讶。 “呃!”她回首,手一滑。黑咖啡洒出杯外。 “怎么是你?!你……你是唐先生?” 皇甫徽厉眼一眯,对再度遇见她感到惊诧以及愤怒,他亲自前来取回腕链,岂料竟会遇上他要回避的女骗子。 颜带徒在惊讶过后突然想放声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倒是领受到这句话的真谛了。“原来是你要买我手中的牡丹花腕链啊!但你又不姓唐……怎么,你用了假名?” “你不也一样?我再一次见识到你的阴险。” 他对莫名遇上她感到讶异。 “我再阴险也比不上你的狡猾奸诈,而且你很会躲,上次车祸一别,就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她说着。 “你还不死心,而且还违背承诺找我。” 她耸肩,才不管在警局说过的话,而且这回的相遇是巧合。“我觉得老天有眼,也注定你是跑不掉了,你居然想买腕链,哈,这可不是我设局,而是你主动上钩的喔!” 他睇着她得意的表情,应该从他生命里出局的女人又冒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这种巧合的状况下重逢,难不成牡丹花腕链真的如同爷爷所言,它会牵引出命定情人? 思及此,皇甫徽脸色一变,拒绝把颜带徒跟牡丹花腕链连结在一起。 “你还要不要腕链?要的话,请坐下,站着谈判不妥吧?”她看他徽变的脸色,看来他很介意与她“重逢”。 “我要腕链。”皇甫徽入座,就算要甩掉她,腕链也得取回。 “很贵喔!”她露出坏坏的笑容来。 “一百五十万我付得起。” “谁告诉你这个价码的?”她可不会让他顺利拿回腕链的。 “怎么,你反悔了?”他声一沉。 “是,我反悔了。我不欣赏你,再加上你还诬陷我是诈骗集团的成员,差点害我吃牢饭,这个仇我可要回报,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他可以不买,也可以掉头走人,但腕链预言命定情人的诅咒太可怕,万一牡丹花腕链真的逼出所谓的命定情人来,那他今生今世铁定要烦恼不休了。 “两百万如何?”皇甫徽打算用金钱解决,这妮子跟沛星一样视钱如命。 闻言,她无邪的脸蛋露出诡异的表情来。 “一千五佰万,我要一千五佰万。” “你狮子大开口。”居然立刻就涨了十倍。 “这是惩罚金。” “惩罚金?” “你诬赖我是诈欺犯,就够你用巨款来赔偿了。”她看得出他很在乎这条腕链,当然要狠狠敲上一笔,至少先捞一笔钱给沛星母子使用。 “我若付钱,等于屈服子你的威胁下,你认为我会答应?”他娣着她的黑眸,一瞬也不瞬。 她笑笑,警告道:“不付钱也可以,就取消买卖喽!只是,你可不要妄想用偷鸡摸狗的方式偷回腕链喔!” 她居然把他的打算都想到了,他是有意派人去她家里偷回腕链。 颜带徒突然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写下手机电话后,放在桌上。道:“一千五佰万毕竟是笔大数目,你要时间考虑我能理解。那么,等你想好后打电话给我吧。我们再约见面。” 他看着纸条,道:“你以为我会再找你?”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再来找我,但我愿意试一试,就看你的决定。”语毕,她直接起身,到柜台付钱离开咖啡厅。 她得赌一把,赌他会因为腕链而再跟她联络,而且除了赌以外,地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如果赌赢了,那么下次再见时,她就带着棋棋与沛星跟皇甫徽面对面一谈,用亲情、恩情来唤回皇甫徽被狗啃掉的良知。 面对这样的恶劣先生,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颜带徒留下电话后毅然走人,其实是在铺路,就是想制造再相见的机会。 翌日,颜带徒便接到皇甫徽的电话。 她赢了。 如她所愿,如她判断,牡丹花腕链对皇甫徽有着特别意义,他果然打了电话,约晚上八点钟在“天龙餐厅”见面。 颜带徒心喜不已,她撇下的饵钓到大鱼喽! 当约会时间确定后,她立刻来找沛星。 “沛星、沛星,我今天是来送惊喜给你的,你一定会很高兴。”颜带徒确定见面的时间以及地点后,便兴冲冲地来找沛星跟棋棋一起赴约,这一次她要使用亲情绝技法来唤出皇甫徽的感情。 “什么惊喜?”沛星一头雾水。 “晚上八点钟,我约了皇甫徽见面,你带着棋棋跟我一起去见他,我们面对面谈一谈,也许你们就能破镜重圆了!” “不会吧?我可以跟皇甫徽见面?真有这种事?你又跟他联络上了?你怎么做到的?”沛星狂喜到身体颤抖,但还是压低声调,怕惊扰到在房间里的棋棋。 “说来也是巧合啦,你知道我对一些古玩物一直很有兴趣,半年多前我到中国大陆走了一趟,买了个小玩意儿回台湾,结果请人鉴定后,发现这小玩意儿挺值钱,丢到古物市场贩卖居然有人想买,更没料到买家就是皇甫徽。” “就这样?”上回车祸过后,带徒说再也找不到皇甫徽,本以为又是漫长的等待,岂料遇上天赐良机。 “对啊,很巧合吧?大概是连天都看不下去了,才会赐这机会让你们可以面对面,你就和棋棋陪我走一趟,事情也比较好谈。” 沛星忽然僵硬地说道:“棋棋感冒了,不好出门,我等一会儿先带他给阿公照顾,晚上我跟你去就行。” “你不带棋棋?”颜带徒再问一次。虽然沛星希望得到皇甫徽真正的善意与接纳,但隐约里她却觉得氛围有些怪异,沛星仿佛要把棋棋藏住,不让孩子见父亲似。 “不带了,就由我先出面处理。棋棋对皇甫徽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多的认知,我不想他幼小的心灵负担太多。总之,我只要把握机会挽回皇甫徽,让棋棋有爹地可以呼唤就行了。”沛星决定道,心里则不断盘算着,要如何利用机会让自己能够掳获皇甫徽的心。好冷调的餐厅气氛。 设计者用线条打造出冷调的时尚华丽感,营造出一抹疏离的气息来。 特意营造这种环境空间,是为了吸引性格冷酷、冷情的客源吧?而皇甫徽会特意选择这种特别的餐厅见面,用意很明显一就是要泼她冷水,要她受到环境影响,不战先败。 沛星果然像个小媳妇般地绞扭着十根指头,惶惶不知所措。 “怎么办?”沛星走进包厢后,给了颜带徒一抹惨笑。她很紧张,因为她知道皇甫徽并不想见到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纠葛,但她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就是要再跟他磨一磨。 “坐。”皇甫徽的唇畔勾起淡淡的笑,对沛星的出现毫不意外,但也不正眼看她。 “你好从容,似乎料定我会带沛星过来一样。”颜带徒对他掌握先机的能力倒也佩服。 “你留下电话,毅然走人,不就是在铺再见面的机会?你延滞谈判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带沛星来见我?”皇甫徽早看出颜带徒的打算,但腕链在她手中,也只好忍耐,而且要让颜带徒知道,无故介入别人的是非是很愚蠢的。 “你生气了?”沛星可怜兮兮地问他。 皇甫徽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针对颜带徒,“腕链带来没有?” “你该跟沛星聊一聊。你不问她日子过得怎样?你不问她孩子的状况?你不问她是否遇到了困难?你就只关心自己的事!”颜带徒连珠炮般地逼他把重点弄清楚。 “沛星的问题与我何干?”他背靠向椅背。 “她不值得你关心吗?” “你别冲动,皇甫没有恶意的。”沛星紧张地拉住颜带徒,缓颊道:“你不要这么凶。” “他严重伤害你,你还要替他说话?” “他是面冷心善的人,你误会他了。”沛星幽幽道。 “你疯了吗?还恭维他面冷心善?”颜带徒转怒为笑,因为沛星的反应倒给了她一个好点子! 她跟沛星就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让沛星的柔软感动皇甫徽! “你一千五百万准备好了没有?你不是要买我手中的小玩意儿?”她转为更凶狠的语气。 “一千五佰万?你的小玩意儿要卖他一千五佰万~”吓到的是沛星。 “是啊,我要一千五佰万才愿意把东西卖给他。”颜带徒干脆把黑脸扮演到极致。 “你是故意要钱的?”沛星反问。 “反正他负担得起,他要想买,就付钱喽!” “可是有钱也不能这样乱花啊!虽然皇甫家资产雄厚,一千五百万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这样的价码太无理了!”沛星不赞同带徒的手段,愁容满面地看着皇甫徽,就怕他介意。 “一个会欺负你的男人,你就不必为他着想了。”颜带徒继续当反派角色,只要能促成沛星的幸祖,她可以当坏人。 沛星瞄了皇甫徽一眼,他竟宛若雕像,没有任何情绪。“不要再指责他了,虽然我跟他有将近三年的时间没有面对面联络过,但情分依然存在,我们还是会知道对方的动向,不要让他难堪了。” “情分?”颜带徒叹啡一笑。“他对你跟棋棋不理不睬,这叫有情分?这么久没联络,能知道的消息全是征信社搜集来的,这叫有情分?” 沛星有告诉过她,关于皇甫徽的消息都是花钱买来的。“他不是个无情的人。”沛星拚命扮演善良柔软的角色,想让皇甫徽不再视她如洪水猛兽。 “是吗?我倒觉得他是冷血动物!”颜带徒瞅视他。 缄默的皇甫徽看了看颜带徒,终于开口,道: “你们一搭一唱地演双簧,以为这样做能够让我心软,让我改变对沛星的看法,甚至接纳她吗?” 颜带徒笑得灿烂,回道:“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有感情的人,我也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改变你的看法,我反倒把你的恶劣领受得透彻,也因此我更想从你身上挖钱。” 她用强悍无理来衬托出沛星的体贴温柔,想让冷情的皇甫徽受到沛星感动。 “你以为这么做可以得到沛星的感激?”他看得出颜带徒帮朋友的心思,嘲弄地问她。 颜带徒道:“我跟她的友情没有附加价值,我是要沛星幸福快乐,没想得到感激。” “你还真是伟大啊……”他低低笑出,眼神讽刺又不屑,接着站起身,走到颜带徒身后,说道:“你确定你的好朋友沛星是受人欺凌的小白兔,是愿意跟你有福同享的好死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带徒全身紧绷。 沛星心跳加速,不敢开口,眼睛只敢盯着桌上的玻璃杯。 皇甫徽徽徽弯身,在她耳畔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当我确定你跟沛星是一伙儿时,为什么咬定你是诈欺犯?” 颜带徒脑中晃过晕眩,却强作镇定,道: “那是因为你想用栽赃的方式来脱身,诬赖别人是你的习惯。” “看来你完全不清楚你好朋友的真正性格。” 皇甫徽突然发现颜带徒根本是依着沛星的一面之词就来打抱不平,而非知悉真相后,两人合谋讹诈他。得到这关键讯息,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愉快许多。 沛星抬首,一脸惨白地解释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一直认为我是坏女人,你甚至还认为我是在利用带徒……” “你很擅于利用别人对你的情感来成就自己的目的,先前我上过当,而这位颜带徒也应该是你拿来消费的对象吧?” 沛星发抖,否认道:“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要利用带徒,你一直在误会我。” 颜带徒也立刻澄清道:“是我自愿帮她忙的,她没有利用我,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反驳。“我比谁都清楚沛星的想法,她利用恩情索求的彼俩已操作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她太贪得无厌了,才会让人嫌弃。” “你又一次否定你的救命恩人!她救了你,这是事实吧?而你却一再地欺凌她!” 他冷道:“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她的恩情,但她心之贪,就像要吞象的蛇,为了要我娶她,居然还弄出个孩子来,就是非要踏进皇甫家的大门不可,她的行径跟诈骗集团已经没两样了。” “我没有骗你……”沛星不断地摇首。 “这是你不想负责任的推托之词吧!”颜带徒仍与沛星同一阵线。“我是不是只想推托,倒是可以做个实验证明。”皇甫徽突然将双手搭在颜带徒的肩膀上。 “你、你做什么?不要靠近我、不要搭我的肩膀!喂!什、什么实验?”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项,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让沛星露出本性的实验。”他低首,轻轻往颜带徒的脖子一咬。 “呃!”颜带徒全身僵硬,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他的唇齿轻啃她软嫩的肌肤,还用舌尖大胆地挑逗她的情弦。 “你怎么可以这样?”沛星脸色大变。 “你你你……你咬我做什么?你把我当食物在吃啊?”她站起,回身要退,却被后方的桌子挡住,反而变成四目相对。 他笑着,表情却十分阴沉,接着对沛星说话。 “沛星,你利用颜带徒是你最大的错误,这位颜小姐快要迷倒我了。” 沛星惊诧地张大嘴,慢慢地,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你喜欢上带徒了?” “没有这种事!他乱讲的,他骗你的!他在骗你,他故意讲一些气死你的话要离间我们的友情,让我们不相信彼此,你别上当啊!”颜带徒吼道,识破他突如其来的暧昧行为。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没有权利多说什么,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难以捉摸,我能理解的……”沛星拭泪,却有一抹阴狠从她脸庞掠过。 颜带徒一凛,虽然只有一瞬问,但她看见了,沛星脸上那抹阴狠已烙印进她的心坎底。 “你本来就没有权利说什么,你若理解了就滚出去。”皇甫徽的口吻仍是浓浓的嫌恶。 “你不要太过毒舌了!”颜带徒喝道。 “那就让沛星彻底醒悟好了。”皇甫徽这回直接扣住颜带徒的下颚,执起,俯下首就噙住她的红唇,且用唇舌侵略她的。 皇甫徽居然吻她! “不要!”颜带徒撇头要抵挡,却被他扣得更紧。 皇甫徽强悍地攫住她的樱唇,纠缠着她的唇舌,就是不让她有退走的机会。 “唔……放……唔……”她无法动弹,对他的行径又气又急。 皇甫徽原本只是想用亲吻来气走沛星,却在沾上她甜蜜的嘴唇后就不想放开,接着感受到她强硬的对抗气息,他更想迎战,想摘折下她的骄傲,让她臣服。 “……放……唔……”她怎能醉倒在他的狂吻下?她怎么让皇甫徽得逞?然而,他强烈的纠葛交缠竞让她全身瘫软、双腿无力,即将软倒。 眼珠儿一瞥,瞧见沛星铁青的脸色。 “呃!”她瞬间清醒过来。完蛋了、死定了! 这下子该怎么跟沛星交代? “你……你够了!”呼呼呼,颜带徒用力推开他,总算成功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你很迷人。”皇甫徽故意说道。 “住口!”颜带徒红透脸地叫道。 他回味似地抿了下唇片。还故作温存地说: “真香甜。” “不要……不可以这样……”沛星整个人摇摇欲坠。 “皇甫徽!你够了,别演戏了!沛星,你不要误会,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颜带徒也慌了,整个人语无伦次。 “那是怎么样呢?你跟他接吻是事实……” 沛星凄然地说着,努力压抑体内的愤怒,不许自己失控。 “带徒,你是不是相信了皇甫徽的指控,认为我挟恩求报,也认为我贪图皇甫家的财产,想嫁进皇甫家而弄出孩子来,所以才决定倒戈的?” “不是!刚才是他强吻我,你该看得出来才对啊!他是故意要制造你我之间的嫌隙,他要我们互相猜忌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千万不要上当了!”颜带徒回道。 “不,我会强吻你是因为我被你给迷惑了。” 皇甫徽在一旁火上加油。 “住口!”颜带徒怒瞪他,更确定皇甫徽是故意制造嫌隙的。“你很厉害,早算出我今天会带沛星来见你,而你就利用这机会设计我跟沛星吵架,让沛星怨我,让我没办法再帮她忙,你就可以减少敌人了!” “不对,我是觉得你很有趣、很吸引人,所以我想要更了解你。”皇甫徽再用暧昧的说法来挑拨她俩的关系。 “够了!你不要以为用挑拨的方式可以破坏我跟沛星之间的友情,你不会成功的!”颜带徒疾步走到沛星身旁,紧紧挽住沛星的手。 沛星看着她紧握的手。这份友情还能存在吗? 如果皇甫徽真的喜欢上颜带徒,她该如何自处? 还以为利用带徒来刺激死水,得利者会是自己,结果反倒让皇甫徽对带徒产生了兴趣。接下来该怎么办? 沛星闭上眼,调整呼吸,再睁眼时,一脸平静。“我跟带徒的友情是不会改变的。” “幸好。”颜带徒说着,声音却是僵硬的。 “你确定真不会变?”皇甫徽的眸光深了,口气也显得诡异。 “当然是真的。”沛星回道。 颜带徒忙道:“我跟沛星的交情绝不会改变,你的挑拨是白忙一场,而且我保证我们还会继续连手对付你这只冷血动物!”颜带徒再对他放话,她不能让沛星痛苦。“至于腕链,我要提高到两千万,当你吻我的惩罚!” 皇甫徽差点就忘了腕链的事情,不过经由她的提醒,脑子却浮起牡丹花腕链命定情人的预言。 他方才冲动地选择以接吻手段破坏这两人的情谊,他的冲动跟牡丹花腕链的预言有关吗? 皇甫徽的心弦激荡了起来。 “我要两千万。”颜带徒再一次向他要求高价,打定主意死要钱。万一皇甫徽冷血到不认这对母子,敲一大笔钱倒是可以让沛星母子有好日子可过。 皇甫徽看着颜带徒,回道:“你以为我会任由你予取予求?” “不答应就别想拿回腕链!”颜带徒摇话,看着摇摇欲坠的沛星,心里更加内疚。今天的会面会完全失序都是她的错,她本来是要制造破镜重圆的机会,岂枓公亲变事主,也被拉进这团混乱里。 “你别这么凶。”沛星好不容易又掌握了可以向他示好的机会,连忙插话。 “请你忍耐几天吧,我会说服带徒把腕链低价卖你的。” “不用你出手,她也会交给我。”又是无情的回话。 “我们走。”颜带徒赶紧把沛星拉走,这种氛围不适合再谈下去,而且她也害怕沛星会失控。 “你放心……”走前,沛星还是拚命地向他示好。 皇甫徽目送两人离去,依他对沛星的了解,他破坏这两人交情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只是,收回腕链的目标……再度失败了。 怎么就是收不回来呢? 他脑中倏地又闪过命定情人的传说。 “我还是得想办法尽快拿回来才是……” 皇甫徽喃喃说道。 第三章 皇甫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葱绿山林,优美的景致让他激荡的情绪可以渐渐恢复平静,而摆脱尘嚣繁琐后,才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他当时会选择买下这栋别墅,唯一的原因就是良好视野与部分风景像极他的老家“花徽山庄”,一样拥有美丽的风景。当心情不佳时,舒畅的环境才能让他平心静气,也才能思考到自己的不足处。 上回跟颜带徒过招后,结论是他没有拿回腕链。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成功破坏了颜带徒与沛星的友情。 虽然两妹表面上装和谐,但那个震撼力十足的吻绝对可以让沛星怀恨在心的,他有把握,因为他早就看透沛星的人格特质了。 至于颜带徒……皇甫徽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回味着颜带徒的气味。 明明只是一个利用的吻,吻到最后居然跟着神迷心醉,他分明是被她给引诱了去。 “白痴!”皇甫徽低斥,斥骂的对象是颜带徒。瞧她聪明灵伶的模样,却被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给利用了还浑然不觉,她若继续把沛星当成朋友,最后必会吃到苦头的。沛星的阴沉他已经领教过。 皇甫徽回忆起与沛星相识的过程。 就在四年前的某个深夜时分,他应付完最后一场会议,开车在台东的路上时,因路上人车稀少,所以车速快了点,不科他却因为疲惫而失去专注力,导致失控地翻了车、受了伤,幸亏遇上恰巧路过的沛星,也由于她适时的出现,让他免于失血过多身亡,沛星对他确是有救命大恩。 之后他曾询问沛星怎么会出现在偏僻的道路上,她回答说是喜欢到处寻宝,偶然间听到台东埋有宝藏,她利用假期去探访,没想到竞这么凑巧地经过车祸地点,救了受伤的他。 而这份救命恩情皇甫徽从来没有漠视过,只是沛星却在搭救他过后,在他住院的一个月时间里天天探望,始终不愿离去,皇甫徽看在她的救命恩情上,并未催赶,岂科她却是愈来愈黏缠,甚至在他出院后还不放弃地追逐着他,他每到一个地点,几乎就会看见她的踪影。 救命恩情让他不能恶脸相向,他甚至给她三百万元作为答谢,只是她仍然不死心,想尽各种方式表达爱意,期望他能爱上她,在得不到他的回应后,沛星竟开始设局强逼,假借他的名义,早早就预定了房间,邀他到饭店,说要饯行,结果却在酒中下药——用餐后,药效让他昏沉,让他体力不支,但他用坚强的意志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沛星虽然无法与他翻云覆雨,却误以为已经昏睡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指控那一夜他让她有了小孩,并且想用小孩来挽回颓势。她的手段让他拒绝再与沛星见面,并且避开她。 只是,颜带徒手中的腕链,让他又得面对沛星。 “烦!”因为沛星的缘故,让他取回腕链的时问一拖再拖,而且颜带徒为了帮助好友,摆明了跟他杠上。 为了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他还是得从颜带徒身上下手。 想到又要跟颜带徒联络,一份莫名的期待竟充盈在心间。 晚上十点钟,窗外天色昏昏暗暗,就如同沛星晦暗深沉的心情。 沛星晦暗的眼睛看着颜带徒,直勾勾地看着。 虽然发生了亲吻的事,但她仍然不敢对带徒生气,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得继续跟带徒友好,因为一旦带徒决定撒手不管,她当真要孤立无援了,为了抓住这根唯一的浮木,她必须忍耐。 “沛星,你还在生气,还在介意皇甫徽吻我的事吗?”颜带徒这阵子仍然陪伴着她,虽然沛星没有再对亲吻事件表示过不满,但隐隐中仍能感觉到沛星欲炸的怒气。 如果沛星真不要她协助,她当然会立刻远离。 另外,愧疚感也让颜带徒不敢去细想以及询问沛星一些不寻常的征兆,像是沛星跟皇甫徽到底交往的程度有多深?又为何有了爱情结晶后,沛星却还是被抛弃? 双方像是各执一词,虽然她选择相信好朋友的说法,然而沛星有时候闪过的神态也让她有所疑惑。 沛星笑了。“我不是说过我不介意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我现在反而怕你相信皇甫徽对我的指控。认为我是有目的地在巴上皇甫徽呢!” “我选择相信你。”毕竟是十多年的友情呀。 “幸好!”沛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得借重颜带徒手上的“小玩意儿”制造跟皇甫徽再度会面的机会呢!“对了,“小玩童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皇甫徽这么在意?你能告诉我它究竟是什么宝物吗?” 颜带徒从包包里拿出先前拍下的照片给她看。 “是一条腕链。” “腕链?”沛星看着照片上的腕链形状,是很特别也很迷人,就不知这条腕链对皇甫徽有何特别意义?“这条腕链对皇甫徽而言一定很重要,否则他不会处心积虑地想要买回它。”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腕链的意义是什么,这可要等待皇甫徽自己来解答了。” “不过,他会打电话给你吗?”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皇甫徽到底会不会再打电话要求买回腕链呢?现在她只能依赖腕链牵线了,也因为唯一能通上线的手机在带徒身上,因此她要求与颜带徒同住,好在第一时间掌握讯息。 铃~~一见脆的手机声忽然响起,屏幕上并无来电显示,沛星第一时间就从带徒手上接过去。 “喂。”沛星哑声,心跳速度变得好快,希望是她期待的人。 对方无声。 “是皇甫吗?”沛星的心儿坪坪乱跳,吞了吞口水后,小声且直接地询问: “你是皇甫吧?我知道是你打的电话,请你说话。” “这手机号码不是颜带徒的吗?”彼端皇甫徽的声音冷漠到足以令人心寒。怎么会是沛星接的电话? 沛星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带徒的手机没错。 她在我旁边,我代替她接电话。” “你们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我们怎么会吵架呢?虽然有时候会拌拌嘴,但我们很了解对方,所以很快就能和好了。” 皇甫徽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能继续当朋友,看来沛星为了要得到他的青睐,发挥了高度的忍耐力。 “你真豁达,看来你完全不在乎那个吻。” 他冷嘲。 沛星僵硬地回道:“我想你是故意要刺激我,所以才制造那个吻的。” “你这么天真,以为我纯粹是为了刺激你才亲吻颜带徒的?你有这么重要吗?你难道没想过+我是因为喜欢颜带徒才吻她的?”他故意说道。看她能忍耐到几时。 “不会的!”沛星的声音一扬。 “怎么了?”一旁的颜带徒紧张地问,沛星的反应有点怪异,电话那端的皇甫徽跟她讲了什么吗? 沛星示意她没事,降低语调道:“我相信你纯粹是要惹我生气,才会故意亲吻带徒的。” 他低低笑道:“你一径地认定我是利用带徒在刺激你?” “对。”冷汗已凝结在沛星的额角,但她仍没忘记向他示好,求取再见面的机会。“还有,你放心,我已经说服带徒低价卖你腕链,我们若能再见面,你就可以顺利拿回腕链了。” “把电话转给颜带徒。”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给她。”他命令。 沛星一愕,慢慢转身面对表情凝肃的颜带徒,道:“皇甫要你听电话。” 颜带徒接过手机,却不敢与他多说什么,直截了当地道:“如果你要腕链,我就低价卖你,但条件是,你必须让沛星同行。” “可以,我愿意破例让沛星陪你一起过来。”他爽快地同意,也在心底作出了打算。 “你同意让沛星同行?”颜带徒反倒吓一大跳。 沛星瞠目,高兴到要大叫了。 “你们就一起来吧。”皇甫徽报上地址与时间。 然而,颜带徒却感觉到极度的不安。 皇甫徽本来以为挑拨成功了,颜带徒和沛星不再是朋友,那腕链也就不再是颜带徒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只要花一点钱,就可以拿回腕链。 皇甫徽是这样盘算的。 但,一通电话却证明了这两人还是紧密相连,而且还并肩要对付他。面对这失控的场面,他决定用更狠绝的方式应付。 叩叩! “皇甫先生,客人带到了。”柜台人员遵照他先前的指示,把颜带徒与沛星带到办公室外。 “带她们进来。”他道。 沛星满心期待这次的会面,只要她请带徒低价卖出腕链,应该可以让皇甫徽对她改观,然后就有机会展开新的发展了。 沛星甜甜地开口。“皇甫——” “腕链现在在谁手上?”皇甫徽打断她的话。 “我。”颜带徒回道。 “那我跟你沟通便可。”皇甫徽只针对她。 “那我呢?”沛星焦急地插话。 皇甫徽的目光只放在颜带徒身上,道:“带徒比较重要,我只在意带徒的想法,不过你既然喜欢观赏我跟带徒谈判,我就让你来,但你闭嘴,站在一边听就好。” 沛星瞠目结舌,都见面了,他还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皇甫徽对她的厌恶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不就是要腕链而已嘛!”颜带徒缓颊道: “好吧,我愿意接受沛星的建议,把腕链还给你,但相对的,你也要给沛星与沛棋一个交代,我无法容忍你无情地对待他们母子。” 他却笑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取回腕链不可?” “我想知道!你对它的重视超乎想象。”沛星找机会插话,皇甫徽对腕链的执着太不寻常了。 这回,皇甫徽倒愿意回答了,他就是准备要让她们知道腕链的秘密,他不相信沛星知道后还能容忍颜带徒! “因为腕链能影响我一生的幸福。”皇甫徽的黑瞳深了。 “影响一生的幸福?不懂,你在编童话故事啊?一条腕链凭什么影响你的终生?”颜带徒回嘴,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这条腕链的涵义该不会掀起波涛巨浪来吧? “是很像童话故事没错,腕链其实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它是皇甫家族遗失的传家宝物。而腕链上镶嵌的宝石上有着自然形成的牡丹花图腾,所以它被取名为牡丹花腕链,这条腕链对皇甫家而言珍贵无比,我身为皇甫家族的子孙,当然要拿回来。” 闻言,对他非要取回腕链的动机已能理解。 但皇甫徽的眸子却慢慢浮上一层诡异的色彩,接着再道:“至于腕链为何能被视为珍宝,除了它是古物,更重要的是一腕链有其特殊意义与作用。对皇甫家的子孙而言,牡丹花腕链是幸运宝物,它能定情,得拥它者必会得到幸福,而且经过三百多年的印证,拥有牡丹花腕链的皇甫子弟就是会遇上与腕链有关的对象,进而相识、相恋、结为夫妻,恩爱一世。这就是幸福传说的由来,也是让皇甫家将腕链当传家宝的主因。” “不会吧……”沛星整个人弹了起来。回身看着颜带徒。牡丹花腕链是颜带徒找到的,那么她可能会跟皇甫徽产生“夫妻情缘”喽? “会,它能牵引出命定情人来。其实腕链还有另外一条,叫千日红腕链,而千日红腕链一出现时,就立刻将我兄长的命定情人牵引出来,他俩的爱情目前可是朝着幸福的方向而行,所以牡丹花腕链的作用让我很期待。”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沛星发火。颜带徒要自己别相信他的话,呛道:“这是什么烂故事!你是在吓我的吧?” 沛星也摇头,拒绝相信他的说法。“腕链是带徒找到的,那她就是所谓的命定情人了?带徒会变成你的女人,会吗?你相信会有这种事?你真的喜欢她?” “是喜欢。当我看见颜带徒时,就相信了腕链的预言,我先前不就说过,带徒会吸引我的注意,勾引出我的爱情来。”皇甫徽放下“炸弹” 沛星愕然。 颜带徒急道:“你根本不像是个宿命论者,你这么说的用意只是想彻底破坏我跟沛星的友谊罢了!” “你真的护卫沛星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 皇甫徽特意对颜带徒示好,原意是要两妹决裂,但看她用坚定的情谊力挺沛星,她的善良倒也令他佩服。 颜带徒为了不让皇甫徽激怒沛星,努力制造机会给沛星。“够了,你就别再耍花样了!我在沛星的循循善诱下愿意还你腕链,反观你是不是也该表现出对沛星的善意来?” “我要腕链!”沛星突然高叫。“我要腕链,我要牡丹花腕链!带徒,你把腕链给我!” 颜带徒一怔。 “给我!”沛星突然疯了似地要抢她的皮包。 皇甫徽挡住沛星。“别靠近她,也不许你碰到腕链。”不想皇甫家的传家宝被她玷污。 “皇甫徽,你才该闪远一点!”皇甫徽的说法严重扰乱颜带徒的情绪,她激动鞋尖却勾到桌脚,脚一拐,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地上跌。 “啊!” “小心一点。”皇甫徽回身拉住她,但一个转念,又直接将她放倒,自己顺势跟着倒下。 “呀!”颜带徒轻呼,皇甫徽已经压在她的身上。“你你你……你压到我了起来!” “不要。”大好机会要好好把握,彻底了断沛星的贪念。 “离我远一点!”颜带徒用力地推他。 “你很讨厌我?”她激烈的反抗也开始激发出他征服的欲望来。 “你快站起来!”她吼。他的气息让颜带徒的身子轻颤,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到像要进出胸口似的。 一旁的沛星却奇异地沉默了下来,不说话也没动作,异常安静地“静待”他们下一步的举动。 “滚开!”颜带徒叫着,这男人为了破坏她与沛星的友情,一直在使用恶劣手段。 “不。”他优美的唇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还道:“我愈来愈喜欢你了。” “你够了!”好不容易终于拉开点距离说话。 “我是认真的。”低首。 “唔!”她瞠目,唇被贴住了。 皇甫徽又吻了她,还含住她的唇瓣! “不……唔!不可以……”她想推开他。 但她的抗拒却惹出他更深的霸气,他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以掠夺的方式热吻着她,像在示威表演似地缠吻着,任凭颜带徒怎么推拒,他就是不为所动。 她的强悍激起了他掠夺的心思。 明知这个吻不怀好意,但颜带徒的心波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抵抗的气力愈来愈小,一步步地沉醉进他铺下的情欲魔魅中。 “啊!”她惊呼出声,皇甫徽的右手掌抚摸着她的腰际,她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全往脑子冲,她晕了。 他的舌尖仍然缠黏着她的唇舌,丝毫不放松。 颜带徒的呼吸紊乱,一波又一波销魂的激荡不断不断地撞击着她,他成功地掌控住节奏,也让颜带徒的抗拒消失,两人的吻变成更纠缠、更密合,也更暧昧。 “你们还不停止,还要继续下去?难不成要我离开好玩得更彻底?”森冷的话语响起,惊醒了颜带徒。 “嘎!”颜带徒僵住。死定了,同样的戏码又发生一次!这回她怎么跟沛星交代? 沛星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无言,然而为了阻止他们更忘情,她决定开口。“可以停止了吧? 我看到了,不必再吻下去,我已经看得够清楚了!” 颜带徒牙一咬,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身上那像堵墙般的胸膛,坐起。“沛星,我——” “你不用再解释了。” “我……”颜带徒发现自己很难解释什么。 沛星忽然绽唇徽笑,只是语调却是冰冷无比。 “带徒,你们上次接吻时,我听信你的解释,认为那只是皇甫徽破坏你我友情的诡计,我也拚命跟自己说,那只是皇甫徽的阴谋,不要放在心上,千万不要当真。但……这一次,这一次的接吻氛围像是阴谋诡计吗?不像,我觉得一点都不像。 你跟他都是发自内心在享受这个热吻的,你们为对方动了情!你还能解释吗?”这次的吻跟上回不一样,她不认为皇甫徽是为了激怒她而吻住颜带徒,相反地,她看到的是皇甫徽对颜带徒有着浓浓的饥渴。 那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情绪! 颜带徒的脸色刷白,几次张口欲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知道这一次很难说明了。 “看来命定情人的预言已经在发酵了。”沛星异常平静地说道。 “没有这种事!”颜带徒否认。 “我了解了。”沛星再冒出一句。 “你……你又了解了什么?”颜带徒胆颤心惊。 沛星笑着。“我了解到原来你都是在演戏欺骗我的,你帮助我其实是为了让我卸下防心。你好会演戏啊,让我以为你是出自真心要帮忙我,事实上你只是想利用机会接近皇甫徽,尤其当你知道皇甫徽是个富家公子后,更不想放弃他。当上少奶奶不也是你的期待与心愿吗?如今有天上掉下来的好对象,你当然要利用我,而我则傻呼呼地变成撮合你跟他的棋子!”说到最后,她极为愤怒。 “你恨我了?”颜带徒惊慌地问。 “我能不恨吗?” 颜带徒一窒,闭上眼,颓丧地道:“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你抢了我的男人!”沛星指控。 “她没有抢走你的男人,我并不是你的男人。”皇甫徽见颜带徒一脸内疚,心生不满,立刻决定把沛星的真面目给呈现出来。“沛星告诉你,我是因为车祸而跟她认识的,我还跟她有了小孩,可是我却抛弃他们母子,变成十恶不赦的负心汉,对吧?” “难道不是?”颜带徒的心跳得好快,会有石破天惊的答案出现吗? 他邪魅一笑,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你或许还不知道的内情。我曾经给沛星三百万做为答谢,只是她并不死心,想尽各种方式对我表达爱意,期望我能爱上她,当得不到我的响应后,她甚至开始设局强逼,预定了房间,邀我到饭店说要饯行,却在酒里下药,想要我跟她做爱。” “哈?”颜带徒愕然。 “沛星有告诉你这些事吗?” 颜带徒沉默了。 皇甫徽满意地一笑,就知道沛星隐藏住真相。 “药效是让我昏沉了,不过我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她说那一夜让我跟她有了小孩,这是笑话。” 颜带徒吁出一口气,下药、迷惑、设局,怎么变成是沛星狼子野心呢?她承认怀疑过沛星,只是她不想追究太多,因为她相信友情。 “这就是沛星的真面目。”皇甫徽睇着颜带徒。 “但小孩……沛棋是真实存在的,关起房门的事,我也没办法判断,而你跟她曾在房间里又是事实……棋棋……唉,我……”颜带徒已无法当裁判了。 沛星的脸色难堪之至,好半天后才回道: “皇甫徽,你为了替自己脱罪,竟颠倒是非。” “我的话才是真相。”皇甫徽道。 “真相是颜带徒和皇甫徽谈恋爱了,你喜欢他,也巴结上他,而我,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沛星气愤地直指颜带徒,是颜带徒破坏了她的美梦。 “沛星,我——” 沛星的目光落在掉在一旁的包包上,牡丹花腕链就在包包里。“我要腕链!” 她出其不意地冲上前捡起包包。 “你想偷腕链?”皇甫徽想要制止。 沛星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 “站住!”他要追。 “不许追,腕链给她!”颜带徒挡住皇甫徽的去路。 “为什么要给她?” “如果她能卖钱,就让她卖掉,她极需要生活费。”她仍为沛星着想。 “你对牡丹花腕链不屑一顾。”皇甫徽对于颜带徒完全不重视腕链的表现感到不满。 颜带徒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后退。“我走了。” “你就这样走人?” “不走还要做什么?你成功了,沛星走了,我跟她决裂了,这就是你最终的目的,你赢了,况且我也没有跟你继续接触的理由。”颜带徒什么都无法思考了,空空的脑子只塞着一件事,那就是对不起沛星。 “你真潇洒,不再追问沛星设计我的详情。 也不在乎腕链传说所引发的效应,你对我没有任何留恋的感觉吗?”他冷硬地问。 “不关我的事了。”她没了动力,弄成这惨况,她还有何道理再跟皇甫徽纠缠?丢下话后,她毅然地走出办公室外。 皇甫徽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颜带徒转身走人,头也不回地走人,不曾流露出一丝眷恋,这种被彻底漠视的状况,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皇甫徽带着浓浓的不解以及不愿承认的失落感回到老家“花徽山庄”,漫步在蝴蝶道上,思索着颜带徒的冷漠究竟是真还是假? 围在他周遭飞舞的蝶儿累了,停偎在他肩上。 他能被蝴蝶信任,却被颜带徒视如魔物,避而远“徽儿、徽儿、徽儿……” 远远地,传来祖父皇甫翁的呼唤声。 皇甫徽暂时放下对颜带徒的思绪,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身穿靛蓝衣服,发鬓柔白色,神情和煦的长者正神采奕奕地走过来。 “爷爷。”他恭谨的唤道,即便知道他一出现就没好事,但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皇甫翁走近他,红润的双颊证明他身体十分健朗。他就是精力十足,才打算再把人生目标放在搞定老二皇甫徽的婚姻大事上。 他对成功“玩弄”长孙皇甫花与解苳的爱情得意洋洋,而皇甫徽也一样是他的目标。 “您找我什么事?”他问着神情古怪的老人家。 “我是来问你找到牡丹花腕链了没有?”老人家问道。 他不语,想先等候祖父的反应。 老人家一脸失望,说道:“你没有去找吗? 心情不好耶,牡丹花腕链可是传承给你的宝贝,若是回不到你手中,怕你的姻缘会出了差错。” “您其实可以不用理会牡丹花腕链的问题,而且您以前也不在意的。”他想说服爷爷别介入,自从大他将近一岁的兄长皇甫花真的因为千日红腕链而与宿敌解苳化敌为友,甚至结为夫妻后,老人家就更热衷在寻找家传宝物上。 “以前是以前,我心态改变了呀!你也知道,咱们家另一条传家宝物千日红腕链无预警的出现后,立刻促成了花儿与解苳的姻缘,这是活生生的实例,也让我对腕链的命定情人传说拜服不已,再加上我总觉得牡丹花腕链有可能随着千日红腕链而出现,所以才着急啊!” “我建议爷爷别再找了。”他再道。 “为什么?”皇甫翁敏锐地感受到孙子的异样。“传家宝耶!我怎能不去找?” “哼,我知道你跟皇甫花一个样?都不想受到控制,但从你大哥的例子就能印证,不能轻忽腕链对你的影响力。” “都怪爷爷我以前漫不经心的,这么晚才发现牡丹花腕链失踪。没办法,咱们家族的成员习惯低调。从古早的老祖宗那一代就是如此,结果低调过了头,变成有点不经心了。” “祖父就是不知道怎么传承传家宝的,居然只交了个盒子以及关于腕链的传说给下一代,而我这老笨蛋也不以为意,盒子就随便放在秘库里,传说则打算等时机到了再传给你,直到千日红腕链出现,我才想去看看封在秘库里的牡丹花腕链变成什么模样了?岂知牡丹花腕链根本就没在盒子里,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甚至遗失多久我也都搞不清楚。” 皇甫翁敲敲头,承认皇甫家族的脑袋思维有时候很古怪。虽然腕链是传家宝物,但他承认并未去重视,只是依循往例地交代腕链的置放处,若不是皇甫花与解苳因为千日红腕链让他了解到腕链传说的真实性,他都忘了有牡丹花腕链这回事哩! “这是我的过错,我很不安,当然有义务要找回。” “爷爷,腕链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就好。” 不可以,若是让顽劣的爷爷搅和下去,怕是要引来更多的麻烦。 他已经够心烦的了。 像先前沛星的纠缠,他就不曾对爷爷告知太多,爷爷只知道他曾发生过车祸,被一个叫沛星的女孩救过。至于沛星的黏缠部分,他不曾提过,而爷爷也没问过他。一个爷爷不曾提及的人,通常代表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沛星不曾干扰过皇甫翁。 皇甫翁见皇甫徽执意要他退出,鼓了鼓腮帮子,不再追逼。这孩子性格孤傲偏执,除非在神不知、鬼不觉下设局让他一头栽进,否则一旦让他产生了戒心,就休想成事了。 他暂时依皇甫徽的心意,不在他面前提及找寻牡丹花腕链之事,转而偷偷找。 第四章 快凌晨十二点了。 路上昏昏暗暗,四周一片沉寂,三更半夜的,该休息的人都已经返家休息,路上空空荡荡,皇甫徽却像个傻瓜般地站在巷口旁,等颜带徒回家。 皇甫徽抬首觎了眼八楼,屋里一直是暗的,意味着主人还没有回家。 “她在忙什么?”腕链被沛星拿走后,颜带徒摇下不管宣言,就当真不交代、不管事、完全不联络,这样的冷漠搞到最后竟然变成是他不能忍受,他产生惶惶之感。 即便他厌恶牡丹花腕链命定情人的预言发酵,但他就是放不下颜带徒,他跟她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线勾在一起了。 他跟颜带徒莫名地认识,他嫌恶她,却又因为腕链的关系巧合地相连接,而后过招、交手,甚至现在有意与颜带徒站在同一阵在线,只因不想她对沛星感到亏欠。 沛星不配得到亏欠。 他,皇甫徽,这辈子不曾为某件事放不下过,颜带徒是第一个。 轰隆隆~~机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是她回来了? 未久,一辆机车出现,骑到停车格前,一身黑衣长裤、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窈窕女孩利落地下车,准备把机车停妥。 咦,后面的黑影是谁?颜带徒心一凛,觉得压迫感从后方袭来,她推开护目镜,想透过后照镜把身后的黑影看个仔细。 “皇甫徽?”她一愣,回身。“怎么会是你?” “我特地来找你的。”皇甫徽声音略沉地道。 “我不希望你找我,我也不想跟你说话,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而且牡丹花腕链沛星也拿走了,你要腕链就直接找她谈,皇甫家的问题已经和我无关了。”她快速地撇清。 她愈是拒他子千里之外,他就愈生气,她愈不想跟他亲近。他就愈要找她麻烦。 “你倒是撇得一干二净,别忘记,腕链是从你手中遗失的。” “不关我的事,腕链给她拿走有什么不对? 她才是你的情人。还有,那次后我跟沛星就闹翻了,我跟她不再是朋友,我跟她绝交了,这样你应该很高兴吧?我往后不会再帮她撮合你们,你大可安心了。”颜带徒赶紧跳上机车,说道: “反正你自己去找沛星解决问题吧,我已经跟你们的恩怨情仇毫无关联了,你不要再找我。听着,不许找我。”为了不让更多的亏欠感加渚在己身,她不想碰他。 “我话还没说完!”机车的引擎声弄得皇甫徽更烦躁。 “我不想听,你别再来骚扰我!”她也心烦意乱。 “骚扰?” “总之,我不想再看见或听见跟皇甫家有关的任何事情。”说完,机车如箭矢般疾射而去,她不想变成朋友口中抢人老公的恶女。 这段日子颜带徒并不好过,吃不好、睡不好,虽然是顺利毕了业,但她还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找工作,整天像抹游魂似地到处闲晃,逼自己不再去管沛星的事,也不能再想皇甫徽,地努力地执行,也做到了。 但,他却不放过她。 视线扫到后照镜,发现身后有一辆跑车追着她的机车,那是皇甫徽的车。他还在追她? 皇甫徽开车尾随,她愈避走,他追逐她的意念就愈坚决。 “别追来!” 她催油门,机车呼啸疾驰,跑车就跟在后方。 幸好三更半夜的,路上没车,所以能让她顺利地狂飙。 叭! 皇甫徽按喇叭示意她停车,她急欲摆脱的态度让他愤怒,而且怕她发生危险,所以他急着想要地停车。 等一会儿一定要揪住她,狠狠地打她屁股! 颜带徒不想停车,也不想跟他接触,可是仿佛感受到他的担心似的,她开始放缓车速,不再催油门,只是一个转弯时——“哇!” 地上竟然有一滩油污,车轮打滑,机车偏斜,倒下,她整个人也滑了出去! 皇甫徽目睹这状况,身子瞬冷,煞车,开门,急冲出去。 她动也不动。 他心在发抖。 从小到大,他还不曾有过这么激动的情绪,害怕失去的惶恐让他的心跳差点停止。 皇甫徽打电话请教护车协助,再小心翼翼地观察躺在地上的她。没流血,安全帽也完整,没有破裂的痕迹,而且身体没有骨折现象,胸脯还很平稳地起伏着。 虽然没了知觉,但……她却很像是睡着了……正午时分,虽有窗帘遮挡烈阳。但炽热的阳光仍是从窗外透进驯单人病房内,不过病房里接受到的暖暖温度其实是很舒服的。 昨晚车祸后,皇甫徽要救护车将伤员送往他熟悉的私人医院,而临时接到电话的医生朋友也尽全力帮忙,半夜赶来为她做详细检查,判断并无严重伤势,只有手臂擦伤,至于她会昏迷,应该是惊吓过度的结果,不过得等她清醒后再来判断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 昏迷是因为惊吓过度? 问题是,这妮子会害怕吗?她一身是胆,她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勇气让他倾倒。 皇甫徽侧躺在她身边,看着昏睡的颜带徒,其实也是怕她脑子受到撞击才会昏迷。 忽地,颜带徒的眼睫毛轻轻动了下。 “哈啊?””她打了个小哈欠,然后慢慢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双深邃且泛出担忧光芒的眼眸。 颜带徒怔怔地看着他,眨了眨杏眸,一时回不了神,不懂为什么会看到皇甫徽忧心的表情,他在担心什么? “你会不会感觉头晕恶心?”皇甫徽看她醒过来,先是谨慎地问她状况。 “不会,只是手臂有点痛。”她看了下右手臂,缠着绷带,慢慢想起自己摔车了。 “有不舒服的地方别隐瞒,也好赶快做治疗。” 她又动了动身子,真的没问题。“大概就手臂擦伤的部分吧,我没有其它不舒服的感觉。” 幸好她在捧车前已经放慢速度,所以虽然在跌落的瞬问很痛,但没有致死的感觉,子是干脆闭上眼睛,安心地“昏过去”她太疲惫了,这段日子情绪不好,睡没睡好,结果一个转念,还真的不醒人事。 皇甫徽听她回得云淡风轻,而且看似无大碍,但又忍不住想试验她的脑子是否恢复正常? “你跟我上床了你知道吗?” “哈?”她一呆。 “也许你的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 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捧车的人是我,但疯了的人却是你。” “只要跟我躺在一起就会生出小孩来,沛星是这么说的,而且你似乎也相信她的说法。”皇甫徽看着她。 他在嘲讽沛星的小孩蹦出来的理由。 “我又不是小朋友,当然知道做了什么才会有小娃娃。” 颜带徒这才整个清醒过来,且意识到她人在医院的病房内,还躺在一张双人的大病床上,而他则侧躺在她身边! 她一惊,要起身。“嘶——痛!”忍痛硬坐起身。 “不舒服了?”皇甫徽的声线紧绷了点。 “没有。”这种痛没哈大不了的,她紧张的是他目前的姿态。“你不该躺在我身边,这样做太没格了。” “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同意。”他坐起身。 “现在你还相信我跟沛星曾经躺在一起就有小孩的谬论吗?” “我……”她当然觉得奇怪,也曾怀疑过沛星的说辞,只是大人再怎么吵闹,小孩就是无辜的,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所以自己更该要远离皇甫徽。 “其实棋棋是不是你的孩子,做亲子鉴定很快就会有答案了,说再多都没意义。”想到孩子没有父亲已经够让她心疼,现在连父亲的身分都搞不清楚,这对棋棋来说太过残忍。 “不是就不是,我没必要配合沛星去做亲子鉴定。”他看透沛星后,早就懒得理她。 “那就随你便,我不管了。”她跟沛星已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络,她没找她,而她也没去跟她谈,现在两人之间有着难堪又难解的情绪,她做什么都不对。 皇甫徽睇着她,他便是痛恨她这种切割态度,视他如敝屉。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对待他,而她的做法也让他更想把地扣在身边。 “你就是觉得对不起沛星?”他问。 “我是没脸再面对她。” “你的亏欠来自于相信沛星的说辞,因为相信她,所以你视我为恶毒的负心汉,甚至以为是你的关系而破坏了我跟沛星。不,你错了,大错特错,但你是错在不去查明真相,也不去理会沛星是否加油添醋乱说话,直接就被她利用个彻底,甚至任由沛星把腕链拿走,现在还觉得亏欠她,你未免也太好心了点。” 颜带徒并没有完全相信沛星的说辞,她与她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当然知道沛星也极富心机,但因为棋棋的关系以及不想背上抢好友丈夫的恶名,她该作抉择。 颜带徒道:“不必再啰嗦,反正我不想介入这团混乱里,我想回到自己的生活步调,至于腕链,沛星都已经拿去了,所以你就不必再找我,而且你再纠缠下去,小心惹起我的邪恶性格。我其实也挺爱钱的,若不是因为沛星是我朋友,搞不好我也会设计你这个富家子。”放话吓他。 “你会设计我?我感觉不到。”皇甫徽笑了。 她无言,怎么吓不走他呢?“你就这么有把握我没有肖想你?” “那就来做个实验啊!” “实验?” “看你是不是贪图富贵之人?看你是不是跟沛星所形容的一样?” “你要做什么?”她睇着他。 “到我家里去,我邀请你到我家里?到“花徽山庄”。” “花徽山庄隐。”就可以观察出我是不是攀权附贵之人? 她不明白。 “跟我来,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他扬眉,唇畔勾起坏坏的笑意。 沛星看着腕链,这条牡丹花腕链附着一则命定情人的传说,它会牵引出皇甫徽的伴侣来,所以她硬是抢了过来。 “我才是皇甫徽的情人!” 沛星的双手紧紧包住腕链,放在胸口处,让它感受到她热烈的心跳声,期待能传给皇甫徽,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热爱。 “为什么……为什么皇甫徽不来找我?我已经为他虚掷了四年多的青春。我绞尽脑汁去爱他,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甚至不来跟我要回牡丹花腕链?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理睬我?” 她好想拍桌。 “还有颜带徒,你怎么可以偷偷利用我的惨事来跟皇甫徽交往?你把我当成踏脚石,成就你跟他眉来眼去的机会,你好阴险!你应该帮我要回老公,而不是抢我老公……” 沛星低首看着牡丹花腕链,会是它在作怪吗? 那么,腕链现在掌握在她手上,牵引命定情人传说的咒语也该转移到她身上喽? “我来试试传说是否属实……” 她决定了,她要在报纸上登广告,冀望这一则消息能吸引皇甫徽的注意,逼他来电联络! 皇甫徽的座车经过a4公路,十分钟后,又看见一座有警卫驻守的岗亭,去的“花徽山庄” 似乎是属于私人世界,外人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许接近的。 颜带徒被他挑引起好奇心,想知道“花徽山庄”有什么魔力测试她是否为贪心之人? 慢慢地,她发现车窗外的景物愈来愈美丽,一股探访“花徽山庄”的欲望油然而生。 皇甫徽停好车,带着她走在蜿蜓的步道上,虽然得爬阶梯,但踏上最顶层时她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然而在看见山谷里头的美景时,她却兴奋到双颊胀红。 “好美啊……” “这是“月弧湾”。”皇甫徽先介绍此地。 “月弧湾”是一处平缓且广阔的山谷地域,四周有起伏的山峦环绕着,各式花朵缀满着山坡,谷内还有一条宛如月弧般的清澈溪水潺潺流动着。 凉风徐徐吹来,带来芬多精的香味,她忍不住深吸口气。身心舒畅呀!再配合着鸟儿啼鸣、蝴蝶纷飞,这景致简直就是童话仙境,令她瞠目结舌啊! “我好像挖到宝了,皇甫家的资产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厚呢!”好风景让她的心情变得好快乐。 “带你来也是想让你在这良好的环境下休养,毕竟你会发生车祸我也有责任。”他道。 闻言,颜带徒的心窝暖烘烘的,被照顾的感觉是很幸福的。 两人刚走进由花卉藤蔓褊织而成的美丽花门,她发现主建筑物前又另辟有鱼池与花圃,鱼池里的鱼儿倒是养得很丰肥,群花上也有许多昆虫蜜蜂悠游地四处采蜜,然而引她注意的却是一大片牡丹花圃。 “谁种的牡丹花?”她问。 “我。” “果然。”她不意外,花中之王适合高贵王子,牡丹俨然就是皇甫徽的化身,贵气逼人,让人无法漠视,也会让观者产生景仰。沛星为何会如此迷恋执着子他,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我倒是从你身上闻到了牡丹花的气味。”皇甫徽突然说道。 “哈?”她才觉得他像花中之王,他却反过来说她像牡丹?“你有没有搞错? 我哪有牡丹花的味道?我可是个粗俗丫头。” “我觉得你姿态娇艳,跟我对抗时那大胆又疯狂的艳丽姿态让我难忘,一如牡丹攫魂摄魄的本事。”他慢慢走近她,说道:“你散发出的无形魅力让我迷醉是事实。”不知怎地,他就是自然地吐露出这段心底话来。 “你在讲笑话……”四目相视,移不开。 这样的诱引教地害怕,仿佛已经认同了对方。 怎么会这样?两人愈是对抗、愈是争执,却愈是沉沦。 不行这样啊……颜带徒连忙抽回迷乱的理智。 “看来你贵公子的身分名副其实呢!老实说,我更加心动了,当少奶奶好迷人的,而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嫁进豪门,你是我的机会。”她看着他。 “我可没有在骗你喔!” “但你不会选择我,目前就是不会,因为沛星成为你的坚碍,你为了她,不会对我出手。” 皇甫徽捉住了她的心态。 颜带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被识破的感觉让她好想逃避,连忙转移话题。“我想进屋参观,这像是童话世界里才会有的梦幻城堡就是“花徽山庄”吧?它看起来好宏伟美丽,我要进去瞧瞧,顺便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可以偷,到时你就会知道我贪钱的真本性了!”颜带徒丢下他,往山庄里头冲。 皇甫徽得意的笑声在她身后悠悠响起。 大清早。 沛星刊登在报纸上的牡丹花腕链贩卖广告摆在显眼的版面,能吸引皇甫徽的注意,逼他来电联络。 她可以藉此向他证明!她沛星才是他的命定情人。 手机铃响,整夜没睡的沛星飞奔上前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沛星屏气凝神,希望不是来询价的不相干人等。 “嗯……咳!” “请问您是?”沛星的眉心一蹙,这声音有些年纪,并非是皇甫徽诱人的磁嗓。 “我姓皇甫,请问小姐贵姓?”彼端传来探问声。“皇甫?你也姓皇甫?”沛星的语调扬高。虽然不是皇甫徽,但有可能是跟皇甫家有关系的人士。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彼端的声音再一次询问着她的身分,虽然徽儿不许他介入腕链的事情,但皇甫翁想知道掌握腕链者是谁?为何莫名其妙地突然有人登报卖腕链? 他昨日从日本回到台湾后,先在机场附近的饭店休息,一大清早准备离开饭店时,竟然就在报上看到这一则卖贩牡丹花腕链的广告。 “我叫沛星,请问您是哪位皇甫先生?”沛星满是期待,该不会是跟皇甫徽有亲戚关系的成员吧? “沛星?”皇甫翁一愣,说道:“沛星这名字我有点耳熟……我是不是见过你?四年前在医院是不是曾经跟你有过几面之缘?” 沛星立刻知道他的身分。“是的,是我,我就是那位救过皇甫徽的沛星!四年多前,我在台东的医院确实跟您有过几面之缘。”是皇甫徽的爷爷。 “还真是你,腕链原来是在你手上啊……” 皇甫翁流露出失望的口吻来。 沛星处在兴奋的状况下,全然没注意到皇甫翁失望的口吻。“您是皇甫徽的祖父,皇甫爷爷,很高兴也很荣幸能跟您通上电话。一直以来您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致使我没有机会和您多聊聊,陈述我的状况,现在机会来了,我向您报告,牡丹花腕链是在我手上没错。”他并不想听她的情况,只想知道腕链的问题呀!“你为什么要卖腕链?” 他对地没好感,也不喜欢腕链落在她手上。 “皇甫徽没跟您提起过腕链的事情吗?” “没有,就是没提我才会对报纸上的广告感到惊讶。”皇甫翁捉摸不了孙子在搞什么花样。 沛星失望了,皇甫徽果然没有把重新遇见她的过程告诉长辈,看来皇甫徽还是和过去一样,把自己的私事守护到滴水不漏。 “这条腕链是不是赝品呢?”皇甫翁担忧的询问忽然传来。 她吓一跳。“皇甫爷爷怎么会这么问?” “沛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找到牡丹花腕链的?”实在不愿相信皇甫徽是要跟沛星配成对,他忽然怀疑起腕链是否为真。 “在哪儿找到的呀?呃……我……”沛星只约略知晓是从中国找来的,至于详细内情,她没有特意追问,结果现在被怀疑是赝品了。“皇甫爷爷,在电话里不方便讲太多,我只能告诉您,这是在中国大陆那边找着的,至于正确的地点以及过程,请容许我保守这秘密。除非我能跟买家面对面一谈,否则我不想说太多。”她尽力诱引皇甫家族出面与她联络。虽然没等到皇甫徽的电话,但有长辈出面或许更是个良方,她可要善加利用才行。 “好,我现在去接你,你告诉我你的住处,咱们好好谈一谈。”是面对面比较好处理。 “好的,我等您。”沛星报出她的租屋处,期待藉由皇甫翁而与皇甫徽搭上线。 “那你等等,我很快就到。” “是。”腕链才到手,她就跟皇甫家族联系上了,这是好的开始呀! 沛星满心欢喜,她果然才是牡丹花腕链真正的主人! 第五章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一栋公寓前。 沛星抱着孩子沛棋一起从公寓的楼梯出现。 钻进车子里,而车里已坐着皇甫翁,他是来接沛星前往“花徽山庄”的。 “这小娃儿好俊。”一见着上车的小男娃,他讨喜的小脸便让皇甫翁笑逐颜开。 “老爷爷好!”棋棋活力十足又有礼貌地映道。 “好乖。”皇甫翁笑咪咪地握握他的小手,示意司机开车。“这孩子真有人缘。” “是啊,他很得人疼。”同坐在后座的沛星看见皇甫翁喜欢沛棋,开心到不行,连忙说道: “他叫沛棋,还没满三岁,是个可爱又很贴心的小男孩,不好意思,临时带着他,希望您不会介意。” “不会介意,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男娃,我很喜欢。” “老爷爷喜欢我吗?”沛棋问道。 “是啊!” “我也喜欢老爷爷耶!”他天真无邪地回答着。 “真的呀?呵呵呵……”皇甫翁疼爱地将他拥进怀里。 沛星喜上眉梢,当年精挑出棋棋的选择没有错,她就是觉得他的模样会受到喜欢,能帮她大忙,果然,他轻易地就掳获了皇甫翁的心,这对她前进皇甫家族有莫大的帮助啊! “棋棋是你的儿子?你是哪时候结的婚?” 皇甫翁对她并不了解。虽然知道当年车祸的事情,也知道是一个名叫沛星的女孩适时救了徽儿,但在他前往医院探视徽儿,并亲眼见到沛星后,对她已有评价一他不欣赏她。所以,之后再见面也只有点头一不意,其它的就由徽儿自行处理,之后他就不曾听闻过关于沛星的任何事情,直到腕链广告的出现,才又再次见到沛星。 “皇甫徽还是什么都没说……”沛星失望极了。 “我这孙子一向独立惯了,有事都自行处理,所以我对你只有四年多前救过徽儿的印象。”皇甫翁睇着她,改变话题。“不过,现在因为腕链的关系,我们又联络上了。沛星小姐可不可以告诉我,腕链是怎么拿到手的呢?我必须评估它是不是我在找寻的宝物。” 沛星眼珠儿一转,笑道:“其实我也是在巧合的状况下得到腕链的。前段时间我去中国大陆旅游,因为喜欢搜集古物,所以特别去古玩市场走走绕绕,没想到就这么巧合地买了这条碗链,然后回台湾后又发现它挺有价值的,我正好缺钱,才打算贩卖赚钱,接着就接到您的询问电话,这才知道腕链跟皇甫家似乎有关联。”颜带徒虽然不曾跟她提过腕链打从何处来,但沛星很清楚颜带徒也是喜爱寻宝挖宝的人,所以猜测牡丹花腕链很可能是去古玩市场找来的。 “这么简单?”到底是不是皇甫家丢失的宝物呢? “都是缘分,看来我跟皇甫家族非常有缘呢! 爷爷,您还认为我手上的腕链是赝品吗?” 沛星故意强调她跟皇甫家族的牵系,相信长辈该知道腕链带有命定情人的传说,那她就利用传说来让皇甫爷爷对她另眼相待。 沛星决定双管齐下,一是利用腕链牵系起和皇甫家的关系,再则就是运用沛棋讨老人家欢心。 皇甫家族应该会重视男孙,再加上棋棋可爱、漂亮、聪明、贴心,且目前为止,皇甫翁非常喜欢他。 “腕链是不是赝品,到了“花徽山庄”就能证明出来。”皇甫翁也不做正面回应,一切等跟皇甫徽见面后再谈。 “我们要去哪里啊?”小脸蛋贴着车窗玻璃,看着外头飞逝而过的景物,好奇地问道。 “我们去兜风。”皇甫翁笑咪咪地响应小小孩的问题。 “兜风在哪里?”小脸转过来看着爷爷,对某些文字仍是不解。 皇甫翁大笑。 “兜风等一下就到了,你等等哟,可爱的娃娃!”他又把沛棋抱进怀中。 “皇甫爷爷,小孩是皇甫徽的!沛淇其实是皇甫徽的孩子!”蓦地,沛星说道。 皇甫翁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自若的神情,只道:“那我是棋棋的曾祖父喽?” “是的!”沛星紧张极了,可是老人家却异常镇定,为什么?“您不意外吗?” “棋棋很可爱,如果徽儿说他是我曾孙,那我就认他,况且很快就可以印证了,我不想多说些什么。”他摸摸沛棋的小脸蛋。 “可是……皇甫徽拒绝认他,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所以我想请您为我作主。”依照老人家的性格,定会喜欢男孩子的。 “喔。”他却轻轻带过。 “爷爷愿意为我作主吗?” “一切都等见到徽儿后再讲,好吗?”他不给任何承诺。 怎么办?他怎么不给承诺呀?沛星急了。 “老爷爷。”沛棋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呵呵呵……”皇甫翁怜爱地抱着他。“老爷爷好喜欢棋棋呀!棋棋好可爱、好可爱哟!” 小手臂撒娇地反抱住老爷爷的身躯,以嫩嫩的嗓音回应着。“我也喜欢抱着老爷爷喔!老爷爷好好喔!” “呵呵呵……” 沛星见老人家把沛棋视为宝贝的态度,又燃起希望来,看来棋棋成功掳获了皇甫翁的爱! 她一直深信棋棋的男孩身分以及可爱模样会发挥作用。这些年来她就是在赌一个机会,赌皇甫家人会因为孩子而接纳她,像带徒就是因为心疼棋棋而协助她许多事,她相信棋棋对皇甫家也会有作用的。 “好,等一家团圆时,期待您能劝劝皇甫徽要善待孩子。”沛星把话挑明了。 皇甫翁没吭声,只和娃儿嬉闹着,虽然脸上含笑,心里却苦,他在替皇甫徽悲伤呀! 可怜可怜真可怜,皇甫霉命定的情人竟然是沛星。徽儿不像花儿一样好运气,能找到一个优秀女孩。 徽儿真是倒霉,看来腕链是幸运宝物的传说要被打破了,牡丹花腕链不是幸运物,它牵引来的女孩显然是狼子野心之人啊! 车子抵达“花徽山庄”后,一行人下了车。 “呀呼!”踩在青草地上,小男娃沛棋快乐地奔跑着,在草地上打滚又打滚后,跳起来,蹦蹦跳跳地追逐着蝴蝶,稚嫩的笑声在天空中响彻着。 “我是不是走进童话故事里头了?“花徽山庄”好美丽啊!”沛星赞叹的同时,也对皇甫家的身家背景更加笃定。 四年多前在皇甫徽受伤住院期间,她便从探访者的交谈里感觉到皇甫徽出身世家,而此刻亲自见证到皇甫家族的丰厚资产,再想到她多年来的辛苦布局,她更加确定,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嫁进豪门的机会! “阙嫂,你陪小朋友玩,帮我照顾小孩。” 皇甫翁吩咐钟点佣人帮忙照顾沛棋。 “好的。”阙嫂带着小男娃扑蝴蝶、赏花园去。 “你跟我进屋去。” “是。”沛星紧紧抓着包包,跟在皇甫翁身后。腕链正不断地在发挥它的魔力,牵引着她进入皇甫家族的世界里! 颜带徒从不认为自己是单纯、善良、没心机的女生。她也有很强的欲念,她也想嫁入豪门,只是皇甫徽不适合她,她不能、也不该锁定他为对象。 但昨天被皇甫徽带到“花徽山庄”休养后,颜带徒就舍不得走了。因为她被“花徽山庄”惊人的美丽给吸引住,还发现到白天与黑夜各有不同风情,她看痴了,不想离开,到处走走看看,直到天快亮时。才进客房小睡,但也没睡久,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颜带徒坐起身,下床,开门。 “怎么了?”她一震。整个清醒过来。因为他的表情好难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等一下你也会臭脸。”他没好气地道。 “为什么?” “纠缠不休的女人还是不肯放弃,非要跟皇甫家硬搅和在一起。”他将手上的报纸递给她看。 “牡丹花腕链的贩卖广告!”颜带徒轻呼一声。 “少爷。” 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子从日本回来了,还带了朋友,要请你下楼,商量一则广告的事情。” 还真巧,“你跟我一起下楼。”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颜带徒问,她不想再介入腕链之事。 “因为牡丹花腕链是你找到的。”他硬拉她下楼。 颜带徒被皇甫徽拉往客厅,踏进玄关就看见沛星的背影。 沛星听到后方有脚步声,迅速回身。 “你?!”沛星呆掉,还以为是皇甫徽出现,岂知却看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颜带徒赶忙回道:“这是意外!” 沛星开始发抖,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见颜带徒。“不要辩解了,你真不要脸!你是故意的吧? 你为了嫁进豪门,不惜背叛我这个朋友,还偷偷跟皇甫徽联络!” 沛星痛骂她,对她的出现感到害怕又担心。 颜带徒怎么会阴魂不散地冒了出来呢? 原本以为她因为内疚的缘故,早就滚开了。 “这位小姐是谁?”皇甫翁疑惑地问着皇甫徽,第一次见他带女性进入“花徽山庄”。 “皇甫爷爷,她叫颜带徒,是诈骗集团的成员。”沛星口气恶劣地抢话。 “什么诈骗集团的成员?你认识她?”皇甫翁观察到这三人是认识的。 “我当然认识她,颜带徒最会骗人了,尤其擅长欺骗好朋友,答应的事情不仅做不到,还会反过来瞒骗朋友,踩着朋友的尸体成就自己的利益!颜带徒心机之深,很可怕的。”沛星损她。 颜带徒没有反驳,沛星对她的恨意与不谅解她懂的,尤其她现在还站在皇甫徽身边。 “您看,她默认了。”对于颜带徒的阴魂不散,她不会再轻饶。“带徒不是默认,她是对你的指控感到无奈。朋友多年。你居然敢昧着良心乱骂带徒抢夺你的爱情,这实在太可笑了,也就因为太可笑,所以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的蠢话。”皇甫徽淡淡一句话就把沛星气到脸煞白,且要她不好过。“再说,真正的诈骗者是你才对吧?” 沛星一凛,硬回道:“带徒处心积虑地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看不出来带徒非善类吗?况且,该跟你有密切关系的人是我才对。咯,连腕链都已经变成是我的所有物了,腕链传说的效应也该应验在我身上。” “牡丹花腕链怎么来的?”皇甫徽问沛星,想听听她怎么回答。 沛星道:“在古玩市场找到的。” “哪边的古玩市场?”皇甫翁已经安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看着两女一男的“纷争”。 总觉得沛星不该与徽儿有关系,看来能如他所愿了。 “就……”沛星的眼神忍不住瞥向颜带徒,她一直不清楚细节,原本计划胡编故事,只要取信于皇甫爷爷,她就有机会说服老人家协助。哪里知道她的计划才要进行,颜带徒居然就出现在“花徽山庄”里! 颜带徒回道:“是在古玩市场找到腕链的没错,那是位在中国山西情源县美仙镇,我是在露天的摊子上看到了一只跟红石砖大小相仿的木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盒子上的雕纹很精细,不断散发出一股厚实古朴的气味,一看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东西。既然来自大户人家,很可能里头藏有宝物,我心念一动,就把它买下来了。” 她说着,却有一股想哭的冲动,现在回想起来,腕链的出现还真是诡异又可怕。“我回饭店后,打开木盒,以为里头面藏有宝物,谁知道根本什么都没有,就在我失望之际,突然发生了地震,把木盒震掉在地上,这一摔才发现木盒子里藏有夹层,牡丹花腕链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了。” 皇甫翁啧啧称奇,极满意她的回答:“牡丹花腕链果然是带徒小姐找到的,你的说法有条有理,我相信你才是腕链的发现者。”皇甫翁安心多了,原本还以为牡丹花腕链牵引出狼子野心之女,看来他多心了。 回忆皇甫家族的家族史,在百多年前,皇甫家族曾经占领了位于中国山西清源县美仙镇东北山上的“花山谷”,打算建立属于皇甫家族的天地,甚至拥地自封为王,就是为了想建造一座人间仙境。 只可惜皇甫王朝后来只能维持短暂时间,就被清代官员攻破,屋毁城倒,人散走,只剩残迹。 而皇甫翁能大胆确定是颜带徒找到腕链的理由,便是因为牡丹花腕链的现身地点跟百多年前皇甫家族曾经居住过的位置最接近,腕链很可能是家族长辈撤走时,在慌乱中遗失了,才会在百多年后现身。 沛星听到皇甫翁站在颜带徒那一边,急道: “但腕链已经在我手上,牡丹花腕链的美好传说就该落在我身上。” “原来你也知道腕链的传说。”皇甫翁眉心一蹙,抱怨地说道:“看来你们三人的纠葛挺深的,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沛星小姐,你也没有跟我说实话,你隐瞒腕链是从带徒小姐手中拿到的真相,还骗我说是你找到的。” 皇甫徽怕愈扯愈远,要爷爷别再追究。“爷爷就不必追问太多详情了,很繁杂的。” “好,我不管你们三个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要心里有谱,知道腕链的命定情人是颜带徒就行。”徽儿从没有带过任何女孩进入“花徽山庄”,颜带徒的出现是让他惊奇的,他现在就把注意力摆到颜带徒身上。 沛星却高声抗议。“颜带徒才不是什么命定情人!我说了,腕链在我身上,牡丹花腕链既然在我手中,那就是属于我的。我才是皇甫徽的情人!这幸福传说也会印证在我身上才对,是我才对!”沛星忽然狠狠地推了颜带徒一把。 颜带徒没防备,整个人跌坐在地。 “哇,好凶喔!”皇甫翁轻呼。 皇甫徽表情森冷地要把沛星赶出“花徽山庄”。“你的存在对“花徽山庄”是种亵渎。” 沛星退后,从包包里拿出牡丹花腕链。“你们还要它吗?” “妈咪!”棋棋突然闯进大厅,远远看到腕链便嚷道:“这是带徒阿姨的链链耶!” “不是!”沛星大惊失色,连棋棋都要跟她作对~“是啊!我有看过带徒阿姨的照片,照片上有链链啊!也有听到你们讲悄悄话喔!”他年纪虽小,但有些话还是听得懂、看得懂,也记在心上了。“那是阿姨的。” “我说不是就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沛星全身发抖。手上的腕链不小心掉落在地。 “是阿姨的啦!”棋棋天真地冲过去捡起来,然后冲向颜带徒,一边跑一边嚷道:“链链还给阿姨,妈咪有我就好了呀!嘻……” 喀!小朋友不知哪来的念头,竟将腕链往颜带徒手腕上扣。 腕链的弧度与曲线仿佛是为颜带徒量身订做的一般,小小孩轻轻松松的就将腕链扣进颜带徒的皓腕上。 蓦地,一道阳光从玻璃窗外射进,恰巧落在腕链镶嵌的宝石上,光影折射至墙面,墙上竟出现了一朵牡丹花图形。 “哇,好漂亮,墙壁上的花花好漂亮喔!” 棋棋以为在变魔术,开心的又叫又跳。“带徒阿姨会变魔术耶——阿姨好厉害、好厉害喔!” 沛星一脸铁青,每个人都在给她难堪,不仅上天在欺负她,连她养大的孩子都背离她,居然主动把腕链戴在颜带徒手上! 牡丹花腕链的效应显然无法再运用,而孩子……对,棋棋!还有孩子这最后一搏的机会! 沛星转而向皇甫翁求援。“皇甫爷爷,您很喜欢棋棋对不对?您也希望他是您的曾孙对不对? 所以您该挺身而出,说服皇甫徽认小孩啊!” “话是没错啦,我跟棋棋很投缘,我一见他就喜欢,不过徽儿为什么不认棋棋这个儿子呢? 为什么?”皇甫翁看向皇甫徽,他完全没有生了儿子的模样。 皇甫徽受够了沛星的胡言乱语,斥道:“我再说一次,小孩不是我的,你不必拿小孩当棋子! 走!”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皇甫翁无奈地朝沛星双手一摊。 颜带徒抱起棋棋,轻声地对沛星道:“沛星,你先别生气,也别急,棋棋的事情我们一起商量处理好吗?”沛星看起来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为了不再触怒她,颜带徒和缓地给予建议。 “去做亲子鉴定很快就能知道棋棋是谁的孩子,哪里需要这样纠缠不休?”皇甫翁不解这有什么好吵的? “是他不验!皇甫徽从一开始就直接否认沛棋的存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不愿跟我讨论棋棋的事情,更遑论验口之斗了。他连理都不理我,又怎么愿意去验亲子关系?”沛星回道。 事情走到这步田地,她反而偷偷感谢皇甫徽的孤傲性格,就因为他不愿意做亲子鉴定,反而让她有机会硬把小孩扣在他身上。 皇甫徽回道:“没做的事就是没做,我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配合她。” 沛星再向皇甫翁求援。“棋棋是男孙,您也爱他,您帮帮忙吧?” “要不先让棋棋留在山庄玩几天好了,小朋友会喜欢这里的风景的,而且可以跟曾祖父培养感情。”颜带徒说着,发觉得沛星不太对劲。 “沛星!”颜带徒悚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沛星打断她的话,对皇甫翁道:“谢谢皇甫爷爷的招待,我该告辞了,麻烦您派人送我们母子回去。”“好,回家去!”棋棋乖乖应话。 “送她走。”皇甫徽立刻通知司机备车。 沛星抱着沛棋,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徽山庄”。她已经彻底了解到,再没有机会跟皇甫家有所瓜葛,再也没有机会了,只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要! 颜带徒目送她离去,心里的不安却不断扩大,忍不住说道:“会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沛星巴结豪门的诡计没用,大不了就回到原来的生活,她能有什么损失?而且让她彻底死,心反倒是件好事,否则沛星一直鬼打墙般地缠着我,很烦。” “有这么容易解决吗……”颜带徒低首看着腕链。 “我也要走。”她迅速拔下牡丹花腕链,塞回给皇甫徽,并且摇话道:“你别追来!” “什么?”皇甫徽一愣。 “不许你追我!”语毕,她循着来时的路线离开“花徽山庄”。 客厅一片静默,许久过后,爷爷才爆出话来,“你真的不去追?” 皇甫徽的双脚是动不了。 他惊觉到自己总是追着颜带徒跑,不管是自愿或非自愿,打从认识她之后,他就一直被她勾着走。 “她甚至把腕链丢还给你,毫不留恋耶!看来她并没有爱上你喔!”皇甫翁加油添醋地说道,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相似的情节在皇甫花与解苳的爱情过程中也发生过,哈哈哈……看来命定情人的撮合方式要在皇甫徽与颜带徒身上再重现一次了。 皇甫翁愈想愈乐。 “爷爷,有这么好笑吗?”皇甫徽冷声道。 他连忙捣嘴。“没事,不好笑,我是嘴角抽筋,呃……对了,你真的不追她吗?”好期待你追我跑的情节出现喔,不过还是别太刺激他好了。 “不了。”皇甫徽的骄傲钳制住了他的脚步。 “这样好吗?万一让带徒宝贝溜走了,你要怎么办?” “您似乎很欣赏带徒,为什么?就仅一面之缘。”他对爷爷的反应也感到好奇。 “为什么呀?一来我相信腕链的命定情人传说,再则,我满喜爱带徒小姐的性格。”敏锐的直觉以及判断力一向是皇甫翁厉害之处,只需一眼,他就觉得颜带徒是个可交往之人。 闻言,皇甫徽更不想追回带徒了。他似乎被命定情人的传说给钳制住了,但,这也是他厌恶的事呀! 怀着紊乱复杂的情绪走上楼,他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是啊,他得要好好地想个清楚。 第六章 颜带徒总觉得棋棋会出事。 沛星离开“花徽山庄”时的神情很恐怖,充满着不甘与气愤,那是难以消弥的情绪,颜带徒明显感受到沛星的恨意。 但,她不敢直接找沛星深谈,只敢偷偷观察沛星。这段日子她常到沛星的租屋处附近走走看看,奇怪的是从没见过沛星的身影。 她愈来愈不放心沛星母子,但也不再寻求皇甫徽的协助。 被指控抢朋友老公的罪名好大好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无法卸下这样的愧疚感,因此决定避开皇甫徽。 这世上男人这么多,地何必陷在这样的三角关系里?自找麻烦还不见得会得到幸福,何苦来哉? 颜带徒叹口气,看了看手表,半夜一点了。 望着沛星的住所,黑暗的,里面好似没人。 沛星这阵子到底去哪儿了?她曾去沛星她父母的住处拜访,但他们并不知道女儿的生活状况,所以她也不敢多说。 棋棋呢? “呜……”一道像小猫咪的声音在静谧的街道中幽幽响起。 颜带徒竖起耳朵,不太愿意相信她所听见的声音。怎么可能? “饿饿……肚子饿饿……呜呜……” 颜带徒心凉了,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小娃儿的啜泣声,而且这声音很像是……“棋棋?”她回身,找着声音的来源。 巷子转角处的路灯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儿,呜呜呜地揉着眼睛。 “棋棋!”颜带徒大叫。 小男娃转过头,见到熟悉的人。立即喷泪。 “阿姨?是带徒阿姨吗?哇~~带徒阿姨……”小家伙一看到熟悉的人便飞扑过去。 “天啊!你怎么在巷子里?都凌晨了,天这么黑……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颜带徒快疯掉了,三更半夜的,这么小的小孩怎么会在巷子里? “我饿饿……”他抽抽噎噎的。 “你饿了?” “嗯,好饿好饿……呜……” “好,别哭别哭。阿姨带你吃东西。对了,妈咪呢?” “妈咪上班了……没有人,家里没有人……” “上班?你妈咪这种时间在上班?”难怪这段时间沛星的租屋处都是暗黑的,她还以为他们不在家,怎知根本是大人不在家而已。 “妈咪去上班……哇。我要找妈咪……饿饿……妈咪,妈咪……” “乖。”一股不安与恐惧爬上心间,沛星怎么会让棋棋一个人在家里?她抱起沛棋,问道: “你饿饿,所以没睡觉吗?” “我睡不着,呜……妈咪不在家……隔!” 小家伙不断呜咽着,重复着话语。 “饿饿、睡不着、饿饿……” “好,阿姨带你去买东西吃。” 巷口出去的马路旁有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她先带他去填肚子。 待棋棋吃饱后,颜带徒牵着他的小手要送他回家睡觉。等沛星返家后,不管沛星是否愿意一谈,她都要把沛棋的状况给处理好!沛星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她一定要搞清楚! 深夜里的城市,万籁俱寂,仰首一望,一颗闪着幽徽光芒的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 “棋棋你看,天上有星星耶!”想哄小朋友开心,所以颜带徒蹲下来比着天空。 小家伙一仰首,小手跟着遥指天空,兴奋地说:“有!我看到了,是星星、是星星!” “漂亮吗?” “漂亮!有星星,好漂亮,好漂亮!”小脸蛋笑开来了。 “看到漂亮星星了,开心吗?” “开心。” “那阿姨现在陪你回家睡觉觉,你要乖乖睡觉觉喔——” “好。”小家伙顺从地点头。 “我们手牵手,一起走。” “一起走!” 被逗得很乐的沛棋牵着颜带徒的手,往家的方向走,暂时忘了母亲不在他身边的恐惧。 一大一小正要从人行道弯进巷子里时,忽然被一道修长的黑影给吓住。 “皇甫徽,你……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颜带徒惊吓得连退好几步。 皇甫徽看着她,又望着对他笑的小男孩。 “你果然还是来到沛星家。”他是不想冒出来,自尊与骄傲是曾牵制住他的步伐,他是有过不想再追逐颜带徒的念头,他更厌恶被命定情人的传说给控制住,而且腕链已经回到他手上,他根本没必要再来找颜带徒。 但,他还是来了。 半个月没联络,他试图忘怀颜带徒,岂料脑子却塞满她的身影,尤其当他想到她会被沛星吃定欺负,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找上她。 颜带徒紧紧牵住沛棋的小手,再绕过皇甫徽,道:“就当没看见对方,你走吧,我还要照顾孩子。” “沛星怎么会把棋棋交给你?”他问。 “这是我跟她的问题,你别管了。” “我找你是怕你被沛星给欺负了。” 她一怔。“怕我被欺负?” “你对她有满满的愧疚与亏欠,沛星是聪明人,她会利用这优势对付你。”皇甫徽觉得颜带徒柔软的心会被利用。 闻言,一股暖流涌上心问,他虽然口气不好,可是担忧显得真心。“所以你才来找我?” “是。” 颜带徒抿抿唇,口气和缓了些。“我没那么笨,轻易被欺负,你走吧。” “难讲。”他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就是知道你会因为对沛星感到抱歉,所以愿意任由她宰割,哪怕你也是个聪明人,但重感情的你明知前面有沛星布置的陷阱。你还是会一脚踩下去吧?”他就是臆测出她的心态,才会替她担心。 “你想太多了。”她还是想避开他。 “那个人是妈咪吗?”原本乖乖站在一旁的沛棋忽然大叫,他看见对面的路口有个女生正走向十字路口,身形很像是沛星。“那是妈咪!” 天色昏暗,又在对街,根本无法确定是否是沛星。但沛棋已经等不及了。直接甩开颜带徒的手往对面的马路冲。 “妈咪!”棋棋大叫。 “棋棋!”颜带徒大惊。同时间,她听见有车子的引擎声响起。“不要跑,小心啊!棋棋,别跑,有车子!” “是妈咪吗?”棋棋已经冲到马路上了。 “停下来!”颜带徒追过去,对街女性看到奇怪的骚动,扭头就走。“棋棋,不要跑,她不是你妈咪,小心车子!” “啊!”就见沛棋冲太快,脚绊到,整个小身体趴在地上。“哇,痛痛!” “小心——”颜带徒大喊,刺眼的车灯扫射过来,她大惊,真有车子转过十字路口,且速度飞快地在马路上行驶。 “你别动。”皇甫徽用更快的速度拉住颜带徒,自己则冲过去抱起地上的沛棋,只是那疾驰的轿车并没有煞车的迹象,仍继续往前冲。 “小心啊!”颜带徒心一冷,会撞上的! 叭——轿车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喇叭声来! 白色车子速度未减地瓠行过去。 “不要啊!”颜带徒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眼睁睁地看着轿车飞驰而去。 “小心!”她大叫,全身颤抖。到底有没有被撞到?在车身飘行过去后,她看见皇甫徽侧躺在地上,连忙跑过去。 “哇!””沛棋的哭声响彻云霄。 “有没有怎样?”颜带徒发颤的身体停不了,那惊恐与害怕是她未曾有过的情绪。 沛棋被皇甫徽紧紧抱在怀中,皇甫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小男孩。“还……好。”皇甫徽吃力地回答,眉心是紧蹙着的。为了保护怀里的小男孩,他用身体当护垫,再加上他有被车身轻轻擦撞过,跌到地上时,右手臂狠狠地与地面磨擦,现在很痛。 “哇~~”沛棋还在大哭。 能讲话应该没有太严重。 “你不要乱动,我叫救护车来。”颜带徒一边发抖、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然后又蹲在他们身边,一边检查他们的伤势,一边小心不让别的车子再冲撞。 救护车将皇甫徽与沛棋送到皇甫徽熟悉的医院去。 沛棋被护士带到儿童院区照顾,他的小手臂上也有些徽擦伤,为防万一,颜带徒要求做详细的检查,皇甫徽则承诺会负担所有的医药费用。 而心情已平复下来的小小孩恢复到原本的乖巧状态,跟随护士阿姨去做检查。 医生朋友则帮皇甫徽上好药,做好包扎,然后忍不住问着皇甫徽。“你今年是怎么一回事? 老跟车祸扯上关系。”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可以算命去了。”皇甫徽坐在特别病房里的沙发上,回答他的问题你如果事事他都可以安排,这世上就没有巧合两字了。 他跟颜带徒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因巧合而进出火花,面对这种奇特的情缘,他已有顺其自然的想法,因为他再三抵抗也没用,就是会遇见她。 “他的伤势严重吗?”颜带徒仍担心。 “右手臂严重擦伤,我已经处理妥当,只要小心伤口别受到感染,很快会痊愈的。”医生忽然看着她,问道:“颜小姐会照顾他吧?” 她愣了下,还是点头。“会。”她是决心要避开皇甫徽,但突发状况又让她无法离开,总是这么的奇特与巧合,她就是会被皇甫徽给牵绊住步伐。 “上回你车祸,他紧张你,这次换他车祸,你照顾他,倒也公平。”医生感受到这两人关系匪浅,忍不住笑说出这奇特的现象。 “可不要再有第三次,太危险了。”颜带徒吓坏了,才不想让这种车祸来增进感情……呃,她在想什么?竟然主动把这种照应当成是感情增温的催化剂? “怎么了?你脸蛋突然好红。”皇甫徽疑惑地问她。 “没事没事。”她窘赧地回道。 医生笑笑,说道:“那你休息,我忙别的事。” “谢谢龚医生。”颜带徒再次颔首道谢。待医生离开后,回身看着皇甫徽,终于放下心。 “幸好大人和小孩都安然无恙,老天保佑。” “没事就好。”他靠向椅背,右手臂上缠着纱布,行动不太方便。 颜带徒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要问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沛棋,那为什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棋棋?我是很感激你的见义勇为,但我还是不懂你的心情。” “我哪时候说过我不喜欢沛棋?”皇甫徽反问她。 “你从来没有理会过他。” 他笑了笑。道:“那是因为沛星把沛棋当工具,所以我不愿理会小朋友,毕竟一日一我跟棋棋接触,麻烦就会跟着来。” “所以你纯粹是不想跟沛星有接触的机会,而不是讨厌棋棋那孩子啊?” “他很可爱,每个人都会想疼爱他。” “对啊,他真的像小天使一样!”颜带徒视他如子。 “不过我并不是他父亲。”皇甫徽再度强调,要她别又胡乱牵扯。 看他笃定地强调,她承认已经偏心地相信他的说法。“不管如何,看到你奋不顾身地救棋棋,我非常非常的感动,也很谢谢你的义行。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铁石心肠,是个毫无人性的男人,但今晚你的举动,打破了我对你的不好感觉。” 他瞅看她,也道:“沛棋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也很照顾他?你的心远比我柔软,跟我比较起来,你可以当圣人了。”他承认她的善心深深触动他冷硬的心灵,否则早就赶走她。 “原来我跟你都不是坏人。”她俏皮地说着,这一夜所发生的事对她来说震撼很大,尤其她更加了解了皇甫徽的个性,“我本来就不是坏人,你是被沛星给误导了。”他看着她。 四目相对,心弦开始震荡,心跳坪动的速度也变快,且愈来愈快,遽动的心音鼓动着血液流速,让颜带徒的情绪随之翻涌奔腾,鲜艳的红潮也立刻在颊畔浮现。 皇甫徽看痴了,这张美丽的容颜与一颗美丽的心,他好想拥有。 他举起左手捧住她的右颊,她热热的脸颊熨烫着他冰凉的手掌,心也跟着暖热起来。 颜带徒被他的眸光定住,动也动不了,当他冰凉的手掌一抚触到她的粉颊,她立即迸出有如触电般的麻酥感。 视线无法移开,互相魅惑勾引着,也勾出一缕又一缕的情丝包缠着彼此。 皇甫徽的左手滑过她耳际,穿过柔软的乌丝,再轻压她的后脑,将她的粉脸带往自己,倏地吻住她的唇。 颜带徒轻抽一口气,也将他的气息带进心里。 皇甫徽舔吻着她软绵的唇,她的唇总像花办一般地香、软、柔、甜,令他迷恋不已。 颜带徒再次承受着他的魅惑,而且这一次完全没有抵抗他的想法,一吻就沉醉,就陷进欢愉里,享受着这个吻。 四唇纠缠不休……病房里迥荡的净是浓艳的媚色氛围。 喀咋! 门扉被推开来。 颜带徒一惊,脸蛋向后一缩,羞窘的热度霎时窜过全身。天啊,她忘了病房会有护士进出! “怎么又吻了?”是沛星冷漠的声调。 “嘎~”颜带徒大骇。是沛星,她忘了沛星会来。当他们进医院且诊疗之后,皇甫徽有急电给秘书,请他去沛棋的住处等候沛星出现,再告诉她沛棋人在“敬爱医院”,要沛星过来接小孩。 沛星静静道:“要我来,是想在我面前示威吗?”又一次在地面前上演气死人的戏码,存心要羞辱她,不过她这回不会愤怒,她倒想看这两人还能在一起多久? 颜带徒咬着下唇,思忖了会儿后,决定避过接吻之事,直接讲正题。“要你来,是因为棋棋也在医院里,你得来接他。” “奇怪。棋棋本来该在家里好好睡觉,你为什么要把他带来医院?”沛星反问道。她从pub下班返家后,遇到一个男人,确定她是沛星后,就带着她来医院了。 “你怎么突然变得毫无责任心了?”颜带徒一恼。 “是你无聊,莫名其妙!”沛星不甘示弱。 颜带徒看着她,对沛星的转变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意外的是她认识多年的朋友不该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但不意外的原因也是她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才会特别去观察沛棋的状况,结果遇上自己跑出门的娃儿。 “你哪来的胆子利用晚上时间出门工作,却把棋棋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年纪那么小,甚至未满三岁,我不懂你怎么狠得下心放下他自己出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棋棋? 怎么可以?”颜带徒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要上班赚钱养家,晚上的工作薪水比较高,我缺钱你也知道,而我叫沛棋睡觉,等我回家,有什么不对?我可是要想办法赚钱的,你凭什么凶我?”沛星回道。 “但是棋棋三更半夜离开家里跑到巷子口说要找你!幸好被我遇上,否则这么小的小孩,在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你有顾虑到吗?你就算要上班也不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才该给我闭嘴!”沛星冷道,怒火欲爆。 当棋棋莫名其妙地把腕链戴回到带徒手腕上的一瞬间,她便厌恶起这个孩子了。不管他懂不懂事,也不管他年纪还不到三岁,她突然觉得养他很不值得。“我可不像你,单身、没有负担,还可以黏着皇甫徽装好人,甚至还有空闲规划要如何嫁入豪门,作着当上少奶奶的白日梦! “对了,我们不是绝交了,你干么又出现在我家里?你存着什么心?我并不想再跟你联络,你却不死心地想装作我的好朋友,还又摆出一副要当好妈妈的架式,你的目的是要得到美名吗? 哼,你心机之重,真是令我拜服到五体投地!” “我只是担心你把大人的恩怨加诸在小孩身上,才会特别注意棋棋,果然!” “够了,你不必再辩解了!我可是很清楚你在打哈主意,你就是想在皇甫徽面前演戏,要他注意到你!”沛星故意留下暧昧语意,提醒皇甫徽要对带徒有戒心。 “男人都有爱尝鲜的基因,所以对那种敢抢人老公的女人会特别感到兴趣,再加上你颜带徒有一颗聪明脑袋,欲擒故纵的手段一出,便让皇甫徽上当了。”沛星又看向皇甫徽,道:“看吧,她踩着我让你认识她,这手段很成功,你果然被她引诱了。” 颜带徒无言,沛星把抢人老公的罪名再度扣在她头上,虽然可以不理会,但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沛星也要颜带徒心里有个结,转而再对颜带徒道:“皇甫徽看不起我,那又怎么会看得起你颜带徒?你跟我一样都只是平凡女生,皇甫徽现在对你有兴趣,是尝鲜以及腕链传说的冲击,让他的理智一时间被迷惑了去,不过他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你可不要以为皇甫徽真会爱上你。” “我知道的。”颜带徒回道,要自己不受沛星影响,她现在该把重点放在沛星与沛棋的相处上。 “知道之后呢?你们还是要玩下去?”沛星轻蔑地扫视她。 颜带徒故作无事,再道:“沛星,你还是不要选择晚上上班了。我来帮你,我身上还有几万块,你先拿去用,总之你就是不能让棋棋一个人在家,太危险了。至于找工作的事,要找一份可以照顾小孩又可以赚钱的工作……我可以帮忙。” “真麻烦!不然这样好了,你把棋棋带走,反正你后面的男人有能力养他的。”沛星忽然说道。“你说什么~”颜带徒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话。 “我说你可以说服皇甫徽养棋棋啊!”沛星再道,把孩子丢给他们一定会产生龃龉,皇甫徽一向不愿意跟棋棋亲近,也不喜欢棋棋,她就让这孩子在他们中间造成变化,一日一吵起来,对她才有好处。 颜带徒震惊过后,对好朋友感到失望。“你怎么可以丢下沛棋?你是他母亲,你居然想要丢下他?他是你的孩子耶!” “你比我更疼他不是?”沛星冷道。 “我认识的沛星不会这么过分。”不敢相信沛星会变成这副样子。 沛星迥下眼,以前没有利益冲突,当然可以相处得很好,况且颜带徒都会帮她,当然是好朋友。可是,现在她却跟她抢男人,她费了金钱、时间、青春。用尽所有心机想嫁给皇甫徽,结果却是让颜带徒得到好处……她不甘心! “带徒,你会接受棋棋吧?”沛星睇着她,等她回应。 “你要不要去儿童院区看他?”颜带徒反问她。 沛星愣了下,却很快地摇头。“棋棋看见我肯定会黏住我,那你就可以摆脱小孩了!怎么,你不肯照顾棋棋?看来你根本没爱心嘛!你先前表现出对孩子的友善只是演戏给皇甫徽看而已,让他以为你很有心。啊,对了,我也忘了皇甫徽不喜欢棋棋,现在突然多了个拖油瓶,他该要清醒过来了,不会再跟你纠纠缠缠才是。” 她两边都造成疙瘩,就是要让这两人不合。 “棋棋我来照顾没问题。”颜带徒听不下去了,什么时候孩子成了工具棋子? “不管有没有皇甫徽,棋棋我会照顾。” 沛星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好啊,就看你的爱心能撑到几时,万一你装好人的戏码演不下去,再通知我去接棋棋,拜!”说完,她立刻转身走。她不会让颜带徒称心如意的,她会想办法让颜带徒尝到苦头! 沛星走后,病房里一片静谧。 片刻后,皇甫徽才开口,但语调柔软。“沛星把孩子丢给你,你就接收?”他不是质问,而是觉得奇怪。 颜带徒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回道:“沛星正在气头上,她那么恨我,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制造麻烦,要我离你远一点。”她看得出沛星的打算。 “既然知道沛星的心态,你却接收孩子?” 他不懂。 “我喜欢棋棋,也心疼这孩子,我可以帮忙就帮忙,况且沛星的确为钱烦恼,那我替她照顾棋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颜带徒轻松地笑了笑,又耸耸肩。“我相信自己会处理得很好。” “你要自己处理?” “当然,我自己有办法解决。” “那我呢?”她没把他算在里头,“你?”她脸色闪过一抹恍惚。“你虽然不讨厌这孩子,可是要跟他长期相处,你愿意吗? 再说,是我自己要扛责任的,没道理把负担也丢在你身上。” “我要你跟棋棋到“花徽山庄”。”皇甫徽倏道。“哈?” “我既然都可以救这小娃儿,照顾他又有何困难?依他的年纪,适合在“花徽山庄”生活,那里有够大的空间让他玩耍嬉戏,他会很快乐的。”被排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颜带徒听着,心里泛出感动的情绪。 沛星一开始便指责皇甫徽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她虽然怀疑过皇甫徽的人品,但内心的一角却对他有着莫名的信任,只是沛星指证历历,让她感到踌躇。 “好,去“花徽山庄”。”颜带徒同意道。 在最麻烦的时刻,皇甫徽挺身而出,让她对他的好感不断滋生,这样的情绪让她暂时不再对沛星有亏欠的感觉,愿意再与皇甫徽纠纠缠缠…… 第七章 湛蓝的天空,翠绿的草坪,自然秀一丽的风景也是安全的环境,可以任由小朋友尽情玩耍。 “花徽山庄”的钟点女佣再度见到沛棋可爱的小身影后,也很开心,立刻陪着他到处嬉戏玩耍。 “有人照应,你会轻松许多。”皇甫徽看着颜带徒。 她点点头为钱所苦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来。那种压力与难过是很难挨的,“其实照顾小孩真的很辛苦的,尤其还所以……不要太过责怪沛星。” 皇甫徽听她仍然为沛星辩驳,说道:“你可以不怪沛星丢下小孩,但面对这种女人,你倒是可以放下对她的亏欠。” 闻言,颜带徒却笑了,他似乎很不满她对沛星的容忍。 他再道:“你明明很聪明,也清楚沛星对你怀有恨意,找到机会就要修理你,然而你却再三忍让,甚至由得她做出不合理的事,你也接受下来,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颜带徒愈听心情愈好,皇甫徽的不悦来自对她的心疼,她为这项发现而感到快乐。 但才开心一秒钟,脑子便闪过沛星的警告。 皇甫徽是真心对她好?又或者只是一时间被命定情人的预言给搅乱了心绪?到底是哪一项,值得探究。 颜带徒忽然想试验他的反应,看他会不会一经刺激就“幡然悔悟”,不再理她了。 “也许我就是在使诡计啊,一如沛星所言,我在对你耍阴谋,你很可能是被我勾引的,你对我的担心更可能是因为腕链传说的迷惑。” 他一震,不知该深思还是赏她一个白眼。 “很少见到阴谋者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坏胚子的。” 皇甫徽想了想后,笑了。她的作风就是会撩拨起他的情绪,让他更想把她留在身边,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样,而这样的情绪他确定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 “嘿嘿嘿……我就坦白点,刺激刺激你,不想你被我蒙蔽嘛……” “妈咪呢?”突地,沛棋从花园冲到颜带徒面前,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解地问道:“我妈咪呢?我妈咪为什么不在?” 颜带徒的笑脸僵住,蹲下来,安抚着他。 “妈咪在上班,很累、很辛苦,她想要休息几天,棋棋乖乖,不要吵妈咪。你先跟阿姨住几天,阿姨陪你玩好吗?” 她决定找借口安抚他幼小的心灵,在沛星没有回头前,能骗多久是多久。 小娃儿偏头想着阿姨的话,不太懂意思,只问:“妈咪不在吗?妈咪不跟棋棋在一起吗?那妈咪什么时候来?” “妈咪休息好了以后就会来接你,你跟阿姨还有皇甫叔叔一起在山庄玩好不好?这里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哟!” “可是……” “老爷爷跟你玩好不好呀?棋棋,你来了呀? 我们去玩捉迷藏!” 皇甫翁突然蹦出来,让沛棋绽开笑颜。 “是老爷爷耶!老爷爷要跟我玩捉迷藏吗?” 小家伙很爱皇甫翁。 “是啊!”皇甫翁抱起他。“老爷爷好想你喔!” “真的吗?” “真的。” “我也想老爷爷,那我们一起去玩吧!”皇甫翁的出现暂时解除了小朋友的思母之情,小手牵着大手,一起往后院跑去。 “感谢皇甫爷爷的适时出现。”颜带徒松了一口气,对皇甫翁的解围感激涕零,也因此对皇甫家族的成员有着更进一步的了解。“你和皇甫爷爷都是好人,明明认为沛棋与皇甫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还是很照顾他。”她对这画面是动容的。 “我说过,沛棋这孩子有人缘,不让人讨厌,不过我决定去做亲子鉴定。”皇甫徽突然说道。 “你要做亲子鉴定?为什么?你不是早有定见,拒绝配合,而且这一拖就是三年。”颜带徒对他的决定感到错愕。 “我不验dna,是不想跟沛星有瓜葛。我讨厌看见她。不过我现在改变心意了,就去做鉴定,这样就可以卸下“某人”心里的问号。所谓“某人”当然是指颜带徒。“对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赶棋棋离开,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么一个小东西很好养。”会如此是因为颜带徒超疼沛棋。 颜带徒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溢满着感动与快乐,舒服的情绪不断扩张开来,让她可以卸下压力,也让她深深觉得——认识皇甫徽,真好! 饭厅就设置在客厅旁边,玻璃面餐桌,桌面上摆设着兰花点缀,简洁雅致的饭厅在特色吊灯的映照下,多了份温馨感。 三个大人与一名小孩围坐在餐桌前,简单却又充满巧思的菜色一端上桌就让人食指大动。 沛棋乖巧地坐好,让管家帮他准备吃饭用具。 颜带徒则替身边的皇甫徽盛饭,他右手臂受伤,只能动左手,又非左撇子,因此行动不方便。 “要不要换汤匙?”她贴心地问道,他用左手拿筷子似乎有困难。“不用了。”皇甫徽拒绝道。又不是断手,学一下就好。 颜带徒看他困难地挟菜,赶紧替他挟虾球放在他的盘子上。“慢慢吃。” “谢谢。”皇甫徽倒是乐于一早受被照顾的感觉。 “你不如喂他吃饭比较快速方便,呵呵呵……”皇甫翁乐道。颜带徒羞红脸,手上的筷子差点掉落地上。“他的手不方便,我只是帮忙一下而已啦!”她忙解释,皇甫徽为救棋棋而受伤,她要负全部的责任,对于他生活起居上的不方便,当然要协助。 “我也要喂喂!”沛棋举高双手,撒娇地说着。 “好,爷爷喂你,来。吃一口。”皇甫翁呵护着小男孩。 “嗯~~好吃!” “你要不要看带徒阿姨喂徽叔叔吃饭呢?” 皇甫翁故意问道。 “好啊!”小家伙大声说道。“徽叔叔也是小孩子,要喂喂,我要看吃饭!” “不对,徽叔叔不是小孩子,不过徽叔叔也是会撒娇的,刚好手痛痛,就让美人儿喂饭吃,我们现在要看美人喂英雄吃饭。”皇甫翁调侃孙子。 “好啊、好啊!” “爷爷!”皇甫徽咬牙进话,就知道老人家会借机搞怪,老人家早就断定颜带徒会再回来他身边,这下子真被他算对,他肯定更得意了。 “您在小朋友面前说这种暧昧的话很不妥。” “我只是想表达我神机妙算的一面嘛!”皇甫翁无辜地说道:“而且互相喜欢、相亲相爱又没什么大不了,像我喜欢棋棋就要在他脸上亲一个嘛!棋棋,你愿不愿意让老爷爷亲一个呀?” “好啊!”棋棋大方献出粉嫩嫩的左脸。 老人家亲了个响吻后,又问着小朋友。“那你要不要看徽叔叔也亲亲带徒阿姨呀?” “好,我要看,我要看!”小手鼓起掌来,乐于玩这种亲爱的游戏。 颜带徒尴尬极了,她先前曾在皇甫翁面前摇话说不再和皇甫家的人有来往,结果现在却自打嘴巴。 “爷爷,你不要让带徒难堪了。”皇甫徽感受到她的异状。 “哎呀呀。英雄转而替美人儿解围了!” “英雄、英雄、英雄……”一老一小,一边吃饭、一边玩乐,兴奋得不得了。 颜带徒只敢低头猛扒饭,不敢再帮右手臂受伤的他挟菜舀汤的,就怕自己下不了台。 快乐地用完一顿晚餐后,皇甫翁要管家带棋棋到书房玩,自己则亲自泡茶,示意两人到客厅坐好。 皇甫翁收起方才的嬉闹态度,看着两人。 “徽儿的手伤是怎么回事?在小孩子面前我不想问太多。”皇甫翁心疼皇甫徽,这孩子四年多前的车祸吓得他魂飞魄散,那惊悸的情绪仍然记忆犹新,之后皇甫徽就很小心自己的安全,这回突然受了伤,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颜带徒羞愧地说道:“他是被车子擦撞到的。 皇甫徽为了救在马路上跌倒的棋棋而被车子擦撞,所以才会受伤。全是我不好,要是我自己去救棋棋就不会害到他了。” “徽儿是为了救棋棋啊!”皇甫翁恍然大悟。 “皇甫爷爷就怪我吧。” “徽儿主动帮你救小朋友?” “对,这是救命大恩。”她真心感谢。 皇甫翁顿了下,问她:“那你会以身相许吗?” “爷爷!” “皇甫爷爷!”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表情僵硬,一个红透了脸。 “呵呵呵……说笑的啦!我没在逼婚,我只是有感而发。还有,你们就直接把小朋友带回“花徽山庄”来。那么沛星也要跟着来吗?” 皇甫翁把放了一个下午的问题给问出。 皇甫徽摇首。“小朋友要暂时住在“花徽山庄”,但沛星不会出现。” “为什么?沛棋不是沛星的儿子吗,沛星为什么不会跟着来?是出了什么问题?最让我不懂的是,徽儿一向抗拒沛棋的存在,怎么突然改变决定,愿意让他到“花徽山庄”来了?难不成……他真是你的孩子?!”皇甫翁说道。 “不是,沛棋不是我的孩子。”他没好气地道:“是沛星不要这孩子,她把棋棋丢给带徒照顾。”皇甫徽倒是要看沛星还要耍多少贱招。 “哈?”老人家不敢置信。“妈妈不要小孩了?” “嘘,小声点,请不要让棋棋听到。”颜带徒请求道,也向老人家报告原委,让他了解沛星是因为愤恨她这个朋友而失去理智,才会不要小孩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皇甫翁还是对沛星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议。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皇甫徽对沛星的观感一向不佳。 “只是要请皇甫爷爷容许沛棋暂住打扰了。” 颜带徒央求着。 “没问题,棋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欢迎得很。这小娃娃这么可爱,当我的曾孙我也高兴。”皇甫翁给了接纳的允诺。 颜带徒感激地直道谢。再度得到支持,她宽心了些。 “醉pu8”,一家知名的夜店。 昏暗的光线下人影不少,虽然略显吵杂,但客人倒是玩得很尽兴。 倏地,现场的音乐忽然中断,客人们愣了愣,开始转往吧台点酒喝,让酒保与服务生忙得不可开交。 沛星就站在吧台处调酒,她持续在“醉pub” 上班,不管她心里藏了多少怨恨,她终究得求温饱,而在夜店工作的薪水总是比较多,所以暂不离职。此外,夜店龙蛇混杂,让她有机会寻找让颜带徒好看的方法。 红色大理石吧台前坐了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正一杯接着一杯地暍着沛星调的酒。 他叫谢世良,是pub的常客。 沛星听同事提过他的背景,他出身良好,家里很有钱,只不过身为独子的他把精力都花费在吃喝玩乐上,对工作毫无兴趣,而且胆大妄为,称得上是败家子一枚。 谢世良一口饮尽杯中酒,赞美道:“你的调酒技术很不错。” “谢谢。”沛星道,与他保持着距离。 pub中里的音乐声又恢复正常,谢世良瞄了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那种旷男怨女的气息让他感到好腻。 “好无聊呀!有没有美人儿?有没有新鲜货呀?我想尝尝新鲜货呀~~” 沛星心念一动,问道:“谢先生喜欢又呛又辣的小姐吗?” “你要帮我介绍?”他睨看她。 “可以啊,不过我如果请她来,你可要送人家见面礼物喔!”沛星故意道。 “如果能让我满意,送点小礼物也没什么。” 花钱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她笑,又帮他弄一杯特调。 谢世良就是执垮子弟的化身,只懂得砸钱、花钱,四处招蜂引蝶,惹麻烦,却又没脑袋,像他这种男人最后不是得爱滋,就是进监牢,要不很快就会把家产败光光,她沛星要的男人可不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其实贵公子难寻啊,而有钱有才又有能力的富公子更是难觅,也之所以皇甫徽才会成为她不愿放弃的目标。 “那我就约她出来玩玩喽!”沛星已拟好计划,如果颜带徒以为自己攀上了豪门,那她就要让她重重摔下! “好啊!”谢世良道,随后起身跑进舞池里大玩特玩。 沛星眯眼,但眼中的阴狠却是藏不住。 她用尽心机却巴不上皇甫徽,还反而让颜带徒得到好处,这笔帐她要好好算一算! 颜带徒打电话回家,跟家里报平安,她在“花徽山庄”里住了一个礼拜,这七天时间她全心全意在想办法让沛棋小小的心灵不要被母亲不来探望的情形给影响到,但幼儿就是幼儿,有时半夜还是会大哭醒来。 “是……我还要再住一阵子,朋友请我住在家里,我也想玩一玩。”颜带徒向母亲报告目前的状况。 常常外出趴趴走的她,性格独立,自小就被母亲取笑外向,幸好父母都不太干涉她的行为,只要地不做违法的事情,就任由她四处乱闯。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颜母交代道。 “知道了。”颜带徒回应后,收线,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沛棋正和园丁到处探险嬉戏,笑得很大声。 “要让棋棋的日子过得快乐又充实,这样才不会太想妈妈,思念也会减少些。”她很担心这个贴心又敏感的孩子心里会受到伤害,所以很努力,很努力地要让沛棋快乐的生活。 颜带徒下楼,而皇甫徽与皇甫翁正好走进客厅里。 “我刚好要请你下楼来。”皇甫徽道。 皇甫翁已经在沙发上端坐好,一副期待开奖的模样。“什么事?”她问。老人家的表情也太兴奋了点吧? “dna报告出来了!”皇甫翁回答她,连忙接过鉴定报告。 五个工作天,验出了沛棋与皇甫家族是否有血缘关系。 答案为:百分之百无关。 皇甫徽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决定去鉴定亲子关系就是不想让沛星再利用沛棋来翻云覆雨。 皇甫徽对手沛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们现在知道沛星有多么离谱了吧?她为了想进皇甫家大门,什么诡计都敢使用,连轻易就能揭露的亲子关系也敢利用。” 答案是清楚,可是颜带徒并不想责怪沛星。 “她很喜欢你的,她也坚定地想要你,她在期待你会领受到她的深情。” “我该感动?”皇甫徽冷笑。 “很难说,也许你会受到她的感召呀!因为你不是冷血动物,你也有满满的爱心,你更有柔软的一面,所以你是有可能会因为沛星的坚持转而爱上她的。”在相处过后,颜带徒并不觉得皇甫徽铁石心肠,所以沛星也是有机会的。 “胡说八道。”这二十多年来,能让他改变心意的就只有颜带徒,只有她这个例外。 “不过我倒认为亲子鉴定的延岩,给了你跟带徒认识的机会耶!”皇甫翁想到的是另一个角度。 “倘若徽儿早早鉴定出棋棋与徽儿无关,那么带徒就不会因为疼爱棋棋而认识了徽儿。你们想想嘛,沛星可以把孩子当棋子运用,她的心肠会好到哪里去?也许棋棋一出生,徽儿鉴定出棋棋与他没有关联,疯狂的沛星早就把儿子给丢掉了。”皇甫翁加了一句。 颜带徒看着爷爷,很难反驳皇甫爷爷的说法。 倘若皇甫徽早早就证明了他与棋棋的关系。那么她会不会出现在这次的事件里的确是很难说。 皇甫徽道:“我不愿意去验dna,除了没必要,还有就是惦记着沛星的救命,不想让她太难堪。 “总之你们会认识,沛星与棋棋都有大功劳。”皇甫翁笑开来。 不过最大的功劳者是牡丹花腕链,它当媒人的功力一等一的厉害,我相信是牡丹花腕链牵引出你们的情缘,它才是最恐怖的预言家。 皇甫徽与颜带徒相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对了,那棋棋是沛星的孩子吗?”皇甫翁突然问了个爆炸性的问题,现在确定沛棋与皇甫徽没有亲子关系,那棋棋的父亲是谁? 颜带徒一怔,也疑惑了起来,她似乎该要去找答案才是。 颜带徒费了一番工夫,总算找到了沛星的联络电话。自从医院一别后,沛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踪影。虽然棋棋偶尔会吵闹着要找母亲,但在他们全力的安抚下,倒也没出太大的问题。只是,她不能纵容沛星完全不管孩子,最起码也要来探望一下孩子。尤其现在确定棋棋与皇甫家人没有血缘关系,那她更要找沛星问清楚小孩子的身世,就算要丢给她养,她也得为棋棋的身世找到答案。 铃——手机铃声响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人接起了。 “是沛星吗?我有要紧事跟你谈。”颜带徒直接道,不给她挂电话的时间。 彼端顿了下后,才传来沛星调侃的询问,“我还没找你,你反倒先找上我了。怎么,受不了带小孩的苦,打算把沛棋还给我了?” “不是。” 沛星沉默了。 颜带徒忙道:“不准挂电话!你到底在哪儿? 你退了房子,又换了电话,要不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拜托沛伯父给我你的联络方式,我还找不到你呢!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棋棋?你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吗?” “是不是皇甫徽把你赶出来了?”沛星只关心颜带徒跟皇甫徽闹翻了没有? “皇甫徽没有赶我们,他倒是很热情地欢迎我们住在“花徽山庄”。”颜带徒也恼怒地故意刺激她。 “怎么可能?”沛星一听,心情更加恶劣。 “皇甫徽和皇甫爷爷都很疼爱沛棋,一点都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就算知道棋棋不是皇甫徽的孩子,他们也很乐意接受棋棋这个小可爱。” “你很奇怪,什么叫做棋棋不是皇甫徽的孩子?” “皇甫徽去验了dna。”她直接道。 沛星一怔,声哑了。“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他不是不愿意做?” “他做了,也确定棋棋与皇甫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才要找你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愿意去做鉴定?他怎么会愿意……”沛星困在不解钓思绪里,不断揣测皇甫徽的动机,不敢相信皇甫徽居然会改变主意。莫非……他是为了颜带徒? 颜带徒问:“你难道没想过皇甫徽会去验dna?” “他是可以验,但在与我纠缠的日子里他就是不验,不理睬我,哪里知道他会为了让你心无芥蒂,居然愿意验!” 沛星原本是要运用棋棋破坏这两人的关系,结果不仅没成功,皇甫徽还因为担心颜带徒不悦而把棋棋的身世搞清楚,这样的演变让沛星的怒火燃烧到最高点! “总之,棋棋生活得很好,我就是要告诉你,他被照顾得很妥当,你不必担心,但我还是希望你来见见孩子,棋棋会想你。”颜带徒要求道。 “听你的意思,沛棋已经被皇甫家人接纳了,是吗?”连沛棋都踏进皇甫家大门了!可笑,实在太可笑了!连棋棋都能走进皇甫家的门,而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她处心积虑地设计布局,结果却没有捞到一样好处! “好。我知道了。” 好什么?知道什么?颜带徒不明白彼端的沛星在思量什么?但关键问题仍然得问。“棋棋的安置问题你不用挂心,倒是棋棋的父亲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想知道棋棋的父亲是谁?”沛星的音调倏变诡异。 “对,我想知道。还有,你真的不愿意再理会棋棋?” 久久后,沛星回道:“这样吧,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与未来的计划,我们约出来见面。” “好。” 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沛星不再说什么,直接就挂掉电话。 嘟嘟嘟~~要见面了,颜带徒的心绪却是七上八下的,觉得沛星古怪且难以了解,她到底想做什么?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请进。”颜带徒回身。 皇甫徽一见她的表情,便问:“愁眉苦脸的,怎么,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我哪有愁眉苦脸?”她不想告诉他要去见沛星。 “没事吗?”皇甫徽迥下眸,感觉到她的隐瞒。“没事就好,很少看见你束手无策的模样。” “我哪有束手无策?”她搞笑地用食指抚平打结的眉毛,装出一张笑脸。“你想太多了啦!” “希望如此。”皇甫徽不再追问,只邀她下楼,共进午餐。 下午五时,天色将暗未暗,颜带徒独自一人与沛星见面。沛星约定的pub离热闹的车站并不远,但因为是开设在巷子里,隐密性很高,若非熟门熟路,还真是难找。 约定时间一到,沛星便出现在pub门口。 “跟我来。”沛星接她进pub,今晚可是要好好招待颜带徒的。 “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颜带徒问。 “对,六点才营业,所以有一个小时可以谈谈话。”沛星带着颜带徒进包厢。 虽然是包厢,且尚未有客人,但不知是否是灯光照射的关系,颜带徒总觉得雾茫茫一片,不过异国情调的装潢是很有味道。 “你一直很忙吗?”颜带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问她。 “对,忙死了。” “小孩呢?你还是没有打算要去探望棋棋? 你一心只想工作,不去见他吗?” 小孩的问题她要先解决。 沛星转身,走到一边的桌子旁,拿出早就预备好的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道:“别这么严肃,先喝点酒。” “我没心情喝酒,而且现在才几点而已。” “我有准备小菜。” “我不是来吃吃喝喝的,我是来问正经事。” 沛星坐下,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再道:“dna证明沛棋不是皇甫徽的小孩,所以现在的正经事是一你还要继续照顾沛棋吗?”她反问颜带徒。 沛星的神情分明是不愿意再照顾孩子了。 “你不想再跟孩子见面了?”沛星真残忍! “不想,照顾他太累了,而且一点价值都没有。”她烦了,而且棋棋也没有再让她操纵的价值。 “你好像只把棋棋当工具,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颜带徒一直有这种感觉,只是不能确定。 “这酒是我特意选的,很不错哟,喝吧。” 沛星要求道。“不喝,就别谈了。” 颜带徒没办法,只好顺应她,喝了半杯酒。 沛星幽幽一笑,又继续道:“棋棋是工具没错,只是原本我拿来利用的工具却反过来污辱我,我忙了半天却是让你跟棋棋得到好处,我真的好恨呀!” 颜带徒看着她,道:“你不原谅我还有理由。 但你连棋棋都能狠下心肠,未免太夸张了。难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啊!”沛星爽快地回道。 “不是?!”颜带徒的心一凉。 “当年我在台东救了皇甫徽后,用尽各种方式要博取他的爱情,可借一直失败,事到如今,我就坦白告诉你了,我的确是对皇甫徽下了药。 “我想求取一夜温存,然后再说我有了孩子,要他负起责任来,哪知他却比我更狠,竟然开始避开我,而我不死心,不断想办法用孩子来当亲近他的借口,只是没有怀孕的我要如何拿出小孩来威胁他呢?所以,我去买了小孩。 “我拿皇甫徽给我的钱?特意去乡下地方打听找寻未婚生子的孕妇,又或者遭弃养的婴儿,就这么巧合地,我找到了漂亮的男娃娃沛棋。你也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在钱的引诱下,我又成功地取得了棋棋的出生证明,也将小婴儿买来身边。我精心布局,开始了追逐皇甫徽的日子。”沛星把过去几年的做法都说了出来。 “为了完成这些计划,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吗?然而你跟棋棋却令我难堪又生气,所以我决定两个都不要了,我不要朋友也不要孩子!我只要看见你跟棋棋,就会想到我怎么这么倒楣,在浪费时间,金钱及青春后,下场还是这么凄惨,我尤其无法忍受竟是让你占到便宜!你怎么敢去爱皇甫徽?” 颜带徒的脑袋突然起了一阵晕眩,体内血液流窜得厉害,还开始全身无力。 “怎么……头突然昏了起来?” 沛星笑了。 颜带徒眼前一片迷幻之色,身子也轻飘飘的,不像醉酒,倒像是吞了什么药。 “你……你做了什么?”她心一凛,猜测沛星是要报复她。就在她强振精神之际,隐约里还听到了开门声。 “你既然那么喜欢皇甫徽,那就把皇甫徽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也走一遍好了!” 沛星冷道。 “哇,她很漂亮耶!”一道陌生的男音传来。 颜带徒的背脊发凉,咬住下唇,努力振作精神,想用意志力与药效对抗。绝对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她就惨了,她知道沛星想做什么!“你太过……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付我……” “可以的,因为你对我也是不留情面啊!” “她就是你介绍的朋友?”谢世良按照沛星约定的时间来到包厢,立刻看见一个漂亮女孩瘫软在沙发上,而且瑰丽的容貌与半醉半醒的姿态好撩人,他的心与身立刻蠢动了起来。 “是啊,我告诉她有帅哥要和她做朋友,而且是有钱的贵公子,她开心极了。再加上她本来就很主动喽!” “好耶!”色欲熏心的他已无暇管这么多,头一次见到有女孩主动先吞催情药一定很刺激!” “那你跟她好好玩一玩吧,我先出去,替你看门。” “好的。”谢世良乐极了。 沛星冷笑,走出门外,关好门,一回头——“你——啊!”她叫,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推到角落,撞到墙壁。 包厢里,亢奋的谢世良眼中只有沙发上的美人儿,完全没去注意外头的声响,笑嘻嘻地走向颜带徒,正想把她拉进怀中——啪啪! 谁在背后拍他肩膀? 谢世良一回头——砰! “啊!”惨叫一声,鼻梁好痛好痛,谢世良哀哀叫地倒在地上打滚。 “你太不小心了。”是松了口气的磁音。 “皇甫……徽……”颜带徒努力睁开眼,扭曲的视线里出现了他的俊容。 “先走吧。”皇甫徽二话不说,立刻抱起她离开包厢,踏出pub,这种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留。 等他安置好颜带徒后,他会让那两个混蛋尝苦头的! 第八章 皇甫徽沉着脸,迅速地将颜带徒从pub中抱出,放在副驾驶座上,一敌动引擎,车头就往医院的方向疾驰。 颜带徒连手都举不起来,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努力地与体内的骚动对抗着。 “请……请……不要……不要去医院……” 颜带徒吃力地要求着,她知道他会把她往医院送。 “不去医院?”皇甫徽瞥了眼她排红的脸蛋,那是不正常的色泽,再根据他以往的经历,可以想象她现在有多么难受。 “不要去……呃……丢脸、太丢脸了……”她难过地要求着,脑袋胀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似的,身子也很躁热。“拜托,到……到饭店休息就好……让药效……褪、褪去就好……” “可是……” “……拜托!”她咬牙请求。 无奈下,皇甫徽只好将车子调往熟悉的饭店。 他是那家饭店的熟客,而那家知名的饭店正是以保护客人的隐私闻名,所以他顺利地从地下停车场一路到客房,都没有被带路经理以外的客人瞧见,保证今晚的状况不会泄漏出去。 皇甫徽抱着颜带徒进入宽敞舒适的顶级客房,将她放在床上,她身上的肌肤红通通的。 颜带徒觉得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好敏感,身体感官全都不受控制,但她又不能找皇甫徽发泄欲望,只能难受地蜷缩在大床上。 “你真不去医院?”皇甫徽担心地问道。虽然她意志力惊人,意识也很清楚,不过看她被折磨,他的心情也跟着沮丧到了极点,颜带徒努力地与迷幻感对抗,让理智继续维持下去。 “不去,万……万一医院报警……不是要、要解释个半天……好麻烦……而且、而且你很可能会被当成是……是下药的嫌疑犯……” “那找龚医师?”是熟人。 “不要……”她的脸蛋瞬间更红,娇慎地拒绝着。“好尴尬……我不要……” 颜带徒娇慎的口吻撩拨起他的情绪,也让他的心跳乱了几分。“我不怕被当成下药的嫌疑犯,况且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你我两人,我是有可能直接对你伸出魔爪的。” 她轻抽口气,呐呐道:“你要这么做?” “很想。”他承认道。 她苦着一张脸。“不会吧……” 他看她畏寒地缩了缩身子,娇弱的模样让正常男人都想抱住她。皇甫徽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道:“我得忍耐,而且忍得好辛苦。” “你、你要忍……我现在的遭遇你也……也经历过,所以应该了解,我不会愿意在这种状况下跟你……你要忍耐下去……”她对抗药效对抗得好辛苦。现在一整个脑袋只想拖过药效,就是不愿在这种状况下跟皇甫徽发生亲密关系。 虽然她也很想和他……只是这种氛围不正常,上床显得极廉价。 她要的是纯净的情欲以及有尊严的爱。 其实沛星有一句话是对的,她说过,她要皇甫徽心甘情愿的爱情,这做法是对的,否则出现勉强或借口,感情是保持不了长久的。 如果皇甫徽只是想玩玩,又或者一时迷惑,那么今天因迷药而上了床,会不会成了往后吵架的一个引爆点? 皇甫徽在忍耐,他也不想在这种状况下与她亲密。 “沛星对我做过相同的事,她对我下药,而我当时忍住了催情药的药效,没动沛星,也幸好没动她,这才让她的诡计无法得逞。”看着颜带徒嫣红的粉颊。非常迷人,他得辛苦地忍着才能坐怀不乱。颜带徒笑了,幸好两人观点相同,好庆幸呀……“现在……让我睡一觉……”她喃着。 “好,你就好好睡一觉,放轻松点。我在你身边,不会有坏人再闯进来,你可以安心地睡。” 他口可护地道。 “嗯,有你在,是可以安心。”而且不用害怕他变身成大野狼,对她伸出魔爪,她对他是全然的放心。 皇甫徽就坐在她身边,看她慢慢地睡去,想守护她的心情,随着她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也益发坚定。 翌日,接近午时,躺在床上的颜带徒眼睫毛轻轻动了下。皇甫徽马上感觉到她要醒过来。 “好渴……”她嘤咛一声。 “喝水。”一杯温热的开水已经递到她面前。 颜带徒眨了眨眼,皇甫徽关心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怔怔然,昨夜的点滴开始慢慢回到脑中,娇容一红,忙坐起身。 “你都没睡吗?”她问。 “嗯,我要观察你的状况。先喝点水。”他一直陪着她。 “谢谢。”她接过水杯,缓缓地啜饮着。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他问。 “好多了,只除了觉得疲累外,一切都还好。” 那股要人命似的欲望骚动都已经消失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感动却转而在心田里蔓延,而所谓的感动是源自于皇甫徽的作为。他让她深刻地意识到他并非是被命定情人的预言给影响了行为,而是发自内心在照顾她。 皇甫徽坐在床畔,说道:“那现在可以谈谈昨晚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回想起昨晚那危险的一刻,他的口吻就沉硬了起来。 “知道。”她点头。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承认,口气显得落寞。“我怎么也想不到沛星会这么狠绝,唉……”她吐出气,反问他。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可以适时地赶到包厢来?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沛星约在pub中见面的? 你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吧?” “我是感觉到你有些奇怪,仿佛在隐瞒我什么似的,所以便暗中注意你。当我知道你把棋棋托给厨师帮忙照顾,还编了个借口离开“花徽山庄”后,我便请公司的安全人员注意你的行踪,后来发现你进去一家pub,我就立刻过去瞧瞧你在搞什么花样?” “原来你一直在注意我的动向啊……”他就一直这么绕着她转。打从认识她之后,不管是被动或主动,他总是会绕着她团团转。“幸好我赶到了。”他大呼幸运。 “对啊,所以没事了。”她故作轻松。“瞧你说得云淡风轻的,你不气沛星吗?” “气啊!” “气?我看不出来。” 她耸肩,道:“气过就算了,我不会采取任何报仇的行动。”她把想法直接告诉他。 “就这样子算了?你的心胸真是宽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不以为然。 她看着他,皇甫徽对沛星很不谅解。也难怪皇甫徽会如此生气,这回沛星的做法实在太超过了。 “只要想到她是沛棋的妈妈,我要怎么报得下仇呢?”她还是希望他放过沛星。 “还有,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该还的我都还过了,我也一再地忍让,但她这一次陷害你的招式太下流了,我的耐性已经告罄!”皇甫徽是猜测得出沛星会耍花样,只是没料到她会用这种贱招,该死的女人! 颜带徒感受到他的愤怒,急道:“不管如何,就是不能伤害她。她是沛棋的母亲……虽然棋棋是她花钱买来的孤儿,但毕竟相处了三年,是有情分的。如果沛星出了事,我要怎么跟棋棋交代?” “沛棋果然也不是沛星的小孩。”闻言,皇甫徽毫不讶异。 先前就曾疑惑过怎么会有沛星这样的母亲? 原来是因为孩子不是她生的。 颜带徒点头,道:“她告诉我真相,承认棋棋是她花钱买来的。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必要对付沛星,况且她只是被我刺激得太深,才会昏了头。我想再过些日子,她就会幡然悔悟的。” “怕的是沛星会更疯狂。”皇甫徽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沛星很可怜的,她不过是想找到有钱男人嫁了而已。虽然她的做法有些极端,但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就麻烦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沛星计较了。” “你就是要阻止我报复沛星?”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沛星相处多年,我可以洞悉她的心情,而且我跟她也有雷同之处啊!”她幽幽笑着。“你该记得沛星曾经警告过你,我自小也幻想着要当有钱人,我也幻想着要过有钱人的生活,如果能嫁进豪门当少奶奶,那会是多么幸福与幸运的一件事。只是想归想,要实现并不容易。我和她,像我们这种出身平凡的女孩,哪来的机缘高攀上有钱的贵公子?谁知她遇见了你,所以她当然会想把握机会。怪只怪她走火入魔了,才会搞到这么狼狈。”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跟沛星是同一副德行?”皇甫徽的心情倒是没啥波动。 “我也是有心机的。”颜带徒承认自己的个性。 “不,你跟她不一样,你坦白,坦率,有贪钱意图也会让我知道。其实你爱钱也没有不对,只要有本事让我自愿付出。”皇甫徽想要的可是旗鼓相当的女孩,而非手段歹毒之人。“我就是认定你的正直,而跟你相处、对峙、过招时的快感,也一直吸引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想跟我在一起?”她的心坪坪乱跳。 “是,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很想。” 她羞赧地低头。 皇甫徽把她的缺点当优点看,看来他是很能接受她。 “但是对于沛星,我没办法像你一样豁达,我还是要找她。”皇甫徽道,总觉得不处理的话,还会有事发生。 颜带徒皱起眉头。说了半天还是没有用,看来她得再另寻方法处理这个棘手问题了。 三日后。 山别墅区。沛星的父母一脸疑惑地来到皇甫徽的别墅。他们是由颜带徒带来的。当司机将三人载到别墅前,沛家长辈下车走进屋的路上,两人的心情由疑惑转为惶恐。 “是不是沛星出事了?”两老相视。女儿又一段时日不见踪影了,他们只见到带徒到处找寻沛星,甚至连棋棋都先交给带徒照顾,古兀全不知道沛星在搞什么鬼? “阿公、阿妈!”棋棋的小身影跑了出来,跟阿公阿妈打招呼。 “是棋棋!棋棋也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沛家两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询问女儿最好的朋友。 “阿公、阿妈,我们一起玩!”小朋友看到长辈,兴奋地想拉两位长辈到庭园里玩耍。“很好玩喔!” “伯父、伯母,你们也好一阵子没见到棋棋了,先陪他玩,有话等一会儿再说吧。”颜带徒道。 “喔,好。” 颜带徒就先陪着棋棋与沛家两老一起玩耍着,这段日子她费尽心思不让小朋友有思亲之苦,看来颇有效果。 皇甫徽在屋子里,静静地观看窗外嬉戏的人。 他知道颜带徒坚持要照顾沛棋,而他也愿意配合。 爱屋及乌就是如此吧! 当他聆听到外头快乐的欢笑声时,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好。 小朋友累了。 特别为棋棋聘请的保母带着小孩先去洗澡换衣服,再让他睡个午觉。 沛家长辈看到棋棋受到细心的照顾,虽不明白却觉得安慰,忍不住开口问道: “棋棋在这里,那沛星呢?沛星跑哪儿去了? 你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吗?之前沛星离家时只丢下一句话,说是要把棋棋交给带徒照顾。我们愈想愈觉得奇怪,她怎么会把孩子丢给你来照顾呢?那她是跑到哪里去了?” 两人很沮丧,对女儿的行为完全无法掌控。 从以前到现在,沛星都不跟他们多说什么,连小孩子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而原因内情也都不告知,他们这对做父母的很无奈。 “伯父,伯母,我请两位来,是有件事情必须向两位报告清楚,不过请两位不要太惊讶或者伤心了,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 “什么事啊?”两老心慌慌的。 皇甫徽先把dna鉴定报告交给沛家夫妇,再为他们解说。也把四年前沛星在台东车祸救了皇甫徽的过程,以及皇甫徽的酬谢说明清楚。 当然,也把沛星想嫁进豪门的奢望,以及假装怀孕、认养棋棋一事。都完完整整地跟沛家两老说明清楚。 两老傻了,身子发抖再发抖,惨白的脸孔相觎着,他们的女儿太夸张了! “沛星买了个孩子来养,就是为了想嫁进豪门?我的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沛星怎么会做出这种神经病的事情来!”沛父不敢置信。 沛母也吓到手足无措。“她总是我行我素,什么都不肯讲,等到事情发生后,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接受,但她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还被戳破……沛星怎么办?她现在要怎么办?” “伯父、伯母,你们别担心。我不是说了,沛星不会有事的。”沛家长辈是老实人,颜带徒不想吓坏两位长辈。 “我们怎能不担心?那……那个有钱公子就是皇甫先生吗?你会不会找沛星麻烦呢?” 二老恐惧地看着皇甫徽。 “不会。”颜带徒代答。 皇甫徽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伯父、伯母放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一来,你们若有跟沛星联络上,请告诉她,不必担心皇甫徽会报复;再则,就是要处理棋棋的问题。”颜带徒向两位长辈说明情况。“皇甫家决定收养棋棋,大家也保证会让棋棋的日子过得很好,他会有干妈、干爹、干曾祖父,我们每个人都会很疼爱他,也会让他受到良好的教育,请你们不用担心。” “你们要收养棋棋?”沛家两老意外地道。“是的,皇甫家要领养他,而且会好好地养育他?领养的后续问题,皇甫家都会处理妥当,就请两位不用担心与烦恼。只是这件事情很重大,无论如何我都得向沛家人报告,所以才会请两位长辈作主。”颜带徒说着。 沛家两老都自顾不暇了,哪有能力再照顾孩子?况且现在知道了沛星竟然是用偷买小孩的方式带进棋棋,再加上女儿设计皇甫先生,一旦皇甫家要追究起责任来,沛家可是扛不起呀! “皇甫家愿意帮忙处理棋棋的问题,那是最好的了。只是……我们以后还可以探望棋棋吗?”两老还是要为沛星善后。 “当然可以,我也希望棋棋能得到更多人的疼爱。”颜带徒说道:“伯父和伯母想探望孩子就来探望,甚至沛星想探望棋棋也可以,毕竟棋棋是大家的宝贝呀!” “是吗?谢谢你,带徒,你好贴心。”两老总算松了口气。 “伯父、伯母就安心吧。” “那沛星……” “我也一样会处理的。”颜带徒偷观皇甫徽一眼,他还是面无表情。看来还有战争要打哩! 窗户半开着,一道凉风徽徽地吹进室内,翻动着桌上几页书纸。 书房里,皇甫徽站在窗边,拿着手机,听完报告后,一笑。 “找到谢世良的下落了?”皇甫徽很满意。 “那种胆敢下药侵犯女人的色胚,果然藏不了多久,他会不甘寂寞呀!”他吩咐安全人员找寻谢世良的行踪,且要锁定他。 谢世良自从配合了沛星欺凌颜带徒后,便躲了起来,跟沛星一样不见踪影,但他岂会轻饶这两个混帐?即便带徒不断请求他放过沛星,但他也只是把找寻的动作放在暗中进行,不让带徒知道罢了。 “是的,谢世良昨晚出现在夜店了,而且玩得很放纵,想必他很快就又会干出蠢事来。” 安全主管原本是以护卫艺术公司的安全工作为重点,不过前段日子老板先是请托他帮忙守护颜带徒,而后又要他去调查谢世良的行踪,他都一一完成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请老板指示。” “人渣当然要受到惩罚,绝不能再让谢世良有机会欺负别人。” “是,我会盯着他,等待机会把他扫进监牢里。” “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 收线。 皇甫徽满意极了,收拾了一个人渣,但另一个愈来愈疯狂的沛星倒是个棘手问题。 他相信若不处理她,沛星肯定又会回来咬带徒一口。 他现在完全无法容许颜带徒身边有一丝丝不安定的因子。 “我听到了喔!”喀,门扉突然被推开,露出颜带徒古灵精怪的面容来。 皇甫徽一脸没事状,反问她:“你听到什么?”他才不信她有顺风耳,肯定是在套话。 “你找到沛星了。”颜带徒双手负到背后,走进书房里。她是没听到什么,只是故意猜测,想套套话。 须知他若存心隐瞒,她是什么都探听不到的,而他又极可能去“处置”沛星,所以她不得不防,只好动脑去探话。 “我没有找到她。”他答。 “喔?”她挑眉。 “你又在想什么了?”皇甫徽看出她慧黠的眼眸藏着心机。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该要找份工作了。 棋棋现在的生活很正常,也有保母陪伴,我空闲的时间变多了,又不能一直无所事事下去,老赖在你身边。”她说着。 “你想去外面找工作?”皇甫徽看着她。 她点头。“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啊!虽然你负担了棋棋跟我的生活费用,但我总不能一直依靠你帮忙,我该独立的。而且游手好闲当米虫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再加上我若是被你抛弃了,到时一无所有,我就惨了。” “你认为我会抛弃你?”他没好气地道。这妮子分明是在打预防针,但他还是被她的话给影响了心情。 “谁知道呢?我若是一直当个只会买东西、逛街、喝下午茶、颐指气使的女人,相信你很快就会抛弃我了。”她是懂得经营之道了。 皇甫徽承认她的说法是有可能的,事实上,他是受不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会耍骄纵的女生。 “想要找工作充实人生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得待在我身边。我的艺术公司够你学习、够你忙碌的了。”他立刻拟好计划。 “在你的公司工作呀?请问有没有薪水可领? 这很重要的。” “当然有。”她垂涎的表情真可爱。她并不反对跟在他身边学习,这样不仅可以跟他在一起,又有薪水赚,而且还可以就近“监视”他是否找到了沛星,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好,我就去当你的员工!” “文物艺术部门”是皇甫徽新成立的,专注于文物之展览、经纪及研究,这是颜带徒的兴趣,而兴趣与工作能融合为一,让她有满满的幸福感。 颜带徒就站在书柜前翻阅着藏书,各种文物相关的书籍很丰富,还有扩展视野的参考依据也让她如获至宝,这对她充实知识很重要。 皇甫徽看她醉心地投入工作,亦有股满足感。 他就是不想离她太远,所以硬是留她在身旁工作,为的便是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 她是他命中相属的女子,这才日日看她都不嫌厌烦。 “我的嗅觉好吗?我的敏锐度以及鉴赏古物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及格?”颜带徒突然说着。 在翻阅过数本书籍后。发现到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真多,不晓得能不能胜任这工作? “你可以的,虽然专业学习很重要,但鉴赏古物也要靠天生的直觉,而你就是拥有这份天生的好直觉,这会让你在这领域里不会犯下大错。” “嘎?”她疑惑了。“你怎么笃定我会有高人一等的直觉呀?” “光从你找到牡丹花腕链的过程,就可以印证你的直觉、判断力奇佳无比。你不也是靠着这个天生本事找到失踪已久的腕链?” 是啊,想当初她一眼就对古朴的木盒起了兴趣,又直觉地认定盒子里头会有宝物,接着又巧合地遇上地震,所谓的直觉与运气通通在她身上发生,这也让她可以掌握到关键良机。 铃~~手机铃响。皇甫徽接起,听着,很快就挂断。 “谁的电话?”她瞅着他瞧。 “朋友。没事。”他草草带过。 “骗人,一定有事。你找到沛星了是不是?” 她出其不意地扑上去,想瞧瞧他的手机可留有线索? “小心一点。”他顺势一把将她抱进怀中。 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也听到令人安定的心跳声,那如魔咒般的心音,让她的心弦开始晃荡。 皇甫徽闻嗅着她的馨香,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猛然炸放的情欲让他好想与她交缠厮磨。 他吻了她。 她也由他吻着。两人密密实实地吻着,吻得快乐、吻到忘情,吻到皇甫徽说出心中话来——“我爱你。” 颜带徒激动万分,第一次听到这一句话,这也是她奢盼已久的一句话。 “我也爱你。”她回应他。 两人相视,有默契地笑了。这份爱搁在彼此心中已有一段时日,现在总算清楚地向对方表白了。 “不过,沛星的问题我不会不管。”颜带徒仍然有所坚持。 皇甫徽以为在浓情密意下,她会忘记此事,看来并没有。而且不仅没有,她坚持的态度还让他知道,他若背着她去对沛星下手,两人之间的感情必会出现裂痕。 “好,我会带你一起去见她,如果她羞愧后悔了,我倒是可以饶恕,若反之……你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思考后,皇甫徽作了决定,也划下界线来。 尾声 自从她设计颜带徒的计划被皇甫徽当场撞见后,她便明白一旦落入皇甫徽手里,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从那日在pub里他气愤难平的神态判断,他已经很爱很爱颜带徒,爱到不容许颜带徒再发生一点闪失。 “多少钱?”阿婶买蛋,喊了半天,就不见沛星来算帐。“阿星,你是在发什么呆呀?” “喔,五十块。”她为了躲避皇甫徽,再度躲到偏远山区,容易被找着,再则这里的环境好幽美,她焦躁的心灵偶尔。 “咱们这种乡下地方原本是不会聘人的,但阿春看你可怜,所以才暂时收留你帮忙,你可要好好地帮人家。” “知道了啦!”沛星烦躁地回嘴。东亚村是位在山区里,真的很偏僻,她养精蓄锐好,等她再到都市找寻到好机会后,她会重新站起来的! “给我一瓶水。”沛星的背脊一凉,这声音是……皇甫徽! “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沛星吓到头都不敢回,直接就往店门外冲。 皇甫徽也跟着走到店门外,好心地替她解惑着。“我有心找你就一定要找到。我猜测你会再来台东地区,所以请人到台东附近的偏僻村落打听。所以就探听到你的下落了。” “算你厉害!”沛星恼道,不过也见到颜带徒就站在皇甫徽身边。“怎么连你也……也跟来了?”火气喷上。 “沛星。你其实用不着躲,出面跟我们好好谈谈,我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颜带徒看到消瘦的她,很不忍心,她并不想咄咄逼人。 “带徒,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着皇甫徽来见我?怎么,你不再觉得对我有愧疚了?你不再觉得对不起我了?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颜带徒听到她的口气仍然充满恨意,也恼怒了。“你太超过了,所以让我对你的亏欠感渐渐消失,会弄成这样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还要怪我?” “你!” “何必对个执迷不悟的人废话?沛星的反应更显示出她该得到教训。”皇甫徽不耐烦了。 “你跟我上台北,你用春药对付带徒一事,我要好好处理。” “你们果然是来找我麻烦的,还敢说谈过就没事!”沛星的脸色倏变铁青。颜带徒急道: “我不会伤害你!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谈谈!” 只要能让她卸下恨意,一切都将雨过天晴。 “没什么好谈的!”沛星的眼神一冷,忽然往右边的山坡处跑,且边跑边摇话。“我去死好了!” “不!”颜带徒吓到了,她居然说要去死! “你别乱说话,我真的不是要来抓你的!” “你们都在欺负我!”沛星跑得更快了。 “沛星,你别跑!”她会跟着皇甫徽前来的用意,沛星却是心意已定地直往山坡跑,且跑得飞快,是为了阻止皇甫徽对付她。副像是要寻死的模样。 “沛星,你别乱来啊!”颜带徒心急如焚,她可不想沛星出意外。 沛星拔腿狂奔,但她跑的山路却愈来愈小条,且布满碎石子,而沛星似乎相当熟悉环境,一直往上冲。 沛星早就把东亚村的地势观察妥当了,甚至哪里可以躲藏,哪里有危险的地带,她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就是害怕皇甫徽会找到她,没想到他们真的来了。 “你别再跑了,危险啊!”颜带徒大叫,看她拐了下方向。 “你别再追她了。”皇甫徽正想抓住颜带徒,但在前面的沛星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颜带徒放话。 “好,你过来!只要你过来,我就跟你谈判。”沛星喘着气,跟颜带徒谈条件。 “不行!”皇甫徽立刻阻止,觉得情况怪怪的。 “我只想跟带徒谈判。”沛星坚持道,“好,我跟你谈,只要你不寻死。”颜带徒答应她。 “不行!”皇甫徽坚持道,总觉得沛星不怀好意。 “皇甫徽,你离远一点儿,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沛星放话威胁。 “不要!我答应跟你谈判,我单独跟你谈!” 颜带徒示意她别妄动,前面的路好小条,且旁边的山坡也挺陡峭的,沛星若真的不小心滑落山坡,那就惨了。 “就讲讲话而已,把事情谈清楚就好,我不想跟沛星互相怨恨。”颜带徒对皇甫徽说完后便很小心地往前走。踩到青苔,滚下山坡。 沛星看颜带徒一步一步往上走,唇畔缓缓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走好呀!” “不行!”皇甫徽突然冲上去抓住颜带徒。 “有陷阱!”“什么?”她下一步要踩的地方布满树叶,会有什么陷阱吗?“不会的,沛星不会么恶毒,我相信她不会,她只是要跟我谈判。” “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的父母生活无忧。我承认我找到贵公子,也有机会当上少奶奶了,而我能得到这些,全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会承诺协助沛家人。 你实在不必这么害怕我。” “你的意思是,你要继续原谅她,哪怕她一次又一次地欺负你——”皇甫徽简直快疯了。 “沛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是好人,别苛责她了。”即便面对沛星的恨,颜带徒仍然坚持不伤害她。 皇甫徽怒极反笑。“她这么恶毒,哪会是好人!” “她毕竟救过你。她甚至是让我们认识的大媒人,这种恩惠我无法忘记。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就是不想报复沛星。” “你这傻瓜!” “当傻瓜也不错,至少我没有芥蒂。” 两人针锋相对,一个是不断选择原谅沛星,一个则坚持一定要教训沛星。 沛星听着、看着,说不了话。 颜带徒再道:“沛星只是自尊心太强,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只是强撑着要嫁你的意念,才会傻事一件一件的做,她其实没那么邪恶啦!” 此话一出,沛星突然崩溃大哭。 “哇~~”沛星泪流满面,强大的罪恶感以及自责终于困住了沛星。她之所以一直要对付颜带徒,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不甘心。“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也没有想要让自己变成这么恶毒,但……我就是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我满脑子的不甘心,才会发狠,才会一步走错又错,疯了似地犯错……但看到你一直原谅我、帮我……我错了! 对不起,带徒,我真的错了,我错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不再记恨我。”颜带徒也红了眼眶。 “你相信她的认错?”皇甫徽却是存疑。 “相信。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从来没跟我认错,但现在她说了出来,她向我道歉。 我明白她的心情,是诚恳的,我不怀疑。” 沛星道:“我是真心道歉,我是发自内心在跟带徒道歉,我是认真的。而且为了让你们放心,我就继续留在东亚村,我想留在这个单纯的乡村里好好反省,这里纯净与浓浓的人情味来洗涤我的心灵到遗失的良心,我会的,我会的……” “但……” “我相信你。”颜带徒打断皇甫徽的质疑。 沛星也道:“万一我死性不改,你一样可以轻易对付我,我相信你皇甫徽的本事。” 皇甫徽看着带徒,她信沛星,那他又能说什么?反正以带徒的心意为依归,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好,我就相信你会彻底反省,不会再给带徒麻烦。” “我会做到的!”沛星坚决道。 颜带徒悠悠笑着。“那我跟皇甫徽先回去了。 还有,如果你想探望棋棋,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我会让自己用最健康的心态去见棋棋,请你们等我。”沛星再给承诺。事情得到圆满解决,颜带徒开心得不得了。 两人手牵手离开东亚村。返回台北。 “你的笑容真漂亮。”皇甫徽看了她一眼。 第一次见到她毫无坚碍的笑靥,他的心也跟着灿烂了起来。 “没有遗憾的感觉是最棒的,我很开心得到了解脱。沛星不再恨我,那我就更能放开心胸来爱你了。我对你的爱不想夹有任何杂质或窘局,我得到了,当然开心。”颜带徒就是不想对沛星有任何亏欠。 “我懂。”他就是明白,才愿意放过沛星。 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顺畅地往家的方向前进,俨然在预言着未来的人生路程也将是风平浪静,往后会包围他们的氛围,就唯有幸福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