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夺情》 第一章 暗夜,凉风在微寒的天候中流窜,更显得冬天夜里的寒冷。烫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制服短裙,在夜风的吹拂下裙袂飘飘。 清汤挂面的及肩短发,被风吹乱,年轻的脸庞带着些许青涩,女孩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 “子玲,快走。”女同学紧抓着白子玲冰冷的小手,拉着她快步离开这常有小混混闹事的社会死角。 白子玲被女同学直拖着走,个性温顺的她没有多加探问,只是静静地跟在同学身后。 “你不知道,这里可是小混混的地盘,我们得赶快离开。”校园里谣传外校的老大杨震康,常常在这里打架闹事,是该校的问题人物。 “喔。”白子玲轻轻地应了声,单纯的脸庞没有因为听到同学的警告,而有一丝紧张。 蓦地,被拉着跑的白子玲尖叫了一声,转眼间,她已经跌坐在地板上。 “子玲。”女同学见白子玲跌坐在地,紧张兮兮地折返回来,扶起柔弱得像只羽毛般的白子玲。 “快起来。”女同学一边扶她一边东张西望,深怕会遇上那群小混混。都是她不好,今天硬是要子玲陪她去逛街,又怪她太多话,与其他同学聊太久了,才会搞得那么晚还要经过这里。 “好疼喔。”从小到大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白子玲,俨然就是一名小公主,她从未受过任何伤,此刻脚踝磨破皮,教她眼眶中溢满泪水,差点就要淌了出来。 她咬着下唇,强力忍痛,阻止自己不要哭出来。 就在此时,好死不死地,街角的一头出现了一大群人,背对着光,教她们二位弱女子看不清是何许人物。 这群人大约有十来人,每个人都手持木棒,杀气腾腾地朝她们这端走过来。 女同学一看到此景,心中暗叫不妙,泪水紧张得飙了出来。 “怎么办?子玲……”女同学害怕得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只能紧抓着白子玲的手,硬拉她一同躲在不明显的角落。 “我的脚好疼喔,都磨破皮了。”白子玲压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流在瞬间变得肃杀起来,她的焦点依然在她磨破皮的脚踝上。 她的脚好疼呐…… “别说话。”女同学赶忙伸手捂住这位大小姐的嘴,就怕她的声音引起那群人的注意。 没想到,街角的另一端又出现了另一匹人马,同样手持木棍。这匹人马正好面向光线,那群不良少年的正中间,站着一位头发染成灰白色的年轻人,他的脸颊削瘦,眼神带着浓浓的叛逆及愤世嫉俗。那个眼神,就像脱缰的野马,教人管不住。 白子玲从没见过这样的男孩子,看起来好剽悍。躲在角落的她,被那在路灯照射下,发丝更显亮白的男子给吸引住了。 她被他那双凶狠的眸给怔住,说不出话,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 初生之犊不畏虎,从没接触过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白子玲根本不知道害怕,反倒是她身旁的同学吓得全身拚命颤抖,胆颤心惊。 “子玲,你别一直盯着那个男生看。” “为什么?”她不懂这个男孩子,明明看起来与她一般大,可是感觉却是如此的反骨。 “他就是杨震康。”女同学也从没见过混混们的老大杨震康,只是听其他同学谈过,有个很坏、很爱闯祸的外校学生,染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那个人就是杨震康。 那头银白的发就是杨震康的特色。 “很了不起吗?”白子玲偏头,一脸的不解,纯挚如初生婴儿般的黑瞳漾满疑惑。 “白小姐,我拜托你别说话了,好不好?”她都快被吓死了,然而这位大小姐还在一旁吱吱喳喳,现在可不是讨论杨震康的时机。 二方人马愈靠愈近,离她们所在的位置也愈来愈接近,吓得女同学身子抖个不停。突然,轰的一声,二方人马赫然打了起来,白子玲这才搞清楚状况,吓得抱住她同学,泪水就像水龙头般哗啦、哗啦的落下。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他们打了起来…… 等二方人马打完后,一方的小混混们带伤落荒而逃,而杨震康狂傲的眼眸直瞪着那群战败之狼的背影,他的右颊方才在打斗中,被划了一道血痕,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一匹充满野性的孤狼。 躲在小巷内的白子玲又被这双眼给怔住了,她惊恐的抽气声引起了注意。 “老大,有人!”阿坤注意到暗处有动静,机警地立刻告诉杨震康。 杨震康的俊脸转向阿坤,淡淡地命令,他的表情像极了撒旦,只消他一个不顺眼,就能将人毁灭。“找出来。” “是。” 没多久,躲在暗处的两个女孩就被找着了,而女同学早因惊吓过度而昏厥。 “老大,两个娘儿们。”阿坤立刻通报。 杨震康脸上带着阴寒肃穆的气息,他站定在白子玲面前,眯起眼,看着那莹白面容上满布泪痕的女孩。 白子玲抬起双眸,看向那背对着光、却依然能感受到他阴狠气息的男人。 “走。”一声命令,杨震康所率领的那群人全数散去,而他只是淡淡瞟了白子玲一眼就离开了。 那年,她十五岁……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美国 哈佛大学 橄榄球队的球员们,个个人高马大,在球场上用强悍的身体互相撞来撞去,如果旁人一不小心被那强劲的力道撞到,可能会因此昏厥过去。 白子玲身穿纯白丝质洋装,幸福地站在球场边,看着心爱的男人在球场上汗水淋漓地打着球。 她着迷地望着与她相知相惜两年的男友,看着他高大又壮硕的体格,她的脸不知不觉地羞红了。 单浩龙,是和她一起在哈佛念书、交往了快两年的男友,他们两人在学校里,早已是人人称羡的一对金童玉女。 他是她的初恋、第一次爱上的男人,在白子玲心中,早已认定他是她一生相守的对象,他们要一直幸福甜蜜地牵着手走下去,直到永远,她的心非他莫属。 在球场上的单浩龙,远远地就看见心爱的女朋友白子玲,他兴奋的与球友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往她所站的方向跑过去。“子玲。”他挥着手。 白子玲对他漾开甜美的笑容,他站定在她面前,而她将准备好的矿泉水及毛巾拿出来。 “下午没课吗?”单浩龙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展现出柔情铁汉的一面。他伸手温柔地轻抚她柔细的秀发,他好爱她的甜美及清新,她就像朵白水仙,高贵而优雅的绽放着,每回看她都教他移不开眼。 他要永远保护这株纤弱的水仙花,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白子玲面带微笑,体贴地用白色手帕擦拭他脸上的豆大汗珠。 “浩龙,你流好多汗呐。”她的身体不是很好,从小到大都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所以她一直很羡慕别人,可以在操场上尽情的奔跑。 单浩龙伸手覆住她柔软的小手,放至掌心爱怜地抚触,感受她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子玲,一起去散步,好吗?” “嗯,好。”白子玲柔柔的应了声,像个小女人般,任由高大的单浩龙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漫步在哈佛校园内。 风吹拂在他们的脸上、心上,两人享受着共处的时光,晃了许久,他牵着她坐在大树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欣赏清幽的景致。 他将她搂紧,下颚抵在她的肩上,汲取她身上甜美的花香味,两人就像一对恩爱的鸳鸯挨着彼此。 “子玲,嫁给我。”他看着她垂下的眼眸,那又长又黑的眼睫扇啊扇地,迷醉了他那铁汉男儿心。 她温柔的性情深深地打入他刚毅的心,他从不对任何女人动心,唯独她,犹如白色水仙花般的女孩啊。 白子玲不说话,害羞地将头垂得老低,教她怎么回应如此尴尬的问题嘛!她羞得连耳根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再等我几年好吗?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给你幸福的家,可是,我保证,我一定会给你最幸福的未来。”他对她献上一颗最真诚的心,也唯有她,能让他愿意捧着最真挚的一颗心放在她面前。 现在的他只是个穷小子,没办法给她温暖无虞的生活,他知道子玲是白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被家人捧在手心呵护,从未吃过一丁点的苦。他发誓,为了她,他一定要飞黄腾达,给她最安全、最幸福的环境。 白子玲静静地窝在他身侧,听他说着两人未来的美好蓝图,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与他生死相守,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所谓的幸福。 “嫁给我,好吗?”他再次要求。 白子玲害羞地点了点头,她这辈子只要一个男人,就是单浩龙,至死不渝,只有他能够成为她一生的牵手。 可是他们不知道,一场恐怖风暴已在他们幸福的天地中,渐渐地成形、慢慢地扩大…… 当天晚上,白子玲搭上飞往台湾的班机,她与单浩龙的姻缘线,从此断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整个白家被沉重的气氛围绕住,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白家所经营的公司周转不灵,所有的银行都不愿意借款周转,他们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就连远在哈佛念书的白子玲,也被连夜叫回家中。 白子玲娴静地坐在客厅内,垂着头,小手紧紧捏住。她人虽在台湾,可是她的心却还留在美国。 她的心,还在单浩龙身上。 不知道她突然消失,浩龙会不会担心到发狂?会不会找她找到慌了? 她对他深感抱歉,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离去,浩龙一定很担心她,找她找得急疯了吧? 白子玲的母亲陈庭芳,将温暖的掌心覆在白子玲手上,想要藉此温暖她一向冰冷的手。 白子玲幽幽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母亲忧心的神色。 “委屈你了,孩子。”她多不舍得让她的宝贝女儿,去嫁给震康集团的小开杨震康。 这男人是商界众所周知的浪荡子,从小到大惹出祸端连连,时常上警局报到,这样一个成天只会泡酒家夜店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纨裤子弟。 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的宝贝女儿子玲。 白子玲白皙的面容显得毫无血色,非常苍白,她看起来很憔悴,身心俱疲,对于自己的未来更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父母安排。 “子玲,白氏企业的未来……就在你手中了。”白父语重心长地叹道。 杨震康是何许人物?他的恶名早在商界传得沸沸扬扬,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地了。要他女儿下嫁给这样顽劣的男人,简直是便宜了那小子,委屈了他们家的子玲。要不是白氏企业的营运出了状况,他也不可能将宝贝女儿的幸福给赔了进去,白父对女儿有着深深的不舍及抱歉。 “子玲,别嫁了,回浩龙身边去吧。”白母着实不忍,她不能因白家的事业,而赔上宝贝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女儿与单浩龙的感情她也知晓,她知道浩龙是个好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子玲跟着他才是幸福的。 白子玲看向母亲带着泪水的眸,教她怎能狠心抛下父母呢?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只要她嫁给杨震康,父母就不会吃上牢饭;只要嫁给他,白家的企业就能重回轨道;只要她嫁给杨震康,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 对不起……对不起……浩龙,她今生最爱的男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透着温暖光线,整间屋子充满了贵气,看得出是名门大户。客厅的古典椅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与这间房子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粗犷及叛逆,眼神中尽是不驯,嘴角叼了一根烟,狂肆的身躯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内,两脚随性地张开,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狂佞。 “震康,算妈求你,别在外头鬼混了好不好?”杨丽丽的白皙玉手,搭放在宝贝儿子结实的腿上。 她唯一的儿子可是将来她要倚靠的对象,家中的事业往后也要交到他手中,但这孩子却老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真是急坏了她。 杨震康抽着烟,显然没将母亲的话听入耳,他难得回来看她,没想到她碎嘴成这样,教他听得耳朵快爆炸。 “震康,你爸爸已经帮你选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你看到那位白家千金一定会喜欢的。温婉、娴淑,这种女人娶来当妻子就对了,别老是在外头搞七捻三,那些风尘酒女能带回来见人吗?”杨丽丽一想到儿子来往的对象,就嗤之以鼻,要她讨那种媳妇进门,可是丢尽了杨家人的脸啊。 杨震康不说话,只是眯起锐利的眸,看着口里喷吐而出的白色烟雾。 他才不在意要娶谁咧!反正结不结婚对他的影响也不大。 妻子?狗屁!他的生命中不需要任何女人。 他在意的是……“老太婆,打算要给我多少?”他只在乎有没有钱,管他什么狗屁老婆。 “震康,你不要开口闭口都提到钱好吗?”杨丽丽怀疑,难道她与他父亲只是提供他金钱的来源? 捻熄手中的烟头,嘴角烦躁的扬了一下。“回去了。”拍拍裤子,站起身。有完没完啊!他今天是回来要钱花用的,又不是来听说教的。 一向护儿心切的杨丽丽,看到难得回家的儿子又要离去,急得连忙站起身,声调放软了好几度。 “震康,难得回来别那么快就走。”杨丽丽紧抓住宝贝儿子的手臂。“留下来多陪陪妈,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杨丽丽心疼地摸着他英俊的脸庞。 她的宝贝儿子啊、她的心肝啊!她疼爱儿子可是出了名的,根本就是以子为天了。 杨震康不耐地蹙了下英挺的剑眉,烦躁的扒了扒紊乱的及肩长发,他看起来像个浪子,很是落拓。“如果没事,我要走了。”反正他回来也只是要钱,拿不到钱何必浪费时间耗在这呢? “震康,你爸说你和白家千金结婚,就会将公司交给你来打理,让你当总经理喔!” “总经理,哼!”他用鼻子喷气,要他当总经理,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人生只要玩乐就好,没事干什么经理,烦死人了。 杨丽丽看儿子一点志气都没有,着实担心,这教她怎么放得下唯一的儿子啊! “震康,有了公司,你就能好好打理,将来要多少有多少。”这孩子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想的全是玩乐。 “叫他滚!”突然,一声浑厚的怒吼从楼梯上传来,杨天宏拄着拐杖缓步从二楼走了下来,方才儿子与妻子的对话,他全听进耳里了。 这个儿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如果这小子一直都是如此浪荡的个性,教他如何能将一生的心血交到他手中。 只怕他毕生的心血都会毁在这个不孝子手里。 “老爷子,宝贝儿子难得回来,干什么要说这种话,难不成你又要把震康赶出去了。”杨丽丽赶紧前来扶住杨天宏。 “你滚!回来家里只会要钱!”这小子何时才会变乖,都已经二十几岁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教他这张老脸该往哪放,他杨天宏怎会生出这种儿子?!“老爷子,别再讲了。”杨丽丽看向坐在一旁,表情尽是不在乎的儿子,他还是一派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压根没将父亲的话听进去。 “就是你太宠他,才会把他教成这个样子。”杨天宏将炮口朝向妻子杨丽丽。 杨震康一副事不关己地站起身,准备打道回府,反正要不到钱,他何必浪费时间留在这里。 他往大门处移动,今天真是白来了,一点钱都没有要到,浪费他的时间。 “震康,你去哪?要回去啦!”杨丽丽一看宝贝儿子要离开,三步并二步的往杨震康身侧飞奔,保养极佳的白嫩玉手连忙抓住儿子的手腕。“难得来,那么快就要回去?!” “让他走!”杨天宏用力蹬着拐杖,他对儿子的叛逆行径极为反感。 杨震康甩开母亲的手,两手悠哉地插在裤袋中,准备离去。 “老爷子,别这样嘛!他是我们的儿子呢!”杨丽丽紧抓住儿子的手不让他离开,还顺道塞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在他手里。 杨震康一看到那张支票,咧开嘴,倾身吻了下杨丽丽的右颊。 “改天再来看你。”说完话,他像阵龙卷风,迅速地在他们面前消失了,反正拿到钱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再看老头子的脸色。 “震……”她话都还没说完,儿子就离开了,独留下她与老爷子,在这偌大却毫无人气的大房子里。 “别叫了,人都跑了。”杨天宏一想到他这个儿子,怒火就频频冒出。 “老爷子,你干嘛要这样对震康,他也需要你的爱啊,你也不想想,你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给他的爱还不够多吗?就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才需要严格管教。” “老爷子,震康都同意要娶白家千金了,可见他有想要好好改过,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说到底,震康也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啊。 “我看,他不过是想要钱罢了,他会真的想娶白家千金?他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那是他的儿子,他会不知道那小子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吗? “天宏,儿子都已经顺着你的意了,你还要他怎么做?”杨丽丽一心护航。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问题,反正,明天我会叫刘协去和他谈,他只要那天给我好好迎娶白家千金就行了。” 刘协是他一手拉拔的员工,他几乎是将刘协当成自己儿子来看待。 而他对杨震康的要求不多,只要他能将白家千金娶回来,做个称职的新郎,别让婚礼开天窗就好。要那小子继承他的公司,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儿子是什么料,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的事业版图早就打定要让刘协来接手。 第二章 苍白清瘦的脸上涂抹了粉底,但仍掩盖不住她的面无血色,对于一个即将结婚的新嫁娘而言,她显得过于憔悴。 低垂的容颜,紧紧握着的手心,掌心隐约沁出的冷汗,在在都显示她此刻的心情,没有喜悦、没有开心,有的只是向命运低头的无奈。 她早已放弃无谓的抵抗,严格来说,她从未抵抗。从家里发生事情到现在,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命运。 从美国返台后,她就改名为白琪,白子玲已经死了。在她踏上台湾的土地时,白子玲就死了,从今以后,她就叫做白琪,她的世界再也没有单浩龙这个男人。她未来的丈夫,将与她牵手一世的男人,就是震康集团的杨震康。 穿着纯净如雪般的白纱,她静静地坐着,等着对方前来迎娶过门。 整个白家陷入浓浓的哀愁中,没有人开心,也没有人因白琪的婚事而喜悦。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场婚姻说难听点,就是卖女儿还债。 白父白母多不想将女儿嫁给声名狼藉的杨震康,可,能怎么办?不这么做,白家会因此而破产。 吉时已到,杨家的礼车前来,门外鞭炮响彻云霄,好不热闹。 外头的热闹与屋内的哀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母脸上挂着二行清泪,她替女儿覆上白纱,最后一眼,看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该的……她的心肝宝贝应该要嫁给单浩龙的。 白琪看得出母亲眼里的浓浓不舍,看着母亲,她的心好痛,她伸出手,覆住母亲柔软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 白琪的心已死了,嫁给谁她都不在乎。 白母牵起她的宝贝女儿,走向客厅等待对方的迎娶。一入客厅,就见到一位身着黑色笔挺西装,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站立着,温文有礼的看向他们。 显然地,这位男子不是传说中恶名昭彰的杨震康,众人纷纷投以好奇不解的目光,为何新郎换人了? 眼前这位优雅的男士又是谁? 刘协走到披上白纱的白琪面前,点头与白父白母示意。“您好,我叫刘协,因为少爷今天不克前来,所以由我来代他完成所有的仪式。” 不克前来?有什么事比终生大事还来得重要?竟然会有新郎因为有事而无法前来迎娶,笑话!这根本就是一桩笑话! 可是,白家又有何立场埋怨呢?因为这桩婚姻不是建筑在女儿的幸福上,而是建筑在自家利益上,纵使白父白母有诸多不满,也无法替女儿出头,他们有求于杨家,就硬是矮了人家一截啊! 覆着白纱的白琪,身子些微地晃动了一下,方才眼前这名男子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见了。 可以想见,那位名叫杨震康的男人,也不想娶她的吧?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明。 她认了,早已向命运低头。 不过就是结婚,不能嫁给浩龙,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当天,新婚夜里,她独守空闺,新郎杨震康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昏暗的灯光,整个包厢内溢满了浓重的烟味和酒精味,醉瘫在沙发上的男人,拥着酒店内的红牌小姐。 红牌小姐就像八爪章鱼般,攀在杨家少公子的身上蹭呀蹭地,抚摸着他强壮的胸肌。那腻死人的嗓音在他耳边娇语着,刻意的娇笑声令人头皮发麻。乐在其中的杨震康任由红牌小姐在他身上撒娇,上下其手。 “震康,听说你结婚了?”酒店红牌唐心抚着他粗壮的大腿,涂满唇油的丰唇贴在他的耳畔细语。她也是前几天看报章杂志,才知道杨震康结婚了。当时她看到那则新闻时简直气炸,没想到她一直抓在手中的男人,竟然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杨震康坏坏地扬起嘴角,性感的眼眸懒懒地向上一抬,整个人看起来既邪恶又狂野,他用力搂住一旁大发娇嗔的唐心,握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将热烈的唇堵上她那微噘的丰唇,吮着、咬着、吸吻着,让她整个人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被他吻得气喘连连的唐心,不断地娇喘着,上下起伏的胸脯吸引着杨震康的目光,他眯起眼,欣赏她染上粉晕的娇媚脸庞。 他一向都喜欢艳丽的女人。 “跟了我那么久,还在乎名分?”杨震康浓眉往上一挑,看起来坏极了,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细看她那精致完美的妆容。 唐心一个旋身倒入他极具男人味的胸怀,手指不安分地摸着他性格的脸庞,他的右颊有个浅浅的刀疤,是他在年少时留下的。 从杨震康十七岁时,她就跟在他身边了,其实她在乎的不是名分,而是他心里有没有她。 她爱他,爱得很深,那他呢?她只求他的心里能有她的存在。 “震康,你爱那个女人吗?”她没见过那位白家的千金,不过,应该是个名门闺秀吧,不像她是风尘女子,只能在这种混乱的地方打滚。 “怎么?吃醋了。”他嘴角轻蔑的上扬,揉着她的发丝,将她的发给揉乱。 唐心不满的嘟起嘴。“才不是。”她一转身,将他整个人推倒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双手捧抚着他英俊至极的脸孔,就连他右颊上的刀疤,也显得相当性格。“我在乎的是……你这里……”她指着他的心。 她要他的心装满她,只能住她一个女人,任谁都不可以进驻。 “这里不住人。”杨震康眯起狭长的眼眸,看着她。 他的心,从来都没有人,就算唐心跟了他多年,他的心还是不属于任何人。因为他是匹孤狼,没有人可以驾驭他。 “我爱你。”唐心单刀直入地对他表白,这句话她对他说了不下百万遍,可是他总是不为所动。她之于他,只是一时的欲望,她很明白。但是,心里就是有种奢望,奢望他有一天能够施舍她要的爱。 “唐心,我今天是来寻欢的,不是来谈恋爱的。”他很明白的再次拒绝,清楚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任何女人,可以牵动他的心。 因为,他最爱的人…… 是他自己。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今夜,特别的清冷,白琪披着一件白色睡袍,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单薄的身子倚在窗台边,幽幽地望着漆黑的天空,片片云层掩盖住满天星子。 秀长的发丝被晚风吹拂飘荡着,她的脸迎着风,感受一股凉意袭来,那冰冷的感觉让她的思绪格外清晰。不知怎地,今夜,她特别的难以入眠,都半夜一、二点了,她竟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每天都过着少奶奶般的生活,吃好用好,随时有人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灵很空虚,她就好像一只美丽的金丝雀,被关在层层厚重的铁笼里。任凭她再怎么飞翔,飞得多高多远,都飞不出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里。 她知道,她这辈子,终其一生都要待在这里,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从她嫁给杨震康的那一天起,她从未见过那个恶名昭彰的男人,她根本不知道他长得如何,只知道他是个很坏的男人。别人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第一个反应一定是摇头,然后一副不屑的模样。 不过,那也好,她宁可被养在这个大牢笼里,也不希望与那个老是惹是生非的男人相处。 结婚至今已半年,她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起床、看书、听音乐、发呆、睡觉,日复一日,支撑她生活下去的动力,便是对浩龙的思念。 看着天空,想着浩龙。 浩龙,你过得好吗?她多想不顾一切的冲破这座牢笼,奔向浩龙的怀抱,她多想、多想……再被他紧紧的拥抱,被他捧在手心细细呵护…… 能吗?能吗?落寞的黯下神色,垂下眼睫,她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没有一天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内心是一片黑暗、忧郁而深沉的蓝。心口闷闷的,她多想大口的呼吸,她好痛苦……谁能将她救出这座地狱的牢笼。 当她陷入黑暗的漩涡时,突然间,楼下骚动的声响拉回了她的神智,是什么声音?怎么那么吵? 她拉紧衣口,光着脚踏出了房间,悄悄地往声音来源处走去,怎么那么吵?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她愈走愈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贴身照顾她的小敏和管家呢?怎么都不见了? 虽然害怕,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好想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她尽量将脚步声放至最低,想在楼梯口偷偷窥看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走至楼梯前时,底下吵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带着疑惑,她鼓起勇气往楼梯下看,没想到一位背着光线的男子在黑暗中出现,吓了她好大一跳,她惊得往后踉跄了一下,不小心跌坐在地。 杨震康眯起醉得不清的眼,看向坐在地板上穿着白色睡衣的长发女子,他以为是家中的佣人。 好重的酒气,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是不断地抚着被吓到的心口,身子害怕得不住颤抖着。 他是谁?是坏人吗?会不会伤害她?惊吓过度的白琪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喊救命。只能睁着恐惧的眸子看向背光的男人。 “看什么?”杨震康眯起双眸,细看倒在地板上、像只受惊鸟儿的白衣女子。 白琪张口欲言,但满心的恐惧压得她说不出话,只能张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 “难道你认不出本少爷?”杨震康丢下这句话,不再理她,迈开步伐朝主卧房走去。他累极了,只想有人服侍他,他推开房门,想都没想的直接倒入那宽大柔软的床。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白琪的眉心皱起,本少爷?他……难不成就是…… 杨震康! 倒在床上的杨震康见她未跟着他的脚步进房,愤怒咆哮道:“本少爷要睡了,还不进来?愣在外面做什么?”他压根没料到刚才的白衣女子,会是他的妻子,因为他早就忘了自己早已娶妻这件事。 他根本是将白琪当成家里的佣人来看待。“你们这群饭桶是怎么搞的?本大爷不常回来,你们就不懂礼数了是吗?”他很少回来这间淡水的别墅,今天要不是和朋友玩得太晚,他才懒得回台北,也不会到淡水这边住。 他的怒吼引得家中几名佣人及管家纷纷前来,她们来到二楼时,才瞧见少奶奶正跌坐在地板上,管家忙不迭的将她给扶起。 “少奶奶,您怎么了?”管家紧张的察看少奶奶是否受伤。 被搀扶起的白琪,身子还是忍不住地颤抖着,她在管家耳侧悄悄地询问。“林管家,他就是、就是……杨震康吗?”她好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好希望他不是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好希望…… 可是,事与愿违,管家的答案将她残存的一丝丝希望给打破。 “少奶奶,他就是少爷。”老管家看得出少奶奶眼底的排拒。唉!任谁瞧见这位娇弱的少夫人,也会心疼她嫁给像少爷这般浪荡不羁的男人。在老管家的心里也认为,少爷根本不配拥有这样好的妻子。 少奶奶应该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爱。 “少奶奶,您今晚睡书房吧,少爷我来侍候就行了。”少爷的古怪脾气根本不是温顺的少奶奶可以应付的。 “您早点休息,这里由我及小敏来打点就好。”管家侧头看了眼在卧房里的小敏,正疲于应付少爷的大脾气,她得赶紧去接手才行。 白琪柔美的眉心始终纠结着,手心捏得死紧,悄悄地将眼神瞟向房内的男子,那法律上是她丈夫的男人,狂肆地躺在她睡了半年的床上,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稍一不顺他的意,就会将所有人给啃食殆尽,这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她害怕得身子直往后退,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没想到她的动作全看在他眼底。“不准走!”那阴森如鬼魅般的低沉嗓音从房内传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根本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所有人都知道少爷的脾气不好惹。 林管家故意侧身挡住少爷的视线,想掩护少奶奶赶紧离去。“少爷,我和小敏来服侍您就好。”林管家向少奶奶打了个pass,要她赶紧离开。 白琪吓得不敢乱动,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种状况,她想离开,但是脚就像生了根,令她动弹不得。 “我叫她不准走!全部给我滚!你们这群饭桶是想和本少爷作对是吗?”杨震康气得翻身坐起,嗜血的眼眸饱含愤怒,吓得管家及佣人不住地频频颤抖。 “是是是,少爷请息怒,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谁都不敢在狮嘴上拔毛,因为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根本是必死无疑。 林管家及佣人吓得抖落一身冷汗,全都低垂着头赶紧退下,在经过少奶奶的身侧时,只能投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着他们全都离去,房间的门被关上,她才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白琪吓得满身是汗,原本白皙的面容显得更苍白,她害怕得直后退。 “过来。”躺在床上的杨震康,没有注视她,但是白琪却能从他的口气中感受到,这男人是不能惹的。 命令了一声,不见她有所行动,毫无耐心的杨震康又爆出一声狷狂的怒咆。“我叫你过来,你是聋了吗?”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怜惜。 白琪紧张的缩着肩头,呼吸急促却又小心翼翼,深怕又惹恼那头猛兽,她亦步亦趋的朝大床边走去。 见她站定在床边,杨震康将脚抬放在她面前。“帮我脱鞋。” 白琪黑亮的长发在颊侧披泄,看着那双抬放在她面前的双脚,怔怔的发着呆。她长那么大以来,从没有侍侯过任何人,她紧紧地揪着衣服,不知该怎么替这位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脱鞋。 没什么耐心的杨震康睐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他从没遇过那么不尽职的佣人。“在那边发什么愣,叫你脱鞋你是没听见吗?” 如狮吼般的音量吓得白琪直颤抖,她怯怯地蹲下身体,在那双大脚前,笨拙的脱着那双鞋。 杨震康一手支起身体,豹般的冷眸瞅着眼前长发垂落的女人,她的发遮住了泰半的容颜,让他更想探究这名女子的长相。 “头发拨开。”他冷声命令,看到她的头发将脸给遮住,他就觉得碍眼。 白琪侧着脸,把好不容易脱去的鞋给放下,轻轻将垂落在颊侧边的发丝拨开,露出她雪白的凝脂,眼中委屈得盈满了水气。 “你哭什么?”带着酒意的眸视线模糊,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容颜,心头抖然升起一股烦躁。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脱鞋,她当她是大小姐使唤不得吗? 弹开眼角的泪珠,转过身体背对着他,可是她愈是忍耐,泪水抖落得更多。 “我问你哭什么?”他执意要得到答案,这女人还真大胆,敢背对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背对着他。 白琪被他的吼声吓得瑟缩了一下,吸了吸微红的鼻头。这男人好可怕啊!可怕得教她无力去面对及应付。 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掌心呵护,长大后被单浩龙疼入心坎中的白琪,根本没有被人骂过、吼过,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慌张得不知该如何应付。 正当她要转过身鼓起勇气回他话时,没想到,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酒气,一股从鼻息间喷吐而出的热气,在她敏感的耳侧缭绕。 她转过脸,她的下巴正好被他紧紧捏住,毫不怜惜。那力道疼得她眉心皱起,她的眼神漾满了极深的畏惧,瞳孔反射出一张比野兽还要叛逆的脸孔。 “我最讨厌别人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他的音调很轻,轻得让人感受不到威力,但她却从心头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寒颤。眼前这男人,是任何人都无法驾驭的,他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 是的,她清楚认知到这个男人要的是服从,唯有服从才能在他的身下生存。 眼眶中含着的泪珠,显然未打动他比顽石还要刚强的心,他只是淡淡瞟着她极力忍住哭泣的脸庞,一点怜惜都没有。 白琪顺从的点点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哑巴是吗?”从他看见她到现在,从未听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好伤人……她将眼神移开,不愿直视那双没有温度的眸。 “说话,我命令你。” “嗯……我不是……”声音虽不大,却表现出她的倨傲,她是有尊严的。 “叫什么?”他用留长的指尖刮着她细致的肌肤,故意将那如雪凝脂,硬是刮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嘤咛了一声,将心中涌起的委屈全往肚里吞,倔强地不让泪珠滚落下来,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不会怜惜的。 “白……琪……” 杨震康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神色,随即被阴冷给覆住,嘴角似笑非笑地扬高。“那你应该很清楚知道自己的身分啰。”话一出口,白琪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唇就被他粗野的堵住。 他的野蛮让她觉得不受尊重。 她感觉不到他的温柔,只觉羞辱;在他的唇中,她感受不到任何接吻的意味,只觉得这是一场掠夺战,他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尽情享受的女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他的专属妓女。 他用力咬着她的唇,一阵刺痛从脑门冲上,她痛得流出泪水,暗忖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是这样的男人。 杨震康咬了她的唇后,用力推开她,白琪难受地捂住自己的嘴,用力抹去沾在她唇上的唾液,他不要他的味道留在她唇上。 “干嘛?自命清高?别忘了你的身分。”他虽没见过与他结婚的白家千金,可是他知道白家千金的芳名,白琪这个名字他还认得。 这女人都已经嫁给了他,还娇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他真讨厌她这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白琪闭上双眸,不想看他,也不想听他说话。她不想接受这个男人就是她丈夫的残酷事实。为什么她的人生要和这种坏胚子牢牢结合? 浩龙……浩龙……她多希望有一天他能拯救她,帮她逃离这个地狱。 “张开眼。”他口吻中充满命令的语气,只有别人要听令于他、顺他的意,违抗他的人,下场只有……生不如死…… 只要他杨震康活在世上的一天,他就要将敢违逆他的人,全都铲除。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白琪轻颤眼皮,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她依着他的要求将双眸打开。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虽然他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底。 “帮我脱衣服。”杨震康挺直背,狭长的冷眸看着前方,就是不看她。 白琪没有抵抗,更不敢说不,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不容许别人拒绝他。 她顺从地伸出白皙的小手,解开他衬杉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他精实的胸膛。她连看都不想看,只是照着他的命令说一步、做一步。 “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他冷眼睇向低垂着头的女人,对于她的被动相当反感。有多少女人看到他,就黏在他身边,主动将他服侍得服服贴贴。唯独这位自命清高的女人,被动得像个纸娃娃,让他心烦。 白琪先是一愣,抬眼,望进那双冰冷无情的眸,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领,深怕他会对她做出她不敢想像的事。 “我叫你脱衣服你是没听见吗?”他怒了,他最厌恶别人听不懂他说的话,他用力抓起她纤细的手腕。 被他用力一拉,纤瘦的白琪踉跄地跌入他的怀中,她慌得用力推开他,无奈他的气力过大,清瘦的她根本无法推动。 全身上下的毛孔紧缩,她好怕、好怕他会对她做出不轨的事。虽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嫁给了他,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应该要履行夫妻间的义务。 “放手……”她几乎是用气音将话说出,哀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过她……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话一说完,他将她推向身后的大床,将身体覆在她身上,严厉残忍的目光锁住她畏惧的神色。 他的眼神告诉了她,他接下来的举动。 泪水在极度害怕不安中,缓缓的滑过脸颊,白琪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深怕又会惹恼这头狂狮。 “别忘了,你已经是我杨震康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妻。”他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的颈项,一点都不怜惜地啃咬她柔软的肌肤,疼得白琪眉心紧蹙,泪水就像水龙头般滑落。 她觉得自己好没尊严,像个妓女般任由他欺凌,而她连抗拒的权利都没有。她绝望、心痛,她的世界是一片惨黑,没有人能够帮她,没有人能带她逃离这里,她这辈子都要与这恐怖的男人,牢牢的牵在一起……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窗外天色渐渐转白,蜷在床角的白琪,全身上下不住的颤抖。她忍着身体的痛楚,紧咬着唇,就怕自己的哭泣声会吵醒睡得正香的男人。 她恨、她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她夺走了她的纯真,恨他夺走了她残存的一丝希望。 当人生走入黑暗,什么都没有了,连尊严也没有了……那还剩下什么…… 她走下床,眼神含着恨意,看向闭目沉睡的男人,如果她有能力,她真想…… 啊──!承受不了内心庞大压力的白琪,飞也似地冲出房间,不断的往前跑,身上的白衣随着她的奔跑而飘动着,那飞划的衣袂,像在悲凄地诉说她内心的残破。她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她不干净了,她背叛了浩龙…… 她是肮脏的,她已经被污染了。 筋疲力尽地跑到三楼一间客房,她用力将房门给甩上,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冲进浴室,旋开水龙头,让冷水打在她瘦弱的肩膀。她将整罐沐浴精,倒往自己的身上,她要把自己给清洗干净,她不要他的气味沾染在她身上。不要……不要…… 最后,她崩溃的在浴室里头哭喊着、大叫着,想将内心所受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后,她昏倒在浴室内,不醒人事。 第三章 从那个不堪的夜晚之后,她变得更忧郁,更不爱与人接触,成天像个孤魂般游来荡去,她的意志好似被抽离了。 白琪侧躺在前院的椅子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泄而下,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碧绿的湖面,让微冷的秋风吹拂她的脸庞。 空虚地活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杨震康将她关得很紧,就连她父母都不能前来探望她。她的生活空间也只能在杨家豪宅内,哪儿都不能去,她往后的人生都只能禁锢在这个地方。 他做得很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派了个贴身仆人守在她身侧,就怕她会想不开。之前与她亲近的管家及仆人全都被撤换掉。她的人生就像楚门,永远都要被监视,这样的生活,活下去又有何意义呢? 不仅一次想不开,她时时刻刻都快要因窒息而死。 背对着佣人的白琪,没发现佣人们早已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着黑衬衫,及肩长发随风飘逸的男子,狭长的冷眸微眯起,他看着侧躺在椅上的白衣女子,走向她旁边。 眼角余光发现有人欺近她,白琪坐起身,以为是监视她的佣人,没想到一看见来者何人,她吓得连忙坐起,眼瞳中出现了惊惧。 为何是他?他来做什么?她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想与他拉大距离。 杨震康面无表情地睇看她,今天,他很清醒,没有喝醉。 他坐在她身侧,目光如炬的瞪着前方宁静的湖水,没有说话。 而白琪只是垂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她怕他,怕极了!深怕他又会对她做出她完全不敢回想的那件事。 坐了片刻,杨震康依旧沉默。 白琪忍受不了与他如此亲近的距离。她大喘一口气后,连忙站起身,跑向湖边,转过身决绝的看着他,她看见他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焦虑。 “别过来。”小小的手心紧紧捏着,沁出冷汗,水汪瞳眸中有着浓浓的恐惧,如果他敢再接近她一步,她会立刻投湖。 坐在椅上的杨震康只是斜扬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她愈是要他别过去,他愈是要靠近她,他倒想看看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站起身,黑色的衬衫飘荡着。白琪见他朝她走来,害怕得直往后退,她干脆将裙子给撩起,白皙的美腿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她很坚定地看向他,只要他敢再接近她,她一定立刻投湖,别以为她不敢这么做。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立刻跳湖。”她的语气轻软,不具一丝威胁感。 他低下头,浅浅一笑。“跳啊,别以为用威胁的方法我就会怕了。”如果他会怕,那他就不叫杨震康。 她一步步退后,湖水自她的脚踝愈淹愈高,直至淹到她的腰际,冰凉的湖水冻得她浑身发抖,但是她的脚步未停,只是不断地往更深处走去,她要当着他的面宣示她的决心。 要她与这个男人一同生活,她不如选择自我毁灭,反正她也没什么好依恋的了,她形同活死人那般苟延残喘,这样的人生她一点都不想要。 没有浩龙的人生,她不愿活着,她已经不是自己了,她已经被眼前冷眼旁观的男人占有了,她是污秽的,是肮脏的。 她好脏。一看到他,她就好烦、好烦,真想眼前的男人消失!可是她知道,这是妄想,与其要他消失,不如,她来消失吧…… 杨震康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淹没她的腰际、胸脯、脖子、下巴,他完全袖手旁观,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戏,看着她精采的表演。湖水无情的由她的口鼻窜进,她拚命挣扎,而他只是站在湖边,将一切看进眼底。 他,杨震康,才不会让她那么好过! 她是他的洋娃娃,永远都是任他操控的娃娃,怎么可以让她这么快就解脱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发现个有趣的娃娃供他玩乐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全身发热发烫,酸疼感侵入骨髓,她不断地做着恶梦,她的额际冷汗直淌。她觉得好难受、好痛苦,她不是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老天爷不放了她? 泪水在恶梦中滴落,那热液惊醒了她,一张开眼,就看见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内。她没死? 脸色苍白的四处探看,偌大的寝室内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来监视她。 好难受,她的头好痛,她努力撑起身体。是谁救了她?她不是被湖水给淹没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她想起身去喊管家问个清楚。 可是,当她把双脚放在冰凉的地板时,房门被人给用力推开,她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向房门口。 她瞠大双眸,吓得跌回柔软的床榻上。 “很吃惊吗?还活着。”杨震康骄傲的昂起脸,看向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嘴角露出嘲笑。 不会是他救了她吧?为什么?她满腹疑惑,为什么他冷眼旁观后又要救她,他到底是安什么心? 不用等她回答,光看她的神色,杨震康就知道自己说中她的心事。 移动脚步,结实的双腿在牛仔裤的包裹下显得精实有力,他眯起眼,前发将他一半的脸庞遮住,看起来就像鬼魅般,黑暗、迷惑、邪恶。 他是个邪恶的魔鬼! 他愈是靠近她,她的心就跳得愈快,她知道,那是因为恐惧,未知的恐惧。 她摸不透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内心的恐惧快将她搞得神经衰弱了。她不懂,她与他有何仇?他非要这样残忍的折磨她。 “你是我的妻,我的女人。”他强势的眸子锁着她的眼,坚定地对她说道,伸出食指抵住她的下颚,不准她将眼神移开。他要她的眼,永远只能看他一个男人。 没有特别理由,只因,她是他们杨家“买”来的妻子。 “如果没有我们杨家,你能过着少奶奶的生活吗?”她是杨家买来的新娘,是他杨震康的妻子。 多有趣,有个洋娃娃一辈子供他玩乐。 那愤恨、那说不出口的怒气,教白琪只能用力的咬住下唇,直至唇瓣渗出了些许血丝。 是,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他们杨家买来的新娘,因为她的牺牲让白氏企业得以生存,可是由他口里说出这个事实,却让她觉得羞耻。 白琪抬起眼,鼓起勇气瞪他,好像在宣示她对他话里的不满。 “瞪人啦。”食指从她的下巴滑向右颊,来回抚触她的肌肤,感受富家千金的好肤质。说真的,她和他平时玩的女人不同,唐心长得虽美,艳丽逼人,可给人的感觉是肤浅的,空有外表。 而眼前的她总是带着一抹深沉的忧郁,好像心里藏了许多秘密,像个大家闰秀那般得体,真是虚伪啊,他讨厌这样的女子。 垂下眸不去看他,就不会被他给影响,她努力逼自己忽略他所说的每一句尖酸刻薄的话,她明显地感受到这男人是存心要让她不好过。 她不想掉入他刻意设下的陷阱。 她打定主意不回应他,让他知难而退,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她不做任何的回应,他就会放了她吧! 可是,白琪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偏偏遇上杨震康这样的男人,对方愈是不理,愈是能激起他的兴致。 他伸手用力地搂住她,将她柔软的身躯贴向他坚硬的体魄,强迫她感受他的气息。“你是我的女人,只能任我予取予求。”身为富家子的他,向来只有别人顺他的意,没有他要去顺从别人的。 他一个转身,不让她有时间拒绝,将她推向身后的大床,高大的身躯将她覆在身下,身形纤瘦的白琪哪能推得动高大的杨震康。 她全身僵硬,泪水滚滚而落,他的举动、他的逼近,他喷吐而出的气息,引发那夜痛苦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撞击她的脑海,刺痛她的心窝。 她害怕他又会像那夜冷情的侵犯她。 陷在极度痛苦中的白琪,用着细微的嗓音阻止他。“不……求你,放了我……求你……”不要再让她的身心承受更大的痛苦了……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放过你?”挑高右眉,她痛不欲生的表情让他十分得意,他杨震康生来就是要折磨人,就是要让她痛苦万分。 “放了我……”泪水横布在她的脸庞,馍糊了她的视线,拜托!让她保留仅剩的尊严吧。 此时,放在口袋内的手机响起,杨震康离开她的身体,接起手机。躺在床上的白琪则是弯曲着膝盖,抱着头,伤心害怕得痛哭着。 她浑身上下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她紧紧地将被子往身上覆盖,将刚才被他粗暴撕破衣物而暴露出的肌肤给遮蔽住。 接起手机的杨震康先是蹙了下眉心,便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连看都没看一眼窝在床上的白琪,便急忙地走了出去。 等他离去后,才让白琪暂时松了一口气。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杨震康开着炫丽跑车,在宽广的道路上奔驰着,那飞快的车速让行人看了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 他速度极快的开往天母一栋豪宅内,倏地一声,车子停进车棚,引擎熄火。杨震康推开车门,下了车,忙不迭地从大门进入,走近一间房门半开的房间。 用力推开门,突然,有道穿着红衣的影子在他还来不及注意之下,扑进他的怀里,泪水立刻淹湿了他的衣襟,然而他依然冷漠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唐心穿着红色性感的丝质睡衣,将她完美姣好的身材表露无遗,她一看见杨震康就冲进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 她就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不然怎么会以那么快的速度冲回他们的家呢? 杨震康的语气比冰还要寒冷。“不是吃了很多的安眠药?”他的话语中没有关心之意,反而像是在看笑话那般。 当时,接到唐心打来的电话,他脑中闪过的不是担心她,而是怕她污了他的地盘,脏了他的房子。 “我好想你,你好几天都没回来,又联络不到你,我担心你……”她佯装可怜的模样,眼眶中还很戏剧化地蓄满了泪液,想博取心上人的怜惜。 她在电话中说吃安眠药全是骗他的,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害怕会失去他啊……前些日子听震康的朋友们说,他最近都回淡水的住处与妻子过夜。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白家小姐,但是从报章杂志中看过她的模样,她的样子根本不是震康会喜欢的女人。只是她不懂,为何震康明明不喜欢那个无趣的白家千金,却老是要去找她。 她不准,不准震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可是酒国名花,酒店内的红牌,有多少小开、老板将她捧在手心上,可是她谁都不要啊!她只心仪浪子──杨震康。 “然后呢?”挑眉,拨了拨头发,他倒想听她还有什么谎话要再说下去。 “震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而是我太在乎你了,你知道吗?这几天联络不到你,看不到你,我心急得快发狂了。”她就是太爱他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以后要自杀请别污了我的地盘。”他推开她,走向沙发坐下,掏出香烟,点燃,抽吸着。看着口中吐出的烟雾,他习惯性地眯起眼,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唐心听到他的话后,倒抽了一口气。她不敢相信他方才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他在说什么?“别污了他的地盘”?!这种话他怎么讲得出口,她可是跟了他好多年的女人啊。 “怎么?很狠?”瘫靠在沙发椅背上,他将自己深深地陷进那柔软的牛皮沙发内,根本没将她惊恐的表情看在眼里。 他的狠,她不是最清楚不过吗?他的无情,她不是早就知晓吗?“何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在想什么你会不清楚吗?” 唐心频频地摇头,呼吸急促,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而上下震荡。 “我不清楚,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看待那个姓白的女人,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两人的关系。”她死守他那么久,他还会不明了她对他的心吗?这男人的心是用石头制成的吗?最该死的是……她还是那么心甘情愿地爱着这样的他,爱这样坏到骨子里的他。 “看待?”他几乎是用鼻子冷哼,他从没将女人放在心里,女人不过都是他的玩物罢了,何必在意。“一个千金玩物,一个酒店玩物,你还想知道什么?” “震康,我跟了你多久?难道我在你心里只不过是玩物?!”唐心很震惊,她趴跪在他腿边,抱着他的大腿,泪水流淌在他的裤管上。 “不高兴,你随时可以走人。”反正他早就厌倦她了,他最恨女人要胁他。“可以滚了。”他说的决绝,完全无转圜余地。 唐心抬起带着泪水的眸,凝望着面前的撒旦,她没听错吧? “可以滚了。”杨震康倾下身,将脸靠近她的面前,再一次对她说道。 “我说,你可以滚了。”他本来还以为她是个安守本分的女人,没想到这女人做得愈来愈过分,竟敢踩他的地雷,敢以死要胁。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我错了,震康,我不应该、我不应该那么任性的。”她哭喊着,要求他不要离开她。 “对不起,对不起……”她干脆起身,硬是将姣好丰满的身材贴近他的身边。 杨震康嫌恶的啐了一声,用力推开她,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拉整齐,冷眼瞥看她。 “马上将所有东西收拾干净,我限你今天之内给我滚出去。” 交代完,他连看她都嫌懒,迈开步伐离去。而坐在地板上的唐心,像个丧家之犬,厉声嘶吼着:“你又要去找那女人是吗?不过就是个木头娃娃,她在床上有比我更会服侍你吗?” 杨震康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女人的话能听吗?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他自己。 对他而言,女人不过都是玩物罢了!任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心,更遑论要他费心去在乎哪一个女人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重低音乐在跑车内回荡,敞篷跑车在滨海公路上驰骋着,车上的二个男子嘴里叼着烟,疯狂抽吸着,感受尼古丁在他们的肺内巡礼。 “康哥,听说你把唐心给踢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头发染得金光闪闪的流气男子问着。 “你要,送你。”他打从心底将唐心当成玩物看待,如果他的小弟阿坤喜欢,就送他吧。 不过就是个女人! “真的吗?”原本含在嘴里的香烟,因为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而抖落下来,烫到他的腿,阿坤慌张地拍拍自己的裤子。他哈唐心哈好久了,那么正点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别喜形于色。”杨震康专注地开着车,完全没有将视线移向他身旁猴急的小子。 “康哥,你太照顾我了。”他感动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幸亏他眼睛够雪亮,没有跟错大哥,他可是从国中时代就一直跟在杨震康身边。“可是、可是……我怕唐心不愿意。”总得要对方也愿意才行吧。 “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亏他跟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连应付个女人都不会。 “唉。”猛抽一口烟,很是懊恼,算了,先别提这档事。阿坤倒是挺有兴趣想知道嫂子长什么样子。“老大,听几个酒店妞说你最近很少去光顾,好像都是泡在淡水。”难不成,康哥转性,从良了。 杨震康狭长的冷眸微眯,淡淡地瞟向身旁的小子,那个神色,让人如置身在地狱中,他的表情让阿坤全身上下的汗毛竖起,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掌嘴。”阿坤很识相的用力掌嘴。 “女人都是玩物。”这句话很清楚地表达,就算是名正言顺嫁给他的白琪,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玩物。 阿坤听在耳里,寒到骨子里,他没想到老大竟然冷酷成这个样子,就连自己的妻子也一点怜惜都没有,再怎么说,嫂子也是杨家花大钱娶来的。 “怎么?想玩她?”杨震康叛逆邪恶的脸孔转向他,像极了撒旦。 “哪敢,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用力掌嘴就是了。”阿坤很识相的再挥自己几下巴掌,他哪敢动老大的女人,那位白小姐不只是老大的女人,还是老大的妻子,他就算有几十颗脑袋都不敢妄想。 本来开在宽敞道路上的跑车,蓦地来个大转弯,车子的性能简直好到让人心惊胆跳,而坐在副驾驶座的阿坤,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承受如此恐怖的事,要不是他有系安全带,他敢保证他一定被甩飞出跑车、横尸街头了。 他紧张得抓住所有能抓的东西,因为老大车速开得飞快,那速度简直是不要命的横冲直撞。 “老、老大,你你你……你要开去哪?”他们不是要回酒店寻欢吗?怎么车子突然往淡水的方向开去了。 杨震康没有理他,兀自沉醉在高速中,他最喜欢滨临死亡的感觉,这样他才有活下去的存在感。 老大的车速让他紧张得直想喊妈妈,他还不想死啊! 跑车开往杨震康淡水的别墅,车子一熄火,他没与阿坤多说什么,迳自推开车门往大门走去。 不一会的时间,就见杨震康拖着一位身穿白色纱质洋装的女人,那女人留着一头飘逸的黑发,神情显得苍白,脸上带着恐惧及害怕。 杨震康仗着自己高大的身材,硬是将瘦弱的白琪往车里拖,他一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在里头的阿坤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惶恐惊惧的眼眸,那墨黑的瞳就像受了严重惊吓的小鹿斑比。 老是在酒店及夜店打滚的阿坤,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这女人清新干净得就像一株白色水仙花,娇弱的让人忍不住心怜,她的气质出众,原来嫁给老大的是如此美丽的千金小姐。 杨震康用眼神示意阿坤让开,跟了老大那么多年的他,只消一眼便能看穿老大在想什么,他很识相的闪开,下了车。 “嫂子好。” 白琪只是皱着眉心看了眼那位嘴角笑得咧开的陌生男子,她笑不出来,只是礼貌性的和对方点头。 突然,杨震康不等她反应,硬是将她推入车内。瘦弱的她被他用力一推,不小心撞到车门,让她的手臂黑青了一圈。 杨震康用力将门给带上后,走回驾驶座,一言不发的发动引擎,而白琪只是怯怯地低下头,什么话都不说。她已经领教过这男人根本无法驾驭,根本就是唯我独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顾及别人的想法。 她咬住下唇,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含着泪水就是不让它掉下,缩着肩头将脸撇向窗外。从她嫁给他这半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踏出关住她的牢笼,也好,她真的很想出去透口气。 杨震康也不理她,迳自将车开往淡水的海边。他今天心情很好,想要她来陪,他要她陪时,他绝不容许她说一句…… “不”。 第四章 杨震康将车开往淡水海边停妥后,他下车折向另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而全身紧绷坐在车上的白琪怯怯地抬眼,畏惧地望向背对着光的他。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她怕会被他的冷眸给吞噬。 杨震康今天难得没有厌烦她那过于拘谨的态度,反而伸出他的手,而坐在椅上的白琪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只手,不知要做何反应,她猜不透这男人在想什么。 他太难以捉摸,情绪转变相当大,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背对着光的他教她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如果能看到他的表情,也许会让她比较好猜测他在想什么。她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的手,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得今天心情很好的杨震康没有因为她的呆愣而发脾气。 “下来。”他的声音中没有冰冷,而是不常有的平淡。 为什么今天他会带她出来看海,他也摸不清,只觉得今天想要有个女人来陪,但,绝不是缠人功力一流的酒店小姐,他今天图的是单纯的清闲。 所以,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一抹纯白的身影。 白琪迟疑了下,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缓缓伸出她冰冷的小手,两人指尖传来的温度在接触的刹那间,彼此心中都滑过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的手心好温暖,那热度就像一股暖流,从她的指尖窜流到全身,直达心窝,让她的心难得暖热了起来。 而他,却被她异常冰冷的手怔住了,他没摸过女人的手是像她这般冷得毫无温度,就像雪,在他温热掌心中融化开的初雪。 她的手怎会如此冰寒?!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像是企图在给她温度似的。 他绝不承认这是他对她的怜惜,只不过是他今天心情很好罢了。 他牵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起,这是她嫁给他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可能吗?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温暖?真可笑。 他牵着她,两人站在堤防边迎着海风、看着夕阳落人海平面,那淡淡晕黄闪耀出的粼粼金光,将海平面照得一片黄橙,不仅白琪看痴了,就连一向冷然的杨震康也被这样的景像给慑住了心魂。 大自然的美教人移不开眼。 他最喜欢一个人站在这堤防道,看向那片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静的海面,那变化莫测的海洋,让他深深着迷。 她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什么,这是她所认识的杨震康吗?好难捉摸,不似她所认识的他。 放开牵住的小手,杨震康大剌剌的坐在堤防上,嘴上含着一支烟,抽吸着。 他喜欢她的安静,像个木头,可以将她给忽略。 “木头娃娃。”他冷声揶揄。 白琪知道他是在嘲讽她,她只是咬着下唇,身子僵硬的站立着,完全不敢动,名符其实的就像个木头。 “坐下。” 他一声命令,白琪立刻顺着他的意坐了下来,丝毫不敢怠慢,因为她知道违逆他会有什么下场。 她害怕得紧抓着身上的白裙子,她的反应他全都看进眼底,他在心底冷笑,觉得欺负她,看她紧张害怕、惊慌恐惧的模样很有意思。 她是个很有趣的洋娃娃。 他感觉到她在发抖。“很冷?”他没看她,只是看着海,声音里带着冷漠及疏离。 纤弱的白琪一向怕冷,但是让她冷得头皮发寒的不是天气,而是身旁的……男人。 她只是摇头,音量小如蚂蚁。“不冷……”可是手臂上的汗毛直竖却是不争的事实。 杨震康没将她的谎言当真,严格说来,他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他突然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双臂,一双眸像只看准猎物的秃鹰般,直锁住她的瞳。 锐利的眼神像锋利无情的箭,射穿她的眼底,不容她闪避,他就是要欣赏她的恐惧。 “你在抖?”他挑眉,眯起双眼。 白琪就像是被抓到小办子那般不堪,他、他不会因她的欺骗而发火吧? “为什么抖呢?”他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将那细如丝的发缠在指间把玩。“我是你的丈夫。” 她全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哼一下,他极靠近的距离让她深深恐惧着,只要他过于接近她,她就会回想到那夜恐怖的回忆。 她不喜欢他的触碰,她不要被浩龙以外的任何男人碰触,不要…… 一个倾身,他吻住她颤抖不已的唇瓣,这回的吻不似上回那般霸气的啃咬,而是狂热的吮吻,那极深的唇舌探触让她想要逃开。 强壮的手臂就像钢铁般将她锁在怀中,收紧,不让她躲,也不准她逃。 而她,只是静静地承受他霸气的唇,只能含着泪水任凭他予取予求。 离开她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不因她眼眶含泪而有任何的怜悯,因为,他从不是个会怜悯别人的人。 “你愈哭,我愈是喜欢伤害你,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就必须要怜惜你。听懂了?” 他的残酷无情,让她的泪水就像一颗颗晶莹斗大的珍珠,滚落她无神的眼眶,她能做的只有……点头。 是的,她是他的妻,只能一辈子与他纠结在一起,没有说不的权利。她深刻的体认到这男人是个心狠手辣且毫无感情的人。 这样的人,是她的丈夫。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清晨,窗外薄薄的目光从大片落地窗洒入,洒了一地的白光。柔软的床上,二具光裸的身躯交缠着,杨震康从女人乡中爬起,身旁的纤细女子因热度消失而蜷起身躯,长发散乱的披泄在床榻上,让她看起来更显清瘦。 苍白的面容,因一夜激情而泛着淡淡玫瑰红晕,杨震康冷眸看着沉睡的她,随后光裸着站起身,健美的体魄一览无遗,直朝浴室内走去。 旋开莲蓬头,温热的水打落在他身上,昨夜,他拥抱她一整晚,他从没那么眷恋过一个女人的身体。 他从没遇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好像覆了一层面纱,总是躲在自己建筑的高塔,用深深忧郁的眼眸看着人,她的瞳每次在面对他时,总是含着浓浓的恐惧。 奇怪的是,她愈是怕他,愈是挑起他想欺负她的心。 换好衣服后,他走出卧房,与管家交代了一声。“家里的暖气开强一点,太太的手脚容易冰冷,替她保暖。” 管家听到少爷的交代不免感到奇怪,一向只在乎自己的少爷怎么难得关心起少奶奶的身体,难不成少爷被水仙花般的少夫人给吸引了。 其实管家不知道,杨震康会这样命令管家,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抱着一具冰块睡觉。 等到杨震康出门后,躺在柔软床榻上的白琪才幽幽转醒,她只觉得全身酸痛,四肢好像快散了一般,昨夜她被折腾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她才入睡。 她不懂,那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第一夜他粗暴的将她当成妓女看待,然而昨夜却又反常的温柔似水,让她摸不透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 撑着身子硬是坐起身,长发散乱,她随意抓了一件白色浴袍将自己给裹住,刚下床榻,就见到管家出现在她面前。 “有……事?”怎么一大清早管家就出现在她床前。 “早安,少奶奶。”管家漾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平时显得过于苍白的少奶奶,今天脸上布满浅浅红晕,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早、早安。”她怯生生地对管家打招呼,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管家突然对她那么有礼? “少奶奶先去盥洗吧。”管家将熨整好的衣物捧到白琪面前。 而她只是不解的望着管家,从更换管家到现在,这位管家从来没有那么殷勤地服侍过,她之前不是都对她很冷淡,将她当人质来监视,为何现在却突然对她如此有礼,她带着疑惑的心情进入浴室梳洗。 管家看着少奶奶离去的背影,她了解少奶奶的疑惑,她会如此改变也是因为少爷的交代。 梳洗完后,仆人立即端上一杯刚煮好的姜茶到她面前。 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大家对她的态度会如此热切,不似以往那般冷漠,怎么全变了。 “少奶奶,这是少爷特地交代要煮给您喝的。”管家推了推金边眼镜,与满脸疑惑的少奶奶解释。 “少爷?”他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了。 坐在椅上,手里捧着那温热的瓷杯,姜汁的味道冉冉飘进鼻间,一股陌生的暖流滑过她的心房。 为什么经过一夜就全变了,那男人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她不懂,不懂……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往后的每一天,管家及仆人不再监视她,她可以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恢愎了自由之身。偶尔夜里,他会回到家里,与她共度一夜,但是天一亮他又立刻消失。他总是用冰冰冷冷的态度对待她,没有再像以往对她发脾气,只是用冷漠来面对她,然而,一到夜里他又温柔得不像话。 她不明白,这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他们的婚姻维持了八年,她一点都不了解他,而他,根本也不想了解她。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只是将她当成暖床的女人,而她也从不奢求丈夫的爱,因为她的心里早就有另一个男人。 就算她已结婚八年,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单浩龙。 她戴上白色的草帽,穿着白色的洋装,如果不说她已嫁作人妇,别人还以为她只是个大学生。 她今天心情很好,花篮里头放了好几株她方才采的花束,准备回家将它们插到花瓶中。 从阳台处俯瞰的男人,手抵着下巴,饶富兴味的将眼神落在那白色的纤影上,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衣物,每每看到她,她总是一身的白,那身雪白和她的肤色简直融为一体了。 “震康少爷,回去接管吧。”刘协站在他身后,没有看见他此刻的温柔表情。 “接管?”他用着不层的音调冷哼,在集团里有谁不知道杨天宏将刘协视为己出,哪有他杨震康的份,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刘协才是将来的主事者,他这个浪荡子简直是家族耻辱。 “震康集团需要您。”刘协没有说太多,只淡淡的说了震康集团这四个字,董事长会将自家企业取名为震康集团,就可以知道他老人家有多么重视杨震康了。 “你觉得少奶奶如何?”杨震康摆明不想谈那无谓的公事,他对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 “震康少爷。”刘协无奈地闭上眼,对于杨震康的态度相当不满。 “现在没人,喊我名字就可以了。”刘协从小到大与他生活在一起,年龄也与他相彷,刘协从小到大都比他优秀,而他根本是个成天打混的公子哥。 “刘协,你比我更适合商场,那不是我待的地方。” “震康,你很聪明,只是没有努力。”他们两人从小玩到大,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兄弟。他自幼就丧父丧母,是被好心的杨伯伯给收养,他认识杨震康那么多年,比任何人都还了解他,他再清楚不过震康是个聪明人,只要他努力,想要达到什么成就都是有可能的。 “别像个老头子一样,我们的话题不要围绕在公司,我喜欢女人,你也知道的不是吗?”他转过身,邪魅叛逆的脸庞看向他,那眯起的眸让人畏惧害怕。 他是个有能力的男人,刘协再清楚不过了。“震康,别再混酒店了。”一个堂堂的少爷却成天泡在酒店里。 “她是个特别的女人。”他根本不想回答刘协的话。 “那就安定下来。”这是刘协第二次见到白琪,第一次是他代杨震康去迎娶白琪,第一眼见到她时,他被她浓浓哀愁的眸、高雅柔美的气质给吸引住,这女人像朵清莲,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息惹人心怜。 这次,再见到她,他发现她的气色好多了,脸色较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娇艳了许多。 “要不要来换妻?”他像个魔鬼似的贴近他耳侧,和他来个交易,他从刘协的眸里读出他对白琪的兴趣,而他,也对他的女朋友挺感兴趣的,何不来个放纵的换妻呢? “杨震康,你是不是人啊?白琪是你的妻子!”刘协没想到杨震康如此夸张,平常放浪成性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想拿来做交易。 “我累了,不送了。”杨震康拿起放在椅上的外套,淡淡瞟了刘协一眼,赶人意味浓重。他走往房内,不想再搭理他,反正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浪费时间说这么多。 “震康,明天晚上有个宴会,无论如何你都要出席,我明晚会来接你。”刘协朝他的背影说道。 而杨震康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是往自己房内走去,将门给带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白琪从屋外直接朝房内走去,她回到房内,没有注意到浴室有人,迳自拿了一件白色丝质睡衣准备换上。 她站在床前,将身上的衣物连同贴身内衣全都脱去,正要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时,一声门响吓到她,来不及将衣服穿妥的白琪连忙用手遮住自己。 “谁?”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杨震康带着微湿的发,发梢上还带着水珠,他光裸着身体踩在木质地板上走了出来。 一出浴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全身雪白光裸的女子,他眼底迅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黯下神色。 白琪感到极为不自然,害羞地将脸转开,虽然与他共度过许多个春宵,可她与他在一起时都是在夜里,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裸体,这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看到他的身体,她害羞的脸庞染上一抹娇红。 她拿起床上的衣服遮住自己裸露的身体。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还在大白天。 杨震康嘴角染上浅浅邪笑,移动脚步朝她走近,丝毫没有穿上衣服的打算。他欣赏着她那姣美清瘦的身躯,肤色就像雪,白得透彻,在阳光照射下就像透明般干净清一兄。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她的裸背,感受那白里透着淡淡浅红的肤色,他着迷似的温柔抚触。 “怎么?我难得回来,你是这样欢迎我的?” 白琪瑟了瑟肩头,想躲开却又害怕,她早已领教过这男人的脾气。 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背上,来回抚摸着,感受那丝缎般的细滑。“转过来。” 白琪先是愣了一下,才缓缓地转过身体,双眸依然垂下,不敢看他,紧紧的抓着手上的衣服,深怕自己会曝了光。 “抬眼。”杨震康骄傲的昂起脸,眸底透着凉意。 她轻轻地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张冷酷却又危险的脸庞,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读出她眼底的畏惧。“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是你的丈夫,怎么你看我时眼里尽是恐惧。”他粗鲁的硬是执起她精巧的下巴,用力捏住,逼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 近距离清楚的看着那张面孔,右颊上隐隐约约的伤疤,气势凌人的他让人倍感压力,她强逼自己鼓起勇气面对他的眼神,教自己不要退缩。 杨震康伸手搂住她的颈子,将她整个人拉到他的身前,鼻息往她颈侧一靠,嗅闻她身上清新淡雅的花香。接下来,他低下头亲吻着她弧线优美的颈项,一路从耳侧吮吻至她的锁骨。白琪其实相当害怕,但她仍强力的要自己稳住,不敢让他发现到自己的畏惧。 而杨震康早在抱住她时,就感觉到她的身体频频发着抖,他几乎是残酷的享受她的害怕,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看别人徘徊在恐惧之中。 他的啃咬弄痛了她,而她只是咬着牙承受,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而她硬是忍着一声都不吭。 他轻轻地放开了她。 “晚上陪我出去走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月光洒落在湖畔的小径,让这夜晚幽黑的小路显得有些光亮,杨震康走在她身前,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漫步在月光下,感受夜晚湖畔的凉风吹拂。 走在后头的白琪紧紧拉住身上的大衣,冬天的夜里显得异常寒冷,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她陪他出来。 突然,杨震康停下脚步,转过身体,高大俊挺的身形站得直挺挺,狭长的眸子习惯性地眯起,看向白琪。 他此刻的模样让她回想起遥远的记忆,好久、好久以前的记忆,她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他的模样,只是她想不出来在什么时候见过。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他仰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满天的星子闪耀着星光。 她抬起眼,看着他,以为听错了。 “一见钟情,你相信吗?”他耐着性子又再问了一次。 对于他的问题,她觉得很吃惊,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相信。”细细的声音轻轻地说出,她不只相信,而且是深信不疑,因为她与单浩龙就是一见钟情。 “你有经验啰。”他挑眉,侧脸看向她。 在月光的照射下,将他的五官刻印得更为迷醉,那叛逆的眸闪着任性光芒,教白琪第一次看得痴了。她不喜欢他,甚至恨他,可是她却羡慕他,羡慕他可以任意妄为的活着。 任性的为自己而活,这是她所做不到的,她这辈子都无法像杨震康这般随性的活着,所以她羡慕他。 “嗯……”白琪愣住,咬着下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杨震康挺直背杆,眼眸眯得极细,透着让人看不出的精光,他朝白琪的面前走去。 “你曾经对‘丈夫’以外的男人一见钟情?”他刻意强调丈夫两字,他的话中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 白琪愣了片刻,突然抬起脸,坚定的望向他,她冲口而出。 “对,我对我‘丈夫’以外的男人动过心。”看着他挑衅的眼神,激发出她的勇气。她早已受够他,她根本不爱他,就算她会因为自己的话陷入痛苦,她也不在乎,她就是爱浩龙,这一辈子只爱他。 冷漠的脸庞因她的话而激出浅浅微笑,她从没见过眼前的男人笑,没想到他的笑竟是如此吸引她的目光,一瞬间,她竟被他难得的笑容给迷住了。 “你的心里有别的男人。”他伸手朝她的左边胸前指去。“这里面装着别的男人。”他该愤怒的,该愤怒自己的老婆心里想的是别的男人,可是他却异常冷静,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那般云淡风轻。 紧紧捏握着手心,她愤怒的颤抖,过于白皙的肤色因愤怒而染上了一抹艳红,教他看得痴了,他喜欢看她不一样的神情,他一直以为这女人过于冷淡、清冷,过于认命,没想到,语出惊人,他倒是挺享受发掘她的另一面。 “这里有个男人,但,绝不会是你。”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竟想惹怒他,她单纯的想着,也许将他惹怒,说不定他会放了她。她已经将自己八年的时间卖给了他,也够了吧!他不爱她,只是将她当成玩物,这种婚姻再维持下去又有何意义呢?不只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啊。 他掬起她一撮发丝,在指间把玩,倾身看着她紧咬下唇的面容。 “现在的你只是个我玩到不想再玩的玩物,这样残破的你,你确定你心中的男人还会要你吗?” 好狠,他的话好狠,狠得可以将她的心撕碎,一股委屈冲上她的心口,眼眶淹上一股泪。是,没错,她现在的确是残花败柳,可是,她坚信浩龙一定不会离弃她的。 “放了你,成全你的爱情……”他将那撮细发凑至鼻间嗅闻,与他相同气味的发,他的妻啊!满心满脑都是别的男人,教他这做丈夫的情何以堪,他是该好好管教他的妻了。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到死,我也不会放了你,因为你是我‘买’来的妻。”说完,他将她整个人拉往他身前,用力扯开她身上的大衣,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细白的雪肤在月光照射下莹莹发亮,教他禁不住喟叹一声,他不否认自己对她肉体的着迷。 他的娃娃,他才不管她心里有谁,他在乎的是她的身体。 他疯狂而狂野的蹂躏她,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任凭她的泪水滑落。他强行在户外占有了她,他急切地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这个印记代表着,她,是他杨震康的女人。 她永远都离不开他的,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放开她。 第五章 白琪半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秀长的发丝散落,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用力的咬着下唇,忍着右肩胛骨上传来阵阵刺麻的疼痛感。 刺青师傅在她的背上刹着莫名的图案,她故意将脸转向旁边,不去看坐在另一侧的杨震康,她不想看到他的脸!今天,他刻意找个刺青师傅到家里来,不由分说的就逼她将衣服脱去趴在床上,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替她剌青?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由着他,因为她深知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只能被动的承受他的予取予求。 当最后的那一针烙进她的皮肤时,她竟因疼痛而昏厥过去,等她悠悠转醒时,刺青师傅早已不见踪影,只剩杨震康坐在她身侧。 她一看到杨震康,便急忙想爬起身将衣服给穿好。 “好美的一只翩翩蝴蝶。”他赞叹她右肩胛骨上的鲜红色蝴蝶,这朵蝴蝶是他给她的烙印,象征着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这是占有,这是他对他女人的占有。 这是烙印,他要她知道,她这辈子嫁的人是他。 欲爬起身的白琪,反而被他硬生生地又推回床上,她的脸撞入那柔软的枕。 突然,她的耳侧有道温暖的气息流窜,她转开头不想去理会,不想因那道热气而扰乱她的心。 她一直都不想与身后的男人有太多接触,可她愈是躲他,他就愈是要待在她的身边,就像鬼魅,不断地缠绕着她。 “不准动。”他制止她躁动的身躯,着迷的抚摸她背上刚刺好的鲜红色彩蝶。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眶中含着泪水,硬是不让它掉落下来,那细碎的声音饱含浓浓苦楚。 为什么要在她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为什么? “放了我,你并不爱我……放了我……”她近乎乞求的喃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挑眉,眼中含笑,可惜背对着他的白琪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你并不爱我……这只会让我们两人痛苦……放了我……”她其实也知道这个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我不痛苦。”他低下头,在她耳边细语道。“我甚至乐在其中。” “你……”她回头,以含恨的眼神看着他。 杨震康没有理会,站起身,拿了件红色旗袍丢在她身上,那触目的红映在那雪白的肤上,显得更为艳红。 “穿上它,等一会陪我去赴宴。”他冷冷地命令道,声音里饱含不容拒绝的语气。话一说完,他就迈开脚步离去,丢下她一个人横趴在床上落泪。 她的泪,一点都无法影响到他。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杨震康眯起眼,看向楼梯上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一向喜欢白色衣服的她,难得穿上鲜艳的红色,教他看得痴迷不已。他近乎欣赏的看着从楼梯缓步而下的她。 今天,她充满了浓浓的古典味儿,那绾起的头发将她姣美的脸孔展露出来,她那如初雪般洁白的肌肤,在红色旗袍的映衬下,显得气色极好,开叉的裙子将她修长的美腿尽现而出,走路款摆时若隐若现的模样,更是吸引他的目光。 她今天看起来格外的优雅,杨震康站在楼梯口伸出他的大手,示意她牵住他。 她不喜欢红色,一直都不喜欢红色,可是他却故意选了一件红色的旗袍。她没得选择,只能顺从地接受他所有的安排。 白琪就像个木头娃娃般面无表情,讷讷的牵住他的手,当她手心落入他的掌心时,他稳健的抓住她。那坚定的力道教她抬眼看了他,两人眼神相接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眼底难得一现的温柔眸光,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一眼,他的眸又恢复了惯有的冷然。 她也不以为意,反正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瞧她。 轻轻将眸敛下,不再看他,只是任由他牵着她的手。 他将她整个人拉往他的怀里,双手有力而强硬地扣住她的腰肢,让她的下腹紧贴着他,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不经意地冲入她鼻息间。 “今晚的你很有味道。”他赞美的欣赏她古典优雅的打扮,他喜欢她穿红色甚过于白,那白太清冷,少了热情。 他要她的热情,如火般的热情。 白琪没有回应他,只是乖乖的顺从,任凭他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样对待吧。 他扣着她的腰部,两人亲密地坐入司机开来的车,车子朝晚宴会场开去。 坐在车内的两人各怀心事,白琪只是看着窗外的一幕幕夜色从她眼前掠过。他并不爱她,只是用钱买了她这个妻。她不懂以他如此任性妄为的个性,为什么可以和她相处那么多年,为什么甘愿就这样被绑住,他图的是什么?他要的是什么? 他得到她的人,但,他永远都没办法求得她的心。 握着手中冰冷的小手,他试图给她温暖,这几年来,他总是命令管家每日准备一杯姜茶给她补补身子,想藉由姜茶驱寒的特性,让她的手能够暖和一点。可是,这几年下来成效似乎没有想像中得好,她的手依然冰冷。 他下意识地竟将她的手给执起,贴在唇间轻轻地落下一吻,这举动反而惊吓到白琪,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她一抬眼就看见他又再度啄吻她的手背,她的手背敏感地感受到他唇瓣间的柔软。 他在做什么?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俊挺的侧颜,可他连一眼都不瞧她,只是紧紧地握住她柔软的手。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有时对她温柔,有时却又冷漠得像个陌生人,她之于他到底是什么? “你的手总是很冰。”他细细的揉捏她柔软的手心,喃喃地说道。 感受到他掌心中的温热,那股热度如同海浪般直捣入她的心窝,意外地温暖了她的心。 这是他的温柔吧?她在心中这么想着。 “每天喝姜茶似乎没什么效。”杨震康再度喃喃自语,依然没有看向她。 反而是白琪被他的话吓到了,原来管家每日替她准备的姜茶是他命令的,该怎么说呢,说他对她不理不睬,他却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关心她。 “谢谢。”她小小声的向他道谢,话一说完她又将脸转向车窗,不再看他的侧脸。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他牵着她走入会场,一到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对难得露脸的夫妻给吸引住。 大家忙着交头接耳谈论着八卦,今日出席的人大都冲着杨震康而来,因为今日震康集团的创办人杨天宏,要正式将主位交给他那不成材的儿子杨震康来管理。大家虽然表面实为道贺,可却是带着看笑话的心理而来。 在商界有谁不知道震康集团总裁的儿子杨震康,是出了名的不成材,震康集团由他来接管,显然就是慢性自杀。 敏感聪慧的白琪一入会场,立即感受到周围气流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诡异味道,她说不上来,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周遭前来道贺的名人贵妇们,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看笑话的心态。 她知道,也明白,他们是来看震康集团的笑话,身为震康集团的少夫人,她难得有了这层体悟。看了身旁难得穿着深色西服的杨震康,她不得不面对自己是震康集团的夫人,生死存亡她都要与这男人在一起的事实。 白琪挺直腰杆,露出自信迷人的微笑,应对得体,她知道今日杨震康带她出席公开的宴会,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她,而她,是震康集团的夫人。 杨震康难得收敛起平日浪荡的个性,今日看起来格外沉稳,她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而杨震康正与八年前替他迎娶她的男人交头谈话。 她并不认识他,可是她知道那位名叫刘协的男人,是公公杨天宏身边的得力助手。白琪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得体的与周遭名媛保持距离。 纵使她不爱他,可是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角色,该做什么她自有分寸。此刻,她要做的就是他的贤内助,替他打好集团形象。 刘协走到她身前站定,她轻轻地扇了扇浓密卷长的睫毛,看着眼前斯文挺拔的男人。其实,她认为刘协比杨震康还适合当集团的接班人。 “经理夫人,您好,我是刘协。”他礼貌性的与她握手,从她一入会场他就注意到她典雅的装扮,一身的红看起来迷人又高雅。 “您好,我是白琪。”白琪浅浅地拉开嘴角,那优雅含蓄的笑容漾起颊上浅浅的酒窝,像朵芙蓉般迷人。 刘协看得痴了,他从不否认自己对这位少夫人很有好感,从第一次替震康迎娶她时,她那水仙般的高贵姿态,即在不知不觉中印入他心底。 过了八年后再见到她,他发现她越发迷人,多了份女人的成熟韵味。 “震康多亏你照顾了。” “不,经理夫人别这么说,经理是位很有能力的男人。”他如此说道。 “能力?”眉梢轻抬,不知道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是褒还是贬。 他看得出她眼里的疑惑,解释道:“震康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只是,他从不把心放在工作上。” “和我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反正他们只是表面上的夫妻罢了。 他本想和她再说些什么,突然,杨震康出现在他身边。他一看到震康那双冷然的眸反而吓了一大跳,他竟然看到他眼瞳里有一簇跳动的火焰,像是在针对他。 白琪一看到杨震康出现,很自然的避开,她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独留下杨震康与刘协两人。 “你对她有兴趣。”他刚才在角落,清楚的看见刘协对他妻子的欣赏目光。 “震康,你别乱说。”刘协否认。“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所谈的女人,可是你的妻子?!” “你知道是我的妻子,还敢对她有兴趣。”杨震康瞪视他,他绝不会看错刘协方才看着白琪的表情。 “震康,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他抵死否认。他承认自己的确对白琪很有好感,但是他清楚知道她是集团的少夫人。 “我对你的女人也挺有兴趣,不考虑我上回的提议?” 听他再度提起,让刘协着实惊讶,他所认识的杨震康,似乎比他想像中还来得黑暗。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两人现在讨论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她是你的妻子。” “那又如何?”杨震康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会场中,一抹娇艳的红身上,其实对于白琪这女人,他自己也觉得相当矛盾。他一直都很想要她的心,想要她臣服于他,想要征服她的心。可是在这八年里,就算他拥有她的身体,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得不到她的心。 她的心好像被一堵厚厚的铜墙给挡住,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感到如此束手无策。 “你该正视自己的心。”刘协看得出杨震康其实对白琪是有心的。 “正视什么?我一向都为所欲为,不是吗?”他侧身瞪了刘协一眼。 “唯独她,你却无法为所欲为。”刘协单刀直入的打入主题,其实他感觉得出白琪是位很特别的女人,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让男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她这样反而让杨震康想追得更紧。 “我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别忘了她只是个玩物。”他板起面容,对刘协的放肆相当感冒。 “她不是玩物,你心里很清楚。”他看得出震康甚至是喜欢她的。 可是他却猜不透震康到底喜欢白琪有多深,他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看过他会如此死心塌地对一个女人,虽然他总是用残忍的话来自我防卫,总是满不在乎甚至表现出一副不层。 但是,他就是可以看得出震康对白琪这女人是特别的。 “你想得到她的心,但却始终探不到她的心底。”这样反而让震康更加迷恋白琪。 他不是无心,而是对白琪太有心,太有企图,所以愈得不到她,他愈要残忍的对待她。 “我不想和你讨论我个人的私事。”他转过脸狠瞪他,他从不知道刘协是那么多话的男人,撂下话后,杨震康转身离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入夜后的冬天更显寒意,站在阳台上的白琪迎着夜风,没有目标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无神。她讨厌这种虚伪的场合,人们总是不断地炫耀自己,将自己武装得像只骄傲的孔雀。 真是个虚伪的世界,当她将眼神落向楼下花圃时,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她先是皱了皱眉心,仔细看着那对男女。 夜色很暗,教她不易看清那位女子的脸孔,不过在隐约光线下,可以看出那位女子的身材相当火辣姣好。那位女子抱着男子的腰,好像在与男人撒娇,可惜,男人不领情的将她一把推开,而女人还是迎向男子。 刚好,男人这时侧了个身,教她看清楚男人的侧颜,那冷酷似寒冰的侧颜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 杨震康! 她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先生和陌生女子打情骂俏,而她的心,却平静得像是一潭深幽的湖水,并未因此而激起任何涟漪。 杨震康与那名穿着鲜红色礼服的女子拉拉扯扯,这时,杨震康抬起头正好对上阳台上白琪的目光。 两人四目交接,谁都没有将视线移开,最后,杨震康竟意外地朝站在阳台上的白琪浅浅拉开嘴角。 虽然夜色很暗,但藉着微暗的光线,她隐约见到杨震康的笑容。 他的笑,竟让她的心不经意的跳快了一拍,她很少见他笑的,为什么?他突然对她笑?她不懂。 杨震康看了白琪一眼后,便毫不避嫌的拉着穿着性感礼服的唐心,一同走回会场,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当然,也包括他的妻子,白琪。 他刚才笑,是因为在笑她? 半晌,陷入了自己世界中的白琪,一点都没注意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往她身边靠近。突然,她的身体震了一下,她转过脸,看到了一张邪魅冷漠的脸孔。 他的手正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她原以为自己闪避了他,没想到他又在她面前出现。 “陪我跳支舞。” “你可以找别人。”她甩过头不想看他,他刚才不是与那位红衣女子颇为亲热吗?何必来找她,她乐得有女人可以将杨震康的心思给瓜分。 “我邀我的妻子共舞,天经地义。”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带往怀中,让她特有的馨香盈满他鼻息。 突来的欺近,教她毫无防备的心跳加速。这么近的距离,她隐约嗅闻到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别这样,放手。”她挣扎着想将手抽出,他方才不是正和另一名女子打得火热吗?为什么不去找那名女子,何必来打扰她。 “别拒绝我。”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他故意将口中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侧,教她芳心悸动。 她从没听过他用如此温柔的嗓音对她说话,一时间有些迷醉了,是会场里音乐的影响吗?还是昏暗灯光的关系?怎么,她觉得今夜的杨震康有点不同,少了暴戾,多了分温柔。 那柔软的音调教她不知该如何拒绝,只是怔怔地抬首,看着在昏暗灯光下的杨震康,灯光将他俊挺的容颜照射得迷幻又沉醉。 连白琪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看着眼前这男人的目光柔了,少了防备,她停止挣扎,身子僵硬的站直。 “你在嫉妒。” 白琪一听到他的话,立刻抬眼睇他。“没有。”她何必吃他的醋,他在她心里一点都不值,有谁会对一个不在乎的人产生任何情绪反应。 “你有,看得出你在吃醋。”杨震康邪邪地扬高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好难捉摸。 “你别乱说。”她难得放大音量同他说话。 他原以为这女人像块冰,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没想到今天这一惹恼她,竟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因气愤而微微艳红的脸蛋更显朝气,就像颗泛红的水蜜桃般,他喜欢她这个表情。 “生气的你很有味道。”他突然捧起她的面容,仔细地将她的表情看进眼底,记在心底。 眼瞳中反射出杨震康正专注地看着她的脸,令她害羞得硬是移开眼。 “跳舞吧。”他拉着她,两人一同滑入舞池内,随着音乐舞动。 轻柔的音乐,舞池内的男女正挨着彼此,跳着优雅的华尔滋,杨震康领着她一同舞着,他一边舞着一边低头看她。 “放轻松点,只是跳舞,身体不需要硬得像块木头吧。”他揶揄。 白琪当作没听到,只是很制式的与他共舞,何必和他说太多呢?反正他对她没有心,她对他也无情。 没有必要了解彼此。 她像是在工作般完成了那支舞蹈,音乐停下,她松开他的手,快步离开杨震康的身边。 白琪匆匆忙忙的离开会场,找了个人比较少的角落,按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到心口跳得正烈。 怎么了? 杨震康意外的体贴温柔让她紧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因为,他总是冷漠的对待她,而她也只要用冷漠回应他就行了。 现在,他却温柔的对待她,教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去面对。 他为什么变了?为什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看着手中细白滑嫩的小手,像团雪白的豆腐,他温柔的揉抚着,黑与白的对比更显白的洁皙。杨震康时而抚摸她冰冷的手,时而捏捏,那亲匿的动作让身旁的女人好不自在,缩着肩头,全身紧绷,不敢妄动,只是感受着手心传来他的体温。 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暖了她的心,让一向到了冬天手脚便显得异常冰冷的白琪,感觉到一股温暖滑过她的心窝。她不敢移开手,甚至陶醉在他的抚摸下,她不懂,为何他总是喜欢摸着她的手。 就连杨震康自己也不懂,为何总是心怜她的手脚冰冷,他从不会在乎任何女人的。可是,她手中的冰冷倒是让他注意、让他在意,他会紧紧握着她的手,只是想要给她温暖,想将她的手心给暖热。 只是单纯地,这么想着。 两人坐在车内后座,杨震康老神在在地看着她的侧颜,欣赏她那冷然的表情,与她结婚多年,他从未见她笑过,就连轻扬嘴角都没有。他在心中思忖,她笑起来会是如何呢? 而白琪只是一迳地低头,乌黑的发丝从颊旁垂落,将她面容半掩得更显神秘。此时此刻的她,心跳得很快,她深怕身旁的男人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以为自己离开单浩龙之后,心早已死了,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可是,该死的,怎么今夜在面对这个法律上的丈夫时,往常的淡然全无,有的反而是莫名的紧张。为了隐藏自己的紧张,她将视线移往车窗外。 “我从没看过你笑。”杨震康握着手中柔软的小手,一边淡淡地说道。 “何必笑呢?”白琪轻如羽毛的细声说道,有什么事能让她笑呢? 她并不快乐。 她的胆子愈来愈大了呢?杨震康心想,以前的她只会静静地应对他,就像一潭深幽的湖水,激不起任何涟漪,怎么他的女人现在成了海洋,懂得反抗了。 “你可以为我而笑,为你的丈夫。”杨震康伸手扳正她的面容,执意要她的眼瞳里只有他的身影,他要她的眼里只能看得到他。 丈夫?他有当她是他的妻子吗?她觉得很可笑,嘴角淡淡的上扬。 她细微的表情全落入杨震康的眼里。 “你在笑,很敷衍,甚至带了鄙夷。”不过,方才那昙花一现的笑容,倒是让他看痴了。 她笑起来很美,嘴角上扬的模样既清新又性感,他怎么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眼前的女人呢?她像块未经琢磨的璞玉,等着人来将她开发。 白琪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力持镇定,不让内心的慌张流露出来。其实她很畏惧眼前的男人,更不要说直视他猖狂的面容,他俊美冷然的五官上偏偏生了一道凶狠的刀疤,让他的邪美多了些反骨及叛逆。 这个右颊上的刀疤淡了许多,比起初次看到他时浅多了,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出那猖狂的刀疤,就像眼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 行进中的车子突然顿了一下,让坐在后座的白琪因不稳而往左倒,刚好倒入杨震康宽大的怀中,突来的欺近教她紧张地心跳飞快,脸颊染上了一层红雾,这片胸膛她不是再熟悉不过了吗? 可是,怎么今夜全起了奇妙的变化? 杨震康稳住她的身子,眼神严肃地看向前方,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暴戾之气,白琪抬起头看了他的面容一眼。 发现他的表情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怎么了?她朝他望着的方向看去…… 第六章 他们所坐的车子突然被人给拦下,白琪恐惧地看着前方莫名出现一堆来意不善的人,个个眼眸里尽是浓浓的肃杀之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除了在十五岁的那一年……记忆犹如排山倒海般冲击着她的脑袋,她慌张地侧首看了身旁的男人,十五岁那年记忆中的少男,与身旁的男人吻合了。 杨震康没有看她,只是冷冷的睇着轿车前方的一票人马,他知道来者何人,也知道对方是存心要找他麻烦。 在他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畏惧,严格说来,他的眼神里竟闪烁着精光,这男人简直是在享受这种状况,反倒是白琪害怕得身子频频颤抖。 “姓杨的,给我滚下车!”一位嘴里咬着槟榔,手里拿着在灯光反射下显得亮晃晃的长刀,在车窗外晃来晃去。 “放心。”杨震康的表情冷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他转过脸,大手覆住白琪更显冰冷的小手,轻轻地在她耳侧说了一句。“只是小事。” 小事? 白琪没他这么乐观,只是小事吗?对方可是带着一票人马来挑衅耶,而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司机和……她这个弱女子。 白琪害怕得脸色苍白,她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起身边这个不知大祸临头的男人。 “从没看过你表现出如此关心的眼神。”杨震康对着她温柔的斜扬嘴角,原来这女人也是会关心他的。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她真佩服这男人,怎么死到临头了还老神在在? 她坐的方向正好对着外面来者不善的男人,她害怕紧张得不敢直视外头的凶狠人马。 “喂!杨震康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砸了你这辆车。”妈的!杨震康这家伙竟敢抢他们酒店的生意,要不是这家伙在他们隔壁开了一家酒店,也不会让他们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害得他们惨赔。放着集团的少公子不做,竟然来抢他们酒店的生意,他今天非教训这狂妄的家伙不可。 “不要下去。”白琪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下车,下去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杨震康拉开她冰凉的小手。“老陈,送少奶奶回去。” 手中的热度顿时消失,待白琪反应过来时,杨震康已推开门走了下去,车门也被司机上了锁。 “开门,老陈,把车门打开!”白琪的沉稳现下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虑。 她不爱杨震康的,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他受伤。 “少奶奶,这是少爷交代的。”司机老陈也不敢违逆脾气大的少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少奶奶心急的模样。 杨震康走下车,高傲的抬起脸,看着矮他一个头的流气男子,杨震康完全不畏惧眼前这一票人马,这种场面他早面对不下千百次。 他不是别人,他可是杨震康! “有事?”眉眼挑高,很明显的不层。 他的神情严重的惹恼了流气男子。 “靠!你是不知道我鬼老大的名号是吗?”鬼老大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所以敢和杨震康叫嚣,一手还不停地挥甩着手中的刀子。 杨震康眯起眼,神情显得恐怖又诡谲,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他伸出宽大的手掌,紧箍住鬼老大的颈项,他突来的举动顿时吓到一票兄弟,任谁也没预料到杨震康在此劣势下,竟然敢不怕死的主动出击。 鬼老大的颈项被他抓得死紧,那力道几乎可以把他给掐昏。他像个魔鬼般杀红了眼,残酷的撒旦面容毫无感情,他不断地加重力道,鬼老大被他勒得满脸通红,不用几秒钟的时间,他可能就会一命呜呼。他带来的众多兄弟看到杨震康那股狠劲及乖戾的气息,全都吓得不敢上前冒犯。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杨震康撂下狠话,他是个敢将生命豁出去的人,想在他太岁爷头上动土,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鬼老大频频点头,被他掐住脖子教他说不出话,只是用眼神哀求杨震康手下留情,他还不想死。 杨震康俊美的面容阴寒至极,他用狂妄邪气的眼瞳扫看所有人,那如豹般的神秘冷瞳,教人看了不禁直打寒颤,根本没有人敢再上前放肆。 “给我滚!”话落,他松开手,鬼老大频频大口抽气,而杨震康只是惯性的眯起眸,看着眼前狼狈的男人。 “滚!”他一声令下,可怕的气势震慑住在场所有的人。 而面子丢尽的鬼老大不甘心自己位居下风,突然站起身,用全身的力量往杨震康冲过去。蓦地,在他还未反应之际,尖锐的刀尖深深刺向他的腹部,一阵刺痛感从腹中传来,杨震康皱起剑眉,挺直背杆不让自己倒下,他用力推开那个败类。 报了仇的鬼老大开心得疯狂大笑,他抬高手命令他的手下们。“把杨震康给干掉!” 正巧接获司机老陈通报的阿坤,带了一干兄弟及时赶到,而鬼老大那一帮人看到救兵前来才连忙逃逸,化解了这场恶斗。 待阿坤及时赶到,杨震康才滑下身体,坐在地板上,将背靠着身后的墙。阿坤急忙地跑到杨震康身边。 “老大……没事吧?”阿坤一看到杨震康腹部的刀子,当场垮了下脸。 “该死,那浑帐竟然偷袭你!畜牲!”阿坤气愤的为老大抱屈,一方面命令其他兄弟赶快将老大送到医院。 这时,一辆黑头车开了回来,一位穿着大红旗袍的女人从车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待阿坤看清楚时,才知道那是嫂夫人。白琪冲了下来,跑向坐在地上的杨震康身边,她抖着唇,睁大眼睛说不出话,看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他。 在一起八年,她从未见过这样虚弱无力的杨震康,他一向意气风发,狂妄得像头暴狮,怎么眼前的他会陌生得教她害怕。 杨震康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焦心的女人,努力想伸手抚触她的脸,可是腹部的血就像水龙头般不断流出,让他没有力气去碰触她苍白的面容。 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从她眼眶不断地掉落而下。“很……很痛吧?”看到他受伤,她心里也不好受。 “没事,死不了。”努力说完这句话后,耗尽力气的杨震康这才昏了过去。 杨震康倒在她身上,腹部的血染上她的衣,让人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旗袍的红,白琪吓得紧紧抱住杨震康逐渐冰冷的身躯。 她不要他死,不要…… 这层深刻体悟让她发现杨震康在她的心中,早已不知不觉地占了一席之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已超乎她的想像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杨震康狂肆随性的横卧在偌大的水床上,上身半裸着,露出他那精实的胸膛,只可惜那片令女人流口水的坚实腹部上,捆了一圈白色的布条。 此刻他的手正紧紧地抓着那纤细洁白的皓腕,白琪因他烫热的碰触,白皙的脸颊染上一片红晕,她想抽回手,可是他却抓得更牢。 察觉到手中的皓腕想要抽离,杨震康一个使力,将她整个人带入他的怀里。而白琪因不稳而不小心碰触到他腹部的伤口,杨震康眉心一皱,闷哼了一声。 “没事吧?”白琪睁着水汪大眼看向他微蹙的浓眉,他的表情让她的心紧紧地一缩。 阿坤昨天才将他从医院送回来,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不再排斥他,也不再闪避他,慢慢的让自己学会接受他。 “吻我。”看着眼前的女子,教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撩开她颈上的长发,露出她那细白的颈项。 眼神迷离的凝望眼前清丽的女子,他想要她温柔的抚慰。 白琪先是眨了眨长长的睫羽,随后,不假思索的倾身,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他干燥的唇。 两唇轻碰的触感比炙热狂吻更动人心弦,落下一吻后,她怯生生地垂下娇颜,不敢看向他,不安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反而是燎原之火,让杨震康的胸腔感到一片炽热。 “你这样很性感。”他着迷的望着她的神情,嗓音低沉迷离,他不清楚也从没想过这女人在他心中占了多少的分量,可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要别的男人看到她这副娇羞的模样。 那赞美的嗓音犹如低喃,性感迷离,她到现在才发现这男人很有魅力,他的模样俊俏,揉和着叛逆的狂野,以前的她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他。 “嗯……那群人……是谁?”会不会再像上回那样毫无预警的出现?会不会又来伤害他? “你担心我?”杨震康不答反问,身体极为慵懒的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那片水床里,两手还不忘紧紧地环住白琪的腰身,让她的身体向他欺近,他想嗅闻她身上那不带任何人工香味的甜香。 他喜欢她身上清新的味道,干净、舒服,与他以前玩的女人不同。她很特别,像株水仙一尘不染。 他的问题教白琪一时答不出,若说担心,好像间接地表达出自己是关心他的。老实说,白琪已经不像刚接触他时那样的反感了。 “怎么?”他轻轻拖起她的下巴,那动作带了几分的宠溺。 宠溺?是的,他的确想眷宠她,因为,这女人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的妻,他名媒正娶的妻。 “就这么无情?”他只是想听她从口中说出一声──在乎。 因为她太清冷,太冷淡,太不当他是一回事,所以他更在乎她的心中是否有他。他受伤的那天,他看到她的双眸里有着掩不住的焦急。 她的焦心,让他觉得自己在她的心中是有分量的,他要她爱他,深深的爱他。 “别扯开话题。”她近乎哀求的细喃,她是个内敛的人,不擅于轻易说出内心的感受。 而这男人不同,他是外放的,他自由自在的为自己而活,他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无忌惮。有时,她很羡慕他。 “那群人,只是败类。”杨震康显然连提都不想提,花时间讨论他们这些败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们不会再来,也不敢再来。”发生那件事后,他早派人将那群杂碎给解决了,敢在他的头上动土,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你好残暴。”白琪如此说道。 “是。”他望着她的脸魅笑。“这就是生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你不是震康集团的接班人吗?”她不懂,也不了解,他既然是家族的接班人,为何还要与那些不良份子有所接触。 “我从不在乎震康集团。”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谈论自己的事,他对集团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些无聊的事,刘协来处理就行了。” 杨震康边说边抱住柔软的她,将她整个身子往他身上压,两人亲匿的举措教白琪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明明是想和他谈正事的,怎么两人现在竟抱在一起,她慌张的想离开这片宽厚的胸怀,他身上的热度让她热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别这样。”她闪躲他的唇,两手推拒。 “你这样反而让我更想征服你。”他轻笑,抚着她如水煮蛋般光滑的嫩肤。 一听到他的话,白琪紧张得僵住,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推拒。 “别僵得像根木头似的,我们是夫妻,夫妻间亲密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他放浪地抬起她的下巴,轻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皮、她的鼻尖,直到吻住那两片水水诱人的粉唇。 他温柔眷恋的轻吻,像宝贝那般呵护着。 他爱她吗?他不清楚。他在乎她吗?是的,他是在乎的。 白琪被他的柔情击倒,她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已死,再也不会动心了,可是,此时此刻心却跳动得厉害。 他对她好温柔,好轻柔,她感受得到他的……在乎。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看着手中刘协给他的照片及资料,已经不算是和蔼的面容更是沉了下来,脸色灰暗,他将身体倚入真皮座椅内,反覆看着照片中巧笑倩兮的女人温柔地抚着男人的脸庞,看得出照片中的两人是情人,深爱彼此的情人。 这就是她所谓的一见钟情?她一见钟情的对象。 他从来没看过她这么温柔的神情,他一直以为她是清冷有距离的,今日见了这张照片,他才明白他身边的女人八年来是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个男人叫单浩龙,他们在八年前曾经论及婚嫁。”他看了一眼杨震康丢在桌上的照片,如是说道。 “真没想到白琪小姐会有这样的神情。”他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时,他还有点不敢相信相片中的的女人就是白琪。 不管是表情还是举止,与现在的她简直天坏之别,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哼。”杨震康冷哼,站起身将桌面上的照片拿起,拿出打火机,喀的一声点燃火苗,将那跳动的火焰欺近相片,很快的,那几张照片在他们的面前灰飞烟灭,瞳孔里的火光反映着他的野心。 他撂下话。“她现在是我的。”管他单浩龙是何许人物,又如何?根本不构成他们之间的威胁。 “单浩龙可是钜耀集团的高阶主管,他的能力很强,在商场上作风果断犀利,和他交过手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 “钜耀集团,那么有能力?”低头点烟,语调里尽是揶揄。 “震康,你也振作点,别在酒店里鬼混了,集团需要你。”刘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他没有对杨震康明说最近公司投资了一项事业,没有赚钱就算了,反而亏损许多,再这样下去,只怕公司会不保。 而这位集团的大少爷还成天无所事事的泡在酒店。 杨震康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他早说过他对自家事业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一点都不想继承! “可以闭上你的嘴了吗?”语调冰冷的要他闭上嘴,他不想听,听这些对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兴趣,但是为了杨伯伯和杨伯母,你也专心管事一下好吗?” 刘协的话还没说完,杨震康就站起身,打开办公室的大门,用力将门给带上。 “碰”!的一声巨响,大门已落上,刘协只能盯着那扇大门……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白琪擦着湿发,纯白色的蚕丝睡衣穿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出来,她边擦着发,边走出浴室,坐在梳妆台前,抹着保湿乳液,轻松地哼着歌曲。 弄妥后,她将藏在隐密处的盒子取出,轻轻打开盒盖,吹掉上头满布的灰尘。她好久没有将这个盒子给打开了,那里面,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拿起里头放的相片,看着照片中的男人,单浩龙。 食指来回轻抚照片中男子的模样,多久了?他们分离多久了?八年了,属于他们的回忆已渐渐从她的脑海里消逝了。 时间是最好的止痛剂,当初爱得火热的心已渐渐趋于平静,不再那般情生意动了。 浩龙,你过得好吗? 她想他一定也在别的地方,展开了全新的人生吧。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的生命里不会再有这个男人,她的心里已经有别的人进驻了。虽然,她不确定那男人是否真的爱她,真的将她放在心上。 可是,八年的相处,她的心竟在不知不觉中向着他,她拿起盒子内的照片,想将这些照片全都付之一炬。 她站起身,一个旋身,就看到杨震康脸色阴沉的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粉色小嘴微微开启,眼神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怎么回来了?糟了!相片! 白琪赶忙将手里的相片藏在身后,深怕会被他发现。 “你、你回来了。”她强拉开笑颜,佯装镇定,他今天看起来怎么特别严肃。“吃、吃饱了吗?” “你很慌张?慌什么呢?”杨震康刚才就看到她拿在手里的相片了,只是他故意不戳破。 “嗯。”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他何时回来的?回来又有多久了呢?她不希望他知道她的过去。 毕竟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想被过去的回忆给牵绊住,她心中早已决定,从今以后只想做好他的妻子。 他早就发现那相片中的人是谁。除了单浩龙还有谁! 果然,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男人,他原以为,这八年的相处,他在她的心中已占有一席之地,但结果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无妨,她不过就是个玩物,何必要个玩物的心呢? 话虽这样说,但他的心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失落感,这份失落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 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斥了莫名的异样情愫。 “你拿什么?”他走近她,看着她的眼,要她说实话。 “没有,没什么。”真糟,她害怕他发现后会作无谓的联想,可是白琪不知道杨震康早已知晓她与单浩龙曾经有过的感情。 “我明天要出国,好一阵子不会回来。”他今天是特地回来看看她的,本来是计画要带她出国去玩玩,没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出国?”白琪皱着眉心,翦水明眸闪烁着不舍,她多想和他一起去,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与这男人相处。 他今天看起来好冷、好寒,好像被一层冰包缚住似地,总觉得他好像刻意要与她保持距离,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好好睡,不回来了。”他再看了她一眼,最后一眼,他打定主意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淡水的住处。只要一想到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他就止不住妒火中烧。 他原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他原以为没有女人可以动摇他的心,怎么,唯独这个女人,打破了他的领域,探触了…… 他的心。 但是,她的心,却不是他的。 白琪看他转过身,本想冲上前抓住他的手,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她眼前消失…… 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话要和她说。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这一别,就是好几个月,杨震康就像凭空消失了,没有再回来。她也从不打电话过问,因为,她深谙就算找得到他的人,他的心若不在自己身上,也是没用的。 也许,他对她已感到厌倦,她原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对她是有一丝好感、一丝怜惜的。可是,这一切,好像是自己想太多、太自作多情了。 白色衣袂飘荡着,她漫无目地的走在街道上,她只是纯粹想出来透透气、吹吹风。她优雅地走在人行道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们,而她的心灵却是万般空虚。 她的爱情,为什么总是不能开花结果?为什么当她决定要与心爱的人共度一生时,又必须面临分离。 单浩龙也是,杨震康也是。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白琪,彷徨地走着,她一点都没发现身后有个人叫着她八年前的名字。 “子玲,白子玲。” 直到那人走近她并伸手抓住她,那温热的体温感染了她的心,她转过身,一双水眸睁得奇大无比,眼瞳盈满不可置信与讶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此刻他怎会又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声白子玲,是她遥远的记忆。 “是你,真的是你!”男人兴奋地抓住她的肩头,由那力道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男人的脸与她记忆里的他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多了分男性的成熟。 “好、好久不见了,浩龙。”浩龙,她曾经日思夜念的男人,而今,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像以前那般漾满浓浓的爱恋,反而多了分平淡。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子玲……”单浩龙有好多好多话想问她,为什么八年前她会突然消失?而今又为何会出现,他找遍全世界,翻遍各地角落就是找不到她,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她却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不敢置信,眼前的女人是真实的吗? 她还是那样的清瘦,还是那样的喜欢纯白色。 他的水仙花儿啊,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不管世界如何变化,他对她的心,永远……情深不变。 “过得如何?” 单浩龙激动不已的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深深地拥住她。“我好想你……好想你……” 那渴盼的嗓音饱含挚念,教她的心忍不住揪紧了。“浩龙……”她感受得到他浓浓的爱恋,还是那样的真挚,而她,不再是八年前的白子玲了。 她现在是杨震康的妻子,白琪。 “子玲……”单浩龙感动不已的紧拥住眼前的女人,他只想证实眼前的她是真实的,他不是在作梦,而白琪只是静静地任由他紧搂着。 马路旁边一辆跑车内的男人,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幕,他面色铁青,在他身旁的阿坤清楚感受到老大隐含的怒气。 “那、那不是……嫂、嫂子吗?”阿坤支支吾吾地侧眼看着老大,老大的女人竟然公然与别的男人当众搂抱着,天啊!成何体统! 阿坤根本不敢看杨震康的表情,深怕会被他鬼魅般的神情给吓住。 “开车!”杨震康冷冷地命令,他今天是跟踪白琪出来的,他想证实,证实这女人是否背叛他,是否做好他杨震康妻子的角色。 “啊?”阿坤没听清楚,只是张着嘴看向冷冽的老大。 “我叫你开车!”杨震康火了,用力的踹了一下车子,吓得阿坤皮皮挫。 第七章 回到淡水住处的白琪,疲累地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奇怪,管家呢?佣人呢?她满心疑惑,怎么其他人都不见了? 把门上了锁,白琪将室内的灯光打开,整间屋子顿时灯火通明。 “管家、小玲、小婷……”喊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她,便因此作罢,她很累,只想立刻洗个热水澡。她朝楼梯走去,想赶快上楼梳洗,早早上床休息,厘清心中的混乱。 单浩龙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整个步调。 白皙的莲足踩在阶梯上,愈接近房间,那奇异的声音越发明显,是什么声音? 她蹙眉,内心满是疑惑,不似说话声,反倒像是情人间的爱语及声声娇媚酥人的呻吟声。她的心猛地剧烈狂跳。 她站定在门口,陌生女子的声音如魔音般不断地穿入她耳膜,让她的头好疼,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原想掉头就走,可是脚像生了根似地盘定在门前,动弹不得。 直到她听见陌生女子激烈的喊着杨震康的名字,她冲动得不像自己,竟将房门给打开。 落入她眼底的影像教她詑异不已,她震惊得不断摇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竟裸身伏在一名身材冷艳的女子身上,而他们两人还躺在她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唐心一见到白琪,便优雅的爬起身,毫不避讳自己正光裸着,她像是胜利者那般骄傲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琪,爱恋的抚触杨震康没什么表情的脸庞。 而杨震康一看到白琪,什么话也没有说,根本把她当做空气来看待。 她想转身,想将这恶心至极的画面由脑海里驱逐,她明明知道该这么做的,但她走不开,她做不到。 “震康,你那红杏出墙的妻子终于肯回来了。”红艳的媚唇舍不得移开他的脸庞,不断地啄吻,她多开心震康回心转意来找她,她愿意为他而死,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红杏出墙?那女人在说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白琪用深深不解的眼眸看着杨震康。 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为什么要将别的女人带回他们的房里,为什么?可是她却问不出口,只能用一双泛着水气的眼眸质问眼前的男人。 而杨震康只是用再冷不过的眼神瞥向她,看着她委屈痛苦的双眸,他不解明明是她先背叛他,为何还要用这种受到伤害的眼神看他? 到底是谁先出轨?杨震康转过脸不再看她,一双鹰眸犀利的转向躺在床上妖娇的唐心,当着白琪的面,无情的爱抚唐心姣好的身躯,低头俯吻她的丰唇。 白琪看到这一幕,心当场碎了,她万万没想到杨震康竟会这样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破坏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感。 她伤心的落下泪水,满腹委屈地用双手掩面,背过身,迅速跑离这让她心痛的画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她一整夜都没睡,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她不懂他们的关系怎会变成这样。 她还以为他至少对她是有情的,没想到,这一切全是她自作多情。她该死的为了杨震康而动心。 她知道她的心再也无法回到八年前单纯的自己,再也无法全心全意的爱着单浩龙。因为,她变了,就算杨震康这样对待她,她却管不住那早已倾向他的一颗心。 她的心已遗落在他身上。 她的眸看着从楼梯缓缓走下的男人,他那炯亮的目光看也不看她一眼,是怎么了?他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冷淡。 杨震康信步走下楼梯,他知道白琪正坐在沙发上,那苍白无血色的容颜,以及那双瞳中隐含的不解,他都看在眼里,而他就是故意视而不见。 当他知道她的心里还有别的男人时,已将他所有期待全都打碎,他对她失望至极,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她产生这样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过这般痛苦的情绪,只觉陌生。 白琪站起身,刻意地站定在他身前,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她在等他的解释,只要他肯解释,她会无条件的相信。 然而杨震康只绕过她面前,表示得相当明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琪想都没想的便主动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震康……”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令杨震康的心,跳得飞快,他感觉得到那声音里充满着依恋,但是,又如何呢? 他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打开大门,快步离去,他不想看到她那仿佛受到伤害的眼神,不想听到她悲凄的嗓音,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他一直劝自己何必执着于这个女人,何必?他杨震康要怎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单恋她这株水仙花?将她弃若敝屣就好了!他想这么做,可是他却无法狠下心。 他的心,还是有她。 她是他第一次动情的女人,他从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特别过,在他的心里,她是不一样的。 看着那关上的大门,她的心好疼、好痛,泪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般不停地往下掉落。 “哭什么哭?”唐心穿着火红色性感蕾丝睡衣出现在白琪的身后,声音里满是讥讽。“震康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白琪转过身瞪着她,那眼神里满是不悦,这女人为何要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家里,还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怎么?看你一脸疑惑,可见你还不知道我是这间屋子将来的女主人。”唐心悠悠地环视了这间房子,优雅的落坐在身后的白色沙发上,长腿性感的叠起。她讨厌这里的布置,白得跟什么似的,等会她要命令管家将这里全换成她喜欢的色彩。 白琪说不出话,被她方才的话震住,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什么女主人?什么将来?她不解,她才是杨震康的妻子,这女人算什么? “初次见面,我叫唐心。”唐心伸出她涂满蔻丹红的水晶指甲,百般无聊的欣赏着,语调里有明显的敌意,她就知道震康会厌倦这个女人,果不其然,盼了他八年,他还是回头了。 白琪根本不想理她,她挺起背杆,当作没看到这女人般横越过她,而唐心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用极酸的语调叫住她。 “怎么?被打入冷宫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琪停住脚步,呼吸急促,对于这女人的冷讽相当厌恶。 “你听得很清楚。”唐心踩着红色高跟鞋优雅的走至她面前,那迷蒙的双眸充满了挑衅。“震康说今后就让我住在这里。”她掬起垂在她肩上的发丝,欣赏她那错愕且无法置信的神情。 “凭什么?”她不敢相信杨震康会这样对待她,她做错了什么? “凭……我现在是得宠的女人,合理吧。”唐心嫣然一笑,那笑容既艳且媚,看得白琪相当刺眼。 白琪恼得不想理会她,她快步的朝楼梯走去,而唐心似乎不想放过她,在她身后说道:“别回房间喔,那个房间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和震康的,听到没?我等等会叫管家将你的东西给清走,啊,对了!你就住三楼的客房吧,随你选一间啰。” 白琪听完整颗心都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不爱她、不在乎她就算了,为什么要叫另一个女人来羞辱她? 白琪难受的抽着气,捂住满是泪的脸庞,快速跑离这里。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什么?”坐在办公椅上的杨震康眯起眸,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的刘协。 “震康,公司……完了。”之前的开发投资案,对方恶意跳票造成公司在财务上陷入危机,周转不灵,而他跑遍了各家银行和公司借款,全都无功而返。 杨震康瘫坐在椅上,无法消化刘协突来的噩耗。 “公司会破产,会被法院拍卖。” 杨震康从不管事,对于公司的营运一概不知,他焦躁的点起烟,放在嘴边抽吸着。 “对不起,我对不起杨伯伯,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把公司搞成这样。”刘协很是自责,要不是自己一时糊涂,下了错误的判断,才会把事情搞到现在这般无法收拾的局面。 杨震康站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这能怪刘协吗?如果由他来接管集团的所有事务,可能会做得比刘协更糟。 “将公司所有能卖的资产全都卖掉。”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亏损填补起来,杨震康冷静的交代刘协。 “还有,将所有房产全都卖掉。”也包括淡水那栋豪宅。 “这……那少奶奶要怎么办?”如果将淡水的房子卖掉,那少奶奶要住哪?所有房子全都卖掉,那他们夫妻两人要在哪里栖身? “她,我来想办法,你赶快去将这些事情办一办,先将紧急的债务还清之后,再来想办法。” 刘协被他突如其来的领导能力给吓住了,他从未见过震康有这样的一面,整个人气势高扬,俨然就是个王者。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他就知道震康是有能力的。 “刘协,也将我手中那五家酒店全都卖掉。” “嗄?”刘协被他的话给怔住,什么酒店,还五家? “我投资的。”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诧异不已的刘协,他一直都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在经营酒店,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很大的名号。震康集团的小开怎能与那些风花雪月有所关联,虽然他的名声早在商界一败涂地了。 “你什么时候投资的?”他与震康如此亲近,认识他那么久都不知道他有投资酒店。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不想和别人解释那么多,所以他都不是以自己的名义去投资,而是用阿坤的名字。 “你先将那些酒店转手。”虽然这些全都是他的心血,可是为了公司他也只能割舍。 “震康,你真是奇才。”他看着杨震康交给他的名单,上头的五家酒店全都是最顶级的,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及? 平时看震康一副放荡公子哥的模样,没想到,那些只是表面。他只是对公司的事务没兴趣,纵使是投资酒店,他也能做得有声有色,让一向表现优秀的刘协感到自惭形秽。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杨震康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对座脸色苍白憔悴的女人,凝望着她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想将她此刻的模样刻印在脑海里。 他承认,这女人在他的心中是有影响力的,她是唯一一个能牵动他内心的人。 而白琪只是看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完全无法接受,她摇着头,眉心蹙得死紧,拿着笔的右手颤抖着,怎么样都无法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了,就代表…… 结束。 是,她曾经强烈的渴盼能摆脱他、脱离他,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却怯懦得无法去面对。 “签下。”杨震康嘴上叼着烟,抽吸着,眼神看向窗外的景致,残酷的要自己不去在乎她。 她的心里不是已经有单浩龙了吗?何必一副好像没有他天会垮下来的模样。 “为、为什么?”她抬起眸看向他,她要他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为什么突然要和她离婚,难道是因为唐心的关系? 他就那么喜欢那女人,为了唐心要和她离婚?! “是。”杨震康似乎看透她在想什么,狠心的回答:“我爱唐心,为了她,我要离婚。”如果他这样的回答能够让她签下协议书的话,他也愿意。 要不是集团发生财务危机,有可能会吃上官司,他也不愿放开她的手。就算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他也舍不得她离开。 可是,他无法让她受苦,让娇嫩如水仙花、气质高雅的她受苦,如果不立刻和她断绝关系,很可能也会让她吃上官司。 他不能这么做,不能……所以,他只好放手…… 她用力抓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将它给抓皱,她从没有听他说过“爱”字,她原以为他对任何人都是冰冷无心,为什么唯独对唐心…… “签下。”他逼她,不想看到她垂挂在眼角的泪,那泪水令他既烦且怜。 白琪咽了咽口水,不时地频频抽气,哀伤的眼眸藏也藏不住,她颤抖不已地握着手中的笔,签下歪七扭八的字迹。 杨震康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的脸色都变了,要不是垂下脸的白琪没能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她会意外地发现到他对她的情愫。 签下,就代表结束,代表着他们两人今生再无夫妻情缘。 白琪将笔收放在自己的皮包内,连忙站起身,想立刻离开这里,她捂住脸庞快速跑离。 而杨震康只是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奔跑离去,那心碎的背影深深影响着他,触动着他的心。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和杨震康离婚的白琪几乎天天与单浩龙约会,在商界他们常走在一起的消息被有心人士渲染开来,一个有夫之妇与黄金单身汉约会的消息相当耸动。 这时,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和杨震康离婚了。 而杨震康也并未将这个消息散发给新闻媒体,情愿背负绿帽子之名。 她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站在街头,茫然无措,她今天谁都不想见,只想好好静一静,让自己放逐一天,没想到,竟意外的遇到刘协。 “少奶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刚才看见她的背影,他还带着几分怀疑,没想到走近才看清楚她真的是少夫人。 白琪转过身,苦笑的看着刘协,他是在挖苦她吗?她早就不是什么少奶奶了,别用这个高帽子来压她。 “别叫我少奶奶,我不是。” 刘协皱了皱眉心。“你不是还有谁是?”他可没忘记还是他亲自代震康去迎娶她的。 “已经不是了。” 他这次见到她,发现她憔悴了许多,眉心间有着掩不住的忧愁,好像心里藏了很多事。 白琪抬眼看了看他一副不解的模样,难道他不知道吗?“少奶奶早就换成了唐心,我不配。” “唐心?”刘协挑眉,被搞得一头雾水。 “我已经和他离婚了,请别讽刺地一直叫我少奶奶,你要叫请叫那位唐心小姐吧。”白琪难得气极,讲话像连珠炮似地对着刘协吼,一说完,她自知失态,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控了。“对、对不起。” “没关系。”刘协也被她突然的话给愣住,一时间还没法完全消化。“离婚?唐心?”他有点头绪了,大概抓住了事情的始末,该不会…… “我和他离婚了。” “嗄?”刘协倍感震惊。 “杨震康爱她。”一想到这件事,她很是心痛。 “唐心?不可能!她不过就是震康的玩物,怎会成为你们离婚的导火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刘协直摇头,他从来都没有听过震康提及唐心的事,更不要说他曾经带唐心参加过任何公开场合了。 “这全是杨震康亲口和我说的。”白琪带着说不出哀愁的眼眸望着刘协。 “那你应该不知道公司发生了财务危机。”刘协低头思忖喃喃地说着,音量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说的话白琪全都听进耳里。 “危机?你在说什么?”白琪以为自己听错了,走上前抓住刘协的手臂,什么危机? 刘协看着她那张清丽雪白的容颜泛满了焦虑,她的神情在在表现出她很在乎震康,而且是在乎得不得了。 外传她与单浩龙之间沸沸扬扬的商界丑闻是如何?他看得出这女人的心中有震康,而且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又为什么会知道?”白琪反问,震康从来没有和她提及他个人的事,更何况是公司里的事务。 “这些全都要怪我。”刘协垂下头一副抱歉的姿态。“要不是我莽撞行事,听信别人的话投资了一项产业……害得公司发生财务危机,害震康扛下责任。”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自己对震康相当抱歉。 “什么?”白琪不可思议的瞠大水眸,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呼吸显得相当的急促。“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不是公司的主事者,怎么一发生问题就全都要震康来扛?”震康根本不清楚公司的事务,为何要他来背如此沉重的责任? “我绝对没有想要逃避责任的心态。”刘协赶忙为自己说话。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直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白琪,我想到一个好方法了。”刘协抓住她的肩,他其实也很想替震康分担责任,但震康却固执的要自己一个人处理,而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你不是和单浩龙的关系很好?” “然后呢?”这关浩龙什么事。 “接近他,得到他正在接洽的公司资料,这样集团就有救了。”他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是商场如战场,只求结果不求过程。 白琪茫然的看着刘协,要她利用浩龙,利用他的感情? “如果你想帮震康,就只能这么做,取得他们的资料,你一定行的。”刘协像个魔鬼般鼓吹着白琪。 白琪的脑袋一片混乱,她该这样做吗?可是不这样做,震康就完了,整个集团就完了。 第八章 “子玲,这八年的时间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深情的眸饱含长久以来的思念,她曾经深深眷恋着这双柔情似水的眼神,可是八年来,人事已非,她的心已不再是八年前的她,要不是为了震康,她不会故意装作爱他的模样。 她已经不爱他了。 单浩龙执起她那软绵的小手,移向自己的唇瓣亲吻着,白琪看着,心湖平静无波。 单浩龙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贴往自己的胸怀,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辈子,我的心里只有你。” “浩龙……我也是……”她的脸埋入他的胸膛间,让他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取信于他,让他认为她的心里只有他。唯有取得他的信任,震康集团才有救。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她只能选择利用…… 无辜的浩龙。 “就算你现在还是杨震康的妻子,我也不在意,我只想要你……”轻揉着她的发,怜惜的看着眼前他深爱的女人,那个人渣根本配不上他的子玲。 白琪没有告诉他,她与杨震康早已离婚了,只是事情尚未曝光,所以浩龙并不知情罢了。 他真的好痴心,为何过了八年,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她,难道他这八年间都没有别的女人? “浩龙,这八年来你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她抬起头,漾着水光的双眸凝望着他。 单浩龙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震慑住,看着她纯净的眼眸,一时间他竟有些眼花,头有点晕。他说不出话来,回答不出她的问题,这八年间……他在几个月前,曾有位印度女子…… 他撇开头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子玲,杨震康对你好吗?”他刻意岔开话题。 白琪对于他的问话也是迟疑了一下,不能说他对她不好,但是她感觉得出他对她是特别的,她故意摇摇头,只为取信于单浩龙。 “我就知道这种烂人根本配不上你,真是该死!我气我自己八年前没有能力保护你,才会害你遭受那个畜牲的伤害!”单浩龙说得义愤填膺。 而白琪却是听得剌耳,她不喜欢听任何人说震康不好,他们根本不了解震康,他才不是这种人。白琪很想反驳却又无能为力,她不能说,一说可能就会让单浩龙起疑,为了震康,她必须忍耐。 “你会在乎我……”已经不纯洁了吗……她欲言又止。 “不会,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意现在的你。”他苦等了她八年,盼了她八年,深爱她八年,无论如何,这回他不会放手,他已经放开了另一双手,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放开她。 “浩龙……”看着他,她自惭形秽,天知道,她对他的爱已不纯洁了,她的心只泛满了利用。 “我爱你,子玲,今生不变。”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啧,闹得沸沸扬扬。”刘协将杂志上的相片,刻意摊开放在桌面上。 杨震康表情冷峻地埋首于公事中,连头都没抬,专心于他的工作。 “单浩龙这男人还真专情,没想到事隔八年,他对白琪仍然执着。”刘协用手撑着额,看向杨震康,他觉得杨震康真是个商业奇才,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事务,没想到一接手立刻就能进入状况,虽然现在公司还在负债当中,但是在他的管理之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糟糕了。 刘协翻了翻杂志,看着照片中的男人霸气十足地搂着怀中的小女人,明显看得出来,那男人早被那女子给深深迷住了,他与白琪之间的计画应该不难达成。 刘协从杂志里抬起头,看向前方专注于公事的杨震康,心里思忖着,难道震康都不会生气吗?难道看着自己的前妻与旧情人在一起也无动于衷?他完全看不出震康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埋首于公事中的杨震康抬起了脸,睇向正打量着他的刘协。“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为何会无动于衷?” “你是指?”杨震康疑惑的问道。 “白琪。” 杨震康黯下神色,并不想回答刘协的问题。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何必再去谈那女人,瞥到桌面上刘协刻意翻开的页面,他心中隐隐作痛。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不过是自欺欺人,他可以欺骗所有人,但唯独无法欺骗自己最真挚的心,就算他多想拥有她又有何用? 她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而他,也不再是集团的少总裁,公司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而破产。 他再也不能给她丰衣足食的生活,与其让她跟着他吃苦,他宁愿选择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的飞翔,让另一个珍视她的男人好好爱她。 “放出消息,通知各大媒体,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旋转座椅背对着刘协,看着大片落地窗下的车水马龙,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守得住集团。 “震康,你真要这样做?”他虽然不知道震康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他其实是很在乎白琪的,他从未看过震康对一个女人如此的包容与心怜,他是爱着白琪的。难道他愿意就这样将白琪拱手让人,他们两人明明是在乎对方,爱着对方的呀。 他想,如果震康肯挽留白琪,白琪一定会义无反顾的与他在一起。 他们明明相爱,而震康却要放手。 杨震康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这是他做事一贯的原则,他知道唯有向媒体发布他们离婚的消息,才是真正放了她。 这样她就不用再背负着已婚的责任与单浩龙在一起。 “快去办吧。” “不再考虑吗?”趁现在媒体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两人还有机会复合,一旦将消息放出去,他们两人就真的情缘已尽了。 “不用。”杨震康断然拒绝,要放手就放得彻底,绝不拖泥带水。 刘协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知道再怎么劝说都改变不了震康的心意。 病床上躺着一名年迈苍老的病人,他看起来面颊削瘦,脸色蜡黄形同枯槁。杨天宏嘴里咬着赖以维生的呼吸管,四肢及锁骨上置放了点滴输入液,病房内的心电图滴滴滴的叫着,呼吸机的pump打着压力,他的眼神空洞且了无生气。 白琪站在床侧看着病人膏盲的公公,虽然她已和杨震康离婚,但她有空还是会来看看杨天宏。 杨母陈丽丽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慈爱的眼神凝望着秀外慧中的白琪。“对不起……” “不,妈,别这样说。”白琪听到她那声抱歉的话语连忙回道。 “都是我们杨家欠你的。”杨母愧疚的说道,她真的很愧对这个媳妇,要她嫁给不成材的儿子就算了,现在还害人家被自己儿子抛弃。如今家道中落,公司又面临财务危机,天宏一生的心血很有可能就这样没了。 白琪看得出杨母面容里的浓浓忧愁,现在公公的身体每况愈下,公司又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她能体会杨母内心的压力。 “别这样说,我从不……从不……”她那漂亮的水汪大眸飘向窗外,像在找寻着什么似的。 “后悔。”她是真心的,她从不后悔与杨震康走过这一回,纵使他们最后分开了,可是她珍惜着与他共同的回忆。 “小琪,都是震康欠你的。”陈丽丽十分不谅解儿子竟然为了一个野女人,抛弃了名媒正娶的妻子,他根本就是要让白琪难堪。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反过来安慰杨母。“别提他了。”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杨天宏。 “爸的状况有没有好转?” 杨母无奈的看着卧于床榻上的老伴。“自从知道公司营运出了大问题后,他的身体状况就愈来愈差,现在只能靠呼吸机延长寿命。” 白琪看着杨天宏,心里难过的纠结着,以往呼风唤雨的总裁,现在却敌不过病魔的纠缠,心里感触良深。 探完病的白琪正好走出病房,才没走几步就望见前方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一个人,身旁没带着他的新欢。 她本想调头就走,不想与他正面交锋,以免两人尴尬。可是没料到杨震康正好转过身与她的视线交缠。 白琪硬是挤开一抹礼貌性的微笑,旋即低下头来匆匆忙忙的想离开,而经过杨震康身边时,她感受到一股犀利的视线正扫向她,让她的背脊打了个寒颤。 “过得好吗?”杨震康见她匆忙的从他身侧走过,显然是想回避他,可是也不知怎地,他好想和她说说话,想多看她几眼。 她的离开,让他着实不好受,本以为她在他的生命中不过是个玩物,怎知,失去了她,他才知道她在他的心里,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不知不觉间,她已在他的心里慢慢地扎下根,牢牢地攀住他的心。 白琪停下脚步,不敢回身,她怕……她怕见到他……因为她怕自己会失控,会无法控制的想回到他身边,明明知道他无心于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很好。”她逞强的硬是挺起胸,但就是不愿看他,刚才在一瞬间,她看到他英俊的脸庞多了几分憔悴,难道他过得不好? “何时结婚?”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很不好受,她与单浩龙应该相处得不错吧,毕竟他们等了彼此八年。 “如果有喜事,绝不会忘记给你喜帖。”白琪口是心非地说道,她明明不想说这些话,可就像是要报复他似的硬是说谎。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那么伶牙俐齿。”杨震康唇角上扬揶揄道,没想到离开他的白琪反而变了个人,她现在说的话与之前的她根本就判若两人,可悲的是,他的心还是为她而心动。 明知道不能再爱她,她的心也根本不属于自己,他却该死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要往她飞去。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他相当不舒服,看着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多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气息,感受她的柔软,感受曾经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能吗?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听到他无情的揶揄,她气愤的转过身,清丽的脸庞漾满愤怒。她的眸,隐藏不住对他的眷恋,可惜满心满脑都被嫉妒包围的杨震康,根本没有发现她的眸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指的是你和单浩龙的丑闻?”右眉一挑,他们两人此刻像是互相斗咬的公狮和母狮,不断地以言语互相攻击,想让对方遍体鳞伤,他们虽都不愿意,但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失控的心。 “不是丑闻,请你放尊重好吗?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和哪个男人约会,和哪个男人交往都与你无关!”她将自己隐忍已久的不甘及愤怒表达出来。 爱愈深,恨也愈深。 杨震康突然拍起手掌,那清脆的掌声吸引了白琪,她不解的眸光看向他怪异的行径。 “说得很好。”他走近她身边,看着她气愤的小脸昂起,他很想狠狠吻住她那红艳的嘴唇,再次品尝她的美好,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努力的压抑住想吻她的欲望。 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反叛他的理智,倾下身,吻住了她。他的气息融合着她的,那柔软的口在他温热的唇中融化。 着迷与眷恋存在于他俩之间,但是,他们却不愿去面对心底最诚实的欲望。 沉沦在他气息下的白琪被他吻了许久,理智突然自脑门而生,她用力的捶打他宽厚的背部,这才将陷在情欲边缘的杨震康给拉回现实。 他用力拉开她,看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看着她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眸,他多希望她是爱他的,希望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用力推开她之后,杨震康不发一语的转身快步离去,独留下抚着红肿唇瓣的白琪。 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她内心百感交集。为什么他要吻她?为什么他要用一双极为深沉的眼眸望着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心,不是已经被唐心给俘虏了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怎么会这样?”杨震康震惊不已的用力拍了桌面一掌,随后倒人身后的皮椅内,眼神泛着难以解读的眸光,看向低垂着头懊恼不已的刘协。 刘协惭愧不已,根本不敢看向杨震康,他自己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计画已上轨道,怎知最后竟被那个欧扬给识破。 “为什么会牵连到她?”他低叹一口气,明明知道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抱怨都无法改变现况。 “起初我只是提议,我也不知道白琪竟会义无反顾的答应,我曾经劝过她,可是她却执着……”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她与单浩龙不是……”他们不是一对公开的璧人吗?他想不透她为什么要为了他而做出这样的事。 “她爱你。”刘协说出了他心头一直不愿去面对的事实。 他愣住,对于刘协的话半信半疑,她爱他?会吗? “因为爱你,所以她愿意冒着风险去打探单浩龙公司的机密,因为、因为当初是我提议……”偷瞄一眼脸色愈来愈沉的男人,刘协咽了咽口水。 蓦地,他的颈项被脸色铁青的男人牢牢掐住,刘协的脸色因此涨得通红,他的嘴张得老大,想呼吸空气却不管怎么吸都吸不到。 就在他整个人快晕眩之际,颈上的压力突然消失,空气如流水般快速地灌进他的口鼻,活跃了他全身上下的细胞。 他呛咳,脸红脖子粗,杨震康气极,他从没有那么冲动地想杀了眼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过。 “你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他狂咆,那狮吼般的怒咆震天价响,仿佛连屋顶都要被掀开。 “震康……”他真的很对不起他,可是看他如此生气,刘协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他垂着肩头,走向大门,再次回身。 “震康,我只想让你知道,白琪是爱你的,她根本不爱单浩龙。如果她爱的是他,还会冒着风险背叛单浩龙吗?你们才是相爱的。”讲完最后一句话,他将大门关上,独留下杨震康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你们才是相爱的。 这句话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爱着单浩龙,可是却为了他而背叛了她应得的幸福。 白琪,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害怕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吃上官司,也许可能会因此做牢,他在乎的是她会不会因此而被牵扯进来。 他不希望像水仙花般娇弱的她被蒙上一层灰,所有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扛吧,所有的责任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震康集团的风暴暂且结束,但经营了三十年的企业也垮台了,最后单浩龙没有对他们公司提出告诉,让他不必接受法律制裁,可是震康集团却也因此宣布破产。 杨震康的父亲在几日前因重病逝世,他现在已经不是震康集团的大少爷,他的人生由金字塔顶端在一瞬之间坠入谷底,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杨震康站在墓前祭拜自己的父亲,微冷的天候里,他的身子站得直挺挺,看着眼前的墓碑,对于自己年少轻狂而造成父母亲的麻烦及痛苦,感到深深抱歉。 “震康……”站在他身边的杨母看着宝贝儿子后悔的侧颜,她相信天宏在天之灵也不会怪震康的,有哪个父母亲会怪自己的孩子呢? 他抬起手臂将脸上不小心滑下的泪水给抹去,转过身看着从小到大一直爱护着他的母亲,冲动的上前拥住她。 杨母爱子心切的抚了抚他的背。 “过去就过去了,就算集团从此结束,但我们母子能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蓦地,杨母看到一抹白色身影遥遥地站在远处观望,她松开手,眯起眼想看清楚是不是白琪。 杨震康感受到母亲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看向远处的那一抹白。 白色身影一见到他便匆匆忙忙地转过身跑走,而杨母则是推了推儿子。 “还不去追。”她知道儿子和白琪一定有些话还没说完。 杨震康迟疑了一会,呆愣几秒后,看了母亲一眼,给了她一个再温暖不过的笑容,便往那抹纤细的身影直奔。 她的脚程岂会比长腿的杨震康快呢?没几秒钟的时间,杨震康追上她的身影,白琪自知躲不开,便停在原地直喘着气。 “为什么你会来?”看着她的身影,内心百感交集,他不再是当初震康集团的大少爷了,只是一介再平凡不过的人,他能给她什么?可能连自己都养不起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她想和他说抱歉,也想看看他,也想再来和公公道别。 “为什么看到我还要跑开?”他再次质问,他很想听她亲口对他说,说她在乎他,想和他在一起。 “对不起……”她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对不起什么?” “我害了你,对不起。”泪水一颗颗地滑落下来,她没想到没帮到他的忙就算了,还因此让集团的负债更加严重,只好宣布破产。不过,幸好,浩龙答应她放了震康。 只要他没事就好…… 她想看他过得好不好?显然他看起来很憔悴。 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此刻的她看起来好脆弱,就像一颗易碎的珍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他的心被她揪得非常难受,他一直不愿去面对自己对她早已沉沦的心,但是,他自己比谁都还来得清楚,他爱死她了。 他明明知道不能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集,这样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可是身体总是会叛离他的理智。 等他回过神来,他早已紧紧地抱住她纤细的背影,将她整个人纳入他的胸怀,他放不下她…… “对不起……”都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让事情愈演愈恶化。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上,双臂紧紧地将她整个人圈抱住,让她的身子密密牢牢的贴住他温暖的身体。 “别哭,我求你……”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求人,第一次屈服在女人的泪眼之下,他知道今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能像白琪这般影响他所有的情绪。 “我以为这样可以帮你的……真的……”她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单浩龙给识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他转过她,要她的眼正视他,他要知道实情,他有权知道。 他想听她……想听她对他说…… “我爱你……”含着泪水的眼在蒙眬间深深地看进他的灵魂,他的心因她而悸动,因她的话而震撼。 他内心激荡,心情狂喜,倾身,牢牢地吻住她的唇,亲吻着她,两手热情无比的揉抚着她的发丝,十指插入那浓密的细丝,将那顺直的发弄得凌乱。 白琪回吻着他,她爱他,真真切切地只爱他这个男人,也许她的心里曾经有过另一个他,但是现在她的心早已被这狂乱的男人给掳获了。 深深地,只有他。 第九章 他们三人共同住在杨震康承租来只有十几坪大的房子内,每天,杨震康早出晚归的上班,而白琪则是以自己傲人的学历在一间补习班教书,杨母则在家中打理所有的事务。 他们两人一同努力工作,想尽早还完所有的债务,她从不怨,甚至享受与他心连心的生活,只要能与震康在一起,不管多辛苦,她都愿意承受。 她可以投靠娘家并与震康切断关系,但是,她不想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男人可以像震康这样霸气的住进她的心,教她想将他遗忘都做不到。 杨震康躺在单人床上,高大的体魄慵懒地伸展着,刚洗完澡的他发丝上还沾着水珠,眯起眸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擦着乳液的白琪,欣赏她的美好。 他欣赏着她迷人的身段,这几个月以来,两人比以往更加亲密,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爱,他的心因她而悸动。 白琪拢了拢发丝坐在床沿,白皙如雪的小手抚着他的发。 “怎么不吹干些?”拿起旁边的毛巾迳自帮他擦了起来。 她的味道董一染了他的心智,他伸长手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拉向他。 “工作很辛苦吗?”他心疼她要兼那么多的差,看着她愈来愈纤瘦,他的心也不好受。她不该这样的,不该是如此的憔悴,她是一株再美丽不过的水仙啊。 而他,不能给她什么。他只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为了他,窝在这小小的简陋屋内。 “不……”白琪摇摇头,握着他的手,贴向她冰凉的面颊,感受着他的温暖。“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我都愿意。”她心甘情愿,有什么事会比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还来得幸福呢! “你不该吃这些苦的。”他现在每天辛勤工作只为赶紧改善家计,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收拾起以前放荡的个性,现在的他每天努力充实自己,在一家小公司当个小职员,从头学起。 他心疼她的无怨无悔。 “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我?”他一直很想问她为何会选择他,而不是单浩龙,如果她选择了单浩龙,她的未来一定光明璀璨,而不会只是个小职员的太太。 她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左心口,眼波迷蒙的凝望眼前的男人。“我的心……被你俘虏了,它告诉我今生非你莫属……” 她再次对他告白,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会是浩龙,没想到震康却带给她更多的心悸及波浪,让她的心湖从此不再平静。 她知道,这辈子自己只要这个男人。 他被她的告白感动到胸口发烫,她的字字句句都暖了他的心,他珍视、爱怜的捧起她那张精致绝美的鹅蛋脸,细细地抚触她犹如水煮蛋般光滑的肌肤,他着迷眷恋着她的美好,他的心早已被她细细缠绕。 “你呢?”白琪忍不住脱口问出,她一直都不敢问他,他的心里是否有她?抑或是别的女人。 “我?”挑眉,那邪佞的表情看起来好邪恶,却教白琪深深迷醉。 “你的心里是否也有我?”占了多少分量?她想问可是却不敢问出口,因为她害怕,她怕听到实话,这样她连妄想的空间都没有了,她宁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他是爱她的。 他的眸锁着她带着波光的眼,看透她那一颗纤弱敏感的内心。“从来没有女人可以让我心动,唯独……” 她屏息,等着他说道,渴望他的唇中说着她的名,一种期待,深深地期待。 蓦地,白琪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双耳,背过身,不想看他,她不想听到他的答案。 看到她可爱的举动,杨震康难得笑开了,他的笑迷醉了白琪的眼,她被他朗笑的容颜给吸引,她看得痴了,她喜欢他笑,少了暴戾,看起来耀眼极了。 她感谢上苍给了她这样一个男人。 他轻拉开她捂住耳朵的双手,在她面前用着唇语轻声说道。“能让我动心的女人,只有你。” 听到他的话语,她吓傻了,更可以说是震惊不已,她从不求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敢求,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心想事成时,她又恐惧地害怕这一切全是海市蜃楼。 她的小嘴微张,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找寻他眼眸里是否透着戏谵的眸光。 “是你,白琪,只有你可以影响我所有的心思。”他再次确定地说道。 泪水感动的从眼眶中滑落,这是真的……是真的……她哭了,肩头哭得一颤一颤,难受地频频抽着气。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泪,杨震康心疼地抹去她不断落下的泪水,怎知愈抹愈多,他只好低下头细细地吻去她所有的泪水,吻去她的不安,双臂收拢将她抱得好紧。 他们这一辈子再也不放开彼此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环顾这十几坪大的房子,窄小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让人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窒息感,房子简陋,所用的家俱全都是别人不要的脏东西,白父白母嫌恶的环顾这间不算舒适的小房间,心疼宝贝女儿所受的苦。 杨震康将沸腾的滚水冲入茶杯里,将二只茶杯递给白父及白母,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等着他们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知道他们有话要对他说,所以他静静地等着。 “你们已经离婚了。”白母沉不住气,一看到这个男人,她就为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叫屈,明明是他向媒体发函要与白琪离婚,现在潦倒一无所有时,却又要霸着白琪。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女儿才不是这个放荡男人的玩物,要不是当初白家周转不灵,她打死也不会愿意白琪嫁给这个声名狼藉的男人。 “放了她,算是我们两老求你。”白父接下话,他沉痛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他们很现实,一看杨家破产就急着想撇清关系,但是,这是商场,为求生存,只好不择手段。 杨震康静静地饮着杯中的茶水,完全不表态,令白父白母完全猜不透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放了白琪吧,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不能就这样将一辈子赔给你,毕竟你们在法律上早已离了婚,她不再是你杨震康的妻子,她是我们白家的宝贝女儿。”白父激动的说道,双手握拳,他们此次前来势在必得,如果白琪跟了这个男人只会一辈子没出息。 杨震康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是将视线移往窗外,看着窗外阴阴的天气,对于两位长辈的话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们说的全都是事实。 “别糟蹋她了,求你……”白母激动的频频拭泪,一想到宝贝女儿的婚姻就这样葬送在这男人的手中,她就好心疼。 都是他们当初的自私,害得唯一的独生女被迫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分离,嫁给一个放浪不羁的男人。现在杨家破产,杨震康也正式与白琪离婚了,说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再绑住白琪。 他没有糟蹋她,他哪舍得糟蹋她,疼爱她都来不及了,他只想好好补偿她,他不想再失去她。 “和你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如果你爱她,就不该绑住她,放了她,让她去追求更好的感情,她是个值得让男人怜爱的好女人啊。”白母边掉着泪水边为女儿心疼,是他们将她推入火坑的,就由他们把她给拉回来,虽然为时已晚,但亡羊补牢未尝不可。 不应该绑住她,是啊,不应该。但是他的心早就被她给绑得牢牢地,到底是谁绑住谁? “震康,只要你愿意放手,我们白家会非常感激你的。”白父将准备好的一笔钱放在桌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杨震康一看到那笔钱,不假思索地立刻推还给他,以前的他或许会收下,可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他早变了,他在心中早已暗暗立誓要重新爬起,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为什么他们不给他一点时间。 沉痛的闭上眼,他终于开口。“不需要。”这些钱他不希罕,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得创业的钱,他绝不靠任何人,尤其是白琪的父母。 “这算是放了她……”白母才不管会不会伤害到杨震康,她一心一意只在乎宝贝女儿。 “请回。”他不想再多谈。 听到他下逐客令,白父白母也不好意思再多留,站起身,再一次沉声说道:“放了她吧,放了她让她自由,算是我们求你。” 他心痛如绞,他的心被狠狠撕裂,但他无法反驳,无法大声地对他们说,他会给她一个安全的避风港,现在的他早已一无所有,没办法好好照顾她。 他闭上眼,痛心地说道。 “我、我会放手……” 下这个决定,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痛,因为爱她,因为珍视她,所以他再次放开了她的手,他感谢她曾经给了他一个甜美的梦。 等到白父白母离去,他无法承受地大吼一声,那嘶吼声饱含浓浓的绝望,以及无力扭转的现实。他多不想放手,多想牢牢地抓着她,可是他不能,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还来得痛。 要他放了她,等于是撕裂他的灵魂。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你真要这样做?”刘协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实在不懂他为何要做这种残酷的决定,他们两人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为何他还要这样做? “照我的话去做吧。”要他做这个抉择是相当痛苦的,他想了一整晚,唯有这个方法才能让她死心的离开他,让他彻底的放了她的手。 他不想,但也只能这么做。 “她会伤心欲绝的,难道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刘协气愤难当的对他怒吼,他原以为他们两夫妻已重修旧好,珍惜着彼此再也不会分开。 他知道震康深爱白琪,而白琪对他的感情也不输震康,为什么震康现在却要如此狠心的对待她。 “就是因为爱她,所以决定这样做。”点起烟,抽吸着,他想用尼古丁麻痹他所有的理志。 他会下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因为太爱她,所以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而他不会是她的幸福。 她只是一时被他迷惑住,跟着他,她将来注定会后悔。 “我不帮!”刘协断然拒绝,要他硬是拆散他们两人,他真的做不到。他欠杨家的太多了,因为他的关系害震康背上债务,现在还要他断了震康的爱情。 “这是你欠我的。”杨震康露出一股阴寒的气息,那冷绝的面庞教人看了胆颤心惊,他决定的事不容许任何人改变。 一句话打死他,刘协无法反驳。是的,是他欠他的。垂下头,沉痛的回应道:“要怎么做?” 他这个刽子手,毁了杨家的事业,现在还要破坏震康的爱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天才刚亮,空气中泛着薄薄的晨雾,白琪披着一件外套,抬头深深凝望着杨震康,杨震康揉揉她柔软的发丝,低头亲吻她的左颊。 “别送我了,天气很冷,赶快回家去。”他爱恋不舍地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眸里盈满了她。 白琪伸手抹去他眉间的忧郁,不解为何他眸里带着说不出的忧愁,敏感的她发现了异样。 “怎么了,震康,有心事吗?”她不喜欢他眉宇间带着忧愁。“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震康震惊于她的敏锐,硬是挤开笑容,那笑容俊帅得让白琪迷醉,她的眼移不开眼前的男人,永远移不开。突然,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原本显得寒冷的身躯,顿时被一股温热给包围住。 他很用力、很用力的将她紧紧搂抱住,那力道险些让她窒息,可是白琪完全不推拒,只是让他牢牢地抱着,她好爱他的拥抱。 蓦地,他松手,低头,深深地在她美好的唇瓣上烙下一吻。 “爱你……琪……”他想再和她说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老天,再让他仔细看看他的宝贝好吗? “震康,怎么了?”她感觉不对劲,总觉得震康有事瞒着她。 “没事,只是想到要出差几天看不见你,就觉得很难受。” “我也会很想你的。”说完话,白琪扑进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腰肢、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真的好喜欢他。 “要出门啰,飞机可不等人的。”他拉开她,又低头轻吻她的脸颊。 白琪泫着泪水看向他的身影,她也好想和他一起去,她不想一个人独自留在家里,她想随他到天涯海角。 杨震康坐进车里,将车门带上,最后一次……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那纤瘦的身影。“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对她交代,因为,他再也不能照顾她了。 白琪站在马路旁对着他点点头。 杨震康发动引擎,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他不能再看她了,他怕再看她……他会无法狠下心离开。车子发动后,他不时的看着后照镜里的白琪。 他不想离开她……不想……心中的痛楚整个紧缩,教他呼吸难受。 白琪看着他的车子远离,激动得冲了出来,没想到才没几分钟的时间,“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 杨震康的车子还没开多远,突然有辆蓝色的轿车开了出来,与他的车子追撞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撞破油箱,突然漫天轰地一声巨响,震撼了白琪的灵魂,她觉得自己从头冷到脚,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她愣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震康,震康…… 突然,她崩溃的大叫一声,飞也似地奔向车祸现场,想寻找震康。 火焰猛烈地将两辆车包裹住,她根本没办法冲入火场。 “不!不要──震康,震康!”她哭喊着,跪倒在地,泪水就像瀑布般从眼眶中不断的落下,怎么会这样? “震康!震康!”她疯了似的喊着杨震康的名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老天,她做错了什么? 她打算冲入火场时,突然被一个男人拉住,教她无法冲进去。没有了震康她还活着做什么? 刘协拉不住发了狂似的白琪,只好抱住她,不让她冲入火场,他答应震康要好好照顾她的。 他们两夫妻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老天爷,为何要那么狠心地拆散他们。 “白琪,白琪,冷静一点,很危险!” “震康在里面,我要救他!”没有他,她也不要独活!她不要独活啊!泪水一滴滴落下,看得刘协心都拧了。 杨震康,你真的好狠,用这种方法断了她的爱情,断了你们的爱情。 “不行!你会受伤的。” “我不在乎!放手!我叫你放手你是没听见吗!”她吼他,现在才不是担心她受不受伤的问题,她只担心震康会受伤。 烈火冲天,四周漫起浓浓的呛人黑烟,让眼睛被薰得睁不开。她不顾刘协的拉扯硬是要冲入火场,马路上响起尖锐的消防车声响,那一阵阵急促的声响,在在显示着情况的危急。 刘协拚死的拉住白琪,不让她做出傻事。这是他答应震康的,他就会做到,他会好好照顾白琪。 “为什么?为什么?震康!震康!”她的脸全被泪水覆住,不断的哭喊着杨震康的名字,她祈求上天能让他从火场中平安的被救出。 老天,她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平安的活下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心已死了……站在停尸间外的她,灵魂整个被掏空。 看着面前那具焦黑的尸首,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刘协只是静静地在她身边陪伴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不是震康……告诉我,这不是震康……”她用力揪着他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吼。 她死也不相信这具焦黑的尸首就是震康,他不是长这样的,一定是弄错人了,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白琪,这……是真的……震康死了。”刘协对她实话实说,不希望她再抱有任何的妄想,这就是震康要的结局。 “不是!不是!你说谎!你是大骗子!”她无法让自己相信这就是震康,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老天,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全都是一场恶梦,醒来就会没事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夜半,她从床上惊醒,满身是汗,她的面容苍白,神情恍惚,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子玲,怎么了?”白母心疼女儿夜夜受恶梦纠缠,她轻柔地拨开黏在她脸上的湿发。 “妈……”白琪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泪水情不自禁地直淌而下,她难过痛苦的紧紧抱着白母,像是溺水者般那样寻求浮木。 “人都过世了,不要再去想了……”白母很是心疼女儿。这几个月来,女儿的身体愈来愈憔悴,她没想到白琪竟然对杨震康用情那么深。 “如果能不去想就好了……”她也不想去想,可是当她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断地浮现那天早上的画面。 她的心,没办法接受震康已过世的事实。他没有过世,对她而言,他没有死。 “忘了他吧,去找浩龙,你不是爱着他吗?都是我和你爸不好,当初为了自己的私心把你嫁给了震康,才会害你受苦,如果当初你嫁的是浩龙,现在一定是非常幸福的……” 白琪伸手捂住母亲的嘴,要她不要再说下去。“如果,能够重来,我还是会选择一样的路……”就算震康会死,她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会那么傻……”白母实在不解她为何会如此执着。“你不是恨他吗?” “爱与恨……一体两面。”她原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恨他愈深,相对的爱他也愈深。“我爱他……”她无神的看向窗外,好像看到了他……怀念的他,熟悉的他…… “浩龙呢?”白母可没忘了八年前,她信誓旦旦的说非单浩龙不嫁,怎么八年后却完全走调了。 “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白琪如是说道,浩龙的心也和她一样,早已进驻了别人,再也留不出一丝余地给另一个人了。 “胡说!”白母气愤,之前宝贝女儿与单浩龙的恋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难不成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我累了。”白琪显然不想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她根本不想提别人,因为她的心在那一刻早已随他而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会呼吸的躯壳。 她躺在床上,背过身体不想再与母亲讨论。 “子玲。” “白子玲已经死了,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她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你是在恨吗?恨我及你爸。”白母难过的拭泪,要不是当时他们的自私,要子玲离开心爱的男人,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了。 “妈,我不恨你,甚至感谢你,感谢你帮我找了一个那么好的丈夫,我永不后悔。”说完,她将被单拉高覆住自己的脸,想结束话题,她想好好的静一静。 白母看着她那清瘦的背影,心中虽心疼,却不再多说什么了。她相信时间绝对会冲淡一切,过了几年,她的心就不会再有杨震康了。 可是,白母不知道,不论过了多少年,白琪的心依然还是只有杨震康,他给她的爱太深刻,给她的情太刻骨,教她这辈子…… 永难忘怀。 第十章 五年后 安静的墓园里,没有什么人,秋天的气候带着些微寒意。白琪穿着白色洋装,罩了件单薄的小外套,她蹲在墓前,将带来的花束供奉着,她伸出手轻轻地划过相片中的男子。 “你知道吗?就算过了一百年,我的心及我的人,依然都是你的……”她每天一定会抽时间来看震康,就算他不在这世上了,她还是感觉得到他一直都在她身边保护着他。 “为什么你不带我走?独留我一个人……”她的心,不曾愈合过,她的心是裂开的,她知道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愈合。因为,治疗心口的药已经不在了。 她倾身抱住那块冰冷的墓碑,紧紧地拥住,好像想藉此去拥抱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抱的男人。 “好想好想抱抱你……” 整个墓园一片静悄,只微微听到白琪细碎的哭泣声,那心碎的哭声让人心头发酸,再多的时间,都无法抹灭她这辈子的痛。 “震康……”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是泪水还是不自主的从眼眶中流出,她原以为泪已流尽…… “我恨你……”她抬起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恨他遗弃了她,她可以忍受他有别的女人,但是却没办法忍受没有他的世界…… “我爱你……”泪水流不尽,心痛永不止。 躲在暗处的男人被她细碎的抽泣声搅得心乱如麻,别再哭了!他强抑住想冲出去拥住她的冲动,她怎么会那么死心眼。 突然,男人的东西掉落在地,突来的声响震惊了趴在墓前哭泣的女人。 白琪抬起头找寻声音的来源,在她抬眼之际,看到了一抹这辈子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模糊的脸孔虽令她看不清,但是他那让她永生难忘的身影,教她的心怦怦乱跳,情绪激动得不能呼吸。 是他!怎么可能!震康!真的是他吗? 白琪震惊的捂住惊讶不已的唇,而那抹身影发现到白琪的视线,便想也没想的快步离去,白琪深怕他离开,也快步的追上那个男人。 “震康,是你吗?为什么要躲我?”白琪追着跑,大声喊着杨震康的名,泪水滚落而下,他没死吗? “你不要走……求你……为什么要躲我?”她吼着,那声音含着心碎,她非常确定自己看到了震康。 身子一个不稳,白琪不小心被路上的障碍物给绊倒,她整个身体跌坐在地,她一边哭喊一边叫着杨震康。 “不要离开我……不要……震康……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 扭伤的脚踝让她站不起身,她痛心绝望的垂下首,为什么他明明看到她却不理她呢?晶亮的泪珠一滴滴淌落在地板上。 蓦地,在她垂下首的视线范围里,出现了男人的双脚,震康!白琪急忙地抬起脸。 “震康!” 男人背对着光,看着满脸是泪水的女人,那哭花的小脸漾满了浓浓的忧愁,教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鼻酸。 “为什么那么死心眼?” 白琪原先的希望在看清来者时瞬间黯淡,她看错人了吗? “人都往生了……” “刘协……如果我能学会遗忘,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原来,刚才她错认的身影是刘协,不是震康啊…… 因为不可能是他了,他死了,死了……在另一个她探触不到的世界了。 待白琪离去后,隐匿在暗处的男人才走了出来,刘协看着那削瘦的身影,本已皱着的眉头更显紧蹙,他无奈的低叹了一口气。 “为何刚才你不出来?”明明非常想见她,为何要压抑自己对她满溢的爱情。刚才白琪没有看错,她看到的身影的确是震康的,而她并不知道其实是他与震康两人一同过来,最后是由他出来。 杨震康挺直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到底在处罚谁?”都过了五年,他们对彼此的爱不减反增,为何他不将实情说出来。 “当初你希望用这种方法让她对你死心,再去找一个好男人来爱她,可是,事情有如你的计画进行吗?” “没有!她不但没有再谈任何的恋爱,反而封闭了自己的心。震康,过了五年了,你还要她等多久?你还要她怎么证明对你的爱?” 这五年间,杨震康从零到现在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他也一直在他身边工作。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落魄潦倒的杨震康了,他现在可以给她幸福,为什么还要隐瞒她呢? 刘协不懂,不懂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就这样甘心躲在暗处看着她就够了? “去追她吧,告诉她所有的事,别再错过你们的爱情了。”刘协用力推着他的身体。 杨震康垂下头,先是闭上眼,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以坚定的眼神看着刘协。 他这次从国外返台就是想要再见她一面,他给自己订下时间,如果五年内他没有成功,就不许回台。如今他成功了,如果她还深爱着他,他会…… 杨震康转身,拚命的往前跑,刘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知道震康这回要紧紧地抓住自己的爱了,他祝福震康,诚挚的祝福他寻回这辈子最珍视的爱。 白琪站在公车站牌前等着公车,她的眸无神地望着远方,她一定是太思念震康了,所以刚才才会将刘协的身影错认为震康。老天,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上天再让她见他一面吧。 原先垂下的眸轻轻地往上一抬,马路的对面,站了一个身影,那熟悉的面容冲击着她的心湖,这时,刚好公车到来,停在她的面前。 而在马路另一边的杨震康,深情地凝望着他挂念了五年的女人,他用眼神告诉她,他来了,这辈子再也不离开她了。没想到公车刚好在这个时候过来,挡住了白琪的身影,她看到他了吗? 他害怕她会上了公车,待公车离去之后,整个马路上空荡荡的,她没看到他,她上了公车,离开他了。 杨震康难受的蹲在路旁,原本安静的氛围里,突地出现鞋跟敲打地面的声响,他以为是刘协,因此没有抬起头来看。白琪走近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眼前这辈子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真的是他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震康吗? “震、震康?!”她喃喃地问道,那声音轻如羽毛,深怕自己太大声,他会在她眼前消失,一切成了幻影。 就算是作梦她也心甘情愿,老天,请让这个梦长一点吧。 听到女子的声音,原本垂下头的杨震康缓缓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眼眸里盛入了他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女子。 目光相接,白琪不敢置信地捂住震惊不已的嘴,她呼吸急促,不断的摇着头,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在作梦吧。 杨震康看到她,内心也是与她一样震撼不已,她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变得更憔悴了,她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是真的吗?”白琪伸出手想摸摸他,想感受这一切不是虚幻?可是伸出的手不到几秒的时间,又快速的收了回来。她不敢碰,她怕自己一碰,眼前的幻影会消失。 杨震康看到她激动不已,想拥抱住她,真切地感受她的体温,但是怕自己突来的激切会吓到她,毕竟他“假死”了五年。 “是真的。”他抓住她收回的手。 肌肤的接触如一道强力电流直捣入她的心房,舒活她全身上下的毛孔,她被他的体温整个唤醒。 她这回才敢伸手碰触他削瘦的脸颊,她在他的脸庞上寻找着右颊上的疤痕,她细细感受那皮肤浅浅的凸起,那触感的确是…… “震康!”她震惊不已地喊着他的名。 “真的是你!”她的手不断地抚着他的脸,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她非常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她日思夜念的男人,那……在车祸中丧生的人又是谁?而他这五年间又去了哪里? 许多问题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急待去厘清。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他在乎的是她为何看起来那么憔悴,她应该去追寻更好的男人来爱她,而不是一直等待着一个没有结果,没有未来的男人啊…… 她为何那么傻?傻得令他心疼…… “你……你怎么?” “我没死……这一切都是计画好的……”他对她坦诚,当初他会这么做是因为不想再让她跟着他吃苦,她有大好的未来,不应该就这样被他这个男人给糟蹋。所以他偕同刘协计画了这场戏,他知道唯有这样做,才能让她放弃,没想到,她非但不放弃,还痴痴地守候。 之后,他去了美国,一切重新开始,也用刘协的名字成立了一家公司。其实那家公司背地里都是由他来主导一切,五年的努力,一切都上了轨道,他决定回来找她。如果她还单身,他会要她永远的陪伴他,永不与她分离。 “什么?这全都是计画好的……”白琪不敢相信,拚命摇着头,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来对待她。 让她心碎,让她痛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来让你死心……”如果还有其他的方法,他也不会这样做。 “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每个夜晚我都被恶梦惊醒,梦中都是带血的你,而你就这样狠心的抛弃我,你好狠啊!”她的泪水不断地涌出,她含恨的眼瞪着他,她等了他五年啊…… “我恨你……我恨你……”她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想将自己这五年来所受的苦全发泄在他身上。 杨震康身体站得直挺挺的,让她发泄怒气,是他对不起她,让她等了他五年,他对她有太多太多的抱歉。 白琪先是用力捶打,而后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泪水淹湿了他的衣襟,她的苦全都融入了他的心,杨震康紧紧地拥抱着她,深怕她再一次从他的世界中离去,这一次,说什么,他都抵死不放。 “你不该这样等我的,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爱你……”他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嗅闻属于她的清新发香。 “别再和我说这些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她抬起泪眼,用最诚挚的眼眸凝望着眼前深爱的男人。 难道她对他的情还不够深吗? 别用这种眼光看他,他的心会拧得紧紧的。 “白琪,这辈子我们再也不要离开彼此了……”他对她许下最重的承诺。 白琪抬起脸庞看着他的脸,眼神带着些许的彷徨与不安,他不会像之前那样转身离开她吧。 杨震康看出她的不安,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这一次,我们宁死也不放开彼此的手,有我就有你。往后的人生里,我杨震康身边唯一的女人……只有白琪。” 他欠她太多了,打算用这辈子的时间来还给她…… 爱。 闭上双眼,听着耳边传来的海风声,鼻息闻到的全是带着咸咸的海水味,全身的毛孔张开,感受着海风的吹拂。虽然在冬夜她却不觉得寒冷,即使她天生手脚容易冰冷,但此时此刻却不觉得冷,因为,右手心传来热烫的温度,透过肌肤,暖了她冰凉了五年的心。 杨震康欣赏她那张过了五年依然清丽的脸蛋,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然姣美得令他心悸,他的心,因她而涨得满满的,这五年孤寂的心,因为她,而不再孤单了。 抓着她冰凉的小手,他的心漾满浓浓深情,就算时间如何变迁,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对她不变的心。 白茫茫的星光 洒在长长路上 想念的冰凉 你知道吗? 浅浅的微笑 深似海的眼光 缓缓睁开双眸,深情的凝望杨震康,她对他漾起一朵如水仙花般的笑颜,盛满对他的柔情密意。 “这辈子,我们永不分离。” 你相信吗 这是命吗 这次我们放弃抵抗 那怕拥抱 在身上 划下深深的伤 “这辈子,有杨震康在的地方就有你。”他捧抚住她的面颊,倾下身,深情的吻住她的唇,牢牢密密地将她的唇封住,吻进她的心,让她的心只有他一个人。 只要看你一眼 一瞬间 哪怕是最后画面 我的世界 因为爱过而完美 谁都不该离太远 “别再离开我了……”她怕了……怕极了……深怕他又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丢下她,她的心已经没有太多的空间承受失去他。 只要看你一眼 一瞬间 足够我熬过千年 我不后悔 爱若让末日提前 “不会的,就算世界末日,我都会紧紧地拥抱住你。”他用力搂抱住怀中的女人,想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体内。 我们要一起 好好迎接那句点 “生与死,两人都要一起承受,绝不放下另一方。”她握着他的手,坚定执着的看着他,她对他的爱是如此地缠绵与执着。 如果相爱是错 错过又算什么 这一次我们 抵死不放手 “永不放手。”他也回握她那冰凉的小手,两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那片湛蓝无波的海面。 往彼此心里面跳 跳到天荒地老 我们要一起 好好迎接那句点 萧敬腾、张惠妹《一眼瞬间》 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中,贵宾们全都穿上高贵的礼服前来参加杨氏企业千金的成年礼,杨家小公主一出场,登时成了全场的目光焦点。 一袭红色的古典味旗袍,为她添染了一种女人妩媚的气质,她的黑发绾成一个髻,古典的装扮吸引了全场目光,她那天生的气质沉敛优雅,在场的公子哥儿们都被这位杨家小千金给吸引住。 男人们面对这样甜美的娇娃,很难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多渴望这位小公主能注意到他们这些公子哥啊。 小公主身边的男伴不是哪位企业家的少爷,也不是政界名人,她的身边是位成熟得体、约莫六十岁左右,大到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 她的纤臂挽着男人的手臂,甜甜的笑容洋溢在她那青春亮丽的脸庞上,小公主好享受大家对她的注目礼。 “刘叔,你瞧,前面九点钟方向的男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恶心啊。”小公主贴在刘协耳侧,两人的音量只有彼此能听见,小公主开心的咯咯直笑。 刘协爱恋的抚抚小公主的头,却又对小公主的调皮感到莫可奈何,只能以怜惜和包容对待她。 “你真调皮。” 杨家小千金调皮的吐吐丁香小舌,还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刘协看她一脸可爱的模样,就算想教训她也说不出口了。 “我就知道刘叔对我最好了。”小公主开心的搂着刘叔的腰身与他撒娇。 “你喔,都是你爸妈太宠才会宠成这样。”他虽这样说,可眼底却透露出无限的疼爱,面对如此甜美可人的女孩儿,很少有人能抵挡她的笑容。 “才不是呢。”她不依地翘高了粉唇。“是刘叔太疼我才会把我宠坏了,爹地的心中只有妈咪好不好?”她有时还怀疑自己不是爹地亲生的,从她出生到现在,爹地的心根本就只有妈咪,没有人能够影响他的心,只有妈咪的一颦一笑,能勾动爹地脸部的线条。 “你可是你妈妈的宝贝喔。” “唉,他们两人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在那边柔情蜜意的……真是太恩爱了……”有时,她会想他们两人根本就把她这个女儿给遗忘了。 小公主将视线飘向会场的一隅,看着两道恩爱的人影站在窗外,紧紧地挨向彼此,就像离不开彼此的一对鸳鸯。 “他们可是苦恋了许多年。”刘协看着窗外的杨震康与白琪,心中感触良多。没想到,日子一晃,竟也二十年过去,连他们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刘叔,我知道你的秘密喔。”小公主俏皮的拉开嘴角,那如花般的笑颜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你暗恋我妈咪。” “别乱说。”刘协敲敲小公主的头。 “可惜她有我爹地了,没你的分啰,呵呵。” “你喔……鬼灵精一个。”他捏了捏她的俏鼻,他的确很欣赏像白琪这样的女人,但他更希望震康能与白琪幸福一辈子。 希望他们两人在往后的人生里能够相偎相依,永不分离。 【全书完】 编注: 欲知单浩龙与泰姬玛哈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590──【失控】之一《焚心舞娘》。 敬请期待黎沁最新力作。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