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暴君》 第一章 意大利 翡冷翠(佛罗伦萨)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迷人的花都翡冷翠,在一片紫霞昏黄中特别醉人,古色古香的哥德式建筑分外浪漫,引发思古之幽情。 米开朗基罗广场正是欣赏这一个美丽都城的最佳地点,漂亮的日落景致令人陶醉,教人看得出神入迷。 一个不留神,女子背包的口袋被人悄悄打开,皮夹便不翼而飞,当女子发觉异状为时已晚,「趁火打劫」的偷儿早已溜之大吉。 糟糕!连证件也一并不见了,既惊且急的女子连忙四处张望,企图找寻犯人的踪影,她很快瞥见一名头戴帽子的少年,正鬼鬼祟祟地在游人当中左右逢源。 是他!一定是这名少年或是他的同党偷了她的钱包,不及细想,女子快步跑过去,试图逮住少年。 不过少年相当机灵,瞧见女子朝他奔来后,不慌不忙吹了一声口哨通知同伴,顿时数名少年同时闻风而逃。 哎呀!打草惊蛇了! 管不了那么多,女子边追着少年边大喊:「小偷!别走!」 另一头,一名女子在人群中左穿右插,没命似地奔跑,她正极力摆脱身后穷追不舍的黑衣男子们。 追、赶、逃、跑同时上演,结果「碰」上了! 火星撞上地球就在这一剎那! 两名奔跑的女子迎头撞上,两人同时跌坐地上吃吃痛叫,彼此忙不迭道歉后站起来,打个照面的两人虽有点错愕,不过很快便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逗留攀谈之意。 如果不是在这种紧急的情形下,童若芙一定会与女子聊聊天,所谓他乡遇故知嘛,在这个云集不同种族的花都可以「碰」上一个东方人,实属缘分。 更何况她与女子的衣着打扮相若,外貌竟还有几分相似,乍看之下还真难以辨认。 不妙!少年越跑越远,拐进街角处了,童若芙飞快追了过去! 不要啦!她的钱包与证件别跑掉呀! 蓦地,童若芙被一堵人墙挡住,数名黑衣男子迅速把她团团围住,其中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以英语客气地道:「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 什么跟什么?谁是他们的小姐? 「抱歉,你们认错人了。」 二话不说,黑衣男子一左一右夹住童若芙,一把抓住她的双臂挟持她离去。 「喂,喂,你们快放开我,我不是你们的小姐,你们认错人了。」 双脚离地的童若芙不断挣扎,任她如何大叫大嚷,黑衣男子们都充耳不闻,看来相当训练有素。 他们这样子在大街上喧嚷,竟连半个出手帮忙解围的路人也没有,反而像是在看拍戏般看得津津有味。气极的童若芙只好乖乖闭嘴放弃挣扎,免得浪费气力兼平白受皮肉之苦。 哼!居然连自家的小姐也能错认,看他们待会如何向主人交代。 等着看好戏的童若芙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反而幸灾乐祸起来,只想着一旦澄清后,他们一定会放人。 童若芙被带往一辆停在路旁的名贵房车上,车厢内坐着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士,他一丝不苟的高级服饰与打扮,充分展现出传统意大利男人的特性。 极具威严的男人脸孔方正,熨贴的短黑发夹杂了不少银丝,一双闪着精光的黑瞳异常锐利,他与被架上车的童若芙打个照面后,随即绷着一张怒容说了一句话,黑衣男子忙不迭弯腰,必恭必敬回话。 他们说的是意大利语,童若芙完全听不懂,不过从他们的语气与态度,想必已把抓错人的事情弄清楚了吧。 他们再说了两句后,男人仔细打量童若芙,他慎密的心思转了一回,看来只好打眼前的女子主意了! 「真是太失礼,我的人居然误抓了小姐,请容我代他们向小姐致歉,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见谅。」男人改以流利的英语交谈,不卑不亢的语气,不失尊严威信。 「没关系,既然知道是一场误会,我现在可以下车了吗?」童若芙可没时间耗下去。 「等一下,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请容我作一点补偿。」男人不慌不忙挽留。「如果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 「只是一场误会,先生就不用放在心上。」童若芙摇晃双手回绝。「抱歉,我真的要走了,我还要赶紧去追小偷。」 「小姐遇劫了?」男人扬一扬浓眉问。 「对,就是刚才在广场被人扒了皮包。」童若芙苦着一张俏脸。 闻言,男人弹一下手指,黑衣男子连忙倾身附耳,男人交代了两句,黑衣男子们便迅速四处分头离开。 「小姐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的人很快便会抓到小偷,替小姐找回皮包。」男人刚才交代黑衣男子去办的,就是这件事情。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了。」童若芙喜出望外,这次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小姐请放心,我的家族在这里还算有点面子。」男人相当自傲。「小姐是哪里人,一个人来旅游吗?」 「我是台湾人,这次是独自出门旅游,意大利是行程的第一站。」 刚自大学毕业的童若芙,打算在投入社会成为上班族前,好好享受一个悠长假期,于是便与双胞胎妹妹计划一起畅游欧洲,不过妹妹突然有事不能出门,所以就变成她一人出游。 在过去二十四年里,她们这对双生姐妹总是形影不离,这次算是头一次异地分离、单独行事。 凡事都要独自面对解决,没有人在身旁分担陪伴,虽然让董若芙非常不习惯,但也是一种崭新的体验与磨练,毕竟姐妹俩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永远黏在一起,总会有各自的人生。 「妳打算在意大利逗留多久?」男人闲聊起来。 「暂时预定是两个星期,不过或许会更久,因为意大利这个国家实在是太迷人了。」童若芙对历史悠久的古迹之都相当感兴趣。 「很高兴妳喜欢这里,翡冷翠是个即使要耗上一辈子时间,也不会厌倦的浪漫都城。」男人自豪地夸下海口。 童若芙笑笑,并没回话,这时一名黑衣男子回来,恭敬地递上一个皮夹。 「这是妳的吗?」男人转交给她。 「是的。」童若芙忙不迭接过皮夹,赶紧打开来查看。 「有没有遗失了什么?」 「没有。」连一毛钱也没少,证件也安然无恙。童若芙总算可以真正松一口气,忍不住笑逐颜开。「我实在是太幸运了,真的非常感谢先生的帮忙。」 不,幸运是他才对!「不客气。」 「如果先生不嫌弃,容我请先生吃一顿晚饭作为谢礼。」童若芙礼貌地邀请。 「别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男人婉拒。「况且我也没闲情逸致去享用晚餐,因为有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正等着我去解决。」 「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上忙吗?」心无城府的童若芙相当热心。 男人等的就是她这一句,他满面忧心地诉说:「明天在这里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是在婚礼前夕,小女却突然出走,我的人正在四处找寻她。」 「你女儿为什么要出走,她不愿意嫁人吗?」童若芙毫不避讳的直问。 「实不相瞒,小女要嫁的麦迪家族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他们的势力与影响力无远弗届,咱们彼堤家族根本不能反对这门亲事。」男人显得无奈。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逼婚!」童若芙抱不平。 「其实为了家族,小女最终也答允了婚事,我想她一定是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出外散心。」 这也难怪,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难免会感到恐惧不安! 男人极具深意的目光投向她,缓缓道出真正目的。「恕我冒昧,万一明早之前都未能找回小女,不知小姐可否帮忙假扮小女出席婚礼?」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代嫁吗?」吓一跳的童若芙伸手指着自己的脸。 「其实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可是明天的婚礼实在不能开天窗,万一新娘缺席而让麦迪家族当众丢脸,后果实在无法想象。」男人以低姿态博取同情。 「不可能啦,行不通的。」童若芙慌忙摇头晃手拒绝。「或许你可以向他们解释,尝试把婚礼延后举行。」 「婚礼势在必行,没办法延迟。」男人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现在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就只能拜托小姐帮忙了。」 「怎么可能冒名顶替,一定会被人认出来的。」新郎又不是瞎子,童若芙认为这个法子绝对不可行。「何况我又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懂得意大利语,很容易会穿帮。」 「这一点妳大可放心,新郎还没正式与小女见过面,他只看过小女的相片,所以应该可以蒙混过去。」 真是个差劲的男人,显然纯粹把这个婚姻当成是交易,半点诚意也没有!童若芙对新郎越发没好感。 「坦白说,小女与她的母亲一直住在台湾,直到最近才回意大利与我这个父亲相认。」男人年轻时的风流帐,十根指头也数不清。「小姐的相貌外型与小女非常相像,连我的人都会把妳认错,所以一定隐瞒得过去。」 「原来她是你女儿。」童若芙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曾与一名女子相撞,的确,那名女子与自己实是有些相像,难怪会被错认了。 「我一定会在明晚之前找回小女,只要在晚宴过后偷偷调换过来便行。」男人早已计划好。 童若芙有点心软,毕竟他有恩于她,如果见死不救好像太过忘恩负义,就当是把人情还给他吧。再者,那个新郎也是动机不良、居心叵测,看来他跟什么样的女人结婚都不会在乎,唯一在乎的应该只有妻子的家世背景而已。 「那……好吧。」童若芙勉为其难的答应。「不过如果到明晚你们还是不能把人找回来,那就要向男方坦承一切,让他们知道真相。」 「当然,我保证不会让小姐受到任何伤害,无论如何,明晚一定会让小姐毫发无损地离开。」男人再三保证。「小姐肯仗义帮忙实是感激不尽,咱们彼堤家族一定铭记于心。」 「先生言重了,希望我真能帮上忙。」童若芙不敢邀功,事情的发展会如何,还是未知之数,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能尽快找到人,那么她便不用赶鸭子上架了! ***bbs.***bbs.***bbs.*** 说到麦迪家族,在佛罗伦萨,甚至整个意大利,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门望族,其辉煌的历史功绩与显赫的家世背景早已家喻户晓。 自十三世纪发迹,成为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最高司法长官,及至真正统治佛罗伦萨,麦迪家族堪称为佛罗伦萨之父,其家族对艺术的热爱与贡献,更被喻为文艺复兴教父。 至十七世纪,麦迪家族交出政权,更把大部分产业捐献出来,从此避世隐居。 经过几世纪的时移势逆,政权交接,时至今日,麦迪家族仍然屹立不倒,在佛罗伦萨的势力与影响力犹在,不过为免树大招风,富可敌国的麦迪家族行事作风非常低调。 一向不爱铺张炫耀的麦迪家族,今日却破天荒地弄了个场面非常盛大的世纪婚礼,其隆重奢华的程度绝对可媲美皇室人员。 原因无他,这一对即将迈入教堂的新人,正是出自佛罗伦萨两大最具势力的名门,即麦迪家族现任当家乔治亚,与彼堤家族的么女珍妮。 身穿正式黑色礼服的高大身影伫立于阳台之上,俊朗不凡的男子器宇轩昂,及肩的微鬈黑发自然服贴,额前的发丝则削薄,性格地斜落至眼睛,五官轮廓相当立体深邃,淡灰色的狭长眼眸锐利锋冷,犹如古罗马神祇雕像的强健体格,风采魅力远胜电影明星。 无可挑剔的完美外表之下,男子浑身流露出极佳的气质修养,举手投足优雅翩翩,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彰显无遗,冷傲霸气更俨如君临天下。 一派雍容闲雅的俊美男子正是准新郎乔治亚·麦迪,他注视着宽敞车道前,整齐排列的车队与众多亲朋好友组成的迎亲队伍,看起来声势浩大、非常壮观。 乔治亚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在今天这个大喜日子里,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意出席,衷心祝贺他,又有多少人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从旁伺机而动想找好处,他心中都有数。 身为家族的领导人,现年三十岁的乔治亚算是相当年轻,他的才能超凡,办事与领导能力绝对不容置喙,作风更是强悍,以极权的铁腕手段治家。 出名严苛无情的他在家族内拥有绝对的权威,族人对他若非心悦诚服,便是深恶痛绝。 不管如何,要坐稳当家的位子不是易事,缺少本事与能耐也不可能站得住脚,因为在旁觎觊位子、等着拉他下台取而代之的族人,多得不计其数。 「乔哥哥。」这时一名美少女跑来,一把抱住乔治亚的腰,甜声叫嚷:「时间到了,咱们要出发啰。」 「好。」乔治亚温柔地揉搓少女的发顶,这个只有十七岁的亲妹妹,一直是他最疼爱的宝贝。 收拾起心情,神采奕奕的乔治亚昂首迈步,前往迎娶他的「新娘子」。 接下来,好戏即将上演。 ***bbs.***bbs.***bbs.*** 这场全城触目的世纪婚礼,将在具有五百多年历史的圣罗伦佐教堂举行。 这间麦迪家族所属的教区教堂,外表朴实无华,是属于文艺复兴初期的建筑风格。 由于教堂位于市中心的旅游区,当地政府早已做出特别安排,实施道路管制措施,并暂时关闭附近的旅游景区,更调动大批警员维持秩序。 当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出现,两旁夹道的民众莫不欢呼祝贺,景象彷如国家元首出巡,翡冷翠人民对麦迪家族的爱戴拥护,由此可见一斑。 婚礼远比想象中来得盛大隆重,童若芙被吓得目瞪口呆,有点脚软的她,只想立刻昏厥过去,非常想要「悔婚」! 奈何她已是骑虎难下,在团团亲友的包围下,她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像一具洋娃娃般任人摆布。充斥耳际的意大利语更教她头昏脑胀,分不清谁是谁,总之,婚礼就在一片混沌中进行,浑浑噩噩的她只能听从指示行动。 尽管新娘子花容失色,幸而在白纱遮掩下没被人瞧出来,在她的「父亲大人」路易·彼堤的挽扶下,童若芙终于踏上鲜红的地毯。 隔着白纱,童若芙隐约瞧见站在红毯尽头的新郎,即使看不清面容,从他好看的轮廓不难猜出应是相貌堂堂,他的身形挺拔,强烈的存在感令人不容忽视。 一对新人并肩而立,结婚典礼正式开始,神父庄严而神圣地引经据典,朗读誓词,说的是全场只有新娘一个人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当然,也没有翻译了。 在彼堤先生的提点下,童若芙跟着说了一个字。「si。」 然后她的无名指便被套上一只璀璨夺目的结婚钻戒,紧接着,白纱被一双大掌揭起来,童若芙抬头,与新郎正式打个照面。 四目相交,童若芙有剎那的失神,被新郎俊美无俦的脸庞震慑住,多么养眼的俊帅男人,简直是一件完美出色的艺术品,杰出得令旁人失色妒忌。 意大利男人一向以英俊见称,新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双深邃醉人的眼眸,透着冷冷的神秘光芒,轻易勾走所有女人的魂魄。 恍如欣赏展览馆的艺术品,童若芙旁若无人地端详新郎。对这个目不转睛打量自己的小女人,乔治亚同样饶富兴味。 她比相片来得更漂亮迷人,生动明亮的大眼闪耀着动人光彩,粉雕玉琢的五官精致小巧,雪肤水嫩细滑,与西方女人的粗壮截然不同。柔弱纤细又灵动秀气,是个足以吸引男人的美丽精灵。 下一刻,乔治亚缓缓俯首,挺直的鼻几乎碰上她的,在近距离下,童若芙清楚地看见他浓密的眼睫与瞳仁,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灰眸凝睇下,她倍感压力,呼吸变得困难,心跳也急速起来。 知道接下来便是交换誓言之吻,童若芙大为紧张,想到要与一个陌生男人当众接吻,她的心头如小鹿乱撞。 镇定!别慌!只是象征式的轻吻,没什么大不了的。童若芙不停地自我安抚。 轻易看穿新娘的紧张不安,乔治亚眼里闪着促狭光芒,唇边则泛起一抹迷人笑容,他的薄唇很快覆上她的小嘴。 身高仅及新郎肩头的童若芙,只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唇瓣碰触的剎那,她赶紧闭上眼,屏息凝气。 一股微妙的电流在他们之间荡漾,两人同时都有种特别的感觉,感受到由对方身上传来的不知名引力,下意识想要捕捉住什么。 乔治亚加深这个吻,当他的唇舌强势地入侵时,童若芙当场吓醒过来,想也没想地便甩了他一个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盖过一切,宾客的欢呼拍掌声倏地停歇,众人难以置信地瞪着圣坛前的新人,偌大的教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神父也为之错愕,想不到会看到这么「精采」的一幕。 天呀!她干了什么蠢事?她居然掴了新郎一个耳光! 童若芙一时间也傻了眼,相当悔恨自己的冲动鲁莽。 乔治亚的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热的感觉,想必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她此举无疑把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与麦迪家族的尊严全践踏在脚下! 尽管乔治亚感到怒不可遏,被当众羞辱的震惊与愤怒使他难以下咽,胸腔的怒火也正剧烈燃烧,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杀人似的目光也只是一闪而过。 凭其惊人的自制力与应变能力,乔治亚神色自若地盯着面露愧疚的新娘,扯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将自己真正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文风不动的俊脸虽让人瞧不出半点端倪,但他那虚伪的笑容与没温度的冰冷眼神,使童若芙冷汗直淌、头皮发麻,像他这种自负过人的男人,想必不会轻易放过她。 终于回过神来的神父,尴尬地清一清喉咙,以英语询问:「彼堤小姐,妳是否不愿意嫁给麦迪先生?」 不敢再轻举妄动的童若芙,眼神飘向彼堤先生,发出求救的讯号。 想不到她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在旁的彼堤同样捏了一把冷汗,即使身为她的「父亲」,他也不敢吭一声,毕竟乔治亚是连他也得罪不起的男人。他正想着该如何打圆场的时候,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不疾不徐响起。 「当然不是。」不慌不忙代答的正是新郎本人。「难道神父没听说过,打是情、骂是爱吗?」 乔治亚的风趣幽默惹得哄堂大笑,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顿时缓和下来,童若芙正暗暗松口气时,猝不及防地乔治亚再度吻住她。 这次童若芙可不敢、也不能再做出惊人的反应,因为有前车之鉴的乔治亚,早已先发制人地牢牢箝制住她的双手,即使她想要反抗,也无能为力。 就在宾客的热烈欢呼、拍掌声中,一对新人卖力表演,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羡煞不少旁人,婚礼总算顺利完成,圆满落幕! 第二章 全身瘫软无力的童若芙,把身体深埋入高级真皮沙发中,被婚礼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她,疲倦得只想倒头大睡。 一整天下来,她不知接受了多少祝贺、会见过多少宾客,她的笑容早已僵硬,脸部的肌肉也开始抽筋,握手拥抱的动作少说也重复了千百遍,她所有的感官几乎已经麻木。 婚礼结束后,他们便移往教堂旁的圣罗伦佐广场,出席一个露天结婚派对。紧接着回麦迪家的大宅,盛装出席晚上举行的结婚宴会。 童若芙犹记起由广场回到麦迪家的那一趟车程,除去司机,可算是她首次与新郎单独相处,不过并肩坐在后座车厢内的他们没交谈半句,全程都望着车外风景的新郎,甚至没正眼看她。 而心中有愧的她,则一直紧绷着神经正襟危坐,车厢内弥漫的死寂气氛,使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由新郎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更让她如坐针毡。 于是一整趟车程下来,她都处于战战兢兢的戒备状态中,并在诡异的静默里度过。 重重呼出一口气的童若芙打起精神来,她迅速站起来四处打量,见识过麦迪家有如皇宫般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宅后,这个新房也超出她想象的豪华奢靡。 彷如置身于十四世纪的皇宫,典型的文艺复兴风格,拱顶天花板的湿壁画精美绚丽,房间四周的艺术展品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恐怕即使是一件简单的陶瓷花瓶或银器烛台,也价值不菲。 穿过犹如展览馆的起居室,来到相连的睡房,巨型的雕花四柱大床,搭配浪漫的白色轻纱,香槟金的大镜与梳妆台,古色古香的华丽水晶吊灯,相信任何身处这个房间的女子,都会感觉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公主。 但没有时间与闲情雅致再欣赏房间了,童若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不能再留下来,万一新郎回来她便走不了。 只要想到今天婚礼中,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掴了他一个耳光,害他当场出丑,她便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试问,有哪个男人可以咽得下这口气?即使风度修养再好的男人,多少也会恼羞成怒吧。 但那个男人偏偏表现得若无其事,这下子更教她感到害怕。唯恐他是个城府深沉、表里不一的男人,如果真如她的猜测,他绝对不可能宽宏大量轻饶自己,所以她一定要快点逃之夭夭。 再者,童若芙忘不了弥漫在他们之间的异样气氛,他那双轻易慑人心神的深邃灰眸与霸道的亲吻,令她莫名震颤,她害怕自己会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因此,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更不愿与他单独相处,尽可能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像他这种危险的男人,她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此时,一名女佣由浴室走了出来,童若芙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更教她感到诧异,那名女佣有着金发蓝眼的美艳脸蛋,一身佣人装扮下的傲人身材,更是引人注意,这名女佣绝对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 女佣同样不客气地打量童若芙。 什么嘛,只是个不起眼的东方女孩,男人不会感兴趣的,她对自己的美貌与身材可说是自信十足,一点也不担心会被眼前的年轻女孩比下去。 「童小姐,我是多拉,是彼堤先生派来帮助妳的。」多拉连嗓音也是甜腻娇嗲得让人酥麻。 难怪她一点也不像个女佣,原来是救星来了! 「是不是已经找到彼堤小姐,我可以离开了吗?」 「童小姐别心急,先喝杯茶。」多拉熟练地倒了一杯茶,不慌不忙递上。「我家小姐正赶过来,现在还有点时间,童小姐不妨先沐浴更衣。」 童若芙正好觉得口渴了,立即一口气把整杯茶喝了,再瞧瞧穿在自己身上的漂亮晚宴服,这个样子教她如何闪人?「洗洗澡也好。」 「热水与替换衣服已经预备好了。」多拉伸出右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终于可以除去身上不自在的装束,童若芙快步往浴室。「谢谢妳。」 「让我帮妳卸妆梳洗。」多拉跟着进入浴室,这可是女佣的基本工作。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童若芙可不习惯在人前裸裎身体,即使对方同样是女性。 虽然浴室的设计贯彻古典风格,但卫浴设备却是先进而现代化,童若芙卸去脸上的浓妆,再脱掉累人的服饰,紧接着畅快地淋浴,洗去身上的污垢后,便舒适地浸泡在按摩浴池内。 偌大的按摩浴池,正对着一整面落地玻璃窗,窗外是一片宁静的翠绿山峦,童若芙一边欣赏绿意盎然的深山穷谷,一边浸泡在布满玫瑰花瓣的浴池,既舒适惬意又可消除疲劳,想不到多拉满细心体贴。 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浓浓的睡意袭人,童若芙突地感到头昏目眩,眼皮沉重得睁不开,不知不觉就在浴池中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玲珑身影堂而皇之进入。 ***bbs.***bbs.***bbs.*** 闹洞房的提议被乔治亚斩钉截铁拒绝,无奈的一票众亲好友,只好围住他猛灌酒,在一轮狂欢过后,乔治亚好不容易才脱身。一身酒气的他脸颊微红,虽有点酒酣耳热,但还不至于醉倒。 头脑还十分清醒的他开始思考,接下来他要如何「处置」他的新婚妻子,想到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女人,他不由得怒气攻心。 对于麦迪与彼堤家的这场联姻,外界早已谣传四起,多方揣测这场世纪婚礼背后的真正动机。 为了维护两家的尊严,乔治亚与彼堤达成共识,一致否认这是场交换利益的婚嫁,并对外宣称乔治亚与珍妮其实是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们一直都在秘密交往。 但今天新娘在婚礼中的「顽劣」行径,无疑表明她是不甘不愿的下嫁,两家的谎言不攻自破,幸而乔治亚早已拒绝传媒记者在教堂内采访拍照,不然必定会成为明早各大报的头条消息。 今天,算是乔治亚一生中尝过的最大羞辱,他自出生起便被认定是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尊贵的他一直备受重视疼爱,族人莫不对他必恭必敬。父母亲对他这个出色的儿子只有呵护宠爱,自小到大都没打过他,而这个彼堤家的女人,今天居然敢胆大的当众甩他巴掌!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敢做出这种羞辱他的举动,教他与麦迪家族的颜面往哪里摆? 看来这个不懂分寸的女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分与立场,那么他只好教她认清楚,她只是一只被利用的棋子,更要她深深领会在权力斗争之下,她只能成为一个为家族奉献的可怜牺牲品。 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轻饶她。她最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要为自己愚不可及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乔治亚踏入新房,并没有看到预期的身影,出来迎接他的是一张陌生脸孔。他半瞇眼打量正款摆腰肢上前的女佣,她傲人的身材与修长美腿不可能令男人忽视。 好个性感尤物! 「多拉见过先生,我是随小姐过来的女佣,今天起负责照顾先生及小姐。」多拉恭敬地弯腰行礼并悄悄打量他。 如此靠近传闻中的麦迪当家,果真是俊帅得令女人怦然心动,王者般的尊贵风范更让人折服。 不置可否的乔治亚丢下西装外套,边迈步走向寝室边问:「她在哪里?」 不待多拉答话,乔治亚很快就找到答案。他伫立在床边,睥睨地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儿,灰眸冷冷地在新娘身上扫视。 「小姐一直在等先生回来,不过因为太疲倦而睡着了。」多拉细心观察他的反应,不过瞧不出任何喜恶。「先生需要我唤醒小姐吗?」 「不用。」乔治亚转过身,动手解开领子与袖扣,笔直步往浴室。「我先去洗个澡。」 「让我为先生宽衣。」多拉挡在他身前,纤纤玉手灵巧地接替他手上的工作,把衬衫的钮扣逐一解开后,他健硕的古铜色胸肌随即展露无遗。 任由她一双巧手在他身上「忙碌」,身为一个男人,乔治亚轻易瞧出她的动机不纯,他不会迟钝得接收不到她有意无意的挑逗碰触。 「想不到彼堤家的女佣素质这么高。」乔治亚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 「多谢先生夸奖。」多拉刻意地将身体靠上他,娇嗲的声音让男人酥麻入骨。「先生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不单素质好,连办事效率也一流。」乔治亚的大掌倏地捉住她那双忙于解开他裤子皮带的小手。 「如果先生不嫌弃,我很乐意为您服务的。」多拉昂首,一张小嘴吐气如兰,表情妩媚地勾引他。 明白她暗示的乔治亚忍不住轻扯嘴角,这个急功近利的女人未免太过自信,可是不是每个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都会接受! 「我暂时没什么需要,妳可以先去休息了。」他不为所动的甩开她,面无表情地吩咐。 想不到会被拒绝的多拉愣在当场,她的魅力一向对男人无往不利,这次却踢了个大铁板,这个男人果然不同凡响,定力好得过分。 哼!她不会就此打退堂鼓的,这种万中无一的人中之龙,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到手! 「是,我先退下了。」多拉就像个没事人般,又变回女佣身分恭敬地退场。 真不简单,这个攻于心计的女人,竟然在主子新婚的第一天,就当着主子的面公然勾引他,被拒绝后还能神态自若,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似的,也没有一点尴尬或不悦的情绪,看来他得小心点,防着这名不简单的女佣。 彼堤那只老狐狸心里打什么主意,他怎会不知道,彼堤是怕女儿魅力不够,迷惑不了他,所以派个尤物来勾引他,名正言顺在他身边放个人,既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又可里应外合。 想要对他施展美人计?门儿都没有! 他岂是那种色迷心窍的无能男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排遣时间与精力的对象罢了,谈情说爱这种愚昧事情他可不会做,值得他投注全副心力的只有麦迪家族,没有什么比团结族人与管理家业来得重要。 不过当下还真有一件事值得他分心处理,那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乔治亚离开浴池,随手抄起浴巾围在腰上,裸着上身走出浴室。 强健壮硕的体格是日积月累长期运动的成果,健美的古铜色肌肤则来自热爱水上活动的奖赏。他迈着优雅的步履走到床边,凝睇着熟睡得不醒人事的妻子,玩味的目光梭巡她的全身上下。 如天使般的睡容纯真无邪,柔顺光泽的长长秀发披散开来,薄如蝉翼的火红睡衣几近透明,上围虽不宏伟但也挺有看头,纤细修长的腰肢与手脚,若隐若现的姣美胴体白嫩诱人。 她这身悉心的性感打扮,无疑是为洞房花烛夜所做的准备,遗憾的是,她却等不到丈夫回来就倒头大睡了。 乔治亚抚着下巴深思,她真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想引诱他吗?如果她是自愿嫁给他,便不会在婚礼中「出手伤人」,只是一个亲吻她都忍受不了,现在又怎会主动献身? 想来必有玄机,瞧她熟睡得异乎寻常,像是失去知觉般,恐怕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醒过来。 没有反应、不会反抗的娃娃虽然无趣,但绝对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乔治亚笑得邪佞诡魅,犹如恶魔的化身。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等她醒来后发觉自己已被他蹂躏的反应,会是受伤痛苦的哭泣表情吗?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粉颊,沿着颈项一直往下,经过性感的锁骨,然后便是柔软诱人的酥胸…… ***bbs.***bbs.***bbs.*** 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童若芙感到全身肌肉酸软,骨头好像全散开来,一定是昨天太过劳累了。她双手抱紧软绵绵的大枕头,把头深埋其中,睡意甚浓的她还不愿起床。 一个高大身影伫立在床沿,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低沉、醇厚的嗓音磁性十足,说的是流利动听的英语。「醒了?」 不情不愿地睁眼的童若芙揉着眼皮,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倏地瞠目结舌。 陌生的豪华大床教她一时间想不起身在何处,以及站在床边俯瞰她的俊帅男子是谁? 老天!他不正是新郎吗?为什么她仍在麦迪家? 睡意全消的童若芙霍地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惊骇得几乎尖叫的她很快抓紧被子蔽身,脸色蓦地变得铁青难看。 将她的惊惶失措尽收眼底,乔治亚对自己一手造成的效果尚算满意。 「你……我……昨夜我们……」心乱如麻的童若芙脑袋一片混乱。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明明穿戴整齐,不可能的! 「妳记不起来吗?」乔治亚坐在床沿,唇边挂着吊儿郎当的戏谑笑容,饶富兴味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与身上慢慢游走。 「你对我做了什么?」被他瞧得浑身打哆嗦,童若芙警戒地靠在床头质问。 「浪漫的新婚之夜,当然是做一般新婚夫妇会做的事情。」他答得大方自然。 真是晴天霹雳打在她身上! 童若芙不愿相信,亦难以接受,他这个禽兽,竟然对她…… 「你……你竟然强暴我!」她略为尖锐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强暴?」他玩味地扬一扬浓眉。「我不记得我有对妳使用暴力。」 咬紧下唇,强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被人欺凌的屈辱让童若芙感到痛苦难耐。这个该死的下流男人,荒淫无耻,没半点道德操守,任意蹂躏别人的身子,强夺她的贞洁,他不是人! 「可是你没得到我的同意,当时我失去意识,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她愤然指控。 「失去意识?」果然别有内情!看来她被人下药的可能性极高,好个歹毒的父亲,竟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 「我、我的意思是,当时我睡着了,什么意识都没有。」童若芙忙不迭辩称。 「可是妳昨夜表现得热情如火,反应也是高昂激烈……」乔治亚故意胡诌。 「不可能!你别胡说!」她大声打断他。 可恶!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完全没印象! 乔治亚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椅子边拿起火红色睡衣一把丢给她,挑眉嘲讽地道:「特意穿着这种性感睡衣躺在床上,如果妳不是打算用来取悦丈夫,难不成妳有特别癖好?」 「这个……」童若芙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昏晕过去。 这种令人喷血的诱人睡衣,只要看一眼也会让人面红耳赤,她根本不敢想象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童若芙羞愧得想一头撞墙,立地死去! 其实乔治亚没有侵犯她,只要稍为了解他的为人,便知道他绝不会做出这等卑劣的事情,像他这种傲慢自负的男人,又怎会委屈自己做这种没尊严的禽兽行为。 他高傲的自尊与骨气,可不容许自己去强暴女人,再者,对他投怀送抱,想取悦他的女人多得是,他何须强要一个不甘不愿的女人。 更何况,他一直认为两性发生关系是基于彼此的需要,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充分享受过程,从而使身心得到欢愉满足,一切都在公平的情况下进行。缺乏男欢女爱的激情酵素,面对像死鱼般没反应的女人,有哪个男人提得起兴趣? 乔治亚只是让她以为自己被占有了,看着她备受打击的受伤表情,含恨带怨的痛苦眼眸,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狼狈羞愤,他便有种报复的快感。 弯低腰,乔治亚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一脸邪气,刻意装出龌龊的表情。「如果妳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很乐意让妳再亲身经历一回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你别碰我!」童若芙挥手扫开他的碰触,有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可是我还没欣赏够。」高高在上的乔治亚傲睨着她,趾高气扬地讥讽。「昨天妳不是盛气凌人吗?甩我巴掌时的跋扈强悍跑到哪里了?」 「你是存心报复吗?」她终于恍然大悟。 「没错,胆敢挑衅我的权威、损害我的尊严,妳便该有心理准备,要为此而付出代价。」他直接承认。 「只为了一个耳光,你就要这样对待我?」童若芙愤愤不平,再怎样心胸狭窄的男人,即使践踏到他的自尊,也不用以此手段来报复吧。 「我一向恩怨分明、有仇必报,而且我很会记仇。」乔治亚的灰眸透着令人心寒的冷冽,他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对准她恐惧的眼瞳撂话。「别以为是我的妻子便可享有特权,妳昨天在众目睽睽下给我的难堪侮辱,我已经牢牢记住,我会好好想一下,该如何加倍奉还给妳。」 感到侵肌透骨的寒意袭来,童若芙打了一个寒噤,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眼里的慑人光芒,犹如猎人盯着猎物般凛冽,坚定不移、志在必得,他会不惜用一切手段折磨她。 「妳记住,现在只是个开始,如果往后妳想要过好日子,妳便要好好表现。」乔治亚加重手上的力道,更用力捏紧她的下巴,不让她逃开。「只要妳能取悦我、让我高兴,或许我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然后果绝对不是妳可以承受得起的。」 他不会让麦迪家族的尊严白白蒙羞,势必在她身上讨回来! 虽然打从心底感到害怕,但对这个狂妄男人的卑劣行径,董若芙实在是厌恶至极。她强装出无惧的表情,不甘心地啐骂一句:「小人!」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君子。」对她不屈的表现,乔治亚有一丝的意外与赞赏,审视她脸上的表情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开她。「对了,我差点忘了,我的岳父,即是妳亲爱的父亲,现在正在客厅等妳。」 「女儿新婚的第一天早上,就迫不及待跑来,他这个父亲好像非常担心,唯恐女儿会受到欺负。」乔治亚口吻揶揄,不怀好意地瞄她一眼,打算先来个下马威。「不过以妳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宜见客,我会替妳推掉。」 「等等,我要见他。」童若芙飞快地拉住转身离去的乔治亚,她一定要与彼堤先生见面,才能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乔治亚瞥了眼被她抓住的衣服,好整以暇地问:「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拜托,请让我见他。」她咬住下唇,低声下气请求。 「很好,妳总算学会尊重丈夫。」乔治亚满意地轻抚她的脸颊。「难得你们父慈女孝,我又怎会忍心不让你们见面。」 语毕,乔治亚拿起银玲轻摇,不消一刻,多拉推门而入,恭敬地躬身行礼。 「替夫人妆扮。」乔治亚吩咐。 「是。」多拉回答。 乔治亚猝然弯身,温柔地吻了一下童若芙的额头后,才施施然离去。他这个举动是故意演给多拉看的,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他的居心叵测啰! 第三章 被留在房中的主仆两人,心思各异。 刚才乔治亚突兀的举动让童若芙错愕,他竟然表现得柔情似水,好像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目睹一切的多拉则好不妒忌,再看看童若芙裸露的颈肩,布满红肿的吻痕,更是气得握紧粉拳。 想不到像童若芙这种营养不良的小女生,也能引起乔治亚的兴趣,他竟然要一个昏迷不醒、毫无魅力的瘦弱女人,而拒绝她这个性感风骚的大美人? 他不是有眼无珠,便是有特殊癖好! 多拉感到非常屈辱,实在好不甘心。不!她没有输给这名东方女子,她输给的只是童若芙的身分虚名,如果童若芙不是「彼堤小姐」,乔治亚一定不会碰她! 回过神的童若芙,看到多拉同样一肚子气,这个陷她于绝境的罪魁祸首。 「多拉,为什么妳替我换上这种睡衣?」童若芙羞愤地指着睡衣兴师问罪。 「衣橱里就只有这一套睡衣。」多拉推托的说。 一瞧就知道她在骗人! 「为什么妳要把我迷昏,不让我离开?」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面无表情的多拉据实回答。 「是彼堤先生的意思?」童若芙吃惊之余,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之前明明保证会让我全身而退,现在他要反悔吗?」 「小姐见到彼堤先生后自会有答案。」多拉明白自己的本分,绝对不会多嘴。「现在,请小姐下床更衣。」 看来从多拉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童若芙卷着被子下床。「不用麻烦妳,我自己可以处理。」 「可是先生吩咐……」 「我不习惯被人侍候。」童若芙霍地转过身,身心所承受的打击与委屈已濒临崩溃,她有点控制不住脾气,拿多拉当作发泄对象。「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小姐,妳不用殷勤服侍我,更没必要对我卑躬屈膝。」 「我在门外等候,小姐有什么吩咐,请随时摇玲。」充耳不闻的多拉表情波澜不兴,仍是一贯女佣的恭敬态度,实际上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在心里咒骂着童若芙。 什么跟什么!她算哪根葱,态度竟如此嚣张,如果不是职务在身,她才不会受这小丫头的鸟气,一旦她不再是「小姐」的身分,多拉自然不会对她客气,还会好好「招呼」她! 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入浴室,童若芙面对着镜子,瞅着自己苍白难看的面容。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松开一直抓紧被子的颤抖双手,被子滑下地后,她的身体便完全裸裎在镜子里。 触目的鲜红吻痕令她几近崩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出来旅游,只是想要拓宽视野,增加人生阅历,怎么会平白失去宝贵的贞操?她的清白竟然被那个男人毁了,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他掠夺了清白! 可恨!实在可恨!她好恨,好恨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她不能原谅他,绝对不能原谅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伤害。他无情的掠夺蹂躏,他刻在她身上的痛楚印记,她会铭记在心,她会恨他一辈子! 只要想到自己被那个男人看遍、摸遍、吻遍,她就恼恨得想要杀了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童若芙霍地拿起莲蓬头,扭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柱浇淋在身上,她异常用力地刷洗身体,不管是否会弄伤自己,她要擦掉他的印记、洗掉他的气味,她不要他的味道有一丝一毫留在自己身上。 最终,童若芙颓然跪下来,放声号啕大哭! ***bbs.***bbs.***bbs.*** 哭过后的红肿眼睛怎么也隐藏不了,乔治亚淡然扫视整装后的童若芙,不置喙半句,仅是强势地搂紧她的肩膀,不容她拒绝反抗,与她一起到客厅会见彼堤。 彼堤早已从多拉的口中,得悉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一看到乔治亚偕同童若芙出现时并没太多的意外,乔治亚刻意装出的亲昵态度,也没能逃过他的锐眸。 两个男人客气地寒暄后,乔治亚便识趣地借故离席,留下他们父女俩密谈。 急着想发问的童若芙,第一时间被彼堤制止。「今日的天气不错,我们到花园走走吧。」 想当然耳,麦迪家耳目众多,绝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行事谨慎的彼堤与童若芙散步至花园,并在水池旁的长椅坐下来。 一直跟随在旁的还有数名黑衣男子,他们是彼堤的助手兼保镳,黑衣男子们四处查看,确认没有任何监视窃听器后,在距离彼堤五尺外的范围内站立守卫。 隐身在房间中监视彼堤一举一动的乔治亚莞尔一笑,彼堤这只老狐狸还真小心谨慎,这对父女是要说什么不为人知的悄悄话,还是在策划计算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动? 乔治亚既然会娶彼堤家的人为妻,早已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事情,虽然这次的确是以身涉险,有点冒险,但他有十足的把握,事情会如他设计的发展下去。 他的视线不知不觉停留在童若芙身上,看她好像非常激动,反应也很剧烈,难不成她在诉说自己被他「欺负」的事情? 想起她受伤痛苦的表情,他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是否做得太过分?说不定她真的也是个受害者,是被父亲操纵的无辜牺牲者。 ***bbs.***bbs.***bbs.*** 「为什么你不遵守承诺,不但不让我离开,还要对我下药?」童若芙真是后悔莫及,为何当初会答应帮忙他,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承诺,结果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我很抱歉。」彼堤安抚她道。 「你现在道歉也没用,我已经……」这么难堪的事情,童若芙说不出口,她改而要求。「我要立刻离开这里。」 「妳冷静点,先听我解释。」彼堤轻拍她的手背。「我不是存心要陷害妳,我也是逼不得已。」 「莫非你真的找不到女儿?」她猜测。 「女儿我是找回来了,可是她遇上车祸。」彼堤说的全是真话。「她的伤势非常严重,至今还未度过危险期。」 「什么?」事情真会这么巧合吗?教她难以置信。 「所以我才没法子按照原定计划将妳们互换,我也是在无计可施下才会对妳下药。」他一脸的无奈。「我只是希望妳暂时留下来,继续冒充我女儿,但我想不到乔治亚会这么快对妳出手。」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童若芙窘迫地别开脸。 「难不成你要我一直欺骗下去,继续待在那个男人身边?」 「现在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好暂时委屈妳了。」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计划的。 「不行!我不要留下来,我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她断然拒绝。 彼堤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那么我只好向他表明身分,说明一切。」她不得不口出威胁。 「不是我要恐吓妳,如果妳真的坦承一切,乔治亚绝对不会放过妳,甚至妳的家人。」早想到她一定会以此要挟,胸有成竹的彼堤早有对策。「他知道妳是冒牌货后更不会手下留情,尤其妳曾当众羞辱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饶妳。」 的确,乔治亚方才不是已经表明不会让她好过吗?这下子,更教童若芙不知如何是好。「但我总不能一辈子留下来,说一世的谎言。」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还有什么办法?」 「如果妳可以让乔治亚主动提出离婚,妳就能重获自由,这是唯一不会让彼堤家遭受麦迪家报复、又能让妳安全抽身的办法。」彼堤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童若芙思忖这个办法的可能性。「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解除婚约?」 「那就要看妳的本事了,当然,大前提是妳绝不能做出任何令彼堤家蒙羞的事情。」 「万一我做得太过火,真把他激怒了,恐怕我会死得很难看。」她颇有自觉。 「妳放心,看在彼堤家的面子上,他不敢太过难为妳的。」彼堤家的面子有多大?恐怕在乔治亚眼中不值一哂,彼提根本是故意把她逼入绝境。 童若芙可没自信,不过看来也没有其它更好的法子了,只要让那个男人受不了她,非要把她轰走不可就行。 「妳要记住,留在这里的期间,妳绝对不能联络妳的家人,乔治亚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妳千万不能露出马脚教他起疑。」彼堤叮嘱,万一计划失败,遭殃的绝对不止她一人。 「我知道。」童若芙也不想把家人牵连进来。「我想先知会家人,告诉他们我还要待上一阵子,叫他们不用担心我。」 「妳把联络方式告诉多拉,她会替妳办妥,日后妳有什么需要或要与我联络,妳就告知多拉,她会帮忙安排。」多拉是彼堤放在童若芙身边的一只棋子兼联络桥梁。 坦白说,童若芙对多拉没多大好感,第一眼便不喜欢她,可能因为她是女人眼中典型的狐狸精类型吧! 虽然多拉没表现出来,但童若芙知道她同样不喜欢自己,两个彼此看不顺眼的女人,日后要如何好好相处? 童若芙不禁大皱眉头,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说真的,童若芙仍然心有余悸,她是打从心底害怕乔治亚,他身上那股极富侵略的征服欲,如慓悍善战的大将军,拥有压倒性的攻击与破坏力,非要把一切摧毁殆尽才会罢手。 在那个器宇非凡的躯体内,藏了一个黑暗的灵魂,无情的黑心与冰冷的血液,可以毫不犹豫出手伤害别人,只为了自己片刻的享乐;毫不在乎别人的痛苦难过,只为了自己报复的快感。 童若芙真的害怕乔治亚会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更怕的是她无力反抗,只能任他宰割。 ***bbs.***bbs.***bbs.*** 送走了彼堤,童若芙既不想回房间面对多拉,更不愿遇见乔治亚,她漫无目的四处闲逛,想要整理思绪,好好思考一下日后的行动,以及如何面对乔治亚。 她知道害怕也是于事无补,她总不能一直逃开乔治亚,再者,他也不会让她避而不见,所以两人势必共处,他的恶意刁难与报复则是无可避免。 既然害怕不能解决问题,她就要克服心魔,勇敢地面对。没错,无论如何她也要与他周旋到底,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可以损失,要是他敢再碰她,她绝对会以死反抗,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只顾思忖而没留意脚下的童若芙猝然停住,她既看不到主屋也分不清方向。 咦?这是哪里?四处的建筑物看来也差不多,漂亮的水池凉亭与连绵花圃,这个麦迪家还真是大得像个迷宫。 这时传来一阵「当当」的敲打声,似乎是由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内传出。外貌简陋的房子有点像仓库或储藏室,或许可以找到人问路,于是童若芙入内查看。 偌大的室内非常空旷,其中一整面墙壁放满大小不一的雕塑品,另一面墙壁是不同的工具与大理石素材,中央位置则有一个未完成的巨型大理石雕像,一名束着马尾的金发男子,正拿着铁钉与锤子在努力雕琢。 听到脚步声而停下来的男子转头,微瞇眼盯着不速之客,他俊美的脸庞上闪过些微错愕,随后兴味盎然地瞅着女子瞧。 「抱歉,打扰了你。」童若芙上前,近距离之下打量男子,又禁不住赞叹。 男子非常斯文俊逸,绿宝石般的眸子充满魔力,金发闪闪发光,高挺的身材略为瘦削,袖子卷至手肘,白衬衫微敞,钮扣只随意扣上几颗,一条磨破的牛仔裤,简单的打扮率性随意,浑身上下散发浓浓的艺术家气质,与麦迪家的满身铜臭截然不同。 「没有。」男子笑容相当亲切。「难得当家主母亲临,又怎会打扰。」 「什么当家主母,你认识我吗?」童若芙感到莫名其妙,而且并太不喜欢这个称谓。 「堂兄乔治亚是现任麦迪当家,堂嫂自然是当家主母。」男子解释,他将有点脏的右手顺手在牛仔裤上一擦,然后朝她伸出,并自我介绍。「我是唐纳,乔治亚的堂弟,我们昨天在婚礼上见过面。」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童若芙嫣然一笑,伸出右手与他相握,她对这名堂弟很有好感,他的和蔼亲切使她感到轻松自在。 「我明白,以昨天的情况看来,妳不可能记得每一张脸孔。」唐纳促狭地笑。 「这是什么作品?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童若芙抬头欣赏眼前的雕像,虽然还未完成,但隐约看得出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右手持剑,举高的左手则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希腊神话中perseus斩杀女妖medusa的情景。」唐纳自豪的介绍。 她知道他说的是那个经典的神话,头发全是蛇的丑陋女妖,任何人只要直视她的眼睛便会变成石像。 「你的雕刻很细致传神,完成后一定会是个极具震撼的作品。」 「谢谢,堂嫂也喜欢雕塑吗?」唐纳偏首看着她。 「只是喜欢欣赏,我可是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如果不是这趟意大利之旅让童若芙大开眼界,她也不会感兴趣。 「那边还有些作品,堂嫂有没有兴趣看看?」难得找到知音,唐纳非常高兴。 「好呀。」 童若芙很快转个身,却一不小心绊到脚,失去平衡的她直扑向前,唐纳眼捷手快地伸手接住她,她便直直跌进他的怀里。 「小心!」唐纳低呼。 好端端的竟然也会摔跤,真是有够失态,感到尴尬的童若芙禁不住脸红耳热,飞快地离开他的怀抱。 「谢谢。」童若芙腼腆地道谢。 唐纳一瞬也不瞬地瞅住她泛红的俏脸,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的童若芙正想开口打破尴尬,一个低沉的男声已抢先一步响起。 「原来妳在这里。」 闻声,童若芙整个人差点弹起来,回过神的唐纳则赶紧收回视线,若无其事与乔治亚点头打招呼。 「乔哥。」 突如其来要面对乔治亚,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童若芙止不住心中的害怕,一直低垂眼睫不敢正眼看他。 「希望珍妮没有打扰你。」乔治亚似笑非笑的撇撇嘴。 「不会。」唐纳识趣地退开。 「怎么了,妳找不到回去的路吗?」乔治亚笔直走向童若芙,神态自若地轻按她的双肩,然后暗暗加重手上的力道。「这个家委实太大,很容易让人迷路,下次没有我的陪同,妳最好不要四处乱走。」 感受到他双掌的压力,紧抿嘴唇的童若芙不得不虚应。「我知道。」 乔治亚满意地松开手,然后牵住她的小手离去,经过唐纳身边时,乔治亚深瞥唐纳一眼,才轻拍他的肩头。「失陪了。」 离开工作室不远,童若芙登时用力甩开乔治亚的手,并离他远远的。被他牵过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她忙不迭紧握拳头,默然不语恶瞪着他。 盯着她微颤的身子,乔治亚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他的妻子显然非常怕他! 「妳怕我吗?」 怕!非常怕!可是被他挑明说出来,童若芙又不甘示弱。「当然怕,整个麦迪家族里,有谁会不怕你?!」 好张利嘴!「妳应该说尊敬。」 「抱歉,我不擅修饰美化词句。」她讥讽道。 乔治亚淡扫她一眼,闲闲地警告。「乱耍嘴皮子可是会让自己吃苦头的。」 「反正你也没打算给我任何甜头尝。」童若芙才不怕他的威胁。 「甜头?」乔治亚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瞄她,上扬的嘴角却没半点笑意。「妳刚才从我堂弟身上还尝不够吗?」 她随即脸红脖子粗地道:「你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找到童若芙的乔治亚,就撞见她扑进唐纳的怀里,然后两人含情脉脉地四目相交,她那张嫣红羞赧的娇颜,与唐纳的深情注视,他尽收眼底。 他的妻子存什么居心、打什么主意,乔治亚还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要让她认清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在这个家里的角色——她是他专属的玩偶,任何人也碰不得! 「我不是瞎子,刚才你们在干什么好事,妳心知肚明。」乔治亚目光灼灼地逼视她。 「我们干了什么事情?我一点也不明白,可以麻烦你解释清楚吗?」她按捺怒气与震惊。这男人竟以为他们有私情?! 「不安于室的妻子,在新婚第一天便对丈夫的堂弟大抛媚眼。」他满脸不屑。 「你竟然说出这种话,唐纳可是你的堂弟。」他果然是个最差劲的男人!「你侮辱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妳敢做不敢认吗?」他们那种气氛,乔治亚死也不相信他们没有暧昧。「是不是所有麦迪家的男人妳都不打算放过,还是全天下的男人?」 早已料到他会恶意刁难,但他要含血喷人,童若芙也没法子。「你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别装出一副吃醋丈夫的模样!」 乔治亚大步上前抓紧她的手,玩味的灰眸企图解剖她。「妳也知道我是妳的丈夫吗?新婚第一天便迫不及待想送绿帽子给我,妳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还是存心给麦迪家族添上另一个耻辱?」 她抬头挺胸,绝不退缩地反驳。「你根本在无理取闹,你要给我胡乱扣罪名,也不需要用这种低劣的借口。」 「妳最好不要给我逮到小辫子,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届时不管是妳自己,还是彼堤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冷冷地撂话。 「你别蛮不讲理,像你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担任当家?!」手臂上的痛远不及心中的颤栗,他这个恶魔! 「那么妳认为谁有资格成为麦迪的当家,妳父亲彼堤吗?」他存心揶揄。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忙不迭撇清,她可不要卷入他们的纷争里。「你们在商场上如何争斗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你别把我扯进去。」 「妳说得没错,由妳进入麦迪家的那一刻起,妳便不再是彼堤家的人。」乔治亚更用力捏痛她,以加重说话的分量与说服力。「妳给我记住,从今以后妳只属于我,也只能是我乔治亚的女人,至死方休。」 童若芙打了一个寒噤,奋力挣扎反抗。「我不要!」 「妳别无选择。」 乔治亚猝然用力拉她入怀,强横地低头吻住她,肆意侵夺凌虐她的红唇,他要让她认清残酷的事实。 她的反抗根本只是螳臂挡车,他铁一般的胳臂与怀抱轻易压制住她,动弹不得的她只能任他欺凌。童若芙更深刻体会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与她的渺小无能。 此时,在他们身后有一道窥伺的视线,翡翠绿眸里迸发出莫名火焰! 第四章 一个可爱的女孩探头探脑进来,瀑布般的如云黑发不断晃动,俏丽清秀的女孩正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四处张看。 找到了! 女孩兴高采烈的入内,身着一袭简单雪白及膝纺纱连身裙,女孩额际的留海整齐而稚气,鬈曲的黑发系着同色的发带,漂亮的脸蛋犹如小公主般可爱动人,她两手拉裙子两端,双脚一前一后交叉,如芭蕾舞者般微弯曲双腿行礼。 「嫂嫂你好,我是姬丝汀,你还记得我吗?」 安坐在起居室中,正百无聊赖盯着窗外风光的童若芙,被这名调皮的不速之客逗笑了。 在整个婚礼中,童若芙对姬丝汀的印象最深,因为脸孔、气质与乔治亚有几分相似的美丽女孩非常活泼好动,而且惹人注目的她总喜欢围绕在哥哥身边打转,实在很难不让童若芙记住。 「当然,你是乔治亚的妹妹嘛。」 「欢迎嫂嫂加入麦迪的大家庭,愿你与哥哥恩爱一世、白头偕老。」只有乔治亚一个亲哥哥的姬丝汀,一直非常渴望有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姐妹,所以对于嫂嫂的出现,她是十分期待与高兴。 「谢谢。」童若芙勉为其难的道谢。她才不要与那个恶魔共度一生,不然她绝对会被他折磨得提早见阎王,或是疯癫而亡! 「嫂嫂还没预备好吗?」姬丝汀热情地坐在她身边。 「预备什么?」童若芙纳闷。 「今晚是家族聚会,乔哥哥要把你正式介绍给族人,他没对你说吗?」姬丝汀睁大眼。 他当然什么都没说,强吻完她后便把她丢在房间里,三令五申不准她踏出房间半步,然后就不见踪影。 「没有。」童若芙摇头。 「乔哥哥一定是太忙,所以才忘记告诉你。」姬丝汀指着下巴,想着可能性。「嫂嫂还是赶快预备,咱们千万不能迟到,你不知道麦迪家的女人可比男人们还要挑剔麻烦。」 被姬丝汀推着去衣帽间的童若芙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是吗?」 「你有所不知,麦迪家的女人可是出名的刁钻难缠,让我来告诉你麦迪家的复杂关系吧。」 于是姬丝汀便趁着等候她装扮的空档,把家族的情形一五一十、绘声绘影的告知。 庞大的家族必然会分派分系,直属的父系与母系,还有附属的外戚派系等,总之,表面团结一致的麦迪家族,可是个四分五裂、明争喑斗得十分激烈的家族。 而乔治亚那一派系,便是父系直属派,由乔治亚的祖父成为家族的当家开始,他们那一派便一直掌权,乔治亚已是第三代的当家。 在十二年前,反对派策划了一场谋权夺位的暗杀行动,企图灭绝当家一家四口,不过最终反对派只成功杀死了乔治亚的双亲,而乔治亚与姬丝汀则幸免于难。 当时极力保有权势的父系直属派,便把当家之位传给年仅十八岁的乔治亚,虽然太过年轻的乔治亚一直备受质疑,但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却无庸置疑。 可惜短时间内,乔治亚始终未能获得全族的支持,于是反对派又趁机抬头,令麦迪家族一度陷于分裂的混战中。 拉锯的局面持续了很多年,反对派始终未能成功把乔治亚拉下台,最后只好将明争转而为暗斗,表面上向乔治亚俯首称臣,实际上仍伺机而动。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至今日,虽然乔治亚现在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当家,全面掌控大局的他大权稳握,但反对派的小动作仍频繁,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对于这种大家族的争权夺利,平凡家庭出身的童若芙以前绝对难以想象,但现在她竟然身在其中,甚至已成为权力斗争下的一只棋子。 ***bbs.***bbs.***bbs.*** 姬丝汀说的一点也没错,麦迪家族的女人果真非常厉害,童若芙今天总算大开眼界,亲眼目睹上流贵妇们的争奇斗艳,彼此极尽所能的炫耀较劲,还亲身经历她们的势利白眼与嘴脸。 童若芙这个彼堤小姐的身分,明显是麦迪家族所敌视的原因,面对外敌,麦迪家的小姐太太们的枪口倒是一致,同仇敌忾地瞄准童若芙发炮。 听不懂义大利语的童若芙索性来个相应不理,更佯装英语也不灵光,对她们视若无睹。 童若芙表面看来神态自若,丝毫没受她们影响,但实际上她却已经气炸。原因无他,因为她深知一手造成这种场面的罪魁祸首,正是她的「丈夫」! 童若芙知道乔治亚一直袖手旁观看戏,没半点替她出头的意思,所以那群女人才会肆无忌惮欺负她。乔治亚的不过问、不干预,无疑纵容包庇她们的恶行。 一场晚宴下来,长时间受迫害、快喘不过气的童若芙再也受不了,她找了个借口悄悄溜走,走到无人的角落躲开乔治亚的监视与那些女人的炮轰。 一直有意无意注意童若芙的唐纳,很快地发现她一个人落单,他谨慎地看看乔治亚忙碌的背影,然后无声无疾的靠近她。 「是不是很不习惯?」唐纳打开话题。 「有点。」童若芙苦笑。 唐纳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不用理会她们,麦迪家的女人一向都很任性,又非常自我中心。」 「还不是被你们麦迪家的男人宠坏了。」童若芙半开玩笑的说。 「或许吧。」唐纳耸耸肩附和。「乔哥没为难你吧?」 被看出来了吗?承认与否认好像都不恰当,童若芙不知如何回答。 看得出她想回避问题,唐纳索性道破。「乔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他不喜欢看到我们在一起。」 既然被他瞧出来了,童若芙也没什么好隐瞒,索性发泄她的不满。「他这个麦迪家最自我中心的人,只想把我关在笼子里,让他一个人玩弄。」 「你别把自己说得像是一只金丝雀。」他们的关系果然不好,唐纳的心中有点窃喜。 「如果是金丝雀的话也还好。」童若芙叹了一口气。 「有空的话,欢迎你再来我的工作室,我还有很多作品想给你看。」唐纳趁机邀请。 「好呀。」童若芙相当乐意。「但绝对不能让乔治亚发现。」 「没错。」唐纳也正有此意。 这时唐纳瞥见乔治亚正朝这里接近,他与童若芙打个眼色后,先一步闪人。「我先失陪了。」 乔治亚迈着潇洒优雅的步伐,薄唇抿着笑意的他,态度亲昵地挽住童若芙的纤腰,并俯首在她耳边贴唇低语:「你是不吃苦头不肯学乖,还是故意做给我看?」 稍一分神便失去妻子的身影,四处找寻下又发现她与唐纳似乎相谈甚欢。乔治亚实在不得不嘉许她的勇气与胆色,她好大的胆子,竟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公然与男人勾勾搭搭! 「我问心无愧。」童若芙别开脸闪躲他欺近的唇,压低声线回答。 谁会相信她的鬼话!「你教我如何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童若芙耸耸香肩。 「你应该用行动证明给我看。」乔治亚眯眼睨她,指尖温柔地轻抚她的唇瓣。 反射动作地挡开他的手,童若芙想要退后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可是腰上的铁臂却不动如山的箝制住她的动作。 乔治亚露出一个狡桧的笑容,抓起她的小手,亲吻她的手背,深不可测的灰眸不怀好意地扫视她。 童若芙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没人看出他们暗藏的波涛,在族人眼中,他们俩正在打情骂俏、卿卿我我呢! 这时一名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男子,打断了他们的「四目相交」。 西装笔挺的男子阳刚味十足,干净利落的短黑发与他冷硬的俊容十分相衬,锋芒毕露的蓝眸锐不可当,他正是乔治亚的私人助理兼保镳萨卡。 萨卡恭敬地上前,乔治亚随即放开童若芙,收敛笑意的他与萨卡朝一边走去,低声交头接耳的两个男人很快引起注目,当中不乏爱慕与敌视的窥视目光。 尽管萨卡的外型突出,但乔治亚不但没有被比下去,反而更突显出他尊贵优雅的气度,与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 不久,他们一起离开,乔治亚在经过童若芙的身边时没有说话,甚至没再看她一眼。 直至两个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童若芙才真正松了口气,他们看来好像有紧急的事情要办,她得救了! ***bbs.***bbs.***bbs.*** 泡了一个热水澡,洗涤了身心的疲劳,并舒缓紧绷的神经,童若芙感到整个人都放轻松了。 身穿五分袖的粉红色丝质及膝睡裙,宽松的荷叶花边不失可爱飘逸,童若芙步出浴室,预备就寝之际,冷不防被人从后拥抱着。 一只不太陌生的铁臂紧揽着她的蛮腰,火烫灼热的唇瓣贴在她耳垂,男子嗅着她发上与身上的馨香,发出一道低喃:「很香。」 「你……」童若芙的骨头一阵酥软,吃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放开我!」 「你不是想得到我的信任吗?」乔治亚朝着她的耳窝子轻吹热气。 她的身体止不住轻颤,忙不迭伸手掩住耳朵。「你想干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对丈夫的忠贞。」他的唇缓缓往下移,一手拉下她睡衣的衣领,吸吮她纤细的脖子、啃咬她雪白的肩膀。 「不要!住手!」她吓得失声尖叫,不停推打他的手臂。 乔治亚一把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住她,好整以暇欣赏她的花容失色。 「我要让你弄清楚,谁才是你的丈夫,让你的身体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 话虽如此,乔治亚一点也不急于进攻,他长满茧的粗糙大掌轻抚她的脸庞,修长的指尖勾勒她的轮廓,纯粹只想吓唬她。 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童若芙知道反抗也是徒然,浑身战栗的她虽无助惧怕,但她不会再次任他凌辱,她冒火的双瞳燃着无畏的必死决心。「如果你敢再碰我,我绝对会死给你看。」 很好的眼神!他一向比较欣赏勇敢坚强的女人。 「丈夫为何不能碰妻子?」 「你真的有把我当成是妻子吗?还是只是交易的附属品!」她一语道破。 乔治亚卷起她一小绺发丝玩弄。「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身分。」 「这是一场什么婚姻,你我心中有数,麦迪与彼堤家美其名联姻结盟,私底下却在互相算计利用吧!」 其实麦迪与彼堤家族的渊源颇深,可追溯至十三、四世纪,彼堤家曾效力于麦迪家,后来野心勃勃的彼堤自立门户。 其后彼堤与当时的教皇联手,企图铲除势力如日中天的麦迪家族,他们更策划了一场暗杀行动,把其中一名掌权的麦迪家人杀害了。 自始麦迪与彼堤便成为死敌,不过彼堤始终不敌麦迪,还曾一度家业凋零,东山再起的彼堤更是矢志不移要打倒麦迪,直至今日,这两个家族的仇恨斗争从没完结过。 这全是多拉告诉童若芙的,至于隐藏在这场婚姻背后的真正意图,童若芙则不得而知。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父亲把你嫁给我,是作为对麦迪家真心投诚的表现。」乔治亚并不肯定她知道多少,或是存心装蒜,总之他不会泄了自己的底。「况且我们也已经是对有名有实的夫妻了。」 「那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童若芙顿时面红耳赤,抵着他胸膛的双手仿佛感到一股电流在乱窜。「总之,你不能再碰我,我们只会是对名义上的夫妻,你我最好保持距离,不要干涉彼此的生活。」 「本来我也正有此意,打算对你这个妻子相敬如冰,让你在冷宫内安静地过日子。」为了避免压伤她,乔治亚稍微挪开身体,改而侧身躺在她身边,他一手托着头,一手继续悠闲地把玩她的发丝。 「但是在你当众羞辱我,公然挑衅我的权威后,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不会让你有宁静的日子好过。」尽管说出口的话无情刻薄,他却一脸佣懒。 「你……」她为之气结。「你都已经毁了我的清白,让我的一生断送在你的手中,这种报复还不够吗?」 「游戏才刚开始,怎么能这么快就结束?」将她的发丝放在鼻子前轻嗅,混合了洗发精的清香与人体的馨香,他喜欢这个她专有的香味。 他这种亲昵的举动让她很不自在,童若芙一手抢回头发,贝齿轻咬着下唇,哀怨的瞪他。「你想羞辱折磨我,让我痛苦难过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还想要怎样?」 「我要的是真心诚意的认错与忏悔,可是我感觉不到你有半点悔意。」被掏空的大掌很快转移目标,乔治亚用拇指抚平她的下唇,灰眸闪出一道冷光。 在他慑人的目光底下,童若芙的心微微一颤。「我不是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吗?」 「遗憾的是代价还不够,你显然还没学到教训,所以,我才要让你用身体来记住。」乔治亚的大掌往下移,轻柔地抚上她的颈项与锁骨。真纤细,只用一只手也可以轻易把她捏死。 他的力道虽不大却足以教童若芙汗毛直竖,唯恐他会有更进一步动作,她不敢轻举妄动。「你对我根本没半点感情,你怎能毫不在意做出『那种事』来?」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样天真浪漫?乔治亚收敛目光,不以为然地勾唇浅笑,并朝她邪魅地眨眼。「做『那种事』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感觉。」 「那就是什么女人你都可以?」她忍不住冲口而出。 「当然是要让我有反应,而我也想要的女人才可以。」他半眯挟长眼眸,轻抚她肩头的手有些不安分。 很好,像她这种瘦弱、毫无性感可言的身材,童若芙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引起他的「兴趣」,再用点激将法,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相信尊贵如阁下,品味与要求必是超一流,而我这种平淡无奇的东方女人,你是绝对看不上眼。」 「想不到你颇有自知之明。」轻易看穿她的心思,乔治亚猝然欺身压住她,埋首在她的颈窝烙下一串热吻。「不过我不介意降低要求,纡尊降贵屈就一下。」 「不要!」童若芙拚命闪躲,奋力一把推开他。 「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老是不肯说真心话。」乔治亚又作势要扑倒她。 「我没有!」她双手死命抵着他的胸膛,气呼呼地想着阻止他的对策,如何可以打消他侵犯的念头? 乔治亚轻松抓住她反抗的双手,并牢牢按在她耳际两旁。 「等一下!」看着他渐渐欺近的可恶俊脸,童若芙眼眶一热,急得快要哭了。「你不是天主教徒吗?」 「那又如何?」乔治亚停住所有动作,欣赏着她的窘迫狼狈,脸蛋红透、眼泪汪汪的她还有点楚楚可怜。 「教义不是有说明……」拜托,脑袋快点运转!「即使是夫妻,这种事也是禁止做的。」 她挺聪明嘛,居然想到用教义来令他打退堂鼓,可惜乔治亚从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你一定不是天主教徒了。」乔治亚撇撇嘴揶揄,耐心地纠正她的错误观念。「『性』是上帝对人类的神圣恩赐,用来延续生命的唯一媒介,教义又怎会禁止教徒去繁衍生命?」 「那是在生育子女的大前提下才成立的。」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没错,延续生命是教徒的责任,所以我们必须履行夫妻的义务。」乔治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竟被他反将一军,童若芙心有不甘地反驳。「可是你根本不是为了要小孩,所以你没必要履行义务。」 「谁说我不要小孩的?」乔治亚给了她一个迷死人的俊帅笑容。 「什么?」她倒抽一口冷气。「你不是打算要我替你生孩子吧?」 「为麦迪家传宗接代我责无旁贷,何况我身为当家,更应尽早培育接班人。」乔治亚也有传统的一面。 事情怎会演变至此,要她为这个男人生小孩,他的头壳是不是坏了?她可不是货真价实的彼堤小姐,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她怎能替他生小孩?! 「我不会替你生孩子的,你想要小孩的话,大可找其它女人替你生。」童若芙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 「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这份荣幸,只有麦迪当家的妻子才有这个资格,所以这是你应尽的责任,你不能推给别人。」乔治亚瞬也不瞬的凝睇她,他一旦决定的事,从没有人可以反对或改变。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童若芙心慌意乱了起来。「无论如何我不会替你生小孩,如果你想要个尽责的妻子,我不介意让出这个位置。」 「可是我介意,婚姻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别妄想我会与你离婚。」她越反抗,乔治亚越是坚持。他的俊容变得冷峻,眼中更燃起愠恼之色。「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你今生今世只能属于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只有死你才能摆脱我。」 真讽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个男人向你做出一生一世的承诺,可笑的是那完全无关乎爱情。并不是因为他深爱你,而是为了要百般折磨羞辱你。如果最后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脱,她或许会考虑!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无话可说。」毫不畏缩的童若芙直视他,在他冷冽的目光下,说出铿锵有力的一句:「不过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不想麦迪家里闹出人命,最好接受后继无人的事实。」 言下之意,只要他敢碰她,童若芙必会了断自己,看来她真的有把生命豁出去的觉悟。 抿唇不语的乔治亚与她四目交接,彼此都没有退让的意思,眼中的坚定执着谁也不输谁,尽管他的气势压倒她,但她也不甘示弱。 蓦地放开她,乔治亚翻身躺在床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与自己一样固执顽强的女人胆量不小,居然敢违逆他,并与他抗衡,更三番两次冒犯他。可是乔治亚却不怒反笑,他发觉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的「据理力争」,反而由衷欣赏她的聪敏顽强,她的勇敢抗争令他有点心折。 他爽朗的笑声好不刺耳,童若芙真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喜怒,刚才明明还一副想要捏死她的模样,现在却莫名开怀大笑,他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总之,溜之大吉为上策,童若芙很快坐起来,打算趁机逃离他。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乔治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童若芙慌忙回头,他顺势用力一扯,她便直倒向他的胸膛,他随即拥住她不放。 「放开我啦!」童若芙挣扎着要起来。 乔治亚一手拥紧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让她动半分。 良久,在她终于放弃挣扎,肯安静的躺下来后,乔治亚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碰,我不会勉强你。」乔治亚抚弄她柔顺的发丝,长长的墨发穿过五指,他爱极这种滑溜的触感。 「不过越有难度的挑战我越喜欢,我有信心可以征服你,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对我投怀送抱,甘之如饴替我生小孩。」 泛红的脸颊贴着他健硕的胸膛,静静听着他低沉有力的霸道宣言,感受着他规律起伏的强壮心跳,童若芙有种崭新而奇异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在敲击着她的心门,心湖荡漾着丝丝涟漪,悸动之余,蛰伏的波涛暗涌,在还未造成滔天巨浪前,她必需要逃,她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逃离这个男人! 第五章 禁锢!这绝对是非法禁锢! 乔治亚虽履行他的诺言,没有强迫童若芙就范,更大方让出寝室,没有与她同床而睡,可是却不让她离开大宅半步。 只要童若芙一踏出房门,就会有女佣如影随形贴身跟随,表面上担心她会再在宅内迷路,而细心周到地为她设想,实际上当然是派人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好防止她四处招摇。 留在寝室的话,她无可避免地要与多拉大眼瞪小眼,童若芙感到快要疯掉,她连半点人生自由也没有,名副其实成为一只笼中之鸟。 逼于无奈下,童若芙只好静思对策,思前想后,她清楚知道乔治亚不会轻易放手,如果要他主动离婚,唯一的办法是教他讨厌她,并且是厌恶到深恶痛绝、再也受不了的地步。 没错,她要变成一个让他倒足胃口、连一眼都不愿看的丑恶女人,还要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唱反调,相信像他这种自负的男人,很快便会对她感到厌烦,而且避之唯恐不及。 好,变身超级恶女大作战,计画开始! ***bbs.***bbs.***bbs.*** 还未踏进寝室,刺耳嘈杂的笑闹尖叫声已震耳欲聋,乔治亚禁不住蹙眉,进内一看,不禁瞠目结舌。 他的新婚妻子与宝贝妹妹正拿着玩具网球拍在对打,当然她们不是真的在房内打起网球来,而是对着电视在打电玩。 凌乱的房间,零食与垃圾满地,还有各式各样的电玩光盘、手枪、驾驶盘、拳击手套等四随处乱丢,她们在这里开什么派对了引 再瞧瞧忘形玩乐的她们,两人身上的运动服弄得脏兮号皱巴巴的,粗鲁地卷起袖子打球的她们,仿佛十多岁的野孩子。 非常投入电玩游戏的童若芙与姬丝汀没有注意到乔治亚的出现,打得起劲的她们又叫又跳,在姬丝汀输掉最后一个回合后,两人不约而同随手丢弃球拍,虚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率性地横躺下来喘气。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们头顶上方,居高临下睥睨她们的乔治亚紧绷俊脸,对毫无仪态、大剌剌躺在地上的她们,眉锋聚拢的他显得相当不悦。 一骨禄弹起来的姬丝汀忙不迭整理衣衫,腼腆地挽住哥哥的手臂。「乔哥哥,你回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把房间弄成这样。」乔治亚实在看不下去。 机灵的多拉早已多找了两名女佣,一起来收拾房间。 「你又不是瞎子,看不到我们在打电玩吗?」施施然坐起来的童若芙抢白道。 看着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黑,姬丝汀连忙打圆场。「这台最新的游戏机wii实在太好玩,所以我们才会玩得忘形了。」 「如果你喜欢打网球,就认真的在球场上打,别再打这种电玩。」乔治亚忍不住说教,他这个妹子一向乖巧端庄,从没见过她如此不顾礼仪。 「拜托!打电玩来得有趣好玩多了,谁要辛辛苦苦在球场上奔走?」童若芙嗤之以鼻。 正忙着收拾的女佣面面相觑,想不到夫人如此粗鲁无礼,而且还对先生大大不敬,彼堤家的人真是没教养。 她绝对是故意的! 乔治亚猜出童若芙的动机,她今天的恶劣态度明显针对他而来,她想要在他面前耍花样,他定必奉陪,不过他得先把其它人打发掉。 不理会童若芙的控苦,乔治亚迳自吩咐妹妹。「姬丝汀,回房去好好梳洗,别再有下次了。」 「真专制。」童若芙坐在沙发上细声嘀咕。 「是。」姬丝汀顺从应允,非常有礼的退场。「哥哥,嫂嫂,我先回房了。」 妹妹离去后,动作利落的女佣也已经收拾干净,房间只剩下在旁站岗,预备随时侍候的多拉。 面无表情的乔治亚站在童若芙面前,双手插入裤袋,低头用眼光梭巡她,束成马尾的长发凌乱,一张素颜脂粉未施,衣服肮脏又皱,即使再美的女人,没有好好打扮,也会大打折扣、黯然失色。 义大利人一向重视外表打扮,衣着形象更是非常讲究,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爱美,务求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身为名门贵族之后,乔治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永远都是整齐挺拔、风度翩翩,而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明艳照人的绝色佳丽。 他可从没看过女人会如此邋遢、不顾形象,而这名「不堪入目」的女人竟还是他的妻子,试问他又怎么容忍得下?! 「你呆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装扮。」乔治亚的语气尚算和善,但锐利的灰眸已暗藏怒火。 「有必要吗?反正我被禁止出门,根本没有需要打扮。」童若芙轻托香腮,懒得动。 「我不是已经交代过今晚有个派对要参加,那是特别为了祝贺我们新婚而举行的,所以早就叮嘱你要好好悉心打扮。」他按捺怒气,耐心重申。 「抱歉,我忘了。」她耸一耸肩,半点歉意也没有。「不过我不打算出席,你自个儿去吧。」 「你没有听清楚吗?那是特意为『我们』举行的派对。」他不悦的提高语调。 「那又如何?我身体不适,不能出门。」她佣懒地曲膝,把头枕在沙发背上。 鬼才会相信她! 「你刚才打电玩的时候,不是一副精力充沛吗?怎么会突然不适?」 「可是我现在感到非常不适,极度需要休息,不行吗?」她偏要唱反调。 「不行。」乔治亚的耐性已被她磨光。「我管你是否真的不适,总之你是非去不可。」 「哼!我不去就是不去,你能拿我怎样!」童若芙用力瞪他一眼,耍赖到底。 以为耍这些小花招就能难倒他吗?她的道行还不够! 乔治亚霍地弯腰俯身,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仍潇洒地插在裤袋,冷冷地眯眼盯着她。 「不么怎样,既然怀柔政策不管用,唯有采用我最擅长的高压手段,使用暴力强押你去。」 刚才那一瞬,童若芙还以为他要对她劲粗,害她瑟缩退后了一下,可是听完他狂妄的威胁后,她反感地说起呕气话。「你索性把我敲昏,直接带去派对吧!」 「我会考虑看看。」乔治亚冲着她咧嘴一笑。 这种面部大特写,看多了心脏绝对受不了,她不自觉脸红,别过头低骂。「野蛮人!」 她在害羞吗?真可爱!乔治亚莞尔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羞红的脸蛋扳正过来,刻意更靠近她。「如果你还不乖乖去换衣服,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替你梳洗打扮。」 挡开他的手,她弹起身,双手护胸,一连串反射动作利落快捷,童若芙凶巴巴地戒备着。「你敢?」 「我绝对可以即席示范。」如老鹰抓小鸡,乔治亚一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揪起来,强行拉她到浴室。 「放开我!」童若芙挣脱不了他的大掌,只能任由他扯着。 乔治亚倏地停下脚步,不过紧扣她臂膀的手仍没放松,他扬一扬好看的浓眉,意气风发地下最后通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选择自己动手,还是由我来代劳?」 「不、用、劳、烦、你!」童若芙咬牙切齿的挤出话,再愤然甩开他的掌握。「好,我会如你所愿,与你一起出席派对,不过你一定会后悔,届时就别怪我让你丢脸。」 「多拉,替夫人梳妆。」没理会她的恐吓,乔治亚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我在客厅等你,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整装。」 「三十分钟?这怎么够?」童若芙睁大明眸。 女人就是爱磨蹭,老是花费太多时间打扮,而他的宝贵时间不能如此浪费,乔治亚看看腕表,一副铁血态度。「三十分钟后不见人,我会亲自来逮人。」 「厄魔!」童若芙朝他扮个鬼脸后迅速走人,这一句她是故意用国语来说。 气归气,童若芙的动作却非常快速,丝毫不敢怠慢,她现在可是半秒钟也不能浪费,唯恐那个男人真的会冲进来逮人。 ***bbs.***bbs.***bbs.*** 正所谓人要衣装,悉心打扮后的童若芙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乔治亚满意地欣赏她的婀娜多姿。 派对不同于晚宴,穿着打扮不用太正式,不过身为麦迪家的当家主母可随意不得,不然如何能与对衣着品味要求甚高的乔治亚相配。 童若芙把三分之二的长发盘起,绾成一个时髦的发髻,其余的发丝则是随意披散,额前的留海三七侧分,长度刚至耳垂,虽偶尔会遮掩眼睛,但不会显得累赘,反而增添一抹妩媚。 连身短裙,飘逸的银灰色丝绢光滑亮丽,黑边低v领口带点性感,佩戴一条黑珍珠项链与耳环,更显肌肤的白皙,闪亮的银色高跟鞋与小手袋则非常抢眼,她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出自名师设计。 童若芙这身打扮清雅高贵又窈窕迷人,不过标致的漂亮脸孔却凛若冰霜,不悦地板着脸。 迎向她的乔治亚则显得神采奕奕,俊脸还挂着一个迷死人的促狭笑容,黑色衬衫配搭银灰西装的他格外俊帅有型。 乔治亚潇洒地拢一拢额前的黑发,朝童若芙伸出大掌,可童若芙却视若无睹,很不给面子地迳自走过他身边,任由他的手僵在半空。 不以为意的乔治亚很快长手一捞,结结实实揽住她的纤腰,一个旋身,他双手已圈住她的腰际,与她面对面贴身站立。 低头凝睇满脸倔强的她,乔治亚的视线禁不住往下移,这个角度不错,可以饱览无遗,真是好风光! 「我告诉你,待会别想耍什么花样,记得做好一个妻子的角色。」乔治亚挑起她的下巴,预先说清楚。 「我可不敢保证。」童若芙无辜地耸耸香肩。「毕竟我的修养不好,待会有什么闪失,你可要多多担待。」 「如果你敢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我不介意当众上演一场驯妻记。」他可恶地作出警告。 「你在恐吓我吗?」她怒目怨瞪。 「我只是让你知道,丢脸的绝对不止我一人,我会毫不留情当场给你——这种教训。」 说毕,乔治亚的大掌出其不意拍打她的臀部,害得童若芙当场惊跳起来大叫,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魔爪。 「哇!你干什么打人?」她羞债地抚摸臀部,一张俏脸已变成红通通的蕃茄。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臀部受到皮肉之苦,切记谨言慎行,不要任性而为。」乔治亚一副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样。 童若芙则气得龇牙咧嘴咒骂。「你这个变态色鬼、阴险小人……」 咒骂声倏地消失,乔治亚飞快堵住她的红唇灭音,不过也只是浅浅一吻,在童若芙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放开她。 「这是另一种教训。」乔治亚用食指轻点她微噘的小嘴。 回过神的童若芙正欲还击时,乔治亚已率先迈开大步,优雅地走向大门。 气愤难耐的童若芙在他身后双手合十,指着他的背部,然后瞄准他的脑袋做了个开枪的动作,还故意用他听不懂的国语泄愤。「咱们走着瞧,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你在嘀咕什么?还不赶快过来。」乔治亚不管她在身后弄什么小动作,头也不回地催促。 大门外已停泊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跑车,佣人看见乔治亚出现,立刻过去替他打开车门,并恭敬地递上车钥匙。 漆黑发亮的跑车好不拉风,流线型的车身优美帅气,处处流露着非凡的贵族气派,强劲马力的引擎更像蓄势待发的黑豹,与它的主人可说是绝配。 在乔冷亚熟练的操控下,跑车如火箭般疾驶,那种高超的驾驶与极速的冲刺,童若芙还以为他是个赛车手,而他们正在比赛当中。 男人就是喜欢追求刺激,享受驾驭一切不可能的快感,满足征服欲,尤其是拥有优厚条件与卓越能力的自负男人。 不管操控性能一流的跑车,还是驾驭骄纵刁蛮的女人,乔冷亚一向得心应手,从没尝过败北的滋味,身旁的小女人也不会例外,他有绝对的自信。 几乎以光速行驶,到达派对时,童若芙只剩下半条命,而当事人则一脸悠哉。 这次派对的举办人是乔治亚少数深交的好友之一,家里经营制造银器饰品用具的斑狄自小与乔治亚一起长大,虽然他们的身分地位有别,但仍然情如手足。 斑狄的父亲是个非常出色的银器制造家,由小型工场白手兴家,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一所享誉盛名的传统银制品品牌,其出产的银制品获得多国王室采用,更一直是麦迪家族指定选用的品牌。 而深受父亲影响的斑狄亦对银器非常着迷,他继承父亲的衣钵,自小跟随父亲学习传统人工手制,并引入现代化的概念设计,不断与时并进,他设计制造的银制品已成为镇店招牌。 义大利人对「银」非常锺情,酷爱使用银制品更是传统的习惯,尤其是名流贵族,高雅贵气的银制品可说是身分的象征,就像是穿着名牌服饰的炫耀虚荣感。而城中绝无仅有的出色银制品设计师斑狄就更显得炙手可热,其受欢迎的程度绝对不输一流大品牌的设计师。 亲自出来迎接乔治亚的斑狄是名俊朗魁梧的男子,他黝黑的肤色洋溢着热情粗犷的气息,束成马尾的黑发格外不羁豪迈。 两名身高相若的俊男一碰面便来个特大的「义式」拥抱,彼此贴着脸颊开怀大笑。 「我来介绍,这位是珍妮,珍妮,他是斑狄,你们在婚礼时已经见过面了。」乔治亚把身后的童若芙拉上前来介绍。 「你好,欢迎你。」斑狄友善地伸出大掌,端详她的目光带点疑惑。「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什么,她只是有点晕车而已。」代为作答的是乔治亚,他拥着童若芙的肩揶揄。 「你今天自己开车吗?」斑狄一脸深表同情,继而给童若芙一个鼓励的笑容。「别说是你,我也会晕车,坐他这个疯狂车手的车,只有他自己才不会晕车。」 童若芙感激涕零的看着他,对斑狄的好感油然而生。 「好了,咱们进去再谈吧,大伙儿早已经在等你们了。」斑狄率先进内。 当乔治亚现身时,童若芙敢说在场的女性全部都蜂拥而上,围住乔治亚争相间好,而她这个碍眼的妻子当然被挤出人群外。 乐于当「壁花」的童若芙也不介意在旁纳凉看戏,像乔治亚这种身分背景的男人,有谁会不想高攀巴结,再加上出色讨喜的外型,当然就更受女性欢迎。 她这个当「妻子」的,还是最好乖乖当个透明人,不要过问干涉「丈夫」的交友自由吧—— 等等,不对!她怎能称了乔治亚的意,当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她不是来加分数的,她可是要来当个令乔治亚讨厌反感的女人! 精神抖擞的童若芙一鼓作气挤到乔治亚身边,尽责地化身成为善妒的妻子。 「亲爱的,你不会只顾与小姐们寒暄,而忘了我这个妻子的存在吧!」童若芙挽着乔治亚的手臂不依地跺脚,更刻意提高声线让在场人士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小姐们全部安静下来,屏息等待乔治亚的回答。全场的视线集中在乔治亚与童若芙身上,饶富兴味之余还带点同情,原因无他,只要略为熟悉乔治亚的为人,都会知道他一向最讨厌乱发小姐脾气的女人。 然而,乔治亚的反应却令全场人士跌破眼镜,当然也包括女主角在内。 「当然不会。」乔治亚不只和颜悦色,还轻拍童若芙的粉脸安抚。「亲爱的,我正想把她们介绍给你认识呢。」 女士们全气得暗咬银牙,她们曾几何时看过乔治亚如此温柔,男士们则暗暗惊叹,莫非乔治亚真的被收服了?! 「别呆在哪里了,过来这边坐吧。」主人斑狄站出来打圆场,大伙儿便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继续闲聊。 乔治亚拥着童若芙往内走,只是握紧她腰上的大掌力道可不小,痛得童若芙暗暗叫苦却不敢扬声。 大伙儿彼此打过招呼就各自活动,有的窝在沙发上聊天,有的在露天凉亭喝起酒,有的则在玩纸牌,而乔治亚与童若芙则被小姐们绊在沙发上聊天。 话题当然全围绕在乔治亚身上。 「乔,咱们很久没出海了,你何时再教我滑水?」 「乔,蒙地卡罗快有赛事举行,咱们一起去看,好吗?」 可是不待乔治亚回答,童若芙已抢先冒出一句话:「抱歉,乔没空理会你们,因为他很忙,他要忙着陪我。」 小姐们面面相觑,极力压制怒气以免破坏淑女形象,不过却不可能教她们憋在心中不作反击。 「是吗?可是乔曾经对我们说过,婚前婚后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没错,这是正常的社交活动,乔有没有空理我们,都轮不到你来决定。」 她们还真天真!童若芙噗哧地笑了出来,很不客气地嘲讽道:「不管如何,乔都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怎可能会没改变,再者,我也没说过要管束他的行动,只是丈夫陪伴妻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什么跟什么,这个嚣张的丑女人,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如果她不是顶着彼堤的姓氏,乔怎么会看上她! 「身为一个好妻子便应该体贴丈夫,你怎么本末倒置了?!」 「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乔。」 一直默不作声的乔治亚佣懒的靠在沙发上,他本来是想让小妻子吃点苦头,看看她被女人们围攻得招架不住的狼狈模样,可是瞧她们一来一往的明嘲暗讽,明显占上风的人反而是他的妻子。 所以这场戏已经没看头,一向讨厌女人争风吃醋的乔治亚也没必要再忍受,既然没人可以教训到她,只好他亲自出马了。 不管漫天战火,乔治亚突然双手托着童若芙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烙下深深一吻后,他还给她一个眩目的笑容。「我有事去找斑狄,你们慢慢聊。」 小姐们莫不看得眼冒火花、妒忌不已,恨不得把童若荚碎尸万段,相信只有当事人兼受害者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亲吻,而是惩罚她的手段,童若芙感到下唇还有点隐隐作痛呢。 乔冷亚翩然离席后,童若芙更加成为众矢之的,小姐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畅所欲言」,好好地出一口怨气了。 「别以为嫁给了乔便可以得到他的爱,谁都知道你们的婚姻是怎么一回事!」 「只不过是个台湾来的野女孩,怎能与乔匹配!」 「咱们就看看她可以神气多久!」 成为出气筒的童若芙一反刚才的强悍,保持缄默不理会她们。她才懒得与她们计较,反正她又不是自愿嫁给乔治亚,再者,乔治亚喜欢谁,她一点也不在乎! 第六章 从女人堆中脱身的乔治亚很快找到斑狄,拿着一瓶红葡萄酒的斑狄朝乔治亚扬扬手中的酒杯,两个男人便在吧台写意地品尝美酒。 「你好像娶到一个很不错的妻子。」 斑狄向乔治亚挤眉弄眼,刚才那一幕绝对令人印象深刻,还有她在婚礼中的「创举」更教人没齿难忘。 「你别说笑。」乔治亚轻摇着浓稠的红酒。 「她真人比相片来得漂亮,而且长得一点也不像彼堤。」斑狄衷心赞美。 没错,乔治亚早已发现她不像是彼堤家的人,不论外表与内在,这是因为她生长在台湾的原因,还是另有隐情? 见乔治亚不语,斑狄继续发表高见。「她那种强悍的个性,与你挺相配嘛。」 「如果你想去亲自领教,我不会介意。」乔治亚兴致不错地轻呷一口红酒。 「我还是当个观众比较好。」笨蛋才会自讨苦吃!「想必你们的相处一定很有『火花』。」 「何止火花,简直是星火燎原!」回想起最近与童若芙的相处,乔治亚不禁失笑。 原来当局者真会迷,旁观者才能清,乔治亚一向不把女人当一回事,曾几何时看过他对女人认真,更遑论花费心思精力。 斑狄盯着神情愉悦的乔治亚,越发觉得他对这位妻子的特别,绝不只因为她身为彼堤家女儿之故。 不过,莫测高深的乔治亚心思一向难测,他心中盘算着什么根本没人知道,只是斑狄有预感接下来的发展会很精采,这两人必会没完没了。 这一边,两个男人惬意地把酒言欢;那一边,却有人形单影只坐立难安。 当乔治亚在身边的时候,童若芙会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令她战战兢兢、喘不过气,可是当他不在身边时,她却感到无所适从。 其实早已知晓乔治亚身分的显赫尊贵,有资格成为他朋友的人,自然也非一般凡夫俗子,童若芙环视派对内的俊男美女,似乎全都是赫赫名流,其中不乏当红艺人、知名设计师、人气名模,甚至国际级的赛车手与足球员都有。 相比之下,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黄毛丫头,他们身处的世界,又怎会是她这一个凡人所能理解,更遑论融入的呢! 或许是自卑感作祟,又或是过强的自尊心抬头,童若芙觉得他们的视线充满窥探意味,好像在评估衡量她的身分地位,是否真有资格成为乔治亚的妻子。 真是受够了! 不想再被品头论足,童若芙刻意回避开,她根本不想与他们打交道,他们的世界,她绝对高攀不起。 管他的乔治亚、去他的麦迪家族,与她何干—— 「送给你。」一个爽朗男声打断童若芙的思绪,继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朵纯银打造的玫瑰花,大约一个巴掌大小,虽小巧却精致,生动无比。 「很漂亮,谢谢你。」童若芙从斑狄手中接过玫瑰,非常珍爱。 这是斑狄亲手打造要送给乔治亚的妻子,当做见面礼。 「你不去玩纸牌?」斑狄知道乔治亚正在玩纸牌,所以特地来瞧瞧被人冷落的童若芙。 「我不懂。」童若芙摇头,她躲在这个无人的凉亭,就是想得到片刻清静。 「希望我这个主人没有任何招呼不周的地方。」坐在长椅的另一边,斑狄悠然的跷起二郎腿,趁机好好打量她。 「当然没有,只是我这个异乡人有点不习惯。」童若芙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慢慢来,你很快就会习惯的。」斑狄朝她眨眨眼笑。「愁眉苦脸并不适合漂亮的小姐。」 童若芙感觉他亲切得像是老朋友,不禁敞开心门诉苦。「坦白说,我总觉得与你们格格不入。」 女人的心思果然还是比较纤细敏感,她的心情斑狄可以理解,尤其身为乔治亚的妻子,可想而知她不可能受到女士们的欢迎。 「这是人之常情,对于才刚认识的人,你当然会感到疏离,更何况你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义大利人,我们的生活习惯、社会背景都不同,你就更难融入我们。」别看斑狄外型粗犷,他可是个善体人意的细心男人。 「没错,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抬头观星望月的童若芙有点感触,想到乔治亚与她的分别,心中竟突生一股悲凉之意。 领悟到她所指何事,斑狄发觉她对乔治亚并不是没感觉。其实他一直反对乔治亚拿自己的婚姻做筹码,所以对他们这段婚姻并不看好,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应是不约而同受到彼此的吸引了。 「只要两个世界重叠,自然会有交集。」斑狄语意深长,他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当两个世界的人遇上,磨擦与碰撞会擦出火花,一旦火花燃烧起来,两个世界便会一起烧毁融化,最后融成一体,变为一个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再也不可能分开了。」 那样的话,最后的下场该是两败俱伤! 「义大利男人的想法真浪漫。」 「你不觉得很奇妙吗?两个人的相遇相爱绝对是个奇迹。」斑狄认为婚姻是一生一世,真爱则是恒久不变,永不分离。「我觉得你与乔很相衬,而且我感觉到你们之间的火花正在燃烧。」 「怎么可能!」童若芙嗤之以鼻,他们那种不叫火花,而叫战火! 「怎么不可能,你们不是已经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了吗?」斑狄自信不会看错。 此时传来叫唤声,一名美丽女子出来找斑狄。「原来你在这里,大伙都在找你呢,他们嚷着要一起喝酒。」 「好,我就来。」斑狄站起来,朝童若芙伸出手邀请。「我们一起过去,好好喝一杯。」 「可是……」童若芙犹豫不决。 「我家的红酒可是难得的珍藏,你一定不能错过。」斑狄不容她拒绝。 「好吧。」童若芙只好大方接受。 chianti的红酒果味特重,非常易入口,即使不太懂喝酒的人也不会抗拒,而且很多时候会在不知不觉中喝多了,童若芙就是个例子。 可能是童若芙的心情太差,烦恼又实在太多,心中的郁闷严重负荷,所以想要逃离现实,总之,她就是喝醉了。 咚!童若芙的头枕在乔治亚的肩头上,她合上沉重的眼皮,头脑昏昏沉沉。 「她的酒量真浅。」斑狄眉眼带笑。「不如让她在客房休息。」 乔治亚偏头瞥了眼醉醺醺的童若芙,幸而她的酒品不差,没有酒后失态胡闹。「不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 听见乔治亚要告辞,小姐们忙不迭的挽留。 「乔不要这么早走嘛,咱们再多喝一会儿。」 「对,你今天可是主角,别扫兴嘛。」 充耳不闻的乔治亚迳自横抱起童若芙,向众人点头后便离去。「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 斑狄莞尔一笑后举杯畅饮,再度把气氛炒热起来。 蒙朦胧胧中睁开眼,仍在乔治亚臂弯中的童若芙,下意识把脸埋在他胸前,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派对……结束了吗?」 「嗯。」乔治亚把她安放在座位上,再坐回驾驶座。 瘫软地靠在座位上的童若芙昏昏欲睡,乔治亚只好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可是醉醺醺的童若芙猝然伸出白皙玉手拴紧他的颈项,翦水双瞳如醉如梦,巧笑倩兮地凝睇他,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叫唤。 「乔……乔……」 她明显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百分百清醒的乔治亚知道他不该乘人之危,可是仍抵受不住诱惑,更来不及抽身。 他毫不犹豫吻住她,并顺势扑倒在她身上,忘我地辗转深吻,她则自然地热情回应,身体自动自发贴紧他,转瞬间,这个亲吻演变得更加火辣缠绵! ***bbs.***bbs.***bbs.*** 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感到整条手臂麻痹,仿佛已失去知觉,乔治亚轻喘一口气,张开眼想要移动手臂与身体,才赫然发现动弹不得的原因。 一个小小的头颅正枕在他的臂膀上,小脸埋在他的胸前,一只小手则紧紧抱住他的腰,睡得正香甜的罪魁祸首还没醒过来。 乔治亚放弃挪动身体,用唯一仅能自由活动的右手揉一揉额头,回想起昨夜所发生的事情。 在那个继绝甜蜜的亲吻中途,童若笑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乔冷亚只能载着她回家,又抱着她回寝室,而后,疲惫的他便和衣抱着她一起入睡。 乔治亚手掩双目哑然失笑,这种经历他从没有过,他头一回遇上一个接吻时会睡觉的女人,是他的魅力减退,还是接吻技巧变差了?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同床而眠却什么都没做,他实在有种想发笑的冲动,他是哪根筋不对劲? 他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仔细端详她熟睡的脸容,稚气可爱如小孩子,肌肤柔滑细嫩,瘦削羸弱的小小身子。 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也不是丰姿撩人的性感尤物,个性更是倔强好胜、固执顽劣,可是她却像个闪亮的发光体,令他不能忽视,甚至牢牢吸引住他。 很难想象他会对一个东方女子感兴趣,她真有令他着迷的魅力吗? 乔治亚扬起自信的笑容,现在还言之过早,一切有待商榷,因为他的心不会轻易破女人夺取,即使是他的妻子! 乔治亚缓缓靠过去,正想吻她的额头之际,她突然一个翻身,一把撞上他的下巴,教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撞一叫,终于把童若芙吵醒,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她摸着有点痛的头顶,揉一揉眼睛,睁开蒙胧水眸。 看到近在咫尺的乔治亚时,她慌忙地弹跳开来,并一骨碌坐起身,再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好,还是昨天穿的衣服,而且穿戴整齐。 「这是你给丈夫的早晨见面礼吗?」乔治亚抚着下巴坐起来,并慢慢转动几乎废掉的左手,真是个糟透的早晨。 感到头痛欲裂的童若芙猛地抱着头,这就是宿醉后遗症吗?早知会这么难受,她就不喝那么多,都是斑狄害她的,她再也不敢乱喝酒了。 比起自己的痛楚,她好像还要辛苦得多,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难得展现出柔情的乔治亚轻揽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很难受吗?」 渐渐回想起一切,童若芙最后的记忆是,乔治亚抱着她上车离开派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没半点印象,看来他们昨夜应是睡在一起,幸而他们俩都穿着昨天的衣服,所以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想到刚才她还亲密地抱着乔治亚入睡,现在又靠在他的臂弯内,童若芙不禁羞赧起来,双手抚着躁热火辣的脸颊,感到难为情的她继续躲在他怀抱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乔治亚轻抬起她的下巴,瞧见她脸儿红通通便忍不住逗弄。「亲爱的,你不给我一个早安吻吗?」 童若芙娇羞地推开他,突然瞠大美目。「你……会说中文?」 没错,刚才乔治亚说的,正是字正腔圆的流利中文。 「难不成你也会说义大利语?」他满脸戏谑。:可恶!他竟然刻意隐瞒,而且中文还说得十分悦耳动听,童若芙有种被他捉弄的感觉,忍不住瞪他。「我又没想过会嫁给义大利人,干嘛要懂义大利语。」 「我也没打算娶个台湾女人。」他淡然瞟她一眼嘲笑。「而且还是个野蛮粗鲁的凶女人。」 学中文纯粹是为了生意,亚洲市场不容小觊,所以多一种语言,对他生意更有帮助,只是没想到会娶个台湾老婆,这倒是他始科未及的事。 「原来义大利男人不单不懂礼貌,连风度也欠缺。」她嘟起小嘴还以颜色。 「我还以为东方女人会比较温柔婉约。」他带着批判性的眼光,肆无忌惮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原来只是虚有其表,骨子里却是骄纵刁蛮。」 「抱歉,那是我个人的性格持质,与国家民族无关。」她忙拉址身上的衣服,该死的领口为何这么低?! 乔治亚好像与她抬杠上了瘾,心情不错地欣赏她胸前的风光。「如果不谨言慎行,即使遭到别人误解,也难辞其咎。」 「这种严肃的话题,好像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讨论,还是等我们梳洗之后再继续吧。」童若芙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早点把这身衣服换掉。 可是乔治亚却不打算放过她,他抓紧她的双手,与她面对面坐着,居高临下的角度下,他自然尽饱眼福。 「这个场合……」乔治亚不怀好意的视线,瞄向她袒露的胸口。「你是指在床上吗?有何不可?」 她涨红脸,有点气急败坏,企图挣脱他的箝制。「因为我不习惯与男人在床上谈话。」 「不习惯谈话?」他扬扬好看的剑眉,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你不会是在暗示,你比较习惯与男人在床上做『运动』吧?」 讨厌!他这个色鬼!「想必你相当习惯。」 「你放心,我对男人半点兴趣也没有。」他露出个可恶的笑容。「我习惯的对象是漂亮迷人的女人,至于像你这种……」 倏地停顿的乔治亚欺身向前,附在她耳边轻轻吐纳,害她浑身酥麻颤抖,想要退开却又没法子。 「像你这种扁平身材、又没半点女人味的小女生,我的兴趣不大。」他大言不惭地损她。 有够可恶!管他有没有兴趣,她才不在乎! 「那真是最好不过,对你这种狂妄自大又人际关系复杂的男人,我也是敬而远之。」极力按捺怒气,童若芙朝他甜甜一笑还以颜色。「再者,我也不想传染到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病。」 这小妮子真有意思! 乔治亚用拇指勾勃她弧度优美的唇线,冷漠的灰眸紧盯她。「身为麦迪家的女人,最不需要的便是一张利嘴,而身为我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要乖巧伶俐、言听计从。」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她可不依。 「你要我再次亲身行使主权,来宣示确认你的身分吗?」对她的骄蛮,他自有对策。 童若芙咬牙切齿道:「不必!」 「那么你要好好谨记自己的身分,别再做出任何挑衅或不敬的行为。」乔治亚傲慢地撂话。「不要忘记主宰你人生的男人,是我这个麦迪家族里的王。」 「你这个独裁者!」她悻悻然啐骂。 「独裁吗?」他玩味一笑。「拥有绝对的权力与不可违逆的威信,才配称为独裁,我满喜欢这个称谓。」 「你……」童若芙为之气结语塞。 乔治亚还扯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补充。「我也是本性使然,同样与民族无关。」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这个回合的舌战暂时结束,乔治亚优雅的下床,又吩咐道:「好了,你赶快去梳洗,咱们三十分钟后出门。」 又是只有三十分钟?!「去哪里?」 「你不是很想外出透透气吗?难得今天是假期,身为丈夫的实在不应该冷落妻子。」乔治亚一副皇恩浩荡的模样。「我陪你去四处逛逛。」 不动如山的童若芙满脸存疑,戒备地审视他,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体贴,像他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必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果然好心没好报,瞧她一副防范模样,好像他会把她带去卖掉似的。 「你不想出门的话,那就算了吧。」二话不说,乔治亚转头走人。 「等一下,谁说不要的。」童若芙飞快下床。「我这就去准备。」 冲进浴室的童若芙以光速梳洗,在衣帽间挑选衣服时,她忍不住对着镜子左瞧右瞧。 什么嘛?那个男人居然批评她的身材扁平?当然与西方女性的超级身材比较起来,她是真的望尘莫及,不过以东方人娇小瘦削的体型而言,她对自己的身材颇有自信。 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相当修长苗条,上围也是大小适中…… 哎呀!她在干什么?她为何要在乎那个男人的看法?管他如何看她,她何须介怀! 童若芙呀童若芙,你不会是对那个男人动心了吧? 不!不!她没有,她绝对没有! 像他这种可恶透顶、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的男人,眼中只有权力金钱,随意玩弄伤害别人为乐,她是不可能会心动的,尽管他帅得要命,又迷人得要死! 她一定要把持住,绝对不能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她死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心奉上,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里! ***bbs.***bbs.***bbs.*** 穿着中性的t恤、牛仔裤,随意把长发束成马尾,刻意不打扮的童若芙脂粉也不施,站在风度翩翩的乔治亚身边非常不相衬。 如模特儿般优雅的乔治亚打扮不算浮夸,式样简单的长裤,贴身的黑色polo衫展现出完美结实的胸肌,他一派舒适随意,贵族气度却彰显无遗。 乔治亚今天没有亲自开车,由司机负责驾驶,载着他们四处兜风,并参观城中的热门景点。 加长的名贵房车后座相当宽阔,乔治亚写意地跷起腿,与童若芙并肩而坐,可是却没有交谈半句,车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静寂。 乔治亚敏锐地察觉她的异样,她似乎在刻意疏离他,与今早的唇枪舌剑,或平日的故意斗气不同,她的态度相当冷漠,明显不想理睬他。 还以为带她出来游玩,她会兴高采烈、笑逐颜开,看来是白费心机,枉费他的苦心了。虽然不知道她在闹什么情绪,乔治亚可没打算追根究柢,任由她板着脸闷不作声。 尽管车外风光明媚,建筑宏伟华丽,全是她向往游览已久的街道景点,童若芙却提不起兴趣参观,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是决意与她身边的男人保持距离。 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好好紧守心房,不能让乔治亚有机可乘,即使他表现和善友好,对她温柔礼贴,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堕入他的圈套里。 女人的最爱不是购物吗?乔治亚心思一转,带着与童若芙来到一间名店,或许选购服饰会令她振奋一点。 乔治亚甫一出现,女店员纷纷上前弯腰行礼,恭敬而热情地款待他们,还连忙介绍店内最新到的货品,而乔治亚则熟稔地随意挑选了一大堆服饰。 看来乔治亚是这里的常客,他一定常带女人来购物,而且出手大方又阔绰,不难想象他亲昵地搂抱着女人,眷宠的陪伴在侧,放纵女人任意选购的情境。 不知为何,童若芙有点反感,感觉酸溜溜的,胸中好像被什么挤压着,异常郁闷不悦。 「你去试穿给我看。」乔治亚轻推童若芙的背示意。 回过神的童若芙瞥了一眼试衣室,一列整齐排挂的衣服着实有够夸张。「全部吗?」 「不穿穿看,怎么知道是否合适。」乔治亚点一下头,然后迳自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店员已备上茶点与杂志。 童若芙无可奈何的进试衣室,站在试衣室内侍候的店员随即递上一套衣服。 「请夫人试穿,如果需要帮忙,我就在门外。」 「好的,麻烦你。」 店员退了出去,童若芙拿着衣服却觉得非常讽刺,这种高级的名牌服饰一直是女人所热爱追求、渴望拥有的,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幸,能亲身体验这种有钱人的购物模式。 不过此刻的童若芙却一点也高兴雀跃不起来,反而有种厌烦的感觉,她真要逐一换装,并在那个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给他看吗? 第七章 在试穿了第n套的衣服后,童若芙已经身心疲惫,可是乔治亚仍不厌其烦地认真品头论足,并在他的点头下,店员殷勤的把衣服逐一包起来。 童若芙用力叹一口气,她受够了,决定不再当个换装娃娃,她要结束这个无聊的「试衣大会」,这是最后一套试穿的衣服了。 霍地打开门,童若芙走出去预备发难,赫然发现目标人物不在,她四下梭巡,终于看见乔治亚站在一旁,潇洒地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拿着手机谈话。 她的气随即泄了下来,她只好双手环胆等待,不经意瞥见店铺的玻璃大门就在不远处,门外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一切近在咫尺。 逃!快逃!童若芙蓦地心跳急速,逃走的念头在脑中窜出,只要她迈出脚步向前走,她便可以摆脱那个男人,这绝对是个难得的机会! 只是她可以逃往哪里? 彼堤先生绝对不会欢迎她这个出走的「女儿」,甚至很可能还会亲自把她押送回麦迪家以将功赎罪。 她现在既没身分证明文件,又身无分文,如何逃?即使可以逃离麦迪家,也不可能离开义大利,那么她该怎么办?心急如焚的童若芙啃咬着指甲,盯着乔治亚的背影左思右想,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跑去报警,向当地政府或台湾驻义大利办事处求救吗?可是以麦迪家族在这里的影响力,很有可能连警界都与他们关系良好,那她岂不等于羊入虎口? 不行!全都行不通,根本没一个方案可行! 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逃走机会,日后不可能再有,她没时间再犹豫不决,乔治亚差不多要结束谈话回来了。 好,管不了那么多,童若芙猝然奔出大门,不管东南西北,她使尽全力跑,不顾一切、头也不回地奔跑。 在人群中穿梭,在街道上左拐右转,跑了好一段路程后,童若芙终于停下来,不知是乔治亚没有追上来,还是被她甩掉,总之,她确定身后没有半个追兵。 童若芙靠往墙壁气喘吁吁,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身在何处,更没想到接下来该如何,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她只管逃之夭夭。 或许她真的有点鲁莽行事、不顾后果,不过既然逃了出来,她便要面对一切,首先她要想办法弄点钱…… 对了,她这身名牌衣服应该满值钱,她可以找家店铺变卖。没错,只有先这么办了!童若芙打起精神站起来,迈步离去之际,不小心与来人撞个满怀。 「对不起。」童若芙吃痛地抚着鼻子。 「抱歉。」陌生男子眼捷手快地扶住她,瞧见这名女子是个大美人时,连忙发挥义大利男人热情的本色。「小姐,你是不是迷路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童若芙见男子斯文有礼,或许可以向他求助。「是的,我迷路了,我刚才遇上小偷,钱包与证件都被偷了。」 「那真是倒霉,你需要去警局报案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男子乐于施以援手。 「不,我不是要去警局,我只想……」这种事还真难启齿,童若芙为之结舌。「不知你可否借点钱给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男子重新评估童若芙,打量她的眼光开始有些色眯眯。「如果你没地方可去,可以来我家。」 「谢谢你,不用了。」不疑有他的童若芙还以为男子热心过头。义大利人果然是个热情好客的民族。 「你别客气。」男子不客气地搭着她的肩膀,亲密地在她耳边道:「跟我回家吧,我会给你钱的。」 什么?他居然以为她在招揽生意!惊惶失色的童若芙慌忙澄清。「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女人,请你放开我。」 「我明白,你不用害羞,你想要多少钱?」男子仍是抱着她不放。 「不要,放开我。」童若芙拚命挣扎,一直想推开男子,可是男子抓着她的手不放。 两人纠缠不休时,突然一只大掌捉住男子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扭,把男子的手臂反扣在身后,男子痛得惨叫起来,慌忙放开童若芙。 下一秒钟,童若芙已被带到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这个不太陌生的怀抱,虽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同时却又害怕不已。 「你想对她做什么?」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话中的冷冽足以让人畏惧三分。 急转直下的演变令男子措手不及,被箝制的臂膀更是动弹不得,可想而知来人的厉害。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说被人抢劫,向我要钱,我才好心帮忙。」男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告知。 上演这一幕英雄救美的乔治亚紧绷着俊脸,衡量男子所说的真实性后,终于松开手放开男子。 心有不甘的男子本想开骂,可是一看见乔治亚那张不怒而威的凛容,再也不敢吭声,连忙狼狈地落荒而逃。 管不了街上行人对他们的好奇注目,乔治亚当下就要弄清楚。 「他说的是真的吗?」乔治亚冷冷地质问。 童若芙推开他,抬头挺胸的迎上他那双变得闇黑的深沉灰眸,那是他在生气时会有的转变,还有面无表情的冷漠俊容,其实蕴藏着愠恼之色,冷淡的语气表示他正极力压抑怒火,她全都知道。 她何时变得这么了解这个男人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真不想了解! 「是的。」童若芙硬着头皮回答。 「你竟然向阳生男人要钱?」对她的所作所为,乔治亚难以置信,更加无法理解。「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跑出来?」 这教她如何回答?!童若芙只好紧抿唇,偏首不语。 「你想去哪里,是想回家吗?如果你真的挂念家人想要回去看他们,为何不告诉我?」乔治亚握住她的细肩摇晃。 「我才不是想要回家,我根本没有地方想去,我只是想要逃离你!」她忍不住低吼出来。 乔治亚实在不解她为何突然一声不响走掉,担心的他急忙四处奔走找寻,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人,他才宽下心来,想不到他对她的紧张担忧,换来的却是如此伤人的答案! 「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愿留在我身边?」他微眯起眼,额际的青筋隐隐跳动。 「是的,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愿嫁给你,我最讨厌你这种霸道、自以为是的男人。」童若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的承认与指责教他发指皆裂,而且还螯痛了他的心。莫名的,乔治亚有种受伤的感觉,他的心好像被她鞭笞践踏着,他竟然如此在乎她?! 「所以你就逃跑?」乔治亚五指陷入她的肩膀,有种想要捏碎她的冲动。 感受到他的怒不可遏,童若芙痛得蹙紧眉,咬牙挣扎叫嚷:「谁叫你控制我的行动,把我禁锢起来,我不是你饲养的宠物,我只想要回自由,做回自己。」 说穿了,她还是只有一个目的,他绝不会让她如愿。 「你别妄想我会与你离婚。」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你根本一点也不爱我,为什么你硬要拴住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在身边?」童若芙感到筋疲力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纠缠下去,她实在不明白他。 为什么?乔洽亚也很想知道,在他还没弄懂对她的感情、确认自己的心意前,他不可能放手! 「我说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只要一日你还不愿交心,我就一日不会放过你。」乔治亚松开手,倨傲睨着她的神情复杂而难懂。 童若芙不再挣扎,对他的感情同样复杂而矛盾,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憎恨他,还是爱上了他?他矢志不移要夺取她的心,可是却没想过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从不肯把自己的心交出,他只是一个无情的掠夺者。 忍不住泪盈于睫,童若芙深深呼吸,用力吸鼻子,她不甘示弱,绝不让他发现她的软弱。 「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为了我一时冲动的无心之错,无意冒犯的一巴掌,你要把我的身心踩躏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童若芙明若秋波的美目,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瞧。 「那关乎我的自尊与麦迪家的尊严,不管到什么地步,我都不会罢手。」乔治亚像一只负伤的狮子,说什么都要捍卫他的骄傲。 「为了你那无谓的尊严,就要毁了我的一生?」她瞠目而视。 乔治亚漠然地梭巡她的眉眼,不介意再教她的翦水双瞳内,增添怨恨的火苗。「你应该说,你要用一生来补偿过错,用一辈子来忏悔赎罪。」 「很好,我懂了。」童若芙绝望地闭起双眼,并在心中告诫自己,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对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动心,绝不! ***bbs.***bbs.***bbs.*** 这样算是分居吗?不对,其实结婚至今,乔治亚与童若芙便没有「同居」过,把寝室让给童若芙的乔治亚一直睡在书房内。 正确来说,乔治亚是睡在与书房相连的寝室内,自从决定娶彼堤家的女儿后,他便已打算这样安排,他们夫妇俩将会永久「分居」。 乔治亚的书房可谓防卫森严,除了他与私人助理萨卡外,只有一名指定专责打扫的女佣才可以入内,平常的房门都是上锁,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此刻,乔治亚与萨卡正在书房内密谈,两人神色凝重,似在商讨重大事情。 「彼堤那边有没有动静?」乔治亚点燃一根烟,缓缓的吞云吐雾。 「暂时没有。」萨卡的表情严肃,只要待在主子身边,他任何时候都处于戒备状态,永远没有松懈的一刻。 乔治亚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族人也没有任何动作吗?」 「最近都比较沉潜。」依照主子的吩咐,萨卡一直派人跟踪监视。 「静极思动,不是好事。」了然于胸的乔治亚弹了一下烟蒂指出。 「他们有可能正在策划什么行动。」萨卡也隐约猜出。 乔治亚默然思忖,或许彼此都在等待一个契机。「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是。」 其实乔治亚早已怀疑族人中有人与彼堤家暗中勾结,十二年前那一场害死他父母的暗杀行动,正是路易·彼堤在背后主谋策划,而族人暗中协助的悲剧,所以乔治亚才会如此痛恨彼堤,非要铲除他不可。 而彼堤突然主动示好,提出联姻来消除彼此多年的芥蒂,更希望能成为麦迪的盟友,他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他。他在想什么,实是昭然若揭。 不过既然彼堤主动出击,乔治亚也乐于迎战,反正他也早想了断两家的恩仇。 借着这次联姻,乔治亚便是想要整顿清除家族内的反对势力,另外一并消除彼堤这个外敌,为了彻底巩固权力、整合人心,乔治亚这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另外要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乔治亚捻熄烟蒂,自认将紧张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终于提问了,萨卡在心中一笑,其实主子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 「是,一切如先生所预料。」萨卡把调查报告递上。 乔治亚忙不迭翻阅,而萨卡已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完全没有惊动专心阅读报告的主子。 ***bbs.***bbs.***bbs.*** 自从上演一幕出走记,乔治亚与童若芙当面把「真心话」说得一清二楚后,彼此都有种受伤的感觉,皆被对方弄得伤痕累累、心力交瘁。 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乔治亚没有再踏入童若芙的寝室半步,也不再在她面前出现,他妤像突然凭空消失了,完全退出她的生活。 而童若芙仍然被禁止离开大宅,更被严密监视,除了多拉外,她身边还多了一个贴身女佣,专责每天向乔治亚汇报她的行动。 这天,童若芙在露天凉亭内喝下午茶,她悠闲地拿着一本英文小说,享受和煦的阳光,渐渐适应这种禁锢式生活的她,已懂得自得其乐。 她把自己当成是入住豪华度假村,享受极尽奢华颓靡的悠闲生活,当个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 反正这所可媲美皇宫的深宅大院,娱乐设施应有尽有,游泳、打球、骑马……不愁吃、不愁穿,简直是个人间乐园。 如果不这样安慰自己的话,童若芙真怕早已疯掉。不知不觉中,她已离乡背井一个月,她实在非常挂念家人,渴望重获自由的心与日俱增。 虽然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可以与乔治亚保持拒离,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甚至连面也不用见,可说是真正得到宁静独处的空间。可是她却有种莫名的寂寞与空虚,脑海常不自觉浮现那张可恶的俊脸。只要一想到乔治亚,她便心烦意乱。 「一个人吗?」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男子,不待童若芙首肯便自动坐下。「我是洛伦,乔的堂兄。」 「你好。」童若芙对他有点印象,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比乔治亚年长十岁,是家族中最明目张胆与乔治亚为敌的兄长。 继承麦迪家族一贯的优良血统,洛伦的长相外型与乔治亚有点相像,只是少了尊贵优雅的王者气势,但个性狂妄嚣张,也是家族中出名蛮横难缠的人物。 「你先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过来打扰我们。」洛伦对站在他们身后的女佣扬扬手。 「可是……」职责所在,女佣不敢离开夫人半步。 「乔的佣人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了?」洛伦不耐烦地怒喝。 「是。」女佣逼不得已,只好乖乖退下去。 洛伦一点也不避嫌,直瞅着童若芙瞧。「想不到乔娶了个漂亮的媳妇。」 「谢谢。」童若芙对他大胆的眼光很反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乔居然冷落娇妻,实在太不应该。」他的目光不怀好意。 「没办法,乔的工作很忙。」她凛若冰霜的回道。 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我听说乔一直与你分居,要你独守空阖。」 童若芙并不作答,神色自若地拿起茶杯轻呷一口,暗中提高警戒。 洛伦倾身向前,轻佻无礼地执起她的几绺发丝,更露骨地表白。「本来我这个兄长是不宜过问,不过堂弟不懂好好疼爱妻子的话,我不介意替他代劳。」 真是不知廉耻,有够放肆无礼! 童若芙厌恶地向后靠,用力抽回破他握住的头发,严肃的说:「请你放尊重一点。」 洛伦肆无忌惮的视线一直没移开过,很少有东方女子能合他的口味,但越是刁蛮难搞的他越喜欢,更何况她是乔的女人,那就更有难度、更有趣刺激。 「乔对女人向来很有一套,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呢?我相信应是你父亲的原故吧!」他故意挑拨离间。「其实我与你父亲颇有交情,只要我开口要求,他一定不会拒绝把你这个女儿给我。」 他以为自己是谁,真以为自己是麦迪的当家吗?谁会乖乖听他的命令,竟然妄想染指别人的妻女,真是下流无耻! 童若芙简直气炸,霍地站起来,冷傲不屑地瞠视他。「恕我失陪。」 「别急着走,反正你有空,就好好陪陪我这个兄长。」洛伦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放,企图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就在两人角力时,一道低柔的男声贸然介入。「堂兄真是好兴致。」 唐纳一派潇洒的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近他们。「你们在谈什么?」 「没什么。」洛伦不情不愿放开手,意兴阑珊的回答。 「唐纳。」童若芙如遇救星,急忙走到他身边。 唐纳轻按童若芙的肩头,转头询问堂兄。「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知是对唐纳有点避讳,还是给堂弟面子,总之洛伦就此收手。 「堂兄,慢走。」唐纳客气而有礼的笑。 直至洛伦的身影消失,唐纳才回首看着童若芙,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堂兄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童若芙轻摇头,不想多说什么。「幸好你及时出现,谢谢你。」 「我这个堂兄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你以后要小心点,多多提防他。」唐纳不放心地叮嘱。 「我会的。」对他的关怀体贴,童若芙心领。 唐纳想一想后再补充。「其实洛伦与乔治亚一直不和,他故意来冒犯你,应是想向乔治亚挑战……」 「唐纳,麦迪家人的恩怨我不想知道,他们兄弟阅墙的事也与我无关,我不想牵涉进去。」童若芙拒绝深入了解,明哲保身向来是至理名言。 「我明白,你还是置身事外会比较妥当。」真是个冰雪聪慧的女子,想不到乔治亚的运气这么好,不过他显然不懂得珍惜。 「对了,上回邀请你来参观我的工作室,你一直都没来,现在有没有空过去看看?」唐纳趁机邀请,希望能与她有多一点独处的时间。 为了避免乔治亚再产生误会,童若芙才一直没履行这个约定,不过现在她无须再介意了,反正乔治亚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好,趁女佣还没回来前,我们快走。」童若芙四下张望。 于是两人便静悄悄离开,转往唐纳的工作室。 偌大的工作室内,放满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作品,唐纳为童若芙逐一介绍,童若芙看得赞叹不已,深深为唐纳的才华折服,他浓厚的艺术家气质,真的与不可一世的麦迪家人截然不同。 最俊回到大厅中央,上回唐纳还在打造的作品,现在已被一大张白布遮盖住,好像已经完工了。「完成了?」她指一指白布问。 「还差一点点。」他笑着摇头。 「可以看看吗?」童若芙相当好奇,不知在他巧夺天工的雕琢下,会如何呈现传说中的perseus与女妖medusa。 「现在还不是时候。」唐纳抬头,湛蓝的眼瞳仿佛穿透白布,映在他眼里的是最完美的杰作。「等我完成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你看。」 「真令人期待。」她双目闪烁着兴奋期盼的光芒。 「可不是。」唐纳同样期待,他转头看着她,还是憋不住问出口:「你与乔哥的关系很差吗?」 本来兴致勃勃的童若芙,神情立即黯淡下来。「抱歉,我不想谈这事。」 「对不起,我不应该过问你们夫妻的事情,可是我……」他欲言又止。「我不想看到你郁郁不欢的模样。」 「唐纳?」她疑惑不解。 与她四目交会,唐纳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不是我的堂嫂。」 童若芙因他的话而目瞪口呆,她与唐纳也只不过是第三次碰面,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她—— 「抱歉,吓到你了。」唐纳靠近她。「我并不是要乘人之危……」 「我要回去了。」童若芙如惊弓之鸟,慌忙转身就走。 「等等。」唐纳抓住她的臂膀阻止她的离去。「我是真心的。」 「你不要说了。」她心慌得很。 唐纳说什么都不肯放手,他倏地拥她入怀,不顾一切的低首堵住她的唇瓣,宣示他的认真与决心。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让童若芙来不及反应,只能呆怔的任他吻着,刹那间,乔治亚的身影掠过脑海,她奋力推开唐纳,毫不犹豫甩了他一个火辣的巴掌。 可惜,这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并没有打醒唐纳,他不死心的牢牢抓着她。「乔哥根本不爱你,他从没有好好珍惜你,你何必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疮疤彼人揭开,童若芙一点也不好受。「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你无权过问。」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会给你幸福,我们一起走。」唐纳下定决心破釜沉舟。 离开这里?得到她所渴望的自由?童若芙有半秒的迟疑与心动。 唐纳以为自己打动她了。「你回去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根本不用考虑,一口回绝他吧……可是童若芙说不出口,因为唐纳这个提议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第八章 大门「砰」一声被人打开,一个久违的高大身影出现,寝室内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转头,同时被乔治亚杀气腾腾的表情吓到,他神情紧绷好不骇人,阴鸷深沉得教人心寒。 「多拉,出去。」乔治亚第一时间下令,严厉的语气教人退避三舍。 「是。」多拉瞥一眼童若芙,随即领命的退出去。 有点作贼心虚的童若芙不自觉胆怯,拥紧胸前的抱枕靠在沙发上,害怕畏缩的表情十分明显。 乔治亚紧抿薄唇,一声不响坐在沙发的另一隅,跷起二郎腿,十指交握,闇黑深邃的锐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霎时,一股浓烈的感情冲击着他。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在他刻意的疏远隔离下,她仿佛不存在,好似已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无痕,不过对她不问不闻,并不等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不见面并不等于不想见,不过问也不表示不关心,只要一想起她这个无情的妻子,乔治亚便会感到心浮气躁,心情跌落谷底。 她都已经明言表示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对他这个丈夫深恶痛绝,甚至不惜一切只想逃离他,并打从心底对他厌恶憎恨,难道他还要厚颜无耻、抓着她不放吗? 乔治亚那股强烈的自尊心绝不容许自己放低身段,既然她一点也不在乎他,他当然也行,也能完全驱离她,将她由他心中连根拔除。 所以他才会决意与她冷战,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他要把这个女人完全屏除在他的生活视线外,好证明她在他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充其量只是个挂名的妻子,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完全没关系的女人。 可是事与愿违,他的不在乎、不介怀只是自欺欺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远远超乎想象,超出他能力所能控制的范围内,他不得不承认她深具影响力,足以挑动他的情绪起伏,教他心绪不宁,让他超凡的冷静与过人的自制力濒临崩溃。 尤其由女佣口中得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后,乔治亚简直是暴跳如雷,对她已失去所有的耐性与包容,他再也按捺不住脾气。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乔治亚早已把她千刀万剐,杀得片甲不留。面对又爱又恨的她,他真想将她剥皮剉骨、大卸八块后,再拆吃入腹! 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气氛,压迫得童若芙不禁屏气凝神。他的气息犹如凛冽的寒风般张狂,她可以感觉到他蓄势待发的怒涛。 良久,乔治亚终于打破沉默,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伹眉宇间却没半点笑意,语气平淡却挖苦意味十足。「看来你过得挺惬意自在的,满适应现在的生活嘛。」 童若芙咽了一下口水。「还好。」 「你今天过得如何?」他凌厉的视线盯着她,丝毫没有放松。 她的心一颤。「没什么。」 「想必相当精采。」他悻悻然的说。 真是受不了他这种迂回曲折的问话方式。「你想问什么就开门见山的说,不用旁敲侧击。」 「好,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乔治亚不再拐弯抹角。 听着他了然如胸的语气,分明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不肯直接言明,于是童若芙存心跟他赌气。「吃喝玩乐那么多,你指哪一件?」 还敢大言不惭!「你还要装蒜?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伹你在背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谁跟你嚼舌根我可不知道,但你不能只听片面之词就把我定罪。」对于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童若芙反感得很。 「好,那么你现在亲口告诉我,你与唐纳还有洛伦,是什么关系?」他极力压下怒气。 「他们是你的兄弟!」她大吼回去。 「你是不是与唐纳接吻了?」如果她敢否认,乔治亚绝对会控制不了捏碎她的冲动。 「我……」这件事教童若芙百口莫辩,她要如何才能解释清楚? 「别想抵赖,说你什么都没做过。」只要想到她的唇瓣被唐纳玷污过,乔治亚的心如火烧般的灼痛,压抑不住妒忌愤怒之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被唐纳强吻,也不是她愿意的,她也是受害者! 乔治亚霍地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怒目瞪视着她。「你果然与唐纳有染,你好大的胆子,你到底与唐纳暗通款曲多久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同样气恼的童若芙立眉瞠目,更用力把抱枕掷向他。 乔治亚一把扯开抱枕丢掉,双手把她钉在沙发上,弯身睨着地恶狠狠地警告。「别以为我会放任你背夫偷汉,做出败坏名声、有违伦常的龌龊事情!」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她挥舞双手,企图推开他的箝制。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你跟他没有奸情的话,为什么要私奔?」他已是妒火中烧。 他竟连这个也知道了,童若芙不敢想象他的误会有多深。「那只是唐纳一厢情愿,我根本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我没答应过他任何的事情。」 「可是你也没拒绝他!」乔治亚愤恨地指出。「你不用说谎隐瞒了,我全都知道,你别指望可以和唐纳远走高飞,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双宿双飞。」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没打算和唐纳在一起。」她再三澄清。 「你坦白告诉我,你嫁进麦迪家的目的是什么,你父亲到底指使你做什么?」乔治亚真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理智,十指捏紧她的肩头不放。 「什么都没有!」她强忍着痛楚大叫。「你放手!」 痛得掉眼泪的童若芙顾不了那么多,猝然张口用力咬住乔治亚的手臂,趁他松手之际一把推开他,踉跄地逃走。 可是走不了两步,乔治亚长手一捞又扣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拉回来。「怎么可能没有,你父亲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打垮我,他是不是打算教女儿红杏出墙,让身为丈夫的我自尊与颜面荡然无存?」 「你不要再侮辱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肮脏下流。」童若芙昂首,不屈地骂回去。 「一个打算与男人私奔的女人,会有多清高纯洁!」彼妒忌冲昏头的乔冷亚吼回去。 「你别含血喷人。」她只觉得委屈受辱。 乔治亚无情地一手扯住她的长发,拇指粗鲁地揉搓她的唇瓣,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眼里的两簇火苗烧得旺盛,既锋冷又凌厉。「你告诉我,洛伦是如何把玩你这头美丽秀发,唐纳又是如何轻吻你这片柔软唇瓣,你又是怎么相男人调情?」 身体上的痛楚,远不及他极度伤人的话来得令她痛、叫她恨。他的话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童若芙闭起眼,掩盖她的心伤、心寒与心死,只想保有仅存的尊严。 「与你无关!」童若芙挥开他的手,不理会后脑的刺痛而奋力挣扎。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不是周旋在麦迪家的男人怀里,才能够让你得到满足愉悦?」她的反抗无疑是火上加油,引得乔治亚的指责更狠毒。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童若芙什么都豁出去了,一心只想气死他!「没错,我就是这种女人,以玩弄男人为乐,我就是喜欢……」 什么理智、自制力全飞走了,乔治亚倏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力道之大直将她拧进沙发内,眼冒金星的她几近昏晕过去。 「如果你胆敢背叛我,我不能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如负伤的猛兽,乔治亚扑到她身上,大掌掐住她纤细的颈项撂下狠话。 「你就只会使用暴力,我不会屈服的。」脸上的刺痛教童若芙气愤难平,他这个野蛮男人,就只会欺负弱小。 「你敢再说一遍,我会现在掐死你。」被激得失去理智的乔治亚,眼瞳迸发出狠毒强烈的杀意。 「你以为我不敢……」童若芙的呼吸渐渐困难。「放开我……救命……」 乔治亚加重手上的力道,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缺氧的童若芙再无力挣扎,最后颓然合上眼昏厥过去! ***bbs.***bbs.***bbs.*** 半夜深更,在一间黑暗的房间内,只有微弱昏黄的台灯照明,一名男子隐身在漆黑中,舒适地坐在真皮椅内,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子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更瞧不出他的心思。 站在男子身旁的美艳女子,突出的玲珑身材没有男人能够视而不见——她正是多拉。 「怎么样?」男子低沉醇厚的声音,极具权威性。 「如您所预料,先生差点把夫人杀了。」多拉把那场精采绝伦的争吵,巨细靡遗的向男人报告。 丈夫怀疑妻子红杏出墙,还打算与男人私奔,所以一怒之下就把妻子杀了!呵呵,真有趣,如果丈夫不是深爱着妻子,绝对不会失去理智,恼恨得想要亲手掐死所爱女子,也不让她背叛自己! 「想不到乔会如此在乎那个女人。」男子相当玩味。「看来他是认真了,他真的可能爱上你家的『彼堤小姐』。」 「这个可能性很大。」多拉实在不服气,凭那个小女生竟然也能获得乔治亚的心! 「终于给我逮到他的弱点了。」男子的笑容好不狡猾,脑筋飞快的转动。「接下来该轮到你上场……」 多拉凝神静听男子的计画,雀跃不已的她,蓝眸熠熠生辉。 ***bbs.***bbs.***bbs.*** 自从彼堤家的女儿嫁进麦迪家后,在背后批评她言行举止的声浪没一刻停过,有关她与当家的谣言更是没完没了。 由最初批评她的粗野无礼、没有修养,对当家不敬兼态度顽劣,继而传出他们是对有名无实、完全没有感情的夫妻,到最后传出她是个不守妇道、不贞不洁的女人,还厚颜无耻的与当家的堂兄弟有染。 种种不堪入耳的谣传满天飞,消息更是散播得极为迅速,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争吵,今早已传遍大宅,就连彼堤先生都怒气冲冲地亲自找上门来。 在女佣的陪同下,童若芙拖着疲惫的步伐前往偏厅。如果不是「父亲大人」远道来访,她真不愿见任何人。还站在走廊上,她便已听到乔治亚与彼堤的谈话声,从偏厅传出的声音不小,也不甚友善。 「我把宝贝女儿托付给你,是要你给她幸福,不是要让她吃苦头,你怎能如此对待她,我真是看错你了。」彼堤的声音相当不悦。 「岳父不要生气。」反观乔治亚则是气定神闲。「身为麦迪家的媳妇,便要遵从麦迪家的家规,珍妮犯了错,身为丈夫的自然有责任调教她。」 「我女儿绝对不会做出伤风败德的行为,如果你一意孤行下去,我不能再让珍妮留下来,我要接她回家。」彼堤态度强硬。 「您放心,我会查明一切,如果珍妮真的没做过,我自会还她一个公道。」乔沧亚的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两个男人的争执暂告一段落,才发现脸色苍白的童若芙已站在门边。 「彼……爸爸。」童若芙笔直走到坡堤面前,刻意回避乔治亚锐利的视线。 「珍妮,你还好吧?」彼堤宛如慈父,上前轻拥女儿。 背对着乔治亚的童若芙无言点头。 「陪我去花园走走。」把站在一旁的乔治亚当成空气般,在保镳的簇拥下,彼堤父女走出偏厅,漫步走到花园凉亭,坐下来单独谈话。 与「女儿」半个多月没见,彼堤细心端详童若芙,他不否认她是个美人胚子,比起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漂亮,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东方女子竟有如此魅力,能迷住眼高于顶的乔治亚,看来他这步棋是下对了! 「多拉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彼堤开门见山的说。「你不是真的打算和别的男人私奔吧?」 「当然不是,那是个误会。」童若芙连忙否认,虽然自己的确动心过。 「那就好。」其实彼堤一点都不担心,即使她真有勇气去实行,乔治亚也不可能让她逃掉。「相信你现在终于体验到,乔治亚是个你绝对招惹不起的男人。」 童若芙不自觉抚摸系上丝巾的脖颈,鲜明的五指印还清晰可见,她知道乔治亚真的会毫不留情杀了她,那种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恐惧犹在,她打从心底感到害怕,对乔治亚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惧意。 「到底要如何才能逃离他?」她喃喃自语。 彼堤一副胸有成竹,开始引君入瓮。「除了与我联手打倒乔治亚,你没其它办法可以从他的魔掌中逃出来。」 「不要把我扯进你们的斗争中。」童若芙还没有丧失理智,她立即严厉拒绝。 「你知道欺骗麦迪家族的下场会如何吗?」彼堤深瞥她一眼。「万一让乔治亚知道你一直在欺骗他,你想你还会有生存机会吗?」 童若芙已经被逼入死巷,走投无路了,她根本别无选择,而一手促成这个情况的人,当然正是彼堤。「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彼堤把一个小瓶子交到她手中。「很简单,你只要让乔治亚吃下这个。」 「这是什么?」童若芙狐疑地挑眉,突然大惊失色地低吼:「难不成你想毒害他?」 「放心,这个并不是毒药,只是一般的催情药。」彼堤笑着安抚她。「你只要给乔治亚吃下这个,让他与多拉发生关系就好。」 什么?童若芙诧异万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你来个捉奸在床,吵得整个麦迪家族都知道他们的当家强暴一名女佣,而我这个岳父便会站出来替你们讨回公道。」 一开始多拉的任务便是要勾引乔治亚,可惜乔治亚一直不为所动,彼堤才会出此下策。「像麦迪家这种极爱面子,又着重名誉家声的名门望族,他们绝对不会容许让一个伤风败俗、品格德行有问题的人做当家,而你就可以顺理成章迫使乔治亚与你离婚。」 老奸巨猾的家伙!果然如乔治亚所言,彼堤一直处心积虑在设计打垮他,虽然童若芙不敢说这个计谋万无一失,但只要乔治亚真的上当,成功的机会应该极高。 她真要成为帮凶吗?童若芙不禁犹豫起来,只要她做出这种背叛的行为,乔治亚绝对不会原谅她,一定会对她恨之入骨。可是若不把乔治亚由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让他彻底垮台,她是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你不会又想要欺骗我,其实是想藉我的手来毒死他吧?」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前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童若芙很小心的提防。 「当然不是,比起痛快杀了他,可以把他拉下台,让他尝到败北的滋味,那更能让我感到胜利和满足。」这是彼堤矢志不移的心愿。 「再者,杀人要偿命的,身为彼堤家女儿的你杀害了丈夫的话,彼堤家也洗脱不了嫌疑。」不过只要乔治亚不再是当家,届时想把他千刀万剐都易如反掌,所以彼堤并不急于一时,反而想看到乔治亚变成丧家犬的落魄模样,对他穷追猛打、赶尽杀绝,那更值得令他期待。 「你别犹豫了,如果不这样做,你根本没办法全身而退。你不是很想念家人,想要快点回家吗?」彼堤动之以情。 「你已经欺骗过我一回,这次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人命关天,她不能冒任何的险,万一这个真的是毒药……童若芙实在不敢想象结果。 「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自己试药,或者叫多拉找两只白老鼠来测试,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彼堤发现她并不是个草包美人,还是有些头脑的。 自己以身试药?她可不是笨蛋,不过用白老鼠来测试这个提议倒不错,童若芙不再犹豫,下定决心与虎谋皮! 彼堤走后,童若芙把小瓶子收好,独自在凉亭怔怔出神,她的心情如千斤般沉重,她深深叹一口气,正想离去之际,乔治亚又如鬼魅般出现,吓得她花容失色兼惊惶无措,来不及躲避闪人,只好无奈的面对他。 乔治亚在童若芙身旁落坐,侧身打量眉头深锁的她,不经意瞄了眼她颈项上的丝巾,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他不是不内疚,只是碍于颜面,他拉不下面子向她道歉或关心的问候一声。 他昨夜竟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实是他所料未及的事,面对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过人自制力与冷静,竟全都不翼而飞。 他疯狂的嫉妒与怒气意味着什么?乔治亚隐约知道,只是却不肯承认,因为他不敢面对,他的心竟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所掠夺,这教他情何以堪。 剪不断、理还乱,乔治亚不愿追根究底、理清自己的感情,他只想随心所欲,任由感觉支配大脑去行动,不需原因或解释什么。 就像现在,乔治亚伸出大掌撩拨她的发丝,只为想要碰触她而已。 不过他这个举动却把童若芙吓坏了,以为他要伤害自己,她犹如惊弓之鸟,缩着肩后退,美目盛满惊恐。 她的举动又再次轻易地触怒了他,为了她的退缩与厌恶,乔治亚的自尊受到伤害,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把玩她的发丝,结霜的灰眸梭巡她的脸,眼中不带半点感情。「你就这么怕我吗?」 童若芙贝齿咬紧下唇,别开脸反抗,双手则拚命抵着他欺近的胸膛。「你……别碰我!」 「你又想要反抗我吗?是不是昨天的教训还不够?」乔治亚稍微用力的按住她的后脑,令她不得不面对他。 「好痛!放开我!」她恼怒地挣扎。 惊觉自己又在伤害她,乔治亚倏地放开她,没有流露出半分感情的他,装出一副讥讽的嘴脸。「噢!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碰不得的妻子,一捏便会碎掉。」 完全无法捉摸他飘忽的心思,童若芙只能瞪着他不语。 「你们父女俩谈了什么?」他突然转移话题,深不可测的眼瞳盯牢她。 童若芙心虚地躲开他慑人的目光,刻意冷淡回答:「没什么。」 「可是你与你父亲见面后,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乔治亚轻易剖析她的情绪。「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身为丈夫的我替你分忧解劳。」 「什么事都没有。」她坚决否认。 乔治亚淡淡的提出忠告。「到底是父亲比较亲近,还是丈夫比较重要,你最好快点选边站。」 要她如何选?父亲既不是「亲生」的,就连丈夫也不是「真实」的,她选哪一边都是吃力不讨好! 「什么意思?」她满面疑惑的看着他。 乔治亚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垂下眼睫打量她,柳眉朱唇、粉白黛绿,这个占据他心思的女人,他真不愿看到她与自己为敌。 「选错边的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我亲爱的小妻子。」他轻柔地道出。 童若芙被他瞧得腮红耳热,那一句「亲爱的小妻子」更是直撞进她的心内,教她莫名燥热悸动,她来不及回答,乔治亚已缓缓低首吻住她。 忘了拒绝抵抗,更奇异的没有害怕厌恶,乔治亚这个不同以往的亲吻,既轻且柔,像是无限珍惜眷宠着她,充满浓情蜜意,温柔得教童若芙心神迷醉! 第九章 在童若芙精心布署下,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这夜,她吩咐佣人预备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并下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应邀赴会的乔治亚看见她精心刻意设计的场面,也仅是挑一挑浓眉不置一语,他若无其事的在她对面入座,非常乐意享受美人的殷勤款待。 两人很有默契地故作轻松,愉快地共度晚餐,他们避重就轻的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一个夜晚,餐桌上的气氛是格外的和谐与温馨。 他们从没想过能够像这样平心静气坐下来,放下敌意与仇恨的和平共处,这是个崭新的体会,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爱侣。愉快的时光飞逝得特别快,不知不觉晚餐已接近尾声,餐后点心也已端上桌,悄悄整顿心情后,童若芙终于切入主题。 「这几天下来,我想了很多事情。」童若芙放下叉子,翦水双瞳直瞅着他,眉宇间带点娇羞。「我终于想清楚了,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成为麦迪家的媳妇,今后我不再是彼堤家的人,所以我决定站在丈夫这一边。」 乔治亚端详她,不管她是否真心投诚,他都乐意接受。「听来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你能否接受我的道歉,饶恕我以往的过错与冒犯吗?」她面露歉意的说。 他没有让她的期朌落空。「以前我们彼此都有不对的地方,就当这一切随风而逝吧。」 「那我们就一起忘记过往的不愉快,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认识对方,好吗?」她态度和顺,面容柔媚地问。 「当然。」乔治亚勾唇浅笑,朝她轻点头。 童若芙婀娜地站起来,轻盈的走向乔治亚身后不远的餐车,拿出两只郁金香形的高脚水晶酒杆,从装满冰块的桶子内取出一瓶玫瑰红酒,斟了两杯。 她偷偷瞄了一眼乔治亚不动的背影,飞快取出预先藏好的白色粉末,全部倒进其中一只酒杯内。若无其事踅回餐桌的童若芙,把水晶酒杯递给乔治亚,站在他身侧嫣然一笑。「祝我们能冰释前嫌,日后好好相处。」 「干杆!」她伸出纤纤玉手。 乔治亚拿着水晶酒杯,瑰丽鲜红的透明液体在杯中微晃,他的灰眸若有所思的凝睇她,最后扯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干杯!」 看着他潇洒地把酒一饮而尽,童若芙紧张得屏气凝神,心跳异常急速,想不到事情真的这么顺利,全部按照她的计画进行。 其实乔治亚不是没有起疑,也有警惕自己提防有诈,只是她的巧笑倩兮、温柔软语一直是他所渴望的,面对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的她,他纵容自己掉以轻心,忽略她可能别有用心。 尽管最后换来的极可能是她的背叛,他都想要相信她,也愿孤注一掷。 「陪我跳一支舞吧。」乔治亚站起来,轻拥她的纤腰,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炯炯有神的朗目对上她的秋水明眸。 「我不会。」童若芙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我教你。」二话不说,乔治亚拉着她往无人的起居室。 他播放一首义大利老歌,低柔婉约的歌声动人心弦,童若芙温顺地轻靠在乔治亚怀里,任由他拥住她翩翩起舞,踏着慢步的华尔滋。 他的下巴厮磨着她的头顶,一手挽住她的腰际,一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乔治亚心满意足的半闭眼眸,领着她缓慢舞动。 软玉温香的感觉令他心荡神驰,大掌不安分地轻抚她的腰背,薄唇吻上她的发丝、耳垂,最后覆盖住地诱人的唇瓣,热情地辗转深吻。 被吻得心乱如麻的童若芙倏地心颤,她知道药力开始发作,他身体的温度正在飙升,贴着她的肌肤火烫灼热。极力压下渐渐高涨失控的情愫,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乔治亚猝然放开她,他呼吸急速、喘息不已,盯着她的眼瞳燃烧着诡魅火焰。 「咱们回房间。」乔治亚的声音明显沙哑粗重,一手位住她快步走回房间。 甫入寝室,乔治亚已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住童若芙,与她双双倒入大床上,一发不可收拾的浓烈激情蔓延开来,他好像管不住自己的意识,身体自发的动了起来。 「等等。」趁着换气空档,童若芙找了个借口溜下床。「我去拿条毛巾替你擦脸。」 头脑还有几分清醒的乔治亚,知道自己的身体处于不正常的亢奋,他隐约猜出发生什么事情。该死的!她到底想干什么?她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如何? 一条毛巾覆上乔治亚痛苦忍耐的俊脸,一只纤手继而温柔地替他拭抹,顾不了那么多,再也控制不住澎湃狂潮的他一个翻身,把娇小的人儿压在身下,疯狂地亲吻探索。 倏忽间,乔治亚紧急煞住,停下所有动作眯眼盯着身下的女人,倒抽一口冷气的他紧握争头,力道之大令指节发出喀喀声响。天杀的! 乔治亚靠着仅剩的理智及时抽身,艰难地翻身下床,可是身后的女人却如章鱼般缠了上来,玲珑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一双手更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极尽挑逗。 「别忍耐了,让我来服侍你。」女人吐气如兰,双手熟练地脱去他的上衣,热情如火的吻上他的背肌。 老天!乔治亚真的受不了,禁不住发出低哑的嘶吼,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快崩溃,抵抗不了药力的催化作用。 霍地转过身,乔治亚用力甩开女人的纠缠,踉踉跄跄地冲进浴室内,被留在床上的女人难以置信又气得跳脚,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低估了乔治亚的克制力?! 躲在浴室内的童若芙掩住双耳蹲在地上,她不想听到外面激情热爱的声音,更不愿想象床上缠绵悱恻的情形。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乔治亚正抱着多拉,她便感到心如刀割,心好像被一只手揪成一团,喉咙一阵酸楚哽塞,泪水不自觉地潸然而下,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角。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感到伤心难过?为什么她不想乔治亚抱其它女人?为什么她会像打翻醋坛子般妒忌吃醋? 她疯了!她竟然想要不顾一切出去阻止他们,她不要乔治亚为其它女人着迷疯狂!她真的非常后悔,后悔对乔治亚下药、后悔让多拉诱惑他、更痛恨亲手造成一切的自己。 现在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阻止一切的发生,来得及挽救…… 砰地一声!浴室的门被人打开,乔治亚跌跌撞撞进来,他背靠着门闭目喘息,扭曲的俊容痛苦难耐,他感到身体宛如火烧般灼烫,强烈的渴望冲击拉扯着他。 他冲到洗脸台,不停用冷水泼脸,企图浇息发热的脑袋,倏地,失控的他猛然一吼,一拳用力打在镜子上,手上的刺痛令他清醒一点。 与此同时,一阵惊呼传来,乔治亚飞快转头,终于发现原来浴室不只他一人! 双手掩着嘴的童若芙泪流满面,她看着乔治亚鲜血淋漓的拳头好不心痛,她的心顿时像被什么人掐住,痛苦不已。 「你为什么……下药……」乔治亚痛苦的质问,身体的炽热反应让他受不了。 五味杂陈的童若芙感到忧喜参半,他的出现说明他的自制力惊人,知道他没有碰多拉,让她蓦地松了口气,心中不禁窃喜万分。可是看到他被药物折腾得痛苦不堪,还要以自残来抵抗药性,她便愧疚心酸、悔不当初。 「你的手在流血。」童若芙缓缓上前,想要替他处理伤口。 「别过来……」他大声喝止。「你快走!」 「可是你受伤了。」她没有退缩,执意靠近他。 在她触碰到他的前一刻,乔治亚一把推开她冲进浴缸,打开水笼头,让冰冷的水柱淋着自已,希望在他还未被熊熊大火吞噬之前,能将血脉贲张的身体降温。 「你别管我!」乔治亚用没受伤的手槌打墙壁,他真的快要压抑不住了。「快点走……在我还没对你……做出什么之前……」 「你流了好多血。」他手上的血看得她触目惊心,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下。 「不要碰我!不然……来不及……」他双目通红妖异,意志力渐趋薄弱。 童若芙抹去泪水,下定了决心,她倏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浑身颤栗的乔治亚被煎熬得几近疯狂,锥心的渴求欲念撕裂他的身心,她这种飞蛾扑火的行为,无疑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自制力完全摧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引火自焚?」 「我知道,我心甘情愿。」童若芙发自内心的呐喊。 乔治亚一个转身,把她压往墙壁,身体紧密的贴着她,混浊的气息粗嗄紊乱。「你不会后悔?」 童若芙给他的答案是自动吻上他,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心痛如绞,为何会妒忌得疯癫、悔恨得要死,一切一切都只因为爱,她希望乔治亚迷人的眼眸只看着她、他性感的薄唇只亲吻她、他高傲的心只属于她! 任由水花浇在两人身上,乔治亚不顾一切的深吻她,现在再也不可能回头,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停止。 「tiamo。」乔治亚在她耳际低诉了一句,然后迫切疯狂地掠夺她。 两人激荡高昂的爱意澎湃汹涌,绪络缠绵,深情不休! ***bbs.***bbs.***bbs.*** 世界突然间好像变得癫狂,一切都不太真实,爱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彻夜缠绵让童若芙感到脸红心跳,直到现在仍教她不可思议,那种强烈的震撼冲击仍在她的心中回荡,她的身心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难以言喻的感觉,还有教她震惊的是自己竟还是完璧之身! 昨夜之前尚未发现的浓烈感情,究竟是她不能肯定还是不敢承认?她是何时爱上这个可恶透顶的义大利男人?可能是第一眼开始,从他揭开她的头纱那一刻起,一遇上那双深不可测的慑人灰眸,她就已对他一见锺情! 童若芙双手托着香腮,无限爱恋的目光梭巡着仍在热睡的乔治亚。筋疲力竭、倒头大睡的他俊容显得疲惫,微微上扬的嘴唇似笑非笑,看来满足而愉悦。 她好像从未如此亲昵地靠近他,如此仔细认真的打量他,这张优雅尊贵的英挺俊容,紧闭着灵魂之窗的他看来比较平易近人,少了平日的霸气与侵略性,长满青涩胡髭的下颔增添了不少粗犷的男性魅力。 「你的口水快流下来了。」突然响起的沙嗄声音好不戏谑。 「什么?」慌忙摸着嘴角的童若芙花容失色。 缓缓张开狭长眼眸的乔治亚,慵懒促狭的笑道:「我知道自己长得比阿波罗还要俊美,但你也不用看得目不转睛,还猛流口水。」 被嘲笑得粉颊红热的童若芙飞快翻过身,窘迫地拉紧被子遮身。「横看竖看就是觉得不满意,所以我才要瞧清楚点。」 「口是心非。」乔治亚欺身压住她,给她一个温柔热情的早安吻。 被吻得喘不过气的童若芙,丝丝甜蜜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专属情人间的亲昵举动让她神魂驰荡。可是美梦很快破灭,结束这个热吻的乔治亚收敛心神,凝视着她的目光带着审判意味。「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事实摆在眼前,童若芙没什么好辩解,只能祈求他的宽恕。「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你不会又在演戏吧?」上一刻还热情如火的乔治亚,这刻已变得冰冷无情,他向来恩怨分明,不会姑息养奸,纵然是他所深爱的女人也一样。「就像昨夜,想取得我的信任后,才来彻底背叛。」 童若芙有点瑟缩畏怯,在他筑高藩篱疏远她之前,她试图力挽狂澜。「真的抱歉,我昨天的确欺骗背叛了你,可是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乔治亚抿唇不语,凝望着她的眼,她眼中的感情与昨天以前截然不同,他不会认错,那一直是他所渴求的回报。 他犹记得昨夜躲在浴室内的地是如何的伤心落泪,她的难过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当她主动投怀送抱那一刻,他清楚感觉到她真挚炽热的情感,彼此仿佛能碰触到对方那颗赤裸无遮掩的心。 「坦白从宽。」乔治亚决定再相信她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深吸一口气,既然身心都已经属于他,童若芙不再犹豫,这次她真的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于是她便把彼堤的计画与她的意图从实招出,没有任何隐瞒欺骗。 「如果不是我把持得住,恐怕现在真会如你们所愿。」乔治亚睨着她揶揄,只要想到她毫不介意把他塞给其它女人,他在她心中竟完全没有地位分量,他便怒气攻心。「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不愿留在我身边吗?」 这是那一次童若芙逃跑出去,乔治亚找回她后所问的问题。此时此刻,她的答案还会一样吗? 「昨天以前的确如此。」童若芙幽幽地轻叹一口气,想不到她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现在?」他绷紧脸,神情如临大敌般紧张。 她一个女孩,怎么好意思当面承认爱意,尤其他又没表示过什么,童若芙将着火的脸躲在被下叫嚷:「我不知道!」 对她这种娇羞的表现,乔治亚忍不住微笑,一手扯下她的被子不让她闪躲,犹是可恶地对她宣示胜利。「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你别自鸣得意,如果不是你被下了药,我才不会自愿呢。」她反唇相讥。 「这是不是叫自食恶果?」他真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讨厌!你真的有够可恶!」她嘟着嘴娇瞠。 「看在你将功补过的分上,这次我就饶恕你。」乔治亚轻啄她的小嘴,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你还有没有事情隐瞒我?」 童若芙的心打了个突,要把她是冒牌货的事情告诉他吗?可是这个欺骗非同小可、牵连巨大,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才是,为什么要欺骗我,让我一直误以为被你欺负了?」她转开话题,反过来质问他。 「这是小惩大戒,谁叫你让我的颜面荡然无存。」乔治亚的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其实只要你对我稍微了解,就会知道我不是个会霸王硬上弓的男人,这种事情,若不是两情相悦,根本没半点乐趣可言,就像昨夜一样,你……」 「不要再说下去!」童若芙腼腆地用手捣住他的嘴巴,可不想再听到什么儿童不宜的话。 乔治亚以唇轻吻她的掌心,害她手心酥麻得连忙缩回小手,瞠了他一眼。 「tiamo是什么意思?」童若芙突然记起,他昨夜曾对她说过这一句话。 想不到她会记住!乔治亚笑道:「你很美。」 「真的?」她还以为是情人间的暗语或誓言。 「嗯,tiamo!」乔治亚吻了下她的手背,深深凝睇她,仿佛在许下什么神圣诺言般的严肃认真。 「你以后不要再单独与唐纳见面,记得和他保持拒离。」 对!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恼人的问题仍未解决。「我想和唐纳当面说清楚,让他死心。」 「不行!」乔治亚态度坚持,原来他很会吃醋。 「你不相信我吗?」她有点受伤。 「你以后什么男人都不能见,只要专心一意对我,赶快替我生小孩。」他依旧固执而霸道。 童若芙被他的蛮横给激怒了。「你别这么自私,我才不要生你的小孩,没有爱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怎会没有爱?他可是相当喜欢小孩,也自信会是个好父亲。「我会很疼爱咱们的孩子,不会吝啬给他们父爱。」 可是却吝啬于给她爱情吗?童若芙不敢问出口,她不能肯定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她害怕知道答案,更没有自信可以承受得起这个打击。 「我不要把恩怨延伸至下一代,要孩子们背负两家的恩仇,继续永无休止的斗争下去。」童若芙尝试着说之以理。 「放心,所有的恩仇都会在这一代完结,我会亲手了断一切。」乔治亚向她保证,却没有察觉她的失落与不安。「糟糕!我竟然忘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飞快吻了她一下后,乔治亚迅捷地下床,随手套上长裤,接着拿起手机走向阳台,并关上落地窗,摆明不想让她听到谈话内容。 他始终不相信她,一直与她保持距离,这个认知让童若芙涩然苦笑,事情演变至此,接下来她该如何自处,到底他们的结局会如何,有谁可以告诉她?! ***bbs.***bbs.***bbs.*** 事情急转直下的发展,谁都始料未及,没有人想得到他们夫妇俩会突然变得恩爱,恐怕就连当事人也无法预测。 该怎么说呢,他们算是因祸得福,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过表面的和平,就不知可以维持多久。 多拉因为勾引主子的罪名,而被五花大绑送回彼堤家。自始童若芙真正与彼堤家继绝关系,失去联络的桥梁。 不过变得孤立无援的童若芙,也没有闲暇能愁眉苦脸,因为搬回寝室与她「同居」的乔治亚已经占据她所有的心神。 每个早上,童若芙都会在乔冷亚的臂弯中醒过来,然后在吻得她喘不过气的长吻后,他才会心满心意足的下床,又依依不舍地吻别后才离开,而童若芙就又在期盼中等待乔治亚下班回来,一起共度美好时光。 虽然彼此都没有直接言明爱意,或给予承诺誓言,可是他们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正在逐步贴近,并且非常享受这种恋爱的暧昧期,带点神秘又朦胧不清的感觉,想要更靠近对方,又有些害怕退缩,心甜意惬却又志忑不安。 总之,小俩口每天都在甜蜜幸福中度过,恩爱得让旁人心生嫉妒,而这种快活惬意的生活却被一张小小字条破坏殆尽。 神色凝重的童若芙捏紧字条,连日来沐浴在爱河下的飞扬神采,转瞬间黯然无光,面有难色的她显得相当苦恼。 手上的字条是唐纳派人偷偷送过来的,那是唐纳约她今夜见面的字条,不知是巧合还是唐纳打探出乔治亚的行踪,他看准乔治亚今夜有应酬不会早归,所以约她见面。 童若芙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停来回踱步思忖,虽然明知乔治亚三令五申教她不要与唐纳见面,可是她却觉得有必要跟唐纳好好说清楚。 可是万一让乔治亚知道她偷偷去见唐纳的话,她不知道乔治亚会如何猜疑她与唐纳的关系,只要想到乔治亚对她的不信任,她就感到气馁,甚至有点生他的气。 为什么他就是不能信任她,不能栢信她的清白?如果乔治亚真的爱她,便应该绝对信任她,不该怀疑她的忠贞。 两个人相处贵乎真诚互信,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也办不到,他们的关系如何维系下去?或许这正好是一个测试他们的机会,让彼此认清对方的心意,证明自己的忠诚与清白。于是,童若芙心中有了决定。 第十章 推说身体不适而早早就寝的童若芙把女佣打发掉,看准时间后偷偷溜了出去。唐纳约她在工作室内见面,童若芙依约前往赴会。 「唐纳?」童若芙对着空无一人的工作室呼唤,正在纳闷之际,唐纳倏地翩然出现。 「你来了。」唐纳步近她。「乔哥知不知道你来见我?」 她摇头。「我没有告诉他。」 「那就好。」唐纳露出微笑,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我们要去哪里?」童若芙挣脱他的手,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当然是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误会了,我来见你,并不是要和你一起走,我只想跟你把话说清楚。」 「你不用说,我明白的,在乔哥还没发现前,我们快走。」唐纳又大步上前,再次牢牢抓紧她的皓腕。 「唐纳,你放手。」童若芙急得冷汗直淌。 「我差点忘了,临走前我要让你看一看,你期待已久的作品已经完成了。」唐纳没有放开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步向中央,然后一手揭开白布,雕像立即呈现在他们眼前。 童若芙抬头看着雕像,顿时目瞪口呆、胆战心惊,这个威风凛凛持剑的男子无疑是唐纳自己,他举高的左手正拿着一颗头颅,而那个被斩下来的头颅赫然是乔治亚,这个希腊神话perseus斩杀女妖medusa的情景,现在已变成唐纳斩杀乔治亚了! 「喜欢吗?是不是栩栩如生,非常传神?」唐纳相当自豪,这是他众多作品中最杰出的一个。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童若芙不敢再看下去,那个表情痛苦扭曲的「乔治亚」十分恐怖骇人,让她感到非常恶心。 「我知道你非常憎恨乔哥,一直想要逃离他身边,所以我特别做了这个雕塑来替你泄愤。」唐纳笑容阴冷,狡狯的目光睨着她。 他的眼神像在算计什么似的,童若芙被他瞧得毛骨悚然。「没错,我以前的确不喜欢乔,想尽办法逃离他,但我可没想过……」 唐纳猛然打断她,激动地摇晃她的双肩。「要你委身于他,还要假装爱上他,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不用再演下去了!」 陷阱!童若芙终于嗅出陷阱的味道,可惜她发现得太迟,一个熟悉的愠怒男声已介入。 「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委屈自己。」乔治亚赫然出现,冷酷无情的他眼神锐不可当。 当他回到家,女佣拿着字条向他报告时,乔治亚仍选择相信童若芙的清白,所以他没有阻止她前来,只是暗中跟来,就是想要亲自证明她的忠贞,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听到她亲口承认讨厌自己,原来一切都只是她在演戏,她假装爱上他,玩弄他的感情,伤透他的心! 他实在再也听不下去,不愿再当傻子!在被她伤害得体无完肤前,乔治亚选择现身结束这场闹剧。 「乔,你听我解释……」童若芙急急辩解,可是却被唐纳抢先一步。 「乔哥,你成全我们吧!反正你并不爱珍妮,你就让我们走。」唐纳挡在童若芙身前,一副保护者自居。 他们像是一对彼此深爱、互相维护的恋人,而他则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乔治亚妒忌得几乎要疯掉,他怒气勃发的狠狠撂话:「即使我不爱她,我也不会成全你们的,我得不到的女人,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珍妮,你亲耳听到了,乔哥根本一点也不爱你。」唐纳忙不迭的煽风点火,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 童若芙闻言呆若木鸡,只不过是听了唐纳两、三句挑拨离间的话,乔治亚就全盘否定她,不再相信她,一切都只因为他从没爱过她,所以他才会毫不信任她!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们,就别怪我无情了。」唐纳转头看向乔治亚,眼神极尽挑衅。来不及解读他话中的意思,乔治亚敏锐地察觉身后有所动静,但还不及转身防备,背脊已传来一阵凉意,一把枪正抵在他的背部。 「别动!」持枪的人发出警告。 「洛伦?」头也没回的乔治亚已听出背后男人的身分。「没想到你们原来是一伙的。」 「没错,我与唐纳早已联手。」洛伦大方承认。「不一起对付你的话,怎么可能有胜算。」 「还有彼堤吗?」乔治亚不屑的哼道。 「当然,怎么少得了彼堤那只老狐狸。我不妨告诉你,十二年前暗杀你们一家四口的行动,也是我们联手策划的。」洛伦得意洋洋的说道,他等着铲除乔治亚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 「果然是你们。」乔治亚了然于胸,比起身后扬威的男人,眼前深藏不露的男人更来得有威胁性与杀伤力。「想不到唐纳你才是幕后黑手。」 「真是聪明过人,不愧是麦迪的当家。」唐纳拍拍手赞扬。 「难怪我一直没有发现,你向来是家族中最低调的艺术家,一直表现得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原来是真人不露相。」乔治亚气定神闲地盯着他,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挟持着。 「没办法,像我这种既不是直属父系或母系所出,只是附属的外戚派系,哪有资格角逐当家之位,所以我只好推举洛伦了。」唐纳蓝宝的锐眸终于锋芒毕露,与其站出来成为箭靶,倒不如站在幕后操纵一切,成为背后的王者。 「你们好像已经达成共识,需要我这个当家给一点意见吗?」过去一直看走了眼,始终揪不出真正的敌人,乔治亚不得不佩服唐纳的能耐,而他故意接近童若芙的目的又是什么? 「意见就不用,倒是可以拿来当失败的借镜。」唐纳讪笑。 「唐纳,别和他说那么多,咱们赶快解决他。」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洛伦不想节外生枝。 「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但是我们可不能让堂堂麦迪当家死得不明不白。」唐纳又怎会瞧不出乔治亚的用意。 「你以为我会真的毫无防备,单独前来这里吗?」神态自若的乔治亚扬眉,不慌不忙的说。 闻言,洛伦紧张地四处张望,深恐萨卡的子弹会突然从某处射出,反观唐纳仍是仍冷静镇定,轻易看穿乔治亚在虚张声势。 「以你这种好胜自负的性格,我不相信你连『捉奸』也会带萨卡来,你怎会让别人知道妻子做出背夫偷汉的丑事来。」对乔治亚的了解并非一朝一夕,唐纳信心十足。 「你们打算在这里杀了我,然后篡权夺位吗?」乔治亚不想承认唐纳的厉害,但他的确是个不能掉以轻心应付的对手。「你们尽管试试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对,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呢?」唐纳笑得诡异狡黠。 也许为了让童若芙能明白她的立场,唐纳特意用英文说明,而她对他们的谈话虽然困惑不已,但看到他们的举动也知道唐纳打算杀了乔治亚夺权,她惊惶失色地上前挡住唐纳,想要阻止他。 「唐纳,你别乱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唐纳轻拍她苍白的小脸,给她一个一如往昔的亲切笑容。「你别心急,我保证很快会让你看到一场精采绝伦的好戏。」 童若芙打了一个冷颤,还来不及说什么,唐纳已板过她的身子,站在她身没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志得意满地向乔治亚宣告。「要杀你的并不是我或洛伦,而是你亲爱的妻子。」唐纳加重双手的力道,牢牢捉紧童若芙的纤肩让她动弹不得,好整以暇的讲解他完美的计画。 「你因为疑怀珍妮要与我私奔而跟踪她来这里,然后你们两人就在这里大吵了一架,最后你打算枪杀珍妮,而珍妮为了自卫而错手杀了你。」 「这就是你们精心策划的计画吗?不怎么精采嘛。」尽管心中一惊,乔治亚表面上仍是神色自若,脑中飞快转着,想着如何能让童若芙安全离去的对策。 「别这么快下定论,结局还没完,珍妮在杀了你之后,最后她会饮弹自尽。」在他们周详的计画里,打从一开始,童若芙便已注定是牺牲品。「怎么样,这个结局是不是比较好,会不会让你觉得完美无缺?」 原来这就是唐纳接近童若芙的真正意图,制造一个私通假象,再布局让乔治亚与童若芙在爱恨纠缠下殉情,他的城府之深实在不可小觑! 由始至终乔治亚都没有看童若芙一眼,因为他不能泄露太多感情,他握紧拳,尽量表现得不在乎,只是冷冷盯着唐纳交涉。「她是无辜的,你放她走,我任凭你们处置。」 他想要牺牲自己来保护她吗?童若芙拚命挣扎。「不要!你不要听他们的!」 显然唐纳对乔治亚还能沉住气、不为所动的表现不甚满意,他一定要给乔治亚一个迎头痛击,粉碎他的冷静不可。 「抱歉,我们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寂寞的上路,珍妮很快就会去陪你,不过在此之前……」唐纳俯首吻着童若芙的脸颊,挑衅的目光疾射向乔治亚,看他如何忍受得了。「我们会先好好疼爱她,让我们玩个尽兴。」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童若芙厌恶地别开脸抗拒。 「不许动!」洛伦用枪柄狠狠敲打乔治亚的后脑,将想上前阻止唐纳的乔治亚打倒在地。抚着刺痛的后脑,乔治亚的灰眸变得深沉闇黑,两簇愤怒的火苗烧得旺盛,他咬紧牙关撑住,绝不能让自己失去冷静,丧失思考与判断力。 紧捉着童若芙不放的唐纳,弯身拾起放在一旁的大铁钉,再塞进她的手里,面对如惊弓之鸟的她吩咐道:「他根本不爱你,一直都在玩弄你,像他这种可恶的男人实在死不足惜,你不用犹豫,杀了他以泄你心头之恨吧。」 「你疯了!我不要!」童若芙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唐纳的手,并被他推到乔治亚跟前。 脑门被枪口抵着、跪在地上的乔治亚抬头,铁钉已抵住他的胸口,唐纳一手握住童若芙的手,一手从后抱住她的腰,贴在她的耳边催促。「快动手,杀了他!」 「不!」童若芙拚命摇头反抗,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唐纳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无法抑制他,他稍微一用力,铁钉已插入乔治亚的胸膛少许,鲜血很快沁了出来,童若芙的心脏倏地一缩,她奋力想要拉出铁钉,不过用尽所有力气的她,仍然抗拒不了唐纳的力量。 「不要!求求你,停手!」虽然傲然不屈的乔治亚没哼半句,但童若芙却是心痛难耐,宁愿被刺的人是自己。情急之下,童若芙突然用力踩了唐纳一脚,再狠狠往后一撞,与唐纳双双向后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洛伦一刹那的分心,教乔治亚抓准机会,一手格开手枪,动作敏捷地跃了起来,一个手刀把洛伦的手枪打飞出去,再狠狠揍了洛伦一拳,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洛伦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另一边,发狠的唐纳正想要用铁钉刺向童若芙,眼看铁钉就快要刺落她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乔治亚及时一脚踢开唐纳持铁钉的手,才松了一口气,童若芙又失声大叫:「小心后面!」 乔治亚飞快回头,便看见洛伦双手高举一块大理石,正朝着他的脑袋砸下,他反射性的举起手,护着自己的头,与此同时,一声枪声突然响起,洛伦手中的大理石应声掉落,紧接着洛沦也颓然倒地。开枪的正是姗姗来迟的萨卡。 原来一直在暗中监视洛伦举动的手下,发现洛伦的异样而向萨卡报告,所以萨卡才能及时赶过来,幸而还不算太迟。 「别动!放下枪!」不知在何时,唐纳已挟持住童若芙站起来,他正拿着铁钉指向她的颈项。 看见这个景象,乔治亚心一悚。「你如果胆敢伤害她,我保证你出不了这个门口!」 「我从没想过你会放过我。」唐纳不受威胁,故意在童若芙雪白的颈项上划出一条鲜红血痕。 「住手!」乔治亚急得发慌。 「放下枪,站过去。」唐纳喝唤萨卡。 萨卡只能照着办,他缓缓放下枪,站到乔治亚的身边,趁唐纳不注意,乔治亚瞄了眼地上,再向萨卡打个眼色。萨卡慢慢回转过身,猝然一脚踢向地上因为雕刻而积众的石沙,趁着沙尘碎石扬起之际,乔治亚趁机扑向唐纳。 唐纳被迫放开童若芙,而她很快被萨卡一手拉走,远离打斗范围。 两个男人扭打起来,明显乔治亚占上风,唐纳被打得震飞出去,倒地时手竟然碰到洛伦的手枪。唐纳没有迟疑,立即拾起手枪转头对准乔治亚发射。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云霄,一切就在瞬间发生,胜负刹那就决定了。 难以置信的唐纳躺在地上,惊愕的表情说明他死得不瞑目! 给予唐纳致命一击的正是萨卡,他垂下手上的手枪,冷漠的盯着倒地的人。 ***bbs.***bbs.***bbs.*** 号外!号外! 路易·彼堤因为涉嫌贩卖毒品而被警察逮捕,警方已掌握证据表示彼堤家族一直从事非法业务,有关当局已冻结彼堤家全部资产。 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数名麦迪家族的成员亦牵涉在内,疑似彼堤的合作伙伴,相关人士与业务同样遭彻底调查。此次之所以能成功破案,据说全靠主动提供犯罪证据给警方,并充分发挥警民合作精神、大义灭亲的麦迪家族帮忙,但麦迪家族并没有证实此一说法。不过最近麦迪家族内的确肃清不少异议人士。 现留存在麦迪家中的唯一异己,即是当家主母——珍妮·彼堤小姐。麦迪族人们纷纷揣测乔治亚的下一步,相信极有可能与之离异,而这也是麦迪族人一致的希望。 这一夜热闹非常,整个翡冷翠因为仲夏夜的烟火祭典即将举行而沸腾不休。聚集了全城名流红星的深宅大院内,气氛同样热闹喧哗。 这里既可俯瞰米开朗基罗广场与亚诺河的迷人景致,又可欣赏璀璨烟火,还有名酒佳酿、美食佳肴,与会宾客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应邀出席的乔治亚偕同童若芙姗姗来迟,他们的出现顿时成为全场瞩目焦点,尤其近日来,麦迪与彼堤家的传闻依旧闹哄哄的,他们更成为谈论与注目的对象。 自从上次在唐纳的工作室中,上演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篡夺暗杀」事件后,乔治亚与童若芙没有再见面,两人都好像有意回避对方,需要时间独处的他们都想要厘清心中的疑惑与感情,并好好思考一下今后该如何下去。 童若芙先前对乔治亚的炽烈感情,就像发热般冲昏头脑,现在一下子全部冷却下来。童若芙静下心来思考分析,不难发现他们的感情基础薄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的关系建立在不信任之上,所以如履薄冰的感情才会如此容易被粉碎,乔治亚对她的质疑猜忌,意味着他爱得不够深,还是根本不曾爱过?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从头到尾乔治亚不曾对她表示过什么,是她一头栽了下去,错以为他对自己有感觉,误以为他的感情是爱,其实充其量只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甚或是为了他那神圣不可冒犯的自尊,而对她做出的惩罚报复。 像乔治亚这种条件优越的男人,什么样的美女不是唾手可得,他又怎会对她认真,怎可能爱上她这种平凡无奇的女人。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她这个东方女子新鲜有趣,所以不介意与她逢场作戏,相信很快就会对她感到厌倦。 正确来说,乔治亚已经对她厌倦了,不然他怎会一声不响走后便没再出现,就连一句话也没有,他是不是觉得不想再见她,所以连和她交代清楚的必要也没有? 这个想法让童若芙感到心灰意冷,与其让乔治亚厌恶抛弃,她情愿自动消失,起码能在他心中保留一个美好的形象。 看着心事重重的童若芙,乔治亚不禁若有所思,自从解决了唐纳的事情后,他便忙于处理彼堤的事,一直无暇整理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刻意避不见她。 现在所有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乔治亚在昨夜思前想后了一整夜,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怀疑与不信任深深伤害了她,在唐纳的煽动挑拨下,他嫉妒如狂才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否认爱她的事实。 可是覆水难收,伤害既已造成,他又该如何才能够弥补过错,挽回她的心? 乔治亚感到非常懊恼,都怪他心高气傲又狂妄自大,一直没有向她表露爱意,坦承自己的感情。 其实说穿了,只不过是他胆怯退缩,害怕付出的感情得不到相同的回报,更怕原来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她根本不爱他。 想不到他也会有缺乏自信的一天,原来不是任何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尤其面对复杂难懂的感情,他显得笨拙青涩、束手无策。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仍竖在他们之间,那将是促使她执意离他而去的隐忧,所以事情不能再拖拉下去,既然他肯定了自己的心意,不管她是否爱他,他们都应该做个了断。 所以,乔治亚今夜才会与她一起出席这种公众场合,他就是要向所有人宣示,不管童若芙是否与彼堤家有关连,她是他妻子的身分将不会变改! 一直保持沉默的两人心思各异,表面上勉强维持和睦的夫妻形象,与宾客们寒暄应酬,欣赏烟火祭典,但内心的波谲云诡就只有当事人明白。 其实乔治亚打算在宴会结束后,带着童若芙到一个隐密的地方,再向她表明心迹,开诚布公说清楚。 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变数的话,应会如他安排的进行。 「童小姐,方便说句话吗?」 刚从化妆室出来,童若芙便被一各高大帅气的黑发男子拦住,他对她的称谓,令她不其然防备起来。「你认错人了。」 「童小姐真善忘,我们几天前才刚见过面。」男子促狭地眨着右眼。 「你是……」童若芙疑惑地审视他。「前几天来替我录口供的那位警官?」 「没错,我是令妹若蓉的朋友。」男子表明身分。 「你认识若蓉?」童若芙忍不住诧异起来。 「说来话长,我是受令妹所托,专程前来营救你脱离险境。」男子琥珀色的眼眸,不着痕迹地密切注视四周动静。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童若芙仍不能完全信任这名陌生男子。 「关于你这趟义大利之旅的『奇遇』,我们大致明白了。」男子精简的解释。「详细情形,你待会可以亲自向令妹细说,现在请你先跟我走。」 「若蓉也在义大利?」 「她正在车内等候,我们得快走了。」男子催促。 「等等……」童若芙竟犹豫不决起来,她这次一走,是否意味着真正与乔治亚道别? 瞧出她的迟疑,男子赶紧提醒她。「万一被麦迪先生发现,届时恐怕谁都走不了。」 纵然不舍,还是该走,毕竟她不属于这里,再多的依恋爱慕,如果不能传到那个男人的心中,打开他的心门,她留下来也没意义了。 ***bbs.***bbs.***bbs.*** 顺利逃了出来后,童若芙与妹妹童若蓉喜极而泣,再见到亲人,童若芙真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原来彼堤根本没有联络过童若芙的家人,害她的家人一直担心,唯恐童若芙遇上什么意外,所以妹妹童若蓉才会赶来义大利找她。 刚好姐夫江卓希认识义大利藉的警官简恩,又正好简恩欠了姐夫一个人情,所以简恩便被迫接下照顾童若蓉,以及帮忙找寻童若芙的任务。 相逢后的他们火速飞车前往罗马,在简恩的寓所收拾行李后,简恩便与童若芙马不停蹄赶往机场,打算让童若芙立即离开义大利。为了避免麦迪家派人追赶,童若芙片刻也不能停留,他们安排童若芙先拿着妹妹的护照回台湾,而童若蓉则暂留在罗马。 「你自己小心,回去后再联络我们。」简恩在机场出境闸口前与童若芙道别。 「谢谢你的帮忙,麻烦你照顾若蓉了。」童若芙还是很不放心。 「你放心,我保证会让她毫发无损的安全回家,不然我怎向你那个『好姐夫』交代。」如果让童若蓉出了意外,江卓希不把他剥皮剉骨才怪。 童若芙莞尔一笑,姐夫那种有仇必报的个性的确挺可怕,不过却不失为一个爱妻如命的好丈夫。 她蓦地想到乔治亚,当他发现她逃跑后,会气得跳脚赶来追捕她,还是感到松一口气,毫不在乎的让她走? 「我想请问你tiamo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童若芙对这句义大利语一直很在意。 「有义大利男人对你说这句话吗?」简恩扬一扬眉。 童若芙不置可否。「是不是赞美人的话?」 难怪刚才要救她离开的时候,她会犹豫不决,好像不想离开,原来是这样! 简恩会心一笑,向她解释真正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 ***bbs.***bbs.***bbs.*** 送走童若芙,折返回寓所的简恩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咒,并一拳打在墙壁上,他真的低估了麦迪家的行动力。 面对空无一人的寓所,简恩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他的手机倏地响起,听完电话后,他随即冲出大门! 被人架走的童若蓉被带往一栋豪华大宅,偌大的偏厅内,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面向落地玻璃窗,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男子才缓缓转身。 俊伟不凡的男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那双锋冷锐利的灰眸仿佛在透视她,教她心虚胆怯了起来。童若蓉知道男子就是乔治亚·麦迪,即是姐姐被迫下嫁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逃?」乔治亚深不可测的眼眸,若有所思的梭巡她全身上下。 童若蓉尽量模仿姐姐的神态,别开脸轻哼。「你别明知故问!」 「你……」乔治亚走近一手抓住她的皓腕,欺身捏住她的下巴。 童若蓉吓得不能呼吸,被他慑人的气势震得不敢移动。 不对劲!乔治亚仔细端详她,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与变化尽收眼底,虽然长相如出一辙,但不是她!「你是谁?」 童若蓉睁大美目,想不到被他一眼看穿! 「你并不是我的妻子。」乔治亚放开她,心中已有谱。乔治亚识破童若蓉的身分后,没再碰她一下,也没有再与她交谈,只是和她各占据沙发的一方等待着。 良久,等待的人终于出现。气呼呼的简恩冲了进来,看到童若蓉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后才稍稍放宽心,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一旁雍容闲雅的男子身上。 两个同样自负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打量彼此,明显对对方都有没好感。 就连在一旁的童若蓉都能感受到这两个男人的敌意,彼此剑拔弩张暗暗较劲,那股波涛暗涌非常吓人。 乔治亚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与简恩进行交涉,你来我往的义大利语满天飞,童若蓉没有一句听得懂,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与语气,不难猜出冲突一触即发。 这时,简恩的行动电话响起,接听后的简恩表情有点错愕,他说了两句后便挂断,然后不客气地伸手指着乔治亚,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什么嘛?简恩不是专程来救她的吗?竟然什么都不对她说就走人,真是可恶! 看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童若蓉,可不敢奢望紧抿薄唇、一脸愠怒的乔治亚会替她解惑。 ***bbs.***bbs.***bbs.*** 简恩再度出现时,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他们苦心安排她逃走的童若芙?! 「姐!」童若蓉惊呼,由沙发上弹了起来。 「若蓉,你没事吧?」童若芙走近她,很担心乔治亚会伤害妹妹。 童若蓉摇头,一把抱住姐姐,在她耳边低语:「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想不到乔治亚分辨得出她们姐妹,童若芙不禁有些窃喜,或许他对自己不是没有情。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乔治亚不可思议地轻易分辨出来,谁才是他所爱的女人。真是奇妙,即使拥有同一张皮相,他也半点不为所动。 乔治亚走过去一把抓住童若芙,二话不说拉着她离开偏厅,转到另一个房间,锁上大门后,他迫不及待的拥紧童若芙,俯首狠狠堵住她的唇瓣,直吻得彼此喘不过气为止。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发誓,我一定会用铁链把你锁在身边,让你永远都不能再离开我!」乔治亚紧紧抱住她不放,咬牙切齿的撂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把一个你不爱的女人拴在身边?」童若芙轻咬下唇,压抑住荡漾的笑意。 「谁说我不爱?」乔治亚稍微放开她,眯眼瞅着她。 「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别抵赖!」童若芙鼓着腮帮子,柔荑直戳他的胸口。 「那是因为我该死的以为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爱我,更可恶的认为她背叛了我,害我妒忌得快要疯掉,才会忍不住伤害她来报复。」乔治亚深情款款地娓娓道出。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被你伤得有多深?在她为你付出一切,深深爱上你后,才发现原来是她一厢情愿,你只是在玩弄她,从没爱过她,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多痛苦吗?」童若芙忍不住眼眶一热,语气极尽委屈。 「对不起。」乔治亚温柔地吻上她的眼帘。「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没有我,你想尽办法逃离我,不愿留在我身边,所以即使我已经为你疯狂,被你深深吸引,我也不敢向你表露爱意,我怕你会不屑一顾、毫不留情把我甩开。」 「真的?」童若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掳获他的心。 「我以天父之名起誓。」乔治亚认真地竖起三只手指。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走吗?」童若芙笑逐颜开的瞅着他。 乔洽亚吻着她可爱的小酒涡。「当然是舍不得我。」 「少臭美!」童若芙轻拍他的胸口。「因为一句话。」 乔治亚扬一扬眉,了然于胸。 「tiamo!」童若芙无限深情的道出这句义大利爱语。 「我爱你!」乔治亚说的则是情意绵绵的国语。 天底下,还有什么话比这一句来得更悦耳动听! 尾声 位于翡冷翠的近郊,一所环境优美清静的私立医院内,一名女子静静躺在病床上,安详的面容犹如熟睡般,上扬的嘴角仿佛笑着。 童若芙站在床边,细心地替女子抹脸,看着女子不禁无限感触。「不知她何时才会醒过来?」 「别难过,说不定明天她就会苏醒。」乔治亚轻拥她的肩膀安慰。 躺在床上的女子正是珍妮·彼堤,自她车祸那天起,便一直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她出走,我根本不可能冒名顶替代嫁给你,现在留在你身边的便可能是她而不是我了。」童若芙叹了一口气。 「姻缘天注定。」乔治亚并不认为如此,即使珍妮真的嫁给了他,他也不一定会爱上她。不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代替坐牢的彼堤照顾她了,毕竟名义上珍妮曾是他的妻子。 「你很早就发现我并不是真正的彼堤小姐吗?」童若芙抱住他的腰际,昂首看着他。 「当然,我不会连自己拥抱的女人是谁、为谁心动都不知道。」乔治亚轻吻她的额际。 「我实在太幸福了!」童若芙心满意足地慨叹,再没有什么能与深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了。「我好感谢你,珍妮。」 「说不定珍妮现在也很幸福,你没看到她嘴角含笑吗?」乔治亚抱着娇妻道。 童若芙看着熟睡的珍妮,看起来的确很详和,不由得突发其想。「你相不相信灵魂出窍这回事,你猜她的灵魂会不会正与喜爱的人在一起?」 「你想说灵异事件来吓人,还是想说浪漫的爱情故事?」乔治亚摇头,女人就是太爱幻想。 童若芙朝他皱皱鼻笑。 这个嘛,谁说得准呢,毕竟世上事无奇不有,不是吗? 【全文完】 ◎编注: 1.欲知江卓希与童若蕾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裙子534「情不自禁」之一——《至尊总裁》。 2.欲知殷卓望与小夜子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裙子546「情不自禁」之二——《极品型男》。 3.敬请期待向睛最新力作。 后记 【晴絮不休 向晴】 终于把稿子完成,向晴首先要在此声明,本故事人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哈!哈!先把帐撇得一干二净。 相信聪明伶俐的读者们,只要曾游访义大利,或对义大利有所认识,不难猜出故事主人公的出处。 其实当向晴知道翡冷翠赫赫有名的家族,及其丰功伟业的事迹典故后,便一直深深为之着迷,不其然地在脑海里幻想出其家族浪漫的爱情故事,最后向晴把它呈现出来,变成现在这个故事了。 盛极而衰似乎是不变的法则,即使再显赫荣耀的家族都会走至没落、迈向灭亡,甚至到消声匿迹,连子孙后人都没有。看到这种悲凉的下场结局,实在教人好不心酸。 所以向晴便想象一下,如果家族一直兴盛不衰,延续至今日会是什么景况,想必是财势雄大、称霸一方的名门望族,其势力与影响力更是无远弗届(哈!哈!不正是故事的主人公嘛)。 其实这次的稿子向晴真的费了不少心力与脑力,消耗了很多时间在搜集资料上,因而—再拖慢了稿子的进度,害得向晴差点赶不及。 老实说,这个故事是向晴写作以来,写得最困难艰辛的一次,向晴一直感到美中不足,很多地方都不够尽善尽美,本来还想要好好折磨一下主人公,可惜编编迫稿的声音「如雷贯耳」,没办法再让向晴把他捏圆搓扁数百回了。 唉!真是可惜!可惜! 对于义大利这个国家,向晴还满喜欢,是个感觉很浪漫迷人的国度,处处弥漫着古色古香,充满浓厚的艺术气息,漂亮宏伟的教堂与雕像更是随处可见。 向晴尤其喜欢哥德式风格的建筑,彩绘玻璃更是一绝,漂亮到不行,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想把家中的所有墙壁,全都变成彩绘玻璃,建造一间彩绘玻璃屋,光是想象就已令人兴奋雀跃~~(自我陶醉中!)当然这是万万不可能! 除了风景优美、建筑物美轮美奂外,最吸引游客的莫过于名店林立,义大利是个超级shopping天堂,总会让你忍不住花钱的好地方,所以千万别忘记多带一张信用卡在身边! 而在众多城市中,向晴最喜欧的是水乡威尼斯。 水都那种独特的地理环境,再加上浓浓的浪漫情怀,实在不能错过,如果真的在不久将来会沉没到海里去的话,建议大家要赶快到此一游了。 义大利真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国家,而且好像是个专出名牌的地方,不论服饰品牌,还是超级名贵跑车,以至俊帅的足球明星,无一不是风靡全球的名牌。 所以意犹未尽的向晴,下一本稿子还是会以义大利为背景,主人公还是义大利帅哥!万岁! 不过向晴仍要继续四处搜集资料,唉!此时,忍不住有书到用时方恨少这种饮恨的感觉! 坦白说,向晴自写作以来便一直有这种感觉,尤其从上一本稿子开始,更是深刻体会到这种挫败的滋味。 其实当故事背景并不熟识时,往往要下很多功夫、做很多功课,向晴会不停的到图书馆或在网上搜集资料,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真是非常多。 资料搜集后自然就要阅读理解,钻研后再消化为己用,在大量阅读后,向晴常常会感到头昏脑胀,真是少一分精神与心力都不行。 不过看越多的资料,越会觉得资料不足。 越会想多了解,越加泥足深陷地不停找资料,这样子的话,写稿的时间更不足够。 这种恶性循环真是便没完没了,追根究柢,还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好了,向晴的絮絮不休就到此为止,现在向晴要去睡觉了! 下回再见啰!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